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討論區
標題:
讀讀 -【覬覦兄長大人】《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1 PM
標題:
讀讀 -【覬覦兄長大人】《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4-1 01:57 AM 編輯
【書名】:
覬覦兄長大人
【作者】:
讀讀
【內容簡介】:
她只想當一隻平凡的小麻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
可為什麼繼父偏偏要莫名其妙地給她冠上那尊貴的姓氏,
害她多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冰山兄長,
有沒有人知道,
她其實一直覬覦他啦!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2 PM
楔子
該死!她運氣好的可以去買六合彩了!穿著一身侍者裝的溫融暗暗低咒,她不著痕跡地以眼穿過層層衣著華麗的人群,鎖定這次宴會的焦點——一個衣著一襲白色西裝的冷雅男子。
白玦,神秘古老的東方家族第十一代繼承人,傳說白家的龍騰財團從中世紀起便在歐洲有了不可動搖的強大勢力,至今更是產業遍及全世界,在全球經濟中擁有呼風喚雨的地位。
而母親為意大利大貴族之女的白玦更是含著白金湯匙長大的唯一繼承人,從來就是上流社會津津樂道的冷情貴公子,他的財富多到富可敵國,他的外貌足以讓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他的舉止優雅得讓人難以移開目光,但同時他也冷到讓人止步不前!他就像是神祇般地高高在上,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尊貴氣息,理所當然地接受著周圍的妒羨與諂媚。
可是即使如此,如同飛蛾撲火般的女人還是前仆後繼,爭先恐後地只想獲得他的一絲絲注意,但她們也明白即使以她們千金之軀委身當他的情婦可能都不夠格,因為白氏家族的長老們旱已幫他選了八位家世外貌超一流的大小姐做他的妻子候選人,還安排兩個絕色美人當他的貼身保鏢,負責照顧他的一切需求,可想而知一般的千金小姐怎麼能入得了他的眼?
不過白玦對待他的八個未婚妻與兩個實際上的保鏢情婦也如同陌生人一樣冷冰,有潔癖的他從不願別人的親近,因此無論是誰當他宴會的女伴都不曾與他有肢體的接觸。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一群女人產生遙不可及的幻想,認為自己才是那個他願意親近的女人。
今晚白玦的出現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因為他極少參加宴會,即使是英國女王的邀請函還要看他的心情好壞才會出席。這樣不並算盛大的晚宴他竟會親自參加,讓宴會的主人受寵若驚地連忙召集一全家人迎接他的到來,甚至連德高望重的老太爺也笑瞇瞇地跟他握手。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但已沒空想那麼多的溫融當機立斷,決定跑為上策。
「怎麼了,溫蒂?」一旁的男服務生關心地看著她不豫的臉色問道。
「啊,沒事。」溫融回以燦爛一笑,「只是想起家裡有點重要的事,我可能要請假回去了。」
「這樣啊,那你快回去吧,我幫你頂著。」
「謝了,邁克。」一轉身,她低頭快步流星地向廚房走去,相信一定會有人很樂意替她班的,在聽到白玦的消息後。
可是,如果他是知道她在這裡的話……不,不可能的,那位怎麼可能會有時間關注她。溫融使勁搖搖頭,不敢去想這種「噩耗」。
可惡,就知道這人一來,八護衛不可能不出現的。一抬眼就看到一晃而過的嚴肅臉容,嚇得她小小心跳了一下。一晃神便與從過道出來的人影撞到了一起,托盤上的酒也隨之濺了出來。
「你沒長眼睛啊!」耳邊傳來刺耳的女聲,溫融暗暗皺眉,今天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差呢。
第一章
「抱歉,真是對不起。」她低著頭狀似謙卑地道歉,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狀況,不然就要等著死了。
「咦,你不是溫蒂?裡斯特嗎?」
溫融一抬頭,迎上兩張完美的彩妝臉容,其中一個溫柔清雅的女子似乎很熟悉她的模樣。
「啊,果然是你。認識我們吧,我是芙蕾?伊塞爾,她是我的妹妹麗絲。」
似乎不能說不認識呢,這口氣。溫融聰明地把話吞進嘴裡。
「你認識她嗎?」身著一襲火紅小短裙的艷麗女子,也就是與溫融相撞的人詫異地問道。
「啊,她是我們學校的西樓的學生啊。」清雅女子,芙蕾柔柔一笑。
「哦,原來是西樓的。」艷麗女子眼中瞬間閃過輕蔑的光芒。
溫融就讀的聖瑪利亞學院是歐洲一所私人建立的貴族學校,裡面除了貴族子女以外還有被資助的各地成績優秀的貧困學生,但由於上流社會與平民的摩擦太多,因此兩個階層的學生被分在兩個地方,以東西兩棟大樓為界。
「既然是同學校的就放過她好了,我們快過去吧,我們已經晚了。」麗絲不再理她,只急切地道。
是是,多謝你的寬宏大量。
芙蕾抬眼一瞄被人群包圍的地方,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嗯,好。」
「容我先行告退。」鬆了一口氣,溫融繞過她們便要離開。
「咦,裡斯特小姐,你的口袋裡裝了什麼?」驀地芙蕾將溫融拉住,踫上她身後的口袋。
有什麼東西?溫融疑惑地轉頭。
「啊!這不是我的手飾嗎,什麼時候不見的!」那女子似乎十分驚訝。
什麼!溫融瞪大眼睛看向她手中一串翠綠的手鏈,又不可思議地看向抓住她的女人。
「什麼,她竟然偷東西?果然是下賤的平民!」麗絲艷麗的臉上淨是鄙視,憤怒地大聲罵道。
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溫融低咒一聲,冷冷地道:「我的兩隻手一直都拿著托盤,沒有第三隻手。」
「你……!」覺得好像被當成了白癡,麗絲尖聲道,「你們這種賤民毛手毛腳的時候我們怎麼可能看得到!」
芙蕾輕蹙細眉,挽住麗絲安撫道:「算了,麗絲,不過一條手鏈而已,就當我送給裡斯特小姐吧。」
「我才不要你的髒東西!」覺得噁心之極的溫融一揮手,打掉她伸過來的手。這女人,故意誣陷她後又裝無辜,她到底有什麼毛病!
「啊!」芙蕾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手中的鏈子也掉到了地下。
「芙蕾你沒事吧?」麗絲急忙執起她的手,「啊,紅了!你竟然打人!保安,保安!」麗絲完全忘了淑女的教養,扯開嗓子大叫。
「麗絲,別這樣,父親會看到我們的。」芙蕾小聲地蹙眉道。
「正好,這樣的話那個人也會注意我們了。」一聽麗絲喊得更大聲了。「爹地,爹地,您快過來,我們抓到小偷了!」
一抹不著痕跡的笑閃過芙蕾精緻的面容。
溫融瞇了雙眼,這個女人……該不會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才誣陷她的吧?愚蠢之極!她可不想參加這種鬧劇。一轉身,她便向安全出口走去。
「不准走!」塗滿蔻丹的手仲了過來,輕輕一側身,溫融閃過她的狠抓。「我可沒空在這陪你們玩遊戲,改天我的話或許可以奉陪。」她揮揮手,對著芙蕾嗤笑一聲。
正在這時,保安趕了過來,「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小隊長急忙問道。
「來得正好,這個小偷想要逃跑,快抓住她!」從沒有那個不恭敬地對她說話,麗絲歇斯底里地指著溫融大叫。
「是!」一看是服務生打扮,小隊長放下心來,一個動作,四五個保安便受命向溫融跑去。
今天倒霉到家了!無語問蒼天的溫融知道一定躲不過了,她索性自暴自棄起來,反正跑不了了,還不如大鬧一場,說不定那個人認為丟人還有可能放棄他的念頭呢!越覺得是個好主意的她露出笑容,對著仲手想抓她的保安就是狠狠一腳,力道之大竟將一個大男人踢飛了出去,好巧不巧卻正衝向芙蕾姐妹,伴隨著殺豬般的尖叫,姐妹倆被保安重重地壓在身下。
「哈哈哈——」一邊躲避攻擊一邊瞟向她們的溫融止不住大笑出聲,同時俐落的一拳打向身邊高大男人的腹部,然後一個轉身飛踢,小隊長應聲撞向一旁的餐桌,發出巨大的聲響。附近的賓客受到驚嚇,尖叫聲一時間此起彼伏。
鬧大了。溫融吐吐舌,揉揉發紅的指節,真是,很久沒活動了,打得自己好痛。
見自己頭兒都被輕鬆踢飛,剩下兩個保安呆在一旁不敢上前。
「讓開。」身後傳來冷冷的一句,他們下意識地轉身,卻只見一道黑色身影瞬間穿過他倆,然後一手直取溫融的頸項!
敏銳地感到身後的殺氣,溫融迅速轉身用手格開,下意識地想反擊時卻看到一張絕麗的東方臉孔,「你是……」她微微一愣,讓對方找到空隙,一把薄如柳葉的刀刃抵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慘!被抓住了!
這下被他看見的話鐵定死定了!「小姐,我們應該不認識吧。」怎麼她喜歡路見不平的嗎?
「你很厲害,會傷到主人。」冷冷不帶感情的話在她耳邊穿過,溫融不覺打了個冷顫。真是物以類聚,忍住歎氣的衝動,她乾笑道:「您真的太抬舉我了,我可沒那個膽子傷到您的主人。所以,可不可以……」
「爹地!」刺耳的叫聲打斷了她的話,同時也讓她瞭解到一切都已經晚了,因為她發寒的後頸告知了她某人的存在。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3 PM
第二章
「麗絲,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大呼小叫的,白先生難得光臨,你可不要失禮了。」宴會的主人皺眉輕斥女兒。隨即瞟一眼已被抓住的女孩,明白沒有什麼大事,於是他微笑著對一旁的白玦道:「抱歉,白先生,讓您看笑話了,這是我的小女兒麗絲,她哪都好,就是衝動了一點。這是大女兒芙蕾,姐姐比妹妹穩重多了。請您以後多多關照。」
白玦輕輕頷首,麗絲從來都是從照片上對他犯花癡,第一次見到真人,竟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芙蕾啜著端莊大方的笑上前,「您好,白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看到這麼難堪的一幕,那位女孩其實是我們學校西樓的同學,今天可能來這裡勤工儉學,但沒想到她竟然偷了我的手鏈,原本我覺得她很可憐,不想為難她,並且還想將手鏈送給她,沒想到她竟動手打起人了……」美人掩嘴,一臉可憐楚楚。
喂喂,這位小姐也太厲害了吧,故事編得完美無缺。溫融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沒想到竟踫到銳利的刀刃,劃出一條細細的血絲。
白玦冷眸看向發聲處,臉上雖沒有表情,但周圍的人卻能敏銳地感到他的不悅。
「抱歉,白先生,我立刻叫保安人員將她帶下去,咦,抓住她的不是您的近衛嗎,還得感謝……」
「名字。」如同從冰天雪地裡發出的聲音緩緩從白玦完美的薄唇中吐出,
誒?溫融愣了一下,對上他那冷得毫無溫度的黑眸,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小聲道:「溫融。」
白玦聞言眼裡閃過一絲陰暗,「身份。」
「聖瑪利亞學生,」溫融頓了一下,多希望這個回答能讓他滿意。但在見到他示意她說下去的目光時便知道一切都完了,她索性自暴自棄起來,一口氣道,「母親伊蓮,中國人,夫死改嫁,繼父白爾凡,繼兄白玦。」
眾人突然安靜了一會,但隨即伴隨著麗絲毫無忌憚的大笑聲也三三兩兩地交頭弄耳,嗤笑起來。
所以說,她討厭與沒素質的人打交道。
「裡斯特小姐,」麗絲陰陽怪氣地叫道,「如果下次還有機會假冒的話,希望你先調查清楚再說出口,你可能怎麼也想不到,站在這裡的這位尊貴的人是誰吧,告訴你,他就是……」
「白玦,」溫融打斷她的喋喋不休,「我知道。」雖然這幾年只有寥寥幾面,但他那張人神共憤的俊美容貌想讓人忘記也很難吧。
她知道?她知道還敢……難道、難道,周圍的人都詫異地收斂了嘲笑,莫名地忐忑不安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一直沉默的當事人。
「是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毫不留情的冰冷話語讓眾人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高高在上的人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溫融吐了吐舌,正打算改口,沒想到有人會比她更快地開口了,「對不起,白先生,請不要生氣,我的同學只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而已,都怪我小題大做,明知道裡斯特小姐可能是迫不得已才偷東西,我還……」芙蕾一臉內疚地衝到白玦面前急急地道,手甚至不小心抓住他的手臂。
一直沒有正視芙蕾的白玦終於如她所願垂眸瞟向她,慢斯條理卻又不失優雅地揮掉她的手,「是嗎,抱歉,是白某管教不當,舍妹似乎給您造成不小的麻煩。」
妹妹?凡事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白家前任族長的正室只生下了獨子白玦,雖然他的其他女人也為他生下了兒女,但冷清高傲的白玦從未承認過,而這個……只是毫無血緣關係的拖油瓶,他竟說她是他的妹妹?
芙蕾的手僵在半空,棕色的眼睛驀地瞪大,她一定是聽錯了!
握著刀的柔荑不自覺地一顫,削鐵如泥的刀刃再一次親吻上溫融柔嫩的脖子,劃出第二道血絲。
這次終於感覺到痛的溫融悶哼一聲,但聲音立刻被淹沒在乍起的喧鬧中。「白……白先生,那位小姐,那位小姐真的是您的……」芙蕾的父親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肥胖的額冒出冷汗。
「家父似乎十分喜愛舍妹,因此在幾天前正式讓舍妹入了白籍。」白玦淡淡的話語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但他這句冰冷的話卻像是在整個宴會裡投下了一顆重型炸彈。聚集的人群都騷動起來。白姓!天知道白家只有惟一繼承人才可擁有白姓,這就意味著那個依舊被人用刀抵著的女孩擁有白家的絕對權利!
「騙、騙人,」麗絲驚訝過度,結結巴巴地道,「她、她明明是西樓的學生,怎麼可能突然變成白家大小姐!」
該死的!誰承認她姓白了!溫融眼裡閃過一絲惱怒。
「把小姐帶到車上去。」像是沒看到溫融氣憤的神情,也不理會眾人詫異的神情,白玦冷冷命令。
溫融愣了一會,然後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白先生,您真是太高估我了,既然被您抓到了,我怎麼還敢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走。」沒想到竟真是為了她來的。她面子挺大呢!「不過……我想我還走不了吧,畢竟我還是犯、罪、嫌、疑、人。」
「不不,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宴會主人連忙擺手道。「對不對,芙蕾?」他警告地叫著自己的女兒,開玩笑,萬一因此得罪了龍騰財團,伊塞爾家就完了!
「啊,嗯……」芙蕾聞言,表情複雜地應了一聲。
「即使她是白家小姐她就是偷東西了!」沒想到這時麗絲衝動地大叫,「芙蕾不會說謊的!」
對對,就這樣,把她帶到警局去吧,運氣好點還可以逃過明天那一劫。
「麗絲!閉嘴!」伊塞爾先生氣急敗壞地喝止。
「你偷了?」毫無感情色彩的問話射向溫融。
明明知道即使是模稜兩可的答案都會讓整件事變得有利於她,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男人的臉,她便有種莫名的不服氣,不願被他看輕,於是她脫口而出,「沒有!」
「很好。那麼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伊塞爾家族。」說完這一句,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八護衛訓練有素地跟上。休斯不忘使個眼神讓兩個護衛跟在溫融身旁。
「不……不!白先生!」明白了白玦那句話的意思,宴會的主人驚恐地看著白玦遠去的背影,腿一軟跪倒在地。女主人與老太爺也是一臉驚慌失措。芙蕾呆在一旁不住搖頭,拒絕相信她所聽到的。她明明是為了引起他注意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爹地,您怎麼了?」麗絲還不明就理地急忙去攙扶父親。
其他的客人們同情地搖了搖頭,既然是白家最年輕卻是最冷酷的族長發了封殺令,即使是上帝也回天乏術了。
第三章
溫融自暴自棄地被那冷艷女子與二大護衛「護送」到地下停車場,來到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前,已有休斯與一名性感女子等候在前。
休斯快昏倒了,克利絲怎麼還拿刀抵著那位祖宗!他趕緊上前一步,厲聲道:「克利絲,快放開小姐!」
名叫克利絲的女子頓了頓,還是聽命將刀收進手臂內側。面無表情的退至一旁。
「融小姐,抱歉,因為她沒有見過您,所以才會冒犯,請您不要生氣。」休斯對溫融彎腰行了一禮,皺著眉道。
性感女子驚訝地看著對溫融畢恭畢敬的休斯,止不住疑惑的眼神瞟向克利絲,但她只輕輕搖搖頭,表示不知。
「休斯,別這麼嚴肅好不好,這位小姐我可不敢對她怎樣。」溫融笑道。白玦的寵妾呀,她連打架都怕傷了她。雖然也有不願讓美人破相的成分在裡面。
「上車。」豪華轎車裡傳出白玦獨特的冷調。
溫融認命地歎了口氣,「請帶路吧。」她對性感女子輕笑。
性感女子愣了一下,「是,融小姐,請往這邊走。」
休斯一個手勢止住她,「融小姐,玦主吩咐您跟他同乘一車,他有事找您。」
「耶?」溫融與那兩名美女保鏢同時愣住,什麼時候他允許別人與他同坐一車了?
「休斯,你沒聽錯吧,萬一我一進去就被丟了出來很丟人的。」溫融瞇了瞇眼。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請上車,融小姐。」像是沒有看到溫融古怪的臉色,休斯面不改色地道。
溫融狀似不經意地瞄了瞄那偌大的房車一眼,雖然不知道裡面那抹白色的身影腦子裡在想什麼,但她知道不容人違抗命令的他是聽不進任何借口的,唉,誰叫她人在屋簷下呢。歎了口氣,她只得抬步走向豪華房車。當她經過休斯時,頸上那兩條血絲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融小姐,您受傷了!屬下馬上叫人買藥過來!」
「我沒事……」
「不必管她的自作自受。」
邁出的腳步硬生生地止住了,休斯一臉為難地看了看車內。
是,她故意找了門去讓人在她脖子上架刀。溫融聳聳肩,對休斯一笑,算她倒霉,踫上她偉大兄長的寵妾,連仇都沒得報。深呼了一口氣,全副武裝地走向那個人的領域。當她一彎腰,眼神觸及近在咫尺的那抹優雅完美得無一絲瑕疵的身影與俊美得無以倫比的側臉時,一種許久不見的熟悉又陌生的懼畏感油然而生。
白玦,眼前這個僅有二十六歲的男人卻是操控著一跺腳就足以影響世界經濟的龍騰財團的首腦,在白家相當於王的存在!在旁根錯節的龐大白氏家族裡,他的話便是絕對命令,甚至連前任族長——他的父親白爾凡也不能左右他的決定,並非是屬於現任族長的特權,而是他們十分清楚這個面冷心更冷的年輕男人有著多麼雷厲風行且心狠手辣的冷酷手段!
車緩緩駛出地下停車場。滑上公路,平穩地行駛。車內一片寂靜,白玦的注意力都在膝上的電腦上,似乎身邊並沒有其它人。溫融早已習慣,支著手看外面流動的風景。但心思全在白玦身上。
她並不怕他,但卻有一種出於對強者的敬畏。因為她崇拜強者,白玦是她見過最強的人,所以她敬畏他,就這麼簡單。但她並不打算表現出來,因為她有多清楚她這位新上任的兄長大人有多麼討厭她,在她住進白家的六年間,他甚至沒有一次正視過她。但是……「為什麼?」她還是把憋在心裡許久的問題說了出來,「為什麼你會答應白叔叔?你討厭我不是嗎,只要你不答應,我怎麼樣也入不了白家,為什麼你沒有反對?」其實整個事情都是一個奇怪的疑團,白叔叔會莫名其妙非要她入藉?這簡直是個笑話,一開始看上她的媽媽是因為她長得像他的初戀情人,但現在聽說正主都出現了,那多情的叔叔被迷得暈頭轉向,怎麼可能還有時間注意她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繼女,更不用說為了她與白家的傳統作對了。到底是為什麼?
「這就是你的教養嗎?不是直呼我的名字,就是『你』?」白玦一邊不停地滑動著手指,一邊淡淡地道。
「抱歉,白先生。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嗎?」略為嘲弄的聲調揚起。敬佩是一回事,但他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是另一回事,從小在英國等級森嚴的上流社會長大的白玦有著根深蒂固的貴族思想,等於她這樣的身份叫他大哥可能都覺沒有資格吧。
「叫兄長。」他冷淡地指正。
溫融啞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是不是太偏題了?我只是想問為什麼。」饒了她吧,她從來就沒敢想過會有一個大哥長得跟眼前這位一模一樣。
「在我回答你之前有義務指導你的禮貌。」
「……」好吧,看樣子她不叫他是不會多說一個字了,沉默了一會,「兄長大人,」她頗為咬牙切齒,「現在您可以說了吧?」
白玦聞言,瞟了她一眼,「……這是父親的願望不是嗎?」
聽他在扯!她在白家住了六年,就沒發現白叔叔有多麼喜愛她。事實上,她一個拖油瓶在白家絕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不僅主人,連傭人都把她當成隱形人。雖說她也比較愜意,但那樣的情況別說明眼人,瞎子都看得出白家對她的態度。這麼突然說要她入那個眾人趨之若鶩的白籍,她不得不懷疑會不會是一場鬧劇。而且,這個鬧劇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連她一年見不上一面的高貴繼兄竟會親自來抓她!
「……我不會同意的。」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加入白籍的打算,前幾天是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母親騙回去,在一張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哪有這樣拐騙讓人入籍的?
白玦的手停住了,他皺眉,冷冰冰的眼神射向她,「你不要給我找麻煩。」
真是奇怪,可說是日理萬機的他為什麼會有空閒管這件事?甚至親自移駕到那樣的小宴會上只為了抓她回去,到底是為什麼?溫融越想越不對勁。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4 PM
第四章
糊里糊塗中回到在法國的別墅,一群女僕在大門口迎接主人的歸來。
別墅管家迎了上來,「歡迎回來,主人。」
「嗯。」白玦淡淡應了一聲。
「暗主已在大廳等候多時。」
暗主?是那位大人嗎?他今天不是在總部安排一項重要的任務嗎?站在白玦身後的克裡絲與伊娃略為詫異地對視一眼。
「知道了。」白玦一邊走進別墅,一邊脫下外套。隨侍的女僕立刻捧上一套新的。
「這是小姐。」破天荒地,白玦對傭人們說明溫融的身份。
「啊,是。」別墅管家頭上立刻冒出冷汗,居然要主人在意介紹的人,他一開始竟沒有放在心上。「小姐,原諒我的失禮。」他急急看向白玦身邊穿著侍者服裝的溫融,老天,這位小姐竟然穿著一身下人的衣服,一向重視家族聲譽的白玦竟能容忍她這種低下的打扮!
「我不是什麼小姐。」溫融皮笑肉不笑,這位兄長大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咦?」管家吃了一驚,覺得一頭霧水。
但沒人理會他的錯愕,穿過不長的走廊,溫融跟著白玦來到大廳。
溫融還沒站穩,一個高挑的大美女便哭著衝了進來,「融融,你怎麼又受傷了嘛!」
「律律?」她還沒驚喜完時就知道自己慘了。下一秒,她便被捲發大美女抱了個滿懷,在她頭上大哭起來。
「暗主!」伊娃也失聲叫了出來,那位邪肆的大人怎麼會變得如此……可愛?
這一戲劇化的場景差不多持續了一個小時,溫融好不容易哄住她,並乖乖地露出傷口讓她處理。
大美人依舊止不住啜泣,「都見血了。痛不痛?」
「不痛不痛,一點都不痛。」即使在上雙氧水也不能叫痛,不然就麻煩了……該死!誰這麼無聊在她受傷時把律律叫來的!他哭起來很難搞的好不好?
「不准再有下次了,不然我叫一軍隊的人跟著你。」
「是是是,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溫融心驚膽跳地搖頭,開玩笑,這位說得出做得到的啊。
「這還差不多……不過,是誰下這麼重的手讓我家融融傷成這樣的嘛。」語氣是全然的心疼,綠眸裡卻是嗜血的殺機。
「哎呀,只是我不小心撞上的,這麼丟臉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溫融傻笑。
「融融。」大美人警告地叫道,聲音一時間低沉下來,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劃過兩名保鏢的皮膚。
「你煩不煩哪,都說是不小心了。」
在外做好保全工作的休斯進門想向白玦做安全常例報告,看到坐在溫融身旁的大美人時還是忍不住一陣驚異,融小姐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暗主竟也在百忙之中趕過來了。雖然是很久沒見,溺愛還是不變啊。暗主一來,克裡絲難逃一劫了。原以為主子在地下停車室饒過了她就沒事了,沒想到主子……他表情複雜地走近豪華的牛皮大沙發,對那美人恭敬地一彎腰,「暗主,好久不見了。」
「嘻,律律你叫暗主了呀,好威風嘛。」
「喜歡的話我叫他們都叫你融主。」
溫融偏頭一笑,「還是算了,總覺得受不起。」
白家在明有龍騰財團,在暗有龍暗組織。多數人都知道龍暗是龍騰的情報組織,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它也是個殺手組織。而暗主,則正是龍暗首領的尊稱。
白玦似乎沒心情陪他們閒聊,他垂眸喝了一口咖啡,「把印章拿出來。」
溫融心裡暗自叫糟,但她表面上還是裝作沒聽見。
聽不到回答,白玦冰冷的黑眸射向她。
溫融低頭認真地玩著自己的衣角。
「白融。」
「啊?」溫融很配合地看向他,「兄長大人,什麼事?」
東方律暗自偷笑。
「不要裝傻。」白玦冷聲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事啊。」溫融決定一定要裝死到底。
「很好玩嗎?」白玦警告地看她一眼。
「什麼?」溫融眨眨眼。
白玦沉默地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溫融被看得頭皮發麻了,她低頭想要躲開白玦的視線,但總覺自己像是要被看穿一般。「……我不玩了還不行嗎?」最後,溫融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哭喪了臉,這位大哥怎麼一點也不知趣啊,明明她不想回應了還非要逼她。
「那麼拿出來。」
白玦身後的兩個保鏢聽得一臉不知所以,但玩著手術刀的大美人東方律卻是心知肚明。溫融的母親將溫融叫了回去,連哄帶騙地叫她在一些文件上簽了字,但直覺不對勁的溫融留了個心眼,將她的專屬用章換了個假的蓋了上去。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簽的是關於入籍的一些文件,震驚之餘害怕被發現自己動了手腳的她連夜溜出了白家,直到今天才被白玦抓了回來。話又說回來,他家融融真是越來越玲瓏剔透了呢,一邊笑瞇瞇地順著母親的意簽字,一邊又偷偷將要通過白家特殊檢測機鑒定身份的印章換了一個,要不是玦主發現了什麼叫拿去鑒定,大家差點就要被她騙過去了。
「……我不會蓋的。」溫融垂眸,語氣堅定地道。
「我說過你不要給我找麻煩,蓋章以後你幹什麼我都不會管你。」話語依舊冰冷得沒有溫度。
「兄長大人日理萬機,即使您現在不管沒人會說什麼的。」溫融涼涼道,「而且兄長大人,您仔細考慮一下,白叔叔頂多是愧疚加一點心血來潮而已,過了這段時間他便沒心思管我們了。最多,最多還有兩三個月,媽媽便會跟白叔叔離婚離開白家了,到那時我就跟白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對於討厭我的您來講,不是件好事嗎?」
客廳的空氣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大美人——東方律把玩著隨身攜帶的手術刀,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家融融——說話真是越來越一針見血了。
說完之後的溫融又自覺有點發毛,她伸手搶過手術刀,低頭把玩。
被搶了玩具,東方律不滿地嘟嘴,「你的呢?」
「在口袋裡不想拿出來。」
「你帶著那玩意還被人割了脖子?」
「兄長大人的寵……」倏地住了口,溫融懊惱地瞪他,「律律,這種性格不好哦。」敢套她的話。
原來……東方律將嗜血藏在心裡,笑瞇瞇地道:「什麼性格,我可是人見人愛的第一大美人哦。」
「臭美吧你,哪個選美大賽都不會頒獎給你的,因為你是男、人。」溫融氣惱,故意戳他的痛處。
偌大的客廳響起兩聲小小的抽氣聲。
東方律鬧著撲進她的懷中,「融融你故意說人家,人家不依嘛。」
「噁心死了。」溫融笑著推推他的頭。
「融融壞死了啦。」竟還得寸進尺地在她胸上磨蹭。
「東方。」冷冰冰的聲音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一樣,東方律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有事嗎?玦主。」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黑色冰眸直直射向交纏在一起的兩人,「說服她。」
這位……大哥怎麼這麼執著這件破事?溫融脫口而出,「白叔叔給了你什麼好處?」懊惱之下連敬語都忘了。
東方律邪笑了聲,隨即在某人凍死人的射線下保持沉默。
「你管太多了。」白玦從頭至尾是副面無表情。
溫融聳聳肩,「也是,反正不論怎樣我是不會蓋的。」她好不容易出來了。
「白融。」冰冷的怒氣緩緩散發出來,跟了一年還從未見主子生氣的克裡絲不禁覺得莫名膽顫心驚,但當事人還在裝傻玩刀。「需要令堂跟你說嗎?」
溫融一僵,卑鄙啊,明明知道母親是這世上她惟一的親人,並是她極力維持血緣聯繫的親人。溫融抿緊了嘴角,但最後她還是毅然開口,「叫母親來說也一樣。」
大廳陷入沉默,許久後,白玦站了起來,「克裡絲,伊娃,看著她,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離開半步,直到她同意拿出印章為止。」說完後不容反駁地轉身離開。
溫融瞬間瞪大雙眼,他要軟禁她?
第五章
東方律好不容易安撫好惱怒的溫融,待她睡下輕輕走出她的房間,見克裡絲與伊娃一左一右地站在一扇歐式大門前,東方律的目光倏地變冷,他在她倆面前站定。
「暗主。」兩人連忙恭敬地行禮。雖然在大廳時完全不能相信「她」就是她們嗜好女裝,作風邪恣的地下組織「闇」的首領,但此刻那熟悉的邪佞氣息由「她」身上散發出來,她們幾近用本能的恐懼就確認了「她」的身份。
「你們兩個……是誰劃傷了我家融融嬌嫩的脖子?」魔魅的眼裡毫不遮掩地散發著嗜血光芒。
「是屬下。」克裡絲低頭。
東方律邪眼看向她,「是你啊……好大的膽子……」他挑起她的下巴,拉向自己,「弄傷我的寶貝,該給你什麼獎勵好呢?」低沉邪魅的聲音從克裡絲的耳邊傳入,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二級刑罰夠不夠?」
「暗主。」伊娃驚呼,「闇」組織十級刑罰,二級是除了一級死刑外最重的刑罰了呀!她們在組織訓練時便親眼見過二級刑罰的殘酷。「請您手下留情,克裡絲只是……」
「我不想聽任何理由,聽清楚的話自動領罰,明白了嗎?可愛的克裡絲?」他打斷伊娃的話,扯開一個笑摸了摸克裡絲的頭。
已自認訓練有素的克裡絲抑制不住地顫抖,她虛弱地回了一聲:「是。」
「可是暗主,主人叫我們看好融小姐,她一走您不好交待啊。」伊娃為克裡絲說情。怎麼說也出自同一個組織,伊娃不願看到同伴只因輕微地誤傷了那個女孩便受到如此重的責罰。在大廳裡看到主人對那女孩並無特別,對克裡絲誤傷她一事也沒說什麼,說不定主人更加重視克裡絲……
「哼,你以為就你們兩個能看得住我家融寶貝嗎?」暗影和玦主的八護衛都已接到了命令,玦主那麼說只是叫融融不要亂跑而已。他家的寶貝可是他親自教導出來的,被克裡絲傷了脖子,肯定是她又有什麼古怪的想法。
東方律推門進入昏黃的酒吧室,白玦獨自坐在白色大沙發上飲酒。「你來幹什麼?」他似乎不悅於東方律的打擾。
「總該跟玦主您說聲恭喜啊。」東方律撫過他的波浪長髮,對白玦眨了眨眼。
「恭喜?」
「融融始終會入白籍了不是嗎?對您說聲恭喜不過分吧。」
「該恭喜的是父親。」白玦垂下長長的眼睫,注視著手中紅酒的波瀾,語調依舊冷淡。
「……也是。」東方律啜了一口陳年紅酒,眼裡閃過一絲詭光,「不過這樣一來,您的父親又有得忙了,融融可是白家惟一的千金大小姐呢,不知他會不會幫她挑選八個未婚夫?」
「與我無關。」白玦連眉毛都沒動。
「怎麼能跟您無關呢,您可是融融名正言順的兄長,也應當為她挑選一兩個合適的人選做她的情人或丈夫啊。」東方律顯得對白玦的說法很不滿。
冰冷的視線帶著殺氣,「她的任何事情跟我無關。」不願再跟他聊下去,白玦站了起來,「你可以回去了。如果有空說這些蠢事的話,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工作上。」
目送白玦離開酒吧,東方律搖著剔透酒杯裡的晶瑩血色,喃喃自語道:「蠢事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5 PM
第六章
開玩笑!她怎麼能真被軟禁在這!第二天一早起來,看著裝飾華麗的天花板,溫融一屁股坐起身來,抓起手機就開始尋找一個號碼,跟他講不清,跟他老子講總可以了吧?
「喂,白叔叔嗎?我是溫融,很抱歉打擾您了……」
「小融啊,叔叔正找你呢,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也開玩笑,玦找到你了是嗎?那快把章蓋了吧。」完全沒有她說話的餘地,白爾凡一聽是她,馬上樂呵呵地道。
「我不……」
「好了,不跟你多說了,叔叔還有事,你回主宅了再跟你聊聊。」
「等……」對方傳來的嘟嘟聲讓溫融未完的話卡在喉嚨裡,她不可思議地瞪著手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正事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半晌,不甘心的溫融按下重撥鍵,沒想到這次回應她的竟是關機的提示。
啊——誰來救救她!鬱悶之極的溫融在床上打滾。
***
噩夢!這絕對是一場噩夢。置身在一間偌大的冷肅辦公室中的溫融呆坐在為她專門添置的紅檜木書桌前,瞪著左前方冷靜地處理文件的俊美側臉,依然自欺欺人地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坐在龍騰財團總部的總裁辦公室裡,受她「親愛」的兄長大人的親自管束!
拜託,她只是覺得自己身份低微,沒資格加入他們那個高貴的家族而已,她犯了什麼天理不容的罪了嗎?要讓老天這樣懲罰她。溫融無語問蒼天了。
她已在辦公室裡戰戰兢兢地呆了幾天了,天天面對白玦那張冷死人的冰臉,現在都已從害怕變成不害怕了。她不禁開始哀聲歎氣,支著雙手無聊地看著天空上飄過的朵朵白雲,還有總是傻頭傻腦撞到落地窗上的鳥兒。不行!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發瘋的!溫融暗暗呻吟一聲,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她將頭埋在手臂裡,眉頭緊鎖,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逃出去……唉,即使逃出去了還是會被抓回來……等等,既然這樣,讓這位兄長大人人主動叫她出去不是更好?嗯,是個好辦法!興奮地直起身,沉浸在幻想中的溫融露出傻笑,可下一秒,她又挫敗地趴了下去,怎麼做才能讓「請」她出去呢?那位可是自制力超一流的呀!她苦惱地抿嘴,但緩緩地,她唇嘴的笑容越來越大,她怎麼忘了,她那位完美的兄長大人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弱點呢!雖然行動起來有點可怕,但是可以一試。「嘿嘿嘿……」抑制不住的奸笑從臂彎裡漏出,被算計的當事人依舊置若罔聞,旁若無人地埋頭工作。
過了十二點,主位上的白玦依舊紋絲不動,像是感覺不到飢餓。他翻了翻提交上來的計劃書,伸手便想按內線叫秘書進來,可正在此時,一具溫軟的身軀驀地撲了上來,耳邊傳來笑嘻嘻的聲音,「兄長大人,該去吃午餐了!」
冰眸裡閃過一絲詫異,但一閃而逝。「……下去。」他冷冷地道。
冰冷的聲音與他身上乾淨的香味都讓溫融嚇得心跳加速,但她還是假裝十分驚慌鬆開他,怕怕地道:「啊,抱歉抱歉,我一餓就什麼都忘了。」
白玦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咦?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溫融很裝地摸摸自己的臉。
「……叫喬安娜去。」白玦沒有理會她愚蠢的舉動,只說了一句便又埋下了頭。
「可是兄長大人……」某人又不怕死地撲了上來,「我今天想去離這很遠的一家西餐店去吃,喬安娜會遲到的,我想來想去,也只有您這個大老闆不怕啦。」
這次白玦眼裡確確實實閃過一絲火光,「我很忙。」緊繃的聲音裡不難聽出十分的不悅。
生氣了!雖然心裡有些發毛,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幹下去了——連她自己也不齒的行為——「去嘛去嘛,兄長大人,只有我一個人很無聊的。」她搖著他的手臂撒嬌道。
媽呀,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被自己欠扁的行為弄得打了個冷顫,她在白玦看不見的地方齜牙咧嘴。
沉默了一秒、兩秒、三秒,正在她快裝不下去的時候,白玦終於開口,「你可以放開了。」
吐血!冒著生命危險當然不能只有這句話,要麼就一次性捻夠虎鬚吧。她故作驕縱地道:「您答應了我才放。」
又沉默了一秒、兩秒、三秒,「放開。」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表露出某人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那您答應了?」裝作驚喜地叫了一聲,她「歡快」地放開了他。媽媽咪呀,她果然還是不敢挑戰極限。「那兄長大人,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她笑瞇了眼,催促道。心裡卻在想他能忍到什麼時候把她扔出去。
「……我去換件衣服。」可白玦只淡淡說了一句後,便站起來進了更衣室。
他真的要跟她一起去吃飯!雖然被這不再預料中的回答嚇了一跳,但溫融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既然如此,那就照第二套方案辦吧。她重新振作起精神,邪笑著看著緊閉的更衣室,嘻嘻,兄長大人,我倒要看看您可以換幾套衣服。
第七章
換了一件純白西裝的白玦走了出來,然而不到兩秒鐘時間,他那百分百無污染的亞曼尼西裝便被玷污了——在某人的不小心激動下。
「哇,兄長大人您穿這件衣服好帥啊!」溫融如花癡一樣興奮地撲上來叫道。
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無知」某人,「走吧。」
等等等等,不應該是「走吧」好不好,應該是「放開」啊!溫融愣住了。大眼裡閃過慌張,有點不知所措跟著白玦的腳步走。
就這樣,兩人「親密」地穿過秘書室,進入總裁專用電梯。向來精明幹練的四大美女秘書的甜蜜微笑僵在唇邊,她們看到了什麼?
「慘了慘了,我果然太累出現幻覺了,竟然看到融小姐的手在總裁的手臂上!」秘書之一完全沒有了專業形象,哇哇大叫道。
「什麼?你也有那種錯覺?」秘書之二也隨之自欺欺人地瞪大眼睛道。
「難道我們都中邪了嗎?」秘書之三沮喪地半信半疑。可是怎麼可能啊,那個隨便被人碰一下就要換衣服的潔癖總裁怎麼可能被融小姐挽著手臂啊?
「嗚嗚,我們的總裁真的跟融小姐那麼親密地出去了啦!」秘書之四垂頭喪氣地幽幽道。
秘書室裡沉默許久,「融小姐,我要跟你拼了!」
已坐在車上的溫融打了個噴嚏,該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在罵她。她瞄了瞄身邊的罪魁禍首,不會是她被耍了吧?
來到溫融指名的餐廳,早已接到通知的總經理連忙迎了上來,「歡迎光臨,白總,白小姐。我們已準備好兩位的貴賓席,請跟我來。」
點了餐後,幽靜的VIP包廂裡只剩下白玦與溫融兩人。伊娃與克裡絲守在外面。是的,克裡絲。當天晚上她領命去總部受罰,但第二天早上溫融看到克裡絲不在就立刻打了電話,對東方律軟硬兼施地叫他放了她,最終還是保住了克裡絲一命。下午克裡絲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白玦只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沒過多久,總經理便親自帶著服務生來上菜了。沉默地吃著開胃菜,溫融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她挑眼偷偷看向一派優雅用著刀叉的白玦,眼神閃爍。
上了主菜,溫融像下定決心一般暗暗吸了一口氣後抬起頭,笑瞇瞇地對白玦道:「怎麼樣,兄長大人,這裡的味道還不錯吧?」
「…嗯。」白玦明顯地不想說話。
但溫融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依舊保持笑容滿面,「我幫您點的可是這的招牌呢,我可是每次來必點的呢。」
白玦沉默地吃著嘴裡五分熟的牛排。
「說起來我也很久沒來了,不知道這的味道變了沒。」溫融自顧自地說道。
一旁的經理頭上冒出三條黑線,他似乎前天才看見了這位小姐。
也不理會經理的古怪表情,溫融向前一傾,伴隨著一聲「我嘗嘗看」,她的銀叉準確無比地叉中白玦剛切好的一片牛排,還恰恰碰上了他手中的叉子,發出「匡」地一聲。
白玦停下了動作,慢斯條理地將銀叉放下後,才對一旁的經理道:「換一副餐具。」
「咦?是。」強忍住驚訝的神情,經理連忙叫侍者送上一套新的刀叉。這位大人的潔癖幾乎人盡皆知,他聽說一個白氏企業的高級主管不小碰到了他的衣服,就立刻被調離了總部。而面對融小姐似乎完全是故意的舉動,他竟然如此無動於衷。
「咦?兄長大人您的餐具有問題嗎?」溫融吃完從白玦那搶到的牛排,竟還明知故問。
白玦淡淡瞟了她一眼。
新的餐具很快地呈了上來,小小的插曲暫時告一段落。溫融安靜了幾分鐘,眼珠轉了轉又開始不安份起來,她醞釀了一會,然後心一橫,露出大大的笑,道:「兄長大人,我的這份味道也不錯,您要不要嘗嘗看?」
白玦眼也不抬,「不用了。」
「嘗一下嘛,剛才我吃了您一塊牛排,也應該禮尚往來啊。」溫融不死心地遊說,並十分大膽地將叉有一小塊黑椒牛排的銀叉送至白玦面前。「吃一點吧。」想起不久後白玦難看又不好當面發作的教養,溫融越發笑得燦爛。
經理小小地倒吸了一口氣。公然挑釁白先生的禁忌,不是明擺著想讓自己從白家除名嗎?這位小姐腦子沒事吧?
白玦終於抬起頭直視「笑容可掬」的溫融,沉默了許久,直到溫融以為她的手臂快要麻了的時候,白玦有了動作。
嘿嘿,他會怎麼樣呢?溫融立刻又振奮起來。可是,她在下一秒卻石化了。因為白玦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吃進她的銀叉上的牛排!
「……還不錯。」吃完之後白玦竟然還回了一句。
一旁的經理與侍者都保持不了職業微笑,一個個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是傳說中的那位人物吧?怎麼會……
溫融的嘴巴震驚得合不起來,她的手還保持著可笑的姿勢僵在半空。嗚嗚,怎麼辦,她可不可以也換套餐具?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5 PM
第八章
她果然還是嫩了點……第二天,溫融沮喪地趴在桌上,反省昨天的偷雞不成反蝕米。可是誰能知道那位竟能犧牲那麼大呢,有嚴重潔癖的人竟吃別人叉子上的東西,她敢保證過後她極力掩飾想換叉子的心情時看到了他眼裡閃過了笑意。可惡啊,天知道她將叉子再送進嘴裡的感覺有多奇怪!溫融莫名地臉上飄過一絲飛紅。
啊——鬱悶死她了!溫融在心裡大喊,雙手用力地撥亂自己的髮。
秘書長阿蜜莉雅正在向白玦說明今天的行程,不禁怪異地看了溫融一眼。
「說下去。」白玦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
「啊,抱歉。」她怎麼能犯這種錯誤!阿蜜莉雅心驚地看向PDA,又專心報告下去。
一旁的罪魁禍首還不知道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壓力,只一心沉在自己的懊悔之中。
突然,一連串的尖笑鈴聲讓阿蜜莉雅的報告再次打斷。「不好意思。」溫融尷尬地從包裡拿出小巧的手機。一看是死黨麥雪兒,她連忙接起:「喂,什麼事?……訂婚?明天晚上?怎麼這麼突然!……瞧你美的,尉遲愛上你還真是可惜了……字面上的意思啊,哈哈,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到。」
唉,那麼溫柔的尉遲配了個惡女,真是……可憐。溫融笑嘻嘻地收了手機,一抬頭,看到對她打電話的行為視若無睹的白玦,猛地憶起自己的處境。哎呀呀,她是不是答應得太早了?
阿蜜莉雅出了辦公室,房間裡又恢復安靜。溫融偷偷瞄了瞄白玦,思索著讓他放她出去的可能性。不過……撇開別的不說,他用商人的本能就可以拿這個威脅她了……不行,不能說,被抓到把柄就完了……可是如果不去的話……想起麥雪兒那張呲牙咧嘴的臉,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嗚嗚,怎麼辦……溫融的小臉都垮下來了。想個法子,想個法子……溫融大腦不停地轉,突然她眼珠一轉,靈光一現。
「兄長大人。」她帶著燦爛之極的笑蹭蹭蹭地跑到白玦面前站定。
「說。」可白玦不給面子地連頭都不抬。
溫融並不氣餒,她依舊帶著笑,說道:「我一個叫麥雪兒的好朋友明天訂婚,她邀請我們去她的訂婚宴。」溫融特別強調「我們」二字。
「我們?」白玦的手一邊快速在文件上簽著字,一邊緩緩反問。
「是呀,雪兒說很早就想見見您了,但一直沒有機會,所以她說這次我一定要把您帶去才行。」
白玦終於停下動作,轉頭看向她,「……白融,如果你把印章拿出來的話,完全不需要說這些可笑的話。」
可是她就是不想拿啊!溫融硬著頭皮將謊話編下去,「兄長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我經常在她們面前炫耀您有多麼多麼好,幾個死黨都不信,非要見您,可是我知道您一直很忙,所以就沒敢打擾您。」
白玦的臉上出現古怪的神情。
「兄長大人,去吧,您不去我會被她們打死的。」溫融雙手又纏上白玦的手臂,不停地搖晃。
「放開。」白玦皺眉。
「您答應了我才放。」溫融又故伎重施。
白玦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看著白玦快可以凍死人的俊臉,溫融在心裡奸笑,看樣子她這一石三鳥之計不錯呢。如果現在煩她將她丟出去再好不過,受不了她的胡攪蠻纏讓她去也不錯,如果他答應去的話,呃、雖然不太可能,但她也會想辦法在聚會上讓他放棄讓她入籍的念頭。
「兄長大人,去吧,嗯?」她「可憐兮兮」地再接再厲。
抬眼看向溫融眼中抑不住的笑意,白玦緩緩開口,「……我去。」
溫融愣了一下,然後莫名地笑逐顏開,「真的嗎?您答應了?不許反悔哦。」
白玦直視她那張因笑發出光芒的臉蛋,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我知道了。」
「謝謝兄長大人。」得逞的溫融見好就收,蹭蹭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心裡一陣陣擴散開的興奮,溫融認為只是自己對明天好戲開始的激動,她在白玦看不到的背後露出一個奸笑。
「可是總裁……」阿蜜莉雅剛從他倆的親暱舉動中回過神來,就聽到白玦對溫融的回答,她急急地想要提醒,但被白玦一個手勢打住。
白玦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可以下去了。」
阿蜜莉雅不可思議地倒吸一口氣,總裁併沒有忘記,而是真的答應了!
***
麥雪兒訂婚聚會是在晚上七點,正巧其他三人都在法國,所以便在巴黎尉遲家的酒店要了一個VIP房間,溫融他們只用提前半個小時出發就可到。但下午四點,正趴在桌上假寐的溫融猛地抬起頭來:「糟了,兄長大人,我忘了買禮物!」
正在向白玦報告會議結果的幾個高級主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們齊齊看向發聲處。
白玦淡淡瞟她一眼,「所以?」
「所以似乎要現在出發,買了禮物直接過去吧。」
「叫阿蜜莉雅準備。」
「不行——那樣多沒有誠意。」溫融嘟嘴,「反正工作是永遠也做不完的,今天就到這吧。」她笑瞇瞇地道。
這個女孩……在反抗總裁的意見?雖然知道總裁辦公室多了一個頗為神秘的白家小姐,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
「兄長大人,走吧,您也應該休息了不是嗎?走吧走吧。」
白玦微微皺眉,當其他所有人一致認為他要發怒時,卻只聽到他說了一句:「今天就到這裡。」
「哇,兄長大人您最好了!」溫融像個小孩似的高興地大叫。
不一會兒,兩人走出辦公室,卻見休斯苦惱地站在門外等候。
「咦,休斯,你怎麼上來了?」溫融好奇地問。他不是應該在地下停車場等候嗎?
「是,有點事想跟玦主說……玦主,今天那邊您真的不去了嗎?」當聽到玦主的行程時,他差點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他要怎麼向那邊交待啊?
「質疑我的話嗎?」白玦冷冷一瞥,將休斯的其它話語堵在嘴裡。
「咦?兄長大人,今晚您有節目嗎?」溫融問。
沒有回答她的話,白玦率先跨進電梯。
溫融愣了一愣,一聳肩,也跟著走了進去。
克裡絲與伊娃複雜地對視一眼,然後從另一部電梯跟了下去。
第九章
粉紅鸚鵡,在澳大利亞的民間傳說裡是忠貞的伴侶,溫融一直就想買,今天正好可以買來送給陷入愛河的兩人。她處在巴黎一家高級寵物店裡,頗有興致地逗著珍稀的鸚鵡。
「就這對吧,幫我打個蝴蝶結。」溫融笑著對服務小姐說。
「啊,這對鸚鵡……因為整個法國就一對,所以它們的價格……」
「很貴是嗎?唉,我又要破產了。」溫融抱怨,但眼裡卻帶著笑意。
「融小姐,總裁吩咐我來結賬。」休斯跟在她身後說道。
「不用了,這點錢我還有。」溫融揮揮手,誰敢用她那兄長大人的錢啊。
買完後,溫融笑瞇瞇地正要上車,卻被休斯從身後叫住,「融小姐,總裁吩咐屬下準備一份禮物給您的朋友,不知您那位朋友喜歡什麼。」
「咦?兄長大人也要送禮?」溫融頗為錯愕地看了坐在車內的白玦一眼。愣了一愣後,她笑開了顏,「不用了,我跟兄長大人準備一份禮物就足夠了。」
白玦眼裡閃過異光,但轉瞬即逝。
兩人準時來到酒店,隨著服務員來到皇室套房的門口。溫融想了想,直接扭開門走了進去。
正在吧檯旁的檯子上小賭的幾人下意識地看向發聲處,見到溫融後開始笑鬧,「你怎麼總是準時!」
「呵呵,買禮物耽誤了點……」溫融與白玦走進房間,她正想將手中禮物送給兩名主角,卻發現房間裡瞬間靜了音,各個都表情呆滯地看著她……身後的人。
這位兄長大人真是不同凡響啊,連這群人都嚇得到。
套房裡,除了溫融與白玦,還有她的三個死黨麥雪兒、冷靜、唐紫,身份:銀行總裁的千金小姐、跨國企業執行長、世界知名設計師;兩個死黨的老公:麥雪兒未婚夫尉遲青、冷靜男友莫陽,身份:世界連鎖酒店大亨、石油大國第二王子。一般都是人被他們嚇到,今天看到他們難得一見的蠢樣……真是物有所值。
「哦,我來介紹。」溫融忍住笑意,「這位是龍騰財團總裁白玦,算是我的……繼兄。至於你們,就自我介紹好了。」
「咳咳,白總今日親臨,不甚榮幸。我是尉遲青。」畢竟眾人都是人物,聽到溫融略帶調皮的話時就已回過神來。身為主人的尉遲青帶著一慣的微笑上前,直視他伸出手,別有深意地說道。
「恭喜。」白玦難得地伸手與之相握,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也給足了他面子。
尉遲微微一愣,「謝謝。」
「尉遲,今天你可是賺翻了。」慵懶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一臉雅痞的莫陽穿著休閒裝,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走了過來,「莫陽。」他也笑瞇瞇地打招呼。
「你好。」白玦照樣給了他同樣的優待。
「是融融面子大。」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位神秘的白氏家族族長竟會出現在這裡,特別是今天。
「果然應了古人那句話,塞翁失馬——」
「焉知非福。」尉遲與莫陽對視,頗為神秘地一笑。尉遲是好不容易等到麥雪兒同意訂婚,即使天塌下來也不會更改日期了,他跟冷靜也只得捨命陪君子,放棄那邊的絕好機會,沒想到……竟會得到如此大的收穫。
白玦對他們頗為奇怪的對話無動於衷,但溫融忍不住問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還沒等到回答,溫融就被兩個衝上來的女人一左一右地抓住狂搖,「女人,你私藏太好了吧?這種極品男人你現在才帶來讓我們看?」
「就是,以前還說什麼你的繼兄怎麼……」溫融手疾眼快地將口無遮攔的麥雪兒的嘴一把摀住,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們不是說非常想見見兄長大人嗎?他百忙之中抽空來了你們還想怎麼樣?」一邊說一邊對她和唐紫使眼色。
「來,我幫你們介紹。」她笑瞇瞇地拉過兩人,「兄長大人,這個是今天的主角之一麥雪兒,是雷蒙銀行的總裁千金,另一個是唐紫,是個服裝設計師,我今天的衣服就是她設計的。」
白玦絕美的冰眸看向盯著他快要流口水的兩人,還是好風度地點了點頭。
溫融偷笑,這兩個可是一見帥哥就會搖身變成大色女的雙人組合呢,她倒要看看這位討厭女人對著他犯花癡的兄長大人會忍到什麼時候。
「融融,忘了我嗎?」一道冷清但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進來。一向平淡無波的冷靜雖還是那麼從容,但她眼裡還是止不住一抹笑意。身為家族企業執行長的她是這群女人之中唯一為何兩個男人都出現奇怪表情的人。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不僅雪兒選擇訂婚,還有人選擇結婚。
「你好,我叫冷靜,久仰大名。」她對白玦微微頷首。
「老婆,你好像很高興?」莫陽吃醋了,當初見他第一面時像是見了個瘟神,恨不得有多遠離多遠,但為什麼見了這位就這麼和藹可親?
「無聊。」冷靜掃他一眼,嘴角卻有說不出的甜蜜。
見到女友如此嬌羞的模樣,莫陽的醋意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可是你還是喜歡啊。」他痞痞地抱住她,笑嘻嘻地在她臉上大大印上一吻。
「你們倆還有完沒完?」唐紫受不了地叫道,從剛才到現在這兩人就肉麻得要死要活的,簡直是刺激她這個孤家寡人嘛。
溫融早已見怪不怪,她將手上的禮物遞給尉遲,「祝你們永浴愛河,這是我跟兄長大人的禮物。」
「哇!粉紅鸚鵡,好漂亮。謝謝。」麥雪兒笑瞇了眼,伸手去逗,但一邊還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怎麼不是你做的娃娃啊?」
「小姐,昨天你打電話,今天就要我做出娃娃來,有沒有搞錯啊。」溫融沒好氣地道。
「呵呵。」麥雪兒自知理虧,趕緊轉移話題,「別站著,我們去那邊坐,順便玩幾把吧。」麥雪兒眼珠一轉,打起主意來。
「你又想幹什麼?」
「哎呀,我跟青的訂婚旅行還沒著落呢,我們倆比起你們來可都是窮人。」麥雪兒看向新來的大肥羊,「相信你的兄長大人可以資助一點吧?」
溫融差點就想翻白眼了,明明是個大小姐,未婚夫又是家纏萬貫的酒店大亨,為什麼總是喜歡撈錢?
「來玩幾把也未嘗不可,反正還早。」莫陽也同意。「怎樣,白總?」
「可以。」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6 PM
第十章
一群人在檯前坐定。
「青,一定要贏哦。」有自知知明的麥雪兒主動讓賢,趴在尉遲背上撒嬌地道。
「沒問題。」尉遲青側身親親她粉嫩的小臉。
「莫,你玩吧。」冷靜道,「我在旁看著。」根據她麥大小姐的規矩,夫妻倆不能同時上桌。
「好,贏了錢我們買別墅度假。」莫陽當仁不讓。
「兄長大人,您應該可以吧,梭哈?」溫融隨口問道。
「並不。」他從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啊?」溫融吃了一驚,她還以為他是全能的呢。不過她眼珠一轉,「那我幫您看看好了。」
白玦看了她一眼,「嗯。」
「紫,快過來發牌啊。」一切準備就緒,麥雪兒大叫專業發牌員。可是一轉頭,卻見唐紫一邊不時地瞄上白玦兩眼,一邊迅速在速寫本上描著圖。
「啊,慘了。」麥雪兒習以為常地叫了一聲,唐紫那狀態熟識她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六親不認了。
「叫個waiter吧。」溫融聳聳肩。
尉遲起身,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後,門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請進。」麥雪兒揚聲喊道。
門應聲而開,一個穿著旗袍的高佻混血美女笑吟吟地走了進來。「各位好。」
「貝芙麗,怎麼是你?」麥雪兒頗為高興。
「我現在是這家店的總經理,剛剛聽到幾位貴客需要waiter服務,不敢怠慢,今天就讓我允當一下waiter還可以吧?」
「是我們的榮幸呢。」溫融笑道。這位貝芙麗小姐是尉遲的表妹,在社交圈裡是個名人,以精明強幹與艷麗性感出名。她們只見過幾次,印象並不差。
「玩多大呢?」貝芙麗來到檯前,一邊洗牌一邊笑問。她眼睛瞟向白玦,因為一開始他的椅子背對著她,所以一直沒有發現會有個陌生人加入。直到走到檯前,她才看到溫融身旁竟坐著一個俊美得讓人無法直視的冰冷男子,並且自她進門到現在,始終都沒有抬眼看過她。究竟是什麼人?從未在社交場合見過,貝芙麗認定他非上流社會的名流,但他身上散發的氣勢又絕非泛泛之輩。
「小賭怡情,一枚一千萬好了。」莫陽慵懶地說。
其餘兩家沒有反對,貝芙麗開始發牌。
幾輪下來,各有輸贏,但各懷心思的幾個男人資料倒收集了不少。莫陽與尉遲對看了一眼,果然龍騰白氏的族長十分沉得住氣呢,幾乎抓住每次機會進行試探,每叫一次都經過了算計。同樣是商業精英,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與白玦為敵的話一定很可怕。
但,幾乎之外就有意思了,很明顯的,只要溫融開口,即使是快要探到他們底限的牌,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而實際上他明明知道溫融只是在搗亂而已。不懂商業的溫融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暗潮,卻誤打誤撞救了他們幾次。
「三位都好牌技呢。」一圈下來,貝芙麗一邊收牌一邊誇讚道,竟然不分伯仲。她的媚眼又不自覺地瞟向白玦,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表哥與莫陽她都瞭解,當然非常清楚兩人的厲害,但沒有想到,這個沉默冰冷的男人似乎一直在壓制著兩人。
「是呀,兄長大人您不是厲害嗎?」溫融哀怨地道。她還以為可以整一整他呢,沒想到還是沒有輸多少。
「運氣而已。」白玦淡淡道。
「白總太謙虛了。」莫陽似笑非笑地遞上一支煙。
白玦沒有拒絕,銜在嘴裡讓他點上了火。
「兄長大人您竟然也抽煙,真沒想到!」溫融眼裡淨是不可思議。
「小融融,你沒想到的事多著呢。」莫陽與冷靜交換一個眼神,嬉皮笑臉地說。看樣子她真是遲鈍得可以。
冷靜只淡笑著看了溫融與白玦一眼。
「啊,先生您也姓白?」貝芙麗感興趣地問。
「嗯。」回應的只是冷漠的一個字。
碰了個軟釘子,從未有過如此待遇的貝芙麗有點覺得下不了台,連尉遲和莫陽都要給她三分面子,這個男人竟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氣惱之下,她高傲的自尊不願再跟他說話,轉而嬌笑地看向麥雪兒,「不過說起這個,表嫂,你真的很有魅力呢。」
「怎麼突然這麼說?」麥雪兒疑惑。
「我也是聽到這位先生姓白才想起來的。今天為了跟你訂婚,表哥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都放棄了呢。您知道嗎,今天是龍騰白家前任族長的結婚的日子,本來這樣的婚宴一般都是他們家族聚會,從不向外發出邀請函的,但因寵愛新婚妻子,前任族長破天荒地向上流社會的少數人發出了邀請函。要知道這樣的大事現任族長白玦一定會出席,如果我們能跟那位商業霸主認識,對酒店可是百利而無一害呢。」
聽到貝芙麗的話的白玦只半闔著眼任煙霧繚繞,連眼皮都沒抬。
第十一章
客廳突然陷入奇怪的氣氛,但貝芙麗一時沒有發覺。「相信莫先生跟冷小姐也收到邀請函了吧?他們都為了你們的訂婚沒去參加白氏的婚宴,表嫂,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朋友,有多少人想要那張小小的請柬都要不到呢。」
「那個,抱歉,您說的都是真的嗎?」溫融帶著古怪的表情問道。母親跟白叔叔離婚是意料之中的事,白叔叔跟他的初戀結婚也是想得到的事,可是不可能會這麼快吧?她自欺欺人地想。
「千真萬確,這是父親大人親口跟我說的,他一直在抱怨表哥不去,因為是實名邀請,他去不了。」
「婚宴是現任族長必須去的嗎?」
「融小姐,您想想看,那可是他父親的婚禮呢。雖然前任族長娶過幾個妻子,但從沒有像這次一樣召集了所有族人,還破天荒地邀請了各界名流,可是如果現任族長不去,得不到他的祝福,那其他族人與其他人會怎麼想?新來的繼母可就丟盡顏面了。」
溫融嘴角抽搐,「兄長大人!」她頗為懊惱地叫了一聲。
白玦垂下眼瞼,輕輕將煙灰彈至煙灰缸裡,才慢斯條理地道:「我以為你知道。」
以為她知道?以為她知道還放任她將他帶到這來?事情是不是越來越好玩了?精明的幾人嘴角都勾起興味的笑弧。
「我怎麼會知道!」被軟禁在辦公室,母親也沒打電話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是嗎?」白玦似乎也不意外,只淡淡道。
「總之,您現在就過去吧。」溫融深吸一口氣,開玩笑,要是被人知道今天他跟她在這裡,她就死定了。兄長大人不會又是故意整她吧?
「過去看人收拾殘局?」
「什麼意思?」溫融皺眉。
「融,婚宴設在愛琴海。」還是冷靜好心告訴她。看樣子她真的不知道。
溫融呆了一呆,低咒了幾句。
貝芙麗跟麥雪兒相視一眼,他們倒底在打什麼啞謎?這位帥哥要去哪?
看向表情奇怪的兩人,貝芙麗暗自猜想,不會是這位先生也是白家的旁支吧?融小姐是為了讓他去見族長才這麼急的嗎?不過收到邀請的白氏族人有誰膽敢不去見族長?難道……這位先生並未收到邀請,但融小姐不知道……
「融小姐,不要急了,您瞧表哥與莫陽先生不是都在這嗎?想開一點,以後還會有機會的。」貝芙麗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即使那個男人對她不屑一顧,但她卻還是不願看他困窘。她偷眼瞄了瞄依舊一臉冷漠的俊美男子,雖然他的地位可能不高,但他的模樣卻是她喜歡的類型,或許……可以跟他玩一玩。思及此,貝芙麗露出媚笑。
「貝芙麗小姐,事情像您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今天一過,我就死定了。」
「融,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麥雪兒皺眉,龍騰白家那個神秘的東方家族她當然聽說過,但跟她和這位先生有什麼關……等等,她一開始聽融的介紹的時候,似乎、好像……「啊,你大哥是龍騰財團的總裁!」麥雪兒猛地大叫。
「雪兒,我記得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溫融被她這麼一喊反倒無力了。她真是被這位粗線條的大姐打敗了。
貝芙麗瞪圓了雙眼,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這個男子是龍騰財團的總裁?也就是白氏現任族長?怎麼可能!
「天……」麥雪兒這才真正回過神來。即使再不關心商界的事,她也知道龍騰白家在商業圈裡的霸主地位!她雖然知道融融是白家的養女,但她從沒聽說她跟族長的關係好到可以在他父親的婚宴當天將他請到這來參加她與遲的小型訂婚聚會啊!等等等等,「融融,你一直說的那個冷血兄長不會就是白總裁吧?」
溫融心裡暗暗呻吟,然後狠狠瞪了已知說錯話的麥雪兒一眼,轉向白玦,扯開一個笑,「兄長大人,我那是跟他們開玩笑的,您不要當真。」
白玦冷冷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被麥雪兒這麼一攪和,溫融反倒認命了。她耍賴地道:「尉遲,兄長大人可是來祝福你的,跟我沒有關係,我今天並沒來啊。」
「我可沒那麼大面子,不過對外可以幫你背這個榮幸。」尉遲笑瞇瞇地說。今天總算知道什麼叫大開眼界了。融這傢伙,真是高人不露相啊。一直嘻嘻哈哈說自己只是白家無足輕重的米蟲而已,可是卻能輕易地將白家族長帶到私人聚會上來,而且還對這位天之嬌子如此有影響力……白玦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已發現他對溫融不尋常之處,但並沒有想過掩飾,這代表他已接納了溫融的一群朋友,並不在乎在他們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這個勢力大得跺跺腳就會讓世界動盪的男子竟會如此,只能說明溫融在他心中的地位……不過看樣子,遲鈍的融似乎一點也沒有發覺呢。
上帝!這個男人真的是白玦!貝芙麗直愣愣地看著他,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的神秘白氏的族長竟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是在今天!融小姐……究竟是什麼人?她怎麼一直在叫白玦為兄長?她不是聽說白爾凡雖然還有幾個私生兒女進了家族企業,但白玦一直都沒有承認他們的身份,更不用說允許他們叫他兄長了。
「不行,你這兒時常有記者出沒的,兄長大人,待會回時我們分開走吧。」溫融一臉誠懇,「您就說你到這來跟這兩位有要事處理就可以了,明天也不會被責怪了。」雖然沒有敢責怪他。
「……又想逃嗎?」白玦慢吞吞地道。
溫融的笑僵在臉上,在他面前耍花招,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點?
「逃?融,你幹了什麼?」冷靜眼裡精光一閃。這段時間她聽到了一個奇怪的傳聞,想找她卻一直找不到她的具體地址,她手機裡的定位系統也像是被干擾了。直覺告訴她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啊?也沒什麼……」溫融被突地一問,喏喏答道。
「沒什麼是什麼,小融融?」莫陽擁著冷靜,頗感興趣地問道。他有預感一定是個很勁爆的「什麼」,才會讓白氏族長親自看人。
「你很煩啊莫陽。」溫融瞪他一眼。
「保密不錯。」白玦冷淡的話語帶著嘲諷。
「因為知道不會成為現實。」
「白融,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白玦瞇了眼。
白融?白姓!從白氏族長口中叫出的白姓讓精明的幾人立刻觸到敏感的訊息,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女被被現任族長承認擁有白姓,那麼……就代表她破天荒地擁有繼承權!除了白玦以後的嫡長子,她是惟一一個繼承人。老天,這個重大的新聞簡直讓人血液沸騰。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7 PM
第十二章
「白融?融,你什麼時候改成白姓了?太好了,現在看紫她表哥的媽媽還說什麼牢騷話。」完全沒有進入狀態的麥雪兒只高興地認為她現在終於有白氏這個靠山,不會再被人狗眼看人低了。「紫,紫,別畫了,快來快來。」也顧不得唐紫的禁忌,她興奮地大喊。
「什麼事?」恰巧唐紫剛剛畫完,她恢復本性,頗為八卦地跑進談話圈。
「融現在姓白了,是白家大小姐了,你那表嬸現在總該沒意見同意你表哥與融交往了吧?」麥雪兒得意洋洋地道。「快,現在打電話,告訴你那看不起人的表嬸。」
「姓白?」唐紫還沒反應過來。
「哎呀,就是龍騰白家!融現在在白家的大小姐。」
「啊?真的嗎?太好了,上次那老巫婆那麼囂張,看她這次還說什麼!」唐紫跟麥雪兒同樣是個不動腦筋的主。
「快快快,把那老巫婆的電話給我。」麥雪兒沒發現其他人的怪異表情,興奮地拿出手機。
「雪兒。」尉遲無奈地制止麥雪兒真要打電話的行為,「融從沒說過要跟她表哥交往。」就算有,一個小小百貨公司少爺是高攀不上白家的。而且她沒看見已經有一個快要發怒了嗎?
「可是融上次還當著那老巫婆的面說她很喜歡傑西啊。」
「你也知道是當著面啊。」溫融簡直想要掐死這個神經粗得像水管的女人。從白玦身上散發的冷氣都可以凍死她了,這位大哥不會又認為她丟白家的臉了吧?
「你又耍人啊?」麥雪兒失望地道,「虧傑西那麼喜歡你的說,還以為他的鮮花攻勢能打動你呢……不過他確實呆了一點,不然你也不會被他媽媽指著鼻子罵了。」
「雪兒,你的話是不是多了點?還是玩你的牌吧。」溫融皮笑肉不笑地威脅道。她再這樣說下去,她就要被關到本家去了。因為某個男人忍受不了白家的臉面被她丟完了。
麥雪兒當然知道溫融話中的威脅含意,她吐了吐舌,乖乖地哦了一聲。
「呵呵,各位,繼續玩牌、繼續玩牌。」溫融極力招呼,她甚至都不敢去看身邊似乎在極力抑制怒意的人了。
「好吧,尉遲,看樣子你要努力了,今天贏不了的話就別指望有訂婚旅行了。」莫陽十分配合地放了溫融一馬。
「呵呵,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冷靜好不容易答應的度假別泡湯了。」尉遲笑笑,回了一句。然後他轉向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貝芙麗,「既然唐紫清醒了,你去忙你的吧。」
「啊?」貝芙麗回過神來,愣了一愣,然後展開一個媚笑,「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卻要把我踢開,太過份了吧?唐小姐也玩幾盤吧,我自願為大家服務。」
唐紫聳聳肩,「也好,很久沒玩了。」
賭局繼續進行,貝芙麗一改先前的不冷不熱的態度,恢復交際花的表情,即使是瞎子也知道她針對何人,更何況是這些人?不過她也不掩飾,反而使眼色叫尉遲幫忙。
尉遲搖頭淡笑兩聲,看樣子他這個表妹被男人寵得太自信了,認為只要自己有意,就沒有男人逃過她的手掌心。趁著機會挫挫她的銳氣也好。
不出他所料,白玦自始至終都視她於無物,無論她怎麼樣找話題、拋媚眼,他甚至連眼皮都不抬。
溫融當然也發現了貝芙麗的過分積極,她在心裡搖搖頭,又是一個被蠱惑的女人。這個男人真是害人不淺。
於是,就在貝芙麗的挫敗下,牌局接近尾聲,溫融湊上前,在白玦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白玦對她的過分接近並沒有排斥,聽完她的話後雖然只是淡淡應了聲,但足以使一直在男人面前吃香的貝芙麗咬牙切齒了,她剛剛想趁機碰他的手,誰知還沒碰到就被他冷若寒冰的視線駭住了。可現在他竟允許溫融那麼近地貼近他。
這時已沒人注意她的不甘表情了,溫融笑瞇瞇地將白玦面前的籌碼都推了出去,「最後一把,來個同花順贏大的。」
「那我捨命陪君子好了。」莫陽與冷靜對視一眼,默契在兩人眼中流轉,他也將籌碼全都移了出去。「只要葫蘆就行。」
「反正我也沒賭多少,輸了也無所謂。」唐紫也瀟灑地將自己的籌碼丟了出去。
目前牌桌上,白玦是黑桃10、J、Q,莫陽一對A,一張紅心4,唐紫3張梅花,而尉遲有兩張8,一張單7,尉遲一挑眉,「看樣子不跟也不行了。」
「遲,你一定能贏的,今天是我們的幸運日!」麥雪兒自信滿滿地道。
「是啊。」尉遲寵愛地看向她,在她唇上輕啄一口,「今天你是主角的女神。」
貝芙麗將最後一輪牌發出,莫陽一張紅J,唐紫是張方塊,尉遲一張K,溫融對著白玦手中的牌大叫道:「黑桃9、黑桃9!」
白玦慢斯條理地翻開,果然是張黑9。
「看樣子白總是今晚的贏家呢。」貝芙麗不死心,依舊對他搭話。她就不信白玦會看不上她。
「可惡,真可惜。」麥雪兒嘟嘴,他們拿到4張8都沒贏。
「哈哈,很好很好。」溫融興高采烈地將底牌翻開,笑卻僵在臉上。
「哈哈,梅花K,不是黑桃。」麥雪兒幸災樂禍地大叫,「遲,我們贏了。」她興奮地給了尉遲一個火熱的吻。
尉遲心知肚明,但他聰明地不點破,與麥雪兒熱吻過後,他笑瞇瞇地說:「親愛的,有這麼多贊助,我們可以大玩一場了,不過看樣子要給這些贊助商帶禮物才行。」
「沒問題沒問題。」麥雪兒笑得眼睛都瞇了,以前都是她輸,現在終於有人為她出一口惡氣了。「遲,我太愛你了。」她又開心地狂吻上他。
唐紫受不了地撇撇嘴,這女人沒救了,幸好有人要。
「嗚嗚,靜,我們輸了。」莫陽假哭地向冷靜撒嬌,「不會我們的渡假沒了吧?」
「沒關係,我出錢去渡假好了。」看在他花了十億讓自己好友高興的份上。
「謝謝兄長大人,破費了。」溫融看了看興奮不已的麥雪兒,對白玦發自內心地一笑。
「嗯。」白玦看向她,只淡淡應了聲。
貝芙麗在一旁旁觀許久,才發現這些人是故意輸給尉遲的。唐紫是麥雪兒的好友,自然不在乎輸贏;莫陽為討好太座,故意輸給尉遲也可以理解,可是白玦只是溫融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她從沒聽說過白玦與任何弟弟妹妹的關係有多好,他們言語中也不像情侶,可是為什麼白玦還是這麼縱容地任由溫融將十億送給表哥?難道真的是錢太多了無所謂嗎?
看著眼前看似生疏卻莫名融洽的白玦和溫融,貝芙麗陷入疑惑。
第十三章
「唉~~」自麥雪兒訂婚那天未能逃脫之後,溫融又陷入了囚禁狀態。她不禁哀聲歎氣,支著雙手又開始無聊地看著天空上飄過的朵朵白雲,還有總是傻頭傻腦撞到落地窗上的鳥兒。
溫融偷眼瞄了瞄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的白玦,不禁又是一聲歎息。她現在無聊得快要瘋了!
在心裡大叫一聲後,她重重趴倒在桌上,久久不動。許久,她才悶悶地抬起頭來,小小聲地喊了一聲:「兄長大人。」
白玦賞了她一個冷淡的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您放我走吧。」她可憐兮兮地說。
「決定權在你手上。」
「……」算了,希望不大,失望也沒多大。她又重重趴回桌上。又過了許久,「……那我可不可以做些手工?」
「隨便你。」白玦的注意力一直在電腦上,隨口應了一聲。
「非常感謝!」溫融終於恢復精神,她興沖沖地從包裡拿出一張圖紙和一些碎布,細細索索地搗弄起來。
阿蜜莉雅每次進來向白玦報告時都會不自覺地瞟向那個角落,前兩天時,她每次都會看到那個特殊待遇的白家大小姐嘴角上揚地剪著一塊破布。而過了兩天後,那位小姐叫人撤掉了書桌,在地上鋪了大大的一塊羊毛地毯,插滿金銀針的針線包、貨真價實的寶石裝飾物、質地極佳的絲綢碎布等凌亂地散落在上面,她則盤腿坐在毯子上,耳上帶著一副耳塞,看得出來音樂開得很大聲,因為她每次進來融小姐都連眼皮都沒抬。她不敢相信有潔癖的總裁竟能放縱她製造出如此不整潔的辦公環境,也許是礙於老總裁的情面才對這位小姐忍讓的吧?
等待白玦下命令的阿蜜莉雅再看了溫融一眼,有些遲疑地開口道:「總裁,要不要在辦公室裡加個屏風?」
「不必。」白玦迅速在文件上簽好字,遞給阿蜜莉雅,「照上面的方案做。」
「……是。」雖然驚訝,但阿蜜莉雅沒有表露出來,她微一彎腰,然後退了出去。
帶著耳塞的溫融並沒聽見他們的對話,而是興致勃勃地穿針引線。其實白玦的辦公室對於她來說是個好地方,因為不到關鍵時刻絕對沒有人敢進來打擾。以前她總是做娃娃做到入迷時就會有人不是這件事就是那件事地煩她。現在她連手機都關了,整天自在地擺弄著自己喜歡的玩意,說實話,如果沒有她那兄長大人的冰臉,這一切簡直太完美了。
嘻!把她家律律的Q版做好了,真可愛。溫融舉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娃娃與之平視,笑瞇瞇地捏捏這、捏捏那,律律看到這個肯定很高興,他身上的宮廷晚裝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呢。
「兄長大人,這個可愛吧?」一得意之下,溫融衝到白玦面前,將娃娃伸到他面前,邀功似地說。
白玦掃了一眼,沒說話。
興頭上的溫融沒在意,她繼續說道:「您看得出這是誰吧?是我家律律哦,我是不是做得很像?」
「……你家律律?」白玦的語調很奇怪。
「就是東方律啊。」溫融還以為他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白玦垂眸再看了穿著精緻華麗晚裝,嘟著嘴拋媚眼的娃娃一眼,異光流閃。
不可否認的溫融的這個娃娃做得十分精緻,不僅衣服上折皺一絲不苟,甚至連他的眼睫毛都細緻得如真的一般,更別提他另一隻用紅寶石鑲上的眼珠了。
「不錯。」像是敷衍了一句,白玦又埋頭文件中。
「兄長大人您很沒有誠意呢,您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瘋狂搜集我做的娃娃啊?」溫融不甚滿意,噘了噘嘴。她每次出的手工娃娃總是被人以天價購買的呢,怎麼這位這麼不識貨。
白玦不置可否。
「律律和幾個哥哥都很喜歡。我每次做給他們他們都當寶一樣呢。」溫融與進入白家的白爾凡的幾個私生子關係都不錯。
「每次做給他們?你經常做給他們?你倒是很空閒。」不知為何,溫融感到白玦的話裡有十分殺氣。這位大哥怎麼又生氣了,不會是嫌她做這個浪費生命吧?
「呵呵,這個……聯絡感情嘛。」溫融打著哈哈,「對了,兄長大人,借你手機給我用一下吧,我打個電話叫律律來看。」她的手機忘帶了。
白玦瞟她一眼,沒說話。
「不說話就表示同意了。」溫融興高采烈地拿起手機,正要開屏幕卻被白玦修長的手指擋住,並被他一用力將手機抽了回去。溫融不解地看向他。
「不要亂碰我的東西。」白玦冷聲道。
「啊?」溫融愣在原地,像是被人當面甩了一巴掌,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自我嘲諷的光芒,她真是呆了幾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呢,竟然想用她高貴兄長的私人物品。「哦,抱歉,兄長大人,我一時得意忘形了,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弄髒您的手機了嗎?我還是賠您一個新的吧。」
白玦微微皺眉,正要說話,卻被內線鈴聲打斷。
溫融知趣地轉身回到她的地盤。
白玦冰眸中閃過一絲陰霾,但馬上又恢復了神情,按下接聽鍵,「什麼事。」
「總裁,您的叔叔司崇明先生請見。」
哼哼,無事不登三寶殿,看樣子又有好戲看了,可惜她今天沒心情。溫融冷笑一聲,帶上耳機。
「叫他進來。」
一會兒後,臉色蒼白的司崇明帶著笑走了進來,伊娃和克裡絲也跟著走進辦公室,並在門口站定。
「玦主。」司崇明熱情地叫了一聲。在白家,族長有著絕對權力與最高地位,不論輩份大小。
「有事?」白玦不冷不熱地道,並做了個手勢叫他坐下。
「呃,有點小事。」司崇明拉過皮椅坐下,含蓄地道,「有點家裡的事想跟玦主您聊聊。」
白玦示意他說下去。
「呃……」眼裡閃過一絲異光,司崇明臉上堆起笑,「是這樣的,難得回一次家,卻發現獨生子裕兒被人打得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李瑞那小子為了搶一個女人,就當著眾人的面將裕兒毒打一頓,還威脅說要殺了他。裕兒說他是跟那女人兩相情悅,李瑞看上了她,就非得要從他手中搶走,他不幹,才被李瑞打成重傷,差點送了命。」
溫融抬眼看了司崇明一眼,他說的李瑞應該就是白爾凡的私生子之一了,現在在亞洲區任職執行總裁。
「……是嗎?」白玦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啊,玦主,而且李瑞那小子之後就莫名其妙地跟我們作對,一直在跟我搶生意。玦主,再不教訓他,他的勢力越來越大,就要爬到您頭上來了。」司崇明越說越激動。媽的,再不搞死那雜種,他建立的勢力就要玩完了。
白玦沉默了一會,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冰眸才看向司崇明,「是我指示的。」
司崇明反應了一下,瞪圓了雙眼,倏地站了起來,「玦主您這是什麼意思!」他渾身的血液開始凍結,難道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白玦靠向椅背,十指交叉,從容地看向一臉菜色的司崇明,「聽不明白嗎?我叫李瑞封殺你。」冰冷的語氣對他的叔叔不留一絲情面。
「白玦你!」他發現了!自認做得完美無缺,只差一步就可搶下族長位置的司崇明這才明白白玦早就發現了他的異心。
「叔叔,」白玦自他進門來第一次叫他,卻充滿嘲諷,「安享晚年就好,不要搞小動作,我沒時間處理這些事情。」
司崇明被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明白大勢已去,向來趕盡殺絕的白玦不會再給他留後路。他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光芒,突然衝到溫融面前抓起她的頭髮,將藏在鏡架裡的利器抵住她的脖子,一滴滴血珠立刻從她白嫩的頸項中流出。「白玦,是你逼我的!」司崇明狗急跳牆,這個雜種剛剛被大哥收為白姓女兒,她應該可以做為交易的籌碼。「我要你保證我的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不然我跟她同歸於盡!」
溫融冷哼一聲,人真的可以無恥到一定境界呢,一邊想要族長倒台,發現了之後還要求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
「你笑什麼!」此刻的司崇明像是一隻鬥雞,受不起一點點刺激。他警告地將利器用力壓向她的脖子。
「唔!」溫融悶哼一聲,她怎麼這麼倒霉!
克裡絲與伊娃在司崇明眼神一變的時候就已警戒起來,但他動作時她們下意識地護在白玦面前,沒有料到他竟會拿溫融作人質。
糟了!兩個保鏢暗自叫糟,司崇明畢竟是白家宗族,從小就受到嚴格訓練,連她們也要聯手才可能擒住他,現在他手上還有人質……
「溫融!」白玦倏地站了起來,惱怒地叫一聲。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28 PM
第十四章
溫融冷笑一聲,又妨礙到他了嗎?「我知道了。」話音未落,她俐落地抓住司崇明執有凶器的手,用力一轉,伴隨骨頭斷裂和慘叫聲,她已經脫離鉗制,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重重一擊,她從衣袖裡滑出一把造型獨特的刀,以牙還牙地抵在司崇明的脖子上。
兩名保鏢根本就沒有看清溫融究竟是如何動作的,等她們回過神來,司崇明已在地上痛苦的嚎叫了。
「把他抓起來。」白玦不理會她倆的驚愕,逕自交待。
「是!」應了一聲,他們急忙跑去接手。
克裡絲偷瞄了若無其事的溫融一眼,現在才明白東方律上次說的話的含義。若不是她知道她是玦主的保鏢,她可能也跟司崇明一樣了。思及此,她不禁顫了一下,這位融小姐……
「過來。」白玦冷眼射向正要回到毛毯上整理東西的溫融。
溫融猶豫了一下,還是頗為不情願地走向前,在他面前站定。「抱歉,兄長大人,我實在是沒想到他會衝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被他抓的……痛。」正在她懺悔時,一隻白皙的手不甚溫柔地挑起她的下巴,傷口被扯到,溫融痛呼一聲。
白玦深晦的黑眸看著她白玉項頸上的小卻頗深的傷口,司崇明無意間刺到了她頸上的動脈,讓她的血一直在流。
「兩次被人割了脖子,你還真厲害。」白玦劃過她脖子上的血跡,冷冷地道。
溫融莫名惱怒,把頭一甩脫離他的碰觸,「不勞兄長大人費心,反正我就是喜歡被人割脖子。」
白玦瞪向她。
兩人僵持地瞪著對方。
伊娃小心翼翼地道:「那麼,我們把司崇明帶走了。」
「嗯。」白玦臉色十分難看,看了兩個美女保鏢一眼,「把他帶給東方,讓他好好處理。」瞟了一眼依舊痛得冒冷汗的司崇明,白玦眼裡閃過一絲暴虐的殺氣。
「是。」敏銳地感受到主子身上的銳氣,兩人立刻應了一聲。帶著人就要向外走時,白玦突然將她倆叫住,「你們回去也不要來了。」
「玦主!」兩個保鏢詫異地叫道。玦主的意思是不要她們了?
「接二連三讓主子受傷的廢物我留著有什麼用。」無情的話語從白玦的薄唇中冷冷吐出。
看向白玦眼中冷冽的寒光,兩人不禁一顫。這才是她們原來侍奉的主子的本來面目。自融小姐來後,雖然玦主依舊冷漠寡言,但卻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時間一長,她們竟忘了玦主是一個冷情到絕情的人!
「玦主,求求您,下次我們一定不會再犯錯了,求您原諒我們一次。」伊娃血色盡失,哀求道。即使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麼冷漠無情,但跟在他身後卻又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以致不可自拔。她已認命只在身後默默地看著他,做他的保鏢,當他發洩慾望的工具,難道這麼卑微的要求她也不能如願嗎?
「出去。」白玦垂眸看向手上已乾涸的血跡,陰霾一閃而過。如果不是還是一絲理智,他甚至想殺人。
克裡絲欲言又止,她哀怨地凝視心思完全不在她們身上的白玦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跟他賭氣的溫融,默默制止住伊娃還想說話的衝動,與她抬著司崇明出去了。從那時她就應該發覺,這位永遠高不可攀的主人,眼裡只有一個人。
等人都出去後,溫融冷冷開口,「兄長大人,您這樣做會不會太無情了點,她們其實也沒做錯,畢竟您才是他們的主子,難不成他們不保護您跑過來保護我?」這個男人,心為什麼總比她認為的更冷?
白玦眼裡閃過一絲異光,「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他冷冰冰地說。
溫融一挑眉,誇張地道:「兄長大人,您真是太高估我了,我怎麼可能管您呢,小的剛剛只是抽了一下風,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白玦皺眉,此時,內線電話響起。
「總裁,亞太區珠寶總公司副執行長安德魯請見。」
「叫他進來。」
不久,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捧著一個珠寶盒走了進來,「總裁。」他拘謹地微微彎腰。
「有事?」面對年齡比他大了一半的部下,白玦沒有一絲面部變化。
「是。」倒是那名副執行長像是剛工作的小職工,恭恭敬敬地遞上那個珠寶盒,道:「這是最近在礦區挖出的一顆珍稀黑曜石,我們已做過初步處理。」說著,副執行長打開盒子,一顆兩個拳頭大小的透亮黑色寶石出現在眾人面前,散發出奪目的光彩,像是要將周圍的一切光芒都吸進去一樣。白玦深邃的黑眸倒映出寶石的炫目光芒,竟神奇地與之相應生輝。
「哇……」陪同進來的阿蜜莉雅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好美的原石!「總裁……」她看向白玦,卻不經意間看到白玦冰眸中的璀璨,竟愣住了。
「總裁,經我們鑒定,這顆寶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所以想來請示您是製成經典當眾拍賣,或是作為收藏品藏至白家博物館?」
可還沒等到白玦說話,在場的第四者也被黑曜石吸引過來了。「哇!好漂亮啊。」溫融發出讚歎,雖極力抑制著她的語調,但眼裡卻是激動不已的狂喜。原來她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
安德魯副執行長看向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女孩,她是誰?怎麼會出現在總裁辦公室?
「真是顆好寶石,兄長大人,不如把它給我吧!」溫融笑瞇瞇地故作隨意道,似乎剛才的爭執都不存在一般。
白玦淡淡地看她一眼,「你要它幹什麼?」
溫融沒料到他會詢問,微微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異光,然後才笑嘻嘻地道:「玩嘛。」
玩?安德魯差點嗆到,這個女孩拿著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石,說是「玩」?要知道這顆寶石隨便送給一個人,就可以保證他衣食無憂、一輩子大富大貴了。
這個小姐太恃寵而嬌了!阿蜜莉雅眼裡閃過輕蔑。
白玦向後靠在皮椅柔軟的靠背上,直視溫融眼裡藏不住的興奮,「白融,」他緩緩開口,「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我知道,我會出錢。」溫融完全同意地點點頭。
「我看上去很缺錢?」白玦偏頭不解地問。
溫融的笑立刻僵住了,她現在才發現白玦的言外之意。他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啊……不能答應,一答應就完了。可是……她好想要這顆黑如子夜的寶石啊……怎麼辦?溫融苦惱地皺緊了眉頭。
「兄長大人……」溫融勉強扯出一個笑,「能不能換個條件?」
白玦只用冰眸淡淡地看著她,不說話。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後溫融緩緩不甘不願地將手中環抱的黑曜石放置黑檀木的辦公桌上,她抿緊了嘴角,半天才十分不捨地吐出一句,「我不要了。」
白玦眼裡平淡無波,像是意料到她會這麼說,他轉頭對安德魯說道:「叫人設計一整套飾品。」
「兄長大人,這樣只是糟蹋了這顆寶石啊,它應該有更好的作用,算我求您了,給我好不好?」一聽,溫融哭喪了臉,急急說道。
「下去。」白玦不理會溫融,對安德魯道。
「是。」雖不解眼前這兩位在打什麼啞謎,但安德魯還是應了一聲,拿起桌上的珠寶盒,「那麼總裁,我告退了。」
「兄長大人!」溫融抓緊了拳頭,他一定要這樣逼她嗎?
安德魯略為猶豫了一下,他當然看得出這個敢在總裁面前大呼小叫的女孩有多麼特別,她跟總裁在賭什麼氣嗎?他不禁看了白玦一眼,只見他臉色陰沉地用眼神叫他退下。安德魯一頷首,趕緊走向大門。
溫融掙扎的視線一直膠在那沉香的珠寶盒上,她直直瞪著安德魯抱著它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溫融像是要快哭出來了,挫敗地坐在柔軟的羊毛毯上。「該死!」她低咒一聲。
白玦完全不為所動,他拿起電話便想撥號。
「……我蓋章就是了。」最終,溫融咬著唇,一字一句地道。
阿蜜莉雅疑惑,蓋什麼章?什麼合同嗎?可是現在有什麼合同重要得要這麼正式地蓋章?
見她終於答應,白玦並沒有什麼滿意的表情,反而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但他還是轉而撥通內線,「叫安德魯把寶石留下。」
掛斷電話,過了一會兒,另一秘書將珠寶盒拿來放至桌上。白玦冷漠地對她道:「現在叫休斯陪你去拿來。」
「在我身上。」溫融垂眸,淡淡地道。她無視白玦聽到後的殺人目光,從脖子上抽出吊墜,一個小巧玲瓏的透綠碧璽龍型墜子出現在眾人面前,不知道的人不會想到這竟是白家特有的印章。
「好精緻的墜子。」阿蜜莉雅和進來送寶石的秘書都不禁發出讚歎。這樣巧奪天工的藝術品竟會是一個印章!
「自己去把保險箱裡的文件拿出來。」不難聽出白玦有些咬牙切齒了。
溫融不發一言地轉過身,目標是位於辦公室一角的保險箱——由白氏保全公司精英全力打造設計的高尖端產品。
「你們可以下去了。」微惱的白玦口氣不善。
「是……」阿蜜莉雅應了一聲,兩人雖不情願但只得一欠身出去。
第十五章
十五分鐘後,溫融在白玦的低氣壓下在文件上簽了字,蓋了章,隨即小心翼翼地將失而復得的珠寶盒捧在懷裡,面無表情地問,「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白玦抬眼,「記住你是白家大小姐的話就可以走了。」
溫融皺眉,她十分清楚眼前這個人若非必要是不會跟她說話的,更不用說是這種貌似廢話的話。「什麼意思?」
白玦靠向椅背,十指在胸前交叉,「……現在全世界都在找一個白家大小姐。」
溫融瞬間瞪圓了雙眼,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全世界都會知道?
像是明白溫融的疑問,白玦繼續道:「父親大人似乎在前幾天很高興地將消息送給了幾大媒體,如果你出去遇到記者,記住不要丟白家的臉。」
溫融覺得自己頭腦發昏了,前幾天,前幾天她還沒有同意好不好!他們就鐵定她會同意嗎?白叔叔到底在搞什麼!他的婚禮被她無意中弄成那樣,他現在還到處發出這種訊息,他就不怕他那新婚妻子發飆嗎?
「記住的話可以走了。」白玦不再理會她,揮揮手叫她出去。
「我、知、道、了!」無力感讓溫融恨得牙癢癢。這對父子要把她逼瘋才罷休嗎?為什麼不肯放過她!溫融全身緊繃,臉也被氣得通紅,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冷哼了一聲,她氣沖沖地跑出了辦公室。
白玦保持原來的姿勢,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背後,眼裡閃過一絲陰霾。
***
「不要碰我的東西……」自從龍騰總部解放出來,溫融躲了兩個星期的風頭,約了好友,學著白玦冷冰冰的語氣,對冷靜和唐紫抱怨,「哼哼,好像他大少爺的東西都是寶,我碰一下就會發霉似的。」她不屑地道。
「這麼過份?」唐紫低呼一聲,「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不然面不改色地送了十多億給雪兒去旅行。是不是靜?」
冷靜不置可否,凡是在商界有一定地位的人都不會蠢到以為商業霸主的白玦是個好人,他雷厲風行的冷酷手段讓許多人想起來就會打冷顫,但是,對於融……
「或許他的手機裡有些東西是不能讓你看見的。」冷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屏幕是一個裸女?」溫融不以為然地呲牙咧嘴。
「別開玩笑了融。」唐紫一口果汁差點噴出來,實在難以想像那位冰冷的酷哥的手機裡面有裸女圖像。
「你看,紫都覺得不可能。」溫融狠狠挖了一勺冰激淋送進嘴裡。
「或許是……」冷靜眼裡閃過一絲異光,欲言又止。
「是什麼?」唐紫極感興趣。
「是你的大頭!」溫融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冷靜那難得帶有捉弄笑意的眼,「靜,不要再亂說了。」她有十分的預感,她的或許一定沒什麼好事。
冷靜聳了聳肩,「不想聽就算了。」
「嘖,融你真沒有好奇心呢,」唐紫不滿,「靜你呆會偷偷跟我說好了。」
「好。」
「好什麼好,靜又沒有看見,瞎猜什麼呢。」溫融惡狠狠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見她那麼大反應,唐紫聰明地不再刺激她,轉移了話題,「我們這個月沒有人生日什麼的吧?我這個月行程特別忙,要是有的話我可要提前趕通告才行。」
「9月哪有……」說到一半溫融頓了一下,等等,那個人似乎確實是9月……「19號。」
「怎麼,9月19日是誰的生日嗎?我怎麼不記得?不是馬上就到了嗎?」
「不、沒有。」說漏嘴了。溫融連忙搖頭。
冷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溫融接觸到冷靜那似乎瞭然的明眸,不知怎地臉上有點發燒。她又不是故意記住的,誰叫他每年的生日都誇張得跟皇帝大壽一般……真是奇怪,就他那張冰臉,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崇拜他?主宅裡的那些人差點要把他當神了。
「融、融?」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唐紫奇怪地叫了兩聲。
「啊?」溫融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迷?」
「沒什麼……」溫融暗自叫糟,輕描淡寫地想要一筆帶過。
「你這傢伙……」
「冷小姐?」一道溫和的嗓聲伴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們面前。
被指名的冷靜抬頭,「啊,秦總。」原來是秦氏剛上任的年輕總經理秦天朗,溫和有禮,年輕有為,倒是個不錯的人。「您也來這吃晚餐?」
「是啊,只不過我是孤家寡人,能不能賞個光借個位置,我剛回來所以不太瞭解,這餐廳的位置都被訂完了。」
「當然可以。」冷靜微笑著一側身,反正她們聊天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做個順水人情也好。
溫融正巴不得有人來,連忙笑著請他就坐。
秦天朗點了餐後,帶著溫和笑意看著溫融與唐紫道:「兩位都是冷小姐的好友是嗎?」
唐紫笑著點點頭。
「真羨慕,我雖然有很多朋友,但卻沒有一個摯友。」
「嗯,太過溫和的話確實很難找到好朋友。」溫融同意地點點頭。
秦天朗一愣,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清秀可人的小姐說話這麼直接。
「啊,抱歉。」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溫融連忙尷尬道歉。
「不,不用說抱歉。您說的沒錯。」秦天朗溫柔地笑了笑。
溫融一直都比較欣賞溫和成熟的男子,看到秦天朗如此,她不覺對他產生了興趣。
一頓飯下來,倒也相談盡歡,溫融已與秦天朗混到兄妹相稱了。身為家中獨子,秦天朗從沒想過有個妹妹是怎麼一回事,但溫融直率單純的心思竟讓他忍不住去疼寵她。
「抱歉,打擾你們談話了。」一道客氣的女聲在他們耳邊響起。
眾人看向發聲處,一個金髮碧眼的高佻美女帶著笑站在她們面前,「您就是白融小姐嗎?」她直直看向溫融。
「是……請問您是?」溫融一頭霧水。
美女眼中閃過一絲異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安琪拉?麥爾,是麥爾醫療公司的總經理。這位是我們的副理。」
喔,是那家大醫院啊,可是,跟她有什麼關係呢?溫融回了一笑,但心裡頗為納悶。
「你家兄長大人的八位未婚妻候選人之一。」冷靜像及時雨一般在她耳邊低語。
溫融恍然大悟,臉上立刻露出標準笑容,「您是未來大嫂,瞧我這記性,總是忘東忘西,真是不好意思。」
「啊,不,沒關係。」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特別是正中下懷的好話。一向高傲的安琪拉也微微放低身段。
「您也來這裡用餐嗎?真是遺憾,我們剛吃完,不然我們就可好好聊聊了。」
「是嗎?真巧,我們也剛吃完,不如一起去俱樂部玩吧?」明顯的這位小姐今天是找定她了。如此露骨的社交詞語她都假裝聽不懂。
「麥爾小姐還有朋友?我們會不會打擾你們?」溫融笑容未變。
「啊,其實……」
「安琪拉,」一個提著全部用珠寶製作的包包的棕色卷髮女子走了過來,「跟誰說話呢?」她傲慢地瞟了一眼,旋即瞪大了雙眼,「是你這個賤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30 PM
第十六章
猛地響起的大叫引來周圍用餐者的注目。
「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死皮賴臉地以死威脅大哥不要參加婚禮就勝利了,是賤人永遠是賤人,再怎麼耍心計也上不了檯面的!」像是沒有發覺眾人的注目,棕髮女子依舊旁若無人地指著溫融罵。
「哪來的瘋子?」認定她是認錯人的溫融莫名其妙地問冷靜。
秦天朗錯愕地看著她,這個最近社交圈的名花,風光無限的白家小姐她不認識?
