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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幹部在新疆對維吾爾女性的性虐待:受害者親訴遭遇
作者:露絲·英格拉姆(Ruth Ingram)
凱麗比努爾現在逃亡歐洲成了難民,她決定打破沉默,向《寒冬》講述被派遣住進新疆維族人家裡的漢族「親戚」的真實情況。
凱麗比努爾·西迪克(Qelbinur Sidik)是少數親眼目睹所謂的“教育轉化”營實施暴力、酷刑和虐待等行徑並為此作證的逃離新疆的維吾爾人之一。他們還證實,中共奧威爾式的政治所構想的不僅是這些措施,還包括鎮壓中國西北地區人民的一系列荒誕策略。
其中一個策略是「結對認親」,這是一項強制措施,要求百萬中共幹部住進維吾爾人家裡,與他們同吃、同住、同睡、同勞動、同學習。直到今天,每個遭受殘酷虐待的女性,不管老幼,心靈都被深深的恐懼所佔據,甚至在一些人的心裡,對強姦和性虐待的驚恐揮之不去。
凱麗比努爾身心飽受摧殘,自從幾個月前逃亡到歐洲以來,她一直試圖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她本人曾在一處教育轉化營任教,因不堪心理重負,急切要將親身經歷告訴全世界而逃了出來。
去年12月,她奇蹟般地擺脫了噩夢。儘管困難重重,她還是想辦法拿回了自己的護照到國外治病,但條件是她丈夫留在國內,她保證馬上回國。
但是所遭受的痛苦深深傷害了她,她無法說服自己回國。初到海外的她驚魂未定,滿腹憂傷。三年來所經歷的事情令她癱軟無力,頭幾個月她本可以與人自由溝通,卻始終開不了口。但是為了去掉心頭的一塊石頭,她開始開口說話。一位親戚告訴她,真主已經饒恕了她,讓她把遭遇說出來,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應該從哪兒說起,說出來有沒有人相信。
在新疆,幾乎沒有人站出來講述親身經歷,而對於學者和研究人員提供的每一個證據,提出的每一個猜想、推測,中國政府都第一時間予以否認,理由是這些學者和研究人員沒有在那裡住過,也沒有親眼看到(維吾爾人)指控中共政府的事情發生過。
但是,凱麗比努爾親眼目睹了一切。從陳全國2016年在西藏卸任開始鐵腕治疆、荼毒生靈後,她看到維吾爾人被嚇得唯命是從,他們的文化和語言變成了只為吸引數以百萬計的漢族遊客來「異國風情」十足的西北地區度假的一道風景線。他們的宗教信仰變成了金杯毒酒,哪怕有生命危險他們也要喝。
凱麗比努爾開始侷促地公開談論自己的經歷,每一次複述,苦難都彷彿發生在昨天。
隨著陳全國收緊手中生殺予奪的絞索,各種戲劇般的事態就此展開,變化非常微妙。一個人憑空消失,一個星期後可能再次露面,在一週一次的例會上背誦供詞。當人們談到誰家的兒子或男性親戚時,可能會開玩笑地說「他去學習了」。這些失蹤的人可能對升國旗從來都不感興趣。但漸漸地,學習「逗留」的時間悄然加長,要求民眾參加「免費體檢」的「建議」變得更加具有強制性,帶刺鐵絲網越來越具有威脅性,而貼著封條、加了門鎖、空無一人的房子成了常態。拿著寫字板、戴著胸牌的政府官員和一些穿著打扮五花八門的人成群結隊地穿梭在住宅區的大街小巷之間,行色匆匆,他們手裡揮舞的東西剛開始是斧頭柄,然後換成棒球棍,再後來變成古人用的長槍長矛。還有一些人手裡攥著小紅旗在街角站崗。
他們普遍被告知,新疆正處在「戰時狀態」,必須要保持警惕。
在這個新的管理機制裡,害人的「結對認親」計劃如雨後春筍般悄然湧現,無論去到哪裡,都有幾百萬個監控攝像頭對準你,到處都有面部識別、語音識別和步態識別系統,機場安檢和身分證查驗,手機被強行安裝監視應用程式。彷彿嫌這些還不夠,中共突然又心生一計,它要監視到每個人家裡的情況。如果每個維族家庭都有一個漢族「親戚」上門和你同住同睡,教導你,還要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個心思,那會是什麼樣子?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中共組織了一百萬名黨員幹部組建第二陣線,同化政策步入一個新階段。
