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XslengLiz 於 2016-8-10 09:01 AM 編輯
4-3安卡吉公國
青年身體仍然抱負,恢復了意識但處於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狀態。因沙漠的氣溫而流了相當多的汗,也有脫水的危險,因此將他招入車內飲水。
青年勉強接受了這是類似四輪馬車那樣的東西了,但因為車內的舒適感,他又在不同的意味上頭暈了。但是,回想起自己在完成使命的途中倒下的,現在不是能安心享受的場合,因此重新振作起來。然後,與救了自己的阿一等人彼此自我介紹了。
「首先,很感謝諸位救了小生。真的謝了。以為在拯救安卡吉之前……就會那樣死了呢。小生的名字是,畢茲·佛瓦德·岑根。安卡吉公國的領主蘭茲·佛瓦德·岑根公的兒子。」
令人吃驚的是,報上畢茲名號的青年似乎是個大人物。安卡吉是運輸要地,它的存在極力儲存了從艾莉森被運來的海產品的鮮度,而艾莉森的海產物產出量占北方大陸的八成左右。也就是說,安卡吉擁有北方大陸食品供給行業中、幾乎整一個領域的獨占權。並非單純掛名的貴族,而是在哈利王國中也備受信任的屈指可數的大貴族。
畢茲也聽了香織的來歷(作為【神之使徒】從異世界被召喚而來的人)和阿一他們的冒險者段位,驚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然後“這是神的旨意啊!為了吾等而把女神派遣下來嗎!”突然開始這樣向上天祈禱。這個場合,女神當然是指香織,但本人卻有點搞不懂狀況。阿一稍微放出威壓,催促他說明情況,畢茲流著冷汗清了清嗓子開始說了起來。
畢茲說的,是這樣的事。
四日前,安卡吉接連出現了原因不明的發高燒倒下的人。那真的相當突然,僅僅一天,二十七萬人口中就有近三千人陷入意識不明,出現症狀的有二萬人以上。醫院立刻就變成了飽和狀態,開放了全部的公共設施,醫療關係者也全體總動員,參與治療與查明原因,和香織一樣,做了些什麼總算減緩了病情卻沒能完全治好。
不知不覺,患者接二連三的增加。不僅如此,醫療關係者之中也開始有人倒下。能使用減緩症狀的魔法的魔法使壓倒性不足,在束手無策的混亂之中,終於,沒有接受醫療處理的人之中開始出現死者。面對這發病後僅僅兩天就會死亡的事實,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
悲觀的人群中,一位藥師偶然對飲用水使用了【液體鑑定】。其結果,讓人們知道了是水中有促使魔力暴走的毒素。國家立即組成了調查小組,一邊設想著最糟糕的事態,一邊調查了安卡吉的綠洲,果然,綠洲本身被汙染了。
當然,像安卡吉這種位於沙漠之中的國家,綠洲就是生命線,警備、維持、管理都極為嚴格,可謂是重重把關。普通來想的話,要越過安卡吉的警備線向綠洲投毒,說成是不可能的也不為過。
到底從何而來,是怎樣做的,是誰……調查小組這樣左思右想,但更重要的是,除了兩日之前庫存的水以外,已經沒有能用的水了。結果,人們只能去喝已經被汙染的水,被感染,變成無藥可救的患者。
不過,並非完全沒有辦法。存在著一個能救患者們的方法。那種方法需要被稱作【靜因石】的礦石。【靜因石】是有著讓魔力活性降低效果的特殊礦石。沙漠一直往北有一片岩石地帶,從存在於那裡的【古魯恩大火山】中,能少量的採集到這種貴重礦石。從事魔法研究的人,在調整魔力或預防魔力暴走時經常用到這個。把【靜因石】磨成粉未狀服用的話,似乎能平息體內的魔力。
但是,要往返北方的岩石地帶至少要一個月以上。而且安卡吉的冒險者,特別是有實力進入【古魯恩大火山】採集【靜因石】並回來的人,都已經病倒了。半吊子的冒險者,連突破包圍著【古魯恩大火山】的沙塵暴都做不到。而且,就算有那種實力者,安全水的庫存仍是壓倒性的不足,有必要向王國請求救援。
雖說是請求救援,其內容卻是運來能一時性滋潤總人口二十七萬的安卡吉公國的水,或安排前往【古魯恩大火山】這個大迷宮後還能凱旋而歸的實力者,這都不是能輕易做到的事。雖然不能無視公國的請求,但為了核實內容而來調查一次安卡吉公國的現狀也是符合一般的。只是,經過那樣悠長的手續,一切就太遲了。
所以,就有必要讓畢茲作為能發動強權的岑根公的代理,直接去請求救援。
「父親、母親、還有妹妹都已經被感染了,服用了安卡吉庫存的靜因石總算有好轉,但仍是很衰弱,無法前往王國或附近的成鎮。所以,小生為了呼叫救援,一天前和護衛隊一起從安卡吉出發。雖然那時還沒有發病的人……但大家應該都已經被感染了。恐怕,發病期因人而異。家人倒下,國家混亂,求援分秒必爭……在這種狀況下動搖了。為求萬全小生應該服用【靜因石】的……就連現在,也有安卡吉的子民接連喪命……小生太沒用了!」
身體沒有力量,即便如此,畢茲還是用盡力氣用拳頭打了自己的膝蓋。安卡吉公國的下屆領主,似乎是個責任心強而且為人民著想的人。護衛隊的人也被沙蠕蟲襲擊全滅了,後悔中也包含著這件事吧。
僥倖的是,沙蟲們恐怕是察知到這種病,猶豫了要不要捕食。畢茲病發力盡倒地,因而才沒被沙蠕蟲襲擊,結果,就遇見阿一等人了。人生就是這種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東西。
「……你們,不,安卡吉公國領主代理向諸位提出正式委託。請,借給小生力量」
