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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貓兒 -【穿越之我是良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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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19 AM
標題:
美麗的貓兒 -【穿越之我是良妃】《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5-16 12:48 AM 編輯
【書名】:
穿越之我是良妃
【作者】:
美麗的貓兒
【內容簡介】:
一個地震倖存者穿越成良妃的故事,本文將完全顛覆歷史,基本無宮鬥,立志於改變八八的一生,給他一個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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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20 A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3-31 12:34 PM 編輯
1.穿越了
天邊響起轟隆隆的雷聲,一聲接著一聲。原本舒適的小風漸漸的掛起了漫天的灰塵。偶爾的刮起一個塑膠袋在空中亂飛,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天越來越暗,雷電也漸漸的轉移到頭頂上,閃電一道接著一道撕開無邊的黑幕,瞬間照亮院子裡的一切,霹靂卡拉的炸雷炸的何麗心裡一陣陣痙攣。
何麗死死的咬住嘴唇,心裡一遍遍詛咒這該死的天氣,漫無邊際的想一些事情來轉移腿上的痛楚,間或著一句咒罵,「這該死的『幻肢痛』」。
不行了,越來越痛,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厲害,何麗顫抖著從床頭櫃裡摸出了安眠藥,三粒,猶豫了一下,又從枕頭芯裡掏了一個塑膠袋出來,裡面是自己攢的安眠藥,加了三粒,就著櫃上的水吞了下去。
何麗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閃電,多久沒出去過了,哥嫂正在忙著搶收吧,不知道在這惡劣的天氣下有沒有出門勞作。
以前自己也會和他們一起搶種搶收,即使颳風下雨也得把外面收拾好了才捨得回家,何麗掐上大腿上的肉,那裡佈滿了以前的掐痕,青青紫紫的一片覆蓋著一片。
原本也是健壯修長的腿從哪個地動山搖的日子發生了改變,爸媽被砸死在自己的床上,自己也被埋在廢墟下五天,靠著床頭櫃裡的零食和水活了下來,卻永遠的失去了膝蓋以下的部位。
眼皮終於沉了下來,一陣陣的痛也彷彿遠了些,那從來沒有關過的白熾燈也暗淡了,睡吧,睡吧,何麗安慰著自己,睡著了就好了。
可是夢裡的痛痛絲毫不減,反而更真實了一些,而且部位往上轉移了,何麗條件反射的伸出右手去掐,卻有一隻手過來摁住自己,一個焦急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主子,堅持住啊,馬上就生了。」
有來來回回噪雜走動的聲音,這是又驚動了大夫,原本不想給他們添麻煩的啊,等醒來文護士又要囉嗦自己了吧,自己又要申辯半天才能讓她相信自己沒有自殺,那些安眠藥只是自己「無聊」時侯贊下來的啊。
何麗迷迷糊糊的想著,卻看到一個美麗的古裝女子在眼前哭泣,她身著暗紫色旗袍,哀哀的低泣卻更讓她梨花帶雨,如仙子一般美麗。
「你是誰?」夢境太真實,何麗不自覺的問出了口。
女子緩緩的抬起頭,不斷流下的淚水讓她更顯得嬌弱動人,「求求您,原諒我,原諒我不經您的同意就帶您來了這裡」女子說著就跪倒在地,一雙美麗的丹鳳眼祈求的看著何麗,「我是衛氏琳琅,康熙帝后宮的一名辛者庫女子,我知道自己很美麗,有公公和侍衛也猥瑣和趁機佔我便宜,還知道我被「上面」的人盯上了,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忽然有一天。」衛琳琅抬起頭,美麗的大眼睛經過淚水的浸泡顯得更加水潤動人,臉上也泛出幸福的光澤,「那一天我忽然『偶遇』皇上,我知道這是我的機會,所以我緊緊的抓住了,後來我確實風光了幾個月,後來皇上漸漸的就來的少了,一切又回到了從前,甚至還不如從前,從前也只是嬤嬤和公公找事打我,罵我,只要不犯錯,還是過的很平靜,」 」女子忽然哀戚起來,臉上也浮現出死灰般的顏色,「現在,這宮裡的任何人都可以對我冷嘲熱諷,那些高高再上的女子們更是有事沒事的就招我過去羞辱一番,動輒打罵罰跪,受餓受凍已是常事,」
女子的語氣漸漸的平緩下來,像敘述一個別人的故事般,「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以為一切會漸漸的好起來,只要能夠重新得到皇上的關注,一切都會好起來,我用盡心機的保護自己和孩子,可是皇上卻依然沒來,這時候我開始做夢,一個斷斷續續無比真實的夢,我夢到了我順利的生下孩子,一個男孩,他長大了,成功的贏得百官的愛戴,甚至有希望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一切都如曇花一現般的幻滅了,他是辛者庫罪婦的孩子,『我』死都不捨得離開我的孩子,直到看著他成為『阿奇那』最後圈禁致死。」
醫院的時候文護士也給何麗講過不少的穿越小說給何麗解悶,後來哥嫂也給何麗賣了一個二手筆記本,何麗也看過一些,那時也幻想過自己重生或穿越,唯一希望的就是健健康康的活著,看來老天還是憐憫自己的,如果沒猜錯的話想必,現在自己已經穿越了,因為身上的痛痛越來越明顯真實,腹部的絞痛和下體撕裂般的痛痛跟往常腿部的幻肢痛完全不一樣,胳膊腿也可以動,雖然被人摁著,但那種真實的觸感卻時刻的提醒著何麗。何況,眼前還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在給自己講古,「你快些吧,我就要生了,」何麗大概猜出了女人的意思,忍著身體傳來的痛痛對女人說道。
「求你,保護我的孩子,」女人忽然堅強起來,也彷彿更加的美麗了,「不要讓他重蹈複測,我寧願灰飛煙滅來換取他一生平安。」說著就地磕了個頭,漸漸的身體就彷彿透明起來,最後什麼也沒有了。
2.早產兒
何麗顧不得去感嘆一個母親的偉大,因為隨著自己的一個用力,明顯的感到肚子裡有個東西滑出了體外,隨後就聽到幾聲明顯的抽氣是,半晌才有一個弱弱的嬰兒聲哼唧了兩下就沒有了聲息。
何麗靜靜的等待著,消化著衛琳琅留給自己的記憶,由著一幫人有些粗魯的幫自己換了衣物收拾床鋪,終於收拾乾淨才吩咐人把孩子抱過來。
記憶裡,這因該是康熙的第八子胤祀,一個傳說中溫潤俊雅的人。何麗,不,衛琳琅期待著這個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孩子。
一個二十多歲,穿著暗紅色宮裝的女子把孩子抱了過來,猶豫著把小小的繈褓放到了衛琳琅懷裡。一接手衛琳琅就心中一緊,這是一個早產兒,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中說的那樣,只有大人的鞋子般大小的一個孩子,衛琳琅小心的抱著孩子,默想了一下,他的媽媽失寵後開始胡思亂想,後來做夢,導致抑鬱加上宮人的剋扣,好容易把孩子養到七個月,還是在一次御花園「例行」散步中被人絆倒導致早產,生下了這個只有兩三斤的娃娃。
唉,衛琳琅嘆了一口氣,這個就是自己的孩子了,今生的依靠,在沒有保育箱的情況下,自己也要把他養大成人。
孩子瘦的皮包骨頭,連褶子都沒有,皮膚薄的就像沒有,經脈分明,像是一個手指頭都能給捅破了。眼睛睜不開,鼻子微弱的呼吸幾乎感覺不到,小嘴緊緊的抿著,要不是顱頂微微的動著都會以為這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孩子了。
衛琳琅皺了皺眉,看孩子的小嘴連奶頭都塞不下,抬頭看了一眼貼著牆壁裡的女子一眼,她是內務府分來的奶娘,現在正恨不能消失掉。
「你去擠半碗奶出來,再找一個乾淨的小銀勺過來。」衛琳琅吩咐,奶娘如得了特赦一般連禮都忘了行就退了出去,生怕衛琳琅反悔讓她去奶這個連奶頭都含不下的八阿哥。雖然當皇子阿哥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可是也要看看這阿哥的額娘是誰,能不能長大,早先還有品級高的沒孩子的宮妃打算抱養這個八阿哥,畢竟這衛氏只是一個享受貴人待遇可是卻沒有品級的宮女子,還是辛者庫出身,完全沒有地位撫養阿哥的,自從太醫確診這胎是個阿哥後,這宮裡娘娘們的明爭暗鬥就沒有停下過,雖然這孩子親娘出生不好,可聊勝於無,就算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孩子,還可以成為自己孩子的助力,還能在皇上那裡得一個好名聲,一舉多得的事,自然有人擠破了頭。
可一生下來就沒人要了,這連喘氣都幾乎沒有的八阿哥能不能養活還是個問題,誰會上桿著撿晦氣。也就自己倒楣攤上這個倒楣的差事,一會兒就去走走門路還是要早早的換個地方才做道理,要不那天就連命都沒了,畢竟,雖然不受娘娘們待見,那也是個阿哥,有一半皇家血脈,有半點差池都會連累自己這些奴才們陪葬。
衛琳琅沒理會奶娘的落荒而逃又對身邊立著的一個宮女春兒交代,「去找太醫開促奶藥,等有奶了還是我自己喂吧。」
春兒是衛琳琅得寵時救過的一個苦命的宮女,兩個患難姐妹倒是相互扶持著度過了艱難的日子。
春兒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出聲,微微福了一下,匆匆的出去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22 AM
3.艱難的成長
奶娘很快就送來了擠好的奶,衛琳琅示意她搬了炕桌放在床上,又讓她倒了熱水把奶溫在裡面,看奶娘心神不屬的樣子讓她把需要用的東西放在手邊上就讓她下去了。
衛琳琅先是小心的把孩子放好,騰出雙手,小心翼翼的用銀勺碰了碰孩子是唇,孩子微微的動了一下,又抿住了,同時像是受到了驚嚇,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不注意幾乎看不出來。
衛琳琅試了試奶的溫度,用銀勺蘸了一下放到孩子的唇上,可能是生存的本能,緊抿著的唇微微的開了一絲縫隙,奶漸漸的溢下去了。
衛琳琅心中一喜,慶幸歷史的不可更改性,八阿哥怎麼也不會在自己手上掛掉,他將來還會和四四鬥個你死我活呢。
衛琳琅小心的一次次蘸了奶放在孩子的唇上,實在不敢有任何一點大的動作,生怕碰破了皮。可惜就算如此不到十滴的樣子,孩子都累著了,身上薄薄出了一層血色汗,衛琳琅心疼的熱淚盈眶。
可能是感覺到了母親的擔心,孩子歇了一會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比先前力氣大了那麼一點點,在喂的時候嘴唇能張開了,衛琳琅小心的增加了勺子上的奶量,儘量讓孩子多吃一點。如此,又喂了十來次,又歇了一會兒,又喂,這次又都有小小的進步,竟然能夠看到孩子小舌頭蠕動,喉嚨明顯的吞咽了,衛琳琅儘量增加勺子上的奶量,又小心的控制速度不讓嗆著孩子,喂了五六勺,孩子實在是累了。
衛琳琅放下心來,能吃就好,有苗不愁長,總是能養大的。循著原主夢裡的記憶小心的把孩子抱起來,拍出奶嗝,把孩子抱在懷裡躺下睡了,從孩子出生到喂完孩子衛琳琅都沒有休息,當然能堅持到現在和八阿哥體型小,衛琳琅生產時順利不無關係,即便如此也把把衛琳琅累的很了,小心的抱著八阿哥,讓他借著母親的體溫不至於在這寒冷的冬天動著了,娘倆兒很快就睡著了。
春兒好容易從太醫院求來了藥,見主子和小主子都歇了,趕緊給屋里加了個炭盆,又忙活著去熬藥,等把藥端來衛琳琅剛好睡了一覺醒來。
衛琳琅小心把孩子抱在懷裡就著春兒的手把藥喝了,又讓春兒去找奶娘擠了半碗奶,小心的給孩子又喂了一次,所幸,孩子即使在夢裡也知道張嘴吞咽,而且別上一次吃起來快多了。
春兒又去打了飯菜來,簡單的一葷一素,白粥和饅頭,葷菜連點肉末都看不到,衛琳琅就著白粥吃了半個饅頭,主僕兩個簡單的吃了一頓,春兒收拾了碗筷,衛琳琅又給孩子喂了一遍奶,春兒給春踏上鋪上自己的被褥,又給炭盆裡添了碳,溫上了一個水壺,收拾好了兩人趕緊睡覺,以備晚上隨時起夜。
小睡了一覺,衛琳琅拖著孩子屁股的手上傳來濕弱感,剛微微動了一下,春兒就醒了,衛琳琅默默的幫兒子換好了尿布,春兒已經端來了從奶娘那裡新擠過的奶。
衛琳琅讓春兒先睡,春兒也不推辭,給炭盆裡添了幾塊碳就去睡了,衛琳琅小心的給孩子喂了一次奶才重新躺下,如此夜裡折騰了三次,天才見亮。
好在孩子的呼吸平穩,力氣明顯漸強,衛琳琅的胸部也微微的有些鼓脹感,又喝了一天藥,到晚上終於讓孩子吃上了自己的奶。如此就方便多了,卻也不敢給孩子直接哺乳,依舊擠在碗裡一勺勺的喂。
許是初乳對孩子更好,僅過了一夜,孩子食量就見長從最初的小半勺,慢慢的一小勺到後來的一勺、一勺半現在竟然也能吃三勺了,竟然安全的度過了早產兒最為危險的頭三天。
即便如此,衛琳琅和春兒也不敢大意,兩人依然是忙的話都顧不上說,一個伺候孩子,一個打飯洗尿布打下手,兩人抽時間就躺下睡會兒,如此半個月過去,兩人也熬的變了形。
4.滿月過年
好在兩人的功夫都沒有白費,孩子的食量也越來越大,而且孩子特別疼人,除了餓了,拉了、尿了會動動,其餘的時間就是乖乖睡覺。
衛琳琅也在床上整整躺了快一個月,除了大小便就是緊緊的把孩子抱在懷裡睡覺。
沒辦法,衛琳琅雖然享受著貴人待遇,卻是個沒有品級的宮人,還是辛者庫出生,生了早產的皇八子,可孩子還不一定養的活,雖然半個月過去沒有傳來噩耗,可也沒見上面來個人關心一下。
原本就怠慢衛琳琅的宮人們原來還小意了兩天,碳盆份例等供應雖說達不到品級但也沒克扣,後來上面沒人理會也就不把著母子二人當回事了,份例就減了許多,這一下衛琳琅連炭盆都沒得烤了。幸虧春兒早有準備,把自己的份例都拿了過來,兩人同死同宿,加上屋子又小,雖不至於溫暖,窩在被窩裡到也不冷。
衛琳琅愁的是這裡也沒有尿不濕,孩子出生在康熙十九年十一月三十日的未時,整整早產上個月,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裡,孩子拉了尿了換尿布的的時候怕凍著了,洗了尿布還不易乾。
唯有靠自己精心掌握孩子的動靜,稍有異動就時刻準備著,既要保證孩子不凍著,還要小心不讓他弄髒尿布被褥,簡直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也讓在前世裡常見的月子肥胖症從來沒出現過衛琳琅身上,不過這衛琳琅美人底子著實不差,就算這樣勞累也不見衛琳琅的美貌減弱半分。相反,由於重生加做了母親的緣故,現在的衛琳琅更是玲瓏有致,光彩照人了。
眼看著康熙十九年的除夕夜就要到了,八阿哥也快滿月了,衛琳琅日夜裡提著的心也漸漸的放進肚子了,孩子現在已經有三四斤的樣子了,可以直接哺乳,不需要在用銀勺喂了,著也讓衛琳琅輕鬆不少。
臘月二十三這天晚飯時,衛琳琅邊抱著孩子邊吃飯,吃飯的時候春兒欲言又止,衛琳琅問,“什麼事?”
春兒嘴唇動了動,語未出淚先流,看的衛琳琅心痛不已,趕緊掏出帕子幫她擦眼淚,“有什麼事就說啊,大過年的別哭壞了身子。”
“剛在廚房杏兒告訴我,上面娘娘要來抱咱的小阿哥,”春兒抽搐了半天,哽咽的說道;“這快滿月了,也沒人來問一聲,突然就要來把咱的小阿哥搶走,說是,有了阿哥好進位份。”
衛琳琅頓了一下,杏兒她知道,由於在御膳房當值,消息向來靈通,和春兒是同年小選進來的,兩人關係一直就好,她的話因該錯不了。“那有沒有說具體是哪個娘娘要咱的小阿哥?”
“春兒沒說,不過就說說上面有話了,有阿哥好進位份,想必就是現在沒有阿哥的幾位嬪位上的娘娘吧。”
現在是康熙十九年年末,二十年的大封妃還沒開始,除了將來的著名的四妃惠妃,榮妃,宜妃,德妃幾人都已經有子外,還有幾個資歷略淺的如將來的敏妃,定妃甚至已經在妃位將來要升為皇貴妃的瓜爾佳氏,甚至鈕祜祿氏,不能啊,這幾個無子的妃嬪個個娘家赫赫絕不會看上自己這個辛者庫人產的小阿哥,即使她們想進位雖然沒有兒子,康熙就說看她們身後的家族也會給她們位份的。
歷史上的八阿哥雖然給了惠妃撫養,可是也沒有改玉蝶,依然是良妃衛氏的兒子 ,從這一點上說明,沒人稀罕這個母族辛者庫的孩子。
何況現在這孩子提前了三個月出生,現在雖然好一點沒有夭折,快滿月的孩子體重依然抵不過那些正常出生的嬰兒重,這樣的孩子在那些人精眼裡簡直就是麻煩,誰會要?
想通了這一點,衛琳琅細細的給春兒解釋了一番,春兒雖然還有些忐忑,好歹也能安下心了。又過了除了見到有例行送年份的公公外就沒有見到別的生人,春兒才漸漸的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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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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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31 08:22 AM
5.第一次請安
衛琳琅自已不願意去參加除夕年夜宴,更別提還有可能抱著剛滿月的孩子去,所以衛琳琅二十六就派春兒去請太醫,結果來了一位看藥房的值班人員,還是春兒死活托過來的,這位“先生”裝模作樣了半天吭哧吭哧半天說了一句“傷寒,”扔下了一張不知道寫了多久的藥方逃之夭夭。所以不等他回到太醫院,衛琳琅傷寒的病症就已經被定下來了。
這下景仁宮的偏殿就鬧翻了天了,一陣人慌馬亂雞,飛狗跳之後原本就不在崗位的瞬間人去屋空,通向正殿的大門也被封了,衛琳琅和春兒這一回連掩飾都不用做了,兩個人倒是清清靜靜的過了一個年。
一直到康熙二十年的四月,萬壽節前夕衛琳琅才病癒康復,倒是來了個白鬍子老太醫皺著眉頭號了半天的脈,又掉了半天書袋,衛琳琅只聽懂一句,“衛主子身體無恙。”在春兒追問了半天情況下倒是多說了一句“主子身體微有虧虛,多做保養必無大礙。”
對於好不容易請來的太醫春兒怎麼可能放過給八阿哥請脈的機會,幾乎是衛琳琅逼著的,老頭才勉強的伸出了他的大拇指摁在了無病纖細的手腕上,老頭這回倒是乾脆,“小主子除了虛弱倒沒別的毛病。”
衛琳琅和春兒如聽到天籟般心花怒放。
不等第二天衛琳琅抱著傳說中的八阿哥和眾人見面,這紫禁城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恐怕都已經知道了皇八子無恙的消息,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是微波一漾,過水無痕的。
可是對於康熙和他的後宮來說可就是水中投石帶起一圈圈漣漪了。
先說康熙的後宮裡,不管嫡庶,康熙的孩子就像梯子蹬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可真正能保住的卻多,尤其時早期的幾個妃嬪,夭折的孩子比養活的多,更有生的不少卻一個沒有成活的,別說像八皇子這樣特殊的早產兒了,僅此一例,絕無僅有。
瞬間衛琳琅成了名人,導致第二天隨著敏嬪去請安的時候身上一直就是毛刺刺的,連小八都不適的直往母親懷裡鑽。能不發毛嗎?每個人都恨不能把衛琳琅拆開來看看,看向小八的眼光也恨不能他立時就死的樣子,是個人也不舒服啊。
衛琳琅忍著渾身的不自在給每一位娘娘請安,雖然抱著小八,倒也不妨礙她蹲下,摔帕行禮。
好在眾位娘娘親眼看了一眼小八之後開始對那位老太醫的老眼昏花做起了批判,就這樣的孩子還沒別的毛病,就沖著四個月了還不如人家剛滿月的孩子大,身上瘦的皮包骨,皮膚蒼白沒有血色的樣子,叫誰來看都是一副有今天沒明天的樣子。
諸位娘娘們對太醫院的老油子們的手段那是心知肚明,就這樣的孩子說有毛病,你敢給開藥嗎,誰不怕掉腦袋?那個虛弱麼,可看要怎麼說了。
衛琳琅一路小心的照顧著不安的無病,一邊跟著大部隊去太后的慈仁宮請安,太后倒是好奇招衛琳琅抱著孩子上前去看了一眼,也僅僅一眼,就招手讓衛琳琅下去了,好在想起來給了點見面禮,無非是玉佩,金鎖片之類的。
到此時那些給宮妃娘娘們好像才想起來今天忘了給八阿哥見面禮,所以,不等衛琳琅回去絡繹不絕的賞賜倒是把留在偏殿裡洗尿布的春兒給忙了個團團轉,畢竟這些個人精誰也不願意在這關鍵時刻為這點小時失了風度不是。
6.萬壽節的禮物
春兒一邊和衛琳琅整理著禮物一邊問衛琳琅:“娘娘,萬壽節就要到了,您到底給萬歲爺準備什麼禮物。”
衛琳琅抬起頭咪了咪眼睛,這些東西對那些送的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她這收的人來說這可是平生未見過的東西,別說自己前世只是一個農村的娃,就是城裡的有錢孩子也不見得就見過這麼一堆做工精細的金玉配件掛飾等物,許多東西就算翻了衛琳琅的記憶也叫不出叫什麼是什麼做的。
有了這些東西作參考,那究竟要送康熙什麼東西做禮物呢?“你主子我空無一物,就桌子上的東西也不能拿去給萬歲爺,所以,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麼。”今生不如前世啊,送禮給老人頭多省事,雖然咱張數少點,好歹留個名不就結了。
春兒哭著臉,早先收禮收到手抽筋的興奮早沒了,這會兒到對著這堆禮物發起了愁。“別說這些東西,咱連這裡最次的東西都沒有,就算把這都拿去給了萬歲爺,以後,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貴妃娘娘,還有今年的封妃大典••••••這一下要出多少禮呀,就是把我輪僅稱肉賣了也不夠啊。”春兒的鼻子眼睛嘴巴都皺到了一起,把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丟到了一邊的箱子裡“不理了,理也百理,也不能拿人家的東西再給人送回去。”
衛琳琅也泛起了愁,這要是在前世,一般的朋友過生日錢,花,擺件,掛飾,再不日常生活用品,或者一個蛋糕也解決問題,父母親人過生日更簡單,小時候一頓哨子面,炒上幾個菜,大家一起聚在一起吃頓飯,後來日子好過了也開始花錢買了平時捨不得賣東西奉上,當然多是以實用為主,實在不方便什麼禮物也沒有也沒人說什麼,家裡人絕不會因為花錢多少而生分起來。
可是這裡就不行了,吃的東西衛琳琅倒是會做幾樣家鄉小吃,可現在別說沒有原材料,就是有也不敢隨便的做了送給皇帝吃,這萬一有個好歹,那是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穿的東西更不用說了,就衛琳琅這裡現有的料子,根本就不是康熙穿的品級。
用的,人家皇帝用的東西什麼都是頂級的,那裡輪得到她這裡送。
剩下的就是個度了,那更不用說了,連自己花的都是皇帝給的,自己那點孝敬,滄海一粟啊。
琳琅就吃穿用度問題和春兒討論了一個晚上無果,連睡覺的時候都聽到春兒的嘆息聲。
無法,第二天接著討論,還是無果。
衛琳琅鬱悶無比想起以前老娘嘮叨自己剛生下來的時候生活是多麼的窮困,那一年剛好麥子早熟,生下自己就有了白麵吃,可這皇帝天天貢米貢面的什麼沒吃過,誰稀罕那所謂的白麵饅頭。
“唉”衛琳琅一天三嘆氣。“細米白麵,玉米窩頭,地瓜土豆•••••••”也只有這些農作物最低賤了,自己還就是個土包子,給皇帝送禮物能想到莊稼地裡。
衛琳琅敲了下腿,幻肢痛啊,上輩子的事了,衛琳琅突然傷感起來,抱著孩子嗚嗚哭起來,穿越幾個月了天天在緊張小八的身子,現在突然把注意力轉到別的地方去,而又是自己遙不可及的,這心裡就空落落的。無比的想念前世的生活,至少那裡沒有這些勾心鬥角,沒有一步踏錯就會掉腦袋的危險。
“主子,你怎麼哭了。”春兒打了飯回來,看見衛琳琅滿面淚水不禁焦急萬分,“都怪春兒沒用,想不到好的法子,你不要著急,春兒去打聽打聽別的主子的禮物看有沒有咱們能參考的。”春兒著急道。
“打聽了有什麼用,徒增煩惱罷了,就算有咱也置辦不起,哪一樣不要銀子,要不咱給皇上送個壽字得了,”衛琳琅苦笑道,前世有不少拿老人頭粘起來的壽字呢。
“主子竟說笑話,要是名人大家寫的倒也罷了,就咱們寫的別說送禮就送扔到地上都沒人撿。”春兒打來水伺候衛琳琅洗漱一番兩人倒是老老實實的吃飯。
忽然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春兒,我有個想法,你看看行不行,”衛琳琅對著春兒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春兒眼中淚花閃爍,“主子,你真行,花費不多意義重大,反正咱也沒有別的主意了,就這樣吧,明天我就去托人弄原料過來。”
第二天一早春兒就出去托人尋材料了,衛琳琅也找手邊湊手的東西做準備。難為兩個女人東拼西湊,的搗鼓了幾天,兩隻眼睛差一點沒熬出血絲來才把禮物準備好。
心中忐忑著,康熙的萬壽節到了。
萬壽節那天衛琳琅穿了內務府新發的貴人品級的衣服抱著孩子,春兒也穿了新衣托著禮物,主僕三人先去給敏嬪請安。
一番寒暄後敏嬪到底沒好意思讓衛琳琅透露禮物的消息,不過在讓茶的時候還是不經意的撇了撇嘴角:就看春兒緊張那樣子也不是什麼上的了檯面的東西。
敏嬪又誇了會八阿哥,又和偏殿裡住的其他貴人答應熱絡的聯絡了一下感情,待時候差不多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奔貴妃宮裡而且,當然這些人裡就只有衛琳琅穿著內務府發的品級宮裝,戴的也是循規蹈矩的宮花飾品。不過丫鬟卻只有春兒一個,內務府自從那次“傷寒”事件以後好像就忘了給衛琳琅配宮人,不過衛琳琅也不在意,想著那些不知道是哪位大仙的耳報神,衛琳琅還是惹不起躲得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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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863
時間:
2012-3-31 08:23 AM
7.壽禮
衛琳琅隨著敏嬪和眾後妃會合,一番客套見禮後歸到貴人位的末位立好,當然,和以前一樣由於她抱著皇八子,那些後妃們沒幾個敢真正受她禮的,都是不等她行李就客客氣氣的免了。
衛琳琅小心的拍這有些不安的小八,這孩子大半歲了,除了母親的懷抱也就和春兒熟悉點,到現在臉上還是沒有多少肉,雖然衛琳琅和春兒想盡辦法多吃有營養的補充營養,但實在是條件有限,如今奶水倒是夠吃,可也不能一直吃奶水不加輔食補充營養啊,他終要長大,總不能讓自己抱他一輩子。
如今娘倆的地位在那裡擱著,這皇宮裡自己也就是個路人甲,每日裡若不是自己湊著給人請安,那都沒人理自己,就是去請安,每天也是沒人搭理自己,完全被他們排斥在外,更別說想給孩子點好東西吃,所以衛琳琅原本“病養”的打算及時終止。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她畢竟只是個農家女出生,從來沒有見過大世面,所有的宮鬥宅鬥也都局限於從前看的電視,小說裡。
前幾個月和後妃之間的交往都是靠衛琳琅以前的記憶照搬,還好沒有出什麼大的差錯。
若說這些後妃們心裡不酸那是不可能的,可也沒人挑頭說她不合規矩,畢竟,那皇八子病病怏怏的隨時一幅見閻王的樣子,誰會為了禮不禮的誤了大事呢,畢竟封妃就在眼前,誰也不會為了一點小事而擔了謀害子嗣的罪名,所以說衛琳琅蘸了小八不少的光而不自知。
各位娘娘們照例會合,一番客套寒暄之後直奔慈仁宮,請完安後太后娘娘吩咐一會兒先去給康熙磕頭,下午在御花園賜宴,共同慶祝皇上萬壽。
衛琳琅自然是隨著大部隊去給萬歲爺磕頭,這次沒敢失禮,春兒先是把禮物交給了乾清宮的小太監,回頭趕緊過來抱著小主子,等衛琳琅磕完頭出來,小八哼哼唧唧的幸虧哭聲不大又被春兒給捂著,臉都有些憋的紫了。
衛琳琅心疼的夠嗆,春兒急的要找太醫,幸虧成嬪戴佳氏的一個宮女給攔住,在這樣的日子驚動太醫找晦氣,有幾個腦袋夠砍把春兒急的眼淚一個勁的往肚子裡流,恨不能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衛琳琅萬壽節之行草草結束,晚宴只得托敏嬪向康熙,太皇太后及皇太后告了罪。
御花園的晚宴上,康熙在那一堆鶯鶯燕燕中沒看到衛琳琅心裡有些鬱悶,這女人竟然不來給他祝壽?回頭給李德全嘀咕了一聲,李德全下去一會兒捧來一個託盤,打開一看,一個用各色莊稼的種子擺成的“壽”字出現在眼前,當然有些粗糙,不過看上去倒是用心了,難為她還拼了不少花型。
“怎麼回事?”康熙眼裡看不出溫度,拿起了畫上放著的胎毛筆,這應該是小八的胎髮吧,說起來康熙對小八的心情也很複雜,當初聽說自己多了一個兒子也是高興的可同時聽說的就是早產體弱,隨時都有可能夭折。這後宮中妃子們夭折的孩子多了,他們都是康熙的孩子,尤其還有長子次之和嫡子這些孩子。到現在為止,康熙光生兒子就有十六個,可惜到現在僅剩下一半,還包括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掛了的小八。
李德全原本就弓著著身子又彎了幾分:“小阿哥吹了點風,又受了點驚嚇,衛主子在偏殿守著呢。”李德全跟康熙最久,也大概知道點康熙的矛盾心理,只避重就輕的說了一句。
“沒宣太醫?”這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的孩子不能在今天出什麼事吧。
“沒,主子沒招太醫,想必沒事。”李德全身子完全成了蝦米,。
難道自己真是克妻克子命?康熙心情不可謂不複雜,不管好歹,這孩子總算來世上走了一遭,掂起胎毛筆撚了一圈,交給李德全,“收起來。”
小八底子太弱萬壽節又受到了驚嚇,回去就發起了高燒,急的衛琳琅趕緊讓春兒找來燒酒,兌了水小心的給孩子擦身子,又一夜沒睡看護了一宿,幸虧第二天退了,至此,小八就片刻離不得衛琳琅的懷抱,導致衛琳琅小心的看護了一個多月才稍稍擺脫小八對母親懷抱的依賴度。
以前衛琳琅還能趁小八睡覺的時候做點別的,現在就是在夢裡小八都不能離開母親的懷抱。
一點小毛病差點導致夭折,這更加促使衛琳琅給小八增強體質加強營養的決心,別的做不到鍛煉身體總可以。剛好現在盛夏,衛琳琅住的偏殿悶熱異常,她又沒有資格享受冰盆的待遇,好讓春兒托人找來了個大號澡盆,給挑水的公公一點銀子,拜託他們每天給挑上一大盆水,娘倆個就時不時的在水裡待會。
衛琳琅趁機教小八學游泳,其實,衛琳琅自己都不會游泳,不過可能是嬰兒的本能,衛琳琅小心的把小八托到水裡的時候,小八就知道劃動著小胳膊腿,頗有一番“狗刨”的架勢。可喜的是,小八的食量上升,體質也明顯好轉,俗話說的三翻六坐,七爬八滾,雖然遲了很久,但終於見到了。
這把衛琳琅和春兒兩個從來沒有過帶孩子經驗的人給歡喜的不行,早先只是把小八當個寶貝捧著,現在終於有了養孩子感覺了。
這下可好了,衛琳琅找到玩具了,除了請安以外的時間就是帶著小八泡澡降溫,順便給小八唱唱兒歌,講講童話故事,小時候好為人師的本性這下都出來了,每天對著小八小嘴blblbl不停的說,連春兒都說主子變的囉嗦了,“不過,我喜歡主子現在這樣子,呵呵,故事好好聽啊,再講一個啊,”說著拉上同盟軍,“真的很好聽啊,是吧,小主子,請額娘在講一個”。
小八這時候也會很給面子的從春兒笑一個,然後再給衛琳琅咧開嘴,來個大大的笑容,呵呵,口水一塊都出來了呢。
8.生活瑣事
自從萬壽節後,衛琳琅吸取教訓抽時間就和春兒做一些刺繡以備將來太皇太后,皇太后,貴妃娘娘等其它各位妃嬪娘娘晉升的禮物,畢竟,就算自己想關起門過日子,還有一個小八不能與世隔絕。
好在小八身體漸漸好轉,每天請安衛琳琅照舊抱著快一歲的小八,為此這些宮妃們私下裡都笑話老七是個藥罐子,小八是蔫茄子。
這成嬪戴佳氏所出的七阿哥,也不知是天災還是人禍,生下來腿就有殘疾,為此沒少被成嬪暗地裡罵,罵歸罵還是自己的孩子,也想他好。平時沒少給七阿哥看太醫,找偏方,可惜效果都不大,可能是同病相憐,這成嬪對衛琳琅雖然看不起卻也不像其他的宮妃那麼冷淡,偶爾的還會提點衛琳琅一兩句。
衛琳琅會專心做繡品也是受她的點撥,“她們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咱們尋摸的東西再好也入不了老人家的法眼,所以不用多好,只要夠新,夠奇,夠巧心意到了就行。”衛琳琅自然受教。
投桃報李,衛琳琅把醫院裡護士幫自己做過的康復治療整理了一些給成嬪送去,雖然不知道成嬪有沒有給七阿哥用,不過,成嬪對她倒是又客氣不少。
衛琳琅也不止一次聽到別人笑話小八是蔫茄子,也不知道是孩子太敏感還是生性使然,這孩子在外人面前安靜的有些自閉,不管別人怎麼逗都是一副病蔫蔫,沒有辦的活力,好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小八都很正常。
皇宮裡的孩子在娘肚子裡都在長心眼子,衛琳琅感慨不已,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適者生存吧,小八天生就是皇家的命,不管是前世從小離開母親的照顧,還是今生早產都阻止不了他成長的腳步。
“主子繡的真好看,尤其是咱們的小主子,可真像,我真想留下來,都捨不得送出去了。”春兒替衛琳琅收拾又一幅繡好的繡品,這是給太皇太后或者太后娘娘的預備的靠枕,正面是受了萬壽節禮物的啟發就像國徽一樣繡了一圈麥穗,水稻,穀子等農作物,中間是一個“壽”字,背面是以小八為模特繡的一個手捧壽桃的胖娃娃。
當然這娃娃是卡通基調,讀書的時候同學們好歹都會畫幾幅漫畫,後來在醫院為了轉移注意力,就把心思放在了做手工上,當然漫畫也比以前畫的好了不少。
那時候醫院的護士們都到處學手工好來教自己,她們說自己堅強,也誇她的漫畫畫的不比專業的差,當時還想著是不是以後專門去學一學,將來以這個養老,畢竟不能給哥嫂再添負擔,他們身上的擔子也不輕。
“你喜歡的話,咱們以後就把小八各種各樣姿態的都繡一幅,保存起來等他長大了給他看。”就像相冊一樣,衛琳琅笑笑,小時候雖然家裡條件不怎麼好,可有機會也會照幾張相片夾在鏡框裡,不管是麼時候看見都能說出來當時在幹什麼心情如何呢。那些沒有照片留下來的日子雖然也不乏美好的回憶,卻因為沒有留存,漸漸的就忘記了,不過就算留存了又怎麼樣呢,那一場慘烈的地震,爸媽,照片都失去了。
衛琳琅檢查一遍身上有沒有落下針,起身幫小八把了尿,又想起以前了,看來最近又清閒了,因該多找點事做才是。
“真的,那小主子笑的,哭的,趴著的,坐著的,還有以後學會走的都要留下來。”春兒看著小主子星星眼閃啊閃,想像著小主子長大的樣子,一定是京城裡最美貌的美男子。
衛琳琅看春兒神游天外的樣子不由好笑,“以前讓你問的羊毛線現在怎麼樣了,眼看就要換季了,小八身子弱,我還是早點把毛衣給他織出來備著的好。”以前家裡就沒買過毛衣,都是自己織,這裡冬天光身穿棉襖棉褲,怎麼也不暖和,小八身子弱可經不得半點凍。
“我這就去看看,順便去給主子把晚上的羊奶帶回來。”春兒向來是行動派,說著一陣風的就走了。
這一段時間小八的身體好多了,食量也大增,衛琳琅的奶水就有些不夠,就想著喝點羊奶補充營養,春兒去慶豐司跑了一趟說裡面居然又綿羊,這下把衛琳琅織毛衣的念頭給鉤起來了,於是就讓春兒去打聽能不能弄點羊毛回來,沒想到對方說可以從牧場那邊弄上好的羊毛,甚至可以幫忙紡成羊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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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這就是生活
日子在不知不覺的過去,衛琳琅每天除了抱著孩子去請安就是看孩子順便繡點東西晚上光線不好了就織毛衣,這樣的生活相比在醫院的生活有意思多了。
如果不去想那些娘娘們的話裡話外的試探,諷刺就更美好了,開始她是聽不懂,後來聽懂了裝聽不懂,還傻傻的附和,日子長了那些娘娘們也就懶得理她。她也就滿意,知足了,衛琳琅不貪心,可能這也是她能來到這裡並平安過了快一年的原因吧。
可是這半年裡小八的變化很大,他似乎能聽懂大人的意思,開始衛琳琅發現小八在外人面前有些自閉的時候還以為這孩子是害羞,後來才發現他是排斥。
小小的人兒也長心眼了呢,春兒看到衛琳琅被娘娘們諷刺的時候小主子躲在主子懷裡哭卻沒有發出聲音,很是心疼,私下裡跟衛琳琅說把小八留下她來照顧,省的聽些難聽的。
衛琳琅卻沒有答應,自己沒有多少宮鬥經驗,春兒也是個直腸子,這近一年的平安生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年底就要封妃了,這些娘娘們就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會拿身份卑微的自己來降低身份,甚至斷了晉升的希望,畢竟皇上到現在還沒吐口究竟要晉升誰。
這個時候做好人才是最識時務的,就像前一段時間貴妃娘娘一時興起問了一句小八怎麼還要衛琳琅抱著,衛琳琅搭了句,“八阿哥底子弱,到現在也趴不好,坐不住。”
貴妃娘娘心疼了半天,擦了幾滴眼淚道;“可憐見的,這孩子身體不好,本宮一直知道,原想著大一點就好了,你又是個細心的。可這都快周歲了還是這麼點的樣子,看上去也軟綿綿的,竟是沒有半點力氣的樣子,可見孩子虧的很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既是皇上的八阿哥,本宮也是心疼的,自然不能虧待了他,這樣吧,以後本宮這裡撥出一份例銀來幫忖你一下。”
衛琳琅趕緊道謝推辭,無奈貴妃娘娘堅持,只好又抱著小八向貴妃娘娘道了謝。
貴妃娘娘道,“本宮關心他們也是應該的。”看來對皇后的位置胸有成竹啊。
衛琳琅雖然惋惜這位到死才達成心願,可也感謝她的“一片關懷之情”,因為貴妃娘娘的人剛走就有內務府的人來補上了以前“拖欠”的月例銀子,還要添上院裡缺的人。
衛琳琅問了問留下來兩個剛入宮的十三歲小丫頭,都是旗下包衣出生,一個叫曹嵐,漢軍旗下包衣父母沒了跟著叔叔過今年小選剛進來,一個叫李秀兒內務府包衣,父親死了,還有一個寡母身體不大好,是兩個可憐的小姑娘。
還有一個叫趙錢兒的小太監,年紀不大,才十歲是自己斷的根兒入的宮,他說,“老家原本是逃荒過來的,租種旗人的地,去年一場大雪,壓塌了家裡的房子,把奴婢爹的腿也給砸折了,原以為能看好,誰知道今年春上竟去了。家裡還有一個五歲的弟弟,一個兩歲的妹妹,原來種的地也被收回去了,奴婢的爹為了看病欠了些錢,家裡也沒有了吃穿······”
春兒聽的直掉淚,她比衛琳琅小三歲入宮不到三年,家裡也不富裕,但自小也是爹疼娘愛的,所以養成了個直脾氣,進到宮裡來沒少受委屈。也是那次衛琳琅想要收買人心救下了正在受罰的她,正好那時衛琳琅正受寵,就有人順水推舟的把人給送了來。
春兒可不知道“衛琳琅”的“好意”,不過她倒真是一心一意替衛琳琅著想,性子雖然直了點,卻也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尤其是這一年裡和衛琳琅相處的如同姐妹,更是處處替衛琳琅母子二人著想,性子也變的越發沉穩了,倒是衛琳琅的一大助力。
10.又逢禮物
趙錢兒很機靈,也有看小孩兒的經驗,衛琳琅就然他多陪小八玩兒,自己沒用幾天就把小八的毛衣,毛褲,帽子,襪子,都織好了。想著自己現在也寬裕了,就讓春兒再去托人多弄點毛線過來,先給小八多織了兩套備換,又開始給自己織毛衣毛褲,當然,春兒和曹嵐李秀兒也學會了給自己織,趙錢兒的春兒說她包了。
幾個丫頭因為才學,織不出了衛琳琅的花樣和板正,總是一臉羨慕的說:“主子,您的手可真巧,閉著眼睛都能織,就像織了一輩子似的。”
衛琳琅笑笑,可不上輩子沒少織,這活幹起來比繡花強多了,還不費眼睛,好在衛琳琅會十字繡,兩相結合卻也不差,出彩就不行了:“你們不用著急,先織平針,很好學的,等這件織完找到感覺了,下一件我在教你們織花樣。”這毛線沒有染色,卻是真正的純羊毛,花樣編制也給這純天然的東西更添一份質樸。
春兒每天去拿奶都能帶回來幾斤毛線,時間長了房間裡堆了不少毛線,衛琳琅閒置時間乾脆也不做別的了,就專心給後宮妃嬪們織毛衣,好在封妃是時候作為禮物送禮。
突然有一天想起來,是不是該給康熙也織一件,當然太皇太后,皇太后也不能落下,一人兩套,好事成雙不是。
衛琳琅沒有猶豫,為了小八也得把這一家之長給哄好了,自然也把其它的放下,先給康熙織起毛衣來,當然這尺寸不是問題,常織毛衣的都知道,只要有足夠的經驗,目測出不了多大的差錯,何況原主衛琳琅還侍了幾個月的寢。
太后千秋的時候衛琳琅把給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織好的毛衣又加上原先給她們做的靠枕送過去當了禮物。
第二天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果然喜歡,特意給衛琳琅賜了不少東西。
李德全來的時候衛琳琅有些意外,他賞賜了一堆東西又念了半天文言文衛琳琅也沒太聽明白,還是李德全提醒才把給康熙的毛衣毛褲給找出來,李德全臨走時候那一眼讓衛琳琅的心緊張了一晚上,好久沒做的惡魔又折騰了衛琳琅一宿。
康熙看著李德全帶回來的毛衣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高興,生氣這衛氏竟然不第一時間把給自己的禮物送上來,還是高興她心裡果然還是有自己的,這毛衣也沒有落下自己,雖然是自己派人去要的。
看來衛氏又要為給朕的禮物傷一陣腦筋了,康熙突然開心起來,眼看就要過年了,不知道衛氏會給自己準備什麼樣的禮物。
她雖然每次都是被動送禮,卻也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心思,俱是自己量力而行,實用而又簡單。
不過實在沒想到小八這孩子居然就挺過來了,看他那柔弱的樣子,誰也沒想到居然能過周歲。
看來衛氏是把一顆心全撲在了孩子上了啊,康熙不知道是吃醋還是嫉妒,目光看似鎖在毛衣上,心神卻不知道飛向了何處。
第二天群臣就發現康熙神清氣爽,心裡不免都在猜測康熙遇到什麼好事,也有膽大的趁機拿出一些撰了幾天的摺子出來,自然是一些天災人禍等不可避免的壞消息,康熙聽了雖不至於天子一怒,卻也沒有多好的脾氣,最終也給了批示,畢竟有些東西是逃無可逃的。
退了早朝,李德全習慣性的給康熙圍披風的時候,康熙揮手拒絕了,這毛衣毛褲穿著貼身舒適,也確實暖和不少。“去慈仁宮。”
“擺駕慈仁宮,”李德全伸長脖子,以免有些冷的身子發出顫音,喊完趕緊縮回了腦袋,真冷啊,隨後抬頭看了一眼上御攆上的皇上一眼,皇上果然是有福之人,“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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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都是眼神惹的禍
李德全臨走時那一眼讓衛琳琅做了一宿的噩夢,白天又恍惚了一天,本著舍財免災的原則,挑了兩套織法簡單的讓趙錢兒給李德全送了過去,多虧衛琳琅織的毛衣多,雖然都是替娘娘們預備的,好在李德全身材不高,而且毛褲也不用現改不是。
當然也附上了一套好聽的說辭,您隨身伺候皇上辛苦了,這毛衣您穿著替我們更好的伺候皇上。
李德全收到毛衣一雙老眼差點沒流出淚來,李德全哀怨看著手上的毛衣,衛主子哎,您終於開竅了,可這竅也開太多了,有好東西也不忘了老奴,可是這主子親手織的毛衣,奴才哪敢穿在身上。
果然,當天晚上入寢之前康熙把李德全看的差點跪到地上的時候說了句:“有了就穿上,你也不容易。” 李德全恨不能抱著康熙的大腿哭一場,主子可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這是對自己的承認啊,這比收到什麼禮物都開心。
他平生沒少收禮物,可這真心實意的和阿諛奉承他還是知道的。
李德全先伺候康熙安寢,偷了個空把毛衣穿上,替皇上值夜,心裡不停想著這可是衛主子親手織的,雜家享受的可是皇上主子一樣的待遇,果真暖和不少,難怪皇上怨念了那麼久,這寶貝放在箱子裡卻讓主子白挨了那麼久的凍啊。
以後李德全明裡暗裡替衛琳琅母子周旋了不少,只要不是大規矩上的事他也願意幫忖一把,何況皇上也是默許的,他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這衛主子在康熙心裡多少有了一定地位。
康熙心裡卻恨不能把那兩套毛衣和衛琳琅屋裡那些毛衣給扔到雪地裡踩幾腳,心裡咬牙切齒的把衛琳琅罵了一通,給朕織的毛衣非要朕去要才送過來,你倒好,頭天給了朕,第二天就給一個奴才送了來,難道一個奴才都比朕重要。要知道你是朕的妃子,你做的東西,只有朕才能穿,心裡也只能想著朕。朕都不跟你計較小八都穿了多久了,那小子,天剛冷就穿上了,朕才剛穿上。(作者:皇上唉,您難道是在吃小八的醋?康熙正好沒地出火,大吼一聲,朕願意。作者完敗·····)
這一夜康熙想了n個折磨衛琳琅的方法以待實施,所以第二天又是神采飛揚的去上的朝。
同一夜衛琳琅睡了個好覺,因為頭天的噩夢產生了心理陰影,第二天醒來決定:以後只要給康熙送禮物總會捎帶著給李德全一個,當然是親手做的,兩人天天在一起已經太厚此薄彼了可不太好。
在她眼裡可沒有太大的等級觀念,太監也是人,李德全整天跟康熙在一起,康熙吃肉,他也得喝點湯不是。
她那知道那是因為康熙早等著衛琳琅的毛衣,誰知道衛琳琅織好了壓在箱子底下,看樣子想等過年了,年一過都過了眼看就開春了,還要那東西幹嘛?害的在皇上生了一陣莫名其妙的閒氣。
好不容易等到太后娘娘千秋,衛琳琅給太皇太后,太后娘娘都送了,偏把皇上給落下,要說她心裡沒皇上把,那可早預備好了的,而且看那合身程度,自然是心裡心心念念的皇上主子的。要說有心吧,卻又把東西壓在箱子裡,李德全腹誹啊腹誹,衛主子呀,你以為你關在屋裡皇上就不知道你每天做些事什麼嗎?害的雜家跟著掃了這許久的颱風尾。
衛琳琅若是知道這個美麗的誤會不知道會怎麼想,還給她帶來了“n個懲罰”,那一眼是怨念啊,怨念!可惜兩人不在一個頻道上,無法溝通。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12.出了風頭了
衛琳琅前一天泛迷糊,並沒有察覺後宮的異常,當然,以前也有異常,她就是察覺了也裝不知道。可今天不行了啊,這異常的中心是自己,看著各位娘娘們或哀怨,或怨恨,或豔羨,更直接的恨不能把衛琳琅拆來吃了,真是可喜可賀啊,衛琳琅居然讀懂了這些眼神的意思。
李德全要是知道,他那毛衣是因為衛琳琅沒看懂他的眼神得來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哈哈,言歸正傳。
或許女人的心事還是要女人來猜,面對這些眼神再遲鈍的衛琳琅都知道這是康熙的那兩套毛衣招來的,如果沒錯的話,昨天就因該有怨念了·····昨天自己因為精神不集中,根本沒有發現,所以今天才回成為公敵。
不過很奇怪,這些眼神加一起只是讓衛琳琅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而已,絕對比不上李德全那一眼,所以,康熙後宮pk李德全,李德全完勝。
衛琳琅心裡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很有報復的快感,讓你們一個二個嘲笑,咒駡我的小八,哼,老娘也有厲害的時候。不過不管高興與否,衛琳琅可是也經過了一年的宮鬥實戰了,偉人說,實踐出真理,現在衛琳琅的真理就是:你們的菠菜不歸咱收,想樂咱回家樂,你們還能咬咱咋地。
面對衛琳琅的二皮臉,多數人也只是在心裡咒駡腹誹,個狐媚子,小妖精,整天打雁,今天讓雁給啄了眼睛,每天不哼不哈的原來在這等著,以前倒是小瞧了,不過也是,憑辛者庫罪女子出身的她,不僅成功獲得聖寵,居然還坐了龍胎,雖說生孩子的時候出了點叉子,卻也把八阿哥養到這麼大。(啊吆喂,真正的衛琳琅確實有本事,不過她現在卻敗給了自己,所以又有偉人說了,自己最大的敵人,不是對手,而是自己。)
想到八阿哥,沒有兒子的妃嬪心裡怨念更深了,早知道這八阿哥是個草根命,趁著這衛氏失寵的時候抱過來養了,現在也不擔心晉不了位。(小八歷史上絕對是草根命,但這裡絕對不是,那是俺家閨女的功勞啊,為了怕孩子生病,那是呵護備置,真正的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曬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啊。)
也有那少數人比如宜嬪郭絡羅氏,她向來是以直腸子在康熙,太皇太后太后等人示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直腸子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現在這位直腸子開口了,“早知道衛妹妹手巧,卻還是孤陋寡聞了,早知道也該早早的去妹妹那裡學上一二,也好讓我們暖和暖和。”
聽這話酸的,皇上他老人家只是穿了衛琳琅一身身毛衣而已,幸虧沒招衛琳琅侍寢,這要是侍了寢,還不得把衛琳琅生生拆了。
衛琳琅再裝傻,這點名道姓的就是處於禮貌也該應聲了,“謝宜嬪娘娘誇獎,得娘娘賞識自然是奴婢的榮幸,只要您不嫌棄,回頭就給您送過去,當然,眾位娘娘也有。”本來是按一人兩套準備的過年禮,現在看來只能一人送一套了,好在宮裡的美人們都注重身材,大家體型差不多,個別的富態或消瘦的倒也有,衛琳琅回憶了一下,毛衣因該能夠,至少貴人以上的人人有份。
宜嬪想再刺衛琳琅兩句卻也不敢太過,封妃大典就在眼前,別為了一點爭風吃醋的事誤了大事,因此笑道,“連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娘娘都誇的東西自然是好的,姐姐在這裡先謝謝妹妹了。”
衛琳琅自然口稱奴婢的又自謙一番,娘娘們顯大度和自稱姐姐,她向來是自稱奴婢,以前這些娘娘們或許會說自己識相,這件事以後怕就不會了。自己只是一個享貴人例的宮女子,雖然生了皇八子,不出錯的話將來也會封妃,但即使那時候也不敢在這些有龐大家族做依靠的女人面前張揚,何況衛琳琅本就不是張揚的性子。
宜嬪能忍,榮嬪可忍不下去,她今天憋到現在著實是因為她身後的嬤嬤一個勁的在拽她的袖子提醒她,關鍵時刻,別前功盡棄。
“我倒是聽說,你和小八早就穿上了羊毛衣,還有你屋裡的那些奴才,怎麼倒是等到現在才孝敬給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娘娘,莫非你是捨不得。”
榮嬪的話裡充滿了火藥味,話裡話外都是說衛琳琅怠慢了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自己有好東西先享受,最後卻給這天下最尊貴的人。不管承認不稱認,事實擺在那裡。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沒追究是他們不知道,榮嬪當然知道這宮裡的事只要這三大巨頭想知道,那事無巨細,你什麼時候磨牙,說了什麼夢話都會一清二楚。但現在這幾位沒吭聲,就當他們不知道吧。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仁慈,我可是忠心耿耿,替幾位教訓教訓你。
榮嬪倪了衛琳琅懷裡有些微微顫抖著的小八一眼尤其上火,她可是跟康熙最早的女人,元後孝誠仁都排在她後面,還為康熙光兒子就生下了五個,分別是長子承瑞,四子賽音察渾,六子長華,八子長生,十子胤祉,除了胤祉和唯一的女兒其它的都夭折了,尤其是老大和老三,他們隨便哪一個還在,對皇上和自己來說都意義重大的,別說晉妃,皇后,太后都有可能當上,那裡用在這裡陪這些妖精們閒磨牙。還有這小八排位八阿哥,那可是我的長生的序齒,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辛者庫賤婢的兒子了,你給他添鞋都不配。
小八到如今都沒死,怨念最深的恐怕就是榮嬪了,她可是目前為止為康熙生子女最多的,當然以後會有人超過她,比如德妃,可她的子女的成活率也是最低的,這個記錄以後也有會被打破,再看德妃。但目前為止,本著,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的思想,她最是時時刻刻的希望小八掛掉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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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抓周前夕
衛琳琅對於這次毛衣事件後知後覺的終於知道範了最大的錯誤,自己圖省心,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孝敬幾位大當家的,聽榮妃這一說還不如開始就不折騰,或乾脆就不拿這毛衣當千秋禮那麼鄭重的送過去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至於後果,衛琳琅還來不及想,但她也是有機智的,腦袋裡轉了一圈道:“榮嬪娘娘說的是,這本來是奴婢的失誤,只是這羊皮襖是那寒門小戶裡穿不起裘皮狐袍用來禦寒的,這羊毛線以前頂多也是用來織地毯的,從來沒有人那它做過衣裳穿。奴婢雖然給它想了另一個用途織成了衣服卻也不敢就這樣直接孝敬給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娘娘。好在奴婢幾人試穿了些日子,這衣物倒還可靠,才敢拿出來孝敬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衛琳琅再傻此時怎麼也不會說康熙那毛衣是李德全去要的,她壓根就沒打算現在給他,就沖今天這陣勢,如果夠膽,她還是寧願先不給康熙的好,這風頭姑奶奶可不想出啊。
衛琳琅說完一副,我是試驗品,你誤會我了,我很委屈的樣子,加上今天小八特緊張,原本是昨天就有些粘衛琳琅,只是衛琳琅沒有發覺,還以為這些天兒子和趙錢兒玩膩了,突然親近自己了呢。想來是小八的危機意識非常的強,他這是尋求母親的保護,衛琳琅輕輕的拍著兒子的背,或者,小八是在保護自己,他感覺出了昨天的氣氛緊張,然後就粘著母親就是今天出門到現在一直緊緊的偎母親懷裡,雖然身體有些顫抖卻也一聲不肯,他在保護母親,給母親力量。
顫抖,衛琳琅不動聲色的把孩子抱起來拍了拍,看了看孩子,臉有些紅,有可能是把頭埋在懷裡捂的,用額頭貼貼孩子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孩子有些發燒。
衛琳琅有些擔心,要趕緊回去了,不必要和這些女人磨牙再誤了小八的身子,不管有沒有發燒,今天都要小心看護小八了,孩子嚇著了。
衛琳琅心裡著急不等貴妃娘娘說是時候去慈仁宮的話,趕緊出列向娘娘告退,”奴婢身上有些不舒服,奴婢向貴妃娘娘告罪,就不跟著貴妃娘娘和眾位娘娘一起去給皇太后娘娘請安了,還請貴妃娘娘替奴婢向皇太后娘娘告罪。“
衛琳琅裝病找藉口從來捨不得拿小八來說事,生怕讓自己一說就應驗了,不過今天小八和往常的動靜不一樣,衛琳琅剛才的動作雖然小心,卻也有些急切,這些人精們豈有不曉的。貴妃娘娘客氣了一下,讓衛琳琅儘管休息,身體好了再來請安。
衛琳琅告了罪,抱著孩子匆匆的回去了。
小八果然有些低燒,好在衛琳琅發現及時,又有足夠的經驗,經過適當的護理,晚上的時候小八就有了精神,這讓衛琳琅愧疚不已。雖說小八眼看就要過生日了,現在也能穩穩當當的坐著了,可總歸比同齡的孩子弱上不少,這段時間小八身體好了不少,要不是冬天穿的多也因該能爬了,自己這段時間大意了,昨天到今天居然沒發現孩子的異常,真是該死。
衛琳琅守了小八兩天,在這兩天也反省了自己的錯誤,禮物要麼準備多用的,就像給太后娘娘的靠枕之類的,要麼準備大眾化的,跟風隨大溜都不得罪,像這種季節性強的還是不要準備的太早的好,禮物還是掐著點送的好,早了讓人挑出毛病或在做了手腳就麻煩了。電視小說上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出風頭這樣的事還是能者多勞吧,咱只要不少吃穿,能把小八養大就好,像今天這樣小小的狀況自己都分心忽略了小八,要是以後在發生什麼栽贓陷害,要是針對自己還好,萬一瞄上了小八······嫉妒的女人最瘋狂,尤其是這後宮裡的女人,天下沒有什麼事不是她們不敢做的,不是說乾隆的妃子把皇后的孩子都給害死了幾個麼?
