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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夏涼 - 嬌妻太難追【單】 [打印本頁]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48 PM     標題: 夏涼 - 嬌妻太難追【單】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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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男人不給愛時,轉身的背影,看不到女人的哭泣;
女人不懂愛時,低頭的生澀,不明白男人的焦急。

人家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安承烈這個在黑道呼風喚雨,
生意場上人人聞之變色的老大,一向都習慣女人的順從倒貼。
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他這個從不動心動情的「漂白大哥」,
卻偏偏對夏丁丁這情商過低的女人認栽。但這女人是故意跟他作對嗎?
他追她,她還傻得跑給他追,還敢邊跑邊搖頭,可惜,
他安承烈看上的女人,沒有他要不了的。所以,安承烈一不做二不休,
為了得到她,習慣掠奪的他,哪肯放她甘休!
不惜丟下老大的面子,裝病住院,還將夏丁丁這不解情慾的女人給禁臠起來,
將她裡裡外外啃了一遍。見她累癱趴在自己身上嬌喘,任他又摟又抱,
才剛饜下的獸慾,一個翻身後,索性讓她累得下不了床。
只是他的女人真的很笨,他強勢的獻身,她傻得不知那是他給的愛,
竟然還敢給他逃。安承烈知道他玩過的女人不少,可他不明白,
為什麼他只是想追夏丁丁當老婆,卻比爬上她的床還難?

【出版日期】2011/12/08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434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50 PM

第一章

  夏丁丁提著自己的化妝箱和一些簡單的換洗衣服,就來到了松山機場大廳,剛剛準備撥Amanda給她的號碼,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妳好,請問妳是夏丁丁夏小姐嗎?」

  夏丁丁打量著那個男人,「你好,請問你是?」

  黑衣男人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妳好,我是專門來接妳去關島的,這是妳的登機證,飛機已經開始檢票了,請跟我一起進去吧。」

  「哦好,謝謝!」夏丁丁接過了登機證,核對了一下上面的名字,這才跟著那個男人走了。

  雖然沒有飛多長時間,但是夏丁丁真的很佩服那個男人,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上的表情也沒變化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新娘什麼人?不過倒也安靜,能讓她想自己的事。

  算算時間,自己拜Amanda為師已經三年多了,從事化妝師這個行業也有兩年半了,因為很用功,悟性也高,短短幾年就在業內打出了自己的名氣。

  在這幾年當中,夏丁丁特別偏愛替新娘化妝,因為每當看到新娘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時,就會讓她覺得其實人生也沒有那麼糟糕,至少新人在宣讀誓言的那一刻,就能見證愛情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

  隨著空服小姐溫柔的聲音,飛機降落了,夏丁丁也將記憶拉回了現實。

  兩人一下飛機,那個黑衣男人就讓她稍微等一下,他去看看接他們的車到了沒有,夏丁丁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不多一會,那個男人又返回來,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加長的林肯,就帶著她過去了。

  黑衣男人幫夏丁丁拉開車門,夏丁丁道謝,剛剛想上車,就看到車裡還坐著個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而那男人只淡淡的掃了夏丁丁一眼,就又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也許那看文件的男人很淡定,可是夏丁丁顯然就沒那麼淡定了,因為一與那個男人眼神相接,她整個人都僵硬掉了。

  如果說之前帶她來的,那個黑衣男人是不苟言笑的冰塊臉,那這個男人完全就是寫著「生人勿近」的冰山臉!還是千年極寒的那種冰山!

  她人生二十五載,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明明有著一張比明星還帥氣的臉,可只是短短的一個眼神,夏丁丁突然就感覺進入了冬季,周圍的氣溫迅速降到了零度以下,凍得她渾身激靈。

  這時,還在幫她拉著車門的黑衣男人小聲且清晰的提醒了一句:「夏小姐,請上車。」

  其實黑衣男人比夏丁丁更緊張,他哪裡想到,來接的人居然會是剛剛到這裡的老大,又擔心因為夏丁丁的磨蹭,惹得他們老大不快,所以不得不出聲提醒。

  夏丁丁吞了吞口水,僵硬的轉身過面對著黑衣男人說道:「其實……你把地址給我,我可以自己找去的。」

  黑衣男人聞言,就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看著夏丁丁,也不說話,繼而飛快的瞟向了車裡的老大。

  而冰山男聽到夏丁丁說的話,微微挑了挑眉,又抬頭看了眼夏丁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見他突然放下手裡的文件,並俯過身來,接過夏丁丁手裡的東西,全部扔到了對面的座位上,然後又轉過來,單手抓住夏丁丁的纖細的手腕,直接把她給拉上了車。

  「開車。」接著,如同他的冰山外形,說話的語氣也是冰冷而低沉的。

  短短兩個字的指示,黑衣男人迅速上車,等車子發動,而冰山男又開始看起了文件。

  一切不過半分鐘的時間,等夏丁丁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不知道開了多久,而她竟一直坐在冰山男的身邊。

  意識到這一點,其實夏丁丁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她的額頭真的在不停的冒冷汗,根本不敢看那個男人,雙手無措的交握著,如坐針氈,下意識的往旁邊移動,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一點點的移,小心翼翼的移,都移到車門邊了,似還覺得不夠。

  「妳再移,門一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這時,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夏丁丁聽到這話一驚,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他,見他還在看著手裡的文件,並沒有看過自己,可是……察覺到自己不該這麼直勾勾的看人家,又迅速的低下頭去。

  其實不止夏丁丁驚,就連前面開車的男人,和帶她來的那個男人同樣也是一驚,據他們所熟悉的老大,是從來不喜歡說廢話的,這次怎麼……

  「對不起!」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是為何,夏丁丁說完話就不敢動了,將頭埋得低低地,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模樣倒是挺可愛的。

  而那個男人始終沒有抬頭,只是抿了抿薄唇,繼續安靜的看文件。

  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停下來,黑衣男人迅速的下車,替夏丁丁打開了車門,「已經到了,夏小姐請下車。」

  「哦好,謝謝。」這一個小時對夏丁丁來說,猶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一聽說到了,就急忙提著自己的東西下了車。

  其實從見到這個冰山男起,夏丁丁除了莫名的緊張外,就是完全放空的狀態,根本沒有去想這男人的身份,這會到地方,想著是一起來的,就理所當然的站在原地等他下車,可冰山男似乎並沒有下車的意思,眼看著那個黑衣男人就要關上車門了,夏丁丁竟突然拉住了車門。

  黑衣男人緊張的望著夏丁丁,而冰山男也同樣看著她,微瞇了下眼。

  就只見夏丁丁對著冰山男鞠了個躬,「謝謝你!呃……對不起!」

  其實夏丁丁的出發點,僅僅是因為人家送她來,怎麼樣也該道個謝,而後面那句「對不起」,則是再一次被那男人的眼神給嚇到了,就又趕緊低下頭。

  冰山男看了會夏丁丁,再一次抿了抿嘴,下一秒視線又回到了文件上,「開車。」

  隨著這一聲指令,黑衣男人算是恍過神來,迅速的關上了車門,等車開動了,他還對著車離開的方向,九十度鞠了個躬。

  直到車開遠了,才直起身來,略帶恭敬的對夏丁丁說道:「夏小姐,請跟我來。」

  「哦,好。」夏丁丁吐了口氣,就跟著黑衣男人走了,直到這一刻,夏丁丁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夏天,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都只是想像的。

  而在那輛離開的加長林肯車上,冰山男突然問了一句:「她叫什麼?」

  「聽小四說,姓夏,叫夏丁丁。」顯然,開車的人跟了他很久,瞬間就明白他們老大問的是誰,就立刻回答道。

  「夏丁丁嗎?」冰山男默念了這個名字,嘴角牽起一道極小極小的弧度,便又繼續看手裡的文件了。

  夏丁丁嗎?這個年輕女孩子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樣……有點奇怪,她有些懼怕自己,安承烈絲毫不奇怪這樣的情況,事實上,幾乎每個見到他的女人,都是用敬畏仰視的目光偷瞄他,唯一的不同,那些女人懼怕自己的同時,還會使出各種各樣小手段引誘自己的注意,雖然那都是些很拙劣的把戲。

  可這個夏丁丁不同,他能夠感覺到她的懼怕,完全不是惺惺作態,而是發自內心的表現,看到自己的突然出現,她驚詫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欣喜,即便兩人已經坐在同一輛車上,她還是躲閃著自己的存在,晶亮的眼眸中有點畏懼,還帶著幾分好奇,如同上好的璞玉,真實美麗,讓自己平靜心湖出現久違的波動。

  自己對她來說,就這麼唯恐避之不及嗎?這個認知讓安承烈的心底有一絲不悅,儘管只是那麼一丁點,不過,這一點已經足夠了引起自己的興趣,這個叫夏丁丁的女子,真正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想要看到她更多更豐富的表情,如果她不是這麼明顯的抗拒的話。

  第一次,安承烈有些懊惱,自己強大氣勢帶給別人的壓力,如果這個女子主動靠近自己……這一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  

  夏丁丁跟著黑衣男人走來到了一個靠海的花園別墅,沒等她走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拖地長裙的女孩從裡面跑了出來,因為之前看過照片,所以夏丁丁一眼就認出對方,就是這次的委託人安嘉彤。

  安嘉彤為人很熱情,性格又很直爽,兩個年輕的女孩很快就混熟了,並邀請夏丁丁參加了自己的婚前單身Party。

  好不容易Party結束,夏丁丁回到客房躺了會,一時又睡不著,就去外頭吹吹風,正巧就碰到了出來醒酒的安嘉彤。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明天的婚禮上,安嘉彤還將手機裡新郎的照片給夏丁丁看,

  夏丁丁接過手機瞧了瞧,俊朗的新郎,左眼上帶著一隻銅質的眼罩,安嘉彤笑著說新郎的眼睛是因為她而失去的。

  夏丁丁細細的看著眼罩上面的花紋,微微一笑,她想她知道要怎麼幫安嘉彤化妝了。

  第二天一早,夏丁丁來到安嘉彤的房間,開始給她化妝了。

  眼看著新娘子的妝也快化好了,其他的伴娘自己化好了妝,也都來新娘房裡,說說笑笑的,也熱鬧了起來。

  妝容非常精緻,但也只限於精緻,看不出有多特別的地方。

  有一個伴娘就輕聲說了句:「這就是Amanda推薦來的?也不過如此嘛!」

  「這個妝我很喜歡,夏丁丁技術不錯。」安嘉彤聽了這話,瞪了那人一眼,繼而有些抱歉的看向了夏丁丁。

  夏丁丁非但不惱,還淡淡一笑,「還沒畫完呢!」她這麼一說,其他人或看戲,或拭目以待,也都沒有人再說話了。

  就見夏丁丁放下手裡的工具,重新從化妝箱裡拿出一盒銀色的亮粉,又拿出一個小號的筆刷,開始沿著安嘉彤的左眼,呈扇形的往周圍描繪著。

  所有人都驚呆了,都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安嘉彤也驚呆了,可又隱約意識到了一些異樣,於是安靜的等著夏丁丁化完妝。

  隨著越來越清晰的圖案出現,可能其他人還不清楚,但是安嘉彤驚得嘴巴都張開了,那個圖案……

  「搞定!滿意妳所看到的嗎?」最後一筆收完,夏丁丁滿意的看了眼自己作品,又笑咪咪的看向安嘉彤。

  而安嘉彤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只是默默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特別是左眼上的那個圖案,久久無法言語。

  這時,一個伴娘驚呼出聲:「這……這不是小侯爺眼罩上的圖案嗎?」

  隨著她的提醒,其他人才恍然,都不可思議的看了夏丁丁一眼,接著又將視線移回了安嘉彤的臉上。

  安嘉彤緩緩站起身,用一雙已經濕潤了的眼睛望著夏丁丁,「謝謝妳!真的,除了說謝謝還是謝謝!」說完話,安嘉彤一把抱住夏丁丁,夏丁丁的用意她懂,而她堅信自己深愛的那個人也會懂。

  夏丁丁趕緊出聲:「停停停!剛剛化好妝,別哭花了,頭髮還沒弄呢,快坐好!」安嘉彤吸吸鼻子,將眼淚逼回去,又感激的抱了下夏丁丁,才又坐下來。

  一切就緒,頭髮弄好了,婚紗也換好了。

  看到新娘子滿意的笑容,以及即將得到的不菲報酬,夏丁丁的心情一片大好,看了看時間,想著新郎就要來了,眼下卻又出了亂子。

  有個伴娘這幾日鬧宿醉,這會上吐下瀉的,根本辦法走路,安嘉彤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突然就開始打量起夏丁丁來。

  夏丁丁被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弄得渾身不自在,「怎……怎麼了?」

  只見安嘉彤突然執起夏丁丁的手,一臉嚴肅的說道:「夏丁丁,妳的身高、身材都和那個伴娘差不多的,眼下妳是我最後的指望了,來當我伴娘吧!不然就不完美了!」

  「這……這不大合適吧?」夏丁丁有些發昏,繼而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化過無數的新娘妝,還真沒當過一次伴娘的。

  安嘉彤急了,「有什麼不合適的?拜託!換件衣服,幫忙走個位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做。」

  夏丁丁還是連連搖頭,「不不不,不行!這絕對不行!」

  想著要和不認識的男人送作堆,雖然只是伴娘和伴郎,但是對她來說,就是……不行!

  安嘉彤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就什麼也不管了,立刻喊著其他的伴娘,去幫忙把伴娘服和鞋子找來。

  夏丁丁一看這架勢,下意識的就想跑,腦袋一充血,居然連工具都不要了,真開跑了。

  安嘉彤在後頭急得大叫:「回來,妳跑什麼呀!」

  是呀!她到底跑什麼呢?化妝箱也沒拿,錢包也和換洗的衣服放在一起,她又能跑哪去呢?可她就是跑了,邁開她的長腿,沒方向的亂跑。

  只聽到安嘉彤又喊了一句:「啊,大哥!快攔住她,快攔住她!」

  回頭看了眼安嘉彤,大哥?什麼大哥?還不等夏丁丁細想,再回頭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撞倒一堵很硬的「肉牆」上,她被撞得生疼生疼的,眼睛都開始冒金星了。

  視線模糊了半天,可是周圍怎麼突然安靜了,難道撞成耳鳴了?

  搖了搖腦袋,視線漸漸清明,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非常結實的胸膛,哦,原來她撞到人了,天啊!她自己都給撞得很痛,想必對方也很痛吧?迅速抬頭,想給人道歉,可剛剛看清那人的臉,夏丁丁又忽然感覺周圍的溫度,急降到零度以下了,這……這不是冰山男嗎?

  不知道是她的倒吸氣聲,還是周圍其他人的倒吸氣聲,這一刻,世界都安靜了,而且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這兩個人身上。

  夏丁丁就那麼抬著頭,呆呆的看著冰山男,而冰山男則俯視著夏丁丁,臉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這時,安嘉彤突然打破了週遭的沉默,「大哥,她是我的化妝師,沒什麼的,我們在鬧著玩呢。」

  其實安嘉彤也是一臉的緊張,她真怕她大哥一生氣,就把夏丁丁給怎麼樣了。

  冰山男看了眼安嘉彤,繼而又把視線移回夏丁丁的臉上,也不說話。

  然夏丁丁才是最最最緊張的那個,明明自己也有一百七的身高,可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渺小的就像一隻小老鼠。

  夏丁丁心想,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剛剛撞了人家,正擔心人家會動手收拾她呢,就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啊……」尖叫一聲,等再睜開眼睛,夏丁丁就發現自己居然被冰山男給扛在了肩膀上。

  這是什麼情況?夏丁丁的腦子一片混亂,任自己像死屍一樣掛在冰山男那厚實的肩膀上,甚至忘了掙扎。

  直到冰山男把夏丁丁給丟到安嘉彤的面前,沒錯!他真的是用丟的!

  安嘉彤急忙扶起夏丁丁,瞪了冰山男一眼,「大哥!對女人要溫柔一點,哪有你這樣的?」

  夏丁丁站在一邊,默默的揉著自己被摔疼的屁股,原來冰山男是安嘉彤的大哥啊!可是怎麼一點不像呢?一個那麼熱情甜美,一個就是個千年冰山嘛!

  冰山男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安嘉彤,不過他的眼睛掃到安嘉彤左眼上的圖案時,極小幅度的挑了下眉。

  這就是夏丁丁的手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挺花心思的,很不錯。

  周圍的其他人好像都很怕冰山男似的,沒一個說話的,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安嘉彤才再次開口。

  「好吧,是這樣的,有個伴娘宿醉,現在根本沒辦法走路,我就想請夏小姐幫忙當個伴娘啊,誰知……」安嘉彤越說越小聲。

  直到周圍又沒聲了,夏丁丁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場面,抬頭偷偷看了眼冰山男,這一看,就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一個哆嗦,腦袋又老實的低了下去。

  倒是安嘉彤見自己大哥在看人家,就想著做個介紹:「夏丁丁,這位是我大哥……」

  可不等安嘉彤說完,冰山男就接了口:「安承烈。」

  夏丁丁不知道安承烈算不算正常,可是其他的所有人都太瞭解安承烈的個性了,他這一開口,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安承烈是一個生意人,可是有句話也說過,凡是做大生意的人,身份都乾淨不到哪裡去,所以之前安承烈也是道上的人,雖然後來退出了組織選擇從商,但是因多年在道上積累的口碑和做事的狠勁,基本上所有知道他的人,對他都是又敬又怕的。

  而這會他居然向一個女人說到自己的名字……這足以讓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安承烈不等夏丁丁反應,就又轉過頭來看向安嘉彤,「妳今天很漂亮。」

  又細細的看了下安嘉彤左眼上的圖案,竟和那眼罩上的分毫不差,甚至比那個畫得更精緻,更唯美,更妙的是,這圖案畫在安嘉彤臉上,就好像是渾然天成的,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反還更襯得她瑰麗,勾了勾嘴角,安承烈不由得又看了一眼一邊的夏丁丁。

  安嘉彤聽到安承烈的讚美,甜甜的笑著,輕輕的擁住了安承烈,「謝謝你,大哥!謝謝你這些年來,一直都那麼保護我、照顧我,讓我沒有因為失去父母,而感覺到孤單,今天我終於要嫁人了,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用替我操心了,也趕緊給我找個大嫂回來吧!」

  說完話,還衝著安承烈俏皮的眨了眨眼,安承烈望著自己唯一的妹妹,即便再冷面,這會眼裡寵溺的笑意也是藏不住的。

  不一會,又聽到安承烈問道:「差個伴娘?」

  「對啊!」安嘉彤扁扁嘴,說著,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夏丁丁。

  「我我我……去換衣服!」接收到安嘉彤有些哀怨的眼神,又看到安承烈一副妳看著辦的表情,夏丁丁很沒種,拿起一邊某個伴娘準備好的伴娘服,就往更衣室跑去。

  只是她沒看到,在她轉身之後,安承烈的嘴角又小小的揚起了一個弧度。

  在更衣室裡,夏丁丁很是垂頭喪氣,她怎麼就那麼怕那個冰山男呢?她又沒得罪他,憑什麼安承烈一個眼神,就能讓她乖乖聽話呢?她明明只是來化妝的,怎麼又跑來當人家伴娘了呢?再說,當伴娘……有錢嗎?

  換好衣服,簡單的上了點妝就出去了,而再出去的時候,那個冰山男安承烈已經不在了,左右望了望都沒見到人,也不等她想就被安嘉彤拉去講一會要怎麼走,又過了片刻,一整喧鬧的鞭炮聲響起,想來,迎娶的車隊已經來了。

  從新郎在進到房間裡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新娘,而新娘亦是如此。

  新郎單膝跪下,兩人在所有親友面前,對彼此說出愛的諾言,接著便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深情擁吻,從此他們的生命和名字便緊緊的繫在了一起。

  其實夏丁丁每每看到這個畫面,都會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也許這也是她堅持做這一行的緣由吧!

  趁著沒人注意她,忍不住偷偷轉過身去擦眼淚,結果剛一轉身,就看到之前消失的安承烈,站在離她兩米不到的位置,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似做壞事被抓到,夏丁丁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站在這裡也就算了,他幹嘛要那麼看著她?難……難道還為了之前,不小心撞倒他而耿耿於懷?想要報復她,不……不會吧?

  正在夏丁丁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句要奉茶了,於是所有人都陸陸續續開始往客廳走,安承烈也不例外,這也讓夏丁丁暫時的鬆了口氣。

  安家兄妹自幼就沒了父母,長兄為父,安承烈自然就坐到了高堂位上,等著一對新人奉茶。

  夏丁丁注意到,在安承烈接受奉茶,到祝福,再到送紅包的過程中,他的嘴角是始終微微上揚的,唔,其實他也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酷嘛!至少他是真的超愛他的妹妹呀!意識到這一點,夏丁丁又不自覺的多了一眼安承烈,這個男人,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婚禮結束,熱情的安嘉彤一定要留夏丁丁吃宴席。

  好嘛!以往化妝,也有被新人留下吃席的。

  吃就吃吧!可是什麼偏偏要和安承烈在一桌?要知道安承烈坐的可是主位啊!望著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清一色的非富則貴的穿著,還受著他們滿是探究的眼神,夏丁丁根本就是食不知味,她也想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呀?

  尤其是那個男人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各種她看不懂的神色,讓她如坐針氈,更奇怪的是,在他的打量下,自己整顆心不受控制狂跳,怦怦怦怦,一下下如同擂鼓。

  可是,他幹嘛老是盯著自己瞧,心口又為什麼怦怦急跳,她好想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呀?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52 PM


第二章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酒席,終於可以回家了,可是又為什麼之前的經濟艙機票,突然就給換成了頭等艙?就當是新人為了感謝她,又為什麼坐在她對面的,還是安承烈呢?他不是應該留在關島多玩上個幾天嗎?

  夏丁丁眼睛雖然看著窗外,可是這大晚上的,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不停的在心裡默念著,怎麼還不降落?怎麼還不降落?好在她知道安承烈不太愛說話,可還是如坐針氈。

  「妳很怕我?」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突然聽到安承烈開口,著實把夏丁丁給嚇了一跳。

  「沒……沒有。」好吧,夏丁丁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得是有多沒底氣。

  百無聊賴,趁著安承烈閉目養神,夏丁丁便開始細細打量起他的五官來。

  因為從事的是化妝師的工作,夏丁丁對人的臉有著近乎苛刻的標準,所以她一看就知道什麼地方需要修飾,至於安承烈嘛……完美到她根本挑不出任何問題來!

  他有一雙很古典的劍眉星眼,給人帶一種現代俠客的率性不羈的感覺,天啊!他的睫毛又濃密又長,真比女人的還好看!他的鼻子高而挺拔,從前夏丁丁一直覺得大部分男明星的鼻子算非常好看的,而安承烈的完全不輸呢。

  再往下看,他的嘴唇很薄,但是那富有稜角的唇形,在傳達著他的堅強意志,他總是抿著嘴,但是那細長的線條,也無不展示著優雅,夏丁丁想,如果安承烈笑起來的話,一定會很好看吧!可惜他都不笑的。

  咦,他的嘴角怎麼突然顯出了一個酒窩啊?原來他是有酒窩的啊,真可愛!怪不得他不愛笑了,原來是怕破壞了酷酷的形象呢,不過……酒窩?笑?他在笑!

  發現到這一點,夏丁丁將視線往上移,天啊!他……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他又看了她多久?

  人生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偷窺人家被抓包!夏丁丁尷尬的低下頭,恨不得把臉都貼在了胸上。

  「對……對不起。」好吧,夏丁丁是好孩子,她知錯就會認錯,只是不知道道歉有沒有用。

  「妳不怕窒息而亡。」安承烈被夏丁丁給逗樂了,他還真擔心她繼續這個樣子,會沒辦法呼吸。

  夏丁丁還是不為所動,死都不肯抬頭,

  安承烈抿了抿嘴,「我的樣子有那麼可怕嗎?」

  這次夏丁丁倒是抬起了頭,可是因為剛剛一直憋著氣,這一抬頭,搶著吸了口氣,又因為一時沒反應過來安承烈說什麼,就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夏丁丁好一陣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窘迫了,還是因為咳嗽,一張臉都熟透了,正在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化解窘境的時候,就感覺到眼前一黑。

  抬頭一看,就看到安承烈向她靠了過來,不僅如此,他……居然還伸手幫她拍著背!