朋友被罵,冷靜的臉色好看不到哪去。但聽到溫融的話後,她露出詫異的表情,「你不認識?」
「所以我才說她是瘋子啊,連罵都會罵錯人。」
「你不覺得她說的事情有點熟悉?」也保護得太好了吧?
「可是明顯不是啊,以死威脅?你當我也瘋了嗎?」溫融一臉不可思議。
見溫融對她視若無睹,棕髮女子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白融!」她尖叫一聲。
白融?秦天朗眼裡閃過詫異,他當然聽過這個名字。事實上他估計現在社交界沒有人沒聽過這個代表無限幸運的名字。沒想到她竟然就是被冠以白姓的白家養女,那個擁有白家絕對權力,被外界稱為麻雀變鳳凰的女孩!
咦?怎麼說的真是她?溫融小小吃了一驚。
「多拉小姐,您不要這麼激動。」安琪拉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這位小姐的教養真是讓她不敢苟同。
「哼!」被喚作多拉的女子這才稍稍收了脾氣。
溫融撇撇嘴,那件事她的確無意破壞了,但能全怪她嗎?難說那天那位不想去才故意的。為什麼她要在這被人破口大罵?
「我們回去吧,紫,靜。」意興闌珊的她不願在公共場合與一個瘋子級人物吵來吵去。
「等等,走?你走哪去!」多拉一把拉住她。
「痛!」溫融不耐地想甩開她,但另一人已先她一步將她輕輕拉開,她略為錯愕,只見秦天朗將她置入自己的保護之下,對她微微一笑後,轉頭對厲眼瞟向那女子道:「多拉小姐,秦某不知道您與小融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您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謾罵,會讓人認為您沒有教養。」
多拉愣了一下,隨後惱羞成怒,「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自從住進白家,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眼前這個男人竟敢當著大家的面駁她的面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說一句話就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你還有完沒完!」溫融瞪她一眼,哪來的瘋子這麼囂張!
一轉眼間看到她身後站著的白色身影。她愣了一愣,餘怒未消地勾出一個嘲諷弧度,「原來是一家人來這就餐啊,兄長大人。」
眾人隨著溫融的視線看向後面,竟是難得一見的龍騰總裁白玦!
「大哥,您來得正好,跟這個賤人說叫她不要死氣白耐著白家了!」母親受到繼父的萬千寵愛,連帶也對她百依百順,可沒想到她們母子竟在婚禮上被這賤人狠狠擺了一道,丟盡了臉面,她一定要報復回來才能消她心頭之恨。正巧她今天碰上白玦跟安琪拉,抓住機會跟從未見過的白氏現任當家,也就是她名義上的繼兄吃了一頓飯,她已被白玦完全吸引住了。哼,有未婚妻算什麼,她看上的一定能搶得到!不過,現在首先要解決掉眼前這個賤女人才行,順便讓白玦知道她的好。想罷,她嬌媚地湊上前,用波濤洶湧的大胸部擠了擠白玦的手臂。
誰知一碰上他,就被白玦無情地甩開,他冷冷地道,「不要碰我。」
隨行的休斯搖了搖頭,這個笨女人竟然敢往槍口上撞,她沒發現主人的心情已蕩到谷底了嗎?
多拉頓時瞪圓了雙眼。
白玦絲毫不理會,他的冰眸掃過眾人,在秦天朗的身上停了一秒,最終停在溫融的臉上,「白融。」簡短的叫喚帶著絲絲冷氣,溫融的神經一瞬間緊繃起來,似乎今天這位心情十分不好。
第十七章
「有事嗎?兄長大人?」
「今晚跟我回主宅。」他不容抗拒地下命令。
「為什麼?」
「很抱歉,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溫融皺眉,「我不回。」
白玦的眼神瞬間犀利,「要我親自過去請你?」
「兄長大人,我又沒犯什麼錯,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溫融不悅地道。
「堂堂白家大小姐,被人在公共場合指著鼻子罵,難道你認為還沒犯錯嗎?我白氏家族的顏面何在?」
一語既出,眾人詫異。這句話明著是在指責溫融,可是在場的客人有誰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繼母的女兒只是外人,而她白融,是白家惟一的千金大小姐。
溫融可不敢自做多情地認為白玦是在幫她說話,按他冷酷的性格和高傲的貴族自尊來看的話,這只是他認為的公事公辦而已,畢竟白叔叔的另外幾個兒子他也從未承認過,多拉之於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而她,怎麼說也是被大肆報道過的繼承白姓的養女。
「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溫融的話裡不無嘲諷,「不過,只要這位叫您大哥的小姐能想開的話,我想也沒有人敢對我大呼小叫了,再不濟我也可以狐假虎威不是嗎?」
「不必再說廢話,回到主宅我會叫梅麗夫人安排你做為大小姐必修的課程。」
覺得丟人就把她撤了啊!溫融差點想脫口而出,但見周圍的人群都在看他們,她只得硬生生地忍住了。
「……我知道了。」她瞟了一眼一直在用探究目光看她的安琪拉,心中有了主意。
「大哥,你怎麼可以叫她進主宅!母親見了她會很不高興的。」多拉聞言,連忙出聲。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聽說大哥對這賤人不聞不問的嗎?
「我決定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白玦冰冷地看向她,「不要讓我再看見你。」說完,他轉身便向外走,「休斯,送安琪拉小姐回去,白融,跟我走。」
該死……溫融暗暗呻吟,還以為他要親自把安琪拉送回家,沒想到……「知道了。」她無力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對好友與秦天朗道,「又被抓了,只好再回去呆一段時間。」
「需要幫忙嗎?」看著溫融那無奈的小臉,秦天朗關心地道。
溫融愣了一下,「嘻嘻,我還真認了一個好哥哥呢,別擔心,我沒事,過段時間去找你玩。」她踮腳在他臉頰上親了親,這是她高興的習慣動作,「靜、紫,你們回去小心點。我先走了。」基於瞭解白玦今天心情極差,溫融不敢多待,揮了揮手後便跑走了。
回到車上,溫融敏銳地感覺到白玦渾身散發著小心勿近的冰冷氣息,直射向她的冰眸更是陰沉得可怕。
有點莫名其妙地坐好,溫融心想自己應該沒有惹到他,因此也就心安理得地悠閒地看著窗外。
過了許久,車內一片寂靜,只有馬路上來往車輛的聲音時不時地闖進她的耳朵,莫名地緊張起來,她怎麼感覺車內的氣壓越來越低了?
「……那個男人是誰?」大少爺終於開了尊口,但話題卻極為出乎溫融意料。
「誰?」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你眾目睽睽之下親的那個男人。」語調是與平常無異的無起伏,但怎麼會有危險萬分的感覺?溫融覺得自己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像是一個回答不慎自己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哦……那個是秦氏的總經理秦天朗,我剛剛認的哥哥。」她回答得頗為小心翼翼。
沉默地注視了她一會,白玦緩緩開口,「哥哥?」低沉的嗓音滑過,竟讓溫融莫名地顫了一下。
「是……呀,您認為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嗎?誰會對哥哥在大庭廣眾下又抱又親?」
「呵呵,只是習慣而已。」溫融乾笑,好像他說的……有也道理。
「……習慣?」如刀般的利眼直視她,「白家大小姐的習慣就是喜歡對男人又抱又親?」
不會說她淫蕩然後又給白家丟臉了吧?「只是哥哥、只是哥哥,像瑞哥、律律他們一樣,您看我不是也沒有親尉遲他們嗎?」不知怎地,溫融莫名覺得有交待清楚的必要,雖然根本就沒那個必要。
在無形的壓力下正襟危坐了許久,大少爺才重新開口,「最好是那樣,身為白家惟一的小姐,在外面給我安份點,你未來的丈夫……我會幫你選好。」
聞言,溫融立刻像刺蝟一樣張開她的刺,「不勞兄長大人費心,這種事還是我自己操心好了。」休想把她變成商業聯姻的犧牲品!
沉默了許久,白玦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那麼,就選一個讓我滿意的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2:31 PM
第十八章
簡直是莫名其妙!深夜,溫融躺在大床上,回想著與白玦的對話,為什麼她未來的丈夫非要他滿意不可,又不是跟他一起生活的!難不成,這位兄長大人喜歡玩禁忌加耽美戀嗎?思及此,她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在想什麼!要是被那位知道了,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驀地,包包裡的電話響起,在枕頭下悶笑的溫融俐落地起身,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小融,是我。」
溫融輕笑兩聲,「原來是日理萬機的母親大人呀,您現在跟你的小情人在哪裡浪漫,怎麼突然記起我來?」
溫母乾笑,她喜歡玩愛情遊戲沒錯,每段感情她都全心投入,但感情期一過,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再過下去。白爾凡算是她交往得最長的男人,並非她愛極了他,而是他可以給小融一個極好的生活。但現在,在她知道小融的未來已有保障後,她也巴不得成全白爾凡與他的初戀情人,自己也與剛認識不久的年輕情人環遊世界去了。惟一心虛的就是她不顧女兒的意願騙她簽下入籍書,所以才這麼久不敢跟她通電話,不過過了這麼久,女兒應該氣消了吧?
「小融,你現在在哪?」
「在哪……在白家主宅。您真是行啊,騙我簽字不說,跟白叔叔離婚也不說,您害得我好慘知道嗎?」溫融十分輕柔地道。
「小融,我也是為了你好嘛。別生氣了,回去給你帶禮物好不好?」自知理虧,溫母小心陪笑。
「哼哼。」
「不說這些了,我打電話主要是想叫你乖乖聽白玦的話。」
溫融差點沒嗆到,「你說什麼?」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母親跟那位兄長大人的感情好到要她乖乖聽話?
「哎呀,我又不會害你。總之你有什麼難處找他就行了,他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那叫他銷毀我的入籍書行不行?」溫融立刻道。
「……小融,成為白家大小姐可是大家求之不得的事,你就不能表現得正常點?」
「正常的生活不可能會出現在白家。」
溫母沉默。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記得您跟他之間應該沒什麼交往啊,」母親雖名義上是白玦的繼母,但除了必要的見面之外,兩人幾乎跟陌生人一般。「您怎麼會突然這麼信任他?」
「……我跟他有一個約定。」溫母思忖了一會,才緩緩地道。
「約定?什麼約定?」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怪。兄長大人竟會跟別人有約定,而那個別人還是她的母親。
「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記得信任他就行了。可以的話……多關心他一點吧。」溫母言盡於此,像是怕溫融再追問,匆匆掛了電話。
溫融瞪了手機半晌,母親剛才說了什麼?叫她關心那位兄長大人?哈哈,他還輪得到她來關心?
被溫母頗為奇怪的話弄得心煩意亂,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溫融起身,在睡裙上披了件外套,輕輕地走出房門。
夜已深,傭人們都已睡下。溫融輕手輕腳地走出豪宅,穿過花園的一大片花海,來到一個寫著禁止進入的小庭院前。她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吐了吐舌,面帶微笑地走了進去。
從未讓人窺見的庭院實際上是個小型森林,並且在這森林中央還引了一池湖水,第一次見到小可愛,就是八歲那年實在受不了心中無盡的悲傷,衝動之下跑進這個無名庭院,在湖邊哭泣時遇到的。它舔舐著她的傷口,慢慢撫慰了她心中的創傷。
「小可愛,小可愛。」溫融一邊走一邊低低呼喚。她熟練地繞過重重樹木,看到銀光閃閃的湖面。今晚月色不錯呢,臨著微風,溫融深吸一口氣,感覺心中的煩悶在一點點散去。
到石桌那等著小可愛吧,它聞到她的氣味會來的。溫融想著,一邊提步走向湖邊的精緻石桌。咦?有人?她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微一側身,隱身於樹木之中。
是誰這麼晚出現在這?溫融警惕地看向坐在籐椅上的一襲黑色休閒服的男子。只見他優雅地交疊著雙腿,低著頭,修長的手指在一隻黑豹的下巴處緩緩逗弄。
溫融吃了一驚,難道那個人就是小可愛的主人?
沒有錯,溫融口中的小可愛正是此刻乖巧坐在那男子身邊的巨大黑豹。
究竟是什麼人?溫融好奇心加重,這些年來她來了這庭院多次,卻從未遇到過其他人,但明顯的小可愛確實是白家裡某人養的寵物。有幾次她有心想找出小可愛被誰飼養,但都沒有結果。
正在溫融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黑衣男子摸了摸黑豹,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讓一切黯然失色的臉,似乎造物主將所有的光華都集中在了這一人身上,即使他穿著一身黑衣,但似乎光芒都被他吸引在周圍,神聖得讓人難以直視。
老天!她只知道這世人只有一人擁有這樣的人神共憤的俊美容貌,小可愛的主人竟是……白玦!
她的詫異還沒結束,卻立刻又被他眼中不同於以往的神情懾住了。雖然相隔不近,但她卻仍能清清楚楚看見他眼中那如海一般的……痛苦波瀾。
溫融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第十九章
機警的黑豹豎起雙耳,緩緩直立起來。
「是誰?」瞬間,白玦的眼神又回復平常的冰冷,他無起伏的語調帶著殺氣。
小可愛啊,你害死我了。溫融暗自叫糟,現在連裝作沒看見都不行了。調整了一下表情,她帶著討好的笑走了出來,「抱歉,兄長大人,我不知怎麼回事就走到這來了。「
黑豹見來人是她,綠眸閃過一絲興奮,離開主人撲向了她。
有點眼色好不好,等兄長大人走了你想怎麼玩都可以的啊……溫融無奈了,她乾笑著假裝第一次看見黑豹,摸摸它的頭,「咦,這是兄長大人的寵物嗎?真可愛。」
白玦古怪地斜睨了她一眼。
等等,溫融驀地僵了一僵,她這個反應好像錯了,小貓小狗可以這樣說,但對於第一次見到一隻黑豹的人來說……似乎好像誇張了點。
「那個……呵呵、呵呵。」實在想不出該怎麼解釋,溫融乾笑著轉移了話題,「兄長大人在這賞月啊。」
「……嗯。」
「……那我就……」一邊閃躲著黑豹小可愛的舌頭攻擊,溫融一邊吃力地道,「不打擾您了。」好不容易脫了身,她迅速向小森林走去。
黑豹不滿地吼了兩聲,跳到她的前面擋住她。
祖宗啊,我等那尊大佛走了才來行不行。
「……白融,過來。」沒想到此時白玦竟破天荒地叫住了她。
溫融感覺背脊發涼,她剛剛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直到現在她的胸口還莫名地悶痛,那位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她不情願地慢慢挪到他的面前。
「坐下。」
十分聽話地坐到他的對面,「有事嗎?兄長大人?」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過幾天有個宴會,你出席完後就可以走了。」
過幾天……那是他的生日宴嗎?意思是她可以不用學那些莫名其妙的大小姐課程,只要在主宅乖乖呆到他的生日宴後就可以了嗎?……可是,出席他的生日宴……在白家,族長的生日宴是族裡最大的慶典,能夠參加的人全是在白家有很高地位和權利的人,她這個突然出現的現任白家惟二傳人,要出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一旦參加的話,她就真的跟白家牽扯不清了。
「兄長大人,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溫融認真地看向他。
難得穿黑色衣服的白玦今晚有種莫名的魔魅,他挑眼回視,冰眸裡深不可測。「說。」
「您跟我的母親有什麼約定?」不知怎地,溫融覺得母親在瞞著她一些事,而那些事對她至關重要。
似乎沒料到溫融會突然問起約定的事,白玦眼裡快速閃過一道莫名光亮,但轉瞬即逝,「問問你的母親就知道了,我不想說這麼無聊的事。」
無聊你還約定?溫融不滿地暗自嘀咕,看樣子他們都不打算告訴她了。
「好吧,兄長大人,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也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都清楚要我入籍白家不是白叔叔的意思,」其實她也是跟白叔叔通過電話後才發現的,「加之您總總容忍我的舉動……其實要我成為白家人是您的意思吧?」不知哪來的勇氣,溫融一口氣說完,但狀似悠閒撫著黑豹毛髮的手卻在微微顫抖。她緊緊地盯著白玦,想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可惜那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白玦沉默了一會,「是又怎樣?」
「為什麼?」溫融追問。
「這個你不用知道。」白玦一彈響指,聽到主人命令的黑豹乖乖起身,在他身邊坐定。白玦用食指逗弄著它的下巴,一邊懶洋洋地道:「你只要老老實實地做白家大小姐就可以了。」
溫融生氣地看向他,但馬上又恢復了冷靜,「兄長大人,我雖然不知道您的目的何在,但我知道您沒有惡意。」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的放肆,「但是我真不願意成為這個豪門大院裡的一份子,母親離婚的時候我就應該離開了不是嗎,您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得有多麼久了。」她太渴望自由,太渴望逃離白家的一切。
白玦的手頓了頓,然後又不發一言地輕輕撫著黑豹。溫融也不說話,兩人竟就在無人的庭院裡靜靜地坐著。月光柔柔灑下,湖裡的波光粼粼,微風帶著一絲清香,一切竟安詳得不可思議。
溫融在等,等白玦的一個回答。
似乎過了一世紀,白玦才抬起頭,墨瞳深深地凝視了她許久,「……我知道。」他如是說道,「但是現在,我已下定決心。你若要怪……就怪它吧。」白玦拍拍黑豹的腦袋,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溫融臉上淨是不可思議,這是什麼鬼答案!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6:24 PM
第二十章
於是整整一個晚上,溫融就在「小可愛=罪魁禍首」的詭異理論中渡過。第二天一大早,她頂著兩個黑眼圈,懶洋洋地起身。
「小姐,您起床啦!」驀地響起的四道充滿活力的嗓音讓溫融小小一驚,她抬頭,只見四個身著女僕裝的年輕女子微笑著看著她。
「啊,嗯,你們早。」還沒反應過來的她愣愣回了一句。
「您早。」其中一個較大的女子上前一步,「小姐,我們是梅麗夫人派來照顧您的,以後您的起居住行都將由我們來為您服務。」
「啊?」什麼時候她需要專屬女僕來照顧她的起居了?她又不像白玦是天生需要人伺候的貴族集團。
「讓我們服侍您洗漱吧。」不等溫融拒絕,幾人就開始熟練地行動起來,就這樣,溫融糊里糊塗中便已洗漱完畢。
「那麼小姐,今天您想穿哪一套衣服呢?」一名高佻女僕拉開更衣室裡的衣櫃,一排排嶄新的名牌服飾出現在溫融面前。
「這些是誰的?」溫融還在狀況外。
「小姐您真愛說笑,這些自然都是您的衣服。如果您不滿意這些,下面還有一個大的更衣室,裡面也都是為您準備的服裝首飾之類。請不用擔心會撞衫,您穿的衣服我們都將它們每一件都買回來了。」
喂喂,這是要用奢侈來腐化她麼?
「小姐,這兒是您需要的珠寶首飾。」另一名女僕用遙控按下開關,一面的壁櫥緩緩打開,耳環、戒指、項鏈、手鏈等等整整齊齊地、光彩奪目地刺著溫融的眼,甚至還有幾頂小皇冠!經常接觸珠寶的溫融當然知道那一整牆的裝飾品的價值有多高,她額上冒出冷汗,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啊?
「當然樓下的更衣室裡還有更多,還有鞋子、提包等等,主人已吩咐準備齊全。」
「你說的主人是……」溫融不敢置信地多問了一句。
「自然是白玦大人。」雖不解溫融要如此問,年長女僕還是認真回答。
「小姐,您今天要出去嗎?」高佻女僕問道。
「啊,也許……」
「哦,是這樣的。因為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麼牌子,所以您的代步工具暫時只有三輛汽車、一架直升機、一架游輪,主人吩咐讓您暫時先用這些,一會您選中您喜歡的小車或是按自己喜好訂做飛機游輪等,只需告訴我們一聲即可。」
……她明白了,那位是想用錢砸死她!
最後溫融哪都沒有去成,因為主宅裡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而她被白玦指名招待他們。
雍容華貴的大廳裡,除了雲集的僕人,中央大堂上坐著幾個風格各異的美人。成熟大方的安琪拉,妖艷嬌媚的蒂朵,清純可愛的艾咪,風情萬種的瑪利亞,這四人除去都是千金小姐的身份,還有一個相同點就是同是白玦的妻子候選人。
「各位午安。」被四名女僕折騰了一上午的溫融終於逃脫她們的魔掌,在她的堅持下,四名女傭只是幫她略施薄粉,再選了一套不怎麼起眼的香奈兒秋季新款休閒裙裝來到幾名美人的面前。「我是白融,因兄長大人公務在身,他便交待我款待幾位嬌客。」
美人眼裡閃過失落的光芒。溫融細心地察覺,在心裡搖了搖頭,愛上那位兄長大人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呢。
「白什麼時候回來?」瑪利亞問,口氣裡帶著居高臨下的施捨。在她眼裡,溫融只是撞了狗屎運的低賤之人罷了。
溫融沒有回答,逕自慢悠悠地坐下後,輕啜一口女僕剛奉上的咖啡。
「我在問你話!」瑪利亞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輕待,她惱怒地瞪著溫融,下賤的人果然沒教養!
「您在跟我說話嗎?」溫融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瑪利亞小姐,你的禮貌還真是奇怪呢,身為客人竟對主人大呼小叫。」
「我記得這宅子的主人是白。」蒂朵媚笑,頗為挑釁地道。就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竟讓白拒絕了她的邀請。
「真不巧,我似乎也正好姓白呢。」溫融不以為意地暗示道。
「你……!」瑪利亞瞪眼,蒂朵臉色也不好看,雖千萬個不願意承認,這個女人的身份的確不是她們能隨意得罪的。
「大家都別這樣,融小姐,瑪利亞小姐與蒂朵小姐只是沒見到白,心情有些浮躁。大家都是年輕人,不要為了這點小事置氣才好。」安琪拉見狀,連忙打圓場。自餐廳一別後,她怎能不發現溫融的特殊性,聽說那天後多拉就被禁止出入主宅,甚至連在度蜜月的白爾凡夫婦都沒有辦法。目前這情況正是絕佳機會,如果能得到溫融的好感,她的勝算可大許多。
而一臉怯生生的艾咪也沒說話,只是置身事外。
第二十一章
與四人周旋了一個下午再加一個晚上的溫融滿心不悅地敲著白玦的書房門。
「進來。」裡面傳來白玦獨一無二的冷清聲音。
「兄長大人,我說……」溫融一邊開門一邊開始抱怨,看到房內有人時嘎然而止。
「梅麗夫人,您在這啊。」溫融頗為意外。
管家梅麗夫人是管理白家主宅的核心人物,白玦一般不過問家中大小事,怎麼今天……
「融小姐。」梅麗夫人行禮。
「你先出去。」白玦看了一眼溫融,對梅麗夫人道。
「是的,先生。」梅麗夫人一頷首,退了出去。
「有什麼事。」等到梅麗夫人關上門後,白玦淡淡問道。
「啊,對了。」被打斷的抱怨立刻又回到腦海,溫融皺著秀眉道,「兄長大人,您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我招待您的未婚妻?您變著法整我呢。」由於幾天後就是白玦生日,那四名未婚妻已住進白家,美其名曰培養感情。這些她都沒意見,反正不關她的事,但為什麼到最後竟是她去招待?若論真的,她們之中的一人以後才是白家的真正主人,而她不過是個過客罷了。
「她們之中有一個會是你以後的兄嫂,你先去認識一下有什麼不好。」白玦起身,倒了兩杯酒,瞟向她,「要嗎?」
兄嫂?溫融的身子明顯一僵,這個詞怎麼越聽越彆扭?「我不喝,謝謝。」她搖搖頭,然後無奈地直視白玦,「兄長大人,您明知我以後也不會跟您的……相處太多,何苦這麼做?而且除了安琪拉小姐,其它三位對我都沒什麼好臉色,萬一我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不是更讓您為難嗎?」
白玦垂下眼眸,遮住一抹詭光,「她們對你沒有好臉色?」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嗎?我跟她們可是兩個世界的人。」溫融聳聳肩,她並不是在背後告狀,而是實話實說,同時她也不認為白玦會因她的話而放棄跟他們聯姻的機會,那幾人也是如此想,所以才不怕地不加掩飾地甩臉色給她看。最囂張的自然屬勝算最大的瑪利亞。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另派人招待他們。」
溫融鬆了一口氣,「謝謝您,那我先回房了。」她笑吟吟地道。解決了一件煩心事,果然心情好很多。
「嗯。」
溫融退出房門,正要關門時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兄長大人,您的生日宴瑞哥他們來不來?」
「……來。」
「真的?太好了!那麼晚安,兄長大人。」溫融咧開嘴角大大一笑,幫他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大早,無事一身清的溫融神清氣爽地起身後,找到梅麗夫人,頗為不好意思地道:「梅麗夫人,有件事想拜託您。」
「融小姐,您請說。」一向嚴肅的梅麗夫人面無表情地說。
「呃,您能不能幫我找一間空房間給我當工作室?我有點事……」
「請跟我來。」想都沒有想,梅麗夫人做了個請的動作,不慌不忙地帶著她走向主宅一個較為偏僻的房間。從一大串鑰匙中找出需要的那一把,梅麗夫人輕輕打開房門,「您看您還需要什麼?」
略為疑惑的溫融走進去一看,立刻大吃了一驚,房間裡的擺設竟跟她的工作室一模一樣,甚至設備更為齊全。從縫紉器材到切割器材,簡直是應有盡有。
「材料放置在隔壁的房間,一會我會將鑰匙給您,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我們可以進行調整。」
「不……我非常滿意。」溫融有點愣愣的感覺,總覺得這次回到主宅,似乎有什麼東西已不一樣了。
「那麼,就不打擾您了。有事的話您可以按這個按鈕,」梅麗夫人指指桌上的一個紅色按鈕,「或許,我叫麗絲在這服侍您?」
「不,不用了。十分感謝您,梅麗夫人。」溫融緩緩笑了起來。
梅麗夫人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用謝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那麼先告退了。」她低頭行禮,然後緩步走了出去。
還不等溫融反應過來,梅麗夫人已消失在門後。
那是什麼意思?溫融撓撓頭,算了,不想了。她一甩頭,將疑問拋在腦後,還是專心做那個吧,也許趕得及那個日子。
於是幾天下來,溫融除了吃飯睡覺便片刻不離地呆在工作室裡,拒絕所有人的進入,也拒絕所有人的來訪。安琪拉找過她幾次,但都碰上她在工作室裡,也只得做罷。
白玦生日的前一天,溫融完成最後一次檢查,捧著兩顆已雕刻完畢的黑色寶石,愛不釋手地左看右看,臉上淨是喜悅之色。最後,她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珠寶盒中,拿出關機幾天的手機,開機後熟練地撥了一串號碼,「律律,幫我把那個帶來!」
深夜,一架直升機降落在白家的飛機場上。東方律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將一個真人大小的盒子小心萬分地搬下飛機。東方律一再囑咐:「輕點,再輕點。這裡面的東西要是有一絲損傷,那小祖宗非吃了我不可。」
「誰吃你呢!」身後傳來不屑的輕哼。
東方律一轉身,只見溫融站在身後。
「只是比喻而已。」東方律陪笑著打了個哈哈,「放在哪?」
「放我工作室,我帶你們去。」見他們已將盒子放在車上,溫融也上了自己的紅色跑車,「律律,你坐我的車吧。」
上了車,東方律一邊打量一邊吹口哨,「絕版法拉利,融融,不錯啊。」
「承蒙誇獎,但這只是借來一用的。」溫融至今不願承認白家大小姐的身份。
東方律若有所思地用桃花眼注視她許久,改變了話題,「你那盒子到底裝著什麼寶貝,怎麼急著現在要?」
溫融抿嘴笑了笑,然後才對他眨了眨眼,調皮地道:「這可是秘密。」
工作人員將盒子放置在她的工作室後便迅速離開了,東方律因要參加白玦的生日宴,因此不打算離開,但溫融硬是將他推出了房間,讓他好好休息去,並叫他囑咐下人她沒開門之前一個人也不要打擾她。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6:26 PM
第二十二章
正如每年一樣,白玦的生日宴十分隆重地舉行了,雖然本人沒什麼興趣,但如同一種必要的儀式般,族長在這一天接受族人的朝拜。
白玦如往常一樣工作,但主宅裡的僕人們已從一大早就開始緊張地忙碌。來祝賀的族人已陸陸續續抵達主宅,白爾凡也在蜜月旅行的途中與妻子趕了回來。本想尋白融晦氣的白爾凡的新婚妻子被破天荒受邀請的李瑞一群人與東方律攔下,堵在大廳,連溫融的工作室的都沒有讓她靠近。
夜幕降臨,白家大廳裡裝飾得美輪美奐,除了忙碌的傭人,觥籌交錯間淨是在商政兩界上舉足輕重的白家精英與其家世雄厚的正室,前任族長白爾凡也攜同妻子周旋在各族人之中。
這次的生日宴與往年不同的是多了兩組外來人馬,一組便是白玦的四名未婚妻,精明的各色狐狸嗅出意料之中的預感;另一組,則絕對是在他們意料之外的白爾凡的私生子軍團,誰不知道現任族長的高貴血統意識根深蒂固,以往別說邀請他們參加如此重要的家族宴會,就連主宅也不允許他們進入。那位年輕族長的心思,他們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應該還有一個更加強有力的第三組——雖然只有一個人,但那個人可是白家近幾百年來惟一的例外呢。現任族長為了這個例外,已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怎麼在這重要的宴會上竟不見她的尊容?
「玦主,是不是該開舞了?」宴會開席不久,宴會負責人找到正與父親說話的白玦,輕聲說道。這次的開舞四名未婚妻都在虎視眈眈,因為白玦選擇誰作女伴,就暗示著誰將入主白氏家族。
「……再等一會。」白玦眼裡閃過一絲異光,緩緩地說了一句。
等待溫融工作室門外的四名女僕焦急地來回踱步,大廳裡宴會已開始了,可是融小姐卻一直沒有出來。
「鈴奈,怎麼辦,融小姐再不到趕到大廳去,梅麗夫人肯定要怪我們了,融小姐可是重要的主角啊。」
「可是暗主特別交待了不讓我們去吵她……」
「這可怎麼辦?」
正在四名女僕苦惱的時候,紫檀木的大門無聲地打開了。「你們在這幹什麼?」溫融不解地問。
「融小姐!」驚喜的叫聲震痛溫融的耳膜,她不禁揉了揉耳朵,抱怨道:「這麼激動幹嘛,又不是很久沒見。」
「融小姐,你可出來了,我們沒時間了,趕緊換衣服吧。」鈴奈與其他三名女僕極有默契地前後拖著溫融向更衣室走去。
「咦咦?為什麼這麼急?」她沒有忘記要參加宴會啦,但她們也太誇張了吧。
「我的融小姐,能不急嗎,玦主的生日宴已開席很久了,您已經遲到了!」鈴奈無奈地道。
「啊?」溫融大吃一驚,「這麼晚了?」該死,她一做事就不看時間的壞毛病還是沒改掉。
接下來,溫融如洋娃娃般任由四名女僕裝扮,一夜沒睡的她已沒精力管她們究竟幫她打扮成什麼模樣了。
完成最後一項工作後,四名女僕又匆匆扶著溫融趕往前院的大廳。
「走慢點,走慢點。」穿不慣高跟鞋的溫融呻吟,誰給她拿了雙這麼細的鞋!
心急如焚的女僕們聽不到溫融細弱的抗議,在她們緊趕慢趕之下,溫融終於不負眾望來到大廳門口。
「融小姐,我們只能送您到這了。您快點進去吧。」
「你讓我緩緩。」溫好不容易站穩,她告饒地道。
「融小姐,您已經遲到很久了,不能再緩了,快去吧。」一個性急的女僕輕輕一推,將溫融送進了宴會大廳。
「喂喂。」一個踉蹌,溫融歪歪扭扭地進場。
頗為狼狽的入場方式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溫融只覺視線齊刷刷地射向她,她認命地暗歎一聲,穩住腳跟後抬起頭,一邊走一邊微笑著迎向眾人的目光。
一襲簡單大方的露肩紫色絲綢拖地長裙,因時間不夠而匆匆畫上的晚妝,披散的長髮上戴著一頂鑽石小皇冠,與頸上的鑽石項鏈、手上的手鏈為一套首飾,使其顯得雖不華麗但高貴十足。
他家融融果然很迷人。東方律滿意地點點頭。
「那一套首飾,就是老大重金標下的『皇后之心』吧。」李瑞不知何時來到東方律的身邊,輕笑著道。他記得當時還引起了媒體的轟動,說從來對珠寶不感興趣的白氏族長看上「皇后之心」,是為未來妻子準備的訂情信物。一時間多少名媛淑女覬覦那一套價值連城的首飾。
難怪……東方律恍然大悟,原來剛剛的殺氣是來自玦主的四名未婚妻的。
「小融肯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嘻嘻,看她被眾人盯的那呆樣。」白玦的另一名異母弟弟,司憶其也來到一旁,嬉笑道。
「看樣子我應該去做個護花使者。」司憶其的同胞兄弟,司憶威喝了一口紅酒,便想上前。親親女友自從看了溫融為他做的娃娃後,纏著要他叫溫融再做一個給她,正好可以以此邀功。
司憶其拉住他,「你不想要命啦。」這呆子,他沒看到老大已經走過去了嗎?
第二十三章
溫融迅速看了四週一眼,本想向東方律等人求援,可沒到白玦竟直直向她走來。心虛的她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兄長大人,我真的記得您的宴會,我不是故意遲到的。」
「開舞吧。」白玦沒理會她的話,而是向她伸出了手。
「開、開、開舞?」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溫融立刻驚嚇過度,連話都結巴起來。她當然知道在白家當家族長的生日宴會上與族長開舞的女伴有多麼引人注目,更何況在他的四個未婚妻都在場的情況下,她不被眼神碎屍萬段了才怪。
「嗯。」白玦一皺眉,示意她將手伸出來。
溫融愣愣地將小手放進他溫熱中的手掌之中,愣愣地由他帶著走。「那個,兄、兄長大人,你、我、那個……」受到的刺激太大,溫融完全傻了,直到走到了舞池中央,她一句話也沒說完整。
「白融,只是一支舞而已。」像是看不下去她的傻樣,白玦淡淡道。
只是一支舞?只是一支舞她怎麼會有萬劍穿心的感覺!周圍各式複雜的目光讓溫融渾身不自在,特別是那幾道妒恨的視線,讓她懷疑走出這個門之後她還會不會活在這世上。
「為什麼是我?您的未婚妻不是更加有資格嗎?」
白玦用一種溫融從未見過的複雜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緩緩說道:「你是最有資格的人。」
咦?什麼意思?因為白融的身份嗎?沒等溫融反應過來,白玦已示意開舞。
聽到華爾滋的音樂響起,溫融這才想起另外一個問題:「兄長大人,別怪我沒提醒您,我可從未跟人跳過舞。」她特別強調「人」字。
聞言,白玦眼裡竟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讓溫融驚艷地一愣。「我知道。」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溫融覺得他的聲音中竟有一絲溫柔,「請吧,小姐。」他做了一個標準的邀請禮。
就在那一瞬間,心臟如快要爆炸般狂跳,臉上也不受控制地迅速紅透。溫融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瞪著他看。
周圍妒羨的竊竊私語像是在另外一個空間。
「白融?」低沉的嗓音帶著莫名的情愫疑惑地叫了一聲。
溫融立刻尷尬地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一拉裙擺,回了一禮,「不甚榮幸。」
緩緩搭上白玦再次伸出的手,溫融還是覺得如同一場夢般。凝視著白玦俊美的臉,她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在他的臂彎裡旋轉、起舞。燈光只打在他倆身上,一切都讓她幾近暈眩。
白玦修長的身軀映襯著溫融的嬌小,優美的音樂,優雅的舞姿,一白一紫竟是悅目得不可思議。
一節即了,白爾凡卻不見其他人下舞池跳舞,環繞四周,卻見狐狸們都用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注視著舞池裡的兩人,甚至忘了自己的娛樂。
輕笑一聲,他帶著也默不作聲的妻子滑入舞池,這才像打破了魔咒一般,眾人一雙雙地進入舞池跳舞。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溫融身體頗為僵硬,她緊張地隨著白玦的步伐前進後退,古怪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那個……兄長大人。」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溫融艱澀地開口。
白玦低下頭,黝黑深邃的冰眸看向她。
「呃,我好像忘了說生日快樂……」
白玦沉默。
完了,生氣了。溫融連忙討好地笑道:「祝您二十七歲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驀地環在腰上的手一緊,她更加貼進白玦的懷中。
「兄、兄長大人?」紅霞立刻染上溫融的粉頰,她不由得緊張地問道。
「……謝謝。」白玦低下頭,低沉的嗓音如微風般劃過她的耳膜。
不知怎地,溫融有一種錯覺,他的唇似乎碰到了她的耳朵……被自己的莫名幻想弄得再次燒紅了臉,她結結巴巴地道:「不、不客氣。」
示圖稍稍離開白玦的懷抱,卻不知他是無意的還是故意,腰間的力道沒能讓她離開一分。糟了……溫融暗自呻吟,靠這麼近,眼前這位會不會聽到她似乎快跳出來的心跳聲?
好不容易等到一曲完結,溫融迫不及待地逃開,就怕白玦看到她紅得如熟透的蘋果般的臉與……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愫。
逃到洗手間的溫融冷靜了片刻,直到臉色恢復平常後才敢走出來。沒想到,通道的出口處站著幾個特色各異的美男子與一個嬌艷的大美女,看似正在開心地聊天。溫融見狀,愣了一愣後,高興地想迎上去,但馬上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努力板起了臉,嘟著嘴上前。
「啊,我們美麗的融大小姐出現了。」司憶其看到她,扯出一個壞壞的笑。
司憶威吹了一聲口哨,「果然是人要衣裝呢。」
李瑞一拳打上他,「胡說什麼呢,我們家小融本來就天生麗質。」
「哼哼,你們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剛剛都見死不救是吧?」溫融冷笑兩聲,唇角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反正我最近閒的很,我決定了,就從威哥哥家玩起吧。」
「我錯了小祖宗。」司憶威馬上討好地擠到她身邊,慇勤地將手上一直拿著的蛋糕給她,「你看,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拿的呢,您消消氣。」
「哼。」溫融當仁不讓地接過,狀似寬宏大量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其哥哥好了。」
司憶其原本幸災樂禍的臉瞬間僵住,他諂媚地跑到她的身後,「小的給您鬆鬆肩膀。」
「那就麻煩其哥哥了。」溫融皮笑肉不笑。
於是在奢華大廳的一角,開始上演嬌蠻大小姐與美男奴僕的故事,但似乎當事人一點也不在意成為貴婦之間茶餘飯後的話題。
「不過說實話,」司憶其的眼色迷迷地瞇了起來,「我們家小融可真的是如凝脂般的肌膚呢。」他的大掌蓋住溫融細弱的肩頭,來回撫摸。他雖然也算是閱女無數,但從沒見過像她這般滑嫩的皮膚。
溫融挑了挑眉,這花花公子又到發情期了麼?「其哥哥……」她警告地叫了一聲。
「讓我摸一下又不會少……」話還沒說完,一陣極為強烈的殺意刺透他的全身。他下意識地回頭,但一個可疑人物也沒有發現。
「東方,是誰?」他汗津津地問一旁品著酒與李瑞聊天的東方律。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個人啊。
「還能是誰?」東方律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
「可是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老……他也表現出這麼強烈的情緒了嗎?」老天,那他豈不是死定了?
「這只能說明……」東方律啜了一口紅酒,「他已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樣嗎……」司憶其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你們在說什麼?」溫融皺眉,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沒什麼。」司憶其突然露出賊賊的笑容,「我說小融,你不想入白籍是嗎?」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她已自暴自棄了。
「我有辦法。」
溫融精神一振,「快說。」
「嫁給我。」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7:27 PM
第二十四章
幾人都呆住了,東方律一口酒嗆在咽喉裡。
「其哥哥,你耍我。」溫融不滿地瞇了眼。
「我很認真。」司憶其眼裡閃過一絲異光,「你想想看,我是什麼身份,如果我跟你結婚,那些老東西肯定認為我想要爭奪白家財產,因此絕對會叫族長把你驅逐出白籍。」
「你太天真了,族長可以在他們發話前殺了你。」李瑞涼涼地道,他也絕對有理由相信族長會很高興這麼做。
司憶其一僵,但他勉強扯出一個笑,「應該不會……吧,我那時可是小融的老公。」他總不忍心讓小融傷心吧。
「是呀,你是小融的親親愛人。」司憶威強調某個字,沒想到他哥哥這麼單純呢。
聞言,司憶其僵硬得跟一座石雕一般。他幻想著那個場景……他果然是太天真了!
「嗯……可以一試呢。」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溫融突然發出聲音。
「試、試什麼?」司憶其聲音顫抖。
「其哥哥你說的辦法啊。我想過了,還是有可行性的。」溫融認真地點了點頭。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小融你聽我說,我是開玩笑的……」
「各位,」此時,司儀在台上用麥克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抱歉打擾各位一點時間,我代表族長在此向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司儀頓了頓,確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以後,他才微笑著繼續道,「族長將於下個月10日與安琪拉小姐共結連理,我們在此向他們致以最熱烈的祝福!」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驚呼起來。安琪拉帶著微笑,挽著白玦的手臂走上台,落落大方地接受眾人的目光,但眼裡是遮掩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白玦依舊是一臉淡漠,但允許安琪拉挽他的手臂就已向眾人宣佈了他的選擇。
其他三名未婚妻不可思議地瞪著台上親密的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失敗。
東方律一群人也呆住了。
溫融心中一陣陣刺痛,她努力想忽視那不應該出現的感覺,但看著台上親密的兩人,竟覺是如此遙遠,她眼裡逐漸模糊了起來。
怕失態,她故意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好睏啊,昨晚沒睡看樣子還是不行呢,我先回房休息了。」說完,她如逃般離開了氣氛熱烈的大廳。
律律他們肯定發現了!衝進房間的溫融一頭將自己扎進枕頭裡,呻吟出聲。藏了心底深處絕不能說出來的秘密,今晚竟像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般,不受控制地飛出來了。不知從何時起,對強者的崇拜漸漸變了質,習慣性地追逐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甚至越陷越深!愛得越深,頭腦就越清醒,明白自己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也不會有任何交集,所以再也受不了的她逃出了有他的地方。
聽到白叔叔與他的初戀情人的傳聞時,她便有種即將解脫的預感,從他的魔咒中解脫,不見面的話,總有一天她會將他忘掉。可是沒想到,母親竟與他聯合起來,無論如何也要讓她與白家繼續保持聯繫。或許母親是認為這是為她好,但對她而言,這無疑是一種折磨。她費盡心思想要逃開,沒有想到他竟然親自到那種小宴會場合,只為抓住她!被軟禁的日子,或許是她這輩子最難過也是最幸福的時光了,跟他那麼地近……直到他從她手上搶回手機,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到她的心上,她才驚覺自己原來已得意忘形。縈繞不去的羞恥感,讓她在簽下入籍文件後再也受不了地逃離了他。
現在,他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溫融頓時覺得悵然若失,心彷彿被掏空了般。雖然明白這可能不過是種交易,但是……!她痛苦地摀住了臉。
難得帶了一身酒氣的白玦步履平緩地上到樓上,原本波瀾不驚的冰眸在看到背靠著自己房間門壁前的沉思身影時,眼裡閃過一絲異光,但轉瞬即逝。
他緩緩地走上前,來到低頭沉浸在自己思緒的人兒面前,「……你在這裡幹什麼?」
聽到聲響的溫融這才回過神來,「啊,您回來了,兄長大人。」她勉強勾起一個笑容,話語裡有說不出的疲憊。
「嗯。」白玦皺了皺眉。打開了房間門,「進來說話。」
「啊?哦……」溫融聽話地點點頭。
進了房間,她四處打量了一下,到處都是白玦冷情的影子,簡單卻依舊高貴得讓人不敢直視。這是她第一次進白玦的私人房間,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吧。溫融自嘲地笑了笑。
白玦讓她在黑色的沙發上坐下,倒了兩杯紅酒,慢絲條理地遞了一杯給她。
「謝謝。」溫融這次沒有拒絕,輕啜了一口後,她輕輕開口,「有件事,想讓兄長大人您務必答應。」
「什麼事?」白玦脫掉價值不菲的外套,拿掉領帶,摘了領結的兩顆鑽石扣子,一瞬間竟變得有些放肆不羈,不似平常的遙不可及。他十分自然地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優雅地雙腿交疊,一邊問一邊拿起紅酒一飲而盡。
他好像喝醉了……溫融敏銳地感覺到白玦的不同以往,但是……也顧不這麼多了,溫融放下酒杯,振奮了一下精神,一鼓作氣地道:「請同意我跟其哥哥結婚!」
話說完之後,偌大的房間陷入一片死寂。溫融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不敢直視眼前那從來高貴不可及的男人。
白玦一頓,寒眸倏沉,「……胡鬧!」半晌,他才冷冷地道。
溫融皺眉,她猛地抬起頭,直視白玦不知何時眼裡已淨是危險陰霾的雙眸,儘管心裡有千百種說不出的滋味,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雖然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但這不是胡鬧。」溫融不再用「您」,暗示他們的平等關係。
「白融,不要再為姓名的事耍小手段。」白玦冷若冰霜地警告道。
「兄長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地從他身邊逃開,不然她不會有幸福可言。
白玦放在腿上的手倏地握成拳,眉頭緊皺,緊閉的雙唇也顯出冷厲的弧度,「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他?」
溫融眼裡快速閃過一絲異光,再抬頭時只剩下堅定,「我愛他。」
「你再說一遍!」白玦突然暴怒出聲。
第二十五章
溫融嚇住了,她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白玦只滿臉怒意地瞪著她。
房內再度陷入沉默。
「……我很愛他。」半晌後,溫融凝視著他充滿冷冽怒火的冰眸,一字一句地道。即使「他」永遠也不知道,她也要趁這惟一的機會說出口。
「白融,」一瞬間,白玦週遭的氣息如從地獄的最底層發出的一般,冷氣滲入了溫融的每個細胞。「不要拿我對你的容忍,當做挑釁我的籌碼,你沒有那種資格。」白玦的雙眼帶著冷酷的暴戾,說著無情的話。
忽視心底受傷的感覺,她逕自問道:「怎麼樣才能讓你相信?」
「怎麼樣我都不會相信。」白玦傾身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溫融已豁出去了,她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看樣子只有生米煮成熟飯……」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溫融不甘勢弱地頂了回去。
白玦氣得額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不必再說廢話,我不會同意你們的事。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溫融追問。
「司憶其的身份配不上你。」
「是嗎?我倒認為,做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單身家庭的人來說,其哥哥的身份配我已綽綽有餘了呢。」
「你是白家大小姐。」白玦咬牙切齒地道。
「哦,」溫融狀似恍然大悟,但隨即目光一轉,「那麼,誰才配得上?誰才配得上這個高貴萬分的身份?」
白玦緊抿嘴角沒有說話。
「怕是全世界都很難找出那個男人吧,」溫融的語言變得尖銳起來,「畢竟我不像兄長大人,能夠絕對控制聯姻的對象,如果我未來的丈夫家世太過雄厚,就要時時刻刻提防他篡奪白氏權力地位,可如果家世不雄厚,卻又完全沒有可能成為白家大小姐的夫婿。」她頓了頓,隨即自嘲地笑了笑,「看來,這個世上,我能嫁的人只有您了,兄長大人。」
「啪」地一聲,白玦手中的玻璃杯應聲而碎。鮮紅的酒液混著血染紅了他的手掌。
溫融大吃一驚,「出血了,兄長大人,你怎麼……」目光從沾血的修長手指移至他的臉,卻在對上他的眼時倏地頓住了,那冰眸裡濃洌的極度厭惡之情讓她的心跳停止,如黃蓮般的苦澀滋味蔓延至整個味蕾,她原本伸上前的手緩緩縮了回來。
死一般的寂靜。
溫融她多想逃離這個地方,但全身竟虛軟得動一根手指都難!許久,她才艱澀硬是扯開一個笑,道:「兄長大人您那麼緊張幹嘛,我們都知道這只是一個玩笑而已,我怎麼可能配得上……」
「我知道了,」白玦打斷她,「你跟誰結婚都可以,要幹什麼都可以,現在,離開我的視線。」毫無溫度的話從無情的薄唇中冷冷吐出。
溫融猛地握緊拳頭,指甲甚至掐進肉裡,她努力遏制住自己身體的顫抖,憤怒受傷的大眼直直射向他,她咬咬牙,「您放心,兄長大人,我也不想再呆下去,玷污了您高貴的眼睛!」說完,她飛快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奔出那異常冰冷的房間。
「砰!」地一聲,沉重的大門被狠狠地關上,房間又恢復往日的寂靜,白玦久久瞪視著緊閉的大門,也不管一直流血的手心,「該死!」許久,他倏地將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回到房間,溫融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了一場。愛情這種東西,她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再沾!
不知哭了多久,溫融沉沉陷入睡去。夢中,她竟看到白玦對她露出笑容,在她驚艷之際,一轉眼又被他絕美冰眸中的濃濃厭惡懾住,瞬間,她似乎站到了懸崖頂端,巨石裂開,她便從立刻從懸崖頂端跌落了下去。她驚恐地想要抓住白玦的手,沒想到竟看到安琪拉親密地將他挽著他的脖子,紅唇帶笑地吻上他薄薄的嘴唇。
溫融猛地驚醒,倏地坐起身,呆呆地看著牆上的名畫,腦海都是夢中的情景。用力甩了甩頭,卻始終揮不去白玦那令她如陷冰窖的雙眼。「該死!」猛不防翻身下床,她受夠了!溫融拿了隨身攜帶的包包,怒氣沖沖地走出房間,她現在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7:30 PM
第二十六章
由於是凌晨,空闊的主宅空無一人,溫融穿過寂靜的大廳,正要走出門時,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停住了。她猶豫地回頭,看向工作室的方向,眼裡閃過不豫,想跨步,卻還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呆立了半晌,她低咒了一聲,快步跑向她的工作室,將裡面一個與她一般高的精美盒子抱了出來,默默地走上位於五樓的一個小房間前,用指紋開了門,走了進去。
不到一分鐘,她臉上帶著自我嫌惡的表情走了出來,手中已空無一物。
做完了事,溫融開著她的紅色法拉利停在白宅媲美安全局的保全大門前,打了兩聲喇叭,示意保安放行。
沒想到休斯從保安室走了出來,他穩步來到溫融面前,彎腰恭敬地道:「融小姐,玦主有交待,除非有他的命令,我們才能讓您離開。」
溫融瞪大雙眼,「什麼時候的事!」
「您到主宅之後。」
原來是這樣。「他說過他的生日過後我就可以走了。」
休斯完全不為所動,「抱歉,融小姐,我們沒有得到消息,所以不能讓您離開。」
「休斯,」溫融瞇了眼,「我沒有騙你,你可以現在打電話給你的主子。」
「可是融小姐,現在這個時間……」
「打!」溫融低吼。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這……是。」休斯為難地看了看她,但最後還是妥協了。他站直身子,拿出手機撥了號碼,一會兒後,休斯再度彎腰與溫融對視,「抱歉,融小姐,玦主關機了……」
「哼,他會關機?」她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覺得奇怪,可能是他今天太累了,所以您看……」
「他累關我什麼事!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他打電話給你放行!」明白對白玦死心塌地地休斯沒有白玦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私自放她離開的,衝動之下的溫融跳下車,迅速跑進了主宅,留下休斯一臉驚訝與不解。
溫融面無表情地衝進白玦房間的大門,「兄長大人!」也不管是不是深夜,她大聲叫道,冰冷的大房間裡沒有回應。溫融看向正中間的黑色大床,只見只有女僕疊得整整齊齊的絲綢(毯子)。她的理智稍稍回籠,心裡閃過猶豫,但還是抿了抿唇,環顧四周,這時才發現房間裡有一股濃濃的酒味。而酒氣的根源,是位於房間左側的小牛皮沙發的後面。
「兄長大人?」溫融眼裡閃過詫異,白玦……在酗酒?
輕輕走了過去,溫融這才看到沙發前面的真相,她不禁狠狠倒吸了一口氣。舉目所見,都是……一大堆空酒瓶。在水晶茶几上、沙發上、地毯上……天哪,就這麼短短幾個小時,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屏氣地走向酒瓶中心點,不意外又十分意外地發現她要找的人。只見白玦癱坐在地毯上,衣服凌亂,正將手中一瓶XO灌進嘴裡,直到喝空了為止,他才一甩手將瓶子扔掉,瞬間寂靜的房間裡響起玻璃酒瓶激烈碰撞的聲音。白玦傾身想再拿一瓶新的,卻身子一軟,趴倒在茶几上,「該死……」他一邊低咒右手一邊胡亂在茶几上摸索,找到一瓶酒後又勉強支起身,仰起頭湊著酒瓶口如喝水一般將酒精濃度極高的頂極名酒灌進嘴裡,一些酒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劃過頸項,染濕一向乾淨得連灰塵也沒有的純白襯衫。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跟她講起她也不會相信白玦會有如此頹喪的一面。溫融瞪圓了雙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地看著眼前這個已醉得一踏糊塗卻依舊性感得不可思議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事情竟讓他突然難過成這樣?
「融……」都能聽得到牆上掛鐘卡嚓卡嚓響的屋子突然聽到呢喃般的沙啞男音,溫融心臟劇烈跳停一拍。
「該死……酒、酒……」
可惡,原來是醉成大舌頭了!溫融暗嘲自己的自作多情,竟在被那樣的眼神瞪過之後,還在妄想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柔情!安撫下怦怦跳動的心,她很想扭頭就走,但腳卻如生了根一樣立在原地。她的眼裡不停閃過多種情緒,但最後,她認命地歎了一口氣,算她上輩子欠他的!
溫融走上前,用力拉起了白玦,「兄長大人,您不能再喝了,我扶您上床休息吧,或許您先要洗個澡?」
白玦在昏昏沉沉中感到有人在碰他,一皺眉正想甩開,卻一抬頭對上一對清澈的杏眼與一張熟悉到心痛的面容,「……白融?」不對,她走了,剛才還對他怒目而視,她要跟司憶其結婚,不願跟他扯上一點關係。不要白姓、不要白家的一切,不要他的保護,一心一意要離開他的世界!
「我又作夢了嗎?」注視著在心裡藏了十幾年的心愛人兒,白玦露出一個淡淡的、卻包含無限寵愛的笑容,他輕撫上被他的笑愣住的溫融的臉,輕聲道,「她一走你就出現了嗎?我竟這麼沒出息啊……」
他、他……他到底在說什麼?溫融徹底僵住,她一動也不敢動,垂眼看著在她臉上摩挲的修長大手,這位不會是認錯人了吧?但他剛才確實叫了她的名字……這究竟是……混亂的溫融還沒有理出頭緒,紅唇就被白玦狠狠吻住!
「唔!」溫融瞪圓了雙眼,大腦一片空白。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白玦完全沒有注意身下人兒的僵硬,他飢渴地吮吸著日夜思念的甜美嬌唇,舌強勢地探進她的口中,貪婪地舔舐。
「放開我!」辛辣的酒味傳進溫融的口中,讓她瞬間回過神來,開始用力掙扎。
白玦置若罔聞,依舊放肆地在她的嘴裡為所欲為,甚至挑逗著她的小舌與之交纏。
暈眩的感覺湧上大腦,每個細胞都開始發出危險訊號,溫融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著想要推開白玦,「放開我!」
白玦似乎不能容忍她一分一毫的離開,他緊緊將她困在懷裡,「放開你?如果我在夢中也放開你,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他如受傷的野獸一般低吼出聲。他的白融,明明應該是他的,可為什麼他卻只能任由她離開他的羽翼,看著她以後在別人懷裡撒嬌嬉笑!
「兄長大人,您認錯人了,我是溫融,溫融!」溫融現在確定他認錯人了。在閃過一絲心痛的同時,她還要扯開一個笑跟一個醉鬼澄清,老天為什麼這樣對她?
「你姓白,白融!」白玦皺緊了眉頭,「你跟我姓一樣的姓,你是我的,是我的!」該死!為什麼這個可惡的小人兒在夢裡也要跟他撇清關係,他要罰她!一偏頭,白玦再次準確地攫住她的嬌唇,順勢將她壓進柔軟的沙發裡,狂野地輾轉吮吸,一時間房間裡只有唇舌相濡以沫的聲音和渾重的喘息聲。
第二十七章
溫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那種感覺說她從懸崖上跌下去了也不過,心跳快得似乎不能負荷!等她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半褪!
她的臉瞬間紅透,結結巴巴地道:「兄、兄長大人,你、你在幹、幹什麼!」
「幹什麼?」白玦偏頭,像是她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愛你啊,為什麼這麼問?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轟!溫融覺得她的臉都快熱得能把石頭變成熔岩了。她什麼時候……就她淺薄的認識裡,她還是處女好不好,而且剛才她的初吻才光榮犧牲。
「放心,我會讓你很舒服的。」白玦嘴角勾起了一個邪笑,緩緩低下頭,舔了舔她柔軟的唇瓣,然後慢慢探進她的口中,時而吮吸,時而舔舐,時而交纏,技巧極為高超地挑逗著未經情事的溫融。
「唔……」溫融情不自禁地發出呻吟。
「舒服嗎?」白玦一向冷清的冰眸此時全是慾望的色彩,他慵懶地半闔著眼,輕吻著溫融粉嫩的臉頰。
「不要、不要!」從情慾中緩過神來的溫融立刻意識到白玦在幹什麼,她激烈地掙扎,想要推開白玦。
不容她打擾的白玦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乖一點,寶貝,你要的,你會喜歡的。」
「不,不,等等,兄長大人,不要這樣……」溫融扭動著嬌軀,該死,眼前這個醉鬼是誰?。
「寶貝,不要亂動,你還沒準備好。」白玦皺眉,將身下的人兒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並讓她感受他已蓄勢待發的慾望。「今天你很積極呢,放心,我會好好餵飽你。」白玦將溫融的反抗當作情人間的情趣,他邪邪一笑,想著不久後眼前的人兒會在自己身下嬌喘呻吟,他一陣興奮地激盪,又狂野地封住了她的雙唇,不停輾轉蹂躪。
「唔唔!」溫融瞪圓了雙眼,不停地搖頭掙扎。
「別急,寶貝。」白玦狠狠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吮出屬於他的吻痕。
「痛……」老天!這個現在對她為所欲為的男人是她認識的白玦嗎?那個永遠冰冷無情的白玦?他會口口聲聲叫著她寶貝,並這般對她做著如此限制的事情?「你不是白玦吧?」這句問話變成溫融日後懊悔的最愚蠢的問話。
「我不是白玦?」正在溫融鎖骨處種草莓的白玦聞言,立刻抬起頭來,「那麼你以為我是誰?難道你是想另一個男人對你這樣?是司憶其?」瞬間冰冷下來的雙眸讓溫融立刻確認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有一雙冷峻如此卻又絕美如此的黑眸了。
「該死的你,在夢中你還這麼不安份嗎?」見溫融不說話,白玦的妒火立刻暴漲,「我會讓你徹底清楚佔有你的人是誰!」說完,他驀地站了起來。
從頭至尾被一連串刺激刺得頭腦從沒清醒過的溫融見他放鬆了轄制,雖不知他要幹什麼,但呆了一呆後,立刻起身,下意識地想要趁機逃走。但下一秒她就被白玦再次壓在身下。
「你想去哪?」白玦危險地瞇眼問道。
「我……」本想找借口的溫融在看了一眼白玦後小臉立刻紅透,原來他起身是為了脫衣服!
「想逃?想逃到哪個男人懷裡?融,你不乖。」他明白現實中的融厭惡虛偽的上流社會的生活,也不願在白家受拘束的生活,所以他放她自由,只想用各種方式保證她的一生無憂,不會洩露他的一絲一毫的感情;而夢中的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他不許任何人來搶,包括她自己!「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白玦低吼一聲.
被撕裂的痛楚讓溫融尖叫出聲,她哭鬧著推拒著白玦叫他離開。
不同於以往夢中的真實緊窒的包容讓白玦全身吶喊著佔有,但身下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讓他疼惜地停止不動,俯下身,柔柔地不停親吻她帶淚的眼角,「乖,一會兒就不疼了,乖,寶貝……」
「一會就好,一會就好……」白玦看著她不自覺噘起的嬌唇,猛地壓下深吻。
「唔唔……」溫融滿面淚痕,無意識地搖著頭,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抵抗他的進入還是迎合他。
白玦的薄唇一直在她唇上啃咬舔舐,不停地壓下深吻,像是不能分開一分一秒
抵在白玦胸前的雙手虛軟無力,溫融甚至全身都在顫抖。
白玦一邊激烈動作一邊將她的手環至自己的頸後,「抱緊我,寶貝……」沙啞之極的呢喃輕輕地從四唇廝磨的薄唇裡吐出,挑逗著溫融的每一根神經。
「不……」溫融下意識地想拒絕,卻馬上又被他唇舌將話語吞入咽喉裡。意識逐漸遠去,她不得不用力抱住白玦,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浮木,狂烈的激情幾近將她溺斃!
不知過了多久,溫融在白玦不知第幾次的佔有過後開始低聲求饒
「嗯……」溫融咬緊牙關,不願羞人的呻吟出聲。
「寶貝,叫出來,我想聽……」白玦一邊激烈地動作,一邊將修長的手指探進她溫熱的口中,挑逗她誘人的聲音。
此時的溫融完全陷入狂亂之中,她的銀牙咬著白玦的手指,狠狠地吮吸。
已身陷情慾中的溫融沒有發現白玦此刻清明的雙眸中已不帶一絲酒氣,沒有往日的冰冷,只有濃濃的愛慾。
從小受到帝王教育的白玦比常人具有更強的警惕性,因此也比常人更易清醒。在第一次的佔有中他就漸漸意識清醒過來,明白身下溫熱的白玉嬌軀確確實實是他愛戀萬分的人兒。驚愕過後,他沒有停下來,他停不下來,多年的夢想成真,他想不出來任何一個停下來的理由!
明知道融的身子初嘗禁果,不能承受太多激情,但他卻還是欲罷不能,明明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再繼續,但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進入那天堂般的緊窒裡面,他只剩下狠狠佔有她的念頭,其它的再也想不起來。
從沒想過自己的自制力原來如此不堪一擊,自嘲地低笑一聲,「寶貝,我愛你,我愛你……」就讓他放縱一次吧,也只剩下這一次的機會了。
直到天空大亮,白玦抱著昏死的溫融從浴室走了出來,他一手將赤裸的嬌小人兒抱在懷中,一手扯掉到處都是激情痕跡的床單,將早已散落在地上的絲綢毯子鋪在上面,另拿了一條毛毯,將再度躺下的兩人的身軀蓋住。
疲勞過度的溫融沒有轉醒的跡象,她皺著眉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後,又沉沉睡去。
白玦神情複雜地輕撫溫融嬌嫩的小臉,眼裡淨是愛戀。他多想就這樣將這個小人兒狠狠揉進他的身體裡,變成除了他誰也覬覦不了的珍寶。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7:37 PM
番外——白玦
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於旁人。畢恭畢敬的僕人,諂媚討好的長輩,還有一個時時刻刻叮囑自己無比尊貴的身份的高傲母親。他從來就沒有玩伴,在僕人的小孩流著鼻涕到處亂跑的時候,他已一人坐在書房裡學習帝王學。孤獨就像他的孿生兄弟,如影隨形。
原以為他會這樣過一生,卻沒想到會遇到她。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祖父送的庭院裡。她無視白家的禁令,偷偷一個人到他的庭院裡,跟他養的黑豹……玩耍。那天以前,他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是繼母帶來的拖油瓶,膽小,愚笨。可眼前的女孩,眼裡卻是異常清明透亮,還有一抹能破開烏雲的燦爛笑容。誰能想到,只一笑,就能將他未來的生活徹底打亂,以至萬劫不復。
一開始或許是厭惡,厭惡一個身份尷尬的拖油瓶在孤立無援的地方竟還能笑得那麼無憂無慮;然後是欣賞,欣賞一個早熟的少女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在眾人面前裝傻充愣;慢慢地,欣賞變成了心疼,心疼一個小女孩的敏感無助,最後,那份情感變成了愛戀,他看著她如何堅強地一次次從挫折中站起來,始終帶著明亮的目光與令他心悸的燦爛笑容。
她時常會對黑豹說很多,說她一天中的好笑的事,說她夢想中的生活,說她現在的束縛,但無論說什麼,她總是保持著樂觀與堅定。她有時竟也會說到他,她說他很厲害,有時還會把他在集團裡的一些事說給它聽,語氣裡帶著崇拜,每每聞及此,喜悅便會蔓延至全身,甚至有些飄飄然。他更加努力地擴大白家的版圖,增加財富,或許,只為了事後聽她的一句讚賞。
但是,再怎麼做,也不能接近她。她想要的,是「自由」。而他所有的一切,恰恰都是她的阻礙。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決計不會委屈自己被束縛在白家的籠牢之中。失落了很久,在獨佔她還是放開她的思想中掙扎了很久,可一旦想起她那失去笑容的小臉,他還是下定了決心,她的願望,他會幫她達成。
於是他說服父親與繼母,同意她去一個實行住宿制的私立的貴族女校上學,他知道以她的狡黠,一有了契機,便可達成她的目的。至於他……以他對她的瞭解,只怕是希望離他越遠越好,因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避之不及的東西。他從來不去奢望,有一天,她願意為了他留在這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他也不願委屈她。所以,他會在背後給她一切她想要的,只求她一生快樂。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得到了消息,她手工制的娃娃成了社交界貴婦小姐的新寵;她與以叛逆聞名的銀行千金麥雪兒成為好朋友,接著還有拒他人千里之外的冷靜,脾氣古怪的唐紫,都成了她的莫逆之交;她受不了貴族小姐間的虛偽,擅自更改資料轉進西樓,惹來麥雪兒嫉妒的謾罵……看她活得那麼快活,他只想著,就這樣看她一輩子,似乎也已滿足。
可是心靈上得到滿足,身體就越來越飢渴。每每午夜夢迴,腦海裡全是她在身下嬌吟的模樣,讓他……慾火焚身。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一生他也得不到自己惟一想要的女人。
就在這時,東方送來克裡絲與伊娃。他倆竟都有神似她的地方,於是,夜晚,多了一種想念她的途徑。
但事情總有波瀾。父親初戀的出現,繼母無所謂的表情,讓他的心隱約不安。如果他們離婚,那小東西將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如今他生活的惟一動力,就是部下每日對她的報告與一年難得一面的咫尺嬌顏。那小東西怕是巴不得老死都不見他吧,因為她說過她雖然崇拜他,但他跟她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跟他在一起,她就渾身不自在。如果這事成真,她肯定是最高興的一個人吧?哼,他才不會如她的意。
他分別找父親與繼母密談,他承諾父親如果能讓她白籍,他便讓他的初戀情人順利進白家,反之……他跟繼母說他會保護她女兒一輩子衣食無憂,只要她姓白。
父親與繼母的表情都很奇怪,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他也不管他們究竟發現了什麼,總之只有達成目的就好了,反正他們不會說給任何人聽,即使說給別人……他們也不會相信。
事情照計劃進行,那小東西雖然狡詐,但很孝順她的母親,繼母叫她簽字,她也笑咪咪地簽了,甚至連問都不問一聲。叫她拿印章出來,她也只是頓了一頓,一如從前的乖巧聽話,從包裡拿出她的專屬印章蓋了下去。最後,繼母笑咪咪地告訴她實情,她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便馬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這小傢伙,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心裡驚歎,她絕對可以去拿演技獎!
也因此,他知道那份文件裡,她肯定已做過手腳。等他找了個適當時機說出來時,那小東西早已溜走。
這次的事情他勢在必得,所以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到那小宴會廳裡親自抓她,沒想到她在外面竟是個惹禍精,短短幾分鐘,她就惹出麻煩來,還被克裡絲那蠢女人用刀抵住了脖子。在外人面前他不能露出其他表情,天知道他怒得想要殺了克裡絲!
她第一次直視他,用倔強的語氣說她不是小偷,言語裡竟有微微委屈。心微微作疼,他當然知道!她眼中的璀璨自己第一次凝望,他多想將她擁進懷裡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但最後他只能毀掉伊塞爾家族,為她討回公道而已。
另一個冒犯她的人……他一樣不會放過。他打電話叫東方趕到別墅等他們,兩件事都要他去做,而他……永遠只能在背後而已。
在車上等了一會,休斯的叫喚宣佈她的到來,他的心竟微微波動起來。休斯說要買藥為她治療傷口,怕外面的藥會傷害她嬌嫩的肌膚,他只得冷言阻止,但她似乎誤會了,以為他是偏袒克裡絲,他不禁氣悶,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他故意讓她上了從不讓別人同坐的車,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那小東西不情不願地坐在了他的旁邊,他不禁慶幸自己選了輛小車,她的熱度都能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不禁全身發熱。為了掩飾,他打開電腦假裝工作。
她問他為什麼會讓她入白籍,他該怎麼回答?說是捨不得讓她離開他的世界嗎?他不禁苦笑,若是說了實話,她肯定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讓他找到吧?他只能敷衍她,天知道叫她稱他為兄長時,他心裡有多麼……複雜。明明決心已定,但內心深處,他竟還有一絲不敢碰觸的禁忌奢望。
回到家,見她一臉無奈地任由東方為她上藥,他略為好笑,她真該受點教訓,不然總是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受傷。但是,看到她和東方說笑,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又十分不悅。故意開門見山說戳她的痛處,果然如他所料將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可她極力拒絕白姓,讓他惱怒,跟他姓一樣的姓不好嗎?東方套她話時,她竟說克裡絲是他的寵妾!心底苦澀異常,為什麼她連這些事都知道?這時的她竟還當著他的面與東方調笑嬉戲,只覺胸口翻江倒海,什麼滋味都有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他沒了耐心,只想確定他跟她之間以後還會有一絲聯繫,沒想到搬出繼母,她竟也堅決拒絕。可惡的小東西,入了白籍還會有誰會欺負你,有錢有勢的自由不是更好嗎?他會在她的身後幫她解決一切麻煩,為什麼她連這樣的事都不答應呢,那麼想跟他撇清關係嗎?一氣之下,他決定將她軟禁在自己身邊,直到她答應蓋章為止……也許,這裡面更多的是他無意識的私心。過了這一次,還會有什麼理由能讓她留在他身邊?
番外——白玦2
接下來的時光,或許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日子了,她就在離他咫尺的地方,為了擺脫他想了些美妙的鬼點子,他很想裝得更像一點,可是天可憐見,見她親暱地挽著他的胳膊,笑瞇瞇地餵他吃東西,他實在想不起來應該要拒絕。見她萬分尷尬,他不禁一陣好笑,可愛的小東西,若是別人,他一定如她所願將人丟到太平洋去了,但是對象是她,他又怎麼捨得?而且,這些還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見她羞赧地用餵過他的銀叉將東西送進嘴裡,他只覺口乾舌燥,想像著如果那銀叉若是他的唇舌,將會有多麼美妙……
從西餐廳回來後,她安靜了幾天,正當他在可惜時,她的好友麥雪兒叫她參加訂婚宴,她偷看的眼神讓他頗為忐忑,並非擔心她發現什麼,而是萬一她為了好友而簽下文件……他很想讓她姓白,但如今這種甜蜜的折磨他卻一點也不想放棄,私心地不想讓她簽字……但是,她居然又對他撒嬌,還叫他同她一起去參加宴會。而且居然是在父親與他的初戀結婚的那一天,於禮,他是一定要去參加的,可他總算瞭解古代昏君為博佳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緣故了,愛到極致,誰能受得了這種甜蜜?明明知道她是為了不讓他以印章的事要協她,但他還是抗拒不了她在耳邊的軟語,用盡十二分力氣,才能裝作一副無表情的模樣,同意她的要求。這不像他的作風,可是對於她,他還有什麼原則可言?
去參加麥雪兒訂婚宴的路上,她說她跟他準備一份禮物就可以,他莫名地為這種小事喜悅,似乎覺得她已把他當一家人。
她的好友都去了,看到那幾人,他由衷為她交了知己感到高興,也表現出自己最大善意,同時也毫不忌諱地讓他們知道她之於他的重要性。反正那小東西在某些方面敏感,在某些方面又特別遲鈍,她不會發現的。
期間,一個多嘴的花癡女人竟然說出了那件事,讓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為安撫她,他故意岔開話題,一句話說給大家聽,想讓所有人知道他重視她,不管怎樣他都會將她放在首位。原不打算說出口,但這段時間他又轉念一想,只要不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讓她知道自己重視她也未嘗不可,至少,她心裡會有踏實一些,不再對白家人戰戰兢兢。可是不知道那小東西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裝傻,又輕易轉移了話題。
玩最後一局時,她的唇就在我的耳朵,軟軟的,癢癢的,像是撓進了心裡,幾乎連她說的話都聽不見了,幸好還存有最後一絲理智,她說,讓他假輸給尉遲青。他很高興,如果她沒有把他當作自己人,根本就不會提這樣的要求,她最討厭欠人情,何況還是十億元的人情。
自麥雪兒的訂婚宴回來後,她的日子似乎開始無聊起來,他雖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有點擔心。令他高興的是她似乎越來越不怕他,真性情也表露得越來越多,她隨性地在他的辦公室裡做娃娃,雖然他確實不喜凌亂,但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無條件接受。可是,話說得太早,他一點也接受不了她歡喜地拿東方的娃娃給他看,細緻的神態,精緻的做功,瞎子都可以看出她投注了多少精力,多少感情。正當他陷入不應該的嫉妒時,她居然還敢說她幫父親的幾個私生子也做過娃娃,那麼,怎麼不見幫他做的娃娃?一瞬間,他妒嫉得只想殺掉那幾人。
她十分自然地借他的手機想打電話,這一舉動又讓他的心情馬上好轉,她已對他沒有防備了不是嗎?若在以前,他的東西她碰都不會去碰一下。
可是,當她拿起手機後,他才驚覺竟犯了大錯。手機的屏幕……就是她的照片。他頗為狼狽地將手機拿了回來,但這個動作傷了她,不過短短幾秒鐘的事情,她又退回了以前的疏離,他懊惱地不知該怎麼辦。
司崇明竟在這時往槍口上撞。他雖然是他的叔叔,但從小寡情的他不認為一個時刻企圖殺掉自己取而代之的人會因微不足道的血緣關係而變得有感情。在這個世界上,他只在乎一個人。
該死的她又受傷了!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看著司崇明手中的利器刺著她的脖子,生怕那該死的男人一個不小心就會失手傷了她。可是,還在惱他的她竟還故意刺激司崇明,讓她又見了血。這是在罰他麼?心被狠狠拽痛,他不禁惱怒地警告。幸好,從小讓她跟東方學的防身術救了她,看著她脖子上的血珠,心底已將司崇明凌虐千萬遍。嘴裡開始口不擇言,又讓她離他更遠。
那顆黑色石頭,竟然讓她放棄自己的底線!他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看到她為東方做的娃娃,他也已瞭解她要寶石做什麼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會為它放棄自己的堅持!看到她注視著安德魯將寶石拿出去後的沮喪模樣,他正不忍心想打電話叫他留下寶石時,她竟如絕望般同意了。是誰能讓她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他的拳頭在桌下握緊,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果然,她一得到自由就離開了他,一秒鐘也不願停留。他多想將她囚禁在只有自己看得到地方,就那樣跟她過一輩子,但是他知道,真那樣做,她會立刻凋零。所以,他只能什麼也不做,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他的世界。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7:40 PM
番外——白玦3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他的情緒越發暴躁,看什麼都不順眼。雖然臉上沒有表露,但日益苛刻的工作態度讓屬下變得更加戰戰兢兢,他明知道在上位者這樣是犯了大忌,但他……控制不了,身體和心都渴望著同一個女人,可她的替身勾不起他的一絲慾望。原來,他也只是個貪心的人。
再次見到她,竟是在與未婚妻之一吃飯的餐廳裡。在她沒有到他身邊以前,每個星期他都會花幾天與未婚妻見面,自她來了之後,他就再沒見過她們,他怕……她會離他更遠。
可是,老天永遠不是站在他這一邊。只是強迫自己恢復原來的生活,竟都被她碰上了,還加上一個愚蠢之極的多拉,他現在繼母的女兒。看到多拉,他就不止一次感恩,原來父親的多情還是有用的。
她被罵了,他正想上前時,她身邊的一個男人竟在他之前將她保護在身後。他是誰?看著他倆親密的模樣,一種叫嫉妒的火焰將他燒得皮開肉綻。他失去理智地又將她綁回身邊,不願任何男人看到她的美好。可是,她竟親了那個野男人!雖然只是在臉頰,雖然只是淡淡一吻,已足已成為那男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理由!
她解釋說那男人只是哥哥,一再地澄清。他這才微微消了氣,同時理智也恢復腦海。這才驚覺,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她這些,不是已下定決心,只要她愛上哪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愛她,他就放開她,讓她追尋她的自由,自己只要在背後為她遮擋一切風雨就已滿足?
可是,她還閱歷不足,萬一被壞男人騙了,她將會有多傷心,他會有多心疼?痛下決心,他要自己幫她找一個最理想的男友,丈夫,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窩。世界上竟有為心愛之人找丈夫的男人,如此愚蠢,虧他還被稱為天才。
她又誤會他的意思,那警惕的雙眼讓他的心更加血淋淋。她為什麼不知道,他可以利用自己聯姻壯大家族,但決計不會動她一分一毫。
回到主宅,她親那男人的一幕始終在他腦海徘徊不去,氣悶之下他來到庭院,想冷靜一下,但想起她以後會躺在某個男人的身下,嬌吟承歡,而他只能假裝什麼都無所謂時,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幾乎擊敗了他。
沒想到竟會碰到她。他原以為她早已睡下,見她眉心的一絲愁雲,她也在為什麼事煩心嗎?還是因為又回到了好不容易逃出去的牢籠?
她想假裝第一次見到黑豹,他也假裝不在意。他知道她很驚訝他是黑豹的主人,也知道她暗地裡找過他很多次,但他早她一步封鎖了所有來源,只怕她知道真相後再也不來,可是今天,還是被她撞見了。
她又開始急著逃離,不知著了什麼魔,他叫住了她。見她頗為緊張地坐下來,他只得找了個令她高興的理由,沒想到竟給了她發問的勇氣。他明白這個狡黠的小東西遲早會發現真相,可沒想到她竟會當面質問。她在責怪他,不讓她與白家斷得乾乾淨淨。苦澀的感覺蔓延至整個味蕾,他竟說不出話來。但她該死的卻不放過,用她那清透明亮的大眼看著他。
「要怪,就怪它吧。」是呀,若沒有黑豹,他也不會在庭院裡遇到她,不至於將自己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聽梅麗夫人報告說她似乎不適應他的安排。還是他操之過急了麼?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他狠不得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將她寵到沒有他就活不下去。若是她知道她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她會不會嚇得無影無蹤?
思及此,他的眼裡竟浮出淡淡的笑意,為以後能光明正大地寵她感到心滿意足。可她就在這個時候滿心不悅地走了進來,誰惹他的寶貝生氣了?
原來……是被稱為他的未婚妻的四個女人。他讓她去招待他們,並不想試探她不可能有的醋意,而是想要試探那四人。身為族長,聯姻可說是義務之一,最近族人似乎越來越不滿他的一拖再拖,反正對於他來說,不是她娶誰都是一樣,但為了她的未來,他必須娶一個護著她的女人才行,他不能容忍有任何人以身份壓制她,讓她不開心。
聽她的話,四個人似乎都不將她放在眼裡,只有安琪拉會做做樣子。看來安琪拉是個聰明的女人,不管她是誠心還是虛意,只要在面前不會為難她,管她在心裡怎麼想。一瞬間,他的妻子定了下來。妻子……可笑的名詞。
不知她不忙什麼,宴會進行了一半,她才以頗為可愛的方式出現在大家面前。看著她一襲高雅的打扮,更襯出她由內而外的優雅。那一套「皇后之心」,竟是那麼適合她。皇后、皇后……她將會是誰的後!一邊走向她,一邊全身發燙地自問。他向她伸出手,不意外她的驚愕,但他也只有這惟一的機會跟她這麼接近了不是嗎?因為過不了多久,他將……
擁她在懷裡,感受著她真實的柔軟,凝視著她咫尺的嬌顏,竟恍惚如夢中一般。突然,身下的小人兒一頓,身子也變得僵硬。呵,終於回過神了嗎,他是否應該高興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默默地擁著她,甚至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但她似乎感到尷尬,她說……祝他生日快樂,還說……年年有今日……年年有今日……他真的可以每年都如此將她擁在懷中嗎?不,明年就不可能了……他感到一陣空虛和痛楚,更加用力地將她擁緊,頭不自覺地低下,靠近她,趁著道謝,他終於可以親吻上她小巧的耳朵,雖然已在夢中親吻了無數遍,然而真實的溫軟觸感雖然只是一瞬,也讓他恍若千年……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親密……
一支舞剛完,她便迫不及待地逃開了。多麼不想放開她!但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跟東方一群人聊得很高興,司憶其那該死的男人竟敢調戲她!怒火中燒的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殺氣,心裡甚至想著用什麼方法趁她不注意殺掉他!
直到司憶其發現殺氣左右環顧時他才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父親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有聽見。這不是個好現象,她在他心底的份量越來越重,總有一天他的獨佔欲不旦會不擇手段地禁錮她,也會毀了她的。為了斷絕自己的後路,他叫來了安琪拉,以未婚夫婦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好像很驚訝,帶著一些極欲隱藏的……傷痛?他的心甚至漏跳了一拍,從未沒有這麼緊張過的他想要確認,但她又立刻嘻嘻哈哈地跟他們說了一兩句,離開了大廳。是了,她一向討厭這種虛偽的氣氛,可能……那只是他的幻想吧。
為了做戲而容忍安琪拉挽著手臂,天知道他用了多麼大的忍耐力才沒將她立刻甩開。回想著那小東西無所謂離去的背影,他鬱鬱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旁人竟還以為他是高興……
她竟在他的房前等他,會是什麼事?握著酒杯的他手心竟有些汗濕。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說……要和司憶其結婚!頓時大腦一片空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才沒使手中的酒杯滑下。他努力叫自己冷靜下來,告誡自己說這是她為了擺脫白姓的手段,不可否認地這是個好辦法……但她竟敢說愛他!從未暴怒到如此大喝,哪個人不是他冷冷一瞪就膽顫心驚,而她,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說愛司憶其!他失去理智地用傷人的話,想制止她如利刃一般的言語,但那小傢伙卻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嫁給他!他的心在一剎那狂跳起來,快得幾近不能呼吸。從她嘴裡說出嫁給他的話,即使是嘲諷,他竟也當真了……直到她驚叫出聲,他才發覺自己在想些什麼……老天,她竟一語刺中了他心底裡最齷齪卻也是最美好的奢望。他難道真的那樣想過嗎?他陷入濃濃的自我嫌惡之中。沒料到她竟以為是對她。罷了罷了,反正他就是個冷酷虛偽的人,就這樣逃得遠遠的吧……
第二十八章
像是做了這輩子最綺麗的夢,清醒時卻發現她真的軟若無骨地躺在他的身下,嬌吟著承受他的慾望。思及此,白玦又不禁擁緊懷中赤裸的小人兒,呼吸變得急促,唇也不自覺地輕吻她的香肩。
「主人,您起床了嗎?」門外傳來他專屬女僕略為猶豫的聲音。
白玦置若罔聞,依舊享受著美妙的滋味。
「主人?」聽不到回答的女僕不禁敲了兩下門,主人今天是怎麼了,通常都是在她們準備服侍前他就應該起身了的呀?
聽到噪音的溫融在睡夢中皺了皺眉,唇角也發出一絲不滿的呻吟。
怕吵醒她,白玦只得萬分不捨地輕輕從她身邊退開,驟然失去熱源的溫融嘟起了小嘴,閉著眼睛抓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白玦錯愕,隨即眼裡閃過一抹寵愛的柔光。
「主人?」外面的敲門聲更大了。
白玦拿過毯子幫她蓋好,又重新調過室溫之後,他才抽手下床,披了一件浴袍後,打開了門。
外面站著幾個服侍白玦起身的女僕,看到他一襲睡袍略為慵懶地出現在她們面前,竟不知為何臉紅起來。她們的主人……今天怎麼比平常還要俊美魅惑?
「今天早上我不去公司,你去告訴休斯。還有,不准任何人打擾我。」沒有管女僕們的異常,交待完後白玦又關上了門。
轉身回到床上,白玦側身和衣躺下。他凝視著睡得正沉的溫融,眼睫毛上掛的不知是水珠還是淚水。把她累壞了。他憐惜地輕撫她嬌嫩柔美的小臉。
白玦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過了多久,溫融似乎有了轉醒的跡象,為避免她尷尬,也害怕看到她憎恨的小臉,白玦輕輕起身離開。
到隔壁房間的更衣室換好衣服,白玦這才發現已是晌午時分。他默默地扣上袖口的鑽石鈕扣,走出門外。
下了樓,梅麗夫人迎面而來,帶著微微擔憂。「主人,您見到融小姐了嗎?她好像不在房裡,休斯說她今天凌晨想要出去,卻被他攔住了。她說要找您,可是後來就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她沒事。」白玦只簡單帶過。
「哦……」梅麗夫人似乎放下心來,但她隨即又頗為猶豫地道,「那個,融小姐是否有些心事……她昨晚好像有點奇怪的動作……」
「……怎麼了?」白玦有些古怪地看了梅麗夫人一眼。
「呃……主人,請跟我來。」梅麗夫人思索了一會,決定還是讓白玦親自看一眼比較好。
來到保險室,梅麗夫人指著一個真人大小的盒子道:「這裡面原本存放的都是各界人士送您的生日禮物,而這盒指名給您卻沒有署名的東西這是今天凌晨時融小姐避開所有人耳目悄悄放進來的,走廊的攝像機卻顯出融小姐有些傷心的模樣……」
給他的……禮物?白玦眼裡閃過一絲異光,「打開它。」
「是。」梅麗夫人帶著幾名女僕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包裝盒拆開。
「哇——」看到其中奧妙的女僕們情不自禁地發出驚歎。
梅麗夫人眼裡也掩不住詫異與讚歎的光彩。
白玦的冰眸第一次出現毫不遮掩的錯愕與……不敢置信的狂喜。
盒內穩穩躺著一個布娃娃,但那個娃娃有真人大小,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白玦的Q版,一貫冷情的表情竟帶有些許可愛。娃娃全身做工細緻得連褶皺都一絲不苟,身上的西裝設計布料都足以媲美世界一流品牌,連鞋都是真皮。
但這些都沒有娃娃的雙眼來得讓人驚歎不已。兩顆漆黑如夜的碩大寶石閃爍著耀眼流光,冰冷但絕美無比。在場的女僕們不禁讚歎地暗忖,主人那讓人不敢直視的魅惑雙瞳也只有眼前這黑得透亮的寶石能夠與其爭輝了吧?
白玦眼裡此刻是不敢置信的愕然,他不發一言地站在那裡,心底竟如翻江倒海般。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7:44 PM
第二十九章
三個月後——
溫融趴在冷靜的辦公桌上,下巴支在上好的檀木桌上,滿臉無聊地道:「靜,我們出去玩吧,你別工作了。」
「今天不行,我待會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冷靜習以為常地批著手中的文件,淡淡地道。
「這樣啊……」溫融失望地將頭一偏,「好無聊哦。」她自言自語地抱怨。
冷靜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做你的娃娃啊。」
裝死的人頓了一下,「不……暫時……還不想做。」
「你這個暫時已暫時三個月了。」冷靜別有深意地道。自從三個月前,她臉上帶笑,眼中含傷地來到自己這裡,一直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為了陪她,冷落了親親愛人,導致晚上被莫陽纏得更緊,若不是他一個月前有事回了阿拉伯,她還真有些吃不消了。想起相隔兩地的情人,冷靜眼裡有了暖暖的溫度。
「呵呵,我懶嘛。」溫融乾笑兩聲。
什麼事能讓她打擊那麼大?冷靜雖然擔憂,但她不想說她也就不問。最後,她只得輕歎一聲,「等我開完會陪你去找紫玩玩。」
溫融立刻活了過來,歡呼一聲,「靜最好了!」
「她再好也是我老婆。」門邊傳來懶懶一句,兩人詫異地看向發聲處,只見身著一襲傳統的阿拉伯服飾的莫陽勾著慵懶的笑,走了進來。
「你怎麼今天回來了?」冷靜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再不回來就要因想你而死了。」莫陽凝視許久未見的嬌容,情不自禁地印上深深一吻。
「肉麻情侶又回來了。」溫融吐吐舌,對兩人的親熱習以為常。
兩人沒空理她,直到冷靜虛軟地倒在莫陽懷裡,莫陽才一邊撫著親親愛人的嬌顏一邊看向溫融,「小融,你怎麼還在靜這兒。」他略為不滿,因為有她在靜就會把注意力分散到他以外的地方。
溫融挑挑眉,「無家可歸了唄。」
「我送你一套房子。」趕緊滾吧,她都霸佔靜三個月了。
「不要,我喜歡跟靜住一起。」溫融故意道。
「妨礙人談情說愛是會被馬踢死的。」莫陽瞇了瞇眼。
溫融也不甘勢弱,「咦,我沒有到阿拉伯打擾你跟你的姬妾親熱啊。」
懷中的人兒一僵,莫陽更加緊抱住她,咬牙切齒地道:「八百年前的事你能不能忘了。」在認識靜之前,他身為一國王子,是有幾個姬妾,還因那幾個人差點失去靜,之後他就已將那幾個女人送給別人了,但那卻一直是靜心裡的一個疙瘩,他害怕得連一絲關聯的東西都不敢提,這位竟然……
「好了,不要吵了。」冷靜無奈地探出頭道。
「哼。」兩人如兩個小孩一般頭同時歪向一邊。
冷靜眼裡浮出一絲笑意,她扯扯莫陽,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莫陽漂亮的褐色眼瞳立刻閃出驚喜的光芒,「真的?」
「嗯。」冷靜帶著一抹羞澀的笑,點了點頭。
「太好了!」莫陽興奮地抱起冷靜轉了幾圈。
呿,不就是冷靜懷了小寶寶的消息嗎?她這個小姨比他知道的還早呢。溫融不屑地看了快要樂瘋的准爸爸一眼。
「咦?靜,你怎麼了?」放下冷靜的莫陽驀地見她臉色蒼白,雙眉緊皺,一手推開他,一手捂著嘴便往休息室跑,他連忙焦急地追了上前,慌作一團地問道。
「孕婦的初期症狀啦。」溫融跑到冷靜身邊,將沒用的准爸爸推到一邊,幫她輕輕撫著背部。
「可是……怎麼會吐得這麼厲害!」莫陽幾近指控了。
「醫生說她體質偏弱,不太適合受孕。」見莫陽的臉色跟冷靜的差不多了,溫融也不再抬桿,跟他解釋道。
「怎麼會這樣……」
「我沒事,不要擔心。」好不容易吐完了,冷靜虛弱地擺擺手,安慰道。
「不行,你要去看醫生,然後老老實實地在家待產。」莫陽緊張地一把抱起她,一轉身便往外走。
「莫,沒有這麼誇張。」冷靜驚訝地看向他,「我沒事的,你快放我下來。」
「別讓我擔心,乖。」莫陽親親她的額頭。
這時冷靜才發現他全身都在輕輕顫抖,一股熱流滲進她的心裡,她沒再說話。
可是剛要出去,卻碰上了冷靜的祖母與待會要開會的高級主管們。
「這是要去哪?馬上就要到龍騰財團那去開會了。」冷靜的祖母面無表情地道,看著冷靜的眼沒有一絲溫度。
「靜懷孕了,我要帶她去看醫生。」莫陽言簡意賅。
「那有什麼大不了,她是與龍騰洽談的主事者,她走了今天的會還怎麼開?我們好不容易爭取到與龍騰合作的機會,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冷靜祖母冷酷地道,「放她下來。」
莫陽眼裡閃過一絲火光,正要開口,卻被冷靜拉住,輕輕搖了搖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盡量放平聲調道:「白氏的生意是吧?那就叫她代替靜吧,」他指指身後的溫融,「我沒空跟你說廢話了。」說完,他避開眾人,急急地跑進了電梯。
「回來!「祖母氣急地叫了一聲,但回應她的卻是緊閉的自動門。「把他們追回來!」
「這……」一群人面面相覷,一個秘書模樣的男子道:「董事,莫少爺的保鏢全在下面,如果我們把他惹急了也不好呀。」
「那怎麼辦!」祖母惱怒地道。
眾人的目光齊齊射向溫融,後者僵硬地笑了兩聲,心裡將莫陽罵了千萬遍。
「莫陽叫你代替冷靜,「那祖母態度生冷地看了她一眼,「也就是說冷靜把她的大體計劃都跟你說了。」
天地可鑒,她一句也沒說啊。
「現在也沒辦法了,既然你是冷靜的好友,就代替她去開會吧,大部分事情他們會幫你擋著。」祖母直接下命令。她一直認為溫融只是一個做手工的設計師,所以並不把她放在心上,語氣也像是跟下屬說話一般。
「我……」
「好了好了,不要再多說了,趕快去換衣服吧。」冷靜祖母不耐地揮揮手,示意秘書帶她去換正裝。
這老太婆……溫融嘴角嚅動了兩下,但最後還是沒說話。算了,吃人的嘴短,她在靜這混吃混喝混了這麼久,也該回報社會了。
「靜是在跟誰談,司憶其還是司憶威?」溫融一邊換衣服,一邊隨口問道。歐洲區這邊,似乎就是他們兄弟。
「是司憶其執行長。」那女秘書小小吃了一驚,怎麼語氣好像跟白氏的歐洲區執行長很熟一樣,要知道冷總經理也還是第一次跟那個富可敵國的龍騰財團打交道呢。
「哦。」其哥哥啊……那還不錯,威脅加利誘一下的話……
第三十章
聽到龍騰代表已乘電梯上來的消息後,溫融與冷靜祖母一群人站在電梯口處等待,正在溫融想著怎麼讓司憶其假裝不認識她時,伴隨著電梯口一聲清脆的鈴聲,自動門緩緩打開。
本想對首先出來的人露出淘氣的笑臉,可是沒想到,在她看到人的那一剎那,臉上的笑就那樣僵住了。
其實其他人的表情也沒有多正常,因為他們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出自動門的並不是司憶其,而是龍騰財團的總裁,白氏家族的現任族長!