康熙這後宮裡也乾淨不了,說不得他之前的孩子是怎麼沒的呢,不知道別的母親怎麼樣,若是小八沒了,自己絕對活不下去,衛琳琅越想越後怕,恨不能抱著小八哭一場,可是小八的病剛好點,這孩子現在大了特別敏感,很容易就能察覺衛琳琅的異常。衛琳琅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來,只好找點別的事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八的生日了,生日抓周,自己小時候也抓過據說抓了本書,不知道小八會抓什麼。嗯,不管什麼,先準備了再說,那天,咱這院子裡的幾個怎麼著也要給小八咬災兒的。現在是冬天炭爐是現成的,砂鍋也有,回頭讓春兒去弄點麵粉,雞蛋,再來條魚。咱給小八做哨子面,再祝他年年有餘。
衛琳琅吩咐下去,春兒,曹嵐,李秀兒趙錢兒他們趕緊給小八和衛琳琅道喜,又跟著出了幾個主意,幾個人討論了一番決定多弄幾個菜,回頭把各自要好的小姐妹們請過來,好好給小主子咬回災兒。
衛琳琅想了一下點頭同意,畢竟平時沒少麻煩這些“好姐妹”們幫忙,正好趁這次小八生日好答謝一下。
於是衛琳琅一聲令下,各位蝦兵蟹將開始張羅,油鹽醬醋,鍋碗瓢盆米麵糧油,點心瓜果糖,個人分工明確,衛琳琅明確表態,那天她炒菜,擀麵條,誰都不要和她搶。給自己的兒子做生日還不心誠點,何況前世的她炒菜也還可以,雖說比不上大廚師,小打小鬧的完全沒有問題。
14.怨念啊,怨念
李德全最近很鬱悶,皇上主子會時不時的盯著自己,一看就是半天,把自己看的毛骨悚然,如芒在背,那眼裡的嫉妒,憤恨和熊熊火焰恨不能把自己燒了。
李德全的身子現在已經弓成了個大蝦米,恨不能趴在地上或立即消失,可他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皇上的目光正鎖定了他,令他噤若寒蟬。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是無比是強大的,李德全靠著肚子裡的腹誹來給自己打氣,主子唉,您心裡不痛快就去找本主啊,別拿奴才出氣啊。李德全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不停的不停的轉移注意力,希望皇上主子能聽到他的心聲,您換個人盯去,依那位主子的道行,想必是不怕的。
雖然知道自己只是那城門失火裡那倒楣的池魚,李德全也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伺候眼前的主子,沒有辦法,那位禍頭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闖禍了,還在那裡興奮的準備八阿哥的生日宴,只有自己這倒楣催的在這裡承受皇帝的滔天巨火。
李德全心裡紮小人啊,紮小人,我說皇上主子唉,你能不能換個地方盯啊,老奴我膽都快給嚇破了啊,奴才知道您心裡有火,可沖奴才發也沒用不是。您得找正主兒啊,起碼告訴人家,八阿哥的抓周宴您已經安排下去了,只是您面子薄不好意思上趕著去說而已。
要不然您讓老奴出去會兒,老奴“悄悄”的過去一趟,告訴她那位主兒別折騰了,省的那位在那裡忙的雞飛狗跳,保證不說是您面子薄,只是您想給小主子一個驚喜,絕對是又驚又喜啊。
想那位八阿哥從出生到現在別說洗三,滿月,百日宴,就是皇上的面都沒見過一次,雖說皇上很忙,除了太子,別的小阿哥也沒見過幾次,可這位八阿哥卻真正是傳說不如聞名啊。
要不是老奴有幸親眼所見,真的也會好奇怎麼樣一個歪歪倒倒的早產兒安全的活到了周歲,幾乎連藥都沒喝過,奇跡啊!奇跡!
雖說這裡面也有皇上的功勞,可這衛主子的一腔慈母之心已經在皇上的心裡已經烙下了印記,這連擁有天下的至尊的皇上都沒有的小阿哥有了,不得不說這小阿哥是幸運的。
自從成為太監,李德全就在這深宮大院裡打滾掙命,這裡面的黑暗和手段知道的不是一星半點,這紫禁城裡埋葬了多少生命那個以說是無法計數的,前朝且不說,宮女太監奴才命本就賤,死活都是主子一句話的事,根本不用問理由,就連那龍子鳳孫,後妃娘娘那一個不是金尊肉貴,不也命喪於此,其中有多少冤魂厲鬼又有誰知道呢?
李德全不敢承認自己在可憐皇上,那高高再上的孤家寡人,雖說八歲登基稱帝就做了這人上人,可同時也因為這高貴的皇室血統,從小就缺少親情母愛,更別提那沒看過過他幾眼的父親的愛了。
皇上的生母孝康章太后和太皇太后對皇上是不錯,可這也是因為他是皇子,她們的愛已經權利和欲望給擠到牆角了。哪像衛主子,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八阿哥身上,除了兒子,對其它的事不聞不問,這和曾經的衛主子可是天差地別。
作為康熙的貼身太監,他見多了這些後妃娘娘們爭風吃醋的小計倆,使用各種手段獲得皇上的寵愛,人一旦得到過就會放不下,衛主子神魂失守,翹首以盼的樣子自己也見過,為何現在把皇上忘的那麼徹底,看她的做派完全就是應付而已,難道是哀莫大於心死?更或者衛主子這是以退為進,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主子們的心思更是猜不透啊,更不是做奴才的該揣摩的,李德全悄悄的挪了挪身子,老了,時間長點就累了呢,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差做自己的本份就好。
可能是李德全的怨念太重,一個粗狂的聲音一聲聲迅速傳來終於在殿門外停下來,“報,緊急軍報,雲南大捷,三番平定。”終於有人來救他了,還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自己終於解放了。
康熙身子一震,“李德全,傳。”
“喳,”李德全腳底抹油般旋了出去接了捷報遞上來。
康熙十目一行,看到大捷兩字心中不停的顫抖,略定心神,又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傳索額圖,佟國維,噶布拉······晉見。”康熙話音剛落,李德全已經一連聲的吩咐下去,不一會,內城突然陽光明媚如漣漪一般迅速傳到了宮外,一圈圈蕩漾開來,整個北京城都仿佛驕陽似火,很快沸騰起來。
第三天,衛琳琅接到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咬文嚼字一通文言文念下來,衛琳琅的腿都快沒有知覺了才算完。衛琳琅示意春兒給小公公隨了喜,又問了一遍,才鬧明白,原來是雲南打了勝仗,普天同慶,又恰逢八阿哥周歲,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娘娘高興,特賜皇八子,明日在慈仁宮行抓周禮。
衛琳琅說不上是喜是憂,半天沒反應過來。
春兒直給她道賀恭喜稱:“主子終於撥開烏雲見日月了,苦盡甘來,皇上還沒有忘記主子和小主子,嗚嗚·····,”說著倒哽咽起來最後語不成聲。
小八看春兒哭了,緊張的蹭到衛琳琅身邊抱著母親不撒手,衛琳琅安撫的拍著小八,看著春兒弱弱道:“我們白準備了半天。”
春兒噗的笑了出來,“主子······”。不知道說衛琳琅什麼好,也不理衛琳琅了,小心的收好了聖旨,把曹嵐,李秀兒兩個招呼進來幫忙翻找衛琳琅的衣服首飾,幾人折騰來折騰去都不滿意,打開庫房預備找料子現做。
幸虧毛衣事件各位娘娘回賜了不少的料子首飾,看來她們要折騰一晚上上了,衛琳琅縮縮脖子,“小八,咱們提前咬災兒,媽媽給你擀麵條去。”
慈仁宮,衛琳琅如探照燈下的小偷般逃無遁形,規規矩矩的在禮官的唱和下給皇上,皇太后娘娘,貴妃等各位妃嬪娘娘磕頭謝恩。
臉上始終保持著春兒她們說的“最美麗的微笑”畫著“時下最流行的”白麵裝,旗頭上是幾位丫頭掂量了一早上的絨花,身上穿著連夜趕制的“最適合主子的”桃紅色旗裝。一圈頭磕下來,臉上的笑容都僵了,頭也暈沉沉的,膝蓋大概也腫了,酸酸麻麻的有些脹痛。
身後的春兒也不好受,懷裡抱著穿了一身大紅吉娃娃般的小八也隨著衛琳琅磕頭謝恩,跪,叩首,起,再跪,再叩首,再起······
衛琳琅發誓,今天磕的頭比前世和今生加一起的都多,心裡不停的怨念那個出餿主意的人:我家小八好好的過個生日,搞這麼大的排場,是過生日還是折騰人呢?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27 AM
16.抓周了
抓周,又叫“試兒”,不知道從哪朝哪代流傳下來的風俗,人們多認為它是可以預測小孩前途和性情的一種儀式,同時也包含了父母親友等對孩子的疼愛和祝福。
抓周是慶賀寶寶生日的主要禮儀。
先在一張大案桌上擺放弓箭刀劍當然都是微縮版的,民間可能有用木頭的代替,可今天這桌上擺的都是寶物,就那匕首般的小彎刀刀柄和刀鞘上的幾顆紅寶石爍爍閃光。那弓箭金光閃閃也鑲嵌了寶石,也是可以使用的。小小的劍若匕首大小,是最古樸的,劍柄和劍鞘都是看得到肌理紋路的動物能擺到這裡,衛琳琅肯定那也不是什麼很差勁的東西。孩子選其中之一代表孩子好武,在滿族肖武可是有子承父業之說,皇家的孩子尤其是康熙的兒子好武,長大了不用去考武狀元就能當大將軍,征戰沙場,前途無量啊。
筆墨紙硯之類,長大喜文,若是在民間親友們定會說一堆:“令公子小小年紀就好學問將來定能金榜提名,光宗耀祖,封妻蔭子,前途無量,····”一大堆好話不要錢的恭維主家,小孩長大父母也會刻意往這方面培養,倒也確實有許多大字不識幾個的父母節衣縮食培養出了秀才(大學生)古今有之。
一金一銀兩個泛著金屬色的元寶,做工精緻不失實用的黃燦燦的金算盤,這些就不說了,會理財嘛,衛琳琅眼中金光閃閃,這些東西好像最後都會歸小壽星,發財了啊。
在晬桌上擺放的還有大米白麵,紅高梁,等各種雜糧做成的形態各異小動物,花朵,蔬菜的樣子來吸引小孩的眼球。有意味著心地潔白的白雪糕,驅鬼避邪的紅高梁面,象徵意志堅韌的打糕,沒有餡的餃子象徵經綸滿腹和胸襟豁達·······不一一例舉。
這些個東西色香味俱全,等抓完周還會送給親友們分食,也是咬災兒的一種吧。這玩意兒就是個陷阱啊,寓意雖好卻是最容易讓人聯想翩翩的,若小孩禁不住食物的誘惑抓了它,那就會被親友貽笑大方,吃貨啊,所以擺的遠遠的。
這些還不算完,既然有人觀禮自然就有禮物,這些個東西也會擺到案子上,這些都有講究,親友們都是帶些有寓意的小物件,比如,那把小彎刀,就是裕親王福全的隨禮,弓箭和小劍也是觀禮的宗室王爺的心意。
也有那來添噁心的,比如榮嬪,“對不起妹妹啊,由於時間太緊不及准比禮物,就只好找了一塊上不得檯面的玉佩,可這也太寒磣了些,實在對不住八阿哥,實在太不好意思了,”說著就從頭上摘了支金簪下來扔到桌上,對著旁邊的惠妃笑道,“加上這個也算是點心意吧。”這玉佩本就是上品中的上品,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萬歲爺的面前,本娘娘還拿不出次東西來。不過本娘娘就是看你不順眼,辛者庫低賤的奴才爬上了萬歲爺的床,倒是好運氣連兒子周歲都能趕上趕上雲南大捷,你別得意的太早,本娘娘等著看你哭的時候。
榮嬪轉身的時候偷瞄了上位的康熙和太后一眼,他們不僅不生氣,居然相視一笑,不僅不責怪榮妃,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榮妃心中得意,皇上和太后才不會為了一個奴才秧子生的東西和自己計較呢。
後面的宮妃看皇上和太后高興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除了擱上早先準備的玉佩,掛飾等小玩意,紛紛添上自己隨身所帶的物品,所以金簪子,銀簪子,玉鐲子,耳挖子,幾可亂真的各色宮花,繡工漂亮帶著香味的手帕,精緻的頂針,小小的剪刀甚至漂亮的繡花針線荷包等把文房四寶等東西都蓋住了,這些女孩子們抓周時才會出現的物品都出現在了八阿哥試晬現場。衛琳琅感慨,她們怎麼都成了“多來A夢”也沒見背個包啊,怎麼掏出來那麼多的東西?衛琳琅不拘什麼,只要有人添喜,就抱著小八行禮微笑道謝,心裡卻在詛咒榮妃的險惡用心,和康熙的見死不救。
太后見後妃們玩得有點過了火,這小孩子都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萬一抓了這花啊奪的,到時候皇帝的面子往哪裡擱?心裡有點後悔沒有攔下榮嬪,看眾人都歸了位,個個臉上笑容滿面的樣子,笑呵呵的道,“大家都送了隨身的物件,哀家也來湊湊趣,看八阿哥和不和哀家親近。”
就當是長輩和晚輩之間的玩樂吧,相信就算抓了花朵什麼的,有哀家的表態,也沒人敢嚼什麼舌根,說著摘下了腕上的檀木佛珠讓宮女送過來。貴妃也不甘落後,也摘了腕上的碧玉鐲添上。
康熙掃視一圈,現在的慈仁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熱鬧,太后滿臉笑意,原本半歪著的身子也做直了,就等著看好戲,後妃們個個臉上笑開了花,個個都比往常年輕了幾歲。
按例來觀禮的宗親王爺們雖然和往常一樣板著臉,沉穩莊重的樣子,嘴巴抿著臉卻憋的臉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憋笑忍的。也有人在心裡腹誹男孩子抓周卻放了一堆女子的東西,這後宮裡的女人真是······皇上也縱容愈發的不成體統了,不過又一想,你當老子的都不怕兒子給你招來笑柄,自己真是瞎操心,於是也不動聲色的等著看笑話。
王爺福晉們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依然坐的端正,眼角卻都瞄著康熙,心裡犯嘀咕:這太后娘娘都參與了的事情,到底該不該也上去攙和一腳,眼裡卻都讀懂了自家爺的意思,看皇上的意思。所以都時不時摸摸腕上的鐲子,頭上的金簪,腰裡的玉佩荷包,琢磨著到底那個更合適些。就等康熙一聲令下,隨時摘下來送過去。
17.玩兒遊戲啦
高高在上的康熙一覽眾生百態,嘴角微微一翹,”衛氏,你看還缺什麼,就找李德全,你看來眾位都等不及了,朕也想知道朕的八阿哥會給朕帶來什麼‘驚喜’啊。”從身上扯下了一塊玉佩遞給李德全,朗聲道:“準備開始吧。”
試啐禮上父親的禮物是最後放置,民間放什麼的都有,多是些有特別寓意的,比如官印,自然也是孩子父親對孩子的祝願,父親的禮物一出手就代表抓周正式開始,就等孩子的女性長輩把孩子放到啐案上看孩子抓什麼了,接下來就該奉上一籮筐的吉祥話了。
榮嬪用手帕掩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開始想著一會兒該說什麼“祝福”話。各位王爺福晉卻鬱悶無比,難道一會兒小阿哥抓了針線包要祝他長大了手巧?皇上不怕丟人自己卻不敢說啊,王爺福晉們嘴角抽搐著看啐案上的小阿哥,難道真的被自己不幸言中?冤孽啊!
啐案上的八阿哥正折騰的歡,只見他從坐著的地方開始,開始巴拉身邊的物品,拿起了就近的一朵絨花,後妃們咪起了眼,等著看誰在適當的時候,喊出一聲“抓好了”來。王爺福晉們嘴角恨不能鑽的桌子底下,腦中卻趕緊想怎麼說這別具一格的“吉祥話”。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小八手伸了出去,示意要遞給衛琳琅旁邊的春兒,春兒猶豫了一下,小八的手伸的更長了,春兒對著寶座行了一禮,上前接住小八手裡的絨花。
後妃們一臉遺憾,要是有人嘴快點,喊出來就有這狐媚子的笑話看了,王爺福晉們噓了一口氣虛驚一場,放下的心還沒掉到肚子裡,又見小八拿起了一朵絨花,小手伸了出去,哦,這是把花給這宮女戴呢!不知道是該誇八阿哥懂事還是說他好色,王爺們一臉鬱悶,這案子上的花啊朵的怎麼這麼多啊,這半天都沒送完。皇上的八阿哥唉,你好歹抓個什麼算了,這些東西回頭都是你的,等回去你想給誰就給誰,別然我們提心吊膽的啊。
小八也鬱悶啊,這次的遊戲比平時遊戲的時候東西多多了,這些花啊朵的給春兒,她給媽媽梳頭,每天都要用,還有這手帕,春兒也收起來給無病擦鼻涕口水,媽媽說她喜歡乾淨的孩子。荷包裡頭鼓鼓的,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無病給媽媽。黃色的簪子,嗯還有白色的,給春兒,讓她放在大箱子裡,好給媽媽戴頭上,黃色的剪刀,媽媽那個是黑色的,這個好看,給媽媽吧,······
康熙看著除了小八母子主僕他們以外的人一副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心裡不由好笑,朕早聽說朕的八阿哥天天在偏殿玩“分類”遊戲,原本以為衛氏哄小孩子玩玩而已,沒想到還應在這裡。據說衛氏喜歡把那些得來的玉佩,首飾金銀珠寶什麼的混裝在一起,然後每天娘倆個就折騰著分類整理,裝箱,第二天又是亂糟糟的一堆,分類,整理,小八也喜歡和衛氏折騰,兩人每天樂此不疲。(其實那是因為土包子衛琳琅想過過數錢數到手抽筋,金銀珠寶玉器隨便玩兒的暴發戶生活,為了掩飾她的低俗,只好拉小八當同夥,哄小八玩兒啊,看咱小八多開心,呵呵。)
所以,這孩子會把他面前亂糟糟的東西都分好類,交給奴才他並不吃驚,不過聽說這小八有個特點,他會把想玩的留在最後,尤其是初次見過的東西,衛氏還會陪著玩兒一會兒大多會就這樣東西講個故事或說明用途該歸什麼類,這孩子倒是很聰敏,幾乎一次就記住了。
康熙開始期待不知道一會兒小八會留下什麼東西,這案子上也就那些刀弓箭之類的他沒見過,嗯還有算盤,不知道一會兒小八會不會把它都留下,這孩子倒是有一個特點,最後只會留下一樣東西,衛氏說什麼,要從小學會“取捨”。
連一個破玩意都要取捨,朕的皇阿哥要什麼沒有,這衛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取捨”?難道朕和小八也是這衛氏取捨之後的選擇?康熙突然煩躁起來,如果這真是衛氏的選擇的話,就可以解釋的清楚,為什麼衛氏前後判若兩人了。
康熙不禁回憶初遇衛氏時候的情景,那時的她雖然穿著低級的宮裝,卻也掩不住美麗容顏,一副嬌滴柔弱的樣子,眼裡裝出來的驚慌更多的卻是貪婪。朕早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對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也不吃驚,對於其中的算計也一清二楚,不過,既然是送上門來的,朕自然要笑納了。
朕倒要看看這些鬼鬼魅魅要怎麼算計朕,特別是這喂鷹的人會不會被鷹反啄,後宮無趣,朕也樂得找點趣兒不是。所以對這個所謂的“後宮最美麗”的女子,朕給了她無比的榮寵,她倒也是個妙兒人,也懂情識趣,算的上著後妃裡的可人了,所以連著幾個月歇在了她那裡,還額外的給了他恩寵,予其享貴人例。
只是這衛氏果然心大,竟然有獨寵的想頭,一個低賤的奴才而已,朕倒不吝給她這份“寵愛”只是時機不到,朕的皇位還沒有坐穩,需要前朝各大家族的支持,朕的寵愛對後宮這些代表各家族的宮妃們對朕來說很重要。這些,她們自然也明白,每個人賣力的爭寵卻都不敢越過朕的底線,獨寵,每個女人都想吧,可卻沒人敢流露出苗頭。
衛氏到底是上不得檯面,朕給她點顏色就想開染坊,朕不是昏君,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低賤的奴才耽誤了祖宗根基,一丁點兒也不行,所以朕就冷落了她,看她到底值不值得朕“專寵”一回。康熙心思電轉,等朕收攏了權利,確實需要這麼一個沒有娘家根基的“寵妃”,朕的後妃們個個都出身名門望族,家族根深葉茂,攀枝錯解,朕對任何一個妃子多寵幸一點都有可能造成這個家族的迅速壯大,以威脅太子地位。
所以這個衛氏倒是讓朕給保下了,僅憑她的手段,朕冷落她的時候早就遭了道,灰飛煙滅了,(康熙金口玉言啊,衛氏真的灰飛煙滅了啊。)還能懷上朕的八阿哥,朕要不是用得著你,怎麼會讓你這低賤的人給朕生皇阿哥。不過,這衛氏倒也有些手段,不愧是從辛者庫出來的,竟然把早產了三個月的八阿哥給養這麼大,讓朕也看到了這個女人的“能力”,朕還不至於為了一個扶不起來的靶子浪費時間,不行就再換一個,這後宮的女子都是朕的女人,只要時機到了朕說寵誰就寵誰,誰敢給朕臉色看,朕就誅他九族。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28 AM
18.抓啊抓
康熙被壓抑著的心憤怒起來,渾身充滿了暴虐的氣息,離他最近的皇太后和貴妃娘娘都感覺到了,原本看八阿哥抓周抓的興趣缺缺的心情就更不舒服了。
皇太后不禁埋怨這衛氏母子主僕在搞什麼名堂,這八阿哥遞的歡,衛氏主僕二人也裝的快,眼看著跟前的一個箱子就裝滿了這抓周還沒完事兒,這孩子到底要抓點什麼?太后有些後悔沒有攔下那些宮妃,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麼,看小八往外撿麼?完全忘了自己也放了一串戴了許久的檀木佛珠,狠狠的剜了下面的榮嬪一眼,都是這禍頭子,果真是尖酸刻薄的性子,上不得半點檯面。那八阿哥到底是皇上的兒子,不管抓了那一件丟人的東西,寒磣的都是皇上的臉,這不,皇上發怒了,當著這麼多宗室王爺福晉的面也不好發火,這要是憋壞了可怎生是好?你給哀家等著,不罰你你下次還不長記性,讓你沒事找事。於是,榮嬪悲慘了,過了一天因為在皇太后面前失儀,被罰抄寫宮規一百遍。
貴妃和康熙是表兄妹,接觸時間頗長,對康熙的脾性也能猜知一二,不敢斷定是不是因八阿哥抓周而生氣,因為前一刻皇上還言笑晏晏,要是因為那宮花之類是不合適宜的東西也不至於,至少,八阿哥並沒有給他丟臉,相反,還算是長了面子。畢竟,誰知道這八阿哥出生時不足月,足足提前了三個月生產,據說生下像是小貓般大小,以至於現在也比同齡人瘦小,雖說身體不太結實。到現在也剛坐得穩當,不過,這也算是奇跡了,整個大清朝像八阿哥這樣的例子早產兒順利長到周歲的幾乎沒有。
何況就八阿哥現在的舉動來說是給皇上大大的長臉了,這麼點的孩子能把這亂七八糟放置的東西整理歸類,本身來說就是早慧的表現。三歲看大,七歲到老,說起來,這孩子因生母的出身低賤可惜了的,這後宮裡除了衛生以外的隨便換一個額娘,好好的培養一番,就這孩子的敏慧,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樣的成就呢,說不得會有天大的造化呢,幸虧這八阿哥出身低賤,要不還會擋了本宮的小阿哥的道呢,手指緊了緊,本宮什麼時候能有一個小阿哥,貴妃娘娘咪了咪眼睛,這衛生倒是好命,就那幾個月的功夫就坐下了龍胎,倒是個有造化的,想必皇上對她還是有興趣兒的,看來這八阿哥還要籠絡好了,以後也是自己的小阿哥的助理不是?
貴妃娘娘身邊雖然已經有了四阿哥,可那終究是人家的兒子,康熙一直也不吐口給玉蝶,貴妃娘娘心裡自然是膈應的,養的再好也是人家的兒子,就算將來被自己家族拱上了天下至尊,等坐穩了位置,沒准會反過來咬自己一口,今天的養育之恩,回頭就會落個奪子之恨。畢竟一朝容不下兩個後家,何況上位者生母的母族還被別人壓著,就算老四不計較,他那個娘也不是個省心的。
所以小阿哥還是自己生的好,老四就先這麼養著吧,為了德嬪也得“好好的”養著,每天聽著胤禛叫自己額娘,德嬪的眼裡都要冒出火來了,她雖然用這孩子交換了她想要的,卻也認為那是她該得的,而且“賣子求榮”對她來說也是心中的一根刺,以她自負的秉性必恨不得拔了才好,所以就那賤人的性子絕對會遷怒老四。
老四嘛倒是個好孩子,自己瞞的緊,他倒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德嬪那裡抱養的,一直以為是本宮的親生骨肉,對本宮倒是儒慕的緊,本宮也不自覺的投入了幾分真情,可這深宮大院能有什麼秘密,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依他的性子定不會不去看看他的生母,正好本宮也好借此觀察一下他如何自處。
現在後宮無主,也就本宮才有這個資格,不管有沒有更改玉蝶,在本宮身邊養著,半個嫡子的身份是跑不掉的,若是他選擇了本宮,將來萬一本宮沒有了小阿哥,自己和家族也好有個安排,畢竟生恩不如養,他即使假仁假義,到時候一個孝字也能把他壓死。再說留子去母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這後宮裡的隱私多了去了,就德嬪那張狂的性子,得罪個把人也是常有的事。到時候且看這兩母子將來如何相處,自己已經被狼咬了一口,絕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千萬不要令本宮失望了才是。
雖說皇上已經立了太子,可太子畢竟年幼,能不能養大還是兩說,他本行七如今卻成了二阿哥,何況這太子連娘都沒了,更是缺了最大的庇護。皇上雖然疼他年幼失母親自撫養,卻也不是事事周全,也不是個個都像八阿哥這樣好命,有一個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母親,老虎且有個打盹的時候,想做點什麼也不是辦不到。
而且皇上春秋正盛,日子還長著呢,早早的定下太子,對胤礽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根本就是把他擱在那裡做了靶子,一舉一動都受人評說,從小就是高高在上和兄弟失了親近,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正好給本宮的小阿哥遮風擋雨。怎麼說還是本宮自己生個小阿哥貼心,明天就宣額娘進宮,請她在尋摸幾個生子的偏方,本宮年紀輕輕的就不信生不出來小阿哥,四阿哥只是下下只選,不得已而為之,胤禛若是聽話,也是小阿哥一個很好的助力,本宮自然會給他一個不錯的前程,若也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本宮也不介意把他推出去,替本宮的小阿哥去面對那些明槍暗箭。貴妃娘娘仿佛受了康熙的傳染,眼色也暗沉起來,不過畢竟浸染後宮多年,面上依然得體,令人挑不出錯來。
康熙的變化自然也不被時刻“關心”著他的後妃們察覺,這時候那些低品級的就不住的慶幸自己離皇上遠了那麼一點,也猜測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範了皇上的忌諱,不過現了一想,自己只是個小蝦米,法不責眾。再說,前面有榮嬪帶頭,後面有太后娘娘,貴妃娘娘壓陣,這要打要罰輪也輪不到自己身上,這些後妃們還是謹慎起來,一個個撚聲閉氣,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宗室王爺福晉等人自然也察覺到了,小心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反正咱們也沒參與,皇上正要地出氣,只要別出錯,跟咱沒什麼關係,一個個正襟危坐裝起了大佛。
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唯一緊張的就是榮嬪,就算她想欺騙自己都辦不到,那些若有似無的眼神的埋怨,讓她有些忐忑的心就更不安了,她終於開始反省自己的錯誤,卻不是因為給衛琳琅添堵。本來嘛,人家還玩兒的很開心呢,榮嬪擔心的是剛剛做的傻事會不會影響到下月的封妃大典,暗怪自己沉不住氣,心裡不住的咒駡衛琳琅和八阿哥,都是這狐媚子迷的皇上三迷五道,不辨忠奸,若不是衛氏魅惑獨寵,自己怎麼也能再懷個小阿哥。更恨八阿哥惡鬼投胎索了我的小阿哥的命,如今又來害我,我跟你們勢不兩立。這榮嬪腦子秀逗了,她生不生兒子和衛琳琅得寵不得寵有什麼關係,兒子死了又關人家小八什麼事,她兒子死的時候人家小八還不知道摘那裡逍遙呢。
這裡唯二不受影響的就是衛琳琅母子,為什麼把那行動沒有異常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春兒撇出去也是有道理的,她到底是奴才,這偌大的慈仁宮氣氛壓抑,對主子們的情緒比較敏感的她自然感受到了,她但她不敢做別的,更加小心謹慎的重複這以前的動作,把八阿哥給她的東西裝箱,借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也就衛琳琅根本沒有什麼等級觀念,加上上面默許她做的事情,雖然她也有不情願,可她最擔心的是小八,根本沒功夫去感受什麼氣氛,心裡還在埋怨這可惡的出餿主意的人,看這半天,把媽媽的小八給累的,小臉上都出汗了。
衛琳琅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小八伸過來的小腦袋上的汗擦了一擦,小八小舌頭添添唇,這是渴了呢,趕緊從旁邊準備著的保溫盒裡取出水到了半碗,小心的喂小八喝點,給小八擦了嘴,接著又從保溫盒裡取出預備好的奶水,給小八喂了半碗,心裡還在腹誹,幸虧準備了,要不還把我家小八給餓壞了?這倒楣的抓周,還不如自己給小八準備的東西,即有意義還好玩,現在這算什麼,是做苦力呢還是耍猴給人看呢?