常規假日五一勞動節在新疆已經變成了「全國民族團結日」,從2016年開始將各民族的飲食、舞蹈、烹飪等活動併在同一天舉行。政府工作人員開始與村民結對,目的是防止「分裂主義、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這『三大惡勢力』破壞活動的瘟疫」蔓延。
2017年5月,政府官員宣布一項新計劃,各民族慶祝活動為期一週,美其名曰「五同」。
凱麗比努爾繼續講述她的遭遇:「我們被要求與當地政府派來的漢族幹部『同住同吃同睡,同勞動同學習』。維吾爾女性必須配一個漢族男性幹部『親戚』,而維吾爾男性必須配一個漢族女性『親戚』」。
她說,「起初,他們告訴我們,每三個月我們必須同住一週,但很快就增至每月同住一週。這個安排讓我非常震驚。同勞動,同學習,同吃,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我們必須和他們在我們的家裡同住同睡呢?」
就是在這個時候,凱麗比努爾開始懷疑這個計劃的目的是同化。她痛苦地說道:「我們別無選擇,只能接受安排,無權反對。」
2017年12月,中共政府證實了這些決定性變化的實質,宣布推出「民族團結結親週」,擴大「認親」計劃,強行將100萬中共幹部結對並安排他們住進與他們結親的家庭,從此這些家庭要把他們當作自己的「親戚」。
每三個月,這些家庭不僅被勒令與漢族來客同住同吃同學習一週,而且還要歡迎這些人走進他們的家、他們的心,不要有任何抱怨。反抗是沒有用的,而且還被視為顛覆政權。很快,安排變成了每月一週。
凱麗比努爾在海外關於「認親」的陳述與中共喉舌媒體《環球時報》(Global Times)的報道大相徑庭。報道稱,各族人民「通過民族團結活動感受到黨和政府的溫暖」,而村民則熱烈歡迎那些不請自來的「來客」,在四名「親戚」空降之前「整理房間,在家裡生起了火」。有村民甚至安裝了新的電源插座,還在廁所外面為四名政府工作人員準備了新的卷紙。據《環球時報》報道,「許多村民在得知他們的『親戚』來訪後忙著打掃房屋、準備被褥和熟食」,甚至還「流著淚」說捨不得政府官員離開。
但是凱麗比努爾的陳述卻是另一個版本。
她丈夫56歲的老闆及其妻子成了他們的「親戚」。老闆有一個孩子,剛開始的時候老闆和他老婆一起來,但他老婆以不想增加凱麗比努爾的負擔為由後來就不來了。
據凱麗比努爾觀察,他的整個目的就是想爬上她的床。下流的話、暗示的話一句接著一句,他暗示她丈夫提出讓「親戚」「親他的妻子」,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取暖」的要求,她丈夫害怕拒絕他會丟掉工作甚至更糟糕——被送進另一處教育轉化營,只能可憐地陪笑,而「親戚」的「玩笑」更是得寸進尺,凱麗比努爾並沒有反抗,只是一次次地婉拒了他。
針對這個問題,她好幾次用維吾爾語跟她丈夫吵了起來,指責他不挺身保護她,並告訴丈夫,如果讓她跟那位「親戚」睡覺,她一定會「殺了他」。每次爭吵都被那位漢族人打斷,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她就會為他們的爭吵編個理由,繼續面帶笑容由著他做真正的親戚可以做的任何事情。她說:「既然他是親戚,親我、抱我、坐在我身邊自然合情合理,我們沒有辦法。」
每個星期,她都覺得透不過氣。「親戚」會當著她丈夫的面摸她的臉,告訴他們他有多喜歡維族的飲食和女人。由於她丈夫不懂普通話,「親戚」堅持只和她說話,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讓她教他怎麼做飯,怎麼用刀,怎麼使鍋,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廚房裡獨處。她說:「趁我做飯的時候,他會脫得只剩下一條短褲,對我進行性騷擾。」她描述他如何利用她丈夫不在的機會抱她,抓她的手。
她說:「如果我敢表示不同意,他會責怪我不喜歡他。他會不斷要求我跳舞給他看,或者跟他一起跳舞,有時還要我去他房間睡。如果我丈夫不在,他會變得非常過分,令人作嘔,但每次我都有辦法拒絕他的主動,沒讓他得逞。」
