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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瀏覽伊莉時速度太慢或無法連接,可以使用其他分流瀏覽伊莉,www01.eyny.com(02,03)。 第八章 玫瑰綻藍幻想華
從巡城海棠那兒打聽到母親的脫線行為,驚訝是少不免,不過未至於影響到判斷,況且易龍牙也在場,眾人怎說也不會忘掉離開現場,只不過,他們卻是沒有即刻離開。
先前談到席水仙方面,他們是稍微逗留,不過促使他們繼續留下,則是柳文喬的女傭。
「四位客人,請稍等。」女傭擋在四人的前面,恭敬的鞠躬。
易龍牙惑道:「妳在打什麼主意?」
「各位請放心,主人已經吩咐過,不論她的生死都不准追究。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事情而已。」
「我們想知道的事情?」席紫苑眉頭挑動,似乎來了興趣。
「冬妙紫的行蹤。」
這是三個嫌疑犯最後的一人。
席悠悠問說:「這個也是她的意思?」
「不,這只是我個人的意思。主人已經多年不管事,只是冬妙紫的計劃為她帶來死亡。」
三人你眼望我眼,都覺得這個女傭的話確實有必要聽下去,不過作為條件,女傭希望易龍牙(男生)能幫忙埋葬主人。
「冬妙紫,這個人到底是誰?」
當四人離開柳文喬的住所,回到轎車裡面,衣服沾有泥巴的易龍牙,就直接問起三位乘客,他隱約覺得李清佳和柳文喬只是前菜,冬妙紫才是主菜。
「是重要人物,如果淺顯的說,她是直接導致席水仙和席世常死亡的原凶。」
聽到後座的巡城海棠回答,易龍牙倒是因「導致」二字而問下去,他其實對於席水仙和席世常的死抱有疑問,不管是誰,提到他倆的死都沒有直接提到誰人下手殺害。
「嚴格來說,他們都不是死於別人的手上,父親是因為介入母親跟花飛舞槍門的決鬥,不幸被誤殺,至於母親則是看到父親死去才會自殺身亡,不過臨死前,她倒是提出那個我們三方面互不干犯對方的承諾。」副手席的席紫苑如此回答。
「難怪會是殉情。不過,伯母肯這樣犧牲,應該就是冬妙紫這個人的關係吧!」易龍牙倒是沒有忘記正題。
而事到如今,隱瞞下去也沒必要,席悠悠卻是道:「這個不有趣。」
席家妹妹率先表態不想說明,所以只好辛苦那位當姐姐的。
「我也覺得不有趣。」席紫苑無奈的咕噥過後,稍微整理來龍去脈,便是道:「事情也不是很複雜。母親做事雖然不會後悔,但唯獨對外婆那事非常介懷,而那個冬妙紫,其實就是外婆的女兒。」
當年席水仙跟席世常私奔,中途是給養母師傅的席樂怡所攔截,爾後席水仙錯手將她擊殺,留下弒師甚至乎弒母的大罪,對於素來行事問心無愧、超級自我的席水仙而言,這是她畢生最大的污點,所以當造反失敗的冬妙紫跑到菖蒲鎮求助,儘管知道不對,她還是決定庇護冬妙紫而跟花飛舞槍門產生衝突。
順帶一提,李清佳也是在事件當中明白席水仙對她不再有感情,因為席水仙的幫忙是由於冬妙紫關係,至於她跟柳文喬則是附帶,如果不是有冬妙紫,席水仙絕對不會出手幫助兩人。
席水仙雖是天縱奇才,花飛舞槍門本來也不想迫逼她,但門規再寬鬆,造反始終是重罪,不追究不行,而且庇護她們的席水仙又是破門身份、弒師罪人,戰鬥可是無可奈何的發生,最終導致席水仙和席世常身亡。
「這就是冬妙紫的全部?」