19.賜名
小八也明顯是累了,畢竟桌子上的宮花首飾等已經撿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文房四寶,刀劍弓箭等正經要給他抓的東西沒幾樣。最主要的是,小孩子手小,根本拿不了多的東西,開始東西多的時候需要分開整理,他都是一件一件的遞給春兒和衛琳琅的,後來東西少了,小八也雙手並用,先給巴拉到身邊,比如簪子,手帕之類的,只要小手撰得下舉的動都是一把抓幾個遞過來的。
即便如此也架不住東西多,原來在偏殿玩兒的時候時候,都是有衛琳琅相配的,娘倆個,你一個我一個的放的熱鬧,那時候東西還少,現在這麼多的東西全靠小八一個人抓,實在是難為孩子了。
衛琳琅給小八喂了奶,又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禁心疼壞了,小八身體弱,自己怕他生病,從來都不敢讓他熱著,累著,冷著,餓著,小心翼翼的養了這麼大,容易麼?眼看著孩子頭上出了這麼多的汗,身上還不定出了有多少汗呢?可這出了汗的身子最忌諱脫衣服,小八也沒什麼衣服可脫了,身上除了內衣和毛衣就是外面這紅外套了,這可脫不得,受了風可麻煩,萬一在生了病還不得把衛琳琅心疼死。
衛琳琅抬頭看了看康熙,那位高高再上的皇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威嚴無比的樣子,目不轉睛也不知道到底看向那裡,嘴角掛著冷笑,卻不管這個可憐的兒子在這裡受苦。這天家的父子果然是無真情的,兒子都這樣了,這做父親的還視而不見,原來還以為歷史上的康熙罵八阿哥胤祀“辛者庫賤婢之子”是有苦衷的,看來,倒不是苦衷,完全就是冷血。
衛琳琅又看了看皇太后,那位菩薩般的老太太現在也精神不濟,已經歪倒在座位上了,左手撐著頭,好像正在打盹,你坐著不動彈都累成這摸樣,何況小八這麼小的孩子,衛琳琅懶得看她,貴妃也一副神遊的樣子。
衛琳琅以前遇到康熙的時候也不少,都是請安的時候康熙從來就沒問過衛琳琅,衛琳琅自然也不會主動找他搭話。她看的多了也知道只要有康熙在的場合,就是太后娘娘和康熙說話都是一副商量的語氣,更別說自貴妃娘娘以下的人再不會發表意見的,都是看康熙的臉色行事。
衛琳琅想告訴小八隨便抓一個得了,可看小八又開始撐起精神重新戰鬥的樣子真不忍心打斷他,小孩子有毅力是好事,不管是做事情還是玩樂的時候不問對錯的打斷都是不好的行為,那樣會慢慢的破壞孩子的注意力,不知不覺中讓孩子養成一個虎頭蛇尾的壞習慣。所以衛琳琅幫小八把頸部的盤扣解開,讓小八略微鬆快點,又重新和小八搭檔起來。
小八終於撿完了那些亂起八糟的東西,還順便把文房四寶,金銀玉飾等物各自歸納到了一起,又一樣樣的遞給衛琳琅放起來,最後就剩下了刀劍弓箭和算盤了,這些東西小八確實沒見過,不過小八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把鑲嵌了寶石的刀遞給了衛琳琅,劍也隨後送了過來,那麼就剩下弓箭和算盤了,小八把兩樣都抱到懷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這就是要選擇了,只見小八看看算盤又看看弓箭,兩個都是黃燦燦的東西,那算盤挺有意思,上面的珠子隨著小八的搖晃發出金屬的聲音。小八壓根沒見過弓箭這種東西,略想了會兒,小八把弓箭遞了出去,然後舉著算盤向衛琳琅示意。
寂靜的宮殿裡發出了金屬特有的聲音,在這個特殊的時候不亞於天籟之音,人們仿佛被驚醒了一般,突然間都活過來了,瞬間就有了生氣。不知道那位王爺開了口;“皇上的小阿哥真是敏慧不凡,這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囊括再懷了,真不愧是龍子鳳孫啊,哈哈。”
在一下就像油鍋了濺進了水,慈仁宮瞬間就沸騰起來,聰明異常,天賦異稟,豐神俊朗,······什麼好話都出來了,連那些宮妃們都恨不能多長幾張嘴,嘰嘰喳喳的恭維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衛琳琅顧不上和那些人應酬,欣慰的抱起了八阿哥,對著他的小臉親了一口,調整個舒服的姿勢輕輕的拍著小八,哄他睡覺,小八累壞了,聞到母親身上熟悉的氣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康熙看著這一張張虛偽的臉,又看看衛琳琅抱著孩子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咪起了眼睛,嘴角微微的翹著,樂呵呵坦然接受了眾人的恭維,等差不多了,康熙開了口:“衛貴人孕育龍嗣,雖小有過錯,但盡力挽回,悉心撫育皇子長大,八阿哥聰敏慧黠,朕心甚慰,今八阿哥試啐表現甚佳,”康熙停想了一下,“望爾今後不負朕托,盡心撫育皇八子胤祀長大成人,替朕分憂。”
這是給衛琳琅正了位份,從此不再是享貴人例的宮女子了,皇八子胤祀也要正式上玉蝶,真正擁有了皇子阿哥的身份,可皇上的意思,八阿哥胤祀以後還是讓貴人衛氏撫養,誰都知道後宮換養制度,妃以下的主子更是不得撫育皇子阿哥,這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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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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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31 08:28 AM
20.所謂聖寵
辛者庫出生的女子晉貴人這不稀奇,生了皇子長大了自然也要如玉蝶的,可是在這皇子換養制度下,皇上卻特許衛貴人親自撫養八阿哥胤祀,雖然這和八阿哥的身體狀況有關,可也有別的方法可以變通。比如,先把八阿哥指定在某個妃子名下,著衛貴人代養也可。
可是現在宮裡除了貴妃娘娘,就沒有妃位娘娘了,雖說皇上早定下了下個月封妃,可是畢竟還沒封不是,這也確實不好說把八阿哥放在誰名下。貴妃娘娘那裡有可能封後呢,畢竟這宮裡沒有皇后,而後宮不能無主,憑貴妃娘娘的出身,雖然沒有小阿哥也足夠了。
何況當今皇上早已立下太子,繼後沒有子嗣對太子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害處,以皇上對太子的寵愛程度來看,是不希望有一個會威脅到太子的阿哥出現的。若貴妃娘娘封了妃,就更不會把八阿哥放到她名下了,即使不更改玉蝶,也有半個嫡子的身份,對太子來說也是隱形的威脅
所以,只能給他親娘養了,雖然有些不合祖制,也是沒有辦法是事情,可這親娘的出生也太低了些,看今天八阿哥的表現,著實聰敏的一個阿哥啊,生生的毀了八阿哥的前途,可惜啊!可惜!眾位王爺心裡前後轉了一遭,隨即就開始恭喜衛琳琅,並給八阿哥道賀。
那些後妃們想的可就是衛琳琅狼子野心,狡猾狡猾地,每天看著不聲不響的,原來是借著八阿哥邀寵,母以子貴,小算盤打的精啊。要知道那時候衛琳琅幾乎獨寵都沒有讓康熙落實她的身份,雖然聖寵威極一時,可仍舊是辛者庫罪婢的身份,只要沒有康熙的寵愛,誰都可以踩上一腳,連一個普通的宮女都不如,能進宮做宮女的個個在旗,每個人都是有身份的。
現在皇上給她正了名,雖沒說給她抬旗免罪籍的身份,可也是在宗人府備案了的,正經的帝王宮妃的身份,即使到死都是一個貴人,在萬歲爺賓天后也會在景陵留有一席之地,她的身份從今以後可謂之一步登天了。
何況衛琳琅容貌美麗後宮無人能及,以前皇上寵她眾後妃也沒在意,只以為皇上貪新鮮而已,不過幾個月就失去了興趣,也沒人特意去針對她,以免失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眾人還是看走眼了,就著令人瞧不起的賤婢居然暗地裡勾引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借著孕育八阿哥的功勞給她升了位份。
原以為這小小的賤婢不過是皇上的一個玩物罷了,卻也沒想到居然成了氣候,也是,皇上仁慈是個喜新也戀舊的人,更不會在意一點點的賞賜,何況就是為了八阿哥也要給他母親一個身份,沒的說一個皇子阿哥的生母還是奴才出身,這話好說不好聽啊。難怪,這賤人自從生下八阿哥後就關門閉戶與人隔絕,原來在這兒等著呢,所以人這賤人輕易的就得逞了讓皇上心懷愧疚還給她個貴人當。這衛氏不是一般的聰明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宮妃們咬牙切齒,從今以後可要把她看緊了,別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麼遺漏,眼看封妃在即,別在讓這狐媚子妖言惑眾,迷惑了皇上給她再升了位份,站在了你問頭上,那不是讓皇室蒙羞,給祖宗丟臉嗎,更會讓皇上的威名掃地,恐怕會載入史冊,成為千古駡名。宮妃們為了康熙的寵愛給自己找正當的理由,恨恨的想,就是為了皇上也不能讓你接近聖駕,誰知道她還有沒有什麼妖術,在傷害了聖上的龍體,可是危害在大清的江山社稷。
衛琳琅可不懂這裡面的彎彎道道,更不知到宮妃們已經給她定下了禍國妖姬的罪名,聽著別人恭喜完了,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終於算的上是康熙眾多小老婆其中的一枚了,今天以前根本就是臨時的情婦類,只是一個暖床的吧了,多虧了這康熙一句話的功夫,就轉正了。
衛琳琅心中抽搐,既然得了賞就要謝恩,趕緊把睡著的小八小心的交給春兒,口稱萬歲跪下謝恩:“奴婢誠惶誠恐,不敢居功,所作所為皆為本份而已,然皇上仁慈,賜奴婢賞,奴婢不敢辭,衛氏萬死以謝君恩”。電視沒白看,咬文嚼字的也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我養兒子,付出的辛勞我願意,這些身份地位是你給我的,我可沒要,你給我,我推辭不得。你作為父親,給兒子提供基本的生存保障也是應該應分的,別想讓我以這個理由對你感恩戴德,所以賞賜什麼的接受但不領情。
衛琳琅不管這小老婆的順序排到了第幾十名,定下來就行,即使為了八阿哥身份是必須的,她可知道雖然以前享受的也是貴人例,雖然也是皇上恩賜,卻是虛的。每次的衣物,食品,銀錢,炭薪等份例等都有所克扣,小八都一歲了還沒有添加輔食,更不可能吃一輩子奶,他漸漸長大,食物是必不可少的,營養均衡很重要。自己有了正式的身份,加上八阿哥的份例,娘倆以後應該不能在過冬天捂被窩的生活了,膳食也會改善很多,小八到現在都沒嘗過水果的味道,哪怕前世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蘋果什麼的。為了他也要個身份啊,無名無份連這宮裡最普通的宮女太監都不如,誰都可以欺負,自己不在乎,小八不可以。
衛琳琅給康熙磕完頭又專門抱著小八給康熙下跪謝恩:“奴婢代八阿哥謝萬歲爺恩典賜名,吾皇皇恩浩蕩,恩澤四海,文韜武略,無人能及,實乃大清之福,百姓之幸也。八阿哥和奴婢祝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八睡著了,衛琳琅本該把他叫醒的,可沒捨得,反正現在鬧哄哄的,也沒人提醒她,衛琳琅就抱著小八一起給康熙磕了頭。他爹給取了名字也是要磕頭的,這是規矩,趁著現在一股腦的磕了,省的還要下次專門來謝恩,折騰小八,衛琳琅心疼啊,所以多說的好聽的,恭維著吧。
21.緊張
一出慈仁宮,衛琳琅就拜託李德全給小八請個太醫來看看,李德全不敢怠慢,派了個小太監飛快的去了,等衛琳琅心急火燎的回到偏殿的時候,太醫院院正孫易南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孫易南見了衛琳琅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宮裡的消息是極快的,他已經知道了衛琳琅重新獲寵,而且很得皇上另眼相看,生怕衛琳琅追究以前的事情。所以,見到衛琳琅就趕緊行禮,衛琳琅趕緊阻止:“快免了吧,趕緊給八阿哥看看。”
說著就抱著小八到了臥室,小心的把從小被子裡抱出來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輕輕的把小八的小手抻出來,一眼不眨的看著孫易南給小八號脈。孫易南不敢耽擱,快步走上前去,窗前的宮凳上坐好了,勻了口氣才給小八診脈,兩隻手都號了一遍還不放心,又在頸部探了一回。
衛琳琅心裡雖然七上八下,可也知道不能打擾太醫,只好心裡揪著,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雙手撰成了拳頭擱在腿上,身子緊張的有些發抖,心裡給祈禱著小八千萬別有事才好。
終於在衛琳琅快要痙攣的前夕,孫易南離開了小八,一臉沉思的樣子,衛琳琅死死的盯著孫易南,不敢開口,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孫易南一摸脈就知道八阿哥沒什麼毛病,只是有些累著了,他早聽說衛琳琅對八阿哥關非比尋常,也好奇衛琳琅如何護理竟然把早產的八阿哥安全撫養至周歲,其中居然沒什麼病,至少幾乎沒找過太醫。難道衛琳琅會醫術?孫易南心中疑惑卻也感動于衛琳琅對八阿哥的母子舔犢之情,又愧疚以前衛琳琅招太醫時的怠慢,索性這次替八阿哥細細的診了一次脈,也有些期望能從脈象裡察覺一些八阿哥以前是否有過生病和治療過的蛛絲馬跡,想探查一下衛琳琅是否給八阿哥治療過,解一些自己心中的疑惑。
誰知道這八阿哥除了今天累著了有些精神疲勞外竟然沒什麼毛病,若是足月生的孩子有這樣的身體狀況,孫易南不會覺得奇怪,可這八阿哥明明是早產兒,且聽說生下來若小貓般大聲若蚊蠅,難道這衛貴人有什麼專門護理嬰幼兒的訣竅?
這早產兒八阿哥身體發育雖晚于同齡幼兒,但能成活且安然長大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這在大清恐怕還是首例。孫易南不禁慶幸今天來的及時,也多虧衛貴人愛之心切,居然敢指使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去請太醫,自己得到消息的時候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現在倒是想借機和衛琳琅搞好關係。不管衛貴人有沒有秘方,即使是護理經驗也非常寶貴的,以後找機會和衛貴人探討一二,自己也是受用無窮的,有求于人自然恭敬異常,總要留下好印象不是?
孫易南想了半刻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已經緊張的面色發白的衛琳琅,不禁一笑,行禮道:”衛貴人不必擔心,八阿哥雖然早產體弱,可娘娘護理得當,底子也漸漸的養起來了,現在身子雖然不足以和同齡兒童想比,卻也和正常的七八嬰兒差不了多少,至少比六個月的嬰兒體質不差半分的。現在只是有些精神緊張,還有點疲勞過度,只要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衛琳琅繃著精神聽孫易南把話說完,知道小八沒事,一下子卸了勁頭,身子就軟了下去,幸虧左右的春兒和曹嵐兩人一直注意這衛琳琅,趕緊的攙扶住了差點滑到地上的衛琳琅。兒,曹嵐,李秀兒和趙錢兒那裡見過世面,幾人手忙腳亂的把衛琳琅攙扶到床上躺下,春兒幾個圍著衛琳琅不住喚著主子,連孫易南想上前診脈都擠不上去,趙錢兒幫不上手,躲在後面嗚嗚的哭了起來。
衛琳琅這裡除了衛琳琅就沒有別的嬤嬤,連春兒這個貼身宮女也沒見過大的世面,何況這關起門來過的日子久了,也失去了危機應變能力,在加上春兒心心念念的都是一大一小兩個主子,現在小主子累的請了太醫,大主子又嚇的躺下了,這下春兒心中的天一下子就塌了,恨不能自己替主子生病,完全忘了太醫就在身後著急的擠不進來,急的滿頭汗。
幸虧李德全一直沒走,一聲怒喝鎮住了慌亂的春兒等人,令春兒等人讓開方便孫易南診脈,又安排春兒等人端茶的端茶,倒水,準備洗漱用具的去領取膳食的一串指令下去,幾個人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各自忙活開來。
李德全早看出來衛琳琅這是因為今天試啐時間過長,錯過了用膳時間,有些餓的很了,又過度關心八阿哥胤祀的身體,精神高度緊張這突然的一卸了勁頭,可不虛脫了。據他所知,這衛琳琅身體雖說羸弱不堪卻也不至於是個病秧子,畢竟從辛者庫裡出來的人,都是出過力氣的,身體比那些嬌養著的主子結實多了,何況這一年多的休養,現在衛琳琅天天抱著八阿哥出來進去的,踩著高高的花盆底和行走如常,可見這位主子的身體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所以,他只是安排一下幾個如無頭蒼蠅的宮女太監去準備洗漱物品及其膳食,以備孫易南給衛琳琅診完脈好起來用膳,,並不擔心衛琳琅的身體。不過李德全寒了一下臉,這幾個奴才也實在是沒見過世面,而且衛主子這裡的人手也太少了些,兩個主子才四個宮人。內務府裡的人也太不像話了,主子身邊應該有幾個人伺候自然有規矩定例,怎麼敢因為主子說不要,就真的不安排人來伺候,只因為這衛主子不受寵,連皇子阿哥都敢怠慢,那一起子奴才也太無法無天了,是要好好的整頓一下了,不然他們不知道到底誰是主子。
李德全在康熙身邊待的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了些上位者的氣勢,只不過天天跟著康熙謹小慎微的壓制著,沒有半點顯露出來。只要離了康熙身邊,身上的氣度不自覺的就散發出來,連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身邊的人對他也客客氣氣的,就連貴妃娘娘也禮讓他三分,就別說其他的宮妃娘娘們,甚至宮女太監之類的了,這其中固然也是因為他是康熙的貼身太監,更是這宮裡的內侍總管的原因,可也這也離不開他本人的威嚴日盛,只是他謹慎慣了,在人前也多壓制著不怎麼顯露罷了。
孫易南給衛琳琅診了脈,果然沒什麼事,只是緊張過度而已,歇一會兒就好了。
李德全出來的久了擔心康熙問詢,看衛琳琅這裡沒什麼事了,就和衛琳琅告辭去給康熙覆命,衛琳琅掙扎著要起來送李德全,李德全那裡肯,只說讓衛主子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和孫易南院正相攜著前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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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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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31 08:29 AM
22.康熙的心事
其實不等李德全回去衛琳琅這裡的情況康熙就已經知道了,李德全回去複述一遍只是康熙想要知道的更詳細而已,只有皇上不想知道的,否則,事無巨細,什麼時辰喝水,什麼時辰吃飯,甚至喝了多少,吃了幾口······都要半點不拉,絲毫不差的掌握,這只是皇帝對事情掌控的一種態度,無關風月。
李德全仔細的把衛琳琅從慈仁宮出來回到偏殿,從離開慈仁宮起到回到康熙這裡至,這段時間在發生的事情,不管是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仔仔細細的不加半點個人感情的都敘述給康熙聽,語氣不急不緩,聲音平淡無波,沒有半點滌蕩起伏,仿佛像在念經一般,也虧得康熙聽的心裡感慨萬千。
康熙靜靜的聽李德全說完,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看著辦吧。”揮了揮手,讓李德全出去了。
多年的默契養成的習慣,李德全自然知道康熙讓他辦的是什麼,恭敬的對著康熙行了禮,悄悄的退了出去。不消一個時辰關於皇上聖寵衛貴人,責罰內務府克扣怠慢衛貴人及八阿哥母子二人的消息就傳遍了後宮。
這自然坐實了康熙聖寵衛琳琅的消息,那些曾經欺負或怠慢過衛琳琅的宮女太監都恨不得衛琳琅得了健忘症,把他們忘了才好,至此以後見了衛琳琅就惶恐不安,生怕衛琳琅找補算舊賬。有些宮人到也吸取了教訓,從此安分起來,不再胡亂欺負人,以免將來在出現類似情況,雖說麻雀站在枝頭不可能變成鳳凰,卻好歹是只鳥不是,萬一哪天沾了龍氣成了精,一旦發起威來,自己這些做奴才的只有認打認罰的份了。
康熙抬舉衛琳琅無意中留下了幾分功德,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不肯承認心中有些嫉妒小八,小八能得到這樣的母愛,朕······羨慕啊!後宮裡包括貴妃佟佳氏在內的後妃娘娘們,那個敢隨便指使李德全,雖說他只是個奴才,這個奴才是他康熙身邊的奴才,自然比那些主子都要體面些。
康熙身邊的就是養只狗也比人金貴,倘是無故咬了誰,還得先去問問那狗的牙有沒有傷著,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只要是他康熙身邊的奴才,這後宮裡的那個宮妃娘娘不是捧著奉承著的,生怕有半點怠慢。自己不是不知道身邊的有些奴才和後妃們暗通曲款,甚至和前朝也有聯繫,透露自己的行蹤消息,不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好歹也知道分寸。所以自己也裝作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他們,何況自己有時候也要利用他們,故意的透露些消息行蹤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點李德全就掌握的非常好。
這個奴才跟著自己久了,頗瞭解自己的心意,可以說有時候比自己都瞭解自己,自己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需要什麼樣的東西,從來沒有半點差錯,很得自己看重,在宮裡的威望不下於正經主子,除了自己,誰也不會,也不敢安排他做什麼。
偏這衛氏琳琅例外,雖說她情有可原,可據他所知,這衛氏拜託李德全的時候可說得上是焦急懇切,卻沒有半點惶恐害怕的樣子,難道是她焦急的忘了?康熙暗道,這不可能,以前衛氏也和李德全打過照面,李德全還給他宣過旨,這衛氏琳琅也沒跟李德全套過近乎,把他高看一眼,更像是同僚之間的交往一般,客客氣氣的,倒也讓人挑不出來半點毛病。甚至還把親手給後妃娘娘織的羊毛衣送給了李德全兩套,讓這奴才享受了朕才能享受的待遇,同時也造成了衛琳琅送出去的羊毛衣,眾位後妃都不屑穿,只因為聽說了有奴才穿了和她們一樣的東西。
一群假仁假義的東西,平時極盡的和李德全拉近關係,奉承的當他是自己父兄一般,卻因為一件羊毛衣露了本性,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個個虛偽如斯。自己都不嫌棄李德全穿了自己妃子給織的羊毛衣,她們居然還計較起來,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怎麼做這一宮之主,誰又能母儀天下?
倒是這衛氏有些意思,康熙不知不覺的拿衛琳琅和他的後妃們比較起來,雖說以前也跟這些女子們一樣,個個烏眼雞似的盯著自己爭寵奪愛,可自從生了孩子就一顆心都撲在了小八身上。小八身體確實不好,可這也正好讓她有合理的理由來找自己啊,這後宮裡的女人沒少用自己和孩子生病來做藉口好接近自己,有的是真病,有的是裝病,有的怕裝不像就把自己折騰病了,康熙對此一清二楚,只是懶得搭理她們罷了。
可衛氏一次都沒有使用過這個可以說是非常順手的藉口,甚至,極度的忌諱誰說小八身體病弱,寧願一日一夜的不睡覺看護小八,都不願意應付一下朕,雖然朕那段時期很忙根本不會過去。可這後宮中那個女子不都是每天翹首以盼的等著朕,即使朕根本不會踏入後宮也一副靚妝麗影的等著朕,唯有這衛氏琳琅每天蓬頭垢面,抱著小八連床都不起的捂在被窩裡。幸虧朕不去,要是去了還不得毆死。
朕才不會為了個女人委屈自己,若是他有時間,心情也還可也,也會陪著她們坐一會,應付一番,若是心裡煩悶或國事繁忙自然是不予理會,朕還沒那個功夫去在乎一個女人和孩子的死活。若是這後宮裡每個後妃或皇子阿哥,公主格格們生病或傷心了都要朕去安慰,那朕就什麼也別做了,又養著那些太醫們做什麼?
康熙有些感嘆,若是孝誠仁皇后和孝昭仁皇后,甚至承祜,承瑞,承慶哪怕是賽音察渾也好,若是朕在身邊多陪陪他們,他們就能活過來,朕倒也不介意抽點時間去安慰安慰他們。
畢竟孝誠仁皇后赫舍裡氏是朕的結髮妻子,小小年紀就嫁予朕,在朕最無助的時候一直陪著朕,還生下了朕的嫡長子和嫡次子,也算得上是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了。還有孝昭仁皇后鈕祜祿氏,佟國維的女兒也是個雅靜賢淑的女子,可惜命都不長。
她們早早的過世加上幾個年幼的兒子包括朕的庶長子承瑞,三子承慶,四子賽音察渾的相繼夭折,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出了朕乃命範孤煞,不利六親,自小無依,刑妻克子的謠言。雖說被皇阿奶強勢的壓了下去,可在朕的心裡還是留下了陰影,一個兩個是巧合,三個四個······的都離朕而去,在朕最艱難無助的時候還讓朕斷了結髮,失了幼子。
朕再堅強,心也是也是肉長的,心中有痛還沒地去訴說,誰又能理解朕,心疼朕的苦楚呢,皇阿奶已經夠操心的了,朕不能夠在給她添麻煩。太后是個不管事的,只要別添亂就好,這後宮裡的妃子本就是為前朝和皇室聯姻而來,個個都帶著目的,沒有一個不緊盯著朕的一舉一動,朕那時候如履薄冰,防她們還來不及,怎麼會在她們跟前露出脆弱來。
即使現在朕除了鼇拜,平了三番,收回皇權坐穩了江山,朕可以高高再上的俯視眾生,看這這些人如跳樑小丑般的在朕面前百般姿態,千般變化,每天搔首弄姿,故作姿態,朕心裡清楚他們和她們不過是想從朕這裡得到更多罷了。
朕高興的時候就給了他,不高興的時候就在拿回來,朕如今給得起,也收得回來,所以,朕不介意這些人如跳樑小丑般的在朕面前蹦躂,朕實在是太寂寞了,每天看看戲也調笑一下。畢竟,高處不勝寒,朕高高在上卻也失去了普通人的幸福,皇阿奶老了,每天跪在佛堂裡,寧願對著菩薩念經也不願意見朕,說是要恕以外的業孽。皇阿瑪和額娘已經離朕而去,即使在他們給朕的愛護也是微不足道的,皇阿瑪忙著和皇阿奶鬥法,以其給他最寵愛的貴妃和她的兒子天下最高貴的身份,額娘也每天在朕耳邊埋怨朕沒用不如兄弟們乖巧懂事,知道哄皇阿奶開心,去爭皇阿瑪的寵愛。
朕連那小八都不如,他還有衛氏無邊的寵愛,朕卻孤家寡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23.黑鍋
衛琳琅的這頓膳食吃的極不舒服。
趙錢兒奉命去令膳食,根本沒有人搭理他,知道他是服侍衛琳琅,更是給了他好一頓排頭吃,誰讓今天是因為給八阿哥抓周錯過了用膳時間,主子沒有吃飯奴才們也不敢進食,御膳房的人又不敢去提醒主子們該吃飯了,只好時刻待命的等著主子傳膳,很多菜又不是能提前做出來的,時間又掐不准。誰知道八阿哥什麼時候抓完周,更沒有聽說簪子等物上了啐桌事的興奮了,現在根本沒人關心八阿哥會抓什麼,只擔心一會兒各位主子們集中傳膳。
果然,正在忙的雞飛狗跳的時候趙錢兒來了,可不正撞在槍口上,又是一個不得寵的主子的奴才,誰都恨不能罵上他幾句,只是這會兒忙的熱火朝天,根本顧不上了,更沒有人去理會趙錢兒說要領膳食的事情,只說正在給皇上,皇太后,貴妃娘娘等後妃娘娘們做著,衛主子娘娘想進膳食,對不起,往下排吧。
人家說的也不錯,皇上,皇太后,貴妃娘娘都還沒用膳,主子怎麼敢先用?趙錢兒就找了個旮旯角呆著,看著御膳房的人不斷進進出出的抬出去膳盒,就像長龍陣一般首尾都看不見。趙錢兒也沒心思去管自己因為聞了飯菜的香味正在打仗的五臟廟,心裡面揪著,替衛琳琅母子擔憂,今天他跟著過去,從看見太醫來了就開始提心吊膽,眼見著大主子抱著小主子回來診脈,心裡就彤彤的跳,生怕小主子有個什麼萬一。
趙錢兒從小就疼愛弟妹,進宮年歲不大,又和八阿哥相處了這麼時間,衛琳琅對他就像兒子或弟弟一樣,從來沒有拿他當做奴才看待。主子待遇不好,卻有什麼都不落下自己,羊毛衣羊毛褲,皇上太后都沒穿過的東西自己先穿在了身上,把同時進宮的那一批小太監眼饞的夠嗆。他們到現在也都是一個打雜的小太監,連跑腿的都算不上,平時吃不飽穿不暖,髒活累活還都是他們的,份例幾乎都上繳了,還經常挨打受罵,聽說已經有一兩個已經死了,說是打碎了主子心愛的東西。
什麼打碎了主子的東西,沒准是什麼原因就喪了命,東西只是一個藉口罷了。他剛來的時候也打碎過東西,也擔心主子責罰,衛主子卻說,什麼東西都沒有人的命金貴,再珍貴的東西也只不過是個物件,壞了大不了扔了,喜歡以後掙錢在買來就是。人沒了卻是什麼都沒有了,寶貝放著沒有人把玩久了也就和廢品一樣了,人活著卻能創造出更多的好東西來。而且,即使不為自己,還有父母,兄弟姐妹們也希望自己的親人好好的活著,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能因為一點東西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後來,眼看著大主子也躺下了,趙錢兒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兩位主子的健康,他不求別的,兩位主子好好的,他就心滿意足了,若真能如此,想必母親和弟妹也不會責怪他的,趙錢兒心裡不停的禱告,希望佛祖能夠聽到他的祈求,好讓兩位主子儘快好起來。
就在趙錢兒在那裡站柱子的時候,御膳房裡進來了個人,在大總管的耳朵邊上嘀嘀咕咕了片刻,就有人到處找那位衛貴人的得力小太監,趕緊給衛主子準備膳食好儘快送過去。又給趙錢兒道歉順便好好巴結一下衛貴人身邊最受寵的太監,誰不知到這個小錢子身上穿著皇上身上才穿著的羊毛衣,而且衛主子身邊統共就四個奴才,除了趙錢兒就剩下三個宮女,而且這趙錢兒是經常陪著八阿哥玩耍的,將來恐怕就是八阿哥的貼身太監,以衛主子兒子至上的樣子,能讓趙錢兒跟著八阿哥想必是很的衛主子的看重的。
就在剛才,御膳房已經得知了李德全處罰內務府克扣衛琳琅例銀和服侍主子的下人不足的事情,其實這些事情在今天以前也不是什麼大毛病,畢竟後宮裡宮妃眾多,那些不得寵的妃子比個體面的奴才都不如,沒有幾個不受奴才的欺淩,若是皇上不聞不問的,時間久了,折磨致死也不是新鮮的事情。
所以這宮裡的奴才們大多都有著一顆跟紅頂白的心,牆倒眾人推,自然也有些主子們推波助瀾,有的還因此得了某位主子的青陽,攀了高枝。所以,時間久了就養成只要是有人失勢,不管夠不夠身份都跟著去踩上一腳,沒准因為此也入了誰的眼,從此得了好前程呢。
常從水邊走那有不濕鞋的,這不衛氏複寵,這些一樣克扣過衛琳琅膳食份例的御膳房的人就急眼了,生怕衛琳琅想起來找後賬,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只要自己“誠心誠意”的道了歉,姿態到了也沒人會傻的死盯著不放,誰都知道這宮裡有些奴才們是動不得的,敢做小動作的都是有後臺的。只要不是做的太過,而且沒有人追究,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頂多罰罰例銀,打頓板子,事後還能得到更多的賠償,或者乾脆一步登天。當然,若是倒楣,被主子推了出去頂缸,那也是沒有辦法是事情,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誰也不敢咬出身後的主子,畢竟外面的家人還要活命不是。
趙錢兒不知所措的跟著御膳房的人,當然身後還跟了一串擔著食盒的太監宮女,據說這是“早就給衛主子預備好的”,早就預備好了還讓人餓著等,趙錢兒人小快被這陣勢嚇蒙了,也不敢哭,只好被那些人擁著耳朵邊上不停的響著什麼“衛主子仁慈”“八阿哥聰慧”等好聽的恭維話。
在他的耳朵都有些耳鳴的時候終於回到了偏殿的客廳裡,那裡已經有一堆人在服侍著主子了,主子以前從來沒有在這裡這麼正式的坐著過。趙錢兒只看見大主子好好的坐著心裡就踏實了,那裡看到這大廳裡外已經站了不少的嬤嬤宮女太監,都是內務府按例很給衛琳琅和八阿哥的。
琳琅剛已經安排下去說是今天累了,讓這些人都出去,一切等明天再說,衛琳琅知道自己位份一定,不管于情於理自己這裡都是要添加人手的。即使明明知到他們其中就是別人擱在這裡的活祖宗,她們不光會監視還有可能栽贓和迫害自己和小八,電視小說什麼的不都這麼說的嗎?
不過容不得她去推辭,畢竟自己壓根就沒有那個話語權,送來的只有接受,衛琳琅還不知道現在如何處理,所以打算今天晚上好好回憶一下過去看的電視劇和小說上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是這個討厭的胖嬤嬤臉上笑的都睜不開眼睛,一張老嘴開開合合的說什麼“奴婢是皇上專門派人伺候主子的,主子不讓奴婢在身邊伺候難道是嫌棄皇上給的人不周到?”一句話帶了好大一頂帽子,衛琳琅也就沒理他,由著她們端茶遞水的伺候著。
趙錢兒不知不覺的就向主子走過去,想給主子問個好,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站在衛琳琅身後的胖胖的嬤嬤一下子就跳了出來,對著衛琳琅笑的像彌勒佛似的嬤嬤現在板著臉喝道:“不長眼的沒有尊卑上下的奴才還不跪下,莫要衝撞了主子,大好的日子竟然給主子找晦氣,內務府怎麼調教的奴才,真是沒有半點規矩,怪道被皇上罰了,快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拖出去打板子,看看以後長不長記性。”
這嬤嬤也不知道是誰的人,一連串的責駡下來一幅替衛琳琅出頭的樣子,話裡話外卻影射衛琳琅奴才出身自己不會管教奴才,還提了內務府的人受罰是因為皇上給衛琳琅出頭。皇上聖寵衛琳琅,咱不敢管,也管不著,可您身邊的奴才犯了錯,奴才替主子教訓奴才,主子不誇獎奴才就罷了,更不會懲罰奴才不是?不過,這衛琳琅要是眼看著自己的奴才受了罰而不管的話,那後果嘛,哼,彌勒佛似的嬤嬤笑的就更福態,眼睛只剩下一絲逢,露出裡面的寒光來。
這些人跟紅頂白的慣了,才不會認為自己有多大錯,只認為衛琳琅狐媚皇上借機懲罰他們,皇上打殺奴才不需要理由,他們更不敢埋怨,只有把這怨氣撒到衛琳琅身上。這能進內務府的人都是正經的旗下包衣出生,他們的祖輩就從關外就跟著愛新覺羅家族打拼江山,祖上的功臣們多了去了,就是現在家裡的男人們有的也在朝堂出入行走,雖說是奴才的身份,大清朝能自稱奴才的也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康熙是八旗之主,自康熙以下,就是那些八旗旗主和鐵帽子王爺們那也是皇上的奴才。所以能自稱為奴才也是身份的象徵,況且這些個包衣家族相互通婚,姻親關係複雜人和人之間關係盤根錯節,沒准誰和誰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姨姐妹,又或者是那親姨媽的姨姐夫的姑奶奶舅舅家的姑娘小子的,別說這次康熙懲罰了一批,就是得罪一個也是牽連甚廣的。
因為這老嬤嬤自認為資格老,靠山硬,有些有恃無恐,雖然聽說康熙寵愛衛琳琅,卻也瞧不起辛者庫出生的主子娘娘,所以借題發揮,想要給衛琳琅一個下馬威。
康熙這一次懲戒內務府也不見得是因為衛琳琅的原因,康熙早知道這宮裡的這些個貪心的奴才們有多可惡,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收斂,克扣主子的份例只是其中一點小事而已,畢竟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那些低等太監宮女的日子就太慘了,不光例銀被嚴重克扣,有的奴才穿的衣服都是破的。前朝曾經發生過內宮的宦官不滿主子的克扣,勒死主子的案例,所以,大清的歷代皇帝都很注重這內宮的奴才們的生活待遇,生怕在出現類似的事情,畢竟,天天都要和這些個奴才們在一起,若是他們生了弒主之心,那可是防不勝防的。
康熙這次借著衛琳琅這件事情正好把內務府的這幫狗奴才給辦了,可不能在讓他們拿著自己的銀子給苛待出一群反骨的奴才來,畢竟,人逼的狠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到時候倒楣的可就是這後宮裡康熙的阿哥,公主,妃子們。康熙自信沒有人敢去動太皇太后,皇太后,貴妃娘娘和後宮裡一些個家族有勢力的宮妃們,他們敢欺侮的也就是像衛氏這樣沒有母族,那些個品級底下或者沒有品級的漢女答應之類的。雖然康熙不屑她們的死活,可這些也是康熙的女人,只有康熙能夠決定她們的死活還輪不到這些個奴才們苛責。
而且一旦發生類似的事情,大清實行的仁政也就毀於一旦,祖宗們用鮮血換來的的基業就毀在了康熙的手裡,畢竟在那些漢人的眼裡,滿人是異族韃子,如今的漢人還對朝廷的指令陽奉陰違,現在還有反清複明的人在那裡叫囂,也很容易就能聚起一幫子人造反,若不是前朝昏君當道,朝廷腐敗不堪,怎麼可能由內裡爛了,讓滿人坐了天下。
以往康熙不管,是因為康熙皇權不穩,後來又三番作亂,這些蛀蟲們也還知道收斂,康熙也想著他們的祖上也都是跟過祖宗的老人們,也曾經為了這大清江山流過血,出國汗,因此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這些個奴才們一些臉面,能過去就算了。誰知道這些狗奴才蹬鼻子上臉,手伸的越來越長,在宮裡一副忠厚老實的奴才樣,回到家裡穿金戴銀,呼奴喝婢,鮮衣怒馬不比那些正經主子差半分。
所以懲治他們勢在必行,只是需要一個藉口而已,瞌睡送來了枕頭,康熙打算抬舉衛琳琅剛好抬出內務府以前克扣衛琳琅的事情來,這樣既沒有人指責康熙不仁慈,人們還會認為康熙是真的十分寵愛衛琳琅,只是因為衛琳琅而忍痛割愛,斷了多年得力的助手,畢竟這些人虐待康熙的女人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主子就是主子,奴才犯錯懲罰是自然的,康熙只是不得已而為之,要怨就去怨那禍國殃民的衛氏琳琅,康熙可是萬分不舍的,沒看見皇上自從吩咐李德全出去之後,就一直待在養心殿裡不出來,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皇上臉上的表情是傷心不已,十分無奈的。
所以衛琳琅這次可是把這些個旗下包衣出生的奴才們得罪的狠了,不管是不是她的錯,自然都怪罪到她的頭上,這黑鍋是背定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0 AM
24.一場鬧劇
趙錢兒這會兒腦子本就有些迷糊,以前他們就沒有太多的講究,主僕之間相處就像自己家裡一樣,今天關心更甚,又被御膳房的人給炒的兩隻耳朵嗡嗡的,嬤嬤呵斥了什麼更不知道呵斥的是自己,他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裡去,還是愣愣的想去問問主子好了沒。嬤嬤冷笑一聲,”來人啊,把這不懂規矩的奴才拉出去打死,如此橫衝直撞,留著也是給主子遭災惹事。”她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年輕的太監進來夾了趙錢兒就要出去。
衛琳琅看著眼前的胖嬤嬤在這裡張牙舞爪,頤使氣指的樣子,心裡不禁的想起了《還珠格格》裡的容嬤嬤,難道宮裡的嬤嬤都是這個樣子?以前也沒有發現別的娘娘們身邊的嬤嬤有這麼囂張的啊,原本她還在琢磨康熙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的給自己這麼大的面子,不僅給小八過了盛大的周歲宴,又給小八取了名字,還給自己定了位份,這一連串的事情不可能是他突然之間高興做的舉動。那所謂的平三番的藉口連自己這個穿越小白都知道實在是太爛,何況那些個土生土長的土著人?可是衛琳琅知道就是人家都知道也沒有人會告訴自己,自己現在成了後宮甚至這個大清所有人的罪人,現在沒有人會相信她的無辜,“狐媚惑主”的名聲她這是背定了。
至於康熙究竟要做什麼,衛琳琅實在想不出來,也不打算去想了,對於一個君王來說,人家步步皆有深意,肚子裡的主意那就是九曲十八彎,就沒有個到頭的時候。就像下棋,平常人走一步,看十步已經是高手了,人康熙不客氣的說,絕對可以看百步,甚至自己壓根就是康熙手中的那顆棋子,讓價讓你怎麼動你就得怎麼動,棋子怎麼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呢?
不過若是失去了棋子的作用價值怕也就離粉身碎骨不遠了,對自己和小八來說現在是個關鍵時刻,即不能認命做了康熙的棋子,又不能不聽話脫離了康熙的掌控,可是這個度要怎麼掌握,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把握,不過,那些可以先放一放,現在的事已經刻不容緩了,本來還想看看這個從開始進來就有些傲慢的嬤嬤到底要做些什麼,如今衛琳琅也知道了,她就是來給自己做那“殺雞駭猴,”的雞的。
衛琳琅清喝一聲,“住手,”聲音不大卻在這個不大的偏殿清清楚楚,兩個夾帶趙錢兒的太監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胖嬤嬤一眼,猶豫著到底要聽誰的。
衛琳琅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摔到了胖嬤嬤腳下,“怎麼,本主子的話還不如你這個奴才好使?”
兩個太監一聽也顧不得看胖嬤嬤的顏色了,兩個放開趙錢兒,普通一聲跪下,把頭磕的咚咚響,他們知道這胖嬤嬤背後有人,本身也是老資格,可奴才就是奴才和主子鬥法,那是自尋死路,雖然這些內務府包衣個個來歷不凡,可現在正在風頭上,這不知道收斂的嬤嬤只怕是凶多吉少,他們倆個可不想跟著送命。
”奴婢惶恐,“胖嬤嬤是人精了,恭恭敬敬的站好,一臉主子冤枉奴才的樣子,我都是為主子好,你卻不領情,用詞懇切的說:“這奴才沒有規矩丟的也是主子的臉面,奴才讓人罰他,也是替主子分憂,免得他日後衝撞了別的主子,給主子惹來麻煩。”死人自然是不會惹麻煩了。
趙錢兒早清醒了過來,看著主子發威有些害怕,更沒有見識過現在的場面,衛琳琅早已經不讓他磕頭下跪了,現在也嚇的跪到了地下,面色蒼白傻傻愣愣的樣子。衛琳琅沖他招招手道:“小錢兒快起來,你進去裡面看著八阿哥,若他醒了就陪著他玩會兒,別讓他害怕。”趙錢兒一聽小主子害怕一骨碌就怕起來,邁步就去了衛琳琅的臥室,就差飛跑起來自然也忘了行禮。
胖嬤嬤看衛琳琅對趙錢兒溫柔的樣子,臉上露出一副冷笑,果然是個賤婢,對個奴才都沒有半點主子樣子,真以為得了皇上的寵愛自己就是主子了,該說的她也說了自然是好好的站著,等衛琳琅給她一個說法,真不信她還敢把自己交給皇上?
衛琳琅也懶得理她,指著地上跪著的連個太監道,“你們兩個把嬤嬤‘請’到偏殿的院子外面去,我不管你們把她交給誰,或者扔在那裡,總之別讓我再看見她,不然,你們兩個也別回來。”兩太監慌不迭的爬起來,抓住胖嬤嬤就要往外拖。
胖嬤嬤也不顧形象了,尖叫起來,“主子無故責罰奴婢,奴婢不服。”
衛琳琅臉一寒,對著倆個太監道:“打昏了,拖出去,別嚇著小主子。還有,你們回來後不必來,明天在見吧。”
倆太監夾住胡亂掙扎的胖嬤嬤,其中一個對著胖嬤嬤的後頸一個刀手下去,胖嬤嬤啞了聲,兩人合作就把胖嬤嬤抬了出去,至於兩個太監把人交給了誰或者是扔到什麼地方衛琳琅才懶得去問。且不說這胖嬤嬤頂風作案,只這沒有自知之明就留不得她,還別說她就差嘴裡直接說“我是別人的人了。”
衛琳琅有對偏殿裡今天來的人道,“你們也回去歇著把。等人出去了,衛琳琅看了看跟著趙錢兒一塊進來的幾個太監,手裡都提著食盒,應該是御膳房的人,果然,其中一個領頭的見衛琳琅望向他們趕緊過來打千道:“奴才給主子娘娘請安了,奴才是御膳房的,給主子送膳食來了。”
衛琳琅點點頭,對著他們笑道:“今天讓你們辛苦了,大冷的天跑這麼遠也不容易,現在我沒有胃口進膳,你們先把膳食都放下,等會兒我再吃,回頭然他們把這些東西給你們送回去。”
那太監一聽趕緊回到,“主子娘娘太客氣了,您這會兒若真的不想吃也好,等奴才回去換點熱乎的來給主子食用,這些個時間有點兒長了,怕是都涼了,主子想等一會兒再吃怕就更冷了。”
衛琳琅笑笑,那真是後宮粉黛無顏色,天上仙女下凡來,幸虧那太監低著頭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心裡不舒服,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想吃,反正現在屋裡有炭爐,回頭我們就在上面熱熱再吃。你們怕是也沒吃飯恐怕也餓壞了還是趕緊回去吃過飯好好歇著吧。”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御膳房的太監可得罪不得啊,衛琳琅本就不是尖酸刻薄的人,對這御膳房的太監也不會像那些宮妃們一樣,一開始就帶著防護網,她不會巴結人,可以不會給人臉色看,對著那太監和聲細氣,一幅嘮家常的樣子。
那太監聽衛琳琅說的懇切,也就不再堅持,主子要做什麼也不是他們可以置啄的,只要聽安排就好,不過這衛主子可是不一般的和善。御膳房的人把膳食交給春兒等人收著,自己回去了。
衛琳琅讓春兒挑幾個菜出來她們主僕五個吃,剩下的給今天新來的那些人送過去,說是今天八阿哥生日請他們吃的。
主僕幾個圍著和原來天差地別的飯菜吃了起來,平時嘰嘰喳喳的飯桌今天只聽見碗筷相碰和吞咽聲,衛琳琅那有心思吃飯,可不吃又不行,小八還在吃奶,雖說太醫說得他沒有什麼毛病,可也終究是不放心,夜裡還要好好照顧他,自己不吃飯身體可吃不消,衛琳琅狠狠的往嘴裡扒著飯菜,逼著自己吃下去。
康熙動作迅速,雷霆之火瞬間爆發,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很快就有幾個奴才認罪伏法,畢竟奴才克扣主子,僅這一個罪名就可以讓那些奴才人頭落地,永世不得翻身,不足連九族已經是康熙的仁善之舉了,貪污克扣情況屬實,連調查都不用,明晃晃的事實擺在那裡所以根本就不必耽擱時間,就殺的殺,打打的打,罰的罰,連幾個主要管事的家都抄了,居然抄出來不少的御用之物,這下罪名更重了,那些個已經死了的家人開始慶幸,幸虧他們死了,皇上仁慈答應不再追究其他人。沒死的人的家人也不敢在蹦躂了,每日裡戰戰兢兢生怕康熙那天在想起來找算後賬,老老實實的等過了風頭再去托關係,其時就是被關上一輩子也受不了多大罪,不缺吃不缺喝,總好比那些個沒有背景的直接給發到甯古塔給披甲人為奴的好。
至於後來那些個家族托關係走後門動用各種手段,最後終於讓康熙 把人放了出來,只是這些個人全家都被發往關外,替老祖宗們守墓去吧,卻永世不得回京,即使這樣那些人還個個替康熙歌功頌德,稱之為戀舊肯顧念奴才,雖然康熙這次也打殺了幾個包衣家族的幾個頂樑柱,抄了他們的家產充公,也懲罰一批奴才,內務府裡又安排了一些自己信得過的人,康熙輕而易舉的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還沒有背上駡名,雖然底下也有傳康熙好色昏庸的,可總比卸磨殺驢的強。
康熙要做有道明君,把整改內務府腐敗這一個大的行動舉措給找一個順利成章的名頭,康熙動作迅速的掌控了內務府,讓太子的奶公做了內務府總管又把幾個信得過的人安排到主要管事部門,以其如此能讓後宮和前朝看清風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正值封妃前夕,康熙此舉引起了前朝的一片恐慌,有女兒在後宮的前朝官員們趕緊招來自己的福晉兒子們,一點點仔細的詢問,生怕這次被牽連到內務府克扣事件之中去,不管這些個後妃家族有沒有問點什麼出來,總之,現在前朝後宮風平浪靜,一片清明。這也是康熙意料之內中的意外收穫,康熙根本不想鬧大,否則那幾個奴才就不會死了,任他們其中的哪一個都能牽出一串的故事,若是個個追究還不得弄得人人自危,整個朝廷得來個大換血,物極必反,康熙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他挑了一個最簡單又直接還辨無可辨的罪名把這些人迅速的清理出局,但康熙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藉口。誰知道這次因為衛生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呢,難道這個女人是個福星?康熙想,先是朕的八阿哥,現在輪到了朕,甚至還有個奴才,只要是她想管的都有好運?。
25.交易
衛琳琅和胤祀也有了身份,但同時也成了這後宮裡的眾矢之的,也就意味著過去的平靜生活一去不復返了,從此就要面對後宮裡的這些陰暗私隱,衛琳琅心裡雖然有些七上八下的,但從她一開始接受了穿越的身份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而且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做了心裡準備,自己沒有那個本事,那就讓八阿哥從小耳熏目染的去學習,看看自己這個笨媽養的八阿哥能不能成為歷史上的那個笑面虎一樣的八阿哥。畢竟,老母雞翅膀下的雞崽子是飛不上天的,老鷹不斷的把孩子扔出窩裡才鍛煉出了他們翱翔天空的本事,因為自己“先天缺陷”有些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會改變的,有些觀念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的,自己教不了八阿哥,只好讓他多接觸這些個人精們“偷師學藝”了。
有了心理建設的衛琳琅第二天和往常一樣抱著八阿哥去會合請安的大部隊,一副榮寵不驚的樣子,自然,今天她的身後是跟了一串人的,這些人被昨天衛琳琅的氣勢所嚇,個個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也沒有人敢去跟衛琳琅說替她抱八阿哥。
其實衛琳琅昨天也沒怎麼樣,既沒說打,也沒喝罵,只是她對於胖嬤嬤的處理很簡單,直接扔出去了事,可這種直接也是最能嚇唬人的。尤其是在衛琳琅風頭正盛的時候,宮裡的人現在都知道,昨天那胖嬤嬤果然“再也看不到了”,所以這些人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衛琳琅口裡不願意見到的人。
衛琳琅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現在成長了,明顯的會看人眼神裡的意思了,那些宮妃們眼睛裡雖然帶著笑意,目光卻更加的冰冷了,比以往直接的蔑視或嘲笑更然她害怕,難道是因為心裡猜不出康熙的陰謀導致看誰都陰謀論,以至於她今天見到的宮妃都和往日不同,以往不管好歹還有人和她客套一句半句或者因為某種原因也會對她笑一笑,今天卻沒人理她,都儘量的躲著,各自找各自的話伴,生怕衛琳琅找她們搭腔的樣子。
今天去太后宮裡請安的時候,也不知道榮嬪怎麼的衝撞了太后,就聽說太后罰榮嬪抄寫宮規一百遍,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都看了衛琳琅一眼,好像榮嬪被罰是衛琳琅陷害一樣,衛琳琅心裡好笑,真是陰謀論了啊,連這也看得出來。
可但她在遇到榮嬪的時候心裡就笑不出來了,那是赤裸裸的仇恨,一副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她們母子的樣子,衛琳琅不禁生氣起來,自己又沒招惹她,怎麼榮嬪處處找自己麻煩,可是怎麼樣才能避免榮嬪的明槍暗箭呢,宮鬥文裡面可是有不少的描述,某妃看某人不順眼了,總有暗著去害人的,以前自己那裡幾乎沒人去,那幾個孩子也單純,衛琳琅還放心。
現在那幾個單純的孩子卻不能幫衛琳琅出謀劃策,恐怕也不會防備一些骯髒的東西,只怕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衛琳琅知道一旦有人起了害人的心思,那是防不勝防啊。衛琳琅有沒有實戰經驗,而她又傷不起,自己和八阿哥任何一點小損傷都有可能是飛回湮滅,衛琳琅又開始懷念前世了,這裡自己孤單一人,還要保護小八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這一場內務府風波下來最大的贏家是康熙,他自然十分的很滿意,今天的例行請脈時又聽了孫易南說小八的身體除了發育略遲緩一些,身體沒有任何的毛病,完全能夠長大成人,康熙心裡不禁又想起了那個“福”字來。
孫易南講完了小八的脈案,猶豫著不想告退,明顯是有話想說。
”杏林還不走是看上了朕這裡的什麼東西了嗎不妨直接道來也好讓朕知道朕的什麼東西能入了你杏林的眼睛裡,只要朕有的朕就給了你。”康熙心情不錯,就和他開起了玩笑,“只是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啊,朕今天心情很好,下次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啊!哈哈。”
孫易南字杏林,出生於醫藥世家,自小跟隨爺爺學醫診脈,進太醫院之前已經積累了豐富的醫藥專業知識,能進太醫院並且做到了院正,相當於現在的院長一把手自然是有真本事的,醫藥方面的專業知識咱就不說了。
作為一個救治過N多病人的醫生來說他,他清楚的知道,專業的護理經驗對於病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從以前救治過的病例來看,有許多本應能活下來的病人因該是死於護理不當,所以他自然知道衛琳琅護理早產兒八阿哥胤祀的經驗是多麼的寶貴,如果能夠總結整理下來加以推廣應用,這對歷史以來的嬰幼兒早夭問題有多大的什麼改善,這是顯而易見的。
他從昨天在衛琳琅那裡就在疑惑衛琳琅怎麼把八阿哥養大的,既然衛琳琅能在那麼惡劣的情況下養大一個早產兒,沒有理由別人一個健康的嬰兒因為一個輕微的傷風感冒就失去了性命,當然,這裡是排除所有人為因素來說的,孫易南自然知道一妻多妾的家庭裡上演的許多人為的嬰幼兒夭折案例,可這不是他考慮的。
現在他只想知道衛琳琅是如何把一個生下來體重明顯不足的虛弱的早產兒給養活大的,他忍不住想找衛琳琅諮詢一下,可男女有別,衛琳琅又是康熙的後妃,更是尊卑有別了。因為涉及到康熙的後妃孫易南只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向康熙請示,因為他相信只要康熙知道了他的想法,沒准會支持他的,在他眼裡,康熙是一個敢於打破陳規陋習的開明的君主,因此他忍不住來探探康熙的口氣,剛好康熙今天很高興所以。
“臣確實是看上了皇上的東西,只不過,那是皇上的臣可不敢要,臣只是想和她討論一些問題,還需要得到皇上的特許,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好,所以在這裡煩惱。”開玩笑,誰敢說看上了皇上的妃子,孫易南趕緊撇清,我只是看上了她腦子裡裝的知識而已,皇上您可別誤會,我的腦袋我還很稀罕的。
“哈哈,朕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倒引出來你這麼一出,你看上朕的什麼東西了,看樣子是一個人吧。”康熙略想了一下,“是衛氏,你想知道她是怎麼把八阿哥養大的?”