他們或許從未見過白玦本人,但只是靠聽傳聞,就可以第一眼認出那渾身散發著君臨天下般氣勢的俊美男子!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冷靜祖母詫異地看著白玦,她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擁有如此王者之氣的男人。起初她還以為是外界誇大了他,原來竟是真的!她瞄了一眼呆掉的溫融,暗自歎了口氣,看她的模樣,是不可能正常地與這位對話了。這冷氏企業,可能也只有自己才能抵得住那尊貴之極的氣勢了。
「您好,白總,承蒙您親自大駕,不甚榮幸,我是冷氏集團的董事,您可以叫我洛斯夫人。」冷靜祖母上前一步,微笑頷著道。
白玦只淡淡點了點頭,「白玦,您好。」
他冰眸掃過一群人,在低著頭的溫融身上停留了一秒,旋即收回了視線。
司憶其露出完美的職業笑容,「洛斯夫人,您好,我是龍騰歐洲區執行長司憶其,很高興見到您。」與她打過招呼後,白玦一行人隨著洛斯夫人走向會議室。
司憶其隨口問道:「今天怎麼是您老親自坐陣,冷執行長呢?」
「哦,」冷靜祖母不慌不忙地道,「冷靜她突然身子不舒服,我很擔心,所以就叫莫陽陪她去看醫生了。」
「這樣嗎?那可真糟糕。」司憶其十分誠懇地皺眉,但他在看到溫融後,眼裡閃過一絲異光,又恢復了笑臉,「咦,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他戲謔道。
溫融暗暗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但視線觸及他身邊的白色身影時,又趕緊低下了頭,但腦海裡竟開始浮現那一晚一幕幕綺麗纏綿的畫面,使得她的臉頰猝不及防地瞬紅透。
可冷靜祖母以為溫融是因司憶其的誇讚紅了臉,失望地搖了搖頭,但仍是微笑著對司憶其道:「哦,她是新來的秘書。」
咦?一下子就降級了?也好,她也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溫融鬆了一口氣。
進了會議室,溫融在洛斯夫人的示意下為他們發準備的資料,在遞給白玦時,她的全身一陣緊繃。
「白總,請過目。」她強扯出一個笑。
「你怎麼在這裡。」白玦沒有看她,只冷冷問道。
溫融心裡一陣疼痛,原來他從沒想過要找她,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呢。也是,那一晚對於這位來說又算什麼呢。深吸一口氣,溫融露出標準笑容,「這與您沒什麼關係吧?」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7:47 PM
第三十一章
會議正常進行,不懂商業的溫融昏昏欲睡,本想著如果是司憶其一個人來,她還可以與他打個商量,幫一把冷靜,可是……
談判了幾個小時,洛斯夫人眼裡不禁露出一絲挫敗,沒想到司憶其竟那麼難纏,而且白玦只單單坐在那裡,就能給她如此大的壓迫感。也虧得冷靜能拿到這次機會,可是照這樣下去,他們不是合作不成功,就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了……該死的莫陽!洛斯夫人一皺眉,忽而看到快要睡著的溫融,眼前一亮,算了,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清清嗓子,「溫秘書,你有什麼想法?」
不習慣新稱呼的溫融以為她在叫別人,依然專心假裝看她的資料。
「溫秘書。」洛斯夫人提高聲調,又叫了一聲。
身旁的經理推了推她,她才如夢初醒,「啊,叫我嗎?」
洛斯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是問你有什麼想法。」
她?她能有什麼想法?「我沒……」但到嘴的話語被洛斯夫人的視線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原來是叫她出馬了……可是,應該怎麼說才對呢?溫融皺緊眉頭,大腦使勁想了想關於商業談判的用詞,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她緩緩對司憶其道:「司執行長,請問你們……貴公司的底限是什麼?」
一說完,幾乎驚倒了一片,可以這麼直接的嗎?
洛斯夫人幾乎要大罵了,她是故意在扯他們的後腿嗎?
司憶其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清清嗓子,勉強保持嚴肅地道:「我們可以免費提供技術與設備,但貴公司的錫礦公司建成後,要給我們免費提供20年的資源。」
啊?洛斯夫人一群人像看怪物一樣看向司憶其,他們剛才說了半天,那些尖銳的高要求呢?
「哦,」溫融沒有概念地點點頭,低聲詢問了一下身邊的經理,明白可行後,她才又開口,「那麼你們可以以底限給我們嗎?」
會給才怪。一群商業精英如看笨蛋一樣看向溫融,那麼優惠的條件,龍騰怎麼可能會答應!
司憶其勉強抑住唇邊的笑意,回頭看了白玦一眼,才好笑地道:「可以。」
「啊?」一向精明強幹的精英們瞬間變得如白癡一般。連洛斯夫人都止不住地張大了嘴巴。這樣說就可以?那麼他們剛才談了半天究竟是為了什麼?
「真的?」溫融開心一笑,但又想起他們說什麼就答應似乎不合討價還價的慣例,萬一被壞心的其哥哥坑了,她怎麼向靜交待?於是她又猶豫地開口,「向你們提供20年……會不會太久了點?10年好不好?」
「啊哈哈哈——」司憶其再也控制不住,大笑出聲。小融可真是個寶啊,幸好沒叫她進財團做事。
白玦眼裡竟也閃過一絲笑意。
「你笑什麼!」溫融不滿。「倒底可不可以!」
「……可以。」沒想到,回答的竟是白玦。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這個談判……怎麼會越來越像詭異的方向發展?
「啊,哦,是嗎?」見是白玦回答,溫融的神情又僵硬起來,她頗為不自然地轉向洛斯夫人,「您看這樣行了嗎?」
「這、這……」久經沙場的洛斯夫人竟一時無法回應。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剛才司憶其他們還要求他們付幾近天文數字的設備費用,還要求50年的資源利用,可是為什麼……這個女子的幾句近乎白癡的問話就可以讓事情如此峰迴路轉?
「洛斯夫人,」司憶其好不容易止住笑,對傻掉的洛斯夫人道,「其實我們跟冷小姐進行過幾次協商,十分滿意貴公司的誠意,所以決定與貴公司合作。至於我們略略優惠的條件,一來冷小姐是我們大小姐的好友,我們稍微提供低一點的條件是應該的;二來,這是族長對冷小姐的一點微薄謝意,畢竟……」司憶其略為不懷好意地看了溫融一眼,「她照顧了我們大小姐三個月,我們真是十分感激。」
冷靜跟白家大小姐是好朋友?洛斯夫人錯愕地看了他們一眼,而且冷靜這三個月都跟那位大小姐在一起?這……她緩緩轉頭看向一點大小姐氣質也沒有的溫融,難道這三個月來,一直賴在冷靜身邊的這個女孩竟是……
他絕對是故意的!溫融怒目而視。
「司,你留下來跟洛斯夫人簽約,白融,跟我回去。」白玦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逕自站了起來。
「……是。」現在她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答應了。
第三十二章
被態度轉了180度的洛斯夫人笑瞇瞇地送到電梯口,溫融心情複雜地跟著白玦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那麼兄長大人,我們就此告別好了。我還有事,暫時不回本家了。」
白玦無表情的臉一個眼神,就讓休斯帶著兩名侍衛上前,不由分說將她鉗制住。
「這是幹什麼?」溫融皺眉掙扎。
「送小姐上車。」冷如冰塊般的嗓音下了命令。
「兄長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有些事我們需要談談。」白玦這才看向她,眼裡閃過異光。
溫融的心突地一跳,猛地看向他。他想談什麼?
車上一片死寂,對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壓她上車的行徑十分不滿的溫融頭一偏看著窗外生著悶氣,倒一時忘了與身邊之人的尷尬。
「明天跟我回主宅。」驀地傳來白玦特有的冷情聲音讓溫融的小心臟不受控制地猛地一跳。
「……我不去。」溫融感覺很奇怪,她和這個男人有過一夜的肌膚之親,可現在竟在那夜過後的第一次見面,卻像是那件事從未發生一般。
「你必須要回去。」白玦沒有看她,冷淡依舊地道。
溫融心底一陣陣難過,兩人都裝作忘了那一晚的事不是她所希望的嗎?可是為什麼真的見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卻還是心痛萬分?「……我不回。」也好,面對了才有繼續前進的勇氣。她真的可以死心了。
「由不得你。」
溫融惱怒地撇過頭,「我又不是你家的傭人!」任由他呼之既來,招之既去。
「你是我的女人。」
這平靜得如同「今天天氣真好」的話語就如平地一聲驚雷,炸得溫融的意識七零八碎。
她訕訕地看著眼前俊美無儔的冰顏男子,如果可以,她想從車上跳下去。
被嚇得不清的溫融直到回到了別墅的房間才慢慢回過神來,理智慢慢回籠,隨之浮現的是被羞辱的憤怒,他的女人?只跟他有了一夜情就變成他的女人了嗎?他把他的未婚妻置於何地,又究竟把她當成了什麼人?
衝動之下,她一腳踹開了白玦的房門。
正在服侍白玦換衣服的女僕們齊刷刷地看向來人。
「白玦,我有話跟你說。」
無禮的話語讓女僕們一陣驚呼,她們不明白明明很怕主人的融小姐怎麼會消失了一段時間後變得如此大膽。
白玦連眉頭都沒動,只揮了揮手叫女僕們退下。
等人都退出去之後,溫融帶怒的大眼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白玦解著手中的鑽石紐扣,文不對題地回了一句。
「我不是!」一聽溫融就氣得大聲反駁。
「……你是我的女人。」白玦不厭其煩地道,卻聽得溫融一陣陣火大,「我不是!」
白玦的冰眸靜靜地看著她,房間陷入沉默。
溫融緊抿了唇,與他倔強地對視許久,望著那一波靜如水的幽暗深潭,她不禁感到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心裡一聲歎息,她輕輕開口,「總之,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也高攀不上,明天我就請白叔叔取消我的繼承人資格……就這樣吧。」
說完,她轉身快步走向大門,正要破門而出,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擋住去路,她僵在原處。
「……白融,不管你願不願意,事實已發生,容不得你說不。」白玦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火熱的氣息貼在她的後背,白玦身上乾淨的香氣讓她驀地想起那一晚他是如何緊緊鉗住她,並從身後將她狠狠佔有……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個,兄長大人,」溫融糊了神智,「其實您、您不用的,那個、那天,其實我佔您的便宜比較多……」她已經語無倫次了。
白玦冷情的眼閃過一絲異光。
這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的溫融簡直想仰天長嘯了,她到底在說什麼鬼話!「總、總之,您不用為那件事負責的。要負責也是……」這次,總算把鬼話咬下去了。溫融吃痛地轉了轉舌頭。
「哦?」白玦的嗓音低低地滑過她的耳膜,莫名地危險起來。
溫融僵住了,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把話轉回去。
「你要怎麼負責?」就在她懊惱之際,白玦貼近她,溫熱的氣息劃過她敏感的肌膚。
熱潮立刻湧上溫融的臉頰,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又無處可去。
「想要負責……我給你機會。」溫融沒有看到一向冰冷的黝黑雙眸此刻竟是足以燃燒兩人的熊熊火焰,在發現危險之前,她就已被白玦狠狠地封住了的紅唇。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7:56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7-19 10:01 AM 編輯
第三十三章
蒼天啊,大地啊,帶她走吧!又被狠狠愛過之後,欲哭無淚的溫融趴在床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白玦一碰她,她就全身軟得像團漿糊,甚至連腦袋都是!
「在想什麼?」身後的白玦慵懶地將她摟住懷裡,一邊輕吻她的香肩一邊沙啞地問。
溫融頗為不習慣這樣的親暱,她僵硬地連動都不敢動。
白玦聽不到她的回答,也不逼問,薄唇開始在她的光滑的後背吸吮舔舐,烙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吻痕,修長的雙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四處摩挲,慢慢地,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還來?溫融嚇了一大跳
「兄、兄長大人,」溫融結結巴巴地叫道,她扭了扭身子,不著痕跡地離開白玦火熱的身軀。
「嗯?」白玦輕而易舉地將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懷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繼續著他的動作。
「您、您……」溫融急切地想找一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您是不是有雙重人格?」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
身後的白玦停下了動作,沉默了一會,「為什麼這麼問?」依舊冷淡的聲音裡竟莫名地有一絲笑意。
「因為,」看不到白玦的臉,反而使溫融有了說下去的勇氣,「你在床上……好似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狂野放肆得讓人不敢想像他竟會是那個冷情的白玦。
「呵呵。」身後竟傳來白玦的輕笑聲。
這下溫融徹底傻住了,她沒有聽錯吧?白玦……在笑?
就在她發愣之際,白玦將她轉了過去,在毫無防備之下,她直直對上了他那雙絕美的冰眸。
她一向不敢直視那彷彿可以將人深深吸進去的雙眸,更何況她現在如幻像似的看到白玦眼裡有所謂溫柔的光芒。
「……白融,」白玦聲音如歎息般,「你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溫融傻傻反問。
「那個晚上,你聽得很清楚不是嗎?」雖然他喝醉了,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說過什麼。
溫融身軀微微一震,心跳劇烈加速。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聰明如你,在逃避什麼?」環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沉默了半晌,溫融悶悶地開口,「我以為那是一場夢,第二天我醒來找不到你,我以為你後悔了……」
「我以為你會睡到下午,那時梅麗夫人叫我去看你的禮物。」
「……喜歡嗎?」
「二十六年來收到的最好的。」
「可是你拿那兩顆做眼睛的寶石威脅我。」
「我承認當時有點心急,父親急切想與你的母親離婚娶那個女人,如果你知道的話,肯定不會簽字。」
「為什麼一定要我入白籍?」
「我要你跟我有聯繫,可是你這小沒良心的卻恨不得離我越遠越好。」白玦皺了皺眉,雙臂也環緊了。
「可是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你……喜歡我?你從來不注意我,話也不跟我說一句,還有,碰了你的手機你就凶我。」溫融記仇。
「唉,」白玦歎了一口氣,翻身從床邊的燈台上拿了手機,「那時,不是不能碰,而是不能看。」他將手機遞到她面前。
溫融狐疑地接過,打開屏幕一看,「咦!」她驚呼,大屏幕上的圖像……是她的照片!
呆呆地看著屏幕裡笑靨如花的自己,溫融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神使鬼差地進入手機裡的像冊,不意外又十分意外地看到每一張圖片……都是她。笑的她,生氣的她,發呆的她,撒嬌的她……從沒有想到,她原以為遙不可及的愛戀,竟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
「為什麼……你從來不說?」
「我只是做出了選擇,在強留你還是放你自由之間。」
「你怎麼知道……」她想要自由?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白玦輕輕摩挲著她的背。
溫融覺得自己如在夢中一般,她終於抬頭看向那近在咫尺的俊容,「騙人,你不知道我喜歡你……」
白玦一僵,第一次聽到心愛的小人兒親口承認喜歡他,竟讓從未慌亂過的自己不知所措起來。
「你還故意欺負我,當著我的面宣佈要跟別的女人結婚……」越說越委屈,溫融大眼浮出水光。
「別哭……」白玦心疼地親吻她的眼角,吮去她的淚珠,「我那時……已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你跟司憶其那麼親密,我嫉妒得快要發狂,想殺了他再將你關到只有我看得到的小島上……我害怕再放任自己會毀了你,才下決心斷了自己的退路。」
「真的?」溫融輕聲問。
「真的。」白玦滿足地輕輕吻著她的唇角,「聽到你親口說,你要嫁給司憶其……」他頓了頓,洩恨似的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繼續道,「我第一次借酒消愁,沒想到你會去而復返……」
原來是自己笨得將人送到大灰狼嘴邊的。
「事後,我很害怕,你會恨我。可是當我看到你為我做的娃娃,你不會知道……當時我有多麼……高興。」
溫融再也控制不住地緊緊回抱住他。他也不會知道,現在的她有多麼高興。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擁著對方,許久,溫融才好奇地問:「到底是什麼時候……你喜歡上我的?」
白玦身體微微一僵,沒有回答,只是又開始忽重忽輕地吮吸她滑膩的玉肩.
「不、不要了,兄長大人……」情急之下,那似貶似親暱的稱呼脫口而出。
白玦尋到她的紅唇,深深一吻過後,他才勾起一個邪笑,「我喜歡你叫我兄長大人,很……色情的感覺。」
溫融立刻紅透了雙頰,她嬌嗔地瞪他一眼,「你果然有雙重人格,竟會變得這麼……這麼……」找不到詞語形容,溫融不覺賭氣地噘了噘嘴。
「只對你。」白玦見她紅腫的雙唇帶著濕潤的水光,低低呻吟了一聲,說完後便狠狠地壓下深吻.
之後再無談話聲,有的只是男子粗重的喘息,與女子低聲的嬌吟。室內一片春光。
第三十四章
多拉怒氣沖沖地闖進龍騰總部,直奔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由於眾人都知道她是老總裁疼愛的夫人的小姐,也不敢認真阻攔。秘書長喬安娜因受過多拉的拉攏,也假裝阻攔了一下,讓她闖進了總裁辦公室。
「大哥!」她氣勢洶洶地撞門而入。
正在處理文件的白玦抬頭冷冷一眼,「誰允許你進來的?」
多拉立刻僵在門邊,剛剛闖上來的囂張氣焰被白玦冷冷一句就滅得一點不剩。
「抱歉,總裁,我們攔不住多拉小姐……」喬安娜言不由衷地趕進來,假裝為難地道。
「都給我出去。」白玦的聲音比平常還要低一些,像是怕打擾到什麼。
但這在多拉聽來卻變成了白玦的示軟,她一挺胸,大聲道:「我不出去,我要大哥你給我一個解釋。」
白玦臉色不善,「喬安娜,你還愣在那幹什麼。」
「啊,是,十分抱歉。」喬安娜急忙拉住多拉的手,假意往外拉。
多拉甩開她的手,衝到白玦的面前,「大哥……」一肚子的牢騷突然停住了,她這才發現白玦坐的不是皮椅,而是一張貴妃榻,並且他只有一隻左手在桌上辦公,而另一隻手,則垂在榻上握著一隻嬌小纖細的手。視線往上,多拉竟看到讓她受盡恥辱的女人竟躺在純白的絲絨枕上,拉著白玦的手甜美地酣睡。
「這是怎麼回事!」多拉尖叫。
「嗚嗚。」睡夢中的溫融聽到刺耳的叫聲,不滿地發出呻吟。
白玦回頭,輕柔她的髮絲安撫了兩下,將修長的大手蓋到她的耳上,轉過頭,厲眼射向喬安娜,「你還在幹什麼!還不把她拉出去!」
喬安娜被瞪得忐忑,心想白玦似是動了真怒,也不敢再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多拉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了。」使了個眼色,她與另一名秘書一同將多拉拖了出去。
等辦公室再次恢復安靜,溫融才睡意朦朧地道:「你這個妹妹叫什麼名字?」
「我是獨子。」白玦頗為無奈地整理她額上的碎發,「再睡一會?」
「不了。」溫融揉揉眼睛,慵懶一笑,「睡飽了。」
白玦親親她的額,「這麼累應該在家裡休息。」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溫融與他對視,輕聲道。但說完之後又覺不好意思,臉一側埋進他的手中。
白玦眼裡帶笑,輕啄她粉紅的小耳朵,「敢說不敢當。」
「哪有……」嬌懶的聲音抗議地從手掌處傳出。
白玦輕笑。
此時,內線電話響起,白玦按下接聽鍵,「總裁,會議時間到了。「第二秘書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我知道了。」冷淡回應了一聲,他斷了通訊。
「怎麼又要開會。」溫融不滿地皺眉,「以前我在這裡,你從來就沒什麼會要開。」那時她巴不得他出去,他卻一直呆在辦公室氣她,現在她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了,他又天天要開幾場會。
「一般情況下我的工作量並不是太大,只要聽主管總結的報告就可以了。」白玦解釋。
「哦?」溫融挑眉,「那你為什麼還一天坐在辦公室?」
白玦輕咳一聲,「我想看到你。」
溫融一愣,唇邊的笑容不自覺地擴大。
兩人對視,甜蜜的感覺在溫融心中慢慢擴散,幾乎蔓延進她的四肢百骸。
「……現在是年關,財團的許多事也要我出面才行。」白玦緊了緊她的小手,才緩緩放開,「你再睡會,我一會就回來。」
溫融正想點頭,但旋即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驀地坐直了身子,「十二月了嗎?」糟糕,她完全忘記了。
「怎麼了?」白玦問。
「完蛋了,我竟然忘記了。」溫融懊惱地下了貴妃榻,暗自自責。她最近被戀愛沖暈頭腦了,「我現在馬上要去一個地方。」拿起小包,她就想向外衝,但衝到一半又轉了回來,匆匆在白玦臉上印上一吻,「我可能要去兩三個星期,你好好工作。」
白玦拉住她,「要去你資助的孤兒院?」
溫融震驚,「你怎麼知道?太神奇了。」
「你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白玦輕笑,「去幫忙不要太累,過幾天就乖乖回來,嗯?」
「遵命,長官。」溫融調皮地道。
「頑皮鬼。」白玦頭一仰,擒住她紅潤的雙唇。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02 PM
第三十五章
位於英國邊陲小鎮的一家孤兒院裡,住著四名修女與一群各種膚色的孤兒。溫融在一個十分偶然的情形之下來到這個美麗的小鎮,並認識了這家孤兒院的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繼而認識了四名為了這些無家的孩子付出一切的修女,從此之後,她便暗中資助這家孤兒院,並以工讀生的名義在寒暑時到孤兒院幫忙。
「安妮,你這是什麼打扮?」溫融剛幫幾個小鬼頭洗了澡,一出來便看到十六歲的孤兒安妮穿了一身性感暴露的衣服,打扮得濃裝艷抹地正要出去,她一叉腰,不悅地叫住她。
安妮一甩漂亮的卷髮,「我要跟朋友到PUB釣個凱子。」她再也不想過這種貧窮的生活。
「胡鬧,你還是個小孩子。」
「我已經十六歲了。」
「十六歲還是小孩,」溫融將她拉進大廳,「況且那些去玩的有錢人不會真心喜歡一個釣凱子的女孩。」
「你放手。」安妮甩開她,「誰說不會,我的一個同學就成功了。」
溫融歎了一口氣,「什麼叫成功?那男人說了要娶她麼?說了要帶她回家麼?」
「這……」安妮語塞。
「好孩子,好的男人是不可能在玩樂的地方出現的。你如果想找個有錢人,就應該好好讀書,成績好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機會。」
安妮嗤笑一聲,「你在開玩笑嗎?自己也不過是個半工半讀的留學生,還說什麼為我提供機會。」
溫融眼神很認真,「我說到的就會做到,現在,乖乖回房間去,不然我就要告訴麥斯修女了。」
安妮咬了咬嘴唇,「嘖」了一聲,站著不動。
溫融還想說話,手機此時卻在口袋裡震動,她拿出一看,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喂,兄長大人?」
「……吃晚餐了嗎?」手機裡傳來白玦淡淡卻好聽的磁音。
溫融笑容擴大,「早就吃過了,你呢?」
「還沒有。」
溫融挑眉,「為什麼?」
「會議剛剛結束。」
「為什麼不先吃飯才繼續開會?」溫融皺眉抱怨。
「一開會就忘了。」
「下次不許了。」
「嗯。」白玦眼裡淨是笑意,一旁的秘書與經理都驚訝地瞪著一臉柔和的主子,他真的他們那個冰冷無情的總裁?
溫融滿意地一抬頭,卻看到安妮偷偷上了出租車,她「啊」了一聲。
「怎麼了?」白玦進入辦公室,輕輕關上門。
溫融頗為惱怒地道,「一個還充滿幻想的小女孩去PUB找有錢人去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以為能嫁入豪門就能萬事大吉了呢。」
「……」
「啊,我好像沒資格說他們,我也是釣了個大凱子呢。」溫融嘻嘻一笑。
「胡鬧。」白玦輕斥一句,然後他沉默了片刻,「後悔嗎?」
溫融一愣,目光閃了閃,「怎麼突然這麼問?」
見她沒正面回答,白玦眼神黯了黯,但他旋即恢復正常,改變話題,「你那邊的事忙完了嗎?恐怕你聖誕夜要趕回來。」
「咦?」溫融一驚,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
「外祖母主辦了一個聖誕宴會,你得回來參加。」
外祖母……是那位嚴肅的老夫人啊,「我就不用去了吧?」溫融乾笑兩聲,她還挺怕那位老夫人的。
「為什麼?」
「那個……我跟那邊又沒什麼關係……」
「……忘了嗎?你以後會是我白家的當家主母,母親那邊的親戚還是認識一些比較好。」
「兄、兄長大人!」溫融紅透了臉,結結巴巴地叫一了聲。她完全沒有準備,為白玦突如其來的震撼話語。
「嗯?」
「你不要突然說那樣的話好不好……」她的心跳都快跳出來了。
「什麼話?」白玦眼裡閃過寵溺,明知故問。
「……你故意的。」溫融嘟著嘴,帶著甜蜜地抱怨。
白玦唇角勾起一個笑,「自己回來還是我去接你?」
聞言,溫融抿了抿唇,「兄長大人,下次去好不好,我還沒……做好準備……」
白玦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微微蹙眉,隔著落地窗眺望遠方,沒說話。
「而且,我已經答應了麥斯修女說要幫他們準備聖誕節了……」溫融越說越小聲,聽到對方一直不說話,她小心翼翼地問:「兄長大人,你生氣啦?」
沉默了片刻,白玦答道:「沒有,我不會生你的氣。」
溫融這才鬆了一口氣,帶了點撒嬌口吻地道:「兄長大人,對不起啦,下次我一定去好不好?」
「……嗯。」
「嘻嘻,那我去幫忙去了,兄長大人你也趕緊去吃飯吧。」
掛了電話,溫融輕呼一口氣。唉,跟兄長大人在一起就意味著自己走進那個華麗的牢籠,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人盯上吧?她嚮往的自由……唉!
愛情、自由、愛情、自由……溫融眼前浮現出白玦俊美的臉,對她獨一無二的溫柔。唉,沒辦法了,誰叫自己愛上的是那個人,若為愛情故,自由誠可拋!
而另一端的白玦,因為溫融的閃爍的話語,幽深的眼眸覆上陰霾。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溫融與同樣來孤兒阮幫忙的大學生迪克,還有安妮提著大包小包,有說有笑正要進孤兒院大門時,身後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他們下意識地轉頭——
一輛純白的凱迪拉克房車就那樣靜靜停在他們面前。
溫融輕輕「啊」了一聲,不知道又是哪個哥哥閒下來找她玩兒了。
「你認識?」迪克頗為錯愕,那種高級房車他還是第一次見呢,一個平凡的留學生怎麼會認識車子的主人?
「哇哦——「安妮直直盯著那貴氣十足的小車。
「呃,可能……」反光的車窗擋住了她的視線,溫融不確定地道。但隨著下降的車窗,她的嘴越張越大,眼也越瞪越圓,她真的認識那個人!
潑墨般的短髮,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茶色墨鏡,稍稍遮住了那完美的俊臉,但那渾身散發的冷雅氣勢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人竟是白玦!
溫融手中的東西「啪」地一聲掉在地下,她愣愣地看著他動作優雅地摘掉眼鏡,然後那絕美的冰眸略帶寵溺地看向她,薄唇輕輕喚出她的名字:「融。」
一時間,溫融只覺天雷勾動地火,心跳快得幾乎不能負荷。
她再一次愛上了這個男人。
「你怎麼來了?」她紅了臉,小跑到車窗邊,輕聲問道。
「來接你。」
「咦?」
「上車。」
「去哪裡?」
「到了便知道。」
「可是……」
「溫蒂。」安妮跑了過來,「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她的棕色大眼在跟溫融說話時,卻是直勾勾地盯著白玦。上帝,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極品男人嗎?
「咦?哦、他是、他是……」溫融不知怎地害羞起來,眼神飄了飄,「他是我的哥哥。」
白玦眼裡閃過一絲幽暗。
「騙人——」安妮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
呵呵,她的確是騙人。溫融乾笑兩聲。
「您好,先生,我是安妮。」安妮盯著白玦,毫不扭捏地打招呼。
「嗯。」白玦只冷淡應了一聲。
「溫蒂,他是你的哥哥嗎?你們怎麼一點也不像?」迪克也走了過來,微笑地調侃,「如果你長得有你哥哥一半好,你就是個絕世大美人了。」
「迪克!」溫融笑著作勢便要打他。
「哈哈,我錯了。」迪克連忙告饒。
白玦臉色不變,但冰眸卻閃了閃。
「溫蒂,原來你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安妮這才發現,如果哥哥開著高級房車,妹妹又怎麼會是窮學生?
迪克也發覺了,他停止與溫融打鬧,帶著疑問看向她。
「咦?哈哈、哈哈。」溫融乾笑兩聲,不知該怎麼解釋。
安妮見溫融有些尷尬,又看看車裡散發著王者氣息的男人,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是他的情婦吧?」
「安妮,你在胡說什麼!」迪克喝道。
「本來就是,溫蒂平常沒有一件貴重的物品,怎麼又會冒出一個開高級房車的哥哥?」安妮小小的心靈存在強烈的女人嫉妒心,想著溫融還道貌岸然地教訓她,原來也不過如此……可是,她找到的這個凱子真的好帥……
白玦皺眉。
溫融急忙道:「我只是平時沒穿而已,那個……迪克,兄……哥哥他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急忙上了白玦的車,對他大大一笑,「我們走吧。」
白玦瞟她一眼。
溫融臉上帶著請求的神情,小手拉著他的衣擺搖了搖。
「哼。」白玦這才冷哼一聲,發動油門,讓車子呼嘯而去。
安妮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裡淨是不甘。
白玦沉默地開著車,冷淡的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情。
可是溫融知道他一定在生氣,轉過頭對他討好一笑,「兄長大人,今天怎麼你自己開車來,司機呢?」
「……」白玦不說話。
嗚,真的生氣了。溫融反省了一下,怯生生地道:「兄長大人,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只是有點不好意思,才說你是我哥哥的嘛……」誰知道安妮能歪到天邊去。
白玦還是不說話。
「兄長大人,別生氣了……」溫融故伎重施,抓著他西裝的下擺又開始搖晃。
此時碰到紅燈,白玦才施捨地看了她一眼,溫融連忙傻傻一笑。
白玦歎一口氣,「不許再有下次。」他的口氣一軟,還是無法對她生氣。
「是——」溫融高興地攀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直到聞到他熟悉的氣息,才發現自己有多麼想他。溫融滿足地歎息。
白玦眼裡滑過寵愛,但嘴上還是冷情地道:「坐好,要開車了。」
溫融連忙依言坐好,「我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帶你去見幾個朋友,他們剛好全在倫敦,吵著要見你。」白玦一邊行去流水般地發動車子,一邊輕描淡寫地道。
「咦?」瞭解了其中含義的溫融的小臉瞬間紅透,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
「你都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不是跟你說了嗎?」
「哎呀,現在說不算啦。」溫融嚷道,這樣親暱又正式的舉動,讓她心跳一陣加速。
「他們又不是怪物,不用緊張。」白玦伸手揉揉她的髮。
「討厭……」溫融嘟著嘴拉下他的手,但又捨不得放手地握在手中。
白玦眼中柔光一閃。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06 PM
第三十七章
帶溫融稍作打扮後,白玦開車駛進高級住宅區的一間獨立別墅。
進入花園式的庭院,他乾脆地停在歐式大門前。站在門口迎接的一個穿燕尾服的中年穩重男子連忙上前,恭敬地打開後座車門,「恭候大駕,白主……咦?」聲音嘎然而止,因為那男子發現本應該是坐著此次宴會最重要的客人之一的白氏族長竟變成一個清麗女子。
「我來。」一道冷情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中年男子站直身子一看,立刻驚呼一聲,「白主!」
白玦「啪」地關上車門,點了點頭走了過來,問:「已經開始了嗎?」
「咦?啊,並沒有,因為老闆說要等您……」中年男子一邊回答,一邊疑惑地偷眼瞄了瞄還在車內的女孩,心裡一陣陣詫異,居然能讓從不自己駕車的白主充當司機……感覺就好像古代君王親自在前面駕馬車為人引路一般。
白玦探手接出溫融。
「開始什麼?」換了累贅的長裙,溫融不方便自己出來,只得將手放進白玦的掌心,躬身出車。
「一個朋友的婚禮。」白玦幫溫融正了正頭上的珍珠髮帶,答了一聲。
那中年男子見狀,吃驚更甚。這一跺腳就能動搖世界經濟的白家族長,他曾跟著總裁見過兩次,只覺他是一個只站在那裡就令人忌憚三分的大人物,他怎麼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親眼看到那樣冰冷無情的他竟會如此親暱地去碰觸一個女人……這個清麗的女孩,究竟是誰?
「啊?」溫融呆了一呆,「你不是說是見幾個朋友而已?」
「對,他們都在這裡。」白玦牽她的手,帶她向大廳走去。
溫融快暈倒了,哪有這樣的?她拉住白玦的手,「我不要去了。」
在前面領路的中年男子也止住腳步,滿臉是止不住的不可思議,這個女孩,是在跟白主耍小性子嗎?
白玦微蹙眉頭,「為什麼?」
溫融嘟了嘴,「本來就沒有心理準備,現在又是你朋友的婚禮,人家一點禮物也沒準備……」
聞言,白玦看向她,眼裡帶著笑意,「就是這點小事?」
「不是小事啦,本來結婚是大事,我又是第一次跟他們見面,哪有這麼失禮的……更何況他還是你的朋友,我怎麼樣也要給他一個好印象啊。」
白玦挑眉,「為什麼要給他好印象?」
「……」溫融直視他半晌,扔下他的手轉身就走。
那中年男子瞪圓了雙眼,她、她不要太不知分寸啊!
白玦長臂一伸,將溫融帶進懷裡,「壞脾氣。」他帶著寵溺在她耳邊無奈地道。
「放開,有人在看。」溫融噘著嘴,微紅著臉想掙脫他的懷抱。還不知道誰的脾氣壞呢,自己對見他的朋友一事那麼緊張,他還故意逗她。
「賀禮我今天早上就叫休斯送來了。」
「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我送的。」
「傻瓜,」看到溫融悶悶不樂的表情,白玦神情一柔,「賀禮是以你的名義送出的。」
溫融抬頭,帶著將信將疑的眼神,「真的?」
「真的,小麻煩。」白玦重新握住她的手,「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這還差不多。」溫融狀似勉強地同意,但唇邊的笑意洩露了她的好心情。兄長大人以她的名義送出的禮物嗎?感覺……好親暱。
待兩人走入大廳,那中年男子才將自己的驚訝表露無疑,「嘖嘖,真是太神奇了。」白主竟然還會哄女人,他今天可真是長見識了。
「頭,怎麼了,從剛才起你的表情就很怪。」身旁的一名保鏢問。
「笨蛋,你要是認識剛剛進去的那位先生,你肯定表情比我更奇怪!」中年男子沒好氣地道。
「他不就是個長得好點的二世祖,連司機都沒配。」那保鏢酸酸地道。
中年男子不客氣地一拍他的頭,「蠢貨,人家一般出來的排場就足以讓你大吃一驚,前後起碼有十輛的保鏢車。」
「那他今天……」保鏢不服氣。
「所以大吃一驚的是我!」中年男子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走回自己的崗位去了。
那保鏢跟在後面,一臉霧莎莎。那個男的,究竟是誰?
第三十八章
白玦與溫融一走進大廳,兩人就如發光體一般立刻吸引了賓客們的所有注意力
「是白主!」
「龍騰總裁……」
「他就是白氏家族的當家……」
「那個女子是誰?」
「不知道,聽說他的未婚妻在選出來的第二天又取消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女子的手還挽在白主的手臂上!老天,白主不是有潔癖的嗎?」
溫融一邊朝內走,一邊聽著身旁的竊竊私語,再看看一臉淡然的白玦,心裡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
今天的新郎官,倫敦最年輕的法官卡爾?喬斯,攜著美麗的新娘子迎了上來,「很高興你能來,白。」
「恭喜。」白玦淡淡地對卡爾道。
「感謝您的大駕光臨,白先生。」新娘帶著客套的笑容說。
「我的榮幸。」白玦輕輕點了點頭,「融,這位是卡爾?喬斯,新娘珍妮弗?丹。」
「恭喜兩位喜結連理,我是溫……白融。」溫融對今天的兩位主角輕輕一笑。
「原來是白融小姐,久聞大名,很榮幸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感謝你早上送來的寶貴賀禮。」卡爾露出標準的紳士笑容。
「不客氣。」溫融不好意思地一笑。
新娘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原來她就是社交界最近最熱門的話題人物,傳聞她是得到老總裁的喜愛才獲得白姓的,可是現在看來,白玦對於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頗為寵愛啊。
「卡爾,」新郎的父親走了上來,對白玦笑瞇瞇地打過招呼後,才對兩人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卡爾點點頭,然後對白玦與溫融說:「兩位,我們先失陪一會。」
「請便。」溫融微笑。
待幾人走遠,溫融疑惑地看向台上,「怎麼好像有神父?」
「他們在這裡舉行婚禮。」
「咦?怎麼不在教堂?」溫融吃了一驚。
「雙方都很忙,直到晚上才有空。」
「這樣啊……這怎麼行,結婚可是每個女人最美麗的夢想呢。」溫融有些為新娘打抱不平。
「新娘下午剛在法庭上贏了一個案子。」白玦從待者托盤上拿了一杯雞尾酒,嘗了嘗酒度後遞給溫融
「咦?」溫融瞪圓了雙眼,下意識地接過酒杯,「怎麼會……她是工作狂?」
此時,溫馨在結婚進行曲響起,新郎新娘走過紅地毯,來到神父的面前。
溫融挽著白玦,注視著台上的一對儷人交換戒指,結婚啊……
神父進行完儀式,「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卡爾啜著淡笑吻上美麗的妻子。
台下的賓客都開始鼓掌祝福。
溫融卻皺了眉,為什麼……她感覺不到兩人一絲的幸福氣息?
像是看出溫融的疑問,白玦道:「兩人是政治聯姻,昨天才見了一面。」
眉間的不豫加深,溫融悶悶地喝了一口酒,「這樣啊……」難道這就是上流社會為享受所付出的代價嗎?
白玦絕美的冰眸凝視著低著頭的溫融,若有所思。
「我看到有巧克力冰淇淋。」片刻,他淡淡地道。
「真的?」溫融驚喜地抬頭,「我可以吃嗎?」他總嫌涼不讓讓她吃的。
「只可以吃一點。」
「謝謝兄長大人!」溫融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們快過去吧。」她拉著白玦就往自助區走。
見溫融的心情好轉,白玦的眼神也柔和下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10 PM
第三十九章
得到白玦的特許,溫融幸福地將滿滿一勺送進嘴裡,滿足地笑瞇了眼。
白玦見狀,好笑地搖了搖頭。
「兄長大人你要不要吃?」溫融獻寶似地舉了舉手中的水晶杯。
「你一個人吃好了。」
「真不懂享受美食呢。」溫融惋惜地搖搖頭,「那兄長大人你喜歡吃什麼?」好像自己不知道他喜歡吃的東西,真失敗呢。
白玦聞言愣了愣,隨即才道:「我沒什麼特別的喜好。」
溫融眼中閃過異光,「那你喜歡吃辣的嗎?」她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
「不討厭。」
「鹹的呢?」
「不討厭。」
「酸的呢?」
「不喜歡。」
「哦,很好。」溫融點點頭,繼續我問你答遊戲,「那你喜歡吃中餐還是西餐?」
「都不討厭。」
「喜歡吃韓國料理還是日本料理?」
「都不喜歡。」白玦可能是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麼配合地回答別人的問題,連他小時候的老師都不敢如此不停地發問,害怕他會不耐煩。
可是白玦一點也不覺得不耐,反而內心流轉著莫名的開心。
「哦,」溫融一邊問一邊記下,「喜歡吃法國菜嗎?」
「不討厭。」
「印度菜?」
「不討厭。」
「喜歡吃肯德基嗎?」
「沒吃過。」
「喜歡吃意粉嗎?」
「不討厭。」
「那,喜歡吃我嗎?」溫融勾起唇角,魅惑地問。
白玦冰眸閃過一絲火花,隨即幽暗了下來,「……最喜歡。」
本是開玩笑的,但溫融聽到答案又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垂下眸輕咳了兩聲,掩下臉頰的紅潮。
白玦的聲音也沙啞起來,「看樣子,我們終於找到我的喜好了。」
這下溫融連耳根都紅了。
「今天晚上。」白玦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
「兄長大人。」溫融羞赧地告饒,抬頭看向他的眼晶亮。
「……該死。」白玦低咒一聲,要不是在宴會廳裡,他早就狠狠地吻她了,「別露出這種表情。」
溫融連忙低頭吃冰。
白玦一向冷情的雙眸此刻像是著了火,溫融覺得自己不抬頭都可以感受到他熾熱的溫度。
慘了!玩笑開大了。她暗自叫糟,兄長大人在床上可沒有現在這麼淡定啊……
就在溫融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名侍者走上前來,恭敬地道:「先生,主人叫我來請二位上樓休息。」
「哦,謝謝,請你帶路吧。」溫融暗地鬆了一口氣,連忙應道。
「是,請跟我來。」
在侍者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二樓的一間主廳,「請二位稍等片刻,主人說其他朋友馬上會到。」侍者說完,便退了出去。
溫融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叫她跟兄長大人獨處一室嗎?老天,她不敢啦。
心虛的溫融環顧四周,看到大廳的角落放置著檯球桌,連忙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說:「兄長大人,教我打檯球吧。」
白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會?」
溫融重重地點點頭,「叫律律他們教我,他們卻總是推三阻四,說不敢、害怕什麼的。」她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他們在害怕什麼,害怕教不會她她會報復麼?
白玦眼裡異光一閃,算他們識相。
「……腰彎去的時候背要挺直,左手五指岔開,壓緊檯布,形成支撐,右手握住球桿後部。」
溫融照作,頗有架勢地架好球桿,擊出白球——
白球軟綿綿地滑向一邊,連其他球的邊都沒沾到。
「嗚嗚。」溫融抬頭,可憐兮兮。
「左手沒支好,動了。」白玦帶著她彎下腰,按住她的左手,右手握著她的右手,「穩住,右手用力。」
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溫融身上,讓她一陣心悸。
「擊球的中下部,在球桿架穩後右手用力。」一邊講解,他握著溫融的手擊出球,「啪!」地一聲,色球全部散開,七號球應聲入網。
「哈!進了。」溫融興奮地轉頭,驀地僵住。她發現兩人的距離因為她的舉動只剩下一個手指的寬度了。
大廳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白玦冰眸凝視著她,弄得溫融心跳一陣加速,正想說些什麼,白玦的右手已扣住她的後腦勺,然後,薄唇狠狠印上她的。
「唔!」久違的氣息讓溫融全身虛軟,她不再矜持,雙手抱住他的頸,與他唇舌交纏。
室內溫度節節升高,白玦一邊吻她一邊將她抱上檯球桌,熱吻許久,白玦稍稍放開她。
溫融喘著氣,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火紅的頰印著晶亮的眸與白玦對視。
兩人視線交纏,千言萬語。
白玦低咒一聲,雙唇又不受控制地吮住她越發紅潤的唇,一手挑著她的下巴不停地輾轉吮吸,另一隻手在她的背上不斷摩挲。
溫融柔順地承受他的熱吻,小舌也青澀地與他的舌交纏嬉戲。
感受到她的回應,白玦的吻更加狂野。這個小妖精!
就在兩人一發不可收拾時,竟驀地傳來敲門聲,「白先生,您的朋友來了。」侍者在門外道。
第四十章
溫融連忙心虛地退後。
白玦皺了皺眉,微喘著氣再親了親她的唇,為兩人整了整略顯凌亂的衣服後,將溫融抱下了檯球桌,「晚上再繼續。」他沙啞地在她耳邊道。
「兄長大人!」溫融尷尬地叫了一聲,別在說這些讓她臉紅的話了,她這樣子怎麼見人?「我的唇膏還在不在?」她急急問。
白玦看向她被吻得紅腫的唇,輕笑一聲,「被我吃了。」
「啊啊,我就知道。」溫融連忙拿出包包,「我去補妝,趕緊叫你朋友進來吧,讓他在外面等真不好意思。」說完,她便一陣風似的跑進盥洗室。
白玦望著她的背影,眼裡淨是寵溺。
門外的侍者再敲了敲門,「白先生?」
「進來。」一瞬間,白玦又恢復了平時的冷情表情。
一陣嬌笑伴隨著開門聲響起,「白,你在裡面幹什麼呢?」
白玦瞟向來人,「嘉羅琳。」
一個身材惹火的高佻美女穿著一襲火紅小禮服走了進來,她一甩棕色的卷髮,眨了眨如貓般的媚眼,「白,好久不見。」
「嗯。」白玦不冷不熱,在沙發上坐下,「過得好嗎?」
「身處在那樣的世界,有什麼好壞之分。」嘉羅琳歎一口氣,在他身邊坐下,「你呢,聽說你最近過得很精彩,多了個平民妹妹,未婚妻剛上台又下了台。」話語中有著幸災樂禍。
白玦看著盥洗室的門,眼神一柔,「是很精彩。」
「咦?」嘉羅琳一愣,白怎麼會有這樣柔和的表情?
「哦,看樣子我們遲到了。」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邊響起,兩人一同看向發聲處,只見一個身著墨綠軍裝的英武男子大跨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娃娃臉的金髮男子。
「洛斯,J,真想你們。」嘉羅琳站起來,微笑著與他們擁抱。
「嘉羅琳,你又變漂亮了。」洛斯調侃一笑,「名花有沒有主,將就一下我算了。」
「我們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天敵呢。」嘉羅琳抿嘴一笑。
「白,難得你今天早到。」J挑了挑眉。
「對了,白,聽說你帶了個人來。」洛斯四處張望,「人呢?」
「白帶了個人來?」嘉羅琳驚訝。
像是回應他們的話,盥洗室的門「卡嚓」一聲打開。
眾人的視線立刻集中了過去。
溫融略為尷尬地打招呼,「各位好……」
還未說完,一道黑影在她面前閃過,隨即便是狠狠地一個踢腿。
溫融下意識地閃躲,看清來人後,大吃一驚,「怎麼是你?!」
「哼。」J冷冷一哼,又是一拳迎向她。
「哇!」穿著禮服不易動作的溫融狼狽地閃躲,「兄長大人,救命啊。」見白玦過來,她連忙躲到他的身後。
白玦護住她,擋下J的動作,「J,住手。」
嘉羅琳一陣訝然,白居然會出手助人,而且,那個女孩……竟然膽大地抓著白的衣服?!
J這才止住了動作。
溫融在白玦身後輕呼一口氣。
「她就是你帶來的人?」J指著溫融,冷冰冰地看著白玦。
「白融。」白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攬過溫融介紹。
溫融尷尬一笑,臉向白玦的胸前埋了埋。
嘉羅琳與洛斯倒吸一口涼氣。
「你又在外面惹了什麼禍?」白玦無奈地問,但話語中聽不出一絲責備。
「這次真的惹禍了,兄長大人,」溫融小小聲地在他耳邊低語,「我那次,把他打趴下了。」
還是兩年前,她偶爾在路上碰到有格鬥賽,看到一個長著一張可愛娃娃臉的男子帶著酒氣,發了瘋似的打著對手,她一時看不下去就上去把已意識不清的他狠狠打了一頓,並用她的寶貝武器抵住他的脖子,說了一句「沒用的男人,不要以為受了挫折就有要死不活的權利!」
回憶起那一切,溫融呲了呲牙,她完了,沒想到他竟還能記得她~~
白玦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逝,他抬頭看向J。
「哼!」J瞪向溫融。他自那天以前,從來沒想過會被一個女人打趴在地。
「兄長大人,我沒想到他會是你朋友啦。」溫融困窘地抱緊白玦,不敢看J。
「白,這位小姐是……」洛斯走過來,一向威嚴的臉上儘是好奇。
「白融,我龍騰白氏未來的當家主母。」白玦淡淡地道。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15 PM
第四十一章
「什麼!」眾人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其中以嘉羅琳的反應最大,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懷抱中的女孩,「這個小女孩?」
「白,這麼粗暴的女人,你要考慮清楚。」驚訝過後,J甩甩手,不懷好意地道。
「要你管!」雖然對白玦的話有些臉紅,但溫融還是不甘勢弱地對他吐了吐舌。
對上溫融清澈的眼,J別有深意地凝視著她,唇角似乎還帶著笑意。
溫融一陣寒意,他竟然還對她笑,風度也太好了吧?
「真是太神奇了,白居然主動帶他的未婚妻來讓我們認識。」洛斯誇張地驚呼,「見到你真榮幸,我的小姐,我是洛斯?懷特。」
溫融看向他軍裝上的軍銜標誌,挑了挑眉,「你好,我是白融,很高興見到你。」將軍級人物呢。
「我叫J?克利夫,記住我的名字。」J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白玦輕輕皺了皺眉。
「克利夫?」溫融一偏頭,這個姓氏她好像最近在哪裡聽過。
「軍火商。」白玦為她解惑。
「啊!」溫融這才想起來,前兩天律律說過,南美洲最大的軍火商。真是看不出來,這個長著一張無害娃娃臉的男子,竟然是幹軍火的。
「哦,J,你們新研製的武器,我們總統說想要一些。」
「嘉羅琳已經訂完了。」
「咦?嘉羅琳,你們又要火拚?」
「有人想往槍口上撞我也沒辦法。」嘉羅琳媚眼一挑,姿態萬千地走了過來,「你好,小妹妹,我是嘉羅琳。」
哇,這位美女竟是黑道中人,兄長大人的朋友真是人才輩出啊。感歎的溫融沒有注意她對她的稱呼,「你好……」
「你的臉……「這才看清她長相的嘉羅琳愣了一愣,眼裡閃過一絲異光。
「咦?我的臉怎麼了嗎?」心虛極了的溫融雙手撫向自己的臉,害怕自己哪裡還有剛才激吻時留下的痕跡。
「沒事,很可愛。」見她如此緊張,嘉羅琳輕輕一笑。
白玦帶笑的眼看向溫融,溫融沒好氣地偷偷掐了掐他。
一直注視著兩人的嘉羅琳抿了抿嬌唇。
「哦,你們剛才在打檯球?」洛斯不經意間望向房間的角落,眼尖地看到散落的色球。
「咦?是啊……」溫融頗為汗顏地答道。
「正好,我也很久沒玩了,白,來一局吧。」洛斯感興趣地轉向白玦。
「你想要什麼?」
洛斯痞痞一笑,「嘉羅琳把我要訂的軍火要完了,回去我交不了差,所以……我贏的話,叫東方送點給我吧。」
「可以,我要你新發掘的礦山。」白玦回答得很乾脆。
「咦?」洛斯困惑了一瞬,但還是答應了,「就這樣決定了。」
「哎呀,早知道我不向J要了。」嘉羅琳媚笑一聲,「誰知道白這麼大方。」
「女士,我要贏了才有啊,輸了我就損兵折將了。」洛斯撿了一根看順眼的球桿,用滑石粉磨著皮頭,慢斯條理地道。
「哼。」白有那麼多礦山,還會在乎他那個新挖的礦?
沒多久,J作為裁判,兩人正式開始。洛斯開球。
溫融與嘉羅琳饒有興趣地坐在一旁觀看。
哇!兄長大人打檯球的樣子也好帥啊。單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直直盯著白玦的溫融在心裡一個人偷著樂,果然被她賺到了。
「……你跟白,是怎麼在一起的?」身旁傳來嘉羅琳的低聲詢問,打斷了她的自娛自樂。
「咦?」溫融回過神來,看了嘉羅琳一眼,見她一臉微笑,頗為不好意思地道,「這個,還真是一言難盡呢。」總不可能告訴她正式是從床上開始的吧。
「這樣嗎?」嘉羅琳輕笑,「倒有點不像白的風格了。」
見她話中有話,溫融覺得按禮貌來說應該讓她說下去,於是便道:「您這是什麼……」
此時響起的敲門聲打斷溫融的話,「打擾了,主人吩咐送些餐點來。」侍者的聲音在門外傳進來。
第四十二章
「請送進來吧。」溫融順口答道。
侍者堆著餐桌進了門,將一些蛋糕紅酒餐點放置他們面前,「請隨意享用。」恭敬地說完,侍者默默退了下去。
溫融眼睛一亮,有冰淇淋。她偷瞄專心打球的白玦一眼,抿著笑盛了一杯,「您需要來點嗎?」她笑瞇瞇地問嘉羅琳。
「不,謝謝。」嘉羅琳敬謝不敏地搖搖頭。
「真可惜,你們都不喜歡吃這個呢……」溫融惋惜地道,隨即挖了大大一勺送進嘴裡。嗯,冰涼的感覺真好!
從小的教養讓嘉羅琳不好在她吃東西的時候開口,只得轉過頭看洛斯與白玦比賽。
兩人勢均力敵,一時分不出勝負。
嘉羅琳挑挑眉,白打得很認真呢,難道他真的想要那礦山?
溫融一邊吃著美食,一邊注視著白玦專注的俊容,滿足地歎息一聲,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不一會兒吃完一杯,溫融望望空空如也的水晶杯,又瞄了瞄背對她的白玦,手悄悄伸了出去。
「融。」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白玦警告地叫了一聲。
溫融洩氣地縮回手,「沒有吃啦。」
白玦回過頭,冰眸帶著寵溺看了她一眼,「明天再吃。」
溫融眉開眼笑,「你說的。」
「嗯。」
溫融得到承諾,笑嘻嘻地放下杯子。
白玦這才將注意力轉了回去。
洛斯吹一聲口哨。
溫融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嘉羅琳眼裡閃過異光。
白玦一球漂亮入洞,大家的視線又重新轉回檯球桌上。
洛斯似笑非笑地道:「白,看樣子你真的很想要我那一點點面積的礦山?」從沒見過他玩球這麼認真過。
白玦淡淡道:「心血來潮而已。」
「喂喂……」他可不像他揮金如土啊,他是貧窮的公務員,還指望著靠那礦山養家餬口呢。
J無聲無息地走到溫融身旁坐下,單手一支,棕眸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溫融對他傻笑一聲,可J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她。
溫融心裡有些發毛,不會想秋後算帳吧?滑下一滴冷汗,她暗自叫糟,上次果然打得太狠了嗎?不過,也不能全怪她啊,任誰都看不下去他當時那副模樣的吧?她理直氣壯地想,也終於稍稍減了一點罪惡感。
「……你的功夫是誰教的?」J緩緩發問。
「呃,律……東方律。」
J挑了挑眉,「原來……」
「那次傷了你,真不好意思呢。」溫融乾咳兩聲,頗為尷尬地道歉。
J冷笑一聲,「現在道歉不覺得太晚?」
溫融怒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也是,沒理由道歉呢,本就是教訓一個發酒瘋的男人罷。」
J沉下臉,「若不是我喝醉了,你怎麼可能傷得到我一分一毫!」
「誰知道呢。」溫融慢斯條理地放下水晶杯。
「大可以現在試試。」J挑釁。
「奉陪。」溫融接下他的挑戰。
嘉羅琳掩嘴笑道:「白,有趣呢,你家的小女孩真有活力。」
「……融,別胡鬧。」白玦也沒轉頭,只一邊擊球一邊道。
溫融嘟了嘴。
球應聲入袋,白玦直起身,看向她輕歎一口氣,像是拿她的小脾氣沒辦法,「叫人送一套衣服來,換下你的禮服。」
在場眾人無不詫異地看向白玦,像是他說了什麼天方怪譚一般。
溫融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繁重的禮服,尷尬地刮刮額,「我知道了。」
J似笑非笑地電話喚來傭人,然後溫融在最短的時間裡拿到了一套嶄新的運動服。
「快去換上。」J催促。
「知道啦——」溫融做了個鬼臉,走進更衣室。
「喂,白,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真的挖走我的礦山了?」洛斯不可思議地看著白玦。
「明天我會叫人去拿轉讓書。」白玦放下球桿,也不看他,只淡漠地走向沙發。
「喂,白!」洛斯追了上來,垂死掙扎,「別這樣,剛剛那局不算,我們再來一局。」
J嗤笑,「洛斯,你真是丟臉。」
洛斯斜他一眼,「總比有人被女人打趴下好。」兩年前的事他知道,而且從剛才J和溫融的互動中已瞭解了一些端倪,他不甘勢弱地反駁。
J利眼一掃,陰森森地道:「我要把武器賣給你的政敵。」
洛斯聞言,立刻諂媚一笑,「開玩笑,開玩笑。」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20 PM
第四十三章
待溫融換了衣服,一行人移至卡爾別墅中的道場。
「你真的要讓你的小美人跟J打?他動起手來的狠勁你又不是不知道。」洛斯雙手抱胸,看好戲似的調侃道。
白玦坐了下來,「融想玩。」
「這麼有自信?」洛斯在他身邊坐下,勾唇一笑,「萬一打傷了你不心疼?」
「……」冰眸看向道場中央,白玦並不說話。
「白,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嘉羅琳在白玦的另一邊坐下,問道。
「故意什麼?」洛斯不解。
「他不是一向不喜歡女人打鬥?」嘉羅琳嬌唇一勾。
洛斯眼裡閃過一絲異光。
場上兩人已一言不合,開始打了起來。
溫融跟東方律學的是中國武術,遇上J的泰拳,一時也是勢均力敵,然而泰拳兇猛,招招致命。溫融驚呼著左躲右閃,「你真想殺了我呀!」
J冷笑一聲,又是凌厲地一拳,「殺了你都不解心頭之狠!」
「我要告兄長大人!」溫融幼稚地道,並驚險地躲過帶風的拳頭。
J抬起的一腳差點滑了下來,「你小孩啊!還告狀。」
「你敢殺我就敢告!」溫融理直氣壯地道,順便給了他一計手刀。
「你剛剛的囂張跑哪去了?」J瞪她。
「我現在還很囂張啊!」
「……」J無語,女人……
在J無奈之際,溫融找準空檔狠狠地就是一踢。
「喂,你想殺了我?」這下輪到J喊了。
「男子漢大丈夫大叫什麼。」溫融笑嘻嘻地追擊。
「……」這麼會有這麼大膽耍賴的女孩?即使厲害如嘉羅琳,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白的這個未婚妻,真是奇葩呀。
「你以為有白為靠山,我就不敢動你?」J瞇了眼,陰陰地道。
「行了,你要真生氣,就不會在這跟我打架了。我都讓你打了幾拳出了氣,還想怎麼樣!」溫融側身避開他的攻擊,還有空做了個鬼臉。
聞言,J驀地停下動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場邊說著什麼話的幾人停止了言語,頗為詫異地看向他們。
溫融也奇怪地看向J。
J陰柔的臉難得帶著明朗的笑意,他拍拍溫融的肩,轉頭對白玦道:「白,真可惜,若不是你的女人,我一定要了。」
溫融幾乎被嗆到,「你有被虐傾向啊!」
J看向她,搖了搖食指,「要是哪個女人敢打我,我丟她到太平洋去餵魚。」
……原來是要她去餵魚。溫融丟臉於自己的自作多情。
「原來……兩年前讓J重新振作起來的就是你家夫人啊。」洛斯恍然大悟,憶起兩年前J被相愛多年的女子無情地背叛,消沉了許久,有一天鼻青臉腫地出現在他面前,眼裡卻沒有了陰鬱。呵呵,原來粗暴療法對J很有效,可重來沒有人敢實施呢。對軍火商的頭頭,又不是想變成人體火藥庫。
白玦眼中的異光快速一閃而逝。
「是不是我們錯過了什麼好事?」卡爾與他的新婚妻子站在門外,頗為興味地看著他們。
「喲,主角終於到了。」洛斯吹一聲口哨。
「抱歉,賓客太多擔擱了一些時間。」兩人走了進來,望向還在場上的J和溫融,「他們在幹什麼?」
「這是一個有趣的故事。」洛斯咧嘴一笑。
「如果你再不閉嘴,我很樂意親自塞住你的大嘴,用子彈。」J陰森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洛斯立刻乖乖地閉了嘴。
溫融走回白玦身邊,對他傻笑一聲。
白玦頗為無奈地看向她,伸手整理她額前散落的髮。
溫融的臉紅了紅,總是這樣,他的一個輕觸就會讓她的心跳跟打鼓一般。她這輩子,算是栽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挨了他一拳。」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嘿嘿,還是被看見了。」溫融丟臉地笑了笑,「沒想到他真的很厲害呢。」
「活該。」
「喂喂,我可是為了你們偉大的友誼才犧牲的,誰想跟他打架啊,我可是和平主義者。」溫融抗議道。
白玦啼笑皆非,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惹禍精一個。」連J都碰得上。
「兄、兄長大人!」溫融紅了臉,他竟然當著大家的面……
一向冷靜自持的新上任的喬斯夫人——珍妮弗臉上是止不住的詫異神情,她透明的灰眸失了禮儀,直直地盯著兩人。並非是詫異於兩人的關係,而是白玦。她以前只見過他一次,初次見面時那種幾近令人窒息的冰冷凜厲的氣勢她直到現在還記得,可是現在,他眼中的冰冷卻在看向白融時消失得一點痕跡也不剩。
卡爾眼裡閃過一絲異光,雖沒聽白玦親口說過,但白玦今天帶一個女子來出席他的婚禮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他自然不可能簡單地認為她只是他新上任的同姓妹妹。
J哼了一哼,撇了撇嘴,果然沒戲了嗎?
洛斯邪笑著挑了挑眉,白在宣告主權?真難得。
嘉羅琳眼裡閃過一絲陰霾。
「各位,有沒有興趣到我的海灘上去玩玩,我剛進了幾輛遊艇。」
「很好!卡爾,我太想念那個了!」洛斯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快去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第四十四章
當一行人到達別墅附近的海灘時,已有工作人員在等候。
溫融望向在巨大燈塔下照得一片銀光的海面,碼頭上停著一排嶄新的豪華遊艇,興奮地叫了一聲,「哇!遊艇我還從沒玩過呢,是不是跟車子差不多的方法?」
「差不多。」白玦接過工作人員遞過的救生衣,為溫融套上。
「你們要怎麼玩?」
「只是簡單的刺激。」白玦輕描淡寫。
「速度?」溫融眼睛一亮,「這可太棒了。」
「讓你玩。」白玦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萬一我輸了怎麼辦?」
「輸就輸了。」
「融小姐,輸了我會送你一份厚禮。」洛斯聞言,湊過來對溫融熱絡地道。
溫融挑挑眉,果然有貓膩。
「小妹妹,你知道嗎?贏的人可以命令輸的人無條件做一件事。」嘉羅琳對送來救生衣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對溫融眨了眨眼,「白總是贏,大家積怨很深了。」
「對,你還是別丟臉的好,如果嘉羅琳贏了,她要求跟白上床白也不能拒絕。」J冷冷一笑。
「J,你在胡說什麼!」嘉羅琳薄怒。
「哦,抱歉,我只是說笑而已。」J舉手表示投降。
「幾位,自己去選喜歡的船隻吧。」卡爾像是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帶著溫和的笑容道。
「卡爾,你的新娘不參加嗎?」
「她不喜歡這種驚險的遊戲。」卡爾轉過頭,「是嗎?親愛的。」他帶著禮貌的笑,詢問著自己剛上任的妻子。
「咦?對……」從那張美麗錯愕的臉上可以看出,新娘之前並未與卡爾達成共識。
「那麼,請你在海灘邊欣賞夜色,今晚的月光很美不是嗎?」卡爾道。
「好的,我正有此意。」新娘回以客氣生疏的一笑。
溫融望著應是今天的主角的兩人,眼裡閃過一絲異光。
「主人。」別墅管家走了過來,對幾人一鞠躬道,「有一位女士與一位先生想見白先生。」
「見白?」卡爾頗為詫異地挑了挑眉,順著管家的手望去。
「仙杜瑞拉。」洛斯咧嘴一笑,不懷好意地看了看白,很好,有好戲看了。
白玦瞟了一眼來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白大哥。」一名盤著一絲不苟的頭髮的職業年輕女性,帶著一副價值不菲的眼鏡在白玦面前站定,身後跟了一個一臉為難的年青男子。
「總裁。」那男子跟著叫了一聲。
溫融的眼皮動了動,白……大哥?
「你們來幹什麼。」白玦看向他們,面無表情。
「白大哥,難道您忘了嗎?您還跟英國首相有約,我想著順路,就過來接您。」那年輕女性黑眸裡沒有其它人,只專注地直視白玦。
「……顏娜,不要說你沒接到休斯的通知。」白玦淡淡道。
「可是白大哥……」
「姐,別說了。」年青男子阻止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姐姐有如此大膽,竟想左右白主的想法。
「我在說很重要的事,不要打斷我!」顏娜皺眉,對弟弟斥了一句,然後又轉向白玦,略顯焦急地道,「白大哥,今晚與首相的見面很重要,您前段日子剛向外界宣佈了未婚妻又立刻取消了婚約,您的父親又不知為何讓那幸運的溫融入了白籍,這些都讓歐洲甚至全世界議論紛紛,他們都在猜測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白家一些野心份子又開始蠢蠢欲動,您必須借會見首相的機會向媒體澄清這些事才行。」
洛斯與卡爾對視一眼,無聲地吹了吹口哨,想當初他在白的辦公室見到她,還是一個青澀的純真灰姑娘,沒想到幾年的時間她的變化如此之大。
「顏娜。」白玦冷漠的嗓音帶著危險的味道,「我想我不需要你來命令我。」
顏娜一驚,急忙道:「白大哥,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去做你該做的事。」白玦打斷她,冷冷地道。
「總裁,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們馬上就走。」當然知道白主發怒了,年青男子擔憂地為姐姐道歉。
溫融盯著顏娜看了半晌,總覺似曾相識。
「管家,麻煩你替我送兩位出去。」卡爾對管家一笑。
「是。」管家一鞠躬。
「白大哥!」就在此時,顏娜竟一把抓住白玦的胳膊,「白大哥,您聽我說,我真的是為了您好,若今晚您缺席,對您的形象與白家的聲譽都影響很大啊!」說完,顏娜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她並非不知道白玦不喜與人接觸的性子,但她在賭,賭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幾年前,白玦就像是救世主一般將出身貧窮的她救出那個不堪回首的地方,並且給了她過目不忘的才能得以發揮的地方,讓她有了今天的這一切,她相信他一定也是對她有好感的,她是惟一一個叫他白大哥的人,並且她認為沒有一個人會毫無理由地幫助另一個人。
這個想法也是她這幾年來拼博的動力,每每在滿是精英的龍騰財團受到歧視或挫折,她都會告訴自己,是白大哥在鍛煉自己,她必須在最短時間裡趕上他的步伐才行。
可是最近她的心神卻被擾亂,只因白玦訂婚的事。並不是在意他未來家世雄厚的妻子——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決計做不了他的正室——她在意的是她聽到的謠言,那個好命的溫融……
「姐!」年青男子嚇得心臟都快停了,他連忙拉過自己好像瘋了的姐姐,她、她不要命啦!
「顏清!」顏娜惱怒地叫了一聲。他壞了她的大事!
「我果真太幼稚了。」溫融咕噥一句。
「什麼?」白玦本欲動怒,但一聽到溫融的竊竊私語,他立刻低頭看向她問。
「不,沒什麼,我們走吧。」溫融抿了抿嘴,拉著他便往遊艇上走。
「融,等一下。」
「不等。」不可原諒,給那個女人敢碰他的錯覺就不可原諒!溫融知道自己很無理取鬧,但她就是不爽。
「……」從沒有人敢這樣反駁他的話,但為什麼他一點也不介意?
「趕緊走吧,趁白沒空理你。」卡爾望著被硬拖走的白玦,閃過別有深意的笑。
「仙杜瑞拉,可惜了你。」洛斯搖了搖頭。美麗的灰姑娘如今雖成長成為龍騰財團的高級主管,但卻忘了自己的本份,觸了白的地雷。
「走了。」J雙手插袋,看也不看顏家姐弟,逕直走向遊艇。
其他幾人表情各異,不再管那兩人,一同往遊艇處走去。
顏娜自從當上龍騰白氏的高級主管後,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樣的冷遇,她幾乎都快忘了被人不放在眼裡是什麼滋味,但今天卻又重揭了傷疤,就像是狠狠一巴掌打到了臉上一般。
顏清緊皺了眉頭,他知道其實應該感謝將白主拉走的那個女子,要不是她,姐姐今天鐵定下不了台。姐姐這幾年的風光讓她忘了自己究竟是誰。並非是貧富之間的差距——現代這個社會許多人都可以一昔之間暴富——重要的是,氣息的差距。再怎麼武裝,姐姐也永遠無法企及白主和他的朋友那種從小就熏染出來的貴族氣勢,她竟還妄想著上演麻雀變鳳凰的現代童話……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27 PM
第四十五章
已將他們拋至腦後的卡爾一行人在一聲槍響後,幾輛遊艇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離了海面。
初學的溫融握著方向盤,一腳將油門踩得最大,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
她曾天真的以為,白玦這樣冷冰的性子沒有幾個女人會喜歡,可是事實證明她果然太幼稚了。
「兄長大人。」她在咆哮的馬達聲中大聲地叫道。
「嗯?」
「如果嘉羅琳贏了,你會不會跟她上床?」
「……白融。」白玦警告地叫了一聲,但更多的是無奈與寵溺。
「為什麼那個顏娜有抓你手臂的膽子?」溫融餘光瞥見稍稍落後他們的J正加速追上來,猛地一打方向盤迅速擋在他的前面。
「我以為只有你有。」白玦道。
J低咒一聲。
「非常好!」洛斯在一旁吹一聲口哨,「融小姐,你真聰明,這麼快就瞭解了我們比賽的真諦。」單純地比賽速度有什麼意思,重要的是如何確保自己的勝利,不擇手段。
「謝謝,洛斯。」
追逐戰在海面展開,若是有人誤闖了海域,還會以為是仇家在相互鬥毆,因為動作驚險得讓人無法相信這只是一場單純的比賽。
「你好像不介意。」溫融一邊驚險駕駛,一邊還想著剛才的一幕。那個叫顏清的男子拉顏娜時都沒什麼反應。
她話中越來越濃的酸味讓白玦唇角一勾,「為什麼這麼說?」
「我以前碰你一下你都要換一套西裝,可是她雙手都碰到你的衣服,你都不在意。」溫融幾近指控了,哼,還叫白大哥呢。
聞言,白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脫下昂貴的西裝,丟進海裡。
「兄長大人!」溫融轉頭看到他的行為,驚呼了一聲。
「剛剛我讓你等一下是想讓人換一套衣服給我,小醋桶。」白玦無奈卻又寵溺無比地道。
溫融眨了眨眼,咳了咳轉回頭,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你污染海洋環境。」
白玦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會得到如此意外的收穫,溫融在回到家後竟主動吻上了他的唇,雖依然有些僵硬,卻羞澀地回應著他的愛撫,如此生嫩卻導致他理智盡失,狠狠地愛了她一次又不次,直至她淚眼朦朧地不停軟語告饒,他才退出了那緊窒的天堂。
等她睡醒後應該告訴她,白玦凝視著熟睡的小人兒,眼裡是全然的寵愛,下次不可以再那樣求他停下了,她不知道,如果不是考慮到她的身子真的受不了了,看到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只想更加用力蹂躪她如蜜般的身子,讓她為他哭得更大聲。
他的……白玦滿足地歎息一聲,抱著她,明知自己該起床工作,可是……他低低呻吟一聲,薄唇不受控制地又含住那柔軟的紅唇,輕緩地吸吮。
疲憊過度的溫融完全睜不開沉重的眼皮,只得在睡夢中被動地回應。
寂靜的大房間裡只有喘息的聲音。
許久,直到白玦認為到了理性邊緣,他才緩緩離開,在溫融的額上印上溫柔的一吻後,起身下床。
沒有召喚女傭進來,他洗漱過,獨自在更衣間換了一套白色西裝,他一邊正了正領帶,一邊回到房間。冰眸望向大床上若隱若現的美色,與那凝脂胴體上的點點紅痕,覺得身體又開始火熱起來。
清了清嗓子,他快步離開了房間,再多呆一秒,那小傢伙又要哭了。
「主人。」
「主人。」
在門外等候的眾女傭錯愕地見到白玦驀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忙不迭地喚道。他們當然知道昨天晚上主人與融小姐一同進了房間就沒再出來過,他們還以為他今天會晚一點……眾女僕為自己腦海裡所想的畫面紅了臉,真幸運的融小姐,她究竟是哪裡與眾不同,吸引了主人的注意?她們的胸部還比她的大呢。
「不要打擾融小姐,等她起來後告訴她我去公司,讓她吃了東西再問她去哪,留一架直升機給她用。」白玦一邊交待管家,一邊快步走下樓梯。
「是。」
「如果她要去孤兒院……」白玦頓了一頓,「叫她早點回來。」
「是。主人。」
第四十六章
待溫融清醒過來,已是下午時分,她一探裸臂,摸摸身邊沒有溫度的枕頭,心頭滑過莫名的失落。
她拿了手機,撥通電話。
聽著手機裡中傳來的嘟嘟聲,溫融不經意間開始憶起昨晚的一點一滴,那樣羞於啟齒的畫面……她的臉上浮上紅潮,正忙不迭想要掛斷電話,卻聽見對面傳來白玦那獨特的冷清嗓音,帶著不易被人發現的柔軟,「融?」
溫融瞪著手機,單是聽到這麼簡單的一個字,她就心跳不受控制地狂加速,因為,昨晚,他就是這樣一邊輕柔地喚著她的名,一邊緊緊抱著她,一遍遍地狠狠佔有……老天,她幹嘛要打電話!臉燒得能煮熟雞蛋,溫融佯裝鎮定,「喂,兄長大人……」
「起床了?」正在聽取智囊團年度報告的白玦揮了揮手讓眾精英退下。
西裝革履的一群人面面相覷,還是鞠了鞠躬安靜地離開了會議室。
總裁竟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接電話?退出門外的眾人竊竊私語起來,究竟是誰能在那個冷厲的總裁心中佔著位置?若是他們能認識那個人,讓他為他們說兩句好話,他們就不用每年這麼戰戰兢兢了吧?
「嗯……」被這麼一問,溫融更不好意思了。
「吃東西了沒有?」
「還沒有……」溫融嚅嚅道,「我還沒出去。」
白玦從嚨頭溢出一聲低沉輕笑。
「笑什麼!」溫融惱羞成怒,「還不知道是誰害的……」她這張嘴啊!
這下白玦眼底的笑意更甚。
「你可以當做沒聽見的,兄長大人。」溫融輕柔地建議。
居然有人敢威脅他。白玦只覺會議的煩悶一掃而空,他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取下為他專門設計的防輻射眼鏡,語帶笑意地好心轉移話題,「待會想幹什麼?」
溫融滿意於他的識時務,她笑瞇了眼,「秘密。」
冰眸閃過一絲詫異,她不去孤兒院了?
「對了,提起這個,我記起來了,兄長大人,你幫我叫幾個人去孤兒院幫忙好不好,我去不了了。」
「好。」
溫融與白玦打過電話後,精神一振,翻身下床。
稍作洗漱之後,略為尷尬的她在女僕們的關愛眼神下坐在富麗堂皇的歐式餐廳吃完午餐,輕咳了咳,對他們一笑,「謝謝招待,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融小姐您想去哪?」管家問道,「您要去孤兒院嗎?主人吩咐為您準備了直升機。」
「哦,我改變計劃了。不過,我還是需要直升機,麻煩你了。」溫融大大一笑,起身便大步往外走。
「咦?那麼您要去哪?」
「血拼。」溫融回過頭,燦爛一笑。
開著低調的一款瑪莎拉蒂,溫融來到位於瑞士蘇黎士的霍夫大街。她一邊悠閒地帶上耳機,一邊瞇著眼環顧了一眼這充滿奢華時尚氣息的古老街道。
這是雪兒最愛的購物場所,比第五大道與香榭麗捨更甚。據那妮子的說法,就是賞心悅目,所以買得更多。
而實際上,這裡是平民百姓基本不涉足的地方。街道囊括了格羅布斯和耶爾莫利兩座華貴的消費天堂,兩旁陳列的都是來自世界各國頂級的名牌,古董珍寶、服飾手錶、珠寶首飾等等等等,致使許多富商大賈不惜飛越半個地球來此瘋狂購物。
溫融看看手錶,嗯,還有很多時間。抬頭看看艷陽天,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知怎地,心情很好呢。
PRADA,CHANEL,Surberrys……溫融按順序進入,一個都沒落下。空著手進,空著手出,但每次出來時都帶著滿足的笑意,與恭敬送到門口的服務員。
果然花錢的感覺很好呢。溫融笑得笑都瞇了,嗯,剛剛那幾件衣服,穿上去也一定好看。
一邊想著,她一邊推開一家店舖精緻的玻璃門,誰知迎面而來的服務員帶著一臉為難,「很抱歉,小姐,我們今天已不對外營業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33 PM
第四十七章
「為什麼?」
「呃,一位客戶不喜人多,便將我們這裡包下來了。」
溫融挑眉,又是哪個有錢人的炫耀?「好吧,我知道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她轉頭想走,卻在一瞟眼間看中一件簡單的藍色休閒裝,再眨眨眼,腦海中浮出幻想,傻笑起來。
「小姐?」服務員本想送她出門,卻不意看到她頗為古怪的表情,不禁叫了一聲。
「咦?哦!」溫融這才回過神來,她招招手叫服務員來到一旁,「那件衣服,我想要。」
「這……」服務員一臉為難。雖然溫融渾身上下並不是珠光寶氣,但在這大街上做了幾年的服務員自然明白每一個踏進這裡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要是得罪了一個,她就……
「我不為難你的,你拿著我的卡去刷了,就說是我早訂的好了。」溫融對她一笑。
「呃,好。」服務員一思忖,點頭答應。
她拿了卡,走到正在陪同客戶挑衣服的店長面前,對她耳語兩句,店長側頭看了溫融一眼,點了點頭。
服務員領命而去。
「怎麼了?」認真挑著衣服的渾身名牌的嬌麗女子隨口一問。
「哦,」店長笑道,「是店裡的一個客戶,她來取預約好的衣服。」
「哦?什麼衣服這麼好看,還值得預約?」嬌麗女子勾起了好奇心,抬頭一看,卻瞬間變了臉色,發出尖銳的聲音,「溫融!又是你這個賤人!」
格格不入的粗俗話語讓在場所有人眉頭一皺。
溫融撫額,怎麼哪裡都碰得到這位大姐。
「怎麼了,多拉甜心。」一道邪肆的男聲從屏風後傳來。
「親愛的,就是這個女人,三番兩次地欺負我!」原來那嬌麗女子就是白玦現任繼母的女兒,被白玦勒令不得進入主宅一步的多拉。她一思及自己遭受的恥辱,就恨得咬牙切齒。
她雙手抱著男友的胳膊,嬌聲嬌氣地要他幫她報仇。
「竟然會有人欺負這麼甜美可人的你?她肯定是嫉妒你的美貌與……」一個陰柔的美男子走了出來,輕蔑地瞟了姿色平凡的溫融一眼,在多拉耳邊甜言蜜語,引來她發嗲地不依,「你好壞。」
溫融一陣雞皮疙瘩,轉頭便走。犯不著留在這等著他們炮轟自己,今天的好心情可不能破壞了。
「賤人,你想逃!」多拉氣急敗壞地叫道。
「客人,您的卡。」那服務員急忙道。
「幫我留著。」自動屏蔽了多拉的話,溫融回了服務員,揮揮手走了。
「多拉甜心,別生氣,她究竟是誰?」
「一個下賤的貧民。」多拉狠狠道。
白家位於倫敦的豪宅保安處裡異常的忙碌,源源不斷的禮品盒被送到門口,所屬的,全是融大小姐的名字。為保證安全,他們要一個個地掃瞄檢查,再源源不斷地送到主宅客廳,忙翻了一群人。
白玦回來時,便是看到他們努力工作的模樣,可喜可賀。
「主人,歡迎回來。「管家帶著傭人們在門口迎接。
「融小姐在哪?」白玦一邊走進大廳,一邊面無表情地問。這個房子裡的主人只有兩個,白玦當然知道這些都是溫融的傑作。
管家側目瞄了主人一眼,猜測不出他的心情,只得猶豫地指了指大廳的角落那堆積如山的禮盒處,「融小姐……在那。」
白玦一挑眉,轉身走向那禮盒山,心裡略為奇怪,融從來都是懶得逛街,怎麼會買了這麼多東西?為聖誕節做準備嗎?
走近那如積木一般堆放的禮盒,白玦一彎腰,便看到他心底最深處的小女人坐在鋪著柔軟的小羊毛地毯上,背靠著紫檀木沙發,一邊悠閒地聽著音樂,一邊帶著滿足的笑意拿著兩個一長一寬的禮盒分著類,嘴裡還說著「這個是衣服好像……」
「我能問發生了什麼事嗎?小姐。」白玦食指曲起,輕輕扣了扣溫融的腦袋。
溫融抬頭一看,見到心上人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兄長大人,你回來啦!」
「嗯。」單純的笑容與簡單的一句卻讓白玦莫名地感到滿足,他繞過禮盒,在紫檀木沙發上坐下,揉揉她的頭髮。
溫融唇角帶笑,頭一傾倒在白玦的腿上,如慵懶的貓像主人撒嬌一般地蹭了蹭他。
白玦被她難得的撒嬌舉動弄得恍了恍神,他的手撫上溫融的後腦勺,輕梳著她柔順的長髮,聲音比平時略略低了些,「玩累了?」
「我今天逛遍了霍夫大街呢。」溫融獻寶似地將手中的禮盒遞給他,「兄長大人,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白玦接過拆開一看,竟是一件亞曼尼的米色男式休閒襯衫。他眼睛閃過一絲異光,「……不錯。」
「真的?那這個呢?」溫融一聽,興奮地坐起身來,又拿了一個小盒子遞到他面前。
一支肖邦男式手錶在精緻的表盒裡散發著優雅的氣息,溫融拿出來往白玦手上一戴,滿意地笑瞇了眼,「很好很好。」真配。
「那還有這個呢?」溫融興奮地轉頭隨手又拿了一件。
Gucci的鞋子,依舊是男式。白玦的眼神陰鬱了下來,這滿屋子的東西都是男式的?她要送給誰?東方律那一群人?還是更多的男性朋友?莫名地,他開始厭惡即將到來的聖誕。
「兄長大人,你不喜歡這雙鞋?」溫融發現了白玦的情緒變化,她小心翼翼地問。
「無所謂喜不喜歡。」白玦面無表情地將鞋子放在一旁。
溫融洩氣,她還覺得這雙鞋很不錯的啊,「那你看這雙呢?」她轉身便想再拿另外一雙。
白玦覺得自己很幼稚,融明明已是他的人,可他還是不高興她將別的男人放在心上。他一轉頭,站起身,淡淡道:「我還有事,不看了。」再看下去他就有將這些礙眼的東西全都燒掉的衝動了。
第四十八章
溫融一愣,心情一瞬間低落下去。「我還以為你會高興呢……」唉,想來也是,兄長大人所有的東西都是專人設計,又經過他過目選中的,他又怎麼可能看上這些東西。沮喪地歎了一口氣,「這麼多東西,只好送給律律他們了。」
大受打擊,溫融趴在沙發上,扁了嘴。
白玦聞言,頗為詫異地停下了腳步,她這句話的意思……「這些東西……都是送給我的?」
「我自己穿的啦。」溫融沒好氣地道。
白玦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從小自己顯赫的身份與富可敵國的財富,讓所有人只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連母親也不例外——他從未想到會有人會買東西給他,所有人都認為他可以買得起任何東西。
他第一次認真地環視了這琳琅滿目的禮盒一遍,回憶起不久前溫融唇邊的滿足笑意,他只覺從未有過的莫名心情在心裡翻滾。看向此刻已滿臉不高興的溫融,他頗為懊惱,自己剛剛在胡亂嫉妒什麼!
走回去將臉埋在手臂裡的溫融抱起摟在懷裡,白玦自出生至今第一次笨拙地道歉:「融,抱歉,我……剛才……我不是那個意思……」
「兄長大人,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瞭解你喜歡什麼,還亂買一通……其實都是我自己在犯花癡啦,本想幫你買一件衣服,可是一下子覺得你穿這件好看,一下了又覺得你穿另一件也好看,又突然發覺哪雙鞋子很適合你,哪副太陽鏡你戴著肯定很帥……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溫融越說越心虛,她吐吐舌,不好意思地抬頭對白玦一笑。
一邊想著他,一邊為他買著一件件的東西……她這張小嘴怎麼能說出這甜蜜的話來,白玦下腹一熱,低低呻吟一聲,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地低頭封住那如蜜般的雙唇。
溫融有些困惑,他明明剛才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怎麼現在又突然吻她?不過,有疑問也要待會,她喜歡他的吻,嘻嘻。
「抱歉,我剛剛以為,這些東西是你要送給別的男人,所以……」一吻即罷,白玦輕啄著溫融的唇角,沙啞地道歉。
溫融雙頰酡紅,氣喘吁吁,本已混沌的思緒在聽到白玦的話後驚訝地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白玦溫熱的手覆住她的眼,「融,別笑話我。」他尷尬的聲音帶著無奈。
眼前一片黑暗的溫融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都是光明,她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個弧度。
「壞傢伙。」低喃的磁性聲音伴隨著親暱的吻緩緩落下。
親密過後,白玦一件件地拆著屬於自己的禮物,溫融盤腿坐在一旁,不斷地問著「好不好看」、「喜不喜歡」這樣傻乎乎的話。
白玦時而點頭,時而為難地皺眉。
「融,我不喜歡灰色。」
「為什麼?」溫融沒有覺得他嫌棄自己的買的東西,很平靜地問。
「看起來很髒。」
「……」溫融拿他沒辦法,這個潔癖狂,「我知道了,下次不買灰色的了。」
白玦的墨瞳閃過莫名的光彩,還有下次嗎?「好。」
在一旁負責整理的管家與女傭們聽到他們的對話,在心裡直呼不可思議。這樣的對話,都不像是熱戀中的男女對話,而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覺了,而這樣的感覺,他們竟會在冰冷無情的主人身上感受到……融小姐,真是太神奇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37 PM
第四十九章
「兄長大人,我很喜歡這套!」見拆開的是CHANEL的紅色西裝,溫融興奮地叫道,「你穿上肯定帥翻了!」不是任何男人都適合穿紅色,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家的兄長大人絕對穿上perfect!
「可是主人,這件似乎是CHANEL快下架的款式……」負責白玦衣物的女傭猶豫地道,「您穿這樣的衣服,會有失身份。」白氏族長穿著快過時的衣服,傳出去別人怎麼想。
溫融擺擺手,不甚在意,「別擔心,過時不過時這樣的事也要分是誰穿。」某些人是被潮流引導,某些人則是引導潮流。她家兄長大人明顯屬於後者,即使是過時的衣服在兄長大人身上一穿,也是新的潮流開始。
管家暗示地瞪了一眼那女僕,主人說話她插什麼嘴,也幸虧白主今天心情好,沒有理會她。
「你沒買自己的?」白玦掃了一眼女僕們手上拿的已拆開的東西,衣服,眼鏡,手錶,鞋子等應有盡有,卻沒有一件是女式的。
「買啦。」溫融環顧一圈,抽出一個白色的條紋盒子,在眾人的注目下提出一件超級可愛的白色帶扣睡衣,上面印著一隻酣睡的大熊,「好看嗎?兄長大人。」
白玦失笑,想像她穿這件睡衣的模樣,「好看。」
溫融唇不離腮角閃過狡詐的笑意,「是嗎,看樣子你很喜歡呢。」
「是不錯。」穿上它的融或許會可愛得讓他一口吞掉。
「嘻嘻,那太好了,我還害怕你不喜歡穿這樣的睡衣呢。」溫融早有預謀地拿出一件一模一樣的男式睡衣展示在他面前,「相信你一定會很高興地穿這件,對吧,兄長大人?」
白玦古怪地盯著那大一號的大熊睡衣,眼裡止不住錯愕。
被白玦奇怪的表情逗笑,溫融故意道:「兄長大人,難道你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侶睡衣?」
白玦輕咳了一聲,這個調皮的小女人,「你還買了什麼?」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拒絕得了她撒嬌般地耍賴,他聰明地轉移話題。
「沒、沒買什麼了……」溫融眼神閃了一下。
「咦,融小姐,這不是你的東西嗎?」一名女僕眼尖地看到一個禮盒上印著的品牌標誌,她知道那是專門生產女性服飾的,而且好像還是……
溫融猛地轉頭,看到那女僕指的盒子,臉上飄過可疑的飛紅,「是、是嗎?哈哈,我都忘記了……」
「融,那是什麼?」白玦示意女僕拿過來,頗感興趣地問。
本想輕描淡寫帶過的溫融忙不迭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禮盒搶過抱在懷裡,「這裡面沒什麼啦。」她掩耳盜鈴。
白玦一挑眉,這也叫沒什麼?
「總之,就是沒什麼啦!」莫名臉頰紅透的溫融抱著禮盒便衝上樓去,速度快得像是後面有猛獸追趕一般。
白玦站起來,「把這些東西好好收拾,不要讓我看到一絲損壞。」
「是,主人。」管家躬身,目送白玦上樓。
白玦推開門,只見溫融慌慌張張地進了更衣室。
「融,你在幹什麼?」
更衣室裡一陣慌亂,半晌,溫融才從裡面出來,對他呵呵一笑,「兄長大人,今天天氣真好,是不是?」
「……融,那裡面藏不了東西。」
「所以我寫了『危險勿碰』。」
白玦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篤定我不會打開?」
「哎呀,兄長大人,你哪有那麼八卦。」溫融諂媚一笑。
「可是被你這樣一說,我很好奇。」
「……我會讓你看的,總有一天……」或許……有那麼一天吧。
「是嗎?我很期待。」白玦凝視她的冰眸帶著奇異的色彩。
溫融心一跳,總覺得他已經知道裡面是什麼了……熱潮熏到耳根,她生硬地轉移話題,「兄、兄長大人,從明天起,你要請我吃飯!」
脫掉外套的白玦在小牛皮沙發上優雅地坐下,順著她的話道,「真奇怪的說法。」他一探手示意溫融過來。
溫融暗鬆了一口氣,她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叉腰道:「哪裡奇怪了?我今天一個下午就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破產了啦。」
「幫我買的東西……」白玦環住她的腰,輕輕將她抱進懷裡,「花光了你所有的錢?」他抵著她的額,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就是這麼回事啦,怎麼,不可以啊?」親暱的舉止惹得溫融又一陣臉紅心跳,她惡聲惡氣地道,試圖以此掩飾自己的羞赧。
可愛的小東西。白玦忍不住狠狠親了她一口,道:「那麼,小窮光蛋,我有一個讓你快速致富的辦法。」
「什麼辦法?」溫融呆呆地問。
「非常簡單。」
「說來聽聽。」她來了興趣,原來賺錢真的有快速的方法呢,早知道早跟著兄長大人混好了。
白玦深不可測的墨瞳深深地凝視她,「說『我願意』,如此,就可以。」
溫融反應了一秒,倏地全身僵硬,支在白玦肩上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兄、兄長大人這句話、這句話的意思是……她面無表情地看著白玦,腦海裡如同驚濤駭浪在翻滾,「我願意」,換個說法就是「YES,IDO」……這、這不是……他真的、真的是這個意思嗎?還是她想得太多了?老天!上帝!哈里路亞!
奇異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屋子裡半天沒有聽到說話聲。
白玦越是沉默,溫融就越是緊張。兄長大人怎麼不說些什麼啊,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她是在自作多情吧?
驀地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一室的曖昧氣氛,溫融立刻彈跳起來,「我手機響了。」
望著溫融慌張的背影,白玦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靜……是你……沒有啊,就這樣的啊……嗯,我聽著……嗯……嗯……哦——什麼!」
第五十章
一身休閒裝扮的溫融匆匆跑進咖啡廳旁邊停下的高級私家車。
「老大,有必要這麼急沒有。」溫融狼狽地進入車子,對著還未見大腹便已穿上孕婦裝的冷靜道。
「抱歉,融,莫他太緊張了,我今天也只有這一個小時可以出來。」冷靜秀眉微蹙,不好意思地道歉。
溫融像看怪物似的看向她,「靜,你連三個月都沒到。」
「我在他面前吐了兩次後,他就進入警備的一級狀態了。」
「老天……」溫融不可思議地驚呼。
「我今天還是偷跑出來的。」示意司機開車,冷靜按下隔窗板,俐落地雙手一拉脫掉孕婦裝。
「你幹什麼?」
冷靜一邊從身邊的袋子裡拿出西服換上,一邊道:「我總不能穿著孕婦裝帶著你出現在他們面前吧。」
「可是穿成這樣要穿高跟鞋。」
「只一會沒有關係的。」
「莫陽會殺了我……」溫融打了個冷顫。
「所以不能讓他知道。」冷靜竟沒有否認。
「靜,我還是自己去好了……」這麼沒保障,她可不想平白丟了一條小命。
「他們連你這位董事長長什麼模樣都不認識,你自己去不到三秒就會被丟出來。」
說起正事,溫融也變成嚴肅起來,「靜,這件事你有眉目了沒,我們那玩票性質的玩具公司又不是大型企業,又帶一半慈善性質,管理上基本上沒有問題,怎麼只是你放手了幾天它就面臨被收購的命運了?」
冷靜套上外套,「我本來是想查一下,可是莫完全不讓我費一點神,想讓他幫忙,可他哥哥弟弟的皇位之爭又開始了,看著他焦頭爛額,我也就作罷。」
溫融點點頭,表示瞭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是我們,是你。」冷靜理智地指出她的語病,「從明天起,我將不能接觸一切有輻射的東西,所以,我無法跟你取得聯繫,抱歉。」
溫融的下巴都快掉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也受得了?」她從前可是個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啊,被人這樣管著束著,她竟然也忍受得了?
冷靜的眼裡閃過一絲柔光,「沒有辦法,莫他太擔心。」想起戀人簡直把她當做水晶做的娃娃一樣,她就不禁失笑。
「神奇的傑克……」溫融嘖嘖稱奇。
冷靜被她的眼神弄得也些不好意思起來,「等你也到這一天,你會瞭解的。」
「我?」溫融被冷靜的話嗆了一下,她指著自己的鼻子。靜在說什麼呢,她這樣說,不就是在說自己以後與兄長大人的孩子……老天!一瞬間像是火山爆發,溫融的臉立刻紅透。昨天兄長大人那令人心慌意亂的話語還猶言在耳,如今靜又突然如此說……上帝,還讓不讓她活啊!覺得快被臉上的熱燒死的溫融暗暗呻吟。
「怎麼了融?」冷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女人的羞赧,曾幾何時,大大咧咧的融也有這樣的表情?
「沒事沒事。」溫融使勁搖了搖頭,太丟人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41 PM
第五十一章
來到位於市中心附近的一棟高樓,溫融抬手遮眼,仰望那巨大的卡通廣告牌,「哇,靜,我們的公司還挺不錯的耶!」
「因為你的初衷是捐助孤兒院,我在你的基礎上進行了商業宣傳,許多股東基於各種原因,看到公司的發展潛力,因此提供了資金支持。」
「是呢,我的初衷。」溫融點點頭,眼裡飄過一絲回憶,「總之,不能讓他們破壞。」
兩人進入公司,已接到消息的秘書在門口迎接,見到兩人後她立刻迎了上來,焦急地道:「冷董事,您總算出現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冷靜一個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溫融。」她引見道,「融,這位是董事處的機要秘書,瓊斯小姐。」
「你好。」溫融點點頭。
「您好。」瓊斯小姐有些遲疑地打量了便裝的溫融一番,散落的長髮,休閒的裝束,這位看似不諳世事的小姐就是公司的神秘董事長?沒搞錯吧?
「看樣子我這模樣不能取信於民啊。」溫融扶起冷靜的手,輕聲笑道。
「你在幹什麼?」冷靜的視線落在她攙扶的手臂上。
「怕你跌倒啊。」
「……」冷靜無語,任由她古怪的動作。
「靜,慘了,我現在才記起來我對商業一竅不通。」溫融一邊走才一邊想記起什麼似的小小聲地叫糟。
「沒關係,你不會不要緊。」冷靜別有深意地道。有一個人可是比她還會。
溫融一臉茫然。
她還是,不相信會有人幫助她嗎?冷靜無聲歎息。
來到頂樓,董事們都在會議室等候,待冷靜介紹過溫融後,大大小小的董事眼裡都浮現出懷疑與失望,這樣一個小女孩,能做什麼?