席紫苑搖頭說:「不,還是有點其他。她當年會造反的理由,其實就是多次主張花飛舞槍門去追殺母親,不過每次都被駁回,私底下發動的暗殺不是被母親擊退,就是給花飛舞槍門的人阻礙,所以到後來,她想到奪權除去障礙。」
「這樣聽起來,感覺還真蠢。」易龍牙將心底話說了出來。
不過巡城海棠卻不能認同,語氣嚴肅的道:「聽起來很蠢,但實際上卻是另外一回事。她能將仇恨忍耐長達二十多年,直到六年,不,七年前才發動計劃,雖然結果是失敗,但用二十年光陰佈置的計劃,可是相當的精巧。」
所以別輕視冬妙紫的危險性。
「龍牙,停車。」討論到冬妙紫這個重要人物,不料席悠悠卻是突然介入要停車,而原因不為別的,只因為她看到服飾店,所以想進去而已。
「我們已經有整天沒替換衣服,而且也挺髒。」
易龍牙經歷特殊,所以對於個人出任務時的整潔並不甚在意,現在還可以接受。但席悠悠卻不想忍受,既然有機會的話自然想改變一下。而經她提醒,巡城海棠也覺得需要換些整潔衣服,至於席紫苑,她是無所謂,雖然她也愛整潔乾淨,但稍微的骯髒破爛還是可以忍受。
這家服飾店是以名牌作主打,不過對於三位富女而言僅是小菜一碟,至於易龍牙方面則是由女方包下,身穿昂貴的休閒黑白直條襯衫和深色長褲的他,也不知是哪位富女幫他出資治裝,不過說老實……
「嗚哇!真是有夠奇妙的體驗耶!」待在店裡等待三女,承受店員和顧客的好奇目光,他感到哭笑不得。
仔細想想,當三名不把價碼牌當一回事的富女拖著一個外表不錯的男生進來,還幫他出錢打扮,還真是有點富女包起小白臉、男寵或者男公關……等等的感覺。
「怎樣,等得很辛苦嗎?」
三女先是幫易龍牙打扮,然後才輪到自己,不過她們倒不是刻意來買衣服,隨便配搭出自己喜歡的便可以走出來,而首名解救無助的易龍牙,可是席悠悠。
而聽見席悠悠問起,易龍牙可是很想說話解窘,不過當清楚席悠悠居然輕笑著,他就無力起來。
「這個還好,只是有……風鈴草,我現在很有趣嗎?為什麼妳會在笑?」
「現在的你,讓我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
易龍牙跟席悠悠的首度見面,正是在菖蒲咖啡室,那時閒來沒事幹的易龍牙剛好遇上過雲雨,誤進滿是女客的菖蒲咖啡室,而當時他就像現在這般尷尬困窘。
「呃!妳倒是讓我想起尷尬的回憶,風鈴草。」
「啊,別搔臉頰,這個可是很有趣……對了,我現在還算有趣吧?」席悠悠略微退後,用著好奇的口吻問著。
「這時候就別堅持有趣吧?」
易龍牙雖然感到突兀,不過還是好好打量起來,席悠悠上衣是件男裝白色襯衫,尺寸稍微不合,而在領口則綁有領帶,材料輕薄,刻意加長,打結後,前後領帶都一樣長短,而且不會摺疊,分成倒「V」狀,專門給女生作點奇特打扮;下身是黑、墨綠雙色的斜紋細格子長褲,再配上棕色皮鞋……
「妳這個女高中生小心給抓去輔導。」
「啊,你就是要這樣才行。」她倒是很滿意易龍牙的回答。
而隨著席悠悠的讚美聲,另一個更衣間的厚布簾也給掀起,接下來完成的是席紫苑。紅色的無袖襯衫,胸部位置不設口袋,剪裁非常強調胸部,領口戴著短領帶,長度只及兩乳的中間,而相對的,襯衫的首三顆鈕釦都沒有扣起,隱約能看到乳房的嫩肉,衣擺較長,剛好能配上黑色的低腰窄褲和皮鞋。
席紫苑的髮形不像妹妹那般束成馬尾,而是盤成髮髻加強精悍的感覺,所以當她走出來時,易龍牙蠻恭敬的鞠躬說:「歡迎大姐頭完成換裝。」