“皇上聖明,”萬歲爺就是萬歲爺,一猜就中,這也省得自己再解釋,孫易南直接道:“衛主子都能把早產的八阿哥給護理的健康長大,臣以為,若是能得到衛主子指點一二,那麼這大清的嬰幼兒夭折率自然會下降許多。”孫易南太醫院混的久了,自然也會說人心窩子裡的話。
這話果然說到了康熙心眼裡,別的不說,就他自己就夭折了多少孩子,他現在正值壯年,生的孩子不少,卻死的比活的多,開始每夭折一個孩子心裡都是一陣難受,到現在心裡居然快成習慣了,尤其是八阿哥那時候,因為衛氏身份過低,自己根本就沒在意過這個孩子,現在想想,若是他當時就沒了,自己也不會傷心的吧。
“你認為衛氏那裡有秘方或是竅門不成?”康熙也有點好奇,自己小時候也生過病,喝過苦藥汁子,可這衛氏有什麼辦法令孩子幾乎不生病,“據朕所知這衛氏倒也確實有一些竅門,八阿哥也發過燒,卻都被衛氏用一些別的方法給醫治好了。”
孫易南眼睛一亮,像發現了獵物的豹子兩眼瞬間犀利起來,眼光爍爍的盯著康熙,希望康熙能給他解惑,既然康熙能這麼瞭解八阿哥的情況,說明在八阿哥身邊有康熙的人盯著,那麼多多少少的都能有一點線索出來。孫易南已經等不及了,想要從康熙這裡先睹為快,他已經確定,康熙會答應他去找衛琳琅瞭解護理八阿哥的詳情的,畢竟如果真的成功總結推廣,民間的嬰幼兒成活率高了也是皇上的仁政不是。
康熙笑笑道,“朕只知道那是一些非常容易弄到的東西,而且非常實用,具體的操作只有衛氏知道,所以,你只能找她瞭解詳情。”
“只是衛主子那裡臣怕是不太方便過去,主子又不招太醫,這無緣無故的,衛主子怕是不肯見臣······而且,臣想,衛主子怕是有很多經驗可以教給臣,就算是主子生病也沒有總不痊癒的,這去的次數多了回頭,這風言風語的,·····,皇上,您給拿個主意。”孫易南聽了也不失望,趕緊向康熙要理由和保證,康熙已經明確的答應可以去找衛琳琅就行了,心中喜悅的孫易南有些嬉皮笑臉的向康熙求教,完全一副和康熙閒話家常的樣子。
一個平時一本正經的人突然成了個二皮臉,康熙心裡好笑不已,“你就說你有辦法幫八阿哥達到同齡兒童的身體狀況,想必衛氏會求你常去的,”康熙一語中的,指出衛琳琅心中最在意的東西,想必衛氏為了八阿哥也會傾囊相授。“至於其它的有朕擔著,這也算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既然有心,就放心去幹,朕到時候重重有賞。”
康熙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弊得失,所以支持是必要的,心中卻也微微的有些酸楚,若是不拿改善胤祀的身體狀況作交換,朕直接下個命令,不知道這衛氏會不會傾囊相授?
所以今天回到偏殿心情非常糟糕的衛琳琅就聽說了孫易南求見的消息,說是有關於八阿哥的事情要和衛主子商量,衛琳琅擔心是不是孫易南發現了小八那裡還有隱症特地來和自己說,於是趕緊讓孫易南進來。
孫易南一進來趕緊給衛琳琅打千行禮,衛琳琅顧不得客套,焦急道:“孫院正可是發現八阿哥有什麼隱症,請不要隱瞞,全部告訴我,若說有好的治療方法,還請孫院正不要藏私,我會重重的謝你。”小八早產不足月,身體發育一直緩慢,那是生下來就有了隱症。
孫易南心中好笑,皇上說的果然不錯,只要一提八阿哥,衛貴人就慌了神,“主子不要擔心,臣來確實是因為八阿哥,不過八阿哥的身體就像臣昨天和主子說的一樣沒什麼毛病,臣今天來是因為臣有能為八阿哥改善體質,促進生長,令八阿哥儘快的趕上甚至超過同齡兒童。”先給個好處,回頭也好交換。
“八阿哥的身體確實沒什麼毛病,你肯定?”衛琳琅又向孫易南確認了心也放下了,“你說過八阿哥的身體相當於六個月的嬰兒,現在身體完全健康,我想,我沒必要去給八阿哥改善什麼體質,促進生長,所以今天您來怕是要白跑一趟。”前世有許多激素類的藥物和食物確實把孩子們催長了,卻也帶來了很多疾病,比如肥胖,性發育過早或者性發育異常。是藥三分毒,衛琳琅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藥罐子來做孫易南的小白鼠。
自己一直堅持給小八按摩,多讓他活動身體多多鍛煉,等再大些更會讓他多活動多多的進行體育鍛煉,自己在從飲食上保證,鈣,蛋白質,礦物質和水果蔬菜的搭配,想必胤祀的身體就算做不了巴圖魯也不見得比同齡人差,若是能讓小八在拜個什麼師傅學點飛簷走壁的功夫就更好了,歷史上康熙和四四不都圈過老八嗎,咱們來個展翅高飛,讓你圈。
嗯最好再有拜個神醫師傅,研究點假死藥,到時候自己和老八都可以“死遁”,或者咱還可以來個“第二春”,衛琳琅心中美的冒泡,最後竟然想給康熙戴綠帽子,若是讓康熙知道了,怕是會被五馬分屍。
這是什麼情況,孫易南有些懵了,皇上不是說只要和衛主子說可以改善八阿哥的體質,她就會答應麼,怎麼會這樣,難道衛主子不想然八阿哥身體變的更強壯。“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0 AM
26.送上門的
孫易南看衛琳琅不為所動心中無奈就只好實話實說,“其實是臣想知道衛主子是怎麼護理的八阿哥,如何把八阿哥從一個早產兒給照料的幾乎沒有過生病健康長到這麼大?”
“你說什麼?”衛琳琅從幻想中回來,“你早說嘛,繞那麼大的一圈,害的我•••••”以為你想拿我家小八當小白鼠。衛琳琅確實有些可以避免感冒發燒的東西,畢竟前世她曾經截至住院那麼長時間,自己被醫生和護士從死神手裡搶救過來多次,那可怕的各種併發症有時候就緊緊因為一點小傷風引起。俗話說的好久病成醫,她從醫生和護士那裡學習了很多防範和護理知識,以其不感冒不生病幾乎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眼看著就要出院了,卻發生了穿越事故,可惜了醫生護士們的心血了,真是對不起人家。
可能是對小八有了血肉相連的感情,可能還有對健康身體的渴望,致使衛琳琅現在想到前世也不那麼難過了,“你想知道的這些東西倒也不是什麼秘密,如果對你有用我可以教你,你不用有什麼心裡顧忌,你學了倒是可以救治更多的人,倒也是好事。”
自己就是從哪些無私的白衣天使們那裡學來的啊,沒人跟自己要報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好像沒那個本事也沒有那個機會,這輩子恐怕連宮門都出不去了,如果能因為自己通過孫易南而多救活一個人的話,積的福德應該也有自己一份吧。這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好事做多了應該會有好報的吧,應該是的吧?自從穿越了衛琳琅是虔誠的佛教徒,雖然沒有達到每天佛佛前一炷香,卻也佛祖心中留,濟公活佛不是說,心中有就行了嘛,呵呵,偶雖然愛吃青菜,但也是肉食動物,所以••••••佛主保佑!阿彌陀佛!罪過啊!罪過!
孫易南聽了心中感動,衛主子的形象立馬在他心裡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真是大公無私啊,“臣還以為主子恐怕是有什麼傳承之類的不好教授,所以想要和主子交換呢,是臣愚昧了,還請衛主子不要怪罪。”
衛琳琅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他要給小八調理什麼身體,原來是有求於人啊。不過嘛,衛琳琅眼珠一轉,“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來,想請教一下。”衛琳琅一副我很好奇,非常希望你給我解惑的樣子看著孫易南。
孫易南一直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在客座上坐著,可也被衛琳琅的目光盯的有些緊張,:“不知道衛主子想要知道什麼?臣若知道的話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衛琳琅心中一喜,古人好像都是極重承諾的嗷,沒有第三人知道的一句話都不前世白紙黑字,簽名畫押過的管事呢。嗯,好機會千萬別錯過了,可是話要怎麼問呢;“不知道孫院正家裡有沒有什麼延伸納氣的功夫之類的,我是說,通過一些運動之類的東西改變體質,好像比藥物強,而且更安全些,”是藥三分毒啊,我的小八應該也不願意喝藥吧,鍛煉身體應該是沒問題的,要是能夠學武藝的話那就最好了,每個男孩子的大俠夢啊。“不知道您家裡有沒有什麼家傳武藝之類的可以教教八阿哥?”衛琳琅說完一雙星星眼閃啊閃,偶的大俠夢啊,就交給兒子了。
孫易南聽完好懸沒笑出聲來,衛主子真有意思,想跟臣學功夫,這宮裡隨便拉一個侍衛都能把臣撂個跟頭,臣那裡懂什麼武藝,“這個恐怕就讓主子失望了,臣和臣的家裡還真的沒有什麼有武藝的人才。”是真的沒有啊,絕不騙你。
衛琳琅嘟嘟嘴,很失望,非常非常的失望。“那也沒什麼關係,我只是想幫小八找一些強身健體的東西,讓他練練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如果主子只是想強身健體的話,”孫易南想了一下,“臣倒是可以教教八阿哥‘五禽戲’,這個也是不錯的。”
衛琳琅對於五禽戲不太懂,想著聊勝於無吧,語氣有些遺憾,“能得孫院正推薦的自然不錯,以後就麻煩你教給八阿哥了,”她比較知道“太極拳”張三豐,祖師爺啊,電視裡跟太極拳有關的電視劇電影真的太多了,那神乎其神的功夫,傳說中的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畫圓圈的練武姿勢很飄逸的,有種羽化成仙的美感,早知道穿越的話,去學學太極也不錯啊,醫院裡也有不少老頭、老太太在那裡練的。
孫易南聽衛琳琅的語氣有些懨懨的,心裡有些忐忑,趕忙解釋道:“五禽戲乃華佗所創,就是模仿五種動物的形態、動作和神態,來舒展筋骨,暢通經脈。五禽,分別為虎、鹿、熊、猿、鳥,常做五禽戲可以使手足靈活,血脈通暢,還能防病祛病。傳說他老人家活了一百多歲,他的學生吳普桑用這種方法強身,活到了90歲還是耳聰目明,齒發堅固。”
衛琳琅一聽來了精神,都九十歲了還耳聰目明,齒發堅固,那我的小八天天練不活一百也能八十吧?衛琳琅一聽到華佗就決定娘倆一起學,華佗人稱“醫聖”啊,那是名人啊,麻沸散,關雲長刮骨療傷,電視上有演過。
他創造的東西應該絕對不會錯的,衛琳琅想著一定要把身體練的棒棒的,等康熙死了咱出宮遊山玩水去,啊,吼吼吼!興奮啊!“那我也學沒問題吧?不用九十,活到八十就好,呵呵!”
孫易南頜首,“主子學當然沒問題,主子德行高潔,自然是長命百歲的命。”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衛琳琅覺得該給孫易南辦事了:“那好,我的問題解決了,你說你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東西太雜,不怎麼專業,你來提問,我來回答?”
孫易南一聽衛琳琅這樣說有點傻眼,是啊,自己怎麼問呢,著重於什麼開始問;“那個臣就是想知道主子是怎麼護理的八阿哥,當然最好從一開始出生起到現在,甚至臣也很好奇主子打算以後怎麼教養八阿哥,因為臣以為,主子果斷的絕決了臣說給八阿哥調理身體的提議,定是主子有更好的方法能保證八阿哥健康長大,否則以主子對八阿哥的緊張程度,定是不會否決臣的提議的,所以臣才自以為是的貿然提議。”其實這餿主意都是皇上說的啊,要知道衛主子這麼好說話,就直接問她就好了啊。
“這樣啊,這東西一時半會兒可說不完,”衛琳琅沉默了,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做夢一樣,自己到底怎麼把小八養大的呢,自己好像都忘記了,只知道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具體做了些什麼,“八阿哥其實也很好養的,我就是注意給他吃飽穿暖,注意保溫,不要生病就好了呢。這要是萬一感冒發燒的話,輕微的就小心護理,做做物理降溫,八阿哥很聽話,基本上就沒有高熱過。”衛琳琅心中感嘆自己真幸運,八阿哥就是小強命啊,管吃管喝就長大了,若是就此把八阿哥給蝴蝶沒了,自己就沒有來的必要了。
孫易南傻眼,一句話就完了,“皇上說您還有偏方,很方便的,說是很管事,”一般有絕技的家族,多數都會對某些技藝有所保留,不會隨便外傳的,難道是想留一手,孫易南跟康熙說的時候也主要是擔心衛琳琅不會教他,想然康熙給衛琳琅說一聲,想必衛琳琅不回拒絕。
“皇上?你是說皇上也知道你過來?”衛琳琅吃驚;“皇上告訴你我有什麼偏方的?”他怎麼知道,是了,雍正都有什麼血滴子,康熙怎麼會沒有呢,衛琳琅身上一激靈,下意識的上下左右找了一圈,傳說中的暗影藏在哪裡啊?幸虧自己沒有做過什麼壞事,說過康熙什麼壞話沒有,衛琳琅心裡有點嘀咕,這下完了,以後做夢都得小心,別說夢話啊!
孫易南道:“臣自然是得到皇上的同意才來的,臣覺得主子能把早產的八阿哥順利撫養長大,就一定會有一套很好的嬰幼兒護理經驗,所以臣一直想跟主子討教一下,但是受臣的身份所限,所以就去請示了皇上,皇上同意了。”
“這麼簡單你幾句話皇上就讓你來了,”衛琳琅不信,康熙做事沒有目的才不是康熙,這麼好說話,那就是自己有用,那麼自己可不可以利用一下這個送上門的孫院正呢?
孫院正一臉正氣:“那是自然,皇上憂國憂民,心中時刻繫著天下黎民百姓的安慰,對於主子撫養八阿哥付出的辛勞表示了肯定,認為如果能把主子護理八阿哥的經驗總結整理一下,然後推廣至民間,定能使天下萬民免失子女夭折之苦,大清的嬰幼兒成活率必能上升,此乃造福蒼生之舉,主子的行為當得上為萬民造福••••••。”
這樣偉大啊!衛琳琅發誓孫易南口中所說的是觀音娘娘下凡,和她衛琳琅沒有半點關係,若她都當得起為萬民造福了,那前世的白衣天使們個個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不過既然給戴了這麼一頂高帽子,要不要接呢。
衛琳琅想,自己正需要幫手和人手,後宮裡的娘娘們沒有一個會真心幫助自己的,何不用康熙的人,反正他也派人暗地裡盯著自己,自已又沒做什麼壞事,不怕他監視現在就讓他明著派人來好了,還能幫自己頂著後妃們的明槍暗箭。
孫院正嘛也給他來到自己的船上?電視小說上不是說有下毒之類的東西防不勝防嗎,咱有孫院正做幫手,總算是放心不少吧,可他又不可能到自己這裡常住,“孫院正啊,你看你說的我好厲害,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要說不教吧真的對不起皇上,對不起你,可是我想從頭到尾的教你吧又不太方便。這樣,你家裡有沒有年紀合適的女孩子,送過來幾個幫我一起照顧八阿哥,我就可以手把手的教導她們了,其實啊,看小孩的事情最好還是女人們合適,所以你看•••••••?”
孫院正一聽心裡更高興,這手把手的教和口頭傳授自然是不一樣,照顧孩子確實是女人最方便,大夫們就算是掌握了看孩子的經驗訣竅也不可能天天守著孩子,最終還是要他的母親來養育,“衛主子放心,臣家裡剛好有合適的女孩,等臣跟皇上回了話就讓她們過來。”
衛琳琅笑道,“你知道我這裡的情況,我不知道等你家的姑娘們來了之後我能不能護著她們不受人欺負,畢竟••••••你是知道我這裡的情況的,你能不能給皇上說,讓他派幾個人過來幫我看著點?”
27.長大了
衛琳琅這裡很快就又進行了人員調整,除其中兩個嬤嬤是康熙的人,兩個宮女是孫易南的雙生孫兒是額外的人員編制外,其他的嬤嬤宮女太監都是按內務府的例正常配置,康熙親自過問了的。
兩嬤嬤一個姓李,一個姓高,二人一看就是嚴厲的人,規矩是一板一眼的,來了之後先是把衛琳琅和胤祀身邊的人和物好好梳理了一邊,該換的換,該扔的人。對於衛琳琅和她身邊的春兒等三個丫頭的規矩也有所要求,雖然有點麻煩,卻也讓放心了,自己是個宮鬥小白,對於宮裡的黑幕一無所知,身邊有沒有可靠的人來提攜,只有想其他途徑了,能拉康熙幫她完全是意外之喜,也是最大的安全保障,這後宮裡有康熙鎮著誰敢作怪?
可能是康熙有過吩咐,幾位撥來伺候衛琳琅和胤祀的嬤嬤幾乎就不過問衛琳琅教養胤祀的方式方法,包括一些在宮裡可以說是犯了規矩的日常生活行為,尤其是對衛琳琅母子同寢的事,當做沒看見,衛琳琅也樂的和寶貝兒子同吃同住。
衛琳琅現在大的生活就是每天照常請安,回來跟著幾個小丫頭和嬤嬤們學規矩,嬤嬤們也會抽時間單獨的給她講一些宮裡的規矩、忌諱,日常遇到的突發事件和處理方法。這些對衛琳琅實在太重要了,她自然是抱著小八一起聽,很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自覺。有些不犯忌諱的東西也請嬤嬤們給春兒等宮女們普及了一下,以便她們也迅速成長起來,將來好給自己做幫手。下午和晚上就是主僕之間的交流時間了,講講故事,說說對某些問題的看法,母子主僕每天說說笑笑,熱熱鬧鬧的就是一天。
兩個丫頭十一二歲的年紀,容易接受新鮮事物,都是少說多看多做多聽,非常適應衛琳琅這個的外來人口教育,衛琳琅突然蹦出的現代詞彙而張口結舌的時候,從來沒有人認證的追問過,衛琳琅打個哈哈就能糊弄過去,讓衛琳琅少了好多尷尬,這兩個女孩子們家教明顯很好,對於沒聽說過的雖有疑問卻也不會追根究底,和現代的女孩子們一樣活潑好動,卻又端莊素雅,和她們在一起,衛琳琅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女時代。
把人都忽悠來了,於是衛琳琅開始了講古,先從八阿哥早產出生,自己如何小心翼翼的餵奶,日夜精心的看護,把有多麼多麼的辛苦,還要注意儘量做到預防為主,如何防範新生兒感染,防治結合的道理,早發現早治療,儘量避免用藥,使用物理療法等等。有不足之處還有春兒及時補充說明,把過去的一年時間裡講的是跌宕起伏,催人淚下,一屋子的嬤嬤宮女們默默的流淚,哽咽著聽衛琳琅把故事講完。
衛琳琅主僕講完後也是淚流滿面,自己居然就這麼把八阿哥養大了,真是不敢相信,她洗了把臉安慰眾人,“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們一切向前看。”
至於未來的日子衛琳琅也不恐懼,衛琳琅生長在農村,小時候最愛跟著村子裡的老頭老太太在一起待著,聽她們講古,一些年輕的媳婦們遇到孩子有什麼不舒服的時候經常去找老人詢問,衛琳琅雖然不大懂,照搬總是沒問題的,再結合自己住院時候的學的專業知識再做一下適當的調整,加上電視報紙網路鋪天蓋地的普及知識等,添油加醋,刪刪減減的完全能夠應付。
現在條件好了,衛琳琅就開始考慮給胤祀添加輔食的事情了,最方便的是雞蛋,把蛋黃按碎了喂了胤祀幾頓,發現腸胃適應良好,就開始正式的餵養了,冬天基本就沒有青菜,有也是康熙那樣的人才有得吃,衛琳琅打算個胤祀添加菜泥,所以打算弄點芽菜,前世家裡種過蔬菜大棚,雖然很累人,卻比種地強多了,芽菜是專門供給飯店的,衛琳琅現在需要什麼東西很方便,安排一下,沒有多久需要的物品就齊全了,“寵妃”自然是有特權的。
衛琳琅先把種子挑好泡上,就安排幾個力氣大的太監把專門弄來的河沙細細的篩了一遍,淘洗乾淨了鋪在幾個特製的竹筐裡,下面鋪了兩層舊布也不怕露下沙土,還能方便滲水,等種子浸泡好後就鋪在上面,在把幾個竹筐交錯擺放擱在炭盆附近,以達到足夠的溫度,只要小心注意保濕保溫,好在這牙齒忌陽光照射,所以在這沒有塑膠大棚的地方,雖然條件簡陋也影響不大,正好在新年的時候可以吃上。
衛琳琅的芽菜剛種上,後妃們盼的眼睛都直了的封妃到來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貴妃娘娘佟佳氏沒有坐上一國之母的寶座,晉升為皇貴妃代掌鳳印,統攝六宮,仍然是後宮第一人,讓她心裡好受點。鈕祜祿氏居二冊為貴妃,其他的的惠榮德宜四妃也各自歸位,惠榮二人沒聽說有什麼不滿,只是聽說宜妃娘娘砸了幾個杯子,以發洩自己居然排在德妃之後。其它的嬪位,貴人俱有晉升,倒沒聽說有什麼不滿的消息。
先前的黑馬衛琳琅這次卻沒有動靜,依然是在貴人位上老實的呆著,十分平靜的給眾位晉升的娘娘準備了規規矩矩的禮物,有李、高二位嬤嬤在,總能給她合理的建議,從衛琳琅準備的繡品和康熙等人給的賞賜中挑出適合每位娘娘的禮物,若有不妥的在稍作調整,衛琳琅在也不為禮物發愁了,即規規矩矩又讓人挑不出錯來,衛琳琅心中早就封他們二人為自己母子身邊的守護神。
由於是康熙二十年的年末末封妃,所以康熙二十年和二十一年的交替很熱鬧也很繁瑣,盛大的祭祖,祭天儀式很繁瑣自然也很累人,在寒冷的天氣裡,跟在眾宮妃之後又跪又拜的做重複的機械動作,人都快凍成木偶了才結束,好在衛琳琅身邊現在有了得用的人,她們照顧很用心的照顧著,衛琳琅才不至於給累趴下。
新年裡,衛琳琅的芽菜收割了,這次吸取教訓,把第一茬割了一多半給太皇太后,太后和康熙送了過去,由於衛琳琅種的實在不多,包括皇貴妃娘娘等人的後妃娘娘們就沒有送了。這些有地位的宮妃們都有自己的管道吃到新鮮的蔬菜,所以也沒有人跟衛琳琅計較這個。從此以後衛琳琅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芽菜播種,以期胤祀有新鮮和不同口味的蔬菜入口,康熙也偶爾的派人來取新鮮的芽菜換換口味,除了派人給衛琳琅賞賜過幾次東西,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衛琳琅母子,曾經聖寵一時的,衛琳琅也漸漸的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二十一年的三月,才吃了幾個月輔食的八阿哥胤祀的身體已經長了不少,衛琳琅果斷的給八阿哥胤祀停了母乳,現在的八阿哥已經一歲零四個月了,衛琳琅每天給他保持一杯去了腥味的羊奶,剁碎的芽菜,至少一個雞蛋羹,剩下的飲食熬的軟爛的的多的成人食物了,每頓都保證胤祀吃的飽飽的也不至於撐著,晚上再加一頓羊奶。胤祀很乖,也不挑食,每天按頓吃飯,肚子吃飽了也知道拍拍小肚子,跟母親說:“飽,”然後換來一個母親的吻,畢竟沒有更多的東西可以給他吃,偶爾得來的水果等物,也都讓衛琳琅弄碎喂進了胤祀的肚子,只能讓孩子儘量的多吃東西。所以這幾個月來胤祀長的很快,由於平時衛琳琅經常給他按摩做鍛煉,胳膊腿也很有勁,現在已經可以扶著大人的手走幾步路了。
不良的母親衛琳琅正拿著胤祀的玩具,一個做成卡通形狀的猴子逗著胤祀,“兒子過來這裡,”胤祀扶著孫雅琴的手胤祀小腿一扭一扭的走著小屁屁搖搖擺擺的像個小鴨子,另一隻手伸的長長的走向衛琳琅,眼看就要夠到了跟前的媽媽,衛琳琅又後退幾步,“兒子,再來幾步,”
胤祀咯咯的笑著繼續向母親走去,遺傳了衛琳琅的一張小臉上只有眼睛隨了康熙,黑珍珠般的眼珠泛著漣漣水光,看你一眼就能把你溺死在裡面,小臉笑的有些傻呵呵的,嘴角掛著晶瑩的口水,他已經習慣了衛琳琅這樣逗著他爬,逗著他走,只要是走得動,他都願意聽衛琳琅的,所以,所以他連停頓都沒有就依舊笑著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衛琳琅看著可愛的兒子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等胤祀再走到跟前就沒有在逗他了,今天的練習結束,下面就是玩積木認字時間了,娘倆個拉著手慢慢的走到胤祀的臥室,胤祀現在還在跟著衛琳琅睡,這裡空著沒有用,所以衛琳琅就把這間臥室收拾出來做了遊戲室,希望有一天胤祀和她分開睡覺的時候,不至於因為突然換了個陌生的環境而害怕。
娘倆一進了房間,就像是進入了兒童的天堂,這裡堆滿了衛琳琅想得到的各種兒童玩具,有現在胤祀可以玩的,木頭做的各種形狀的積木,衛琳琅和春兒她們一起縫製的各種動物形態各異的玩偶,自然也有胤祀從小就玩的形態各異的玉器,只要衛琳琅得了小動物形狀的配件和飾物,衛琳琅都要給胤祀留著玩耍。
娘倆到屋裡專門鋪著的地毯的地攤上坐著,衛琳琅問胤祀:“兒子今天想玩兒什麼?”
八阿哥胤祀已經能夠說簡單的單音節了,只是有些含糊不清,除了衛琳琅別人都聽不太懂他說的是什麼,“嬤,嬤”胤祀一張嘴,口水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露出了新出的幾顆小乳牙,他已經出了四顆牙,還有幾顆正在冒頭,因為有些氧平時衛琳琅就讓他咬專門找來的乾淨脆骨,那玩意即可以磨牙又不會傷牙,還好尋摸。只是在玩兒的時候因為衛琳琅怕不衛生,就不給他咬。
“寶貝是要玩兒積木是吧?”衛琳琅讓雅琴把積木箱子搬過來,照舊是嘩啦啦的一倒,一堆圖案各異的積木就堆在了地毯上。胤祀就笑呵呵的開始把同一性狀的挑揀出來擺放成一堆,一會兒就各式各樣的分開了幾堆,又一一的從幾堆積木裡挑選需要的樣子開始擺城門的樣子。
雅琴在一邊笑道,“果真是母子連心,還是主子知道八阿哥的意思,我們總是猜錯。”
衛琳琅一邊幫胤祀把積木擺正架的穩當點,儘量往高摞,一邊和雅琴說笑,“我們母子連心怎麼比得過你們姐妹心心相印啊。”
孫雅琴和孫雅箏兩姐妹是雙生子,兩人進宮幾個月了,雅琴負責陪八阿哥玩兒,雅箏則在一旁觀察記錄衛琳琅和胤祀的一舉一動,弄得衛琳琅母子都趕上康熙,有了專人每天記錄有了起居錄。記起居錄是從上一次雅箏回家回來後開始記的,是因為孫易南在詢問雅箏衛琳琅母子每天的飲食活動生活情況的時候,雅箏按照每日裡的生活做了回憶,可是孫易南卻認為雅箏姐妹不盡心,因為他沒有從雅箏的敘述中找到短短的幾個月中,衛琳琅沒有用別的藥物和特殊的手段,卻使八阿哥胤祀的身體改善了不少。他懷疑兩個孩子貪玩,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不好懷疑衛琳琅背著她們做了什麼手腳,畢竟衛琳琅的日常行為都是在她們眼皮子底下的。
也正是因為那天雅箏挨了罵在家裡傷心,雅琴也在這宮裡難過掉眼淚,宮裡是不許哭的,被人看到可是了不得的罪名,雅琴卻控制不住,也卻找不到傷心的原因,沒辦法,衛琳琅只好讓她回屋躺著去,就怕萬一被外人看見就說不清楚了。
等那天雅箏回來以後,衛琳琅母子的日常行為就有了詳細記錄,好在雅箏也有分寸一些不該記的還沒有寫上去,所以也就由她去了。
“主子又笑話奴婢。”雅琴臉皮薄,總受不了衛琳琅的調笑,一逗就紅臉,如今又紅著臉跟衛琳琅抗議,小八看著主僕咯咯的笑的歡實,兩人正在說笑,春兒進來回報導:“主子成嬪娘娘派人來說,一會兒就到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1 AM
28.成嬪
“你去請嬤嬤們安排一下務必要讓人挑不出錯來,我和八阿哥出去迎接迎接,”衛琳琅安排下去雅琴姐妹二人也收拾了一下,抱著八阿哥跟著衛琳琅去偏殿院門迎接成嬪。
成嬪頭天下的拜帖,今天是專程帶著胤祐來拜訪衛琳琅的,她眼見著比胤祐小四個月的八阿哥胤祀如風吹般長大,眼看就和胤祐差不多了,心裡實在是忍不住就想過來取取經,她是聽到過一點風聲的,連康熙都安排了人在衛琳琅身邊看她怎麼養孩子,自己雖然不屑于衛琳琅盡用一些窮門小戶的方法來餵養皇子阿哥,早早的給胤祀停了母乳,給八阿哥胤祀喝膻氣十足的羊奶,這宮裡的阿哥們那個不是金樽肉貴,從小吃著奶娘的奶水長大,大了也不會斷了奶子的餵養,包括皇上和太皇太后,皇太后她們到現在還有喝奶子的習慣,衛琳琅卻給八阿哥喝羊奶,那是賤民家才用的東西。
把阿哥當奴才養也還罷了,吃的芽菜也是那種這個季節根本不該生長的不時之物,違反了天軌倫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都進了胤祀的口,也不怕老天爺懲罰,或者把八阿哥給吃出什麼毛病來?每天粗茶淡飯的餵養著,小小年紀的孩子就和大人一樣飲食,怎麼會受得了,偏皇上還縱容著,也不管管,任憑這個賤婢禍害尊貴的皇子阿哥。
成嬪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按著宮裡傳統的養育皇子阿哥的方法,自已也想盡辦法給七阿哥找東西進補,胤祐雖然身有殘疾,可總歸是她的兒子,自己雖然不喜,卻也不至於不待見他。而且,眼看著康熙對她只是面子情也不在她那裡留宿了,這七阿哥就成了成嬪戴佳氏後半輩子的依靠,自然是希望胤祐平安的長大。
成嬪也搞不懂這吃著山珍海味,人參肉桂的七阿哥怎麼就讓粗茶淡飯養出來的八阿哥給趕上了,
今天會專程過來只是因為一歲零四個月的胤祀眼看著都比大他四個月的哥哥還要壯實了,這讓成嬪戴佳氏極沒面子,因為誰都知道那胤祀的身體底子不好,現在長的比他兒子都要好,這不是打她的臉嗎?她也更加用心給胤祐進補,可用盡了心思胤祐現在吃的卻越來越少,太醫也說孩子有些火旺,不能再補了,話裡話外也有讓成嬪來向衛琳琅學習的意思。
太醫們那是禍水東引,八阿哥眼看著比七阿哥壯實,這宮裡的娘娘們什麼都比,成嬪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落後于人,雖然孩子的腿有些殘疾,可也不影響進食對身體發育也無影響。因為孩子天生殘疾而導致的冷落,更要在後天好好的照顧七阿哥給找補回來,給康熙留下個好印象,希望皇上能看在她對胤祐費勁了心血的份上多少諒解她一星半點。一門心思的就給七阿哥用自己想得到的東西餵養,把太醫們也給折騰的夠嗆,今天配這個古方,明天找那個偏方的折騰。
主子的吩咐奴才不敢不聽,太醫也不敢建議什麼,只好小心的給七阿哥用藥,可不管成嬪如何用盡了心思,胤祐的身體不光不見強壯,反而還厭食起來,太醫也隱晦的告訴成嬪這是不過了,再也不敢聽成嬪的主意,給七阿哥處方了,成嬪自然不幹,太醫為了擺脫成嬪只好暗示成嬪去找衛琳琅,並透露衛琳琅養育八阿哥的方法是康熙都肯定的。
這衛琳琅果然是利用八阿哥爭寵,而且還成功的讓皇上關注了她,成嬪想起皇上對衛琳琅一系列的特許和關注,皇上雖然沒有去見過衛琳琅,可親自安排的人可是在那裡守著,自然是知道衛琳琅的一舉一動,皇上如今對衛琳琅的冷落未嘗不是對那賤人的保護,看來皇上竟然對衛琳琅起了真心了。
成嬪心中五味雜陳,各種酸甜苦辣不免參雜在一起,心裡不免動起了心思,既然皇上知道衛琳琅的每一個細節,那麼自己和衛琳琅搞好關係,而衛氏也確實把八阿哥餵養的很好,不管從自己和七阿哥哪方面來說,對自己也都是有好處的,若是能就此也入了皇上的眼·····?若衛琳琅真的能讓七阿哥身體好轉,自己當然高興,若是她不用心或是趁機做出點對胤祐不利的事情來,正好能讓皇上看看她是如何的虛偽和惡毒,皇上或許會因為愧疚而對自己好上一些,到時候自己抓住機會再懷上一個小阿哥,好好教養,不愁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既然想的透徹,成嬪自然是表現的莊重一些,專門讓人下了帖子,穿著嬪妃的衣飾盛裝前來,正式拜訪衛琳琅,特意帶上平時就不出門的七阿哥胤祐,來和年歲相近的弟弟親近親近。
衛琳琅聽說成嬪帶著七阿哥來訪,忙帶著胤祀親自出去迎接,在院門口等了片刻,才見成嬪逶迤到來,看到請安時還穿著宮裝的成嬪換上了正式的品級服飾,心裡不免嘀咕,這是下馬威呢,還是以示莊重?
衛琳琅自然不會問出口,口稱奴婢規規矩矩的給成嬪行禮請安,又讓八阿哥胤祀給成嬪見禮,胤祀童趣十足的比劃了一下,自然博得了成嬪的一番誇獎,還給了胤祀一個見面禮。等八阿哥行完禮,成嬪雖然心裡不恥衛琳琅的身份低賤,可衛琳琅畢竟是康熙的女人,好歹算是胤祐的長輩,不能讓別人說胤祐沒有教養,失了身份,成嬪不得不讓七阿哥給衛琳琅見禮,衛琳琅以自己身份低微當不得皇子阿哥的禮堅決推辭,並請成嬪和七阿哥進去奉茶,成嬪也就順勢帶著胤祐進了偏殿。
到偏殿落了座,衛嬪位尊自然坐的是主位,春兒上了茶水,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高嬤嬤和李嬤嬤也帶著衛琳琅和八阿哥的服侍宮女太監等人規規矩矩的分別站在各自當值的地方。成嬪都正規如斯了,不管是出於禮數還是規矩如此,平時比較鬆散一回到偏殿就換上常服的衛琳琅現在也虛要顯得表現的不失禮數才行,於是向成嬪告罪,先請成嬪娘娘用茶,自己帶著胤祀進去換了貴人的品級衣飾重新向成嬪見禮,衛琳琅換了衣物,一副莊重正式的樣子形象也不免端莊起來,配上她豔麗的容貌果真是清雅高潔,比皇貴妃娘娘也不差半分。
成嬪發現了平時在自己和眾後妃們面前一副小心謹慎,舉手投足自己都透出一副小家子氣的衛琳琅,原來私下裡是這麼的端莊大氣,光豔照人,人前的那些舉止瞬間就成了虛偽做作的表現,原來這衛琳琅果真是個狡猾的狐狸,平時一副被眾人欺侮的樣子,暗地裡去博得皇上的同情,難怪皇上專門賜人看顧著她母子,原來是這狐媚子玩兒的好手段?
原來皇上和後宮眾位宮妃娘娘們都被衛琳琅這個狐狸精玩弄於股掌之上,要不是今天專程前來,還不能發現這狐狸精的秘密,看來今天要格外的小心決不能被她抓住半點把柄,以免遭了她的道。這賤人道行高深人前一副後宮姐妹們容不下她的樣子,人後卻過的逍遙自在,連聽說自己來訪都不鄭重待之,打算以平常之人接待的樣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雖然皇上受了你的狐媚,可我戴佳氏卻不吃你這一套。
成嬪想到這裡,更是規規矩矩的和衛琳琅客套起來,行動舉止俱是誇獎胤祀不愧是皇上的龍子鳳孫,繞著圈的好聽話俱是康熙的功勞,因為皇上的關心才使得八阿哥小小年紀就一副知事懂禮,乖巧可愛的話。話裡話外讓人條不出半點毛病,又不著痕跡的恭維了衛琳琅和兩位嬤嬤。
成嬪心裡想著這樣誇獎胤祀既能不著痕跡的向康熙示好,籠絡康熙拍來的嬤嬤宮女,又能防備衛琳琅私下裡向康熙告狀,畢竟康熙確實特意派來的兩位嬤嬤和宮女來教養八阿哥胤祀,同時也博得嬤嬤宮女們的好感,真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八阿哥畢竟是皇上的骨血,回頭請教八阿哥的養育經驗,有嬤嬤和宮女在前,就算自己向衛琳琅請教也不會失了自己的身份,就算嬤嬤是康熙身邊的人,也不能越過了規矩去,衛琳琅畢竟是主子的身份。
誰都不會眼看著功勞不要,若是衛琳琅因此和嬤嬤宮女們爭功,她們就此有了嫌隙,那就會讓自己漁翁得利,成嬪心裡想著今日若是和她們結了淵源,日後在加以籠絡,皇上必然能夠知曉了自己是多麼的善解人意,大方得體,他日必能重新臨幸自己,只要抓住好好表現,必能東山再起。
自己是大家族出身,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只是因為一著不慎著了黑手,七阿哥出生就帶有殘疾,從此聖寵不再,若是那嬤嬤們伸以援手,他日如願以償,自己和家族必然會十二分的感激,若能誕個小阿哥得償所願,必會給她等謀個不錯的出身,就是從此脫了奴籍也是舉手之勞,成嬪信心滿滿,自己也是有家族出生的,那辛者庫的賤婢是仰望而不及的。
於是成嬪繼而關心起嬤嬤和宮女來,一番誠心無比的替皇上謝謝嬤嬤們的辛苦宮女們的勞累,仿佛自己就是康熙特地派來她慰問這些服侍八阿哥胤祀的嬤嬤宮女們一般,嬤嬤們人老成精,趕緊出列誠惶誠恐的下跪行禮道饒,“奴婢等當不得成嬪娘娘的誇獎,服侍主子就是自己等人的本份,不敢居功。”
成嬪討了個無趣也沒了心情,暗怪自己太激進不夠謹慎,嬤嬤們當著衛琳琅自然是要表忠心的,於是隨便和衛琳琅客套了幾句就告辭離去,回去想如何能夠不著痕跡的收攏人心,畢竟從來不見康熙過來,和衛琳琅走的過近有失自己的生份,而這裡的消息都得靠嬤嬤們傳遞,看來自己還是從源頭抓起,等明天請額娘進宮帶信回去,讓阿瑪從這些嬤嬤們的家人身上入手,肯定能夠成功。
成嬪另有了主意,本就沒有和衛琳琅套近乎的心思,從頭至尾沒和衛琳琅說過幾句話就告辭離去。
第二天卻早早的派人把七阿哥給送了過來,說是七阿哥胤祐昨天見了皇上的八阿哥十分喜歡這個和自己年齡相近的八阿哥胤祀,今天一大早醒來就哭鬧著要和弟弟玩耍,自己不好阻礙胤祐兄弟友愛,只有把胤祐送了過來,勞駕衛琳琅費心看顧一二,同時送來的還有不少的珍品禮物,包括嬤嬤宮女等人人人有份,俱都是好東西,以答謝衛琳琅等人的辛苦,但就最次的禮品的價值來算,胤祐從此在衛琳琅這裡吃住長大也盡夠了。
七阿哥胤祐雖然身有殘疾不得康熙的歡喜,卻有得力的母族,額娘健在,沒有人敢隨意的克扣他的定例,不像八阿哥胤祀那時候,周歲之前幾乎都沒有人過問,皇子的份例待遇也沒人提及,因此也讓康熙借機發作了一回。
現在內務府自然是謹慎小心,皇子阿哥的待遇都是隨著他本人配送,並不會因為他去串了門子就送到成嬪那裡,皇宮裡飲食食用等皆有規矩可循,即使小小的阿哥格格們從出生起使用的嬤嬤太監宮女們皆有定例,都是內務府按照各自的品級一一配置齊全,飲食起居也有規有矩。飲食更是嚴格,自從學會吃飯,就養成不出超出三口的規矩,食物進口之前必須經過貼身小太監試毒嘗吃。
這樣嚴格的皇子格格教養制度確實也教養出了從小就知禮守節的皇子阿哥,端莊淑雅的公主格格,卻也讓他們一個個自小就失去了兒童的活潑、天真。他們從小就像生長在一個個規矩、框框裡,就想《環珠格格》裡五阿哥永琪說的那樣,皇宮裡的公主格格個個都是一死板無趣,沒有半點生氣,此話不謂不真,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像衛琳琅養育八阿哥胤祀這樣的方法那是絕無僅有的,七阿哥胤祐幼兒脾性,雖然和胤祀只見過一面,不一會就玩兒到了一起,,不講理是孩子的專利,你有我也要,身邊又沒有母親的管教,自然是樣樣都不輸于八阿哥,於是胤祀有的衛琳琅不得不給他預備一份。才過了一天,胤祐就紮根這裡不肯回去了,成嬪早有打算,巴不得衛琳琅替自己養孩子,不管把孩子養的如何,終究是自己的骨肉,也不怕衛琳琅教唆了去,畢竟那裡還有康熙的人在盯著。因此,試探了一下,見康熙並不過問就把胤祐的東西一股腦的送到了衛琳琅那裡,當然又送了一份人人都有的大禮。
29.七阿哥
胤祐右腳有殘疾,不知道是胎裡帶的還是出生的時候遭了黑手,這要是在現代也算不上什麼大毛病,現代的醫學那麼發達,胎兒在母親的肚子裡就被發現毛病都能提前治療,解決隱患保證生個健健康康的寶寶,即使孕期沒發現,家長也不會坐視不管,畢竟越早越好,只要不是所謂的幾千萬分之一什麼倒楣的疑難雜症,就算不能像常人一樣跑步跳躍,至少也能直立行走。
也不知道這孩子出生時腳是什麼樣子,據說七阿哥出生當天的無關人等都已經被皇上“處理了”,衛琳琅更更不可能去問康熙和成嬪,原本衛琳琅不想多管閒事,只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康熙和成嬪都不管任由孩子的腳長成這個樣子,她一個被成嬪當保姆對待的人更沒必要多管閒事了。
而且衛琳琅好像記得歷史上的七阿哥也是有過爵位的,不知道成年的胤祐為什麼而被康熙重用,比俠王十三的爵位都高,能給康熙賣命幹活,就此推測這孩子的腿腳的殘疾並不是很嚴重,只是可跟胤祐相處了兩天衛琳琅的心也軟了,這孩子已經快兩歲了,已經有獨立的思考能力,觀察模仿能力也很強,他看胤祀像小鴨子似的搖搖晃晃的行走,雖然自己被逗的哈哈大笑,可也想站起來試試,可是試了幾次卻失敗了。小孩子很敏感,胤祀再站起來摔倒,又爬起來再摔倒的時候他也不幸災樂禍了,反而很羨慕的在一邊看著,默不作聲,眼睛裡霧濛濛的,一副被遺棄了的小狗模樣。
現在衛琳琅身邊有兩個孩子,胤祐還行動不便,爬的卻快,萬一有個磕碰和受風什麼的也說不清楚,因此衛琳琅請安的時候就把兩個孩子留在偏殿,幸虧康熙派來的高,李二位嬤嬤,雅琴和雅箏姐妹二人也略懂醫術,所以衛琳琅把孩子交給她們照顧也很放心。
自從胤祐被送過來,頭一天胤祐還玩的有些拘束,還有一個皇子阿哥的樣子,等成嬪派人接他回去過了一夜之後,第二天送過來就再接就不肯回去了。好在成嬪沒有堅持,不然看那架勢胤祐打算“水漫金山寺”了,由此衛琳琅也看出來胤祐天生的脾氣倔強,不敢隨意違逆了他,只要是能滿足的都儘量滿足。
小孩子好奇,胤祀的吃食,羊奶什麼的胤祐都要先吃一口,甚至乾脆就自己吃光光了,他對自己的飲食份例包括成嬪著人送來的飲食補品再也不肯吃一口了,衛琳琅沒有辦法,又沒法和一個小孩子講道理。也不見康熙和成嬪有把孩子弄走的意思,只好兩個孩子一模一樣,胤祀有的胤祐也有,好在胤祐好像從小就知道公平的道理,只要兩個人的一樣,他也不會無理取鬧。
他看衛琳琅時不時的抱著胤祀玩親親,小孩子不懂事,他也要,衛琳琅自然滿足,胤祀開始對這個同齡的哥哥還很熱情,可很快他就發現這個哥哥是惡魔,什麼都要搶他的,於是敏感的胤祀就尋求母親的安慰,衛琳琅自然是給他一個母親的懷抱,胤祐好像受了刺激,也要衛琳琅抱抱,衛琳琅不好然一個小孩子失望。
由於衛琳琅的縱容,七阿哥更是如魚得水,一旦佔領敵人的地盤就開始步步緊逼,不光搶八阿哥的玩具,還要搶胤祀的媽媽,這不沒有兩天,胤祐一聽見胤祀不太清楚的喊著請安回來的衛琳琅就搶著先叫了一聲“媽媽”,爬的飛快就搶在了蹣跚的胤祀前面到了衛琳琅腳下,小臉一揚,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看著衛琳琅,然後兩手一伸就要衛琳琅的懷抱。
衛琳琅已經習慣了請安一回來就會面臨兩個孩子搶懷抱的戰鬥,比如現在,衛琳琅看著可憐巴巴的胤祐心中一軟,俯下身子把他抱了起來,胤祐比胤祀大,吐字清晰多了,已經能夠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成嬪抱過他沒有,總之七阿哥胤祐自從被衛琳琅抱過一次後就貪戀上了這種被母親抱抱的感覺,很霸道的佔據了衛琳琅的懷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向衛琳琅告狀;“媽媽,弟弟壞,搶媽媽。”
胤祀人小腿短,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衛琳琅身邊,媽媽的懷抱已經被胤祐佔領,非常可憐的仰著小臉,眼睛裡瞬間積滿了淚水,鼻子頭皺著,小嘴一憋,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他不懂為什麼媽媽的懷抱自從這個討厭的哥哥來了之後就沒有了他的地方,“媽,媽,抱,寶,寶。”八阿哥胤祀被胤祐逼的說話一天一個樣,現在吐字也能聽明白了,只是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衛琳琅心中感慨,難道皇家的孩子從生下來就會顛倒黑白,明爭暗鬥?