「溫董事長也是公司玩偶的總設計師兼總監,因某些原因,一直未曾在公司露過面。」冷靜解釋,「因此……」口袋裡的手機發出警告的聲音,冷靜一驚,匆匆道:「總之,希望大家能與溫董事長一同渡過這個難關。」
話一說完,她轉身溫融,「融,我要走了,莫快回來了。」一向平淡無波的嬌顏上是難得的為難,「其餘的交給你了。」
「冷董事你不主持會議嗎?」一名董事詫異,他還是比較相信這名精明幹練的女子。
「抱歉,我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各位,再見。」說完,冷靜便急急走了出去。
「老佛爺,走慢點。」溫融緊張兮兮地在身後叫道。
冷靜差點跌倒,她轉頭警告性地瞪了溫融一眼,才關上了門。
嘻嘻,誰能想到,當初的冰山美人,如今會變成「夫管嚴」。溫融勾起玩味的笑意。
「啪」地一聲,帶來會議室一室寂靜。
「呿,這種大小姐能做什麼,我看公司是沒希望了。」一名中年謝頂的董事從鼻子裡哼了一哼。
「是啊,我還以為神秘的董事長是什麼大人物,原來只是個黃毛丫頭。」另一名削瘦的男子接過話,「各位,我們還是接受麥爾公司的好意,和平併購進威廉公司好了。」
削瘦男子的話語一出,立刻引來在座眾人的議論紛紛。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不可置信。
「各位,」溫融輕咳了咳,坐上主位,透亮的大眼環視了在座的董事與幹事一眼,緩緩道:「我跟靜……冷董事當初成立這個公司,目的是想生產大量的玩具讓無家可歸的孤兒們能夠有一個快樂的童年,我們從來不掩飾這個初衷,並且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是默認了我們每年贈送大量的玩具給孤兒院的做法,才參與進了公司。可是,我自認不是做生意的料,冷董事她……估計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顧不上管理公司,所以,我想,如果收購我們的公司能夠保留我們一貫的做法,一如繼往地向孤兒院免費提供玩具,我可以在要求保留各位的前提下讓出董事長的位置,同意被收購。」
第五十二章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嘩然,大家都沒有想到溫融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溫董事長,恐怕不行,」一名帶著金邊眼鏡的董事揚聲道,「麥爾玩具公司負責人在此之前找過我,他們主要抨擊的就是我們每年免費送給孤兒院玩具的做法;希望我不要再浪費金錢投資。」
「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畢竟是公司而不是慈善機構。捐助幾年是沒有問題,如果每年都這樣大量捐助的話,我們的利潤從哪裡來?」禿頂男子道。
「就是,剛入股進公司,我還以為捐助是公司打響名聲的噱頭,沒想到竟然沒完沒了了,這樣下去,即使沒人收購,我們公司也會破產。」削瘦男子發牢騷道。
溫融沒有動怒,只是微笑著看了他們一眼,問:「二位,你們去過孤兒院嗎?」
不知她的問話有什麼陷阱的兩人警惕起來,對視了一眼,禿頭男子才道:「沒有。」
「那也難怪,人各有志,我無法勉強,若是二位不願留在公司,就請便吧。」溫融點點頭,絲毫不在意他們的離去會對公司有什麼影響——準確地說,是不知道有什麼影響。
「你這是什麼口氣!」削瘦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雖然你是公司的董事長,但我們也是公司的大股東,這公司也有我們的一份,你一個從來不參與公司事務的掛名董事長有什麼資格趕我們走!」
「哦,抱歉,是我誤解二位了,二位還是很關心公司的。」溫融絲毫不把他的怒氣放在心上,她笑瞇瞇地道。
「哼,我們是很關心公司,所以才不願你這樣一意孤行下去。」禿頭男子示意削瘦董事坐下,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與我一樣,希望自己投入了心血的公司能夠好好地經營下去,而不是成為小女孩的遊戲。」
底下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布魯克,我無法同意你的說法。」一名灰白頭髮的董事發言了,他看向禿頭男子,道,「我們在入股前就瞭解公司的經營方式,無論基於什麼樣的理由,我們也是默認了溫董與冷董事的原則才參與公司,現在你又說她們這是小女孩的遊戲,我無法理解。」
「那麼,喬治,你的意思是任由公司瓦解,也不接受被麥爾公司的收購?」被稱為布魯克的禿頭男子瞇了眼,問道。
「我並不認為我們的公司到了不被收購就要瓦解的程度,我們的管理並沒有出問題,我想只要我們團結一致,渡過這次的難關並不是問題。」
「對,」一名中年的金髮女性董事附和道,「我之所以投資這個公司,就是因為它的半慈善性質,我一直都很關心那樣可憐的孩子們,但若是將錢捐到慈善機構又擔心到不了孩子們的手中,參與這個公司,它確實如一開始告知我的一樣,每年對孤兒院進行捐助,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們的產品送到孩子們手中時他們開心的笑臉,所以,我為公司的作法感到自豪。」
女董事的的一番話,激起了在場董事與幹事的共鳴。若他們都是只為以濟利益,根本一開始就不會入股這個半慈善的公司。
溫融微微一笑,靜說的沒錯,公司裡果然有很多能幹的人呢。
布魯克被堵得無語,他惱羞成怒地站起來,「我好意勸你們,你們卻執迷不悟,麥爾公司這次的靠山大得你們都想像不出來,我們若是納入他們的旗下,還用得著愁沒錢賺嗎?」
「布魯克,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難道,你已被麥爾公司收買了?」喬看向他,嚴肅地問。
「哈哈,喬,你在開什麼玩笑。」布魯克小眼一瞇,不自在地笑了笑,「我只是希望我們股東的權益有保障而已。」
「那麼,身為公司的董事長,我可以現在表明立場,若麥爾公司並不接受我的要求,我是絕對不會讓出股權的。」溫融大眼看向他,清楚地說道。
「哼,只怕到時由不得你。」削瘦男子冷笑一聲。
「總之,我們現在的問題是什麼?」不再理會他們,溫融問。
「董事長,我們一直合作的客戶在幾天前不知何故都陸續跟我們中止了生意來往,甚至不惜支付大筆的違約金。」一名客戶經理站起來報告道。
「是我們的產品有問題?」
「不,我們已抽樣調查過,產品完全符合質量要求。」
「那看樣子我們只好找新的客戶了?」
「這個……需要一定的時間,並且我們積壓的產品過多,已沒有那麼多的流動資金來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
「錢的話,我應該可以借一點吧……」溫融點點頭,「資金方面不用擔心,我們還需要幹什麼?」
布魯克嘲諷地一笑,「您是董事長,還問我們需要幹什麼。」
「抱歉,布魯克,即使我初來乍到,也是這個公司的最高領導人,希望你注意說話的語氣。」從小在白家長大的溫融在東方律白玦一明一暗的調教下,不知不覺中已培養出一般千金大小姐無法比擬的氣質,只是一直希望過平凡生活的她無意識地將它收斂了起來,但在某些需要的時候,她的這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氣質又不自覺地散發了出來。
布魯克被她突然之間充滿壓迫感的氣勢所迫,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人們也暗自稱奇,這位年輕的董事長,看來不止是手工設計師這麼簡單。
「我們還需要在短時間內設計出吸引新客戶的產品,並且有可能的話,再爭取老客戶的訂單,董事長,」喬發話了,「我認為只要我們的產品優秀的能夠吸引大眾的目光,客戶們沒有理由拒絕我們的合作,畢竟他們也想得到最大的利益。」
溫融點點頭。
「另一方面,我想我們應該調查一下麥爾公司背後的勢力,他們雖是老牌公司,但實力已大不如前,如此強勢想要一口吃掉我們,正如布魯克說的一樣,背後的勢力應當十分強大。」金髮女董事道。
「不用調查,我可以告訴你們,」見眾人信心又回來了,布魯克決定不再隱瞞,「麥爾公司背後的勢力就是龍騰白氏,那個歐洲的地下王朝。」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8:57 PM
第五十三章
此言一出,引來一片驚呼,「怎麼可能!」
溫融挑了挑眉。
「你們不知道嗎?」布魯克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白氏總裁的前任未婚妻安琪拉的家族企業麥爾財團雖然現在是以醫療器械為主,但他們確實是靠麥爾玩具公司發家的。」
「我們當然知道麥爾家族的大小姐曾是白家現任族長的未婚妻,但我們也清楚地瞭解這個未婚妻只上任了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一名董事接過話茬。
「正因為如此,」布魯克得意地頓了頓,「想必各位也瞭解前不久麥爾醫療公司發生的重大醫療事故吧,媒體當時如此沸沸揚揚,但他們卻在第二天就完全擺平了這件事,各位可以想一下,會是誰在背後給了他們強大的支持,又有誰有這樣巨大的力量。」
他的話讓在座的眾人議論紛紛,難道……真的是那個跺跺腳就會讓世界商界地震的龍騰白氏?
「如果真是白家,我們還有什麼希望?」一名棕髮經理呆呆地道。龍騰財團的人隨便動動手指頭,他們就完了。
「可是龍騰財團完全沒有理由幫助麥爾公司。」若是龍騰總裁幫助未婚妻還說得過去,但對於一天不到便下台的前任未婚妻,又有什麼說法?
「不管是什麼原因,能讓白氏現任族長,那個冷酷無情的白玦承認的未婚妻,雖然並不長久,但他們一定有一些不為外人道的感情糾葛,當然,這些是我們無法得知的事情,現在重要的事,白家的的確確在背後幫助麥爾公司渡過難關。」
是嗎?溫融把玩手機,真想向當事人問清楚,但她當然也知道,問了肯定會被罵的。
「並且,麥爾公司的二少爺,玩具公司的執行總裁,正在與白家的大小姐戀愛,現在,諸位知道了嗎?」
「白家大小姐?是那個白融?」
「這……我就不知道了。」布魯克賣了個關子,與削瘦男子對視一眼,表情高傲。
又是一陣交頭接耳。
「各位,就我所知,白融並未跟麥爾家族有什麼接觸。」就本人消息,她連麥爾家二少爺長什麼模樣都不認識。
溫融的話又吸引回了眾人的注意,只見她接著道:「各位,無論龍騰財團如何強大,大部分的股份還是握在我跟靜手上,只要我們不願賣,他們是沒有辦法的。」
「小女孩天真的想法。」削瘦男子不屑地道。
「我的決定是,在我們確實無力回天的情況下,我會跟麥爾玩具公司的代表見面,若他們無法同意我的要求,那麼最壞的情況……」溫融環視長桌兩條的董事與幹事,道,「就是宣佈公司倒閉。」
「你說什麼!要我們跟著你任性的決定倒霉?」削瘦董事怒瞪她。
「請放心,各位投資的資金我會如數奉還,當然我也會補齊員工的工資,還請原諒我的任性。」她明白這一決定關係著許多人的生計,可是,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麼純淨的願望變成別人利用的棋子。
「董事長,這……」喬治為難地開口。
「這只是最壞的設想,我還是相信在座各位的能力與實力,我雖然不懂商業,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與各位同進退。」溫融頓了頓,緩緩道,「一名作家曾說他死後希望人們這樣議論自己,『他雖然罪惡昭著,但他的作品還值得一讀』,我希望各位能夠聽到這樣的議論,『不管他們是否挽救了公司,但他們的過程很精彩,他們為孩子們努力過』,當然,不是在死後。」她微笑著眨了眨眼。
許多人會心一笑,聽到如同宣佈死刑的消息的沉重感減輕許多,是呀,沒有嘗試就放棄希望,若他們年輕時也是這樣,也不會在今天這個位置上。
「那麼,董事長,要麻煩您帶領設計部在這幾天推出新商品,其餘的就交給我們好了。」喬治哈哈一笑。
除了布魯克與削瘦男子,在場的董事與幹事們都紛紛應聲點頭。
「瘋了,全瘋了!」布魯克失了笑容,他憤憤地站起來,「我可不會跟你們一樣發瘋,除非是商議麥爾公司收購的事,其他的會議不要再叫我!」說完,他便用力一拉椅子,怒氣沖沖地走出了會議室。
削瘦男子也跟著走了出去,發出巨大的關門聲。
「他們一定是被麥爾公司收買了。」金髮女董事瞇了瞇精明的雙眼。
一切在緊張有序地進行,溫融與設計部的工作人員加班到了晚上,一邊吃麵包一邊抽空打了個電話給白玦,「兄長大人,我有點小事,這兩天可能不能回去了。」
「你在幹什麼?」白玦此刻正在書房裡,接過休斯遞上來的報告,淡淡的語調聽不出情緒。
「唉,只是處理一些小麻煩而已。」
「沒有什麼跟我說的?」白玦一邊翻看手中的報告一邊問。
「說什麼?」溫融側頭夾著手機,含糊不清地無辜反問。
「……沒什麼,你要乖乖吃晚餐,不要吃沒營養的東西。」白玦冷情的嗓音傳來,讓正吞進麵包的溫融心虛地咳了咳,「哦。」
「那麼……」
「兄長大人,我好想你。」見白玦要掛電話,溫融脫口而出。
原本神情有些不豫的白玦眼裡閃過一絲異彩,薄唇勾起一個淡不可見的弧度,「再說一遍。」
「哪有這樣子的!」一說完便自己害羞的溫融困窘地抗議。
「融,再說一遍。」低低的,清冷中帶著柔和的聲線滑過溫融的心扉,讓她猝不及防,心跳立刻加速,「我想聽。」
「你想聽我就要說啊,多沒面子……」溫融嘟噥,頭越埋越低,「我真想你,兄長大人。」白天還不曾如此強烈,一到夜幕降臨,她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懷念他溫暖的懷抱與好聞的味道,好想此刻賴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無奈縱容的聲音,把玩他修長優雅的手指。
白玦冰眸裡再無一絲冷意,「早點回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這個小女人怎麼能這麼可愛!
「……嗯!」別再用聲音誘惑她了,害得她有種衝回去的衝動。
兩人在電話裡沉默了片刻,直到一名設計員走來喚她,溫融才不情不願地道:「兄長大人,我要去工作了,你好好休息哦,晚安。」
「嗯。」
掛了電話,白玦瞬間恢復冰冷的表情,將報告丟在紫檀木的大書桌上。
「玦主,這件事要如何處理?」休斯等候白玦的一句話,沒想到會是融小姐……
「什麼也不做。」白玦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報告,「隨時向我報告事情的進展。」
「是。」
第五十四章
經過一夜一天的奮鬥,主題「思念」的系列聖誕娃娃圖稿誕生,公司董事與營銷部工作人員看過之後都讚不絕口,振奮精神,信心十足地開始他們的戰鬥。
溫融也並沒有閒著,聖誕是公司捐送娃娃給孤兒院的最佳節日,她與董事們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照常進行,一批批的玩具出了公司大門,往各個孤兒院的方向駛去。
「各位,真抱歉,在公司這麼緊張的時候,你們還能支持我的任性,我真的很感謝大家,同時又覺得很愧疚。」溫融在會議室,頗為不好意思地道謝。
「董事長,您不必如此客氣,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也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些養老金,足夠了。」喬治調侃地道。
「對呀,我們也不怕,我們還年輕,可以自力更生,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們比我們更需要這些玩具。」一名年輕的策劃部長笑嘻嘻地道。
溫融露出開心的笑容,「謝謝你們。」真想將這樣美好的事,快一點告訴兄長大人。
正在此時,秘書瓊斯小姐敲了敲門走了進來,「董事長,愛麗斯孤兒院的院長想見您。」
溫融疑惑,難道是玩具出了什麼問題?「請他進來。」
不多時,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婦人牽著一名大約五六歲的黑髮黑眼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溫融站起來,「您好,女士,我就是公司的董事長,我叫溫融,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那老婦人沒有想到董事長會是如此年輕的女子,她臉上閃過驚訝,但馬上一閃而逝。「您好,我叫梅甘?安,是愛麗斯孤兒院的院長,她叫瑪利亞,是我們院的小朋友。」
「很高興見到你們,安女士,瑪利亞。」溫融對安女士點了點頭,低頭對叫瑪利亞在小女孩友好一笑。
一直警惕地站在原地的瑪利亞緊了緊握著院長的手,「您好。」她輕聲卻清晰地打招呼。
溫融有一陣恍惚,她似乎從這個小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很久以前的回憶,「兩位請坐,這些都是我們公司的董事。」她簡單介紹了一下,讓兩人坐在上席。
「那麼,兩位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問。
「我們來,是關於貴公司一直捐送給我們玩具的事。」安女士對她微笑,「首先,我代表我們院的所有人,對各位的善舉表示最大的感激。」
「您不必這麼客氣。」溫融不好意思地一笑。
「並不是客氣,」安女士搖搖頭,「您可能不知道,貴公司每年送去的玩具,對那些孩子們來說是多麼珍貴的聖誕禮物。瑪利亞,」她憐惜地看了一眼身邊乖乖坐著的小女孩,繼續道,「她在去年聖誕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門口,一直沉默不語,只是抱著貴公司送去的一個布娃娃,支持到了今年,才緩緩敞開了心扉。她說那個布娃娃很像去世的外婆送給她的那個,所以才……」
溫融的內心有如翻江倒海,這個小女孩,真是像極……
「我們很高興,女士。」金髮女董事疼愛地看了一眼瑪利亞,道,「聽到您如此盛讚,我們真的很高興,特別是能為可愛的瑪利亞做一點事。」
「謝謝各位,主一定會保佑你們的。」安女士動容地道。
在場的所有人會心一笑。
「其實我們來這裡,是想婉拒貴公司今年的好意。」
話鋒一轉,讓眾人不約而同地一愣。
溫融道:「為什麼,是我們的玩具不好嗎?」
「不不,當然不是。」安女士連邊搖手,「貴公司送給我們的玩具,從來都是孩子們最希望得到的玩具,怎麼可能不好?」
「那為什麼……」喬治問。
安女士對眾人感激地一笑,「貴公司目前正處於的困境,我們也從報紙上瞭解了一些,今天聽到貴公司的工作人員一如繼往地打來電話,我們真是不知如何表達我們的謝意。小朋友們也說希望能出一份力。」
「我們還有舊玩具。」瑪利亞稚嫩的聲音帶著超越年齡的早熟。
小小的聲音卻讓在場的大人們渾身一顫,他們的心中湧起了已遺失許久的感動。
「院長,」溫融把視線從瑪利亞身上移開,「瑪利亞有人領養了沒?」
「沒有。」安女士不解,但還是據實回答。
「那麼,瑪利亞」溫融又看向她,笑瞇瞇地道,「我當你的媽咪好不好?」
「咦?」瑪利亞精緻的小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
「你是不是覺得我當你的媽咪不太可靠?」溫融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過別擔心,你會有一個超級無敵可靠的爹地哦。」她就像糖果屋前的巫婆,炫耀似地引誘著小女孩。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03 PM
第五十五章
安女士不禁在心底暗訝,她覺得這位年輕的董事長就像是剛畢業的學生,竟然已結婚了。
「董事長,您結婚了?」一名董事也驚訝地問出了口。
「呵呵,還沒有。」溫融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話,臉上浮上熱潮。她還真厚顏無恥呢。
「是已談婚論嫁的要好男友吧,每天都會打電話報告的那個。」金髮女董事看向她,調侃一笑。
「咳咳。」溫融困窘地輕咳兩聲,「應該是吧。」
「呃,董事長,我們原則是需要結婚的夫婦領養才行,因為這些孩子們更需要完整的家庭。」
「我願意當你的女兒。」瑪利亞晶亮的大眼直直看著溫融,小手在桌下握成了拳,雖緊張但還是清楚地說了出來。
「真的?」溫融笑開了麗顏,「謝謝你,瑪利亞。」
安女士頗為詫異,瑪利亞比別的小孩子早熟,並且即使不再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也與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因為她可愛的臉蛋,許多夫婦都希望領養她,但她都搖頭拒絕了。沒想到今天……
「瑪利亞,到這裡來。」溫融招了招手。
瑪利亞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
兩雙清澈的黑眸帶著別人看不懂的神彩凝視對方片刻,溫融唇角帶笑,傾身上前,柔柔地要她額上印上一吻,「瑪利亞,我的女兒。」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似乎自己也開始懂得什麼是責任。
安女士由衷地為瑪利亞感到高興,就溫融真心實意地為孤兒院送了那麼多玩具,便可知她是一個好人。雖然年輕了一些,但應該是可以放心的……只怕她的未婚男友會不接受瑪利亞。安女士皺了皺眉,又有多少人願意撫養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呢?
「董事長,我想,這件事還是您跟您的男友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好嗎?」萬一這突然的決定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糟了。
「哦,沒有事的。」溫融擺擺手,對兄長大人來說,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董事長。」內線電話響起,「客戶部經理打回電話。」
「接進來。」溫融面色一正,坐直了身子。
「嗶——喂,董事長,不是個好消息,我們最大的客戶看了我們的設計圖後雖然很滿意,但還是不願跟我們合作。在我的再三追問下,他才透露龍騰財團的一名高級幹部向他施壓,不許他跟我們有任何的合作。」
溫融與眾董事都皺起了眉頭,果然還是龍騰白氏嗎?
「董事長,二線電話。」
「嗶——董事長,我是客戶部小張,抱歉,我的客戶未能成功,他連我們的設計圖都不願意看,說是已找到合作夥伴。」
「該死……」喬治低咒一聲。
安女士與瑪利亞對視了一眼。
會議室裡陷入低氣壓,溫融捏了捏眉心,她知道龍騰財團的勢力很大,但沒想到竟會如此一手遮天!
「這該怎麼辦?沒有商家跟我們合作,我們即使設計出了新產品也是白搭。」一名董事垂頭喪氣,「看樣子我們還是輸了。」
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溫融凝眉沉思了片刻,正想開口,會議室的門「彭」地一聲打了開來,「各位,好消息!」一名棕髮的中年男子衝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眾人都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找到新客戶了!他們公司的負責人說我們的設計圖非常好,願意跟我們簽下來!」
柳暗花明的消息讓在座的諸位消化了一秒,然後不由得歡呼起來,「好,好樣的!」
「果然上帝還是庇佑我們的!」
話音剛落,那棕髮男子的手機響起,他笑著接起電話,「您好,是,史密斯先生,您還有什麼問題……等等,您說什麼?」笑容不再,棕髮男子不可置信地緊皺了眉,「這,我們不是已達成口頭協議了嗎?為什麼突然……喂,史密斯先生,喂,喂?」
「怎麼了?」不好的氣氛。
「狗屎……」棕髮男子氣憤地合了手機,「誰能想到煮熟的鴨子都能飛!」
跌宕起伏的消息讓董事們徹底失望,他們終於用自身的體會,瞭解到了那「地下王朝」的含義。
第五十六章
「各位,」溫融試圖振奮大家的精神,「我們只有實行B計劃,生產出來後直接推銷。雖然有些困難,但並不是沒有希望,並且這樣的話,就不怕龍騰財團阻攔了。」他們總不可能阻止街上的每一個行人購買他們的玩具吧?
「說得對,現在不是洩氣的時候。」喬治深吸一口氣,我們的仗還沒有打完。」
「我們院願意帶著孩子們上街去賣今年送給我們的玩具,當然,我們也可以發動其他的孤兒院,讓他們也參與進來。」
「這怎麼行!」溫融搖頭,「那些本來就是送給孩子們的。」
安女士和藹地對她一笑,「董事長,我明白你的好心,但貴公司在平常幫助了我們,我們也應當在你們困難的時候盡一份力。人不可能獨立活下去,只有互相幫助,我們才可以走得更遠。」
溫融心中一蕩,安女士的話,似乎撥動了她心裡的一根弦,有什麼事,她是不是遺忘了?
「董事長,各位董事,不好了,請大家快看一下電視!」瓊斯小姐從外面衝了進來。
「……安琪拉小姐攜麥爾玩具公司設計人員在聖誕來臨之日推出『思念』系列娃娃,一經上市便大受好評,安琪拉小姐曾暗示,她是為思念心愛的人而設計,如此浪漫溫馨,相信其心愛之人也會大受感動……」
溫融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畫面上已成型的大型娃娃,只覺怒氣在不斷上湧,她的思念不需要別人來傳達!
「瓊斯小姐,麻煩你打電話給麥爾公司,希望他們下午能過來一趟,就說商量收購事宜。」她真的生氣了。
「董事長,您難道真的要……」秘書小姐驚呼。
「請放心,並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他們所願。」激氣,激氣!她的「思念」娃娃,明明是那麼純淨的心情,竟然被玷污了。
「可是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無力反擊了。讓他們過來,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金髮女董事搖搖頭。
「沒問題,」溫融對她安撫一笑,「有時候我的心不在焉也有些用處。」
「瑪利亞,」安女士趁機輕聲地問小女孩,「你真的想董事長當你的媽媽嗎?」
「嗯。」瑪利亞點點頭。
「為什麼?能告訴我理由嗎?」安女士柔聲問。
「因為……」瑪利亞猶豫地偏了偏頭,像是在組織用詞,「她……跟我很像。」只用一眼,小孩子特殊的敏感就能感覺到那獨特的相似氣息。
溫董事長跟瑪利亞很像?安女士詫異,她雖然知道小孩有大人無法比擬的直覺,可是她怎麼也不能理解,這看似富裕家庭出身的年輕董事長跟從小便遭巨變的瑪利亞有什麼相似之處。
「安女士,」溫融轉頭看向她,笑道,「今天可能沒有時間招待您,抱歉,我叫人送您回去好嗎?」
「哦,好,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不打擾的好。只是瑪利亞……」
「讓她跟我在一起好?等這件事處理完,我便會去辦正式的領養手續。」
「這……」安女士有些為難。
「院長,您放心,我不會添麻煩的。」瑪利亞抬頭對安女士道。
「即使惹了麻煩也不要緊,有媽咪我罩你。」溫融對她笑著眨眨眼。原來繞了一圈,老天用這種方式補償她嗎?
瑪利亞愣了一愣,精緻的小臉上出現一絲動容,走向她,緩緩拉住她的手,對她輕輕一笑。
溫融低頭,回以默契的一笑。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05 PM
第五十七章
吃過午餐,公司的人緊張地做著準備,明白下午的這一場會議決定著公司的存亡。
溫融坐在大會議室的落地窗邊,透過玻璃曬著和煦的太陽,有一絲無精打采。
瑪利亞一聲不吭地陪著她坐在一邊。
「董事長,請喝咖啡。」秘書遞上一杯泡好的咖啡,為小朋友準備了一杯果汁。
「謝謝。」母女兩個異口同聲地道上謝。
「不客氣,」瓊斯小姐一笑,然後她看向溫融道,「董事長,怎麼覺得您精神不太好,累了嗎?」
「……不,只是在回憶過去。」那種異樣的相似讓她有一些無力感。
「外婆說過回憶過去是老人家才做的事。」瑪利亞清澈的大眼直直看著她。
溫融一愣,然後笑了起來,「是呢。」過去永遠只是記憶,用來給老人家的消遣罷,現在的她,已不是當年的小孩。
「您的這個女兒很聰明。」瓊斯小姐誇獎道。
「謝謝。」溫融有榮興焉,然後她轉頭,「瑪利亞,真想早點讓兄長大人見到你。」他會是什麼表情呢?嘻嘻。
「對了,董事長,中午時分麥爾公司回了一個電話,說他們會跟龍騰白氏的代表一齊過來。」
「什麼?」溫融詫異。
「他們這樣做,似乎是在跟我們示威呢。」
「不是似乎,是就是跟我們示威。」一名經理拿著馬克杯走了過來,「董事長,我們要不要在他們來之前再討論一下如何應對之策?」
溫融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必了,經過這幾天,大家也都累了。」
「可是我們馬上……」
「來了來了,麥爾公司的人來了。」一直在窗邊眺望的一名較年輕的女性主管叫起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會議室裡的人不約而同湊到窗邊,向下探視。
這一看引來眾人的驚呼,長長的兩條豪華氣派的轎車一輛接一輛地停在公司樓下,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間一輛純白的加長型豪華房車。
「上帝,誰的架子那麼大?」一名幹事驚呼,那輛車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他可不認為麥爾玩具公司裡面有人能用得起這樣的車,看樣子他們真勾搭上了龍騰白氏的高層,那氣派,不是一般有錢人所能擁有啊。
溫融低頭一看,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那輛車……
一輛輛頂級名牌轎車裡陸陸續續走出西裝革履的人物,一個個身上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氣勢。
「喂喂……」一個拿著觀賞用的望遠鏡向下看的男子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有沒有搞錯……」
沒有人有空注意他的話,眾人的視線都膠在那被打開的白色房車上。
一個修長的身影跨出房車,只見一名俊美男子穿著一身紅色西裝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的氣勢硬是壓下身邊之人。
溫融心重重一跳,不管隔了多遠多高,那個人,只需一眼,她便會認出來。
來人竟是白玦!
第五十八章
目送著紅衣男子在其他人眾星拱月的簇擁下進入大樓,會議室裡像炸了鍋似的,「這麼大的排場,來者不善呀!」
「你們相不相信,那些人都是龍騰財團的核心人物啊,我在新聞裡見過他們的長相!」拿望遠鏡的男子激動地道。
「別這時候開玩笑!你難道想說領著他們的人是龍騰財團的總裁,白氏族長白玦?」另一男子嗤之以鼻,就為了對白氏來說無關痛癢的玩具公司,龍騰財團全體高層出動?
「可是不管他是誰,他都好帥啊!」一名女子情不自禁犯著花癡,雖然她根本就看不清人,但帥哥只憑一種感覺就可以分辨出來了。
「好了,諸位,冷靜下來,我們該迎接客人了。」金髮女董事拍拍手,示意大家恢復理智。
略為緊張的眾人都沒有發現窗邊的董事長神情變得恍惚起來。
溫融遲緩地放下了咖啡杯,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兄長大人……來這裡是因為什麼?過去不願記起回憶來襲,她沒有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不、不可能的!纖手緊緊抓著扶手,混亂的腦袋強烈地否認著那冒出的念頭。
「媽、媽咪,你怎麼了?」敏感的小瑪利亞發覺了她的不尋常,頗為生硬地喚了她一聲,問道。
稚嫩的聲音奇異地喚回了她的理智,溫融低下頭,對著擔憂的小臉蒼白一笑,「我沒事,謝謝你,瑪利亞。」
眾人各自坐回各自的位置,瓊斯小姐與客戶代表整了整衣服,便接過到一樓接待處小姐的電話,「瓊斯小姐,龍騰財團的代表上來了。」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莫名的激動。
他們看向電梯,只見兩架電梯都勻速地跳動著數字。
片刻後,伴隨著「叮」、「叮」兩聲,兩架電梯幾乎同時打開。
雖然知道著紅色西裝的男子是領導人,但他們沒想到會地位如此懸殊,因為在一架電梯幾乎站滿人的情況下,另一架電梯只有紅衣男子一人!
客戶經理與秘書小姐這才看清了紅衣男子,似是已收斂卻依然尊貴十足的氣勢,如同神祇般俊美的臉龐,特別是那令人無法直視的絕美冰眸,讓人只見一面,便有種臣服的衝動。
「歡迎來到我們公司。」暗自深呼吸了幾口,客戶代表迎上前,帶著友好的笑對著紅衣男子伸出了手,心裡緊張莫名。
「你好。」從另一架電梯出來的一名戴金框眼鏡的斯文男子自然地探手握住客戶代表的手。
那客戶代表一愣,一邊面帶微笑地與之握了握,一邊定睛一看,這個男子……不是龍騰財團歐洲區的副總裁嗎?
「你們的董事長在哪?」白玦冰眸一瞟,冷冷地道。
「她在會議室……」客戶代表立刻回答,但又立刻發現自己竟如他的下屬般。
「前面帶路。」
「請這邊走。」瓊斯小姐宛若失了神的神智這才回了過來,老天!這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冷若冰霜卻迷人之極的男子。
發現一向理智的瓊斯小姐也不自覺地服從他的命令,客戶代表心驚了驚,這個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再一轉眼,他的心狂跳起來,原來另一架電梯裡的,不只是歐洲區的副總!看著那一個個從自己身邊走過的電視報紙常見真人見一面登天還難的龍騰高層領導人,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08 PM
第五十九章
一行人進入會議室,眾董事的目光直刷刷地看向來客,都不禁在心裡驚歎一聲,站了起來,這位面無表情的俊美年輕男子怎麼氣勢如此之強?一進來便如王者駕臨一般。
白玦掃視一眼,立刻看到低頭坐在窗邊的溫融。
「請這邊來。」瓊斯小姐對白玦引了一個方向。
白玦收回視線,走向齊齊看著他的一群人。
「請坐。」瓊斯小姐將他引至主位旁的第一個位置。
白玦不置可否,坐了下來。
「幾位,請坐。」喬治也微笑著對跟著白玦走到位置後面的一行人道。
「不必了。」戴金框的斯文男子在白玦身後站定,拒絕道。開玩笑,總裁坐在副位,難不成他們還敢跟他平起平坐?
「咦,您是……」喬治這才看清他,不禁慾言又止,他不是……
溫融自白玦進入這個大廳的一瞬間就知道了他的到來,她用盡全身力氣坐在椅子上,莫名的恐慌一陣接著一陣在心頭翻滾。
沒有人能明白她這種莫須有、可笑的恐懼,可是它確是實實在在地存在。
瑪利亞看了幾眼來的新面孔,在白玦的臉停頓了幾秒,緩緩移回了視線。
公司的幾名董事也緩緩落坐,想著該怎麼樣跟這樣凌厲的人物談判。
得到消息前來的布魯克沒想到龍騰白家如此重視,他得意地摸摸小鬍子,笑瞇瞇地問:「不知幾位來,是為什麼事?」
回應他的,是白玦微一抬手的舉動。
身後一名提包的精英男子會意,快速並從容不迫地將手中如國寶般獨一無二的電腦放置桌上,利落打開後將其推至白玦面前。
玩具公司的董事緊張地看著對面的無聲動作,心想著他們會如何出招。
「亞洲區的ERP(企業資源計劃)。」
「已傳來,請過目。」戴著手套的手滑動了兩下鼠標,找到目標後,精英男子恭敬地道。
白玦帶上眼鏡,優雅白皙的修長手指滑動著光感觸屏,絕美的冰眸反映著屏幕的光芒。
大會議室陷入奇怪的沉默,布魯克肥胖的臉抽動了一下,溫融因為白玦的不回應,而更加身體緊繃。
大概十分鐘後,白玦按下指示的最後一個字符,存檔闔上電腦,一邊取下眼鏡一邊開口,「融,過來。」
溫融渾身一顫,不說話。
幾乎都是屏住呼吸等著白玦工作完的玩具公司的董事這才如夢初醒,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敢打擾這神秘男子的事?
「誰惹你生氣了?」冷情的嗓音帶著一絲寵溺。
本渾身發冷的溫融在聽到這一句話時心裡卻立刻如同陽光破開了烏雲般,她雙手支著扶手站了起來,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兄長大人,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白玦眼裡閃過一絲異樣,他將價值上萬的眼鏡隨便一扔,道:「你比我忙,自然是我來找你。」
為其收拾電腦的秘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總裁的意思是他很閒?閒到在一群副總、執行長等待命令的會議上,看了看手錶之後,點了幾位歐洲區的主管,丟下一屋子的人來到這裡,一路上總裁用視訊匆匆結束了會議,只剩下亞洲區的ERP等待他的指示,他甚至忙到在別人的會議室開龍騰內部的會議,總裁還說他很閒?
聞言,溫融臉上立刻笑靨如花,飛快地跑了過去,咧著大大的笑對他撒嬌道:「兄長大人,你穿這件衣服好帥!」
「……是嗎?」白玦哼了一哼。
這是什麼狀況?被溫融突然的舉動弄得嚇了一跳的玩具公司的眾人古怪地看著自家董事長以極其親暱的姿態抱住了那冰冷男子的手臂。
龍騰幹事們也大吃一驚,定睛一看,竟是傳說中的白家大小姐!從各種渠道早已聽說過總裁對她可說是百般縱容,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啊!不過……警醒的天線也探了出來,就知道總裁只點了歐洲區的他們幾個肯定沒好事,原來是關於這位大小姐的……
「是真的!你在樓下時我就認出你來了,簡直是帥呆了。」不過以後可不讓他這樣穿了,她可不想有一群癲狂的花癡女人跟她搶。
「哦?知道我上來了還裝作沒看見?」白玦挑了挑眉。
「咦?這個……」溫融眼珠亂轉,正想著該怎麼樣逃避話題,卻看見了一直看著他們的瑪利亞,她立刻記起了還有重要的事沒跟他說,一轉頭,她開心地對白玦大聲道:「兄長大人,我們有女兒了!」
一句話讓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很古怪,包括面無表情的白玦,包括小小的瑪利亞。
「……你懷孕了?」白玦緩緩看向她平坦的小腹,慢慢問道。說不出來心裡湧上的是什麼奇妙的心情,他不希望溫融這麼年輕就孕育下一代,所以每次他都做好了保護措施,但思及她的肚子裡有了他的骨肉,竟又覺得……美妙無比。
第六十章
哦哦!原來,原來!龍騰財團的骨幹們忍不住在心底驚呼,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啊!
「你在說什麼呢!」溫融的臉瞬間紅透,他怎麼想到那上面去了!
溫融玩具公司的董事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瑪利亞的事,他們詫異的是她對白玦的稱呼,她稱那男子為兄長,卻又說他們……有一個女兒了?
「瑪利亞,過來。」溫融招呼在窗邊的小女孩。
瑪利亞跳下椅子,緩緩走到兩人面前。
白玦偏頭看了一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來,瑪利亞,這是你未來的爹地……」溫融興高采烈地將小女孩推到白玦面前,一邊微笑著介紹,但說到最後,她又像發覺什麼似的紅了臉,聲音也低了下來。
冰眸染上笑意,他看向溫融,眼裡是獨寵的光芒,「我們的孩子?什麼時候的事?」他清冷好聽的聲音滑過她的耳膜。
龍騰幹事們聽得也是一陣興奮,未來的當家主母就是眼前這個女孩了,毋庸置疑!
「那個……剛剛的事啦……」溫融紅著臉喏喏低語。為什麼聽到兄長大人說「我們的孩子」,會讓她心跳不停加速?
「剛剛?」白玦挑眉,他的融真是讓人無法預測啊,只需一會就能多出一個女兒,他們的。
瑪利亞直直盯著「未來的爹地」的側臉,小小的眉緊緊皺在一起,她新的媽咪叫這個令她莫名畏懼的男子為兄長,可是為什麼又說是她未來的爹地?老師說過兄妹不可以結婚的……怎麼辦?該怎麼告訴媽咪……
正在瑪利亞煩惱時,一對絕美的冰眸不意間對上她一直飄遊的視線,一陣冷冰的寒意瞬間侵襲全身,瑪利亞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但還是努力克制自己莫名的顫抖,大眼倔強地與之對視。
白玦停頓了一秒,收回視線,原來這就是融收養她的原因,「什麼名字?」
「瑪利亞……」小女孩渾身一震,連忙回答。
哇!瑪利亞真不愧是她的女兒,要知道即使是成年男子,也多數不像她在初見兄長大人時這麼鎮定呢。溫融驕傲地點點頭。
一名龍騰高層幹事像是電話響起,本想悄悄退出去接個電話,卻被白玦冷淡地叫住,「留在這裡。」
「……是。」不知為何,但那男子還是乖乖站住了。
正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開,樓下的一名接待小姐慌張地走了進來,道:「抱歉,董事長,樓下又有一些來客說是麥爾公司的代表。」
原來這時才來!溫融站起來,道:「請他們上來。」
「咦?是!」
「兄長大人,我有一些小事要處理,不如你們先到我的辦公室坐一下好不好?」她對他一笑,隨即略帶撒嬌地道,「我一會兒就好,不許走。」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白玦站起來,「不急,我今天有些空閒。」
「嘻嘻,真好。」溫融踮起腳,在他頰邊印上一吻,「幫我照顧一下瑪利亞。」
董事長辦公室與會議室只有一門之隔,溫融很快便去了一個來回。
喬治迎上前,「董事長,您的……客人,是白氏的高層吧?」
「咦?」溫融一愣,「可以這樣說……」
「那麼您為什麼不告訴他這件事呢?如果讓他處理,這件事應該好辦多了吧?」那氣勢,應該在龍騰白氏的首腦面前也說得上話的吧?
溫融眼眸一沉,沉默了片刻,她才露出笑容,輕描淡寫地揮揮手,「這麼點小事不必麻煩他,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可是董事長……」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11 PM
第六十一章
大門處傳來說話聲,兩人下意識地尋聲望去,只見麥爾公司的人陸續走了進來。
「好了,迎接客人吧。」溫融振奮了一下精神。
喬治只得隨她走上前去。
溫融上前,對秘書引見的一名陰柔美男子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溫融。」
「凱斯?麥爾……是你?」狹長的桃花眼瞇了瞇,陰柔男子勾起一個邪笑,「真是一舉兩得。」不僅自己可收購這公司,還可以哄那白家愚蠢的小姐開心。
溫融已完全忘記了那日在霍夫大道的相遇,也不好意思問他怎麼認識她,只得敷衍一笑,「原來是麥爾公司二公子。」
這一笑倒讓那男子愣了一愣,這是什麼反應?
「董事長,這位是龍騰財團歐洲區的業務經理。」瓊斯小姐引見另一位人物。
「哦,你好。」溫融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與他握了握手。
那業務經理有些驚奇,想他龍騰白氏的名號可是讓商界人士一聽便敬畏三分,怎麼這個即將被收購的年輕董事長如此淡然?
一行人落坐,寒暄了幾句後,他們開始進入主題。
「想必貴公司已經清楚地知道,與我們合併是惟一的出路了,」陰柔男子休閒地翻了翻眼前的資料,慢斯條理地道,「我們可以承諾,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裁減貴公司的工作人員,如此,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理所當然的口氣讓溫融公司的董事一陣暗怒。
「那麼我們資助孤兒院的計劃?」溫融挑眉問。
「這個可能要說抱歉了。」凱斯?麥爾很乾脆地道。
「那我也只能說抱歉了。」溫融同樣很乾脆。
陰柔男子陰惻惻地看了她一眼。
沒有理會他危險的眼神,溫融合上資料,狀似隨意地道:「貴公司今次推出的娃娃很不錯。」
雙方都心知肚名,凱斯挑釁一笑,「謝謝誇獎。」
「不敢,只是二公子,你認識伊芙嗎?」溫融淡笑,突然文不對題地問道。
凱斯皺眉,「她是什麼人物本少爺一定要認識她?」
「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一個手工設計師而已。她設計的娃娃還頗受歡迎呢。」
明顯的有陷阱的味道,龍騰的業務經理對凱斯暗示地看了一眼,凱斯哼了一哼,不耐地道:「溫總,希望你不要說些與會議無關的話,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時間有多麼寶貴。」
「咦?真是奇怪,二公子竟然真的不認識呢,對於貴公司這次推出的主題娃娃的設計師。」
此話一出,讓雙方的人都暗自一驚。
「抱歉,我們的主題娃娃的設計師是我公司的設計人員,並不是你說的什麼手工設計師。」
「哦,忘了告訴你,我一旦太過專注而心不在焉時,總會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本是專心為工作作圖,但思念白玦的心不斷地偷偷溢出來,讓她在娃娃的一處習慣性地簽上她個人設計時的英文名字縮寫。
怎麼又扯到她去了?雙方人馬都有些覺得莫名其妙。
「溫總。」凱斯皺了眉,警告地叫了一聲,「請不要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公司的設計人員非常優秀,根本就不需要別的設計師。你的想像可以就此打住了。」該死,以為他們公司集體的設計不會出現設計師的簽名,難道是他們為了這次的事情特別請了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操刀?桃花眼瞇了瞇,不對,報告上說就是那些這公司的員工設計的,這肯定是她故意故弄玄虛,引他們上勾的幌子。
「這一點,倒是很容易得到驗證。」溫融不急不忙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從包裡拿出兩個娃娃,指了指娃娃的衣角,「難道各位不覺得,這個縮寫很熟悉嗎?」
麥爾公司隨行的工作人員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熟悉,當然熟悉!就在男娃娃的衣角處,寫著「IMISS.Y」,女娃娃的衣角處寫著「MISSYOU.F」那樣行雲流水般的英文就如娃娃衣服裡的一部分,並且與主題相符,他們還以為是兩個娃娃名字的縮寫,所以廣告時還特別以Y、F開頭為娃娃取了兩個名字,沒想到……
竟然有人喜歡將簽名的縮寫分開!瞪著溫融手中小娃娃們衣角上分開的Y、F,麥爾公司的人只覺被擺了一道。
第六十二章
其實並不是溫融有這樣的故意,只是她多數做的是雙人娃娃,又嫌每邊都簽名太麻煩,所以才有了每邊寫英文縮寫的一個字母。
「只是物有相似,這又能說明什麼?」
「哦?」溫融一挑眉,「二公子你或許覺得沒什麼,但熟識伊芙的業界人士便會一眼看出是怎麼一回事呢。」
凱斯陰沉地看了自己的部下一眼,設計部總監頭皮發麻。
太棒了!沒想到他們的董事長這麼可靠啊!玩具公司的董事們相互竊笑。
沒想到這群蠢貨竟會出這麼大的紕漏!麥爾二公子在心裡面已將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怎麼解決這個該死的陷阱!一旦他們將簽名的事公佈給媒體,不管他們怎麼樣澄清,都不可能堵住那些煩人的媒體的嘴吧……等等,這裡是有一個人、不,準確地說是這個人背後的勢力,絕對可以堵住所有媒體的嘴。
桃花眼移向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龍騰歐洲區業務經理,對他使了個眼色。
那龍騰經理點頭,一開始還以為不用他出面了……看樣子是太小看這群人了,特別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得不能再年輕的女董事長,他看向她,道:「溫總,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是白費力氣。只要我打幾通電話,沒有人會敢接下這個新聞。」反正他上面有多拉小姐頂著,出了問題也不怕。
強硬的口氣讓溫融皺了眉頭。
玩具公司的董事們知道他說的並不是隨便的恐嚇而已,他們緊張起來,龍騰白氏,看樣子勢必要幫麥爾公司了。
龍騰怎麼這麼仗勢欺人……溫融在心底隱忍怒氣。
「如何,溫總,我這樣說,你考慮清楚了嗎?」龍騰經理與凱斯對視一眼,然後露出狂妄的笑。
「龍騰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溫融不想問的,但問題還是從不禁從她口中溜了出來。
那經理一愣,然後笑了笑,「我也不說暗話,這是上面的指示,我只是奉命行事。」
「誰的?」溫融盯著他問,手在微微顫抖。
「溫總,麥爾家與我們總裁一向有私交,特別是安琪拉小姐……」龍騰經理欲言又止。
溫融的心神在一瞬間亂掉,難道真的是兄長大人?他剛剛明明說是來看她而已……他在騙她?還是眼前的這個經理在騙她?兄長大人是為了補償安琪拉才這樣做的嗎?但他不是知道這間公司是她和靜一起創辦的嗎?
心亂成一團,溫融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現在衝到辦公室去與他對質,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裡忐忑難安,可是,她發現自己竟然不敢!
兒時的記憶如同影子一般,緊緊咬著她的心臟,讓她竟無法邁出一步。
「如何?溫總?」凱斯哈哈一笑,隨即他一變臉,「何苦要垂死掙扎,一開始乖乖答應我們的條件不是很好?現在,我決定在得到這間公司後,員工一個不留!」誰叫她竟敢給他難堪,得罪過他的人他一向是十倍奉還。
會議室的氣氛冷凝到最高點,沒有人再說話,麥爾公司的人一臉得意,溫融玩具公司的董事等待著她的決定。
隔著兩個辦公室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半大,幾名龍騰幹事站在一旁,白玦坐在沉重的木門背後,一手支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敲了兩下,冷冷問道:「誰的部下。」
「……抱歉,總裁。」一名頗為年長的歐洲區副總上前一步,冷汗直冒。該死的,那個蠢貨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害得他都要倒霉了。
「那還等什麼。」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16 PM
第六十三章
「是!」那年長副總一鞠躬,大步跨進會議室,厲聲道:「托尼,你還不過來!」他要是被降了級看他怎麼整他!
龍騰的業務經理因突然的大喝皺了皺眉,但他看清來人後不禁詫異地站了起來,「副總!您怎麼在這裡?」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溫融回了神,她略帶迷茫地轉頭,看了白玦帶來的人一眼。
聲音打破了會議室的惡劣氣氛,其餘眾人也面面相覷,發生了什麼事?
「副總,您怎麼在這裡?」那經理慌張地走了過去,看著臉色不好的上司,又問了一遍。
「你最好有個好理由!」年長副總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走進溫融的辦公室。
「副總,你聽我解釋……」
「要聽解釋的不是我,是白主。」看在上下屬的面子上,年長副總最後還是轉頭提醒了他一句。
白、白主!業務經理瞪圓了雙眼,他只見過寥寥幾面的高高在上的首腦,竟然會在這裡……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戰戰兢兢、渾渾噩噩地跟著上司走進辦公室,便一眼看見自己心目中的神著一身紅色西裝優雅地坐在辦公桌的後面,見他進來後只淡淡抬眼看了一眼。
但那一眼,就讓他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巨大壓力。他慌忙喚了一聲:「白主。」
只聽見萬分尊貴的首領帶著他冷冰的聲音緩緩道:「誰叫你到這裡來的?」
「多、多拉小姐。」
溫融走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她心頭一熱,衝上去撲進白玦的懷中。太好了,不是兄長大人!
白玦無表情的臉一柔,接住她,輕易將她抱入懷中,歎一口氣,道:「怎麼又撒嬌?」
「……我喜歡,不行啊?」她在他的懷裡悶悶地道。
一直坐在旁邊沙發的瑪利亞大眼直直盯著溫融,眼裡淨是為難。
……這個小傢伙是不是越來越滑頭了?她再這樣下去,他哪裡還說得出一句重話?白玦在心底無奈,但手卻是輕柔無比地撫過她滑嫩的臉,幫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激動過後恢復少許理智的溫融這才發現自己衝動之下的舉止,她紅了臉微微掙扎,「兄長大人,放我下來。」
「乖乖呆著。」多日不曾入懷的嬌軀重回懷抱,白玦並不打算放過她。
「你的形象啊老大。」溫融低聲道。
「不需要在意這些小事。」
業務經理托尼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他看到了什麼?!
雖然不曾真見與白主有過接觸,但崇拜他的他可是瞭解白主的許多事情啊,白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一個女子如此溫柔寵溺?
年長副總又瞪了他一眼,他現在知道自己闖什麼禍了吧!
「勞倫斯。」冰冷的聲音從主位處傳來,被點名的年長副總急忙轉回頭,「是,白主。」
「他被解雇了。」簡短的命令宣告了一個人的命運。
「……是,白主。」托尼的能力不錯,但是白主直接下了命令,他也無法為他開脫了。
本想著幫了多拉這一次便可陞官的托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被解雇了?天知道在隨便抓一個便是社會精英的龍騰財團裡工作有多麼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爬到龍騰歐洲區的業務經理的位置,竟然這麼輕易就宣告了遊戲結束?那他這些年來拚死工作,放棄自尊諂媚討好的一切犧牲又有什麼意義?
「不!白主!您不能這樣對我!」托尼驀地大喊。
白主!白主!這個稱謂如同一聲地雷響在眾人的心中。在那個被稱為地下王朝的龍騰財團裡,只有一個人有資格獲得這個至高的稱謂,那就是白氏族長白玦!
喬治與金髮女董事的嘴因驚訝而張成了O字型,上帝!他們的董事長跟那個尊貴的白氏族長……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關係!
「今天跟我回去?」沒有理會閒雜人的叫囂,白玦低頭,問眼神閃爍的溫融。
「嗯。」一膩進這個懷抱就不願再做其他的,溫融舒適地蹭了蹭,點點頭,然後她遲疑了一下,道:「兄長大人,會不會太過嚴厲了一點?他也只是聽多拉的命令而已,再怎麼說,多拉的名頭頂得還挺大的。」
「三個錯誤,第一,犯了商界大忌,輕視對手,他甚至不知道這間公司是身為白家大小姐的你開的,第二,被多拉使喚,我龍騰的工作人員,竟被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叫得動,白氏豈不變成替人消災的地方?第三,一個小小的業務經理也有膽利用龍騰的勢力壓人,可見管理上讓他們有了這種愚昧的想法,這一點,勞倫斯,你也難辭其咎。」
「……是,白主。」這分明是說給他們聽的。
托尼愣在原處,白玦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透他的全身,他真是被陞官的美夢沖昏了頭腦,竟然受了多拉小姐的蠱惑,而忘了龍騰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按財團規定自己領罰,在總部與各分公司張貼你們的處罰結果,不要讓我再看到這種事。」
殺雞警猴,以儆傚尤。龍騰高層一陣冷汗,思忖著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什麼事。
「其餘的事交給他們辦,」冰眸掃過站在大門後的一群人,低下頭揉揉溫融的髮,「我們現在回去。」
「……兄長大人,你其實是來……幫助我的?」溫融愣愣地問。
站在一旁的秘書長幾乎要仰天長嘯了,怎麼有這麼蠢的女孩,白主這麼明顯的舉動她竟然現在才明白?他真不瞭解白主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點。
見她一臉的不可置信,白玦眼裡快速閃過一絲心痛,然後他一臉若無其事地道:「英雄救美不是擄獲公主芳心的最好方法?」
溫融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最後緩緩露出燦爛的笑,「沒想到兄長大人你對這個還有研究呢。」雖然他不需要救美就已佔據了她的所有心思。
第六十四章
將事情全都丟給白玦的部下,在凱斯接近扭曲的臉色中,溫融帶著瑪利亞跟白玦一同回到白氏主宅。
進入保全大門,如同花園般的巨大庭院,連綿不斷的建築物不停地映入坐在車上的瑪利亞的眼中,好美……這裡是皇宮嗎?她在心底暗歎。
車子大約開了半小時左右,穩穩地停在一棟威嚴華貴的建築物面前,「瑪利亞,我們到了。」溫融微笑地對她道。
下了車,瑪利亞仰望以白色為主基調的雄偉建築,不禁再一次在心裡驚歎,動畫片裡的皇宮都沒有這麼美。
「主人,歡迎回家。」上了樓梯,無數傭人們站在紅地毯的兩邊,對剛回家的族長列隊歡迎。
瑪利亞小小嚇了一跳,她不自覺地抓緊了溫融的手。
溫融低頭,回以她讓她放心的笑容,然後轉頭,對握著她別一隻手的白玦道:「兄長大人,你不覺得這陣勢太誇張了嗎?」她每一次來都不太受得了。
「習慣了。」
「主人,融小姐,歡迎回來,餐廳已備好晚宴。」梅麗夫人帶著優雅的笑上前。
「嗯。」白玦轉頭,「餓了嗎?」
「餓了。」溫融咧嘴一笑,她最近真是忙得都沒空好好吃飯。
「這幾天都吃了什麼?」
「就是些麵包……」慘!
「融……」就知道她陽奉陰違。
「我錯了。」溫融識時務地認錯。
「晚了。」白玦低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今晚上你要把它全補回來。」
溫融瞪大眼睛,全補回來?「兄長大人,我反對暴飲暴食。」
「我會叫人合理安排營養。」這點對於白家的營養師來說是小菜一碟。
「兄長大人……」
「主人,融小姐,抱歉打斷你們的對話,這位小淑女是什麼人呢?」梅麗夫人頗為好奇地看著正左顧右盼,因大廳裡華貴的擺設而眼裡驚訝不已的小人兒。真有趣,很少有小孩如她一般內斂呢,明明內心很詫異,但臉上卻努力維持著平常的表情。
「對了。」溫融這才記起,將瑪利亞推至梅麗夫人面前,喜洋洋地道,「這是我跟兄長大人領養的女兒,梅麗夫人,你看她是不是很可愛?」
「融小姐您跟玦主……領養的女兒?」梅麗夫人微微一詫。
「是呀。」
「媽咪,這個叔叔不能當爹地的……」聽到溫融的話的瑪利亞鼓起勇氣,仰頭對她道。
「咦?」詫異的溫融低頭看向她,不解她為何如此說。
白玦淡淡看了瑪利亞一眼,讓她不禁害怕地低了頭。
「兄長大人,你嚇到她了。」
白玦收回視線。
「瑪利亞,為什麼你這樣說呢?」難道她不喜歡兄長大人?不對啊,兄長大人雖然冷了點,但他的那張臉可是讓人不可能不喜歡啊,特別是女性。
「媽咪……老師說過兄妹不可以結婚的。」
溫融呆住了。
白玦眼中的寒意不再,倒是露出一抹興味的笑意。跟她說過叫他的名字,可她總是害羞的不敢叫出口。
「那個……瑪利亞,兄長大人不是我的哥哥……」這個解釋其實她也不不太聽得懂。
瑪利亞黑色的大眼露出困惑。
「呃,瑪利亞,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所以不是兄妹……」溫融再接再厲地解釋。
「血緣關係是什麼?」瑪利亞偏頭問。
「……」溫融抬頭,求助地看向白玦,一臉可憐兮兮。
「……」
好不容易讓梅麗夫人對瑪利亞解釋清楚,待她帶瑪利亞去沐浴睡下後,溫融這才呼了一口氣,一邊跟著白玦上樓一邊道:「小孩子可真不得了。」兩句話便讓她啞口無言。
「是你自己誤導。」白玦中肯地道,拉著她進入自己的房間。
「是你叫我叫的!」溫融理直氣壯。
冰眸一瞟,「那現在叫我的名字。」
「……你叫我叫我就叫,多沒面子。」溫融臉色緋紅,左顧右盼,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他的房間裡,更加心跳加速,「我回房間有點事……」已明瞭他的暗示,自己亦想跟他肌膚之親,可是……她還沒洗澡呢!
想要分開的手下一秒又被緊緊抓住,白玦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火熱的吻猛地印下。
「還想逃?」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20 PM
第六十五章
比平常沙啞三分的聲音緩緩響起在空曠的房間。白玦緊緊抱著她,在她臉上輕啄,冰眸已染上情慾。在得到她之後,她柔軟的髮,嬌嫩的皮膚,香甜的滋味,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如毒品般滲進了他的血液,夜裡幾乎一人不能成眠!而這可惡的小東西,總是時不時地飛離他的懷抱,真想把她軟禁起來,只在他一個人看得到的地方!
「不是啦……」溫融氣喘吁吁,雙眼也因勾起的情慾迷濛,「只是想洗個澡……」
「何必做些多餘的事。」薄唇貼著她白玉般的頸項烙下吻痕,修長的手探進她的衣服,順著她略凹的光滑背脊輕柔地滑了上去,引起她敏感地輕顫,「喂飽了我,再幫你洗。」
那樣就更不行了!想起那旖旎的畫面,溫融急道:「不要……唔!」
誰知白玦已沒了耐心,霸道地封住她的紅唇,將她一把打橫抱起,扔進柔軟如雲的大床裡,不再讓她發出嬌軀吟以外的聲音……
「融,叫我的名字。」他魅惑地舔過她嬌顏上的淚痕,誘哄道。
她抗議地望著他,不滿地嗚嗚了兩聲,他是故意的!
那不滿的眼神看在白玦眼裡卻是帶著無窮的挑逗,他低低呻吟一聲,努力克制自己狠狠佔有的衝動。
「兄長大人……」溫融抑住呻吟,他怎麼可以這麼壞!
「乖,叫我的名字。」他的拇指劃過她嬌艷的唇瓣,「我想聽。」這張甜蜜的小嘴喚出他的名時,會是什麼樣的甜美感覺?
白玦。
這個名字曾在她的心裡默念了無數遍,高興時,痛苦時,甚至在不經意時,想起的都是他的人,喚的都是他的名。
她不是不想叫出口,而是害怕一叫出口,自己這些年來的濃冽情感都會隨著這一聲被他發現,那樣,是多麼的羞人……
可是,現下,這個惡劣的男人在做著另一樣羞人的事,只為讓她喚他的名。
「融,乖,叫出來,給你獎勵。」白玦親吻她尖尖的下巴。
她快要被逼瘋了!受不了這樣磨人之極的親暱,她緊咬下唇,等那難耐的情慾稍退,才用已濕潤的大眼略為委屈地望著他,「你壞,白玦。」
白玦。
不甘卻又柔軟之極的叫喚讓他心裡湧起莫名的激盪,讓他有種她已愛他很久的錯覺。
「真乖。」白玦滿意,「這一次,叫玦。」貪婪的男人要求更多。
他到底還讓不讓她活!心理身體雙重極度羞澀中,她哪裡還能喚出那樣更加親密的稱呼?發不出聲音的溫融搖著頭,拒絕他的一再戲弄。
「乖,叫出來就給你。」帶著魔力的唇舌在她的敏感處吸吮舔舐,惹著她一陣陣輕顫,想要躲,卻怎麼也躲不過他的懷抱。
再也忍不住的溫融哭了出來,「白玦,玦,玦,不許再逗我了……」
最親密的字加上最親密的動作,竟是如此讓人心癢難耐!也再也克制不住的白玦猛地抱起她,狠狠吻住那甜蜜的小嘴,重新進入她緊窒的天堂。
「再叫我的名字,不許停……」用力在她脖子上製造一個個屬於他的痕跡,白玦霸道之極地命令。
理智已飛到九霄雲外,溫融哭泣著喊著他的名字,「玦、玦……」
「好乖,寶貝……」
第六十六章
待溫融從激情中清醒過來,她已處在應稱為游泳池的浴缸裡了.
「醒了?」身後慵懶之極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
溫融一轉頭,這才發現自己是被白玦用著何等親密的姿勢抱在懷中,香氣襲人,溫水裡他肌膚的體溫直接灼著她的心,「兄長大人……」她羞赧地叫了一聲。
白玦失笑,以手掬水灑在她的香肩上,「融還是喜歡這個稱呼。」在床第之間他是沒有意見,但在外面他可不願她再叫他兄長,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確他們的關係。
「只是習慣了……」想起他剛剛為名字所使的手段,溫融覺得渾身都紅了。
感覺到溫融的羞澀,白玦眼裡帶笑,伸手拿了一塊質地極軟的白色毛巾,浸了水,緩緩為她擦拭。
後背敏感地一顫,溫融連忙道:「我自己來好了。」
「我來。」強壯的手臂將她固定在懷裡,像是發現了好玩的事物的小孩一般,白玦不容她拒絕。
無力反抗,溫融只得乖乖地忍著異樣的感覺,任由他在後面逗弄般地擦洗。
室內一時寧馨靜謐,只有水花出水時的聲響。
「……兄長大人。」沉默了許久,溫融輕輕開口。
「嗯?」白玦將她的長髮拂至前面,用毛巾滑過她白皙的背脊,漫不經心地應道。
「謝謝你……今天來幫我。」溫融低著頭,小小聲地道謝。
白玦冰眸中閃過一絲異光,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有些生氣,因為我什麼也不跟你說。」溫融抬起手臂,將纖手搭在他的臂上緊了緊,「我也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應該告訴你,」有些心驚,自己竟完全沒有想起向他尋求幫助,直到他來了還以為他是來幫助麥爾公司的,她知道這肯定讓他很不高興。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竟是她的潛意識抵制尋求幫助的想法,才導致如此……「我以為,小時候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對於溫融有些亂七八糟的話語,白玦只靜靜地聽著。
「在媽咪嫁給白叔叔之前,她還嫁過一個人,那是她的第二任老公,那個人長得很帥,但當時五歲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一點也不喜歡他,現在想來,可能是他眼裡的邪氣……我任性地要求媽咪不要跟他住在一起,說我不喜歡他,要媽咪趕他走。誰知碰巧的是,他竟跟小孩的我一樣,跟媽咪提了一樣的要求,」溫融頓了頓,「結果,在媽咪答應我的要求的第二天,將我一個人,丟在了孤兒院的門口。」
她說的這些事,白玦都從報告上看到過,但他沒想到,自己聽她親口說出來,是這樣的……心疼。
「那時的我完全不能接受發生了什麼事,院長收留了我,但我還是每天站在孤兒院的門口,等著媽咪來接我,兄長大人,真慶幸你不會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溫融的眼神飄忽起來,「整個世界都是空的,什麼都沒有,我像一個癡呆兒,就那樣站著……院長試圖接近我,可是我最後只接受了一個娃娃,因為那個娃娃跟媽咪以前送給我的一樣,我當時以為是媽咪在附近,抱著娃娃在附近狂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動了為止……」
「我當時是不是很傻?」沉默了片刻,溫融抬頭笑著問。
「就五歲孩子而言,不傻。」白玦道。
「嘻嘻,不過我倒一直認為就是這樣才感動了上帝,媽咪在一個月以後猛地跑來將我抱在懷裡,大哭著像個孩子,乞求我的原諒……」抓著白玦手臂的手緊了緊,「你不會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麼激動,覺得肯定是上天在懲罰我,因為我不乖,向媽咪提了過份的要求,在他罰完了之後,終於將媽咪還給了我……」
「之後,我跟媽咪相處如舊,但我不再敢跟她要求什麼,就怕一不小心又觸怒了上帝。後來,媽咪帶著我進了白家,我告誡自己要乖巧,不然自己一定會受到處罰。可是即使我如此戰戰兢兢,但還是……那時候,我只跟一個傭人的孩子玩得好,因為其他的孩子都覺得我太無趣,從不跟他們一起鬧。只有那個孩子願意陪在我身邊玩,我覺得很高興,可是想不到有一天,那群看我不順眼的孩子要將我鎖在小倉庫裡,我掙扎著,看見那個陪我玩的孩子躲在一旁,我大叫著讓他叫大人來救我,他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子對他說要是救我她就不理他,被鎖進倉庫的我在黑暗中一直等待著那惟一的希望,老鼠不停地躥來躥去,有時甚至從我腳上跑過去,還有到處發出的古怪聲音……嘖嘖,那其實也是人生的一種經歷呢。」說到這裡,溫融很自豪地搖頭晃了晃。其實那時候她是嚇傻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25 PM
第六十七章
白玦的臉色很陰沉,雖然現在她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是當時那樣的情景一想就讓他憤怒無比,他為什麼不早點注意到她!
「第二天,管理小倉庫的員工發現了那把鎖,把它撬開一看,才發現我在裡面,而當時跟白叔叔外出遊玩的媽咪根本就不知道這一件事。我發了一次高燒,在病床上我突然發現了,我或許是不能提出要求的人,一提要求,媽咪差點沒了,朋友也丟了。」其實她到現在還是這樣想的,冥冥之中,誰又能勝過上天?她寧願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承擔,也不願再失去什麼,特別是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她一點也輸不起。
在溫融不打算告訴他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就知道定是跟她小時的遭遇有關,可是沒想到,竟會傷她如此之深!
「不過,也正因為發生了這麼些事,我才可以認識兄長大人你呢。」也許是氣氛太舒適,也許是懷抱太安心,靠在白玦的懷裡,那熱度似乎浸到心裡,溫融訴說著那從不願向人提及的往事,「病好了之後,沒有人在身邊陪伴,因為媽咪不知道,那個孩子也不敢再來,其他人因為我特殊的身份,視我於無物,我再也受不了地跑到那個庭院裡,放肆地大哭了一場,小可愛在那時出現在我的身邊,本應該害怕的,可是我竟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抱著它痛哭。第二天,我發現那些人還有欺負我的跡象,害怕之下躲進了主人的書房,瑟瑟發抖地藏在書桌底下。我現在還記得,那個書房很靜,很靜,靜得連我急促的呼吸都聽得到。我開始胡思亂想,大腦一片混亂,我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出生,這樣還不如死了好……」
白玦手臂一緊,那樣小小的年紀背負著那樣沉重的悲傷,他還以為她是一直那樣樂觀堅定的……
「就在這時,書房突然進來了幾個人,我嚇得屏住了呼吸。不一會兒,有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我害怕他發現,一動也不敢動,腦子卻異常清晰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有兩三個男人一直用著一種很噁心的語氣,似乎在誘哄一個小孩,但好像他們誘哄的對象就是坐在皮椅上的人,他一直一言不發,直到最後,他才用還有青澀卻已顯冷情的聲音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舅舅。』」
那天她竟在書房裡?白玦有些驚訝。
「然後那幾個男人帶著得意笑了起來,其中有一個男的用德語說了一句什麼,當時的我聽不懂,但我知道那個少年聽懂了,他垂在桌下的手裡不知握了些什麼,緊握成拳,緊緊地,緊緊地,直到我看著他手心的血滴到地毯上,染紅了純白。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偷偷向上一看,見到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冷淡的少年的臉。看到那張臉我真的很驚訝,在那之前,我以為他擁有一切,可是那時的我才知道,原來他也跟我一樣,會傷,會痛。等那幾個男人走後,他在書房裡坐了很久,只是靜靜地坐著,只有緊握的拳讓我知道他依舊在忍,我在那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沒有人可以依靠,能夠信任的只有自己。那是她在注意了他很久以後,最終總結出來的這個道理。當然,她從他身上學到的不至這些。
也因此,她才全神貫注地注視他一人,她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坐上白氏族長的位置,成為白家歷代最為年輕的族長,最年輕的龍騰總裁,那時的他,就是她的神,她所有的崇拜。然後,不知從何時起,那份崇拜漸漸轉成了濃冽的愛意……
惟一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她可以在他的懷裡……溫融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
白玦雙臂環抱住她,頭抵在她裸露的肩上,沙啞地道:「那時候,我的小舅舅,母親最疼愛的弟弟說,『幸好姐姐死了,不然我們很難控制這小子。』」他雖然對一直將他當作籌碼的母親沒有深厚的感情,但是那句話對他來說,依舊是奇恥大辱,而當時羽翼還未豐滿的他只能忍了下來。
溫融一震,自然明白這句話對白玦的刺激有多麼大,她輕輕握起白玦的大手,溫柔地在他手心印上一吻,「疼不疼?」她終於可以問出那天不敢問出口的話。
「疼。」白玦的口氣竟有些像小孩子。
「那我再親親它。」溫融唇角帶笑,捧著他的手又親了親。
白玦失笑兩聲,抬起頭,將她轉過來面以自己,「融,」他挑起她紅嫩的小臉,「往後你可以不向我提任何要求,不向我尋求任何幫助,但是……你可以跟我訴苦,就像我剛才那樣,就像……現在。」
第六十八章
「啊!」毫無防備的溫融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那壞人禁錮在懷中。
「怎麼了?」那壞人一邊挑逗,一邊還假裝無辜地問。
「兄長大人……」溫融扭動著嬌軀,告饒地叫道。
「融,」白玦傾身,逗弄她耳後的敏感帶,「從今天起,你要對我老實一些,我問什麼你必須回答什麼,不然……我會罰你。」
溫融幾乎哭出來,她用力搖著頭,雙手無力地抵著他結實的胸膛,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融,說出來。」白玦低沉的聲音就在她耳邊,撓動著她的心。
「難、難受……」好不容易,她才說了出來。
溫融哪裡是他的對手,努力遏制住自己的嬌喘,她抱住他的脖子,撒嬌似地瞪視他因沐浴水氣更加性感的俊臉,「白玦,我說了就、唔……」她猛地一頓,呻吟出聲,最後才斷斷續續地說完,「不許再、再欺負、欺負我……」額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她快要崩潰了!
「懂得命令了嗎?」白玦愛憐地親親她小巧的鼻尖,「也不錯,來試試效果。」冰眸抑著灼熱的情慾,凝視著眼前越發愛憐的小人兒。
「因為你在逗我……」這幾乎是溫融這一輩子最難說出口的一句話了,她發誓以後絕對坦白從寬,再也不願受這樣非人的……凌虐。
「很好,融,不要忘記,以後,不許隱瞞。」
「唔……啊……啊——」
溫融只覺眼中一片絢爛的火花,過後,她軟軟地倒在白玦的身上。
白玦輕柔地抱著她,平緩著自己粗重的呼吸。
「……兄長大人,真高興白叔叔帶我們進了白家,雖然我討厭他的替身做法。」在昏昏欲睡之前,她軟語在他耳邊,「但他讓我遇到了你。」
抱著溫融出水的白玦聞言,絕美冰眸中閃過一絲奇異光芒。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28 PM
第六十九章
白玦的外祖母,意大利大貴族艾德裡安家族現任當家,外界稱為「鐵血夫人」的厲害女人。她出身於意大利黑手黨大家,為丈夫生了三個兒子與一個女兒,並且沒有讓丈夫的情婦生下一個孩子。她讓整天不務正業,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大兒子坐上艾德裡安家族族長的位置,讓惟一的女兒嫁給了歐洲地下王朝的白氏家族繼承人白爾凡為正妻。在女兒嫁給白爾凡以後,她又一步步教導女兒如何管教兒子,也就是她的外孫白玦。可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女兒照著她的方式對待白玦,白玦卻並未朝著她的想像發展,並且在關鍵的時候,女兒竟又不爭氣地因病死了。她試圖讓三個兒子控制白玦,但三個不成材的東西竟連個小孩都鬥不過,龍騰白氏的巨大財富就這樣從她眼皮子底下滑過。
在明白自己小瞧了白玦後,艾德裡安夫人一直想找出白玦的弱點,可是沒有想到,那樣年輕的外孫竟如此諱莫如深,她在他身上踢到了最大的鐵板,這樣的恥辱讓她無法原諒自己。
溫融的出現,讓她嗅到了一絲不尋常。那麼顯赫的家族,森嚴的制度,怎麼可能單單憑白爾凡一句話,就讓白氏的絕對權力旁落,她的外孫不可能如此軟弱好說話,除非……是他自己也同意的……
最近倒是聽了一個傳聞,那個不到24小時的訂婚解除似乎就是因為白融,難道,白玦他……
不,白玦不可能做出這種衝動之極的事,還是說,背後有什麼陰謀?
隱藏在鏡片下的精明雙眼瞟向一身典雅打扮站在白玦身邊的女子,她竟然做為白玦的女伴出席她的宴會,這是在向她宣告什麼的意思嗎?
溫融小小地抖了一下,她敏銳地感覺背後有兩條銳利的視線,像是想將她透視一般。
正在回應某個船業大王的招呼的白玦發現了她的異樣,並沒有詢問什麼,見說話的對象一直好奇地盯著溫融看,他淡淡道:「這是白融,懷特先生。」
溫融一聽在介紹自己,連忙唇角上揚三十度,露出標準笑容,「您好,很高興認識你,懷特先生。」
「我的榮幸,小姐。」能夠讓白氏族長親自引見,可見這個白融的確有一些重要之處,可是,這樣單方面的引見,白主就不怕她不高興嗎?還是,根本就不在乎?懷特先生表面帶著溫和的笑,心裡卻已轉了幾個彎了。
又寒暄了幾句,懷特先生一點頭離開了。白玦將手中的高腳杯放至一旁等候的侍者,淡淡問道:「剛剛怎麼了?」
「老太太好像在看我。」溫融齜了齜牙。
「讓她看。」
……說得倒輕巧呢,溫融撇撇嘴,憶起昨晚激情過後兩人在床上說的話:
「明天去參加宴會時,要用你的演技。」白玦輕撫她微濕的頭髮,對她如此說道。
「演技?」溫融奇怪地抬頭看他,重複了一遍。
「嗯,讓外祖母認為你對我有些重要,但又不至於重要到成為弱點的程度。」
「對你有些重要,又不至於成為弱點……」溫融呆呆地再重複一遍。這是什麼意思啊?
「難以理解……」回過神的溫融中斷了思緒,啜了一口飲料,她可是琢磨了半天,才做出了跟著他進宴會大廳,卻又不挽著他的手臂的反應。可是接下來要怎麼做?剛剛跟老夫人打招呼的時候,她的目光就像X射線一樣將她看了個遍,一轉身她又盯著她的後背瞧,讓她動都不敢動了,哪裡還想得出什麼是有些重要又不成為弱點的什麼反應。
白玦心裡也很矛盾,他想讓所有人都認識溫融,讓溫融再也跟他的名字分不開,但一旦讓一直伺機而動的外祖母看出她在他心底的地位……一定會從她下手。
真是一碰上這個小女人就讓他沒了冷靜。白玦不著痕跡地看了溫融一眼,在心裡暗歎一聲。
溫融其實心情並不好,因為即使她不懂白玦為何要這樣做,但她至少明白一點,他在防著他的外祖母……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看樣子,他的生活比她看到的,還要充滿無情。
「再忍一忍,我們就可以走了。」見她神情不悅,以為她是不喜歡這種充滿虛偽的場合,白玦低頭安撫道。
「嗯。」溫融點點頭。真不想呆下去,明明是兄長大人的親人,卻感受不到一點親情的地方。她厭惡地皺了眉。
她真的很不喜歡這種到處聽得到虛假與齷齪的場合。白玦以為她是因所見的一切感到厭惡,竟然莫名心揪了一下。以後,她做為當家主母,這樣的場合是少不了的,她會習慣嗎?還是會受不了?
「凱文。」慈愛的聲音在身後叫著白玦的英文名字。
白玦與溫融下意識地轉頭。
艾德裡奇夫人帶著老人和藹的笑容,對白玦道:「能把你美麗的女伴借給我一會嗎?許多夫人都對你帶來的這位小姐感到好奇。」
「當然可以,外祖母大人,」白玦看也沒看溫融一眼,逕自替她決定,末了,他加了一句,「這是我未來的妻子,外祖母大人,還要麻煩您為她引見一下,她一位夫人也不認識。」
艾德裡奇夫人眼裡的異光一閃而逝,她帶著寵愛的責備的語氣道:「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外祖母一聲。」
「抱歉,外祖母大人,這麼點小事不敢驚動您。」也不管女伴是否在場,白玦冷淡地道。
溫融臉上出現受傷的神情。
艾德裡奇夫人看在眼裡,但臉上還是保持雍容的笑,「你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不讓我操心。那麼,我帶你的小未婚妻去見見我們的親友吧。」
「多謝您,外祖母。」白玦優雅地一頷首,自始至終都沒看過溫融一眼。
「你的三個舅舅很久沒見你,很想你呢,過去跟他們聊聊吧。」
「好的,外祖母。」
第七十章
被艾德裡奇夫人帶到一堆貴婦千金裡的溫融決定恢復裝蒜的狀態,保持最高品質,無聲微笑。
「原來這位就是白家尊貴的大小姐,我還說白主帶的是哪一家的小姐呢。」一個肥胖的貴婦人瞇著小眼睛,看著溫融呵呵笑道。
「哈哈,小融不僅是白家的大小姐,也是我的外孫未來的妻子。」艾德裡奇夫人掛著從容的笑,淡淡地投下炸彈。
圍在他們身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教養真好,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溫融在心裡暗暗佩服。
「白主的……現任未婚妻?」一名優雅的淑女眨了眨大眼,輕聲問道。
「是的,格瑞絲小姐。」艾德裡奇夫人替溫融回答道。
「血統如此高貴的白主怎麼會……」一名愛慕白玦已久的伯爵千金終於忍不住說出無禮的話。
老大,您是貓養多了吧?溫融歎氣。
見溫融除了打招呼之外一句話也不說,身旁的貴婦千金們開始在各自暗忖,這說倒底只是個平民的假鳳凰不會是嚇傻了吧?思及此,大家的眼神不由得流露出鄙夷來。
「說起來,我一直想請教白小姐呢,」另一名高佻小姐以扇遮面,精美修飾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眨了眨,「我一向運氣不太好,真想請教白小姐為何你的運氣真是好的上帝都嫉妒。」
眾女都掩嘴笑了起來。
溫融一偏頭,「可能,是因為沒有諸位的身份美貌的緣故吧。」
一干年輕千金的笑僵在嘴邊,她是什麼意思?在嘲笑她們即使有家世有相貌也比不過她一個賤民麼?
火藥味瀰漫開來,艾德裡奇夫人雖說些不著邊跡的閒話,但眼睛卻是不時瞟向與自己三個兒子在一起的白玦,見他自溫融與他分開後,一眼也沒注意過來,心底思量許久,有了計較。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群人。」終於回到白玦車上的溫融一邊發牢騷一邊撲到他的身上,「他們說到底是太閒了。」在家裡當著超級大米蟲,所以就只會討論些沒營養的問題。
白玦接住她,將她抱在懷裡,「受氣了?」
「也沒有,他們為了維持他們良好的教養,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不過……」一想起那個小姐說的血統高貴,溫融嘻嘻地笑了起來,「兄長大人,其實你在他們眼中是一隻貓哦。」
白玦一挑眉,貓?
「他們說你血統高貴……」
「頑皮鬼。」這才瞭解她說什麼的白玦寵愛地掐掐她的臉,隨即又流戀不去地用拇指輕輕摩挲。
「不過話說回來,兄長大人,我今天的表現還算可以吧?」
「90分。」扣了十分是因為她演得太過逼真,受到傷害的模樣讓他心疼了一下,不可原諒。
「啊,為什麼沒有滿分?」溫融不滿地道。
「自己去想。」白玦並不打算回答。
「我怎麼想得到嘛。」
「這麼冰雪聰明,連印章都想得到換假的,這點還想不出來?」
「你翻舊賬!」
「我在誇你聰明。」
「哪有這樣誇人的……」
保鏢兼司機的查克偷偷從後照鏡看了親密的兩人一眼,只覺曾經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的白主終於融入了凡間的氣息,那眼底的溫度讓他不禁大大一笑,看樣子,只要融小姐在,他就不必有每天處在南極的錯覺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39 PM
第七十一
章
回到主宅,溫融問迎接他們的梅麗夫人,「梅麗夫人,給瑪利亞的聖誕禮物已經送了嗎?」
「融小姐,小小姐的禮物,我已經放在她掛的襪子裡了,相信她明天早上一醒來就可以看到。」
溫融聞言,感激一笑,「謝謝你,梅麗夫人。」
「這是我應該做的。」梅麗夫人不卑不亢地道。
「不,由衷地感謝您,梅麗夫人,希望您聖誕節快樂。」
融小姐的性子,竟然還是這般純淨。梅麗夫人在本家當管家幾十年,自然也瞭解溫融在主宅的一舉一動。被人無視時沒有自暴自棄,當上白家大小姐後不恃寵而驕,甚至獲得白主的獨寵也未嬌蠻撒潑,彷彿在她眼中,人沒有高低之分。
或許一直生在普通家庭的人有覺得人是平等的這種想法不足為奇,因為他們沒有看過真正的階級差距,可是融小姐不一樣,她自小就長在主宅,白家的身份觀念之深,地位差距之大,是她一直看在眼裡的,甚至,她可說是受害者。可是,她從來沒有過以勢壓人,即使對以前欺負過她的人也不曾。
思及此,她不禁對溫融一笑,「也祝您聖誕快樂,融小姐。」
那個梅麗夫人……也會對人表現出善意……白玦沐浴完畢,若有所思。那個小傢伙,若是她願意,讓人喜歡上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兄長大人,聖誕快樂!」早他一步洗完澡的溫融穿著那件大熊寶寶睡衣跳進他的房間,手裡抱著一個大禮盒。
「……聖誕快樂。」白玦瞇著眼看了看那個禮盒,不會是……
「來,兄長大人,這是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溫融帶著燦爛之極的笑,將手中的禮盒遞到他手上。
「謝謝。」見她那帶著少許惡作劇的笑意,白玦便明白了。他伸手接過,在溫融甜得快溺死人的笑中拆開一看,果然……
「兄長大人今晚一定會穿的吧?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呢。」她拿出那大件的大熊寶寶睡衣。
「融……」白玦對她無可奈何。
「不管,要穿啦。」
「……知道了。」他是不是太縱容她了?白玦小小反省了一下,現在的她可是越來越會撒嬌了,可是……該死的他竟覺得這樣的感覺好得不得了。
「嘻嘻,這還差不多。」溫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她伸出手,「我的禮物呢?」
白玦一挑眉,「算做禮物的東西,我是有一件。」
倒是溫融錯愕了,她以為白玦不會記得這些玩樂的事,只是想趁機敲詐勒索罷,沒想到他……
牽著她的手,白玦來到房間的書桌前,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袋文件,「給你,在上面簽上名字。」
「是什麼?」溫融好奇地接過,什麼禮物還要她簽名才可以?
一張張文件翻過,溫融有點頭暈。這些怎麼都是些礦山轉讓書?紅寶石、黑曜石、紫水晶、金剛石……都是些什麼玩意啊?
見她一臉霧沙沙,白玦淡淡道:「你不是經常用寶石鑲娃娃?這些東西給你不是能派上用場?」
溫融眨了眨眼,一臉癡呆。這位大哥是不是太豪爽了點?她用一點寶石做裝飾,他就送她一座座的礦山?
「昨天我讓人去收購翡翠礦,本想一齊給你。」
意思就是……這些本來就是要給她的,而不是臨時沒有東西送才給的?
溫融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上次贏的洛斯的也在裡面?」
「他的是個彩礦,顏色比較珍貴。」白玦並不否認。
溫融笑容擴大,並非是因收到了一座座價值連城的礦山,而是因為……白玦的心意。這或許是他第一次為送女人禮物而動腦筋,這一動,甚至連自己的好友的東西都不放過,對於富可敵國的白玦來說,實在是……太可愛了!「那洛斯不是要惱我?」
「那傢伙拿了我多少軍火。」白玦不以為然。
「嘻嘻,兄長大人,」溫融放下文件,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人家送女人東西,都是送些珠寶的首飾什麼的,你卻送原材料?」她家兄長大人實在是與眾不同,不過也難為他了,那些昂貴的項鏈手飾對他來說如同喝水般唾手可得,哪裡還想得到送這些。
「那些東西平常買給你就是了。」似乎也發現有些奇怪,白玦垂眸,輕描淡寫道,「怎麼,不喜歡?」他自然環住她的腰的手臂緊了緊。
「不,我太喜歡了!」溫融眼裡的璀璨幾乎炫了白玦的眼。
這樣明亮的光芒,他曾在暗處見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會為它而心悸,沒有想到,她竟會對著他綻放這樣的光芒……
「玦,」溫融忽然放柔了聲音,改了稱呼,「你現在去換上那件睡衣好不好,然後……我再幫你脫下來。」
誘惑的暗示讓白玦的冰瞳變得幽暗,「何必多此一舉?」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送男人衣服,就是為了把它脫下來!」
爆炸性的話語讓白玦難得地呆住了。
溫融哈哈大笑起來,但馬上地,她的笑被吞沒在熱吻中。
然後,溫融白大小姐就在聖誕前夜,為她說過的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第七十二章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美國第五大道上,到處洋溢著節日的祝福。溫融拉著瑪利亞的小手,母女兩人有說有笑地逛街購物。
「瑪利亞,原來你會中文!」溫融驚喜地叫了一聲,她當然知道瑪利亞是中國人,可是沒有想到她的父母還教了她中文。
「嗯。」瑪利亞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有個中文名字。」
「我叫陳嫻。」瑪利亞用字正腔圓的中文道。
「陳嫻……嫻字怎麼寫?」
「女字加一個悠閒的閒。」
「哦,嫻靜的嫻,好名字呢。」溫融瞭然地點了點頭,「那以後跟著我姓好不好?叫溫嫻。」姓白姓的話太麻煩了。
「……好。」
溫融發現女兒的遲疑,這才瞭解自己太直接,暗罵了自己一句,她低頭道:「嫻,我們不改姓氏也可以。」
瑪利亞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一笑,「媽咪,我喜歡溫嫻這個名字。」
「嫻,我會當個好媽咪的。」看著早熟的小女孩,溫融直視她漂亮的大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謝謝你,媽咪。」瑪利亞,不,溫嫻抬頭看著自己年輕的新媽咪,覺得鼻子酸酸的。原來,還是有人要她的。
「我們之間是不必說謝謝的,」溫融眨眨眼,「我在雜誌上看到有很可愛的母子裝,我們買來一起穿好不好?」
「好。」溫嫻用力地點了點頭。
兩人親暱地走進BergdorfGoodman百貨商場,溫嫻對迎面而來的奢華氣息感到炫目,美麗典雅的事物舉目可見,小女孩不禁發出一聲驚歎,「好漂亮……」
「這裡有很多適合嫻的衣服哦,我們可以慢慢看。」原來她也是購物狂,幫喜歡的人挑衣服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拉著溫嫻進入一家專賣童裝的品牌店,溫融環顧四周。
一對一的專門服務員迎上前,先將兩人快速打量了一番,才笑著問道:「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二位的?」衣服質地不錯,但看不出是什麼牌子,應該可以買一兩件衣服。
「我想買幾件衣服……可是,你們這裡的衣服看上去沒幾件好看的。」溫融看了一圈,非常實在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服務員不著痕跡地藐視一眼,她們這裡可是Bonpoint啊,多少皇室貴族指名為他們的兒女愛孫添置衣物,她竟然還說他們的衣服沒幾件好看的?依她看,是她太不識貨了吧?
「哦,不過衣服摸上去挺舒服的,嫻你可以在家裡穿。」溫融點點頭,然後對服務員一笑,「麻煩你,那四件我全要了。」她指指牆上掛的幾件休閒裝。
「哦,好的。」那麼狂妄的口氣,她倒要看看她的是什麼卡!
其實溫融真的沒有惡意,她在白家時的衣服,都是白玦通過東方律為她專門訂製的,所以,在她沒有發現的時候,她的眼光已經變得十分苛刻了。
溫嫻猶豫了一下,「媽咪,我不用穿這麼漂亮的衣服的」這些衣服好貴,媽咪的公司還不知道怎麼樣,她不可以再花媽咪的錢。
溫融一愣,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笑道,「放心,嫻,我們買衣服的錢還是有的。」她從包裡拿出錢包,「看,我帶了……」等等,這些卡,似乎、好像、上次為兄長大人買東西時,就刷爆了。
丟臉丟大了,她僵在原地。
那露著標準微笑的服務員在一旁等候,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冷笑一聲,可別說她沒帶錢啊。
溫融咳了咳。
服務員上前,笑道:「小姐,您要的衣服已經包好了,請把卡給我,我為您去結賬。」
「呃,這個……抱歉,我的錢沒帶夠,下次再買好了。」啊啊,今天可不能白出來,怎麼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拿到錢?
「這位小姐,我看你不是來買東西,而是故意來搗亂了吧?」進門就挑釁,挑了衣服之後又不買,那大人物見多了的服務員脾性變得高傲,對溫融不客氣起來。反正是個小客戶,得罪了也沒關係。
溫融眼一瞇,是不是她長著一副好欺負的樣?
「你太沒有禮貌了,為什麼這樣跟媽咪說話!」溫嫻氣紅了小臉,像小母獅一樣站在溫融前面大聲道。
「哪裡來的沒有教養的小孩!」那服務員惡狠狠地瞪了溫嫻一眼。
溫融笑了起來,危險地搖了搖手指,「若我是你,絕不會這樣跟我的女兒說話,要知道,她可是比皇室公主還金貴的小姐呢。」
她的女兒比公主還嬌貴,那她豈不是比皇后還高貴?服務員冷笑一聲,「不要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皇家的風範你沒有見過!」上次西班牙公主到這裡來購物,那尊貴的氣派現在她還記得。這一對連傭人都沒有的母女還想妄比皇家?
「露露,不要跟他們多費口舌,趕他們出去,萬一哪位尊貴的人物來了看了會不高興。」領班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道。
「Bonpoint是嗎?我記住了。」看她回去怎麼修理他們……溫融拉著溫嫻,轉身便要走,但莫名地腦海裡闖入了白玦低沉的話語,「融,任何事情,不許瞞我,否則……我會罰你。」
想著那處罰的方式,溫融不由得臉一紅,她走到門外,乖乖地拿出電話,撥通白玦的私人手機。
「喂?」對面傳來白玦特有的冷情聲音。
「兄長大人。」溫融諂媚地叫了一聲。
「怎麼?」白玦對她諂媚的聲音一挑眉。
「兄長大人,我覺得我跟瑪利亞太不幸了,出來逛街選好衣服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她可沒有要他幫助,她只是在吐苦水,「然後還被服務員瞧不起,趕出了門。」
「有一家銀行就在附近,我讓總經理親自去送錢給你,」白玦聞言,冰眸立刻冷了下來,「你現在在哪?」
「BergdorfGoodman百貨商場的Bonpoint童裝店門口。」
「在那等一會。」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09:44 PM
第七十三章
溫融吐吐舌,「好吧,嫻,我們在這等你爹地叫人送錢來,我忘了自己的卡上次刷爆了,不好意思。」
「媽咪,我不用買衣服也可以的。」看見服務員那樣對待媽咪,溫嫻心裡很難過,都是因為媽咪要幫自己買衣服才……
「我們嫻就是太可愛了些!」溫融笑嘻嘻地將她一把抱住。
「媽咪!」溫嫻不明白怎麼會突然……
「白融?」不確定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聽到有人叫自己,溫融下意識地轉頭一看,竟是艷光四射的嘉羅琳,「哦,你好,在這裡遇見你,真巧呢。」她笑著道。
「嗯,因為他幫了我大忙,我今天才有空在這裡逛街。」嘉羅琳意味莫名地點了點頭,啜著笑的唇角帶著好心情。
「哦。」溫融點點頭。雖然不懂內幕也不打算問,她一向對別人的事沒什麼好奇心。
「這位小淑女是誰?」嘉羅琳媚眼瞟向看著她的溫嫻。
「哦,這是我領養的女兒,叫溫嫻,嫻,叫嘉羅琳阿姨。」溫融低頭,對溫嫻柔聲道。
「嘉羅琳阿姨。」溫嫻聽話地叫了一聲。
嘉羅琳詫異,「你領養的女兒?」怎麼突然會領養一個小孩?「白他知道嗎?」
「知道,他還是……」好像嘉羅琳也喜歡兄長大人,還是不說好了,溫融停了話,乾笑兩聲。
「還是什麼?」嘉羅琳好奇地追問。
「沒什麼,」溫融打了個哈哈,「你一個人來這裡玩的嗎?」
「不,跟女伴一起。不如你們也加入怎麼樣?」
「哦,不必了,謝謝,我們還有些小事要處理。」溫融婉拒。連錢都沒有,總不能買什麼東西都讓嘉羅琳出吧?
「什麼事?」
正詢問著,Bonpoint的門打了開來,那惡劣的服務員出來,皺著眉道:「請不要站在我們店邊,客人們來會很為難。」
嘉羅琳媚眼一瞟,帶著不容忽視的危險緩緩問道:「你在對誰說話?」
哇!好強的戾氣,不愧是黑道大姐!溫融崇拜地看向她。
不容小覷的壓力與那一身的名牌裝束,讓那服務員立刻變了臉色,「抱歉,是我失禮了。」
有些人真是天生賤命啊,對她好好說她不聽,非要對她惡聲惡氣才行。溫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大小姐!」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女匆匆從入口進來,看到溫融後一邊叫一邊小跑到她身旁,「這是總裁吩咐準備的卡,無上限,您只管用便是。」龍騰銀行紐約分行的女總經理畢恭畢敬將一張嶄新的銀行卡遞到她的面前,然後又將另一張卡遞給溫嫻,「小小姐,這是你的。」
「咦?」溫嫻嚇了一跳,她也有?
「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了。」溫融歉意一笑,這麼快,肯定是兄長大人又對他們說了什麼。明明是自己的失誤,害得別人興師動眾,溫融有些過意不去。
「哪裡。」剛接到白主電話時,她差點沒嚇死,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巨大過錯讓白主親自打電話來,一聽是為白大小姐送錢,她連忙在最快的時間裡辦了兩張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BergdorfGoodman百貨商場,呼,幸好近,不然白主……
「瓊斯夫人?」站在門口的服務員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她的大客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對那個她趕出去的女人如此恭敬?要知道,她可是龍騰銀行紐約區的總經理,美洲區的副總啊!
「哦,是你。」聽到有人叫她名字,女總經理尋聲望去,原來是她經常為孫女買衣服的店的店員。
「你們認識?」溫融似笑非笑。
「哦,大小姐,她是bonpoint的店員,我買衣服時都是她服務的。」
「這樣嗎?那麻煩你幫我買幾件衣服好了,剛剛我沒帶錢,她們把我趕出來了。」溫融輕笑著道。
「什麼!」瓊斯夫人與陪同她前來的銀行高層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把他們龍騰的大小姐趕出來了?Bonpoint想跟龍騰白氏惡交?
「大小姐?」那盛氣凌人的店員也不禁抽氣,瓊斯夫人叫她為大小姐?
一群人在門口引起了店內員工的注意,領班走出來,問一臉血色褪盡的店員,「發生了什麼事?」
「領班,那個女人……瓊斯夫人叫她大小姐。」店員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好像……得罪錯人了。
「什麼!」領班也大吃一驚,那個一點傲氣也沒有的竟是白家的大小姐?!
「領班,這是怎麼回事?」瓊斯夫人厲聲問。白主的聲音比平常她聽到的更為冰冷,想必是生氣了。如果她將這件事處理好,那麼她肯定在白主心中會留下印象。
「這個……非常抱歉,剛剛只是一場誤會……」領班額上冒出冷汗,沒想到今天她會看走眼,「因為最近有競爭對手總是惡意派人來搗亂,所以我們一時誤會了大小姐……」
「你是說我們大小姐到你們店搗亂?」瓊斯夫人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這位小姐她一進門就嫌衣服不好,說要買四件,可是又說沒帶錢……」那店員急急解釋。
專供達官貴人的寶貝小孩的Bonpoint衣服不好?也只有從小長在白家的大小姐能說出這樣的話了。銀行眾人感歎。
這樣說來還是她的不是了?溫融挑了挑眉,「這就是你們的耐心?服務行業聽不得客人說一句不好?」她是真的生氣了,氣這些被金錢蒙蔽雙眼而狗眼看人的人。
「白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管理無方!」身後傳來焦急的道歉聲。
眾人下意識地尋聲一看,Bonpoint的店員齊聲叫道:「執行長!」一年下來一次巡視旗艦店的執行長怎麼會……
「你們這些蠢貨!」焦急趕來的Bonpoint執行長劈頭就罵。
第七十四章
得罪別人還好一點,偏偏得罪那個龍騰白家!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勞動白主親自打電話給他們總裁的白家大小姐白融!這樣不算大的事就讓白主親自處理,瞭解到這個白家大小姐對龍騰白氏有多麼重要,總裁直接下了命令,不論怎樣,要讓白小姐滿意地離開Bonpoint。
「白小姐,您好,我是Bonpoint的執行長,我叫漢克?本,今天讓您感到不悅非常抱歉,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這件事。」
「你好,本先生,我想您確實需要對貴店的服務態度進行再培訓,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在逛街時受氣的。」溫融冷淡地道。
「是,是,您說的對,我馬上就開除這些不知所謂的蠢貨。」
Bonpoint裡的店員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執行長說這些……難道他要將他們店裡的員工全部開除?