「啊?很好,果然是小弟,回去時要好好獎勵你。」看著易龍牙作出獻媚舉動,席紫苑只是稍微遲疑便配合起來,豎起食指,裝模作樣露出妖艷的笑容,點著易龍牙的鼻尖說著。
看在四周的顧客和店員眼中,可是會讓人有某種脫線的幻想。
「還真有趣。」看著四周的人,席悠悠倒是樂了起來。
「對了,剩下來那個?」
席紫苑看到竊笑的妹妹,還有易龍牙,但就是看不到巡城海棠。
「她還在裡面。」易龍牙比了比更衣間。
而就像想到什麼,席紫苑忽然朝著易龍牙望向店外:「龍牙,我們的車好像被抄牌。」
「不會吧?那是……呃!」
聽見被抄牌,易龍牙下意識往店外望去,不過看到轎車安然無恙,沒有遭到交通警察光顧,他發覺被騙,而轉回頭時,席紫苑已經消失不見,只看到巡城海棠的更衣間厚布簾有著抖動。
「她用不著這樣吧?」易龍牙斜睨著看戲的席悠悠碎碎唸著。
「這只是普通方法,你別介意。」席悠悠笑盈盈的應說。
就在此時,巡城海棠的更衣間傳來席紫苑的聲音:「原來是這樣,的確有些不妥……風鈴草,隨便拿件淺色的西裝外套給我,衣擺別太長。」
隨著聲音,厚布簾旁邊伸出聲音主人的手,而席悠悠隨便看了看,滿俐落挑了件米白色的西裝外套。
「啊?」、「想不到。」
當更衣間裡面傳出兩人微感意外的低呼,不一會,巡城海棠總算配搭完成。
「還真想不到。」易龍牙咕噥。
巡城海棠換掉神州式樣的俠女裝,上衣是白色直縱皺摺的襯衫,襯衫前面是露出小蠻腰的半截式,後面的燕尾衣擺則長至屁股,然後再配上米白色的西裝,因為後衣擺不長,能夠露出襯衫的燕尾,而前面只要不扣鈕釦,還是可以看見小蠻腰。下身是選擇長褲,色系剛好與米白色的外套相同,那是一條米白色的西裝長褲,皮鞋則是選用淺紫色。即使依舊看不清樣子,長長的瀏海遮掩著雙眼,但是巡城海棠勻稱的身材和充滿個性的裝扮,要是走在街上肯定會引來不少目光。
「想不到什麼?」巡城海棠雖然沒刻意想知道更衣後的評價,但是既然聽見易龍牙會這樣咕噥,不追問清楚,倒是會不自在。
「咦,沒什麼……我只是想不到妳會換起這種衣服。」
「這樣的感覺還好,我也很喜歡。」巡城海棠滿自然的說著。
接下來,三位富女將帶進更衣間的配搭衣服都買下,塞進後車廂裡面。在店員和顧客注目之下,浩浩蕩蕩離開服飾店。
順帶一提,店員和顧客對於易龍牙和三位富女的聯想,都是未有變更。
「跟著就是要去追人。」回到副手席,席紫苑提出繼續前進。
只不過司機的人選卻是抱著反對,道:「不,跟著要去的地方可不是追人……現在應該休息才對。」
由昨天算到今天為止,他們還未好好休息過,反正不趕時間,給自己多點休息也是對接下來的戰鬥有利。
「在沒意義的地方過於壓迫自己是不智的。」
對於臨時的休息提案,席家姊妹沒有反對,至於巡城海棠則是先反對,但最後還是被說服。
清原鎮既然是專門作觀光渡假的生意,旅館自然不會缺少,隨便走走都可以發現到一間,相反高樓建築的酒店卻相當稀少,這兒並不歡迎高樓大廈。
「抱歉,因為很多原因,我們旅館現在只剩下一間四人套房給沒有預約的客人,請問,你們還需要嗎?」
旅館雖然隨處可見,但是易龍牙偏偏挑中差不多客滿的旅館,才跟櫃檯職員說出想要房間休息,對方就給予上述的回應。
「需要。」席紫苑很輕描淡寫應說。
這引起易龍牙的愕然,急道:「喂喂,這樣可以嗎?」
「你不要亂來就可以。」席紫苑打趣道。
易龍牙忍著不滿的反駁:「我不會亂來!」
雖然看似是由席紫苑決定,不過還是有問過其餘二人,席悠悠不用多說,至於巡城海棠自稱江湖兒女,同房渡宿這種的小事自是不會避諱,也就贊同過來。