衛琳琅捨不得看著自己的兒子掉眼淚,趕緊彎腰把胤祀也抱了起來,這下一邊一個,胤祐和胤祀玩兒起了鬥雞眼,兩個小包子,臉頰鼓鼓的撅著嘴,一副可愛到不行的樣子。衛琳琅心中慶幸他們兩個只是文鬥沒有上演全武行的跡象,而且兩個孩子很好哄,衛琳琅口中叫著“寶貝”一邊一口兩個孩子每人親了一下,得了,胤祐和胤祀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在衛琳琅懷裡扭了起來,都呵呵的笑著,”媽媽,”“媽,媽“的叫的歡實。
等衛琳琅把兩個孩子放到地毯上,兩人又開始為了玩具爭奪起來,一會就玩兒在了一起。
媽媽只有一個,衛琳琅也不可能為了別人的孩子去委屈自己的兒子,沒辦法,只好兩個都抱著,不偏不斜,幸虧兩個孩子還都不重,衛琳琅身體也還好,又抱慣了胤祀早就習慣了每天的負重鍛煉。現在也跟著雅琴姐妹學習五禽戲,身體就越發的好了,兩隻手臂一邊一個並不感覺太吃力,,一人一口親親的獎勵也就讓兩個孩子笑嘻嘻的,衛琳琅心裡也滿滿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接觸久了人就生出感情來,只因為他每天歡喜的迎接回家的自己,聽見他甜甜的叫”媽媽”,對自己一個吻而高興半天也會高興半天,即使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也會生出感情來,雖然他有些霸道,顛倒是非,甚至胡攪蠻纏的霸佔了屬於自己兒子的地盤。
若是自己的孩子有這樣的殘疾自己怎麼可能置之不理?雖然不是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可也聲聲的叫著自己“媽媽,”衛琳琅怎麼忍心看著小小的胤祐只因為胤祀蹣跚的腳步而心懷羨慕的坐在那裡,長大後還有可能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而暗自傷心,想到這裡,衛琳琅的心都是痛的。
雖然沒有太大的把握,可是不試試心裡總是不安,衛琳琅趁著胤祐睡覺的時候查看了一下他的右腳,胤祐的右腳腕部的骨頭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自如,不知道是不是血脈受阻的原因,胤祐的右腳發育有些受阻,明顯比左腳小且有些畸形抽抽著,因此右腳有些內翻,因為只是腳部的問題,殘疾應該也不太嚴重,即使不加以治療,等長大了,掌握住平衡也能走路,就像一些小兒麻痹後遺症的患者一樣,有些腳坡而已。現在站不起來,只是因為年幼,控制不好身體的平衡罷了,長大了自然還是能夠直立行走的,一點不會失去人類的本能。
衛琳琅心中沒有底,可又不忍心看著不管,只好趁著晚上睡覺悄悄的給胤祐按摩試試反應,好在胤祐爭寵,晚上睡覺的時候非要和胤祀一樣,跟著衛琳琅睡覺,因此,很方便衛琳琅給胤祐按摩了也不會被人發現。小孩子貪睡,一旦睡著了除非特別痛疼一般不會醒,衛琳琅也怕孩子皮膚嬌嫩被按壞了,一直很小心的輕輕給胤祐揉搓肌肉和經脈。
可能是胤祐的經脈有些緊,腳後跟的地方特別的僵硬,開始按摩的時候胤祐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腿,衛琳琅害怕胤祐醒了哭鬧,騰出手來給胤祐拍拍片刻,胤祐安心的睡了,衛琳琅放緩力氣更加溫柔了。先是把小腿和腳部的經脈揉搓了一遍,在揉按腳腕的時候,胤祐就沒什麼反應了,多按了幾次就鬆快多了。
衛琳琅也知道這是一個長期堅持的過程,所以也不激進,每天只是把胤祐的小腿特別是右腳整個按摩一遍,伸伸經脈,直到胤祐的小腳熱熱的不那麼涼冰冰的了躺下睡覺,睡覺的時候把胤祐抱在懷裡,以便蜷著雙腿睡覺的胤祐的雙腿壓直,繼續伸伸經脈。衛琳琅記得以前電視上看過,學體操、戲曲或雜技的孩子們從小腳都是綁在床頭的,都會把腿背在身後壓在身子底下睡覺,說是那樣能伸經脈。
白天和胤祐胤祀玩耍的時候就會“無意”的碰到胤祐的右腳,甚至找機會和他們玩活動手腳的遊戲,終於有一天,胤祐的腳掌好像有一點點的平了,腳後跟的經脈也不伸的那麼緊了,特別是腳腕部好像能夠活動一點了,衛琳琅鬆了口氣,晚上更是給胤祐按摩,從不間斷。
現在不用帶著胤祀去請安了,衛琳琅也不必像以前那樣,每天把胤祀吵醒,由著他睡到自然醒,衛琳琅每天一大早爬起來梳洗,吃飯,請安,等回來和陪孩子們吃飯、玩耍,晚上睡覺還要給胤祐按摩,所以每天也忙碌而充實,時間就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農村有一句俗話說的好一個小豬挑食吃,兩小豬搶食吃,由於兩個孩子有了陪伴,不管是吃飯還是玩耍,都很痛快,一旦其中一個有什麼挑食或不聽話的時候只要衛琳琅作勢要抱另一個,絕對馬上就會乖乖的吃飯,老實的聽話,所以衛琳琅現在倒也不覺得兩個孩子“搶”人有什麼不好,反而還在寓教於樂中故意的逗弄兩個寶貝,讓他們搶的更加歡實,衛琳琅就更加的開心了,甚至有一種成就感,被別人重視的感覺真的很好。
康熙至平三番後心情極好,先是內務府積弊消除,後又封妃,前朝也因為康熙的安撫一片清明,康熙心中和樂無比,前朝一輕鬆自在,皇帝的時間就多出來了,人說保暖思淫慾,何況皇上還擔負著繁榮皇嗣的重擔,名正言順的去後宮泡妹妹。再加上又正好是三十浪蕩,如狼似虎的年紀,更是勤奮的耕耘著自家的自留地,後妃們被愛情滋潤著也無比的鮮豔動人,後宮也和諧溫暖起來。康熙看妹妹們也是個個人比花嬌,自然心猿意馬,然後就芙蓉帳暖,春光無限好,好在康熙向來國事為重,從來沒有做出過流連忘返的事情,倒是後妃們連連傳出喜訊,更是刺激了康熙的雄性激素,頻頻臨幸妃子們,後宮愈發的和諧了。
於是,康熙二十一年則是康熙後宮歌舞昇平的黃金時代,後妃們不用特地的花枝招展,發情的康熙就自動的臨幸後宮的妃子,所以隨後的一兩年裡,康熙的子女們像是比賽一樣各自從娘肚子裡往外鑽。
康熙二十一六月,德妃烏雅氏生皇七女。未幾兩月,夭折。
康熙二十二年六月,皇貴妃佟佳氏育一女。潤六月,夭折。
康熙二十二年八月,著名的財神九胤塘從他娘宜妃娘娘郭絡羅氏肚子裡出來了。
康熙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二日德妃烏雅氏產皇五女,不知道是擔心皇太后寂寞,還是康熙跟德妃有仇,或者是給德妃增加籌碼?畢竟孩子養在高位者身邊,對孩子的娘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康熙把剛出生不久的五格格被抱給皇太后撫養,許是皇太后福氣重,五格格溫憲平安無恙,安然長大
不過,專門抱她的孩子送人,還都是位高權重的,又不敢去搶回來,也夠德妃鬱悶的。
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阿哥從出生時就有混世魔王的品行,折磨了貴妃娘娘鈕祜祿氏一天一夜,胖嘟嘟的胤俄才捨得從他娘肚子裡出來,可能是生產時傷了元氣,貴妃娘娘的身體從此就不太好了。
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貴人郭絡羅氏產子胤禑,二十三年六月,夭折。
由於康熙的播種率極高後宮很快就成了兒童樂園,除了倒楣的皇貴妃佟佳氏沒有留住孩子,貴妃鈕祜祿氏,德妃烏雅氏,宜妃郭絡羅氏都有子女進賬。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2 A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4-1 09:16 PM 編輯
30.兩個人的秘密
康熙二十二年,也是七阿哥胤祐的黃金年,七阿哥胤祐在衛琳琅一年的按摩下,腳雖然不能夠和正常的孩子一樣,卻也能夠顛顛的走路了,胤祀和胤祐哥倆已經能夠你追我趕的跑的不分上下,由於衛琳琅一直有武俠夢和出宮的想頭,加上對孩子們身體健康情況的重視,每天也督促他們學習五禽戲,孩子們身體好了就開始上躥下跳,惹的偏殿雞飛狗跳。
衛琳琅的童話故事也講的差不多了,詩詞歌賦就記得不多也教個他們當歌唱了,實在是沒有別的好吸引孩子注意力的東西,又不捨得去約束苛責孩子,沒辦法只好轉移陣地,可是傳說中的御花園現在正是康熙和妃子們花前月下,談情共舞的地方,實在是不適合孩子們去添亂,誰知道要是打擾了康熙發情,會不會不管是誰,先來個八十大板,或者是先奸後殺。
不管是那樣衛琳琅都不願意,所以,衛琳琅又讓春兒去慶豐司問了一下,能不能帶孩子們過去玩耍,看那裡圈養的牛羊畜牧,雞鴨貓狗等動物,衛琳琅記得前世的小朋友都愛逛動物園,每個週末都要磨爸爸媽媽們帶著自己去看動物去。
小朋友多和動物接觸也有助於培養孩子的愛心,耐心,童心,和好奇心等等。(且從後文裡看還有什麼心,伏筆啊,從這裡開始,親們猜猜看。)
衛琳琅帶著兩個活寶貝和嬤嬤宮女太監等人一路浩浩蕩蕩,雞飛狗跳的到了慶豐司,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孫易南,孫院正。
衛琳琅大概猜到了孫易南是專程來找自己的,結論就是雅琴和雅箏這兩個丫頭,她們沒回一次家就挨駡回來,她們現在都害怕回家了,所以每次回家也是推諉輪換,然後苦著臉回來。前幾天輪到雅琴了,雅箏也跟著擔心了幾天,這倆丫頭現在都被這孫易南弄得神經質了,私下裡都求衛琳琅幫忙,把她們給留在宮裡做宮女得了,最好一輩子也不要出宮,永遠不要去見那可怕的老爺子。
衛琳琅也沒辦法,她又不好去干涉人家老人家罵自己家的孫女,雖然自己就是這個罪魁禍首,只好每次都去哄哄小丫頭們,然後應她們的要求給她們講花果山,孫猴子,西遊記的故事。好在西遊記自己從小就看,每個寒暑假電視臺也重播,自己也算是能夠把小姑娘們給都笑了,當然聽眾們不少,全體的偏殿筒子們人人有份,所以無良的筒子們為了能夠聽到西遊記,見到雅琴姐妹就問她們什麼時候回家,唉,南無阿彌陀佛,無量壽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這可憐的兩姐妹,真是,慘啊!
罪魁禍首是自己起因是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祀。可是沒辦法,她不好告訴雅琴、雅箏和孫易南,關於一杯牛奶改變一個民族的故事,母乳餵養的奧秘,營養均衡的飲食對人體是多麼重要。若是這倔老頭子在問她什麼是ABC?什麼是微量元素,蛋白質?她到時候該怎麼回答,還有那鈣、磷、鐵等微量元素對人體的重要性,難道再去告訴他實驗室,顯微鏡,••••••
其實,讀書不多的衛琳琅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對人體究竟有何用處,只是電視,廣告,什麼的普及知識說人體不能缺了這些東西而已,各個產品包裝上也有什麼成分的含量,國家對這些東西都還是有硬性規定的,一旦抽查出來不夠標準國家還讓下架。
死道友不死貧道,衛琳琅可沒那麼高潔,就讓他們爺們們折騰吧,大不了西遊記多編那麼幾回,反正這幾年裡為了給胤祐和胤祀講故事,亂七八糟,東串西套的故事也編的夠多了,又沒人來告侵權,也沒有心理負擔,沒准一不小心還成為創世之過,泰斗啊,咱也客串一回,哇哈哈。
衛琳琅交代胤祐,胤祀注意安全,又安排嬤嬤和春兒她們看著胤祐,胤祀哥倆,過去和孫易南打了招呼,孫易南給衛琳琅打千見了禮,兩人在慶豐司的人準備的凳子上坐了,孫易南自從看到胤祐一顛一顛的跑的飛快,一點也不輸于健全的八阿哥,心裡就像受了欺騙的孩子突然發現了騙局一樣,有一股無名之火,蹭蹭的往外冒,也不像以前那麼謹慎的都不敢抬頭,現在的他一臉怨婦般的表情看著衛琳琅。
站在衛琳琅身後的李嬤嬤咳嗽了兩聲提醒都沒有聽見,衛琳琅抬手制止了李嬤嬤,老頭要發洩啊,由著他吧。
“老臣真的是看走眼了,主子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神人啊!”孫易南大概是受了刺激或者憋的很了,對衛琳琅也不客氣了,說話也是明諷暗刺,發洩心中的不滿。
這一年多他被衛琳琅折磨的苦了,開始他只是懷疑衛琳琅教養八阿哥的手段只是護理經驗好,因為對醫學的敏感性,他去鼓動康熙派人去向衛琳琅學習。
他的兩個最出色的雙生孫女被他送進了宮裡,倒也是讓他瞭解了衛琳琅教養八阿哥的一舉一動,一絲一毫都沒有落下,當然,康熙那裡也有一份。但是他還是沒有分析出來八阿哥是如何讓衛琳琅養的如風吹般長大,讓孫易南不禁懷疑起自己對醫藥的認識來,難道,自己一直窮極一生研究的藥膳食譜,還還抵不過衛琳琅的粗茶淡飯?驕傲半生,引以為豪的醫藥竟然不如羊奶的威力?
孫易南迷茫了,隨即,七阿哥的腿疾也快好了,又給了孫易南當頭一棒。
不是孫易南詛咒七阿哥,七阿哥乃皇子阿哥,從出生就帶著殘疾,出生的時候康熙就傳喚過他們讓給七阿哥醫治,可那麼小的孩子,皮膚幼嫩,腸胃又弱,誰也不敢下藥摸骨,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七阿哥弄夭折了,再賠上自己全家的性命,所以即使頂著康熙的壓力眾人也眾口一詞的保證說,七阿哥這是胎裡帶的,天生殘疾,無法治療。
康熙雖然放棄了,成嬪不死心也招過他們幾次,可在康熙面前都保證過的東西,在一個嬪妃面前還能改口?所以,七阿哥就這樣被定性了!聽說後來成嬪也從宮外面找人來給七阿哥診過脈,雖然這是對太醫院的侮辱,可是本著禍不沾身的本性,眾人都保持沉默,果然,外面的人也不敢下藥,畢竟這裡皇宮,不同于一般百姓家,就是把好好的孩子治死了大不了賠銀子罷了,這宮裡死個主子那是要陪上一家老小,幾十口甚至連累九族幾百口子命的買賣,是個人都會算帳。
後來,成嬪給七阿哥進補,太醫院的人可以說又是每個人都給七阿哥診過脈,好在這次不是身家性命作保,所以眾人多多少少的也都開過方子,成嬪眼見著效果不大,死命的逼著太醫們開補藥,折騰的太醫院人人自危,誰敢給一個一兩歲的娃娃開補藥,那不是送他的命嗎?
正好衛琳琅因為教養八阿哥的事情正在風頭上,所以自己等人也就禍水東引,把成嬪的眼觀轉移到她那裡,成嬪果然把七阿哥送了過去,可是,不到一年,兩個孫女就傳過信來說,“天生殘疾”的七阿哥突然就會走路了。
這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驚天炸雷啊,轟隆隆的就從頭頂上過去了順便把孫易南也給砸的懵了。
孫易南不知道是該說自己是醫術不精,需要他自殺以謝天下,還是衛琳琅就是仙女下凡,沾上的就有好運氣。
不得不說孫易南是個執著的人,如不然,這世上,沒準兒會因為衛琳琅的“無知”而多一條冤魂,所以他選擇了當面詢問。以他行了半輩子的醫來看,七阿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好了,他需要肯定。
因此,他要好好的給七阿哥診一次脈,另外,要好衛琳琅“深刻”的討論一下,關於這兩個孩子的問題。今天才在這裡等衛琳琅,而沒有在宮裡,他覺得在宮裡面太正式了,衛琳琅不知道是不是有顧忌,或者衛琳琅想要隱瞞什麼,就是不肯多說那些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東西,他考慮換個環境,沒准會好點。
可是一看見衛琳琅那雲淡風輕的笑容,有些魔怔了的孫太醫忍不住出言諷刺了,幸虧這是衛琳琅,若果換了別人,孫院正的小命危亦。
衛琳琅被孫易南幽怨的眼神雷的身上汗毛都立起來了,這老頭兒憋久了,火氣不小啊,您老是大夫,火大傷身您知道,去去火啊!“孫院正言重了,衛氏琳琅只是一平凡婦人,那裡當得起孫院正的神人之說,快別弄的玄乎其神,小心隔牆有耳,到時候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衛琳琅出了一口長氣笑道,“我只是做了一個母親該做的而已。”給他們吃對身體好的,玩兒智力玩具,在遊戲中寓教於樂,一旦孩子生病都會自責不已,恨不能生在自己身上,別提有殘疾,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會放棄治療,這是身為母親的本能而已,所以說母愛是偉大的。
孫易南被噎了一下,也反應到自己情緒過激,趕緊給衛琳琅打千,“臣脾氣不好,還望主子無怪。”
“你只是一個醫者的執著罷了,我怎麼會怪你呢,其實我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們這些醫者有孜孜不倦的研究精神,我們這些病人,到時候得了沒有見過的病就只能等死了。”白衣天使是高潔的啊。
“臣慚愧的很,以前臣還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這一行的頂峰,”孫易南檢討自己,“現在臣才知道,臣只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衛琳琅這一年裡可是知道這老頭兒脾氣有多麼的大,可害怕這老頭兒鑽牛角尖啊,趕緊勸道:“其實這很簡單,也很好解釋。就好像農民每天吃粗茶淡飯,做繁忙的體力活,他們卻很少生病,有點小毛病就靠著土辦法給治療好了,因為他們要吃飯,一天不幹活就要餓肚子,拖不起,更不敢生病,生不起病,”遇到了花錢治不好的富貴病只有等死一途了,所以說生病是富人的福利,只要他家人不放棄他,每天都有奴婢丫頭伺候著,哄著吃飯喝藥、玩耍,一點不順心就打罵下人,半點不會擔心吃飯問題,更不會有那種病人的寂寞和恐懼了。
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古今通用啊。
“老臣也行走過鄉村,也確實如主子所說,如此倒也可以稍稍的解釋八阿哥的事情了,”其實孫易南這一年來也拿衛琳琅的食譜來養自己家的孫子,效果頗為顯著。“只是,如今七阿哥的腿疾有了疑問,還請主子解惑。”
“你說到這個,我真要找你,剛好,今天你也有空,幫七阿哥好好摸摸骨,我怎麼覺的他的腳踝的骨頭和我們不一樣呢?”衛琳琅一聽孫易南提到胤祐的腳就著急了,回頭吩咐李嬤嬤,“趕緊讓人去叫胤祐過來。”
“喳,”李嬤嬤答應一聲,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小太監一溜煙的就去了。
“媽媽!”
“媽媽!”兩個小傢伙人未到聲先至,幾乎是同時就撲到了衛琳琅身上。
“媽媽找我們嗎?”
“我們在那裡看羊打架呢。”
“一個小點兒的羊在吃草,另一個不讓它吃,然後就打起來了。”
“那個大點兒的就知道欺負人,不對,欺負比它小的羊,一會兒頂頂這個,一會頂頂那個。”
“媽媽,那只羊不聽話,我們打它好不好?”
兩小傢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故事講完,他們現在已經配合的默契無比了,比雅琴和雅箏都互相瞭解對方的心思。
衛琳琅幫兩個孩子擦了頭上的汗,對他們笑道:“回頭媽媽和你們一起去看羊打架,在講這個問題好不好?”衛琳琅眼睛盯著胤祐;“現在讓孫院正給胤祐看看腳好不好?”胤祐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其他的孩子不用,他很敏感,雖然他現在也能跑能跳,但是就忌諱別人盯著他的腿瞧。
“媽媽,”胤祐示意衛琳琅底下頭,悄聲說,“這不是我們的秘密嗎?”衛琳琅給胤祐按摩的時候,有一次胤祐尿床,還不等衛琳琅給他收拾,他就醒了,後來就問媽媽是不是在給他按腿,衛琳琅只好告訴他,從那時候起就有了屬於兩個人的秘密。
胤祀也湊過去聽到立馬就不幹了,“什麼秘密,我怎麼不知道?” 一雙大眼睛看看這個,梭梭那個很委屈的樣子,“我都沒有秘密,你們騙我?”
衛琳琅趕緊安撫,“我們沒有騙你,這只不過是我和哥哥商量好的,以後你一個驚喜罷了,你和哥哥不也是給過媽媽驚喜嗎?”兩個孩子不大,居然會商量給衛琳琅送禮物,還是自己手工做的,疊了好久的千紙鶴,只不過因為衛琳琅教他們疊千紙鶴的時候說過,一個紙鶴代表一個祝福。
胤祀有些不信,但也不再控訴,只是鼓著嘴巴,有些幽怨的低下頭。
“好了,”衛琳琅抱著他的小臉親了一口,“回頭媽媽給你們間故事啊,名字叫做‘誠實的孩子’,寶寶要不要聽啊。”趕緊編一個回頭講給他們聽啊。
胤祀有些不平的答應;“要聽,可是下一次不能騙我,我也要加入你們的秘密,你們不能拉下我。”好像被媽媽拋棄的小狗,委屈極了。
“好,媽媽答應你,以後和哥哥有事情都會告訴你。”衛琳琅拍拍胤祀的光腦門。
胤祐也是一臉抱歉的表情答應道:“我也答應你,以後都不騙你,不過我們真的沒騙你。”胤祐還是想解釋沒有欺騙胤祀。
胤祀撅著嘴,“你不要忘記了,要不我和媽媽有秘密然後也不告訴你。”
“嗯,”胤祐趕緊點頭,“你可要要告訴我啊。”
31.懂事
聽到八阿哥那一嗓子就知道衛琳琅今天準備交底了,心中有些喜悅,又有些緊張,不知道衛琳琅會不會說真話?有些緊張的看著衛琳琅母子互動,希望她高興點一會兒多透露點出來。
李嬤嬤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衛琳琅會說出什麼來,她每天和衛琳琅及兩個小主子在一起,七阿孫易南哥由開始的不能站立到後來的一點點顛著走動,到現在可以跟著八阿哥奔跑,這不可以說沒有衛琳琅的功勞,因為她注意到每一次七阿哥有一些細微的改變衛琳琅都恨不得喜極而泣,玩耍的時候還故意的讓七阿哥多活動活動右腳,當然她很有分寸,孩子都是敏感的,七阿哥已經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他雖然不太明白,去忌諱別人去看他的右腳,好在他對衛琳琅沒有這種防備。
衛琳琅好像也沒有這個自覺,在七阿哥面前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從來沒有把他特殊對待過。
自然,這些個懷疑李嬤嬤也報告給康熙過,可康熙卻沒有指示,李嬤嬤自然是順其自然,做好自己的本份。
衛琳琅把胤祐抱到腿上坐下,“胤祐真乖,自己把鞋襪脫了好嗎?”胤祐不喜歡陌生人碰他的腳,衛琳琅也鍛煉孩子們的自理能力,能動手的就動手。
胤祐把鞋襪脫了,小腳丫不習慣暴露在陌生人的眼前有些不自在的亂動,孫易南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對衛琳琅道,“能不能把另一隻腳也脫下來,另外,把小腿露出來。”現在正是初夏,也不怕凍著七阿哥,所以他敢提著要求。
衛琳琅示意胤祐聽孫院正的,胤祐瞪了孫易南一眼,卻也照做。
衛琳琅一邊扶著胤祐坐好,一邊絮叨。“早先孩子的腳踝骨那裡很硬,腳還有些抽抽變形,我給他按摩了一年多,平時就是揉揉小腿和腳部,腳腕的經脈什麼的,倒也見效,腳部的活動量也漸漸的大了,可是有一段時間了,這孩子的腳沒有什麼變化,正好你來了。”
孫易南聽著了衛琳琅的話心想,親媽都沒有給孩子按摩治療,這養母都算不上是給孩子治療的能跑能跳了,這七阿哥可真是幸運,看了胤祐一眼,沖他笑笑,伸出手去摸他的右腳,胤祐猛的往回一縮,衛琳琅又拍拍七阿哥,他看了衛琳琅一眼對上衛琳琅鼓勵的眼神,只好把腳丫子伸出去。
孫易南用左手拖住胤祐的右腳,手指扶著胤祐的腳踝骨,右手抓著胤祐的前腳掌,上下左右的小心試探著可以有多大的活動度。一邊注意觀察胤祐的小臉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皺鼻子,一會咧著小嘴的樣子。好在七阿哥雖然有些不適也沒有哭出來,孫易南也大概掌握了分寸,就細細的從胤祐的膝蓋以下把小腿骨和腳踝骨及整個右腳細細的探摸了一邊,末了還把左腳也摸了一遍和右腳做了對比,總之,很仔細。
胤祀自從孫易南給胤祐看腳開始心裡就不在委屈了,原來媽媽是讓這個老頭兒給哥哥看腳的,可是,他若是把哥哥的腳按壞了怎麼辦?所以從頭至尾他都睜著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孫易南的手,生怕給胤祐那裡按壞了,整個人很緊張的樣子,一雙小手緊緊抓住衛琳琅的衣服。
孫易南摸完了骨,示意七阿哥可以穿鞋襪,胤祀趕緊幫忙胤祐遞鞋襪,等胤祐穿好了,衛琳琅讓胤祀和胤祐在去看動物去,兩個孩子很懂事,一人跟衛琳琅要了個吻就跑了。
孫易南想的半晌,空氣中有些沉悶,搖搖頭,嘆了口長氣,“主子,真是慈母心懷啊。只是•••••。”
衛琳琅有些緊張,卻也笑道;“你說,我還堅持得住。”
孫易南點點頭,捋了捋鬍子,道:“七阿哥的腿疾,主要是因為腳踝骨造成的,造成的具體原因不清楚,人的腳踝骨是人體非常重要的一個部位,七阿哥的腳踝所受的損傷,那裡是人體下肢血脈等的交匯處,一旦有了損傷阻礙,整個右腳都活動不方便,恐怕是沒有辦法修復的,嬰幼兒又生長很快,造成七阿哥的腳部已經有些變形。不過好在主子及時的按摩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臣沒有把握七阿哥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行走。但是臣以為,以主子現在對七阿哥的改善來看,繼續按摩將來還是會有很大的改變的。”
衛琳琅有些失望,可是也沒有辦法,這種骨頭上的毛病在現代怕也是不好治療的,換心換腎聽說過,沒有聽說過換骨頭的。
“不過,”孫易南沉思了片刻對衛琳琅道;“因為七阿哥是顛著右腳走路就造成七阿哥左右腿不一般長短,若是主子能夠改變這種狀況,臣想七阿哥會有很大的改變。”
“你是說,讓他兩隻腳幾乎是同一種姿勢走路就差不多了。”衛琳琅詢問。
“那只是臣的設想罷了,誰能夠兩隻腳都惦著走路呢?”孫易南苦笑。
“這倒是問題不大,”衛琳琅想了一下,“那若是個他做腳後跟都專門加高的鞋子會不會改善他的走路姿勢。”
孫易南眯著眼睛想了一下,“有那個可能,如果能夠讓七阿哥的右腳經常的用力,恐怕對他更有好處。”
“這就好,真是多謝孫院正了,” 衛琳琅笑道,“孫院正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啊。等我回頭和她們研究一下給胤祐做雙專門加高後跟的鞋穿上試試,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衛琳琅心裡放下了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二十年的時候皇上推廣的種痘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康熙二十年十二月,康熙帝親自提倡種痘法,是用患過痘症的人身上取的痘研細在經過種痘人的鼻腔吹進去,感染率百分百,成活率百分之二三十,所以民眾對此很抗拒,可滿人對痘症已經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康熙強制推行,聽說下面反彈很大。
眼看著胤祀和胤祐就到了種痘的年紀,衛琳琅可不想自己成了那倒楣的百分之起來時,想起小說上詳盡的種痘實驗,就想讓孫易南去試試,正好還有幾年,孫易南應該可以找到合適的痘苗。
衛琳琅想了一下琢磨怎麼問,後來一想,反正自己身邊有康熙的探子,藏著掖著還不如直接點,於是直接到:“孫院正有沒有聽說過牛痘,?”
“牛痘?”孫易南有些疑惑。“臣給人治病,這牲畜方面不大懂。”
“我也知道,可是人畜一般,孫院正沒聽說過嗎?”衛琳琅笑道,“家畜生病,老百姓家裡大多都是根據病情,自己采點藥草劑量加大點給他們服用,效果一樣好。當然,他們並不會給家畜診脈,都是估摸著和人差不多的症狀,就是差不多的病,呵呵。”
“這倒是,臣又愚昧了。”孫易南真是覺得回去就要把從小讀的醫書在從頭撿一遍才行。“娘娘的意思,這牛痘和人痘•••••?”
衛琳琅點頭,“我只聽說人痘死了人的,卻從來沒聽說過誰家的牛生了痘卻都死了的,想必,牛的身上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吧,或許對人有用也說不準?”
孫易南半仰著臉,眼睛眯著,右手不自覺的捋著鬍子,沉思了半晌道:“臣確實曾給動物看過診,和人確有想通之處,主子一提,果然是一定道理的,等臣回去好好觀察一番再做道理。”若是成功又是利國利民的一件大事。
孫易南對七阿哥的腿疾也有了結論,衛琳琅又提出了牛痘的說法,這下他就坐不住了,現在他的潛意識裡,只要是衛琳琅提出的東西不管有沒有道理,總是好的對的,於是他跟衛琳琅告辭,匆匆的走了。
衛琳琅也沒有了心思,招呼了胤祀、胤祐兩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去了偏殿,給小哥倆洗漱完畢,讓她們先去玩耍,就畫了個圖樣子,招呼李嬤嬤、高嬤嬤春兒雅琴、雅箏等幾個丫頭討論,看如何能達到沒有塑膠底能做成高跟鞋。
群眾的智慧果然是巨大的,幾個人七嘴八舌不一會兒就提出了各條意見,最終決定,小孩子腳丫嫩,就用傳統的千層底後跟做高來給七阿哥做鞋穿,因為不知道要多高的鞋底合適,大家決定多做幾雙,各種高度都有的,一雙雙的試穿,反正小孩子的鞋也不費什麼功夫。
東西都是現成的,主意已定,納鞋底的,做鞋幫子的,幾個人手頭麻利的忙活起來,第二天胤祐就把高跟鞋踩到了腳下。
來回的試驗了幾次,終於有一雙後跟高不少的鞋讓胤祐穿起來站著看上去兩腿姿勢差不多了,胤祐也很高興,右腿終於可以和左腿一樣的不用提著腳。只是他還不會穿著這種鞋子走路,可是他說,“媽媽,胤祐喜歡這鞋子。”
衛琳琅笑道,“喜歡,以後就穿這樣的鞋,媽媽讓人給你做,只是你要多用用右腿,以後這右腳好轉了咱把這後跟弄的低一些,省得你回頭摔跤。”
胤祐點頭,眼裡高興極了,自己看上去兩腿是直立著的了,終於和別人一樣了。
衛琳琅陪著胤祐練了一天,胤祐摔了幾跤小孩子適應很快,就差不多能掌握走路的技巧了,很快就能行走如飛了。
不過雅琴說:“七阿哥跑起來真穩當,可是看著怎麼怪怪的。”
可不怪怪的,衛琳琅前世也穿過高高的高跟鞋,身體重心前移,女孩子們不自覺的就展現身姿,體型就出來了。
這胤祐還小,可這高跟鞋穿的久了身體怕會變形,衛琳琅心中發寒。自己可千萬別把胤祐給養成人妖啊。
晚上衛琳琅給胤祐按摩的時候看著他紅腫的腳趾頭心裡忍不住的抽疼,胤祐還是笑,“胤祐不疼。”
胤祀也眼眶紅紅的,去給胤祐找傷藥。
現在都說開了,衛琳琅也不用躲著人給胤祐按摩了,孩子們也不肯自己睡覺讓媽媽按摩。
胤祐說:“媽媽都不睡覺給胤祐按腳,胤祐怎麼能先睡覺。”夏天幫衛琳琅打扇子,冬天幫衛琳琅捧著手爐。
胤祀也不睡覺,“我要給媽媽準備茶水,等媽媽渴了好喝。”
為了不耽誤孩子們睡覺衛琳琅就把睡前故事時間和按摩合併到了一起,這成了母子三人回憶起來最溫馨的時刻,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康熙卻在養心殿的寶座上孤獨的坐著,手裡拿著送來的消息,對於衛琳琅他現在是十分複雜的,這個女人,母愛氾濫,卻不記得自己是誰的女人,後宮裡的女人們都在御花園裡爭寵奪豔的時候,她卻在偏殿陪著兩個孩子打諢。
自己難道真的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
康熙有些生氣,卻又不願意去承認是氣衛琳琅對他的忽視,自己現在可是真正的大清第一人,任他是誰都得匍匐在朕的腳下,朕在前朝強硬的處置了幾件事情,或許有些血腥或者是說殘忍,可是朕不殘忍,他們逼也把朕逼的冷血起來,只有自己足夠強硬,所以沒有人敢反駁自己。
可是自己也真的孤家寡人了,以前的臣屬們還能跟朕說笑幾句,現在見了朕都有些戰戰兢兢的,沒有半點意思,說話回事打太極的功夫也練的極好。一個個都像那泥鰍般滑不留手,真正的遇到事情卻推脫唯一,個個都想片葉不沾身,沒有幾個得用的。
回到後宮,跟後宮裡的妃子們周旋一番,倒也能讓朕放鬆放鬆,這一年裡後宮裡的妃子們頻頻的傳出喜訊,總算是讓皇阿奶滿意了,朕生的子女不少真正留下的卻沒幾個,其中一個還是殘疾。
康熙不想去想胤祐的殘疾是什麼造成的,他已經打殺了胤祐出生那天的奴才,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這都是恥辱。朕有一個殘疾的阿哥,會讓那些可惡的清流們說朕作孽太過,老天在懲罰朕,若是說是人為的,那也是說朕連一個孩子都保不住,朕也心疼小七,讓那些太醫們看了,他們都說無能為力,朕也知道他們的秉性,可也不能真的把人都殺光了。
只有逃避,朕避免去看見胤祐,現在胤祐好了許多,雖然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至少外表看不出來,這也就足夠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3 AM
32.試兒
胤祐自從腳上換了鞋那是更愛出去瘋跑了,每天衛琳琅請安回來他就胤祀兩人抱著衛琳琅腿搖啊搖,兩雙眼睛裡盛滿的都是渴求,沒辦法,剛回來的衛琳琅就又掉頭出發,依然是慶豐司。不過,因為懲罰兩個小鬼,衛琳琅和他們講了條件,等回來要畫一幅動物的畫,兩個小傢伙倒不含糊,都答應了。
這次在慶豐司看兩頭牛角鬥,兩個小傢伙都有暴力傾向,特別喜歡看動物打架的場面,還一人一頭的比賽,看誰的動物能打贏,因此,有時候,回家的時候就會往後托,兩小傢伙不把打架看完不肯走啊,慶豐司的人原來有動物打架還是要管管的,現在不敢管了,兩個皇子要看,管了就沒打架可看了啊,兩個小祖宗盯著人慶豐司的人把人盯的直往地下趴,從小就有王爺的潛質啊。
這次正看的熱鬧,遠遠的來了一群人,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聽到一聲公鴨嗓子叫;“皇上駕到,跪!”
康熙怎麼來了,衛琳琅心中納悶,趕緊招呼兩個孩子跪著迎接聖駕。
跟著來的奴才們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慶豐司在清朝初年原名為三旗牛羊群牧處,在康熙十六年歸併掌儀司,二十三年始另設慶豐司(偶為了方便就提前叫了)。
今天康熙是來視察的,他準備把慶豐司重新規劃調整一下。
不想,今天來了之後聽說,衛貴人帶著七阿哥胤祐和八阿哥胤祀在在這裡看牛打架。
康熙來了興趣,也帶著人一起過來了,遠遠的就看著兩頭蒙古牛在那裡幹架幹的熱火朝天,也沒有人去管。
“你們倒是好逍遙啊。”康熙不知道是羨慕還是責問,聲音聽不出喜怒,道:“你們讓朕的牛打架要是死了你們負責嗎?”
衛琳琅趕緊給康熙見禮,“奴婢衛氏給皇上請安。”
胤祀和胤祐有些生疏的給康熙也請了安,畢竟在偏殿從小都有教過的,年節的時候也給康熙磕頭,可是平時不怎麼用,所以有些生疏。
兩孩子趴下磕頭,“胤祐給皇阿瑪請安,”“胤祀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這是在胤祀抓周之後,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胤祐和胤祀,以前一般都是在年宴上,當是他在高高的主位上。胤祐和胤祀會夾雜在皇子們中間給他請安。
“嗯,你們兩個起吧,到朕跟前來,”康熙在太監們搬來的龍椅上坐下,康熙行走在外身後跟的那一串人很長,自然不是袖著手陪著走路的,他們拿什麼的都有,包括龍椅。
胤祀和胤祐謝了恩,爬了起來,看了看衛琳琅,有些擔心,卻也沒敢說什麼。康熙只讓胤祐和胤祀起來,卻不說讓衛琳琅也起身,衛琳琅自然不敢起來,好在衛琳琅行的是跪禮,要不那不上不下的蹲姿還不把她給累死。
衛琳琅沖兩個孩子點點頭,胤祐和胤祀有些膽怯的向康熙走過去,兩個孩子在康熙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低著頭一副等著挨批的樣子。
康熙特意的看了看胤祐走路的樣子,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異常,心中不覺鬆了一口氣,看著兩個如貓咪一樣乖巧的兒子,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兩個快把偏殿給拆了的七阿哥和八阿哥:“你們都長這麼大了,平時都做些什麼啊?”
胤祐不敢看康熙:“吃飯,睡覺,玩兒。”
胤祀;“吃飯,睡覺,玩兒。”
康熙笑道;“朕怎麼聽說你們快把房子給拆了呢,現在這麼老實,是不是做什麼錯事了。”
胤祐和胤祀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時道:“看牛打架。”
康熙好笑,“牛打架有什麼好看的,過來,到朕跟前來。”
胤祐和胤祀又近前三步,剛想站著不動,康熙嗯了一聲,趕緊又往前走到康熙跟前站著。康熙手一拉,一邊一個,左右手在兩個孩子身上拍了拍,兩個孩子略微的往前邁了半步,就都站住了。
“小身板不錯,”康熙笑道:“你讓孩子們叫你媽媽?”
康熙沒頭沒腦的問,衛琳琅一聽是問自己,趕緊回答,“奴婢身份卑賤,能得皇上恩賜撫養皇子阿哥已經是榮幸,能當七阿哥、八阿哥一聲媽媽已經是奴婢的福分了,奴婢不敢多想。”叫媽媽多親切啊。
康熙也不說衛琳琅擔不擔得起,只“嗯,”了一聲,看了眼身邊兩個孩子拘束的樣子,講胤祀和胤祐都用眼角偷偷的瞟衛琳琅,心裡有些不喜,“你起磕吧。”
“謝皇上恩典。”衛琳琅又給康熙磕了頭才從地上爬起來,退後幾步規規矩矩的站好。
康熙納悶,這個衛氏到了自己面前怎麼就這麼死板,規規矩矩的沒有個笑模樣,看他對這兩個孩子笑的多開心,兩個孩子也成了沒有野性的兔子任人蹂躪,難道朕真的那麼可怕。
康熙問道:“你們之前在幹什麼?”
胤祐小心的回答:“看牛打架。”
“哦。”康熙笑笑,“這牛打架有什麼可看的?”
胤祀偷著瞄了一眼康熙;“沒別的可看。”
“也是,”康熙想了想,“你的哥哥們都在宮裡讀書寫字,你們卻在這裡看牛打架,你們不覺得慚愧嗎?”
“我們也有寫字,”胤祐答道。
胤祀補充;“我們回去要畫牛的。”
“你們都會寫什麼字了?”
“大小多少,人口手,金木水火土,......” 胤祐來了精神,掰著小手指頭,把他會寫的字都說了一遍,記性不錯。
康熙聽了不置與否,“可有讀書?”
“媽媽有教三字經,” 胤祀有樣學樣的把三字經從頭到尾的背了一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倒也一字不落。
康熙也真是有耐性,聽著胤祀把書背完,還不忘誇獎一番;“倒是還可以,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胤祀小臉一揚很自信的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說的是,人生下來的時候都是好的,只是由於成長過程中,後天的學習環境不一樣,性情也就有了好與壞的差別。”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胤祐也來了興趣,“是說,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為了使人不變壞,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專心一致地去教育孩子。”
......
胤祀和胤祐兩一人一句大有把三字經給解讀完的架勢,這會兒也不緊張和矜持了,和在衛琳琅身邊幾乎沒有了兩樣,兩個你解讀這一句的時候,另一個就眼光爍爍的盯著你,一旦話落,另一個張口就接,好像玩兒成語接龍一樣,誰都不甘示弱。
康熙心中有些欣慰,這衛氏育兒到真有一套,每天也不見逼著孩子們學習,玩樂中就教了這許多的東西,他也在佟佳氏那裡看到過四阿哥胤禛,那簡直就是恨不得孩子一天到晚捧著書本,也沒見孩子出來玩兒過。
除了胤祺在太后娘娘身邊教養的鬆快點,其它的胤禔、胤祉、胤祚也沒有什麼玩樂的機會,整天被拘的跟個小老頭似的搖頭晃腦,個個見了自己都戰戰兢兢,除了胤礽和自己還能撒撒嬌,耍耍小性子。
前面幾個孩子有的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解釋的好像還沒有他們清楚,難道是孩子們多了在一起學習容易些?
康熙不禁想著辦上書房的可能,現在都是各學習各的,孩子們每個人的學習水準層次不齊,皇子的老師也不好尋,他們各自的水準也高低良莠不齊,若是各交各的回頭差距就大了。
再說,始終是孩子們需要玩伴兒,除了胤礽加上現在這兩個,自己已經有七個兒子可以讀書進學了,以後孩子們也只會更多了,不如把他們聚攏到一起上課,也好多多的接觸,更好的培養兄弟情分,以免以後孩子們多了見面,居然出現不知道說什麼的尷尬情況。
康熙想著問一旁還沒輪到的胤祀,“想不想去上學?”
胤祀正等著胤祐背完好背下一段,被康熙打斷有些懵,康熙又問了一遍:“想不想去上學?”