  抬著一雙淚眼,與距離不到十公分的安承烈對視,夏丁丁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欲哭無淚啊,真的是……什麼樣的醜樣子都被這個男人看光了!

  安承烈倒覺得夏丁丁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挺可愛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真絲手帕遞給了她,就坐回了原處。

  「謝謝。」夏丁丁也沒多想,就拿來擦眼淚。

  直到感覺到手帕極好的觸感,這才細細的看了看,而這一看又是一頭的冷汗。

  這條手帕的Logo在看彩妝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知道是一個很奢華的品牌,所以夏丁丁也從來沒有仔細關注,只記得好像是某大牌子,反正肯定是超貴的,居然就這麼被她拿來擦眼淚和口水了!

  雖然手帕是他給她的,但是畢竟被她給弄髒了,他不會要讓她賠吧?千萬不要啊!她可賠不起啊!夏丁丁糾結了半天,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燙手的手帕,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安承烈。

  安承烈似察覺到夏丁丁的心思,淡淡的說了句:「先放妳這裡,洗乾淨了,下次再還我。」

  「哦。」夏丁丁鬆了口氣,一門心思放在不用賠錢上,根本沒注意到「下次」這兩個字的含義。

  好在一會兒,飛機就開始準備降落了,夏丁丁暗自歡喜,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男人遠遠的了,她現在真是一刻也不願意再和安承烈待在一起,可是往往現實總是那麼事與願違。

  下了飛機後,夏丁丁真的覺得有夠誇張的,來接安承烈的車,居然直接開進了機場,雖然安承烈沒有開口,但是一直站在車門邊等著夏丁丁,雖然夏丁丁幾次表達了可以自己回家的意思,但是安承烈還是站在那裡看著她,也不說話,夏丁丁在心裡掙扎了半天,最後還是百般不情願的上了安承烈的車,由他送自己回了家。

  在回家途中,安承烈看了夏丁丁一會,繼而從懷裡掏出一個支票夾,隨手寫了一串數字,就撕了一張下來遞給了她。

  夏丁丁忐忑的接過支票,心想著還好有辛苦錢壓壓驚,可是一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夏丁丁就心跳加速了,她沒有眼花吧?居……居然有二十萬?

  「這……您搞錯了吧?這錢……不對!」夏丁丁抬頭看著安承烈,說話都有些結巴。

  安承烈微微挑眉,「嫌少了?」

  夏丁丁趕緊搖頭,「不不不,這錢太多了,我化妝收費最多也不過八千,而且你們又是包來回的機票,這……您重新寫一張吧!」

  安承烈並沒有接過那張支票,道:「收著吧,妳應得的。」

  「安先生……」夏丁丁當然知道這不行,還想拒絕,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安承烈給打斷了。

  「安承烈。」

  「呃……」夏丁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望著他。

  安承烈也不解釋,直接伸出一隻手到夏丁丁面前,「把手機給我。」

  夏丁丁又一次腦子轉不過來了,手機?什麼手機?誰的手機?

  「我說,把妳的手機給我。」這一次,安承烈倒是很耐心的又重複了一次。

  「哦。」真是老鼠見到貓,看到安承烈攤在她面前的手,夏丁丁就條件反射的把自己的手機給遞了過去。

  也不知道他在幹嘛,只見安承烈在夏丁丁的手機上按了幾下,就把手機又還給了她。

  「我的號碼。」安承烈說完話,就直接閉上眼睛休息了。

  夏丁丁被這一連串的舉動弄得有些暈,一時弄不明白安承烈,幹嘛要把自己的手機號輸入到她手機裡,但現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張二十萬的支票。

  「安先生……」不死心的夏丁丁還想繼續這個話題,可安承烈突然睜開了眼睛,雖然他沒說話,但那眼神好像在說她打擾到他休息了,於是夏丁丁立刻閉上嘴,而安承烈也十分滿意的再次閉上眼睛休息。

  夏丁丁望著手中的支票發呆,好吧,像這種財大氣粗的人,估計也不在乎這點錢,她看是還不回去了,反正在走之前,安嘉彤也說蜜月旅行回來會找她吃飯,到時候直接還給安嘉彤吧!

  到家後,夏丁丁突然覺得身心俱疲,連朱曉雲和她說話,她也是沒精打采的,朱曉雲想著女兒肯定是累了,也沒說什麼,就去幫她放熱水洗澡了。

  夏丁丁坐在浴缸裡直歎氣,從沒有試著這麼累過,倒不是因為工作累,只是來自心上那種無形的壓力,一直壓的她透不過去來,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哪!

  想著想著,腦子裡又閃現出安承烈的臉,他的睫毛、他的嘴巴、他的酒窩、他的笑,他幫她拍背……天啊!

  夏丁丁捧著浴缸裡的水,不停的往臉上澆,怎麼這麼熱呢?一定是媽媽放的水太熱了,一定是這樣!

  又歎了口氣,好在工作已經完成了,以後都不用再和那個男人有交集了……完了,想到那塊昂貴的手帕,夏丁丁又鬱悶了,看來還得……再見一面啊!

  ☆☆☆  

  過了兩天,終於等到Amanda從普吉島回來,夏丁丁就火速衝去Amanda的家找她。

  Amanda開門看到夏丁丁,笑著說道:「夏鐺鐺啊,妳是有多想我啊?接到妳電話,我以為妳怎麼也得下午才過來,這才過了多久,妳坐飛機來的?」

  夏丁丁不理她的調侃,自覺的換了拖鞋進門,「這不是趕來給妳匯報工作嘛。」

  Amanda拍了拍夏丁丁的肩膀,表示完全不信她的說辭,「說吧,妳來找我,除了匯報工作,還有什麼事?」

  聽到這麼問,夏丁丁猶豫了一下,就把那條手帕拿了出來,也告訴了Amanda關於這塊手帕的來龍去脈。

  Amanda看著那條昂高貴的手帕愣了片刻,便又讓夏丁丁再一次說說當時的細節,以及安承烈說的話,聽完之後,Amanda就笑了,還曖昧的看著夏丁丁。

  夏丁丁被她看得有些發毛,「怎……怎麼了嗎?」

  Amanda歎了口氣了,「這塊手帕妳得親自還給他,妳有他電話吧?馬上打給他!」

  夏丁丁一驚,「不是吧?也許人家正在忙……」

  Amanda突然一拍桌子,「沒有也許,現在!立刻!」

  夏丁丁被Amanda嚇了一跳,她沒見過Amanda這麼強勢過,不過想想也是,遲早是再還的,打就打吧。

  掏出手機,撥通了安承烈的號碼,結果沒想到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聽,心下一緊張,一不小心就按倒了擴音鍵。

  「喂?」

  「喂,您好,請問您是安先生嗎?」

  「嗯。」

  夏丁丁一聽到安承烈的聲音,就不自覺的緊張,「那個……我是夏丁丁,就是之前給嘉嘉化妝的那個化妝師。」

  「我知道。」

  Amanda比夏丁丁還急,一個勁的用口型告訴她,直接進入正題。

  夏丁丁扯了扯嘴角,「那個……手帕已經洗好了,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我想把手帕還給您。」

  「下午三點,來北投的三二行館,我在那裡等妳。」

  聽到這個地址,夏丁丁和Amanda兩兩相望,住在台北的估計沒有人是不知道北投的三二行館的,那是全台灣最頂級的私人溫泉會所,雖然只有五、六間小客房,但是它已經成為了身份和名利的象徵,是明星們趨之若鶩的地方,也因為房間少,所以你即便有錢,也不一定訂得到位置。

  「那個……北投,我不是很熟悉,您看……」其實夏丁丁是想說,能不能換個別的地方,反正也只是個還個東西,幹嘛搞得那麼麻煩?

  「需要我派車接妳嗎?」

  「不……不用!我問問人就知道了。」夏丁丁連連搖頭,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呢?

  「嗯,三點見。」安承烈說完話就掛了。

  夏丁丁還保持著握手機的姿勢,越想越覺得奇怪,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呢?明明她都說了換個地方嘛,怎麼繞啊繞,最後還是下午那個地方見了呢?

  Amanda見夏丁丁還在發呆,就掩著嘴偷笑,果然如她想的那樣啊,不過也很感慨,那麼冷傲不羈的安承烈,居然會看上這麼個小呆瓜?有得他受!哎,緣哪,真是妙不可言!

  反正離約定時間還有早,Amanda就拉夏丁丁去做臉,做頭髮,做好了之後,還被拉著去買了,一身夏丁丁從來都不會穿的小短裙和高跟鞋,還配了一款當季名媛最愛的包包,這一身下來,花了她將近一萬塊,可心疼死她了!

  夏丁丁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還真的不太習慣,平時為了工作方便,她從來都是找簡單又舒服的衣服穿的,但是看看時間,真的不早了,告別了Amanda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往北投去了。

  到了三二行館門口,夏丁丁剛剛下車,就看到已經有兩位女服務生等在了行館門口。

  見夏丁丁下車了,其中一個女服務生就對著她四十五度鞠躬,才微笑著說道:「您好,請問您是夏丁丁夏小姐嗎?」

  夏丁丁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您好,我是夏丁丁,您是?」

  女服務生始終面帶微笑,再度額首點頭,「歡迎夏小姐來到三二行館,我們是這裡的服務生,今天安先生包下了這裡,之前安先生也有交代,您大概這個時候會到,特別讓我們在這裡等您,很榮幸能為夏小姐服務。」

  「謝謝,請問安先生現在人在哪裡呢?」其實她以為安承烈約她來,只是在門口見個面,然後把東西還回去就好了,可是眼下好像並不如她所想。

  那位女服務生禮貌的回答道:「安先生現在還在開視頻會議,所以沒辦法親自來接您,請您隨我們一起進去吧。」

  夏丁丁聽了女服務生說的話,咬了咬下嘴唇,「其實我是有件東西,想還給安先生的,他現在既然在忙,那我能不能把東西交給妳們,然後麻煩妳們再轉交給他呢?」

  女服務生仍舊微笑著說道:「是這樣的,安先生給我們下的唯一命令,就是把夏小姐您給安全的接到行館,除此之外並沒有交代其他的,如果夏小姐您有東西要交還給安先生的話,還務必請您進去,親自交到安先生手裡。」

  「這樣啊,那……就請您帶路吧!」夏丁丁想了想,她們也是替人辦事的,也不想她們為難,就答應進去了。

  可是很奇怪的是,本來以為進來後,把東西還了就可以走了,可是事情怎麼就變得和她想的越來離遠了呢?

  等夏丁丁舒服的泡在溫泉裡的時候,她才想到一個問題,她究竟是來這裡幹嘛的呢?怎麼會泡起溫泉來了呢?天啊!她不過是來還東西的呀,怎麼會被漂亮的女服務生遊說了幾句就變成這樣呢?

  意識到這一點,夏丁丁懊腦極了,一雙手不停的絞著浴巾的邊角,垂頭喪氣了半天。

  哎,現在泡都泡了,再糾結也沒用,反正待會會把自己泡溫泉的錢,全部算給安承烈的,現在不如就好好享受得了!

  泡了一會兒,在一個女服務生的提醒下,起來透了透氣,又轉到另外一個溫泉池,這一處的風景設計得很別緻,池邊是人工用岩石雕刻的迷你版山間瀑布,溫泉水就順著「山頂」緩緩流入池子裡。

  夏丁丁看得很專心,還時不時的用手去接流淌下來的水,玩得挺開心的,連池子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等手舉酸了,就老實的靠回來休息,結果一轉身,就看到赤裸著上半身,僅在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的安承烈,而他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夏丁丁立刻用雙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安……安……安先生……」

  其實她是想說這裡是女生專用的溫泉池啊,他走錯地方了,可是一回想起剛剛看到的安承烈那健康的小麥膚色,精壯結實的胸腹肌,標準的倒三角形狀,夏丁丁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似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不斷的往腦袋上衝,她就怎麼沒都辦法把話說完了。

  安承烈抿了抿嘴唇,接過女服務生遞過來的紅酒,淡淡的說了句:「走光了。」

  果然這句話是有效的,夏丁丁立刻放下雙手去檢視自己的浴巾,結果根本沒有走光,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抬起臉怒視安承烈,就看到他剛喝了口紅酒,那殷紅的液體,順著他的口腔,經過喉嚨,喉結也跟著鼓動了一下……

  夏丁丁完全經受不住這樣的畫面,太……太刺激了,回流到腦袋裡的血液,都快把她給撐爆了,不行,她不能在看下去了,立刻側轉身,堅決不看安承烈,不過這次她老實了,只是側著身子,動作幅度不敢太大,她是真怕自己走光。

  不過她這一側坐,薄薄的浴巾緊貼在身上,將她那修長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

  安承烈掃了一眼,嘴角彎了彎,「要來杯紅酒嗎?」

  夏丁丁充耳不聞,其實不是她不回答,是真的沒聽到而已。

  現在她的腦子裡,全是安承烈那赤裸的上半身和那滑動的喉結,夏丁丁正在心裡不停的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可是越是這麼念,那「香艷」的畫面,就越是不斷的出現。

  這時,夏丁丁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往後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又感覺到自己的腰上突然一緊。

  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要倒了,可是等了半天,也遲遲不見自己有繼續倒下去的趨勢,反還靠在一面很堅硬的肉牆上,接著,就有一雙大手,把她的下巴給高高的抬了起來。

  「妳可真有本事,泡個溫泉也能流鼻血。」

  啊,原來自己流鼻血了,嗯?流鼻血?夏丁丁和對她說話的人兩兩相望,這才發現自己正被安承烈抱,被他抱著,被他抱著……

  天啊!她現在就只圍著一條浴巾啊!怎麼會這樣?

  夏丁丁想掙扎著離開安承烈的懷抱,卻被他完全的禁錮住了。

  安承烈微微皺眉,「要想不被警方以為這裡是殺人現場,就別動。」聽安承烈這麼一說,夏丁丁就不敢動了,老老實實的讓他抱著。

  其實夏丁丁流鼻血,把那些個漂亮的女服務給嚇到了,可是因為平時嚴格的訓練,倒也很沉著,安承烈做了個手勢,就有人立刻去取來一迭乾淨的面紙,且一張一張的遞給安承烈。

  安承烈則小心翼翼的幫夏丁丁擦拭著鼻血,直到差不多止住了,才站了起來,接著打橫將她抱起,跨出去溫泉池。

  見夏丁丁現在就像隻乖貓,安承烈嘴角的酒窩又顯了出來,「怎麼,這會倒是老實了?」

  夏丁丁無語,她能說什麼呢?看一個男人的裸體,好吧,就只是上半身的裸體,就能把她看出鼻血來,還有比這個更丟臉的事情嗎?

  她現在真的想就這麼一直裝死裝下去,而在聽到安承烈悶笑出聲,雖然是很小很小的聲音,但是夏丁丁還是聽到了,就直接閉上了眼,天哪!丟臉丟死好了啦!

  安承烈把夏丁丁抱到躺椅上,就站起了身來,對一邊的女服務生說道:「讓夏小姐休息一下,之後帶她去淋浴,換好了衣服,就請她去餐廳用餐。」

  安承烈說完話,又看了眼「裝死」的夏丁丁,揚了揚嘴角,就先離開了,女服務生們齊聲說是,對著安承烈離開的背影鞠了個躬,就規矩的站在夏丁丁的兩邊,安靜的等著她。

  等周圍已經沒有聲音了,夏丁丁才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確定安承烈是真的走了,她才坐起身來。

  夏丁丁今天是丟臉丟到家了,根本不敢看那些女服務生的表情,站起身就往浴室走去。

  淋浴出來,夏丁丁就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重新洗乾淨,還燙得很平整,連鞋子都給擦拭得乾乾淨淨的,換好衣服之後,女服務生又幫她吹乾了微濕的頭髮,接著還給她化了一個很襯她氣質的小煙熏妝。

  一切都OK了之後,才把夏丁丁引到了餐廳去見安承烈,雖然夏丁丁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之前買的新衣服也是,之後把她弄得這麼漂亮也是,她真的差一點就忘了自己是做什麼來的了。

  走到餐廳門口,拿著放有安承烈手帕的錦盒,反正自己最丟臉的事情,都叫人家給看了個一清二楚,至少沒有更壞的了吧?咬咬下嘴唇,就昂首闊步的進去了,可能是破碗摔破的心理,夏丁丁這會倒不那麼怕安承烈了。

  不得不說,夏丁丁身高一百七十,天生就有一雙修長的美腿,加上她平時這裡跑那裡跑,腿上的肌肉很有韌性,不穿絲襪,都不會覺得鬆鬆垮垮,一套抹胸小短裙,就將她那傲人的長腿展現得一覽無遺;高跟的魚口鞋,也更加拉長她腿部的曲線;皮革的鏈條單肩包,也襯托得她既俏皮又貴氣。

  夏丁丁這身打扮一出現,竟讓安承烈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超過了十秒。

  夏丁丁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勇敢了,可是一接觸到安承烈的目光和那若隱若現的酒窩,她心裡就咯登一響,臉也不自覺的發熱,為了不被人覺察到自己的異樣,夏丁丁就決定無視安承烈的目光好了。

  女服務生幫夏丁丁拉開了座位,夏丁丁道謝之後就坐到了安承烈的對面。

  夏丁丁在心裡斟酌著要說的話,準備把手帕還給人家就走人的,可就這一會功夫,女服務生就有條不紊的,將豐盛的晚餐給陸陸續續的端到了桌上。

  眼看著都快擺滿了整整一桌子的高級料理,夏丁丁趕緊出聲:「那個,安先生……」

  可是才剛開口,就被安承烈給打斷了,「我用餐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夏丁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因為安承烈這一句話給全部瓦解了,鬱悶的將嘴巴給合了起來。

  好吧,她忍了!吃完再說,她看著他吃。

  掃了一眼桌上那些一看就不便宜的料理,因為之前泡溫泉,就已經很「破費」了,所以這些東西她是死都不會吃的,不然待會要算的帳就又多了一筆。

  可是……中午就沒怎麼吃,這會看見桌上的這些美食,這對夏丁丁來說,身心都是一種很殘忍的折磨。

  安承烈瞟了一眼正經危坐的夏丁丁,「妳不吃嗎?這裡的料理很特別,外面是吃不到的。」

  夏丁丁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口水,果斷的偏開頭去,「我不餓。」撇撇嘴,是誰說用餐的時候不說話的?她忍!

  安承烈看到了夏丁丁的小動作,勾了勾嘴角,「我從不和女人同一張桌子上用餐。」

  夏丁丁一聽這話,立刻轉過頭來怒視著安承烈,雖然她沒吃,但好歹在同一張桌上。把她當什麼了?男人嗎?

  安承烈突然覺得逗夏丁丁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抿了抿嘴,「一旦一起用餐了,我不希望對方認為我的吸引力要比食物大,妳這麼看著我,我會沒有食慾的。」

  夏丁丁被堵得無話可說,她現在不就正看著他嗎?可是那都是因為……這個殺千刀的男人!閉上眼,深呼吸,她再忍!

  安承烈又勾了勾嘴角,「當然,我也不希望有人在我用餐的時候睡覺。」

  夏丁丁再次深呼吸,雙手握成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那麼安先生,您希望我怎麼樣呢?」

  「在餐桌上,嘴巴是用來吃飯的,所以……」說到後面,安承烈的視線移到了夏丁丁面前的餐具上,再看向她的時候,「所以」就很明顯了。

  夏丁丁在心裡掙扎了半天,最後還是優雅的拿起刀叉,微笑著看著安承烈,而手下就開始用力的切著一塊嫩牛肉,那動作就好像切的不是牛肉似的。

  安承烈繼續用餐,一點也不覺得夏丁丁切得太用力,弄出的噪音會失禮,反還讓他吃得很愉悅。

  用餐結束,安承烈對著女服務生點點頭,女服務生鞠了個躬,就領著所有的女服務生退了出去,餐廳就只剩安承烈和夏丁丁兩個人了。

  夏丁丁見人都走了,就先開了口:「安先生,現在用完了餐,可以說話了嗎?」安承烈微微點頭,示意夏丁丁繼續說。

  「兩件事,第一件事,今天來是還您這個的,我已經洗乾淨了,也燙好了,保證沒有任何的損壞。」夏丁丁一邊說,一邊將錦盒打開,並把它放在了桌上。

  安承烈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塊手帕,並沒有接過來,視線再回到夏丁丁的臉上,示意她繼續說。

  「第二件事,所謂無功不受祿,剛剛泡溫泉的花費和用餐的花費,請您計算下來,我會承擔一半的費用。」說完話,夏丁丁還點點頭,表示肯定。

  安承烈瞇了瞇眼,雙手支著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夏丁丁,也不說話。

  夏丁丁被看得有些發毛,「您有……有什麼問題嗎?」

  安承烈放下雙手,微微挑眉,淡定的看著夏丁丁,「妳確定要承擔這裡一半的費用?」

  夏丁丁用力的點點頭,但是她並沒有注意到安承烈說的是「這裡」,而不是單指的泡溫泉和用餐的費用。

  安承烈又看深看了夏丁丁一眼,繼而拿起放在旁邊桌子上的筆和紙,「很好,我們這就開始算。」

  「呃……」夏丁丁突然有種很不妙的感覺,究竟是多大的數字?

  安承烈巧妙的擋住了自己微微揚起的嘴角,「這裡我包了兩天,雖然房間只有五間,但是每一間平均一點五個小時,收費就是三千五到六千不等,再加上男女各八個公共溫泉池和五間溫泉屋,還有晚餐,當然,以及所有服務生的小費……湊個整,一共大概這個數。」

  一、二、三、四、五……天啊!五個零!夏丁丁突然覺得眼前不停的在閃著小星星。

  安承烈接著說道:「一人一半的話,妳給我十萬就好了,請問妳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聽到「十萬」這個數字,夏丁丁猛然驚醒,「等會……不對!我說的只是泡溫泉和晚飯的錢……」

  安承烈點點頭,「這麼算,坐出租車和公交車的差別就在於,公交車雖然便宜,但是很多人一起擠車,偶爾也會有遭竊或發生危險的可能;而出租車雖然貴,但是一對一的,這裡一共七十名員工,今天就只為妳和我服務,所以妳享受到的是包場的待遇。」

  夏丁丁此時完全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傻傻的望著安承烈,腦子還在思索著安承烈的話,覺得他說的好像是對的,又好像哪裡不對……

  十萬塊啊!有沒有搞錯,如果用之前他給的那張二十萬的支票,她是沒問題的,可是問題在於她不能動那二十萬啊,那錢是要退還給安嘉彤的!

  「考慮好了嗎?」安承烈好整以暇的望著夏丁丁那一會一變的臉。

  「您等一下,我想想。」

  其實夏丁丁這麼些年工作下來,收入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也不是固定的薪水,是有工作才有錢的,再加上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扣掉房子的租金和兩個人日常所需的生活費用,還要留一筆以備不時之需的不動資金,她能拿出來的,也不過十萬塊,可是一次性讓她拿出來……

  「之前聽妳說,妳每接一個工作,最多的收入也不過八千,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這樣吧,我們來做筆生意吧,就當來支付這筆錢的。」正在夏丁丁都快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的時候,安承烈很「及時」的提出了建議。

  夏丁丁一聽這話,眼睛一亮,「什麼生意?」

  「兩個小時候以後,我要參加一個慈善舞會,我正缺一個女伴,妳陪我去,妳的酬勞是一萬塊,以此類推,以後我需要女伴的時候,每次都是一萬塊,直到妳還清這筆錢為止,如何?」

  「這個……」這個建議聽起來十分誘人,可是……

  似察覺到夏丁丁的顧慮,安承烈接著說道:「妳放心,只是女伴而已,我不會對妳作出任何妳不情願的事情,之後,我也會把妳安全的送回家。」言外之意就是除非她心甘情願,當然,這句話安承烈並沒有說。

  夏丁丁有些狐疑的看著安承烈,「你保證?」

  「我保證,不僅如此,每次赴約所需的東西,包括衣服、鞋子、首飾等,都由我來提供,除此之外,我只有兩點要求,我找妳的時候,如無特殊情況,妳必須趕到;第二我不喜歡『安先生』這個稱呼,以後妳喊我阿烈就可以了。」安承烈繼續循循善誘的說著。

  夏丁丁又思考了半天,遲遲拿不定主意。

  安承烈看了看時間,「離會場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所以妳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考慮。」

  夏丁丁看了看安承烈,還是不答覆。

  過了會,安承烈再次提醒了下時間:「二十分鐘。」

  夏丁丁有些慌了,心跳得很快,到底答應不答應呢?