四人套房的睡床呈「田」字的排列,四張均是單人床,而來到這間套房內,巡城海棠首先去沖澡,比起身體的休息,她更著重於身體的潔淨。
即使不是厭惡巡城海棠,不過始終相識不深,當她前去沖澡,閒著沒事的易龍牙倒是跟席家姊妹談起席水仙的話題。
「母親?」
席紫苑坐在睡床上面,聽見易龍牙的問說,跟席悠悠對望過後,相互聳肩表示,才道:「你還有什麼想知道?」
「不是什麼要事,只是忽然想起,伯母是因為新創槍招才被稱為繼默止音以來的天才,那麼她創的奇槍,妳們應該是有學習到吧?」
席紫苑恍然道:「原來是這個……嗯,我只能說,母親在我們眼前施展過。」
「只是施展?」
「對,只是施展。按照她的說法,如果我們有悟性或者運氣,看一遍就會明白過來,不過要是看不明白,那就要等到我們修煉到有足夠底子才會教我們,而我們是屬於後者。」
那時候,姊妹倆也不過是孩子,只是從父親那兒聽來母親的奇槍威力,她們合力央求才使得母親破例傳授,不過條件就是要靠她們的悟性,如果看過都不明白,就只有腳踏實地修煉到某個階段才會正式傳授。然而姊妹倆未曾達到要求,她已殉情去世。
「她沒有留下線索嗎?」
「沒有,她不喜歡這種形式。」席悠悠搖頭說過後,補充道:「我們曾經找過,不過都沒有發現。」
「那還真是可惜。」易龍牙為神妙槍招失傳而惋惜。
席家姊妹的悟性和資質其實已是相當不錯,最低限度,席水仙去世前,她們已經修成整套槍訣,除了三式秘槍之外,不過及後,她們也各自從自己所作的筆記中自行練成三式秘槍,正式完成整套槍訣。
「怎樣,還有沒有問題?」
「還有一個。」
事情的前因後果或者旁支細節,他都已經整理出來。巡城海棠是因為門派發生重大血案而出門追殺犯人,而席家姊妹則是憑巡城海棠的身份保證,毋須顧慮當年的誓約而找人尋仇,中途,他也瞭解到姊妹倆分別跟李清佳和柳文喬有特殊關係,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冬妙紫為什麼聯同其餘二人,跑去神州那邊搞暗殺?」
冬妙紫的動機,這是連席家姊妹也不能回答,因為她們並不認識那位被刺殺的長老,甚至乎名義上的姨姨冬妙紫,她們都不熟知。
「這個問題丟給巡城海棠吧!」現在的席紫苑也只能這樣回答。
就在此時,規律性的敲門聲卻是傳進房內,吸引到三人的注意。
「唔?」易龍牙的睡床最近房門,聽見敲門聲,他蠻自然暫停話題前去應門。
「是誰?」
房門打開後,易龍牙即看到兩名由打扮、相貌和氣質都相去不遠的女生跟自己笑著。
「有什麼事?」易龍牙惑然的問說。
儼然孿生姊妹並不是穿著旅館的職員制服,很容易就看出是外人。
「我們有吵到別人?還是來打招呼……這沒可能吧?」
易龍牙雖是瞬間想了很多會被拜訪的原因,不過當對方其中一人開聲後,他是豁然開朗。
「我們姊妹是沒什麼事啦……就不知你這位帥哥,需不需我們幫忙做點事?」
兩名妙齡女郎都長得很活潑,不過聽見她們刻意用妖媚挑逗的語氣說話,易龍牙已是苦笑道:「不,我沒那個需要。」
「咦?嘻嘻,別那麼說,我們可不是你想像的人,我們姊妹可是專門弄點吃的給客人。」
「呃……啊,原、原來是這樣。」
那妖媚挑逗的語氣依舊沒變,只不過內容卻是讓易龍牙猶豫起來,其實他是不需要別人為他弄吃的喝的什麼的,他的猶豫只是來自「自己好像誤會對方的來意」而已。