溫融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還是緩緩開口,「開除……就不必了,」她非常清楚只要她一句話,這些店員可能會馬上陷入窘境,雖然很氣,但她還是無法讓自己成為不顧別人死活的人,「只希望他們能提高服務態度就好了。」
一干店員皆訝,她們當然知道龍騰白氏勢力有多麼大,可是沒想到,這個大小姐……雖然她們聽聞這個大小姐只是幸運的麻雀,可是被白氏兩代族長如此重視的她竟沒有一點傲慢之氣……是了,正是因為她溫和的好像跟自己是一樣身份的人,所以才被她們瞧不起……原來,她們瞧不起的是自己。
思及此,店員們慚愧地低下了頭。
「不過,我希望他們能跟我的女兒道歉。」溫融看了看對她微笑的溫嫻,「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孩子,並不是沒有教養的小孩。」
「我誠心誠意地向您道歉,小小姐,希望你能原諒我。」名叫露露的店員連忙對溫嫻鞠了一躬,眼裡是十分的誠懇。
「沒關係,我不生氣了。」溫嫻擺擺手。原本她還很生氣,聽到要將他們都開除她還很高興,但是媽咪的作法讓她覺得自己的媽咪好了不起,她明明應該比自己還生氣,但還是……
「我們嫻可愛死了!」溫融聽到她的回答,高興地在她頰邊印上大大一吻。
沉默在旁邊的嘉羅琳帶著複雜的神情,盯著開心的溫融的笑臉,久久。
「非常感謝您的大量,白小姐,總裁表示,為了表示他的歉意,您今天在商場的一切消費,都由我們總裁支付。」執行長也有些意外,但他還是保持微笑道。
好大方啊!兄長大人的面子果然不是蓋的。溫融挑了挑眉,道:「謝謝你們總裁的好意,但我家已幫我送了錢了,就不必他破費了。」
「可是,白小姐……」執行長猶豫。就這樣的話,那他怎麼向總裁交待?
「這樣好了,我在貴店看上的四件衣服,就送給我行嗎?」萬一她什麼也不接受,讓他們以為她還在生氣,可能也不好。
「當然,當然。」執行長連連點頭。
店員們一聽,急忙進店去拿那四件又掛上了的衣服。
片刻,她們就將幾件衣服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溫融。
「謝謝。」溫融接過,道一聲謝。
露露只覺慚愧。
這時,溫融電話響起,她一看來電,笑著接起,「喂,兄長大人,你的電話正是時候呢,我剛剛解決完問題。……回去再跟你說……知道了,肯定會比你早回去的……今晚想吃中餐……我碰上了嘉羅琳,要跟她說話嗎……好吧,晚上見啦!」
見她掛了電話,嘉羅琳笑問:「是白?」
「嗯。」溫融點點頭,「他說他在忙,就不跟你說了。」
異光在媚眼中一閃而逝。
離開了Bonpoint,見溫嫻有些若有所思,溫融對她輕柔地笑道:「嫻,我跟你說,剛剛我真的很生氣,想讓他們全部被開除好了。」
「咦?」溫嫻抬頭,疑惑地看向她。媽咪也跟她一樣嗎?
「可是,我們不能因為一些可以饒恕的過錯就去強介入另一個人的人生,甚至充當劊子手。你說對不對?」
溫嫻緩緩地點點頭。
「嫻,你將來會是大小姐,但是不能忘記,大家都是人而已。」
溫融的這番話,其實當時溫嫻並未聽懂。她只是將它深深地記在了心裡,等到她終於瞭解了那句話的深意,她早已在潛移默化付諸了行動,在白家的混世魔王手下解救了一大批人。
「融,你跟她,真的很像。」一直跟她們走在一起的嘉羅琳突然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道。
她?她是誰?被嘉羅琳突然的話語弄得一愣,溫融帶著疑惑望向她。
「我們或許可以找個地方談談。」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00 PM
第七十五章
三人坐在優雅的咖啡廳裡,溫融攪拌著送上來的咖啡,看了一臉沉思的嘉羅琳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先開口。
「白他……跟你提過我的妹妹嗎?」
她的妹妹?溫融仔細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果然,」嘉羅琳苦笑一聲,「我想沒有人說起,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提起她。因為那是他的禁忌。特別,是對你。」
溫融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我們幾個認識是在大學裡,那時進耶魯都有不同的理由,J是為了好玩,洛斯為了他的軍銜,我跟克裡絲汀……也就是我妹妹是為了暫時躲避仇家,而白,是為找尋他需要的人才。」嘉羅琳啜了一口黑咖啡,眼神迷濛,像是陷入了回憶,「J和洛斯從小就跟白認識,我之所以會融入他們的圈子,還是因為克裡絲汀。她雖然從小長在黑道,但她很開朗,笑起來充滿了陽光的味道。她見到白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然後開始義無反顧地追求。白起初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你也知道白的性格,當時克裡絲汀真的很痛苦,但她還是沒有放棄,每天依舊笑著出現在白的面前,漸漸的,白看她的眼神也改變了,有了溫度,也允許她在他身邊。」
兄長大人大學的時候……好遙遠的事情。她記得他去大學是18歲的事,那時的她才13、4歲吧……真好呢,一直有美女相伴。溫融撇撇嘴,沒有誰會聽到戀人以前的故事感到高興的吧?雖然知道是以前的事,但她仍止不住心裡泛酸。
「克裡絲汀高興得要簡直快要飛上天,她說她覺得白已經在喜歡她了,如果她再努力一點,她一定會得到他的愛。可是,偏偏命運是那樣無情,就在她打算再次告白的萬聖節,她不甚被仇家派來的人偷襲,身上中了兩彈。當白趕到時,她已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我從未見過那樣慌張的白,他一把將克裡絲汀抱在懷裡,握著她全是血的手,眼裡是那樣沉痛……」
「聽到這些我很難過。」一絲疼痛劃過溫融的心,她剛剛在幹什麼,吃一個往生人的醋?兄長大人當時應是喜歡上克裡絲汀了,不然就算是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他當時一定很傷心……
「之後,他第一次意氣用事,毀掉了與白家還有些交情的我們的仇家。並且,一直幫助我們家族至今。那次聚會過後,白知道我要跟別的幫派火拚的事,雖沒說什麼,但他卻暗中叫闇解決了那個幫派。」
嗯,能讓兄長大人做到這份上,確實是不錯了呢。溫融緩緩點了點頭。明白那個克裡絲汀在他心裡有一席之地,她並不覺得難以忍受。所有的人都有過去,她不可能以為兄長大人在遇到她之前是感情世界是一張白紙……雖然,她確實是,可是,也是因為是她從小暗戀他的原因,總不能將她的經歷強加到所有人身上。
「跟你說這些,或許會讓你不高興。」嘉羅琳抬頭看向她。
溫融搖搖頭,「並不,兄長大人以前的事,我都希望知道。」
嘉羅琳有些詫異,她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無波的溫融,她一點也沒有動搖,是因為她完全相信白玦嗎?心裡不知怎地,生出一絲惡意的陰霾。她是從黑道裡混出來的女人,不懂什麼叫做純淨,只懂自己要的,要不擇手段去爭取。
媚眼一黯,「其實,我跟你說這些,是害怕你以後知道了會受到傷害。」
「不會。」溫融笑著搖頭。
不要那麼早斷定啊……嘉羅琳沉默地拿出手機,啪啪按了幾下,「這是我妹妹的照片。」
帶一絲疑惑,溫融禮貌地接過,卻在看到那張臉時僵住了。
嘉羅琳是正宗的歐洲美女,棕色卷髮,碧綠媚眼,性感雙唇,可是為什麼,她的妹妹沒有一點像她?屏幕上的女孩黑髮黑眼,小巧的鼻子,嬌軟的小嘴,與其說是嘉羅琳的妹妹,不如說是她的姐妹,並且,是跟她長的很像的姐妹!
嘉羅琳沒有說話,她等待著溫融的反應。
片刻,溫融闔上手機,微笑著遞給了她,道:「是位美女呢。」
第七十六章
這不該是她的反應!她應該覺得震驚,並質問為什麼她們長得如此相像!嘉羅琳輕笑著接過手機,但內心遠沒有表面上平靜,「克裡絲汀是父親跟一個中國籍情婦生的,她一生下來母親就死了,所以父親將她接回了家裡。」
「哦。」溫融瞭然地點點頭,然後端起咖啡杯,悠閒地喝了一口。
半天聽不到溫融開口詢問,嘉羅琳不禁沉不住氣地問:「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問什麼?」溫融抬眉反問。
嘉羅琳啞然。她是太過自信還是故意在她面前裝作鎮定?
「你不好奇你們兩個……」
「我跟誰?」
「……克裡絲汀。」
「哦,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足為奇。」溫融挑挑眉,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
這女人是個白癡吧?嘉羅琳瞪大了媚眼,「你的未婚夫以前喜歡的人跟你長得這麼相像,你都不會在意?」
「所謂巧合,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溫融笑了起來,「看樣子,兄長大人就是喜歡這個樣子的呢。其實我也喜歡他那種類型的,不過他那種模樣的太難找,哪像我,還有幾個長得相似的人。」
「……」是在故意跟她裝傻吧?
「嫻,果汁好不好喝?」溫融偏頭,笑問身邊的女兒。
「嗯!」溫嫻大大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
嘉羅琳第一次有些犯傻地盯著溫融那輕鬆的秀臉看,她看上去好像真的不在意……
握在手中的電話響起,嘉羅琳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屏幕,竟是……
「喂?」她的唇角勾起一個笑,帶著些媚音與電話裡的人說話,「是呀……現在沒有,什麼事……」她一邊講電話一邊怪異地看著溫融,然後她故意按下的擴音鍵,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不要把克裡絲汀的事跟白融說。」聽筒裡傳出的,的的確確是白玦那獨一無二的冷情聲音。
溫融緩緩抬起頭。
「為什麼?」
「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你這樣下去不行。你不能一輩子沉浸失去克裡絲汀的傷痛中,這樣,你和融小姐都不會幸福的。」
白玦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冷道:「不要多說一個字。」說完,那邊便掛了電話。
很好……果然是有意要隱瞞呢。溫融瞇了眼。嘉羅琳給她看克裡絲汀的照片時,她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選擇百分之百相信白玦,因為她認為他絕不會是將她當作替身。可是他竟然特別打電話來警告嘉羅琳……是為什麼?還有嘉羅琳的話,他為什麼不反駁?
溫融的心出現一絲動搖。
善於察言觀色的嘉羅琳看出她眼底的一絲不確定,她不著痕跡地勾起一個笑弧。白這個電話真是打得太好了。
「融妹妹,你可千萬不要跟白說我已經跟你說了克裡絲汀的事,不然他非扒了我一層皮不可。」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04 PM
第七十七章
打起精神陪溫嫻買好衣服的溫融回到家,一直在掙扎著要不要問白玦有關克裡絲汀的事。誰知一進門,便聽到J那懶散調侃的聲音,「喲,終於玩夠了?」
「你怎麼在這裡?」溫融頗為奇怪地看著悠閒與白玦坐在大廳的J。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J挑眉反問。
……有道理!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讓梅麗夫人帶溫嫻下去換衣服,溫融一邊問一邊走向白玦。本想照最近養成的習慣親他一下,可是莫名有些惱怒的她故意忽略了這個舉動,在他身邊坐下。
白玦的眉皺了一下,挑過她的下巴在她唇瓣深深印了一吻,「怎麼了?」他問。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沒事。」灼熱的吻撫平她的焦躁,溫融微紅著臉搖了搖頭。
J瞟向他們,似笑非笑。
見她不想說,白玦也不追問,「J來找你。」
「咦?找我幹什麼?」溫融奇怪地看向J,不會是又想起那件事,故意又來找她麻煩吧?她臉上是明顯的懷疑與警惕。
「你那是什麼眼神?」J瞇了狹長的雙眼。
「呵呵、呵呵。」溫融乾笑兩聲,「沒什麼,沒什麼。」
「他幫你設計了一支槍,讓你過去調試。」
「我有防身的東西。」溫融非常中肯地道,同時從手臂內側滑出她心愛的刀。
「我肯幫你設計就該感激涕零了。」J陰陰地道。還敢嫌棄?
「太重啦。」
「不會比你這把刀重。」她在懷疑他的技術嗎?
「真的?那倒還可以。」
「真是謝謝你的賞識。」
「不客氣,應該的。」
「想死嗎?」
「你死了先。」
兩人非常流利的禮尚往來讓身邊服侍的傭人暗自稱奇,不愧是融小姐,這位稱為J的先生每次來都會讓他們覺得陰冷的煞氣,沒有想過他也會如此……活潑呢。
J是武器製造專家,每天有多少人捧著大把鈔票送到他面前求他製造專門武器,性格古怪的他只有心情好時才會接單,可是現在他不要一分錢為融量身打造武器,照理說自己應該高興,可是為什麼,看著自己的朋友與自己的女人相談甚歡,卻只覺不爽呢?白玦努力克制自己內心湧上的不悅,他對融的獨佔欲,已經強烈到不希望任何男人跟她說笑的地步了嗎?
「好了,哪來那麼多廢話,飛機就停在外面。」
「現在就去?」
「我都親自來接你了還想怎麼樣?」
「走就走,誰怕誰。」趁機平復一下心情也好,萬一自己為了些陳年舊事吃起醋來,跟兄長大人吵鬧,那他不就太冤枉了。
見她馬上就要跟J離開,白玦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想讓她去……
「兄長大人?」溫融有些疑惑地回頭,「你也去嗎?」
「不,我明天有事。」
「哦……」
白玦拉過她,不發一言地親了親她。
「我會早些回來。」溫融被這樣簡單的親吻弄得紅了臉,她小小聲地道。
「去吧。」白玦別有深意地看了J一眼,才放開溫融的手。
第七十八章
兄長大人那樣捨不得她的樣子,應該不是嘉羅琳說的那樣吧……坐在直升機上,溫融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雲朵。
「喂,我在跟你說話!」J湊近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溫融猛地回過神,「啊,你說什麼?」
「你……」還真有膽,瞪著近在咫尺的她,J忽然像發現什麼似的一愣,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左右轉了轉,「長得還挺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過那個人的名字我忘記了……」
「克裡絲汀。」
「對!」J點點頭,然後瞪了眼,「你怎麼知道?」白告訴她的?他應該沒這麼傻吧?
溫融沒好氣地揮開他,「你管我怎麼知道。」好煩,每個都說她像!
「你上次怎麼不說?」她質問。要是他上次注意到的話,她就可以順水推舟地問出口啦,哪像現在煩惱這麼多。
「我一向不注意這種小事。」
「那現在怎麼注意了?」
「因為你離我太近了。」
「是你離我太近好不好?」溫融瞪他,然後唇角蠕動了兩下,不情不願地小聲問出口,「兄長大人他……當時有多喜歡克裡絲汀?」
J狹長的眼瞟向她,似笑非笑,「按照白的性格而言,應該是很喜歡吧。」
很喜歡……溫融的心酸了一下。
「不過,你長得……難道……」J欲言又止,眼裡有絲莫名異光。
「啊啊——」溫融突然神經質地大喊。
「喂!你發什麼神經!」被這一大喊嚇了一大跳的J惡聲道。
「沒什麼。」下一秒又立刻恢復冷靜的溫融淡淡道。
J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你……精神應該正常的吧?」
「非常。」再不發洩一下,她就要立刻衝到白玦面前去質問了。
「……」J沉默地看了她許久,點了點頭,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有趣。」
「笑什麼笑!」溫融哼了哼。
「考慮一下,跟我在一起好了,我絕對沒有什麼可疑的前女友。」J完全不懂中國博大精深的「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
「得了吧,為了女人喝得爛罪的不知道是哪個。」
「不要跟我提那個賤女人。」J陰柔的臉瞬間陰厲下來。
要是熟識J的人看到他這副表情,就一定不敢再去招惹他,但溫融是敢把他打趴下的人,自然也不會將他這種臉色放在心上,「不要老怪別人,若是你魅力夠的話,誰會離開你。」她涼涼地道。
「你……還真敢說。」J簡直咬牙切齒了。
「我說的是事實。」有什麼不敢。
「我對那個女人還不夠好嗎?要什麼給她什麼,女王都沒她好命。」J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跟人說起那個他永遠也不願提起的人,並且提得如此自然。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溫融不想不負責任地胡亂分析。
「那你還說。」J再瞪她。
「你可以選擇不聽啊。」心情也不算很好的溫融回瞪。
「……」再次被她氣到啞口無言,但J更氣的是自己竟不會往心裡去。可能是自己最窩囊的一面已被她看見,現在說什麼都無所謂了。
結果溫融在J的基地玩得不亦樂乎。她一見到屬於自己的槍之後就愛不釋手,小巧精緻,握在手中就如同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順手得不得了。
「哈哈,J,原來你還真有有些本事!」在他的地下射擊場,溫融試著自己的槍,笑嘻嘻地大聲道。
在她身後不遠處坐著悠閒擦著自己槍的J沒帶耳機,聽到她的話只哼了一哼。
射擊告一段落,人形靶自動滑行上前,溫融脫下耳機,看了看自己的成績,驚訝地張大嘴巴,「原來我的射擊這麼差!」十發子彈,雖都打進目標裡,但只有一發是正中要害。
J上前,對她的成績搖了搖頭,「拿來。」他伸手要過她的槍,慢悠悠地裝上子彈,挪到旁邊的席位,隨意一抬手,「啪啪啪啪」連發十槍,溫融移步過去看結果,竟是發發命中。
「嗯,準頭還有點偏。」
溫融差點吐血,他絕對在侮辱她。
「拿去再次校正。」他遞給一旁默默站著的護衛。
「是。」
待護衛出去,溫融伸手,「拿你的槍來。」她還沒玩夠。
「我的槍後坐力太強,女人不能用。」
「……那再給我把槍。」
J瞟她一眼,還是按下內鍵:「送一部女式用槍來。」
「是,主人。」
J坐回座位,繼續擦他的槍。
溫融斜靠在牆上,等待著人送槍來。
「你跟白……是怎麼搞上的?」J雖然一向對別人的風花雪月不感興趣,但那個白竟會注意到她這樣青澀的小果子,他倒是頗感興趣呢。如果真如猜測的那樣,那他就抓到把柄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13 PM
第七十九章
溫融完全不想回答他這個毫無文學色彩的問話,頭一偏,裝作沒聽見好了。
不過仔細想想,是什麼時候……兄長大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在被他抓回去之前,他倆幾乎沒有交集,一年甚至難見一面。像他那樣的人,會一見鍾情麼……別開玩笑了……記得她曾問過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他那時轉移了話題……為什麼?她不禁握緊了拳。
不!不能再想了!這樣胡亂猜測,簡直就像是不相信他,要是被他知道了,說不準怎麼罰她呢。浮出那些旖旎畫面,溫融的臉刷地紅了。
真是有趣的女人,臉色變得真是快啊……J沒有打擾溫融的冥想,反而興趣勃勃地看她的臉色一變再變。她倒底在想什麼?
「主人。」門邊傳來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他們各自的思緒。
J瞟向門邊,眉皺了起來,「怎麼是你。」
「哎呀,主人,別這麼無情,人家想你了嘛。」金髮艷女搖著巨乳肥臀,手裡拿著一把新型號小巧手槍走了進來,「看,我幫您送槍來了。」她一邊走近他一邊偷瞄站在一旁的溫融,還以為主人帶回來什麼絕世美女,讓他這幾天都對她們一群姐妹不聞不問,誰知竟然是個還未發育的小丫頭。她冷笑一聲,憑她也想跟她搶?
「主人,」金髮艷女迎上去,坐在J的腿上,用大胸部蹭了蹭他堅硬的胸膛,「我好想您,想您的一切……」她吐氣如蘭,嬌臀還暗示地在他身上扭動幾下。
溫融倒沒有什麼反應,她還頗帶些興味地看J的情婦如何勾引他。原來這就是誘惑之術,學點……也未償不可。
可是J沒興趣當免費教學的老師,他不耐地推開嬌人兒,「槍留下,你可以滾了。」
「主人~~」美女嘟起豐唇,成功上演胸大無腦的戲碼,「您怎麼可以這樣,您就為了這個小賤人趕我走?」她憤慨地指著溫融。
一發子彈擦過她的臉,發出一聲巨響,打碎壁燈。
僅僅幾秒鐘,感受與死神擦身而過。金髮艷女呆在原處,空白的大腦只覺有些頭暈,噁心想吐。
濃稠的血順著臉龐滑下,滴落地面。
溫融暗自搖頭,這性格也太壞了吧。
「不想死就滾,她也是你能亂罵的人?」J眼神冰冷,難以想像兩人曾那麼親密地接觸過。
再愚蠢的人也明白了自己離死亡的距離,金髮艷女手握的槍順著她無力的手滑至地上,她一臉驚恐,「主、主人,我馬上就……」眼前一黑,她就那樣暈倒在地。
子彈太近引發的腦震盪。溫融判斷。
J冷眼看著她倒在地上,身軀紋絲不動,只按下按鍵:「把人給我拖出去。」
「是!」
射擊場一時安靜,然後匆匆進來兩名保鏢,他們看見地上躺著的女人,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只迅速將人移出射擊場。
溫融歎一口氣,走過去拾起地上的槍,道:「既然討厭女人,為什麼還會有情婦?」
「身體需要。」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J依舊保養著他的寶貝槍支。
這就是男人?溫融皺眉,沒有愛也可以有性,兄長大人……也是那樣嗎?走到射擊席位,她心不在焉地裝上子彈,抬起雙手,眼睛直直盯著遠處的目標,射擊——
他不會那樣對她的!
第八十章
又在J的地盤玩了些天,溫融拒絕承認自己是害怕回去即將問出口的問題。
白玦一直沒有打電話給她,溫融也莫名地不敢給他打,直到回去的最後一天,她接到他的來電,「樂不思蜀了?」
只淡淡一句便讓心虛的溫融當時便坐上回家的直升機,J也沒留她,只道:「等槍好了,我會去找你。」
一路上,溫融胡思亂想了許多,下了飛機,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緊張兄長大人,所以有些庸人自擾,說不準在兄長大人那裡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呢!
好吧,早問早解脫!溫融一邊快步走一邊問:「兄長大人在哪裡?」
「白主在書房。」
快步帶跑,溫融來到位於三樓的白玦的書房,衝動地打開了沉重的實木門,「白玦!」
與之呼應的是文件夾重重扔到桌面的聲音,「混帳東西!」
溫融冷不防倒嚇了一大跳,他在罵她?
同時白玦轉過了頭,看到溫融收了冷冽的神情,淡淡道:「回來了?」
溫融拍拍受驚嚇的小心肝,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故意不回家而發脾氣呢。
這一嚇,溫融準備好的氣勢也沒了。她笑嘻嘻地走近他,「兄長大人,我回來……」望著許久未見的俊臉,她像是發現了什麼,話也不說完,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慌張的手探上他的額,呼!幸好,沒發燒。
本神情還有些緊繃的白玦與一直提心吊膽聽訓的休斯皆一愣。
溫融見白玦只看著她,焦急問:「是不是生什麼病了?看過醫生沒有?」他的臉色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肯定是生病了又不打電話告訴她。
「……我沒事,」白玦將一臉擔心的溫融收進懷裡,只覺心裡的煩悶瞬間被撫平,「只是昨晚有些事,很晚睡下。」其實自己是一夜無眠。
「真的只是這樣?」溫融不信。
休斯鬆了一口氣,悄悄退下。相信白主再不會藉由這點小事罵他一頓了。
「真的,我沒那麼嬌弱。」這個小人兒……他都不知拿她怎麼辦才好,每每想要教訓她,卻總是自己在之前就已熄了火。
「那太好了。」溫融賴進白玦的懷裡,深吸了一口他好聞的氣息,「想你想得都睡不著……」明明說不出口的丟臉話語,卻在一進這個溫暖的懷抱就想撒嬌,鐵定是他把她慣壞了啦。
冰眸因她的話融了冷,白玦撫起她的臉,薄唇緩緩印上她的。
雖還有些害羞,但不可否認地,她思念他的吻。
漸漸地,白玦的吻不再滿足於唇瓣相貼,他的舌溫柔又不失強硬地探進她的口中,品嚐著久違的甜蜜,一手將她腰側的連衣裙拉練拉下去。
溫融一驚,急忙退開,「兄長大人,這裡是書房……」
白玦冰眸帶笑,「那又怎樣?」
什麼叫做那又怎樣啊?溫融羞紅了臉,正要義正辭嚴地拒絕,可惜那充滿誘惑的吻又壓了上來,對此毫無抵抗力可言的她就這樣淪陷了……
雲雨過後,溫融嬌喘著輕捶白玦,「哪有這樣的!」
已幫兩人整理好的白玦抱著軟若無骨的溫融,靠在舒適的大皮椅上,半闔著冰眸,慵懶地回了一問:「什麼?」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以後她還怎麼來書房嘛,一進來就可能想起自己在這皮椅、在這書桌上那些羞於見人的事了。
白玦的胸腔震動了兩下,看樣子毫無悔改之意。
溫融哼了一哼,正想說什麼,又轉念一想,趁他現在心情好,或許可以問……「兄長大人。」
「嗯?」有一下沒一下以手梳著溫融長髮的男子只回答一個單字,都覺帶著無限性感。
小心肝又撲通撲通跳了跳,溫融清清嗓子,拒絕再受他誘惑,「那個……問你一個人。」
「說。」
「……克裡絲汀,是誰?」
敏感地感到抱著她的男人僵了僵,然後才恢復正常,「大學時候認識的人。」平靜的聲調聽不出什麼異樣。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17 PM
第八十一章
敏感地感到抱著她的男人僵了僵,然後才恢復正常,「大學時候認識的人。」平靜的聲調聽不出什麼異樣。
「哦,只是這樣?」
「怎麼突然問起她?你聽誰說的?」白玦並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J說我長得跟她很像,真的嗎?」
「……是嗎?」白玦似乎不願跟她聊這件事,「你就在J那跟他聊天了?你的槍調好了嗎?」
他不願意說……那她是不是不要問比較好?誰都擁有秘密,可是……她如果再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她就要瘋了。
「兄長大人,你老實交待,你以前喜歡過的人跟我長得這麼像,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故意裝作凶巴巴的樣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只要他敲敲她的頭,惱怒地說一句「胡說八道」,就夠了。她保證不再多問一句。
誰知白玦竟沉默了。
心提了起來,她幾乎是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回答。
「融,她已是過去,別再問了。」
溫融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如果我一定想要知道呢?」
「我不會回答。」他用難得的強硬口氣對她道。
溫融惱的掙開他的懷抱。
「融,乖一些,克裡絲汀已往生,不要擾死者寧靜。」白玦的口氣像是在教訓無理取鬧的小孩。
「很抱歉我擾到她了,」溫融深吸一口氣,他甚至可以顧忌到亡者,卻一點也不理會她的心情?「只是這件事真的對我很重要,請你告訴我。」雖然答案幾乎呼之欲出,但她還是堅持聽到他親口所言。
白玦也惱怒地站了起來,「非要追究這件事?」
「不是追究,只是詢問。」
「你……」白玦瞪著眼前倔強的小臉,「是你想的那樣!現在你滿意了嗎?」暴怒出聲,說完後他不再看她,怒氣沖沖地大步流星跨出了門。
門發出一陣巨響。
果然!溫融臉上的血色褪盡,一瞬間她幾乎心痛得無法呼吸。
「你好無情,白玦。」珍珠般的淚水滑落臉頰,在厚厚的地毯上消失不見。
溫融哭著飛奔向白玦禁止任何人入內的庭院。
「小可愛——」如同以前每一次受了委屈,她衝上前,抱住迎接她的黑豹的脖子,大哭起來。以前所有的痛楚,竟都比不上今天的十分之一!
黑豹扭頭,用舌安慰似地舔舔她。
「怎麼辦,小可愛?我該怎麼辦?」沒有女人在聽到那樣無情的話後還能毫無芥蒂地呆在他的身邊的,雖然她曾經甚至想過,如果自己真是克裡絲汀的替身,只要白玦對她也有感情,那麼她會努力讓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絕對會讓他感到比跟克裡絲汀在一起更快樂……可是,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只是白玦懷念克裡絲汀的人偶!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想離開白玦,一想到將會再見不到他,她的整顆心就如陷進無邊的黑暗般,她怎麼會愛他愛得已沒有尊嚴!
黑豹頸邊的皮毛濕了一片,而溫融毫無所知。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大手將她由黑豹身上抱起,「怎麼哭成這樣?」
第八十二章
溫融猛一回頭,竟是尋來的白玦!
白玦見她的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眉頭一皺將她抱進懷中,伸手抹乾她臉頰的淚痕,「剛剛我的口氣是凶了些,抱歉。」
溫融愣愣地看著他,完全不能理解。
「別再想克裡絲汀,我現在只要你,不會再有別人。」從來沒有說過這些甜言蜜語,白玦滿臉不自在。
而溫融的反應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他不愛她也會將她留在身邊,這算什麼,施恩嗎?
「哭得這副模樣。」白玦歎一聲氣,疼惜地吻吻她的眼角,然後將她一把抱起,「回房叫人用熱毛巾敷一敷,嗯?」
看著白玦溫柔的話語,感受著他對待珍寶般的輕柔動作,溫融的心一陣陣疼痛,他已愛克裡絲汀愛到這樣的程度了嗎?連替身的她都會軟語輕哄,哪裡是她認識的白玦!
可是,可是,他現在抱著的是她,溫柔撫慰的人也是她!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小小聲地道,只要自己當做沒發生過今天的事,那麼她跟白玦照樣可以回到以前的美好時光。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另一個聲音反駁。
假的又怎麼樣,只要她努力,假的也可以變成真的!
渾渾噩噩地讓白玦將她抱進房間,溫融趴在床上不肯起來。
「哭累了?那先休息一下。」白玦摸摸她的頭,揮退召來的女傭,自己在她床邊坐了一會,見溫融緊閉雙眼,暗歎一聲,起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溫融睜開紅通通的眼,淚水又不禁流了下來。
她真不願意離開他啊,只要他願意愛她,讓她做什麼都願意。可是……看到她這張臉,他只會想到已去世的摯愛,沉浸於過去的回憶。如同嘉羅琳說的,她再留在他身邊,只是讓自己自虐一般,並且……更重要的是,白玦也不會獲得真正的幸福的。
再怎麼尋找替身,愛的也只是唯一的一個,當他看著相似的臉想去愛時,又記起其實那個人已不在,那種痛苦與空虛……只會折磨他。她希望白玦能夠得到完完整整的愛情,而這個世界上所有好女人都有可能讓白玦重獲幸福,卻只有她不行!
絕望蔓延開來,溫融摀住發痛的胸口,只覺整個世界已失去了光彩。
晚餐時間,白玦上樓來,看溫融是否醒來,不料卻看見已浸濕的枕頭,與一張梨花帶雨的嬌容。
「怎麼還哭?」他的眉頭緊皺,食指彎曲,想抹掉她的淚痕。
溫融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躲避他的碰觸。
「還在鬧脾氣?」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兄長大人。」天知道她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白玦手一頓,緩緩道:「胡說什麼。」
「我說我要跟你分手!」溫融倏地起身,大聲地對著眼前依舊面無表情的白玦喊道。
「白融,不要為了小事無理取鬧。」白玦的聲音沉了下來。事到如今她還想離開他!
這點小事?溫融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點小事?這是小事?」她不可思議地反問。
「融,你冷靜一點。」
「我不要冷靜,我要分手!」不敢再去聽他凌遲自己的話語,溫融狂亂地搖頭,摀住耳朵,拒絕再聽。
「不可能!」聽她一句一個分手,白玦再沉不住氣,「這輩子都別想!」
「我要分手!」她快崩潰了!溫融跳下床,往門口衝去。
剛拉開門,一隻大手又猛地將它關上。白玦轉過她,將她堵在門與他之間,「白融,在你心中,我就那麼不重要?為了一個克裡絲汀,你就要跟我分手?」還是她已喜歡上可以跟她玩鬧的J?報告說J為了她,打傷了最近正寵愛的情婦。思及此,白玦眼裡浮出噬血的光,他不准!她是他一個人的!「趁早給我打消這個荒謬的念頭,你只能是我白玦的女人!」
「以前是,現在開始不是!」溫融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拿克裡絲汀與他比,但她現在已管不了這麼多,她只想逃離他的氣息。
「住口!」白玦一拳重重打在門上,青筋可現。這麼迫不及待想投入J的懷抱了?「你認為你現在還有任性的權利?只要我不放手,你永遠只能是白氏的當家主母!在你想清楚地之前,你不許踏出這個門半步!」
說完,白玦便拉開她,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溫融聽到他在門外厲聲道:「看住小姐,要是她不見了,有你們好看!」
那個從來只會冷冷交待的男人也會對傭人威嚇了?看樣子他氣得不清。溫融苦笑,這麼想留住克裡絲汀的軀體麼?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23 PM
第八十三章
白家主宅陷入超低氣壓。白主的臉色奇差無比,被關在房間的融小姐從那天晚上起就滴水未進,報告給白主,他竟也狠下心來說:「不必管她,餓了就會吃。」
幸好溫嫻被梅麗夫人送去了學校。
誰知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晚上,白玦坐在餐桌前,聽到上樓去的傭人說溫融還是不願吃東西,他那本就冰冷的臉色幾乎如同千年寒冰一般。
「由她去。」白玦低頭,開始吃自己的晚餐。
幾個侍候一旁的女傭面面相覷,擔憂地對視。
餐廳裡寂靜得只有刀叉相碰的聲音,白玦吃了幾口,皺著眉停了下來。
難道是今天的牛排不好?站在一旁的大廚心裡一緊,主子心情不好,他已經是挖空心思上菜了。
白玦不發一言站起來,走出餐廳上了樓。
餐廳裡眾人都不禁鬆了口氣,看樣子白主的全部心思都在融小姐身上,沒空理會他們了。
一天未進食的溫融躺在床上,思考著怎麼出去。
她並不故意不吃東西,而是她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看到吃的竟有反胃的感覺。
開門的聲音響起,溫融下意識地回頭一望,竟是一日不見的白玦。
她將小臉轉了回來。
「怎麼不吃東西?」看著放在床邊的餐桌,白玦冷聲道。
溫融不語。
「起來吃。」白玦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命令。他不想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但是他不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他該怎麼跟她交談。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吃下東西。
「分手我就吃。」
「白融,我的耐心有限。」白玦最聽不得她說分手二字,她一說他就火氣上揚。
「白玦,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溫融騰地起身,本想豁出去狠罵他一頓,卻不想下體一陣濕濡的疼痛,讓她不禁蹙了蹙眉。
「怎麼了?」這細微的變化也沒逃過凝視溫融的冰眸。
她臉一紅,沒想到自己的葵水竟然偏偏在這個時候來。這下子所有的火氣都消了,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你出去。」算算日子,她的經經期提前了一個星期,看樣子是這段時間情緒變化太大,導致生理紊亂。該死……溫融的手悄悄地握成了拳,剛剛只覺肚子墜得慌,現在一通,一陣陣疼痛滾滾而來,讓她不禁煞白了小臉。
白玦俯下身,「怎麼回事?」那本因惱怒而紅潤的臉頰在一瞬間變得蒼白,他快速探向她的額,馬上發現她的額頭冰冷,冒著虛汗。
「我沒事。」溫融倔強地躲開他的手,「麻煩你幫我叫梅麗夫人來。」
白玦惱怒,她寧願依靠梅麗夫人也不願跟他說?但見她連嘴唇都白了,他抑下怒火,喚來了梅麗夫人。
「融小姐,您怎麼了?」梅麗夫人關心地問。
見白玦還在一旁站著,溫融嚅嚅不知怎麼開口。
梅麗夫人見溫融捂著肚子,卻因白玦在場欲言又止,心裡明白了大半,於是開口道:「白主,您可否迴避一下?」
白玦看了溫融一眼,不發一言地出去了。
過了十來分鐘,當梅麗夫人走出房間時,卻發現白玦竟還在門外,她一向淡然得體的臉上也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怎麼回事?」白玦不理會她的訝然,只淡淡問道。
「融小姐是葵水突至。」
原來……俊美無儔的臉上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第八十四章
「只是融小姐像是經期亂了,有些不適,我本想叫醫生來看一下,但融小姐說不用。」
「我知道了。」白玦揮揮手,然後進了房間。
梅麗夫人在他身後露出淡笑,看樣子白主真的是栽在融小姐身上了。
白玦進了房間,便感到室內的溫度已調高,而床上的溫融側躺著,身上還蓋上了毯子。
他走過去,低頭俯視她緊皺在一起的小臉,劍眉也跟著皺了起來,一手探進毯子,撫上她雙手捂著的肚子,「這裡痛嗎?」他低聲問。
溫融經期一向正常,但只有在偶爾會打亂,並且痛得喘不過氣來,她此刻只覺腹痛如排山倒海一般,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我幫你叫醫生。」白玦發現她的雙手都是冷的,大手插進她的手下,以溫熱暖著她的肚子。
「不要。」她冒著汗說話,「過一會就好。」
白玦注視了她一會,抽出了手。
溫暖的感覺不在,腹部又開始鬧騰。
溫融以為他要離開,鼻子一酸,頭又往枕下壓了壓。
誰知片刻後身邊一沉,那乾淨的香味飄了進來,她詫異地抬頭,只見白玦脫了外套,側身躺了下來,那修長的手再次覆上她的小腹,另一隻繞過她的腰蓋住她的雙手,讓她整個置於他的環抱中。
腹部的寒氣漸漸散去,溫融哽咽起來,「別對我這麼好了,求你。」再這樣下去,她怎麼離得開?
「白融,別惹我生氣。」
「我不想。」她希望他每天都開心。
「那就乖一些。」
她真的很想聽他的話,乖乖地在他懷裡,什麼也不想,可是她無法自欺欺人。「放我走吧,兄長大人。」
白玦環著她的手一緊,「白融。」他的聲音變冷,警告她不要再多說一句。
「你留著我幹什麼,反正我就是個替身!」再也控制不住,悲憤中來的溫融舉起軟綿綿的拳頭,打向他堅實的胸膛。
完全不理會一點也痛的小拳,白玦聽到她的話瞇了冰眸,「你說什麼?」
「你還要我說幾遍!」溫融抬頭瞪向他,小臉被氣得通紅,眼睛裡似乎又快滲出淚水。
白玦皺著眉與她對視,久久不發一言。
溫融掙扎:「放開我,我不要你管。」
白玦真如她所願翻身下床。
淚水沒出息地流出眼眶,溫融翻過身,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誰知下一秒,自己被突然凌空抱起。
她驚呼一聲,猶帶淚痕的小臉驚訝地看向一臉似在隱忍怒火的白玦,「你幹什麼?」
「閉嘴。」白玦冷冷道,然後就這樣抱著她出了門,在一個個僕人再一次的目光追隨中,溫融被帶到三樓最裡的一間房間面前。
這間房,溫融看著高貴的檀木製門,是她惟一打不開的房間。
白家的房間都是用指紋確認的電子系統,溫融當然沒有一個個試開門,而是梅麗夫人直接的告知,而她在知道之後也沒什麼好奇心非得要打開這扇門,僅是知道而已。
白玦沉默地放下她,打開門拉著她直直走了進去。
似是一間書房。這是溫融進去的第一印象,因為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滿滿三面牆的書架。
怎麼這裡會有一個小型書房?大概兩百坪米的房間在白宅來說是間小房,一般都是用來放置雜物。沒想到……她環顧四周環境,雖然低調,但還是可看出這間房是精心裝飾和打掃過的。
是什麼?定睛一看,精緻雕刻著花紋的幽香楠木書架上擺放的,全是一個個精美的文件夾。她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想要拿出一本看時,卻被一隻修長的大手猛地止在半空。
她疑惑地看向手的主人,不是他帶她來的麼?為什麼又不給她看?
冰眸裡浮現難得的猶豫與……尷尬?
見溫融漂亮的眼直直地注視著他,白玦好像更加為難,他低咒了一聲,拉著她便往外走。
這下子溫融不依了,她用力拖住他,「我要看!」
「看什麼!」白玦瞪她。
「看你要給我看的東西。」
「沒什麼給你看。」
「那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他把她慣成了什麼樣子!白玦無力地看著如今對他毫無畏懼的溫融,心裡只覺又氣又好笑。
溫融也發現氣氛不對,她明明那麼絕望的……可是隱隱之中,她就是覺得這裡面的東西,對她非常重要。
「沒什麼好看,回房間躺著。」白玦發現自己竟然衝動地帶她到了這裡,真是……失策。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33 PM
第八十五章
想要將她抱回房間,可那小女人退後一步,「我要看。」
白玦第一次覺得自己陷入自掘墳墓中,他怎麼會帶她來這裡?要不是這可惡的小女人一直說著要跟他分手,他也不至於如此頭腦發熱……思及分手二字,他又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若不解開她心裡荒謬的想法,可能會一直嚷著要離開他吧,只是,她看過這些……
溫融發現白玦竟在她面前出了神,偷偷地擺脫他的鉗制,飛快抽出一本文件夾便打了開來。
她原以為裡面會是什麼文件之類,可是她錯了,這是一本完完全全的相冊。溫融大眼裡是止不住的詫異光芒,她看著或大或小的照片裡頗有些陌生但實際上熟悉無比的臉,不可思議地一頁頁翻過,或喜或怒,或嬌或嗔,但毫無疑問地,照片裡的人是她,小時候的她!
這是她多少歲的時候?十一?還是十二?溫融目瞪口呆,她翻完最後一頁,像想起什麼似的又翻回了第一頁,果然,封面上寫著11歲,還畫了個圈。
老天!這裡面不會全是她的照片吧?究竟,是從幾歲開始的?溫融簡直不敢相信,她張大了嘴,隔了一個書架想再拿出一本相冊,手卻被另一隻大手按在了書架上。
「不要再看了。」耳邊響起白玦似是有些懊惱的聲音。
覆在手上的溫度比平時熱了幾分,溫融腦海中竟閃過一個按道理來說完全沒有可能的念頭,兄長大人他……害羞了?
她的腦海現在可以是絕對混亂。為她所看到的,和她所聯想到的。
她呆呆地問:「全是我?」
身後的白玦遲疑了片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嗯。」
「從幾歲開始的?」
白玦低低呻吟一聲,她一定要問到底麼?
沒聽到他回答,溫融想轉頭,卻被他一手蓋住眼睛,「……你來的第二年。」他本打算這些丟臉的事一輩子也不會告訴她,可是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誤會,若再不將真相告訴她,她可能就要偷偷逃跑了。
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發現的尷尬,溫融任由他蒙著雙眼,只覺冷透的心在一點一點地熱起來,「難道說……」
白玦沒有接她的話,只直直地凝視她。
「可是我那時才十三歲!」他怎麼可能看上對他來說還是小孩的她?
……難道要他說其實他戀童麼?白玦拒絕再回答她的問題,再次將她打橫抱起,「你該休息了。」
溫融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一抬頭,望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一時間心潮如海浪翻湧。「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她喃喃自語。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回到白玦的房間。白玦輕輕地放下她,拉過薄毯為她蓋上。
「兄長大人,我要聽你說。」溫融拉住他,有些你不說我就不放手的意思。
「說什麼?」一路走過來,白玦倒也恢復了冷靜。既然知道了就知道吧,讓她心安比他丟臉重要,他要她一輩子都安安穩穩地在他懷裡。
「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
「……你被欺負後跑到庭院找你的小可愛,當時我在樹的後面。」白玦很想點到即止,但他知道依現在的她一定會纏到他說清楚為止,所以他頓了頓,側躺下來,一手護住她的小腹,緩緩道,「就那樣你進了我的眼,一開始是好奇,到發現時,你已經在我心裡。克裡絲汀……她是個意外。我偶爾看她的一眼,發現她就像你未來的影子,所以對她多了一絲寬容。」白玦向人如此解釋,可說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溫融過了許久才慢慢消化了這個對她來說驚天動地的事實,她傻傻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真的?」
「我不會騙你。」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還讓嘉羅琳不要提她?」
白玦眼眸閃了閃,才歎了一口氣道:「你討厭那樣的事。」雖然他並沒有跟克裡絲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但他不想因這件事讓溫融心裡有一絲一毫的疙瘩,沒想到她竟會想得那麼離譜。
的確,若是一開始便知道是這樣的事,她絕對會為克裡絲汀感到不平,可是現在,雖有一絲內疚,但她真的覺得,她不是克裡絲汀的替身真的太好了!
「兄長大人……」
「白主,」梅麗夫人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在門外響起,「我為融小姐準備了糖水,現在可以入內嗎?」
「進來。」白玦起身道。
梅麗夫人領著兩名女傭走了進來,溫融被白玦扶起,在女傭的服侍下洗了手漱了口,梅麗夫人端著骨瓷碗送到她面前,溫融接過,笑著道了一聲謝,試了一下溫度後便咕嚕咕嚕喝完了。
「融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想……」
「吃。」不容拒絕的話語打斷她,白玦淡淡下令,「叫人做一份適合她現在吃的東西上來。」
「是,白主。」
幾人退了下去,白玦一轉頭,便看到一張眼睛紅腫,卻笑得燦爛的臉。
「兄長大人。」她拉拉他的尾指,軟軟的聲音帶著撒嬌,「真好呢,還可以碰你的手。」
白玦沉默地撫過她的臉,帶著只屬於她的輕柔。
原以為是柳暗花明,可狂喜過後的溫融卻覺得這幾天的白玦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像平常一樣對待著她,並且也很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可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就像剛才,她在餐桌上偷偷將不愛吃的東西放在一邊,白玦看見了,但一句話也不說,只淡淡吃自己的東西。以前他總是用警告的眼神叫她吃的……而且,這幾天兄長大人都不碰她,雖說她來了那個,可是他連親都不親她……
種種細節累積起來,溫融終於咳了咳,怯怯地對正在書房辦公的白玦道:「兄長大人,你……在生氣?」
隔著眼鏡的冰眸緩緩看向她,「……是嗎?」
疑問句?為什麼要用疑問句?!溫融發現事情大條了,「誰……惹到你啦?」
「你認為是誰?」
……看樣子絕對是她了。溫融冷汗,可是為什麼啊?她差點肝膽欲碎,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怎麼會還有時間惹到他?
書房內陷入怪異的沉默。
「總裁大人,明示下吧。」她苦著臉湊到白玦面前。
絕美冰眸看向她,裡面閃著絲絲寒光,「白融,這幾天我不想見到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啊?」
第八十六章
男人心,海底針啊!自被白玦從書房趕出來後,她已經有三天沒見到他了。直到現在,她想破了腦袋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他了。這可怎麼辦?
「咚咚。」敲門聲驀地響起,「融融?」
一聽聲音,溫融連忙跑去開門,「律律。」她有一絲詫異,「這個時間你怎麼在家?」
東方律撥了撥亮麗的大卷髮,唇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身體好些了?」
「嗯。」她側開身讓東方律進房。
「白主的房間我可不敢進。」東方律搖搖頭,隨即曖昧一笑,「不是誰都有你這個權利。」
「律律。」溫融臉一紅,尷尬地轉移話題,「我跟嫻逛街,幫你買了幾件漂亮的衣服,還沒來及給你送去。在我房間堆著呢,我們去看看。」想起那些美美的衣服,溫融開心地笑了起來,拉著東方律便走進對面的房間。
粉紅系列的房間佈置充滿了公主的感覺,這是溫融自繼承了白姓後在白家新的住處,但她睡到這裡次數用五個手指頭都數得清。
「鏘鏘——」她獻寶似的拿出一件海洋藍的絲綢長裙,「喜不喜歡?」
東方律覺得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了下來,他的眼裡閃著溫柔的光芒,看著眼前為他一臉欣喜的溫融,天底下,也只有她覺得他穿女裝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nice,」他接過衣服,坐在床上笑瞇瞇地摸了摸,然後他有些苦惱地道,「不過,以後可能不能經常穿了。」
「為什麼?」溫融問。
「因為我想要娶妻子了,我這麼美,再穿這麼漂亮的裙子,哪個女人願意嫁給我。」東方律自戀地眨眨媚眼。
「也是呢,」溫融理解地點點頭,「嘉羅琳都沒有律律你美。」
東方律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滑過裙擺,低垂的眼裡閃過一絲苦澀。
「不過律律,」溫融驀地從身側抱住他,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定會有一個女孩會喜歡你的美麗,不介意你比她美,包容你的一切,像我一樣……不,比我更愛你。」
東方律僵在原處,只覺溫融的話在撓動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包容一切……溫融意有所指,指的是什麼他也比誰都清楚。
他家的融融呵,他呵護在手心長大的妹妹……
「所以,律律你還是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好,你可是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呢!」溫融親了親他的臉,笑嘻嘻地退了開來。
「……我以後找不到老婆你可要負責,」東方律緩緩疊起衣服收斂情緒,「那這些衣服先放你這,等我回來穿。」
「你要去哪?」
「我要去……解決一件事。」長長的睫毛下,幽黑的眼睛染上嗜血的色彩。
「不許做太危險的事!」溫融立刻皺眉道,她雖然只看見他淡淡的表情,但多年的相處讓她馬上就知道不對勁,「兄長大人又讓你做什麼任務了嗎?」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東方律性感的唇勾起一個笑,「放心,危險的不是我。」
東方律有多厲害溫融是知道的,但她為什麼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你什麼時候回來?」
「一兩個月以後。」
「電話可以用嗎?」
「當然,誰敢不聽融大小姐的電話。」東方律起身,「別為了一些奇怪的風言風語跟白主鬧脾氣,要是你真是替身,你還可以進他的房間?也不用腦子想一想。」他用食指彈了彈她的額。
「痛!」溫融扁嘴呼痛,太丟人了,果然是當局者迷。
「那律律,你知不知道兄長大人他在生氣什麼?」她涎著笑問。她一點也不懷疑東方律知道整個事情。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東方律看著她搖了搖頭,怎麼是這種榆木。
「好律律,你快說吧。」知道自己問對了人,溫融連忙上前諂媚。
「……若是白主懷疑你跟別人有染,你會氣他什麼?」
「氣他不信任!」溫融想都沒想,立刻回答。
「很好。」
「……」意思是兄長大人在怪她不信任他?嗚嗚,她都快比竇娥還冤了。她怎麼樣想,也不會自戀到認為克裡絲汀是當時十三歲的她的替身啊!可是現在他卻怪她不夠自戀……
「律律,你不覺得我有些冤麼?」溫融尋求戰友。
東方律性感的紅唇一勾,「你有白主覺得冤麼?他對你的感情,可是老早就根深蒂固,你卻因為一個女人懷疑他,他自然惱了。」
溫融垂了頭,想起小書房的那些照片,總算是有些覺悟了。兄長大人對她的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當時太過傷心,竟忘了這樣重要的事……
「好了,我走了。」見溫融明白過來,東方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轉過身朝外走去。
「律律。」溫融一驚,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在他背後叫道。
「嗯?」他回眸,似笑非笑。
彷彿靜謐的時間有一種恍惚感,溫融捂著帶著他溫熱溫度的額,道:「我要等你回來再結婚,其他的你看著辦。」
東方律的笑僵在唇上,意思是他若回不來,白主非鞭屍不可。
看他這表情,原來真的很危險啊。溫融抿了嘴。
「那個,融融,我這件事有點棘手,還說不准什麼時候回來,若是急,不用等我也可以。」
「我不管,我要你做我的伴娘。」
身形一僵,最後東方律笑了開來,「那看樣子我得趕回來才行。」
「……哼。」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38 PM
第八十七章
在龍騰總部找到白玦,溫融帶著諂媚的笑走進他的辦公室,「兄長大人。」
白玦的反應卻是皺了眉頭,俊臉沒有一處歡迎她的到來,「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跟在她身後進來的阿秘莉雅有些驚訝,難怪白主這兩天心情不好,難道他是厭倦了融小姐了嗎?
「想你了嘛。」見白玦真不待見她,溫融在心裡暗嚎,她要向包大人訴苦!哪有被虐了還要反過來討好人的?
想歸想,但見到那張冰臉面無表情,她還是乖乖跑過去抱著他的手臂輕輕撒嬌。
「白主,這些文件請您簽名。」
白玦手一抬,輕勁地震開她的手,龍飛鳳舞地在文件上簽著字。
看樣子,只有耍賴一條路了。溫融非常有覺悟地撲上去,頭頂著他的背磨蹭,「我是自信心不夠嘛,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別生氣了,別生氣了。」
白玦手一頓,冷哼一聲,「放開。」
「你不生氣我就放開。」
「白融,你以為這樣可以解決所有事?」白玦毫不留情地道。
「……不能。」看他臉色就知道了。溫融沮喪地放開他,乖乖地站在他身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白玦完全不為所動。
「嗶嗶。」內線響起,白玦隨手按下接聽鍵,「總裁,歐洲區執行長司憶其先生與司憶威先生到了。」
「讓他們進來。」
「是。」
「老大,有什麼指示……」人還沒進來,溫融就聽到了司憶其痞痞的聲音,緊接著,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美男子穿著一黑一白的西裝走了進來,在掃見跟小媳婦一樣站著的溫融,司憶其勾起壞笑,「融大小姐最近忙什麼呢?」
看樣子是幸災樂禍的。溫融嘴角抽了抽。
「出去,別在這裡礙事。」白玦頭也不回,冷冷地下令。
「喔。」小媳婦乖巧應了一聲,低垂著頭走出去,看也不看司姓兩兄弟一眼。
阿蜜莉雅走出來時,發現溫融正苦著臉坐在總裁辦公室與秘書辦公室之間的雅致小廳裡,那是專門為等待白主召見的高級主管準備的地方。雖不情願,她還是帶著職業微笑走過去問:「融小姐,要加點花茶嗎?」她看了看喝了一半的茶杯。
「不用了,謝謝。」
「小美人怎麼悶悶不樂?」調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兩人抬頭,只見司家兄弟之一揚著邪笑站在他們面前。
「司執行長。」阿蜜莉雅在猜是哪一個。
「威哥哥。」溫融懶懶地叫道。
「喲,看這小臉,誰欺負你了。」沒理會閒雜人等,司憶威坐下來,攬著她的胳膊,笑嘻嘻地掐了掐她水嫩的臉。
阿蜜莉雅識相地一鞠躬走了。
「威哥哥,幫我個忙,幫我向兄長大人求求情,讓他別惱我了。」溫融極少有這樣的經驗,而且對像還是白玦……她的心從原來知道他心意的輕鬆變得有些忐忑不安,看樣子是真生氣了,道歉也沒有用的話,怎麼樣才能讓他不氣啊?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都安撫不了,我怎麼可能幫得上忙?」司憶威挑挑眉。
「你是他的弟弟嘛。」
「首先也要人把我當弟弟。」司憶威誇張地叫道,眼裡閃過一絲苦澀。那高高在上的兄長,從見第一面時那眼裡冰冷的溫度就讓他們知道,自己不過是他的棋子。把他們提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不是因為他們流著相同的血,而是因為這血可以非常容易引出蠢蠢欲動的人。雖然拒絕過,反抗過,但男人崇拜強者的本能卻讓他們不得不對白玦深深歎服,那是他們的大哥!越是這樣,越想得到那個人的肯定,可是,他的眼中除了眼前這個女孩,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無情啊……
「你本來就是他的弟弟。」溫融一臉不解。她當然知道白玦對他們幾個異母兄弟的態度不太好,但血緣這種關係哪裡是說不是就不是的。
司憶威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小融,這話也只有你說。」就連父親也不敢當著白玦的面說,可她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嚷嚷。
「大哥,我現在很煩惱。」溫融瞪著眼前笑得開懷的男人。
「啊,抱歉抱歉。」司憶威止住笑,然後俊眉一挑,「小融,要我們幫忙還不如你自己來得實際。這樣不是顯示誠意麼?」老大這次看樣子是鐵了心要給她一點教訓,不然狠得下心幾天不理她。
「也是……」溫融覺得有道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辦啊,道歉他又不接受,磨著他又怕他嫌煩,送個禮物?」
見她的確在糾結,司憶威勾起一個邪笑,湊到她耳邊,對她耳語兩句。
「什麼?!」
第八十八章
自辦公室那曇花一現的道歉後,溫融又縮進了房間,不過這次是她自己的。據梅麗夫人所言,這兩天融小姐將自己關在房間,不讓任何人進去,每次送餐點給她時,她都是臉也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一臉疲憊。
白玦洗了澡出來,擦著濕發,想著那折磨人的小東西。
沒有想過她對自己如此不信任,只因一個克裡絲汀就……她就覺得他對她的感情就那麼淺?要不是她因經期痛得臉色蒼白,他當場就想打她屁股。冷落了她幾天,就只在他面前轉了一圈,跟司憶其司憶威說笑了幾句就算完了?這兩天又在房間裡哭?
思及此,白玦的心揪了一下,是不是對她說話太冷漠了些?……其實這件事,他也該負些責任。如果一開始不是礙於自己的面子,跟她明瞭自己的感情,她也不會亂七八糟地胡想,那小傻瓜還因自己可能不喜愛她而哭得腫了雙眼……唉,他該拿她怎麼辦?想要立威,但自己總是心疼得沒辦法。看來,這次也無法再堅持了。
歎了口氣,白玦對於自己再一次的妥協感到無奈。那個小東西,她是注定將他吃得死死的了。
「兄長大人……」就在這關鍵時刻,門邊竟然傳來久違的聲音。白玦一轉頭,只見那可惡的小女人在門邊探了個頭,帶著討好的笑道,「可以進來嗎?」
冰眸裡幽光一閃,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只能說,溫融白大小姐注定是主動送上門的命。
「嘿嘿,兄長大人,你剛洗完澡啊?」穿著一身可愛睡裙的溫融笑瞇瞇地跳進來,「啊,你在擦頭髮,我幫你擦好不好?」
也沒等白玦回答,她將他推坐至床沿,拿了他的大毛巾,然後,纖腿一跨,坐在他的腿上。
被濕發擋住的冰眸加深了顏色,呼吸也悄悄重了起來。算起來,有十幾天沒有吃過她了,餵不飽的慾望聞香而出。
身體不受控制地發熱了,白玦放在兩旁的手輕輕動了動,想著怎樣對待眼前的獵物。
不行,要忍耐,這小傢伙一定有什麼花樣。理智在最後一刻發揮了作用,抬起的手用盡全身力氣緩緩放了下去。
「兄長大人,這樣的力道會不會痛?」溫融仰著頭,一邊擦著他柔軟的髮,一邊看著他笑笑地問。
紅唇在眼前一張一合,溫熱的柔軟磨蹭著他的胸,馨香的氣息撩撥著他僅剩的理智,白玦喉頭滾動了一下,無法出聲。
以為他還在生氣,溫融告饒地道:「兄長大人,我知道錯了,下次無論誰說什麼我都不信,你什麼也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就是賴你了!」
話題轉回了白玦一點心思,他瞟眼看她,「這麼久才有這麼一點覺悟,我該高興嗎?」
「不是啦,我前兩天就知道了,我是在……」溫融驀地住了嘴,然後臉一紅,身子僵了僵,臉上出現一絲豁出去的神情,轉瞬即逝。
白玦發現了,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按兵不動。
「那個,玦……」溫融突然丟掉毛巾,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嬌臉緩緩靠近他,吐氣如蘭,帶著小女人的嬌媚道:「你好久沒有吻我了。」
這語調她是向J的情婦學的,不過她的下場是被扔了出去,但願她不會。
難得看到除卻在激情時溫融無意識的女人媚態,白玦下腹一陣漲痛,但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我現在不想吻你。」
上帝都會嘲笑他這句話!
溫融嘟了嘴,方案一沒有用啊。
把她吃下肚算了……那噘起的紅唇挑戰著他的底限,白玦心底在掙扎,是將她吃吞入腹,還是等著她繼續的把戲?
「可是我想吻你耶,你不吻我,我吻你好了。」溫融決定豁出去了,她雙手用力一拉,將自己的紅唇貼上白玦的薄唇。
溫軟的感覺在唇上磨挲,白玦在那一瞬間瞭解了溫融今晚的異常,他反而放鬆了心情,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青澀的誘惑。
柔嫩的紅唇在略為冰涼的薄唇上吸吮了一番,見白玦沒有任何反應,溫融雙頰熱起來,小舌怯生生地動了動,然後緩緩鑽入白玦微張的口中,學著他以前對待她的樣子,稚嫩地挑逗。
白玦在心裡低下低呻吟一聲,享受著她主動的美妙滋味,故意逗弄她,讓她甜蜜的舌在他口裡四處留蜜,卻不給她任何回應。
幾分鐘過去了,臉皮厚度也只到此的溫融退了開來,懊惱地看著白玦的一臉不為所動。她的吻技還是那麼差呀?兄長大人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真打擊她的女性自尊。
天知道白玦的心裡像是著了火,但為了得到更多的福利,他硬是忍了下來。這一刻,連他自己都讚歎自己的忍耐力。
她還會幹什麼?白玦無比期待。
誰知眼前低垂著頭的溫融沉默片刻,竟然從他身上退了下來,默默走進了更衣室。
這唱的是哪出?這樣色誘就算完了?還是他故意逗她惹她生氣了?白玦沒有動,靠在床頭平息著快燃起來的慾火,也許,她不是來道歉,是來報復的。
他緊緊盯著那扇門,聽不見裡面的動靜。眉頭皺了皺,真生氣了?
正想著要不要去敲門,一抹紅色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白玦的眼裡確確實實閃過幽暗的火花。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46 PM
第八十九章
一襲紅色的薄紗覆住玲瓏的嬌軀,嫩白的軀體若隱若現,她裡面竟只穿了性感內衣!
「兄長大人,」溫融努力克服內心的羞澀,她學著影片裡的動作,緩緩從他的腿邊爬上,柔荑有意無意地滑過他睡袍下的大腿。
她穿的是什麼內褲,為什麼可以看到她白嫩如小饅頭的臀瓣!白玦倒吸一口涼氣,眼珠子竟完全離不開那要命的誘惑。
「兄長大人……」溫融終於蹭上他的肩,飄著紅紗的藕白雙臂環繞著他的頸,「那天買的,好看嗎?」
那天是哪天?買了什麼?白玦呼吸加重,只覺腦海裡變成了一團漿糊,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臉,卻在途中被清晰可見的綿軟水蜜桃所捕獲,那兩團柔軟,可以吃一口麼?
覺得白玦完全不看她,也不理會她的話,溫融心裡打鼓,怎麼還不行啊?真的要實行最後一步嗎?威哥哥的話是不是真的啊,說什麼男人最禁不起心上人的色誘,只要成功,什麼錯都會原諒她的。
怎麼看上去一點用也沒有啊,她臉色酡紅地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白玦,還是她太嫩了?她已經照影片上的做了好不好?真的要來重頭戲啊?食指在他身後顫了顫,溫融眼睛一閉,又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小嫩舌餵進他的嘴中,滑過他濕熱的舌尖。
從哪裡學來的,這小妖精!白玦喉頭滑動,舌情不自禁地舔舐著送上門來的美食。
還好,終於有反應了。差點嚴重懷疑自己女性魅力的溫融鬆了一口氣,獲得自信的她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纖手撫上他光滑堅實的後背,緩緩褪掉他已鬆垮的睡袍。
柔軟酥麻的感覺從身後傳來,緊接著是一雙溫熱的小手以一種不甚熟練,卻莫名其妙火熱之極的方式摩挲著他的背,讓白玦渾身都緊繃了起來,**更是漲得疼痛無比。
溫融覺得自己的身體也熱了起來,多久沒有跟他耳鬢廝磨,那親暱的交纏刻印在她的身體裡,她的記憶裡,如今一一浮現,她開始學著白玦以前對待她的方式,小嘴兒從他唇上移下,舔吻了兩下他微尖的下巴,然後一路吮吻下行,找到他突起的喉結,感到它微微浮動,她好奇地含著它,用舌調皮地舔了舔。
該死的滋味……白玦仰起頭,享受著被伺候的美妙滋味,雙手下意識地搭上她的小蠻腰,緩緩愛撫。
玩夠了的溫融繼續下滑,碰到一顆堅硬的小紅豆。書上說這是男人的敏感處之一……想起他經常對她的又咬又吸,報復心理油然而生,她以齒用力啃咬兩下,又用舌尖來回逗弄。
一股電流由小腹直衝腦門,白玦緊緊抱住她,雖然快被逼瘋卻還是不願推開。他不是沒被這樣服侍過,但沒想到這小女人毫無技巧可言的挑逗卻是以往任何女人也無法比擬,巨大的快感幾乎快吞沒了他!
緊貼的身軀讓溫融明顯感到抵在腹間的熾熱堅挺,腦海裡飛過影片片斷,熱氣熏上她本就紅透的小臉,在公平對待完另一顆小紅豆後,嬌軀順著親吻往下游移。
本想奪回主權的男人盯著她誘人的動作,在還無法反應時,她已親上了他熾熱的頂部,然後在他眼一花的時候,她已用溫熱的小嘴含住了他碩大的**。
白玦再也克制不住地粗粗喘息,「夠了,融。」雖然覺得自己的火熱置身於天堂,但她是他愛極的寶貝,自己再如何舒服也不願她為討好他而委屈自己。
伸手想將她拉起,溫融先抬起了頭,「你不喜歡?」她無辜帶點失望地問。
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喜歡!瞪著在他火熱旁的酡紅小臉,明明是有些苦惱的表情卻該死的煽情!
「喜歡……」他神使鬼差地粗啞回答,冰眸裡燃燒著熊熊**火光,「但你不必……」
「我希望能取悅你。」最初是討好求饒,但在看到不同於以往冷靜自持的白玦後,認識到自己可以帶給他如此大的影響,她的女性虛榮心在不斷發酵,他是喜愛她的,而她,單純的希望能給心愛的男人快樂,同時也給自己快樂。
「你已經取悅我了。」白玦貼在她身上的手帶著幾近可以融化她的熱度,「不必再勉強……」天知道他多想再感受那被小嘴包容的**滋味,但**的快感敵不過愛她的心。
「我並沒有勉強。」為了證明,溫融又俯下身去,柔軟的舌如吃冰淇淋般,從他的碩大根部舔至頂部,然後再一口含了進去,來回包容。
「該死……」白玦像是極痛苦又似極歡愉地呻吟出聲,一向清冷的冰眸如今浸透**的色彩,性感得令人炫目。他的手插進她的髮間,拇指來回摩挲她的後腦,不知是想將她拉出還是想讓她更加深入一點。
聽到白玦情動的喘息,溫融的身體也一陣陣發熱,**的聲音環繞在寂靜的房間,男人女人最原始的**在節節攀升,溫融甚至調整自己的位置,以迎合白玦不知何時推高她的內衣,揉捏她的柔軟的手。
「融,夠了。」不知過了多久,瘋狂的**即將洶湧而出,白玦想趁著還有最後一絲理智時拉起她,但這個真真要人命的小妖精竟一手推開了他,絲絨般的嘴還加快了速度,在感到他越發腫大的**後,用力一吸——
白玦大腦一片空白,只覺眼前閃過炫爛的火花,濁熱的精華再也忍不住噴射在她嘴裡。
帶著濃郁麝香的男人味道含在嘴裡,讓溫融不適地皺了皺眉,但她還是將它嚥了進去。
再也沒有比看著自己的女人吞下自己的精華更色情的情景,白玦剛發洩過的**立刻又硬了起來,他略顯粗暴地翻過溫融的身子,在確定她也濕了之後,狂野地衝進她的體內,如同野獸一般在她身子上橫衝直撞,像是想要將她貫穿一般。
早已動情潮的溫融哪裡受得了這樣激烈的索求,沒有幾個衝刺,她已尖叫著到了今晚的第一個**。
春潮氾濫的私密花園更加便於主人的採擷,白玦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將她吃進去一樣,「小妖精,今天是你自找的。」本就十來天沒碰她的**強烈,被她這樣**地一刺激,他只覺自己如出了柙的猛獸,根本無法停下來!他狠狠吻上眼前嬌艷欲滴的紅唇,在嘗到了自己的味道後更加瘋狂,他一手握著她的椒乳用力揉捏,火熱的碩大更加猛烈撞擊著她的柔嫩,
「疼……」溫融抽泣著呻吟,眼神迷濛地看著眼前心愛的男人,沒有想過他會如此失去理智。以前兩人在纏綿時,即使白玦再投入,也會照顧她的感受,一旦她有什麼不適便會放慢步調,等待她舒服後才進行下一波的激情。可是不曾想到,她竟然會將他色誘至如此程度!
沒有不安,沒有害怕,有的只是她無比的驕傲。睡衣與內衣都不知在何時被撕裂丟至床下,溫融光裸的雙臂緊緊抱住他,與他一起陷入狂風暴雨般的激情中……
第九十章
「融,融。」聽到白玦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臉上還有癢癢的觸感,睡得正香的溫融扁扁嘴,拍掉臉上溫熱的物體。
看著她沉睡的可愛嬌顏,白玦一陣輕笑。昨晚真是累慘她了嗎?中午叫她時她甚至連拍他的力氣都沒有,就像小貓爪子般在他手裡撓了撓,那倦極的睡容讓他不忍喚醒,任由她睡到了晚上。可是到了晚餐時分見她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擔心她的身體,只得再一次叫醒她。
「起來吃晚餐。」他愛憐地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臉。
「不吃,我要睡覺。」溫融將薄被蓋住頭,在裡面任性地嘟噥一聲。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團軟泥一樣,癱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哪裡還有力氣吃飯。
「不行,必須吃。」否則她消耗的大量體力怎麼補回來?白玦從被子裡挖出溫融,讓她靠在自己結實的胸前,「我餵你吃些,嗯?」
對於他硬是將她拖出來的行為十分不滿,溫融不願睜開眼,報復似地在他身上亂扭兩下,「你是壞人!」明明是他昨晚至今天早上將自己折騰得骨頭都散了架,還要吵她睡覺!
溫融沒有發現自己丟人的撒嬌舉動已全然落入送餐過來的梅麗夫人與幾名女僕眼中。
梅麗夫人帶著笑意將一小盅廚子煲了一天一夜的雞湯放進白玦手中,白玦舀了一勺喂至她的嘴邊,「來,張開嘴。」
聞到香味的溫融這才覺得自己已餓得咕咕叫,她聽話地張開嘴,讓他餵進嘴裡。
「好喝嗎?」白玦在她耳邊問。
溫融點點頭,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還要……」聲音嘎然而止,為什麼她看到梅麗夫人會在這裡?還有她身後站的,難道不是這宅子裡的女傭?
那僵硬的表情讓眾女僕偷偷笑了起來,梅麗夫人輕咳一聲,「融小姐,我們為您送晚餐來。」
「謝、謝謝……」溫融的臉立刻如同紅透的辣椒般,她機械性地道謝。
「再喝一口。」身後傳來白玦沒事人一樣的聲音,同時精美的韋奇伍德骨瓷勺載著香甜的雞湯又伸至她的唇邊。
這樣子她怎麼喝得進去啦!雖然穿著兄長大人事後套上去的睡衣,但還是衣衫不整,衣衫不整啊!嗚嗚,她的形象~~
「你們下去。」將雞湯餵進她嘴裡,白玦淡淡下令。
「是,主人。」一干女傭行禮告退。
待她們都走出門外,溫融才完全放鬆癱進他懷中,嬌嗔道:「有別人也不告訴我,丟死人了啦。」
「哪裡丟人?」這樣的情況本就是理所當然,白玦一邊說話一邊又餵進一勺湯,
「啊啊,哪裡都丟人!」越想越害臊,溫融藏在被子裡的腿亂踢起來。性子還沒使起來,雙腿間的疼痛便讓她尖銳地倒抽了一口氣。
「又胡鬧什麼。」白玦將勺子放進碗裡,隔著被子撫上她腿間的花心,「這裡很痛?」
溫融連忙抓住他的手,「你摸哪裡啊?」她抬頭瞪他一眼。
白玦輕笑,她身上的哪個地方他沒摸過?
溫融似乎看穿了他笑容的含義,又嘟著嘴低下了頭,「也不知道是誰的錯。」怎麼樣她也禁不起他野獸般的折騰啊。
「是誰拚命引誘我?」白玦反問,害得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那樣毀於一旦。
「咳咳。」
白玦伸手換了一碗東西,「吃。」同樣服侍到她嘴邊。
「又是燕窩……」溫融皺了眉,梅麗夫人總是喜歡動不動煮些燕窩給她吃,可是燕子的口水有什麼好吃的嘛。
「現在吃,以後不吃了。」白玦像哄小孩似的哄進一勺。待她吃得差不多了,他一邊在碗裡攪拌,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昨天那些名堂,從哪裡學來的?」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0:58 PM
第九十一章
溫融很想噎住,但光滑細嫩的燕窩早已順著喉嚨滑了下去,害她只得裝作被噎地咳了兩聲,企圖迴避這敏感的問題。
白玦很配合地餵她喝檸檬水順了氣,「說吧。」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A片裡……」像是做了壞事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溫融小小聲地道。
「哪來的?」白玦沒怎麼驚訝,聯想這幾天她古怪的行為與她大膽的挑逗,就可猜個七七八八。
「威哥哥給的。」她很沒有道義地將司憶威供了出來,還試圖為自己開罪,「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看的,可是威哥哥說只要將你色誘成功,你就不會生我的氣了,所以我就……」
白玦挑了挑眉,一時不知道該罵她還是該誇獎她,「也就是說,你看了很多男人的裸體。」說完他眉頭一皺,環著她的手也緊了緊,這一點不可原諒!
「哎呀,威哥哥拿來的那些都是在關鍵位置打馬賽克的,哪裡看得到什麼。」溫融一驚,連忙澄清。
「哦,你好像很遺憾?」白玦的語調危險起來。
「沒有沒有,一點也不遺憾,」溫融趕緊擺手,然後她討好地抬頭一笑,「其實兄長大人,你別緊張,我偶爾看到的,那些人的都沒有你的大……」她是不是說了一句很要命的話?從來都是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那無辜的眼神和那挑逗之極的話讓白玦下腹立刻緊繃,他低低呻吟一聲,粗啞地問:「你究竟是哪裡來的狐狸精?」哪座山裡面養出了她這樣的狐狸精,沒有絕世的美貌,沒有傲人的身材,甚至不擅長使用女人自身的武器,可是卻只用一句話、一個動作,就可以將他迷得暈頭轉向。
「您也太高估我了,嘿嘿。」察覺他的眼神變得危險,溫融傻笑兩聲,試圖轉移他的注意。
「是你太低估自己了……」放下碗的白玦挑起她的下巴,凝視著那唇角還沾了些燕窩汁的嬌艷紅唇,憶起就是這張小嘴含著他的……無法再克制,他狠狠吻了上去。
「嗚嗚!」她怎麼會感受不出這熱吻裡的情慾色彩,難道他還……
事實大於雄辯,當他將她推倒在床上,並捲上她的睡衣時,她已非常確定他想幹什麼了!
「不要……我好累……」溫融酥軟地推拒,昨天她被愛得從清醒到暈倒,又從暈倒到清醒,可真是沒那個身子骨再來啊。
「乖,你累就睡覺好了。」白玦沒把她軟綿綿的力道當回事,舔著她耳後的敏感處,滿意地換來她不自覺的輕顫。
溫融汗,「兄長大人,過度不好哇……」
「放心,我有分寸。」愛撫的力道加重,白玦在她已青青紫紫一片的頸上再烙上一個深紅吻痕。
「可是……」她相信以前的他有,可是非常不確定現在的他也有啊!
於是,溫融又用了一夜的時間,確定了他的分寸在哪。
就是沒有分寸啦,嗚嗚~~
第九十二章
自色誘異常成功後,替身事件就這樣悄悄退出歷史舞台。此次事件最大受害者有兩人,其一,便是主角之一的溫融,虐心在前,虐身在後,直到最後她那有些烏龍但確實存在的心痛只被好事者恥笑三聲,完全沒有人同情過她,而被虐身之後,好事者更是笑得人神共憤,讓她不禁華麗麗地發誓要回報眾人的大恩大德。
受害者之二,便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嘉羅琳。在白玦明白這一切的事情都是由她引出來的之後,便下了禁令不准她再出現在他跟溫融面前。其實白玦在起初知道時連殺她的心都有,最後還是忍在克裡絲汀的面子。對於克裡絲汀,其實白玦的感情是有些複雜的,克裡絲汀的性格他並不排斥,談不上什麼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但最多的是對她的愧疚。他知道克裡絲汀深愛自己,但他只是將她當作溫融的影子,看她時永遠是在想著溫融,即使在最後她倒在血泊裡,他也只是看到那張形似溫融的臉而心驚,甚至還想著幸好倒在那裡的不是溫融……基於這樣種種原因,在之後自己因溫融而情傷時,才理解了克裡絲汀當初的心情,因此,他對克裡絲汀的家族有了諸多照顧,連帶也接受了嘉羅琳的參與……其實說到底,對於冷情的白玦而言,會對溫融以外的女人愧疚,也是因為那張相似的臉罷了。
而溫融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事,她目前關注的只是休假日剛從學校接回來的溫嫻,「嫻寶寶,抱歉,第一天沒有送你上學~~」她愧疚地上前抱住穿著小淑女校服的可愛女兒。被白玦關在房間裡那天恰好是溫嫻接受白家專業的智能測試的日子,無瑕管其他事的白玦在聽完梅麗夫人的報告後,一揮手讓人將她送進了私立的貴族小學。
「媽咪——」溫嫻回抱住她,乖巧地叫了一聲。
「可是梅麗夫人,嫻寶寶不是五歲還沒到,怎麼會是上小學一年級?」抱著溫嫻走向在精緻歐式沙發上坐著的白玦,溫融扭頭不解地問梅麗夫人。
「融小姐,小小姐的智力很高,其實專家建議小小姐從三年級讀起。」
「哦?嫻寶寶好聰明!」溫融驚喜地叫道,親了溫嫻的小臉蛋一口,她抱著她坐在白玦身邊。
「爹地。」與白玦面對面,溫嫻小聲卻清晰地打招呼。
「……嗯。」看著報紙的白玦冷淡地回應了一聲。
「哪能這種態度!」握著溫嫻的小腳便踢上他的腿。
「絲——」周圍的女傭都被她的膽大妄為嚇得倒吸涼氣。
冰眸掃向母女倆,溫嫻心裡緊張,但只得裝作鎮定尷尬一笑。溫融「兇手」還放在溫嫻的小腳上,見白玦看過來了吐舌一笑。
一大一小的笑臉出現在白玦眼前,竟是那樣充滿奇妙的感覺。
梅麗夫人也覺得興味十足,被白主寵著的融小姐不用說,小小姐在白主面前竟還能如此大膽,真不愧是他們兩個領養的女兒呢。
白玦又轉回去看他的報紙。
溫融偷笑,很好,氣氛不錯,人也配合。
「嫻寶寶,學校好玩嗎?有交到好朋友嗎?」
溫嫻頓了一下,然後偏頭脆生生地說:「學校很好玩。」她的眼裡露出晶亮的光芒。美麗的校園,新奇的教學,還有……挑釁的小孩。
「真的?那太好了。」看著她真心喜悅的模樣,溫融也笑了起來,「那麼先讓姐姐們帶你去洗澡,我們吃過晚餐後再跟媽咪說些好玩的事好不好?」
「好。」
待溫嫻隨著傭人離開,白玦探手將溫融攬進懷中,溫融順勢躺進他的胸膛。
「白主,融小姐。」休斯手下的一名保鏢進來,對著主人鞠了一躬,然後道:「小小姐在學校適應得很好,但是……班裡的同學都排斥她。」
聞言溫融立刻坐直了來,「為什麼?」
「因為小小姐對外是白氏支族養女的身份……」白氏宗族向來為了安全,讓自己的孩子在家接受教育,本來溫嫻也應如此,但在溫融的強烈要求下,白玦才答應讓她在外面上學。
「還有小小姐長得很精緻,一去就搶了班裡一名千金小姐的風頭,所以……」
真是幼稚的小孩!溫融轉頭,「別讓她讓這種貴族學校了吧?」
「不行。」白玦放下報紙,乾脆地拒絕。
「為什麼?」
「她是白家的小姐。」
「我那時候也沒這麼嚴厲啊。」
「她能跟你比?」白玦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誰有她好命,明處有東方律擋著,暗處有他管著。但是他現在可沒功夫管溫嫻,只有讓她自力更生。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03 PM
第九十三章
「融小姐您別擔心,雖然沒有人跟小小姐玩,但屬下看小小姐是真的適應得很好。對對她出言不遜的人她一點也不在意,反而三兩句就讓對方說不出話來,她一個人到圖書館看書,眼睛都快笑瞇了。」
「倒跟你以前很像。」白玦緊了緊她的腰,話中帶些笑意。對在意的人很乖巧,對不在意的人又恣意得很,永遠可以找到自得其樂的方法。
「那當然,我的女兒。」溫融嘴角上揚,鼻子都快翹起來了。
看看這張驕傲可愛的小臉,白玦滿心的愛憐喜悅,怎麼有人可以讓他疼愛如斯!他傾身咬了咬她小巧的鼻尖,摸著她柔軟的耳垂揉了揉,就這樣把她吃到肚子裡好了。
「兄長大人!」溫融微窘,有這麼多人在看呢!
「讓她自己去解決這點小事,若真是不行了再出面,嗯?」
「可我怕嫻受委屈。」
「她的身份注定要受些非議,你不可能無時不刻地保護她,」白玦冷靜地道,「她必須知道怎麼面對。」
溫融聽著他理智接近冷酷的話語,才憶起眼前的男人從來就是個無情的人,連自己的弟弟都可以不聞不問,只是他對她太過寵愛,讓她幾乎忘了他的薄情。她到底撞了什麼狗屎運能得到他的全部情意!
見她呆呆地看著他,以為她不樂意,白玦無奈地勸道:「她是長女,以後還要保護弟弟妹妹,自然要學會堅強,這是她的責任。」
弟弟妹妹?溫融嗆了一下,那不就是指……一瞬間她連耳根子都熱了。
白玦見狀,唇角閃過一絲笑意,低下頭,在她耳邊沙啞低沉地問:「融寶貝,什麼時候為我生下長子?」
呼出的熱氣刺激著溫融的敏感處,再加上曖昧之極的話,溫融的臉頃刻如火山爆發一般,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你欺負我。」她抓著他的領子低低抗議,他現在在這麼多人面前都這麼邪惡,那讓她以後還怎麼活?
紅撲撲的臉蛋,羞赧的表情,幾近掉淚的水汪大眼,讓白玦憐愛得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他輕吻她的唇瓣,一下,再一下,在溫融嗚咽時將她的櫻桃小嘴全部吃進嘴裡,細細品嚐。
溫融虛軟地捶他結實的胸膛,警告他還有別人。她雖然是在異鄉長大,但她骨子裡還是個沒那麼開放的中國人啊!
白玦一把抓住小拳頭,放至他的頸後,讓她貼得更緊,同時另一隻手揮了揮,讓閒雜人等退了下去。
熟悉好聞的氣息包緊緊抱圍著溫融,火熱的唇舌席捲她所有的感官,從來都無法抗拒白玦的她這一次也不例外,她最終軟在他的懷中,任由他肆意品嚐。
直到她快沒了呼吸,白玦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但見到她微啟的紅唇上濕潤的晶亮,好不容易抑下的慾火又重新燃上他的冰眸,正欲低頭再度施虐時,不料這下溫融眼疾手快,一雙玉白小手忙不迭摀住了他的唇。
「兄長大人,我都快暈倒了。」溫融咬了咬唇,可憐兮兮地求饒。
白玦悶笑兩聲,捉著她的小手親了親,眼一眨掩住體內的慾望,「現在放過你。」
不知怎地,溫融聽著那「現在」二字就明白自己今晚又要喂大野狼了。
假期與溫嫻過了兩天溫馨的家庭生活,星期一一大早溫嫻便要去學校,溫融掙扎著睜開沉重的眼皮,想要去送她。
「別起來,我會讓人送她到學校。」白玦早晨有會議,已經起了身,按下迷迷糊糊的溫融。今天天剛亮才讓她睡下,她哪裡還有力氣起床?
「不,我答應了嫻的……」與軟綿綿的枕頭作著鬥爭,溫融有氣無力地道。
「……我去。」
溫融的眼一下子就全睜開了,她欣喜地道:「你去送嫻寶寶嗎?」
「嗯,所以你好好休息。」白玦憐惜地揉揉她的髮。
「嘿嘿,真是好爹地呢!」
「睡覺。」以手遮住她的眼,白玦命令。
「嗯!」乖乖地閉了眼,捉著被子躺平了來。
瞧這睡覺還笑的嬌寶貝!白玦輕吻那朵笑花,然後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下了樓,見溫嫻已在餐廳裡等候,白玦淡淡道:「我送你去上學。」
溫嫻漂亮的大眼眨了眨,以此緩了緩內心的驚訝,然後點點頭,「謝謝爹地。」但說完後,她還是不禁往樓上望了一眼。
「你的媽咪昨晚太累了。」白玦入席,接過女僕遞上的濕毛巾擦了擦,「吃早餐。」
「哦,好。」
於是名義上的父女兩個默默無言地吃完了早餐,白玦領著溫嫻坐進自己白色的房車裡。
繼融小姐之後的第二個人進了白主的車,看樣子白主對這個養女還是另眼相看的。休斯在心裡暗忖。
車輛平穩行駛,溫嫻將書包放在一旁,乖乖地坐在白玦的旁邊。
「溫嫻。」白玦第一次叫她。
「是。」溫嫻連忙轉頭應道。
白玦也看向她,注視著她可愛精緻的小臉道:「你的戶籍已經轉入你媽咪的戶下,所以你正式成為了白家的一份子。」
溫嫻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以後就是白家的大小姐,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但同樣,你必須盡到大小姐的責任。」
溫嫻的心緊了緊。
「如果不是你媽咪,你現在會在白家獨立的書院,獨自一個人接受枯燥的教育。她心疼你,所以讓你進了學校,但是,她心疼不到自己的兒子,因為他將是我龍騰白氏的繼承人,他必須一個人從小接受帝王教育。」
白玦講得很慢,小小的溫嫻努力消化著他的內容。
「所以,溫嫻,作為大小姐的代價,你必須一直陪伴在將來出生的你的弟弟的身邊,讓他可以完全信任你,直到他不需要你了為止。你能做到嗎?」
陪伴在還沒有出世的弟弟的身邊……溫嫻細細的秀眉蹙了起來,是要她照顧弟弟麼?即使爹地不說,她也會好好照顧他的呀?
「可能現在的你還不能完全聽懂,好好記住我說的話,等到你明白了之後,再來告訴我。」
溫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她乖乖地點了點頭。
「今天的事,不要跟你媽咪說。」
果然……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第九十四章
溫融最近莫名其妙地忙起來了,她關心著溫嫻在學校裡的情況,還要研究……一張張帶著香氣的邀請函。
「梅麗夫人,」她有些納悶地拿著一張鑲金邊的精美邀請函問道,「怎麼這些夫人,會找我去參加他們的宴會?」在她成為白家的大小姐後,也沒見有人邀請她啊。怎麼突然多了這麼些玩意?
梅麗夫人略一沉思,還是說據實以告,「因為他們知道融小姐您是未來的當家主母。」
「咦?」溫融挑眉,「她們怎麼這麼確定?」就她所知,她跟白玦的事情還屬於未公開階段啊。
「有心人自然能猜得出來。」
「可是這裡面還有白家的親戚呢,按理說他們應該不會贊同我跟兄長大人的事啊,他們一直屬意的,不都是些大企業的千金?」
「融小姐,」梅麗夫人不知該不該說,「您多慮了,沒有人能夠質疑族長的決定。況且……」
「況且什麼?」溫融好奇地問。
「失禮了,融小姐,您現在擁有的白家的權利,遠遠超過了其他的聯姻對像所帶來的利益。他們自然願意白氏的全部權利回歸。」
「但他們當初為什麼不阻止白叔叔和兄長大人要我入白籍的事?」
「融小姐,」梅麗夫人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白主所決定的事,是沒有人可以更改的,特別,是關於您的事。」
熱氣浮上溫融的臉,她輕咳了咳。現在她才知道,兄長大人當初一定要讓她入籍,是多麼的……為她鋪路。不管有沒有跟他在一起,她未來的日子都是衣食無憂了。這個男人,有時都不知說他什麼好。
「那麼,我要去參加嗎?」溫融歎一口氣,詢問道。
「這個,融小姐,您還是徵求主人的意見比較好。」
晚上,溫融像隻貓一般跪趴在白玦腿裡,邀請函散落一床,「兄長大人,你說我去參加哪個?」
白玦看也不看,「一個也不必。」
「真的?」她欣喜了一下,然後蹙了秀眉,「這麼多我一個也不參加也不好吧?他們會說我壞話。」
「沒關係。」男人順手拿起床頭的厚重硬皮書看起來,並不把這個話題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嫌我丟人?」不滿他的回答,她一手蓋上書頁,不讓他再看。
白玦歎一口氣,將她的手抓到自己的掌心把玩,「不要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空管管你的玩具公司,關心你資助的孤兒院。」
「玩具公司托你的福發展很好,孤兒院那邊也沒什麼問題,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問題就是這些邀請函。」溫融見招拆招。
「你若是想去就選一個你喜歡的地方,若是不想去沒人會逼你。」
「兄長大人,別這麼慣我,我知道白家的主母不會像我這麼好當的。」溫融早已有了覺悟,「我也想幫你分擔一些。」看到他一個人撐起族長的全部壓力,她總會心疼。
「還沒有嫁給我,就已認為自己是主母了嗎?」白玦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女人的矜持在你身上看不到呀。」
溫融臉一紅,知道他在故意轉移話題,但還是嘟著嘴道:「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賴你,不高興咬我呀!」
「傻瓜,高興才咬你。」眼裡充滿寵溺,他含住她的食指輕輕一咬。
「痛啦!」濕熱的溫度讓溫融一陣酥麻從指尖傳入,她故意哇啦大叫,企圖抽出手指。
「痛?」白玦一挑眉,捉著她的手指舔上那微紅的地方,然後舌順著指節緩緩上滑,在關節處印上一吻,「這樣,還痛?」
「不、不痛了。」身體裡面已經熱起來了,溫融下意識地想抽出手指,誰知白玦以不會握痛她的力道緊緊抓著她,像品嚐什麼美味似的一個個親遍她的纖指,
這樣緩慢細膩的挑逗如折磨一般,白玦在親她手指的同時,那雙星眸帶著讓溫融難以招架的魔魅光芒凝視著她,似溫柔,似寵愛,又似誘惑。
他一定是個勾引她犯罪的惡魔。溫融挺起身,主動吻住他的薄唇時如是想到。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11 PM
第九十五章
被白玦以美男計糊弄了過去,溫融第二天望著在床下飄零一地的請柬,心一橫做了決定。
她叫來梅麗夫人,與她研究了一番後,她開始參加宴會。第一個,是由白家元老級的夫人舉辦的音樂會。據說她的丈夫是白玦的爺爺級人物,她本人是法國貴族之後,兩人在白家是有一定份量的人物。
「白融小姐,你能來參加音樂會我很高興。」女主人啜著得體的笑迎接她,眼裡是精明的審視與挑剔。
「謝謝您的邀請,夫人。」溫融微笑著行了一禮。
「這是你的表妹,歐蕾,剛剛從英國學完淑女課程,你們可以好好聊聊。」女主人轉頭對自己的孫女微微一笑,然後對溫融近乎命令的道。
「你好,我是歐蕾,很高興認識你,融姐姐。」年輕漂亮的歐蕾帶著完美的淑女禮儀向溫融自我介紹,看向她的棕眸似乎帶著一些比較。
「你好,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歐蕾。」溫融微微頷首,心裡在暗歎一口氣,有如機器般精確的舉止和笑容,真是糟蹋了一個妙齡少女啊。
「老夫人,謝謝您邀請我們參加音樂會。」一名貴婦人帶著女兒出現在溫融身後,笑吟吟地打招呼。
「裡斯夫人,歡迎你的光臨,今天的音樂會都是歐蕾一手安排的,希望兩位能夠喜歡。」
「歐蕾小姐這麼年輕就已如此享受音律了嗎?瑪蒂,你要多多向歐蕾小姐學習才行。」裡斯夫人拍拍自己的女兒。
「媽咪……」裡斯小姐嘟著嘴道,「歐蕾小姐可是我們學校頂尖的淑女,我怎麼跟人家比嘛。」話是這樣說,但心裡卻是冷哼一聲。
聞言女主人笑了起來,「裡斯小姐真可愛。」她對裡斯夫人道。
「哎,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一點規矩也不懂。」
溫融忍住打呵欠的衝動,正想找個借口先進舉辦音樂會的會堂,卻被裡斯夫人發現了,「我還說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原來是白家大小姐。」
「下午好,夫人」她連忙換回標準笑容。
裡斯小姐這才看向一旁穿著簡單禮服的溫融,她就是那個被無數名媛淑女妒嫉的白家小姐?她到底是哪裡好迷住了龍騰白氏的族長,那個俊美無儔又富可敵國的白玦?
「白主今天沒有跟您一起來?」裡斯夫人小小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他今天要工作。」溫融一臉惋惜。
「真遺憾,不過,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啊。」
女人們點頭稱是,又寒暄了幾句,一行人一同入場。
純正的洛可可式的音樂廳堂,一架鋼琴擺在台上最顯眼的位置。
原來今天是鋼琴演奏會。溫融一邊思忖一邊坐下,身邊兩個位置也有人陸續坐了下來,她禮貌地轉頭一看,左邊坐著女主人,右邊坐著裡斯夫人,而歐蕾與裡斯小姐,則坐在他們身邊。
這陣勢,果然是以她為中心呀。溫融嚴陣以待。
「白小姐喜歡哪位音樂家?」裡斯小姐探身,感興趣地問。
溫融想了一想,「我沒有不喜歡的。」所有的音樂都是作曲家們用盡自己的熱情譜寫出來,越聽得多,就越讓人著迷。
白玦喜歡聽古典音樂,年紀小時,為了更接近他一些,溫融也試圖學著欣賞,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如今更是一有機會,就跑到各大音樂殿堂去聽交響樂或是歌劇。
聽到她回答的裡斯小姐心裡卻想,或許是她根本不懂幾個音樂家,怕跟他們討論才如此說的。思及此,她的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繼續問道:「那舒伯特與蕭邦,您更喜歡哪個?」
就在這個時候,觀眾的掌聲響起,一名著燕尾服的中年法國男子走上了台。
演奏開始,裡斯小姐不得不坐好,中止了談話,心裡暗道可惜。
第九十六章
悠揚的旋律響起,是拉威爾的《鏡子》,他當年獻給巴黎藝術家同好的曲子。溫融挑眉,中規中矩的開頭呢,不過還不錯。
靜下心來聆聽音樂,歐蕾請的都是世界知名的鋼琴家,優美的意境,高超的技巧,讓溫融身心愉悅。
一首終了,歐蕾小聲地對老夫人道:「祖母,下一位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大家,為了讓您聽到美妙的曲子,我都快三顧茅廬了。」
老夫人呵呵笑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聽聽。」
上台的是一位年過六旬的德國鋼琴家,他神情倨傲地掃視了一下全場,坐在台上便開始演奏起來。
本還有些期待的溫融越聽越皺了眉,一個老頭還彈什麼《浪漫曲》?好好一首煽情的愛情曲調都被他一板一眼的彈奏糟蹋了,而且指法明顯有些散漫……
「不愧是大師,非常不錯。」看來老夫人比較喜歡他對浪漫的詮釋,她轉頭笑問溫融,「你覺得怎麼樣?」
「我、呃、不錯。」說違心之論對溫融來說真的很痛苦,特別是關於這樣美的藝術。
看出她的勉強,老夫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融姐姐,這曲子你應該感觸頗多才是,多麼浪漫的旋律,不正是符合你跟白主的愛情嗎?」歐蕾抿嘴一笑。
是呀,如果換個人的話或許她真的會有感觸。溫融乾笑兩聲,對歐蕾的語不予置評。
對於她的笑身邊幾人各懷心思。
最後一個上場的一名年輕女鋼琴家,老夫人皺了皺眉,「這麼年輕?」
歐蕾連忙解釋,「是最初出場的鋼琴大師的徒弟,由於大師一再推薦,因此才幫她安排。」
老夫人點點頭,不再說話。
女鋼琴家選奏的是德布西的《快樂島》,老夫人並不愛這個曲目,因為那是德布西背叛妻子為情人而作,溫融雖不屑於他的行為,但藝術本身無罪。
很不錯啊……溫融懶懶的身子坐直了來,年輕充滿活力的戀愛,快樂的旋律,多彩的音質,很美的快樂島!