這樣說著,畢茲深深低下了頭。車內暫時被寂靜籠罩。被風吹動的沙撞到車窗的聲音非常大。領主代理不能簡單的就低頭,畢茲是最清楚的吧,他現在,一定是拚命不想讓從天而降的僥倖逃掉。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向阿一,也就是把決斷交給阿一的意思。除了月和緹奧以外,大家的眼神明顯包含著想救他的意思。特別是,作為【治癒師】的香織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她以懇求的目光看著阿一。繆則更直接。
「爸爸。不救他嗎?」
她以非常純真的眼神說著這樣的事。似乎無條件的相信著阿一能做到什麼似的。對繆而言,阿一,毫無疑問就是英雄吧。看著那樣的繆和香織期待著什麼似的眼神,阿一說著「沒辦法啊」並帶著苦笑的意味聳了聳肩。
看著那樣的阿一,希婭和緹奧「呵呵」這樣笑了。阿一,突然看向自己身旁的月,她是……和平時一樣。無論阿一怎樣選擇,自己的全部都會成為他的力量。即便無言,月也很清楚的傳達著她的心意。阿一輕輕撫摸了月的臉頰,向畢茲傳達了他接受的意思。
本來就有去【古魯恩大火山】的預定,那時就有考慮過要把繆留在安卡吉。無論怎麼說,把四歲的幼兒帶去大迷宮是不妥當的。所以,攻略大迷宮順便確保【靜因石】並沒有問題,繆是亞人族的孩子,而這次的病因是魔力暴走,因此對她構不成危害。無論怎麼說,都是阿一能順路解決的問題。
「阿一殿下是【金】段位的話,應該能直接從大火山採回【靜因石】吧,可是,為了確保水源,必須前往王都。這個移動型神器,除了阿一殿以外的人也能操作吧」
「嘛,除了香織和繆以外都能操作……不過沒有特地去王都的必要。確保水的話總會有辦法的,先去安卡吉怎樣?」
「總會有辦法?那是怎麼回事?」
聽阿一說能確保幾十萬人的水源,畢茲驚訝了。這是理所當然的疑問。不過,有不用搬運也能入手水的方法。那就是,以水系魔法收集大氣中的水分。
當然,普通的術師是不可能做到的吧,但這裡有魔法的稀世天才。沒錯,月。而且,如果是她,也有著多種能立即回復魔力的手段。應該能爭取到充足的時間,讓畢茲回安卡吉服用庫存的【靜因石】,將身體狀態調整到萬全後,再重新去王國求援。
大略的說明了那部分的事,畢茲最初像無法相信,但他也覺得以自己的這個狀態,能抵達王都的希望渺茫。最後被【神之使徒】香織說服接,同意了回安卡吉。
看到四輪車在沙漠地帶如滑行般疾奔,畢茲再次感到驚訝,同時也想知道為什麼【神之使徒】的香織會單獨和冒險者們在一起,為什麼海人族的幼子會將人類族的阿一叫做爸爸並與兔人族白髮美少女其樂融融,為什麼黑髮的妙齡女性被罵後反而會浮現出噁心的笑容……雖然有諸多的疑問,但他的胸口還是因看到了希望而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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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飄舞的赤銅色之沙後到達的安卡吉,是被超過中立商業都市弗里恩的外城包圍著的乳白色之都。外壁或建築物一律都是牛奶色,與外界的赤銅色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美。
只是,和弗里恩不同的是,包圍著都市的外壁呈不規則狀,並從其各處有光柱指向天空,光柱們在上空交會,形成了一個覆蓋整個安卡吉的壯大穹頂。偶而,像撞到什麼東西似的擴散出像波紋一樣的東西,彷彿從水中眺望著水面那樣,呈現不可思議的美麗景色。
看來,這個圓頂的作用是為了防禦沙的入侵。這裡每個月都會遭受幾次大規模的沙暴侵襲,多虧這個圓頂,只需變成陰天似的樣子,就能防止沙侵入安卡吉之內。
阿一等人從燦爛的巨大正門進入了安卡吉。為了防止沙的入侵,似乎連門也用魔法做成了屏障式的樣子。門衛看到魔力驅動四輪車,雖然感到驚訝,但因為受到安卡吉的現狀影響,他臉上纏繞著陰霾,顯得無霸氣,而且莫名的馬虎。不過,在他注意到四輪車的後部坐著下任領主的那一瞬間,他立刻直立不動,恢復了作為士兵的霸氣。
安卡吉的入口有個高台。彷彿是一種關心,為了讓來訪者從最初就能欣賞到安卡吉的美。
的確是美麗的都市啊,阿一他們也感嘆了。東側,有一個反射著太陽光閃閃發亮的綠洲,周圍非常茂盛的生長著許多樹木。綠洲的水,沿著幾條河道流入城中,明明是沙漠的正中卻有小船停泊。城市裡有著綠意盎然的廣場,相當明白要怎樣擴大、利用廣闊的土地。
北邊好像是農業地帶。像是要證明安卡吉的水果產量非常多似的,阿一用【遠見】看到了培養的各式各樣的水果。西邊,是特別大的像是宮殿那樣的建築物,和其他乳白色的建築物不同,可以說是純白色的白。有著明顯比其他建築物高一個層次的莊嚴和規模,那就是領主居住的地方吧。在那宮殿的周邊,建築物雖然庸俗,卻沿著區劃線整齊地並立著,因此說不定是行政區。
明明是沙漠之國,卻像是水之都……安卡吉公國就是這樣的地方。
但是,平時作為艾莉森的中轉地帶、很盛行買賣水、而且作為觀光地很有人氣、理應充滿活力且吵鬧的都市。現在,卻被陰暗的氣氛覆蓋著。走在大街上的人極少,幾乎沒有店鋪在營業。挨家挨戶都門窗緊閉,就像是暴風雨過去了還依然窩在家裡等待著似的,城市被這種寧靜支配了。
「……沒能讓使徒大人和阿一殿下見識到充滿活力的我國。對不起,現在沒有時間,等到全部解決之後,小生必將親自帶諸位參觀都市。先去父親的身邊吧。那個宮殿」