  安承烈繼續耐心的提醒道:「還有十分鐘。」

  最後,夏丁丁一咬牙,「我答應了!」

  安承烈挑挑眉,「是心甘情願的嗎?沒有勉強?」

  夏丁丁堅定的點點頭,「是心甘情願的,不勉強!」

  看了會夏丁丁,安承烈就笑了,是真的彎出了弧度的笑,「很好,很高興我們能達到共識,希望合作愉快!」果然啊,安承烈真的很適合笑,夏丁丁看得一陣恍神。

  「呃……我們需要立字據嗎?」

  「不用了,就把這個放妳那裡,以此為信物,如果我不認賬,妳可以拿著它去找安嘉彤,當然,妳得保證收好它。」安承烈指了指那塊手帕。

  「哦。」夏丁丁望著那塊昂貴的手帕,呆呆的應了聲。

  一時腦子轉不太過了來,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啊,安承烈不是生意人嗎?可是怎麼看……都覺得是她佔便宜了呢?

  安承烈不給她繼續想的機會,站起身來,「既然達成了協議,我想我們該出發了。」

  「哦,好,可是我的衣服……」夏丁丁也跟著站起來,不過一想到自己穿的衣服,並非是出席重要場合的,這是她的原則,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最好。

  「這一身很好,不用換了,走吧。」安承烈又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夏丁丁一番,眼裡的欣賞是沒有半分的敷衍。

  「那……走吧。」

  也不等他,夏丁丁說完話,就先轉身往外頭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夏丁丁忽然覺得安承烈現在這個眼神,比平時冷著臉看人的那個眼神,要讓她更加緊張,心跳都加速了不少。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53 PM


第三章

  安承烈開車將夏丁丁帶到了舞會的會場,在車上的時候還好,可是一下車,夏丁丁就開始緊張起來。

  兩個人站在會場外頭,看安承烈出了夏丁丁的緊張,安撫著說道:「不用那麼緊張,跟著我就好,有人和妳說話,妳就保持微笑。」

  夏丁丁抬頭望著安承烈的眼睛,只覺得此刻他說的話,是那麼讓人信服,「好。」剛剛準備進去,安承烈又站定了。

  夏丁丁莫名的看著他,「怎麼了?」

  安承烈抿了抿嘴,「妳覺得我們這個樣子,像男女伴嗎?」

  「呃……」經安承烈這麼一提醒,夏丁丁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之間,始終保持著一人的距離,這……的確怎麼看都不像一對。

  回想起電視了出現過的情景,是怎麼樣的呢?好像是女生要挽著男生的手吧?

  視線移到安承烈那結實而有力的胳膊上,夏丁丁臉都紅了,而安承烈倒是很有耐心的看著,等著。

  最後,夏丁丁終於緩緩地挽上了安承烈的胳膊,且非常羞澀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這樣自然就沒看到安承烈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

  來到會場內部,想到肯定有不少人,但是一看到實際的人數,要比她想得誇張多了,夏丁丁就又是一陣緊張,而安承烈感受到,夏丁丁抓住他袖子的手緊了緊,就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夏丁丁吐了口氣,反正就按安承烈說的,有人來就微笑好了。

  沿路碰到不少人,夏丁丁覺得很奇怪,那些來打招呼的人,不管是問她的,還是問安承烈的,他那張無表情的臉,不但沒有嚇跑那些人,怎麼還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呢?

  「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察覺到夏丁丁的目光,安承烈低下頭看著她。

  也許夏丁丁沒有留意,但是只要周圍那些一直注意著安承烈的人都會發現,安承烈只有對著夏丁丁的時候,表情才沒有那麼嚴肅,都不由得紛紛猜測他們二人的關係。

  不想再與人交流,安承烈把夏丁丁帶到靠窗的一處,相對人少一點的地方,順手幫她拿了一杯香檳。

  夏丁丁接過香檳,對著安承烈微微一笑,「沒有,只是覺得你好像挺受歡迎的,有些意外呢。」

  安承烈覺得這個詞挺新鮮的,微微挑眉,「意外?」

  「是啊,你這張臉,明顯寫著『靠近者死』,卻偏偏有那麼多勇士,這難道不意外嗎?」夏丁丁抬起下巴,直視著安承烈的眼睛,可是說完話,就忍不住掩嘴而笑。

  其實到目前為止,不說有多瞭解安承烈,但是夏丁丁覺得,越是知道他多一些,就越是覺得他其實並沒有那麼難相處,反還因為他身上時不時出現的閃光點而想要更靠近他,當然,夏丁丁這個時候,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有這樣一種想法。

  安承烈勾起一邊的嘴角,目不轉睛的盯著夏丁丁說道:「哦?這麼說,妳現在倒是不怕我了?」

  「咳……咳咳……我……什麼時候怕過你?」正在喝香檳的夏丁丁,被安承烈這個問句給嗆到了,還好喝得不急,順了順喉嚨,才搶白道。

  安承烈取了一張面紙幫夏丁丁擦擦嘴角,望著她這副模樣,但笑不語。

  不過安承烈笑了,這對今天來這個舞會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個超級大花邊!原先覺得他酷酷的一張臉,已經夠讓那些女人們傾慕了,這一笑,比原來的樣子更讓人瘋狂!不僅如此,他居然還幫一個女人擦嘴角!

  天哪!一時從會場四面八方而來的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簡直要把夏丁丁給淹沒了。

  而身為當事人的夏丁丁,又一次因為自己在安承烈面前出糗而懊惱不已,壓根沒注意他幫自己擦嘴角的舉動是有多親密,忿忿的搶過面紙自己擦。

  這時,從會場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引得兩人都往那邊看去。

  原來那邊進來了一位打扮得十分華貴,且身材惹火又高挑的美女,同樣身為女人的夏丁丁都覺得眼前一亮,怪不得會引起騷動,活脫脫的一位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啊!

  而那個美女一進入會場,就引去了不少男士的搭訕,但是她只是高雅的一笑,並不說話,目光則流連與會場的各個角落,然在將視線移到安承烈臉上時,風情萬種的笑了笑,便逕直向安承烈所在的地方走去。

  夏丁丁看到那位美女正向他們這邊走來,料想也不會是來找她的,轉頭看了看安承烈,就見他的臉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萬年寒冰了,還真把夏丁丁給嚇了一跳。

  再看向那個美女,人未到,她週身所散發的香氣就撲面而來,而夏丁丁的鼻有些敏感,對於過於濃烈的氣味會覺得不太舒服,就下意識的掩了掩鼻子。

  「烈,什麼時候來台北的?怎麼都不通知人家?看人家多好,知道你要來這個舞會,就巴巴的跑來當你的舞伴了。」那女人微抬著一張過於尖細的臉,含情脈脈的看著安承烈,似她的眼中除了安承烈,就再無旁人了。

  夏丁丁聽到這個女人喊安承烈為「烈」,就知道他們應該很熟,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熟,偷偷看了眼一邊的安承烈。

  而安承烈對眼前的美人視若無睹,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我已經有舞伴了。」

  聽到安承烈這麼說,那個美女才將視線從安承烈的臉上移開,好像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有夏丁丁的存在似的。

  美女充滿敵意的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夏丁丁,見她的五官只能算精緻,但也沒有多出眾,身材的話,除了腿比較修長,其他的更是並比不上自己的半分,看著夏丁丁的目光就漸漸變成了輕蔑。

  同樣的,夏丁丁也在打量著這個美女,她是化妝師,長時間研究人的五官,一看就知道對方臉上多少動過刀子,她自己一百七的身高,與眼前這個穿著大概十一公分高跟鞋的女人比,夏丁丁都要仰視她了,不過別的不說,她實在不太喜歡那個女人的眼神,總覺得她的眼神太過陰暗了些。

  美女揚起高傲的下巴,俯視著夏丁丁,「妳是誰?」

  「呃……哈啾。」剛剛準備開口,夏丁丁被那美女身上的香水熏得不行,就對著她打了個大噴嚏。

  美女嫌惡的躲開,繼而又憤怒的看著夏丁丁,「妳……」

  夏丁丁剛想道歉,會場主席台上的麥克風,就突然響了起來,經過主持、司儀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詞後,就宣佈舞會開始,而身為此次慈善舞會最大慈善家的安承烈,則被邀請為了開場舞嘉賓。

  隨著主持司儀的話音剛落,會場的聚燈光就打到了安承烈的身上,掌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承烈的身上。

  因為之前美女的出現,就讓不少人在竊竊私語的猜測,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這下子全場的視線都高度集中,無一不好奇安承烈究竟會邀請誰來跳這第一支舞。

  在聚光燈下,美女自信的一笑,緩緩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等待著騎士的邀舞,可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只見安承烈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面對著夏丁丁伸出一隻手來,四十五度彎腰,夏丁丁與安承烈對視,她忘了那耀眼的聚光燈,也忘了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目光,更忘了旁邊那位大美女投過來的殺人目光……她只望著安承烈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好像有一種魔力在吸引著她,讓她沒有辦法遲疑,就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沒來由的,這一刻夏丁丁相信,這個男人會為她阻擋一切的風雨,她深信!

  安承烈彎了彎嘴角,就牽著夏丁丁的手一起邁入了舞池中央。

  然而這一幕,除了一個人之外,在其他人眼裡看來,是那麼的浪漫唯美,反之,都對那個落單的美女投以同情的目光。

  安承烈和夏丁丁兩個人面對面站在舞池中央,雙手交握著等待音樂的響起,可是也是在音樂響起的剎那,夏丁丁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個……其實我不會跳舞……」夏丁丁垂著頭,窘窘的開口道,好吧,這都是第幾次在他面前出糗了?

  其實她真不是故意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是半工半讀的狀態,為了賺錢,學校的社團她也不參加,而畢業後,她也直接開始工作了,跳舞什麼的,她哪裡有那個時間去學嘛!

  「別擔心,跟著我的腳步來。」安承烈勾起夏丁丁的下巴,專注的看著她,說完話,就領著她踏起了舞步。

  安承烈的舞跳得非常好,而且也是個好老師,他帶夏丁丁帶得十分有技巧,且不著痕跡,好在夏丁丁學得很快,幾個來回,就掌握了節奏,至少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他的臉吧!

  夏丁丁鬆了口氣,這人一放鬆,腦子就開始想別的了。

  不多一會,就聽到夏丁丁開口問道:「那個,剛剛那個美女和你很熟?」

  不怪夏丁丁好奇,身為一個女人的直覺,她敢肯定,這兩個人之間肯定不那麼簡單,不過她也忽視了一點,就是自己平時接工作的話,她對客人的八卦是從來也不關心,更不會過問的,可是這一次,她居然會開口問?

  安承烈聽到夏丁丁這個,有些不太禮貌的問題,非但沒有不高興,眼中還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勾勾嘴角,「妳怎麼突然,就對我的事情那麼關心起來了?」

  「誰……誰關心你了!」夏丁丁小臉一紅,迅速的偏開頭去不看他,不過同時也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句,她……為什麼要好奇他的事?

  「她叫李愛麗,是以前帶著我一起做事的一位兄長的女兒,而那位兄長在臨死前,把她托付給我,讓我照顧她。」安承烈拉著她轉了個圈,強迫她看向自己,不過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淡,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其實夏丁丁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蹦出這麼一句話來,當然,她更不知道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帶著那麼一點酸。

  可是安承烈聽了出來,藉著轉圈,輕輕抱了夏丁丁一下,「妳不要懷疑我和她有什麼。」

  夏丁丁拿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安承烈,她真的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知不覺,這一首開場舞的曲子,已經放了一半了,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攜伴進入了舞池。

  從一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安承烈和夏丁丁的李愛麗,此刻也有了動作,不管她多沒面子,畢竟還是一個大美女,身邊也圍繞著不少男人。

  只見她抬起一隻手,根本就不看身邊站著的是誰,就開口道:「請我跳支舞吧!」

  身邊的男人稍稍驚訝了一下,便果斷的執起了李愛麗的纖纖玉手,「我的榮幸。」

  步入舞池以後,那男人見李愛麗一直在看著安承烈那一對,便自命不凡的笑了笑,「美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他看不見妳的美,自有更多的人會憐惜妳,何必自尋煩惱呢?」

  聽到這話,李愛麗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這也是她第一次拿正眼看那男人,不過她的眼神太過陰冷,著實把那男人給嚇到了。

  可是下一秒,李愛麗就換上了一張委屈的臉,「人家還是很難過嘛!都是那個壞女人才導致我和我的前男友分手的,現在又在勾引我好姐們的男朋友,人家知道你憐惜我,那你帶著我到那邊去,給那個壞女人一點小小的教訓,好不好嘛?」

  男人一個恍神,真以為自己剛剛看到的都是錯覺,不過一看到美人受委屈,男人的保護意識瞬間高漲,立刻點頭答應。

  其實那男人只是一個剛剛回國的公子哥,他對安承烈並不瞭解,只知道對方能捐出一塊地來,無非就是有錢而已,如果他要知道安承烈的身份,估計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過去的。

  李愛麗感激的看著那個男人,「你真是我的大英雄!謝謝你。」

  被美女稱讚,男人似乎忘了一切,不自覺的就昂起來頭來,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在帶著她往安承烈那邊靠近的時候,李愛麗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然而在李愛麗下到舞池的那一刻起,安承烈就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夏丁丁沒有注意到李愛麗,但是安承烈一看到她在往自己這邊靠近,就不著痕跡的將夏丁丁往邊上帶。

  可是李愛麗的目標就是夏丁丁,而那男人一心想為佳人出頭,所以他們兩人的腳步很快,安承烈帶著還在狀況之外的夏丁丁,速度就慢了下來。

  眨眼間,那兩人就來到了安承烈和夏丁丁身邊,安承烈寒著一雙眼警告李愛麗不要亂來,可是李愛麗根本就無視安承烈的警告,一心想對夏丁丁發難。

  而到現在,夏丁丁都沒有注意到李愛麗的靠近,只能說明安承烈將她保護得太好,讓李愛麗根本無機可乘。

  李愛麗心中的怨恨加劇,對那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授意,一個側身就往安承烈的身上撞去,他想撞開他,以便於李愛麗教訓教訓夏丁丁,可是顯然那男人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安承烈。

  安承烈一九三的身高,加上那結實的肌肉,那男人一撞過去,就感覺自己似撞倒了一堵很堅硬的牆上。

  還來不及後悔自己的莽撞,安承烈一個轉身,一記冷冽的眼神掃過去,那男人真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了一回似的,所以當下他真的沒膽子再對安承烈做什麼了,不僅如此,他還丟下了李愛麗,一個人跑出了舞池。

  李愛麗氣極,但是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腦子裡飛速的閃現著各種念頭,既然不能支開安承烈,那就只能直接從夏丁丁入手,靈光一閃,李愛麗突然溫柔的喊了一聲:「夏小姐。」

  聽到有人喊她,夏丁丁偏開頭去看說話的人,可是當她一看到喊她的人是李愛麗,而在兩人眼神相接處的時候,李愛麗眼中凶狠與之前那溫柔的嗓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讓夏丁丁心下一驚,步子就亂了。

  又看到李愛麗快速的向自己逼來,下意識的就往後躲,一個倉促,鞋跟沒有轉過來,眼看著就要往後倒去。

  可以說,李愛麗將時間抓得剛剛好!

  原本安承烈還抓住夏丁丁的手,也不至於真的倒下去,可是李愛麗迅速的撲了過來,拿身體壓在了兩人相握的手上,同時,她反手用她那長長的指甲狠狠地劃在了夏丁丁的手臂上,夏丁丁吃痛不已,又加上突如其來的壓力,迫使她趕緊鬆開了自己的手。

  然而安承烈眼疾手快,伸手一勾,就摟住了夏丁丁的腰,這時,李愛麗再度發難。

  只見她硬是擠在了安承烈和夏丁丁的中間,讓安承烈一時沒有辦法將夏丁丁拉回來,而另一邊,又用力的踢了夏丁丁的腳踝一下,夏丁丁的身體隨著慣性,偏離了安承烈的手,瞬間就失去了支撐點。

  「啊……」

  音樂剛剛停止,就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而等不明所以的眾人,望向聲源處的時候,就看到了李愛麗楚楚可憐的靠在安承烈的臂彎中,而夏丁丁則是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夏丁丁摔得眼冒金星,手臂很痛,腳踝很痛,因剛剛摔在地上,屁股和雙手的手肘也痛,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一時感覺這一切似夢非夢,連眼淚都流出來了還不自知。

  李愛麗來不及得意,安承烈用力的抽出了被她挽著的胳膊,低吼了一句:「滾開!」

  其實安承烈動作雖然大,但也不至於把人給推到,可是李愛麗因為時間抓得很好,知道這會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裡,所以她不能再丟這個臉!

  「啊……」又是一聲女人的尖叫。

  也許大家都沒有看到,夏丁丁是怎麼摔倒在地上的,這會卻看到了李愛麗是怎麼摔倒的。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畢竟是一個不太紳士的舉動,就都一副不贊同的目光望著安承烈。

  可是安承烈不在乎人家怎麼看他,也不去理會故意摔倒的李愛麗,直接大步的走向夏丁丁,蹲在了她面前,沉聲問道:「能站得起來嗎?」

  夏丁丁聽到安承烈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一下子心就安了,可隨之而來的那清晰的疼痛感,讓她委屈的直掉淚,竟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抬著一張淚臉,抽噎的說著:「好痛,好像……扭到腳了,這裡也疼……這裡也疼……」

  她是真的沒辦法站起來,指了指此刻已經高高腫起的腳踝,又指了指擦破了皮的手肘,最後是手臂,其實夏丁丁這時,並沒有回想起自己的手臂為什麼會痛,只是知道痛而已。

  而安承烈在看到夏丁丁的腳踝時,就已經黑起了一張臉,然在看到她手臂上那四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時,臉上陰沉得可怕。

  只見他突然站起身來,再轉過身來的時候,眼中的肅殺之氣,足以讓整個會場都冰凍三尺,就連認識了安承烈好多年的李愛麗,都無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安承烈一手掐住李愛麗的胳膊,就像拎小雞一樣把她給拎了起來,緊皺著眉頭冷冷的說:「我警告妳,她不是妳能動的人,如果她再發生什麼事,我不管妳是誰的女兒,我就全部算在妳的頭上,我會親手殺了妳,妳最好給我記住了!」

  安承烈說完那番話,就立刻甩開了李愛麗的胳膊,李愛麗禁受不住,就再一次的跌倒在了地上,可安承烈也不管周圍的人是什麼反應,下一秒就回過身去,然後他在對著夏丁丁的時候,雖然還是肅著臉,但是沒前一秒那麼難看了。

  「乖,別哭了,有我在。」安承烈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避開夏丁丁流著血的手臂,將她蓋好之後,就打橫抱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再回過頭看李愛麗,只見她仍舊跌坐在地上,望著安承烈消失的方向,久久收不回視線。

  從開始的驚恐,到後來的羨慕,從認識安承烈的時候起,他除了安嘉彤,何曾對其他的女人這麼溫柔過?

  可是……可是現在那個女人,李愛麗握緊了拳頭,她好恨!她倒要看看到底最後是誰有資格站在安承烈的身邊!

  ☆☆☆  

  從會場出來以後,安承烈要帶夏丁丁去他在台北的住所,夏丁丁不太願意,說送去醫院做下檢查就好了,之後她也可以自己回家,而安承烈聽到這話之後,難得的對她發了次脾氣。

  「妳這個鬼樣子,沒有人會想要侵犯妳!」夏丁丁扁了扁嘴,選擇性的將注意力放在前半句。

  又不是她想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的?她還想問問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咧!不過就是來充當了次舞伴嘛……越想越覺得委屈,眼看著又要掉眼淚了。

  「不許哭,醜死了!」安承烈見不得女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特別是旁邊的這個女人,之前看到她哭,他就覺得心煩意亂的。

  「哇……」安承烈不說後面那一句還好,一說,夏丁丁就敞開了哭。

  醜怎麼了?醜有罪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丟臉了,醜死她算了!這麼一想,夏丁丁是越哭越大聲。

  安承烈倒是被夏丁丁給逗沒了脾氣,他真是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越說她還越來勁了,看來她是真的越來越不怕他了。

  無奈的將車子停在路邊,抬手幫她擦眼淚,「好了,別哭了,乖,妳手腳都不痛了嗎?趕快回去找人幫妳看看。」

  夏丁丁揮開他的手,賭氣道:「我不要去醫院,我要回家!」

  因為在「氣頭」上,夏丁丁並沒有注意到,安承烈那親密的動作,也沒有注意到他說的是「回去」。

  安承烈耐著性子說道:「妳就這個樣子回去,不怕妳媽擔心?她要問妳,妳怎麼回答?」

  「呃……那我住醫院。」夏丁丁想想也有道理,這個樣子回去,肯定會把朱曉雲給嚇得半死,她短時間內還真的沒有辦法回去。

  安承烈好笑的看著夏丁丁,「別忘了,妳還欠我十萬塊,妳起碼要住到這些傷看不出來,那住院費可不便宜,妳打算繼續找我借嗎?」

  夏丁丁無言以對,她現在確實沒有辦法再支付一筆額外的住院費了。

  「這次算工傷,身為僱主,理應當賠償妳的一切損失,所以到我那裡去,包吃包住,而且我很忙,那個房子我不經常住的,妳可以放心住到完全養好傷,如何?」

  「那……好吧,麻煩你了。」權衡再三,夏丁丁還是答應了,其實還是後面那句他不經常住,才讓她作了這個決定。

  安承烈在心裡搖了搖頭,這個笨女人,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呢!不過這樣……更好!彎了彎嘴角,又繼續開車上路了。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54 PM


第四章

  知道安承烈有錢,但是夏丁丁一來到他的住所,才知道她認知裡的「有錢人」是多麼的狹隘,三層的歐式樓中樓,每一層的佔地面積都大概有三百坪的樣子,還不說外面的私人花園。

  夏丁丁吞了吞口水,她想如果住醫院的話,應該……會比這裡便宜吧?

  因為夏丁丁沒辦法走路,還是由安承烈抱著進去的,而之前接到電話,說是安承烈要回來,那些傭人們就將整間屋子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高高興興的等著房子的主人回來。

  可是女傭們一看到安承烈居然抱著個女人回來,所有人都愣住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感慨著,這個房子終於要有女主人了呢!

  然而在看到傭人們臉上的笑容時,夏丁丁尷尬極了,她真的以為房子裡會沒人,怎麼……掙扎著想要下來,被安承烈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安承烈掃了眼那些恭恭敬敬站成一排的傭人們,才開口道:「夏小姐這幾天住在這裡,她手腳都受了傷,行動不太方便,你們要負責照顧她的起居,如果中途出現任何的問題,你們知道要怎麼做的。」傭人們低著頭,齊聲說是。

  其中一個站在正中間的女傭,突然走上前一步,「安先生,請問要將夏小姐安排在哪一個房間呢?」

  安承烈低頭看了看夏丁丁,「就安排在二樓右手邊的第二間吧。」

  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傭人們的表情卻有些奇怪,隨即那女傭含笑應了聲,就給旁邊的傭人下了個指示,收到指示後,她們就迅速去到安承烈所說的那間房做準備了。

  夏丁丁不知道那間房有什麼特別的,但是那些傭人們都清楚,安承烈所說的那間房,其實是安嘉彤出嫁以前住的房間,果然!這位夏小姐在她們安先生的心目中,有著極重的地位,不僅如此,連著那間房的,就是安承烈的臥室。

  「張媽呢?」安承烈抱著夏丁丁上了二樓,將她放在床上以後,才側著頭問道。

  女傭將簡易的醫藥箱放在桌上,才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安先生,之前接到您的電話,說要請保羅醫師來,張媽就親自去請了,這會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安承烈沉默了一會,才又說道:「你去幫夏小姐準備幾套換洗的衣服,一會張媽回來,讓她直接來這裡。」

  「是。」女傭對著安承烈和夏丁丁分別鞠了個躬,就退了出去。

  房間裡就只剩安承烈和夏丁丁兩個人,安承烈從那醫藥箱裡找出一瓶酒精,幫夏丁丁稍微清理了一下她手臂上已經凝固了血跡。

  雖然已經沒有流血了,但是畢竟傷口還是裂開的,這酒精一染到傷口上,疼得夏丁丁直抽氣,不過好在沒有叫出聲來。

  安承烈皺了皺眉,「很痛?」

  「還……還好。」緩了半天,夏丁丁才勉強開口,但是額頭上冒出的汗,已經告知了安承烈答案。

  安承烈的臉上沉了沉,可是手下的動作卻又輕了些,還一邊擦,一邊幫她吹著氣,不過反應遲緩的夏丁丁倒沒覺得怎麼,因為以前她受傷,朱曉雲也會一邊幫她藥,一邊對著傷口吹氣,可是她好像忘了,現在正在幫她吹氣的人,是安承烈!