他會狡猾地一點點套他們對政治、宗教信仰和中共的想法和看法。她回憶說:「他從來不直接問我們是不是穆斯林,有沒有禱告。他像一隻狐狸一樣。我們不得不一一予以否認,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以免犯錯。」她很害怕他問到豬肉,所以早已準備好了答案。如果他堅持的話,她將不得不笑著吃下去,但是她還是成功地說服了他,說雞肉和豬肉肥膩,吃了想吐。她說,「但是他非常狡猾,絞盡腦汁套我們的話。」
儘管如此,凱麗比努爾覺得她的情況比南疆的女人情況要好。南疆大部分男人都被關進了教育轉化營,那些家庭的女人和她們的女兒很容易成為遠離妻子的漢族男人下手的獵物,一些漢族男人有時離家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幾年。
她有一個朋友在一個偏遠村莊工作,下班回到住著8個從內地派來的漢族幹部的家裡。一天晚飯後,她說這些所謂的志願者在試圖教村裡的孩子說漢語時虐待、毆打孩子,這種事發生了好幾回。
但與隨後發生的事情相比,這算是輕的。當黨員幹部習慣性地聚在一起交流經驗時,這些漢族男人對自己晚上與村裡的姑娘發生風流韻事而飄飄然。凱麗比努爾說:「他們從來沒有告訴我的朋友他們強姦了這些女孩,但他們回到家把這些女孩比作『乖乖聽話的美人』那副陶醉的樣子,不言自明。」她的朋友告訴她,那些男性「親戚」說起一個晚上將所住人家的幾個女兒輪流帶上樓睡覺卻無人反抗時,就心花怒放,得意洋洋。凱麗比努爾替她們抱打不平,她痛苦地說:「她們能怎麼反抗?她們的父母和兄弟全被關進了教育轉化營。他們沒有能力趕走這些人,同時害怕自己也被抓走。」
在「結對認親」計劃下,性騷擾和強姦事件在新疆首府烏魯木齊變得司空見慣,以至於後來發生每三名維族女性組成一組,由一個漢族男性「親戚」提供保護這種事。但是據凱麗比努爾所知,這個計劃一直沒有推廣到南疆。她說:「我想都不敢想那些可憐的女人後來還遭遇了什麼。」
至於凱麗比努爾本人,雖然在歐洲很安全,但並不是無人滋擾。儘管辦理了為期六個月的簽證,但她到歐洲一個月後便開始接到中國警方和她任教的學校打來的電話。他們會纏著她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去那兒的時間還不夠長嗎?」今年2月,她被告知如果3月1日還不回國,她的撫恤金將停發。那段時間,她接到丈夫怒氣沖沖打來的一個電話,告訴她就是因為她,他受夠了當局的死纏爛打。5月份,怒不可遏的丈夫再次打來電話,告訴她他已經按照伊斯蘭教法律與她離了婚。他大吼,「你不是我老婆了!」警察和計生辦工作人員總纏著他不放,追問她節育環的事。他忍無可忍,想擺脫她。
然後就在兩週前,那位計生辦工作人員突然打電話給她,追問節育環的事情:環放在哪個部位?哪家醫院給她上的環?有沒有上環證的複印件?如果沒有,為什麼沒有?上環證放在哪兒?現在是否還戴著環?如果沒有戴,何時何地摘下來的?哪家醫院摘的?更重要的是,哪個醫生敢擅自摘環?
她知道,她若如實回答這些問題,很多人將會受到牽連,摘環的醫生們就會被關進教育轉化營。她搪塞著這些問題,掛斷了電話。「我始終躲不過他們」,她煩惱地說道。
凱麗比努爾還要繼續生活,和其他幾百萬維族女性一樣,這些野蠻的計生措施給她造成了終身創傷,對於她而言,從上環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痛苦不堪。寢不成寐的一個個夜晚,漫長痛苦的一個個白天,往事歷歷在目,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消失。目前,她正在寫一本書。她說,只要能為她不能承受之重的記憶增加一點分量,她就永遠不會停止發聲,將中共一心想隱藏的祕密告訴全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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