一行人,對畢茲的話點頭,背向著原因的綠洲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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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上!」
「畢茲!你,為什……不,等一下,那是什麼!?」
帶著畢茲進入宮殿的阿一等人,直接到了領主蘭茲的執務室。雖然聽聞他十分衰弱,但看來是用了很多治癒魔法和回復藥,靠毅力在處理公務。
那樣的蘭茲驚訝的看著一天前為了請求救援而前往王都、現在卻回來了的兒子。看到兒子的樣子,他和這一路上遇到的宮殿內的工作人員們一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也難怪。不管怎麼說,現在,畢茲正浮在空中。
正確來說,是躺在浮空的十字懸浮炮上被運過來了。畢茲也非常的衰弱,雖然靠香織的魔法勉強維持意識,但能不能自己走路就有點令人擔心了。看不過去的香織借了肩膀給他,畢茲就紅著臉「啊啊,使徒大人親自對我……」這樣開始以濕潤的瞳孔看向香織。接著,阿一就硬把他扯上十字懸浮炮,就這樣帶來了。
順帶一提,阿一這樣做並非是因為嫉妒。雖然香織紅著臉偷瞄著阿一,並小聲嘟噥著「是這樣嗎」,但阿一只是單純不想讓第二、第三個光輝或檜山出現而已。
維持著緊緊握住十字懸浮炮這種微妙的悲慘的姿勢,畢茲流利的說明情況。談話進行的一帆風順。畢茲服用了像執事那樣的人拿來的靜因石粉未後痊癒了,然後再被香織施予回復魔法,恢復到了沒有行動障礙的程度。
另外,雖然痊癒了,但並非溶入體內水分的毒素消失,只是毒素因為靜音石而沒能發揮出效果而已。既然溶入了體內的水分,就會有隨著時間排出體外的可能性,現在只能這樣了。
「那麼,行動嗎。香織和希婭去醫院和收容患者的設施。帶上魔晶石。我們去確保水源。領主,有至少二百平方公尺、四面開放的地方嗎?」
「唔?嗯,如果去農業地帶那裡就有……」
「那麼,除了香織和希婭,其他人都去那邊。希婭,把攢滿魔力的魔晶石拿來給月」
阿一向成員們發出指示。他們要做的事很簡單。讓香織使用【回聖】,就像對畢茲做的那樣,一點點削減患者們的魔力,同時以【回天】對病患進行緊急處理。抽出的魔力存入魔晶石轉交給月,用來補足在製作水時補足的魔力。
阿一和月作出蓄水池後,就直接去綠洲,姑且,要調查一下原因。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直接去【古魯恩大火山】。大概就是這樣的計劃。
聽了阿一的號令,所有人都精神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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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領主蘭茲和護衛,以及侍者多名,還有阿一,月,緹奧,繆都在安卡吉北部農業地帶的一角。不止二百平方公尺,而是其三倍大的寬廣平地。平時,似乎是作為培育作物的地方,但因為時期問題,現在處於休耕期。
至今,蘭茲還是半信半疑,用像是在說「這種非常事期還想密謀什麼就立即處刑」似的目光瞪著阿一等人。雖然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將確保水這條生命線的任務交給他人,但以常識來講,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蘭茲的眼神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那個疑心疑鬼的眼神,在月使用魔法的瞬間就染成驚愕的色彩。
「【壞劫】」
向前方的農地上方筆直伸出去的右手的前方,出現了黑色的旋渦球體。那球體,在農地上方變型,伸出薄薄的四角,最後形成了二百見方的薄膜。然後,在一瞬的停滯之後,無聲的落下,壓迫著本來什麼都沒有的地面。
大地被駭人的壓力壓得瞬間陷沒。地嗚聲迴響著。宛如大地發出的悲嗚。僅僅一瞬間,受到超重力壓迫的農地變成了二百見方,深五公尺的巨大貯水庫。
阿一瞥了眼蘭茲等人,包括跟來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睜大了眼、張大了嘴,令人不由得擔心他們下巴脫環。由於衝擊過於強烈,沒有人出聲,但還是能明白,全員都在內心「什麼!?」這樣吶喊著。
月用出了神代魔法五成的威力,「呼」的出了口氣。雖不至於魔力枯竭,但確實一口氣消耗了大量魔力,感覺到略微的倦怠感。雖然也能像在烏魯之戰時那樣從魔晶石取出魔力,但考慮到之後要挑戰【古魯恩大火山】,可以的話要先儲存著魔晶石的魔力。另外,和戰爭那時不同,現在還有另一個魔力補給方法。
月呼啦地身體倒向後方,沒有任何支援身體的動作。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也不會倒在地上。果然,發出啵的一聲,月的身體倒在阿一的臂彎中。
阿一,從月的背後稍微抱緊她,就那樣抱起來,並將她轉向正面。月也像是高興似的放鬆臉頰,轉動手腕在阿一的脖子上還給他一個擁抱。