  「張媽是誰?」想分散手臂上的疼痛感,夏丁丁就想著找個話題。

  安承烈看了夏丁丁一眼,就又繼續幫她清理著傷口,夏丁丁以為自己討了沒趣,但也沒多想,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其實安承烈並沒有對別人抱怨的習慣,更不會隨意對一個見面不過兩三次的女人,透露自己的一切,可是在夏丁丁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要她開口問,他就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幾次都是這個樣子,也許是不喜歡隱瞞這個女孩的感覺吧!

  所以把夏丁丁手臂上的血跡,都差不多清理乾淨了,安承烈終於開口:「張媽是我以前的鄰居,我和嘉嘉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親生父母丟棄了,張媽見我們可憐,就一直在照顧我們,但是畢竟她也有自己的家庭,無可奈何下,就將我們送去了育幼院,但是我們的房子還在,張媽就一直將那套房子出租出去,所得的收入也全部幫我們存了起來,直到我長大了,懂事了……」

  說到這裡,安承烈沉默了一下,才又繼續說:「有一次,我從育幼院偷跑出來,想去給張媽送點之前來育幼院的外國人所捐贈的物資,就讓我看到了張媽的丈夫在打張媽,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張媽被打,就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誰知那男人見了我,就不打張媽,改打我了,張媽一直護著我,一個不留心,就被打破了頭,那男人怕鬧出人命,就給嚇跑了。」

  「那男人為什麼要打張媽?為什麼也要打你?」聽到安承烈被打,夏丁丁的心裡沒來由的一堵。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男人發現了張媽幫我們存房租的事情,就逼著問張媽錢在哪,張媽死都不肯說,這才動了手,直到後來將張媽送去醫院的時候,她才將懷裡裝著的皺巴巴的存摺交給了我,當時,看著那染血的存摺,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出來賺錢,只要我有錢了,就有能力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

  「你小的時候一定受過很多苦吧?」夏丁丁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聽到這個問題,安承烈看了夏丁丁一眼,才又開口說道:「你可能知也可能不知道,在我年輕的時候曾在道上混過,經常替那時大哥出去辦事,可那個時候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為了賺錢,又狠又拚命,每次都弄得只剩半條命回來,而每一次都是張媽流著淚來照顧我,替我請醫師,所以後來只要一聽到,我說要請醫師,她就會很緊張,非要看到完整無缺的我才能放下心來。」

  「而事實證明,你真的有好好地報答了張媽,你做到了之前的承諾,你真的很棒!」聽完故事,夏丁丁真心的說著。

  安承烈聽到夏丁丁說的話,微微一愣,再望向她時的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夏丁丁呆愣了幾秒,憑她再怎麼遲鈍,也終於意識到,他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奇怪?

  正在她還找不出究竟哪裡奇怪的時候,就聽到了敲門聲。

  安承烈起身去開門,門一打開,夏丁丁就見到一位有些上了年紀的婦人走了進來,夏丁丁還注意到,那老婦人一進來,就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安承烈一番,見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才明顯的鬆了口氣。

  會對安承烈發自內心的關心的,不用介紹,夏丁丁也猜出了她是誰了。

  安承烈看了看張媽,也沒說話,又看了看張媽的身後,就側開身子讓他們進來了。

  張媽進來以後,跟著進來的,就讓夏丁丁傻眼了。

  除了之前說的保羅醫師,還陸陸續續進來了好些個醫護人員,而那些醫護人員,或一個,或兩個一起,每個人都搬著各種大小不同的醫用儀器,這……簡直就是把醫院給搬到家裡來了嘛!她不過扭傷了腳,要不要這麼誇張?

  夏丁丁有些無措的望著安承烈,而安承烈則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就好像這些不過都是很平常的小事。

  保羅醫師對著安承烈點了點頭,就過去幫夏丁丁做檢查了,夏丁丁無言,不過倒也很配合的做著各種檢查。

  花了好一會功夫,才將該檢查的都檢查完,該包紮的包紮,該敷藥的敷藥,期間,安承烈和張媽一直坐在邊上等著,一切都弄完了,保羅醫師才走到安承烈面前。

  「從表面上看,夏小姐手臂上的傷只是皮外傷,擦幾天藥就好了,沒什麼大礙;至於腳上的,初步診斷,慶幸並沒有骨折,我們已經拍了X光片,具體還得回去看了以後才能下結論,不過從夏小姐腫的程度來看,也不算輕,所以要好好調理,不要急著下床,以免日後落下什麼後遺症。」

  後遺症?夏丁丁一聽這話,真的被嚇到了,有些慌張的看著安承烈,而安承烈在接收到夏丁丁的不安後,冷冷地瞪了保羅一眼。

  結果保羅不但不怕他,還大笑出聲,「你知道的,醫師都喜歡說些危言聳聽的話,不可信哪!不過傷筋動骨,必須靜養,還有人家手上的傷,如果留疤了,你得養人家一輩子!」

  安承烈飛快的瞟了夏丁丁一眼,繼而冷哼了一聲,「你可以回去了。」

  不過在夏丁丁聽來,她的關注點只是那句「醫師都喜歡說些危言聳聽的話」,原來只是嚇唬她的呀,還好還好。

  被下了逐客令的保羅也沒有生氣,反還笑著帶他的人離開了,可見他和安承烈認識有段時間了,早就習慣了。

  保羅走後,安承烈對夏丁丁說了句好好休息,就和張媽一起出去了,而張媽在臨出門前又返了回來,她走到夏丁丁的床邊,幫她折了折被角,又慈愛的順了順她的瀏海,這才真的出去了。

  等房間只剩下夏丁丁一個人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給朱曉雲打了個電話,說是臨時接到一個話劇團的妝,所以要跟著話劇團跑幾天,沒辦法回家,請她不擔心,而朱曉雲一直很放心自己的女兒,也沒多問,只讓她注意休息,別太累就好了。

  收起手機,一時無事,又睡不著,就躺在床上想事情,想起這一天所發生事情,沒有一件是不讓夏丁丁記憶深刻的。

  其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哪!看看自己紅腫的腳,和被包起來的手臂……哎,怎麼和他在一起,就總會有血光之災呢?

  又想起在三二行館,她還流鼻血來的呢,不過……一想到安承烈那精壯的胸腹,夏丁丁就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腦子也有點暈,甩甩頭,怎麼會想到那個畫面呢?

  夏丁丁你這個色女人,不許想!可是只要一停下來,那些畫面就像走馬燈一樣不停的重播著,夏丁丁的臉燒得不行,拿被子擋住半張臉都沒用。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夏丁丁拍了拍自己的臉,鎮定了一下才說道:「請進。」

  推開門進來的,是之前那個去幫夏丁丁準備換洗衣服的女傭。

  「呀!夏小姐,你的鼻子怎麼流血了?」剛剛準備說衣服已經買來了,可是一看到夏丁丁這個模樣,就尖叫出聲。

  「呃……」要不是那個女傭提醒,夏丁丁自己還真沒有注意到,伸手摸了摸,果然手上就沾了血。

  而就在隔壁間的安承烈聽到尖叫聲後,立刻衝了過來,一見她又流血了,擔心她還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臉色一下子又佈滿了寒霜。

  安承烈一邊向夏丁丁走去,一邊沉著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那女傭聽出來安承烈在生氣,打了個哆嗦,慌張的解釋道:「我不知道,我是進來給夏小姐送衣服的,可是一進來就看到夏小姐這樣了。」

  安承烈抽了張面紙幫她擦拭著鼻血,並仔細的觀察著夏丁丁的表情,見她臉很紅,而且好像很難受的樣子,眉毛都皺到了一起。

  「去請保羅再來一趟。」

  「是。」女傭應了一聲,就準備跑出去打電話,

  可還沒出門,就被夏丁丁給出聲攔住了:「不要了,我沒事,就是有點上……上火而已。」

  夏丁丁快瘋了!如果讓別人知道,她是為什麼流鼻血,還讓不讓她再出去見人了?這會人就在眼前,夏丁丁就像個說了謊的孩子,根本不敢與安承烈對視,安承烈往左邊瞧,她就把頭轉向右邊轉;往右邊瞧呢,她就又把頭轉向左邊,反正說什麼都不和安承烈對視。

  安承烈看到夏丁丁這副閃躲的樣子,還注意到她的臉好像越來越紅了,想了一會,眉頭就舒展開來了。

  「你先出去吧,一會有事再叫你。」安承烈這句話,是對著還站在門口待命的女傭說。

  那女傭又應了聲,就急忙退了出去。

  女傭走後,安承烈坐到夏丁丁的床邊,盯著瞧了半天,而夏丁丁被他瞧得十分不自在,就用面紙按住自己的鼻子,眼睛一會看著天花板,一會看著旁邊的面紙盒。

  「過來。」兩個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安承烈終於開了口。

  夏丁丁快速的看了安承烈一眼,裝作很淡定的問道:「幹嘛?」

  安承烈抿了抿嘴,「你臉上沾到血了。」

  「呃……」夏丁丁聞言,就拿了張乾淨的面紙在臉上這裡擦擦,那裡擦擦。

  安承烈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過來。」

  夏丁丁扁了扁嘴,想著自己肯定沒有擦對地方,可是手邊沒有鏡子,自己又下不了床,就真的靠了過去。

  安承烈接過夏丁丁遞過來的面紙,輕輕地幫她擦拭著沾到臉上的血跡,兩個人靠得很近。

  明明只有一小塊地方,安承烈卻磨磨蹭蹭的擦了半天,夏丁丁覺得這氣氛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裡奇怪,就是……很奇怪嘛!

  終於忍受不了這說不清楚的感覺了,「還沒好嗎?」

  這時,安承烈放下了手,但是人卻沒有移開,反還專注著看著夏丁丁,最後勾起了一邊的嘴角,「你腦子裡……是不是在想著我裸體的畫面?」

  聽到這句話,夏丁丁的心猛地跳快了幾拍,下意識的就往後靠,想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可是只移了一點,後腦就貼上了床頭。

  「哪……哪有裸體!明明就只是上半身好嘛!」可能是腦子沖血太多,一時有些斷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說這句話,道根本就是再不打自招嘛,一說完話,夏丁丁就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夏丁丁往後靠,安承烈就往前移,一直移到夏丁丁都看不清安承烈的五官了,他才停下來。

  「其實……你那麼想看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脫光了給你看。」安承烈凝視著夏丁丁因哭過,而更顯得楚楚動人的眼眸,嘴裡說著曖昧的話語。

  因為靠得太近,安承烈一說話,那溫熱的氣息就吐在夏丁丁的臉上,她真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暴斃而亡,根本不敢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他靠那麼近想幹嘛?

  「胡……胡說八道!我……我要睡覺了!請你出去!」夏丁丁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嘴巴動的幅度都不大,她深怕動作一大,就碰到了安承烈的臉。

  安承烈低笑了一聲,視線又移回夏丁丁的唇上,再度靠近了些,望著她那誘人的雙唇,他是多麼想就這麼狠狠的吻下去,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眼看著就要貼上夏丁丁的唇了,強忍著內心的衝動,輕輕一滑,最後將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也沒作停留,安承烈微笑著說完話,就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只留夏丁丁呆坐在床上,望著那扇再次關閉的門,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吻了她?不,這肯定是幻覺,肯定是因為自己流太多血而導致產生了幻覺!

  抬手摸了摸剛剛被吻的額頭,似還殘留著屬於安承烈的餘溫,不,這不是幻覺,這是真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吻她呢?夏丁丁想起安承烈最後的笑聲才恍然,原來……他是在作弄自己啊,其實這個可惡的男人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捉弄她,這次肯定也是!

  這就是她下的最後的結論,夏丁丁點點頭,一定是這樣,嗯嗯,睡覺。

  其實夏丁丁如果這個時候,手邊有個鏡子的話,她就會發現自己是笑著去睡的。

  ☆☆☆  

  夏丁丁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中午。

  因為工作原因,她是習慣性的早起的,就算平時在家休息,也是天一亮就醒了,可是也許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得都不想醒了。

  期間安承烈進來過,見夏丁丁還在睡,在她床頭櫃上放下了一些東西就又出去了,而後女傭也來給她送給早飯,因為安承烈有囑咐過,讓夏丁丁睡到自然醒,就也沒有來吵醒她。

  終於起了床,趟在床上真的很無聊,就想起來活動活動,起碼還有一隻腳能動嘛,可是腳剛剛坐起來,就看到了床頭櫃上的東西。

  夏丁丁把那些東西都抱到床上,發現有書啊、雜誌啊、筆記型電腦啊、電影光碟啊,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正在納悶是誰拿來了,就發現其中還夾了一張紙條。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些都是我能想到的,如果都不喜歡,就讓張媽去找她們買回來。」看著紙條上那剛硬的字跡,夏丁丁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不過那種感覺……挺舒服的。

  這些都是他幫她準備的嗎?他不像是會作這些事情的人呀?而且他為什麼要替她準備這些東西,怕她悶嗎?他對她……

  想到這裡,夏丁丁的臉不自覺的燥熱了起來,剛想去拉開窗戶透透氣,就聽到敲門聲。

  夏丁丁稍稍整理了頭髮,才開口道:「請進。」

  「夏小姐醒了啊?」夏丁丁看到來人張媽,一時忘了自己腳上有傷,就想去請她進來,可是腳一落地,就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張媽急忙過去扶夏丁丁坐下,「快躺好,傷經動骨一百天,怎麼就下床了呢?」

  等疼痛緩釋了一些,夏丁丁才對著張媽微微笑道:「張媽,您叫我丁丁就好了,不用那麼擔心啦,小傷而已。」

  張媽不贊同的看著夏丁丁,「這哪裡是小傷?再說了,女孩子都愛漂亮,不好好養好傷,將來要落下個病根,跛了,破相了啊,那可怎麼得了。」

  「沒那麼誇張啦,我會好好注意的,謝謝張媽。」知道這位老人家,是真的很關心自己,夏丁丁對她的好感度又加深了不少。

  聽到夏丁丁說會注意,張媽滿意的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開始細細的打量起夏丁丁來,片刻之後,才笑著開口道:「阿烈那小子眼光不錯,嗯,是個好孩子,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本來夏丁丁被張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一聽到她的這個問題,夏丁丁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嗯?結婚,誰?」她沒聽錯吧?

  張媽笑著拍了拍夏丁丁的手,「是我這個老太婆太直接了,不過也不用不好意思嘛,看得出來,阿烈對你很上心的,就早點把婚事給辦了吧!」

  夏丁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遷個真是誤會大了,什麼跟什麼呀。

  「那個,張媽,您好像誤會了,我和他……」夏丁丁本來想解釋,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人都帶回來了,還想瞞著我老太婆?我給你說哦,阿烈從來都不會帶女孩子回家,更不會帶到張媽面前來,你可是第一個哦,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夏丁丁無語,要怎麼和她解釋好呢?

  張媽見夏丁丁不說話了,以為她是默認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阿烈那個孩子啊,從小就很苦,但是人真的沒話說,這麼些年一直沒結婚,其實是不放心唯一的妹妹嘉嘉,現在嘉嘉嫁人了,也該輪到他了,唉,看到那兩個孩子都成家了,我也就無憾了。」

  「張媽,這麼多年來,讓您擔驚受怕了吧?辛苦您了!」想起之前聽安承烈說的,沒來由的,夏丁丁就想抱抱張媽。

  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女,卻勝過親生的,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愛呢?其實夏丁丁也在想,如果沒有張媽,現在的安承烈又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張媽微微一愣,繼而回抱著夏丁丁,欣慰的笑著,「真是個好孩子,張媽不辛苦,張媽能親眼看到你們結婚,生兒育女,就什麼都值得了。」

  「張媽,阿烈現在人呢?」聽了張媽的話,夏丁丁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很想很想見見安承烈。

  張媽曖昧的笑了笑,「哎喲,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一會不見都不行呢,阿烈去辦一些事了。」

  夏丁丁一愣,「哦。」

  張媽點點頭,「阿烈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啊,他真的很忙,只有到了逢年過節,或者閒下來的時候,才會帶著嘉嘉過來看看我,小住個幾天,平時他不常住這裡的。」

  「哦。」聽了張媽說的話,夏丁丁心裡頭忽然覺得空落落的。

  他為什麼不和她說呢?可是轉念一想,他為什麼又必須和她說呢?

  似覺得夏丁丁悶悶的,張媽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之前阿烈來找過你,可是見你還在睡,就沒有叫醒你,只和我說了聲就走了。」

  「這樣啊。」夏丁丁點點頭,原來他有來找過她啊!

  想起門口那女傭,張媽趕緊站起身來,「看我,只顧著說話了,你餓了吧?我去叫人給你把飯菜端過來,你吃完了,就看看書、上上網,怎麼樣都好,就是不許下床哦,有事就叫我哦。」

  夏丁丁對著張媽笑了笑,「好,謝謝張媽。」

  等房間裡又只剩夏丁丁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把思緒又想到了安承烈身上。

  原來他之前說的,他不經常住這裡是真的啊?夏丁丁搖搖頭,她又為什麼會覺得那不是真的呢?心裡那莫名的悶悶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夏丁丁啊夏丁丁,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為什麼她會有那麼多的問題?她不知道啊!她就是想知道是為什麼啊?

  啊……她真的快被自己弄瘋掉了!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56 PM


第五章

  到了晚上,老人家一般都睡得早,張媽來陪她說了會話就回房間睡了。

  夏丁丁百無聊賴的翻著雜誌,眼睛卻時不時的瞟向了手機,但是看到手機一動也不動的趟在那裡,就又翻著雜誌。

  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可是彷彿又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十一點了,而她的手機估計早就和張媽一起去睡了。

  一把抓過手機,看到上面的零來電記錄,零簡訊記錄,夏丁丁撇了撇嘴,她究竟在期待什麼呢?

  哎,不想了,睡覺!

  一連過了四、五天,都沒有電話,沒有簡訊,不知道是給悶的,還是怎麼的,夏丁丁狂躁得不行。

  她的腳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雖然還有點痛,但不影響走路,她想她再這麼繼續待下去,肯定會發瘋,於是就跑去和張媽說她要回家了。

  可是張媽哪裡肯?說還沒有好,不能走的,而夏丁丁則是鐵了心要回去,張媽無法,就搬出安承烈來,說安承烈既然把她交給自己,那麼,沒得到他的允許,她是不會讓夏丁丁走的。

  安承烈,安承烈,怎麼都是安承烈?

  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夏丁丁果斷的撥通了那個男人的號碼,同樣是只響了一聲就接聽了。

  然夏丁丁現在可沒那個心情想其他的,等對方一接聽,就開口道:「安承烈,我要回家,現在就要,再見!」

  也不等安承烈回話,夏丁丁就掛了,並隨手關了手機,之後才理直氣壯的對著張媽說道:「好了,電話已經打了,他沒反對,我可以回家了吧?」

  張媽尷尬的笑了笑,心想他不是沒反對,是你沒給他機會反對,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倆口肯定是在鬧彆扭了,哎,兒孫自有兒孫福,偶爾小打小鬧的也不是壞事,也就沒那麼堅持了。

  夏丁丁見張媽鬆了口,轉身就往外頭走,張媽在後頭喊她忘記收拾東西,她就氣鼓鼓的說了句,她是空手來了,自然地空手離開,可是一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兩個黑衣人站在那裡,夏丁丁就停住了腳步。

  那兩個黑衣人見到夏丁丁出來後,就立刻向她走了過去,並齊聲喊道:「夏小姐。」

  夏丁丁給嚇了一跳,但還是裝作很鎮定的問道:「呃……你們是?」

  其中一個黑衣人回答道:「我們是安老大派來保護夏小姐安全的。」

  「什麼?」夏丁丁有些傻眼,什麼叫派來保護她安全的,她很不安全嗎?

  這時張媽也走了過來,「他們的確是阿烈派來的,不用擔心。」

  其實夏丁丁不知道的是,從她住進這裡的第一天起,安承烈就派了四個人來輪流守在這裡,只是她一直沒怎麼出過門,所以也沒看到這些人。

  「我不需要保護,我要回家!」夏丁丁覺得這個世界都瘋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見夏丁丁似乎有些暴躁,另一個黑衣人也開口道:「夏小姐,您還記得我嗎?我叫小四,我是之前負責去接您來給安小姐化妝的那個。」

  夏丁丁聞言,仔細一看,也認出了他,「是你啊!」

  小四點點頭,心裡頭鬆了口氣,又立刻說道:「他叫小五,我們真的是老大派來保護您的,我們收到的指令就是跟著您,如果跟丟了,我們也沒辦法回去交差了,請您體諒!」

  夏丁丁無語至極,深呼吸了一口氣,「是不是我去哪裡,你們都會跟著?」

  小四、小五齊聲答道:「是!」

  夏丁丁又沉了口氣,「那好,我現在要回家,你們負責開車送我回家。」

  小四、小五這下就犯難了,偏頭向張媽求助,張媽無奈的揮揮手,意思就是全聽夏丁丁的。

  兩人這才將車開過來,也是直到車子停在了夏丁丁的腳邊,才讓她瞭解到,這一切都是真的,不過一想到安承烈,她就有氣,既然他們敢開,她就敢坐,夏丁丁冷哼了一聲,直接上了車。

  到了家門口,夏丁丁也不管小四和小五,就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一回到家裡,朱曉雲就給夏丁丁燒了一桌子好吃的,夏丁丁吃了滿滿兩大碗,茶餘飯飽,心情也就好了,還是回家的感覺最好啊!

  吃過飯,朱曉雲因為之前約了人就出門了,這又只剩夏丁丁一個人在家裡了,不過怎麼都好,在家裡總是自在些。

  閒著久了,就想著給朱曉雲打個電話,可一開機,就先接到了一個電話。

  夏丁丁一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讓它響了好一會,才忿忿的按了接聽鍵。

  「喂?」

  「到家了?」

  「怎樣?」夏丁丁的語氣真的很不好,其實她沒注意到,如果是換成以前,她是絕對不敢對著安承烈這麼嗆聲的。

  「腳傷好了?」相較於這隻炸毛的小貓,安承烈的語氣倒是出人意料的溫和。

  夏丁丁對著手機白了安承烈一眼,「不勞煩您費心!」

  哼,他還會擔心她的傷勢?早幹嘛去了?

  當然,對於自己語氣中的酸味,夏丁丁也是完全沒有一點自覺的。

  「過兩天嘉嘉就蜜月回來了,她說想請你吃飯。」

  「呃……真的嗎?太好了,我也很想她呢!」一聽到安嘉彤要回來,夏丁丁立刻忘了自己正在「生氣」,想到馬上就要和那個真性情的女人見面了,語氣中都流露著滿滿的高興。

  「嗯,等她回來,我就讓她直接打給你,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哦,再見。」前一秒還在高興的夏丁丁,這一秒就洩氣了。

  其實因為心情變好了,就不想再和他計較了,剛剛想說點別的,就聽到他說要掛電話了,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

  「再見。」

  安承烈一掛電話,夏丁丁什麼心情都沒有了,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開始細細的琢磨起她這段時間以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究竟是從何而來。

  從開始時的怕他、畏懼他,到後來越是瞭解他,就越是想知道得更多,這是一種什麼心態呢?算貪心嗎?

  看到他的身體,她會流鼻血;看到別的女人喊他「烈」,她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服;看到他替她準備的那些東西,她會小小的開心;但是他的不辭而別,四、五天都音信全無,她又為什麼會不高興呢?還有剛剛也是,講了沒兩句,就要掛電話,她又為什麼會覺得那麼低落呢?

  可是轉念一想,憑什麼自己要因為他,而變得那麼複雜化、情緒化?他是她什麼人,他們到底算什麼關係呢,主顧?對,就是僱主關係!