胤祐也停了下來,聽到了康熙的話,兩眼閃啊閃,“有故事聽嗎?”衛琳琅給他們講故事的時候一般說“講故事了,上課了。”
“有,有好多故事,”康熙孜孜不倦的扮演狼外婆,“也有別的哥哥們一起,跟你們玩。”
胤祀問;“是以前見過的幾個哥哥嗎?”
康熙笑道;“自然,你們還有幾個哥哥。”
胤祐和胤祀對看了一眼,不吭聲了,兩個人低著頭,和背書時候判若兩人。
胤祐因為殘疾被胤祉他們嘲笑過,胤祀因為什麼分位底,也被他們瞧不起,兩個孩子都很敏感,故一聽說要和哥哥們一起就都沉默了。
康熙沒想到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小哥倆,這會兒就變成了啞巴,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不過這更加的促進康熙要加快辦上書房的決心,而且以後要把他們從後宮中分離出來。都說要兄友弟愛,孩子們平時不在一起,根本就不會產生感情,更不要在和那些婦人帶著一起,看把小小的孩子們都教成什麼樣子了,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心鬥角,斜眼看人。
“不想和哥哥們一起讀書嗎?你們是皇子阿哥,長大了要和哥哥們一起為我大清出力,為朕分憂的,如今還沒有相處過就一幅不願意搭理的樣子,將來長大了怎麼為朕分憂,替國效力?”
康熙搖搖頭,還是朕親自教養的胤礽好啊,乖巧懂事,聰明知禮,小小年紀就有儲君的風範。哪像這些婦人之手長大的,個個心眼小的容不下人。
康熙失了心情,也沒有在看下去的興致,“回去吧,”自己起來轉身就走,隨伺他眾人趕緊跟上。
衛琳琅跑過去看看兩個孩子,胤祐和胤祀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有些累著了,這會兒也沒有什麼精神,衛琳琅蹲下伸手把他們抱在懷裡,無言的給他們安慰,兩個人趴在衛琳琅懷裡偎了片刻,衛琳琅真要出言詢問,就見一個小太監快步跑過來道;“皇上問了,怎麼衛貴人和兩個小阿哥怎麼沒來?”
衛琳琅顧不上在說什麼,一手一個拉著胤祐和胤祀快步的向康熙走過去,李嬤嬤等人也隨後跟上。
康熙正等在那裡,有些莫名的生氣,見衛琳琅過來指責道;“朕不說,你就不知道跟著朕?”
衛琳琅趕緊行禮道歉,“萬歲息怒,奴婢只是有些惶恐,沒反應過來,還請萬歲爺責罰。”
胤祐和胤祀也打千行禮,規規矩矩不願意多說話的樣子。
康熙心裡生氣,別的妃子一見到自己就像蒼蠅一樣盯了過來摔也摔不掉,偏偏她去安慰兩個孩子卻不拿朕當做一回事,看來上書房的事兒要抓緊了,等辦好了讓胤祐和胤祀也一起過去,免的讓這衛氏給慣壞了,朕說他們幾句就知道跟朕較勁了。“一個二個都是這樣,好像朕欺負了你們的樣子,朕又沒有說什麼,個個都降罪責罰,把朕當什麼了?”暴君嗎?
康熙也不坐攆,一路上浩浩蕩蕩的走了回去,康熙身體強壯,又身高腿長,行走起來很是虎虎生風,器宇軒昂。兩個孩子人小腿短,又在外面玩的久了,有些疲累,心情也不好,不可能跟得上大人的腳步,兩人被衛琳琅拉著疾步走了一氣,自然是有些氣喘吁吁起來。
衛琳琅怕兩個孩子累著,示意春兒和自己一人抱著一個,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兩人緊緊的跟著康熙。
康熙自然是看見了衛琳琅的動作,原本他也沒什麼事情,也不需要走的這麼快,可就是見到這衛氏一副雲清霧淡的樣子心裡窩火,不由之主的就走的快了,他也知道兩個孩子肯定跟不上,只要衛氏開口,好歹喊一聲,自己自然是會停下來等著他們的,可她寧願抱著孩子也不肯和朕說話。
33.第 33 章
衛琳琅和春兒抱著胤祐和胤祀一路跟著康熙回了內宮,一路上都是小心謹慎,目不斜視的樣子,康熙見了不悅,康熙袖子一甩,回乾清宮,衛琳琅眼看著康熙行走的方向不對,及時的停下恭送康熙,等康熙的大部隊都看不見了才帶著胤祐胤祀等人回了偏殿。兩個孩子經過康熙今天的這一嚇心裡有些膽怯,也不敢張揚著出內宮了,衛琳琅怕孩子們悶著了,讓人給他們弄了些體育器材消閒時光,如粗繩子結的網,立著可以然他們攀登,當然底下也挖了個大沙坑,每次玩兒的時候必須有人看著的。單杆、秋千、平衡木、蹺蹺板之類的就不多加贅述了。
可兩個孩子明顯以為康熙是嫌棄他們會寫的字不多,書讀的太少,對玩耍的興趣淡了許多,回來就開始埋頭比賽讀書寫字,可衛琳琅這裡就沒有什麼書籍,更不知道皇子阿哥們應該讀什麼書。衛琳琅派人去打聽別的阿哥們都讀的什麼書,大阿哥已經太大,讀的書自然不能跟小孩子比,三阿哥交由大臣撫養,不住宮裡,四阿哥被皇貴妃給看的死死的,根本就不能接近,五阿哥更不行,他在皇太后身邊,幾乎不學漢語,只有和六阿哥胤祚打聽了。
衛琳琅想胤祚更胤祐和胤祀同齡,應該學習的東西更適合胤祐和胤祀,都是淺顯易懂的的東西吧,就派親自去德妃那裡求了一趟,借來了《中庸》《大學》來,說是六阿哥胤祚已經讀過了的書,給了胤祐和胤祀也不用還了。
衛琳琅以前總以為孩子們太小,自己平時也盡可能的教了他們不少的東西,原以為等他們長大了康熙自然會給他們安排老師教授學習,自己只要儘量的給他們一個悠閒的童年就好了。
誰知道看了胤祚讀的書才知道,這些能“九龍奪嫡”的皇子阿哥們的確聰明,這和他們啟蒙的早不無關係,連這文言古義,內容深奧難懂的東西都已經讀完了,看來自己真的把胤祐和胤祀給耽誤了。可這書裡面的意思衛琳琅根本看不懂,只好連猜帶蒙的把字認全了,又斷句讀順了教他們背誦,讓他們多背誦幾遍,期望能達到書讀百遍其義自現的境界。
好在後來又弄來了《論語》《千字文》《百家姓》等書籍,論語小故事,衛琳琅從小到大學習、看電視什麼的倒是聽說知道的不少,因此就放下了《中庸》《大學》專心的給胤祐和胤祀教《論語》。
兩個孩子很勤奮,除了吃飯睡覺都要捧著書本讀,字也練的勤,衛琳琅擔心孩子們把眼睛給看壞了,硬性規定了時間必須玩耍放鬆,做到勞逸結合,衛琳琅給胤祐和胤祀準備的健身器材也派上了用場。
康熙的幾個大的皇子都已經十餘歲了,讀書啟蒙已經成為他們成長的頭等大事,康熙二十三年,康熙指定了暢春園無逸齋做為皇子們的上書房,並且挑選好了師傅,對皇子和師傅之間的禮儀,學習時間和課程安排等,事無巨細一一做了規定。
他委派滿漢大學士張廷玉、鄂爾泰為總師傅,因滿人是馬上得天下,康熙以免皇子們忘了祖宗,還特別挑選了滿、蒙師傅,教授皇子們滿蒙文與騎射弓馬之術,皇子們每天除了學習滿蒙漢語文和騎射之外,其他學習的主要內容就是《四書》《五經》吟詩作文等。
康熙除了為皇子們選擇最好的老師,漢人師傅教授儒家經典;滿人師傅稱諳達——內諳達教授滿文和蒙古文,外諳達教授弓箭騎射技藝。康熙為了避免皇子們從小養成驕淫奢侈的惡習,將上書房的條件簡陋佈置到苛刻的地步,當然老師們也要以身作則。
康熙為了培養皇子們尊師重教的優良傳統,規定皇子們面見老師要執師禮,每天為老師們預備好桌椅板凳並將書籍筆硯置於桌上,皇子初次見師傅,要向師傅長揖一躬,並抱拳行禮(師禮),師傅也要同樣還禮(臣禮),如不肯受可向座位一揖,以師傅之禮相敬,師傅等需得盡心教導,再引皇子向牆上懸掛的孔子畫像行禮。
皇子們雖然身份高貴,可他們的皇阿瑪也和普通百姓一樣“望子成龍”,並不惜“揠苗助長”,讓他們每天寅時(3~5時),就要到達上書房溫習頭天的課程,等待老師來檢查。老師來了就開始著名的“一百二遍”背誦,若是錯了還要從頭再來,有的時候還會體罰,當然打的是伴讀。
上書房條件艱苦,夏天不扇扇,冬天不擱炭盆,皇子們正襟危坐的一坐就是一上午寫字讀書,每一個字要寫一百遍,以練習書法,書也要熟讀一百二十遍,再背誦一百二十遍。
康熙還嚴格的規定了吃飯進食時間,直到午時方能吃飯,食物也很簡單一般就是點心之類的,吃完飯繼續學習,到了未時,就是下午一點到三點,就可以到外面的院子裡,那兒有靶子,練習射箭。即可以休息又可以練習騎射,這就是練習武藝的時間。
下午申時,十五點到十七點,康熙又再次光臨檢查功課,還讓這些皇子們背書,一個一個皇子按照年齡大小排著隊背。
酉時,十七點到十九點,練習射箭射箭時間,康熙親自指導,先讓諸子們一個一個射,之後讓那幾位師傅一個一個射箭,最後康熙自己射箭,真正是箭無虛發,連發連中。
等康熙表演完了才終於放學了,以後就不論酷暑嚴寒,天天如此,一年之中只有元旦、萬壽節、端午節、中秋節及本人生日時才能放假一天。
衛琳琅的胤祀和胤祐也榜上有名,成了上書房的第一批皇子,開始了悲慘的上書房生涯。
對於每天早上三點到晚上七點的學習時間,衛琳琅心裡真是深惡痛絕,她把兩個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兩個寶貝,沒有幾天小臉上就熬的沒有了幾兩肉,膚色也蒼白起來,兩雙眼睛顯的越發顯得黑亮有神了。
衛琳琅有心讓孩子們請假歇歇,可胤祀和胤祐說,“哥哥們都能堅持。”自己也不願意落下。
衛琳琅心裡罵娘,上書房裡不只胤祐和胤祀兩個小的,胤祚都沒有說要休息,自己就算去求了康熙也不見得會同意,挨駡還在其次,怕是要受罰關禁閉之類的就不方便照顧兩個孩子了,再說這兩個孩子也不同意。
衛琳琅只好在胤祐和胤祀的胤祀上做到營養全面,分量充足,保證兩個孩子吃飽喝好,晚上督促兩個孩子晚上早點休息,儘量的多睡一會兒,好在兩個孩子的身體還算好,堅持了一陣子習慣了也就好多了。
只是有時候孩子們回來後情緒有些不高,問他們又不肯說,衛琳琅私下裡問了伺候的趙錢兒,原來,胤祐和胤祀的學習在皇子裡算得上是最差的,在上書房已經挨過康熙幾次批評了,別的皇子們也嘲笑譏諷過他們。兩個孩子怕衛琳琅知道不高興,所以商量了不告訴衛琳琅。
衛琳琅從趙錢兒口裡知道了胤祀和胤祐在上書房裡受的委屈心裡也很難受,讓趙錢兒不要告訴胤祐和胤祀自己問過了,既然孩子們不想衛琳琅擔心她也就裝作不知道,以免孩子們記掛。可是對於學習上的東西她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寄希望于老師,於是每天給胤祐和胤祀送飯的時候就給幾位老師也多預備了一份,望他們能看在胤祐和胤祀好學的份上們對孩子多指點一二。
康熙對幾位皇子的教育自然是關注的,幾個孩子自從進入上書房,每天的行為舉動他都了若指掌,他把開蒙讀書的地方特地選在自己理政的乾清宮最近的暢春園無逸齋,就是便於康熙隨時瞭解皇子們的讀書狀況。
一聲“皇上駕到,”眾皇子紛紛起立,由大皇子率領,眾位皇子魚貫而出,諸位老師也跟到書房外臺階下恭敬迎候。
“兒子胤禵給皇阿瑪請安”胤禵打頭給康熙見禮,眾位皇子也一一給康熙請安,隨後師傅們也一起給皇上行禮。
康熙落座之後,就開始詢問皇子們的背書情況,康熙隨手拿了一本《大學》隨手翻了一頁,抬頭看胤禵一眼示意開始。
胤祀給康熙行了一禮規規矩矩的站好,就開始朗朗背誦起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未之有也。”自然是一字不差。
康熙繼續問道:“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兒子知道,”胤禵解釋道:“ 大學的宗旨在於弘揚光明正大的品德,在於使人棄舊圖新,在於使人達到最完善的境界。 ······,”
康熙聽完不做評論,把書扔下,又撿了一本。
胤禵知道皇阿瑪已經考完自己了,給皇上行了禮自動退後。
胤祉又上前,給康熙行了禮就等著。
這是一本《中庸》,康熙隨手翻了幾頁。“君子之道費而隱,·····”
“ 君子之道費而隱,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胤祉張嘴就來,也沒有一點兒停頓的地方,康熙自然是又考了譯義,胤祉一點兒不差。
康熙對此也不做評論,順下來就是胤禛,胤禛背誦了《禮記》裡的一段又做了解釋。
胤祺只是背了一段滿文,康熙就過了。
胤祚是《詩經》裡的一段。
和胤祐、胤祀分別背誦了一段《論語》。
康熙對兒子們的學習進度非常清楚,一一出了題目,既不會然他們太吃力又不會讓他們覺得很放鬆,幾個皇子倒都很順暢的答對了下來。
康熙聽完皇子們的解讀靜默了片刻,皇子們皆恭敬站立等著康熙訓話;“朕讓你們學習的時候先朗誦一百二十遍,再背誦一百二十遍,你們可是會認為朕太苛刻?”康熙問道。
胤禵等人立即回答道:“兒子們不敢。”
康熙聽了笑道;“皇阿奶教朕的時候就是這個方法,朕小時候讀書也是要朗誦一百二遍,之後還要背誦一百二十遍,等到完全熟練了,然後才再換下一段,這樣一段一段地學。開始朕也是有所不滿的,一旦熟讀學會之後在重複又重複,是很枯燥乏味的,尤其還是一百二十遍,可是朕還是堅持下來了,朕的良苦用心你們可知曉?”
胤禵誠惶誠恐的答道,“兒子愚鈍,皇阿瑪是位兒子們好,兒子們定會遵循皇阿瑪的教導,兒子和弟弟們也會謹遵皇阿瑪的教誨。”
胤祉等幾個阿哥也紛紛表示聽從皇阿瑪的教誨。
康熙點點頭,“你們明白就好,朕也是為了你們好,胤禵是兄長,自然是要以身作則,坐好弟弟們的榜樣,弟弟們有什麼不懂的,你也要替他們解答一二。”
胤禵鄭重的行禮;“胤禵遵旨,兒子定不會辜負了皇阿瑪的期望。”
康熙又對胤禵等眾人說道:“朕特意把這上書房設在暢春園無逸齋,就是避免你們的貪玩耍鬧,人要無逸,不要閒著,不要貪玩,更不要貪圖享樂。”康熙說著專門盯了幾個小的一眼。
這回胤禵帶著弟弟回答,其他的幾個皇子都附和有聲:“兒子們定會聽從皇阿瑪的教導。”
康熙回頭問老師們“朕的皇子阿哥們如何?”
老師誠惶誠恐的跪下對康熙答道;“皇子們很聰敏,又都很好學,臣惶恐,恐怕耽誤了皇子們的學業。”
康熙道;“朕對你還是有信心的,朕也會經常來看看,以免他們不服從管教,”又交待了一番老師們對皇子們不能表揚,要多批評,免得他們驕傲的話。
康熙說了聲時間不早了起駕走了,胤禵又帶著弟弟和老師們恭送康熙一番,康熙就處理他政事去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3 AM
34.胤礽
康熙對自己的英明舉措十分的得意,當他第二天例行去看望胤礽的時候,見到他孤零零的單獨坐在那裡心中不忍。胤礽出生于紫禁城坤甯宮,生母皇后赫舍裡氏因難產于兩個時辰後的申時去世,終年二十二歲,康熙和赫舍裡氏感情甚篤,特給元後諡號“仁孝皇后”。康熙萬分悲痛,隆重治喪後親自承擔起撫養皇后遺孤的重任,太皇太后和朝中重臣曾有諫言,康熙曰:“胤礽乃皇后所生,朕煦嫗愛惜”。
康熙十四年,六月初三日,康熙諭禮部擇吉日舉行冊封大典;此時的胤礽還是個兩歲的娃娃,連路都走不穩當,康熙特旨,命胤礽的乳母抱著胤礽行太子冊封大禮,十二月十三日,於太和殿舉行冊典,授胤礽皇太子冊、寶,正位東宮,由於大清從沒有過冊封太子的先例,禮部向康熙請示後其過程參照前明的奠儀,雖然因為乳母抱著年幼的胤礽有些不合規矩,使得儀式稍有瑕疵,但也不影響大局,十四日康熙正式頒詔昭告天下。
胤礽年幼失母,康熙為了給胤礽增加籌碼,十二月,康熙授胤礽外祖父噶布喇為一等公,世襲罔替。 十五年正月,以建儲,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徽號,全部建儲儀式至此結束,十八年,康熙特命修葺紫禁城東面齋宮與奉先殿之間的明奉慈殿,賜名毓慶宮,為皇太子東宮,以示自己對胤礽特別的恩寵。
康熙對於這個自己親自撫養的兒子心裡除了對仁孝皇后赫舍裡氏的敬重之外,也不無自己的一顆懷慈心。
康熙十七年十一月,胤礽高燒不退,經御醫確診乃出痘前兆。痘瘡又名天花,康熙也曾經患過,當時是孝莊太后力排眾議,自己堅持守護著出痘的自己才得以活命。痘瘡是一種傳染性較強的急性發疹性疾病,當時的人們幾乎是談虎色變,一旦出痘便使人無比恐慌。
康熙愛子心切,認為自己乃有福之人,一定能夠助胤礽安然無恙,特下旨從十一月二十七日起至十二月初九日止,各部院衙門奏章俱送往內閣,康熙自己全心全意的看護在兒子身邊,陪伴胤礽度過病危期。
胤礽果然是神明庇佑之人,太子胤礽雖然病勢兇險,最終也痊癒無恙,康熙小時候出痘臉上都留下過疤痕,不知是不是康熙護理得當,胤礽臉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待胤礽康復,康熙特地祭掃了方澤、太廟、社稷等,向天下臣民宣示這一喜訊。
康熙十九年三月,詹事府等衙門議皇太子出閣讀書事宜。康熙認為“其出閣講書,俱屬虛文”,“著候旨行”;十一月,御史戴王縉又奏,皇太子出閣讀書事,康熙認為“此事當行,著票該部議奏”,直到康熙二十二年,三月康熙才諭諸臣“此時太子正宜讀書”,命修文華殿,以便作為太子日後出閣講書處。
康熙一直延遲大臣們對胤礽讀書的提議不是認為胤礽還小,相反,胤礽兩歲的時候,康熙就已經給他啟蒙了,讀書寫字也是康熙手把手的教導,衣食住行也全權過問,可以說,胤礽所得到的康熙的關愛,康熙其餘的兒女們全部都加起來也沒有胤礽一個人得到的多。
康熙本身就是勤奮好學博覽群書之人。對於自然科學方面的數學、天文、曆法、物理、地理、農學、醫學、工程技術都有研讀;人文方面的經、史、子、集;藝術方面的聲律、書法、詩畫也都有涉獵。康熙親自寫了八九十篇關於自然科學方面的論著,審定了多種歷史方面的書籍,還精通多種民族語言。
康熙的漢文水準很高,中國歷史知識豐富,在出巡途中,深夜乘舟,或居行宮,談《周易》,看《尚書》,讀《左傳》,誦《詩經》,賦詩著文,習以為常。
以現在的說法是,康熙是“德、智、體、美、勞”全面型人才,康熙一直延遲太子出閣讀書事,大概是怕臣工們借著胤礽年幼心性不定影響了他的品行,所以一直推脫到胤礽年紀大些能夠分得清善惡才同意讓太子讀書。
康熙對胤礽的文學武藝等教育絲毫沒有鬆懈過,十八年的時候年僅五歲的胤礽隨父于景山騎射時連發五矢,射中一鹿、四兔,康熙“聖意大悅”。二十年行獵時遇二豹,胤礽已經可以和裕親王各射斃一隻。同月,以克復雲南捷報至,康熙召集眾臣親自宣讀漢文,命八歲的太子胤礽宣讀滿文,胤礽“宣讀之聲極其清朗”,諸臣“咸得洞知,無不歡悅嘆異”。
康熙讓胤礽從小就主持各種奠儀政事,十九年仁孝皇后六周年祭日,康熙特命胤礽至陵寢為無緣謀面的母親致祭,以盡孝道;二十年,孝昭皇后三周年忌日,命皇太子胤礽率諸王以下、八旗四品官以上一半,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婦致祭;後移送兩皇后梓宮啟行,皇太子胤礽率諸王以下、八旗三品官以上三分之一,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婦致祭。
二十一年 ,“三藩之亂”之後,康熙率皇太子往永陵、福陵、昭陵告祭;行圍時,路遇三虎,康熙射殪二虎,胤礽射殪一虎。可以說胤礽的教育是很全面和規範的,康熙以教導一個儲君的心態來要求和影響胤礽,平時胤礽和他幾乎是同吃同住,處理政事的時候也時常讓胤礽參與主持。
康熙二十五年,皇太子正式出閣讀書,康熙自然是舉行了盛大的舉行出閣典禮,親自選用官員做了任命、講授內容也有嚴格的規範;對於皇子和老師的禮儀方面也有強調,“諸王、大臣于皇太子前行兩跪六叩頭禮。”
由於康熙把胤礽的一舉一動都做了嚴格的行為規範,胤礽的學習教育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可是胤礽也失去了一個孩子的天真和率性,除了和康熙在一起的時候偶爾的還會撒撒嬌,到了外人面前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兄弟姐妹之間也是規規矩矩,全無半點兄弟情深的樣子。
蒙古人屬於遊牧民族,居無定所,靠放牧和掠奪來生存發展,向來是“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部落要生存就要足夠的強勢,就要不斷的打仗不停的掠奪,戰爭的時候難免死傷。女人在後方就是照顧牛羊牲畜和不停的生孩子,而一旦守寡就不能生育,若是改嫁給外族會帶走她的嫁妝牛羊馬畜、奴隸等財產,為了保證部落的發展和壯大,所以才有了後來的“父死子繼,兄及弟妻”的風俗。
作為儲君,未來的皇帝,自然不能離開了兄弟們的幫扶,可胤礽從小就和兄弟們疏離不親,這對日後的親政會多麼的不利,康熙自然是心有戚戚。
“胤礽啊,朕讓你和哥哥弟弟們一起讀書好不好?”對於這個從小自己養的兒子,康熙對胤礽的感情不謂不深,雖然已經決定容不得胤礽辯駁,可是和胤礽說話時還是很和顏悅色的,一副商量著來的樣子。
胤礽已經足歲十一,按滿人虛兩歲的說話已經夠娶妻生子的年紀了,和康熙相處的久了,早已經習慣了康熙對他的安排和指導,可以說康熙指東他不會打西。再說,就算自己說不願意,也不管事是不是?還會惹得皇阿瑪不高興甚至責罰自己,雖然自己並不害怕皇阿瑪的責罰,但是胤礽是個聰明無比的孩子,加上康熙對他這麼多年的教育,又是皇子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胤礽的心智成熟的早已經不是一個孩子的年齡。
胤礽清楚的明白在這後宮裡沒有母親的皇子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特別還是有著嫡子身份的皇太子,自己就是那高高豎立的靶子,隨時都面臨各方面的冷弓暗箭雖然皇阿瑪對自己很關心,也嚴防死守,可自己還是中過招,雖然每次都有驚無險,甚至還被自己善加利用,更加的得到了皇阿瑪的憐惜和關愛,可是自己還不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還需要皇阿瑪的庇護。胤礽深切的知道在這皇宮裡他能夠依靠的也只有康熙一個人,從小跟隨著康熙長大,十分瞭解康熙的脾性,也善於揣摩康熙的心思,知道在什麼時候該撒嬌,什麼時候該聽話,胤礽對康熙的心理活動已經是十分熟稔,拿捏的火候也很到位。
對於康熙語氣裡的商量,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容不得自己反駁,胤礽自然也很清楚父親的目的和用意,所以就自覺的做出保證。“兒子原意,會好好和兄弟們相處。”胤礽自然也知道康熙心中的軟肋,所以適時的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一雙遺傳自康熙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康熙,眼睛裡似乎要留出淚來,卻又強逼自己的忍住,小臉上是不舍的表情,分寸恰好而又不著痕跡的表達了對康熙的儒慕之情。“以後皇阿瑪就不要管兒子了嗎?兒子知道皇阿瑪很辛苦,可是兒子還是忍不住希望能和皇阿瑪多多相處,得到皇阿瑪的親自教導。”
康熙十分滿意,看著兒子一副怕被拋棄了的樣子也十分妥帖,對於這個兒子可以說,他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自然是希望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至尊、分量十足。
“你明白朕的苦心就好,朕希望你日後會和哥哥弟弟們和睦相處,兄友弟愛。你要學會和他們相處,瞭解他們的品行,並且可以駕馭他們,要知道,他們以後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的刀,你的搶,你的眼睛,你的手。你高高在上的坐著,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只有依靠你的兄弟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這個道理朕相信你也明白,所以,為了愛新覺羅家族的前途和壯大,你一定要好好的和兄弟們相處,即使他們的所作所為有失偏頗,你也要細心的教導,更要包涵一二,這是作為一個君王應有的氣度和涵養。”
康熙心知肚明,自己的這個嫡子在自己的嬌慣和縱容之下是多麼的狂妄,對老師也有些不夠尊重,給朝裡的大臣們也摔過臉子,可他是儲君即使有些不對也沒有什麼不妥,自己從來也沒有多加指責過,反而對那些老師和大臣們進行過批評。
可是這回交往的是他的兄弟們,和那些大臣奴才們自然有所不同,好在胤礽還是知道些分寸的,康熙心裡還是放心的,對於胤礽的教育他是時刻也不會鬆懈的。
“你放心,朕還是會抽時間好好教導與你,”康熙滿意的看到胤礽在聽到此話時的反應,心裡越發的欣慰,“你以後會每天上午和兄弟們一起學習,下午的時候,朕會和往常一樣親自教導於你,所以,你和兄弟們相處的時間還是不多,你要壓制自己的行為,好好的學會和他他們相處。”康熙還是明確的點名了胤礽的脾氣火爆,希望能夠讓胤礽有所收斂。
“兒子明白,定不會辜負了皇阿瑪的心意。”胤礽自然是一口應承。對於康熙說得脾氣需要壓制一二的話胤礽不置可否,雖然自己和他們是兄弟,可畢竟不是一母所生,而且自己不相信他們就沒有對那把椅子的渴望,雖然皇阿瑪已經明確的確立了自己皇太子的身份,自己也早已經在朝中參與過政事,雖然有些稚嫩,可皇阿瑪也是給予了肯定的。
若是他們拿自己當太子一般敬重,最不濟也要當哥哥一般的愛戴,自己自然是要好好相處,也會好好的善待他們的。胤礽會這麼想誠然有康熙所說的培養幫手的話,也不排除年幼的胤礽還是很渴望兄弟之情的,小小年紀的他只有和康熙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那種家人的感覺,可是康熙畢竟是皇上,就那麼一點點的父子之情也是轉瞬間的事情,父子相處的時候多是在教授學習講解政事之類的。
胤礽也在後宮裡看見過其他宮妃們和自己的兒子們相處的時候,心裡不是不羨慕的,對於自己的母親赫舍裡氏仁孝皇后,胤礽對她最多的瞭解就是那祭文上的文章和冷冰冰的陵寢,額娘生育了他卻也拋棄了自己,胤礽心裡也愧疚萬分,若是沒有自己,額娘怕是還會好好的活著。胤礽和康熙相處的時候不止一次的無意中提到過赫舍裡氏仁孝皇后,康熙流露出來的感情是真摯的敬重和愛戴和不舍,皇阿瑪有時候高興也會回憶一二,說的最多的就是額娘的賢慧聰明和果敢,皇阿瑪經常懷念和額娘同舟共濟,患難一共的歲月。
敏感的胤礽發現有時候康熙看自己的眼觀就像是偷著自己看別人,那個人無疑就是自己的額娘,有時候胤礽會想,皇阿瑪會不會遷怒自己害死了額娘的命,對於康熙遷怒的本性胤礽是一清二楚的,可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胤礽就給掐死了,後背也忍不住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自己已經沒有了皇額娘,自己還不想死,只有好好的抱住皇阿瑪的大腿,讓他永遠都不要嫌棄自己才會好好的活下去。
35.暗鬥
康熙帶著胤礽去了上書房,太監一聲通報,眾位皇子和老師在胤禔的帶領下來到書房外面的臺階下迎接康熙,見了胤礽跟著康熙一起,自然也按國禮給胤礽行了太子禮。
康熙等眾人行完禮後,又到上書房坐下按例考核皇子們的學習進度,胤礽伺立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譏笑,心裡也更是欣慰,皇阿瑪果然對自己是不同的,這些個兄弟們學習的東西跟自己可是千差萬別。
可笑前幾天還有人在皇阿瑪面前誇獎某人,說什麼才華橫溢,有皇子所具有的種種美德,胤礽眯著眼睛斜睨了胤褆一眼,可笑的傢伙,井底之蛙而已。
胤褆對胤礽並不陌生,對他嘴角的譏笑也看在眼裡,心裡一頓,嘴上也慢了半拍,雖然很快的反應過來,繼續了下去,隨後也用了十二分的心思沒有出半點錯誤,反而還算得上是超常發揮,慷慨激昂的發表了自己的建議。
康熙聽了胤褆的解釋倒是露出了一個笑容,胤褆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挽回了一點兒損失。
胤褆出生在康熙十一年,在康熙帝諸子中排行第五,因為前面四個皇子均早殤,按封建禮法,在成年皇子中他的年齡最大,所以被列為皇長子。
但是,他的生母惠妃那拉氏只是一位庶妃,遠不及皇二子胤礽的生母皇后的身份高貴,胤礽因是嫡出而被立為皇太子,胤禔表面上遵從父命,內心裡對太子的地位是十分覬覦,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做皇帝的皇子能有幾個,除非他確實的沒有實力,可是胤褆從小接受的就是皇子的教育,以繁榮大清為己任。
胤礽作為大清第一個皇太子,(其實也是大清唯一一個皇太子)可他卻沒有母親的教導,雖然母族強大,卻總歸是少了一些牽連,康熙也不會坐視赫舍裡氏把太子養成為他們家族服務的家奴,自然不會讓他們過於親近,以免日後受到他們的挾持,所以失母也是胤礽的硬傷,雖然他也因此更加的得到了康熙的憐憫。
滿人重武向來奉行“立人當立德”,立子以貴不以長是漢人的東西,立嫡以長不以賢那更是狗屁不通,胤褆當然知道自己的皇阿瑪不是晉武帝司馬炎那樣的皇帝,那太子司馬衷是個白癡也要讓他坐江山當了皇帝,皇阿瑪還是十分的注重自己的名聲的,當然,就算是皇阿瑪願意這滿朝的文武大臣也不會同意。
胤褆自然也是知道胤礽不是那個白癡司馬衷,相反胤礽很聰明,因為被皇阿瑪從小帶著身邊耳熏目染的關係,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儲君的風範。可孩子就是孩子,就算是儲君又怎麼樣,胤礽一旦離開了皇阿瑪的庇護,隨時都面臨著意想不到的危險,就算是別人不去對付他,時間長了,自己都會埋葬了自己,沒聽說過,捧殺嗎?
胤褆看的很清楚,正應為胤礽小小年紀就得到的風評過高,胤礽已經失去了一個皇位繼承人的最起碼的寬容大度,可能是生存環境的原因,胤礽小小年紀就顯的暴躁易怒,除了在皇阿瑪身邊還能夠平靜一些,一旦離開了皇阿瑪他就像一隻團著身子的刺蝟,時刻的預備攻擊人。
胤礽就連他身邊的人都不能放心,他的太子宮毓慶宮也出過幾條人命,原因不過就是身邊的人犯了一點點小小的失誤,這本來不算什麼,奴才就是奴才,主子想怎麼打殺都由著主子高興,因此皇阿瑪也沒有什麼反應,可胤褆卻從中看出了問題的癥結。
胤礽首先失去的是人心,沒有人會真正的歸順他,現在奉承著他只是因為皇阿瑪的關係,一旦皇阿瑪對他缺少了寵愛,就是他的滅亡之時。其次,證明了他的不安,胤褆相信,就算自己沒有那個心思,也會有別人時刻的盯著胤礽,一個時刻生活在恐懼之中的人,即使他有皇太子的身份,也不能消除他杯弓蛇影的恐懼心理,假以時日,只要一個恰當合適的時機,稍一刺激就會爆發,到那時就是皇阿瑪也挽回不了了。
滿人是馬背上的民族,靠軍功爭天下,胤礽因為他高貴的身份所限制,只能圈在這小小的紫禁城裡,雖然飽讀四書五經,對軍法兵冊也是研究的熟悉透徹,可那又怎麼樣呢?軍功對他來說只是紙上談兵而已。而自己卻沒有這點束縛,一旦長大就會像父輩們那樣去征討天下,作為皇子,掛帥即為將軍,殺兵討將是手下將士們的事情,一旦有了戰功,那就是自己的功勞。
皇阿瑪身康體健,福壽綿長,對著皇位一時半會還捨不得撒手不管,所以看似身份貴重的皇太子只是那籠中的鳥雀而已,時刻的等候著皇阿瑪的伺喂,而自己就像那展翅高飛的雄鷹已經在天邊建功立業有了一份自己的疆土。
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多是跟隨老祖宗們馬上搏命的八旗後人,每個都崇尚有能之人,胤礽手中沒有半點功勞,只怕是難以駕馭他們,到時候只要運作得當,那所謂的嫡子傳承實在是不足掛齒,就算是皇阿瑪把皇位傳給了胤礽,只要自己手中有了兵權,這皇位自己若是想要,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胤褆由此念頭不是癡心妄想,憑空臆造的,惠妃納喇氏,郎中索爾和的女兒,大學士明珠是其叔祖,納喇氏乃是滿洲老姓家族根深葉茂,現在更有許多的官員得到康熙的重用,小一輩的也是人才濟濟,不怕將來沒有後繼之人。而且自己還有額娘的關照,雖然惠妃現在已經失寵,但是有個母親關照總能替自己擔些風霜,哪像胤礽要不是皇上看得緊,早已經命喪黃泉,不知道魂歸何處了。
所以所將來的事情都還是未知之數,胤褆也不計較只要自己用功學習,和這些兄弟們搞好了關係,也未嘗不是自己將來的助力,所以在上書房裡胤褆作為大哥對下面的兄弟們還是很關照的,胤祉從小養在外臣家裡,對自己有很強的陌生感,但也不會刻意的跟自己作對,胤禛還小,也從小就接受皇家長兄如父的教育,自然不會駁斥胤褆的管教,其它的幾個更是不會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對自己的教導也是馬首是瞻,現在的上書房也是一片和樂蓉蓉的氣象。
康熙挨個的考核的皇子們的學習情況,照樣不做評價,只是完了重新把胤礽介紹給大家:“今天朕特意的把太子帶來就是要告訴大家一個事情,從此以後,皇太子胤礽就和你們一起學習了,你們要像對待朕一樣的對待他,皇太子胤礽雖然年幼,可他睿質岐嶷,學問淵通乃朕親自教導,胤礽洞徹書理,開卷即講,毫無遲疑,毫無遺漏,雖皓首窮經之士亦不能至此。胤礽的書法也很不錯,自六歲學書至今,未嘗一日間斷,字畫、端楷在歐、虞之間, 八體俱備,書法精工,筆筆得體。 雖然胤礽的成績和朕豫教深宮不無關係,可這也離不開皇太子胤礽夙夜勤學,孜孜不倦的學習,故如此能夠融會貫耳。胤礽除了對五經、諸史,睿法騎射靡不博洽貫通,殫精人妙,射法也極為熟嫻,每每能夠連發連中,且式樣至精,洵非易至。”
康熙一鼓作氣的把胤礽的學問特長做了簡介,好似在側面的誇獎自己,有些驕傲有一些自豪,“朕告訴你們這些是想讓你們以胤礽為榜樣,日後也能夠像胤礽一樣複讀經義如數。做到自初讀至終篇,為時甚久,目不傍視,身不欹倚,無惰容,無倦志,正襟端坐,口誦手披。朕把胤礽留在這裡,也好讓你們有個榜樣,朕對你們也很期待,可是朕的精力有限,不能夠個個都親自教導,所以把你們託付給他,他也能夠在朕不在的時候給予你們指導一二,相信你們能夠受用終身,哪怕你們能夠做到胤礽的一半也讓朕欣慰不已了。 ”
康熙說完自然是胤礽的出場時刻,胤礽一排太子的派頭,雖然有些驕傲卻也有禮有節,“孤乃皇阿瑪親自教導,雖然不如皇阿瑪說的那樣好,卻也算是學有所成,不曾辜負皇阿瑪的期望,孤自來從來惟知讀書,嬉戲之事一切不曉,對於滿、漢、蒙三種文字也略有通透,嫻馭武功,像皇阿瑪說的騎射、言詞、文學,倒也都能算得上是知曉一二,所以皇阿瑪把你們託付給孤,能夠替父分憂也是故的福分,孤也不敢推辭,因此以後孤會對大家勉勵苦學,希望弟弟們不要覺得辛苦。”
康熙對於胤礽的發言很滿意,他也怕胤礽年幼壓不住這些自小就嬌養跋扈的皇子們,所以特地強調了胤礽是替自己教導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尊敬一二,眾皇子自然懂得弦外之音,一個個畢恭畢敬的給皇太子行了國禮,並且“感謝皇太子的教導。”
由此皇太子胤礽正式入駐上書房,雖然只是每天的半日光景,可是卻給上書房明面上波濤滾滾不見半點風浪,底下是暗潮洶湧,只待一觸即發,便可以浪濤洶湧,遮天蔽日。
俗話說一山容不得二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以前的的上書房是胤褆的天下,弟弟們對他的號令無所不從,如今他卻要屈居人後,事事都要受人指點教導。
就算胤褆是人中龍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願意學習那楚莊王不鳴則已一鳴沖天,也架不住胤礽猛擊他的軟肋,一是康熙的印象,二是兄弟們的敬重。
作為皇長子,胤褆在康熙面前還是很有地位的,至少比兄弟們能夠在康熙面前說得上話,也得寵多了,以前每天簡評文章作業武功,康熙也常常的誇獎胤褆一二。可是自從胤礽來到上書房以後,胤褆就別想聽到康熙的誇獎,就算有所讚揚也是給胤礽的。
胤褆最氣不過的是康熙還讓自己跟著胤礽學習,還當著那麼多弟弟們的面說,這就是告訴弟弟們自己這個做老大的不如弟弟,胤褆也承認確實自己某方面不如胤礽,可是,康熙當面批評確實傷了他的自尊,尤其自那以後,原本還對自己的話聽從一二的弟弟們都跟著胤礽轉悠,唯他的命令是從,這些弟弟們若是讓他拉走了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自己就算是空有滿腹的計囊也難成氣候。
胤褆終於明白了康熙怎麼突然會讓從來都是單獨教育的胤礽和他們一起學習,這完全就是讓胤礽在弟弟們面前獲得尊重,康熙還讓胤礽這個半大的孩子來教導弟弟們,這分明就是從小給胤礽培養班底,好讓他們長大為胤礽效力,一旦得到他們的支持,胤礽即使在深宮坐守天下,也是高枕無憂。
胤褆心中恐懼,自己難道那麼入不得皇阿瑪的眼罵?自己和這些弟弟們一樣,在皇阿瑪的眼裡也只是給胤礽留下的奴才而已,可憐自己還一心的以為自己也是皇子龍孫,只要用心學習文治武功,長大了怎麼說都有機會建功立業,也要做出一番成就來,告訴皇阿瑪他的長子也是好樣的,當得起愛新覺羅家的大阿哥。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就算是嘔心瀝血的學習,只要有胤礽的地方,皇阿瑪就看不見別人,胤褆心中憤恨不已,也因此消沉了兩天,原本對他就若影若離的弟弟們對他更是視而不見了。
胤褆心中不詫康熙對胤礽的偏心,明著不敢跟康熙較勁,暗地裡卻也不服氣,不光在文學武功上處處的與胤礽爭先奪後,對待弟弟們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變,原來他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長兄如父樣子,只要他說話就不怕弟弟們不聽。現在有了個“君君臣臣”的太子在那裡戳著,自然是一副親民的和善樣子,有點什麼事情都會知冷知熱的關照著,這點上,太子胤礽是怎麼也放不下身段去做的。
不過這幾個弟弟們,老三打小就不親,現在也大了,不好拉攏。老四自小和佟貴妃娘娘長大,現在佟貴妃又成了皇貴妃,雖然是養子,他自己卻不知道,所以自己也自認為身份不與別人一般,雖然平時對自己也算是恭敬有加,那也只是給兄長的情分,若是真的拉攏,只怕他也不會理會自己。
那麼就剩下幾個小的了。
胤祚,雖然是何胤禛同母,卻自小和德妃親近,德妃現在可以說是這後宮第一人,風頭一時無兩,連皇貴妃也不得不給她面子忍讓三分,單單只看這“胤祚”的名字就可見德妃的受寵程度。《元史》中有“伏惟周宗綿綿,長信穆穆,備《洛書》之錫福,粲坤極之儀天。啟佑後人,永錫胤祚。” “祚”乃福也,祚為賜福“ 民安物阜,時和歲康。上奉萬年觴,胤祚無疆。”中的“祚”就成了皇位的意思。
這明顯的是給德妃示意寵愛,當初順治皇帝十分的寵愛董鄂妃,而董鄂妃生了順治爺的第四個兒子,這孩子剛一出生就被封為“和碩祚親王”,明明是第四個兒子,順治卻當著孝莊皇太后和諸宮人的面稱這個孩子是“朕之第一子也”,也算開了清朝皇子一出生便為皇儲的先例,好在這位祚親王出生三月即夭,擔不起這潑天的福運,如不然還不知道現在的皇阿瑪在那裡涼快呢。
胤褆想到胤禛和胤祚,一個是皇貴妃的兒子身份高貴子,一個是寵妃的兒子自小驕狂,胤褆心裡暗道,自己且等著看這哥倆的熱鬧就好。
剩下的就剩下兩了,雖說皇阿瑪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兒子,可是這些個弟弟們都還年幼,等他們能入上書房自己怕是已經建功立業去了,所以,這兩個是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胤褆拿定了主意,就開始給胤祐和胤祀好處:“胤祐和胤祀以後有什麼不懂得,儘管找哥哥給你解惑,而且以後大哥也可以教你們布庫。”
胤祐和胤祀其實也很尷尬,在這些皇子堆裡沒什麼人緣,這幾個人數有限的皇子們各有各的背景,又都瞧不起胤祐身體的殘疾,胤祀母親的低賤身份,他兩人也敏感,從來不會主動的去和幾個哥哥搭訕。因為他倆年紀最小,以前在一起學習,只要主動給哥哥們見禮,打個千就好,哥哥們也持著身份不會跟他們說什麼不好聽的。皇子們見面也只是面子情,哥哥們有事都不會和他們商量,人家各有各的事情做,只要他們不往上去湊,他們就成隱形人了,好在這小哥倆也互相有伴,雖然學習上有些吃力卻也用心研讀,從來不敢去問幾位哥哥。
就算是太子來了也是如此,太子更是那他們當路人甲,跟其他幾個皇子還有話說,對著胤祐和胤祀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這也是胤祐和胤祀對胤礽的誤解,胤礽對他們有沒有仇,說起來胤礽還挺羨慕這兩個從小有伴,自己可是孤單一人,他是找不到什麼話對這兩年年紀最小的弟弟說。胤祚雖然也和他們同齡,卻已經四書五經的都讀過來了,對於經史什麼的也有些涉獵和見解,胤礽還能和他討論一二,這兩個小傢伙現在讀論語,可以說是自己的啟蒙讀物,自己雖然也有見解可是跟著倆個小毛頭,胤礽沒耐性,不想哄孩子啊。
但是胤礽不想哄孩子就不等於他可以看著大阿哥明晃晃的搶他的人,可以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皇阿瑪給他的奴才,(一旦成為皇帝,就自動的成為了八旗之主,所有的鐵帽子王,王爺等都是皇帝的奴才。)雖然不屑於理睬胤褆,可是對於兩個小傢伙還是很好對付的。
“胤祐,胤祀,等下了學去孤的毓慶宮,孤那裡有幾樣東西,是皇阿瑪給孤的,讓孤轉交給你們。”看你們敢不敢不去,胤礽很高傲的看了胤褆一眼,轉身走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4 AM
36.夾板氣
胤祐和胤祀突然的就成了香餑餑,這對他倆來說是禍不是福,除了夾在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褆之間左右逢源之外,還要處理好胤祚的明諷暗刺,當然並不是說胤祉和胤禛就對他們有好臉色看了,只是稍微的強那麼一點,至少這兩位一個自認為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根本就懶得瞧他們。
胤禛則是惦著身份在一旁看著不做聲而已,他自然知道太子和胤祐和胤祀親近是康熙樂於看到的,那也體現了太子對弟弟們的親近之情,大阿哥胤褆也可以說是作為長兄關心和愛護弟弟們,有了哥哥們在前,胤禛就算是有未來帝王的潛質也不會往跟前兒湊的,那兩個都要打起來了,他看熱鬧看得剛剛好啊,所以有時候他還跟著添把柴,生怕老大和老二打不起來。
所以說有時候陌視別人的人也是最可愛的人。