然後
「……開動了」
直接咬了阿一的頸部。
喀咘!啾~
阿一的身體流出血來。瞳孔濕潤的月出神的,一次再一次的舔舐著阿一的頸部。和平時的外表相反,月的周身漂浮著色氣,在吸阿一血的時候由其顯著。令人想著她是不是正從全身釋放出荷爾蒙。
嗯 哈唔 吡嚓吡嚓 哈呼
響起洋溢著淫靡的聲音,貌美的少女發出小小的嬌喘,在阿一的脖子上添來添去。一般來說,應該是對吸血這個行為感到違和的,但周圍的男人們都忘了質疑月的種族。只有領主,該說真不愧是他,立刻從驚愕中恢復,以銳利的目光看著阿一等人。他在腦海中想著許許多多的事,感覺鼻息有些慌亂,眼睛也有些充血,毫無疑問是在考察月的真面目。
順帶一提,緹奧也淋漓盡致的發揮了她的變態屬性,但畢竟讓繆看到這些還太早了,她就興奮著從後面遮住了繆的眼睛。被從後面抱住的繆「看不見喏~」這樣抱怨著,但因為後腦被埋在超越希婭的巨乳裡,所以完全無法抵抗。
以【血力變換】把阿一的血變換成魔力後,月輕輕的移開身體,看著阿一的頸部,添了一次舌頭,接著又和阿一嘴對嘴接吻了。看著相互以溫熱的瞳孔對視著的阿一和月,咳唔!傳來了這樣的假咳聲。是領主蘭茲和向前屈身的隨從們。阿一和月,糟了!這樣苦笑著……再次轉身接吻了。
「不不不,要做的話就去看不到的地方……現在那是什麼,雖然關於吸血有許許多多想問的事,總之現在先搞定該做的事……話說你們明白吧!?」
領主吐槽了,阿一和月沒辦法似的聳肩,側目看了一眼煩人的蘭茲等人,就開始著手工作。
阿一走下貯水池,從【寶物庫】裡取出四輪車發動。以四輪的整地機能把土裡的礦物用【礦物分離】取出,為了不讓水下滲,在表面鍍了一層金屬膜,完成渡膜後就從坑裡出來。這次輪到月伸出手,對臨時蓄水池使用水系魔法。
「【虛波】」
水系上級魔法之一,制出海嘯擊潰對手的魔法。如果是普通的術師的話,雖說是海嘯,頂多也只能產生二十平方公尺左右的海嘯,但月用起來就不一樣了。從虛空產生了寬一百五十公尺、高一百公尺的海嘯,一口氣注入貯水池。這貯水池的儲水總量約20萬噸。途中,月多次吸阿一的血補給魔力,水池蓄滿了一半。但是,阿一的血量也有極限。
終於到了再吸下去阿一就會貧血的時候,但希婭跳入圈內。手拿託管給香織的魔晶石,雖說是一點點攢下來的,但這也是幾千名患者排出的魔力。儲蓄著相當的量。離香織前往醫院還沒過兩小時。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醫治了那麼多人,的確,香織也十分的作弊。
希婭送完魔晶石就回去幫香織了,月再次連發【虛波】。沒多久,二百公尺見方的貯水池就注滿了沒有受到汙染的清水。
「……這種事……」
蘭茲呆然的看著反射著太陽、光閃耀著和綠洲一樣的光波的水池。面對著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失去了言語。
「總之,這樣就暫時沒事了。還有,我想調查一下綠洲……沒查出原因的話,再去求援運水來拖延時間就好」
「啊,啊啊。不,想聽的事有很多……謝謝。從心底裡感謝諸位。這樣,本公的國民就暫時不用為乾渴所苦了。由本公來帶諸位去綠洲吧」
蘭茲似乎還沒能從衝擊中恢復,但還明白該做的事,對阿一他們的態度也如百葉窗般轉變,帶著誠意道謝了。
阿一等人,就這樣向著綠洲移動。
綠洲,依舊反射著耀眼的陽光,閃耀著美麗的光輝,完全看不出裡面含有毒素。
不過……
「……嗯?」
「……阿一?」
阿一皺眉,凝視著綠洲的一點。月注意到阿一樣子的變化,向阿一歪著頭露出了疑問臉。
「不,那是什麼,現在,魔石眼有反應的……領主,調查小組查到什麼地步了?」
「……記得,報告說調查了綠洲的支流,各處的井水以及地下水脈的水質。和兒子所說的一樣,地下水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過,綠洲調查到幾十公尺深就是極限了,底部還沒有調查過」
「綠洲底部,是否沉著什麼神器?」
「?不,雖然綠洲的警備和管理使用了一個神器,但那設在地面上……有那個結界系神器,想要汙染整個綠洲是不可能的。事實上,至今為止綠洲還沒有被汙染過一次」
蘭茲所說的神器是【真意的裁斷】,其實就是指守護著這個安卡吉的光圓頂。阻擋沙的侵入,讓空氣和水分等需要的東西透過,相當便利的障壁,要讓什麼透過都是由設定者決定的。然後,它還並非只有單純的障壁功能,也有探知機能,能設定要探知什麼。探知設定有泛用性,由於被編入了暗系魔法,連精神作用也能探知到。
也就是,如果設定為【對綠洲有惡意的東西】,【真意的裁斷】就會有反應,會傳達給作為設定者的蘭茲。當然,實際設定內容是怎樣的也只有領主自己知道。順帶一提,現在由於調查,出入的人很多,加上綠洲已經被汙染,設定已經被解除,並只留下了最低限度的警備。
「……哎。那麼,那是什麼呢?」
安卡吉公國自豪的綠洲被汙染,蘭茲為此而悔恨的緊握住拳頭。阿一側目看著他的樣子,原來如此,正因為是畢茲的父親,所以才一模一樣。阿一嘴角一歪,笑了。魔石眼的確看到在綠洲底部中央,有著發出魔力的【什麼東西】。
聽說那本應沒有的東西後,蘭茲他們動搖了。阿一走近綠洲,從【寶物庫】裡取出容量約五百毫升的塑膠瓶型狀的金屬塊,直接注入魔力。然後,相當隨意的投進綠洲裡。
金屬塊吱嗒吱嗒地遠離綠洲,阿一和月並肩而立。大家都以疑問的臉望著他們,但阿一什麼都沒有回答。然後,差不多等的不耐煩了,蘭茲打算問阿一想幹什麼,那一瞬間。
咚!!!!!