  想通了這一點,夏丁丁的心情也沒那麼沉悶了,她的原則就是,對於客人永遠不要投入過多的關注,這樣會讓她沒有辦法理智的去分析,既然已經發現了問題的癥結,那麼她想她應該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心了。

  最後在心裡叮囑了自己一次,他們只是僱主關係,不要再去想些有的沒的了!

  ☆☆☆  

  這一待又是三天,期間安承烈也沒再打過電話,而夏丁丁的腳已經完全好了,就再也坐不住了。

  打電話給Amanda,巧的是Amanda臨時接了一個妝,又調不出人去,正好夏丁丁打電話來,就把這個妝給了她。

  剛出門,就看是小四、小五,以及他們開的那輛車,好些天沒出門了,夏丁丁還真的把這事給忘了,不過她現在趕時間,就讓他們開車將她帶去要化妝的地方,小四、小五自然都聽她的。

  夏丁丁要化妝的地方是一家知名百貨公司的週年慶現場,要表演的人很多,所以她的工作量不輕。

  好在這些模特兒本來就漂亮,稍微加重一點眼妝基本上就好,所以效率很高,不多一會功夫,就只剩最後一個了。

  夏丁丁請人家坐下,就彎下腰去調油彩的顏色了,再坐起身看到要化妝的人,她就笑了。

  「咦,是你啊?你叫……阿峰是吧?好巧哦!」

  夏丁丁記得這個人,是因為在她還是個菜鳥的時候,曾經給他化過,也是小丑妝,不巧的是,化好妝後突然下雨了,阿峰不會躲,一會就把妝弄花了,還被老闆罵一頓,後來還是夏丁丁去幫忙解圍,又給補了個妝,才平息了那件事。

  阿峰聽到夏丁丁叫他的名字,憨憨的笑了起來,「你還記得我啊?」

  「當然啦,今天天氣不錯,放心吧,那我們開始?」夏丁丁抬頭看看了蔚藍的晴空,又對著阿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夏丁丁一旦開始化妝,就格外認真,全種貫注的勾畫著每一筆起落,也因為太過聚精會神了,她沒有注意到在自己化妝的時候,阿峰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她的臉。

  不僅如此,越是畫到後來,阿峰的胸口起伏就越大,呼吸也越來越重,交握著的雙手也不自覺的顫抖著。

  而等夏丁丁意識到的時候,以為阿峰是在緊張,還開口安慰道:「放輕鬆,保證不會下雨的啦!要不我等著你們表演完了再走?」

  夏丁丁一開口,阿峰就瞬間平復了呼吸,裂開嘴笑了笑,「謝謝你。」

  「搞定!去吧,要加油哦!」化好了最後一筆,夏丁丁笑著拍了拍阿峰的肩膀,以示鼓勵。

  等阿峰上台表演的時候,夏丁丁就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既然已經答應了阿峰會等到最後再走,因為有前車之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當她準備收拾那些油彩的時候,就停住了。

  一時無事可做,就跑過去看他們演出了。

  隨著阿峰壓軸表演的落幕,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夏丁丁站在舞台側邊,準備等他下來恭喜他表演成功的,就看到阿峰的表情突然變了,還飛快的向自己跑來。

  還不等夏丁丁弄明白他是怎麼了,就又聽到兩聲疾呼。

  「夏小姐!」

  「老大!」

  夏丁丁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下一秒,夏丁丁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男人給緊緊的抱在了懷裡,還迅速的轉了個圈。

  隨著周圍接二連三傳來的尖叫聲,夏丁丁才知道估計是出什麼事了,立刻探出頭來。

  首先看到的就是小五把一個男人的頭,給牢牢的壓在了地面上,另一隻手還將那個男人的手反過來一扭,讓他動彈不得,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可不管他怎麼掙扎,小五就是死都不鬆手。

  依稀記得好像還有誰,喊了句老大……

  老大?小五?夏丁丁隱約意識到了什麼,猛的抬頭看向抱住她的男人,這一看,夏丁丁就茫了!安……安承烈怎麼會在這裡?

  不等夏丁丁問,小四就衝了過來,並急切的問道:「老大!您沒事吧?」

  這一刻,小四在心裡萬分後悔,因為之前夏丁丁不讓他們跟,而之前安承烈也交代過了,所以就把這事報告給了安承烈,想來安承烈是接到電話之後才趕過來的,這才及時的護住了夏丁丁。

  安承烈沒有回答小四,只是緊張的看著夏丁丁,「你有沒有什麼事?」

  夏丁丁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我沒事,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安承烈聽夏丁丁說沒事,抱著她的手才稍稍鬆了一點勁道,但是表情還是非常不好,特別是偏頭看向那個被壓制在地上的男人時,更是森冷得令人心顫。

  小四見他們老大並沒有回答夏丁丁,才替他回答道:「我們本來在外頭等您,但是這裡人太多,擔心您會不安全,就隱在了人群裡,可是不一會,就突然見到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從我們身邊經過,看著他去的方向,正是夏小姐您這邊,我和小五就跟了過來,可是人群太多,一下子就跟丟了,等再回頭找您的時候,就發現他正站在您的身後,準備……」

  小四話沒說完,就指了指一邊翻落在地上的油彩桶,夏丁丁看著那灑得滿地都是的油彩,就瞬間想起了,那是她剛剛拿來給阿峰化妝用的。

  夏丁丁猛的轉到安承烈的身後,果然就看到安承烈的後背已經沾滿了那些油彩。

  他幫自己擋了油彩,那麼義無反顧,避免了自己的出醜,可這個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需要感激的表情,彷彿是理所應當,安承烈,這個驕傲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對自己這樣好,這樣溫柔,蠱惑了自己的心……此刻,夏丁丁的心裡有千百種思緒,但是更多更多的是心疼、不安和自責。

  夏丁丁很費解,其實安承烈的心裡也有些亂,自己為什麼要衝上來,他搞不清楚,只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如果這個女人受到傷害,也許自己更難過,所以,他毫不猶豫就這樣做了。

  夏丁丁抬著一雙有些濕潤的眼,緊緊地抓著安承烈的袖子,「阿烈你有沒有事?有受傷嗎?要不要去醫院?」

  安承烈看到夏丁丁這副緊張的樣子,微微笑了笑,「我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其實如果夏丁丁仔細看,那個已經變形了的油氣桶,就應該知道這一下肯定不輕,但是安承烈什麼都沒有說。

  因為這一個插曲,引起了一片騷亂,周圍巡邏的員警,也及時的趕過來維持現場的秩序,小四和小五將那名嫌疑犯交給了員警,並向員警描違了事情的經過,那些員警本來想請安承烈和夏丁丁回去協助調查,可在安承烈打了通電話之後,他們緊接著就收到了上級的指令,就立刻護送安承烈和夏丁丁離開了現場,改請小四和小五去警署協助調查。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本來一心想衝過來保護夏丁丁的阿峰,在看到安承烈及時的趕過來的前一秒,就瞬間隱匿在了人群中,直到安承烈和夏丁丁都離開了,他還站在人群中瞇著眼睛看著。

  同時,在距離騷亂中心百米外的地方,李愛麗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被抓住的沒用男人,繼而又驚訝安承烈會突然出現,最後又朝著夏丁丁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就迅速的離開的現場。

  因為安承烈的衣服上全是油彩,他又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出現在大街上並不太好,兩個人就先到附近某家知名品牌店,去買了件新衣服。

  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安承烈是這家店的VIP客戶,只要他來選衣服,店員小姐都會直接把他帶去專屬於VIP客戶的獨立試衣間,方便他不被打擾,能安靜昀挑選衣物。

  看著安承烈進去換衣服,夏丁丁就坐在沙發上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那個陌生的男人明顯是衝著她來的,可是為什麼想要傷害她呢?等等……傷害?保護?保鏢!

  夏丁丁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在玻璃鏡前面整裝的安承烈,幾次嘴巴張開又合上。

  安承烈在鏡子中注意到夏丁丁的表情變化,歎了口氣,就轉身向夏丁丁走去,並坐在她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安靜的注視著她,等待著她的發問。

  四目相對,夏丁丁再一次敗下陣來,低下頭悶悶地說道:「你怎麼會去那裡?」

  安承烈單手抬起夏丁丁的臉,凝視著夏丁丁的眼睛,「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夏丁丁的心跳猛然加速,睜大眼睛望著安承烈,他說……他想她了?

  可是,撇開他為什麼想她,既然想了,為什麼又這麼多天不出現?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這件事,是不是就表示著他還是不會出現?

  想到有這個可能,夏丁丁就揮開了安承烈的手,「誰要你想了?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你!你不是很忙嗎?忙到十天半個月都不露面的,你繼續忙去吧!我要回家了!」

  夏丁丁一說完話,就想起身離開了,誰知卻被安承烈及時的拉住了一隻手,用力的一帶,夏丁丁還來不及驚呼,就發現自己轉進了安承烈的懷裡,繼而被他抱了個滿懷。

  安承烈吻了吻夏丁丁的額頭,「我的確很忙,而且一會就要走。」

  其實安承烈這段時間沒有露面,不僅僅是因為忙生意,他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忙得他好幾天都不曾闔過眼了,但是至於是什麼事情,他不能和夏丁丁說。

  本來被安承烈抱著,讓夏丁丁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可一聽到他說馬上就要走了,夏丁丁的火氣又上來了,一把推開安承烈,「愛忙就去忙,我才不在乎呢!還有,請把你派來的那兩個人帶回去,我不需要保鏢!」

  安承烈微微皺眉,「我要保護你的安全。」

  「誰要你保護了?你憑什麼自作主張的派人來保護我?我們是什麼關係?不過是主顧而已!」其實夏丁丁一說完話就後悔了,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只是有些緊張的看著安承烈。

  果然,安承烈一聽到這話,臉色就沉了下去,冷哼一聲,「主顧?你以為我這些天在外頭忙是為了誰?我沒那個閒功失,去管不重要的人和事!」

  為了誰,難不成還是她?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事情需要他來忙?她才不信呢!因為在氣頭上,讓她忽略了安承烈說的後一句話。

  夏丁丁負氣的說道:「高興是誰就是誰,反正和我沒關係就是了,我們之前說的合作取消!那些錢我會想辦法盡快還給你的,不,我會還給嘉嘉的。」

  安承烈憤怒的抓住夏丁丁的手,往旁邊一帶,就把她給壓在了沙發上,「誰允許你單方面取消的?就算是主顧,也是我是主,你是顧!」

  「那你……想怎樣?」夏丁丁嚇了一跳,不過安承烈說的也是事實,她一時無法反駁。

  安承烈直勾勾的望著夏丁丁,「與其等你湊夠了錢,不如換個方式,現在就一次性還給我!」

  「哪……哪種方式?」看著安承烈越靠越近的臉,夏丁丁結巴得都說不出話來。

  安承烈彎了彎嘴角,手也繞到了夏丁丁的脖子後面,「當然是我想要的方式,連本帶利……」最後一個字的音還沒有發完,安承烈的唇就貼上了夏丁丁的唇。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夏丁丁一時失去了反應,就那麼傻傻的看著安承烈吻她。

  夏丁丁的唇,比他想像的還要柔軟,還要誘人,就像一道可口的美食,讓安承烈捨不得一口吞進去,只能慢慢品嚐。

  安承烈用舌頭來回的輕舔著夏丁丁的上下唇,在充足的唾液潤滑之下,夏丁丁感覺到自己的味蕾正在一點點的被掠奪,從唇上傳來的酥麻感,一直延伸到心裡頭,這從未有過的感覺,也讓她漸漸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安承烈眼中帶笑,低聲的說道:「閉上眼。」

  「哦。」完全沒經過大腦,安承烈說什麼就是什麼,夏丁丁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趁著夏丁丁那個「哦」字還沒說完,安承烈用舌頭上下一推,就藉機攻入了她的嘴裡,搜尋著他渴望已久的香舌。

  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好像很舒服,又好像很不舒服,夏丁丁本能的蠕動著自己的舌頭,卻不想自己這一動,惹來安承烈更激烈的掠奪。

  安承烈將自己的舌頭,從夏丁丁的口腔中滑了出來,改為用牙齒咬住她的舌頭,一點一點的咬,一點一點的舔,一點一點的吞,混著她的唾液一起。

  可是這樣的淺嘗,似乎已經不能滿足安承烈了,越吞越大力,恨不得將她的舌頭給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夏丁丁快承受不住安承烈的攻勢了,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舌頭,身體內被激起的一層又一層的電流,他的唾液混著她的,都快讓她整個人被淹沒了。

  這時,安承烈只聽到一聲悶咳,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放開了夏丁丁,想看看她怎麼了,見她也望著自己,緊抿著一張嘴。

  接著,又是兩聲悶咳,安承烈看到夏丁丁的一張小臉都給憋紅了,但還是緊閉著嘴,最後,安承烈搖了搖頭,低笑出聲,繼而把夏丁丁拉了起來,並用手輕拍著她的背脊。

  他真是敗給這個笨女人了!居然連接個吻,都能被口水給嗆到。

  夏丁丁見安承烈這會,沒有再盯著自己看了,就再也忍不住了,張開嘴就是一陣咳,她窘到一個不行,側著臉貼在安承烈的胸口,說什麼都不敢抬頭看他。

  等夏丁丁的咳嗽平息了,安承烈才重新拉她起來,抬著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在乎那十萬塊錢嗎?」

  夏丁丁被問住了,之前化個妝,安承烈都能寫張二十萬的支票給她,更何況是那十萬?

  安承烈用拇指輕輕地摩擦著夏丁丁的臉,繼續說道:「再想想,我為什麼帶你去我家,而不是送去醫院?」

  夏丁丁呆呆的望著安承烈,依舊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有,我幾天不露面,不和你聯繫,你為什麼會對著我發脾氣?」

  夏丁丁垂下眼瞼,不知道,她統統不知道!

  安承烈再度抬高夏丁丁的臉,深深的望著她,「最重要的,你討厭我吻你嗎?」

  「我……」夏丁丁微微張開嘴,她不……不,她知道,這個她知道,她……不討厭!

  安承烈拿指腹輕壓住夏丁丁的唇,「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慢慢想,等你想清楚了這所有的問題再打電話我,隨時都可以。」夏丁丁看著安承烈的眼睛,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安承烈摸摸夏丁丁的頭,「乖,你在這裡等小四他們來接你,我還有事,先走了。」最後,安承烈又輕輕吻了夏丁丁的唇一下,就離開了。

  等到安承烈離開了,夏丁丁還坐在沙發上,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嘴唇,呆呆的等著小四他們來接她。

  回到家裡,發現朱曉雲不在家,估計是出去買菜去了,夏丁丁給自已放了一缸水,發現這麼多事情,她需要熱水來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泡在浴缸裡,夏丁丁就開始想安承烈說的那些個問題了。

  其實不用安承烈說,她也問過自己,然而那些時候,她找不到答案,剛剛他又親口問了一邊,她就更混亂了。

  拋開這之前的所有問題,單就最後一個問題,夏丁丁騙不了自己,她不討厭安承烈的吻,不僅不討厭,反而還是喜歡的……喜歡?想到這個詞彙,夏丁丁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喜歡安承烈?這怎麼可能呢?

  夏丁丁緊皺著眉頭,不,這是不可能的,她的人生中,只要有朱曉雲和工作就夠了,愛情什麼的,都和她沒有關係,她不需要愛情!更不會去喜歡人!

  搖搖頭,看來……她不應該再和安承烈見面了,又點點頭,嗯,不能再見了!

  其實在夏丁丁的心中,一直有一塊被自己封閉起來的禁區,她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那個地方,就叫作愛情。

  她可以堅守自己的禁區,但是愛情來的時候,它是不會通知你的,然而她不自知的是,究竟摧毀那座高牆的,是那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凶狠進攻,還是她自己的心早已對他不設防了呢?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57 PM


第六章

  一連過了好幾天,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她以前的生活軌道,簡單而又忙碌。

  夏丁丁找Amanda接了一堆訂單,還都是那種畫好幾百人的大型演出,Amanda說她瘋了,而她也只是笑笑,說想過年的時候帶朱曉雲去旅行,所以必須要努力賺錢,Amanda半信半疑,倒也沒在說什麼了,

  因為太忙了,也一直沒有打電話給安承烈,或許是不想打,之前安承烈也說了,等她想清楚了再打給他,那就當她還沒有想清楚吧!

  反正在夏丁丁的認知裡,愛情這個東西,是最禁不起時間的推敲的,那就讓時間來將一切都消磨吧!

  而至於小四和小五,還是每天都跟著夏丁丁,但是夏丁丁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安承烈劃清界限了,就沒有再坐過他們的車了,知道說了他們也不會聽,所以就當他們透明的好了。

  終於把一次性接到的所有訂單都做完了,這最後一個也接近了尾聲,剛剛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卻意外的先接到了阿峰打來的電話,雖然很奇怪對方怎麼知道她的號碼的,但想著也許是從那次化妝的主辦單位那裡知道的,也沒多想。

  阿峰說想請夏丁丁吃飯,她本來想拒絕的,可阿峰卻說因為她記得自己的名字,就從心裡把她當朋友,所以很想請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吃飯,夏丁丁見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分上了,也只得答應了下來,之後,兩人商定好了時間和地點,就各自掛了電話。

  因為要和阿峰一起吃飯,可是後頭還有兩個尾巴,而夏丁丁並不想讓他們繼續跟著她,所以花了點時間甩開他們。

  終於趕到了約定的餐廳,看看時間,已晚了將近三十分鐘,夏丁丁四處尋找阿峰,看到阿峰還在,不由得鬆了口氣。

  「對不起啊,剛剛有點事給耽誤了,來晚了很抱歉。」

  「沒關係,來了就好。」本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阿峰,聽到了夏丁丁聲音,就笑著抬起了頭。  

  夏丁丁也笑了笑,「點餐吧,我還真有點餓了。」兩個人點完餐,就聊了些這幾年的變化什麼的,反正就是閒聊,吃到一半,阿峰就放下了自己的餐具。

  夏丁丁好奇的問道:「怎麼不吃了?不合胃口嗎?」

  阿峰搖了搖頭,又低下了頭,「今天和你一起用餐很開心,我從來沒都有這麼開心過,你是個好人。」

  「呃……別這麼說,你把我當朋友了,不是嗎?」夏丁丁不自在笑了笑。

  「真的!我不騙你,我開心都快飛起來了。」

  因為阿峰一直低著頭,夏丁丁看不太到他的表情,但是對他說的話,夏丁丁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其實我一直沒有忘記你,直到上一次見面,當你叫出我的名字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是有多麼激動……」

  「還……還好吧,我記得很多顧客的名字。」夏丁丁越聽越不對勁,頓時有種預感,但是這種預感讓她覺得不太舒服,所以就趕緊出聲打斷他。

  阿峰搖了搖頭,「不是的,你不懂,你怎麼會懂呢?你不會懂的……」夏丁丁看到阿峰始終低著頭,而這會又好像在自說自語似的,就讓夏丁丁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找個理由先離開呢?

  這時,阿峰又突然抬起了頭,笑著望著夏丁丁,「你喜歡花嗎?」

  「呃……什麼花?」因為阿峰的突然抬頭,著實把夏丁丁嚇了一跳,但是他的跳躍式思維,更是讓夏丁丁理解不能。

  「我變給你。」阿峰也不回答夏丁丁,只是笑著看著她。

  話音剛落,就看到他突然把手伸進口袋裡,繼而拿出了一根類似鐵筷子樣式的東西,然後隨著他的手靈巧的一晃,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之前的「鐵筷子」,就變成了一朵鮮艷的玫瑰花,並把花遞到夏丁丁的面前。

  夏丁丁一時看呆了,也忘記了該不該接過花,只是看了看花,又看了看阿峰,他也不等夏丁丁反應,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把花給塞進了她手心裡,「做我女朋友好嗎?」夏丁丁更是驚訝得嘴都張開了,也忘記了要抽回自己的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出現在了夏丁丁的頭頂上。

  「這就是你想清楚了之後的答覆?」

  聽到那個聲音,夏丁丁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飛快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張寒到了極點的臉。

  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大眾化餐廳的安承烈,夏丁丁莫名的慌亂,看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想急著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要解釋些什麼,可又不能不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結果一開口,夏丁丁就後悔了。

  「怎麼,撞破了你的好事了?」安承烈冷哼一聲,繼而將視線移到了夏丁丁的手上。

  夏丁丁順著安承烈的視線看過去,才想起來自己的手還被阿峰握著!

  猛的將手給抽出來,又慌張的看向安承烈,「不是這樣的,阿烈,你聽我說……」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夏丁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承烈打斷了。

  安承烈說完話,就轉身朝著餐廳大門走去,看到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夏丁丁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將要從她的生命中消失掉一樣,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無措,讓她抓起自己的包就追了出去。

  夏丁丁一抓住安承烈的衣袖,就緊緊地抓在手裡,說什麼都不鬆開,「阿烈,你聽我說,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安承烈停住腳步,偏過頭來,緊皺著眉頭看著夏丁丁,冷笑一聲,「呵,又是鮮花,又是牽手,你不要告訴我,你特意甩開小四、小五他們,不是為了要來和他約會?」

  「我甩開他們……」夏丁丁急得直搖頭,很想解釋,卻又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叫她說什麼呢?告訴他這麼做是因為想劃清兩個人的界限嗎?

  是,可能開始時是這樣,可是當看到安承烈出現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是有多離譜,原來她甩開小四、小五,只是因為她不想讓安承烈誤會,因為她是那麼在乎他的想法。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都是她的錯,大錯特錯!

  「放心好了,我不會再纏著你了。」見夏丁丁沉默了,安承烈搖了搖頭,趁著她分種的時候,果斷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並大步的往前走去。

  安承烈健步如飛,等夏丁丁意識到想再追上去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被甩得老遠了,而安承烈一上車就發動了引擎,等夏丁丁終於追上來,手剛剛碰到車門,安承烈就將油門踩到了底,夏丁丁還想追,就發現那只是枉然。

  其實安承烈一直都知道,夏丁丁在後頭追著自己,但是他並沒有停下來,因為他真的很生氣,倒不是氣別的,他那天都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這個女人居然還這麼搞不清狀況?她真的需要被好好教訓一下了!所以在夏丁丁還沒有抓住車門的時候,為了不讓她受傷,就加大馬力將車給開走了。

  而被遺忘在餐廳裡的阿峰一直都沒有動過,還是坐在那個位置,對著夏丁丁之前坐過的沙發笑著,只是剛剛那朵鮮紅的玫瑰,又經過他的撫玩,已瞬間化為了灰燼。

  夏丁丁站在馬路邊給安承烈打電話,發現他手機是關機的,而平時甩都甩不掉的小四和小五,此刻連個人影都找不著了,她急得在原地來回踱步,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為什麼老天爺要在這個時候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除了安承烈的手機外,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他那個人呢!

  原來一個人走進另一個人的心是那麼容易,而要出去的話為什麼又那麼難呢?可是更難的是,在自己親手將那個人從心裡趕出去以後,才發現自己的心早已與那個人融為一體了,那是一種怎麼都割捨不掉的愛戀。

  夏丁丁抬頭望著天,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既然仰著頭都止不住淚,就索性蹲在地上痛快的哭好了,於是夏丁丁就完全不顧路人對她的指指點點,一個人蹲在地上大哭特哭起來。

  將眼淚哭光了,就起身回家,至少那裡還有她可以依靠的地方,還有可以依靠的人。

  惘然若失的走回了家,把正在洗碗的朱曉雲給嚇了一跳,她問夏丁丁怎麼了,夏丁丁也不說話,但是看到了媽媽,就卸掉了自己全部的武裝,抱著朱曉雲就又哭了起來。

  朱曉雲起初一愣,但是畢竟是為人母的,女兒這麼大了,有心事也是正常的,所以就抱著夏丁丁,慢慢的把她引到床邊,拉著她坐下,也不說話,由著她哭。

  哭得累了,就讓她躺下來睡,夏丁丁還不肯放手,朱曉雲溫柔的笑了笑,就拍著她的手背哄她入睡,就像小時候一樣,而這一次,夏丁丁很快就睡著了。

  朱曉雲拿濕熱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夏丁丁的淚痕,等擦拭乾淨了,就望著她的睡臉歎了口氣。

  其實朱曉雲一直注意這女兒這段時間來的變化,有時候會傻傻的笑,有時候又無緣無故的生悶氣,也明瞭夏丁丁這是戀愛了,也很欣慰她終於長大了。

  而今天又看到夏丁丁哭,應該也是為了那個男人吧?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夏丁丁從小就很懂事,從來也不哭鬧,在外面賺錢受了委屈什麼的,也從來不抱怨,看到她這次哭得那麼難過,當媽的也心疼,但是她並不會插手。

  雖然自己的婚姻是失敗的,但是朱曉雲知道,感情的事真的只有親自經歷過,才會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才會長大,是酸甜,還是苦辣,也只有自己去把握,所以朱曉雲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夏丁丁累的時候,能給她一個休息的地方。

  ☆☆☆  

  接下來的幾天,夏丁丁每天都是吃飯、睡覺、睡覺、吃飯,除此之外,就是想事情。

  其實想了幾天,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她誰都不怪,只怪她自己,只怪自己不肯面對自己的心,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吧!

