如果愛情是漫長而痛苦的等待,那麼你期待什麼?將你面對絕望與屈辱,是否仍相信地老天荒?故事的主角是中國北方的一個醫生、他的情人、以及住在鄉下的元配妻子;每年夏天,醫生都會回到鄉下的家與妻子協議離婚。他們在文革時期的動盪與強烈的社會控制之下煎熬了十八年,最後換來了錯誤的愛情。時間證明了一個悲劇。
不過,悲劇有兩種不同的形式。其一為古典悲劇。它專注於命運的枷鎖,然而也突出人性偉大悲壯的一面、洗滌人心的悲傷──杜斯妥也夫斯基、莎士比亞以及希臘的悲劇如是。第二種是近代寫實主義的悲劇。它幾乎不帶感情的旁觀世事、冷靜描繪人間的痛苦與醜陋;它把我們丟棄在無助的荒野,然後在一旁好奇地觀察──或許,偶而帶著一點點的憐憫──此一類型旨在忠實反映人生現實,十九世紀的易卜生允為濫觴。
晚近華裔作家哈金(本名金雪飛)的《等待》,無疑屬於後者。
剛剛展開書頁,讀者都會被那奇異卻又無比真實的場景所吸引。對於台灣讀者來說,書中生動的大陸北方口語、豐富寫實的社會情狀、以及文革時期對於個人種種荒謬的壓迫,在在都令人感到驚異。但是隨著情節的展開,主角的無助與痛楚卻也字句加諸於讀者,並且在全書第二部結束之前給予讀者無情的一擊。
閱讀《等待》,絕不是一個愉快的經驗。作者被譽為後現代時期的寫實派作家──不過,或許就因為太過真實,以致於令人感到殘酷與不忍;神經脆弱或者溫柔善感的個性,或許寧願自己沒有看過這個故事。(文/林風沂)
【讀後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