伴隨著駭人的爆炸聲,綠洲的中央噴出了巨大的水柱。蘭茲他們的下巴和眼珠又快再次掉出來了。
「嘖,意外的敏捷……不,防禦力很高嗎?」
阿一說著那樣的事,又拿出了十個一樣的東西啪啦啪啦的丟進綠洲。幾秒之後,綠洲到處都發生了大爆炸,噴出水柱。
阿一丟進去的是所謂的魚雷。之前,聽說要經由艾莉森才能前往的七大迷宮之一【梅魯吉內海底遺蹟】似乎位於海底(米莉迪情報),說到海底兵器就是魚雷,愛就做出了試作品。這次是難得的機會,阿一就打算測試一下。得出結果,威力不錯,但追隨性和速度不足。需要改良。
順帶一提,這些魚雷,是靠【生成魔法】在礦石上附加【特定感知】和【追跡】製成的,一度鎖定到敵人後就會自動追蹤,接觸後爆炸。也就是,在水中的【什麼東西】,現在正被超讚的未知兵器追著跑。
「喂喂喂!阿一殿下!到底幹什麼啊!啊!橋被吹飛了!魚們的肉啊!綠洲染紅了!」
「嘖,還沒捉到嗎。好,再追加五十個……」
綠洲的景觀逐漸變得慘不忍睹,見狀,茲等人發出悲鳴,但阿一滿不在乎的嘟噥著恐怖的事走上前去。蘭茲和部下們一起抱住阿一,拚命阻止他。
在不知道阿一的魔眼映出了【什麼】的蘭茲看來,就只是阿一突然開始投出正體不明的物體,接二連三的爆破綠洲的橋樑之類的和淡水魚而已。從結界的反應來看,阿一併沒有惡意的去破壞,這情況就更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就連蘭茲也隱藏不住困惑。總之,要拚命守護綠洲。
阿一甩開緊緊抓住自己的煩人的蘭茲他們,繼續前進,緊接著。
吱啪!
無數的水觸手以裂風之勢向阿一等人襲去。阿一立刻以多納·修拉庫迎擊把水之觸手彈飛。月將其冰結,緹奧以火焰將其蒸發。
發生了什麼事,蘭茲等人望向綠洲,眼裡映入的是今日不知第幾次令人驚愕的光景。像是因阿一的多次爆炸攻擊而憤怒、水面突然上升,反重力似的隆起,形成近十公尺高的小山。
「什麼……這個是……」
蘭茲呆然的嘟嚷聲,格外嘹亮的迴響著。
4-4潛藏於綠洲之物
從綠洲裡出現的是體長十公尺、呼呼地揮舞著無數觸手、魔石閃耀著赤色的……史萊姆。這樣說簡單易懂吧。
但是,尺寸很奇怪。通常,史萊姆型的魔物體長頂多也就有一公尺。而且,理應沒有操縱周圍的水的力量。至少也要用類似觸手一般的東西操作,自身肉體以外的水應該是不能直接操作的。
「什麼……這魔物到底是什麼?巴切萊姆……嗎?」
蘭茲呆然的嘟嚷著那種事。巴切萊姆,是指這個世界的史萊姆型魔物。
「嘛,是什麼都好。這傢伙就是綠洲被汙染的原因吧?大概,它擁有產生毒素的固有魔法吧」
「……的確,這樣想比較合理。可是能打倒嗎?」
在阿一和蘭茲對話的期間,綠洲的巴切拉姆就像是怒上心頭那樣發動了觸手攻擊。月以冰結系魔法,緹奧以火系魔法應對。阿一也在對話期間以多納·修拉庫迎擊,並有意識的瞄準像是核的紅色魔石。但魔石卻像是有意識似的,在它體內縱橫無盡的來回動著,讓瞄準變得相當困難。
看到這個樣子,對於阿一所持的神器或月等人的魔法,蘭茲想著“已經沒必要驚訝了”決定敷衍的無視這些並以冷靜的態度詢問阿一的勝算。
「唔~……啊啊,沒問題。已經掌握了」
敷衍的回答蘭茲的問題,阿一眯細了眼睛追蹤移動的魔石的軌跡,並慢慢把修拉庫收回槍套,以雙手架起多納。持槍的右臂直線伸出並彎曲左肘支撐,兩腳前後開立。也就是所謂的韋佛式射姿。基於多納的精密射擊姿勢。
阿一的眼仿如鷹那樣銳細,似乎完全掌握了魔石的動作。然後……
Do bang!