  從櫃子裡翻出了屬於安承烈的手帕,和那張二十萬的支票,夏丁丁想,是時候該物歸原主了吧?

  拿出手機,剛剛翻到安嘉彤的號碼,自己家的門鈐就響了,這個時候朱曉雲不在家,夏丁丁歎了口氣,就放下手機去開門了,可一開門,就看到了笑得一臉燦爛的安嘉彤。

  「Surprise?」不等夏丁丁發出驚訝,安嘉彤就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呃……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也許是看到了喜歡的人,也許是被安嘉彤所感染,許多天不曾笑過的夏丁丁,現在終於微微的笑了。

  「都說是Surprise了嘛!」安嘉彤斜了夏丁丁一眼,繼而拉著她的手就往外頭拖。

  「要去哪?」夏丁丁被拉得差點摔倒,幸好及時的扶住了門欄。

  「你忘了嗎?我說過回來就請你吃飯的呀,現在我回來啦,走嘛走嘛。」安嘉彤話一說完,就又拖著夏丁丁往外頭走。

  夏丁丁反手拉住安嘉彤的胳膊,「等等,等等。」

  安嘉彤歪著腦袋問:「怎麼了嘛?」

  夏丁丁猶豫了一會,才裝作隨意的問了句:「就我們倆個?」

  安嘉彤誇張的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還有我們家小侯爺呀!」

  「哦。」想到安嘉彤的話,夏丁丁鬆了口氣,但是又有點小小的失落。

  「去不去嘛?」安嘉彤是個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的人,這會微微皺眉,明顥是對夏丁丁的拖拖拉拉感到不滿意了。

  夏丁丁指了指自己的卡通睡衣,「我總得去換件衣服吧,我可不敢就穿這個出門。」

  安嘉彤尷尬的大笑了幾聲,繼而推著夏丁丁往屋裡走,「快去換,快去換,換好了,我們就出去吃大餐。」

  夏丁丁無可奈何的的笑了笑,倒也真的去換了,而在換衣服的時候,夏丁丁就順便把手帕和支票塞進了包裡。

  到了安嘉彤說的那家很有名的泰國菜餐廳,兩個女人一進大廳,就直接上了頂樓的包廂,打開包廂門,就看到侯天坐在裡面等著她們。

  侯天看到夏丁丁,就對著她友好的點點頭,「夏小姐。」

  夏丁丁也禮貌的笑了笑,「侯先生你好。」

  對一般人來說,侯天的銅質眼罩應該會嚇到他們,但是夏丁丁不會,她還記得在他們大婚那天,侯天對安嘉彤說的話,所以一直就對這樣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非常有好感。

  「哎喲,你們土不土呀?丁丁,小侯爺,小侯爺,丁丁。」安嘉彤被那先生、小姐的稱呼弄得彆扭極了,就替他們倆互相定了個簡單的稱呼。

  侯天對著安嘉彤寵溺的笑了笑,才又轉過頭看向夏丁丁,「小侯爺是道上的人對我的戲稱,你就叫我阿天吧。」

  「阿天哥。」夏丁丁也覺得「阿天」比「小侯爺」好聽一些,就隨著叫了一聲。

  想起了什麼,夏丁丁就突然看向安嘉彤,「啊,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呢?」

  安嘉彤看了侯天一眼,才轉頭對著夏丁丁說道:「我本來問的我哥,但是他最近很忙,一直聯繫不上人,所以我就跑去問Amanda,是她告訴我你家地址的。」

  聽安嘉彤提到安承烈,夏丁丁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安嘉彤一直注意著夏丁丁的表情的變化,又與侯天對視了一眼,才坐正了身子直視著夏丁丁的眼睛。

  「丁丁啊,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夏丁丁見安嘉彤突然這麼正經,她也收了收自己的心。

  安嘉彤猶豫了一會才開口:「我哥是不是有一塊手帕在你這裡?」

  有些詫異安嘉彤為什麼會知道,但還是從包裡拿出了那塊手帕和那張二十萬的支票,「呃……其實我跟你來,也是想請你幫個忙,拜託你幫我把這個還給他吧,還有這個二十萬的支票,是那天給你化妝之後他給我的,但是太多了,所以……」

  安嘉彤看到那塊手帕,就笑著拍了一下手,「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夏丁丁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呃……怎麼了嗎?」

  「首先那二十萬的支票是我讓大哥給你的,謝謝你那天那個特別的妝,所以你不要覺得有負擔,那是你應得的,再說這手帕,其實它是我送給我哥的,但是你知道這條手帕背後的含義嗎?」安嘉彤說到後一句,就衝著夏丁丁神秘的笑了笑。

  夏丁丁看了看侯天,又看了看安嘉彤,搖了搖頭。

  安嘉彤看著那條手帕,突然就握住了侯天的手,「這手帕我一共訂了兩條,我們兄妹倆一人一條,當時我對我哥說,這手帕就作為我們將來送給各自伴侶的定情信物,我的那條,現在在侯天這裡,而我哥的則在你這裡,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麼問題呢?」她說完話,還與侯天相似一笑,繼而又一同望向夏丁丁。

  「這是個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夏丁丁承認,她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內心是雀躍的,但是下一秒就低落了。

  歎了口氣,接著就把當時那手帕,出現到她手裡的經過說了一遍,但是之後的事情就沒有說了。

  安嘉彤聽完以後,則笑著對夏丁丁說道:「你想嘛,你們當時在喝酒,而酒瓶旁邊就壓著面紙吧?那麼我哥為什麼不隨手把面紙遞給你,反還特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塊手帕呢?還有,就算當時真的沒有面紙,那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這手帕還在你的手上呢?」夏丁丁沉默了。

  他說讓她好好收著的,原來他那個時候就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心意,而她卻……

  夏丁丁苦笑了一聲,那麼遲鈍的她,他都願意接受,可是她呢?她都對他做了些什麼啊?

  這時,侯天也開口說道:「丁丁,你是不是在怪阿烈,從來沒有親口對你說過,喜歡你這類的話?」

  夏丁丁心下一緊,她望著侯天,她很想對他點點頭,但是怎麼都點不下去。

  侯天接著又問了一句:「你知道李愛麗這個人吧?」夏丁丁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侯天沉默了一會才又說道:「你應該也清楚阿烈,以前是什麼出身的吧?從阿烈進到那個幫派起,李愛麗就喜歡上了他,但是李愛麗的那種喜歡,是一種接近病態的喜歡,她那強烈的獨佔欲,簡直讓人望而畏之,其實阿烈很討厭李愛麗那樣的女人,就一直避開她,但是李愛麗卻始終鍥而不捨的纏著阿烈,為了向追求阿烈,她還刻意的去討好嘉嘉……」

  侯天說到這裡,才轉過頭看了一眼安嘉彤,並握了握她的手,才又接著對夏丁丁說道:「那個女人從嘉嘉這裡,知道了一些刻意接近過阿烈的女人,不管她們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會將她們整得很慘,丁丁你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所以你可能沒有辦法想像我所指的那些『慘』,到底到了怎麼樣的一種程度,我也不好和你直說,總之比你想得要嚴重的多。」

  聽了這話,夏丁丁和安嘉彤都驚呆了,夏丁丁拿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倒是安嘉彤先開了口,語氣很是難受:「這些我為什麼從來都不知道?」

  侯天緊握著安嘉彤的手,柔聲的說道:「因為阿烈他很在乎你的感受,我也是,如果讓你知道了真相,你肯定會很自責,所以我們就一直瞞著你,況且她對你是挺好的,看得出,你也很喜歡她,當年阿烈對那些女人並沒有怎樣,李愛麗都能做到那樣,可是現在有了丁丁,為了丁丁和你的安全,我想我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說完這番話,侯天又轉過頭望著夏丁丁,「丁丁,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阿烈他真的很在乎你,除了嘉嘉以外,我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身邊站著哪個女人,只有你!正因為他喜歡你,所以他高調的把你帶到身邊,然而誰也沒想到,李愛麗居然當著他的面傷害了你,這才讓他認清李愛麗,是一個讓人完全無法操控的女人,所以他必須保護你的安全。」夏丁丁無言以對,只是在心裡苦笑著。

  原來他一直在默默的,為她做這麼多事情,而她卻傻傻的看不清自己的心。

  知道夏丁丁還在想,侯天最後又下了一劑猛藥,「所以在你認為,愛一個人,就真的需要每天把愛掛在嘴邊嗎?究竟愛與不愛,問問自己的心吧!」

  夏丁丁其實很想哭,但是她找不到哭的理由了,她好後悔,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吧!

  這時,侯天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聽了電話之後,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就看到他本來無表情的臉,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還一直看著夏丁丁和安嘉彤。

  夏丁丁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等候天掛了電話以後才問道:「怎麼了?」

  侯天一邊說,一邊拉著安嘉彤往外走,「阿烈在高速上與人撞車了,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卜。」

  這個消息對夏丁丁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在想著,安承烈出車禍了……還生死未卜?

  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愛他,他怎麼能出事呢?一定是侯天在騙她!

  安嘉彤在得知安承烈出車禍了以後,急到不行,見夏丁丁還呆坐在椅子上,一把拽住她的手大聲的說道:「快走啊!」

  夏丁丁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就飛快的起身跟了過去。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09:59 PM

第七章

  來到醫院,三個人就直奔急診室門口,剛剛到那裡,就看到四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守在了外頭,而那四個人見到侯天來了,就都恭敬的喊了聲小侯爺。

  侯天走到近前,朝著急診室裡頭望了望,才沉重一張臉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最靠近侯天的那個男人回答說:「保羅醫師正在裡面做檢查,還不知道結果。」侯天剛想再說句什麼,就聽到了安嘉彤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愛麗姐,你怎麼也來了?」

  因為剛剛才聽到侯天說了關於李愛麗的事情,這會見到她,安嘉彤的心情非常複雜。

  李愛麗看到安嘉彤,就疾步走過來抓住安嘉彤的手,「嘉嘉,烈,他怎麼樣了?還好嗎?」她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先下來了。

  不等安嘉彤回話,侯天就走過來把安嘉彤的手,從李愛麗那裡抽了出來,並把安嘉彤拉離了李愛麗身邊,明顯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侯天黑著一張臉看著李愛麗,「你來做什麼?」

  李愛麗看到侯天,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芒,也不回答他,只掛著淚臉看著安嘉彤。

  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了,所有人都圍了過去,而隨著保羅的出來,閉著眼睛平躺著的安承烈也被小護士給推了出來,但是她們去的方向,是醫院急診室轉病房的醫護人員專用通道。

  安嘉彤看到安承烈被推走,很心急,又過不去,就抓著保羅的手問道:「保羅叔,我哥他怎麼樣了?」

  「嘉嘉啊,蜜月回來了呀,有給保羅叔帶禮物嗎?」看到安嘉彤,保羅明顯不那麼著急。

  安嘉彤聽到這話一時哭笑不得,她知道保羅就是這樣一個性子,做事說話都從來不分場合和時間的,但是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正準備再問,卻被夏丁丁搶了先。

  「保羅醫師,請問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夏丁丁之前也見識過保羅的誇張,她現在也分不清真假,還是一臉的憂色。

  「你有什麼資格來道裡?」這個時候,李愛麗才發現夏丁丁的存在,她憤怒的走過去,一把將夏丁丁給推開了。

  夏丁丁被推得一個倉促,幸好被眼疾手快的侯天給及時的扶住了,夏丁丁感激的一笑。

  侯天見夏丁丁沒什麼事了,才狠狠的瞪了李愛麗一眼,「你又憑什麼站在這裡?」

  李愛麗被侯天的眼神瞪得心下一個激靈,但下一秒轉身就面向了保羅,「我要過去看看他,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他?」

  保羅看了看李愛麗,又看了看夏丁丁,然後聳了聳肩,「他說了,只有他的女朋友可以進去,請問你們倆誰是他的女朋友?」

  「我是。」

  「我是。」

  夏丁丁和李愛麗不約而同的開口道,繼而夏丁丁有些詫異的看向李愛麗,而李愛麗則是凶狠的瞪了夏丁丁一眼,但兩人都沒有說話。

  保羅被逗樂了,好笑的看著她們倆,「我怎麼相信你們說的?有證人嗎?」

  侯天瞪了眼保羅,也不說話,就把夏丁丁給推進了通往病房的通道,而夏丁丁也不作停留,立刻追了過去。

  李愛麗見夏丁丁進去了,而保羅見沒戲看也走了,她就急了,也想跟著進去,卻被那四個高大的保鏢給攔了個結實。

  「讓我進去,我要進去,你們這麼混蛋!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著我,都不想活了嗎?」不管李愛麗怎麼打,怎麼踢,那四個保鏢連一絲縫隙都不讓她鑽,李愛麗氣得破口大罵。

  這時,侯天從旁邊插了進來,冷哼了一聲,「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有那個膽子敢放你進去?」

  李愛麗氣極,指著侯天的鼻子吼道:「侯天,你今天不讓我進去,你會後悔的!」

  侯天不為所動,冷冷一笑,「我拭目以待。」李愛麗見已經無計可施了,狠狠地跺了下腳,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望著李愛麗離開的背影,侯天瞇了瞇眼,繼而就對著其中的一個保鏢耳語了一句,那保鏢聽完後點了點頭,就跟著離開了醫院。

  這時安嘉彤也想跟進去看看安承烈,卻被侯天給半哄半騙的給拉走了,只是在臨走前他又回頭望了一眼。

  其實在保羅說那話的時候,侯天就已經知道安承烈其實沒什麼大礙了,嘴角彎了彎,就給他們兩個留一個獨處的空間的吧!

  ☆☆☆  

  一路跟到了醫院VIP的單人病房,等看護小姐忙完了出去了以後,夏丁丁才輕手輕腳約走了進去。

  雖然沒有看到像電視上發生車禍過後,那樣血肉模糊的畫面,真是萬幸!但是看到安承烈那打著石膏的手,纏著繃帶的頭,和臉上的一塊瘀青,還有嘴唇上也破了一塊皮,夏丁丁的眼淚就掉了出來,她想安承烈現在一定很痛吧。

  拿醫用棉簽沾了點水,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替安承烈擦拭著殘留在嘴唇上的血跡,很輕很輕,深怕稍微重一點就會弄疼他。

  看著安承烈就這麼緊閉著雙眼躺在這裡,夏丁丁就有種他就這麼一直沉睡的錯覺,這讓她很害怕,又自責、又後悔、又委屈,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他呢,他怎麼能就這麼睡著不理她呢?

  真覺得再不講就真的來不及了,也不管安承烈到底聽不聽得到,一時悲從中來,就自顧自的說著。

  「阿烈,我給你講個關於我的故事好嗎?」

  「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有一個夢想,那個夢想就是長大了以後,能穿上漂亮的白紗,當最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嘿嘿,你一定想不到吧?」

  「可是在我五歲的時候,父親在外面找了一個女人,還和那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大人們以為我小,還不懂,可是我懂的!在那個男人不顧一切的要與我媽離婚的同時,我的夢想也隨之破滅了,從那以後,我就不再想當一個新娘了。」

  「隨著慢慢長大,看到了越來越多背叛、分手、離婚……我對愛情就開始產生了懷疑,對婚姻更是莫名的恐懼,於是我就把我自己的心給封閉了起來」

  「也是因為這樣,當遇到你之後,明明早已對你動了心,卻一直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我以為我的世界是與愛情絕緣的,我也以為我不會喜歡上任何的人,然而到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阿烈,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當化妝師嗎?那是因為既然不想當新娘了,那就用我的雙手去幫別人打造一個最完美的新娘吧!可是你不知道,每次去給新娘化妝,看到她們臉上幸福的笑顏,我就又矛盾了,為什麼明明知道愛情,是最禁不住考驗的,會有分分合合,也會有曲終人散,可是大家為什麼又要不顧一切的往裡頭鑽呢?所以,越是弄不明白,我就越是想弄明白。」

  「也是在遇到你之後,我想我終於明白了這些都是為什麼。」

  「阿烈,也許那個時候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但是現在,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喜歡你!當我看到你裸著上半身的時候,我會臉紅心跳;當你抱著受傷的我離開時,我會小小的虛榮;當你給我準備那些東西解悶的時候,我會甜蜜的感動;當你好些天不露面,也不打電話我,我會因為覺得沒有安全感而生氣;當你放下手中的事來看我的時候,我會雀躍;而當你吻我的時候,我會享受……」

  「還有好多好多感覺,我說不上來,但是我知道,把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加在一起,那才是完整的愛情,所以阿烈,不管將來結局怎麼樣,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想試一試!」

  「為什麼不找別人試?」

  「不要!我只找你,只想找你,呃……」完全是出自條件反射的回答,而等夏丁丁意識到的時候,就發現安承烈正睜著眼睛,笑著看著自己。

  「你……你怎麼醒了?」夏丁丁脹紅了一張臉。

  雖然見到安承烈醒來,她很開心,但是察覺到自己剛剛說的話都被他聽全了,一下子又羞又澀,下意識的就想跑,卻被安承烈給及時的抓住了。

  好像太過用力,扯到了傷口,安承烈悶哼一聲,夏丁丁嚇得趕緊近到安承烈身邊,想查看他到底什麼樣了,可一靠近,就被安承烈給吻住了。

  等夏丁丁發現安承烈是在騙自己的時候,又羞又惱,想掙扎著起來,可安承烈哪裡肯放過她?越吻越烈,漸漸的,夏丁丁就開始閉上眼睛,享受起安承烈的吻來了。

  一記纏綿的吻結束,安承烈戀戀不捨的拿拇指磨蹭著夏丁丁的唇,時不時的又輕啄幾口,安承烈迷濛的望著夏丁丁,輕聲說道:「晚上留下來陪我。」

  「好。」夏丁丁紅了紅臉,但還是答應了他。

  到了晚上,侯天帶了幾個人來和安承烈談事情,夏丁丁就一個人到陽台看夜景。

  這裡不愧是醫院的VIP病房,有獨立的陽台不說,陽台上還安裝了落地玻璃,旁邊還有一個很舒服的雙人軟沙發,所以把窗戶關上,在這裡看一晚上的夜景也不會冷。

  醫院一般休息的早,到八、九點就看不到什麼人在走動了。

  也不知道他們談完了沒有,夏丁丁看星星看得好好的,就突然聽到一聲貓叫,那聲音還有些懾人,她猜測貓咪是不是受傷了,就趕緊起身去看,結果一看,她就傻眼了!

  原來不是一隻貓,是兩隻!還是一隻公的,一隻母的,然後這月黑風高的,四下無人,就開始做他們愛做的事了。

  只見那公貓壓在母貓的身後,不停地做著活塞運動,而母貓則不斷地發出那種比較勾人的叫聲。

  夏丁丁看得臉紅心跳,剛剛想轉身非禮勿視的,結果自己被牢牢的圈在了一個強壯的臂彎中。

  「原來你喜歡看這個?」安承烈帶著戲譫的口吻在夏丁丁的耳邊低聲的說道。

  「啊,沒有,你……你不許看!」夏丁丁的耳朵被安承烈溫熱的氣息燙到不行,立刻轉身用雙手摀住了他的眼睛。

  安承烈笑著拉下了夏丁丁手,並把她的手指頭含在口中輕輕吸吮著,身體緊貼著夏丁丁的。

  從手指傳來的酥麻感,瞬間襲上了夏丁丁的全身,迎著安承烈灼熱的目光,夏丁丁都感覺自己快要融化掉了。

  吸吮了一會兒,安承烈就放開了夏丁丁的手指頭,把目標改到了她的手心。

  安承烈靈巧的舌尖在夏丁丁的手心不停的畫著圈圈,視線始終不直視夏丁丁的眼睛,激得夏丁丁的的心似被小貓撓過一般,難受極了。

  一路滑下,安承烈從夏丁丁的手心一直舔吻到她的脖子,再到下巴,最後是雙唇,而每一次安承烈移動一個位置,夏丁丁的身體就激起一層熱浪,一層一層的,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快速生長著。

  安承烈霸道的吻著夏丁丁的唇,舌頭粗魯的在夏丁丁的舌頭內側舔吮著,一路慢慢向外滑動,等滑到夏丁丁的舌尖,又再一次的探到了她口腔的深處,反覆多次,樂此不疲。

  夏丁丁被吻的虛軟,直到感覺到自己小腹被一個滾燙堅硬的東西給頂著,她才睜開眼睛望著安承烈。

  而安承烈接收到了夏丁丁的視線,就放開了她的唇,意亂情逃的回望著她。

  「你你你……」夏丁丁的臉都沖血了,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安承烈捧著夏丁丁的臉,輕舔了一下她的唇,接著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丁丁。」

  夏丁丁望著他,不知道他喊自己是想說什麼。

  「丁丁。」安承烈又喊了句夏丁丁的名字,且又舔吻了一下她。

  反覆數次,遲鈍如夏丁丁,也知道了安承烈是在向她發出邀請,可是…

  「你……行不行?」想到他剛剛出了車禍,這麼劇烈的運動,他……行不行啊?

  安承烈挑了挑眉,用那堅硬的東西用力的頂了一下夏丁丁的小腹,「你說我行不行?」

  夏丁丁倒吸一口涼氣,從未有過的快感,暫時性麻痺了她的語言功能,

  片刻之後,才喘著氣說道:「可是你的傷……」這不得不讓她擔心,這種事情,來日方長嘛,身體最重要啊。

  安承烈又頂了夏丁丁一下,「可是它等不了了。」

  夏丁丁都快站不穩了,「那……那怎麼辦?」

  安承烈邪邪的一笑,「要不,你來?」

  「我不會。」夏丁丁難為情的撇開臉去。

  「沒關係,我教你。」說著,安承烈就拉著夏丁丁往那張雙人沙發走去,也順便拉上了窗簾。

  安承烈先坐下,然後讓夏丁丁面對著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但是他的褲襠已經高高的隆起了,夏丁丁坐下去的時候是分開雙腿的,這下就與安承烈的貼得更緊密了,下意識的就想起身,卻被安承烈給牢牢的壓住,讓她完全的感受他滾燙的跳動。

  不僅如此,那隻完好的手,還扶著夏丁丁的腰,小幅度的推拉著,讓她與自己隔著褲子來回摩擦著,這惹得夏丁丁不住的呻吟著。

  而等夏丁丁習慣了摩擦帶來的快感,安承烈就停了下來,夏丁丁不解的看著安承烈。

  安承烈勾起一邊的嘴角,「自己動動看。」

  夏丁丁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來自身體原始的本能,卻渴望著那種感覺,試著小動了一下,那種渴望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但是滿足之後,又變成了更深的渴望,就又引誘著她去求滿足,於是又試著動了一下,原來這種美妙的感覺是會上癮的。

  夏丁丁顧不得矜持,顧不得羞澀,只想追尋著身體的本能去享受,這舒服的滿足讓她呻吟不斷。

  顯然,安零烈愛極了夏丁丁呻吟聲,他又拉下夏丁丁的頭,與她濕吻著,一邊吻著,手就不自覺的襲上了她胸前的柔軟。

  安承烈那隻完好的右手掌,輕托起夏丁丁左邊胸衣的下緣,虎口撐起那看似沒料,此刻一托,又覺得沉甸甸的綿軟,不得不說,手感非常好!

  剛剛推開夏丁丁的胸衣,安承烈的指尖輕輕地滑過她的蓓蕾,這個敏感的小東西便挺直了身子,這讓安承烈意外,不過更覺欣喜。

  他要一寸一寸的挖掘出她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帶著她尋找真正的天堂。

  這個小東西真的很敏感,他的手只稍微離開了一點點,夏丁丁就自己貼了上來,這一刻,她需要從他的手中得到慰藉。

  安承烈勾起嘴角笑了笑,她提出了需要,他怎麼能不滿足她?