「怎樣,要不要來點吃的?我們姊妹的技術很棒,保證會讓你吃得飽飽。」
「嘿嗯,保證是純天然,不會有人工污染。」
妙齡女郎越說越得意,看著易龍牙猶豫起來,倒是趨前一步,各用雙手抓住易龍牙的手,同時間還用雙手的手肘來擠胸,衝易龍牙大拋媚眼。
「那個……妳、妳們應該不是來弄吃的吧?」
「別看我們這樣子,我們可是有一道最受歡迎特選菜式,你一定會喜歡的!」
妙齡女郎未曾說完,表現猶豫的易龍牙忽然往後倒去,抬首望去,他才發覺自己原來是給席紫苑從後拉倒,後腦勺正壓在她那彈性十足的胸口。
「親愛的,我倒不知道你原來那麼餓,路邊的野味別亂打。」
「妳……」看著易龍牙突然被搶走,兩名妙齡女郎倒是皺起眉頭,不過正好某人的妹妹插話進來,用著打趣的語調說著:「吃壞肚子就不有趣了。」
「喂喂,妳們又玩什麼?」
席家姊妹突然跑來攪局,吃著席紫苑豆腐的易龍牙固然是不知所措,而妙齡女郎方面則是露出敵視,只是沒能維持多久罷了。
席紫苑用著更露骨淫靡的語氣,笑說:「如果妳們的特選菜色是姊妹丼,那就不用了。這個傢伙可是有私人的姊妹丼,每晚都吃得很飽啊!」
「姊妹丼!」聽到這個特殊的名詞,易龍牙很想反駁叫她們別亂扯,但是當看到席悠悠拉起自己的手,用著挑釁的神情舔著自己的指頭,他是倒抽涼風,連帶反駁也吞回肚中,久久不能言語。
「多虧他的暴食,我們姊妹每晚也是要做得很累,才能滿足他喔!」
「呃!」
聽著席紫苑的亂扯,妙齡女郎露出沮喪和怨恨的神情,難得有外表不錯又年輕的獵物,結果居然名草有主,想到這裡就已經不爽,不過她們也算是老手,曉得沒法爭奪後即時賠笑離開,沒有鬧出多餘笑話。
當房門再次關上,易龍牙倒是沒再賴在席紫苑那舒適的胸懷,逕自回復端正的站姿,不過目光卻是四處游移,搔著臉頰的不敢跟兩女對望超過半秒以上。
「唔,風鈴草,我們好像知道什麼不得了的趣事──原來真的有人喜歡吃姊妹丼。」
「呃!」聽著席紫苑的惡質玩笑,易龍牙是反射性的說:「別、別亂扯,哪有這種事!」
「你剛才不是猶豫沒拒絕嗎?」
「風鈴草,妳也別鬧吧!她們剛才根本沒說過什麼鬼姊妹丼!」
「啊──啊!」、「唔──嗯!」
席紫苑和席悠悠拉長著散發懷疑的音節,又是露出不屑笑容的對望,充分表現出她們的不信任指數到底有多高。
「提到姊妹丼時,你不是沒有反對過嗎?」
「那是因為風鈴草舔我……跟我那個啦!」
易龍牙回答席紫苑的中途,倒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改變形容方式。
不過聞言後,席悠悠倒是很認真的說道:「我只是舔你的指頭,沒有咬你的嘴巴。」她才沒有阻止易龍牙開聲反駁。
「這……那個……話是那樣說……但是……」
半晌,易龍牙期期艾艾想不到半個解釋,最終只好強笑的道:「妳們就是這樣想惡搞我嗎?」
「因為這樣很有趣啊!」
眼見席紫苑和席悠悠異口同聲的頷首承認,易龍牙有種想死的衝動,尚幸天無絕人之路,浴室的門適時打開。
披著浴袍,身帶水氣,當巡城海棠雙手捧抱衣物出來後,剛好看到易龍牙面露窘色給席家姊妹迫至門角,不由得惑然的問:「請問,剛才有發生什麼事?」
她倒是解救了易龍牙。
「沒、沒什麼事!對了,巡城海棠,我……們有些事想問妳!」
易龍牙可不想被別人看成姊妹丼愛好者,雖然這應該也是男人的浪漫,不過,還是別張揚為好。而既然要岔開話題,他倒是拖著兩女下水,問起的正是冬妙紫方面的事。