一條閃光伴隨著乾燥的破裂聲劃破長空,對象是無視慣性定律似的改變行徑的魔石,彷彿磁石互相吸引似的,或者說像是魔石自己撞上去似的,子彈分毫不差的將其射穿。
電磁炮的衝擊與熱量讓魔石一瞬間被消滅,同時,構成綠洲巴切萊姆的水也失去力量,變回了普通的水。咚沙!大量的水傾瀉而下,響起這樣的聲音。蘭茲他們看著激烈起伏的綠洲。
「……結束了嗎?」
「啊啊,綠洲已經沒魔力反應了。但排除那東西是否等於淨化了綠洲我就不知道了」
看著阿一輕易擊退讓自己們的安卡吉陷入存亡危機的元兇,還說的輕描淡寫,蘭茲等人的心情就像是被狐狸騙了那樣。但即便如此,元兇也在眼前確實的被消滅了,蘭茲的一名部下慌慌張張的去鑑定水質。
「……怎樣?」
「……不,仍是被汙染著」
蘭茲的聲音充滿期待,但部下卻沮喪的搖頭。從綠洲汲水後回到家再喝的人們也會中毒,從這件事就能預料到這個結果。即便綠洲巴切萊姆不在了,一度被汙染的水還是會殘留下來,面對這個事實,大家果然難掩失落。
「嘛,別洩氣。既然元兇不見了,綠洲就不會繼續受到汙染。新鮮的水會不斷從地下水脈湧出吶呀,只好好好的排出被汙染的水,不久後就會變回原本的綠洲吶呀」
緹奧像是在安慰蘭茲他們似的那樣說道,他們也重振精神,現出面向復興的意圖。眾人以蘭茲為中心團結一致,從他們的樣子就能看出,安卡吉的住民,大家都熱愛著這個國家。正因為是處於嚴酷環境中的國家,愛國心才會強吧。
「……不過,那個像巴切萊姆的魔物到底是什麼呢?……新種的魔物流入了地下水脈嗎?」
重振精神的蘭茲疑惑的望向綠洲。而回答他的人是阿一。
「恐怕……是魔人族的把戲吧?」
「!?魔人族?阿一殿下,您這麼說是想到了什麼嗎?」
聽到阿一的話後,蘭茲以驚訝的表情看著他,不過,他馬上就恢復冷靜,催促阿一說下去。阿一成功確保水源並排除了元兇,因此蘭茲對他抱有信賴及敬意。最初的那種胡亂猜忌的眼神已經連一點都不剩了。
阿一推測綠洲巴切萊姆是魔人族的神代魔法所作出的新型魔物。一方面是因為綠洲巴切萊姆的特異性,另一方面是因為魔人族曾在烏魯鎮盯上愛子,在奧盧克斯大迷宮盯上光輝他們,有著這樣的事實。
恐怕,魔人族在整備魔物軍隊吧。並且,在戰爭爆發之前,對北大路的危險、不確定因素及重要地點進行調查並實行打擊。他們瞄準了愛子這個可能會徹底改變北大路食物供給的存在,以及瞄準了聖教教會為了對抗魔人族而從異世界召喚而來的勇者,這就是很好的證據。
然後,安卡吉,是來自艾莉珊的海產系食品中繼站,也大量供給著果物和其他食品,在食品方面,這裡毫無疑問能說是重要地點。而且,就算被襲擊,地處沙漠中央的安卡吉也難以呼叫救援。魔人族盯上這裡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
大略的向蘭茲那樣說明後,安卡吉的眾人發出低沉的呻吟聲並露出苦澀的表情。
「也有聽說過魔物的事。這邊也有在獨自調查……敝國得出的結論是,他們應該不至於能使役那樣的魔物……預想得太樂觀了」
「嘛,不是沒辦法嗎?王都恐怕也沒有新種魔物的情報吧。再怎麼說,勇者一行被襲擊也是最近的事。現在,到處都在騷亂著吧」
「終於認真兒的了嗎……阿一殿下……雖然您報上的是冒險者的名號……但那個神器也好,那份強大也罷,果然和香織殿下一樣……」
阿一什麼都沒回答,只是聳了聳肩,蘭茲他們也住意到有什麼隱情,所以也沒繼續追問。無論發生過什麼事,安卡吉被阿一等人拯救的這件事也不會改變。比起無用的追問恩人,還有更該做的事。
「……阿一殿下,月殿下,緹奧殿下。安卡吉公國領主蘭茲·佛瓦德·岑根,代表國家向諸位道謝。這個國家被諸位拯救了」
這樣說著,包含蘭茲在內,安卡吉的眾人都深深低頭了。領主,理應不能那樣簡單的向人低頭,不管阿一是不是【神之使徒】中的一人,蘭茲一定都會低頭的吧。雖然只有短暫的交流,但也能理解到他的愛國心並不一般。正因如此,周圍的部下們和蘭茲並沒有停止向報上區區冒險者名號的阿一低頭,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這種方面也被兒子好好的繼承了吧。言行舉止簡直一模一樣。
阿一滿面笑容的看著那樣的他們。然後,
「啊啊,好好感謝我們吧。然後,絕對不要忘掉這份巨大的恩情」
盡情地賣人情了。而且還如是此爽快地賣人情。蘭茲還以為他會謙虛的說「不,別在意。作為人是當然的事」,然後若無其事的別有用心,所以他不禁露出感到意外的表情。另外對蘭茲而言,他原本就想因救國這件事而向阿一還禮,因此即便阿一這麼說也沒有問題,但他萬萬沒想到,阿一竟然會拋來一記直球。
對阿一而言,一方面是香織拜託他,另一方面是必須把繆寄託在這裡,因此有必要確保安卡吉的安全,所以他不覺得有必要感謝成這樣。
但是,難得被感謝一次,在關健時刻伙伴是越多越好,所以他十足十的賣了個恩情。他認為,如果是蘭茲,那方面的對應會真誠吧,既然他也是政治家,就應該會信守承諾。