果然還是要注入新鮮的血脈啊。女鋼琴家謝幕,溫融起身鼓掌,「bravo!」
一些同樣欣賞的觀眾也隨之站了起來,用力鼓掌。
那本還有些僵硬的年輕女孩看了一眼溫融,感激地一笑。
音樂會結束,女主人招待客人們與鋼琴家們在庭院裡喝下午茶。
典雅的庭院被能工巧匠用粉紅玫瑰裝飾得美輪美奐,濃郁的茶香與甜美的點心味道飄散在空中,如果不是在討論哪個沙龍有什麼好玩的,誰誰誰的頭髮做的很好這些問題的話,溫融想應該會更好。
正愁無法從一群貴婦千金中脫身,身後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白小姐。」
溫融轉頭,見竟是那年輕的女鋼琴家。微微一笑,轉頭對眾人說了一聲「失禮」,然後起身與那女子一同走開。
那女子帶她來到一名中年男子面前,正是彈奏鏡子的鋼琴家,「下午好,小姐,我是西德尼?沃夫,這位是我的學生,伊薇特?佐伊。」
「你們好,我叫白融。」
「我很感謝您,白小姐。」伊薇特感激地道。她第一次被老師帶來參加這種貴婦人的音樂會,這可說是她的出道戰,多虧了眼前這名看似比她還小的小姐給了她信心與鼓勵。
「不用謝我,伊薇特,你很有才華,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便會成為古典音樂界的明星。」溫融誠摯地誇獎道。
「呵呵,伊薇特,你已經有忠實的聽眾了。」沃夫先生打趣道。
伊薇特與溫融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哦,抱歉,伊薇特,你能幫我拿一份巧克力慕斯來嗎?那真是太美味了。」沃夫先生道。
「好的,老師。白小姐,您需要什麼嗎?」
「哦,不用了,謝謝。」
對溫融一頷首,伊薇特暫時離開。
「白小姐,我帶了很多個學生,沒有一個像伊薇特這樣才華橫溢,她可以說是鋼琴界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今天她的演奏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待伊薇特離開後,沃夫先生對溫融如是說道。
溫融點了點頭,示意他講下去。
「但不幸的是,她有一個一直競爭的對手,那個學生是個千金小姐,她忌妒伊薇特的才華,一直阻礙著她的前進,所以直到現在,伊薇特參加的國際性比賽沒有一次獲過獎。所以,我希望您能幫幫她。」在後台時沃夫先生就聽說了白融的特殊身份,見她那樣熱情為伊薇特喝彩,他直覺認為愛徒的機會終於到了。
溫融皺了眉,她在心裡思量著什麼。
「白小姐,請相信我,如果您資助伊薇特,我保證您不會失望的。」惜才的沃夫先生見溫融似乎有些猶豫,急忙勸說道。
溫融抬起頭,對沃夫先生大大一笑,「沃夫先生真是位好老師呢。」
「不,哪裡……」搞不清溫融的意思,沃夫先生只得順著她的話道。
「您覺得一個星期伊薇特可以進步多少?」
「伊薇特每天都會進步許多。」沃夫先生實話實說。
「那麼,」溫融點點頭,「星期日,您有時間讓她來我家表演一場鋼琴獨奏會嗎?」
「當然,當然有時間!」沃夫先生急忙答應下來,他知道這是愛徒的絕好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那麼,請在這星期裡讓她拚死練習吧,因為,將會有一個最挑剔的聽眾。」溫融抿嘴神秘一笑。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19 PM
第九十七章
啊啊,總體來講是失敗了,絕對是失敗了。溫融趴在大床上,沮喪地檢討第一次的社交活動。
最後是跟沃夫先生與伊薇特聊得很好啦,但正是因為聊得太好了,才忘記了自己去的主要目的與主要需要結識的人。
「哎~~」她大大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頭頂傳來白玦淡淡的聲音。
溫融立刻抬起了身,「兄長大人,你回來啦!」她笑嘻嘻地衝進他的懷裡。
悶哼一聲,女人力道太大,直接將男人撲倒在床上。
「瘋丫頭。」白玦彈了彈以下巴抵在他胸上的溫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溫融蹭了蹭他,頗有感慨地道。
白玦用拇指撫了撫她柔嫩的臉,「做了什麼壞事要我善後?」
「你侮辱我!」溫融嘟起了嘴。
抱上她親親她軟軟的小嘴,「今天好玩嗎?」
「那個,呵呵,我為你準備了一場音樂會,在星期天。你是休息的吧?」
「融大小姐的邀請,即使是天大的事也要推掉。」享受軟玉在懷的感覺,白玦慵懶地道。
「嘿嘿,那說定了哦!」看他近段時間忙得很,讓他調養一下身心也不錯呢。
「這就是你今天的收穫?」
一提起這個溫融又陷入沮喪,「好吧,我坦白,若是按照目的去的話,我今天沒有收穫。」直到告別時才發現女主人的臉色有些不好,她承認自己是下意識地逃避他們的接觸。她果然還不太成熟……
白玦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他輕撫著溫融的髮,「開心嗎今天?」
想起自己新結識的朋友,溫融大大地點了點頭,「嗯!」
「那就足夠了。」白玦的話語有些意味深長。
覺得白玦是在安慰她的溫融開始了第二次的嘗試,這次她選的是英國伯爵夫人的茶話會。
三三兩兩的貴婦千金們坐在高雅的歐式皇家桌椅旁,穿著華麗的宮廷禮服,斯文地品嚐著伯爵夫人提供的頂級紅茶,笑意盎然地聊著天。
許多人認出溫融來,帶著意味莫名的笑招呼她與自己同坐,溫融一一婉拒,最後在主人的大力邀請下,坐在了她的旁邊。
與伯爵夫人同坐的還有兩名年輕的淑女,她們眼裡的光芒跟歐蕾看她的目光幾乎一樣,溫融歎了一口氣,安慰自己坐在哪裡都是一樣。
「白小姐真是好福氣,能夠得到白主的青睞,我的姐姐可是嫉忌的很。」一名千金小姐開玩笑似地柔柔道。
「對了,蒂娜,你的姐姐是蒂朵,白主曾經的未婚妻候選人之一。」另一名小姐憶起什麼似的驚呼一聲。
「是呀,當初她沒有得到白主的憐愛,回去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溫融低頭喝茶,知道自己此刻最好保持沉默。
「不過姐姐現在有了愛她的未婚夫,已經不再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了。她還說慶幸自己沒有被選中,不然難堪的就是她了。而且,與現在未婚夫交往她才瞭解到,白主再好,也只能做為信仰高高崇敬,若是做為愛人,他冰冷的心總有一天會凍傷她的……」蒂娜說話,才掩嘴驚呼一聲,「抱歉,白小姐,我並沒有惡意……」
「沒關係。」溫融不在意地一笑。她知道她沒有惡意,她只是陳述事實。不過不是她溫融的。
伯爵夫人笑呵呵地打圓場,「都過去的事了還說來幹什麼,不過朱莉,」她喚著另一位千金的名,「你回去要叫你二姐注意一點,我上次在某個沙龍上看到你的二姐夫跟一名芭蕾舞演員在一起,我聽別人說,他已經包養她很長時間了,別惹出什麼亂子來。」
被稱作朱莉的小姐毫不在意,「那個情婦我姐姐已經知道了,她跟姐夫約法三章,只要沒有私生子,她同意他們來往。同樣的,我姐姐也不能跟她的情夫有小孩。」
伯爵夫人這才放心地點點頭,「這就好。」
這就好?好什麼?溫融完全不能理解。
見溫融一臉不可思議,伯爵夫人好心地以過來人的口吻勸道:「白小姐,現在你跟白主感情正濃,可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但你要知道上流社會哪個貴族名紳不養幾個情婦撐面子?你一定在現在感情好時對他說好以後的遊戲規則,白主還會認為你識大體,等以後他有了情婦也會照顧你的感情。」
第九十八章
說的是地球語還是火星語?溫融一臉無法理解。
「就是,我現在就跟我的未婚夫說了,我准他養三個女人,多了不許,同樣,我也要養三個情夫。」朱莉得意地說。
「蒂朵姐姐的未婚夫說他以後在外面的女人一定要姐姐同意才可以。」
「蒂朵一定聽了很感動。」
感動?感動什麼?溫融努力不使自己的表情變得癡呆,但她發現太難了。
以為溫融是太過單蠢不懂這些事情,朱蒂很大方地道:「白小姐,要不要我介紹幾個頂級牛郎給你認識?他們的服務都不錯哦。」
「……還是不要了。」她動了這個念頭白玦都會罰死她。
「胡說什麼!白家的當家主母要對族長保持貞潔,是絕對不允許有別的男人的!」伯爵夫人連忙喝止她。
「這樣啊,」朱蒂一臉同情,「我聽說中國人一直都是男尊女卑,允許男人三妻四妾,卻讓女人從一而終,看來果然不假。」
那是古代!那是古代好不好!
直到回到家溫融的腦海還有些癲狂,雖然他們說的事在白家簡直司空見慣,但從來都是排斥這些事的她總是一聽到就繞道走,從來沒有將這些污穢的事聽進耳裡,今天可真是紅果果的赤裸啊!
「怎麼這張呆瓜臉?」比她早回來的白玦挑了挑眉看著剛進門的小女人。
「啊,兄長大人,你已經回來了?」這回溫融可沒力氣撲到他懷裡了。
見她一臉大受打擊,白玦皺了眉,「發生了什麼事?」他探手將她摟進懷裡,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那個……呃……」溫融的確有許多話想對他說,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抿嘴想了很久,她才緩緩道:「他們建議我養個小白臉。」
馬上就猜出那群女人究竟說了什麼的白玦的冰眸閃過一絲寒光,但轉瞬即逝。他緩緩道:「只准養一個。」
「啊?」溫融這下徹底癡呆了。
「啊什麼?你總要養一個。」白玦摟著她,語氣沒有迴旋的餘地。
「為、為什麼?」溫融覺得今天的天雷已將她雷得焦完了。
「不養他,我龍騰白氏誰來繼承?」
反應了一秒、兩秒、三秒,「你說我的兒子是小白臉?」溫融簡直要崩潰了。
「白吃白住,不是小白臉是什麼?」白玦說得倒是理所當然。
溫融起初是乾笑,最後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不由狂笑起來,「兄長大人,我真是服了你了。」
於是第二次的活動在爆笑中落幕。
上架公告
籌備了那麼久,偶終於要上架了,心情真的很複雜,又喜又悲,喜的是文文是自己的孩子,那麼多個日子思考怎麼寫文,腦袋瓜子都想破了,才寫了這麼多文文,還好,親們都很支持我,我真的很感動,悲的是這樣很多親們就看不到後面的文文了,上架後親們就要用鳳幣看了,有親說偶這篇文上架她會哭死……嗚嗚,可是真的沒有辦法,文文已經跟網站簽約了,偶也是要混口飯吃才能繼續寫下去丫~~希望親們能體諒,並且希望親們能繼續支持我呀,偶真的很感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偶也不會這麼堅持自己的寫作,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
現在我就簡單的介紹一下後面的將要發生的劇情吧,某某保證絕對比前面更精彩哦,……
溫融為了適應未來白家主母的生活,即使在心裡煩悶到底,還是不斷地參加上流社會的各種社交活動,此時不料白玦的外祖母也來參上一腳,不僅說要調教溫融,還在白玦面前告了她一狀……本就對溫融參加宴會過多不悅的白玦終於引爆了內心的另一顆隱形炸彈。他們究竟會怎麼樣呢?
J像是故意在他們吵架的時刻到來,一直知道他覬覦溫融的白玦又會怎麼招待他?
東方律的遲遲不歸引來溫融的擔心,他究竟是去做了什麼,他的過去又是怎麼樣跟溫融連在一起的呢?
溫融的母親終於出現,但她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溫融的親奶奶希望她能與丈夫回去見她一面。溫母告知她為不引來太多麻煩,他們最好低調再低調,假裝平民去看望奶奶。如此,富可敵國的尊貴的白家族長白玦屈尊,與溫融一同回到她父親的家鄉。不想溫融奶奶竟突發其想,讓他們在本地舉行婚禮,由此引發一系列的事情,是白大總裁一輩子難忘的經歷……
得到消息的司憶其一行人為看好戲不惜飛奔而來,卻不料自己也陷入其中,在懊惱的同時,卻是無法言語的喜悅?究竟,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從奶奶家回到白家的溫融狂吐起來,原來是未來的白氏族長已在她的肚子裡告知自己的存在……突如其來的大事件,兩人如何面對?
早熟的溫嫻對白玦的要求究竟如何回答,她又與自己的弟弟,白家未來尊貴的主人有什麼樣的糾葛?
總之,反正一定會精彩啦~~親們一定要支持哦!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22 PM
番外——愉快的音樂時間
許多年以後,已成為享譽國際的鋼琴大師的伊薇特在獲得終生榮譽獎後接受知名雜誌的專訪,記者客氣地問了她一些問題,她都完美且簡短地回答了出來,因為這些問題她已經回答過無數遍了。她現在所做的,只是用帶著面具的笑,背著滾瓜爛熟的答案。
「那麼,您覺得是哪一次的演奏讓您最為愉快呢?」記者有些挫敗,他無法得到大師未曾公佈於眾的新聞,正在愁思之際,身邊的菜鳥小記者竟就這樣驀然地問出了口。
伊薇特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愉快……不知從何時起,在各大演奏廳彈了無數次的她已不知道什麼是愉快的演奏了,她所知道的,是通告,是名譽,是金錢。
而那壓在心底最深處的寶箱,竟在此時緩緩開啟,帶著甜味的回憶,如同過去的無數次一般,溢滿了伊薇特的整顆心。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她收到邀請,在同學充滿羨慕的眼光、老師鼓勵的目光下,坐上了來接她的豪華轎車。經過一段忐忑不安的旅程,她只見車子緩緩駛進了了一幢威嚴聳立的城堡。
「歡迎您的到來,佐伊小姐。」一名穿著燕尾服的管家帶領幾名女傭在門口笑吟吟地迎接。
「您、您好。」年輕的女孩未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她踩在柔軟的紅地毯上,頗為僵硬地對他點了點頭。
「主人在音樂室等您,請跟我來。」他一揚手,便帶著伊薇特走進另一個世界。
從小沉浸在音樂裡的伊薇特對外界幾乎一無所知,她便不瞭解邀請她的主人究竟是何王公貴族,然而從老師的激動中她只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家族的族長。
其實她並不想來,她一直不願意為不懂裝懂的貴族名流們演奏,她只想讓彈給喜歡她的音樂的人聽。但是老師一直說若是不通過他們,她是不可能讓更多的人瞭解她的音樂,所以她來了。
「小姐,請進。」管家為她打開一扇精雕細刻的大門,微微彎腰讓伊薇特進入。
伊薇特對他道一聲謝,深呼吸了一口,挺胸收腹,跨進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景象就在那一瞬間深深印進了她的腦海。
燦爛的陽光伴著和煦的微風透過刺繡的飄揚白紗灑進房間,鋪落一地。兩架純白的鋼琴靜靜地放置在不遠的圓台上,如同一幅靜默的畫般。偌大的落地窗旁,一張維多利亞風格的圓桌上放置著精美的甜點與一壺透著優雅的梔子花茶壺。桌旁坐著三個人,一個白色西裝的男子背對著陽光,有些看不清長相。一名女子身著家居洋裝,坐在他的左邊,帶著些許戲弄的笑意,將一塊蛋糕送在那男子的唇邊,似在哄他吃下去,一個如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坐在女子的身邊,帶著笑容喝下一口甜甜的紅茶。
好優美的音樂。伊薇特情不自禁地在心裡讚歎道,那索繞在三人之間的馨香氣氛,就如同一首美妙的曲子流進她的心間。
番外——愉快的音樂時間2
「啊!伊薇特,你來了?」最終耍賴將蛋糕餵進男人嘴裡的女子一轉頭,看到門口站著的人,開心地叫了一聲。
「白小姐。」原來是她,伊薇特小小鬆了一口氣,她走過去,禮貌地向她致謝,「謝謝你今天的邀請……」
「呵呵,今天的邀請人並不是我呢。」溫融擺手,向她介紹道,「這位是白玦,今天邀請你到這裡來的這房子的主人。」
伊薇特順著她的手望去,唇上的笑呆在臉上。怎麼會有如此冷如冰雕的俊美男子!像是吸盡天地一切精華,英俊如天上神祇,卻又讓人莫名生畏。
「您、您好!」她緊張地跟他問好。
「嗯。」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白玦淡淡應了一聲。
冷淡的語氣讓伊薇特有些不安,她救助似的看了溫融一眼。
溫融瞭然,尷尬笑道:「兄長大人他沒有惡意……」
「原來是白小姐的哥哥。」伊薇特心頭劃過一絲異樣。
「啊,不是……」溫融囧,她怎麼又犯了這種錯誤,「玦他,是我的未婚夫。」她微紅了臉,解釋道。
「哦,抱歉……」伊薇特侷促地道歉。她偷瞄了一眼在這英國城堡裡的中國主人,只見他雖表情淡淡的,但那看向白小姐的眼神卻是不容置疑的寵愛。她心跳驀地漏跳了一拍。
「沒關係,是我不好。」溫融聽到道歉更窘了,她拉過小女孩,道:「這位是我的女……我的養女。」話還是說清楚些好。
「您好。」溫嫻仰頭對她一笑。
「你好。」多可愛的小人兒。
「伊薇特,你準備好了嗎?我們白主今天可是給足你面子了呢。」溫融開玩笑地說,但熟知白玦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句大實話。多少國際巨星搶著為他演奏,那還要看他有沒有心情。
「我、我會努力的。」伊薇特從不想演奏變得十分有動力,不知為什麼,她希望能夠彈出美麗的曲子給他們一家欣賞,以回報他們展現給她的美好畫卷。
「那麼請吧。」溫融領著她走到鋼琴旁,「已經為你調好音了,你試試。」
伊薇特依言坐下,手輕輕放在鍵盤上,試了一個音,不由驚呼起來,「好美的音色。」她不由看向製造廠家,果然是斯坦威製造的,可是,怎麼沒有型號?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那是斯坦威專門為白玦定制的鋼琴。
「很高興你能喜歡。」溫融笑著跳下台,坐回自己的位置。
伊薇特調整了一下呼吸,流暢的音符飄逸而出。第一首,竟是簡單卻優美的《致愛麗絲》。
緩慢帶著浪漫的情調,沉澱了室外的虛浮,旋繞在腦海裡的景象,彷彿充滿春日的夢幻。
其實老師並沒有幫她選這首曲子,但伊薇特一坐下來就有種強烈的衝動想演奏這首曲子給他們聽,因為她直覺認為,他們之間的戀愛如同這首曲子,浪漫而美麗。她希望將這首曲子送給他們。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室內一片安靜。
已專注於眼前的琴鍵,伊薇特沒有分心望向觀眾,舒曼的《狂歡節》,跳躍的音符起始,跳躍的音符結束,長達二十六分鐘的鋼琴套曲沒有失誤地演繹出來,帶著這次演奏的三個觀眾進入了奇妙的世界。
「bravo!」溫融開心地帶頭鼓掌,小溫嫻也用力地拍紅了掌心,白玦也沒有吝嗇掌聲。
伊薇特起身微笑行了一個謝禮。
她只見白小姐帶著得意的笑在那俊美男人耳邊低語幾句,那男子臉上滑過一絲溫柔的痕跡,然後不知對她說了些什麼,換來白小姐開心的笑聲與甜蜜的香吻。
「伊薇特,來休息一下吧。」溫融笑呵呵地招招手。
「啊,謝謝。」伊薇特沒有推辭,剛剛高難度的曲目讓她的手指有些酸澀,她的確需要休息一下才能恢復最佳狀態。
她在白玦身旁的空位坐下,只覺一股強大的無形壓力向她撲了過來,這個男人氣勢太強了,他究竟是什麼人?她第一次對男性發生了興趣。
待她坐定,溫融為她倒上一杯大吉嶺紅茶。
「謝謝你,白小姐。」她有些拘謹地道謝。
「不客氣。」溫融支頭看著她微笑。
那盯著她看的笑意眼神,讓喝下一口紅茶的伊薇特不禁問道:「白小姐,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啊,我只是覺得,剛剛演奏的你氣勢如此之強,可是一離開鋼琴,你又變成害羞的女孩,真是很奇妙呢。」
伊薇特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一開始彈奏,就不自禁地陷進去了,有時很久也出不來。」
「哇,好狀態啊!」溫融臉上是明顯的羨慕,然後她轉頭看向白玦,大大一笑,「你看你看我多有眼光,我以後肯定是傳說中的幕後功臣!」
「嗯,好了不起的小姐。」白玦縱容地點了點頭。她是伊薇特的貴人,這點毋庸置疑。請她來別館之前,休斯調查過她,她的現狀比融告訴他的還要糟。若是沒有遇到融,她的卓越才華可能就這樣埋沒一輩子了。
在愉快和悅的氣氛下聊了一會,伊薇特又上了台,為他們演奏了幾首精彩絕倫的曲子,在一片掌聲中,伊薇特的第一場獨奏會在僅有三個觀眾的情況下完美謝幕。
溫融笑嘻嘻地拉著溫嫻來到台上,「我們嫻寶寶可是成了你的忠實樂迷了,看看我的女兒,從小就有音樂氣質。」如同每一個深愛子女的母親般,溫融驕傲地誇著自己的女兒,「讓我們也來演奏一曲,感謝你今天的精彩表演。」
「啊,好!」伊薇特起身想要退出舞台。
「不必走,待會還有你的事呢。」溫融神秘一笑。
母女兩人坐在另一架鋼琴前,「嫻寶寶,就是我們上次玩的遊戲,開始了喔。」
簡單的音符緩緩從溫融指上滑出,半秒過後,溫嫻加入,一模一樣的旋律,一模一樣的速度。一小段過後,溫融加快一點速度,一直跟在她後面的溫嫻也同樣加了速。
伊薇特仔細聆聽,已有些瞭然。這是一種音樂間的追逐遊戲,目的是鍛煉人的指法與速度。可是這首曲子,她卻從未聽過,像是適合小朋友演奏,卻又十分悅耳動聽。
思考的空檔,他們的速度已加快許多,溫融笑著看著溫嫻,只見她帶著大大的笑,努力追趕著她的速度,最後「哎喲」一聲,沮喪地失敗告終。
「這次又進步了呢,我們下次繼續努力。」溫融鼓勵。
「好!」溫嫻立刻恢復了甜美的笑顏。
「那麼伊薇特,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挑戰?」溫融偏頭對她一笑。
「咦?」伊薇特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竟也有些躍躍欲試,「好的。」
於是,在陽光和煦的下午,兩個童心未泯的美人在白家英國別墅裡,開始了一段優揚的音樂追逐。你追我趕,逃了再追,鋼琴聲,笑鬧聲,玩得不亦樂乎。最終溫融還是敵不過日夜練習的伊薇特,「啊」了一聲,敗下陣來。
「嗚嗚,我的手都快抽筋了,嫻寶寶幫我呼呼。」溫融大呼小叫。
溫嫻連忙聽話地幫她吹吹手指。
「真不甘心,」話雖這樣說但她臉上卻沒有一點不甘的樣子,「兄長大人,你過來幫我報仇!」她喚著不知何時開始悠閒看書的白玦。
「自己玩。」白玦頭也不抬,只是低垂的側臉帶著一絲柔和的線條。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29 PM
番外——愉快的音樂時間3
「呀呀,大少爺很難請呢。」溫融走向他,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調侃地道。
溫嫻已是習慣他們的親暱,伊薇特雖然長在開放的歐洲,竟也對這自然之極的親密弄得紅了臉。
白玦無奈地將書放置桌上,環住她的腰,一手握往她開始搗亂的小手,「玩著都不安分。」
「輸了還有什麼安分。」溫融嘟著嘴笑了起來。
「我養出了一個小賴皮?」白玦捏捏她噘起的小嘴。
「我的形象~~」溫融不滿了,搖了搖頭,讓自己的唇脫離魔掌。
白玦雙眸中的寵愛清晰可見,看到她的可愛又忍不住親親她的嬌唇。
「不管,你親都親了,便宜也佔了,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溫融索性無賴起來。
……還說要形象,都快變成小流氓了。
「走啦。」跳下他的大腿,她拖著他往台上走去。
他現在在她面前還有沒有原則?白玦又小小反省了一下,但還是順著她的力道走了上去。
直到伊薇特準備就緒了,她還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跟白先生……玩遊戲?
「可別輸呀。」溫融趴在白玦的背上,笑嘻嘻地道。
「贏了有什麼好處?」不愧為商人本色,白玦偏頭在她耳邊低聲問。
「……哈哈,遊戲而已嘛。」溫融可不敢亂說話,她非常瞭解他那句話的意思。
「穿著你買的另一套漂亮衣服誘惑我。」如耳語般的惡魔低哄滑入溫融的耳膜,讓她立刻紅完了臉頰。
「不行!」她立刻斷然拒絕。
「那算了。」白玦作勢就要起身。
溫融連忙壓下他,他這樣一走,伊薇特與嫻寶寶該有多掃興。他一定是故意的……溫融額上冒出幾滴冷汗,難怪他會這麼輕易就讓她拉動了,這個壞人……「贏了才算。」她不甘不願地道。
「很好。」白玦的唇角劃過一絲滿意的弧度。
「那開始吧。」一邊說,一邊壓在白玦背上的溫融卻沒有起身的打算。
知道她心裡打的小九九,白玦絕美冰眸中閃過寵溺,就在多了一個搗亂的負重體的情況下,他開始了曲目的彈奏。
音樂的確是很奇妙的東西,同樣一首曲目,如果說伊薇特的演奏反映的是她對音樂的熱愛與執著,溫融的音樂是開朗樂觀的人生,那麼現在彈奏的白玦則是君臨天下的氣勢。
伊薇特的確是在呆了幾秒之後才回過神來跟上節奏,她的世界裡從未有過這樣的人,再厲害的男鋼琴家也無法彈奏出如此霸氣十足的音色。她只覺自己的心越跳越快,神情卻是從所未有的專注。她用本能就明白了,現在跟她平起平坐彈奏的,是王者。
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溫嫻幾乎是用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白玦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不可思議地快速彈奏卻又如行雲流水般,心裡的崇拜達到了最高處。
溫融其實想搗亂來著,但到最後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似乎很輕鬆其實真的很輕鬆地彈奏,只覺自己竟移不開視線。這個男人,到底還要她多迷他啊!
一曲終了,白玦抬起頭,迎接他的是三雙溢滿崇拜的眼睛,他倒是小小詫異了一下。
「爹地,你好棒!」溫嫻紅撲撲的臉蛋上寫滿了敬慕。
「白先生,您真的好厲害,我到最後完全跟不上您!」伊薇特也是滿臉興奮。她對自己的鋼琴其實充滿自信,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得如此心服口服。
後來伊薇特回憶起來,自己能夠不斷地向音樂的更高處攀爬,也可能是因為那一次的印象太過深刻,讓她瞭解到天外始終有天的道理。
那天在一片歡快的氣氛下結束。她以為那美好的一天只將是她甜蜜的回憶,並沒有想到是一切好運的開始。第二天,大大小小的報紙的娛樂頭條都是她到城堡演奏的事,並表示她的鋼琴受到白家主人的好評。就在一天之內,無數上流社會的宴會都邀請她參加,請她演出的音樂會更是源源不斷。同時龍騰財團旗下的演藝公司找上了她,在十分優厚的條件下,她與公司簽了合約,從此平步青雲,直至今天的地位。雖然一路走來也經歷了無數波折,可是她知道每每在撐不過的時候,總有人在背後幫她挺直腰桿。她何德何能!
「伊薇特老師?」長時間的沉默讓採訪的記者不禁擔心地叫了一聲。
終於回過神來的伊薇特這才記起自己坐在哪裡,她歉意一笑,「抱歉,我走神了。」
「不,沒關係……」看樣子這個問題真的能勾起她的內心深處,記者敏感起來,將自己學生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您覺得,哪一次的演奏讓您心情最為愉快?」
伊薇特偏頭想了想,「可以的話,你就寫《致愛麗絲》吧。」
咦?老師什麼時候演奏過這首較為簡單的曲子嗎?兩名記者一愣,怕是自己準備不夠,也不敢再問下去。
雜誌發行的第二天,伊薇特接到了久違的電話,「伊薇特,原來你已向世界向我表白啊!」依舊是那帶笑的聲音。
「我可不敢,這可是要命的。」伊薇特不同於往日的輕鬆笑意,看得一旁的助理有些發呆。
「明天有空嗎?也有些日子沒享受音樂了。」
「明天正好我休息。」
助理望了望排得滿滿的明天的日程,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那我明天派司機去接你,不過……演出費可只有茶和點心。」
「那比上次大方多了,我只喝到了茶。」
「那是你自己不吃!」
「哈哈,是嗎?」
「別毀壞我的名聲,我們明天見。」
「好的,明天見。」
伊薇特掛了電話,臉上浮起幸福的笑意,原來,愉快的音樂時光,可以再來一次。
第九十九章
溫融覺得她要崩潰了。為什麼無論選什麼樣的邀請函,沙龍、音樂會、舞會……照理說品味應不算太差,可為什麼圍繞的主題都是美容、衣服、男人……啊啊,她的神啊!
覺得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溫融與白玦吃晚餐時也有些心不在焉,白玦自然發現了。
他看著溫融鬱鬱寡歡的小臉,冰眸也有些陰鬱。
吃過東西,溫融直接癱倒在餐廳放置的別緻小沙發上,發出大大一聲歎氣。
收拾的僕人奇怪地偷瞄了她一眼。
白玦瞟一眼她的晚餐,幾乎還有大半沒動。眉間的川字出現。
「融,起來。」
「哦。」話是這樣說,但人卻沒一點動靜。
一雙大手伸到她的背後,將她抱了起來,「你剛吃過飯。」
溫融順勢賴進那溫暖的懷抱,吸進兩口那獨一無二的乾淨香氣,覺得自己總算活過來一點。她滿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懶得像只小豬。」白玦簡直愛極她這個全心全意依賴他的動作。
「有我這麼瘦的豬嗎?」溫融憤慨。
「……」白玦沉默了一會,拉她站了起來,「跟我出去動動,再這樣下去,真變成豬腦。」
「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豬啊,」溫融不樂意了,「我是沒什麼用,豬可渾身上下都是寶呢。」
白玦意味深長地瞟她一眼,沒說話,只拉著她往外走。
「我們去哪?」胡話說了一會,溫融倒覺精神好一些了。
「去過父親叫人修的花園嗎?」
「啊?什麼時候?」
「為了迎娶他的現任妻子,日夜加工修葺的。」
「白叔叔不愧是一代情聖啊!」溫融嘖嘖道。
來到白宅西南角的花園,溫融一眼就看見了那被燈光照耀下的美麗花園中央驀然多出來的……「空中花園!」她驚歎一聲,望著半空中如同巨大花朵般的建築,「白叔叔真是大手筆啊。」
「好看嗎?」白玦難得悠然地拉著她朝那耗資不知幾何的奢華花園走去。
「好看……」螺旋的架空木質樓梯,巧妙地聯結了兩個花園,安置在樓梯中間的瑩黃柔光,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就似人間美景與天堂景觀一般。
隨著白玦緩緩上了梯子,映入眼簾的是月光與燈光灑下的銀光覆蓋的一片花的海洋,正值寒冷的季節,種在這上面的花卻如同開在驕陽下,炫麗多彩,搖曳生姿。一個花型的噴泉矗立在中間,旁邊則一個玫瑰花裝飾的浪漫小亭子。
「白叔叔太厲害了,這招一出,哪個女人能守得住?」溫融輕撫著一朵黑鳳蝶牡丹,搖頭晃腦。
白玦的臉在銀光下有一絲朦朧,他凝視著那張欣喜的小臉,並沒有說話。
溫融的目光完全被奇花異草吸引住了,她不停地發出興奮的讚歎聲,整張臉都快湊到那些花上面了。
不過無論怎麼樣,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過白玦的手,白玦默默地在她背後,將溫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原來父親造這個花園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他推翻了他一直堅持的想法,因為至少它讓他的融高興了。
待溫融終於玩累了,兩人在小亭子裡坐下,白玦將她抱在腿上,「冷嗎?」他輕撫她紅通通的小臉,另一手臂一緊,讓她貼進自己的懷裡。
溫融搖搖頭,「不冷,腳下有熱氣。」
「是用了恆溫的地板。」
「難怪……不過,兄長大人,你該反省了哦,明明是兩父子,為什麼浪漫的差別會那麼大?」溫融開玩笑地抱怨。
「你也想要這樣一座花園?」白玦問。
「不用了,有的玩就好了。」她不盲目攀比。
「我也不會為你建這花園。」
溫融嘟了嘴,知道他沒那麼浪漫啦,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這花園太空曠,讓你看到的天空太大。」白玦注視著她不樂意的小臉,冰眸閃著奇異的光彩。
溫融一時不解,她抬頭望向他,卻陷入那無邊的絕美眼瞳裡。
「我會建一棟城堡,在裡面選一個最好的房間,用最好的布料養著你,用最好的食物餵著你,讓你睡了吃,吃了睡,睡醒了陪伴我,然後,我又將你餵飽,哄你乖乖入睡。」讓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人。
帶著魔力的聲音在夜色下更顯魅惑,像是哄小朋友睡覺,又像是情人的蜜語……溫融呆呆地與那映著她臉的冰眸對視,只覺一時意亂情迷。他、他、他怎麼突然……為什麼不給她一點過渡的時間!
霸道的說法此刻聽起來卻是如蜜一般甜,溫融過了好一會才找著自己的聲音,「你……養豬啊……」
「我只養你。」白玦低頭親吻她紅潤的唇,慢慢加深。
唇齒間似乎縈繞著花的香氣,兩人有些欲罷不能,一次次交換著甘甜的蜜液,待溫融回過神來.
「不行,在這裡……」溫融連忙按住他作怪的手。
白玦控制下粗重的呼吸,意猶未盡地吸吮著她潔白的玉頸,然後手下不再有動作,只是停在那裡。
「會有人看見啦……」溫融羞得不行,在這露天的花園,就像是在野外一般。
「沒有人敢上來。」啃咬了她微露的鎖骨一口,白玦終於還是退了開來。
情慾未退的熾熱冰眸,泛著瑩瑩水光的性感薄唇,還有她在情難自已時揉亂的他的髮,身體下傳來的灼熱溫度……溫融心跳飛快,被他調教過的身體燥熱起來,啊啊,她真的變成色女了!
「那個,兄長大人……」溫融迷迷糊糊的腦袋努力找著安全話題,最後問了一句,「最近生意好嗎?」
然後,在白玦還沒汗的情況下她先汗了。這句真是跟「天氣天氣真好」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從各位面來講,可以。」白玦上揚的嘴角道出了他對這句話的評價。
溫融低低呻吟一聲,低著頭只顧抓著他的手把玩。
「想知道東方的情況嗎?」白玦親了親她的髮絲,帶著一絲情慾的餘韻沙啞道。
「律律!對,我老早就想問了,最近被煩得竟然忘記了!」溫融猛地抬頭,「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煩得連東方的事情都忘記了?白玦眼底閃過陰鬱。
「他究竟在幹嘛?明明說電話打得通的,可是我打了幾十個電話他一個也沒接!」越說越害怕,她的手改為揪住他的衣服,「他是不是現在處在危險中啊?」
「冷靜點,」白玦輕撫她的背,「他不會有事。」
淡淡的一句立刻讓她的慌亂停止,因為那是他說出來的話,律律不會有事。
見她不再緊繃,白玦才繼續道:「東方是去解決舊事去了。」
「是任務還是……」
「他的事,在遇到你之前的事。」
律律從不向她提起自己的事,只說自己是孤兒,被白玦看上,然後成了暗主。他不願多說,她也就不多問。
「他的往事,等他回來再讓他告訴你。」見溫融點點頭,男人道,「本來這次去,東方是想死。他的仇人給他的傷害太深刻,東方用了這麼些年也沒有遺忘,你也應該知道,他每次出任務回來,總是傷痕纍纍。」
溫融忙不迭地用力點頭。
「按他的身手,在屬下還未受傷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總是受那麼重的傷。」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律律是故意的,他甚至期待死亡!往事一幕幕回憶,她每每看到他身上血跡斑斑,總是氣得又哭又罵,但東方律卻總是嬉皮笑臉。
「那你知道還總是讓他出任務!」溫融遷怒地捶了他一下。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沒必要為他的人生負責任。」白玦想起十幾年前跪在他面前的那個少年,那雙孤注一擲的眼他現在還沒忘記。
她家兄長大人,若說有什麼缺點,就是太冷血了些。溫融心底歎了一口氣。
「不過這一次,他在臨走的最後一刻跑到我面前來威脅我,叫我隨時支援他。」
「威脅……你?」怎麼覺得在聽不可思議事件?即使是律律,他也不敢去威脅眼前這個人吧?
「嗯,因為有人說要等他回來再結婚。」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33 PM
第一百章
「……」臭律律!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威脅,感覺倒有些奇妙。」
「……律律怎麼可以那麼壞,回來我幫你罵他。」溫融討好地笑道。
「那罪魁禍首怎麼辦?」白玦受教地問。
「呃,我想她也是情急之下沒有辦法,就放過她好了。」溫融弱弱地道。
「哦,原來可以有這麼便宜的事?」白玦挑了挑眉。
抬手想環住他的頸再諂媚幾句,不料被他口袋中的硬物碰了一下。
「什麼東西在口袋裡啊?」正愁沒借口轉移話題,溫融裝作吃痛地叫了一聲。
握住她的手看了看,見沒什麼大礙,溫熱的拇指摩挲兩下,白玦這才拿出口袋裡的小盒子,「忘了給你。」
「什麼東西?」溫融好奇地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塊用白金鑲邊的羊脂白玉的玉玦。
「這塊玉有了靈性,讓它養著你。」取出用白金鏈子掛著的白玉,白玦一邊說一邊幫她帶上。
「怎麼突然有這東西?」溫融低頭拿著那溫潤有一個光滑缺口的玉,有些稀罕地問。他對古玩這些東西不是沒什麼興趣的嗎?
「上次生日一個古董商送的,我讓人仔細鑒賞了,是個好東西。」
溫融望著那滑膩的白玉,漸漸有些愛不釋手,總覺得手感很好。「可是我不喜歡有東西掛在脖子上。」
「帶著。」白玦不容拒絕地道。
「哦……說起來,你就是玦呢。」她突然開了竅,仰頭笑道,「很好很好,這東西我越來越喜歡了,白色的玉玦,哇哈哈,兄長大人,我一定會戴的,我天天把你戴在身上!」
那純然開心的模樣讓白玦心裡一陣陡然喜悅,當梅麗夫人將鑲好的玉交給他時,他的確也想起過這個巧合,而這個巧合讓他很滿意,然而溫融的反應卻是讓他全然歡喜。
「明天我們再去找一塊暖玉來給你戴好不好,我老早就在想了,跟我名字同音的瑢也是跟玉有關,那我的姓名是不是暖玉的意思啊?溫融,暖玉,我們倆好配哦!」溫融為自己的分析開心不已。
瞧瞧這個眼睛都笑瞇了的小女人,如此牽強的理由讓她高興得忘乎所以,而他沒有糾正她的話,他一點也不想糾正,反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那我們明天叫人去找。」他的眼裡只容得下她開心的笑顏。
「好。」滿意了的溫融將玉輕輕放回自己的胸前,低頭看著反著銀光的玉傻笑了起來。
她的玉,她的白玦,一旦這樣想,她的心裡湧起的就是滿滿的喜悅。
又嬌纏了白玦許久,兩人在花月夜下的私語幾乎可以甜出蜜來。儘管多數是溫融在說白玦在聽,只偶爾會回應一兩句,但兩人之間的化不開的親暱氣氛,時不時交換的羞人熱吻,讓月兒也知趣地躲了開來。
到了休息時間,白玦放下她準備回房。
「還不想回去……」溫融依依不捨地道。
「夜深寒氣更重,你會生病。」環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裡,「而且,寶貝,我快忍不住了。」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心愛女人的嬌纏,他是用了十二萬分的自制力才沒有當場吃了她,因為害怕她為著涼。
溫融聞言,紅著臉低下了頭,乖巧地偎在他懷裡回了家。
誰知剛一回到主宅,等待他們的梅麗夫人便迎了上來,「主人,你們回來了。」
「嗯。」
白玦越來越熾熱的體溫傳進溫融的皮膚,讓她心虛得連梅麗夫人的臉都不敢看,跟著他便想上樓。
「主人,抱歉打擾您,有件事必須跟您請示。」梅麗夫人追了上來,頗為抱歉地道。
「什麼事?」白玦停了腳步,他明白不是大事的話梅麗夫人不會挑現在說。
「是的,在您跟融小姐散步時,您的外祖母派人致電,說想邀請融小姐明天到艾德裡安本家去。」
第一百零一章
「明天一早轉告她,委婉拒絕。」白玦想也沒想。
「老夫人找我幹什麼?」溫融突然插嘴。
「艾德裡奇夫人並未直言。」
「……我要去!」溫融看向白玦,語氣堅定。
「你去幹什麼!」白玦轉頭低斥,像是教訓不乖的小孩。
「外祖母是不是想通過我來找到控制你的方法?」
「你理這些破事幹什麼?」
「哎呀,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嘛,我裝作順從她的話不是可以知道很多東西?」
「你以為外祖母跟你一樣好騙嗎?你那點小伎倆她一眼就可以看穿,別給我添亂。」白玦當她在講笑話,攬過她就往樓上走。
「你小瞧我。」別的她不敢說,扮乖巧可是她的強項啊。
「沒有。」
「那為什麼不讓我去?」
「這些事情不用你去理會。」她只要快快樂樂地在他懷裡就可以。
「我要去!」這個男人又開始亂寵了,「沒那麼嚴重啦,又不會吃了我。」
「不用再說,總之不許去。」白玦用命令的的口吻道。
兩人就這樣爭執著上了樓,梅麗夫人站在樓下,第一次不敢確定白主的命令明天早上要不要執行,因為她看到融小姐臉上的堅定,這些日子以來她非常清楚融小姐是因為什麼目的堅持著她厭煩的事,也非常清楚一旦她決定了又會是多麼的堅持。
不知道白主能不能夠說服融小姐呢。梅麗夫人有些期待。
直到第二日,溫融一臉笑容地讓她準備去艾德裡安家的飛機時,梅麗夫人還是止不住詫異的表情,白主居然真的……妥協了?那個決定了就無人能改變的白主?
在一棟雄偉的歐式城堡裡,竟然有一間標準的日本和室。溫融只能用古怪來形容。而此時,她就跪坐在自己以古怪形容的和室的榻榻米上,微笑注視著從她一進門就一言不發研究日本茶道的老夫人,還有她的身邊一個穿著日本和服的年輕女人。
艾德裡安夫人沏出茶來,叫人送了一碗給她品嚐。
「如何?」向來嚴肅的老夫人竟露出一絲和藹。
品了一小口的溫融想了想,如實回答,「嘗不出什麼滋味。」
老夫人笑了,「那跟我當初第一次品時一樣。」她頓了頓,然後繼續道,「不過若是嘗的次數多了,你就會發現其中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老夫人您現在真是茶道行家了,連我這個引您進門的都自歎不如。」跪坐在艾德裡安夫人身邊的年輕女人掩嘴笑道。
「哈哈,我只是個半路出家的,哪能跟你正統出身的相比。」聽到她的讚揚,老人家似乎很高興。
「您過謙了,這茶與禪本為一體,您精彩的人生,可是讓您品出茶中味的關鍵呢,小輩閱歷尚淺,茶道即使研究再多,也是不足的。」
「若是論人生經驗,我倒的確可以倚老賣老。」老夫人點點頭,隨即像記得什麼似的道:「哦,我忘了替你們介紹,小融,這是你二舅舅日本妻子的女兒,是日本的茶道世家小姐,隨了母姓叫戶葉琉璃子。琉璃子,這位就你表哥白玦的未婚妻,白融。」
「您好,融姐姐,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琉璃子俯身,跪坐著行了個大禮。
「你好。」溫融自認不會那麼高難度的動作,只得點了點頭。
「再喝一點,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滋味?」老夫人再次邀請道。
溫融聽話地捧起茶碗再喝一口,抿了抿嘴,然後笑道:「我喝茶都是苦的。」
「這怎麼能行,」老夫人笑著搖搖頭,帶著對小輩的關愛道,「我這個嘗盡人生疾苦的老人都能喝得出甜來,你怎麼喝得儘是苦的?」
原來今天走慈愛路線。溫融臉上帶笑,心裡瞭然地點點頭。
「要說苦,我那可憐的女兒才應是喝得儘是一杯苦茶。」艾德裡奇夫人望著溫融,憶起已逝的女兒,「我深愛的女兒還未看到凱文長大,便已被主召喚,願主保佑她。」她低頭劃了個十字。
溫融與戶葉琉璃子都不是天主教徒,沒有跟老夫人一同劃十字,只默默無語。
「我的女兒自小就可愛得像個天使般,既漂亮又懂事。」老夫人陷進回憶裡,「她愛身邊的所有人,她的父母,她的丈夫,她的弟弟,最愛的就是她的孩子,我引以為傲的外孫凱文。因為她出嫁後,她無可挑剔地當著白家主母,丈夫還是讓她傷透了心,她將一切的愛都寄托到了凱文身上。為了更好地教育孩子,她總是會仔細詢問我管教孩子的細節,為了凱文她真是用盡了心血,而凱文,最終也是沒讓她失望。」
若是她不瞭解白玦的事的話,她一定會被艾德裡安夫人的話打動。她知道到的白玦的生母,是個冷冰冰的美人。為了鞏固她在白家的地位與權勢,她嚴厲並且冷酷地控制著白玦,幾近粗暴地灌輸著他嫡尊庶卑的貴族思想,讓白玦從小都生活在冰冷的母愛裡,也難怪會養成他冷血的性子。
「夫人,請不要太過傷心。」戶葉琉璃子略帶悲傷地安慰著她。
「呵呵,怎麼突然就想到她去了。」艾德裡安夫人強笑一聲,道:「抱歉,老人總是喜歡回憶。」
「不,夫人,是我該抱歉勾起了您的傷心事。」溫融也強顏歡笑。兄長大人,真正的影后是你的外祖母!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37 PM
第一百零二章
「我們不提這些了。小融,我聽說你這些天開始活躍在社交圈了,是不是,已經為以後做準備了?」她關心地問。
「呃,是的。」她乖巧地點點頭。
「那很好,凱文一個人太累了,做為他身邊最親密的人,你要多幫幫他。」
「是的,夫人。」
「現在還叫我夫人做什麼,你應該像凱文一樣叫我外祖母。」
「是,外祖母。」溫融頗有些「羞澀」。
「哈哈,好。」艾德裡安夫人笑著應道,彎腰捧起茶碗喝了一口,緩緩放下,然後道:「小融,我很愛凱文,但他的工作太忙了,我幾乎不能跟他好好相處,但我一直關心著他,關心著你們,所以才知道你最近的動向,因此,我認為,作為長輩的我可以向你提些建議,所以將你叫了過來,你沒有嚇到吧?」
「沒有沒有。」溫融搖頭。
「那就好,」艾德裡安夫人點點頭,「那麼小融,你最近參加了的那些社交活動,有什麼收穫嗎?」
「這個……外祖母,說來真慚愧,我覺得一點收穫也沒有。」溫融稍稍挪了挪快坐麻的腿。
「沒關係,你不需要道歉,」艾德裡安夫人微微一笑,「這是初入社交圈可能經歷的過程。重要的不是開始,而是長期互相來往的過程。」她教導著溫融,「人和人之間總是要通過一次次的交流才能融合在一起。」
溫融的心沉了下來。她就是通過這幾日的社交知道了這一點才覺得煩悶,並不是自己任何地方都走一圈就可以解決的問題,而是源源不斷的,你來我往的宴會沙龍,周旋在虛假笑容面具下的交際,才是白家主母為連繫各處關係而需要盡的責任。
「你不必煩惱,外祖母也知道你現在沒有合適的長輩指導,不如就讓我來教導你白家主母的禮儀,你看怎麼樣?」艾德裡安夫人凝視著溫融,和善地提出建議。
「咦?」溫融只愣了一秒,連忙道好,「外祖母,我正愁這件事呢,您真是雪中送炭!」她一臉欣喜。
原來是想教導出第二個她的女兒!
艾德裡安夫人也是一臉和樂融融,「看來我這個老人家還有點用處。」
「可是會不會太麻煩您……」溫融有些擔憂。
「哪裡有什麼麻煩,我現在不管事了,整天在家玩樂。能夠幫到你和凱文,我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外祖母。」
又虛應了幾句話,艾德裡安夫人道,「做為主母,首先要有如月光般沉靜如水的氣度,能夠在丈夫的光芒懂得收斂,在旁人面前又不怒而威。」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老人家應該是純正的意大利人吧,為什麼這番主題思想跟中國的傳統文化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溫融不知道的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夠順利嫁入白家,艾德裡安夫人耗了不少時間來研究中國古往今來大家族裡當家與正妻的相處之道,倒越是發覺中國古代女子隱忍的厲害之處,以丈夫為天,滿足大男人的心態,然後背地裡不著痕跡地除掉阻礙者,這可比愚蠢的吵吵嚷嚷要有用的多。
沒發現溫融眼裡的疑惑,她繼續道:「我這些天跟琉璃子學習茶道以來,倒是覺得它可以很好地陶冶人的性情,琉璃子你所說的茶道精神是……」
「『和敬清寂』,夫人。」琉璃子微笑回答。
「對對,就是這個,這句話太艱澀,我老是記不住,你們的文化比較接近,應該容易理解一點吧,小融?」
日本文化多數都是從中國傳去的,當然接近,溫融心裡想著,只「嗯」了一聲。
「對於女人,特別是做大家族的主母而言,這種清寂是必要的,這些話我說給你聽想必沒有多大作用,你必須自己去禪悟。」
老夫人,您是個歐洲人!您信的是上帝!溫融真想提醒她。
「因此,今天你先練習跪坐好嗎?明天開始我們一起跟琉璃子學習正式的茶道。」
於是乎,溫融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開始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跪坐。
一開始真的很難熬,雙腿酸麻得像是快斷了般,溫融費盡力氣才忍了下來。她看了看陪著她跪坐的艾德裡安夫人與戶葉琉璃子,兩人貌似一派恰然自得,她讚歎一聲,只得咬牙忍下。
分散注意力好了,正好自己有一件事正心煩。溫融閉上眼,試圖讓自己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溫融聽到艾德裡安夫人的呼喚,她連忙睜開眼睛,「是,外祖母。」
「兩個小時已經到了,我們起來活動一下吧。」
「喔,好。」這麼快?溫融鬆一口氣,手撐著榻榻米站了起來,不想下一秒竟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被傭人扶著起身的艾德裡安夫人一愣,連忙叫人過去攙扶,「哎呀,腿麻了是嗎?」
「嗯……」何止是麻啊……一陣陣難言的滋味襲來,讓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過了好一會,那感覺才過去,她在女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嘿嘿笑道:「看樣子要鍛煉身體才行,太丟人了。」
艾德裡安夫人安慰道:「第一次能坐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待溫融乘專機回白家後,戶葉琉璃子道:「祖母大人,看來她也明白自己的立場,準備拉攏您呢。」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女子想坐穩白家主母的位置,當然要想方設法找到後盾。
艾德裡安夫人眼中精光一閃,「看來是這樣嗎?」
「有哪裡不對嗎?」琉璃子問,「她不是不敢反駁您的話,就連您讓她跪坐兩個小時她也不敢多說一句。若是她不願意與您接近,應該是仗著白玦對她的寵愛,認為是您在故意刁難,哪裡還會那麼乖巧?」
「……」看上去的確很乖巧。可是,自來到和室,她的臉上就沒有看到屬於緊張的一絲痕跡,在她面前自然得像是自己的親祖母般,一般的大家閨秀哪裡有如此勇氣?第一次跪坐兩個小時,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怨氣,並且能夠堅持下來,這又哪裡是沒有主見的小姐做得到的忍耐力與精神力?
「明天再看吧。」看她究竟是怎樣的人,現在下斷論還太早。
得到了表揚溫融很高興,但回到家被白玦知道了她膝蓋上的紅腫怎麼來的,他那張臉真是讓她笑不出來了。
「那個,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明天給我好好在家呆著,哪也不准去。」望著女傭輕輕上藥的玉膝,白玦冷若冰霜,下了命令。
「這可不行,我還要去老夫人那裡。」
「沒的商量。」白玦口氣很差。
「我白跪了呀。」
「自作自受。」那抹紅太礙眼了。
「跪坐也是真的有作用的。」無人打擾的兩個小時,正襟危坐的姿勢,倒讓她將一直煩惱的事想清楚了。她曾害怕那上流社會虛偽甚至齷齪的來往,一直因為它跟自己夢想的自由與未來衝突太大而煩躁不安,卻忘了是誰讓她心甘情願去做這些事。跪坐時白玦的臉浮現在她的腦海,立刻便將她的焦慮撫平。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而包括自由的所有加起來的份量抵不過一個白玦!自己選擇得到什麼,失去什麼,瞬間清晰。既然已做了選擇,又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嘻嘻,抱抱。」溫融傻笑,向他伸出雙手。
第一百零三章
服侍的女傭佩服極了,在白主惡劣的心情下,能如此輕鬆的,可能只有當事人的融小姐了吧?連旁觀的他們都怕受牽連呢。
白玦皺眉,他想不出自己有哪點讓她可以撒嬌的跡象,但還是冷著一張臉將她抱在腿上坐好。溫融雙手環住他的背,心滿意足地靠在他身上。現在根本就不能想像,離開了這個懷抱,自己的自由有何快樂可言。
「白融,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我說的你最好給我聽進腦子裡。」什麼時候自己的話要一再強調?懷中這個小女人真是他的剋星。
「可是我真的不能答應你,外祖母說要教我正妻之道。」
「你學那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白玦不悅地低下頭,瞪她一眼。
「不是學,是瞭解。」溫融不緊不慢地糾正。
「讓梅麗夫人告訴你。」
「哎呀,感覺是不一樣的。」
「白融。」白玦沒了耐心。
這時,救命的電話鈴聲響起,溫融連忙叫人幫她拿來手機,「喂?」
「小妞,最近被愛情滋潤得不是不忘記什麼事了?」麥雪兒調侃的聲音傳來。
「啊?」溫融倒真是呆了一呆。
「啊什麼,明天是我們每月聚會的日子,你這個一向最積極的竟然還沒有找好地方?」麥雪兒沒好氣地道,「害得我跟遲提早結束了旅遊。」
叛逆的女人,明明尉遲是姓,她偏偏要叫姓的單字,說什麼獨一無二。「我明天有重要的事,可能去不了了。」
「哈?你這個比我還輕鬆的米蟲怎麼現在事這麼多?」
「鬼扯什麼,我哪裡是米蟲!」
「你到底忙什麼啊?不是有你親愛的兄長大人罩著?」
大嗓門的聲音害怕被白玦聽到,溫融摀住電話,「反正就是有事啦,等我閒下來再找你們。」
「喂,你以為我們是……」
麥雪兒的抱怨她聽不到,因為溫融在此之前就掛了電話。
「找你幹什麼?」白玦淡淡問。
「沒事,就是叫去玩。」
「那就去。」
「這幾天沒心情。」
「……」白玦的手臂緊了緊。
「哎喲,好累,我要睡覺了,兄長大人,晚安。」說完,害怕他再回到原話題的溫融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眼一閉睡覺去了。
白玦不可思議地瞪著看似躺得很安逸的女人,想搖醒她卻在凝視她帶著臉意的睡臉後,動作停在半空,然後揮了揮手,女僕們安靜退下,只是每人的嘴角都掛著心照不宣的笑意。
也幸好白玦沒心思理會他們,不然全都會被辭退了不可。
第二日,溫融的倔強取得了勝利,她笑嘻嘻地親了親面無表情的白玦,「好嘛,別生氣了,我不會有事的啦。」
「你……」冰眸陰鬱,白玦欲言又止。
怕他罵她,溫融連忙道:「我要走了,不然會遲到。」說完,便跳上飛機離開了。
白玦望著離去的飛機,臉色沉了下來,「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休斯躬身領命。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溫融都是跟著艾德裡安夫人向戶葉琉璃子學習茶道,陶冶身心。那正規的日本茶道複雜的儀式讓她快崩潰了,別的不說,甚至連點茶先伸哪哪只手,每一步踩在榻榻米的哪個格子都有規定,她簡直……日本人真能折騰!
但是忍耐也算是有作用的,在品茶時,他們聊天的話題基本圍繞著如何做白家正妻這個話題,從經濟方面聊到政治方面,又從外政聊到內務……
「原來妻子治理家內時可以比男主人更有權威,好有趣啊!」溫融打電話時對白玦如此開心地道。因為來回太麻煩,更重要的是害怕被罵,她已在艾德裡安家住了一個星期了。
「什麼時候回來?」白玦在電話另一頭冷淡地問。
真被惹毛了,溫融吐了吐舌,「我在這裡玩得正高興呢,外祖母對我很好,放心放心,我想再住幾天。」除了那個花花公子的小舅舅的故意色誘,也算是如至賓歸了。
正高興……冰眸裡一星期未散去的陰霾加深,「那好好玩。」
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白玦將手機緩緩放置桌上。
「融在那個鐵血老太太那裡?」書桌對面,一個長著娃娃臉的男人把玩手中的愛槍,慵懶地挑了挑眉。
「嗯。」白玦顯然不願多說。
「還去了一個星期了?可憐的融。」那男人搖頭歎了歎。
「她玩得正高興。」白玦冷冷地道。
「玩得正高興?不可能吧?把敢對我說的話隨便說一句給那老太太聽,就會讓她氣得七竅生煙。」男人隨意地搭著二郎腿,仰頭瞇一隻眼模擬瞄準頭上的水晶燈。
「你可以走了。」白玦接過休斯手中的報告,頭也不抬地道。
「我難得親自為你的未婚妻送槍來,你這個態度不覺得太差了嗎?」
「J,我沒心情跟你聊天。」平鋪直述。
與那張娃娃臉不符的邪肆雙眼瞟向他,J將槍收進衣服,趴在他的書桌上,懶懶開口,「白,把融讓給我怎麼樣?」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40 PM
第一百零四章
「你可以滾了,J。」他不確定再過一會還有沒有理智讓他活著出門。
「我覺得我比你更適合她,我那裡沒這麼複雜的關係,我的妻子也不用跟太多人來往,融不是最適合那樣的生活?為了她好,把她給我……怎麼樣?」即使被一把槍指在頭上,J還是面不改色地將話說完了。
「她是我的女人。」冰眸裡是許久未曾出現的煞氣,白玦全身散發的殺意讓一旁的休斯也不禁一驚。
J抬眼與他對視,許久,他慢斯條理地起身,舉起雙手,「我知道了。」
「這是最後一次。」他的忍耐到此結束,他的女人不許任何人窺視!
J挑了眉,「OK,不過,不包括融主動到我身邊來。」他站起來,悠閒地向外走去,「白,這點度量你還是有的吧?」說完,他邪邪一笑,揮了揮手揚長而去。
休斯緊繃的心臟總算鬆了口氣,剛剛一觸即發的氣氛讓他真有些怕血濺當場。真是不得了的融小姐,沒有傾城絕色,卻能讓白主與克利夫先生為其反目。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魅力。
休斯不明白,或許溫融自己也不知道,她身上那經歷過金錢地位權勢熏染出來的純真對於白玦那樣的上位者來說更加彌足珍貴。或許單就純真而言,這世界上有許多女孩可以比溫融還純,但她們生活的世界也是單純得幾近枯躁。溫融不同,她明白金錢的作用,明白地位的重要,瞭解這個世界的黑暗面,也清楚她所接觸的人不可能乾淨得像一片白紙,但她卻可以拿最真的心對待他們,不是因為他們的權勢,而是單純因為她喜歡他們,而就是這個喜歡,包容的是他們所有光鮮的、不光鮮的一面。白玦、J、東方律、司徒兄弟、冷靜、麥雪兒……無一不是受到她的魅力所吸引,並且越接觸就越欲罷不能,在溫融的眼中,他們是純粹的存在。即使他們手中沾滿鮮血,她的眼中也不會多一絲鄙視或恐懼。這並非是她無視世間道德,而是她太過清楚他們所處的世界有多麼身不由已。
這種的吸引力對他們來說就像罌粟,致命誘惑。
白玦掃視了報告一遍,被J挑起的怒火在心底更甚。什麼叫相安無事,其樂融融?什麼叫三少爺對融小姐略有愛慕之意!
「白主,是不是找個理由讓融小姐回來?」休斯小心翼翼地道。
「……為什麼?」
「融小姐她天真爛漫,萬一受了艾德裡安老夫人的蠱惑……」休斯欲言又止。融小姐這樣樂不思蜀,是不是真的以為老夫人他們對她好?
天真爛漫……受蠱惑……白玦心裡煩悶,恨不得將那小女人鎖在孤島上,任何人都不能得見!
溫融打完電話,覺得自己充電完畢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換出一副無害的笑臉準備出房門。腿上一陣陣痛楚傳來,握著門把的她頓了頓,等到那痛稍稍減少一些後,輕呼一口氣,扭開門把走了出去。日本人真是自己找罪受!
「小甜心,我剛要敲門你就出來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門口赫然站著艾德裡安家的三少爺,意大利社交圈有名的花花公子德裡克?艾德裡安。他有一頭淺金色的短卷髮,笑起來文質彬彬,只是眼底的淫慾與暗沉的膚色透露他的縱慾過度。
「您好,德裡克舅舅。」溫融臉色不改地與他打招呼。
「整天陪著母親悶壞了吧,我帶你出去玩,美麗的小姐可不能被母親一人獨佔。」他熱烈地望著溫融,用溫柔的聲音說著蜜語。
「可是我跟外祖母已經約好……」
「小融,是我不好,總想讓孩子陪在身邊,忘了你們也有自己的娛樂。」被戶葉琉璃子扶著的艾德裡安夫人碰巧上來,聽到這話,微笑著打斷了她,「外祖母沒有關係,你跟小舅舅去玩吧。」
「母親也變得通情達理了。」德裡克笑道。
「要是你們都有小融這麼乖巧,我怎麼不通情達理。」艾德裡安夫人笑罵一句。
「可是外祖母,我不去玩沒關係的,我想多陪陪您,而且剛剛跟凱文通電話時,他說他沒有時間來陪您,就叫我代替他多陪陪您。」
眾人皆一陣古怪的表情,那個冰冷的白玦?
「當然,他沒有我說的這麼直白啦,但我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您是他的外祖母不是嗎?他還是很關心您的。」真摯的語氣讓三人無法反駁。想當年溫融就是靠這一招在白家混下去的。
「呵呵,是這樣嗎……」艾德裡安夫人的面部有些僵硬,兩家雖然沒有撕破臉,但各自都心裡有數。她可不信白玦真的有孝敬她的這份心,可是這丫頭片子說出來跟真的一樣……若是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可能說這種幾乎荒唐可笑的謊話,這不是明擺著是嘲弄她麼?照溫融這幾天溫順的態度來看,她是想討好她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刺她一句豈不愚蠢?而且根據她這幾天的試探,她似乎真不知道兩家這幾年的暗鬥,難道……她是真不知道他們對白家的敵意,而是單蠢地說那句話想要討她歡心?有可能,白玦那個人一向惟我獨尊,不會向人解釋什麼,並且也可以狂傲地認為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吧?一定是這樣。
艾德裡安夫人心思在幾秒鐘之內轉了無數個彎,最終下了定論。隨即唇角勾起一抹模糊的笑意,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對付一個單蠢的想要討好她作靠山的女孩,簡直易如反掌。
「外祖母,您不相信我的話嗎?凱文他真的是這樣說的!」溫融急急道。她當然沒那麼單蠢,她只是知道對付多疑的人就是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一般人可以置之不理,但他們卻可能會想的非常之多。
「我怎麼可能不相信?」艾德裡安夫人走過來抱了抱溫融,「謝謝你,小融,我很高興。」
「嘿嘿。」溫融靦腆一笑。
「那麼,陪外祖母到花園去散散步好嗎?」
「好。」花園……真想念兄長大人,真想趕快回去……
於是,由琉璃子攙扶著老夫人,一老兩小沒再注意自認魅力無邊的德裡克,下了樓往艾德裡安家的花園走去。
母親她在搞什麼鬼,不是說今晚上由他……
第一百零五章
「小融,這個星期以來,我跟你相處得很愉快,我們雖然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我真的已經把你當作親外孫女來看待了。」他們慢悠悠地走在溫室花園裡,艾德裡安夫人緩緩開口。
「我也是,外祖母,我從小就沒了外祖母,能得到您的關愛真是太好了。」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現在只有我們三個,有些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我從來沒跟任何說起過,現在,你們就當聽老人家的嘮叨吧。」
「老夫人,我們很樂意聽您的嘮叨。」琉璃子笑道。
艾德裡安夫人對她一笑,然後抬頭看了看月光,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我剛嫁進艾德裡安家是個春天,那時我還年輕,對一切充滿期待,期待愛,期待婚姻。我跟喬治雖然也是政治聯姻,但我們很相愛,婚後有一段時間很美滿,然後我懷上了他的孩子。當時我的身體很嬌弱,醫生建議最好不要行房事……但是男人的慾望是很難控制的,特別是一個唾手可得女人的男人。喬治有了第一個情婦,我當時簡直無法理解,我那麼辛辛苦苦地為他孕育下一代,他卻以這種形式來回報我。」
原來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一段傷心事。溫融想。
「我無法忍受,跟他大吵大鬧,甚至到了離婚的地步,但是娘家卻堅決不允許我離婚,並說如果我離婚就要跟我斷絕關係。在絕望了一段時間後,我轉頭來,卻發現曾經深愛的丈夫也不過爾爾,於是我發現了,那些情愛都是虛幻,只有握在手中的東西才是實在的。」艾德裡安夫人本來有些疲憊的聲音便得堅定,「我怕我的女兒走了歧路,所以從小就教導她這個世界的現實,而她也的確懂了,白爾凡花心風流,她並不理會,只顧照顧好自己的孩子,保護他在白家未來的地位,不允許任何下賤之人來奪取屬於凱文的東西。直到她去世的前兩年,白爾凡喜愛上了她的表妹,我讓她趁機再將丈夫的心拉回艾德裡安家,但她無論如何不同意,這時我才知道她心裡還是愛著她的丈夫……女人啊,沒有一個能逃過愛情的魔網,但是男人不同,愛情只是他們生活中的調劑品,女人只是點綴他們生活的風景罷了。」艾德裡安夫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臉上出現悲哀的神情。
溫融眼裡的淚水就那樣掉了下來。「啊,抱歉。」覺得有些窘迫,她轉身跑走了。
戶葉琉璃子驚訝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這樣就哭了麼?
艾德裡安夫人冷笑一聲,果然天真的可以,難怪凱文會喜歡,這種人在上流社會已經絕種了吧?
「明天讓她回去吧。」
「就這樣?」琉璃子不解,不是明明什麼也沒說?
「就這樣。」艾德裡安夫人轉身回房。她已非常滿意溫融的反應,她要的不是膚淺的合夥或挑撥,好的獵人總會等待最佳的狩獵時期。她在溫融心裡埋下一顆種子,待到那兩人的感情出現一絲絲間隙時,那種子就會發芽壯大,那時,才是她控制她的最好時機。
溫融一邊跑一邊擦掉淚痕,卻阻止不了眼中源源不斷的眼淚下落。不是為因丈夫背叛而變得極有野心的外祖母,不是為沒有愛情而冷酷對待自己孩子的白玦的母親,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那樣的情形下,她竟然因為白玦而落淚。是的,是為白玦,為他虛偽自私的親人帶給小時候的他的傷害。外祖母為自己的權勢,母親為她的愛情與地位,父親為他的風流花心,可是沒有一個為了白玦,也沒有一個人愛白玦!
她只要一想起小時候的白玦在那麼冰冷的環境下長大,她就忍不住一陣陣心疼。她拿起電話,不由自主地撥通了他的號,她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是一接通,她哽咽地叫了一聲「兄長大人……」,然後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怕白玦發現她的異常,她又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小甜心,哭得這麼傷心?」剛要開車出去的德裡克看到溫融哭著從花園裡走了出來,知道哭泣的女人是最脆弱的時候,覺得機不可失,他來到她的面前柔聲問道。
「我沒事。」溫融低頭,不願在這個人面前表現得軟弱,她側過身便要離開。
「寶貝,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讓我安慰你。」德裡克拉抱住她。雖然她不是他的喜好,但她身後的巨大利益倒是可以讓他犧牲一下。白玦又怎麼樣,冷血又不懂情趣,他要從他身邊搶走一個人的心太容易了。
「你放手!」溫融不悅地皺了眉。
「噓,甜心,別說話……」德裡克利用男人身體的優勢,挑起她的下巴便吻住她的唇。他對他的吻技可是非常有自信,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沒有一個人不說他的吻技是男人中最棒的。
溫融簡直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被強吻了?!對方還是一個噁心的老男人?!氣得要死,她毫不留情地以膝頂向他的鼠蹊處。
「德裡克你在幹什麼!」身後傳來艾德克安夫人驚訝的大叫。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德裡克殺豬般的叫聲。
嘖!還想補一拳!溫融擦著嘴巴,嫌惡地瞪著眼前弓著背捂著自己重要部位的男人。
「小融你沒事吧?」艾德裡安夫人看也不看德裡克,急急走到溫融身邊問道。
「我……」溫融垂眸斂下眼中的殺氣,欲言又止。
「抱歉,你的小舅舅太混帳了,我會好好教訓他的。」老夫人瞪了一臉痛苦的兒子一眼,「你這個逆子,侄兒的未婚妻也敢亂來!」她恨罵道。
那一頂狠厲極了,德裡克只覺鑽心般的疼痛,倒抽涼氣完全說不出話來。
見他那副模樣艾德裡安夫人也有些擔心,溫融見狀,喏喏道:「抱歉,外祖母,我剛剛太害怕了……」
「小融,你不必道歉,都是這個逆子任性妄為的錯!」艾德裡安夫人連忙道,然後她拉過她,擔憂地道:「剛剛的事,你不要跟凱文講,並不是外祖母幫德裡克,而是男人的獨佔欲太強,若你告訴了他怕引起他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
溫融皺眉想了想,才低聲答道:「是……」
「乖孩子,」艾德裡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個混帳再有染指你的心!」因為目的已達到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55 PM
第一百零六章
洗了澡出來的白玦看見梅麗夫人拿著一支電話等候著他,「什麼事?」不顧滴水的髮梢,白玦冷漠開口,從她身邊走過,到吧檯旁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只覺一陣冷氣從身邊穿過,梅麗夫人不著痕跡地看了看中央空調,確定溫度適中後才開口,「艾德裡安夫人打來電話。」
「……回撥。」想起剛剛驀然打來又驀然掛斷的電話,白玦將酒一飲而盡。
「是。」
待接通,梅麗夫人將電話遞給白玦,「外祖母大人。」白玦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叫了一聲。
「凱文。」對面傳來艾德裡安夫人慈愛的聲音,「你休息了嗎?」
「不,還沒有。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唉,有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那個混帳東西真是氣死我了。」老夫人怒氣沖沖,「剛剛德裡克那個逆子,色迷心竅,竟然強吻了小融。」
手中的酒杯無聲而碎。梅麗夫人小小驚呼一聲,連忙去尋急救箱。
「抱歉,凱文,你小舅舅人你也知道,風流慣了,以為小融對他和顏悅色就昏了頭。我已經嚴懲過他了。」
「……外祖母打電話來的意思……」
「我是為了小融,她有些不知所措,叫我不要告訴你。我想著紙包不住火,如果以後你再知道就誤會了,所以我還是跟你說一聲。你也別再跟小融提這件事了。」
「……我知道了,謝謝外祖母大人。」
掛了電話,艾德裡安夫人冷笑一聲。白玦的性格她很清楚,以他高傲冷酷的性子來看,對他坦白遠比對他隱瞞好,但溫融那種單蠢的思考模式,肯定會選擇聽她的話瞞著不說。如此,他們之間便會出現細微的間隙。只要那一點,就夠了。
「主人,請讓我為您包紮傷口。」梅麗夫人望著全身散發冰冷寒氣的白玦,輕聲開口。
「出去!」白玦一拳重重砸在吧檯上,暴怒出聲!
第二日,溫融堅持要離開,艾德裡安夫人婉拒了一會,遺憾地讓她乘上專機走了。
飛機上,溫融還在憤憤不平地想那個噁心的吻,她昨晚上刷了不下十次的牙,但總覺得刷不去那噁心的滋味。想要回去讓白玦幫她消消毒,但又害怕那滋味間接傳到他身上,難受啊難受~~
飛機直接到了龍騰總部,溫融一跳下專機,便迫不及待地衝向總裁辦公室。
「融小姐,白主並不在這裡。」負責接機的工作人員看清下來的人時,連忙追在身後喚道。
「咦?」溫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兄長大人他不在這裡?那他去哪了?」
「白主今天沒有來總部,可能還在主宅。」
咦?奇怪?工作日竟然還在家?溫融小小失望,還想給他一個驚喜的說。旋即她俐落地上了飛機,「回主宅。」沒聽說他有什麼出行計劃,應該是在家。
又折騰了一段時間,溫融走進白家主宅,只見一向安靜平和的豪宅裡有些焦躁浮動,女傭們進進出出像是在忙些什麼。
「兄長大人在不在家?」她抓住一個女傭問道。
「融小姐,你回來啦!太好了,快快快,白主正在發脾氣呢。」看到了救星,一臉愁容的女傭歡呼一聲,拉著溫融便往樓上跑。
「發脾氣?」兄長大人?那個從來就不需要用脾氣來解決問題的白玦現在竟然在發脾氣,而且還弄得人盡皆知?
「是呀是呀,發了好大的火,好幾個人都被嚇哭了呢。」想起來那女傭還心有餘悸。
「究竟是什麼事?」溫融不可思議,什麼事值得他發這麼大火?
「其實是……」
「融小姐,您回來啦!」
「感謝上帝,融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在房門外守著的女僕見到她,欣喜地撲了上來。另一名女傭趕緊打開門,對裡面報告道:「白主,融小姐回來了。」
溫融正納悶這極度的不尋常,剛穿過退到一邊的女僕想要進門,一道冷峻的聲音自裡面傳了出來,「我現在不想見她,讓她出去,越遠越好!」
第一百零七章
溫融的腳步就那樣愣在原地。他不想見誰?
「這個……」習慣於服從命令的女傭下意識地攔在溫融前面,為難地猶豫不決。
緊接著,半掩的門裡傳來一道陌生的男中音,話語裡帶著焦慮,「白主,您這樣下去可不行,您需要……」
「閉嘴,滾出去!」那道獨一無二的冷情嗓聲不耐地打斷他的話。
怎麼會這麼暴躁?不似平常的白玦,溫融皺起了眉頭,究竟發生了什麼煩心事,讓他連她也不想見?
「白主,求求您,你現在在發高燒,再不吃藥病情會加重的!」一道柔軟的女聲傳來,讓聽到重點的溫融立刻撥開女傭衝了進去——
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的白玦半躺在床上,緊皺眉掃開護士送上前的藥丸跟水,在一陣驚呼下,水晶杯應聲而碎。
「兄長大人,你怎麼會生病?」溫融衝到他面前,伸手探向他的額,「好燙!」她心一緊,驚呼出聲。
「你進來幹什麼,離我遠一些。」白玦不悅地推開她。
「你發燒到多少度了?很難受是嗎?為什麼不吃藥?」溫融慌了,小臉皺成一團,像是難受的是她一般。
「只是輕微感冒,不需要吃藥。」
「融小姐,白主的體溫已經有40度了,必須要吃藥才行!」白家的主治醫生見溫融一進來,白玦就不自覺地斂了許多怒氣,他連忙抓住救命稻草道。
「你聽!」
「他是庸醫。」白玦瞪那醫師一眼,「全都給我出去!」看到這些人他就煩。
兄長大人生了病後脾氣好壞呀。溫融挑了挑眉。
梅麗夫人從護士手中拿過藥,放到溫融手裡,「我們這就出去,融小姐,麻煩您喂白主吃藥,還有請將他的手包紮一下。」
「我知道了。」
「你也出去,我要休息。」白玦冷著臉對溫融道。
溫融置若罔聞,拿過水杯倒了一杯水。
其餘人等魚貫而出。
暈眩感又湧上腦袋,白玦身上一陣無力,他背對著溫融躺了下來,還順手拉過毯子罩住頭。
溫融轉過頭來,見白玦已經睡下,叫道:「兄長大人,你要先吃藥才能睡啦。」
沒有人回應。
溫融一手拿藥,一手拿水,圍著大床跑了半圈來到白玦面前,跪在床頭對只露出一個黑色頭顱的男人軟語道:「兄長大人,我餵你吃藥好不好?一點也一不苦,一下子就嚥下去了。」
不說話。
「你怕吃藥,不會吧?我們兄長大人竟然害怕吃藥,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還是不說話。
「兄長大人,真的很難受嗎?先別睡著,我們先把藥吃了好不好,求你了……」怎麼這男人生病這麼難搞啊!
還是沒人理她。
「兄長大人!」她放下水杯,伸手去拉他的毯子。熱氣立刻襲上她的手,她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熱啊,兄長大人,別玩了好不好,把藥吃了吧……」
「……我不需要吃,你出去。」白玦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般。
「……」三歲的小孩都知道生病了要吃藥!
「你需要吃的,不然,我用嘴餵你好不好?」溫融湊上去,柔柔低語。
劍眉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原狀,「我說我不吃,你很吵,出去。」
「你吃了藥我馬上出去。」
又恢復了無人應答的狀態。
溫融黔驢技窮,她都快哭了,無奈地道:「兄長大人,好哥哥,親愛的,達令,好老公,乖寶貝,好寶寶,你就吃了藥吧!」她已開始胡言亂語了。
「……你叫什麼?」冰眸裡閃著異光,他危險地道,「再叫一遍。」
溫融暗道不好,嘿嘿傻笑,「我發神經,別介意,把藥吃了?」
「囉嗦,除了乖寶貝,好寶寶,再叫一遍。」他粗聲粗氣地命令。
「……兄長大人?」溫融古怪地對上他的眼,見他一臉讓她繼續的模樣,「好哥哥……」她遲疑地喚著,「親愛的……達令,好老公?」
「……把藥給我。」白玦撐起身體,淡淡道。
「啊?」溫融完全呆滯。
「啊什麼。」拉過她的手,嫌惡地將藥丸吞進嘴裡。
回過神來的溫融連忙送水送到他的嘴邊,白玦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
「好了,出去吧。」白玦又躺回柔軟的大床裡。
……原來,發燒中的兄長大人已經變了人格模式,這個白玦暴躁、任性、甚至有些……撒嬌?
「我要在這裡陪著你。」
「我要休息,不用你陪。」
「我不會吵到你的,你安心休息,我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你了,只是想呆在你身邊。」
白玦像是有些難受,單手捂著眼睛,自胸腔歎出一口氣,低喃道:「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你生氣啦!」溫融緊張兮兮地趴在他床邊,「對不起,我太任性了~~」
「我是生氣了,」不知是高燒還是藥力發作,白玦的大腦迷迷糊糊,說出的話似乎沒有理智控制,「我不喜歡你這樣。」
「不喜歡我什麼?」危險危險,自己做了讓他討厭的事還不知道,幸好兄長大人生病了,不然他才不會說出來。
「我不喜歡你參加宴會。」
「我不喜歡你去艾德裡安家。」
「我不喜歡你學茶道。」
「我不喜歡你為了參加哪個社交活動而苦惱。」
「我不喜歡你對著外祖母笑。」
白玦緩緩地說著,溫融愣愣聽完,不由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不喜歡。」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7 11:58 PM
第一百零八章
就這麼簡單一句竟讓她鼻子發酸,她輕輕道:「可是我太喜歡你了。」所有的其他的不喜歡都可以被它消滅。
「我知道,所以我才生氣。」白玦側頭看向她,「我明明是想好好愛你,好好寵你,可是到頭來卻讓你一直做不喜歡的事,從你參加音樂會的那天起,我就開始擔心,擔心哪一天你厭惡了這樣的生活,然後討厭我,拋下我,昨天我聽到你被強吻的事我害怕得渾身冰冷,在我身邊淨是讓你遭遇這種噁心的事,難怪J想搶走你……該死的!他說他比我適合你!」他的眼底浮出殺氣,如受傷的野獸般低吼。
溫融沒有想到他竟然將這些事都歸結於他的責任,滿滿的心動溢上心頭,她爬上床,隔著毯子抱緊他,「誰再適合我我也不要,我只想在你身邊,玦,你為什麼會為了那些事自責?我只是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我發瘋了一樣想永遠在你身邊才會去做那些事,又怎麼可能厭惡你?」
帶著馨香的嬌軀入懷,耳邊聽到的是美妙的情話,這才讓白玦緊繃的身軀緩和一點,他探出手抱緊她,滿足地低歎,「想永遠在我身邊,要做我喜歡的事。」
「嗯。」溫融乖乖地點點頭,「你說什麼我都做。」
「乖乖在我身邊,不許再動不動就去參加宴會。」
「嗯。」
「乖乖聽我的話。」
「嗯。」
「乖乖讓我寵。」
「……嗯。」
「不喜歡的事情不許做。」
「……嗯。」
「不許跟J走。」
「……嗯。」
「朋友聚會要參加。」
「……嗯。」溫融聽到後面有些啼笑皆非,這個小孩子模式的白玦透露了這麼多不安,不知道他病好了會不會滅她口。不過……原來她讓他這麼沒有安全感嗎?還以為只有她有……看來她的那樣東西非得要貢獻出來不可了……
「還有嗎?兄長大人?」
「嗯,還有……」藥性發作,白玦終於沉沉睡去。
聽到他平穩的呼吸,溫融輕輕退開身,想將他的手放進毯子裡時,才赫然發現他的左手傷痕纍纍,甚至還有未結痂的血跡,她大吃一驚,想起梅麗夫人的交待,連忙找到紗布為他處理傷口。
這到底是怎麼弄得?溫融心疼地皺緊了眉頭。
白玦的燒到了第二日才退,這期間,溫融餵過他兩次藥,兩次粥,每次都是要她摒退所有傭人,「好哥哥,好老公」叫個不停他才肯吃,而且粥還必須她吹涼了喂到嘴邊他才勉為其難地入口,稍一熱點或是稍一涼點他就堅決拒絕。
她真是被他折騰得沒脾氣了,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這樣的白玦……好可愛啊!
這世上除了她,又有誰能見到這樣的白玦呢?溫融在困極趴到他床沿睡前,滿意地如此想到。
第一百零九章
白玦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華麗床幃,他動了動身子,有種沉重過後的輕鬆感。他記得,在接到溫融那個帶著哭腔的電話後,他的心就像被揪緊一般,為了撫平心中的躁動,在寒冷的冬天未開暖氣的浴室沖了一個冷水浴,然後接到外祖母那別有用心的電話,聯想起融的反常,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他的心,不知不覺就那樣在陽台站了一個晚上。
他記得自己是發燒了……模糊中有家庭醫師的影子,還有融……她回來了!白玦一驚,連忙低下頭去,一頭柔軟的黑髮披散在床沿,那小小的可愛的睡顏鑽進他的視線。
這個小女人總算回來了……他輕吁一口氣,輕撫她柔亮的髮絲。想用左手探探自己的額,卻發現手上裹著紗布,是她幫他包紮的嗎?
換了右手探了探,確定自己不再發燒了之後,他輕輕下床,將她抱起放進床中,然後自己側躺在她的身邊,凝視她嬌美的容顏。什麼時候能讓他省心一點,這個小傢伙……
睡得這麼熟,昨天是她照顧了他一晚上嗎?他知道自己生病的時候較平常暴躁,所以不讓其他人近身,但他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真是燒糊塗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受他的氣?愛憐地撫了撫她滑嫩的臉頰,白玦摟著她再度沉睡。
再度醒來,卻見他的小女人支著下巴,笑吟吟地撥弄著他額前的碎發。
「怎麼不叫我?」病後初癒的嗓音比平常沙啞幾分。
「正準備叫呢,你該吃藥了。」
白玦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我已經好了。」
原來是真不喜歡吃藥呢,「不行,你還有些低燒,還要再吃兩次藥。」溫融義正辭嚴。
「怎麼是你在照顧,萬一傳染給你怎麼辦?」白玦聞言,身體往後挪了挪,不悅地道。梅麗夫人在幹什麼?
「你把人家都罵出去了呀。」溫融反身去拿藥。
白玦的眉頭皺在一起,他有罵人?他為什麼要罵人?
溫融回頭見他略為疑惑的表情,「……不帶這樣的。」她不滿地道。把她折騰了半死,自己卻馬上忘掉了。
「什麼?」望著那一臉不高興的嬌容,白玦有些奇怪。
「你忘記了吧?」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了,唉,早知道她先錄下來好了,也算是有證據,那個任性的白玦。
「忘記什麼?」接過她遞過來的藥丸,他一口吞下。
……算了,好歹也不怕他滅口了,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小秘密也不錯。思緒回轉,溫融又高興起來,「沒什麼。」
一會兒惱一會兒笑,白玦搖搖頭,不打擾她的小樂趣,自己翻身下床,準備洗澡。
見他準備進浴室,得到寶貴回憶而鳳心大悅的溫融估摸著剛好的白玦沒什麼精神逗她,於是笑嘻嘻道:「兄長大人,你洗澡嗎?我幫你搓背好不好?」
每次讓她一起洗都會推三阻四的小女人竟然會主動要求,白玦挑了挑眉,倒開始有些稀奇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這麼高興。
用白玉鑲嵌的偌大浴池裡,白玦全身赤裸,泡在從山脈引進的溫泉水裡,溫融坐在浴池邊,哼著小曲為他擦著精壯的後背,然後順著他的背脊往上,濕熱的毛巾滑過他的臂膀。
白玦享受著美人的服侍,聽著她輕快的曲子,一個星期以來的煩悶煙消雲散。昨天他們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不然今早醒來他不會覺得莫名心安。
「兄長大人,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看到他抱著紗布未沾水的手,溫融終於記得詢問這件事。
「……只是一時不小心刮破了。」白玦輕描淡寫地道。
「騙人,我幫你包紮的的時候裡面還碎玻璃,不小心刮破的哪能弄成那樣?」惟一的可能是他抓破了什麼玻璃製品,而有前科的他讓她猜了個大概,但她不明白究竟是哪一件事讓他暴怒。
白玦沉默。
「你不說我就不幫你洗啦。」溫融幼稚地威脅。
「……外祖母說你被德裡克強吻。」白玦的聲音有些壓抑。
「啊!別跟我提那噁心的事!快把我氣爆了,要不是外祖母來得快,我真讓他求死不能!」一提起這事,溫融便恨得哇啦哇啦。
白玦不作聲。
「……兄長大人,你生氣啦。」溫融見他僵直不動,從後面抱住他,小心翼翼地道,「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嗯。」白玦斂下眼中殺人的慾望,盡量平和地回應她。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經歷那種不好的事,到頭來她卻還向他道歉……
溫融猛地憶起昨天白玦說的話,說他聽到她被強吻的事讓他害怕,抱歉讓她遭遇那樣的事,可是現在恢復理智的他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將事情悶在心裡,她一疼,抱緊他道:「兄長大人,吻我好不好,我要消毒啦。」說完帶笑的唇便想貼向他的薄唇,卻不料被他的手攔在半空。
「我被其他人親了,你討厭我了。」溫融泫然若泣。
「胡說什麼!」白玦立刻斥道,「我還沒有完全好,會傳染。」
「那你記得欠我的。」溫融嘟嘴。
「……好。」冰眸柔了下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04 AM
第一百一十章
見白玦心情好些,溫融這才鬆了一口氣,道:「真好笑,外祖母叫我一定不要告訴你這件事,她卻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你。」
「看樣子你在她那裡乖巧扮得不錯。」她篤定她不敢說出來,才敢跟他中傷這件事麼?外祖母太瞭解他的性格,肯定無法想像自尊心極強的他竟然會將這件事問出口,但她不知道的是,有關於這個小女人的,他又還有什麼自尊可言?
「那當然,都說是我的專長了。」溫融很得意,用腳丫在他背上摩挲兩下,「肯定是我哭的時候她確定了。」
「……哭了?」白玦轉身用未受傷的手抓住她的小腳,不讓她再玩火,「怎麼回事?」就是打那個電話的之前的事嗎?
「那個……就是一點點小事。」她才不告訴他那麼丟人的事呢。
「哦,一點點小事你會哭?」白玦不準備放過她,那個電話把他攪得一團亂,她還敢打哈哈?
「……是關於你的事啦,我一個不留神就哭了。」腳被抓住當「腳質」,溫融不得不小聲吐實。
白玦聽得奇怪,外祖母會知道他的什麼事能讓她哭出來?
「不說那個了,兄長大人,我要開那個門的權利。」溫融困窘地轉移話題。
「不行。」白玦不再問,但另一個話題也拒絕得乾淨俐落。
所謂的那個門,就是上次白玦帶溫融去的那間小書房,溫融被那間房裡的東西弄得心癢癢的,幾次想要進去看個仔細,卻都被白玦無情地拒絕。
「為什麼啦?」
「不行就是不行。」白玦將受傷的手搭在溫融的腿上,身子重新浸進水裡。開玩笑,那裡面的東西都給她看了,非爬到他頭上不可……雖然現在已差不多了。
「我拿一樣東西跟你換好不好?」擦乾雙手,溫融輕輕撫著他裹著紗布的手,將它包在自己的雙手間,調皮地對他一笑,「是我的寶貝,我想你感興趣的。」
白玦抬頭看向她,見她有些神秘中帶些羞澀的表情,感興趣地瞇了眼,「是什麼?」
「是……不行不行,我還要再做一下心理準備。」衝動之下說出了口,但又臨陣退縮起來,畢竟那東西會掀她的老底啊。
「倒是勾起我的興趣了。」白玦似笑非笑,「別讓我失望。」
「哼,還不一定給你看呢。」溫融對他吐了吐舌。
「幫我擦擦前面。」男人似乎對她的服務很滿意,再次提出要求。
「是,大老爺。」溫融探手拿了一條毛巾,浸了水後一手扶著他的裸肩,一手拿著毛巾從他的頸上下滑,順著水滴撫過性感的鎖骨,擦拭他堅實的胸膛。
「舒服嗎?」隔著氤氳的水氣,伴著頗為挑逗人心的水聲,溫融覺得有些口乾舌躁,神使鬼差地輕聲問道。
「……嗯。」白玦喉頭滑動一下。
在水下擦至他的下腹,溫融停住,不知是被熱氣還是其他什麼的原因熏紅了小臉,她喏喏道:「剩下的要自己來。」
白玦緩緩接過,沙啞道:「今天放過你。」今天不行,福利他總有一天會要回來。
「……討厭。」話雖這樣說,她卻情不自禁地傾身向前,在他頰邊印上一吻,再一吻。其實她也很想他丫……
「融。」血液伴著溫熱中的水沸騰起來,白玦幾近呻吟地叫了一聲,讓那誘惑的小女人應適可而止,「你明天想要幹什麼?」隨便找了個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再這樣下去他非在這裡狠狠要了她不可。不行,他在生病。他的理智不斷告誡自己。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明天……你說我幹什麼好呢?」溫融坐直了身,偏了偏頭想了想,然後笑嘻嘻地問道。她說過要聽他的話的。
白玦挑眉,「詢問我的意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是呀,」溫融嬌憨道,「是你的指揮,你是大老爺嘛。」
「你昨天做壞事了?」別人聽他的命令行事是理所當然,但她這麼乖……
「沒有,我發誓。」原來她在他心中的信譽這麼差的。
「那麼去總部找點事情做,別整天玩。」
「是!」明明就想讓她在身邊……還是那個生病的白玦坦率。下次他再生病時一定要記得錄下來……呸呸呸,她在咒他生病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見她答應得這麼俐落,原以為她要反駁的白玦倒小小吃了一驚,那個前些日子倔強得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小女人現在竟然這麼好說話?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向一臉笑得燦爛的溫融,知道她想故意隱瞞,也不追問,從浴池裡站了起來。
嘩然的水聲響起,溫融突然面對白玦毫無遮掩的赤裸身體,羞得立刻轉了頭,抱怨道:「怎麼也不說一聲嘛。」
白玦好笑,「你在害羞什麼,過來幫我擦乾。」
「哦!」記起他手上的傷,溫融連忙跑了過去,在一旁抽了大毛巾往他身上蓋去,擋住了關鍵部位之後她才稍稍冷靜下來,但見白玦一派閒適的模樣又不樂意了,道,「兄長大人,你好像很習慣別人幫你擦身子嘛,是不是以前的生活太墮落了?」她可沒忘記他是個樣樣都有女僕服侍的超級腐敗份子呢。
低頭凝視她嘟嘴吃醋的可愛模樣,「如果是又怎樣?」
溫融馬上惱了,將毛巾壓在他身上,罵了一聲「色狼」轉身便走。
白玦輕笑著將她拉回自己的懷抱,在她耳邊帶著笑意低語,「除了你沒有別人,小醋桶。」她的反應明顯取悅了他。
「就知道捉弄我。」溫融哼了一哼,熱氣浮上臉頰,有些丟臉地低著頭嘟喃。
看著她連耳朵也染紅了,白玦再也忍不住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臂,吮住她柔嫩的耳朵,伸出舌舔過她白嫩的耳廓。
耳朵非常敏感的溫融不由得渾身一顫。
灼熱的氣息伴著濕熱的唇瓣下滑至她的項頸,溫融正想說什麼,白玦猛地推開了她,「快出去。」
「哼,看你以後還生不生病!」溫融當然知道他身體的緊繃程度,對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飛快地跑出去了。
白玦差點因那個動作將她拉回來!
平復了呼吸後,白玦走出浴室,兩名主治醫生與幾名護士站在門口處,梅麗夫人正指揮女僕換下床單被罩,見他出來,微笑著問:「白主,您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嗯。」
「讓奧克蘭醫師再複診一下好嗎?」她請示。
「嗯。」
溫融因在浴室濕了衣服,在更衣室換了一件,出來時正聽見醫師說:「白主,您已恢復了大半,再調養兩天就可以了。」
「完全好還要多久?」
「正常來說兩天就行了。」
「知道了。」
「呃,白主,我想瞭解一下您生病的原因。」奧克蘭醫師小心翼翼地問,他們都是兩個星期為白主檢查一次身體,沒理由會突然發燒啊。
「這個你不必知道。」白玦冷淡地道。
「可是白主……」這是他的失職啊。
「是我個人的原因。跟你們無關。」
「那是什麼原因啊兄長大人?」一陣舒服的香氣襲來,溫融從後面環住他的肩,帶些危險意味地問。
白玦垂眸,正想著該如何說,她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暗鬆了一口氣。
「我不會忘記的。」溫融作勢掐了掐他的脖子,跑去接電話了。
如此親暱的模樣嚇傻了待命的醫生護士,任由女人如此放肆的人真的是他們的白主麼?他不會是高燒燒傻了吧?
來電的是唐紫,溫融樂呵呵地接起電話,「嗨,女人。」
「融,太好了,你接了電話。」唐紫的聲音帶著萬分焦慮,「你現在能來我的公寓嗎?麥雪兒跟尉遲鬧得很嚴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冷靜正在安慰她,現在可能只有你能幫她了。」
「什麼事這麼嚴重?」溫融也一下子正經起來,一個星期前她打電話時不是還好好的?
「電話裡也說不清,你趕快過來吧,來的時候不要讓人認出你!」
「喔,好,大概一個半小時!」溫融也不多說,掛了電話連忙收拾東西,「兄長大人,麥雪兒出了事,我現在要去紫的公寓。」
「嗯。」
「我到了給你打電話。」匆匆在他頰上印了一吻,溫融一邊往外跑一邊喊道:「梅麗夫人,叫人準備好一架直升機。」
「是的。」梅麗夫人聞言,立刻拿出電話交待有關事宜。
白玦看著她出了門,今天不在身邊也好,看得到吃不到,真的很痛苦。
在白家的機場下了車,溫融一人驅車狂飆至唐紫在倫敦的公寓,一進門就看見麥雪兒哭倒在冷靜懷裡,「麥雪兒!」她吃驚地快步走向臉上哭得一塌糊塗的麥雪兒,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一向堅強的她變成這樣憔悴。
「融。」麥雪兒抬頭,梨花帶雨的臉上淨是脆弱悲傷,「融!」她伸手,溫融連忙丟開手中的包,將她緊緊抱住,「好了,別哭了,我們都在這裡,沒事的。」
輕聲安撫著好友,溫融與冷靜交換了一個眼神,冷靜皺著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麥雪兒,不要哭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誰要送給誰好了!」唐紫實在無法忍受好友這樣消沉的情緒,對她大聲說道。
「麥雪兒,尉遲很愛你,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融,不是誤會。」麥雪兒痛苦地搖頭,「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兩歲的孩子!」
溫融不可思議地倒吸一口氣,兩歲……不正是尉遲與麥雪兒剛剛開始交往沒多久的時候懷上的?那麼久的時間,尉遲竟還是讓那個女人生下了他的孩子,難道真的……
「等等,麥雪兒,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以尉遲的謹慎怎麼可能讓麥雪兒發現他情婦的存在,難道是有心人故意離間?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看到的……那天我打電話給你,其實是在靜家,聽到你說聚會改期,本想偷偷去找尉遲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就在他開的俱樂部的樓下看到他跟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在一起,他還接過那個孩子,對孩子笑得好溫柔好溫柔……」麥雪兒一邊說,眼淚一邊嘩嘩地掉,「我看到他的樣子,心裡很不安,神使鬼差地叫人去調查那個女人,才知道事實的真相,他原來只是為了得到父親的支持才對我百依百順……融,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曾經抱著孩子幾次出現在我面前過,有一次還是我跟尉遲在一起的時候也碰到過她,我當時還以為只是巧合,好噁心,好噁心!」麥雪兒緊緊溫融的衣裳,被欺騙的憤怒、被背叛的痛苦讓她的心如火燒一般疼,幾乎不能呼吸!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09 AM
第一百一十二章
溫融瞬間也冒了火,該死的男人!