胤祐和胤祀這個時候就最想三哥胤祉,最多三哥他會裝作看不見他們,但是現在這個笑的兩隻眼睛都看不見的人,他們親親的四哥這會兒卻在這裡“關心”他們,“胤祐,胤祀,你們怎麼了,怎麼你們躲在這裡,還渾身發抖,要不要四哥,帶你們去看太醫。”
躲在這裡是害怕,害怕太子和胤褆找到他們兩個,身上發抖是氣的,氣明明胤褆剛過去,只要等一小會兒,就可以溜回偏殿去了,就算是明天太子責問起來也可以說是溫習功課去了並不是不去他宮裡取禮物,只要不和胤褆一起,太子也不會多說什麼。
果然,這倒楣的胤禛把胤褆招了來,“老四,你怎麼在這裡,咦,胤祐,胤祀,我找了你們好久,好了,現在跟哥哥去練習布庫吧。”
胤祐和胤祀從假山洞裡好不容易擠出來,這個縫不大,若是他們兩個在長大那麼一點,就鑽不進去了,而且因為洞很矮,旁邊有植物擋著只要不是特意查看,幾乎就不會發現這裡藏著人,所以說,這胤禛是早就盯上他們了。
胤祐和胤祀出來後,先是給胤褆見禮:“見過大哥,大哥吉祥。”又恨恨的給老四見禮;“四哥好,四哥吉祥。”
胤褆自然是裝作不知道胤祐和胤祀是故意躲他和胤礽的樣子道;“好了,都長大了,還這麼淘氣,沒事往洞裡鑽,回頭皇阿瑪知道要責駡你們的。”
胤禛也道;“你們也進上書房了,就不是小孩子了,以後再也不要做著小孩子們才會做的事情了啊。”
胤祐和胤祀聽胤褆和胤禛教訓完心裡吐槽,咱們哥倆小時候有的是玩具玩兒,還從來沒有躲過貓貓,今天這不是怕明天受夾板氣嗎,可是嘴裡還得說:“弟弟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胤禛聽完憋著笑,對胤褆說,“弟弟還要去給額娘請安,就不跟哥哥去練布庫了。”胤禛和胤褆打了千,跟胤祐和胤祀也抱了拳,走了還不忘給胤褆提醒今天的事情還沒完。
胤褆果然是沒完:“好了,時間也耽誤的差不多了,咱們兄弟們趕緊去聯繫一會兒,等練完了好去給額娘請安,別讓額娘等的久了。”
怕額娘等就不要練那什麼勞什子布庫啊,以後有師傅專門教,也不需要你現在積極啊。
胤祐和胤祀對視一眼,跑不掉了,趕緊去吧。
胤褆誠心要拖時間,自然不會讓胤祐和胤祀早早的練完就走人,一直托到宮門都快下鑰了才結束“訓練”,所謂的布庫就是蒙古的摔跤,胤褆知道胤祐的腳不好,所以對他也只是教個樣子就行了,並不怎麼真的操練他,而胤祀就慘了,幾乎成了胤褆的麻袋。雖然胤褆也小心掌握了分寸,他也怕把弟弟們給摔壞了回頭挨皇阿瑪的罵,另外他也不願意一下就把人給摔的很了以後再也不敢過來了。
但是摔跤就是摔跤,胤褆又不想讓人拿住把柄,自然是教給他們真的摔跤動作和技巧,這些動作難免的會傷到什麼地方,胤祀一向小心慣了,而且作為皇子的自尊來說,他也不願意讓胤褆瞧不起,所以也就咬牙沒有說。
等到胤祐把胤祀攙扶回去的時候,衛琳琅已經快成了等待兩個孩子回家的石頭,身上冰涼涼的,胤祐和胤祀一看見偏殿院門口的衛琳琅心裡就是一熱乎,不約而同的叫出口:“媽媽,”兩個孩子今天格外想要看到媽媽的容顏,天底下只有媽媽這裡沒有欺侮,沒有算計。
衛琳琅早聽回來報信的趙錢兒說了今天的事情,心裡除了擔心還是擔心,她也分析了胤褆和胤礽的意圖,卻覺得就是兩個孩子糖果一般無理取鬧,可是現在這兩個倒楣的糖果成了自己的兒子,衛琳琅心中岔岔不平,憑什麼你們打架要拉上我的兒子。這若是在前世,衛琳琅絕對的拉上孩子打上門去,罵他個狗血淋頭,讓他講著兩個孩子就躲著走,讓他們知道這兩個孩子不是沒人罩著的,任人欺侮。
可是這裡不行,衛琳琅也知道,今天胤褆的舉動不僅不會被康熙責駡,反而還會表揚他,自己更沒有資格罵胤褆了,人家是皇子阿哥,自己雖然是他阿瑪的小老婆,名分上雖然長他一輩兒,可小老婆和小老婆不一樣,妃位的小老婆那是正經的側室小老婆,自己這類的小老婆相當於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見了阿哥還得給他行禮,這是規矩,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
衛琳琅摟著兩個孩子淚流滿面的回了偏殿,直奔胤祐和胤祀的臥室而去,胤祐和胤祀自從進入上書房了之後就不肯和衛琳琅一起睡覺了,說是已經長大了,不好和媽媽一起睡覺,其實是因為早上起床太早,兩個孩子不忍心連累衛琳琅也不能好好睡覺,可是衛琳琅怎麼睡得著每天依舊是早早的起來,盯著孩子們好歹的吃點東西,因為早上起床太早,人得生物鐘作祟,那個時候根本就吃不下飯,可是不吃飯衛琳琅又不放心。
清朝皇室只吃兩頓飯,早餐是辰時,晚餐是午時其它的時間就吃點心什麼的,因為康熙都這樣,所以說理都找不到地方,衛琳琅只好逼著孩子們早上儘量的吃點東西,為了能讓孩子們多睡會兒,都是頭天就準備的差不多,早上在他們起床之前就預備好了,等孩子們起來溫度也剛剛好,即不會燙嘴也不會涼了吃壞了胃,好在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時間長了,孩子們也養成了半夜爬起來吃早餐的習慣。
衛琳琅一一進到臥室就去剝胤祀的衣服,她剛才聽到胤祀的吸氣聲,胤祐雖然腿腳不太好,今天走路也和往常一樣,可是好好的胤祀走路卻有些踉蹌,而且自己一抱他,他還發抖,要不是這孩子忍不住他是不會讓自己知道他很疼的。
以前偶爾的時候孩子們身上也帶傷,可是都不肯說是怎麼弄的,自己也裝作不知道,只有趁著他們睡著了來給他們上藥,好在也都不嚴重,有些是胳膊上的磕碰,應該是有人推了他們摔的,有些是腿上的淤青,有時候孩子們書讀的不是太好,被康熙罰跪,孩子們跪的時間太久。也是從那時候起,衛琳琅就預備好了各種傷藥,以便給他們揉搓淤青和塗抹傷口。
可是今天的淤青太多了,一塊蓋著一塊,有的地方都發紫了,而且衛琳琅也知道他們和大阿哥在一起學習布庫,那是摔跤啊,大阿哥一個半大的孩子,經常習武的身材別看年紀小,已經長的五大三粗和成人沒有什麼區別了,胤褆摔人的技術可見不小,把人都摔成這樣了,胤祀的臉上一點沒帶色。就他那野人般的體型,拎這兩個孩子還不跟拎小雞仔一樣,這兩個孩子和他學習布庫,純粹就是摔麻袋,還是帶聲的,越聽越來感覺,摔的越痛快。
衛琳琅恨不能拿把菜刀去把胤褆剁幾刀出氣,可是現在她要給胤祀看傷,“胤祀,乖,聽話,讓媽媽看看,”胤祀死活拽著衣服的領口不讓脫。
“媽媽,胤祀是大孩子了,媽媽不能再看兒子光著的身子了。”胤祀那小臉上絕對不是難為情的皺著眉頭,那是忍不住的疼痛。
胤祐不知道幫誰好,只好拿了藥在一旁看著,他也替胤祀心疼,本來胤褆說是操練他們兩個的,可是胤祀怕胤褆不小心摔壞了胤祐,只要胤褆眼觀一瞄胤祐,胤祀就主動的找胤褆一會兒說這裡不會,一會兒說那裡不懂,最後胤褆就全拿胤祀當枕頭了。
胤祐和胤祀那裡知道那是胤褆看他們兩個明顯的心不在焉,所以就拿胤祐來引胤祀緊張,胤祐和胤祀雖然聰明,但是畢竟年幼,現在的他們不管是腦瓜兒還是武力那裡能夠玩的過胤褆。
“你的光屁股媽媽從小看到大,就是你們都七老八十了媽媽看看還能怎麼著。”衛琳琅氣道,有些著急,不管不顧的就去扒小八的衣服,“你在不讓媽媽看,媽媽一會兒就哭給你看。”
胤祀有些著急,又怕媽媽真的哭,雖然有時候媽媽會哄他們說哭給他們看,可媽媽有的時候也是真的就哭了,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胤祐和胤祀最怕的也就是媽媽哭,所以胤祀鬆開了手。
衛琳琅三下五除二的把胤祀扒了個精光,一看到胤祀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衛琳琅的眼淚就忍不住嘩嘩的往下流,衛琳琅拿過胤祐遞過來的藥嘴裡哭道:“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衛琳琅一邊給小八掌握著力度給胤祀揉著淤青,把小八疼的咬著牙,可是不用力揉把這些淤青揉散了,回頭會更痛。
衛琳琅手上不停就轉過臉去看胤祐,胤祐一邊自覺的脫衣服一邊慚愧的說道:“大阿哥根本就沒有摔我,都摔小八了。”
衛琳琅心裡一鬆,“總算是有一個好好的,你趕緊去洗澡,一會兒吃點東西,然後早點睡覺,小八今天傷了,恐怕明天你就要倒楣了。”衛琳琅心裡有些暴躁可也不好做什麼,只有先給孩子們打預防針。
胤祐心裡清楚,默默的洗了澡,特意讓人把飯菜送到這裡,在小八旁邊吃東西,邊吃邊喂小八幾口,可胤祀身上疼也沒有心思吃多少。
好在胤祀人小,身體的面積不大,胤褆也沒敢真摔多很,衛琳琅也給胤祐按摩慣了,等胤祐慢慢的自己吃完也喂小八吃過飯後,衛琳琅也給小八揉完了藥,又給小八身上小心的上了點藥以後,告訴小八:“今天先這樣了,不洗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
“你先睡啊,媽媽給七哥把腳揉揉就睡。”衛琳琅抱著小八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就安排胤祀睡覺。胤祀也沒敢反駁,閉著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今天可是把他給累壞了。
衛琳琅安排完胤祀又給胤祐按摩,孩子長時間穿高跟鞋,身體的重心都移到了腳的前半部,腳趾擠壓的疼,何況右腳腳腕還需要長時間的按摩,也不知道最終能恢復到什麼樣子,衛琳琅給胤祐蓋上了被子,給胤祐說道:“你也睡吧,媽媽給你揉的輕點兒。”
胤祐今天也沒有堅持住,以前怎麼著也會堅持到衛琳琅給他揉完腳以後睡覺,今天他也累壞了,雖然胤褆沒有摔他,可是他在旁邊看著胤祀被甩出去,每一下都很不能自己能夠代替胤祀,胤祀每摔一下,自己心裡都有疼半天,胤祐今天還發了誓,以後也要把胤褆給摔回來,所以以後他也要練習布庫,好給胤祀報仇。
衛琳琅給胤祐繼續按摩腳,孩子們今天已經回來的晚了,往常已經被衛琳琅逼著睡覺了。衛琳琅聽著兩個孩子睡覺的呼吸聲,心裡安心了不少,安排春兒把自己的鋪蓋搬過來在旁邊的春凳上鋪了,她生怕胤祀夜裡發燒,一定要在身邊守著才行。
衛琳琅夜裡幾乎就沒有睡,還沒等她把眼睛閉上,就仿佛看到胤祀被甩的鼻青臉腫的走到面前,一炸著就醒了,衛琳琅後來乾脆就沒睡覺,連夜給孩子們穿的衣褲的膝蓋部位縫了夾層好在裡面塞點棉花之類的東西,也算是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吧,雖然對跪康熙來說有點不夠誠心,可是能讓孩子們少受點罪,衛琳琅也顧不了康熙的感受了。
好在胤祀夜裡沒有發燒,衛琳琅掐好時間讓胤祀起來泡了個熱水澡,好發散發散,又給他身上塗了藥,胤祀知道吃飯都是迷迷糊糊的讓衛琳琅隨便擺弄,可見孩子是累很了。
眼看著兩個孩子被太監們簇擁著去了上書房,衛琳琅回到房間狠狠的哭了一場。
37.風波
胤礽果然沒有忘記胤祐和胤祀,早上一見了面就拿著眼睛盯著胤祐和胤祀,那儲君的風範很是有力,把小哥倆盯的瞌睡蟲都跑了,普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胤礽又很大度的笑起來,“弟弟們這是怎麼了,趕快起來,”說著親自過來攙扶著小八起身,小八被他抓住疼處,也不敢叫喊,疼的呲牙咧嘴的表情很豐富。
胤礽要的就是這個機會,趕緊一把抓住小八的胳膊道,“八弟,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哥哥弄疼你了,二哥和你道歉,”胤礽又揚起脖子叫道:“太醫,太醫,狗奴才,趕緊去叫太醫,孤把八弟給抓傷了。”
胤礽的跟班小太監一溜煙的就跑去叫了太醫。
胤礽的太監奔了太醫院,自然就會驚動康熙,康熙聽說,顧不上去上早朝就奔向了上書房。
這下倒好,一陣雞飛狗跳的折騰來了,一看是小八,康熙隨口問了兩句,“怎麼弄的傷,”“可上藥了,”之類的話,轉頭就走了,他還要著急去早朝。
大阿哥胤褆自從昨天晚上起心裡就有些打鼓,等胤祀胤祐他們回去以後就覺得有些糟糕,恐怕小孩子有些摔的很了,可是他想了又想,覺得小八走的時候沒有什麼大的異常,也沒有太往心裡去。他自己練布庫也是從挨摔的時候過來的,所以並不太在意,只想著今天給胤祀帶點傷藥,以備萬一,可今天太子好像就已經等好了要做戲給他看,早早的就等在那裡,胤祐胤祀來了自然是先給太子行禮,還不等胤褆插上話,就被胤礽折騰了個人仰馬翻,連康熙都驚動了。
雖然康熙沒有罰胤褆,可是胤褆心裡提著放不下心來,他可是在康熙那裡損失不起啊,像這等小事兒,胤礽如果犯了的話,只要撒撒嬌康熙就哈哈大笑了,還會說胤礽兄友弟愛,可是自己在康熙那裡留下了壞印象還沒有機會專門去找他說理去。
專門去找,則說明自己做賊心虛,不去說點什麼,又讓康熙拿住說自己不顧弟弟們的死活,總之,要把自己的“好意”讓皇阿瑪知道才行,絕對不能夠讓他誤會自己。
胤礽把太醫招來,一陣緊張的對著太醫吼道:“孤不知道輕重把孤的弟弟給抓傷了,你們趕緊給孤的弟弟看一看,”好一幅擔心緊張的樣子,把胤祀按住不讓他動,躺在臨時休息的春凳上,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弟弟若是被孤傷到點什麼,有頂點差池孤心內難安。”
太子都內向難安了太醫還敢不好好診脈。這次來的是魏太醫,是專門給胤礽請脈的御醫,要不也不能把康熙招來。太醫提著心給胤祀把了脈,“小阿哥有些血瘀,經脈不合,怕有些磕碰之類的,”小太監來的路上已經透露了不少,所以太醫十分對症的就說出了症狀。“不過最好讓老臣看看患處,以便老臣開藥方。”太醫一幅為難的樣子,和胤礽的雙簧唱的很默契。
胤礽很配合的道:“那是自然,弟弟被孤抓傷了,自然要然太醫好好的診脈的,可不能因為是孤的過錯就讓弟弟白白的承受了,那樣孤還怎麼在弟弟們的面前立足。”
胤礽說著話就把胤祀的衣服給扒了,胤祀擋也擋不住,胤礽誠心要讓他暴露身體,自然會防備他反抗的,一隻手一撈,把小八的雙手固定住,另一隻手就去拽他的衣領,那麼一撕拉一下子,胤祀的衣服就毀了,身上的淤青也因為過了一夜時間的關係更另人看了怵目驚心。
胤祀雖然是男孩子,可也沒有習慣被人扒衣服,當然衛琳琅除外,所以胤祀的衣服被胤礽那麼一撕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太子立馬趁機發揮:“八弟,很疼嗎?都怪孤沒有把力度掌握好,不過,你不要擔心,孤這就讓人給你弄衣服去,都是皇阿瑪以前給孤預備的,孤都還沒有穿過的,讓給你穿了皇阿瑪也會很高興的。”胤礽已經習慣了什麼事情都拿康熙做藉口當擋箭牌,雖然他也是一片好心,當卻有些炫耀的成分。
胤祀哭著把衣服拉起來,蓋著身體,胤祐已經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遞了過來,胤祀默默的穿好,小哥倆並排站著也不做聲。
門外的趙錢兒看動靜不對,看了看沒人注意他,瞅了個空子腳底抹油跑了。
胤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於胤祀的抵抗也不在意,吩咐了自己的小太監回去拿衣服,等著太醫開藥方。
太醫開了方子給胤礽過目,胤礽看了一眼,吩咐自己的太監去抓藥,煎藥等事,又問胤祀要不要休息,“八弟身體不適還是回去休息一下的好,等孤派人去向皇阿瑪給你請個假。”
胤祀也看出來這胤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了,自然是拒絕:“謝謝太子關心,不過弟弟昨天晚上已經上過藥了,今天早上也上了藥,所以到是沒什麼要緊的了不過還是要謝謝太子的關心了。”
胤礽聽了笑笑:“關心弟弟是孤的本份,就算皇阿瑪不吩咐孤,孤也會時刻的關心和愛護著弟弟們的,”胤礽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胤祉,胤禛,和胤祚一眼,一派兄弟情深的表情:“何況孤已經答應了皇阿瑪,若是‘不關照’好你們,若是不做好怕皇阿瑪會怪孤‘抗旨欺君’啊。”
“誰要抗旨欺君,”康熙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到底是對八兒子還有一點兒關心,今天他早早的就退朝散班,過來看看胤祀的傷。
太子帶頭給康熙行了禮,眾位皇子也給康熙見了禮,康熙問道:“胤祀的傷怎麼樣了?讓太醫看過了?太醫怎麼說的?”
太子很誇張的形容了胤祀身上的傷,末了說,“都是兒子不小心,讓八弟受累了,請皇阿瑪責罰。”
正在這個時候胤礽的太監也回來了,手裡捧著胤礽小時候的衣服,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給送進來,胤礽看見了給康熙行了一禮道:“皇阿瑪,兒子把弟弟的衣服弄壞了,可不可以讓弟弟去換身衣服?”
康熙早已經看到了胤祐穿著中衣,胤祀外面套的衣服應該是胤祐的,聽了太子的話,才知道緣故,點頭道,“去換過來吧。”
“謝太子哥哥關心,謝皇阿瑪關心。”胤祀給康熙和太子都行了禮。
胤祐陪著胤祀一起去隔壁的休息室換衣服,胤礽的小太監把衣服放下就出去了,這身衣服已經是小太監盡可能的挑的最簡單的衣服了,但是胤祀和胤祐看了依然覺得很奢侈,低調的透著華麗,既然胤礽都說是康熙給他準備的了,可見康熙對他是多麼的好。
小哥倆看了看衣服,又互相看看看決定,太子的衣服不要動。胤祐開門出去吩咐自己的小太監:“你快回去給八阿哥拿衣服,小心別驚動衛娘娘。”
小太監答應一聲,就快步的走了,不等小太監跑出去,趙錢兒已經抱著衣服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景仁宮離這裡自然和太子的宮殿比起來遠多了,趙錢兒回去還要給衛琳琅彙報,又耽誤了會兒時間,好在衛琳琅簡單的聽了一下,知道胤祀的衣服破了,就趕緊讓人去取了衣服過來,也沒有多耽誤就讓趙錢兒回來了。
胤祐和胤祀一聽說衛琳琅已經知道了,有心埋怨趙錢兒兩句卻知道他也是好意,只是擔心衛琳琅在偏殿著急,只好又讓趙錢兒趕緊在回去一趟說自己沒事了。
趙錢兒答應一聲,又一溜煙的去了。
胤祀正好換了自己的衣服,哥倆捧著胤礽的衣服過去給康熙謝恩,順便把太子的衣服還給他。
哥幾個各就各位,胤褆就趕緊過來給康熙賠罪:“兒子教八弟布庫,不小心把他給摔的很了,兒子向皇阿瑪請罪,兒子願意給八弟賠禮道歉。”
“你也不是故意的,”康熙掃了胤褆和胤祀一眼,對於昨天晚上胤褆教胤祀布庫的事情他已經讓人仔細的調查過了,康熙對胤褆道:“你能夠時刻想著教導弟弟們很好,只是下次要掌握好分寸。”又掉頭問胤祀,“胤祀的身體怎麼樣,能堅持嗎?要不要休息?”
胤祀道:“大哥教胤祀布庫,胤祀很喜歡,希望皇阿瑪不要責罰大哥,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已經上過藥了,兒子沒有事情。胤祀也很謝謝太子哥哥的關心,兒子有太子哥哥的照顧,皇阿瑪可以放心了。”等以後自己夠強壯了也要摔回來,在傻的胤祀也知道是昨天自己和胤褆在一起,太子今天給自己下馬威,自己今天被人當槍使了,所以他也要把事情圓回來,最好兩邊不得罪。
“不愧是朕的兒子,身上流著愛新覺羅家的血,我愛新覺羅家的人流血流汗不流淚,好男兒絕不會被這點小傷給嚇趴下,”康熙點點頭笑道:“你們兄弟做的很好,兄弟之間能夠做到相互關心,弟弟們有什麼事情都能夠想到,然後關照一二,朕就放心了。”
康熙發了一通感慨,又給胤礽,胤褆,胤祉,等人一一頒發了賞賜,俱都是皇子阿哥學習中用得上的文房四寶等物,其中給胤祀的特別多了一塊上好的端硯和御用的徽墨。太子帶著眾位皇子謝了賞。
康熙安撫了自己的兒子們,表示自己還很忙,有奏摺需要批復就走了。
康熙一走,他賞賜給眾位阿哥們的東西自然是有小太監一一捧上交給各自的接受人,胤祚和胤祐、胤祀同齡,都做在後面,胤祚看了一眼自己的東西,無非就是普通的文房四寶,心裡有些不服氣。
他看了一眼胤祀的除了和他的一樣之外還有康熙特賜的貢品硯臺和徽墨,雖然這些東西他額娘也給他弄得到,可心裡總是不舒服,在這些小皇子裡面,皇阿瑪經常誇獎的都是,什麼時候來了個胤祀。
胤祚眼珠一轉,嘴裡嚷嚷著:“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你們都得了些什麼好東西,給弟弟們看看。”邊說著遍跑起來,很慌張的樣子手就拂了胤祀的桌子一下,只聽“啪”的一聲響,胤祀桌子上放御賜物品的託盤就摔到了地下,御賜的硯臺磕碎了一角,徽墨也折成了兩半,其它東西也有損傷,胤祚已經跑到了四阿哥身邊。
聽到響聲嚇的趕緊回頭,咋呼道:“哎呀,八弟你怎麼把皇阿瑪給的賞賜扔到了地下。”
原本聽到聲音回頭的幾個皇子都皺起了眉頭。
胤祐和胤祀兩個正在一邊小聲嘀咕回去怎麼給衛琳琅解釋,兩個人聽到聲音看過來的時候還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一臉的迷茫。
胤礽、胤褆等人雖然都沒看到到底是誰把東西弄到地下的,剛好回頭看到胤祐和胤祀的動作和表情,知道有好戲看了,所以都沒有人動,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一下,仿佛在等著胤祐和胤祀給個說法。
就聽胤祚又咋呼起來了:“皇阿瑪剛剛還誇獎了你,你不說感激,還把皇阿瑪給的賞賜扔到地下。”胤祚尋找幫手,過去給胤礽行了禮,道:“太子哥哥,你們可看見了,胤祀他們不尊重皇阿瑪,還把皇阿瑪賞賜的東西摔到地下了,現在都摔壞了,你們簡直太放肆了,實在是辜負皇阿瑪對你們的期望。”
胤礽不置可否,他可沒興趣管這小孩子們的爭風吃醋,不過他倒是很想知道胤祀會怎麼應對這件事,胤礽對胤祚點了點頭,也不說自己看沒看到,也不說東西到底是怎麼掉地下的,對著胤祀抬了抬下巴,道:“胤祀?”一副質問的語氣。
胤祀心裡正在不痛快,平白的被人當猴子看了一通,誰都高興不起來,這會兒聽見太子的質問心裡有些要發火,自己雖然不知道怎麼掉到地下的,可是胤祚怎麼突然跑到前面去大家都是知道的,這裡面沒有貓膩誰都不信。
胤祐對胤祀的表情動作都很清楚,一看不好,急忙把胤祀拉著一起跪倒在地上,一副誠懇的語氣對太子道:“是弟弟沒看見把八弟的東西給弄到地下了,不是八弟弟弄的,胤祐願意接受皇阿瑪的責罰。”
胤礽雖然想看胤祀怎麼反應,卻也不想被胤祚當槍使,可康熙賞賜的東西確實是摔了,的確要有個說法,所以既然有人認下了,又自願接受懲罰,他也就息事寧人的好。“嗯,你知道了就好,如此,孤就罰你跪在外面一個時辰吧,你可有怨言。”
“弟弟沒有怨言,”胤祐怕胤祀開口,搶先說道。
“不必了,你們以後小心些,”胤礽一語雙關。
“弟弟知道了。”胤祐把地下的東西都撿起來,把胤祀拉了一把拽起來,把東西塞到他懷裡,眼睛盯著胤祀的眼睛不放心的說道:“我出去了,你好好讀書。”
胤祀知道胤祐是不放心他,只好答應道;“嗯,我會好好讀書,你小心些。”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對胤祀來說卻像是過了好幾年,等到胤祐有些搖晃著走進來的時候,胤祀趕緊起來去扶他進來坐下,胤祀有心要幫胤祐揉揉腿,胤祐拒絕了,小聲道;“我沒什麼事,就是腿麻了。”邊說邊眨了一下眼睛,自然說是,跪的容易的事了。
胤祀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點點頭,幫胤祐把墨磨好,兩個人寫起大字來。
胤礽等到午飯的時候派小太監回去拿了自己小時候玩兒過的弓箭來,交給胤祐和胤祀一人一把,道:“這是孤小時候用過的弓箭,現在孤也用不上了,把他交給你們,孤回頭會教你們,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練習,長大做我大清的巴圖魯。”
這對兒弓箭不亞於胤祀小時候抓周時的弓箭華麗,可以看出康熙是怎麼寵愛太子的,就算是太子初學開蒙用的東西,可也是鑲嵌著寶物的華麗的晃眼。
胤祀和胤祐對視了一眼,太子從昨天就開始說要給自己禮物了,昨天被胤褆給耽擱了沒有過去,今天太子又要給禮物,這東西這麼貴重也是一定要收下的了,兩人趕緊給太子行禮:“謝謝太子哥哥的禮物,胤祐(胤祀)一定不負太子哥哥的苦心,以後好好的練習,長大了做巴圖魯,為皇阿瑪效力。”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4 AM
38.無題
康熙下午過來檢查皇子們的功課的時候胤礽也一起過來了,檢查完功課,就是無逸齋外面練習射箭的時候。
康熙見了胤祐和胤祀手中的弓箭,愣了片刻,笑道:“朕還以為要等些日子在給胤祐和胤祀開騎射課呢,原來你們都已經等不及了。”
胤礽給康熙行禮,道:“兒子沒有經過皇阿瑪的同意就把您給兒子的弓箭給了弟弟們,兒子請皇阿瑪恕罪,不過兒子覺得兒子已經長大了,這些東西擱在那裡也是擱著。這樣給了弟弟們學習,兒子教弟弟們練習的時候就會想起來小時候皇阿瑪教兒子的情景,......”胤礽說著情緒激動起來,讓康熙也回憶起了胤礽小時候自己手把手教他的情景,也是感慨萬千,一眨眼,小毛頭長大了啊。
康熙哈哈笑道:“你就是不說朕也不會忘記,你小時候淘氣的很,......”
“皇阿瑪,”胤礽好似很怕康熙說出小時候的糗死,趕緊截住康熙的話頭撒嬌道;“兒子已經長大了呢,會替皇阿瑪好好的教導弟弟們學習的。”
“好,好,”康熙開心不已,“你們幾個大的就替朕好好的教導弟弟們,將來好為朕分憂。”
“兒子替弟弟們保證,一定會好好學習,將來做大清的巴圖魯,為皇阿瑪開疆拓土。”胤礽很豪邁,把弟弟們的前途都安排好了,當將軍去。
康熙今天很高興,看著太子教胤祐和胤祀學射箭,雖然臂力不夠,但也是有模有樣,連連點頭不已,轉身給李德全嘀咕幾句,李德全聽完給康熙行了禮出去了一會兒。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小太監捧著託盤直奔景仁宮而去。
等康熙和太子走後,胤褆攔住胤祐和胤祀,皺著眉頭看著他們手中的弓箭,心裡不知道線上什麼,胤祀不等胤褆開口就道:“大哥,今天還練布庫嗎?胤祀還想跟大哥學布庫。”
胤褆皺著的眉頭舒展了一下,又皺了起來,對著胤祀道;“八弟你身上的傷都是大哥沒掌握好,大哥向你道歉。”
“不礙事,大哥剛開始的時候也會弄傷不是嗎?”胤祀一幅很理解的樣子,“以後弟弟學會了就不會了。”
胤祐也道;“不如我和胤祀對練吧,大哥在一旁指導就好。”
胤褆聽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去練習吧。”
今天胤褆沒有托的太久,哥倆個一回到偏殿,就被衛琳琅抓過去檢查身體,好在今天是胤祐和胤祀對練。胤祐心疼胤祀身上的傷,胤祀又怕傷到胤祐的腿腳,兩個人只是比劃了一番姿勢和技巧,所以身上都沒有再帶傷,倒是因為初習弓箭,用力過猛,現在胳臂有些提不起來。
衛琳琅嘆了口氣,對於康熙這種揠苗助長的教育方法實在是無語,只好又弄了藥給小哥倆揉搓一番。
胤祐和胤祀對看了一眼,衛琳琅壓根就不提今天的事情,他們覺得應該給他解釋一番才好,以免衛琳琅胡思亂想,於是,兩人七嘴八舌的把今天的事情給衛琳琅主動做了彙報,以前在上書房偶爾的和兄弟們之間的摩擦他們根本就沒有給衛琳琅說過。
“你們以後會很辛苦,一定要保證睡眠才行,別的就別擔心了。” 衛琳琅暗罵,她對於胤祐和胤祀今天在胤褆和太子兩個人之間兩不得罪左右逢源的作為不知道如何評價,只是心疼孩子們太辛苦了。
衛琳琅聽了小哥倆對今天的事情的解釋,安慰他們,道:“對於今天的事情你們處理的很好,以後胤祚那裡你們就少理他,能避就避,” 胤祚沒准那天就會掛了,犯不著你們去找他麻煩,“太子是儲君,他能教你們是你們的榮幸,胤褆他是大哥,也不能不聽他的話。”
“只是,你們畢竟還小,不要太勉強自己,雖說是因為夾在他們兩個中間有些為難,但我想,現在畢竟還有你皇阿瑪在,他們不敢太過放肆,只是這個度要你們自己學著去把握了。”衛琳琅不懂,把問題都甩給了孩子們。“既然他們想教你們,對你們來說也是好事,現成的師傅,比那些個老學究懂的都多,不用多可惜,不過,你們皇阿瑪不是說了嗎,讓哥哥們指點你們,那你們可不止這兩個哥哥啊,聽說你三哥和四哥的功課可是也很不錯,五哥的蒙語也很不錯的啊。”
要從小抓住大boss啊,太子和大阿哥都蹦躂不久,可也別把四阿哥給冷落了,若是不得已給自己貼上大阿哥黨的標籤,或者跟在太子後面混,以後四四清算起來可是身家性命不保啊。不過現在也不能得罪老大和老二,所以咱個個都抓住,個個都不得罪,又不著痕跡的和老四親近起來,妙啊,衛琳琅不禁為自己喝彩起來。衛琳琅對著胤祐和胤祀一笑,道:“你們懂了?”
兩個孩子聽了低頭想了一會,等在抬頭時眼睛裡已經是一片清明,兩人對視一眼露出會心一笑。
第二天開始他們除了找胤褆學習武藝布庫,和胤礽學騎射,又找到給胤禛恭維一番,“四哥的功課是最棒的,字寫的最肖似皇阿瑪的話。”把胤禛也拉了進來,教他們功課,寫大字。
本來還想把三阿哥胤祉給扯進來的,可人家不管胤祐和胤祀說什麼好聽的就是用眼睛斜睨著小哥倆,嘴角譏笑著,一副我看透了你們的表情。
五阿哥胤祺也沒有被放過,人家那蒙古語可是頂呱呱的,由於胤祐和胤祀最小,頂著兩張包子臉,一臉笑眯眯的對著各位哥哥們說請教,除了三阿哥,還都很給面子。
當然,胤祐和胤祀原本也想和胤祚請教一二的,好歹那也是個六哥不是,可惜很可惜,經過了四阿哥的指導,沒多久,胤祐和胤祀的文化課就超過了胤祚,胤祚的弓箭和布庫更是落後胤祐和胤祀一大截,讓胤祚這個咬牙切齒啊。
“胤祚啊,你的功課和武藝都落在了弟弟們的後面,朕有些替你汗顏啊,”康熙開玩笑的說道,“朕看你不像平時不用功的樣子啊,難道是最近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康熙還是很關心自己兒子們的身體的。
胤祚的頭恨不能紮到地上去;“不是,兒子最近也很用功,只是弟弟們學的更好罷了。”胤祚很不情願的回答,恨不能把胤祐和胤祀拉過來暴打一頓。
康熙也點頭,道:“最近胤祐和胤祀學習是不錯。”
胤祐和胤祀聽到康熙提起他們趕緊出列,道:“是太子哥哥,大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他們教導的好,兒子們不敢居功。”
康熙對著胤褆,胤礽等幾個點頭,“你們做的很好,只是平時也多教教胤祚。”
胤褆,胤礽,胤祉等都應道,“兒子遵命。”
胤祚很生氣,於是也開始拼命讓哥哥們指教他讀書練功,可惜,他沒有胤祐和胤祀的好脾氣,對誰都是一副皇阿瑪有命,你合該教我的架勢,不錯,康熙是說了教弟弟們,可我們不正教著嗎?沒工夫,老大,老二都沒興趣教胤祚,老大和老二心裡明白的很,老七,身體有殘疾,與大位無緣,拉攏好了絕對是自己的助力,老八母族低賤,只有依靠別人才能生存。胤祚麼?教的好了,那是給德妃培育兒子,長大了回頭反咬自己一口,所以這些人精們只是做個樣子給胤祚敷衍一下,就去找胤祐和胤祀“教學”去了。
老四倒是對他沒什麼抗拒,可惜,胤祚也不知道是聽德妃說過什麼還是怎麼的,有一次無意中冒出了一句,“白眼狼”來,老四也不理胤祚了。
老三人家就管自己埋頭讀書,胤祚看了看他也沒去碰一鼻子灰。
本來還有師傅們可以問的,可文師傅張嘴就是之乎者也,那傢伙,胤祚無法靜下心來聽啊,武師傅們教胤祚也都留了三分心,都怕傷著了胤祚,不敢用心教。
所以不到一個月,胤祐和胤祀不管是功課還是武藝弓箭等學習都是突飛猛進,狠得康熙讚賞,胤祐和胤祀又把幾位哥哥的功勞使勁的和康熙猛誇,康熙自然是歡喜無比的,對各位哥哥們的表現也做了很充分的肯定,更是促進了上書房的一片和樂景象。胤祐和胤祀兩人如今兩人現在混的是如魚得水,成了上書房裡最有人緣的皇子阿哥,就連三阿哥有時候也會在小哥倆的纏磨下對他們指點一二。
胤祚心急氣盛,沒有人正經教他,他就自己琢磨苦練,有時候連覺都不睡,飯也不吃,很快身體就跨了下來。本來德妃是能夠及時發現的,可巧,九月,康熙南巡,後妃名單上有德妃的名字,德妃準備著伴駕事宜,對胤祚生活學習上的關心都忽略了不少。底下的奴才們也被胤祚威脅,不敢隨意告訴德妃,總之,等年底康熙回來的時候,胤祚的身體已經很壞了,可是,胤祚硬撐著,憋著一口氣,要和胤祀一較高下,最次,也要超過那個瘸子老七。
康熙二十四年又是一個大選年,四月的御花園裡真是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的好時候,德妃正招了幾個她相中的秀女在這裡小聚。
幾位秀女正有些拘束的和德妃閒聊,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德妃定睛一看,是六阿哥胤祚身邊常跟著的人,心裡就有些突突的亂跳,阻止了嬤嬤喝止小太監的話,急道:“什麼事情這麼慌張,可是六阿哥出事了?”
小太監焦急中已經帶著哭腔了:“娘娘,六阿哥吐血了。”
“什麼?”德妃一口氣上不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伺候德妃的嬤嬤宮女們一陣急呼,“快傳太醫,......快稟報皇上,......”亂糟糟的一片。
有個嬤嬤膽大趕緊用拇指掐了德妃的人中,好一會兒,德妃才悠悠轉醒。
“胤祚,我的胤祚怎麼樣了,”德妃的眼睛還沒有恢復焦距就急忙問道。
那個小太監早已經嚇的軟成一團,不停的叩頭,額頭已經血紅一片,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眾宮人趕緊跪倒在地,口稱恕罪。
“快,快帶本宮去看胤祚。”德妃顧不上再問了,趕緊指揮。
馬上就有一抬兩人軟轎過來抬了德妃就走,德妃不停的催促,兩個大力太監只差沒有飛起來。
德妃極快的趕到了暢春園無逸齋,那裡已經圍了很多人了。
一聲通報“德妃娘娘到,”人們給德妃讓開了一條道,德妃在嬤嬤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奔了進去。
康熙已經在裡面了,正聽著太醫的診斷;“......六阿哥長期勞累過度,心脈受損,......”
德妃只聽到這兩句就咆哮起來:“我的胤礽怎麼可能勞累過度?怎麼會心脈受損?”
康熙心情正是很沉重的時候,聽到德妃的質問一聲喝道:“德妃,放肆。”
德妃這才想起來還沒有給康熙行禮,趕緊補上:“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康熙一聲冷哼:“朕不吉祥,朕怎麼吉祥的起來,朕把朕的六阿哥交給你,你是怎麼照顧朕的六阿哥的?小小年紀竟然心脈受損,累得吐血,你這個額娘是怎麼當得?整天都在忙些什麼?”康熙氣極不管不顧的當著眾位阿哥和太醫的面把德妃罵了個狗血淋頭。
“皇上,臣妾......”德妃一句話沒說完,“噗”的一聲也吐了口鮮血出來,白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德妃。”康熙驚呼。
“娘娘。”嬤嬤和太醫等驚叫。
又是一陣人荒馬亂的把德妃抬到了休息室的軟榻上,好在太醫就在跟前,一個銀針下去,德妃就睜開了眼睛,“咳,咳,胤祚,本宮的胤祚呢?”
康熙守在一旁,見德妃問安慰道:“你好好休息,胤祚沒事。”聲音裡卻透著冰冷。
德妃顧不得康熙的語氣,急道:“皇上,我的胤祚呢,我要看到他才能放心啊。”
康熙一轉頭,胤祚正躺在另一邊的一張軟榻上,德妃隨著康熙的目光轉過去,一看到胤祚就急忙下地。德妃起的急了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康熙快手扶住了她,德妃掙脫了康熙的攙扶,幾步奔到胤祚的身邊,一下子撲在胤祚的身上,哭道:“胤祚。”
胤祚的嘴角還帶著血跡,衣服上也有點點猩紅,可見當時吐了多少血,自從暈倒到現在還沒有醒。
“額娘的胤祚,”德妃看著胤祚嘴角的血跡,心疼的都要絞起來了,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胸口,一隻手拿了帕子輕輕的給胤祚擦拭嘴角的血跡。
39.紓解
康熙看著德妃也很心疼,可是作為孩子的父親他也是很難過的,說起來他的孩子們已經有幾年沒有夭折過了,以至於他這個父親都有些忘記了自己的兒女們都有“厄運當頭”。
康熙心情很不好,也不理疼哭的德妃,一轉身走了。
康熙腦中一片空明,真的有些忘記了自己是誰,為什麼要在這裡,自己從出生起就帶著厄運,先是父親,再是母親,妻子、兒女,一切和他有關的親人都漸漸的離他而去,而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孤獨的活著。
康熙正想著不知所謂的往事,一個聲音突兀而來,“來,乖兒子,讓媽媽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事情。” 康熙不用去想就知道,這是衛琳琅,好像印在心裡一樣,康熙抬頭看了看,果然,就在景仁宮外,隔著一道牆應該是衛琳琅住的偏殿了。
“沒有,真的,我好好的,哎呀,” 胤祐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們真的沒有事啊,我們保證啊。”胤祀有些崩潰的聲音。
康熙搖搖頭,怎麼到了這裡?
算了,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李德全看著康熙的動作,很有眼色的讓康熙的跟班們慢慢的跟上,剛才皇上有些恍惚,李德全除了自己跟著康熙外,讓那些人都離的遠遠的,皇上失態的事情,看到的人越多,倒楣的人越多,自己也算是日行一善吧。
李德全緊走幾步,在景仁宮外進行了通報;“恭迎聖駕,皇上駕到。”
景仁宮好久沒有接過駕了,敏嬪一聽到消息先是有些驚呆了,在貼身嬤嬤的提醒下才反應過來,緊忙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來迎駕了。
“臣妾章佳氏恭迎聖駕,皇上吉祥。”敏嬪章佳氏面含春色,輕啟朱唇,杏眼瑩瑩微微的抬頭看著康熙,一身嫩紅色的宮裝修短合度,襯的她越發的豐盈窈窕。
康熙看著花枝招展的敏嬪心裡有些膈應,他那邊剛剛有個兒子身患重病,可能活不長了,這裡就有個女人打扮的鮮豔亮澤的等著自己的恩寵,康熙冷哼了一聲就黑了臉。
敏嬪剛剛才得了消息,德妃直奔上書房去了,聽說六阿哥出了什麼事,具體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康熙就過來,要是知道康熙眼看就要失去兒子,向來小心謹慎的她怎麼也會穿的素雅一些的。
康熙寒著臉進了主殿,雖然敏嬪只是一個嬪位,可是她的家世背景在那裡擱著,所以康熙特賜她入住景仁宮主殿,從一定程度上也是給章佳氏一個恩典。
敏嬪小心的跟著康熙進入正殿,等康熙在主位上坐下,她又重新給康熙行了大禮;“臣妾不知聖駕光臨,多有怠慢,還請皇上恕罪。”
聽著敏嬪嬌滴滴的聲音,康熙心裡有氣,也知道不該沖敏嬪發火,可是心裡憋的慌,正在無處發洩的時候,衛琳琅來了。
衛琳琅急忙的就在殿外跪倒叩頭,“奴婢衛氏,不知聖駕光臨,未曾迎接聖駕,還請皇上恕罪。”
衛琳琅倒楣剛好撞在了康熙的氣頭上,順手就抓起剛剛宮女給上的茶水“啪”的一聲就砸到了地上,“你們一個二個都不把朕放在眼裡,你們一天到晚的都在忙些什麼?阿哥看不好,朕來你們都不知道迎駕,朕養著你們何用?”
康熙一摔杯子,偌大的正殿一片肅殺之氣,屋裡的敏嬪和嬤嬤、宮女們’撲通撲通暫態就跪了一地,一個個都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衛琳琅嘆了口氣,這是遷怒呢,只好默不作聲的繼續趴著,總好過到康熙身邊萬一挨打的好,康熙卻更生氣了:“你跪那麼遠幹什麼,朕還能吃了你不成?”
衛琳琅只好爬起來,繞過地上的茶杯,默默的走到康熙五步遠的地方站定,“皇上,”衛琳琅輕聲的喚道:“奴婢有些害怕呢,你能不能小聲點。”
康熙氣極反笑,“你害怕,你還有過害怕的時候。”
衛琳琅嘆了口氣,“我害怕的時候還少嗎?只不過怕著怕著也就習慣了。”
康熙愣了一下,突然就安靜下來:“你,朕也是•••••唉。”康熙嘆了口氣,自打胤祀出生衛氏確實為胤祀時刻的擔著心,那時候自己卻在忙著和妃子們談情說愛。
衛琳琅嘆了口氣,道:“皇上,去看看胤祐和胤祀吧,奴婢沒有讓他們過來。”
康熙長出了口氣,“走吧。”說著帶頭出去了,敏嬪等人又急忙的恭送聖駕,等康熙走後,敏嬪被嬤嬤和宮女們攙扶著起來後坐定,喘了口氣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和衛氏竟然像是打啞謎呢?”
一旁的嬤嬤也道,“以奴婢看,這衛氏還真有些手段,皇上居然就對她那一句話就熄了火了。”
敏嬪也很在意康熙對衛琳琅的態度,但是現在倒是需要知道康熙到底為什麼發火,看上去和上書房有關,“你們趕緊安排人去打聽,德妃的六阿哥到底怎麼樣了。”
康熙沉默的去了偏殿,胤祐和胤祀已經一臉興奮的在院門口迎著了,一見他來兩個小包子就揚起笑臉道:“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姬祥。”
康熙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孩子們的笑臉,當然也包括老六胤祚,可是••••••他搖了搖頭,“你們起吧。”康熙默默的進了偏殿在主位上坐下,宮女急忙送上了茶水,康熙端起來又放下,緊繃著的身子也放鬆下來,閉著眼睛疲憊的在椅背上。
衛琳琅揮了揮手,李德全看了看康熙和衛琳琅默默的下去了。
李嬤嬤們急忙去拉胤祐和胤祀,胤祐和胤祀一臉擔心的看著衛琳琅,見衛琳琅點頭也一起下去了。
衛琳琅給康熙行了一禮,上前在康熙一步遠的地方站定,右手輕輕的撫摸上康熙的手,康熙身子一緊,眼睛突然睜開如獵豹一般看向了衛琳琅,立即就坐了起來,眼睛裡有嘲諷,有譏笑,這位原來也是一個伺機爭寵的主兒。
康熙大手一翻突然一把抓緊衛琳琅的手,衛琳琅被抓的生疼,卻也堅持道:“皇上,奴婢只是想給你放鬆一下。”衛琳琅道,前世在醫院的時候只要自己疼的受不了,總是有護士把自己抱在懷裡輕輕拍撫安慰著,當然這是皇帝衛琳琅不敢複製護士們的做法。
康熙聞言手略微放鬆了一點,卻沒有鬆開,手上傳來溫暖的感覺,心裡也有些熱乎起來,衛琳琅向前邁了一步,把左手也蓋在康熙的手上,輕輕的拍撫道,“其實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情,只是發生了就要去面對,埋怨是沒有用的。”
康熙被衛琳琅說中了心中的痛處,他其實是在遷怒,德妃確實沒有照顧好孩子,可是他呢?他又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了嗎?以前夭折的那麼多孩子難道就沒有因為他的疏忽和漠視造成的?