「啊,嗯嗯。當然。至死都會銘記於心……但是,安卡吉還有很多仍在受苦的患者們……那也,能拜託嗎?」
作為政治家,或作為貴族,過著經常摸對方底牌這種日常的蘭茲,聽了阿一如同直球般的話語稍顯困惑,不久後像是理解了什麼似的苦笑著點頭。然後,為了救感染者,他重新委託阿一他們去採集【靜因石】。
「原本,我就是有事去【古魯恩大火山】才來的。那也沒問題。只是,最少要採多少?」
阿一爽快的答應了,蘭茲為此而鬆了口氣,並傳達了現在的患者數和必要的採集量。數量相當大,但阿一有【寶物庫】所以沒問題。僅僅在採集量上,普通的冒險者就不可能拯救所有患者吧,蘭茲向讓他和阿一他們相遇的神獻上感謝。
醫院裡,能看見香織與希婭相伴奮勇活躍的身姿。將從重症患者身上抽出的魔力存到魔晶石裡,延緩半徑十公尺以內的所有患者的病情,同時使用回復魔法恢復他們衰弱的身體。
為了條高效率,希婭以她的剛力一口氣把動不了的患者們運過去。並非用馬車移動,而是把塞滿患者的馬車舉起來,在建築物的屋頂上跳躍往來於各個設施之間,將重症患者移動至香織所在的醫院,聚集在一起一併進行醫療處理。
不過,這種方法也有弊端。理應無力的兔耳少女竟然在做著這種不可能的事,讓眾多的輕症患者以為自己病入膏肓進而看到了幻覺,一個個都絕望的奔向醫院,讓醫院變得更加混亂。
醫院的職員們,看著連發上級魔法、理所當然般的行使著複數回復魔法的香織的身姿,超越驚訝轉而對她寄予深深的尊敬,現在,全員都在聽從香織的指示治癒病人。
在他們以香織為中心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阿一等人來到他們的身邊。然後,一起跟來的蘭茲大聲宣布已經確保水源並排除元兇的事情,全員都發出了歡呼聲。即將有很多人死去,在沙漠的正中央確保不到安全的水,一度被絕望籠罩的人們,漸漸開始恢復笑顏。
消息馬上就傳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病倒的人們得知再稍微忍耐一下就應該能得救,進而都情緒高漲、恢復了氣力。
「香織,從現在算起,能有多長時間去挑戰【古魯恩大火山】?」
「阿一君……」
在被歡呼聲包圍的醫院中,阿一寄步走向治療中的香織詢問道。
香織看到阿一的身姿後高興的綻放笑容,然後馬上以認真的表情凝視虛空。是計算完了嗎,她重新看向阿一回答道“兩天”。這是她根據患者們的魔力和體力的極限做出的判斷吧
「阿一君。我留在這裡繼續治療患者們。【靜因石】就拜託了。好像是貴重的礦物……需要的量很大,所以不是阿一君就不行。對不起……明明知道阿一君不關心這個世界的事……」
「要收集那麼多的話,無論怎麼著都要去深層吧。就算把淺層的搜刮乾淨估計都湊不夠……總之,僅僅是攻略必須稍微快一點而已,畢竟是順路,就不用道歉了。這是我自己決的的事……而且,也不能把繆放在人會接二連三的倒下逝去的地方就走吧?」
「呼呼…是啊,拜託了。我會好好看緊繆醬的」
香織在來安卡吉的途中,聽阿一說過狂神的事和旅行的目的,也聽阿一說過他即便拋棄這個世界也要優先回到故鄉。而且阿一還說過“如果你不理解,就回光輝他們身邊去吧”。聽到了一切後,儘管如此,香織也沒有改變要跟著阿一的意志。
這次的事也是,如果阿一決定拋棄安卡吉的話,她會儘量說服他,如果沒奏效,她就會放棄吧。
但是,可以的話,香織想要成為安卡吉的人們的力量。在阿一做出決斷的時候,她不知不覺就露出了懇求般的眼神看著他。香織認為自己的想法對阿一的判斷造成了影響並不是她在自作多情,當時阿一看到香織的眼神後略微苦笑的聳了聳肩,從這件事就能看出香織確實對他造成了影響。
所以,香織的心情很複雜,她覺得她把自己的任性強加給了阿一。
但是,面對不自覺的謝罪的香織,阿一只是滿不在乎揮了揮手。像是看透香織的心思那樣,說這是自己決定的,讓她別在意。看著阿一那生硬的擔心著自己態度,以及他那若無其事的假裝爸爸行為,香織臉頰放鬆,以飽含信賴和愛情的眼神看向他。
「我也會努力的……請平安歸來。我會等著你……」
「……啊,啊啊」
香織那戀愛的眼神,以及宛如送夫出征的妻子那樣的氣氛,令阿一不由得口吃了。
原本,香織的言行就非常直接。在日本時,就很直率地刷走光輝的誤解,把炸彈扔給阿一讓教室裡捲起嫉妒的暴風雨……那種事也日常化了。而且,自從告白的那一天,這種言行就變得更加露骨。
阿一那是什麼地移開了視線,在他視線前方的是……月。月和平常一樣,以無機質的眼神看著阿一。完全是瞪視。阿一不由得,重新看向另一側,那裡的,是愛意滿滿,露出柔軟微笑的香織……
看見那樣香織的氛圍,我們的偶像,繆扔下了炸彈。
「香織歐內醬,想看剛才的月歐內醬喏~香織歐內醬也想和爸爸啾~?」
「喔呀?看到了嗎,繆?」
「嗚~?從手指縫裡看見了~月歐內醬,非常可愛的~繆也想和爸爸啾喏~」
「唔~呣。連妾身都還沒做過喔?等繆變得更大再來吶呀」
「嗚嗚~」
繆無邪氣的話語令人感到溫暖,阿一不講理的對緹奧憤怒著「這個沒用的廢物!」。不出所料,「那眼神!那眼神啊!噫!」緹奧開始興奮。現在,怎樣都好了。