「融,我不想再看到他,你幫幫我好嗎?父親不讓我回家,尉遲的保鏢二十四小時在我周圍,今天也是我已絕食抗議才能到紫這裡來,他的保鏢還全都在下面,融,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麥雪兒,冷靜下來,沒事的,沒事的!」溫融拍著她的背,對唐紫使了個眼色,兩人交換了位置,她才拉著冷靜進了房間。
「靜,你說該怎麼辦?」
「雖然拖著也不是辦法,但麥雪兒的精神已經快崩潰了,讓她平靜一段時間也好。融,你帶她去白家主宅,只有那個地方,尉遲無法進去。」冷靜神情凝重,「尉遲這幾天很瘋狂,他們兩個不能湊到一起,或許尉遲是真的愛麥雪兒,但是這件事情無法讓麥雪兒原諒,等她平靜下來,再讓她自己作決定吧。」
「嗯,好!」溫融跑到外面去找手機,一邊柔聲對麥雪兒道:「麥雪兒,別哭,我們去白家住一段時間好嗎?」
鈴聲乍起,溫融嚇了一跳,看了看屏幕更是皺起了眉,竟然正是尉遲青!
做了個讓大家噤聲的動作,溫融接起電話,「尉遲?」
「小融,」尉遲青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溫文,「最近好嗎?」
溫融輕笑兩聲,但笑意並未達到眼底「大忙人怎麼會關心我的生活來了?」
尉遲頓了頓,才笑著道:「也是有事才找你的。」
「哦?什麼事?」溫融感興趣地問。
「……你現在在哪?方便說話嗎?」
「哎呀,我現在在兄長大人的外祖母家,接受正妻指導呢,都快煩死我了,正好借你的電話逃出來一會。」
「是嗎?那看樣子我的電話打得很及時。」
「呵呵,是呀,對了,麥雪兒怎麼樣了,我沒去聚會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尉遲沉默了一會,然後道:「她很好,哪有那麼容易生你的氣。」
「那就好啦。」
「既然你在忙,那就算了,上次我們去旅遊時帶了些禮物回來,麥雪兒一直忘了給你們。」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那我回去衝到你家拿好了。」
「哈哈,那恭候大駕了。」
掛了電話,溫融道:「尉遲已經在懷疑我是不是在這裡了。」
「哼,道貌岸然的男人,裝作很深情的樣子。」麥雪兒滿臉不屑,擦乾眼淚站起來,「融,我們快點走吧。」
「等一下,」冷靜叫住他們,「尉遲既然懷疑了,他肯定會讓保鏢警惕,還是讓融叫人來接吧。」
「也好。」溫融撥通電話,「……兄長大人,我想偷渡麥雪兒到我們家做客……龍暗?哦,那你叫他們快點吧。」
沒過半個小時,一對情侶敲響了唐紫家的門,不多久,兩人又從裡面出來,在樓下尉遲家的保鏢的注目下,坐進跑車揚長而去。
再過了十分鐘,溫融帶著墨鏡與一個女子有說有笑離開了高級公寓的社區。
車開出了公寓一段距離,溫融才緩緩開口,「沒想到是你來,克裡絲。」
「屬下現在在倫敦分部任職。」克裡絲望著前面,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地道。
「……」兩人再無話,溫融只沉默地開著車。她心裡其實有些複雜,雖然是以前的事,但身邊這個女人畢竟是白玦從前的……而且她明白克裡絲現在可能還愛著白玦。
如果是克裡絲懷了白玦的孩子並且生了出來……溫融皺緊了眉,也許是跟她在一起之前的事,也許是克裡絲偷偷生下來,也許白玦只是責任所在,可是……很難接受。即使她想盡所有為他開罪的理由,還是很難接受。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的骨肉,在跟她一起的時候孕育……只是假設她的心都痛了,麥雪兒又怎麼受得了!
手機鈴聲響起,溫融掃了一眼屏幕,又是尉遲。他這麼快就發現了嗎?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接了電話。
「小融,把麥雪兒還給我!」尉遲的聲音帶著恐懼與哀求。他不該讓麥雪兒離開他的視線,即使恨死了他也不該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尉遲,讓麥雪兒冷靜一下吧。」溫融歎息一聲。
「她要冷靜我給她地方冷靜!」見她承認,尉遲青更加害怕。他就是查到溫融還在艾德裡安家,才敢讓麥雪兒出來跟唐紫見面,讓她的朋友安撫一下她激動的情緒。可是沒想到溫融竟還是……
「尉遲,我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沒有別人可以摻和,可是麥雪兒現在太脆弱了,我不能棄她於不顧,我答應你,等麥雪兒心情平穩一點了,就讓她回來跟你有個交待好嗎?」
「小融,你聽我說,那件事我可以解釋,並不是像麥雪兒想的那樣,我愛的只有她!」尉遲見溫融態度和堅決,心提了起來,語速也加快了許多,「麥雪兒不給我機會解釋,她的性格我瞭解,不綁她在我身邊,她一定會離開我的!」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寶貝,難道就要為他以前所犯的錯誤離開他了嗎?不!他不許!
「抱歉,我現在也不想聽你說。」思及剛才的假設,她的心裡也十分不舒服。
「那你們要我怎麼樣,殺了那個女人跟那個孩子嗎?如果這樣你就把麥雪兒還給我的話,我會去做!」尉遲終於按捺不住地大吼,聲音幾近瘋狂。
「……正是因為是無法抹去的存在,麥雪兒才如此痛苦。」說完,溫融便掛了電話。
溫融帶著麥雪兒回到白家時,白玦在書房處理公事,因為知道她馬上就會回來,連去總部的心情都沒有。
溫融讓麥雪兒洗個澡,穩定一下心情,自己則簡要地向白玦說了事情大概,「你說,該怎麼辦?」
「你們女人的心思我不懂。」白玦搖搖頭。可若是融背著他跟另外一個男人有了孩子……他的眉頭蹙了起來,他可能會殺了那個男人跟那個孩子,再將她永遠禁錮在他懷裡罷?
「我也想像不來你要是有了類似的情況我該怎麼辦呀。」
「不要總是想些亂七八糟的。」白玦彈彈她的額。
洗過澡,麥雪兒又休息了一下,在溫融的帶領下在主宅的主客室與白家主人見面,一路走進大廳,麥雪兒不由暗歎白家的財富實力,雖然處處都不顯高調,但明顯處處都是大家手筆。
進大廳裡,白玦正坐在高雅的黑色歐式沙發上,通過電話對部下交待事情,見麥雪兒進來對她點了點頭。
溫融拉她坐在單人沙發裡,自己想鑽進白玦的懷裡,後者卻皺了皺眉,讓她坐在旁邊。
溫融嘟著嘴照做,感冒都快好了還那麼擔心幹什麼。
麥雪兒頗為意外地看著這一幕,心裡閃過擔憂。
等他打完電話,麥雪兒有些拘謹地道:「抱歉,白總,要叨擾您幾天了。」
「麥雪兒,別說這些客套話啦。」溫融受不了地道。
「你是融的朋友,她邀請你來家裡作客跟我無關。」白玦淡淡道,。
麥雪兒一愣,然後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謝謝您。」
「希望你能跟融玩得愉快,我還有事,失禮了。」知道有他在麥雪兒會不自在,簡單說了一兩句後白玦便起了身。
「您請便。」麥雪兒跟著站了起來。
待白玦離開,麥雪兒轉頭道:「融,你們不是已經是情侶了嗎?為什麼剛剛白總對你那麼冷淡?是不是你惹他生氣啦?男人要哄的呀,別老使性子。」
溫融眨了眨眼,沒想到自己的問題還未解決的好友竟會擔憂自己,她心頭一暖,不好意思地笑道:「別擔心,兄長大人他是生病了,怕傳染給我才不讓我靠近。」
「白總生病了?」
「發燒了,不過現在快好了。」溫融解釋,然後道,「麥雪兒,我們玩些遊戲吧,是去游泳還是去打網球,或是其他的?」她現在不想逼麥雪兒談尉遲的事,先讓她發洩一下壓力比較好。
「……就網球好了。」
於是溫融陪著麥雪兒打了一下午酣暢淋漓的網球,晚上又帶她到空中花園玩,看著她呆呆地蹲在地上看著一朵小花,她也陪著她蹲在一旁,兩人久久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麥雪兒才回過神來,見溫融陪著她一邊,連忙歉意一笑,「抱歉,走神了。」她拉著她站了起來,不料雙腿一陣軟麻,幾乎站不穩了。
溫融拉著她站直了來,「哈哈,看樣子我學跪坐還是有用的。」
原來自己已經發呆發了這麼久了嗎?感受著雙腿的抗議程度,麥雪兒看向一臉輕鬆笑意的好友,心裡湧起感激,「融,我……」
「如果想說謝謝就免了。」看她那副模樣,溫融開口打斷她的話。
「……自作多情。」麥雪兒終於笑了起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二日,阿蜜莉雅向兩日未見的主子報告了兩天來各區的重大動向,並記錄下白玦的指示後,關心地詢問了一句:「白主,您幾天沒到總部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問這些,但她依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不管你的事。」白玦無情地道,「出去。」
「……是。」阿蜜莉雅難堪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回到秘書室,幾名機要秘書正在忙著自己的事,樓下的總台內線響起,正愁怒氣無處發的她接起電話,口氣不好地問道:「什麼事?」
「您好,」樓下的小妹不知是哪位秘書,又聽得冷硬的聲音,只得小心翼翼地道:「有一位先生沒有預約,卻想見總裁……」
「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白主要見的人物哪一個不是我們提早派專人下去迎接的?你以為白主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見得到的嗎?」阿蜜莉雅打斷她的話,厲聲罵道。
「可是,小姐,那個人是麗影連鎖酒店的總裁……」世界知名企業的大人物一臉消沉地單槍匹馬來找他們總裁,她實在沒辦法硬聲回絕,也不敢讓保安趕他出去啊。
「麗影酒店的總裁?」阿蜜莉雅一詫,難道是白主的朋友?可是白主的朋友來之前他都會通知她一聲,讓她下去迎接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請示總裁,畢竟來人不是小人物。「請他坐一會。」
白玦聽到阿蜜莉雅轉回辦公室的報告後,滑著鼠標的手頓了一下,尉遲青……「讓他上來。」
「是。」幸好自己沒出錯。
在阿蜜莉雅的帶領下,尉遲青來到第一百二十層樓,在經過休斯的檢查後,他進了總裁辦公室。
「白總。」尉遲青喚了一聲。
白玦抬眼看向他,雖然衣著光鮮,但他的神情透露著抑不住的萎靡,「請坐。」
尉遲在他對面的小牛皮椅上坐下,緊蹙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
「尉遲董事長,您需要咖啡還是紅茶?」阿蜜莉雅帶著標準笑容問。
「不用了謝謝。」
白玦揮了揮手讓秘書出去。
待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他們兩人,尉遲青才沙啞開口,「白總,我很抱歉在你工作的時候打擾你,可是我沒辦法不來。」麥雪兒只離開了一天,他的世界就像停止了一般,毫無生氣。他不敢想像她再不回來,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有什麼事?」白玦停止工作,背靠向大大的椅背,雙手在胸前交叉。
「請你讓小融將麥雪兒還給我。」尉遲青開門見山。
「我無法答應你。」白玦也拒絕得開門見山。
「白總,我們同樣是男人,你應該會理解我的心情,知道心愛的女人馬上要離開自己那種痛苦的恐懼……」
白玦沉默。
「那個女人是我在遇到麥雪兒之前,金錢交易的情婦,我要她的身體,她要我的金錢和地位在演藝界立足。在我為了酒店不得不追求雷蒙銀行的嬌蠻大小姐時,覺得自己的人生是那麼空虛無聊。那個女人突然說她懷孕了,當時有些自暴自棄的我沒有叫她去做手術,想著反正妻子、情婦、嫡子、私生子這些就是我以後的生活了,早一點又怎麼樣……」尉遲現在只想說出來緩解心裡的煩悶,「起初麥雪兒給我的印象並不好,但在自己假意追求的過程中,卻發現傳聞中刁蠻任性的雷蒙千金竟是那麼活潑可愛的精靈,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迷戀一個人,當我終於與麥雪兒確定了彼此心意,憶起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時,已經快要臨盆無法再打掉了。我只得讓她生下來,負起自己應負的責任。我曾經有幾次想要告訴麥雪兒,但每次都是因為害怕而作罷,沒想到隱瞞到今天卻是最糟的狀況……」他只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剩下的只是一具空殼。
「……很難。」白玦聽完,冷淡地道,「融的朋友,不會接受你的解釋。」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尉遲當然清楚麥雪兒難以原諒他,她對他的信任度降至冰點,並且那個該死的女人還瞞著他三番五次出現在麥雪兒面前,她怎麼能受得了那種恥辱!
「白總,若是你,你該怎麼辦?」
昨晚因溫融陪麥雪兒而自己一個人睡的白玦因懷中的空虛,倒真有些心驚這個問題,他緩緩道:「小孩總是容易生病的不是嗎?」他的世界除了融沒有別人。
尉遲一驚,他的意思是……「不行,我做不到,」他搖搖頭,「我曾狠下過心,可是那是一條生命,而且是跟我有血緣關係的生命。」溫融清楚,所以她才說那是無法抹去的存在。
白玦並不意外,尉遲青是個溫和的男人,他不可能下得了手,正因為如此,事情才更加難以解決。「那你打算怎麼辦?」要是別人,白玦管他去死。可是麥雪兒在白家,融的全部心思都在她上面,這可不行。
「讓我進白家主宅,我當面跟麥雪兒解釋清楚。」
「不行。」融會不高興。
「如果我見不到她,做什麼也沒用!」原本只在他懷裡的人兒,現在卻被別人藏得遠遠的。
「我幫不了你。」白玦坦言。
「白總,向你借一個人情如何?」商場上人情的代價是很大的。
「這是融的事,跟我無關。」白玦推得一乾二淨。再大的利益也比不過融的一顰一笑。
「白總……」
內線響起,白玦拿起話筒,卻聽到休斯報告道:「白主,暗主回來了,受了重傷,正送進醫院治療。」
白玦皺了眉,「有生命危險嗎?」
「現在還不清楚。」
「隨時向我報告,暫時不要讓融小姐知道。」
「是。」
看似是大事件,尉遲雖然心焦,但還是知趣地告辭,「我明白白總的意思了,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白玦也沒挽留,只在他起身的時候道:「打電話給融,讓她解釋給麥雪兒小姐聽。」
「可是小融也不聽我的解釋。」
「這次她會聽。」為了麥雪兒。
「謝謝!」當局者迷,尉遲一邊快步走出辦公室一邊拿出手機撥打溫融的號。
等尉遲離開後,白玦按下電話,「準備飛機去醫院。」沒用的東西,暗中給了他那麼多支援還生死未卜!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15 AM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知情的溫融陪著麥雪兒在白家媲美電影院的家庭影院中聽著歌劇,後者赤裸著腳在柔軟的地毯上跟著音樂踩著凌亂的舞步,她則偶爾跟著歌哼上一兩句。
看似閒適的時間緩緩度過,一曲既了,麥雪兒停了下來,慢慢沿著沙發的走向放置紅茶甜點的圓桌,看了看一旁矗立的昂文德帝制「時間紀念者」時鐘,品了一口茶後,她輕聲道:「融,明天,我會去跟尉遲說清楚。」
「說什麼?」溫融一驚,按停了歌劇。
「說分手。」放下精緻的茶杯,麥雪兒眼裡只有堅定。
溫融心一疼,眉頭皺了起來。
「不要這副模樣啊,正如紫所說,只是一個男人而已嘛。」麥雪兒對她眨眨眼,輕輕一笑。
「麥雪兒,不要輕易說分手。」那樣的滋味她嘗過,多麼苦澀。
麥雪兒垂下長長的睫毛,沉默了許久才道:「沒辦法了,我努力過了,我想過千萬種理由想原諒他,可是到最後還是不行。兩年時間,七百三十天,他有這麼長的時間可以向我坦白,但他選擇欺騙,若不是我自己發現了,我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知道他還有個女人,還有個孩子!」
「我認為尉遲愛你不是假的,那個女人應該跟他沒有關係了,只是那個孩子,他可能是害怕你知道會不諒解,所以才選擇隱瞞。」
「融,你知道我現在回想起那個女人是什麼嘴臉嗎?她每次抱著小孩出現在我面前,高傲得就像女王一樣,看著我的樣子充滿了挑釁。若不是尉遲給她的自信,她又怎麼可能以那種姿態出現在我面前?」麥雪兒的心隨著自己的話在滴著血,那個永遠帶著愛意看著自己的溫柔尉遲,竟然會傷她如此之深!
溫融眼神閃著擔憂,她明白麥雪兒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再回頭,但是她也明白這個高傲的小姐為了尉遲收斂了多少個性,她那麼地愛尉遲青!
此時,一名女僕敲了敲門走了進來,「融小姐,您的電話。」她用銀質托盤捧著溫融的手機道。
心想是不是白玦,她看一眼麥雪兒,走過去拿起電話,想著找白玦商量一下,沒想到一看屏幕,竟是尉遲青。
溫融沒看麥雪兒,快步走出了家庭影院。
「喂?」
「小融,我求你,你聽我解釋,你幫我向麥雪兒解釋好嗎?」怕溫融又掛他電話,尉遲青連忙說明主旨。
「……你說。」
於是尉遲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他最後對溫融道:「我跟麥雪兒在一起後就再也沒跟那個女人發生過關係,孩子只是責任!」
「我會跟麥雪兒說。」那樣的陰差陽錯無法彌補兩人的隔閡,但溫融希望兩人還是能夠在一起,即使是帶著痛苦,那也是愛情的一部分。
「謝謝你,融,麥雪兒這兩天就麻煩你照顧了,她很挑食,你多費點心,讓她……早點回來吧。」
掛了電話,溫融心情很沉重,她不能保證現在的麥雪兒聽到這些話會不會心軟,因為他已經錯過了解釋的最好時機。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人出現這樣的事?
不自覺地撥通了白玦的電話,她需要他的建議。
「融?」
溫融聽到對面傳來巨大的轟隆聲,她道:「兄長大人,你要去哪?」那是直升機的聲音。
「有點事,我今晚可能晚點回去。」
「危不危險?」沒有刨根問底是什麼事,她只要知道他的安全問題就可以了。
「傻瓜,我有什麼危險的事。」白玦淡淡道。
「那就好,哦,尉遲打了電話來,叫我幫他向麥雪兒解釋,你說我該怎麼辦?」
「把他的話照直跟她說就可以。」
「哦,我知道了。那不打擾你了,早點回來。」
回到影院廳,溫融將尉遲的解釋說了一遍。
麥雪兒靜靜聽完她的話後,冷淡地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已經不再信任他。」
「人都會犯錯誤,沒有誰是完美無缺的。」
「或許是這樣,但並不是所有的錯都可以原諒的。」麥雪兒痛苦地搖了搖頭,她早該下定決心,但是只要尉遲在身邊,她卻總還是貪念他的溫柔,現在她終於可以斬斷這一切了,她不會再相信他的話!
望著麥雪兒絕決的神情,溫融無可奈何,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其他人終究是幫不了什麼忙的。
龍騰附屬的醫院裡,第一急診室的燈一直亮著,院長陪著剛到的白玦站在外面,戰戰兢兢地道:「白主,暗主的傷勢很嚴重,手術大概需要很長時間,請您移駕到貴賓室休息一下吧。」
「東方會死嗎?」白玦不理會他的話,逕直問道。
「這個,我並沒有幫暗主做過診斷,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論……」院長謹慎措詞。
「哼,即使殘了廢了也沒關係,我要活的。」白玦冷硬地道。
「是,我們一定盡全力搶救!」
「休斯,叫跟著東方回來的人到貴賓室見我。」他倒要聽聽那個蠢貨是這麼弄成這副德性。
「是,白主。」
東方律的手術整整做了十一個小時,他被推出來時,白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帶著養氣罩微弱呼吸的臉,冷哼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讓東方律吃力睜開眼,朦朧中他看到了那張冰冷的俊臉,白主?他心裡驚訝,是在做夢嗎?藥效還未過去的他又陷入無邊睡夢。
待東方律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處在醫院的病房裡,兩名護士見他醒來,連忙笑著迎了上來,「暗主,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該死、的差……」喉嚨與嘴唇都乾渴得像是在大沙漠裡爆曬過一樣。
經驗豐富的護士忙拿來棉棒沾水,滋潤他的唇,「太好了,您終於度過危險期了。」
……原來他在死亡邊緣走了一趟麼?東方律似著動了動脖子,卻看見一道白影在隔離病房的大玻璃前一閃而逝,好像白主……
醫生旋即走了進來,為他徹底檢查了一遍後,總算鬆了一口氣,「暗主,您真是福大命大,那一槍只差幾厘米就射中您的心臟!」
呼,幸好他活著,不然他鐵定會死無全屍。
「白主很擔心您,他從您進手術室到剛剛見您清醒了後才離開。」
什麼?那個人真是白主?!東方律吃驚不小,若是只在乎他的死活,只需要在家聽手下的報告不就行了?為什麼還會親自來醫院?
「對了,白主還有交待,叫您在傷好之前不要打電話給融小姐。」
第一百一十五章
離開了醫院的白玦並沒有回主宅,而是直接又到了龍騰總部,他明白有些人已經聞風了。
果然,一踏進龍騰,幾名白家族人便迎了上來,「白主,出大事了!」
白玦瞟一眼幾人,全是挪威那邊的支族……看樣子東方還做得比較乾脆。「進去說話。」
待白玦換下全身消毒水味道的衣服出來,幾名族人已有些坐立難安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在辦公室裡的小型會議室的主位坐下,淡漠地問。
「白主,在奧斯陸的我們的一個支族主屋昨天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當家的族人與許多部下都死了,只留下一個癡呆的大少爺。」
留了一個……白玦垂眸,眼中異光閃過。
「我們好不容易才將事情壓了下去,可是卻查不出究竟是誰幹的,白主,這顯然是對白家的挑釁啊!」為什麼單單在挪威動手,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們?幾名族人冷汗直冒。
「白主,會不會是蘭開斯特那邊的人幹的?他們一直對龍騰都抱有敵意……」
「你有什麼證據?」白玦打斷他的話。
「暫時沒有……」
「那麼閉嘴。」冰眸帶著凌厲的寒氣射向他。
「是……」
幾名族人面面相覷,不知白主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只得屏氣以待。
「這件事我會讓龍暗查清楚,在得出結果之前會派人保護你們,挪威政府那邊你們給我處理好,別再有其他的亂子。」
「是!」冷冰的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幾名族人不禁下意識回應。
「還有什麼事?」
「那家的財產和產業……」
「我會讓專人進行評估,再進行調整。」
「是,白主。」看樣子每人都分得到一份了,那傢伙死了也好,反正是個糟老頭的變態。
待所有人離開,休斯不禁問道:「白主,這件事跟暗主受傷的事這麼接近,暗主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雖然休斯跟在他身邊,但白玦不想讓他知道的事他也不不會知道。
白玦沉默了一會,「等醫生說他思維清醒,你去向他問清楚。」讓東方自己去收拾他的爛攤子。
「是,屬下知道了。」
終於有空休息一下的白玦回到自己的皮椅上,靠向柔軟的椅背,輕歎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想撥個電話給溫融,卻見短信在閃。他挑了挑眉,知道他電話的人寥寥可數,並且還敢讓他看短信的人,只有一個融了吧?
眼裡帶著化不開的寵溺,他按開短信,竟然是昨天晚上發的,他那時可能是在跟龍暗的人說話。
「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我都不敢打電話打擾你了~~什麼時候回來啊,想你了O(∩_∩)O~」
「都不回我短信~~我今天睡我們房間哦,回來別壓到我,嘻嘻,晚安~~」
柔軟的愛意溢了出來,白玦撥通她的電話,「融。」
「你居然徹夜不歸!」小老虎發飆了。
「抱歉,發生了一點事。」
「現在解決了?」
「嗯。」
「有天大的事也要睡覺啊。」溫融不滿,「你是不是還沒休息?」
「……嗯。」
「我就知道,你病才剛剛好呀,」
白玦幾乎可以看到她嘟嘴的可愛模樣。「我知道了,小管家婆。」
「……沒天理啊,才說你一句就嫌我煩,我掛電話的哦!」溫融受打擊了。
「別掛。」白玦輕笑,「我沒有嫌你煩。」
……也不知道說些甜言蜜語哄哄她。「對了,麥雪兒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她報告。
「嗯,她想清楚了?」
「唉,她說要分手。」
尉遲眼底的瘋狂不是假的,白玦很懷疑麥雪兒能不能分得了手。「若是尉遲不放人?」
「麥雪兒叫我幫她接出來。」
「你會去接?」
「我不會。」
「哦?」
「感情的事,別人幫不了忙的啦。」萬一她真去接了,說不準麥雪兒以後還會怪她。
這倒是真的,當初J的情人離開他,洛斯說破了嘴皮,他還是照樣玩頹廢。
「不過我會留校觀察,要是尉遲最後還是不能得到麥雪兒的原諒,我怎麼樣也會讓麥雪兒離開他。」
「嚴格的場外監督。」
「這個名字取得不錯。」溫融嘻嘻笑道,然後說,「不吵你了,有空給我打電話還不如睡一覺呢。」
他倒是覺得有空睡覺還不如給她打個電話,不過憶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也就順著她的話掛了電話。
半個月時間,有點匆忙。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19 A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果然如白玦預料的一樣,尉遲青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麥雪兒,他再次將麥雪兒禁錮了起來。溫融與冷靜商量過後,還是決定讓麥雪兒自己解決這件事。
當一切平靜之後,溫融恢復了以往的生活,但她不再參加任何聚會,除了偶爾兩天去了玩具公司,休息日陪著溫嫻玩樂之外,她最多的時間,都是黏在白玦身邊做手工娃娃。
白玦雖心喜於她的轉變,但總覺有些蹊蹺,她變得太乖,都快像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他發燒那天的事嗎?趁著溫融與溫嫻去游泳池玩水,白玦走到位於庭院最深處的一間獨立雙層現代化閣樓前,刷了指紋走了進去,門衛一見來人,立刻整裝迎了上來,「白主!」
白玦點了點頭,逕直向裡面走去。門衛連忙用內線呼喚負責人。
不一會兒,白玦便被迎接的負責人接進了主控室,密密麻麻的屏幕安置在宛若兩座籃球場大小的房間四壁,幾十個工作人員分區監視著白家主宅內外的各個角落,見白玦進來,全都起立行了禮,「白主。」
「嗯。」
見他點了頭,各處員工才又恢復工作。
「我要看主臥室的攝像。」
「是!」負責人連忙引著白玦來到一間獨立的房間面前,「請進,白主。」他打開門,讓白玦一個人進了只有兩台電腦的房間。那是專門負責錄製族長臥室動況的機器,二十四小時工作,卻無一人看守,全部自動化進行,只有在非常時期,工作人員才允許觀察主臥室的動靜。
白玦調出他生病當天的錄像,靜靜送溫融衝進臥室裡看起,起初還能保持冷靜,但在看到溫融「好哥哥,乖寶寶」亂叫後,他的眉頭動了一動,看到他對她的話的反應時,他很不淡定地咳了咳,當再看到他幾近耍脾氣似的言語時,他更加不淡定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是誰?!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自己生病之後就會變成那副德性嗎?難怪融會笑得像偷了腥的貓。白玦生平第一次有了丟臉的意識。
可是溫融全神貫注地照顧的模樣又馬上轉移了他的注意,她在處理他傷口時的心疼樣子,餵他吃東西時的耐心樣子,看著他睡著後的滿意樣子,還有在他額上落下一吻後幸福樣子,全部都在說明她深愛著他!
這個小女人……他已經等不及那天的到來了。白玦捂著自己發燙的胸口,唇角勾出一個魅惑萬生的微笑。
麥雪兒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是在兩個星期後。她懷抱著一個小孩,來到幾人聚會的場所,神情已經沒有了上次的低迷。
「看樣子還是和好了。」唐紫調侃道,但還是由衷地為好友感到高興。
麥雪兒有些窘迫,她低頭,難得不好意思起來,「你心愛的男人跪在你面前哭著求你原諒他,怎麼也狠心不起來了呀。」
哇……她真是沒辦法想像兄長大人也能做到這種地步啊,不過還是別到這程度的好。
「這個孩子……」快要當媽媽的冷靜撫著肚子,用食指逗弄她懷中的孩子,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是尉遲的孩子。」麥雪兒說完,對懷中看著一切新鮮事物的小男孩一笑。
雖然心裡隱隱有數,但聽到麥雪兒承認還是吃了一驚,溫融道:「你接受他了?」
「嗯,我可真是經歷了天人交戰般的思想鬥爭呢,尉遲說讓他跟著他媽媽離開這個國家,永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可是我知道他的媽媽是個有野心又心計深沉的女人,這個孩子跟著她一定不會過得好的,而且他勢必要背負私生子的名號,我從小就看多了我的異母弟弟妹妹們有多麼難過,又怎麼想將這個痛苦強加於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無辜孩子身上?而且,他是尉遲的骨肉,是我心愛男人的孩子,既然不是背叛我的存在,那麼我還是有這個度量去接受他。」麥雪兒凝視著抓著她手指玩耍的小孩子,淡淡一笑。
「哇,麥雪兒,你成熟了好多!」唐紫驚歎。她以前可是他們之中最不成熟的一個呀,現在她這個樣子了,那最不成熟的名號豈不是要落到她的頭上?
「要是你這樣傷心了一場,你會成熟得比我更多!」麥雪兒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誰不想心愛男人的孩子都是由自己所生呢?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用樂觀的態度去看這個問題了,「有這個孩子在身邊,尉遲會時時記得他對我的隱瞞與欺騙,看他還敢不敢有下次!」
冷靜看她一眼,發現她還是叫的「尉遲」,看樣子尉遲想要真正讓她再敞開心扉,還需要一段時間。
「那他的身份怎麼辦?」
「將我跟尉遲的婚期再向前推兩年就好了,他的親生母親是我。」麥雪兒豁達地笑了笑,將孩子舉高,「尉遲翎,我的孩子。」
在場的其他三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融,我上次還羨慕你平白就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呢,現在我也不費吃灰之力多了個兒子啦!」麥雪兒像想起什麼,獻寶似地道。
「是呀,哪像靜,要生下來才有。」甩開心裡的煩悶,溫融跟著打渾道。
「就是,紫更慘,連生都沒得生。」
「喂喂,不要人身攻擊哦,我可是等著當融的伴娘才不交男朋友的,想追我的已經排到太平洋去啦!」
「啊!」溫融失聲大叫一聲。
娃娃被嚇了一跳,嚶嚶地開始哭起來。
麥雪兒連忙哄他,責怪地瞪她一眼,「你發什麼神經。」
「嘿嘿,抱歉,」溫融乾笑兩聲,這才發現事情大條了,她好像承諾了兩個伴娘了……「那個,紫……」她小心翼翼地喚道。
「嗯?」唐紫撿起一塊甜點丟進嘴裡,回答得漫不經心。
「如果,我結婚了,伴娘不是你……」她說不下去了,因為某人目露凶光,「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我就殺了你。」唐紫做了個卡嚓的動作。
嗚嗚,她命好苦~~
「客戶服務。」外面傳來略帶笑意的聲音。
「請進。」在俱樂部裡有什麼客房服務?溫融後知後覺,但在看到來人時立刻欣喜起來,「律律……」
還沒來得及跑過去,另一個人以媲美飛毛腿的速度從她身邊飛過,直直衝到來人面前,欣喜若狂,「天使!你絕對是我的天使,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有沒有穩定工作?願不願意當我的模特?終生的也可以!」
……紫的色女模式開了麼?溫融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東方律一身火紅洋裝勾勒出修長身材,他將大波卷髮隨意紮在身後,更顯一種慵懶的美。他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著眼前雙眼發光的小美女,融的朋友唐紫,倒是很好玩。
「唐小姐,抱歉,我想你找錯人了,我是個……」
「男人,我知道,你當然是個男人,我一看就知道了,但是你真的好美,絕對是中性的天使的最佳人選,我見你第一眼就被你煞到了!你渾身散發的光華……上帝,你就是我的理想!」
東方律真的愣住了,有一種莫名的心情在心裡浮動,半晌,他決定順從這種浮動,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我很願意當你的模特,但首先,紫,你願與願意以結婚為前提,當我的女友?」
啊?在場的女士全都震到了。
律律真是太猛了。坐在直升機回主宅的溫融還在傻笑回味,說請紫跟他交往就馬上展開攻勢,連家都跟著紫回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紫的表情也很好玩,像是被嚇到了,面對那張臉又說不出什麼話,一點也不像她以往冷酷拒絕別的男人的樣子,看來有戲啊!律律和紫……她絕對支持!
下了飛機,想要告訴白玦東方律回來的事,但她馬上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個等他回來才結婚的誓言,不也就是說等律律回來,她就跟兄長大人結婚?!
一向覺得十分遙遠的事如今十分之近地擺在自己面前,讓溫融馬上臉紅心跳加速,結婚呀……自己穿著白紗,在神的面前與白玦交換愛的誓言,從此左手上帶著屬於一個人的象徵……好美妙啊!
溫融只覺心怦怦跳個不停,想與白玦結婚的念頭興起了就停不下來,她決定了,她要向他求婚!
完全顧不上女子的矜持,溫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自己的房間,匆匆拿了一樣東西後,她闖進白玦的房間,迅速找了一遍,不在。她又跑出來,向女僕問白玦的所在後,又匆匆跑向了他的書房。
以一種必勝的氣勢衝進書房時,白玦正在跟梅麗夫人商議什麼,起身正要出去,被她急急忙忙叫住,「兄長大人,你要出去嗎?等我說完事情好不好?」
見她回來了,白玦神情一柔,「好。」
「不好意思,梅麗夫人,麻煩您出去一會好嗎?這件事我只能跟兄長大人說。」捂著胸前的東西,溫融不好意思地開口。
「好的,融小姐。」
等梅麗夫人出了書房,溫融在白玦面前站定,白玦一伸手想將她拉進懷裡,卻被她搖頭拒絕,「兄長大人,你別動,就這樣坐著。」她將他的皮椅轉正面向她,認真地道。
「怎麼了?」白玦輕笑著問,雙手交叉在胸前,凝視著似乎有些緊張的溫融,她又在玩什麼把戲?
溫融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念了幾遍「好」之後,驀地在他面前單膝跪下,將手中的東西高舉頭頂,送到他面前,低垂著頭,幾乎虔誠地道:「白玦,我將心捧在你面前,請你跟我結婚!」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用筆墨著實難以形容白玦的表情,他閒適的笑就那樣僵在唇邊,生平第一次,呆住了。
久久聽不到白玦的回答,溫融忐忑地抬起頭,卻不意見到了他難得一見的呆樣。「兄長大人?」她忍住笑意,輕聲喚道。
白玦猛地回神,將跪在他面前的溫融一把抱起,讓她坐進還帶著自己溫度的椅子。
溫融不明就裡,嘟著嘴道:「你還沒答應我呀,抱我起來幹什麼。」
「你在胡鬧什麼。」白玦斥道。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溫融不高興地道,「雖然這個不是戒指,但是我從小到大寫的日記,裡面有對你的心情啊,我覺得這個比戒指更適合求婚,所以就拿來了,誰知道你這麼不捧場……」她人生絕無僅有的求婚呢,卻被當成胡鬧。溫融心情很鬱悶。
白玦的目光落在那個略顯破舊的厚厚筆記本上,伸手拿了過來,道:「這本日記我接受,但我不接受你的求婚。」
溫融的腦海在一瞬間想過無數想法。
「你不要搞錯了,求婚是我的事,而不是你的。」下一句又立刻讓她的心情從谷底飛速上揚,溫融猛地抬起頭,只見白玦將筆記本放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鑲鑽的小盒子,然後看了溫融一眼,握著她的手,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剛剛才送到的鑽戒,本打算等你回來就向你求婚,沒想到竟然被你搶了先,」白玦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為什麼你總是做些讓我吃驚又高興的事?」
溫融愣愣地看著他打開盒子,一大一小奪目的絕美鑽戒出現在她的面前,原來兄長大人也……
「溫融,」白玦絕美的冰眸直直地凝視她,「或許我不是你理想的情人和丈夫,但我很愛你,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一個人,所以,請嫁給我,好嗎?」
一直深知而從來未吐的愛語,捧著輕巧的小盒子卻微微顫抖的手,從來未曾聽過的帶著緊張的聲調,讓溫融的喉嚨一陣哽咽,淚水模糊了眼前俊美的容顏,她使勁眨了眨眼,將淚水逼退。
「我願意……」最終珍珠般的淚珠還是順著出口的話語滑落臉頰。
「我的寶貝……」白玦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為她帶上鑽戒,傾身吻上她嬌艷的紅唇,從此以後,他的妻。
在書房又廝磨了許久,溫融被白玦領到她的一間衣物室,「剛剛我是想來看這件衣服。」白玦打開門,對她如此說道。
什麼衣服?溫融還未問出口,就被眼前閃著耀眼光芒的婚紗吸去了全部目光,公主型的無肩高腰蓬蓬裙,閃亮的寶石與細碎的彩鑽點綴在胸口,一朵素雅卻不失高貴的蝴蝶結裝飾在腰前,連結著大A字的蓬蓬裙,銀色的綢緞層層疊疊凸顯著高雅華麗,腰後接的拖尾則是一層層飄逸的全真絲,上面被巧匠們點上無數細鑽,如同銀河般流光溢彩。
「喜歡嗎?」白玦從後面擁住她,輕吻她的髮絲問道。
「喜歡……」溫融的眼神幾乎離不開那美麗的誘惑,「這是什麼時候……」純手工的婚紗應該要很久時間才能夠完全啊。
「幾星期前讓人開始趕工,到今天上午才送過來,等你試過之後再做最後的調整。」
「幾個星期前?」溫融不可思議,幾個星期前,他就開始準備他們的婚禮?
「是呀,我等不及了。」白玦難得主動承認,「我們婚禮用的島嶼我也叫人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確定婚禮日期,通知來賓。」
「你偷偷做這麼多事都不告訴我!」
「想給你驚喜,誰知道你給我的驚喜更大。」他竟然是被求婚的對象。
「嘿嘿,你不喜歡?」
平心而論,除了覺得權利被剝奪外,他該死的感覺好極了。這個可愛的小女人說將她的心捧在他面前啊……
「可是有件事我很為難。」
「什麼?」
「我有兩個伴娘怎麼辦?」
「……」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34 AM
第一百一十八章
那絕對是一場世紀婚禮。雖然龍騰附屬的報社獨家報道中只有一張白家族長與其新婚妻子交換戒指的照片,但通過那張照片所看到的一切都為世人津津樂道。夢幻如童話般的場景,在以無數紅艷玫瑰花瓣上的俊美無儔的新郎與俏麗幸福的新娘,任何女人都想穿上一次的「戀」之婚紗,即使在報紙電視上也難得一見的超級名流在祝福的賓客之中隨處可見。
而被所有女人嫉妒的新娘卻在新婚第二日軟綿綿地趴在新上任的老公身上,一臉萎靡。她從來都不知道結婚是這麼累人的事,從早到晚就沒休息過,化妝,迎賓,舉行典禮……到了晚上她的臉都覺得笑僵了,而新郎又絕不錯過洞房花燭的福利,於是……就造就了她如今華麗的就義。
「小融,快起來,這樣趴著像什麼樣子。」溫融的母親,剛到四十風韻依舊的美婦人伊蓮牽著溫嫻一進大廳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斥道。
「起不來啦。」溫融無賴地嚷道。
白玦環著她,滿臉寵溺地輕撫她的髮。
「看樣子老大昨天很賣力啊。」調侃的聲音傳了進來,李瑞穿著一身休閒裝,雙手插袋走了進來。
「亂扯什麼,老大哪天不賣力。」司憶其跟著走了進來,義正辭嚴地罵道。
「扁他們!」溫融的頭更加埋進白玦的懷裡,恨恨道。
白玦凌厲一眼掃過去,幾人都識相地閉了嘴,舉雙手投降。
「嘖嘖,膽子變大了。」一名有著妖嬈媚眼的黑色短髮男子著白襯衫休閒褲踱步內入,對幾人擠眉弄眼。
「你是誰?」司憶威皺眉,這個伴郎他昨天就覺得奇怪了,長得人模人樣,可他卻從來沒見過。老大的伴郎啊,怎麼會是個他們都不認識的陌生人?
「……威,別丟臉。」司憶其汗顏,自己的弟弟還是那麼認不清人麼?
「你認識?」司憶威一臉霧莎莎,「為什麼我不認識?」
「因為你笨啊。」李瑞接過話,坐在舒適的大沙發上,對溫嫻招了招手,「小美人,到叔叔這來。」
「嫻寶寶,不要理他,他是壞人,到其叔叔這來。」也覺得弟弟孺子不可教的司憶其不再理他,轉而與李瑞爭奪自己新上任的侄女的注意。
「我不像某人,女人一被牽手就會懷孕。」
那妖嬈男子一把抱起溫嫻,「小公主,昨晚睡得好嗎?」
「我睡得很好,律律叔叔。」溫嫻笑嘻嘻地在那男子臉上印上一吻。
「律律?你是東方律?」司憶威不可置信地大叫出聲,「你的漂亮的大卷髮呢?你性感的裙子呢?」他的口氣像是他犯了滔天大罪。
「收起來了,等追到老婆再穿。」東方律回吻了溫嫻一下,淡淡說道。
「啊?追老婆?你不是喜歡男人?」司憶威還在狀態外。
「我最討厭的就是同性戀。」溫嫻被司憶其接過,東方律冷冷地道。
「說起來,怎麼樣了律律,紫她接受你的追求了嗎?」溫融像樹懶一樣掛在白玦身上,好奇地問。他為了讓紫當伴娘,一把將大波浪剪去,換成西裝便當了伴郎。紫見到他男裝的模樣,還差點流口水。
「還差一點。」那女人不知道自卑個什麼勁,還說配不上他。明明是他配不上她好不好?
「加油!」溫融似乎比他還有幹勁。
「伊蓮夫人,幾位少爺,小小姐,請問你們需要喝點什麼?」梅麗夫人上前恭敬地問道。她沒想到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樣的光景,一向冷清的主廳竟會變得如此熱鬧,並且爾凡老爺的幾名私生子竟也能坐在這裡,等待著今晚的家庭聚餐。融小姐的力量真是無與倫比。
「對他們那麼客氣幹什麼,不過是些外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進來,主人就是溫融一直聽說但從未與之正面接觸過的白爾凡現任妻子歐佛娜。
眾人將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李瑞熱絡地笑道:「歐佛娜夫人啊,上次真是抱歉啊,財團的律師團正在處理一件上億的合約糾紛,實在沒有多餘的人力去幫多拉小姐處理對她不敬的商場案,她最後應該打贏官司了吧?應該不會輸,多拉小姐可是您的女兒,那商場的服務生被罵兩句又有什麼關係,您說對不對?」
歐佛娜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誰不知道上次多拉敗了官司對她而言是多麼大的恥辱,他還敢故意提起,「你這個……」
「歐佛娜。」隨後進來的白爾凡厲聲制止。
「哦,父親大人。」司憶其不甚恭敬地叫道,「好久不見。」
白爾凡見到幾個孩子對他都沒什麼好臉色,眼裡閃過一絲內疚,只輕應一聲。
溫融曾經問過他們幾個,明明看似白爾凡對他們的態度好多了,可是為什麼他們偏偏願意對從不給他們好臉色看的白玦畢恭畢敬,卻對白爾凡冷淡蔑視,李瑞當時回答說:「明明知道自己給不起,卻偏偏要裝作一副慈父的面孔,看了還真有些反胃,老大好多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使想利用我們也不會假裝兄友弟恭。」
……其實男人有時也很難理解。白玦這樣對待他們他們反而可以接受。
「爾凡,好久不見了,你過得好嗎?」伊蓮帶著微笑問候前夫。
「還不錯,你呢?」白爾凡這一生的事業可能都花到了女人身上,因女人喜悅,因女人傷懷,也因女人放棄自己族長的位置。他在跟伊蓮在一起時對她是很不錯的,雖然偶爾會出現一兩個令他無法自已的艷遇,但他大多數的還是在她身邊的。直到他懷念多年的初戀情人的出現,他才與她結束了婚姻。可是得到歐佛娜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跟大多數男人一樣,都美化了得不到的女人,歐佛娜根本沒有伊蓮的韻味,甚至比不上為他生下孩子的幾個情婦。
「我也不錯。」年輕情夫的活力十足。
「親愛的,我不允許你跟她說話!」歐佛娜皺了眉頭,高傲地道。
白爾凡說到底也是龍騰白家的前任族長,從來只有人家對他恭敬的份,而他以往對歐佛娜百依百順也是因為自己妄想中的熱愛,直到熱情褪去,他已開始不耐她倨高臨下的語氣,「歐佛娜,注意你的教養。」
「親愛的……」歐佛娜不敢置信,一向對她溫柔細語的丈夫竟然對她惡語相向?
哦,看樣子他們親愛的父親的保鮮期又過了。幾名年輕人挑了挑眉。還以為傳說的初戀情人會堅持的久一點,原來還不如伊蓮姨嗎?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歐佛娜拉不下面子,氣憤地向前走了兩步,在看到溫融的姿勢後尖叫起來,「你怎麼坐得這麼沒教養!要是傳出去,白家的臉面往哪兒放!」
傳出去?怎麼傳出去?她說給記者聽嗎?溫融無語。
「你太吵了,歐佛娜夫人。」白玦冷漠地開口。
「小玦,我怎麼說現在也是你的母親,請你學會尊重我。」歐佛娜挺胸板臉,不悅地道。原以為嫁進龍騰白家就會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與地位,誰知該死的丈夫雖然是前任族長,但卻已一點權力也沒有。現在她只有以輩份壓到這個冷傲的白玦,爭取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才行。聽說中國人都很注重長幼有序,他應是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小……玦?除了三個年紀稍長的人,還是一個年紀太小的之外,其餘人等均未控制住,爆笑出聲,其中已離危險體最近的溫融笑得最大聲。並且其餘人等在某人的凌厲眼神下均驟止了笑聲,只有她一人還越笑越離譜。
「小融。」伊蓮夫人不由得暗示性地叫了她一聲,她這樣笑著自己丈夫,也不怕他會生氣?
「啊?」溫融呆呆回應一聲,不料笑著回答卻岔了氣,她咳了兩聲。
白玦幫她順了順氣,輕斥道:「這麼急幹什麼。」
一片人倒,這待遇也太不一樣了吧?
歐佛娜夫人的臉色可說是媲美鬼神了,這些人竟然這麼無視她!
白爾凡覺得他的現任妻子簡直愚蠢到家了,她竟試圖壓制白玦?這是否在表明,她在試圖獲得白家的大權?
「歐佛娜,你不是說今天有重要的宴會要參加,我陪你去吧。」留在這裡簡直是讓他的孩子們看笑話。
好難得白家有一次家庭聚會,她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宴會,「我並沒有……」
「好了,準備一下就走吧。」說完白爾凡便拉著她走出了主廳,他明白自己對女人的喜愛造成了自己幾個孩子的極大傷害,同時也不再有資格管教他們,現在他能為他們做的,就是減少他們的阻礙。
待如小丑般的存在離場後,司憶威迫不及待地問:「老大,我們送你的結婚禮物怎麼樣?」
回應他的是台座上價值千萬的古董花瓶。
司憶威驚險地接住,「小融,也拿個小點的東西啊,這個不太容易接住。」
「司憶威!你這個無恥的傢伙!」溫融惱怒。上次騙她色誘還沒找他算帳,這次送的竟然是情趣用品,他真是活膩了!
「怎麼只罵我一個人,他們也有份啊!」司憶威不服了,拖一群人下水。
溫融紅透了臉,倒吸一口涼氣,「你們這些人腦子裡出都進水了嗎?」
白玦將手貼上她的臉頰,為她降降溫,不過唇邊那一抹模糊的笑意卻讓溫融心驚膽跳,「兄長大人,你在想什麼?」她低低問。
「沒什麼。」顯然白玦並不打算回答。
「好了,說些正經的,我們也知道只是那份理由拿不出手,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為你們準備了另外一份禮物。」司憶其抱著溫嫻,餵她喝了一口甜甜的茶後,道。
「是什麼?」東方律倒有點好奇。看樣子這個禮物可能有些別出心裁啊。
「時間。」李瑞接過剛送飲料進來的女僕手中一杯紅酒。
「時間?」溫融奇怪。
「是呀,送給老大的時間,現在財團進入新一年的穩定階段,也不必老大再忙,所以我們決定幫他坐鎮常務會議,送給你們幾個月的蜜月時間,當然,東方會在一旁監視,不必擔心我們搞鬼。」司憶威說到最後,還將東方律拉了進來。
「我們會每三天總結報告給老大,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吧。」
冰眸帶著意味深長掃視了幾人一眼。
「老大,我們保證不是想篡奪你的位置。」李瑞舉三隻手指朝上。
「我們去玩?」溫融被這個誘惑吸引了,攀著他的脖子充滿期待地問。說起來她還真沒有跟他一起出去玩過呢。
白玦低頭見她發光的小臉,點了點頭,「好。」
「嘻嘻,太棒了!我們先去哪好呢?先去阿爾卑斯滑雪好不好?」溫融激動地在他臉上印上大大一吻。
「好。」她說哪裡都好。
「真棒的禮物,其哥哥,你們也算有些作為!」溫融笑嘻嘻地道。
「哼,這麼不聲不響就把我拉進來,還撈不到一點光。」東方律冷笑一聲。
「好了,東方,我們保證幫你將昨天的伴娘追到手。」
「免了,你們都比我長得醜,萬一紫古怪的價值觀選了你們怎麼辦?」東方律毫不留情地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典型例子!
「那個小融,白……少爺,」伊蓮夫人竟是怎麼樣也叫不出女婿這個詞,她只得沿續一貫的稱呼。
溫融偏頭看向白玦,似乎也在頭痛稱呼的問題。
「叫我凱文就可以,母親大人。」白玦淡淡道。
伊蓮心一驚,十分受寵若驚地回答:「是!」
這個自她嫁進來就一直冰冷無表情的繼子,從來就沒有正視看過她一眼,她也心驚於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勢氣息,不敢跟他有太多接觸,當時他找她談溫融入白籍的事她就隱隱有想法,沒想到今天真的可以聽到他叫一聲母親大人。
「媽,有什麼事啊?」
「那個,你的奶奶……上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提出想要見見你。」
「……我的奶奶?」溫融眨了眨眼。她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奶奶。
「這個其實說來話長,當初因為你父親的家庭不同意我們來往,我們就用身上的積蓄私奔到了倫敦……在你出生的第二年你父親因病去世,這些年我都不敢回中國去告訴他的家裡這件事,直到前段時間,我鼓起勇氣回去了一趟,看望了你的奶奶,並告訴她你父親的事與你的存在,並說你很快就要結婚了,她就提出要見你跟……凱文一面。」
「媽呀,這些事該早說。」
「你們一直忙著婚禮的事,我哪裡有時間說,正好,趁你跟凱文都有空,不如先回中國一趟看看奶奶吧,她也患上了病,醫生說活不了多久了,你們陪陪她,代我跟你父親盡盡孝道。而且趕上中國的過年,很熱鬧的,他們住在江南水鄉,風景也很好,一舉三得。」
溫融看向白玦,她是很想去,可是這個連親生外祖母都不待見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去。
「那就去吧。」白玦看透她的心思,淡淡道。只要有她在身邊,在哪裡都是一樣。
「好。」溫融立刻露出大大笑容。
哦哦,老大拜訪親友啊,真是難得一見的光景!
「你們同意了?這太好了!」伊蓮也高興地道,「不過,可能要拜託你們一點事情。」
「什麼事?」
「你的奶奶,醫生說她不能受太大刺激,太高興不行,太傷心也不行,而且,那家裡的人親戚太多,你們的身份太過顯赫也麻煩,所以你們最好是平平凡凡的身份。」
「這點我完全沒問題。」溫融有些不懷好意看著白玦,「要做平凡人哦,怎麼樣,大少爺?」
白玦倒真皺了皺眉,平民……跟他現在究竟有多大區別?
平凡人,龍騰白主要當平凡人!在場的年輕男士露出玩味的笑,人生真是倒處充滿樂趣啊。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40 AM
第一百二十章
於是,中國江南之旅敲定日程後,白玦只將族長權利交給幾人,並未告知族人去向,兩人與伊蓮十分低調地乘專機抵達目的地,不過由於溫父的家鄉在離大城市不遠的小鎮上,李瑞早已準備好了一輛外表頗為樸素的專車給他們,卻被伊蓮拒絕,她說兩人的身份不過是在倫敦有一份穩定工作的普通人,哪裡會在中國有車?況且據她聯繫時得到消息,溫融的大伯因為生意關係正在這裡出差,可以順便捎他們回去,於是他們便驅車到機場去等候接機的人。
從來只有人等他,沒有他等人的白玦沉默地任人擺佈,在機場外的咖啡廳等待「大伯」辦完事來接他們。
「兄長大人,低調點。」甫一進店就馬上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溫融小聲地對完全不知道自己渾身散發著與旁人格格不入的貴族氣勢的白玦道。
白玦冷冷掃了四週一眼,盯著他看的人不由得一驚,全都迴避了目光。
三人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名女服務生連忙拿著目錄跑過來,「請問三位需要些什麼?」哇!簡直是連明星也比不上的極品帥哥啊!
溫融看了看單子,徵求兩人意見,抬頭想跟服務生說時,卻見她癡迷的目光完全在白玦身上,心裡暗歎一聲,是不是不該讓兄長大人出來危害世人啊。
點完飲料,溫融轉頭,一襲黑色軍質大衣的白玦兩手插在口袋裡,雙腿交疊,目光清淡地看著窗外空曠的風景。
好、好帥!即使這個男人就在她最近的地方,但她總會在不經意間被他電到一次又一次。溫融按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肝,呆呆地看著這世界上她最愛的男人。
像是感受到她的注目,白玦回過頭,見到她那副色女模樣,不由古怪地問:「你在看什麼?」
「看你啊。」被抓包了溫融倒是不害臊。
白玦挑了挑眉。
「我的老公這麼帥怎麼辦?好有危機感。」溫融笑嘻嘻地賴進他懷裡。
最愛她如貓般的黏人,白玦將她整個人環進懷抱,搓搓她冰冷的小手,道:「身上冷嗎?」
「不冷。」溫融看著他的大手將她的雙手包在一起,呵呵傻笑,「我剛剛看到那個紀念品好可愛,我們等會去買好不好?」
「嗯。」白玦沒異議。
「小融,別到處亂跑了。」這短短幾天伊蓮算是見識了白玦對她的寵溺程度,溫融想要什麼,就沒有得不到的。她雖為女兒感到高興,但也擔心她恃寵而驕,有時也謹慎提點,「你一亂走,周圍的保鏢就要跟著動,你也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龍騰族長出門,身邊不可能沒有保鏢為其安全護航,只是這次他們都躲在暗處罷了。
「哦。」溫融吐了吐舌,太興奮了都忘記了,然後她像是記起什麼似的問,「媽呀,你大包小包帶過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是送給奶奶他們的禮物。」伊蓮再怎麼樣也是傳統中國人出身,雖然感情觀幾乎與中國女人大相逕庭,但其他方面還是差不多的。
「啊?」
「啊什麼,為了這些禮物我還跑了很多地方呢。」
「都是些什麼?」
「煙啊酒啊衣服啊什麼的。」
「酒還要買啊,隨便在酒窖裡提幾瓶不就得了。煙也有啊,我都看到兄長大人有時也抽兩支呢。」他抽煙的話家裡一定會有。
「還是算了。」伊蓮擺擺手,這個不知柴米油鹽多少錢的傢伙,白家酒窖裡的酒動輒幾十萬,要是哪一支被識貨的人看出來這還了得?白玦自己抽的煙就更不用說了。
「小姐,您的果汁。」另一名女服務生帶著燦爛的笑為溫融送上果汁,不時地偷瞄她身旁的俊美男子。怎麼這麼帥啊……好有氣質……嗚嗚,為什麼這麼帥的人這麼年輕就有女朋友了,而且長得完全配不上他……
「謝謝。」溫融抬頭道謝,卻又見到一個被迷惑的少女。
「兄長大人,我跟你說,別的女人拋媚眼不准理哦。」等女侍者走後,她半開玩笑半當真地道。
「如果自己老婆也會,我就不看。」白玦垂眸,掩去好笑的光芒。
「……美死你。」不敢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她捧起果汁猛吸。
「好不容易娶了老婆,卻連一點甜頭也不給?」白玦喜歡看她發現不對勁時的警惕表情,他戲謔地在她耳邊道。
「哪有沒給?」誹謗哦,她的全身上下都被他啃得乾乾淨淨,還說沒給甜頭。
「咳咳。」伊蓮乾咳兩聲,「那個,我想我還有件事要說一下。」
溫融趁機推了推他,他們再聊下去肯定又是限制級。兄長大人最近越來越色了,總是愛逗她……
白玦淡淡瞟了一眼伊蓮,卻讓後者心驚了驚,因為他對自己女兒太過和顏悅色,令她忘記了,他是連他親生父親都可以趕下台的冷酷白玦啊,她居然讓他聽她說話?冷汗冒了下來,她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媽,你想要說什麼?」溫融抬頭問,卻見其他座的客人都在偷瞄他們這一桌。
「呃……」伊蓮瞄了瞄面無表情的女婿,還是說出了口,「你對凱文的稱呼要改,別讓奶奶家的人認為你們是兄妹……」
「那叫什麼?」她都叫習慣了呀,「叫老公?」新婚的妻子還對這個稱呼感到新鮮,她略帶羞赧地笑著看向白玦,「老公?」她記得他在發燒時還挺喜歡這個稱呼。
小磨人精,她不知道她那樣的表情與話語對他有多大誘惑嗎?白玦喉頭動了一下。
「這個可以,」她看白玦也挺滿意的樣子,「還有,我們畢竟是在中國,奶奶又比較傳統,所以,那個,可能,你們……」她說了白玦會不會更加不滿?
「媽,你說清楚啦。」
「……親吻禁止,擁抱也禁止。」伊蓮豁出去了,一口氣說完。
對於兩個感情又越來越濃,擁抱親吻越來越當家常便飯的人來說,確實有點……
「哦,這個啊,我們會注意的。」其實溫融在人前還是有些保守的,只是喜歡抱著白玦,可白玦百無禁忌,歡喜起來就會摟著她熱吻一通,有這樣的禁令也好呢。
白玦瞇了眼,不發一言卻讓伊蓮倍感壓力。
「老公,要乖乖的哦。」溫融小人得志地道。
現在就想吻上那可愛的小臉!「……待多長時間?」他冷聲問道。
「咦?大概就一個星期,最多兩個星期!」伊蓮連忙保證。老太太喲,你說只看孫女還好,為什麼連孫女婿也要一起看啊,希望你不會被他凍壞喔~~
第一百二十一章
溫融的大伯溫志文來接他們時,盯著溫融看了半晌,然後溫和一笑,「你果然是志武的女兒,長得真像你的奶奶。」
「大伯好。」溫融笑瞇瞇地跟眼前中年發富的男子打招呼。
「這位是小融的丈夫,您叫他凱文吧。」伊蓮介紹。
溫志文這才看向溫融身後站著的男子,立刻被白玦身上巨大的壓迫感弄得渾身肌肉緊繃,「你好。」他不自覺地主動伸出手。
「……你好。」白玦睫毛掀了掀,慢慢伸出手與之相握。
「侄女婿是做什麼工作的?」溫志文領他們上了車,像是閒聊似的問。
伊蓮坐在前座,溫融與白玦坐在後面,聽到他的問題,溫融快速回答,「圖書管理員。」這是她極力推薦的掩護身份,穩定,單調,適合他冷漠,不愛與人交際的個性。
說完後她握著他的手,對他調皮一笑。
「圖書……管理員?」他雖然不怎麼去圖書館,但怎麼也不認為圖書管理員中有他這樣的人。
「是呀,凱文在市圖書館作管理員,收入很穩定,但就是讓他與外邊接觸太少,不太愛說話。」伊蓮硬著頭皮道。
「哦……」溫志文半信半疑地點了點,然後問道,「那小融在做什麼?」
「我是自由職業者,基本是讓兄……我老公養啦。」溫融在允許範圍內,還是盡量說實話。
「哈哈,小融,這可不對,現代的女性有一份穩定工作好一點,也減少丈夫的壓力嘛。」溫志文道。
「嘿嘿,凱文也這樣說。」她附合道,看向白玦吐了吐舌,上次還叫她去總部找事做呢。
任由她胡說八道,白玦只捏了捏她的小手。
開了大概一個半小時,溫志文領著他們來到位於小鎮西邊的一棟三層樓小洋房前,「我們到了。」
「大哥你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樓也越蓋越高了。」伊蓮誇道。
「哈哈,只是承了父業,運氣好點罷了。」溫志文幫著溫融白玦卸著後箱的東西,「你們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都是凱文與小融的心意,怎麼說也是他們第一次回來。」伊蓮笑道。
「咦?怎麼有這麼多酒?不是飛機上不能帶這麼多酒嗎?」
「啊?這個……」伊蓮沒注意到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
「我們在機場的免稅店買的,托運過來了。」溫融接口道。
「哦。」溫志文點點頭,「我的大女兒也在國外留學,上次她說買了酒想帶回來給我喝,機場硬是不准,最後還充了公。」
正聊著,大門一下子打開,屋子的女主人,溫志文的妻子馬莉走了出來,「志文,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她看也不看溫融一行人,只責備道,「不是說好在午飯前回來的嗎?小羽他餓得要死,我們就先吃了,現在只有一些剩飯了怎麼辦?」
好明顯的下馬威啊。溫融在心裡搖搖頭,大伯看樣子是個好人,可是娶了個要命的妻子。只是過世弟弟的遺孤來探望奶奶,就表現出那麼不歡迎的樣子。
溫志文也聽出不對,警告地看了妻子一眼,才笑呵呵地介紹道:「這是你們嬸嬸,這是志武的女兒溫融,還有她的丈夫凱文。」
馬莉這才施捨了一眼,看到白玦那俊美的臉龐愣了一愣,被他的氣勢壓了許久,才故作開心地道:「你們終於來了,奶奶都等你們好久了,也怪志文,不按時回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現在她老人家還在午睡,先進來吃點東西吧。」
「趕緊叫李嬸炒幾個菜。」
「可是李嬸說她有事,我就叫她回去了。」
「你……」溫志文不由瞪她一眼。
「呵呵,我們自己做些東西吃吧。」伊蓮道。
「你們是客人,哪裡能要你們自己動手?其實我們剛剛吃的也幫你們留出來了,不如先將就吃點,晚上我們再好好吃一頓?」馬莉熱絡道。
伊蓮滿臉冷汗地偷偷看了白玦一眼,只希望他別生氣才好。
「嬸嬸,有麵條沒有?」溫融握著白玦的手,笑著開口。
「麵條?當然有。」
「哦,我一直很想吃吃正宗的麵條,你知道,在倫敦難得有賣的,我們做麵條吃就好了。」其實是她很久以前心血來潮,想學做飯,到最後學會炒意大利面,同樣是麵條,應該方法差不多吧?
「老公,我可是為了當好家庭主婦,親自洗手做羹湯啦,賞個臉?」她偏頭對白玦笑道。
「嗯。」其實白玦根本不屑跟馬莉計較,只當她是路邊的一顆小石頭,哪裡會生氣?
兩人拉著手,如進自家後院般進了門,馬莉隨即跟了上去,將他們領到廚房,拿出食材給他們,還道:「你瞧,事情偏偏這麼不湊巧,幫傭的李嬸偏偏今天有事。」
「嬸嬸,其餘的我們來就好了,我們還有些禮物在後箱,麻煩你去拿進來了。」溫融臉上沒有一絲不悅,她輕輕笑道。
「咦?哦,那好,我去看看你們伯父。」
伊蓮見馬莉出去,擔憂地走了進來,「小融,不如我來好了。」
「煮個麵條我還會的啦,您等吃好吃的吧。」
馬莉找到溫志文,卻被他一把拖進房間,「你在搞什麼鬼!」溫志文斥道。
馬莉笑嘻嘻地拉著他,走到房間的小圓桌旁,「別急,你先吃點東西,聽我說呀。」
溫志文一看,圓桌上竟是兩碟精緻的小菜,還有米飯。
「這是什麼東西,你怎麼只留了我的?」他指著圓桌上的東西質問道。
「當然,你是我的丈夫,我當然幫你留啦,」馬莉毫不心虛,「他們呢,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老人家快不行的時候來認祖歸宗,還什麼是從倫敦來的呢,哼,一定是在國外混不下去,想著溫家的祖產跟老人家的遺產來的。不給他們點下馬威,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她得意地道。
溫志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見錢眼開?!即使他們真是為財產來的那又怎麼樣,那是他們應得的!我一個人得到公司就已經很對不起志雄了,你不要再給我添亂!」
「說什麼呀,我們哪裡對不起志雄,現在不是我們在養著他們嗎?我見錢眼開?我見錢眼開也是為了我們家呀,大家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小雪在國外唸書,小音跟小羽以後也是要送出國的,這些都需要錢呀,要不是我向老太太爭取到,小雪有那個運氣去國外嗎?」馬莉尖牙利嘴地反駁。
「你……」
「你什麼,反正聽我的準沒錯!」
溫融與白玦完全沒有受影響,安靜愉快地在廚房煮著東西,白玦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忽然湧起一種寧靜溫馨的情感。
「兄長大人,以後我們也買一個不大的房子吧,在有一片花田的海邊,我們自己設計,自己裝修,然後就我們兩個人住,我天天為你下廚,吃過飯後我們就去海邊散步,好不好?」溫融突發其想。
「……好。」就他們兩個?聽起來不錯。
「一言為定哦。」
「嗯。」
伊蓮走了進來,「小融,煮好了嗎?」
「哈哈,煮好了。」溫融嘗了嘗味道,還不錯,她果然是天才,「不用炒了嗎?」
「不用了,清水麵條加個蛋就很好了,不過就怕……」伊蓮瞄了白玦一眼,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慣這麼簡陋的食物。
「好!」溫融洗淨一個大碗裝盤,「媽,你先吃吧。」她先遞一碗給伊蓮。
伊蓮想讓給白玦,但想了想也就做罷,「我拿給你大伯去。」
「好,那我給你留一碗。」
然後再裝了一碗送到白玦面前,「鐺鐺,愛妻麵條,請吃吧!」從手提包裡拿出他專屬的筷子,有潔癖的他向來是吃一次換一次餐具,但這次形勢所逼,溫融只得幫他準備一副專用筷子供他在中國使用。她洗乾淨遞到他面前,「嘗嘗味道,不許說不好吃。」她趴在他的背上笑瞇瞇地道。
白玦饒有興致地吃了一口,原來心愛的人為自己做的食物,想想都覺得胃口大開了嗎?
「怎麼樣?」溫融帶些緊張地問道。
「好吃。」白玦對她一向不吝嗇誇獎。
「哎呀,得到白主誇獎,看樣子我可以去大飯店當主廚了。」溫融喜上眉梢,坐在自己的位置也吃起來,「唔,果然不錯。」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外面傳來一聲歡快的女聲大叫道,「融姐姐,你在哪?都怪小羽拉我打遊戲,現在才來見你們。」
「你好詐,明明自己也玩得昏了頭。」一道年輕的男聲隨後響起。
「你們吵什麼!」馬莉在二樓罵道,「小聲一點,奶奶在睡覺。」
「媽媽,從英國來的融姐姐在哪?」馬莉的二女兒,溫音問道。
「他們在廚房。」
「大嫂,大哥在房間嗎?小融煮了麵條,我來送給大哥。」伊蓮一邊上二樓一邊道。
「哦,謝謝你,你吃吧,他睡了。」馬莉連忙道。
在房間的溫志文食不知味地吃著米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46 AM
第一百二十二章
溫音衝到廚房,「融姐姐,你好,我是溫音——」聲音在看到白玦的一瞬間啞掉。
那張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臉容,深邃不見底的絕美冰眸此刻正帶著寵溺注視著溫融,唇邊還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這種難得出現在旁人面前的魅惑模式瞬間秒殺了大學二年級正好春情湧動的溫音。
見有人闖了進來,白玦收了笑意,冷冷看向打擾了他們的人。
「喂,你怎麼突然啞了?」溫音的弟弟,剛上大學的溫羽從後面送了她一計手刀,隨即看向裡面,「抱歉,融姐姐,我這個姐姐有點傻……」看到白玦的他莫名一寒,隨即他勉強恢復過來,愣愣看向溫融打招呼,「我是溫羽,你好……」
溫融看向溫志文的一對兒女,兩個都長得像他們媽媽一些,「你們好,我是溫融。」她落落大方地打招呼,「這位是你們的姐夫。」頭一次當著人的面介紹這麼親密的新身份,她倒有些奇異的感覺。
「啊?」溫音不可思議地回過神,怎麼可能!
溫羽也覺得奇怪,溫融長得雖清麗,但不至於被這麼出色的男人看上吧?「你好,姐夫……」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向他打聲招呼,從來以小少爺自居,對自己的親戚總是鼻子朝天的溫羽一時間還沒發現自己莫名的卑微感。
「嗯。」溫融煮的東西還沒吃完,白玦冷淡應了一聲,低頭繼續。
「啊,姐夫你好,我是溫音,現在在xx大學讀書,」溫音跑了進來,湊到白玦身邊,「姐夫你好帥啊!」從來不知道臉紅是何物的她不知怎地臉上開始發燙,盯著他花癡般地讚道。
「不要碰我。」白玦在她的手快觸到他的衣服時冷冷開口。
興奮之中探出去的手就那樣僵在空中。
那種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讓溫融輕咳了咳,道:「不好意思,溫音,你姐夫他有潔癖。」
「咦,哦!對不起。」溫音別忙縮手,好有個性啊!她還從沒遇到過這麼霸道冷冰的男人。
姐姐居然還會道歉,而且是在這種幾近被羞辱的狀況下?溫羽嘖嘖稱奇。
「小音,奶奶醒了,快帶小融他們上來。」馬莉的聲音傳了進來。
「哦!」
溫融的奶奶是個與艾德裡安夫人完全不同類型的老人,典型的溫順的中國式家庭婦女。當初她無法阻止丈夫與二兒子之間的僵持,導致愛子為愛出走,從此便是天人永隔。看到溫融那張有著兒子影子的清麗小臉,溫奶奶不由得老淚縱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的兒……」
溫融鼻子一酸,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奶奶。」
「哎,哎。」溫奶奶慈祥地拍拍她的手背,喜極地應道。
怕母親太過大喜大悲,溫志文轉移她的注意道:「媽,這是小融的丈夫,他叫凱文。」
溫奶奶順著他的話看向白玦,那渾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凜冽氣勢的男子如此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想必不是尋常人。經歷了人世滄桑的她這點還是比小輩看的明白點,「好,面相很好,以後一定會大富大貴。」她點點頭,寬慰地道。長孫女總算是能讓她放心了。
馬莉聞言,感興趣地問:「凱文是做什麼事的?」
「圖書管理員。」
「工資多少?」原來只是個小公務員。
「啊?」伊蓮沒想到她竟能問得這麼直接,她想了想,看了看白玦,然後小心翼翼地道:「折合人民幣,大概……五千左右?」她現在也不知道市場價啊。
「有哪麼高?」馬莉一臉不信。
真正其實連零頭也算不上啊,「我也記不太清,小融?」
「這個,兩千五?」溫融為難地撓撓頭,很大力地砍掉一半。
「哦。」這還差不多。哼,伊蓮還故意想騙她,真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啊。「在倫敦買了房子了嗎?」
「有……吧?」不知道是該答還是沒有。
「在哪裡?房價是多少?」
「這個……」她是真不知道了,溫融救助地看向白玦,卻看見他也搖了搖頭,只得乾笑兩聲。
連房子都買不起,看樣子一定是她想的那樣沒錯。馬莉看了溫志文一眼,表情有些得意。
見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實際生活這麼差,心裡有些失望,但也對母親對他的咄咄逼人感到惱怒,溫音不耐地道:「媽,你問那麼詳細幹什麼,查戶口啊?」
「小音!」馬莉不可思議地看了女兒一眼。
「既然如此,不如你們都回國來幫我管理公司吧,雖然不是大型企業,但保證凱文一個月四千的工資還是可以的。」溫志文建議道,瞧著凱文應該是個可造之材。
馬莉這倒沒有反對,反而支持道:「是呀,都是親戚,大家在一塊也有個照應。」要是在丈夫的手下工作的話,她就有了把柄,不必擔心他們跟她搶財產了。
「是呀,小融,回來吧,讓奶奶也能多看看你。」溫奶奶也附和。
這絕對是史上最強力的挖角!溫融在一瞬間想,誰能想到日薪無數的龍騰白氏的族長總裁會被月薪四千的工作挖角。
「老公,你覺得怎麼樣?」她將難題丟給白玦。
「……不必了。」
「哎呀,自家人客氣什麼,不要認為外國的月亮圓……」
「我說不必了。」白玦最煩讓他說第二遍同樣的話,這表示有人在質疑他的權威。
巧舌如簧的馬莉就那樣斷在那裡,在這個家還沒有誰敢這樣打斷她,
「抱歉啊嬸嬸,我老公他不太會說話。」溫融忍住笑,老大當慣了沒辦法呀。
「哈哈,沒事,馬莉也是,人家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嘛。」溫志文充當和事佬。
馬莉低低哼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看。
「我們不說那些了,小融,我們到客廳去,跟奶奶說說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哦,好。」溫融一邊乖巧應著,一邊在想怎麼編個好故事出來,嗚嗚,要不是兄長大人身份太誇張,她也不必欺騙奶奶啊。
白玦站著溫融身後,跟著眾人一轉身,卻不意撞上寬大的組合櫃,頭被碰到發出一聲悶哼。該死,他還是不習慣這個狹窄的空間。
「啊,凱文大哥,你怎麼了?」溫音連忙關心地跑到他身邊問道,想幫他揉揉額頭卻被他一把揮開,「不要碰我。」這對母女都聽不懂人話嗎?
溫融忙從溫奶奶身邊跑來,有些好笑地幫他揉了揉撞紅的額,道:「兄長大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兄長大人?雖嫉妒於她可以親密的貼近,溫音還是注意到她奇怪的稱呼。
白玦彎著腰任由她柔軟的掌心揉了幾下,然後站了起來,表情有些挫敗。
「付我遮口費,不然我告訴律律他們。」溫融奸笑兩聲要脅。
白玦抓過她便是狠狠一吻,「這樣可以嗎?」他附在她耳邊輕笑著問。
溫融直直面對瞪大雙眼看著他們的溫音,臉一下子紅了。這個壞傢伙,雖然奶奶他們出去了,可是還有溫音在看呀!
溫音從未近距離地看過別人接吻,她的臉也紅了紅,心裡竟在幻想要是將溫融換成她那該多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溫融一邊構思,一邊講述了她「平凡並幸福」的二十幾年,說到與「凱文」的相戀,她如是道:「凱文是鄰居家的大哥,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有一天發現兩人原來互相愛慕,所以就結婚啦。」這就是傳說中的濃縮就是精華啊!溫融暗呼了一口氣,總算編完了。
「就這樣啊?」溫音有些失望,她雖然不想聽他們的戀愛故事,但她想多聽聽凱文大哥的事呀。
「是呀,像他這樣沉默寡言的性子,我們有什麼浪漫的事?」溫融趁機盡量誹謗他,以報復他剛才的犯規。
白玦淡淡看了她一眼。
「凱文的家裡是幹什麼的?」溫奶奶關心地問。
「也是普通的公薪階級。」
「哦,你們的積蓄夠不夠買房子,他的父母提供資金給你們嗎?在倫敦那個大城市有車沒有?」溫奶奶似乎非常關心他們的經濟狀況,這讓馬莉提高了警覺。
「夠,絕對夠!我們就是剛結婚,正準備買。我們也有車子。」聽這話也有些不對勁的溫融連忙點頭,她家兄長大人的房產夠多了,他們來可真不是想要他們的血汗錢啊!
「媽你真是瞎操心。」馬莉呵呵笑道。
「這不是,他們還特意挑了一隻玉鐲來送給您老人家。」伊蓮插話,從包裡拿出一個鑲著金邊的絨布盒子,「祝您老人家長命百歲。」她打開盒子,遞到溫奶奶面前。
透著碧綠的大拇指寬的鐲子散發著貴氣,湊到一處看的眾人都不禁驚呼了一聲。
老太太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她拿起鐲子打量了一番,竟比自己最好的玉鐲更加翠綠,也更加透亮。
「這個……應該很貴吧?」溫奶奶不確定地問。
「我也不清楚,是凱文叫懂這個的買的。」伊蓮微笑著道。
溫融一眼看出那玉鐲的價值,若大伯開的真是中型企業的話,用那鐲子買下它應該沒問題。「媽呀,大出血了呀,怎麼不叫女兒我出錢?」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鐲子上,她拉過伊蓮輕聲問道。
「我從凱文娶你的聘禮裡面隨便拿的。」伊蓮也輕聲回答道。
「咦?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
「聘禮是給女方家裡人,又不是給女方的。」她其實也很驚訝,收到那一屋子價值連城的聘禮時還不知道怎麼辦。雖然她曾是白爾凡的妻子,但婚前的合約便已規定妻子在離婚後,不能帶走任何一項財產。所以她除了一些珠寶首飾,也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大的禮。
「那我也沒嫁妝啊。」
「小白眼狼,你的錢比娘多多了,還要什麼嫁妝。」
「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收。」溫奶奶斟酌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她搖了搖頭,將鐲子放回絨布盒。
馬莉在一旁著急,媽也真是的,哪有拒絕別人禮物的道理?
「奶奶,您就收下吧。」溫融笑道。
「我一個快入土的人了,要這個不是浪費嗎?」
「奶奶您會高壽的……對了,聽媽媽說,您身體有些不適?」
「人老了,什麼病都出來了。」溫奶奶輕笑著道。
「正巧凱文認識的位有名醫生來中國參加會議,不如您讓他看看怎麼樣?」白家的主治主師應該沒問題吧?
「不用了……」
「真的是專家嗎?如果可以的話請他來家裡吧。」溫志文道。
馬莉暗地裡捅了捅丈夫,外國的名專家收費很高的。
「好呀,我們馬上聯繫。」溫融看了白玦一眼,白玦點頭撥了電話,用法語交待了幾句。
「他們大概明天會過來。」溫融道。
「姐夫還會法語?」他不是會三國語言了,帥啊!溫音更加迷戀了,溫羽不服氣地哼了哼,他也選修了法語,等出國時他還不是會三國語言。
「我也會呀,」溫融笑著道,「不過我只會三國的了,兄……老公我記得你好像會八國語言是吧?」
「嗯。」白玦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
在場聽眾瞪圓了雙眼,八國?
溫羽不相信,別是隨便會說一兩句就說會一國語言啊。
「都是哪些國家啊?」溫音感興趣地問。
「嗯……我來想想,阿拉伯語、英語、法語、中文、日語、韓語、意大利語…」她掰著手指數著,「還有德語是吧?」
「嗯。」白玦見她對他所學的語言都一清二楚,說不高興是假的。
「老天,那不是語言天才?」溫音驚歎道。
伊蓮輕咳了咳。
溫融忙笑道:「在圖書館時間多,有空嘛。」
「我們公司正需要這樣的人才!我們一萬元一個月的高薪都請不到人。」溫志文頗為激動地道,「侄女婿,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們公司嗎?我們可以給你一萬兩千塊一個月!」
「真的有那麼厲害?說兩句來聽聽。」馬莉有些不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厲害?別又是騙人的吧?
「嬸嬸,不是我說,老公他說了你也聽不懂呀。」溫融抿嘴笑道,笑意卻沒達到眼底。這種語氣真讓人不爽。
「那說韓語吧,我們小音喜歡韓國明星,連韓語歌都會唱幾首。」
「媽——」溫音受不了地道,「會唱韓國歌不代表會說韓語啦,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你這孩子,真沒見過世面!」又被女兒打斷,馬莉有些惱怒,她馬上就可以抓到他們說謊的證據了。
這時,門鈴響起,溫志文對妻子道:「別說了,快去開門。」
馬莉嘟嘟嚷嚷地去了,不多時,從門邊傳來一個男人豪爽的聲音,「大嫂,志武哥的孩子到了沒?我一下班就趕來了,別他們還沒到。」
「早到了。」馬莉說道。
「看你急的。」一道溫和的帶笑女聲隨即傳來。
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出現一名三十出頭的雄壯男子,身後跟著的一名漂亮的少婦,懷抱著一個小嬰兒。
「溫融,」那男子一眼鎖定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長得真像我媽,真不愧是志武哥的孩子。」他笑著走過去給了她一個熊抱,「我是溫志雄,你的叔叔。」
白玦眉頭一皺,忍住將溫融拉回自己懷抱的衝動。
「你好,叔叔。」溫融並不反感這熱情的擁抱,笑嘻嘻地與他打招呼。
「這是你小嬸,她抱著的是我寶貝兒子。」溫志雄攬過妻子馮曼柔介紹道。
「你好小嬸。」
「你好,」馮曼柔輕聲細語地道,「志雄他早盼著你來了,昨晚還對著寶寶教他叫融姐姐。」
「是嗎?」這位叔叔好像很有趣啊,「你好寶寶,會不會叫我?」她逗著懷中可愛的嬰兒。
寶寶咿呀咿呀地抓著她的手把玩。
「嘻嘻,真有趣。」溫融被他柔軟的小手抓著,目光變得柔和,寶寶呀……她跟兄長大人如果也有一個寶寶……心思一動,她看向白玦,卻見他也在注視她,不知怎地熱氣浮上臉頰,她忙拉起白玦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丈夫,白……凱文。」
「你好。」溫志雄見到站起來跟他一樣高的俊美男子挑了挑眉,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
「你好。」白玦淡淡地伸手與他握了握。
馮曼柔輕呼一聲,臉頰不禁飄過飛紅,好俊美的男人!
溫志雄摸著下巴看了白玦許久,最後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長得真俊!」
伊蓮小小倒抽了一口涼氣,至今為止,她還從沒見過有人這樣對白玦啊。
白玦不可置信他的動作,緩緩看了一眼被拍的肩膀,他確信自己沒有散發什麼友好的信息讓他有膽拍他的肩,他是太大膽還是根本就少根筋?
溫融偷笑,兄長大人這種表情很難得呀。
「小子,你這張臉迷倒了不少女人吧?別勾引我老婆啊。」溫志雄一副「哥倆好」的架勢,竟然一個拐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攀著他笑著道。
「不要碰我。」白玦打開他的手。
「喂,又不是娘們,那麼講究幹什麼?」溫志雄大敕敕地叫道,同時不死心地還想再一次嘗試。
「砰!」一道巨響,溫志雄被翻轉在地。
「噢!」眾人發出驚呼,溫融齜了齜牙,抱歉她沒有制止到。
「志雄你沒事吧?」馮曼柔連忙問。
「哎喲。」溫志雄叫了一聲,扶著腰站了起來,「好厲害。」他雙眼驀地發光,「你會功夫?那趕緊跟我打一場,我好久沒有跟人快活地打架了。」
白玦凜冽的目光射向他,識相的就該知道他已到了發怒階段。
「叔叔,我也會功夫,我陪你玩一會好不好?」
「我不跟女人打架,隨便碰一下骨頭就斷了。」溫志雄擺擺手,「怎麼,小子,不敢跟我打?」他挑釁道。
這傢伙(叔叔)絕對少根筋。這是白玦與溫融同時湧起的想法。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12:52 AM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這傢伙(叔叔)絕對少根筋。這是白玦與溫融同時湧起的想法。
「好了,志雄,怎麼一點長輩風度也沒有!」溫志文喝道。
被大哥一罵,溫志雄這才收了氣焰,撓了撓小平頭掃興地道:「我知道了。」
幾人重新坐下,溫志雄從口袋裡拿出香煙便想來一支,卻發現空空如也,他望向白玦,「來支煙吧,你作為一個男人,不會連包煙都沒有吧?讓我也嘗嘗外國的洋煙。」
「啊,我帶了禮物……」
「有有,我記得有。」溫融只覺這個叔叔太豪氣了,她不禁笑著拍拍白玦身上,在他的大衣口袋裡找出一個銀色的盒子,「請用,請用。」她給溫志雄與溫志文每人遞了一支。
「lucky……s、strike?」溫志雄瞇著眼斷斷續續讀出品牌,然後挑眼看了看溫融手中似乎還鑲了個紅色裝飾的盒子,眉角一跳,他是不怎麼知道什麼煙的牌子,只有能吸就可以,但他有個朋友倒是很癡迷香煙品牌,「拿盒子來給我看看。」他伸手。
白玦垂眸,神情未變。
「哦。」溫融將煙盒遞給他。
溫志雄黝黑的大掌將手中的銀白翻看了一番。
「好可愛的煙盒,上面是牙齒造型,還在上面鑲了鑽石和紅寶石。」馮曼柔湊近一看,頗有些興味地道。她口中的鑽石和紅寶石,不過是仿製寶石的代稱而已。
「是吧,我也覺得好看,上次才叫兄……老公買的,等他抽完了我可以做小針線盒。」溫融笑道。
「倫敦的煙盒子都這麼有造型嗎?」溫音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
「這煙味道還真比我們的好。」溫志文點燃,抽了一口道。
溫志雄細細研究煙盒,又看了一眼無表情的白玦,若有所思。
「叔叔你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我們回去再買。」溫融見他對那盒煙似乎很感興趣,於是說道。
「真的?」溫志雄看向白玦問。
白玦連眼皮也沒動,沉默不語。
「哪有什麼真的假的,只是一盒煙而已啦。」
溫志雄又看了看煙盒,然後豁然一笑,將它丟還給溫融,「算了,還是留著給你當針盒吧。」他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十萬美金的香煙他可受不起。
「小融他們帶了些煙酒給你們,侄女婿平時抽的煙就別拿他的了。」溫奶奶發話了。
「我知道。」溫志雄咧嘴一笑。
「你瞧他們多客氣,還送了個玉鐲子給我。」溫奶奶笑著指了指桌上的紅絨布盒。
「哦?」在玉器專賣店工作的馮曼柔感興趣地拿起打開一看,馬上驚呼一聲:「好透亮的碧綠!」
「這個是不是很值錢啊?」她是特地想讓小媳婦看看,若是真的很貴她還是不會收了,給他們去買房子多好呀。
「這個……」馮曼柔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成色……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啊,這鐲子透得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了,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價值連城啊。「我也說不准……」
「哎呀,就一鐲子,幹什麼這麼認真。」溫融笑著不著痕跡地從馮曼柔手中拿過來,幫奶奶帶上,「奶奶您戴著,這是我們送給您的,您不收我就生氣啦,凱文也會不高興的。」
溫奶奶愣了愣,然後和藹一笑,「好好,我收著,我收著。」
事後,馮曼柔為兒子在溫羽房間換尿布,馬莉走進來問:「那鐲子是不是假的?」
「咦?我不知道……」
「你都不確定肯定有問題,哼,買個假鐲子來哄老人家開心。」說著馬莉就扭腰出去了,留下馮曼柔一頭霧水。
晚餐時分,一家子人圍在溫志文家的餐廳裡吃飯,面對一桌子絕對正宗的中國小菜,溫融食指大動,「看樣子很好吃耶!」
「李嬸做菜,那是沒話說。」馬莉道。
「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溫志雄一邊幫大哥倒酒一邊對白玦說道:「看你今天剛下飛機放你一馬,明天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別以為人家跟你一樣都是酒鬼。」馮曼柔好笑地道。
「凱文應該能喝吧?」溫志文笑道。
酒啊……溫融憶起她見過的惟一一次他喝醉的時候,她記得那麼大一堆空酒瓶都是濃度極高的烈酒,那樣喝完之後還能對她××○○,應該……酒量算不錯吧?
「凱文很少喝酒的。」伊蓮忙道,他們不會真想找他拼酒吧?
「會不會喝明天就知道了。」溫志雄嘿嘿一笑,然後對著溫志文舉杯,「大哥,來。」
白玦在思考著要不要叫個人來對付這個缺根筋的「叔叔」。
「凱文,多吃點菜,小融,多幫他夾些菜吃,你自己也多吃點,奶奶離得遠,就不幫你夾了。」溫奶奶招呼著。
「嗯,我知道了奶奶。」溫融忙聽話地為白玦夾了一個雞腿,「來,老公,多吃點呀。」
白玦看向她小媳婦似的乖巧小臉,只暗忖為什麼自己覺得她怎麼樣也很可愛?
酒過三旬,溫志雄與溫志文在飯桌上討論起公事來,「大哥,龍騰財團中國分公司打算在市裡面建立酒店的事,你瞭解得怎麼樣了?」
「我今天去市裡得到情況,他們確實在為大樓建築公開招標。」
「那太好了,如果我們能爭取到這個項目那就走運了。」溫志雄興奮地一拍掌。
「唉,說得容易,」溫志文抿了一口酒,「我問過很多同行,知道很多大的建築公司也對這個項目虎視眈眈,並且好像很多都打算即使賠錢也要做。」
「哪有這個道理?競爭項目不都是為了賺錢嗎?哪有人賠著錢白打工?」馬莉不理解。
「你懂什麼,對方可是龍騰財團!要是誰得到他們的認可為他們起了一棟大樓,那就在業界揚名立萬了。」
「有那麼厲害嗎?這龍騰我也聽過,不就是一個財團而已,外國來中國建立分公司的多了去了。我們再努力一下也可以在國外設立分公司。」馬莉不屑地道。
「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溫志文搖了搖頭,「我跟你這麼說,酒店建築的招標,跟我們這些建築公司總經理總裁接觸的頂多是項目經理,而且只是酒店這一塊的,除了酒店,龍騰財團擁有的產業多達200多項,從航空到鐵路、從電子到酒店,從娛樂到服飾等等,其中每一項都有世界的分公司,也就是說,我們面對的是他們在中國的一個項目經理,與之平行的還有許多個不同領域的項目經理,每個上頭還有執行總監、副總經理、秘書長、總經理、執行長,在中國的總執行董事,然後在亞洲許多國家都有著相同的龍騰階層,再上去就是亞洲區的龍騰子公司,裡面的員工負責協調監督亞洲各國的公司狀況,並對各公司下達命令,作出指示,在亞洲區最高領導人是龍騰亞洲區執行長,現今也就是偶爾才在國際新聞上露一面的李瑞,再上去各個大洲就是亞洲區這樣相同的情況,最後操縱各處的就是在倫敦的龍騰總部,而今天坐在至高點擁有一切的,就是龍騰白家的族長白玦。我們就算拚死拚活幹一輩子,也不可能跟那個白玦平起平坐。」
「哇——」聽呆了的眾人不禁驚呼,其中竟然包括了現任的龍騰族長夫人溫融。
雖然從來就知道龍騰財團很厲害,但被大伯這麼一說,有種超直觀的印象啊。她家的兄長大人,那麼年輕就在操控那麼龐大的龍騰帝國了麼?而且他似乎還將龍騰又領上了一個至高點,成為商界不可逾越的神話。
「不知道那個白玦長什麼樣子……」溫音自言自語地幻想,要是能有凱文大哥的長相,那真是太完美了。
「姐,你又在做白日夢了,省省吧,那個白玦肯定是四五十歲的禿頂老頭啦,而且就算是那樣,他身邊也有無數個身材惹火的美女,怎麼樣也輪不到你啦。」溫羽不客氣地吐槽。
「你給我閉嘴!」真討厭的傢伙。
而那個據說「四五十歲禿頭,身邊淨是美女」的白玦本尊正用食指闔上溫融張大的嘴,「吃東西。」真不明白她在驚訝什麼。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帥哦,老公——」溫融滿是崇拜地看向他。
「帥的是那個白玦,不是你老公。」溫志雄好笑對侄女說道,然後轉向馬莉,「所以說啊,如果我們能得到那個龍騰財團的認同,為他們設計建造出一座大樓的話,就等於以光速提高了我們的能力與信譽。」
「那……這麼厲害的財團酒店,能輪得上咱們嗎?」馬莉底氣一下子弱了。
「總要去爭取看看。」溫志雄喝了一杯酒,看向對面坐著的冷顏男子,「對了,你們不就是從倫敦來的嗎?龍騰的事應該知道的比我們多一點,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凱文只是個圖書管理員,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馬莉沒好氣地道。
「老公,幫忙想想嘛。」馬莉雖然煩人,但溫志文與溫志雄還是不錯的,說到底他們還都是爸爸的兄弟。
「……龍騰有自己建築公司。」
「什麼?這不是耍人嗎?明明自己可以蓋大樓,還有故意招標,這不是玩咱們嗎?」馬莉一聽立刻打斷了白玦的話,激憤地道。
「你別插嘴!」溫志文喝道。他有種直覺覺得這個侄女婿正在說很重要的事。
被猛地一喝,馬莉不情不願地閉了嘴,但在心裡嘀咕,聽那個整天對著書本的小公務員說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想怎麼賄賂負責人來得實際。
「酒店只要最適合的圖紙。」根本就沒理會馬莉的嚷嚷,白玦淡淡地說完。
見白玦又開始吃東西,溫融問:「沒了?」
「嗯。」
哼,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實用的話來。馬莉輕蔑一哼。
有自己的建築公司……只要最適合的圖紙……龍騰財團……溫志雄皺眉,「你的意思是除非設計出比他們公司更好的大樓圖,不然就沒戲?」
「龍騰只要最好的。」白玦沒想到這缺根筋的反應倒挺快。龍騰不在乎節省那一點點的建築資金,要的只是突顯酒店氣派與特性的最佳圖紙。雖然龍騰下屬的建築公司裡都是精英,但他從不認為外界就沒有能人,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曾加設計師的競爭意識,也可以順便囊括人才。
「是的,你說的沒錯!」溫志雄興奮地一撫掌,龍騰財團最不缺的就是錢,那些盡量為龍騰節約成本的大公司難保不被懷疑偷工減料,「大哥,我們還有機會!」
「志雄,你還當真呀,哪個公司財團不希望自己付出去的錢少一點,賺回來的多一點?還是想想怎麼跟負責人聯繫實際一點!」馬莉忍不住道。只是住在倫敦而已,商場的事還沒她懂得多呢!
溫融現在確實覺得,有一個這樣的老婆,公司沒倒還真是奇跡。
「你好好吃你的飯!」溫志文厭煩地道,她就知道那些旁門左道。他考慮過了,凱文與志雄的話不無道理,這種超級財團不能以一般的合作對像還考慮,「那麼志雄,一切就要拜託你了,你一定要設計出最好的設計圖!」
「我知道了,大哥。」
「咦?原來叔叔是設計師啊?」看他那體魄,還以為他是包工頭呢。
「他是建築界全能運動員。」馮曼柔輕笑著看了看丈夫。
「哇,好厲害。」
「不用急,這次的交圖的時間長,龍騰那邊說等到三月以後才開始招。」
「正好,嘿嘿,我有點興奮了,大哥,今天再叫個人來打麻將吧,活動活動筋骨。」
「你這小子……叫一個人?不是還差兩個?」
「這裡不是有個現成的?」溫志雄指向白玦。
麻將,中國的民間國粹。就溫志雄的邏輯而言,中國人不會麻將就是丟人現眼。
「你真的連麻將都不會?」吃過晚餐,溫志雄招呼白玦時,他不可思議地聽到否定的回答。
回應他的是無聲的沉默。
「唉,真丟人,算了,我現在教你吧。」溫志雄一臉失望。
「我不想學。」白玦冷冷丟出一句。
「好了好了,別黏老婆那麼緊,也給她點空間,不然她會厭煩的。」溫志雄搖搖頭,「走吧,也讓他們娘幾個說說話,你在這裡他們能說什麼?」
白玦皺了眉,看了一眼正幫著收拾東西的溫融,嘖了一聲,滿心不耐地起身。最多兩個星期……他在心裡默念。
待溫融出來時,看到白玦正在小客廳的自動麻將桌前聽溫志雄教麻將,驚訝地挑了挑眉,叔叔好神奇啊,竟然能喊動兄長大人。
教了大概十多分鐘,溫志雄問:「會了?」
「……嗯。」
「那趁人還沒來,我們先玩一把實戰一下?」
「不用了,這種簡單的東西。」白玦丟出手中的方塊。
……輸死你小樣!