  大掌大力的揉捏著夏丁丁酥胸,手指有意無意的滑過她的蓓蕾,激起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慄,安承烈使壞,在夏丁丁的蓓蕾微微施力的捏了一下。

  「啊……唔……」夏丁丁的嘴裡發出貓兒一般的呻吟,隨即扭動著腰肢,暗示著自己那被冷落的另外一邊。

  如她所意,安承烈放開夏丁丁的唇,沿著她的脖子一路滑下,一會就舔到了她的右胸上,牙齒輕咬著她右胸上的蓓蕾,舌尖也在不停的挑逗著。

  「嗯……」愉悅的呻吟不斷的從夏丁丁嘴裡冒出,只是這樣的碰觸,似乎不夠滿意足與身體裡的渴望,她抱住安承烈的頭,緊貼在自己的胸前,為了更貼合兩人間的距離,夏丁丁還情不自禁的將頭往後揚起,就能讓自己的胸更貼近安承烈。

  夏丁丁的霸道,也讓安承烈發狂,悄無聲息的就將兩人的上衣全部脫掉,而包裹在底褲中的亢奮,正在不停發出怒吼,它在咆哮著要出來!

  安承烈抬起一隻腳,就將夏丁丁給托了起來,藉著短暫的分離,他快速的拉下了褲子,釋放了他的堅硬,這一刻安承烈是多麼慶幸,自己穿的是病人專用的鬆緊褲,他真的一刻也等不得丁!

  夏丁丁看到那條高昂著頭的硬物,嚇了一跳,太大了吧!她那裡……放不進去吧!

  安承烈褪掉了自己的褲子以後,也順勢拉下了夏丁丁的底褲。

  低頭一看,夏丁丁雙腿間分泌出的愛液,已經流到了安承烈的腿上,這說明她已經足夠濕潤了。

  安承烈喘著粗氣對著夏丁丁說道:「丁丁,自己坐上來。」

  「太大了啦!」夏丁丁還是有些害怕。

  安承烈又吻了她一下,「相信我,丁丁,只是開始會有一點點不適應,可是接下來會讓你快樂的。」

  夏丁丁望著安承烈的眼睛,他說什麼她都信!

  咬了咬下嘴唇,夏丁丁鼓足了勇氣抬高自己的屁股,而安承烈則握著自己的堅硬,對準了夏丁丁的幽谷,就等著她坐下來了。

  夏丁丁真的什麼都不懂,竟然一下就坐到了底!

  「啊……」可想而知的慘叫,令她緊緊的抱著安承烈,根本不敢再動。

  她不知道第一次會這麼痛,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他騙她!他說只會有一點點不適的。

  「丁丁乖,不怕,過一下就沒事了,相信我。」安承烈輕輕地拍著夏丁丁光潔的後背,安慰著說道。

  「騙子!我不……不信你了!」夏丁丁咬著牙,她恨不得在安承烈的肩膀上狠咬一口,也讓他知道一下,自己現在是有多痛,想到這裡,就真的咬了安承烈一口。

  安承烈悶哼了一聲,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這一下他認了,畢竟是他忘了提醒她要慢慢地坐下來,不過更多的是心疼她,

  「好了,丁丁,不疼了,不疼了!」這個笨拙的男人是個不會哄人的人,也從沒對誰說過。

  夏丁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他在哄她。

  鬆開口,兩人對視著。

  「還疼嗎?」

  「還疼嗎?」

  兩個人又不約而同的開了口,當然,安承烈指的是她的下體,而夏丁丁指的是安承烈那被她咬到流血的肩膀。

  兩個人又同時的搖了搖頭,繼而又相似一笑。

  片刻之後,那被暫時壓制住的慾望叉重新的蓄勢待發了。

  安承烈情迷的望著夏丁丁,「真是隻小野貓!不過你下次要咬,我寧願你咬我的嘴。」

  夏丁丁衝著安承烈做了鬼臉,就「咬」上了他的嘴。

  安承烈含笑,立刻反客為主了起來,他將舌頭采入了夏丁丁的喉嚨深處,霸道的重壓著,也許會不太舒服,但是也因為這樣的不舒服,也講夏丁丁體內的慾望給再一次喚醒。

  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的胸口,內心的吶喊,無一不在宣告著兩個人體內,那近乎於飢渴的需要。

  安承烈含著夏丁丁的嘴,含糊不清的說道:「丁丁,你試著上下移動著看看。」

  夏丁丁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安承烈,「真的不會再痛了嗎?」

  安承烈偷了一個香,「相信我,不僅不會再疼,反而還會很舒服的。」

  夏丁丁聽話的稍稍抬起了一點自己的屁股,一波讓人發瘋的電流就急速的竄上頭頂,果然不會疼了。

  夏丁丁又試著壓了下去,又是一波電流竄上,史無前例的愉悅感,讓她舒服得想大叫,抬起,落下,再抬起,再落下……

  「啊……啊……」這種快樂的律動,促使著她渴望得到更大的快樂。

  夏丁丁試著再抬高一點屁股,再用力的坐下……

  「啊……」果然,快樂加劇。

  安承烈深深的望著夏丁丁,他喜歡聽到她呻吟的聲音,他喜歡看到她在他身上索取慰藉,他愛死了她,因為她是那麼享受!

  每一次夏丁丁抬起再落下,都會發出那種肉體與肉體的拍打聲,這種聲音,是最動聽的旋律,那聲音伴隨著夏丁丁愉悅的呻吟聲,構成了最美的天籟。

  隨著夏丁丁起伏的速度加快,那拍打聲的節奏加急,還有她胸口的起伏加劇,都在向安承烈訴說著她已經到達了天堂的入口,「用力抱住我的脖子,快!」

  安承烈將全部的支撐點,都移到了靠在背後的沙發上,夏丁丁聽話的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安承烈用單手支撐著她的腰,利用雙腿使力,開始自己在夏丁丁的體內快速的抽插著。

  「啊……啊……」這讓夏丁丁又感受到了與之前不同的快感,安承烈的動作加快,加猛。

  「啊……阿烈……我要……我要……」其實夏丁丁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了,只是所有的快感將她塞得滿滿的,快把她撐爆了!她必須找一個宣洩出口!

  「啊啊……」最後,隨著滾燙的瓊漿的灌入,夏丁丁終於找到了那個出口,也隨之升上了天堂!

  不知道過來多久,兩個人的顫慄才停止。

  夏丁丁動都不想動了,只滿足的靠在安承烈的懷裡,能愛上他真好!

  安承烈替兩人蓋了絨毯,吻了吻夏丁丁的頭頂,能愛上她真好!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10:01 PM


第八章

  到了第二天早上,安嘉彤一大早就拖著侯天來醫院看安承烈,在看到夏丁丁時候,她就樂了。

  「昨天我們家小侯爺和我說,我還不信呢!果然啊!哈哈哈哈!」安嘉彤一進來,就直奔夏丁丁而去。

  「呃……」夏丁丁被笑得臉都紅了。

  「我說丁丁啊……不對,該改口叫大嫂了吧!」安嘉彤曖昧的來回看著夏丁丁和安承烈。

  「我……我去倒水!」夏丁丁臉皮薄,飛快的看了安承烈一眼,就轉身去倒水了。

  「我說英雄,昨夜房事可激烈?」侯天看了看安承烈打著石膏的手,他不會笑夏丁丁,但不表示他不會調侃安承烈。

  安承烈無表情的瞟了眼侯天,淡淡的說了句:「還行。」

  這話一說,就等於向那夫妻倆確定了他們的猜測,安嘉彤捂著嘴笑,侯天也在笑,只有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夏丁丁,羞得都不敢轉過身來了。

  這時,保羅進來查房,保羅人還沒走近,聲音就先飄了過來:「我說,綁了一天的石膏,不累啊?還沒玩夠呢?」

  安承烈快速了看了夏丁丁一眼,才對著保羅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昨天把我包成這樣的呢?」

  保羅大笑,也不說話,就吩咐跟著來的看護,把安承烈的石膏和頭上綁得繃帶給拆了下來。

  看到安承烈完好無損的左手,繃帶下也沒有絲毫的傷口,可把夏丁丁給氣壞了!

  夏丁丁指著安承烈的鼻子就罵道:「你……你這個騙子!」這個男人真是太壞了!昨天裝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騙她說心裡話,之後又騙她那個什麼,不過這些話又不能說出來,氣得夏丁丁在那直跺腳。

  保羅見這會好像玩大了,趕緊落跑,而安嘉彤也被侯天給拉了出去,不過在臨出門前,對著安承烈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你真行!

  一群人都迅速走光了,病房內又只剩安承烈和夏丁丁兩個人了。

  夏丁丁還在生氣,背過身去不理安承烈,而安承烈一下床就把夏丁丁打橫抱起,兩個人又走到了陽台的沙發上。

  夏丁丁想起這個沙發,小臉一紅,但還是不理他。

  安承烈抱夏丁丁在腿上坐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夏丁丁瞪了安承烈一眼,才氣鼓鼓的說到:「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安承烈目光一柔,他沒想到夏丁丁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一時又想親親她這張嘟起的小嘴,卻被夏丁丁伸手擋住了。

  「快說!」

  安承烈捉下夏丁丁的手,還是偷了個香,「沒有受傷,臉上的這些都是拿特殊的藥水畫上去的。」

  聽到這麼說,夏丁丁不由得鬆口氣,「那你為什麼要裝作受了這麼重的傷?」

  安承烈如實的回答道:「因為我要麻痺李愛麗的耳目。」夏丁丁微微皺眉,安靜的等他繼續說。

  「以前的大哥有些舊部還在道上活動著,他們都是李愛麗的耳目,但是他們還是忌憚我,只是偶爾弄些小動作,只要我放出了受重傷的消息出去,他們就敢翻天了,而一旦他們有了大動作,我就能將他們一鍋端了。」

  夏丁丁扁扁嘴,「你是為了我嗎?」

  安承烈有些詫異的望著夏丁丁,不過隨即也了然了,「侯天和你說了?」

  夏丁丁悶悶的點點頭,其實不管怎麼說,她都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所以她寧願安承烈不要為她做這麼多。

  安承烈看出了夏丁丁的心思,摸了摸她的臉,柔聲的說著:「你是我的女人,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夏丁丁聽到這番話,感動得不行,依偎進安承烈的懷裡,「但是我擔心你出事。」

  安承烈握著夏丁丁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我不會出事的。」

  其實安承烈很想對夏丁丁說,這次假裝意外事故,除了對她說的那個原因之外,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緊張自己,到底敢不敢走出那一步,沒想到結果是出奇的好!想到昨晚的美妙,安承烈又忍不住吻了吻夏丁丁。

  想了一會安承烈說的話,夏丁丁又抬起頭來,「那你出車禍到底是……」

  安承烈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不排除和李愛麗有關。」

  夏丁丁詫異台了,「怎麼可能?她不是對你……」

  安承烈搖了搖頭,「這個我暫時也不能肯定的下結論,但是我這次住院,除了那幾個保鏢之外,第一時間只通知了侯天,雖然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是和他們在一起,但是你來,我也不會覺得意外,可是李愛麗能同一時間趕來,這就不能不算個問題。」

  夏丁丁還是想不太通,「不應該啊,就算她要針對的,也應該是我啊?」

  安承烈皺了皺眉,「我懷疑她應該有跟什麼人合作,但是那一方人的目標很明顯不是你,然後之所以會合作,肯定那兩方人有某種契合點,所以我就將計就計,知道後頭有人追我,就故意動了點小手腳,讓對方以為我出了車禍。」夏丁丁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那所謂的契合點是什麼。

  安承烈看到夏丁丁這副皺著眉頭想問題的樣子,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臉,「別想了,有我呢!」

  「那你打算在這裡待幾天?」夏丁丁想想也是,反正他什麼都會替她想,聽他的就是了。

  「今晚就可以離開,這樣反還讓他們更深信,我是為了隱瞞傷勢才這麼做的,當然,未來幾天你得一直陪著我,不然這戲就演不下去了。」說道後半句,安承烈勾住了夏丁丁的下巴。

  「我……我要回家!」看到安承烈越來越靠近的臉,夏丁丁忽然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了,下意識的就想逃。

  可是安承烈豈會讓她得逞?一個側移,就把夏丁丁給壓在了身下。

  「想走?先餵飽了我。」安承烈說完最後一個字,就吻住了夏丁丁,於是,小紅帽又被大惡狼給吃乾抹淨了!

  ☆☆☆  

  接下來的幾天,夏丁丁跟著安承烈,去了他另外一處比較隱秘的住處裡陪他。

  開始時沒什麼,可是後來夏丁丁就憤怒了,這哪裡是在陪他演戲?每天把她吃得乾乾淨淨,還不忘抹嘴的,吃完之後還嫌不夠,還要外加夜宵?哼,她不幹了!

  可是每次夏丁丁下定決心要走人的時候,就會被安承烈給吻得失去了鬥志,最後還是乖乖的羊入虎口了。

  就這樣,兩個人的小日子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甜蜜。

  直到有一天,因為前一天晚上又被安承烈折騰了一宿,夏丁丁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起床後發現安承烈不在身邊,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百無聊賴,正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時候,就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

  「是夏丁丁嗎?」

  「阿峰?」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夏丁丁微微皺眉,不太確定的問了句。

  「是我,真好,我好擔心你不接我電話呢?」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夏丁丁立刻抬頭望向臥室的門口,見門口確實沒有人,才再度開口。

  沒辦法,因為那次的事,現在的夏丁丁對這個人,是完全的緊張加害怕,所以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其實沒什麼,就是想對上次那件事向你道歉,那天嚇到你了吧?」

  「呃……是有點。」

  「那天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嗎?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其實是有男朋友的,如果早知道,我是不會說些話的,現在弄得你們之間有誤會了,我真的很抱歉!你能原諒我嗎?」

  「都過去了,是誤會說開了就好,以後就不會再有誤會了。」夏丁丁這句話既表明了自己和安承烈的關係,也是再向阿峰暗示自己和他倆之間其實只是誤會。

  「那就好,我好擔心會破壞你們的感情,本來因為我的冒失,已經很愧疚了,聽到你說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那個,以後我不會再癡心妄想了,祝福你們幸福!希望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好嗎?」

  「謝謝你的祝福,我們會很好的,也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很愛很愛你的女人。」

  「你真是個好人,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我還有事就先掛了,下次再聊吧!」

  「好,再見。」

  掛了電話,夏丁丁欣慰了笑了笑,其實要往深了說,如果沒有那一段插曲,她估計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正視自己的心,現在能和安承烈這麼好,不能不說是有他的功勞的。

  想到安承烈,夏丁丁又甜蜜的笑著,可是這一幕,就被剛剛進來安承烈看得個正著。

  「阿……烈,怎麼了?」剛剛想到心愛的男人,他就出現了,本來還想過去撒撒嬌的,結果看到沉著一張臉安承烈,夏丁丁的心裡突然咯瞪一跳。

  「在和誰講電話?」安承烈走近夏丁丁,微瞇著一雙眼睛,似要將她看個透澈。

  安承烈剛剛在書房忙完自己的事情,想回來喊夏丁丁起來吃午餐,可是一進來,就看到她那樣的笑容,又看到她手裡拿著電話,顯然是剛剛才和誰通完電話,而且他百分百確定對方是個男人。

  這讓安承烈非常的不爽!除了自己之外,這個女人居然還敢對別的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沒……沒有誰,一個朋友。」聽到安承烈這麼說,夏丁丁才陡然想起自己手裡還握著電話,而且之前還是和阿峰通電話。

  因為那次的事情,讓安承烈很生氣,還險些失去了他,所以這一次夏丁丁非常緊張,好怕他又誤會了,下意識的就想把手機藏起來,可是還是被安承烈被先一步搶了過去。

  「是不是那天,那個男人?」安承烈搶過手機,翻開了來電記錄,發現並沒有備註,就把那組號碼記了下來,再看向夏丁丁的時候,臉色又黑了幾分。

  「是他,但是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他打電話來,只是想向我道歉。」夏丁丁深呼吸一次,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

  安承烈冷哼一聲,「普通朋友?你敢說他不喜歡你?」

  「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我又不喜歡他!而且他那次告白,也是在不知道我有喜歡的人的情況之下,再說這次他打來也是為了那次的事情道歉的,阿烈你不要生氣了好嗎?你這個樣子讓我很害怕。」知道安承烈是吃醋了,而非誤會她,這才稍稍放寬了心,並主動的依偎進安承烈的懷裡。

  香軟若無骨的軀體靠過來,安承烈瞬間沒了脾氣,抬手緊摟住夏丁丁纖細的腰肢,讓她更緊貼自己。

  「你剛剛好凶,我好怕你會打我。」見安承烈也抱住了自己,夏丁丁才將自己的臉抬起來,嘟著小嘴,委屈的望著他。

  「我不打女人,但是以後不許再接他的電話。」安承烈望著夏丁丁這副模樣,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雙手也開始在她的腰上遊走。

  「好。」夏丁丁又回吻了一下安承烈,有人為自己吃醋的感覺真甜蜜,呵。

  安承烈又吻上夏丁丁的脖子,這一來一回的,他的氣息就變得不那麼平穩了。

  「阿烈,我餓了……」夏丁丁被吻的渾身發軟,很怕又擦槍走火,就想著拉回這個男人的意識。

  「我也餓了。」安承烈的吻一路下滑,一直滑到胸口又再度回到夏丁丁的唇上。

  「那……我們去吃午餐吧。」夏丁丁被安承烈鼻子裡呼出的熱情給燙到了,她的意識也開始渙散了。

  「就在這裡吃……」安承烈一邊吻,一邊不著痕跡的將夏丁丁往床邊帶,一隻手也從腰上開始往上移動,開始解她的胸衣。

  「這……這裡又沒有吃的。」夏丁丁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有,你。」安承烈說完最後一個字,就把夏丁丁給壓倒在了床上,並開始享用只屬於他的美食了。

  可是在歡愛的同時,安承烈也沒有忘記那組手機號碼,沒有忘記那個男人,哼,敢妄想染指他的女人?他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10:07 PM

第九章

  幾天之後,侯天和安嘉彤夫婦倆,約安承烈和夏丁丁一起去吃飯,因為安承烈臨時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出門了,只讓小四、小五一會送夏丁丁去和他會合,然後兩人再一起去侯天家。

  到了約好的地方,安承烈還沒有來,夏丁丁很無聊,就在附近的奶茶店坐了一會,這時又接到了阿峰打來的電話。

  想起自己之前答應了安承烈不再接阿峰的電話,夏丁丁就真的沒有再接了,任手機一直響,她都沒有再看過手機。

  雖然對阿峰有些抱歉,但是夏丁丁真的不希望和安承烈之間,再有任何的不愉快了,因為越是和安承烈在一起,她就越是發現自己愛他,愛到已經不能沒有他了,他相信她,尊重她,那麼她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直到手機自動掛線了,夏丁丁準備打個電話給安承烈問他到哪裡了,剛剛拿起手機,就突然感覺到自己面前的光線突然變暗了,一抬頭,就看到阿峰正笑咪咪的站在自己面前。

  夏丁丁有些尷尬,明明手機就在旁邊,卻沒有接,而這會人有站在自己面前,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阿峰對那通電話的事隻字未提,好像兩個人是偶然遇見,咧開嘴笑得很開心,「嗨!真巧,在等男朋友啊?」

  「是啊,他就快到了。」剛剛的電話沒接就算了,想著安承烈隨時都會出現,不由得有些擔心,左顧右盼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這樣啊,哦,對了,我剛剛在對面的百貨大樓買了些東西,好像今天有做活動呢,都是買一贈一的,我這有不少送的東西,我給你一些吧。」似沒有覺察到夏丁丁的去意,阿峰一邊說,一邊還從購物袋裡掏東西。

  「呃……不用了,謝謝你。」夏丁丁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況了,只得連連擺手。

  一直守在不遠處的小四和小丘看到這情景,以為夏丁丁遇到了麻煩,就都下車往這邊走,夏丁下看到他們過來,更是急得想跑。

  「啊,找到了!就這個吧,新牌子的洗髮乳,人家送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你拿去吧!」說著,阿峰就把那瓶不知名的洗髮乳塞到了夏丁丁的手裡。

  夏丁丁傻眼了,握著手裡的瓶子,抬頭看著阿峰,剛剛想拒絕,就被他搶了先。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見吧!」也不等夏丁丁回應,揮揮手,就轉身跑開了。

  這會小四和小五也趕了過來,緊張的觀察著夏丁丁的表情,由小四開口問道:「夏小姐,那個男人有找你麻煩嗎?需要我們去追嗎?」

  夏丁丁看了看手裡的瓶子,又看了看阿峰離開的方向,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個來推銷化妝品的,沒事。」

  她完全搞不懂阿峰這個人,說熟也不過見過四次面,說是朋友,那更是牽強,望著手裡這沒見過牌子的洗髮乳,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正巧這時安承烈的車,停到對面街的停車區,因為他現在還不方便露面,只是將車窗搖下,微笑著看著夏丁丁。

  夏丁丁一看到安承烈的臉,就飛快的跑了過去,彷彿只有在那個男人身邊,她才能格外的安心。

  「怎麼了?跑這麼快幹嘛?」等夏丁丁上了車,安承烈就抬手替她順了順凌亂了的瀏海。

  「想你了,就想快點跑過來呀!」感受到安承烈的手溫,夏丁丁將手壓在他的手上,讓他的手更貼近自己的臉。

  安承烈動情,剛想吻過去,就聽到從車的前排傳來了咳嗽聲。

  「我是不是應該先下車,等你們完事了再上來?」

  聽到說話聲,夏丁丁才發現原來侯天正座在副駕駛位上,又在腦子裡想著他剛剛說的話,小臉一下子脹得通紅,非常不好意思的將臉埋進了安承烈的懷裡。

  安承烈摟著夏丁丁,嘴角彎了彎,斜了侯天一眼,淡定的說了句:「快開車吧,小心一會嘉嘉發脾氣。」

  侯天笑了笑,也沒再調侃那兩個人了,用眼神示意司機開車,就又安靜的坐正了身子。

  等車子開了一會,安承烈無意中看到了夏丁丁手裡拿的東西,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夏丁丁聽到這話,就坐起了身來,歎了口氣,正視著安承烈,「阿烈,說這個之前,我先給你看個東西,但是你得先保證不生氣。」

  安承烈深看了夏丁丁一眼,抿了抿嘴,「你先說。」

  夏丁丁也看了安承烈一眼,就把手機打開,翻到了來電記錄上,「這個號碼剛剛打來的,是我沒有接,這個你得相信我。」

  「然後呢?」安承烈掃了一眼那個號碼,他怎麼會不記得這組號碼?繼而又看著夏丁丁,語氣倒是聽不出來情緒。

  「然後在這電話聲停了之後,他正好在對面的百貨大樓購物出來,就遇上了,這個是他給的,剛想還給他,他就走開了,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東西的時候,就看到你來了,就這個樣子。」夏丁丁聳聳肩,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安承烈。

  「給我看看。」安承烈微微皺眉,但也沒有說太多。

  因為夏丁丁不知道的是,那天兩個人小小的爭吵之後,安承烈就去找人查了那組號碼,但是那號碼並不是用本人的證件去登記的,所以一直也查不到什麼,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阿峰這個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因為每次他的出現,總會出現狀況。

  看了半天這瓶洗髮乳的外包裝,除了比較簡陋外,也沒看出了什麼名堂,安承烈細細一想,就打開蓋子來聞了一下,可是剛剛一接近鼻端,就立刻將蓋子蓋上了,並且表情也隨之變得十分陰沉。

  「怎麼了嗎?」夏丁丁發現安承烈的變化,也不知道緣由,難免擔心,莫非是那洗髮乳有問題?