「她為什麼要刺殺本門長老?」
此時,四人已回到睡床,席家姊妹因為也想知道原因,所以沒有即刻洗澡。
「事到如今,這種事還是說清楚較好,不是嗎?」席紫苑隨意之中混雜認真。
而跟她四目交投,巡城海棠沉默片刻,才用著認同的語氣說道:「的確,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不過,這件事跟妳們沒有直接關係,知道與否其實都不相干。我應該說過,冬妙紫暗裡策劃二十多年的造反計劃是很精密,如果沒有意外,她肯定會成功,不過她的計劃實際卻是發生意外,那就是告密者的出現。」
巡城海棠說到這兒打住,沒有作多餘的解釋,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
易龍牙摸著下巴,恍然唸說:「原來是單純的復仇。」
「世間總不會每事都要複雜。當年的告密者其實不止一人,不過因為冬妙紫造反事敗,臨離去前作出瘋狂報復,最後只有這位長老倖存,可惜,還是死於冬妙紫的手底下。」
「那麼她跟星辰花又有什麼關係?」席悠悠舉手的問說。
巡城海棠前去席家夫妻的墓碑,被問到她跟星辰花的關係時,曾經作出曖昧不明的答覆。
「那是她最喜歡的花,當年的造反也是以星辰花為記。」
「妳果然早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什麼八成機率也是騙人吧?」席紫苑語氣不善。
然而巡城海棠沒受影響,坦然道:「我沒有說謊,那的確是我自行統合情報所得出的結論,事實李清佳和柳文喬也確實參與事件。至於在菖蒲鎮我沒有即刻找冬妙紫,那是因為我沒信心,不管實力或者你們,我都不能放心。」
比起李清佳或者柳文喬二人,冬妙紫的個人實力還要更強,歷經五十多年的苦修,就算平庸之輩也可以練出驚人修為,更不用說冬妙紫的資質也算上好之選。
「這種解釋倒是合理。」
儘管自己的誠信曾經遭到懷疑,不過易龍牙反而覺得安心,如果她敢說完全信任自己而沒有半點懷疑,那才不妥當。即使現在,兩人相識時間連一百小時都不到,這樣還談要完全信任?這種毫無證據的東西,誰要相信!
「呼,看來是這樣了。」席紫苑嘆說過後,就逕自拉起席悠悠去浴室沖澡。
看著她倆進入浴室,巡城海棠語帶不安的道:「她倆應該沒問題吧?我並不想在開戰之前,有什麼不愉快的事。」
「沒關係,她們很可靠。」易龍牙要她別瞎操心,而且比起席家姊妹方面,他倒是有額外的問題想搞清楚。
「問題?你還有什麼不清楚嗎?」
「唔嗯……也不是什麼重要,我只是想知道妳跟冬妙紫的關係……妳們應該不會完全沒關係吧?」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妳知道她喜歡的花草,而且說出來連半點猶豫也沒有……如果完全沒關係,倒是有點奇怪。我不是指完全沒可能,不過就像我現在跟妳說,我喜歡玫瑰花,那妳日後跟別人提起我時,會不會毫不猶豫說我喜歡玫瑰花?妳能從墓前星辰花來肯定冬妙紫這個女人,應該不只在報告書看過她的興趣,或者從旁人口中隨便打聽回來而已吧?」易龍牙的論點並不完美,但只是想強調自己有必要懷疑一下的話,這樣就很足夠了。