要說為何,那是因為阿一的旁邊出現了架著刀的般若。當然,是香織的分身。
「……怎麼回事呢,是吧?阿一君你們是去工作的吧?但是,為什麼和月接吻了?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呢?那種事是必要的嗎?我拚命為患者們進行應急處理的時候,你們兩人卻在享受嗎?是把我忘掉了嗎?不如說,不是為了兩人在一起才分工的吧?」
香織眼睛的高光消失,背後背負般若凝視著阿一。冷汗自然的順著阿一的臉頰流下。他想說那是吸血行為附帶的東西,並非為了接吻才分工的,但在他說話之前月就走上前去。
阿一期待著她是不是想解開誤會,但在這種情況下期待月,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
月從正面與香織互相凝視,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然後,嘸的放鬆了嘴角。
「……很美味」
這樣說了。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病院裡響徹了兩位美少女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此之前,病院的職員和患者們還以為香織是聖女那樣的人,現在都被嚇到了,儘量不想目光交會似的別過臉去。
也難怪。誰都不會認為在背後背負著揮動刀的般若的人是聖女吧。而且,對面那位的背後也背負著暗雲和雷龍。想不移開目光都沒辦法吧。
阿一看著發出笑聲互相瞪視的香織和月,一邊吐出嘆息一般接近,果斷決定彈額頭。吱啪!發出了彈額頭理應不可能發出的聲音,月和香織不由得發出悲鳴同時蹲下。兩人流著眼淚,「幹什麼呢!」這樣仰望著阿一。阿一表情呆然的說道。
「香織,我並非是想和月幹那種事才分開行動。你知道的吧?還有,月是我的戀人。無論我和她做什麼都沒理由被你說。你是這些都知道了才跟過來的吧」
「嗚……雖然是這樣,不過……不合理的,這樣的……」
被阿一發火的香織即使沮喪也繼續反駁。阿一再次嘆了口氣,也提醒月「不要再所有的事上都敵對」,月啍!的一下板起臉,說著「這是女人的戰鬥……阿一不要插嘴」並嚴厲拒絕。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修羅場,蘭茲他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希婭嘟噥著「最近我的存在感好像又變薄弱了」這樣反省自己的狀況,緹奧至今還在嬌喘著,繆看到月和香織還在吵架,再次切換成憤怒模式。
阿一放棄了收拾事態,想要趕快前往【古魯恩大火山】。雖然之前談過了,但阿一還是重新拜託蘭茲看顧繆以及在醫院忙碌的香織。蘭茲大概也明白阿一他們之間的人際關係了,一邊苦笑一邊爽快的答應了阿一。
雖然之前有囑咐過,但繆剛一察覺到阿一要出,就露出寂寞的表情。阿一單膝跪下和她對上視線,慢慢的摸著她的頭。
「繆,我要出門了。好孩子要好好看家喔?」
「嗚,繆是好孩子。所以,希望能早點回來,爸爸」
「啊啊,儘可能早點回來」
繆雙手緊緊握住衣服的下擺,忍耐著不哭出來,而阿一在溫柔的勸慰著她,這幅畫面無關種族,不論在誰看來都是親子。因修羅場而變冷的空氣也變得平和溫暖。阿一推著繆的後背走向香織那邊。然後,向月、希婭、緹奧下達了出發的號令。
香織向剛要轉身的阿一道別。
「阿、阿一君……那個,一路走好」
「喔,繆拜託了」
「嗯……所以,那個……接吻,不行嗎?一順風順的接吻……像那種的」
「……肯定不行的吧。話說為什麼那麼突然」
「只是臉也好喔?不行?」
香織臉頰漲得通紅,扭扭捏捏的用意外逞強的聲音說著這種事。看來,她好像認為與月對抗,這種時候可不能退縮。現在回想一下,香織自覺到自己的好意並告白後,感覺變得比在日本的時候更積極了,真的是緊緊的貼上來。
阿一無視背後「啊,那麼我也要!」發出聲音的兔耳,打算殘忍拒絕香織,卻被意料之外的對手取得了先機。
「繆也要~繆也要和爸爸啾!」
繆天真無邪的伸出手去,香織也順便搭了一程。在阿一說了各式各樣的話試圖婉拒(對繆說不出強硬的話語),終於
「爸爸,討厭繆喏?」
被淚目的繆那樣一說,阿一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結果,和香織、繆,然後不知為什麼還和希婭彼此親吻臉頰之後,這次,又陷入了在眾多倒地的患者中央被微暖的視線注視、這種意義不明的狀況,阿一像是逃跑似的前往了【古魯恩大火山】。
順帶一提,緹奧也想被親,但由於她鼻息急促,阿一不由得就罵出口了。結果她陷入了多餘的興奮,只能說讓人心情很糟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