  安承烈也不回答夏丁丁,直接將瓶子狠狠的砸到了侯天副駕駛位前的擋板上。

  「明天天亮之前,把這個人的全部資料都放到我的桌上,查不到,就都不用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加長的林肯車上,充滿了安承烈暴怒的聲音。

  熟悉安承烈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的語氣正處在想殺人的邊緣,其實之前在夏丁丁說那句話的時候,侯天就一直在注意著這兩個人,直到安承烈剛剛那個舉動,才讓侯天確定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不由得對那個瓶子裡頭的東西越發好奇,撿起那個被砸得有些變形了的瓶子,學著安承烈打開蓋子聞了聞,侯天的表情也變了,立刻蓋上蓋子,並丟到了一邊,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現在終於知道安承烈為什麼暴怒了。

  侯天快速的掃了一眼安承烈和夏丁丁,「明天一定把資科交給你。」

  到此刻,侯天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任他見過再多世面,對這件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那個瓶子裡裝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整瓶屬於男人的精液,這……這個男人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阿烈?」夏丁丁被安承烈的怒吼嚇到了,又看到侯天的表情也不太好,一下子心裡覺得不安,下意識的就握住了安承烈的手。

  安承烈反握住夏丁丁的手,「你現在什麼都別問,我什麼都不想說。」

  「哦。」此刻安承烈握著她手的力氣之大,都把她的手給弄疼了,但是夏丁丁也察覺到安承烈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也明白了這件事應該很嚴重,不然他不會那麼生氣,想到這個,夏丁丁就什麼都沒說了,只是安靜的靠在安承烈的肩膀上。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7-14 10:09 PM


第十章

  三個人各懷心思的來到了侯天和安嘉彤的家,安嘉彤開門見他們三個人的氣氛都不太對勁,也聰明的什麼都沒說,一頓飯安靜的吃完,安承烈也沒多留,牽著夏丁丁的手就回去了。

  剛剛一進玄關,安承烈就用力的吻住了夏丁丁,夏丁丁吃痛,睜著眼睛看著安承烈,安承烈同樣是睜著眼看著她。

  他此刻的眼神裡,有一些夏丁丁看不懂的東西,但是他的吻很激烈,很霸道,手也一刻不停的在脫著彼此的衣服,一路吻咬,安承烈吻遍了夏丁丁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放過。

  濕滑的唾液讓夏丁丁很快就動了情,他們邊走邊做,從玄關做到客廳,又從客廳做到廚房,再到臥室。

  安承烈就像一隻不知疲憊的鬥士,一次又一次的要著夏丁丁,即便是夏丁丁被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衝擊得快失去了知覺,安承烈還再要她!吻她!在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烙下只屬於他的記號!

  終於戰事漸止,夏丁丁因體力不支而沉沉的睡了過去,安承烈還清醒著,他望著夏丁丁的睡顏,深鎖著眉頭,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一刻也不願意放開她。

  其實剛剛在車上,安承烈除了暴怒之外,更多的是害怕,他好怕懷裡的這個女人有一天會不屬於他了,他好怕她會被別的男人搶走,所以他一遍一遍的要她,彷彿在向全世界證明夏丁丁是屬於飽安承烈的!只能是他的!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愛她愛到不能沒有她了呢?可能是從最初的相逢起吧!

  將環住懷裡女人的雙手縮得更緊了,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對夏丁丁動邪念的男人,絕不!

  ☆☆☆  

  一連過了好幾天,安承烈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在臥房了處理的,他完全不讓夏丁丁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外,夏丁丁對這樣的變化雖然有些無可奈何,但是還是依著他。

  她知道他還在意那件事,雖然夏丁丁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安承烈對自己的重視和在乎,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因為她也不願意離開安承烈。

  直到有天侯天有事找安承烈,來到了家裡,他們倆才去了書房談事情,這個時候,夏丁丁意外的接到了朱曉雲打來的電話。

  自從和安承烈確定了情侶關係以後,夏丁丁就老實的告訴了朱曉雲,而安承烈住院的事情,夏丁丁也實話對她說要在陪他,朱曉雲很放心夏丁丁,也沒說什麼,只是囑咐她不要太累就好,也沒打過電話給她,所以這一次突然打來,夏丁丁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

  朱曉雲在電話裡告訴夏丁丁說夏思哲不見了,夏思哲是夏丁丁的父親夏川跟他後來的老婆生的兒子,也就是夏丁丁同父異母的弟弟。

  夏丁丁皺眉,不是她真的在乎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弟弟,只是氣夏川為什麼要打電話告訴朱曉雲?當初他為了別的女人而拋棄了她們母女倆,現在又因為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不見了,而跑來找她媽?這是什麼道理?但是聽到後面夏丁丁就震驚了!

  原來夏思哲不是自己不見的,而是被綁架的,而綁架他的人,據夏丁丁猜測應該就是李愛麗的人,因為朱曉雲說,綁匪的條件就是,要想救回夏思哲,就拿夏丁丁來換,而夏川實在沒辦法才打電話給朱曉雲的。

  夏丁丁冷笑,都是自己的兒女,兒子是人,女兒就不是了?而朱曉雲打給夏丁丁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安承烈很有錢,想必認識很多人,所以想請安承烈幫忙,但是在這件事上,夏丁丁偏偏就不願意讓安承烈來幫忙!

  在書房裡,安承烈和侯天正在談論關於阿峰的事情。

  其實在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天,他們就已經從阿峰的精液裡提取了DNA,也很快的查到關於他的一切資料,資料顯示,阿峰因為從小受到陰影,一直就患有自閉症,隨著年紀的增長,病情也越來越嚴重,又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到最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關了幾年,傷了不少人,在一次押解去警署的途中讓他給跑了,出去以後,修改了自己的名字,當起了魔術師,但是他原來的身份,就是一個患有嚴重傷人傾向的精神病患者,同時也是在逃嫌犯,當然,這些安承烈和後天都不曾告知過給夏丁丁知道。

  本來有幾次已經抓到了阿峰,但都被他給逃了,按理說憑他一個人,根本沒可能順利逃脫,而且現在員警也知道了他的新身份,也在通緝他,所以結論是一定有人幫他,至於是誰,雖然現在有了目標,但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事關夏丁丁的安危,安承烈寧願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

  正在兩個在佈署下一步計劃的時候,夏丁丁突然進來了書房,兩人就默契的收了聲。

  安承烈迎了過去,牽著夏丁丁的手,柔聲的說著:「怎麼了?餓了嗎?」

  夏丁丁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阿烈,我想回去拿幾件換洗的衣服來。」

  安承烈微微皺眉,「讓嘉嘉陪著去附近買。」

  夏丁丁搖搖頭,「其實我也想順便回去陪陪我媽,你知道的,她總是一個人在家。」

  安承烈看了夏丁丁一眼,「那讓小四、小五開車送你去。」

  夏丁丁笑著擺擺手,「不用了啦,又沒有很遠,我很快就回來,最晚也在晚上前回來,好嗎?」安承烈又看了夏丁丁一眼,沉默了一下,才同意她回去。

  夏丁丁笑著親了安承烈一下,接著和侯天道了別,最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了。

  可是夏丁丁沒走多遠,安承烈和侯天的表情就都變了。

  侯天皺了皺眉,「明知道丁丁在說謊,你還讓她離開?」

  安承烈也皺著眉頭,「她肯定有她的理由。」

  侯天不贊同的看著安承烈,「如果中間出什麼問題了呢?」

  安承烈狠狠的瞪了侯天一眼,「那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

  在侯天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安承烈說這番話,而且他的眼神也從來沒有這麼可怕過,不過他現在還真開始祈禱夏丁丁不要出什麼事了,不然…

  歎了口氣,侯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錦盒遞給安承烈,「你要的東西,打算什麼時候給她?」

  安承烈打開錦盒,取出那枚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目光一柔,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等事情都結束了之後,相信不會等太久的。」

  原來在夏丁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給了安承烈的第二天,他就找侯天去托人從法國某富商那裡高價購買,這枚象徵著永恆之愛的戒指,準備在適當的時機向夏丁丁求婚的,誰知……

  安承烈目光一沉,看來他得抓緊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給解決掉了!

  夏丁丁從安承烈家裡來,就直奔夏川現在的住所,因為現在朱曉雲也在那裡。

  見到夏丁丁一個人來,朱曉雲的表情就變了,「怎麼是你一個人?他呢?」

  「您別擔心,他是不會讓我一個人去冒險的,他正在做準備呢。」夏丁丁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安承烈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所以在這件事上,她並不希望再多增添他的負擔,就讓她獨自來承擔吧!

  說完話,夏丁丁就把視線移到了夏川的臉上,而那表情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夏川被看得很不在,「丁丁,其實爸……也不想打給你媽的,可是你看現在……」

  夏丁丁冷哼一聲,「因為你知道,不先說服我媽,我肯定不會過來的,你的算盤打得真好!」

  夏川的目光明顯的閃躲了,「丁丁,你弟弟還小……」

  夏丁丁挑起一邊的嘴角,「十五歲還小?我十三歲就出來打工掙錢,養家了!」夏川被親得羞愧難當,朱曉雲也過來拉了拉夏丁丁,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夏丁丁把朱曉雲拉到身後,又對著夏川說道:「我不恨你拋棄妻子,我也不恨你另組家庭,我反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當初的離開,我也不會這麼早就擔起家,但是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換作是我,被綁架了,你會不會拿夏思哲來和我換?」

  夏川被問得啞口無言,幾次張張嘴又合上,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或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啪!」

  隨著一聲響亮的耳光聲,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了坐在角落的王小琴,夏丁丁也捂著自己被打的臉看了過去。

  王小琴指著夏丁丁鼻子罵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話?都是你,綁匪都說了,除非拿你去換,就是因為你,才連累了我們家阿哲!也不知道你在外頭勾搭了哪個野男人,惹得人家來找事……」

  「啪!」王小琴還沒有罵完,就又聽到了巴掌聲,但是這次挨打的是王小琴,而打人的則是夏川,大家又把視線移到了夏川的臉上。

  「你在這裡發什麼瘋?現在已經夠多事了,要瘋,滾進去瘋!」夏川怒罵著王小琴,

  夏丁丁冷笑,「你不用在這裡惺惺作態,我不會領你的情,人我去換,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這次我還能活著回來,從此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不要再來找我媽!」

  夏川聽到夏丁丁說的這番決絕的話,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似從來不認識自己的這個女兒。

  但是同樣的,夏丁丁的這番話,讓朱曉雲非常不安,生怕女兒沒辦法活著回來,那她活著也失去了任何的意義。

  朱曉雲不安的搖著頭,「丁丁,丁丁我們……」

  夏丁丁回身輕輕地抱了朱曉雲一下,並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媽,我嚇唬他呢,安啦,我不會有任何事的。」

  可即便夏丁丁如此說,朱曉雲還是挺不安的,還想再說,夏丁丁就放了她,又轉身面對著夏川了。

  夏丁丁伸出一隻手來,冷漠的看著夏川,「地址拿來。」

  望著夏丁丁的臉,夏川猶豫了,他真的……要讓自己的女兒去換回自己的兒子嗎?

  然而王小琴則快他一步將寫著地址的紙條,放在夏丁丁的手上,夏川這個時候又驚又怒,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是徬徨,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個陌生的女兒。

  夏丁丁看了一眼紙條上地址,就收進了褲子的口袋,最後又抱了朱曉雲一下,就朝著那個地址走去了,期間,夏丁丁再也沒有看過夏川一眼。

  ☆☆☆  

  紙條上記錄的地址不太好找,夏丁丁幾經波折,才打聽出那個地方來。

  終於到了地方,本來夏丁丁還躲在角落上看,可是去發現那個倉庫的門居然是打開著的,不僅如此,甚至還能隱約的聽到夏思哲的笑聲。

  夏丁丁覺得非常奇怪,就一點一點的靠近那個倉庫的大門,但是倉庫很深,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格局。

  可是越是走進,夏思哲的笑聲就越是清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是綁票的話,為什麼夏思哲會笑得那麼開心?難道只是惡作劇?

  猶豫了再三,夏丁丁還是走進了那個倉庫,可她剛剛走進倉庫,就聽到「嘩啦」一聲,再轉身,倉庫的門已經被關了起來。

  倉庫裡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夏丁丁害怕極了,可是不等她發出尖叫,倉庫裡得燈又瞬間全亮了起來,燈一亮,一時照得夏丁丁睜不開眼。

  等夏丁丁終於能看見東西了,耳邊就響起了遊樂園旋轉木馬的音樂上,夏丁丁下意識的轉頭,就看到一張小丑的面具,出現在自己的耳朵後方,嚇得夏丁丁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而再仔細看,那小丑面具又不見了,好像根本就不存在過,那段音樂也停止了。

  夏丁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可是剛剛準備站起來,那音樂再次響起,而且又再一次的在她的耳朵邊,夏丁丁又一次的轉過頭看,這次看到的不是面具,而是一張畫著小丑妝的臉!嚇得她連連後退,只想和那個人拉開距離。

  那小丑見到夏丁丁躲著自己,似乎有些憂傷,就蹲在角落裡畫圈圈。

  夏丁丁覺得現在這氣氛詭異極了,強忍著懼意問道:「你……你是誰?」

  聽到夏丁丁問,小丑抬起頭,哀怨的看著她,「丁丁,你不認得我了嗎?」

  「阿……阿峰?」聽到聲音似乎有點像,但是又不太確定。

  「我就知道丁丁會認出我的,我就知道,呵呵。」聽到夏丁丁喊他的名字,阿峰就一個人傻傻的笑了。

  「阿……阿峰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想起之前在餐廳裡,他的怪異舉止,夏丁丁就有些發乇,但是不願意往壞處想,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當然是在這裡等你啊!」阿峰衝著夏丁丁眨了眨眼睛。

  「夏思哲在哪裡?我剛剛聽到他的笑聲了。」既然已經確定了,綁架夏思哲的就是阿峰,夏丁丁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呀,我剛剛在給他變魔術呢,我們玩得好開心。」說完話,阿峰又一個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他現在在哪裡?」聽到說是剛剛,夏丁丁的心咯瞪一跳,沉了沉氣才問道。

  阿峰沒有回答夏丁丁,但是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夏丁丁看到一塊帷幕突然被放了下來,而帷幕之後,就是昏睡不醒的夏思哲。

  「你……你把他怎麼樣了?」夏丁丁的神經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就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消息。

  「他剛剛罵你了,我就替你教訓了一下他。」這時,阿峰越過了夏丁丁,跳著走到了夏思哲那邊。

  「他……罵我什麼?」夏丁丁一個愣神,雖然和夏思哲沒見過幾次面,也不算瞭解,他怎麼會罵自己呢?

  「他是個壞孩子,他說你是個沒人要的棄女,他胡說!丁丁怎麼會沒有人要呢?」說到這裡,阿峰一把抓起了夏思哲的頭髮,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又將他像垃圾一樣的給扔到了一邊。

  夏丁丁聽到這話,目光一暗,自己不是棄女,又是什麼什麼呢?

  沉默了一會,夏丁丁抬起頭來,堅定的看著阿峰,「你要我來想做什麼?既然我已經來了,你把他放回去吧!」

  阿峰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夏丁丁,「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走?他罵你啊,每一個罵你,欺負你的人,都是壞人!我都會幫你教訓他們的!」

  夏丁丁自嘲的笑了笑,「罵我,欺負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幫我教訓他們?」

  阿峰站起身來,自豪的轉了個圈,「當然是把他們都抓起來!」

  「抓……」聽阿峰這麼一說,又想起剛剛帷幕下的夏思哲,而這裡四周佈滿了帷幕,夏丁丁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呵呵,我們家丁丁就是聰明。」看到夏丁丁在看那些帷幕,阿峰笑了。

  隨著他又一個轉身,所有的帷幕都落在了地上,而每一個帷幕的後頭,都捆綁著十來個人,無一不是昏睡著的。

  「他們……」夏丁丁嚇傻了!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她都不認識啊!

  可是再把視線移回夏思哲旁邊的地方,終於看到一個她認識的,可是那個人……居然是李愛麗!

  隨著夏丁丁的視線望去,阿峰就立刻跳到了李愛麗的身邊,「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總是在設計著害你,而那些全都是她的爪牙,所以我一定要殺了她!」說完話,阿峰就不知道從哪來變出一把刀來,正一步一步的向李愛麗的脖子靠近。

  夏丁丁急忙喊出了聲:「等等,就算你要殺了她,也得讓我先問問她,為什麼要害我?」

  阿峰聽夏丁丁話,只見他攤開手,在李愛麗的臉前晃了一圈,李愛麗就漸漸甦醒了過來。

  李愛麗在睜開眼的瞬間看到阿峰,又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著,一時又驚又急,但是又掙脫不開,就只能怒視著阿峰。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變態!我是瞎了眼才會找你合作,你要那個賤人,我幫你帶過來了,隨便你怎麼玩弄她,你綁著我做什麼?快放……」

  李愛麗話還沒說話,就被阿峰狠狠的揚了一巴掌,望著阿峰那猙獰的表情,她現在也是敢怒不敢言。

  阿峰似打了一巴掌還不夠解恨,又打了一巴掌,李愛麗直瞪著他,他就又打,一直打到李愛麗不敢瞪他為止,而那個時候,李愛麗其實是被打得半暈了過去。

  「你才是賤人!合作?你配嗎?你想讓我的丁丁死,我就讓你的男人死!可惜他好命,沒撞死他,那就讓你死好了!」聽到這裡,夏丁丁就終於什麼都明白了,綁架的是李愛麗,撞車的是阿峰,一個為了得到安承烈,一個為了她……兩個都是瘋子!他們根本都不懂怎麼去愛人!

  就在阿峰的刀已經把李愛麗的脖子割開了一道血口子,夏丁丁突然走近了他們。

  「阿峰,你放了他們吧,你想怎麼樣,我隨便你。」阿峰聽到夏丁丁話,就真的放開了李愛麗,迅速的站起身來,就像一個討表揚的乖小孩一樣,目光炯炯的看著夏丁丁。

  「你……是說真的嗎?」似自己聽到的是幻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是……是真的,但是你先放了他們。」夏丁丁不自覺的小退了一步,不管怎麼說,先救人再說。

  看到夏丁丁的小動作,敏感的阿峰立刻就變了臉,「你騙我,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你只想讓我放了他們而已。」

  「那你……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呢?」夏丁丁極力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除非你把這個喝了。」也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小綠瓶子就遞給了夏丁丁,而阿峰在說這話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張笑臉。

  夏丁丁接過瓶子,遲遲不敢喝進去。

  見夏丁丁不肯喝,阿峰又寒起了一張臉,「你不敢喝,你就是在騙我!」

  夏丁丁看了看一邊昏睡不醒的夏思哲,無法,一咬牙,就一口氣灌了進去。

  「我……喝了,放了他們!」喝了那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怕自己喝完了就和那些人一樣,就搶著把話說完,可是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她整個人都軟掉了。

  阿峰及時的摟住了夏丁丁,開心的笑著,「丁丁別怕,我是愛你的,我從來不會勉強你,剛剛那東西也是你自願喝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們很快就會合二為一,雙宿雙飛了,很快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夏丁丁抱到一個木質的櫃子上,阿峰輕撫著夏丁丁的臉,就像在撫摸著一塊昂貴的稀世珍寶,細細的嗅著她的芬芳。

  夏丁丁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了,但是意識還是清楚的,她看到阿峰在摸自己,就有說不出的噁心感,但是無力反抗。

  可是她那驚恐又無奈的眼神,正在刺激著阿峰的每一條神經,他的手沿著夏丁丁的臉慢慢往下滑,移到小腹上,再從衣服裡面慢慢移到她的酥胸上,並開始大力的揉捏著,「丁丁,我的丁丁……」

  阿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興奮,感覺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個細部都在跳躍。

  夏丁丁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敢了,不就是想得到她的人嗎?她……可是當她一想到阿峰觸摸自己的身體,她就思心得想吐,她真的接受不了,不行,真的不可以,除了安承烈以為,夏丁丁沒有辦法忍受任何人碰觸!

  阿峰似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了,一隻手揉捏著夏丁丁的酥胸,而另一隻竟然掏出了自己的堅硬,開始打起手槍來!

  夏丁丁緊緊的閉上雙眼,只希望這是一場惡夢,在心裡一遍又一遞的喊著安承烈的名字,雖然知道安承烈不會出現,但還是好希望好希望他會來救她,阿烈!

  可是正在這時,倉庫的大門突然被猛烈的撞擊開來,接著就看到一張臉冷冽到極點的安承烈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

  就在阿峰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安承烈舉起一支槍,就精準的射中了阿峰的左腿,疼痛感還沒襲來,阿峰就被子彈的反作用力逼退了一大步,速離了夏丁丁。

  安承烈飛快的衝到夏丁丁的身邊,用衣服牢牢的包裹住她,而緊隨其後的,就是一群持槍的男人,都統一把槍頭對準了阿峰。

  「丁丁怎麼樣了?能不能說話?」一抱起夏丁丁,安承烈就沉著聲音問道,也許在旁人看來他足夠冷靜,可是夏丁丁能感覺得到,他在抱著自己的時候,手都是在顫抖著的。

  其實安承烈真的後悔到恨不得殺了自己,之前同意夏丁丁回家的時候,他暗暗的派了六個人去保護她的安全,可是那些廢物都被一種迷藥給撂倒了,當安承烈得知自己失去夏丁丁的蹤跡的時候,從未有過的心慌差點讓他亂了分寸。

  而好在朱曉雲之前,因為夏丁丁對夏川說的話,而一直不安心,就打電話給了Amanda,並從Amanda那裡知道了安嘉彤的電話,這才輾轉找到了安承烈,等朱曉雲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給安承烈之後,也巧在前一刻他得知了,李愛麗的手下有了大動作的事情,左右一聯繫,居然是一起的,於是安承烈就一刻也不停的趕往了這裡,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想他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自己,還好,還好!

  夏丁丁既不能動,又不能說話,只能睜著一雙淚眼看著安承烈,一刻也不敢眨眼,好怕自己一眨眼,這些幻相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阿烈還是來救她了,阿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又讓他替她擔心了。

  安承烈緊盯著夏丁丁的臉,手也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她身上各處看有沒有傷,只見她只是流著眼淚望著自己,身體除了沒有動作外,其他倒是沒有任何的傷,這才將懸在心頭上的心稍稍放下。

  似乎知道夏丁丁想表達什麼,安承烈就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撫著她道:「沒事的,乖,有我在。」

  這時,侯天嚴肅著一張臉走過來,「這男的怎麼處理?」

  安承烈看都不看阿峰一眼,冷冷的丟下了指示:「手剁了,下面閹了。」

  「那她呢?」侯天又用下巴指了指另外一邊,被捆綁成粽子的李愛麗。

  安承烈側頭看了一眼,「咎由自取,作繭自縛,直接送進瘋人院,該送回去的就送回去的,其他的就全丟進警察局。」交代完,安承烈就抱著夏丁丁出了倉庫。

  其實在出去倉庫的一瞬間,夏丁丁身體裡的藥效就消失了,知道自己能動了以後,就立刻緊緊的抱住了安承烈的脖子。

  知道夏丁丁好了,安承烈就放下了她,也用力的抱緊了她,那力道之大,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

  似想起了什麼,夏丁丁立刻從安承烈的懷裡掙脫出來,急著解釋道:「阿烈!我沒有被他那個,就只是……」

  安承烈吻了吻夏丁丁的唇,將她未說完的話,吃進了嘴裡,「傻瓜,如果接受不了你最糟糕的一面,那我也不配擁有你最美好的一面,所以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會要你!」

  「阿烈……」夏丁丁被安承烈的話深深的感動著,還來不及說完她想說的話,就被下一秒的一幕給完全的震驚住了。

  這時,只見安承烈突然單膝跪下,並從懷裡取出一枚非常璀璨的鑽石戒指,執起夏丁丁的一隻手,深情的仰視著她。

  「丁丁,這枚戒指我已經準備了一段時間了,本來想再給你一段時間考慮清楚的,可是現在我不想再等了,我無法忍受起床的時候,旁邊看不到你,『我愛你』三個字,我此生只說一次,也只會對一個人說,丁丁,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夏丁丁聽完這番求婚的宣言,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深深的望著眼前這個剛強、魁梧的男人,伸出雙手,將他拉了起來。

  踮起腳尖,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吻,「我願意!我也愛你!」

  安承烈笑著回了一個吻,繼而附在夏丁丁的耳邊輕聲說道:「愛不是用來說的,而是用來做的。」

  夏丁丁小臉一紅,「你都不會膩嗎?」

  「一輩子都不會膩!」說完話,安承烈又一把將夏丁丁打橫抱起,帶著她一起去尋找愛情的真諦。

  夏丁丁依偎在安承烈的胸口甜甜的笑著,一輩子嘛?可是一輩子……夠嗎?如果不夠,安承烈,就讓我來愛你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愛一個人,請不要只為了保持美好的形象,而時時刻刻的將自己武裝,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你!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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