巡城海棠呆看著易龍牙,良久,當他開始感到氣氛快要徹底冷掉時,她才說道:「你說得沒錯……冬妙紫,她非常痛恨席水仙,因為她的母親只關心席水仙,對於親生女兒的她反而置若罔聞,直到後來,席水仙更是親手擊殺她的母親,這讓她對席水仙的痛恨加深。而我作為席水仙的養女,她也是看不順眼,不過當她知道我根本不被席水仙看成一回事,她嘗試接近我,那段時間我跟她的關係很好……不過我最後還是拒絕了她。」
「為什麼?」
「我發覺到她會認同我,是因為我也有『憎恨席水位的立場』這種理由,如果再跟她在一起,我早晚也會變得跟她一樣憎恨席水仙。」
就像某些追星族,總是會跟親近的人推廣某某偶像,嚴重的話,更會以喜歡相同偶像當成擇友條件,或者強迫朋友迷偶像。
「她的自我意識太重了。」
「對,那正是她的可恨之處,也是她的可憐所在。」巡城海棠仰首輕嘆。
獨角獸森林,這是清海城政府劃出的自然保育範圍,所有勢力均不能在這兒作任何開發用途,即使這兒有金礦銀礦也別妄想開採。汽車禁止進入,隔絕高樓大廈的興建,而政府批出的渡假房屋許可也僅僅限於森林的入口附近,高度則不可超過五公尺。渡假屋興建的許可非常嚴苛,相對的租借費用也很昂貴,但是在自然景色的標榜下,還是會有人花大把金錢來這兒,雖然很多人都是為了想在自然環境渡過舒適的假日,不過也有些是例外……
自己租借的渡假屋就在旁邊,不過女子卻選擇靠坐在渡假屋旁邊的大樹,作為她的小睡場所。
麻色長裙,配搭米黃色的上衣,雖然從那頭微見白絲的黑髮可以看出大概年歲,但是單從容貌來看,那頂多是約莫四十的婦人而已。
「沙沙」
草聲細微,不過卻是驚動到女子的休息,閉起的雙目睜開,那雙黑色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便找到草聲的來源,沉默無語,看著草堆沙沙作響,然後蹦跳出一隻兔子,她是露出淺淺的笑容。緊接兔子,隨後而來是一隻大兔子,想來是兔子的父親或者母親,大兔子追著兔子,雖然中途因為看到女子而感到驚恐,不過發覺到女子沒有行動意思,牠就繼續追著兔子。相比起來,最先出現的兔子倒是沒多加留意四周,大著膽子在女子面前跑過。
「……」
兩隻兔子在面前跑過,女子並沒有反應,不過當她想再次闔眼時,草堆卻又是沙沙作響,視線再次投向草堆,她赫然發覺原來還有隻跑得不快也不機靈的小兔子在跟著前面的大兔子。
小兔子跑到女子前面,彷彿是因為看不到同伴的蹤影,先是往左跑,然後又往右跑。即使沒有言語,女子也能體會到牠的驚惶,當小兔子再次跑到她的前面,她是帶著笑意,用手指比了比兔子和大兔子消失的方向。
「小傢伙,快點去追,如果不努力的話就會被拋棄……」
不管小兔子有沒有聽懂,但牠定睛呆看女子半晌,也往女子所比的方向跑去。
看著牠消失,女子的笑意並未消失,不過卻是由憐惜化成淒涼,幽幽的道:「……努力追到,大概也會被漠視吧!」
「沙沙」
「唔!」
第三次草聲響起,不過女子卻沒像先前的從容,整個人一下子彈了起來,而在彈起的同時,她也順手取過隱藏於草堆的紫色長槍。
「終於找到妳,冬妙紫。」草堆方向傳來某人的聲音。
而女子聽見別人喊出她的名字,語帶愕然的道:「巡城海棠!」
當冬妙紫喊出來人的姓名時,巡城海棠已然步進場中,而隨她過來則是席家姊妹以及易龍牙。
「妳們也來了!」冬妙紫跟席家甚至乎巡城海棠的關係,其實也不用多提,甫看及席家姊妹的出現,她已是有什麼猜想,盯住席悠悠道:「難怪,連柳師姐也會背叛我。」
看出她是誤會什麼,雖然有必要解釋,但想到後果,四人都不想多談,如果事敗或者有什麼萬一發生,讓這位仇恨心奇重的女人走脫,到時候,那位告密女傭會有生命危險。