來人是溫志文生意上的夥伴,一個大概四十一二的中年謝頂男子,他瞇著小眼看了看隨意坐在麻將桌前卻一派貴氣的白玦,問道:「這位是……」
「哦,我的侄女婿,叫凱文。凱文,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們叫他李哥,你叫他李叔吧。」
「哦,你好啊,小伙子。」謝頂男子表現長輩風度。
「嗯。」誰知道白玦理所當然地應了一聲。
三人無語中,溫志文笑了笑,「他剛從英國回來,不太懂中國的禮儀。」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李哥大度地擺擺手,「只不過他從國外回來,也知道玩麻將?」
「我剛剛教過他了。」溫志雄請李哥坐下,自己則坐在白玦的上家。
「哦,」李哥點點頭,然後轉移了話題,「我可是很久沒玩了,今天就玩大點吧,過過癮。」
「那一百塊起好了。」溫志雄道。按一百元算番的話,有的人一局就可以贏一千元了。
「小了點,兩百塊好了。」李哥豪爽地道。
既然客人開了口,溫家兩兄弟也不好反駁。溫志文擔心地看了看白玦,這兩百塊起算,難保一晚下來他會輸掉幾個月的工資啊。
男人們在小客廳開了牌,女人們在大客廳聊天,溫音溫羽兩人爭著電視。
「小融,你真厲害,找了個這麼帥的老公。」馮曼柔羨慕地道。
「哎呀,太帥了麻煩也很多。」走到哪裡都是女人的聚焦之處。
「也對,太好看的男人最靠不住,我的一個朋友的老公就比一般男人好看一點,在外面就爛桃花一朵一朵的。」馬莉道。
「我看凱文這孩子對小融很好。」溫奶奶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不是看他如何慇勤,而是看他注視那個女人的眼神。她看凱文雖然對其他人很冷漠,但一看向小融就是那般專注。「不過就是他性子太冷,你能受得住嗎?」
「……還可以。」兩人獨處的時候,她恨不得他真能性子冷一點。
「你們家的家務誰來做?」馬莉問。
「家務?」溫融愣了一愣才明白過來,「哦……他根本連家務要做什麼都不知道。」總不能說她也不知道,只能犧牲兄長大人了。
「那全是你做?」馬莉帶著可憐地道。
「是……」溫融心虛地應承下來了,得來自己母親玩笑般的眼神。
「女人家做點家務也是份內事,男人們整天要養家餬口,讓他回到家好好休息。」溫奶奶諄諄教導。
「……嗯。」溫融笑瞇瞇地聽著。
馬莉切了個水果拼盤,「小音,把這個送給爸爸他們。」
「哦!」一向對做事不感興趣的溫音這次非常積極,她從沙發裡跳起來便捧著盤子過去了。
溫融望見三人都吃了水果,只有白玦擺手拒絕。
將盤子放在他們旁邊,溫音回來時一臉不高興。
「怎麼了?」馬莉不解地問愛女。
「沒有啦。」溫音撇撇嘴,沮喪地坐了下來。
溫融又與他們聊了一會天,默默地剝了個桔子,嘗了一口,甜的。她興沖沖地站起來,走到白玦背後,趴上他的背,「老公,我吃到一個桔子好甜呀,餵你一口?」
白玦不發一言,張嘴吃下她送到嘴邊的桔瓣。
「好不好吃?」
「嗯。」他丟出一張牌。
「再餵你一個?」也沒等他回答,她便再餵了一片進他的嘴中。
「真是新婚燕爾呀。」溫志雄搖頭晃腦,「自從曼柔懷孕後,她就不給我這種福利了,說要為人母穩重一點。」
白玦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哈哈,我家那個黃臉婆可從來沒給我這種待遇啊。」
「小融,也拿今天下午的洋煙來給李叔嘗嘗滋味。」溫志文笑道。
「哦,好。」她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掏出了煙盒,由於溫志文家並沒有開空調,所以大家還都是穿著厚厚的衣服,靠著下面一個電暖爐取暖,這一點不僅白玦,連溫融都不太習慣。
溫融又每人發了一支,然後問道:「兄……老公,你也來一支嗎?」
「嗯。」
於是溫融幫他將煙送至唇上,再用打火機點燃。
白玦半瞇著眼吞吐了一口煙雲。
她其實很愛看白玦抽煙,有種頹廢的美感,但是如果在他抽煙後吻她又是另當別論了,澀澀的味道總是想讓她將他的舌推出去,如此一來……白玦就更愛在吻她前吸煙了,真是惡性循環。
「呵呵,小融對丈夫還是照顧的很周到。」溫奶奶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呀。」伊蓮有些汗顏地應道。也就是女兒圖個新鮮好玩,在一堆傭人伺候的情況下哪有多少機會自己動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01:19 AM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胡了。」溫志文笑瞇瞇地推到眼前的長城。
「老溫,你今晚手氣不錯啊。」李哥迅速看了一眼,道。
「承讓承讓,每人三個子。」他們還是打的文明的那種,結束後現金結賬。
「玩多大的啊?」
「兩百塊起番。」
「哦,」溫融點點頭,「那老公你是贏還是輸啊?」
「你希望我是贏還是輸?」白玦一語雙關地問。
溫融對他耳語兩句。
「很好。」白玦要的就是她那句話,但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什麼情緒。
「怎麼,贏了今晚有獎勵?」溫志雄痞痞地笑問。
是輸了才有。白玦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流光。
就在這時,白玦的電話響起,溫融奇怪地看了看他,有瑞哥他們坐鎮,怎麼還有人找他,難道出了什麼事?
白玦拿出電話,一邊拿牌一邊接通,「……喂?」
「老大,平民生活過得怎麼樣?現在在幹什麼?」司憶其戲謔的聲音傳來。
「……玩麻將。」
「玩麻將?沒想到老大你還真能迅速進入狀況啊!」
「我掛了。」沒空跟他廢話。
「別別別,有一件重要需要聽你的指示。」司憶其不敢再無聊。
「說。」
「尉遲青給了個消息,蘭開斯特家族最大的姻族是也是做酒店生意的,現在好像因得罪了政府查出了違禁品,而且有個對家也在落井下石,估計股票明天就要開始跌了。」
「吃下它。」白玦毫不猶豫。
「但是這個姻族勢力也很龐大,要吃下它可能要調動我們現在現金的四分之一,李瑞怕是蘭開斯特故意放出的風。」
「無所謂。」若真有膽玩龍騰,也要有勇氣,「動作乾脆一點,最遲後天拿下它。」
「是!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一邊牽制住蘭開斯特的資金,一邊散佈消息,盡量讓股票掉下來。至於那個酒店對頭,我會讓司憶威注意。」
「嗯,現在的價格是多少?」
「170。」
「讓它跌到30動手。」
「是!」
「這件事交給你們,不要再找我。」
簡簡單單一句卻讓彼岸的司憶其熱血沸騰,「老大,我們一定會漂亮搞定它!」聲音大得連溫融都聽得到了。
掛了電話,李哥感興趣地問:「世侄家裡有人玩股票?」
「……嗯。」
「我玩了一段時間,全都虧了。」
「看樣子你對剛剛那支股票很有信心,它大概可以賺多少?」溫志雄問。
「……英國一年的稅收。」若是用龍騰四分之一的現金調動的話。
其他三個男人均是一愣,溫志文大笑出聲,「凱文,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
白玦吐出一口煙霧,將手下的牌一倒,「胡。」
「啊?這麼快?」溫志雄一下子回過神來,「喂,你老婆來了也不用這麼表現吧?」
「老公你好棒。」溫融笑嘻嘻地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去去去,別在這礙眼。」溫志雄吃不到葡萄,酸酸地趕她。
「叔叔你真丟臉,連寶寶的注意都搶不過。」溫融做了個鬼臉,跑走了。
「哼,等你有了孩子看看。」溫志雄嘟噥。
話音雖含糊,白玦還是聽到了,他不禁微變了臉色。
待溫融回到主客廳,馬莉道:「女人在男人打牌的時候最好不要去,我老公總說女人去會壞財氣,輸了就會怪你。」
「哪有那種事。」溫融不以為然地擺擺手。
「別說還真的是,上次有個老闆在我們家打牌,他的那個小蜜偏要貼在他旁邊,害得那個老闆最後輸了幾千塊。」馬莉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
「照我說,是那種家裡有老婆還在外面亂搞的男人自己晦氣。」溫奶奶道。
「媽,你不懂,現在哪個有些頭臉的男人在外面沒有個二奶?」
「爸也有嗎?」溫羽快速接口問道。
「他敢!」馬莉立刻目露凶光。
「唉,可憐的爸爸,還算不上有頭有臉的男人。」溫羽搖頭惋惜。
「你這個死孩子,那麼希望你爸在外面有女人?」馬莉作勢捏他的耳朵。
「黃臉婆惱羞成怒啦。」溫羽覺得很好玩,哇啦哇啦亂叫道。
溫融附和著笑了笑。
「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馬莉尷尬地笑了笑。
「小融啊,今晚上你跟奶奶睡好嗎?」溫奶奶沒理會他們,握著溫融的手和藹地拍了拍。
「啊?」
「媽,小融才剛結婚,你別拆散人家。」馬莉害怕他們單獨說些關於財產的事,連忙笑著道。
「我知道,但他們以後有大把的時間,讓一晚上給我也不行麼?還是小融你嫌棄我這個老婆子?」
「當然沒有,奶奶,我也希望能跟您一起睡,聽聽爸爸小時候的事。」溫融在心底吐吐舌,對不起了兄長大人。
當白玦送了六千塊出去後,聽到溫融用討好的聲音說出的消息,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更加陰沉。
「可憐哦,輸了錢又要獨守空閨。」溫志雄抱起睡在母親懷裡的兒子,摟著老婆回家,在臨走前,他還不忘調侃一點。
「志雄!」溫志文不禁喝道。就一晚上輸了將近三個月的工資,任誰也會不高興的。他還在那裡火上澆油。
「那個兄……老公,我帶你去我們的房間看看吧。」不敢看他已然發火的臉,溫融拉著白玦便往樓上跑。
到了三樓,她推開了一扇門,同時說明道:「這是大伯家今年才加蓋的樓層,這裡的房間還沒有被住過,被子枕頭什麼的都是新的。」
白玦壓根沒去看房間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擺設,他只是用陰惻惻的聲音叫道:「白融。」
溫融抹去額上的冷汗,小小聲地道:「老人家的要求我拒絕不了嘛。」
白玦也不說話,直直盯著她看。
「只有今天一個晚上……」溫融合雙手求饒,「我回去好好補償你好不好?連同這一次打麻將的交換條件一起還不行嗎?」
白玦眼神陰鬱,「……沒有下一次。」
「是!」溫融立刻喜笑顏開,抱著他撒嬌道,「兄長大人你最好了。」
「……哼。」要不是知道自己拿她沒辦法,他會放她去跟一個老太婆睡?略帶懲意的吻狠狠壓上她嬌軟的紅唇。
該死,只是一日未沾為什麼會如此想念!白玦低吟一聲,扣緊她的後腦勺,熾熱的薄唇輾轉索取。
溫融軟倒在他懷裡,仰起頭,微喘著氣羞澀地回應他的吻。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被壓在門板後面,紅色大衣的領子被拉開,白玦的唇舌吸吮著她頸上的敏感處,勾起她一陣陣情潮。
「兄長大人,你想幹什麼……」她攀著他,臉色酡紅,有些提心吊膽地問。
「收點利息。」白玦濕熱的唇舌在她脖子上滑過,沙啞中帶些情色意味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
「不行呀……」怎麼可以在這裡!溫融急急地推他,可是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乖寶貝,我今天可是完全順了你的意了……」細吻著她尖尖的下巴,白玦近乎挑逗地道。
「可是會有人上來……」攀在他肩膀的手想阻止他在褲子上動作的手,卻被他禁錮到頭頂,連同另一隻手一起。
「不會有人上來的。」修長的手指靈巧地解開她褲子上的紐扣。
「冷……」溫融委屈地告饒,只求他能大發慈悲放過她。
「乖,那我們不脫衣服好了。」白玦重重吻她一下,然後唇抵在她的紅唇上道,「你乖乖用手抱著我,不許再搗亂,嗯?」
「到床上……」
「就在這裡。」白玦知道女人在緊張時會更加敏感。
「有人上來會聽見……」溫融見他語氣堅決,羞得要死。
「你不發出聲音就行了。」白玦將她的雙手放置自己腦後,誘哄道。
「怎麼可能……」他每次讓她發出的聲音總是讓清醒後的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乖,不要說話了……」白玦輕啄著她的唇角。
「嗯……」溫融止不住呻吟了一聲,也知道自己制止不住他了,只得放任他的求歡,「那你快些……」
「乖寶寶……」白玦帶笑的唇給了她獎勵的深吻。
在樓下的一群人見兩人遲遲不下來,溫奶奶怕他們在樓上吵架,便叫溫音道:「小音,你上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要是真為這事吵架的話,就說我是開玩笑的。」
「哦。」也有些好奇更有些期待兩人吵架的溫音聽話地應道。
「不用了,隨他們去吧,他們一會就下來了。」伊蓮忙道。那兩個妄為的人不會是在上面……
「還是讓她去看看吧,小音是小孩子,不要緊的。」
溫音也不顧伊蓮的話,蹦蹦跳跳地上樓去了。
「姐今天怎麼這麼聽話?」溫羽倒奇了。
溫音來到為溫融他們準備的房門前,聽到裡面有隱隱的聲音傳來,她立刻趴到房上仔細聽起來,一些奇怪的喘息聲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了出來:
「……寶貝……」
「……嗚嗚……啊!」
「舒服嗎?」
性感的男音與幾近嬌吟的女聲,讓溫音瞬間明白裡面是什麼樣的活色生香。她的心跳飛速,腳卻像著了魔一樣,離不開站著的地方半步。
而一門之隔的房間裡,溫融衣衫不整,雙手支在門板上,被男人從背後好色地佔有。
「好像是有人上來了。」白玦雖陷入情慾,但還是留了一絲清明。
溫融嚇得立刻噤了聲,忙不迭轉過頭,又是擠眉弄眼又是無聲哀求!
白玦明顯感到兩人緊密相連的地方一陣柔軟的濕濡,他勾起一個邪笑,不再說話,卻竟放肆地侵犯起來。
緊咬著下唇,溫融覺得自己要被絕頂的快感與羞愧的害怕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逼瘋了,她用力地搖著臻首,只求身後那犯罪般的禁果折磨早點結束。
「啊——唔!」在實在無法控制叫出聲來的時候,白玦攬起她的身體,左手兩指插進她的嘴裡,不讓她發出甜美的聲音,而巨大的灼熱依舊在她的絲滑柔嫩裡侵略。
他不管外面的人是誰,既然想偷聽也任由他去,但是,這個寶貝的嬌吟聲只能由他一人聽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溫音幾乎是跌跌撞撞地下樓,溫奶奶見了,問道:「他們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吵架?」
「沒有,沒有……」她慌慌張張回答了聲,飛快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裡,啪地關上門,靠在門上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他們應該沒有看到自己臉上的紅潮吧?老天,她到現在還似乎能聽見那種勾人心魂的魅惑聲音,「乖寶貝……」
她軟軟地依著門板滑下,跌坐在地上,她的心臟快得都要爆炸了!
馬莉皺眉,「這孩子,毛毛躁躁的,什麼事都做不好。」
「那小馬,你再上去看看吧。」溫奶奶見溫音那麼神色慌張,以為上面真發生了什麼事,喚著兒媳婦道。
「我上去看看吧。」伊蓮自告奮勇,溫音那個樣子,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房間裡,為兩人清理乾淨,整理完後的白玦抬頭,對上溫融嘟得老高的小嘴,「怎麼了?」是想讓他吻她麼?
「你這個壞傢伙!讓我怎麼出去見人!」見他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溫融惱得捶他肩膀。
「夫妻間的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見不得人?」白玦笑她小題大做。
「討厭,這兩個不不一樣啦!」哪有他這樣的,「也不知道來的是誰……」
「你大伯的妻女其中一個。」也只有他們母女兩有偷聽的可能。
「啊?怎麼偏偏是他們?」
「小融。」門外傳來遲疑的呼喚。
溫融連忙跑去開門,「什麼事?媽?」
「你們這麼久還沒下去,奶奶擔心你們吵架了。」伊蓮看她挺正常的模樣。
「沒有啦……對了,剛剛是不是也有人上來過?」
「是溫音那孩子,上來了好一會,下去的時間又神色古怪。」
果然是溫音!溫融毫不懷疑她聽到了很多不該聽的,她深呼了一口氣,她的裡子面子,全沒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伊蓮試探性地問。
「……沒有。」才怪!「媽,我們下去吧。」她挽過母親,回頭看了白玦一眼,「兄長大人,你先休息吧。」兩人下去更讓她難為情。
「嗯。」白玦也沒打算下去。
兩人下了樓,溫奶奶擔心地問:「小融,凱文沒生氣吧?」
「沒有沒有,他生什麼氣?」溫融連忙道。
聽到聲音,溫音下意識地打來門,馬上與溫融打了個面照。
兩人的表情都不是一般的古怪。
「那個,奶奶,時間也不早了,我扶您進去休息吧。」溫融輕咳兩聲,轉頭對溫奶奶道。
「算了,你們才剛結婚,是奶奶太不理解你們年輕人,不用陪我了,還是多陪陪凱文吧。」溫奶奶笑呵呵地道。
「沒事的,他一個人休息好著呢。」
剛扶著奶奶進了她的房間,又接到了白玦的電話,「融。」
「什麼事?」溫融頗為奇怪他怎麼還打電話。
「房間裡沒有浴室。」
「啊?」
於是溫融又陪著白玦在樓下的浴室沖了個澡,自己又洗了個澡後回到溫奶奶的房間,見她正在看一本相冊,於是她感興趣地問:「是爸爸他們的照片嗎?」
「是呀。」溫奶奶輕歎一聲。
溫融湊過去,一眼就看見自己的父親陪在溫奶奶的身邊,笑得開懷。
「我爸好帥!」溫融笑道。除了伊蓮給她看的照片,她完全沒有自己父親的印象,但在看到他年輕時候的模樣,又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有些親切,有些懷念。
「他是三個孩子里長得最好的一個,長得也最像我,而且從小聰明懂事,不像老大太軟弱,也不像老三太毛躁。」溫奶奶撫著照片上溫志武的臉,「我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孩子。」
淡淡的哀愁從溫奶奶心裡傳來過來,溫融也感到一陣難過。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能說服的老頭子的固執,讓小武跟伊蓮在一起,他們又怎麼可能背井離鄉,二十多年來音訊全無,到頭來得的竟然是愛子客死他鄉的消息……」講到最後,溫奶奶哽咽起來,「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人,到最後竟然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連他最後一面也沒有見過……」
眼淚滴在相冊的護膜上,模糊了那開朗的笑容。
溫融握著她的手,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瞧我,淨跟你說些傷心的事。」見溫融神情哀傷,溫奶奶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們不說這些了,說說你跟凱文的事吧,聽你媽媽說,婚禮的時候很熱鬧?」
「嗯,是呀。有很多人,還有很多花,瞧,這是老公給我買的結婚戒指。」溫融洋溢著幸福,指著無名指上的鑲著一顆小鑽的白金戒指道。
「哈哈,這就好,這就好,凱文對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奶奶您放心吧,老公他真的對我很好。」在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出一個人比他對她更好的人了。
「哎,我也算是有福氣,臨死還能看到孫女婿的樣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抱上曾孫的那一天。」
溫融臉一紅,道:「奶奶您長壽,一定會看到的。」她跟兄長大人自結婚後就沒有再避孕,說不準已經有了。而且即使沒有,依他對她似是無止境的索求,有個孩子也是不久以後的事。
「你跟凱文的樣子都生得好,我的曾孫一定很漂亮。」溫奶奶眼裡浮出想望。
「嘿嘿。」
「只不過,小融,你聽奶奶說,雖然我看得出來凱文對你很好,但是夫妻之間總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你跟伊蓮兩個孤兒寡女在外國,我總是放下不下,不如……你們再在家裡舉辦一次婚禮好嗎?」
「咦?」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你們再舉辦一次婚禮,讓凱文從我們家把你娶走,也是代表你有娘家可以依靠,這樣也總是好些。」
老人家字字透著對她這個可說是一點也不親的孫女的關愛,讓她怎麼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好的,奶奶,一切都聽您的。」熱鬧一下,讓承受喪子之痛的老人得到一些寬慰,也算是她盡的一點孝道吧。
「哈哈,你答應了?那我明天就讓他們準備。」原以為溫融會推托的溫奶奶聽她這麼乾脆便答應,立刻笑開了顏。
「嗯!」
「好好好,你放心,奶奶會準備你的嫁妝,絕對不會讓你失了面子。」
溫融一聽,立刻道:「奶奶,我什麼都不要!」
「傻孩子,哪有不要嫁妝的道理?你放心,這些本來也是給你爸爸的,現在給你剛剛好。你大伯他繼承了公司,你的爺爺在臨終的時候就囑托我將分給我的財產分成兩半,以後給志雄和他在心裡想了二十多年的二子。唉,那個老頭子,這些年也總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想念志武,直到去的時候才肯承認當年是他錯了,唉……」溫奶奶長歎一聲。
「奶奶,您的心意我替爸爸領了,但這財產我真的不能要。」錢她真的不缺,她現在只是想好好彌補那份親情。
「你這孩子,還跟奶奶見外。」溫奶奶假意板起了臉。
「奶奶,不是我跟您見外,是我真的不缺錢用,這不是,志雄叔叔剛剛生了孩子,一定很需要用錢,您把財產全都給他好了。」
「小融——」
「奶奶,我不管,要是您非得要拿財產當嫁妝的話,那我就不辦婚禮了。」知道老人家都脾氣強,她故意撒賴道。
溫奶奶瞪了溫融半晌,最後才無奈地斥了一句,「你這孩子!」
得到勝利的溫融服侍奶奶睡下,關了燈後躺在她的旁邊,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聲,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睡不著。曾幾何時,她開始如此貪念白玦的氣息,只有有他在身邊才能得一夜好夢?在艾德裡安家也是一樣,她在半夜總是忍著打電話給他的衝動,望著手機裡照片才能緩緩入夢。
兄長大人現在睡著了嗎?有想過她嗎?
而白玦此刻正從睡床上起身,那粗糙的布料與難聞的氣味讓他無法在床上睡下去,他低咒一聲,想找些酒來喝,卻發現狹小的房間裡並沒有藏酒處,連個冰箱也沒有。這讓他更加惱火,自從踏進溫家以來,他就沒有覺得稱心的時候,在房子裡面冷得要穿大衣,手一動並沒有女傭上前領命,洗個碗竟然也要溫融動手,還得為了區區幾千塊錢浪費一夜的時間……這些他都忍了,只因為融在身邊。可是他們竟然連睡覺也不放過融,讓他一個人在這種比白家洗手間還小的地方睡覺?
「該死……」還有十三天。他坐在窗台邊,再次默念一遍。
一夜無眠。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01:25 AM
第一百二十八章
來到溫家的第二天開始忙碌起來,溫奶奶在早餐時告知了大家她的決定,白玦因在之前就已聽溫融說過,覺得提議不錯。倒不是覺得有讓他們幫她撐腰的機會,而是以後她發什麼古怪脾氣或許會跑到這裡來,也不用他滿世界的找。
馬莉權衡了一下利弊,也爽快地答應了。反正這件是是老人家提起,她一定會拿錢給她操辦,趁這個機會邀請那些領導、行業老闆來聯絡感情,向伊蓮他們顯耀自己的人際關係,何樂而不為?
吃完早餐,她就打電話讓馮曼柔來準備相關用品,奶奶甚至已經找了個好日子,「就大大後天吧,那天日子很好。」
完全不懂的溫融只得點頭。
溫志文喝了一口豆漿,有些可憐地看著白玦道:「凱文,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地方娶媳婦的恐怖,他們鬧得可是很起勁啊。」幹嘛要活生生往火坑裡跳呢?唉。
白玦挑了眉,這是什麼意思?
「啊,他們會鬧洞房嗎?」兩人都長在英國,對中國內地的習俗不太瞭解。
「豈止是鬧洞房,從新郎過來娶親就開始鬧了。」憶起他去馬莉家接她的場景,溫志文打了個寒顫。
「啊?」溫融與白玦對視一眼,怎麼看大伯的反應有些恐怖啊?
「小融你開始倒不用擔心,你就坐在房間裡看好戲就行了,凱文就慘嘍~~」不知道這個侄女婿被新娘的親友攔在門外進不去會是什麼感覺。
開始不用緊張?也就是說之後要緊張?兄長大人比她還慘一點?哦,老天,她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不?
鬧……洞房?這個名詞他還是瞭解是什麼意思,但實際發生在……他身上?白玦緊皺了眉。
「哈哈,上次志雄被鬧得要死,這次他肯定要大肆玩一番了。」
白玦的眉頭皺著更深了。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白主,奧克蘭醫生到了。」守在溫家附近的保鏢報告道。
「嗯,讓他進來。」
「是。」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李嬸跑去開門,只見一個金髮戴眼鏡的中年外國男子穿著白大褂提著一個藥箱微笑著看著她。
「先、先生,來了個外國人。」李嬸連忙緊張地喚僱主。
「奧克蘭醫生,請進。」溫融走出來迎接。
「謝謝您,您好,夫人。」
「您好。」溫融跟他打招呼,交待了一句,「見到兄長大人不必太拘謹,就當做是朋友見面一般吧。」
奧克蘭醫生暗驚,朋友?跟白主?
「大伯,這位就是奧克蘭醫生。」溫融向走過來的溫志文介紹。
「HELLO!」溫志文用蹩腳的英文打了聲招呼。
奧克蘭醫生愣了愣,也「HELLO」了一聲。
「奧克蘭醫生是內科專家,同時他的婦科也很好,讓他幫奶奶看看吧。」
「那太好了。」溫志文連忙轉頭道,「媽,凱文的醫生朋友來了,讓他幫您看看;李嬸,趕緊倒杯水給醫生。」
「白主。」還是不敢造次,奧克蘭用法語叫了一聲。
「嗯。」
……這樣哪裡像朋友?溫融冒汗,也幸好溫志文去扶奶奶去了。
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奧克蘭認真為溫奶奶診斷了一陣子,又問了溫奶奶一些問題——當然是溫融做兩邊翻譯——之後,他對白玦與溫融道:「根據我初步判斷,尊祖母是患了腦血栓,並且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能是老人家太能忍了,所以當他們發現時,已經是中期了。」
「那還可以治療嗎?」
「請放心,夫人,我們龍騰醫院裡有最先進的藥物,治好老夫人是完全沒問題的。只不過這種病容易有後遺症,身體機能與言語功能都會受到影響,最好能讓護士長期陪在身邊,以便觀察。」
溫融將大致的意思轉給溫志文一家聽,馬莉立刻問:「那藥要多少錢?」
「哦,奧克蘭醫生說他跟凱文是好朋友,不在乎那點藥錢。」溫融神色無變,笑瞇瞇地道,「對了,他還說藥會隨後寄過來。」
「真的?有這麼好?」
「這可不行,我們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他能免費為媽看病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溫志文連忙道。別是後面凱文給的錢。
「哎呀,沒事的,凱文也幫過奧克蘭醫生的忙,他們是互助啦。」付他高額薪水養家,應該也算幫忙吧?
見溫融似乎跟他們達成一致,奧克蘭起身,「那麼我就告辭了,白主,夫人。」
主人家見他站了起來,明白意思,忙道:「他這麼快就要走嗎?小融,留醫生吃頓飯吧。」
明白奧克蘭醫生在一塊白玦面前不會自在,她道:「奧克蘭醫生還要趕回去開會。」
「真是,就為了我這個老婆子,讓他這麼匆匆忙忙的。」溫奶奶過意不去,「小馬,拿些土特產給醫生,讓他在路上充充飢也好。」
「哎。」馬莉轉身拿去了。
送走了奧克蘭醫生,溫羽突發其想問了一句:「咦?他怎麼知道我們家在這裡呢?」
溫融冒了幾滴冷汗,見其他人都沒把這個問題放進耳朵,她也就華麗麗地故意忽視了……
晚上,又跑來的溫志雄對著白玦大笑三聲,大有在婚禮當天整死他的意味。
溫融真開始心驚了,這難道是她上次沒經歷的婚前恐懼症?
嘲笑過後,溫志雄又拉著溫志文與白玦出去喝酒,這一次白玦倒是沒拒絕,溫融嘖嘖稱奇。
午夜過後,溫融接到白玦的來電,「融,開車來接我。」
「在哪裡?」
「澤江大酒店。」溫志雄一開始還想去什麼烏煙瘴氣的酒吧。
「大伯跟叔叔呢?」
「醉死了。」白玦冷眼看著眼前趴在酒桌上的兩人。
「啊?」他一人放倒了兩個?
「這種酒很難喝,不過淡得跟水一樣。」
……叔叔呀,你這是何苦呢!
「今天很奇怪哦,竟然會答應出去。」溫融一邊穿衣服,一邊好奇地道。
「昨天讓他們笑過了。」雖然昨天是他故意輸的,但不代表他會讓他們一直笑下去。
這個男人有時也很幼稚呢。「你等我一下哦,我問清路就過去接你們。」
掛了電話,白玦轉而打給李瑞。
「老大。」李瑞穩重地叫了一聲。
「嗯,明天把事情搞清楚,你和司憶威,東方律他們過來,司憶其留守。」
「咦?我們過去?」李瑞大吃一驚,「發生了什麼事嗎?」
「……」白玦的確不想說,「不要問那麼多,聽清楚了就執行。」
「是,老大。最後一個問題。」
「說。」
「為什麼讓司憶其留守?」
「……因為他太囉嗦。」
「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溫志雄撫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起身,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媽的,恥辱,絕對是恥辱!他竟然被那小子放倒了?而且醉得連他們怎麼把他抬到房間的都不知道?
「叔叔你醒啦?」溫融打開門,見他坐了起來,高興地喊道。
「祖宗,小聲點。」溫志雄倒抽了一口涼氣,從來聲大如鐘的他如今竟如蚊蚋般小聲道。沒辦法啊,如今一點點聲音在他腦子裡都如超聲波一樣,尖銳得直刺腦髓。
「哦,抱歉,你感覺好點了沒?」
「好個……」屁字還沒出口,一陣反胃湧起,溫志雄捂著嘴抓過垃圾桶,咳了咳之後開始乾嘔起來。
溫融連忙出去為他端一杯熱水進來,「叔叔,喝點水吧。」
溫志雄無力地擺擺手,「我不要。」該死,吐不出來,這就意味著他要難受一天了。
「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嘛,硬撐什麼。」溫融不理解。
「你懂什麼,這事關男人的尊嚴。」他當然知道自己酒量在哪,但是被那小子一瞟,就被激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想著非得在自己醉死之前灌醉他不可,「你老公醉了沒?」
「這個……」溫融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刺激他脆弱的男人的尊嚴。
「他不會一點事也沒吧?」溫志雄放大聲量,隨即又被自己的聲音刺得頭疼。
「呵呵……那個,」溫融想著說什麼來轉移話題,猛地憶起一件重要的事來,「叔叔,你沒得罪什麼人吧?」
「得罪人?」話題跳得太快,溫志雄一時轉不過來,只愣愣問道,「我能得罪什麼人?」
「哦……沒有就好,世界和平,哈哈。那你不然再休息一會吧,我先出去了。」一邊說著她一邊走了出去。
「喂!」溫志雄不可思議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她就這樣走了?她倒底說些什麼東西?
溫融一邊下樓一邊思考,看樣子叔叔真不知道有人要綁架他的事。幸好他是跟兄長大人一起出去的,不然換了別人,家裡應該陷入慌亂了吧?
昨晚她去接他們回來的路上,竟在一條偏僻的道上被幾輛車給堵了,看那些穿的服裝明顯就是流氓正字號招牌的男人囂張地讓他們留下溫志雄時,溫融就不太知道他們究竟是覺得自己勢力大到可以肆無忌憚還是認定這個世界太冷漠,他們的車後面明明不遠不近地跟著幾輛車的啊。
結果那些蠢貨被兄長大人的御用護衛用一排手槍指著,打包扔在了路上。
可是究竟是什麼人幹的?兄長大人怎麼就沒有好奇呢,唉。
「小融,你還在這裡這麼悠閒,待會你跟凱文讓溫音領你們去婚紗店選要租用的婚紗,再一起去買些喜糖喜餅回來。」馬莉匆匆道,「我正愁著你們的婚車呢,好歹也要十二輛才行,可以那些有車的老闆有幾個車沒空,難道要去租車公司?」
「租婚紗?」溫融眨了眨眼。
「是呀,一條婚紗那麼貴,又只穿一次,你不租還買啊!」
「可是……」她不想穿別人穿過的啊,「我不想穿婚紗了,我想穿旗袍,不是有那種紅色的專門用來結婚的紅色旗袍嗎?」溫融本是想轉移焦點,但越想越覺得不錯,她跑到坐在沙發上用自己手提電腦的白玦面前,「老公,我這次穿美美的旗袍好不好?」
「好。」白玦沒有異議。
「你這孩子。」坐在一旁的溫奶奶帶著笑看了看兩人,看樣子凱文很疼小融。
「嘿嘿,那說定嘍,不過你不用穿那種新郎服,就穿一件紅色西裝好啦。」
「嗯。」白玦點頭,滑過網頁,一整篇的新聞都是那個連鎖酒店垮台的事,看樣子是解決了。
「旗袍還不是要用租的。」馬莉白了一眼。
「啊?」溫融完全不能理解。
就在這時,李嬸領進了幾名意外的客人,「夫人,這幾位先生說是凱文先生的朋友。」
眾人齊刷刷地看去,只見幾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律律,瑞哥,威哥!」溫融頗為意外,「你們怎麼在這裡?」
「小融,好久不見了,要不是凱文告訴我們你們在中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李瑞帶著微笑,睜眼說著胡話。
「啊?」這就是他們的設定麼?
「就是,你們也太見外了,明明知道我們就在這附近,來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司憶威「責備」一聲。
「哦,原來是凱文跟小融的朋友,快過來坐。」溫奶奶熱情招呼道。
「謝謝溫奶奶,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東方律收斂媚笑,一派斯文地將手中的禮盒送至溫奶奶面前。
「哎呀,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溫奶奶客氣地接過。
「請坐。」馬莉招呼,「李嬸,快上茶。」
大家聊了幾句,溫奶奶道:「正好,凱文與小融過兩天在這裡辦個婚禮,你們也留下來參加好了,大家熱鬧熱鬧。」
「辦婚禮?」怎麼想也沒想到這方面的三人看了看還在注視電腦的白玦,辦婚禮把他們叫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哦,是呀,凱文也該有幾個兄弟伴著接親,你們就留下來玩幾天吧。」
接親?三人面面相覷。
「對了,他們待會要去租婚禮上穿的禮服,你們不如一起出去玩玩吧?」
租?反應機敏的司憶威道:「我有個朋友開了家婚紗店,在網上有照片,他們可以在網上選好,叫人送過來就好了。」
「這多麻煩,就在鎮上有。」
「沒事沒事,一點也不麻煩,他的店也就在這附近。」
「那就拜託了,威哥。」溫融笑瞇瞇地道謝,真上道。
「既然這樣,小融,你們今天下午買了喜糖喜餅就行了。」
「既然是凱文和小融結婚,這點喜糖喜餅就我包了吧。」東方律的邪笑又悄悄露了出來。
「啊?」
「這可是你說的哦,律律,我們可沒有強迫你。」溫融趕緊道,「對了,瑞哥,我記得你家不是開租車店的麼?我們正好還要幾輛做婚車。」
「……沒問題。」原來他家是開租車店的。
「嬸嬸,不如不借別人的了吧,直接從瑞哥家借得了,反正又不要錢。」
「啊?」馬莉最後只能發出單音節,怎麼一下子,事情全解決了?
東方律、司憶威、李瑞三人相視一眼,再看看一臉置身事外的白玦,恍然大悟,原來叫他們來打雜的!
司憶其還哭個鬼!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01:40 AM
第一百三十章
明明應該很著急的事情在異常順利的情況下進行,最後馬莉要做的只是填寫請帖而已——連請帖都不是她買的——這一切當然要全部歸功於凱文的三個「朋友」,他們加起來簡直就是專業的婚嫁公司。送來的大紅改良旗袍胸前用金絲繡著展翅的鳳凰,溫融穿上後妖嬈而美麗,就像是為她量身訂做的一樣。需要用到的十幾部婚車都已裝飾好停在公用停車場內,聽丈夫說,那裡面最差的是奔馳。她都不知道現在租車公司都是租這麼高級的車,李瑞則是說現代人好面子,喜歡在婚禮上擺排場,他們公司才花大價錢買了這些名牌車。她當時很想問究竟這種車租一天要多少錢,後來想想還是忍住了。
於是轉眼到了婚禮當天,溫融一大早被叫醒,溫奶奶笑呵呵地站在床邊,「快別睡了,化妝師已經在樓下等,先讓你媽媽幫你梳梳頭。」
溫融睡眼朦朧,「這麼早?」
「今天吉時早,還是趕緊打扮的好,不然待會凱文來了妝還沒化好。」
由於溫志雄家暫做男方家,所以前一晚白玦到他家去睡,第二天來迎親。
「哦。」溫融不得不乖乖起身。
洗漱完畢,溫融坐在梳妝台前,伊蓮拿著梳子笑道:「沒想到我還能幫你梳頭出嫁,現在倒真有些你嫁人的真實感了。」在島上的婚禮從頭至尾她就沒動過一根手指,惟一的女兒出嫁對她而言就像一場夢般。現在她梳著女兒的長髮,確確實實感覺到她已經馬上要離開自己,奔到那個她深愛的男子懷裡去了。
「好好好,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奶奶在一旁笑著念道。
溫融莫名地鼻子發酸,如果那一場夢幻婚禮帶給自己的是白玦與自己愛情的甜蜜感覺,那麼這一場給她的,卻是親人似淺實濃的不捨與祝福情意。
「照理我該囑咐你幾句,但實際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你的心裡,有時應該也是怨我的……現在我只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伊蓮輕輕地道,曾經將她遺棄在孤兒院給了她多麼大的傷害,以至於自己因害怕她會憎恨她而不知道該怎麼相處,於是選擇逃避。
「那麼久的事我都忘記了。」溫融垂頭,輕笑道。
「謝謝你,小融,我真的很愛你,我的女兒。」伊蓮親了親她的額。
「我也愛你,媽媽。」溫融在她臉頰印上一吻。
溫奶奶是傳統的中國婦女,看到這麼直接的親情表示有些詫異,不過她覺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奶奶,對不起,直到現在才來看您,不能好好孝順您老人家,反而還讓您為我操這麼多心,謝謝您。」
「傻孩子,說什麼話,你是我的孫女,都怪奶奶當初太沒用,才讓你的爸爸媽媽去了倫敦,都沒能看著你長大,現在也只有好好把你嫁出去,了了一樁心事,唉,真希望你的爸爸能看著你嫁人……」說著,溫奶奶的眼裡又浮出淚光。
伊蓮也沉默不語,這一生她只為一個男人生下過孩子,那個男人是她心底最深處的痛。
「哎呀呀,怎麼這麼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我要嫁的老公不好哇?」溫融立刻打渾道。
「胡說什麼,你的丈夫好得很。」溫奶奶也順著她的話笑道,孫女的大好日子,真應該高高興興的。
「我去叫化妝師上來。」伊蓮也淡淡一笑,走出了門。
化妝師當然也是那三人請來的「某個朋友」,她為溫融換好衣服,弄好頭髮畫好妝,已是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馮曼柔請來自己的好朋友充當溫融的女伴,她們笑呵呵地說:「溫妹妹呀,我們可是被溫志雄那傢伙逼著要為難為難你老公不可,要怪就怪他哦。」
「各位姐姐手下留情啊。」溫融倒真有些好奇,她們究竟是怎麼個為難法。
上午九點零九分,白玦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家門口。兩串長長的鞭炮聲過後,著一身紅色西裝的白玦在李瑞三人的陪伴下正要走進屋子,卻發現門從裡面上鎖。
「嘿嘿,哪裡有這麼容易進來!」幾名女伴在裡面嬉笑。
幾人一愣,白玦皺了眉,這就是溫志文說的鬧嗎?
街坊鄰居都知道溫家有喜事,鞭炮一響,他們也都出來湊熱鬧。
「幾位美女,那怎麼樣才能讓我們進去呢?」司憶威首先進入狀況,問道。
「嘻嘻,求我們啊。」
幾人汗,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求人啊。
「喂,司憶威,你跪在地上哭吧。」李瑞道。
回應他的是重重一踹。
「好吧,看在你們是外地人,我們放寬一點好了,我們幾個每人出一道題,你們完成了就可以進來。」
「沒問題。」三人連忙答應。
「很有自信呢,不過先要猜猜我們有幾個人。猜錯一次圍著院子跑五圈,直到猜對為止,才開始正式答題。」
「五個。」三人異口同聲地道。辨清裡面的人數他們還是做得到的。
這麼乾脆的回答倒是讓裡面愣了一愣,他們怎麼都知道?
「美女們,我們答對了沒有?」司憶威揚聲問道。
「呃,答對了,恭喜。」帶頭的一個出聲,「那麼,我們正式出題了,首先是我,新郎,現在新娘在二樓,請你念兩首情詩向新娘表明愛意吧,一首中國的,一首外國的,要大聲地念哦!如果答不出來,就請跑五圈再等下一題吧!」
……要龍騰老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眾念情詩?還要大聲地念?三人想想就一陣惡寒,如果老大為了小融念了,之後會不會殺人滅口?
「那個,美女,可不可以換人……」
裡面像是討論了一下,然後那帶頭的才大發慈悲地道:「可以代替。」
「李瑞,趕緊去。」司憶威踢踢他。
「老大,要不要點播?」李瑞鬆鬆領帶問道。
白玦略一沉思,倒真點了。
「真不知道他們是考新郎還是考我們。」聽完白玦的話,李瑞認命地搖頭去了。
站在院子中央,李瑞豁出去了,大聲喊道:「融,聽好了。」
溫融就在窗台邊,本是饒有趣味地看著下面,突然被李瑞一聲大叫吸引了注意力。
「我們老大點的,你拿東西錄下來啊!」反正都變成這樣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兄長大人點的?點的什麼?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情……情詩!溫融抹了胭脂的小臉更紅了。
「好!」看熱鬧的人竟喝起彩來,難得有背得這麼流暢的年輕人唷。
「謝謝謝謝,」李瑞竟還抱拳答謝,然後仰頭看向溫融,「第二首,聽好了。」
「當你老了,頭白了,睡思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淒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兄長大人點的……溫融心又怦怦跳起來。
圍觀者竟都鼓起掌來,「念的好!」小伙子記性真好。
司憶威吹一聲口哨,這小子,聽說私底下還是個作家。
「謝謝新娘子,謝謝大家。」李瑞行了個完美的宮廷禮,功成身退。
裡面的女伴們啞了口,她們的本意是鬧鬧他們,讓他們跑個五圈渲染一下氣氛,沒想到竟真的念出來了,氣氛也真的抬起來了?
「老大,怎麼樣?」李瑞邀功。
白玦給了他冷冷一眼。叫他念詩又沒叫他耍寶。
「美女們,請出下一題吧。」司憶威敲敲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我來。我問幾個問題,每個問題都要在十秒之內回答出來。」
「這個我在行。」司憶威躍躍欲試。
「那你聽好了,」裡面清脆的笑聲一陣,然後只聽得有人問道:「有一隻螞蟻去沙漠,為什麼沙子上沒有留下他的腳印,而只留下一條線呢?」
「它騎腳踏車的吧!」
「有一隻長頸鹿經過沙漠,為什麼也只有一條線呢?」
「當然是因為螞蟻載它過去的!」
「……」
「螞蟻從沙漠回家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但是他家人卻知道他回來了!為什麼啊!」
這個司憶威倒想了想,然後不確定地道:「看見他停在樓下的腳踏車吧?」
裡面的姑娘吐血,難道他已經聽過這個腦筋急轉彎了?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21個。因為ET開走了UFO。」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19個。因為ET開走了UFO,FBI去追啦。」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16個。因為ET開走了UFO,FBI開通GPS去追啦。」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0個。因為ET私奔以後,其他紛紛效仿,都私奔了。」
「最後一個問題,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24個。」
「啊啊!」裡面尖叫起來。
東方律與李瑞帶著同情的眼光看著大門,問他這個做什麼,他本身就是個ET,大腦構造跟一般人不一樣。不然怎麼會一個人換個髮型他就不認識,回答這些變態問題比誰都快。
「怎麼了她們?」司憶威還無辜地問。
裡面的女伴們在一起私語,她們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看樣子他們都是些聰明的讀書人,讓他們進行體力測試吧。」
「好!」
於是第三個姑娘道:「我出的題目是當場做50個伏地挺身,若是單手做50個我們就開一半門,減少一道題,若是單指做50個,我們就直接讓你們上樓!」
目光的焦點落到東方律身上。
「看樣子輪到我了。」東方律慢斯條理地脫下外套。
「新郎好福氣呢,你的男伴真是為你兩肋插刀啊,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嗎?」裡面的女伴笑道。
三人笑了笑,司憶威咳了咳正要回答,不想一道冷清的聲音在他前面響起:「……不,弟弟,他們都是我的弟弟。」
閒適的笑容就那樣僵在三人唇邊,東方律與李瑞僵直了身子,緩緩轉過臉,帶著不可思議地目光瞪著白玦,司憶威甚至感到眼角一陣濕意,他喉節滑了滑,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捂著嘴偏了頭。
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會感動得想哭真的很搞笑。
這是三人一致的想法,但胸口如大石般的撞擊至今未平復。
他承認他們是他的弟弟啊……
「原來如此,當大哥的就是好。」姑娘們一邊說一邊將門打開一條縫,「那麼,是哪位弟弟要幹體力活……」
四張神態各異的英俊面孔猛地出現在女伴們眼前,讓一群雲英未嫁的女孩們頓時傻了眼,怎麼沒有人告訴她們,新郎和他的男伴都這麼帥啊!
表面平靜,但女孩們的心裡都以翻了驚濤駭浪,該死的溫志雄,他竟然讓他們為難這麼一群帥哥,嗚嗚,他們肯定對她們沒有好印象啦!
「美女們要看嗎?那我就獻醜了。」東方恢復適然的表情,對一群呆掉的女孩一笑,單手伏下地面,然後支起食指,左手背在身後,右臂一彎一直,竟是標準的伏地挺身!
老天!單指的俯臥撐!五名女伴與外面看熱鬧的鄰居都驚訝得不得了,不禁幫東方律數起數來。
「……46、47、48、49、50!」在一片歡呼聲中,東方律輕鬆做完50個,起身一笑,「看樣子美人們故意放水,不想為難我們,這心意我們就收了。」
「來來,謝謝各位美人。」司憶威立刻笑瞇瞇地為每人遞上一個紅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那我們就上去了?」
不等女孩們回答,司憶威就歡呼起來,「搶新娘子嘍!」
「哦哦!」其他兩人也亢奮地衝了進去,倒只有新郎不急不忙地走了上去。
五名女伴回過神來,忙抓著厚厚的紅包衝上了樓,
「等一下,等一下。」幸好幾人被伊蓮與溫奶奶攔在門口,帶頭的女孩連忙道,「接下來就只能靠新郎一個人了,我們在新娘房間裡藏了紅鞋,新郎必須找到它並且為新娘穿上才能帶她走。當然,不能詢問任何人,包括新娘子。」
白玦挑了挑眉,沉默地率先進了房間。
一眼看到的是溫融穿著大紅的美麗旗袍,乖巧地坐在床邊,那一雙小巧玉足赤裸在空氣裡。
「美嗎?兄長大人。」溫融偏頭笑問。
「美。」她什麼樣子都是美的。白玦的眼神熱切起來,
「你好帥。」溫融也不吝嗇讚美。
白玦身後跟著進來的人聽到他們悠然的情話,反應各異。
司憶威道:「老大,還是先找鞋要緊。」他們真是說不完的肉麻話。
白玦環視了不大的房間一圈,梳妝台、衣櫃、床、人,他直直走向溫融,在眾人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時,他已將她一把抱起,並揭開了鋪平的被子。
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哇,好厲害……」一個女伴驚呼。她還沒沒見過一下子就找到鞋子的新郎。
「你怎麼知道在我身邊?」
「地方太小了。」白玦淡淡道,然後將她重新放在床上,單膝蹲下為她套上鞋。「走吧,新娘子。」
「啊,新娘不能走,新娘雙腳著地會帶來惡運,新郎要將她背到車子裡才行。」
白玦面對溫融,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為你穿上鞋又背你出門嗎?看樣子往後你只能跟著我。」
「你要是不讓我跟,我就賴在你背上不下來!」溫融惡狠狠地道,同時趴上白玦轉過身的背。
給你賴一輩子。白玦默默在心裡道。然後背起她不緊不慢地往樓下走去。
「快去放鞭炮!」溫奶奶指揮著。
「哦哦。」一群人連忙跑下樓去。
溫融摟著他的脖子,呼吸著他乾淨的香氣,嘻嘻一笑,在他耳邊親了一下。
「不要鬧。」白玦無奈地道,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在克制了麼?為了不破壞她的妝。
外面一陣辟里啪啦,街坊們見白玦將新娘子背了出來,都笑著三三兩兩私語起來,話語裡不無妒羨,「這對新人長得可真好。」
「是呀,男的俊女的美。溫家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孫女和孫女婿?」
溫奶奶與伊蓮隨後走了下來,伊蓮笑道:「我就不用潑水了吧。」
「小伊,對不起,因為我們的關係,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給你,你還為我們溫家生了這麼可愛的孫女……」
「老太太,都已經過去了,我跟志武在英國那幾年過得很好,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你是個好女人,只可惜當初老頭子……唉,不提也罷。」
「現在看著小融她好好的,我就什麼都滿足了。」
「溫奶奶,蓮姨,快來吧,我們一起坐車過去了。」
「嗯,好。」
迎親的過程一帆風順,溫志雄與馮曼柔在家接了他們,又是一連串略為繁瑣並傳統的過程之後,一行人趕到酒店,溫志文與馬莉帶著兩個孩子已在酒店大門迎了許多賓客。由於請的客人除了溫家親戚,大多都是溫志文公司的客戶什麼的,於是溫融與白玦索性呆在休息室不露面了。酒席開始後,按例新郎新娘要向每桌敬酒,但白玦實在沒有向別人敬酒的習慣,於是只在席上露過一面後,又是叫來打雜的三人代勞。賓客們雖詫異,但畢竟不瞭解這兩位據說從英國回來的溫家孫女、孫女婿,也就笑笑地接了酒。
馬莉不滿地對溫志文嘟噥:「沒見過這麼貴氣的的,萬一他們這麼做得罪了我們的客戶怎麼辦?」
「你自找的,明明是小融他們結婚,你把我們公司的客戶也請來幹什麼。」溫志文不耐地丟下一句,又笑著迎上眼前的親戚。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01:47 AM
第一百三十二章
洞房花燭小登科,古時就明列為四大喜事之一,然而所謂鬧洞房,是乃好事者一大喜也。
溫志雄早已摩拳擦掌,聽完妻子朋友對早上白玦迎親時的描述,他很有先見之明地將東方律三人攬入自己陣營。
三人從早上到晚上折騰一天,興奮都還沒過去,聽聞溫志雄的計劃,藉著幾分酒意,竟膽向邊生,一口應了下來。於是造就了現在在新房裡熱鬧的局面:
「你們想死麼?」冰眸瞪著幾個將他按椅子上的兔崽子罵道。
「新婚之夜不能說那個字,該罰。」一旁的溫志雄立刻端起一杯酒送進他嘴裡。
一些年輕男女跟著起哄,溫音溫羽也混在裡面。
哇,膽子超大的,他們竟敢按住兄長大人耶……不明白幾位哥哥受了什麼刺激,溫融傻傻地盯著看,卻馬上也被女伴們壓在白玦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首先,為了表示兩位的綿綿情愛,讓我們的新娘削個蘋果給新郎吃吧,不過記住不能削斷哦,不然要罰長吻新郎十分鐘。」一名戴眼鏡的女伴遞過去一個大紅蘋果。
她吃蘋果都是帶皮吃的呀……溫融接過蘋果和刀,戰戰兢兢地削起來。
眾人用看好戲的眼光看著那越來越長的蘋果皮,在溫融快削完的時候,身後一名女伴邪笑著突然猛地在她耳邊大叫一聲:「啊!」
「哇!」全神貫注的溫融嚇得手一顫,斷掉了蘋果皮。
「斷掉嘍斷掉嘍,kiss,kiss!」
「哪有這樣的!」是故意耍賴啦。
「快去吧。」眾女可不管她微弱的抗議,將她用力推至白玦面前,「十分鐘哦,我們會計時。」
「兄長大人~~」她低低地向白玦求助。
「我現在沒辦法。」白玦表示他被幾人按得動彈不得,即使能動,他也不會在現在動。誰會把到手的甜頭往外推。
三人鬆了口氣,看樣子算是可以原諒他們了。
你哪裡會沒辦法!溫融憤憤地瞪著他,他是不想有辦法!
「別磨磨蹭蹭了,新娘子,親吧!」見溫融還害羞,身後有人加了一把力,讓她的唇直直印上了俊美新郎的薄唇。
於是在眾人的監督下,溫融羞紅了臉,完成了一個長達十分鐘的熱吻。
「好哦~~」看得目不轉睛的眾人一陣陣歡呼,「趕緊下一題,下一題。」
「好!現在輪到新郎了,」一名在酒席上充當司儀的男伴哈哈大笑,「新郎,請你猜出新娘今天晚上穿著什麼顏色的內褲過洞房花燭夜呢?猜不出來可是要裸奔的哦!」
……嘗了鬧洞房的甜頭,白玦只得忍住脾氣,「紅色。」他幫她換上的另一套禮服,怎麼會不知道。
「這麼自信?那麼猜得對不對呢?新娘,請露個寶吧!」司儀邪笑著要求。
「你們倒真敢?」冰眸射出凜厲的危險光芒。
「哈哈,哈哈,那讓女賓驗證一下吧。」素來玩得沒譜的司儀乾笑兩聲,直覺認為不能拿這男人的獨佔欲開玩笑。
待溫融被一群女伴鬧著去驗證的時候,白玦竟被幾人按倒在床上。「你們幾個夠了。」
「老大,我們也是被人脅迫的。」司憶威涎著笑道。
「你們……」
「咦?這是做什麼?」溫融驚訝地叫道。
見人回來了,溫志雄道:「看樣子是猜對了。」
「嗯,是呀。」眾女失望,她們還想看這個大帥哥裸體的說。
「好了,小融,輪到你了。」溫志雄一使眼色,一名女伴上前用絲巾將溫融的眼前蒙了起來。
「咦?這是幹什麼?」溫融問。
「我們會在你老公身上放幾樣小東西,你要用嘴把它們找出來。」那名女伴在她耳邊笑嘻嘻地說。
「啊?」喂喂,會不會太誇張了?
見溫志雄迅速放好,女伴將她轉了個圈,然後領到床邊,「好啦,開始吧。」
「老公……」溫融有些害羞地求助。
「你老公現在自身難保了,還是靠你自己吧。」溫志雄看了看唇上含了一顆糖果,眼裡散發著熾熱溫度的白玦,他就說吧,男人沒有不愛這一招的。
溫融騎虎難下,只得豁出去地探下身,紅唇一挨到他身上,便碰到一個微涼的東西,她輕啟檀口將它銜了起來。
「很好,第一個了,還有七個。」溫志雄道。
看樣子也挺簡單的,溫融暗忖,她慢慢在白玦身上磨蹭,不久後就收集了七個,還有一個她在他胸前滑遍了也沒找到。
「快點,再找不到要罰嘍。」
溫融沒法子,上下抉擇了下,還是順著他的頸慢慢上滑。
一群年輕人看得有些臉紅心跳。
李瑞三人只想著有這項福利,老大應該不會治他們不敬之罪了吧?
果然是在嘴上……溫融紅著臉將它銜了起來。
「很好!」溫志雄咧嘴笑道,「現在把你找到的東西餵給你老公吃吧。」他取下她的絲巾。
乍見光明,見到白玦直直凝視她的火熱眼神,她一陣恍惚,剝開一顆糖果便用嘴餵進他的嘴裡,白玦低吟一聲,張開嘴迎接她的進入。
新房裡頓時沸騰了起來,溫志雄輕咳了兩下,他其實並沒有規定一定要用嘴巴的。
一群人直直盯著,有些人都開始吞了口水。
溫音又不禁回想起那天隔著門所聽到的一切,身子一陣發熱。
「怎麼,你們還要繼續看下去?」白玦將溫融按在自己懷裡,充滿強烈威脅意味地道。
「好了好了,我們撤吧。」能玩到白玦一次他們就滿足了,虎鬚可不是隨便就能捋的呀。
「唉……」雖然大家還沒覺得夠,但白玦的氣勢太強,並且也體貼新人想要兩人在一起的心情,眾人開始往門外走。
「咦?這就完了?」溫志雄當然不能接受,他結婚時可是都被玩得脫得只剩內褲了。
「走吧,我們再去喝兩杯。」李瑞強按著他便往外走。
「哎喲,別跟我提酒。」溫志雄覺得頭又痛了。
等房間只剩下兩人,白玦挑起溫融的下巴,「寶貝,糖怎麼還在你嘴裡,不是要餵給我的?」
「是你自己頂……」溫融話說到一半停了。
「乖,再餵過來。」白玦慢慢湊向她的唇,誘哄道。
「不要……」
於是兩人的第二次洞房夜,從一顆糖甜甜蜜蜜地展開。
正當兩人情難自持時,一陣獰笑外加鬼哭狼嚎的聲音猛地從床底下傳來,溫融嚇得差點跌下床去。
白玦臉色非常不好地從床下搜出一個錄音機,第一次有了想親自動手解決某人的衝動,「溫志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兩人從「新婚之夜」起床,溫志雄早已上班去了。
馮曼柔準備了些饅頭小粥小菜,見兩人出來,笑道:「小倆口起床啦,快洗漱了來吃東西吧。」
兩人洗漱完畢,馮曼柔已為他們擺好餐具,正小口小口地餵著寶貝兒子。
「怎麼不給他吃饅頭?」溫融好奇地問。
「他現在還只能吃流食,不能吃其他的。」馮曼柔擦擦兒子的小嘴,道。
「哦,這樣啊……」
馮曼柔輕笑兩聲,「小融,你也可以開始學習怎麼餵養小孩啦,不然會像我一樣被弄得措手不及。」
一口豆漿嗆在喉嚨裡,老大,這應該還是很早的事吧?
白玦見她咳了咳就沒事了,也沒說話,吃著自己的早餐。
「呵呵,還害羞。」
「那個,叔叔這麼早就去上班了嗎?」溫融生硬地轉移話題。
「是呀,他整天忙得要死。」馮曼柔笑笑,然後猶豫了一下,問道:「凱文,你昨晚看了志雄的以往的設計稿,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
「你覺得,他若到大城市去發展有沒有前途?」
「有人找他?」
「是呀,很多大公司都找過他,可是志雄都拒絕了。」
「為什麼?」溫融問。
「志雄說他要留著幫大哥的忙,」馮曼柔頓了一頓,然後道,「其實留在自家的公司也不是不好,可是……大嫂開的工資實在是有些低……以前沒有小孩子還好,可是現在我們真有些吃緊了。那些大公司開出的條件是志雄現在工資的幾倍都不止,還有其他的福利……而且大哥公司一般只接些不大的生意,公司的其他設計師、工頭完全可以應付了,可是志雄太重兄弟感情,完全不為所動。」
有那位在,真是有些麻煩。
「昨晚我發現志雄倒能聽進凱文的話,所以我想請凱文幫我勸勸他。」
兄長大人27歲,叔叔30歲,倒是可以溝通的年齡哦。「老公,有沒有辦法?」
「有。」白玦眼裡閃過一絲異光。
「真的?」馮曼柔眼睛一亮。
「最多三天,他會改變決定。」
「用什麼方法?」
「你不用知道,總之三天後我會將他還給你。」
啊?還給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吧?」雖然知道自己問得很荒謬,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應該問一下。
「不會。」但也不會讓他好受就是了。
「哦,那就好……」咦?他幹嘛那麼認真地回答她?一般人不都是嘲笑她的古怪想法嗎?馮曼柔越想越心驚。
吃過早餐,馮曼柔帶著孩子回房換尿布,白玦撥通司憶威的電話,「是我,你們可以滾了。」
「老大,別這樣嘛。」
「把溫志雄綁架到龍騰旗下的建築公司總部,到了那裡告訴他真相。」
「綁架?」
「綁架,東方律在行,讓他教你,別給我搞砸了。」
「……老大,他昨天只是玩得過了一點……」就要人享受被綁架的滋味麼?那他們呢?司憶威不禁打了個寒顫。
「少囉嗦,到了之後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對上溫融啼笑皆非的表情,「會不會太誇張了?」
「讓那小子收斂點。」白玦挑起她的下巴,輕輕印上一吻。
直到晚上,白玦被溫融拉著在幽靜的河邊散步賞景,接到了來自羅馬的國際長途。
「我要宰了你這個臭小子!」對面傳來歇斯底里的吼聲。
聲音打得連溫融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有些愧疚地縮了縮脖子。
「膽子那麼小?」白玦面不改色地道。
我哩咧!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被一群人用槍指著綁上了飛機也會心驚膽膽跳的好不好!等到將心提到嗓子眼,下了飛機,卻從頂樓下到一棟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大樓,到處都是創新卻融合一體的設計,牆上掛的也都是世界各地的著名建築。他有一會都忘了自己是被綁架過來的。直到司憶威的突然出現告訴他事實的真相,他才放鬆下來,同時怒火立刻冒了上來,然後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全數爆發,那誇張得不能再誇張的身份跟把他玩得快吐血的綁架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給我解釋清楚!」龍騰財團的龍頭老大啊!那個他以為跟他毫無關係的超級有錢人竟然跟他一起吃過飯拼過酒?他的老婆是他的侄女?也就是說他是他的叔叔?!他的老天!
極度震驚的他還沒發現自己還在對那個超級有錢人大呼小叫。
「很吵,」白玦皺了皺眉,然後道,「我會交待人接待你,想回來的時候直接讓他安排。」
「喂,你到底綁我到這裡幹什麼?」
「怎麼,我的公司不好?」
「怎麼可能!」
「給你免費參觀的機會你應該感謝。」
「……」溫志雄發現自己反駁不了,這種機會的確是自己求都求不來的。
「我掛了。」只交待了一聲,白玦掛了電話,並不理會對方的叫喚。
溫融雙手環著白玦的腰,賴在他身上一邊走一邊問:「為什麼讓叔叔去那裡啊?」
白玦探手將她更加環進懷裡,道:「那傢伙蠢了點,才華是不錯的。」現在雖然還略顯粗糙,但他的作品裡有靈魂,這一點很多著名的建築師都做不到。所以才有黑社會背景的公司忌憚他搶龍騰的企案,試圖給他施加壓力。
「然後?」
「然後他去了那裡之後,回來就會找我問進去那裡面的方法。」
「這麼有自信?」
「一個人一旦走入了世界的舞台,就不會再安於現狀,對於有能力的男人來說更是如此,別人在創造經典的時候自己卻一事無成,這樣想都是恥辱。」
「叔叔如果那麼有野心的話不早就答應那些公司的挖角了?」
「只能說溫志雄自負得沒有把那些企業放在心上。」
「你們男人真難理解。」
他倒覺得女人難理解多了。
馮曼柔接到溫志雄的電話,只說過幾天才回家,問他在哪裡他卻支支吾吾。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凱文保證過,她也只得盡量放鬆下來。
可是大嫂那邊卻難以應付:「志雄這兩天才哪了?班也不上。」
「呃,他說他有點事,不是已經向大哥請假了嗎?」
「請假是請了,可是現在快過年了,有很多事情要做,總不能讓你大哥一個人做吧?志雄就是缺點責任心。」
馮曼柔聽得有些不舒服。
唉。溫融坐在沙發裡與白玦看電視,在心底暗歎了一聲。她已跟伊蓮商量過了,窩在這個小地方待了這麼多天,又縛手縛腳,對白玦來說已經很不易了,反正奶奶也已看過,以後有時間可以隨時回來,她決定等解決了溫志雄的事情後,就跟白玦兩人度蜜月去了。
「媽,我約了同學一起打球。」溫羽抱了個籃球就往外走。
「這麼冷的天打什麼球。」
「今天出太陽,我出去了。」
「溫羽,我可不可以也參一腳?」溫融喚道,好久沒打球了。麥雪兒她們太差,律律他們打得跟打NBA決賽似的。
「可以啊。」溫羽倒有些受寵若驚,總覺得這個笑瞇瞇的融姐姐其實很深藏不露,上次隨手就將她自己在聽的MP3送給他,他本來還有些不屑地上網一查價格,結果……絕對奢侈品啊奢侈品。
溫融歡呼一聲,「我走啦,老公。」她在他頰邊印了一吻,與溫羽兩人一同出去了。
「這孩子,結婚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溫奶奶慈愛地看著他們出去後,笑道。
她以前還成熟一點,現在被白玦寵得越發小孩心性了。伊蓮擔心地想了想,道:「凱文,我知道你疼愛小融,但她有不對的地方你不要一味寵著她,該說的還是要說。」並不是她不為自己的女兒好,而是擔心小融有一天恃寵而驕就麻煩了。
「她有分寸。」這樣的她並不是他寵出來的,而是她在一點點展現她最真的性情,他喜愛還來不及,還要說她什麼?
「照我看,我們小音都比她成熟。」馬莉道。
溫音笑嘻嘻地跑過來,不著痕跡地在白玦身邊坐下,「媽,你這麼看得起我啊。」
「你媽是太偏愛你們了。」小音怎麼能跟小融比?
「奶奶,您就這麼小看我?」溫音不依地嘟嘴撒嬌,眼不時地偷瞄名義上是自己姐夫的男子。她覺得她戀愛了,因為自從白玦出現以來,她的腦海裡就滿滿的都是他,連以前暗戀過的同學都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而且就她這段時間觀察,她長得比融姐漂亮,學歷也比融姐高,家庭條件也比她好,無論怎麼樣,她都是有機會的!只不過,現在人太多,她需要一個能夠跟他單獨相處的地方,「姐夫,等我過一段時間去英國留學,去找你們玩好不好?」她露出純純的笑。
「……問融。」他很沒義氣地將難題踢了出去。
伊蓮驚詫地望了望溫音,發現她眼底的那種愛慕目光才熟悉不過,皺了皺眉,雖然她知道白玦的魅力很大,可是這丫頭,連是她的姐夫也不在乎嗎?
踢了塊鐵板,溫音故作撒嬌道:「這事還要問融姐啊,難道你不歡迎?」
白玦沒理會,起身上樓。
馬莉看著他上去的背影,十分不滿,「伊蓮,小融找的男人怎麼這麼差勁?」
溫奶奶似乎也從溫音的表情裡發現點什麼,她皺眉不語。
「蓮姨,我不管嘛,我想去融姐家玩。」溫音已經完全為白玦癡迷了。
「你這孩子,人家不歡迎你還去幹嘛?別在那丟人現眼,哼,也不想想自己現在在誰家呢。」馬莉面子上掛不住,大聲地道。
「小馬,少說兩句,萬一凱文他有自己的難處也說不準。你好歹是個長輩。」溫奶奶斥道。
「哼。」馬莉不情願地住了嘴。
伊蓮心裡盤算著就讓溫融他們明天走算了。
就在這時,溫志雄從外面衝了進來。
「老公你回來了。」馮曼柔抱著孩子欣喜地道。
「嗯,凱文人呢?」他四處張望。
「他剛上樓,你找他幹什麼……」
還沒說話,就見溫志雄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白玦,跟我打一架!」他踢開白玦與溫融住的房間,凶狠地道。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01:54 AM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正打開電腦的白玦挑了挑眉,倒真有點驚奇,知道他身份還敢對他這麼囂張的人,他還算是第一個。果然是少根筋。
「你打不過我。」白玦冷淡地道。
「打不過也要打!」否則他這口氣往哪出!
「我沒有奉陪的義務。」
「你這小子!」溫志雄氣急地上前,想要抓住他的領子,卻被白玦單手格開,然後一腳將他踢至床上。
溫志雄悶哼一聲,仰躺在床上平復氣息,半晌,他才沉沉問道:「為什麼騙我們?」
「……太麻煩。」
「哼,看不起我們?」
「要不是因為融,我吃飽了撐著才在這裡。」白玦直言不諱。
這麼說溫志雄反倒理解了。要真看不起,完全可以不來,何必為難自己。
「……我想進你的建工集團,有戲嗎?」他果然不出白玦所料提出來了。他也是第一次這麼不確定,因為龍騰裡面的人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拿下這次的酒店企案。」這就是他進入的條件。他要的人才只要有實力,學歷什麼的都是廢紙。
「好!」溫志雄猛地起身,眼裡淨是對未來的挑戰光芒。正好,他也想拿下這個企案作為對大哥的歉意,他無法再呆在這裡了,男人渴望前進的血液在蠢蠢欲動。
白玦瞟了他一眼,倒很有自信,在看過他的員工以後。他倒要看看他是自負過了頭還真有本事。
「老婆,兒子,我想死你們啦!」解決完問題,溫志雄便往樓下衝去抱住愛妻嬌兒。他也該為他們創造更好的生活了!
房間裡恢復平靜,白玦一人在樓上查看國際新聞,正思考什麼的時候,溫融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兄長大人,我怎麼好像肚子有些痛……」
他臉色一變,「呆在那裡別動,我馬上過去!」他知道若是簡單的肚痛溫融不會打電話來。他匆匆抓起外套衝下樓,「溫志雄!」他叫道。
樓下的眾人都被他這一大叫驚住了,他們看向神色有些慌張的白玦,正在詫異他也有這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只聽得他道:「載我去溫羽打籃球的地方!」
「小羽怎麼了嗎?」馬莉連忙問。
小融出事了。伊蓮知道這世上也只有女兒能讓白玦如此慌張,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見他的身影一閃而過。
溫志雄也沒廢話,抓起鑰匙便跟他一起出了門。
小鎮不大,從溫志文家到溫羽他們打球的地方也就幾分鐘的車程,車剛停穩,看到溫融身影的白玦立刻下了車,跑了過去。
「怎麼了?」他抱起坐在冰冷石凳上雙手撫著肚子的溫融,焦急地問。
「我也不知道,跟溫羽他們打球打得好好的,突然肚子一陣絞痛。」
「碰到哪了嗎?」
「融姐沒有被碰到。」見白玦來了,也跑過來的溫羽道。
「現在還痛嗎?」
「沒那麼痛了,就是一陣陣的。」
「先看看本地的醫生。」白玦緊皺的眉就沒有鬆開過,他抱著她往停車的方向走。
「我自己走好了。」見跟溫羽打球的同學都在看他們,溫融有些不好意思。
「別在意這些小事了,融,我現在很擔心。」沒有人會好好的肚子痛,她的飲食他是知道的。
「哎呀,可能只是小事,看樣子我不該告訴你,弄得這麼誇張。」
「小融怎麼了?」
「讓她看了醫生才知道,找你們這最好的醫生。」
當在鎮醫院作了一連串檢查後,醫生拿著化驗報告走了進來,「夫人,幸好你停止得及時,不然胎兒就差點流掉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猶如晴天霹靂,將兩人炸得大腦一片空白。
「啊?」
「夫人,你懷孕了。」醫生笑著看著眼前呆掉的夫妻。
「喲,恭喜!」溫志雄最為清醒,他笑著拍拍兩人的肩。
懷孕?還差點流掉?白玦心臟猛地一緊,問:「多長時間?」
「一個多月吧。」
難怪都沒發現……「怎麼才一個多月就有反應啊?」溫融吶吶問。
「胎兒在妊娠初期與母體的連接還不強韌,激烈運動很容易導致流產,有時孕婦在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流掉孩子了。」
溫融倒吸一口涼氣,雙手下意識地摀住腹部,幸好寶寶機靈,會早早警告她。
白玦眉頭緊皺,完全沒有即將當父親的喜悅。
倒是溫融緩緩反應過來,她笑靨如花地抱住白玦,「兄長大人,我們有寶寶啦!」雖然並不在意料之中,但兩人愛的結晶她沒有不歡喜的道理。
「輕些。」白玦慌忙抱著她,不讓她亂動。
「哪有那麼誇張。」溫融嬉笑。
白玦親了親她的額,抬頭問醫生:「我們昨天才有過夫妻生活,有沒有影響?」
委婉一點啊老大……
醫生看了看報告,「孕婦各項正常,回去調養幾日就行。前三個月最好不要有夫妻生活,之後就沒問題,不過也要有節制。」
告別了醫生從醫院出來,溫志雄去地下室拿車,白玦抱著溫融在外面等。
「兄長大人,怎麼一臉不高興啊,」溫融捧著白玦的臉不解地道,「你要當爸爸了不高興?」一開始還是他叫她早些生下繼承人的呢。
他應該高興,心愛的女人正在為他孕育下一代,他沒有理由不高興。可是,這異樣的莫名煩燥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張臉真的很不高興啊……溫融心情有些低落,是因為她沒有注意到寶寶的存在還差點讓他流掉麼?「兄長大人,我錯了,我真有在反省了,我一定會乖乖的不讓寶寶再出一點事,別生氣了好不好?」她環著他的脖子,可憐兮兮地道。
「寶貝,你怎麼會以為我在生你的氣?」白玦親親她的小臉,「要是這樣說我也有錯,讓你不再避孕,就該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在主宅一星期檢查一次,他不由忽略了這一點。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聞言,溫融的心情好轉了一些。
「我沒有不高興。」
「騙人。」
「……我只是有點不適應。」白玦頓了頓,「融,我們回白家好嗎?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要在家靜養才行。」
溫融點點頭,有些遺憾地道:「我還想去滑雪呢。」
「等生下孩子就陪你去。」
「好。」溫融頓時又眉開眼笑,「我希望要個男孩。」
「我以為你喜歡女孩。」
「有嫻了呀,一個女孩,一個男孩,我們家就圓滿了吧?」溫融笑得連眼睛都瞇了。
真真要人命的嬌寶貝呀!白玦只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面。
回到家簡要說明了狀況,伊蓮連忙收拾了東西,在聽了溫奶奶歡喜又擔憂的注意事項以後,三人乘著溫志雄的車離開了。
待出了他們的視線,白玦道:「跟著前面的黑色小車走。」
溫志雄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麼跟著走了。
車子大概開了一個小時左右,進入了距離小鎮最近的樹林裡,溫志雄環顧了左右,嘖嘖,五輛、不、六輛黑頭車護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黑社會老大出門呢。
不一會兒,車子來到樹林裡的一片寬大的空地裡,眼前赫然停著一架軍用飛機,幾名工作人員見自家族長到來,馬上迎了上來。
白玦抱著溫融下車,對著溫志雄道:「如果成功了再來找我。」
溫志雄一挑眉,「如果沒能成功?」
「成仁。」白玦冷冷說完,抱著溫融便上了飛機。
「叔叔,再見。」溫融向他擺擺手。
「學學我侄女,對我尊敬點,我可是你長輩!」溫志雄巨大的噪音下對著白玦的背影大喊道。
溫融愣了一秒,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叔叔真是好有趣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到家後,溫融享受到了冷靜說的「一級備戰狀態」,但因為差點失去寶寶而心懷愧疚的她,更加情願地進入了這樣的狀態,而且醫生提醒她要做一個快樂的孕婦寶寶才會健康成長,受到這種暗示的她即使在大清早一起來就吐得昏天暗地也沒埋怨過一句,反而照舊吃營養餐,拉著白玦一起聽胎教音樂,一起散步,跟24小時陪伴的護士學習產前課程。隨著身子一天天圓潤起來,她倒變得更加愛美起來,孕婦裝一天要換一套,有時甚至一天換兩套,照她的說法就是,如果自己美美的,生下來的小孩才是美美的。護士們都說她是她們見過的最精神放鬆的孕婦。
如果說溫融是一個快樂的准媽媽,白玦無疑是一個憂鬱的准爸爸。每天早上看到寶貝妻子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是一天憂鬱的開始,現在他們的主臥室找不到一點有輻射的東西,連他的手機都扔在了隔壁房間的保險箱。凡是靠近溫融的人要確定他身上沒有什麼輻射性的東西才行。他開始看關於孕婦與育兒方面的書籍和資料,但除了孕婦容易難產或是脆弱得一點點小意外就可致命等等之類的內容,其他的什麼都沒看進去。於是白玦更加憂鬱了,深夜凝視著妻子甜美的睡容,恐懼總會莫名湧上心頭,甚至有時他會將她搖醒,「融,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好不好?」溫融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習以為常,打起精神對白玦說許多愛語,並一再保證自己不會有事,他才會握著她的手緩緩睡去。
其實溫融心裡也不是沒有恐慌,孩子有沒有受到上次差點流產的影響,有沒有在健康地成長?自己越來越腫,兄長大人會不會不喜歡?聽說為避免危險,最好用剖腹產,可是有一道醜醜的疤痕怎麼辦?兄長大人需要一個繼承人,萬一她以後生的全是女兒怎麼辦?
這些種種,都在白玦緊張的表情中得到撫慰,她一定會為這個愛極了她她也愛極了的男人生一個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孩子。
龍騰財團族長夫人懷孕是一件大事,因為若是男孩的話就是財團的惟一繼承人。無數賀禮與補品源源不斷地送了進來。許多人想見溫融一面,都被白玦攔在門外。
這一天,白玦外出有事,溫融與溫嫻在和煦的陽光下悠閒地喝下午茶。溫嫻蹲在溫融身旁,貼耳仔細聽著她隆起的肚子裡的聲音。
「媽咪,弟弟怎麼不跟我打招呼?」等胎兒穩定後,溫融已確認了他的性別,當時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
「嗯……可能弟弟還在睡覺。」這段時間寶寶已經有了動靜,在第一次踢她的時候她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原來生命是那麼地神奇。
「哦,那他什麼時候從媽咪的肚子裡出來?」溫嫻每次回來都發現溫融的肚子大一圈,她都忍不住看到弟弟的樣子了。
「還要兩三個月吧。」溫融偏頭想了想,「嫻寶寶,等弟弟出來,你要跟他相親相愛哦。」
「我一定會保護弟弟!」溫嫻小小的責任感瞬間燃起,她驀地記起了白玦的話,「陪伴在弟弟的身邊,直到他不需要你為止。」
「哈哈,你是女生,以後要弟弟保護你的,」雖然溫融是獨立長大,但她依舊認為女孩是嬌貴的花,需要呵護才能長成最美的樣子,「我只希望以後你們能互相幫助,你弟弟他……做為這個大財團的繼承人,以後一定會承受很多我們無法知道的事,所以,做為姐姐的你,能成為他的支持力量就好了。」
爹地和媽咪都都說了同樣的話……她的弟弟,將來究竟跟她是什麼樣的呢?溫嫻充滿了好奇。
「夫人,您好像又漂亮了。」來換班的護士走走進小庭院,驚訝地笑道。
「是嗎?謝謝。」溫融很高興地接受了她的讚揚。
護士並沒有恭維的意思,她見過的孕婦之中,確實只有溫融給她這樣的感覺,通常懷孕的人會有妊娠反應,皮膚也變得臘黃粗糙,可是他們白氏的族長夫人,不僅保持著水嫩皮膚,甚至連整個人都像盛開的花一般,散發著光華。固然她每天塗抹的超貴的純天然乳液起著作用,但她認為最重要的還是她的心情。白主對她的寵愛是他們這些旁觀者有目共睹的,沐浴在這樣的幸福之中,也難怪她會越來越美。
「夫人,艾德裡安老夫人來了,隨行的還有一位小姐。您要見嗎?」
不會吧?直殺到本家來了?溫融咋舌,她雖然其實並不想見,但是怎麼說也是白玦的外祖母大人啊。
「請她們到會客室吧,我馬上就過去。」
「是。」
「嫻寶寶,你自己玩一會兒好嗎?媽咪要去接待一下客人。」她並不想讓他們認識溫嫻,難保會在孩子身上玩什麼花樣。
「好。」
在護士的陪伴下,溫融走進會客廳,維多利亞式沙發上坐著的赫然是艾德裡安夫人與戶葉琉璃子。
幾人客氣地寒暄了一會,艾德裡安夫人又關心地詢問了寶寶的狀況,溫融笑著一一回答。
「凱文他最近對你好嗎?」以男方外祖母的身份,艾德裡安夫人詢問著。
「外祖母,凱文他對我很好。」溫融靦腆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他這兩天都出去了是嗎?」
「是的。」
「有什麼事跟你說了嗎?」
「沒有。」他現在甚至不想讓她動一點腦筋,完全豬養化。
「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我聽人說,最近一個名模被包養了,金主就是龍騰總裁。我不相信,就想過來問問,要是他像他外祖父一樣混帳,我饒不了他!」艾德裡安夫人語氣堅決地道。
護士暗暗吸了一口氣,不會吧,那麼寵愛夫人的白主……難道這都是假象?
溫融也緊皺了眉頭。
「最近你們有夫妻生活嗎?」見狀,艾德裡安夫人問。
溫融搖搖頭,「自我懷孕以來,凱文就沒有碰過我。」她真的是忽略這一點了。
老夫人瞭然地歎了口氣,「男人就是管不住自己!」
「凱文不會這麼對我的。」溫融泫然若泣。
「唉,傻孩子,跟我當年一樣傻。」艾德裡安夫人感歎地將她抱在懷中安慰。
「外祖母,我現在該怎麼辦?」她求助地望向她。
「……男人的心,一旦受了誘惑就回不來了,」老夫人搖了搖頭,「與其讓別人得了好處,倒不如……」她欲言又止。
「倒不如什麼?」
「你跟琉璃子也相處了一段日子,你覺得她怎麼樣?」老夫人突然換了話題。
「咦?很好啊……」溫融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一旁端坐著的和服美女。
「那麼你考慮一下她吧。」
送走了兩人,溫融無力地坐在沙發上,苦笑一聲,懷孕的妻子還要幫丈夫物色情婦嗎?
護士看見那一瞬苦笑,明哲保身地不敢多言。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2-7-18 02:00 AM
尾聲
從外面回來的白玦直奔影院廳,卻發現整下午都應呆在那的小女人竟不在那裡。
「夫人呢?」他皺眉問。
「白主,夫人在房間裡。」
在房間?難道哪裡不舒服?不及多想,他蹙著眉上了樓。
一打開門,就見溫融心事重重地坐在落地窗邊望著落日的餘暉。
他立刻心驚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這個立志做快樂孕婦的寶貝愁眉苦臉,難道是書上說的產前憂鬱症嗎?
「怎麼了寶貝?怎麼會不高興?寶寶惹你生氣了?」他走過去將她抱在懷中,溫柔問道。
「兄長大人你回來啦!」見到白玦,她開心地親了親他的臉。
「發生了什麼事?」他同樣吻了吻她,問道。
「今天外祖母過來了……」
「不是讓你誰都不見嗎?」白玦輕拍她的俏臀。
「哎呀,那是你的外祖母嘛,身份太親,不好不見呀。」
「……她說什麼了?」白玦不悅。
「她問我茶道有沒有繼續學,問寶寶怎麼樣了,還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情婦。」
白玦動了動嘴角,低咒聲沒有出口。胎教很重要。
「後來還讓我考慮琉璃子做你的情婦候選人。」
「老人家真該退休了。」白玦眼裡閃過嗜血的光芒。
「無風不起浪哦。」
「孕婦就乖乖地養胎,關心這些幹什麼。」
就知道是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溫融嘟嘴,然後攀著他,「你是不是看我企鵝模樣沒有胃口了?」
白玦終於知道為什麼東方律他們有時叫她「小祖宗」了,因為他現在都想叫了。越發豐腴,更顯女人味的她雖然挺著大肚子,但在他眼中依舊是美味無比,天知道他這幾個月來每晚費了多大勁才遏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動,每天清晨還要自力更生……她竟然還說他沒有胃口了?
「去聽聽胎教音樂,順便把自己也教一教。」白玦說罷便想放下她。
「那你為什麼不碰我?」溫融嘟著嘴問出了口。連親都很少親她!
「醫生說不能行房事。」
「每個醫生都說是前三個月不行,其餘月份就可以。」
「為了以防萬一。」他不願因一時的慾望出任何差池。
「我都說不要緊了。」
「我說了算。」
「那你忍得不難受?」
「你能忍我為什麼不能忍?」心愛的女人挺著大肚子在為他孕育下一代,連翻個身都困難,他只是忍住自己的慾望而已。
「……」這個男人呵!「那你是怎麼解決的呀?」
「白融!」
「說嘛。」
嬌纏起來他根本就不是對手,「……用手。」
「那今晚我幫你好不好?」
「……白融,你越來越不知羞了,小心我不要你。」
「那我帶球跑好了。」
「跑哪裡去?」冷冷的話語裡充滿危險的意味。
「嗯……J那……唔!」
「生完孩子有你好受的。」在封住她的紅唇前,白玦撂下狠話。
足月之後,溫融在主宅專門作為產房的房間裡順利誕下一個4500克的健康男嬰,取名白蒼璧,成為龍騰白氏第十二代繼承人。
白玦長長吁了一口氣,總算一切順利。他愛憐地親親臉色蒼白的溫融,「辛苦你了。」
「為人民服務!」
「……看樣子精神不錯。」
「嘿嘿,寶寶長得好醜怎麼辦?」
「人各有命。」
兩個新手父母完全不知開臉一說。
「不要,我要他長得很帥才行。「
「那等他大了整容好了。」
越聽越聽不下去的護士咳了一聲,插嘴道:「放心吧,白主,夫人,少爺長得很漂亮,等臉長開了就會很可愛了。」
「哦,那還好。」溫融終於露出滿意的笑。
「累了嗎?」
「嗯。」
「那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溫融握住他的手,「不准走哦。」
「嗯,不走。」
淺淺的呼吸響起,白玦愛憐地看著嬌妻滿足的睡顏。
「老公?」
「嗯?」
「我好愛你。」
「我也是。」
番外——東方律
七歲之前的世界還朦朧得不知道世界是什麼顏色,七歲之後自己的眼前只有黑白。望著撲在自己小小的身體上無情凌虐侵犯的肥胖如豬的中年男子,無論從名義上,還是血緣上,他都叫他一聲「爹地」。
他幾乎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只知道這個家裡面有很多自己的兄弟,但並只是媽咪生的,媽咪一開始是個女傭,在有了他後擁有了自己的房間。最大的兄長18歲,長得弱不禁風,似乎咳一咳就會歸西的樣子。爹地很疼愛他,總是為他買很多好東西,他曾經還偷偷嫉妒過他。比自己大兩歲的五哥是最小的哥哥,他一開始欺負自己,但後來發現家裡的僕人都帶著同情或蔑視的眼光看他們時,或許是同病相憐,他們才相互依偎在一起,在那個其實是「爹地」的個人淫窟裡。
爹地沒有女兒,但他曾聽傭人們悄悄地說其實若是女人為爹地生下的是女兒,他就命令人將嬰兒丟了出去。一開始他以為是爹地喜歡男孩,但直到自己被親生父親強姦無數次,才知道他是「喜歡」小男孩,喜歡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小男孩的身體,喜歡他們的變成他的孌童,他的性寵物!
大哥就是他們的未來,為了控制他們,「爹地」會在他們吃的東西裡面拌進一些慢性毒藥,那種藥不會死人,但卻可以遏制人的成長,同時造成人體的重大傷害。五哥首先發現了,為了保護自己,他總是一個人將兩人份的食物吃完,並為他從廚房偷些剩菜給他。他當時害怕得跟癡呆兒一樣,只能被動地接受五哥的好意。
但紙是包住火的,有一天五哥偷食物被發現了,那個男人無論怎麼問五哥為什麼要偷食物,五哥也不說。那男人懷疑是他故意沒吃自己給他準備的飯菜,於是將當年年僅12歲的五哥單獨一人帶到了那個恐怖的地下室,整整一個星期才放他出來。再次見到的五哥幾乎已經不成人形,整個身子沒有一處完整,他的下體更是……他幾近崩潰!
他在那一瞬間殘酷地成長起來。
往後五哥的食物都在傭人的監督下強迫吃完,那越發濃郁的怪味讓他們知道那裡面有多少份量的藥物!
那個男人有幾天將他們幾兄弟單獨關了起來,也沒見他找過誰,他發覺了蹊蹺,問了一個可憐他的女僕才知道宗族族長帶著繼承人來挪威支部視察,這幾天都在這屋子暫住。
他知道惟一的機會來了。他先利用爬過無數次的陽台到了五哥房間,叫他一同跟他潛入族長的房間,求他救他們。但當時五哥已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他只得一人繞開不時的探照燈,憑著印象爬到女傭告訴他的四樓的第三個房間,十歲的自己能夠爬上去,可能全憑了那股強烈之極的願望。
可是最終爬進了房間,卻被一個跟五哥差不多的小孩用槍抵了腦袋。冷冰冰的漂亮臉孔……白家宗族少主人!他打了一個機靈,立刻跪在他的面前,磕了無數個頭,求他救救他們!
那雙似乎沒有溫度的墨瞳與他對視了片刻,收了槍。
他以為他成功了,幾乎要欣喜欲狂。
「別高興得太早。」少主冰冷的語氣如同一盆冷水。
他訥訥愣在那裡。
「你現在所有的希望,白家族長,被你的父親,他送的一個漂亮女人勾了魂,並且以他的魄力,是沒辦法以族長身份管理族人的。」他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忽現的一點光芒陡然熄滅,他癱到在地上。
「……我可以救你。」那年少的少主驀地開口,「我只能救你一個。」
「不行……至少五哥……」
「只能救一個。」
「那麼救五哥!」
「我要他沒有用。」
「你是什麼意思?」他警惕起來。
「我要族長的位置,需要心腹,如果你發誓效忠我,等我當上族長,我會幫你救他們。」
「那要多長時間!」他低吼。
「這是你惟一的機會。」年少的宗族少主,他實際上也應喚一聲哥哥的男孩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冰眸無一絲溫度!
他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那個男人的勢力很大,身後又有白家撐腰,現在他只能相信眼前這個男孩的話!並且以後有機會見到族長,也許……但是五哥……
「只有自己生存下去,才有資格讓別人生存。」
只因為這一句話,他狠下了決心。他躲進了少主的行李箱裡,聽他喚來護衛道:「這一箱衣服我不喜歡,換一箱來。」
「可是少主,這是剛剛送到的。」
「你話太多了,拿去交給休斯處理。」
「……是!」
於是他被人抬起拖了出去,下樓時,只聽那護衛叫了一聲:「白主。」
「你拿的什麼東西?」一道溫和的男聲問。
「少主交待要換的衣服。」
「這衣服不是剛剛送來?」
那化成灰都認得的聲音讓他一瞬間汗毛聳立,是那個男人!他更加蜷縮了身子,彷彿這樣可以保護他。
「少主說不滿意。」
「我們少主品味還真高啊,我看看到底是些什麼衣服?」那個男人笑道。
他幾乎發起抖來。
結果是那個溫和的聲音救了他:「還是別看的好,玦那孩子,有很強的潔癖,要是知道我們動了他的東西,止不定要怎麼生氣呢!」
「咦?那好,不碰,不碰,走吧。」
「是!」
就這樣,他被送出來之後便直接送進了龍暗組織訓練營,那裡面高強度地獄式訓練對於十歲的他來說竟然不覺得苦,也許是他見過真正的地獄的緣故。於是他在14歲時作為最年輕的優秀殺手出了營地,再次見到了白家少主——白玦。對於白主白爾凡,他已在這幾年打探清楚,他不再抱有期望,現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將他救出來的少主身上。他並不希望好好活下去,而是希望自己能夠親手殺掉那個男人,把五哥救出來,他也可以結束這髒透了的身體。
「你是個女人?」16歲已威嚴盡現的少主皺著眉看著自己問。
「不,我是男人。」他甩甩留長的頭髮,擺了擺自己新買的裙子。他曾經無數次地想,自己是女人該有多好,即使死在襁褓裡也比現在幸福。
少主聽了他的話,也不再關心他的衣著,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殺了那個男人。」
「……去吧。」
他單槍匹馬地去了,卻被幾人血淋淋地接了回來,他甚至連那個男人的臉都沒看到!
少主似乎預料到這樣的結局,「明白了嗎?」
「……是。」
在他療傷期間,他被命令培養勢力,並且,去接近一個女孩。是的,一個女孩,一個重新讓他找回色彩的女孩。
「律律,你穿裙子好漂亮哇!比我還漂亮!」
「律律,這是我媽媽買給我的新裙子,送給你好不好?」
「他們都說我是個男孩子,卻喜歡穿裙子,是個變態。」
「幹嘛聽他們胡說啦,他們嫉妒你啦,我們家律律是最漂亮的!」
「我其實真的是個變態,我身上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已被親生父親強暴。
「那今天我們去游泳吧,我幫你洗乾淨,嘻嘻。」她笑道,「你想當變態那我也是變態好了,誰叫我們是麻吉。」
……
「嗚嗚,律律,你怎麼又弄得全是傷嘛,下次不理你了啦~~」
「我幫你呼呼哦,痛痛飛走了!」
「律律,你不說我就不問,反正你就是律律。」
溫融,少主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竟也變成他的珍寶。從一開始聽從命令照顧她,到最後心甘情願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無關情愛,她是他心底的顏色。
少主終於在18歲時當上龍騰白氏的新一代族長,他也成為龍暗的首領。這期間他開始了報復行為,在決定給那個男人最後一擊的時候他卻得到了五哥失蹤的消息,並且那個男人放出話來,若是對他動手,他首先殺了五哥。
於是找到五哥成了當務之急,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八年。八年來,發生了很多事,他為龍騰暗地裡解決了不少人,成為白玦的第一心腹。他與白爾凡的幾個私生子成為朋友,目的當然是為了監視他們,但沒想到溫融突然有一天闖了進來,以莫名其妙的極強小旋風姿態融於他們之中,並且莫名其妙讓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防備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甚至他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對他們說我在監視你們,不要讓我為難,而對方也竟回答,多監視點,看到有好玩的過來,都省了電話費……
對親生父親都沒幾分感情的玦主所有的專注都傾於小融一人身上,他們終於也走到了一起,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可以留戀的事情了,拖了八年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他決定獨自一人前往那曾經的夢魘之地,為所有畫一個句點。
二十四年的生命,像是活了一輩子,已經夠了……那個可以包容他一切的女子,他可能等不到了……
「我要等你回來再結婚,其他的你看著辦。」
多麼紅果果的威脅!這是他失去生命也要看到的兩人的幸福,卻被用來威脅他珍惜生命。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在溫融的心目中,竟是跟她與白主的幸福同等重要。
原來他是這麼重要的存在嗎……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慾望。
五哥竟然被藏在那個男人的床中間,竟然藏了八年!看著眼前已然癡呆,渾身被綁縛的赤裸五哥,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流下淚水:「啊啊——」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地上那個痛苦滾爬的畜生償還這一切!
那個男人還敢喚五哥的名,五哥一聽到他的聲音就不住尖叫,他費盡力氣才壓制住他,卻被那個畜生利用未廢的左手一槍射中胸口!
龍暗的人趕來,他在昏死過去前下了最後的命令,「照顧五哥,留下那個男人,其他人一個不留……」那些兄弟全都被畜生虐待死了,那些同情的、蔑視的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無法擺脫自己的罪,統統,一把火燒個乾淨吧!他們,已經無法苟活於世了。
回到龍騰接受搶救,在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去的時候,他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彷彿一切都是虛幻般。但白主的的身影卻是那麼真實,他說不清楚縈繞在胸前的是什麼滋味。
花了半個月時間療傷後,他將五哥安頓到自己的住處,叫了最好的醫生為他治療,請了最好的看護照顧,望著如同三歲幼兒一般、害怕一切事物的五哥,他時常心痛,心一痛,就會打電話到龍暗指示他們照料那個畜生,他沒有死的資格,他會讓他用後半生來報應他所做的一切。
唐紫,沒有想到他的天使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聽溫融說過很多關於唐紫的事,但卻不及他見到她第一面的震撼。
一見鍾情吧那是,那張看似單純卻透露著狡黠的小臉,就那樣闖進了被溫融打開一絲縫的心。
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我很願意當你的模特,但首先,紫,你願與願意以結婚為前提,當我的女友?」
原來,他的人生也可以重新開始。
全文完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a401.file-static.com/)
Powered by Disc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