昨天,柳文喬的女傭告訴四人,冬妙紫在四人到來的數小時前,跟柳文喬借過渡假屋來休息,一時三刻都不會離開。
「冬妙紫,我的來意應該不用多說,妳有沒有解釋?」
「這個倒是沒有……反正,最後還是要開打,我不需要。」
紫槍舞動,冬妙紫省下扯謊的氣力,直接發出戰鬥的宣言,而隨著她的宣言,她身上溢出危險的氣息,幾乎完全隱藏身上所有破綻。銳利的目光掃視過四人,最後回到巡城海棠身上時,她是極其傲慢的道:「隱藏實力是沒有意義,我們都是修習相同的槍訣。妳會帶來藍玫瑰,應該不只用來昭示身份吧!」
沒有回答,聽過挑釁,巡城海棠右手握著藍玫瑰驀地產生奇異的引力,貫滿內氣的藍玫瑰透發出幽暗的藍光。而就像跟藍玫瑰的異變沒有關係,巡城海棠語氣淡然的道:「對,我並不打算隱藏。」
語畢,藍玫瑰的槍勁引發出衝擊波,巡城海棠可是沒有說謊,她並沒有隱藏實力,相反她剛開始就要傾盡而出!
巡城海棠右手握著的藍玫瑰持續放出藍光,而槍勁也相應增強,經歷奧妙的引導,藍光逐漸受槍勁所吞噬,最終藍光扭曲收縮得宛如籐蔓,纏繞著藍玫瑰以及巡城海棠的右前臂。
「啊,這招我倒是沒看過。」
「那是當然,沒有必要的話,我們才不會用。」回答易龍牙的愕然自語是來自席紫苑。
她的妹妹則是隨後插話補充:「再留下來就不有趣。」
「這是什麼招式,冬妙紫也用起來?」
給席悠悠那樣警示,易龍牙跟席紫苑同時往後退開,而看及冬妙紫那桿紫槍泛起藍光,比起巡城海棠還要快速結成藍光籐蔓,他不禁皺起眉頭,邊退邊問。
「那是……嘖,要來了!」
「唔!」
席紫苑正待解釋,巡城海棠凝造的槍勁已經達到不吐不快境地。巡城海棠發出彷如戰鼓般能震動人心的斥喝,藍玫瑰週遭的藍光籐蔓登時震散,她右手握槍,左手卻是後放沒接觸到槍身一分一毫,違反使槍必須雙手的定律,巡城海棠居然以單手驅槍,化作藍虹直攻冬妙紫。而奇妙就在於,後來居上的冬妙紫也是違反雙手舞槍的定律!
「這是……」
「槍訣裡面的最強秘槍。」對於易龍牙的好奇,席悠悠冷靜篤定的回答道。
而正好巡城海棠和冬妙紫也是以槍相觸,但卻沒有預想的那麼具威力,雙槍觸碰時的衝擊波確實滿厲害,但感覺跟「最強」這名詞相去甚遠。
「那只是起手式。」
「唔?」
就像看穿易龍牙的狐疑,席悠悠盯視著他,字正腔圓的道:「這只是起手式,真正的殺著現在才要出現。」
回到戰圈,巡城海棠和冬妙紫就像是敗給衝擊波,各自往後飛退,但是當退到某個距離,她們難分先後的穩住身子,然後槍勁瞬間充斥場內,易龍牙也為之動容,單是這份槍勁的壓迫感,已經是剛才兩人放槍時數倍力量。
「還不錯嘛!」
「接受門規的制裁,冬妙紫!」
巡城海棠內氣充盈於體,拔地躍跳,高如巨樹峰尖,此時此刻,她的右手及至藍玫瑰已經不再存有半分槍勁,直垂微顫,就像是剛才的比拚受到重創,不過與之相反,她的左手卻展現異象,提手虛空一抓,竟然是以槍勁壓縮凝造出長達五公尺以上的藍光之槍。而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冬妙紫身上,這就是花飛舞槍訣的最終殺著……
「僅在夢幻才能綻放的藍色幽芒──幻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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