康熙把衛琳琅猛的拉到自己懷裡,一把緊緊的抱住,似乎想從衛琳琅身上吸取熱量,把腦袋埋在衛琳琅懷裡,深深的吸取她身上的氣息,那是一種母親特有的氣息。
衛琳琅被康熙的胳膊箍的生疼,卻也不敢動,只好靜靜的依偎在康熙的身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像就要靜止了一樣,康熙和衛琳琅保持著這種姿勢默默的誰也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琳琅身子有些麻了身子忍不住有些往下溜,康熙微不可查的放鬆了衛琳琅一點,順手一撈把她按到自己腿上坐了下來。
衛琳琅順勢就保住康熙的腰,有些安撫的拍打著。
“你別把朕當胤祀了。”康熙有些鬱悶,她這是哄兒子呢。
衛琳琅撲哧一聲笑出來,“我還真不敢把皇上當胤祀哄,只不過順手了。”
康熙一把把衛琳琅推開,“你還真把朕當胤祀哄啊?”力道有些猛,衛琳琅差點被摔倒,康熙又趕緊拉了一把,衛琳琅才站的穩當。
“哎呀,我說,你怎麼好心沒好報呢?”衛琳琅和康熙沒有正經打過多少交到,記憶裡衛氏的康熙形象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經淡去。
衛琳琅在後宮這幾年裡又沒有刻意的留意過康熙的一舉一動,對康熙的形象幾乎就是每天請安的一個活動雕像,康熙是個雷厲風行的君主,可也在前朝發威,後宮裡基本上就是一片和樂,康熙一個大男人不會隨便對著後妃們發脾氣。
這後宮裡的女人或許就衛琳琅還被康熙莫名其妙的放過冷氣,印象裡也認為他就是一個偶爾有點脾氣暴躁的男人而已,和前世村子裡的男人動不動上手打老婆孩子的溫柔多了。雖然有時候孩子們也會說康熙有多嚴厲,什麼時候在上書房責罰了他們或哥哥們,如何的嚇人,可衛琳琅聽來還不如他前世的爸爸那樣厲害,前世她淘氣還挨過老爸的棒子呢。康熙至少沒有直接打過孩子們,只是有些時候罵的毒舌了些,“光打雷不下雨”罷了,也算是個慈父吧。康熙作為皇帝在衛琳琅的心裡除了是衣食父母之外,也就是一個名詞而已,衛琳琅對皇帝的敬畏又不像是土著人那麼強烈,充其量也就是書本上的“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有點好奇,不知道康熙發起火來是什麼樣子。今天難得的讓衛琳琅看到了康熙最無助柔軟的時候,所以,康熙原本就不多的威嚴的形象在衛琳琅眼裡瞬間倒塌了,原來皇上也有七情六欲,和常人一樣啊!
康熙瞪圓了眼睛:“你放肆。”眼睛裡有憤怒,卻沒有殺氣。
衛琳琅這會還真對他有些害怕不起來,又湊過去拍了拍康熙,這次是肩膀,“算了,別氣了,氣點毛病出來沒有人替你喝藥。”衛琳琅一片語重心長的說道。
“朕還不至於怕喝那勞什子苦藥汁子,”康熙抓住衛琳琅的手,輕輕地撫摸起來,衛琳琅感覺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趕緊的往回抽,康熙一把拽了回去:“怎麼?還嫌棄朕?”眼睛也瞬間爆圓等著衛琳琅。
“不是,”衛琳琅有些惡寒:“太肉麻。”
“肉麻?”康熙一把把衛琳琅的手摔了出去,幸虧她的右手在肩膀上連著,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要不沒准要扔到那裡去了。
“唉呀!好疼啊!”衛琳琅疼的抱著右胳膊叫起來,胳膊應給是被康熙給扔脫臼了。
康熙還不相信,眼看著衛琳琅頭上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才驚慌起來,“快,給朕看看。”
衛琳琅小心的用左手捧著胳膊,慢慢的放鬆自己,由著康熙手忙腳亂的扒著她的胳膊折騰,肩部的疼痛又讓她想起了前世的幻肢痛,這比那可輕多了,衛琳琅忍著疼,笑道:“皇上,你給我把胳膊安上唄。”
康熙這才反應過來沖著門外急道:“太醫,快宣太醫。”
門外的李德全和李嬤嬤早已經急的想沖進來了,現在康熙一叫,李德全派了個小太監一溜煙的去了,他和李嬤嬤趕緊進來伺候著,剛才他們兩個就在門外守著,裡面的事情雖然不敢看,卻聽的一清二楚,衛琳琅的做法雖然有些不敬,卻好像合了康熙的脾氣,這不,康熙雖然有火,卻不再是先前的暴戾肅殺之氣了。
李德全和李嬤嬤鬆了一口氣,趕緊在一邊伺候著,知道衛琳琅胳膊讓康熙給弄脫了,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兩人只好在旁邊呆著當背景板,只聽見衛琳琅對著康熙又道:“皇上,你不是學過武藝嗎?這點小事你還不會嗎?”
康熙看著衛琳琅有一種憤恨的感覺:“朕是會武藝,卻沒給人安過胳膊,你不怕朕給你把胳膊給廢了啊?”
衛琳琅看著康熙,一臉笑意卻堅定的說道:“不怕,我不信你還要相信誰?”
康熙目光深邃的看著衛琳琅,有些遲疑,衛琳琅又對著他笑笑,眼睛裡滿是鼓勵和我相信你。
康熙想了一下,呼出了一口氣,在衛琳琅身旁站定,右手覆上衛琳琅的右肩,那裡已經有些腫了,手指輕輕的捏了捏骨頭的錯位情況,就聽衛琳琅嘴裡“嘶,嘶”的吸氣,心卻慢慢的靜了下來,康熙左手抓住衛琳琅的右臂,右手找好了位置,猛的一使勁把胳膊往上一送,只聽“咯嘣”一聲,衛琳琅的胳膊被康熙給裝上了。
衛琳琅左手扶著右肩,輕輕的晃了晃,笑道:“我說皇上行吧,你還不信,連疼都不疼了呢。”邊說邊在康熙眼前一副你小瞧了我的樣子,還在李德全和李嬤嬤兩人面前晃了一圈,好似在炫耀康熙給她安的胳膊一樣。
康熙好笑,心裡柔軟起來,氣道:“你就不能安生些,這胳膊敢錯過位,還不能用力。”
衛琳琅顯擺的對康熙鄙視了一眼,“我說,這是你的功勞好不好,我要去告訴太后,讓他罰你。”
康熙這下可哈哈的大笑起來;“可是你求我給你安的胳膊,你還去告狀,你是胤祀啊?”
衛琳琅撅撅嘴,“我不是胤祀,可你是。”
康熙笑著笑著停了下來,屋裡變得很平靜下來。
衛琳琅輕輕的蹭到康熙身邊,拿肩膀頂頂他,“喂,你又生氣了?”
“沒有,”康熙道,“在你眼裡,我真的像個孩子嗎?”
衛琳琅睜大了眼睛;“有你這麼大的孩子嗎?”說完就笑了起來,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嚇死自己了,這可是皇帝。衛琳琅自從康熙扔掉了她的胳膊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康熙真的是個脾氣暴躁的皇帝這個事實,可是若是真的就這麼讓康熙天子一怒的殺了自己,自己還是很怕掉腦袋的,只好插科打諢的給糊弄過去,好在,現在康熙身上一點暴戾之氣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無奈和軟弱,現在的衛琳琅真的不敢相信,剛才那個突然爆發的人和眼前的這個就是一個人。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5 AM
40.信任
康熙鬱悶的看著衛琳琅笑著眼淚卻不停的留,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一點不怕自己的樣子,正好太醫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李德全趕緊領著太醫過來給衛琳琅號脈。
衛琳琅緊張後怕之餘笑的停不下來,只好強迫自己坐著,把右臂放到桌子上,李嬤嬤趕緊放了一塊帕子蓋在她手腕上,衛琳琅還在忍著笑,身子一震一震的,止不住的顫抖。
太醫號脈號了好長時間,衛琳琅笑的狀況很影響他號脈,可是皇上都沒有說,他也不敢提讓主子別笑了,太醫勉強的號了好大一會兒,康熙已經忍不住盯著他看了,才放下手來道;“主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七情六欲太過起伏,容易損傷脾腎。”太醫暗自吐槽,這位主子笑的停不下來,原來是嚇的,這倒是不錯,總比掉眼淚珠子強。
康熙聽了想了片刻,他是懂得醫理的,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衛琳琅這是嚇著了,“開藥去吧。”康熙一揮手,讓李德全和太醫等都出去。
衛琳琅這會兒好多了,緊緊的咬著牙關,雖然能控制著不出聲,眼淚也不流了,身子抖動的幅度也小多了,卻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康熙心情有些複雜的看了衛琳琅片刻,走過去,把衛琳琅拉起來摟在懷裡,學著衛琳琅的樣子輕輕的給衛琳琅拍著背,衛琳琅身子僵了一下,身子一點點的放鬆了下來,慢慢的身子也不顫抖了。
衛琳琅伸出胳膊,輕輕的環抱著康熙的腰,腦袋也偎在康熙的胸前,兩人就這樣緊緊的相互依偎在一起。
突然,胤祀急促的聲音傳來,“媽媽,媽媽,”還伴隨著李德全和李嬤嬤的聲音,“小主子,你不能過去。”
衛琳琅身子一僵就要從康熙懷裡掙扎出去,康熙卻突然的又加大了力度,衛琳琅沒動了反而被康熙抱的更緊了。衛琳琅好笑道:“你兒子在叫我呢。”
康熙氣悶道:“讓他叫去,朕還能欺負你不成,”說完僵了一下,自己剛把衛琳琅的胳膊弄的脫臼了,“朕剛才不是故意的。”康熙道歉,雖然有些彆扭,但很不容易,他開口了唉。
“嗯,我知道,你也不開心,”衛琳琅笑道:“其實有一個人幫你疼,你或許會好點。”
康熙把衛琳琅放開,盯著衛琳琅的眼睛,“所以你讓朕把你胳膊弄傷。”
“怎麼會,”衛琳琅咪起了眼睛,因為剛才哭過眼泡有些紅腫,眼睛就只剩下一條縫了,帶著笑意道;“你捨得我還不捨得呢,那可是真的很痛哎,我這不是和你邀邀功嘛。”
康熙搖著頭,在主位上坐下,斜睨著衛琳琅,無奈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個德行?”
衛琳琅又擠了擠她快睜不開的眼睛笑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我們尊貴的皇帝陛下發火呢。”說著還有些後怕的樣子拍了拍胸口,簡直是有些搞笑。
康熙擺了擺手:“好了,去把你那寶貝兒子給弄進來吧,要不一會兒該沖進來了。”
衛琳琅頂了一句嘴才出去:“那不是你兒子啊,我一個人生得出來嗎?”
康熙氣急,卻暗自笑起來,這女人真是?
衛琳琅一出去就見李德全和李嬤嬤一人一個抱著胤祀和胤祐,身上的衣服已經給揉的亂糟糟的了,遠處的高嬤嬤和春兒也是驚慌失措的呆呆看著這兩老兩小在那裡掙扎,胤祀和胤祐還在不停的掙扎,害的李德全和李嬤嬤兩人使了不小的力氣,不由好笑道:“你們不知道尊老愛幼啊,看把李公公和嬤嬤給鬧的。”
胤祚今天剛進上書房就有些咳嗽,太子讓他回去休息,他不肯,一直壓著悶悶的咳嗽,堅持到晨時就突然吐血,太子宣了太醫,也派人通知了康熙,得到消息的康熙去了就讓這些無關的皇子們各自回去。衛琳琅聽了胤祀和胤祐的形容,也知道胤祚怕是不好了,都吐血了那麼小的孩子所以衛琳琅也清楚的知道康熙心情不好,所以聽說康熙過來的時候就沒有讓兩個孩子同去迎駕,就怕要是萬一康熙遷怒在嚇著孩子們。
胤祀和胤祐自然知道康熙心情有多麼的不好,現在衛琳琅和康熙獨處,他們也是很擔心的,可是敏感的高嬤嬤、春兒等人把他們看的死死的堵在房間裡出不來。剛才李德全宣太醫的聲音還是讓他們聽到了,康熙若是有半點不適,就不會只是一神傳太醫這麼簡單了,早就鬧的人仰馬翻了,所以除了是衛琳琅受傷,那就沒有別人了。
胤祀好胤祐在也呆不住了,兩人相互配合,聲東擊西,匡開了高嬤嬤等人,一有機會就沖了出來,胤祐和胤祀過不去主殿,臉一直沖這邊看著,一見到衛琳琅就下意識的停止了掙扎,看了衛琳琅的樣子,眼
圈瞬間就紅了“媽媽,”兩個孩子哽咽起來。
“唉,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衛琳琅急了,一手抓住一個,問道;“可是傷著那裡了?”說著掃了李德全和李嬤嬤一眼,眼睛裡帶著疑問,可別也像康熙把孩子們的胳膊給弄傷了。
李德全和李嬤嬤連忙搖頭,擺手解釋道,“奴才們沒敢傷著小主子。”
衛琳琅蹲下來拉著胤祀和胤祐,問道,“怎麼回事?快告訴媽媽。”
胤祀的小手覆上衛琳琅的眼睛,目光也從衛琳琅身上掃了一遍,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胤祐緊張的伸手去扶衛琳琅的頭髮,“皇阿瑪打你了?”。
衛琳琅這次發現自己就像剛從戰場回來,渾身上下簡直沒有一塊乾淨整潔的地方,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急忙道;“唉呀,我沒事,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們不是看著我好好的嗎,你們皇阿瑪怎麼會打我呢,他可是皇帝。哎呀,算了,你們還是進去見見你們皇阿瑪再說吧,我要去梳洗一下了。”衛琳琅把兩個孩子往後一推急匆匆的就往臥室沖去,邊沖便道:“唉呀媽呀,我成了個瘋婆子了,春兒,快來幫我收拾收拾。”一路叫喚著去了。
這是什麼狀況?胤祐和胤祀對視一眼,看那樣子倒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衛琳琅明明還和以前有時候突然就不著調的樣子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胤祐和胤祀一頭霧水,兩人對視一眼,輕抬腳步慢慢的靠著牆壁走到正殿門口,兩人一上一下小心的把腦袋一點點的貼著門邊,慢慢的往屋裡看過去,康熙正盯著大門,兩眼爍爍的就掃了過去,倆個小傢伙一對上康熙的目光,一個屁敦就跌了一雙,下意識的“哎,”“唉,”的叫喚起來,一人叫了一聲就趕緊捂住了嘴,啞了聲。
“還不進來。”康熙威嚴的聲音響起,胤祐和胤祀也顧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塵和理理衣服上的皺褶,兩個趕緊排排站好隊,低著頭就進去了。
胤祐和胤祀在康熙五步的地方停下趕緊給康熙磕頭請安;“兒子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姬祥。”
康熙看著他們兩個的衣服皺吧的不像話,氣道:“你們兩個,怎麼就像你們那不著調的額娘一個樣呢?”
胤祐和胤祀雖然聽著康熙說的不像好聽的話,卻不是責備,簡直就是開玩笑似的語氣,兩人心裡一陣詫異,媽媽真厲害啊,和皇阿瑪呆了一會兒,皇阿瑪就不會發火了啊。“皇阿瑪,兒子們也是著急想來給皇阿瑪請安,誰知道嬤嬤他們使勁的攔著兒子。”胤祀先開的口,試試皇阿瑪的脾氣有沒有?
“你們是怕朕把你們額娘怎麼著了吧?哼,”康熙很不平的哼了一聲,“還不快去梳洗了,還戳在這裡找打嗎?”
“兒子告退。”胤祐和胤祀趕緊出去,兩人在門外對視一眼,一頭霧水,抬頭看看李德全和李嬤嬤,眼神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
李德全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李嬤嬤乾脆就一邊一個拉著小哥倆梳洗去。
李德全看著看著被拉走了胤祐和胤祀的背影笑了笑,扭過頭來揚起脖子看了看天,笑的愈發燦爛了,臉上的褶子也都糾結到了一起,無比的恐怖。
衛琳琅因為還惦記著兩個孩子和康熙呆在一起,怕孩子們萬一惹著了康熙,康熙沖他們發火,所以急急忙忙的整理了一下就過來正殿。李德全一看見衛琳琅馬上恭敬的行了禮,小聲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皇上還沒有用膳呢。”
衛琳琅聽了一怔,點了點頭:“那你也先去吃一點吧,我去讓他吃飯。”
衛琳琅快步進去,就見康熙一個人孤獨的坐在主位上,半垂著頭,有些頹廢的樣子坐在那裡。
衛琳琅有些疑惑自己不是讓孩子們在這陪他的嗎他們兩個怎麼不在這裡?衛琳琅很自然的進來,也沒有給康熙行禮問道:“咦,他們連個呢,惹你生氣了,你把他們趕走了?”
康熙一見衛琳琅進來就抬頭盯著衛琳琅看,眼睛也沒有敷,還是腫著的;“你什麼意思?是怕朕欺負你兒子?”康熙不滿道,“他們也是朕的兒子。”
衛琳琅噗嗤一聲笑起來:“你真是,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你的兒子,算了,我不好說你,你還沒吃飯,先吃飯吧。”
康熙有些鬱悶,可是也確實餓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朕怎麼吃的下,胤祚還那個樣子呢。”康熙的情緒又低落起來。
“正因為孩子們不舒服,你才要更好的吃飯啊,你在因為擔心而病倒了,孩子們不更擔心,那他什麼時候能好?” 衛琳琅走到康熙身邊安慰道:“要不嘗嘗我們的飯菜,換個口味或許能進點兒?”
康熙看著衛琳琅真摯的表情,點頭道,“你安排吧。”
衛琳琅出去,見李德全還在那裡立著,就道;“你別在這裡站著了,讓李嬤嬤他們把我們的飯菜送過來,皇上就和我們一起吃了,把胤祐和胤祀也叫來,然後你也去吃飯吧,怪不容易的,真是,他不吃飯,你們也吃不上。”衛琳琅口氣裡有埋怨康熙的成分,李德全趕緊躬身行禮,裝聽不到,“奴才這就去交代李嬤嬤,請兩位阿哥過來,奴才告退。”
衛琳琅看這李德全走了才退回來,對著康熙感慨道:“你這大太監真不錯,你可別虧待人家。”
康熙一翻眼,又想起了毛衣的事情,有些想發火卻不好意思說吃一個奴才的醋,悶聲道;“朕什麼時候虧待他了?”
衛琳琅撅撅嘴,“你呀,就是嘴硬心軟,你每天忙的腳打後腦勺,要不是他在身邊提醒你吃飯穿衣,你早餓趴下,凍病了,你還能幹些什麼?”
“那是他的份內之事。”康熙嘴硬道,雖然承認李德全很忠心勤快,有眼色,可在奴役慣人的皇帝心裡,一個奴才算的了什麼?
衛琳琅有些恨鐵不成鋼;“算了,不跟你抬杠,人家那麼用心的伺候你,你不對人家好,也不怕屈了人家的一片真心。”
康熙氣道:“一個奴才而已,朕怎麼對他你操的哪門子心,難道朕對他好了你在吃醋?”
“我還喝醬油呢,” 衛琳琅一番白眼:“我還不是擔心你。”
雖然衛琳琅也是話趕話的說出口,這種話在現代很正常,可康熙就不以為了,康熙心裡很高興,沒有誰聽到別人嘴裡說出關心話而不開心的,“你關心朕?你有什麼好東西都想不起來朕。”
“我有什麼好東西?”衛琳琅納悶:“你是皇帝,什麼東西不是最好的給你用,我這裡怎麼會有好東西不給你,你別害我,讓人聽到又要說我欺君了。”衛琳琅有些心驚膽戰,對於後妃們擠兌她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的,完全忘記了現在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就是皇帝。
“欺君,”康熙看著衛琳琅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欺不欺君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看這個女人完全沒有把他當皇帝待的意思啊,康熙突然反應過來,這次衛琳琅回來就沒有給他行禮。
啊!這女人真當他是自己人了啊,連禮都不行了啊?康熙是知道胤祐和胤祀平常都不給衛琳琅行禮的,雖然李嬤嬤他們沒敢給康熙彙報,可康熙還是從別的管道知道了這些細節,就連這偏殿的奴才們的規矩也不像別的宮裡那麼嚴謹,康熙也是一清二楚。不過康熙卻沒有想過去過問一二,他也不擔心衛琳琅把孩子們給慣壞了,他自然也聽說衛琳琅一旦發威,會拎著胤祐和胤祀的耳朵來個河東獅吼的,康熙有些納悶,這衛琳琅是內管領阿布鼐女,沒有入罪辛者庫之前也算是官家小姐,怎麼會有這些鄉村野婦的脾性?康熙回想到剛才胤祀和胤祐好像就沒有給衛琳琅行禮,那麼自然,果然就像平時農家小院的母子相見一般,顯然是平時都習慣了,不過康熙心裡也同時升起一股熱流,他在衛琳琅心裡也算是自己人了吧?
“朕說你不是欺君誰敢亂說話。”康熙很豪邁。
“哦,對奧,你是皇帝呢。”衛琳琅突然興奮起來,“以後終於就不擔心了。”哇,伴上大款了唉,要好好哄他才行。“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好吃的去。”
康熙看著突然興奮的衛琳琅,有些好笑,難道自己在她面前真的就沒有皇帝的威儀。“算了,今天吃現成的罷了,以後在吃你做的吧,朕還要好多摺子沒有批呢。”
“嗯,”衛琳琅答應一聲,“以後過來提前吱一聲兒,我好準備準備。”
康熙心裡滿滿的看著眼前這個自說自話,交代皇帝話和對自己兒子一樣的衛琳琅,心裡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覺,等吃飯的時候康熙才覺得自己真的是走錯了地方,這裡真的是皇宮裡的宮妃皇子吃飯的地方嗎?
“皇上,來嘗嘗這個,”衛琳琅給康熙夾了一筷子綠色的青菜,“胤祐和胤祀都愛吃這個,我也喜歡吃,綠葉子的東西多吃點對人體好。”
衛琳琅殷勤的給康熙布菜,幸虧她嫌棄康熙身邊的人多,冷著臉看康熙身邊的小太監,把一盤子一盤子的菜挨個拿銀針驗毒,實在忍不住了,就把小太監和一旁站著的人都趕走了,她也有潔癖的好不好,這吃的東西讓人給撮來戳去的又不吃,看的人都沒有胃口了。
衛琳琅沒見過康熙吃飯的架勢,也不知道皇帝吃飯的規矩,不過她趕人的時候康熙沒有吱聲,康熙身邊的人都是人精,也知道康熙今天心情不好,巴不得能躲的遠遠的,見康熙默許,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沒有人干擾,衛琳琅就很是殷勤的給康熙布菜,給康熙堆了一碗青的綠的,又轉過身來給胤祐和胤祀也布菜,看見胤祐和胤祀的小動作,威脅道;“你們兩個不許挑食好不好,要是在讓我看見你們光吃肉不吃菜,小心讓你們頓頓吃鹹菜。”
衛琳琅有做小鹹菜,前世農村人家裡都會做幾樣小鹹菜,早餐的時候白粥就鹹菜饅頭,省事又下飯,在這裡頓頓吃好的,,特別惦記小鹹菜,所以就讓春兒她們去找了東西自己做了許多。
胤祐和胤祀大口的吃著飯菜,心裡嘀咕,那東西偶爾的吃還行,讓自己天天吃頓頓吃還是算了吧,不過,胤祐和胤祀想,今天就是光吃鹹菜也香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皇阿瑪一起吃飯呢。
41.希望
康熙知道坐在養心殿的龍椅上還在回味剛才的那一頓溫馨的飯菜,自己向來都是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皇子阿哥和後妃們和自己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人敢壞了這個規矩,當然康熙陪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起吃飯的時候偶爾也會說上幾句話,可也不會像衛琳琅那樣,吃了一頓飯幾乎就沒有停過嘴,虧的她邊說話還不耽誤吃飯。
康熙在想,看來李嬤嬤和高嬤嬤並沒有把衛琳琅的規矩教好,要不要再派幾個嬤嬤們去教一教衛琳琅規矩,康熙閉上眼睛清一清自己的思緒,腦子裡全是那個blbl不停說話的女人,還是由著她吧,聽著也還是挺熱鬧的。
康熙想起今天胤祚吐血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胤祚吐血和身體虧損的前因後果,原來從頭年開始,胤祚因為讀書習武用功過甚,就沒有好好吃飯休息了,這才把身體弄的跨了。康熙攥緊了拳頭,這一幫狗奴才,胤祚讓瞞著,他們就不敢彙報?直到把胤祚的身子都虧的無法彌補了朕才知道,康熙當時就讓人把跟著胤祚的那些奴才們處置了。
雖然把那些隱瞞了胤祚身體狀況的奴才們處理了,康熙心裡還是很不開心,自己的兒子們成活的本就不多,這皇宮裡的每一個孩子們身上都流著愛新覺羅家的血,都是金尊玉貴的,就是把那些個狗奴才們全都殺光也不能夠償還自己的胤祚的性命。
康熙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冷靜,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胤祀那麼危險的情況都養活到這麼大,用衛琳琅的話說“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胤祚原來的身體底子比胤祀要好的多了,德妃那麼緊張他,把胤祚當成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胤祚,給胤祚的飲食起居都盯的緊緊的,養的壯壯的,要不是••••••,康熙沉默了,吃飯的時候他裝作不經意間問了胤祐和胤祀胤祚到底是什麼時候身體變壞的,胤祐和胤祀根本就沒猶豫,說是年前就聽見胤祚偶爾的咳嗽,因為胤祚經常找他們比武,一劇烈運動就聽到過,他們說自己也勸過胤祚招太醫,可是胤祚卻不聽。
康熙自從把胤禛抱走,德妃也低落過一陣子,後宮裡的女人為了生存,都希望有個孩子傍生,德妃生了兒子等於沒有生,還被人嗤笑是拿著兒子換位份,康熙給德妃升位份也確實有補償的心態。可後來德妃很快就懷孕,所以把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這個孩子身上,等胤祚落了地,更是把胤禛忘到了腦後,好像那曾經的懷胎十月對她來說只是一場夢,康熙也希望德妃能夠開解一二,可對於德妃的“冷清”私下裡還是有些不滿。
皇宮裡沒有秘密,胤禛的身世除了他自己恐怕沒有人不知道,要不是康熙和皇貴妃瞞的緊,不知道小小年紀的胤禛在看到德妃對胤祚和他的態度後會怎麼想,會不會埋怨朕?
皇貴妃佟佳氏不止一次的在康熙耳邊撒嬌、耍賴、哭泣甚至暗示威脅等各種手段幾乎都用過了,要求康熙給胤禛更改玉蝶,可康熙卻一直沒有答應,所以,佟佳氏表面上對胤禛確實不錯,可背地裡?康熙知道一旦胤禛被改了玉蝶,家族龐大一直蟄伏著的佟佳氏族人就不會甘於寂寞,佟佳氏和赫舍裡氏胤兩個後族之間的明爭暗鬥瞬間就會轉移到明面上來,這剛剛平靜點的朝廷就會掀起濤風劇浪,那時候朕的胤礽和胤禛也會隨時面臨著危機,而且到時候不一定朕還壓不壓得住。
康熙不止一次的想找個適當的機會親口告訴胤禛,可是看到德妃對胤祚的溺愛和對胤禛的漠視甚至眼中一晃而過的仇恨,就一次次的推後了,康熙想著還是等胤禛大些會分辨是非的時候再說吧,到時候,朕把這麼做的緣由都一起告訴胤禛,相信朕的兒子會理解朕,不會為了兒女情長就埋怨朕,要知道到愛新覺羅家的兒女們從出生起就肩負著使命,包括朕都不能隨心所欲的愛恨情仇。
康熙心裡不是不埋怨德妃的,可德妃對胤祚也確實傾注了滿腹的關愛,可是,胤祚還是因為德妃的疏忽給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雖然朕也有責任,可是朕自然不能夠時刻的盯著孩子們,德妃作為額娘她有責任好好照顧朕的阿哥。雖然服侍朕也是德妃的責任,可是一旦兩者有了衝突就要做好調整,對下面服侍的奴才們做好敲打和監督,這對於一個身居妃位的後妃來說是必修之課,如不然她也沒有資格佔據一宮主位了。雖然康熙也知道這次胤祚的病情也有他自己的原因,胤祚被德妃和自己給慣成什麼脾氣康熙自然是知道的,一旦胤祚發話,他的奴才們也確實敢隱瞞不報。
但是,就算是朕南巡時候胤祚累壞了身體,後來回來這麼久德妃還沒有發現胤祚的異常,一直托到胤祚吐血她才知道?康熙回憶線報,胤祚吐血的時候德妃在做什麼?御花園賞花?哼,她就那麼關心朕會納了誰,朕想選誰,由著她做主不成?康熙眼中冰冷,不管如何,朕的胤祚有一星半點的不好,總有人要承受朕的雷霆怒火。
康熙壓著自己的性子,批完了摺子,帶著李德全等人浩浩蕩蕩的去看胤祚。
一聲“皇上駕到”,德妃顰顰婷婷的從銀座的臥室內出來,看來她是親自守在胤祚的床邊的,康熙看德妃雖然姿容有些憔悴,卻也是頭髮紋絲不亂,衣飾也是整整齊齊,看上去長顰減翠,瘦綠消紅一幅美人低泣之態比平時更是惹人疼愛,康熙眼前突然出現了衛琳琅的桃子眼,再看德妃就有些礙眼。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德妃如鶯啼般的聲音響起,雖然有些哽咽卻也更加的惹人憐憫:“臣妾替胤祚多謝皇上,皇上萬忙之中還來關心胤祚,臣妾也向皇上請罪,臣妾沒有照顧好胤祚,請皇上責罰。”德妃在上書房被康熙罵的很了,等康熙走後就安排人把胤祚帶回了自己的住處準備親自照顧,等安排完了想找胤祚身邊的人問個緣由,才知道胤祚身邊的人都已經被康熙給處理了,所以胤祚到底為什麼病的這麼嚴重,德妃並不太清楚原因。德妃正在懷疑是不是胤祚被別人給害了,除了自責自己沒有更好的關心照顧好胤祚外,還一心想要找到某害胤祚的人。
德妃揣測,康熙既然把人都處置了說明他一定知道,所以就要想辦法從康熙嘴裡掏出實情,以便給胤祚報仇。德妃除了在這裡守著胤祚外還在等著康熙,自然要做一番楚楚動人的打扮,以便博得康熙的同情之心,才好跟康熙訴“冤情”。當然以進為退的手段德妃還是有的,所以,也趕緊承認了自己的疏忽,給康熙賠罪,可惜,至少在康熙眼裡德妃卻是不夠真誠。
“朕去看看胤祚。”康熙道,也沒有說讓德妃起身,繞過德妃直接進入了的臥室。
康熙經常在德妃這裡留宿,對這裡的佈置一清二楚,今天卻看著室內佈置的猩紅帳幔等物十分的刺眼,康熙徑直的走到床邊,床頭燃著安神香,胤祚靜靜的躺在床上,除了胸膛微微起伏之外,看不出半點生氣,“胤祚如何了?可有醒過來過?”
隨著康熙進來的德妃因為擔心胤祚的病情,又想著如何和康熙套話,沒感覺出來康熙的不喜,和往常一樣站在康熙身邊回道;“胤祚午時倒是醒過來一次,臣妾給他喂了藥,現在睡著了,”德妃問道:“用不用臣妾喚胤祚起來?”
康熙聞著德妃身上脂粉的香氣,瞄了一眼德妃臉上的胭脂紅妝和強裝的笑顏,心裡不免堵得慌,“朕還有摺子沒有批,胤祚睡著了就讓他好好休息,等以後朕再來看他,你好好的照顧他。”康熙說完不等德妃回話扭身就走了。
留下一臉懊惱憤恨的德妃,德妃心中存在了懷疑,自然是佈置人從頭到尾的去調查,雖然伺候胤祚的人都死了,可也會從別的管道得來一星半點的資訊,所以最後德妃倒是知道了胤祚是因為和胤祐、胤祀等人較勁才做下的毛病。
德妃自然是把自己的過錯抹為零,所有的罪過都是胤祐和胤祀和衛琳琅,自然,也有胤禛,他也打聽到了,胤祚去請教胤禛,胤禛不理睬胤祚的事,她不怪胤祚出口無狀,卻怪胤禛不顧自己的同胞兄弟。
胤禛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惹了無妄之災。
康熙又回到養心殿,想了片刻,對李德全道:“招孫易南回來。”李德全答應一聲出去派人了。
孫易南前幾年說要去找什麼牛痘,又轉訴了衛琳琅說的,“人畜共患”之類的話,孫易南也覺得牛痘可以替代人痘給人種痘症,孫易南已經把衛琳琅神話了,他已經對衛琳琅說的話不管好賴都深信不疑了了,所以衛琳琅說得話雖然沒有什麼依據,他還是堅持來向康熙請假去民間親自調查求證。康熙想了想最後還是批准了,不管怎麼樣,現在的種痘情況進展確實緩慢,主要原因就是失敗率太高,成活率低的原因,康熙也但願孫易南能夠找到更好的痘種,所以原本就該種痘的皇子們,康熙還一直給拖著,他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們再有半點萬一。
胤祚的病那些個太醫們都說的很嚴重,康熙還是抱著一點僥倖想找孫易南來確認一下的,雖然原來這太醫院的太醫們的醫術和他幾乎不相上下,而且術有專攻,各有各的擅長孫易南在某方面也不一定比得過人家。可是康熙還是想讓孫易南這個新出爐的“神醫”回來試試。可能是這些年來被衛琳琅打擊的很了,所以這幾年來孫易南又埋頭研究,潛心醫術,這幾年裡大有長進,自從出宮以後又開始走村串鄉的行醫問診,傳出了不小的名氣,康熙可是聽說了孫易南這幾年在民間雖然達不到醫死人、肉白骨,卻也得了個“神醫”的稱號,大有華佗再生之勢。
孫易南果然給康熙帶來了好消息,“六阿哥雖然傷及五臟肺腑,皆是不會用力和不注意保養造成的勞累,若是以前臣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有請皇上責罰”孫易南臉上帶著一絲迷醉:“臣這幾年在外,走了不少的地方,曾經救助過一個武林人士,他被人傷及肺腑,心脾肺等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情況很嚴重,幾乎每天都要吐半升血。臣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居然還把他醫活了,雖然不能夠像往常一樣練武和用力,卻也能夠做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自己養活自己應該不是問題。”孫易南有些意猶未盡,向康熙交代這幾年的行程,末了說道;“臣倒是想起了衛貴人曾經說過的話,“是藥三分毒”,所以臣這次在外行醫,倒多是給人以食物養病,只要不是急症,重病,臣倒都是以慢慢調養為主,所以倒也救治了一些多年未能痊癒的老病人,因此也落了個‘神醫’的稱號,臣倒是慚愧之極,這本是衛主子對臣的點化。”
康熙像是發現一絲曙光,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胤祚的病還是有救的,只是要慢慢的調養,若是慢慢調養需要多久,能有什麼起色?”
孫易南綜合胤祚的脈像沉凝半晌答道:“臣倒是不敢保證六阿哥一時半刻的就和往常無異,但是最低用個三年五載的調養,總是要恢復大半,然後在加以鍛煉和鞏固,適當的在配合以溫補的藥物,總之一定會和其他同齡人不差什麼的。”
孫易南有治療過比這種情況還危機的病人,所以,對六阿哥胤祚的病情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的。雖然他也奉行衛琳琅的“是藥三分毒”的說法,可是若是在皇家這話也有不儘然的地方,有些特別珍貴的藥材,像“天山雪蓮”之類的屬於皇家貢品,一般人得不到,可見這種藥的緊缺和稀有,但這種藥也確實有其特點,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對身體基本不損害,當然,身體虛弱之人也是濫用不得的。所以,衛琳琅對於用藥的恐懼,孫易南也是有些無奈的。
對於胤祚的病情孫易南覺得,孩子太小,身體虧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他主張最好還是以養為主,雖然慢些,等以後胤祚的身體略好些在用藥溫補,畢竟胤祚還小,身體也確實受不得大補之物,一個不小心反而會送了性命。
康熙聽了若有所思,心裡也贊同了孫易南的話,特命孫易南為胤祚的主治太醫,一切診脈、開藥、飲食等皆有孫易南確認後才得執行。
康熙因為兒子有救,心情就好了許多,又問起孫易南牛痘的事,孫易南道:“臣有一次聽說了一個村子患了痘症,就連忙的去了,剛好他們村子裡也有喂牛,也有感染,所以臣很容易就取了痘苗,並且實驗到人的身上,通過實症經驗,只要不是老弱病殘,身體狀況良好,幾乎是能做到十之八九。”孫易南很鄭重的拍拍胸部:“臣也特地帶回了牛痘疫苗,等臣今天回到家裡先給臣的孩子們種痘。”他也是著急趕路,連家都沒有進直接來見的康熙,說了許多卻沒有實證,也怕康熙不信,所用要用自己的家人來給康熙表決心。
康熙一聽大喜,連連追問孫易南具體情況,孫易南一臉熱血的講述了當時所見所聞,他當時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潛進村子裡去的,大清對痘症如同瘟疫,一旦發現當地官府就會對疫區隔離,百姓們只有等死一途,所以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孫易南也不是沒有敵意,好在身為大夫,他還是贏得了人們的信任。老百姓也是無可奈何的才接受了孫易南使用牛痘給自己接種,好在有驚無險,除了已經患病的人有少數康復外,他給接種的青壯年幾乎沒有死亡,當然,老弱病殘也沒能逃脫厄運。可即使這樣,那些百姓已經對他感激涕零了,倖存的百姓們安葬了自己的親人,害怕官府對他們進行捕殺,都逃離了村莊,是以康熙並沒有得到官府的報告,直至今天才從孫易南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
康熙並不關心那些逃走的青壯年和死亡的老弱病殘,當初接種人痘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死過人,就是現在每一個接種的人和他的家人也是抱著萬一的心態去種痘的,也等於每一個都是試驗品。對於孫易南說的牛痘,雖然沒有證據佐證,康熙還是願意去相信孫易南,“胤祚那裡既然是調養為主,也不必你每天盯著,你且抽時間給他診脈安排一下飲食,用藥等,具體的讓奴才去照顧周到就好,朕也會派人盯著,應該不會出事。朕給你幾個莊子,裡面的人隨你安排,你先去把這事辦了,朕等你回話。”康熙這是把那莊子裡的人給孫易南當小白鼠了啊。
孫易南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趕緊答應;“喳,臣定不負皇上所托。”。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6 AM
42.胤祚之死
孫易南要經常出入給胤祚治病,不好總出入德妃的寢室,所以康熙就安排把胤祚直接搬到了阿哥所,康熙把胤祚身邊伺候的人都處理了,這在給胤祚挑人自然是德妃安排,當然康熙也派了幾個人,卻是無關緊要的差事,康熙認為,德妃是不會害胤祚的,所以他很放心的把照顧胤祚的任務託付給了德妃。
康熙給德妃交代的時候自然是把孫易南的慢慢調養理論也一併說了,德妃雖然有不同意見,卻也沒敢當面提出質疑,也確實照著做了,胤祚的病情也確實穩定下來且有所好轉,德妃心中暗喜,就開始考慮孫易南說的適當的時候給胤祚“溫補”。
可是這個時候孫易南正在莊子上做牛痘試驗,身上有病菌,是不敢隨便進宮的,所以德妃等不到孫易南的脈案,就想找別的太醫給胤祚診脈,太醫們誰都怕“禍從天降”,都以康熙明確規定孫院正為胤祚的專屬太醫,自己不敢隨便診脈的話以推脫德妃,德妃無法,就按照以往的慣例,給胤祚進以參湯之類的常規補品,當然劑量不大,自然還瞞著康熙。
所以等到五月十三日晚間,康熙正在和貴人郭絡羅氏親熱的時候就聽到了李德全急促的敲門聲;“什麼事?”康熙很惱火,任誰在興頭上被打斷也不會有好脾氣。
“奴才稟報皇上,阿哥所來人說,六阿哥不好了。”李德全也很無奈,這樣的消息誰都不想來回,並且還是這個時候。
康熙一聽大驚,急忙起床,貴人郭絡羅氏也是一臉焦急的樣子爬起來給康熙穿衣,心裡卻在暗罵,皇上好不容她來她這裡一趟,還讓德妃母子給壞了好事。
康熙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不理郭絡羅氏的溫柔小意,抬腳就走,郭絡羅氏冷著臉,哼了一聲,爬上床繼續睡覺。
等康熙到的時候,首先入鼻的是濃濃的血腥氣,康熙皺起了眉頭,胤祚經過孫易南的治療,已經沒有咳過血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軟榻上德妃已經哭的暈了過去,她的隨身嬤嬤和宮女正在忙著安撫,一見康熙進來也撲撲通通的跪了一地,太醫院的太醫也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磕頭如搗蒜,伺候胤祚的奴才們個個如考砒霜,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如一灘爛泥。康熙顧不上理這些形態各異的奴才們,大步走到胤祚的床邊,還有一絲殘息的胤祚面色慘白如紙,嘴角還在往外冒著血絲,猩紅的血已經染紅了胤祚的中衣和床上的被褥。
康熙頭猛的一緊,眼前陣陣發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康熙咆哮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康熙一轉身順腳踢了就近的奴才一腳, “你們這些個狗奴才是怎麼伺候朕的六阿哥的,朕的六阿哥死了也要你們償命,”
那個倒楣的太監幾個骨碌就碰在門檻上,噗的吐了一口血出來,吐完之後靜靜的趴在那裡裝死,一動也不敢動。
康熙不解氣,急叫道:“宣孫易南,朕把朕的六阿哥交給她,這個狗奴才給朕保證的好好的,朕的六阿哥怎麼會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李德全為難的不行,他諾諾的湊到康熙身邊答道:“孫院正怕還在城外,現在城門早關了。”眼下之意,孫易南正在莊子上實驗小白鼠,也不敢進宮來。
康熙聽了愣了一下,指著跪著的太醫吼道:“你給朕說說,朕的六阿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靠近康熙的太醫躲無可躲,只好往前爬了幾步,磕頭道:“六阿哥傷及肺腑,身體虛弱,虛不受補,所以血脈逆行••••••。”
康熙一聽就急了,一腳過去把太醫踹了幾個跟頭;“你們誰給胤祚吃補品了,朕不是特意有交代過,六阿哥絕對要慢慢調養,你們誰敢違抗朕的旨意?”
康熙血紅的眼睛在屋裡掃了一圈,眼光定在德妃的身上,一聲大喝:“德妃烏雅氏,你給朕起來,裝死就行了嗎?你還朕的六阿哥。”康熙心中知道就是有人想要害胤祚也送不進來東西,這裡除了德妃的人,就是自己的人,除了德妃沒有人敢給胤祚隨便吃什麼補品,虧得當初朕還把慢慢調養的利害關係細心的給德妃解釋了一遍。
康熙眼中噴火,恨不能把德妃撕掉吃了。
等太醫戰戰兢兢的爬起來把她紮醒後,德妃目無焦距,兩眼發直,嘴里諾諾著喊道,“胤祚,你回來,本宮的胤祚,你回來•••••。”眼見的是痰迷心竅有些瘋症了。
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十三日亥時,六阿哥胤祚開始口吐鮮血,十四日丑時六阿哥血盡而亡。
十四日康熙血紅著眼睛照常上朝,下朝後和往常一樣給太皇太后,皇太后請安,然後去給太子胤礽,皇子胤褆等阿哥們指點功課,••••••。
隨後康熙一連串的旨意接連而出,德妃烏雅氏禁足養病;皇子們正式入住阿哥所;並擇日種痘;貴人衛氏晉嬪位。
衛琳琅晉位是要給上位者挨個磕頭的,等她磕到德妃這裡的時候,在宮外看見了呆站著的四阿哥胤禛。
德妃被禁足了,出不來,衛琳琅也進不去,所以她只在外面按照規矩給德妃磕頭請安,一個禮數都沒有少,所以,在磕頭的時候,眼光就掃到了花叢下的一雙腳。
磕完頭後,衛琳琅有意無意的往那個方向探看了一下,認出了胤禛身上的一塊玉佩,看來,胤禛此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烏雅氏,具體怎麼知道的有待磋商。
衛琳琅才管不了四阿哥胤禛的探母戲碼,她現在糟心的是兩個孩子種痘的事情,孫易南的牛痘試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效果很好。康熙覺得自己再也擔不起兒子們的死傷了,所以決定立即為皇子們種痘,所以這次除了已經出過痘的皇太子胤礽,其餘沒有出過痘的皇子阿哥們,上至大阿哥胤褆,下至九阿哥胤塘和十阿哥胤俄都去莊子上種痘。
康熙此令一出皇宮裡是鬧的人心惶惶,尤其是宜妃郭絡羅氏和溫僖貴妃鈕祜祿氏。
宜妃平時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開朗外向,她的長子胤祺原本在太后面前養大,平時也多得太后照拂,所以在康熙面前也說得上話,這次兩個兒子都要去種痘,雖然康熙跟她保證過這次種痘沒有任何危險,可是宜妃心裡是信不過底下的狗奴才們的,她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兩個孩子都交給底下的人來定生死,宜妃到太后面前求情,希望太后能夠在康熙面前言說一二,哪怕把胤塘留下也好。
皇太后博爾錦吉特氏雖為順治爺的皇后,卻不得寵,一生都沒有自己的兒女,要不是孝莊顧念她是族人多加照顧,康熙敬重她是對她的話也很聽從,皇太后幾乎不會和康熙提什麼要求的。
皇太后也擔心胤祺的安危,所以在宜妃求了她之後,也趁著康熙過來給她請安的時候略微的提了一提,康熙道;“兒子真是因為擔心阿哥們以後有什麼不測才不得已而為之,皇額娘也知道這痘症一旦患上就如同去鬼門關走一趟,能不能夠回來誰也不知道,所以,兒子一得到了這個可以預防的牛痘,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阿哥們,兒子已經在也經不起阿哥們的死傷了。”
自己的兒子們一個個的都走了,在自己以為可以留下的時候也意外的去了,人說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可是當自己已經燃起希望的火把的時候,孩子的母親生生的把他給熄滅了。
康熙當時是恨不能夠把德妃活剮了的,可是,他的顧忌太多,••••••不過,既然德妃已經瘋迷,那就禁足吧,這樣對她也是一種懲罰,就讓她在那裡懺悔自己所作的事情,一直想要得到的和自己親手毀滅的。
康熙很悲痛,語句裡透著濃濃的哀傷,康熙可以不加掩飾的允許自己情緒外漏的地方不多,可以談心事的也只有孝莊,蘇嘛拉姑,和皇太后。
可是皇太后現在身體已經不太好了,也拒絕見康熙,康熙倒是經常去慈甯宮轉轉,看不到皇阿奶,能在他的身邊也能安慰一二。太后在康熙年幼的時候對康熙也多有照顧,所以康熙對她也是感激的,有時候沒有傾訴物件的時候,康熙也難免的會對太后倒倒苦水。不過,這樣的時候並不多,康熙也不願意讓太后跟著他一起悲傷,幸福可以同享,悲傷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擔負。
皇太后也知道德妃和六阿哥胤祚的事情,畢竟,禁足一宮之主是要得到皇太后和皇后用印的,現在後宮無主,皇貴妃那裡牽扯太多,康熙並不願意告訴她,所以只有把前因後果告訴皇太后。皇太后對於德妃的所作所為也很氣憤,要不是康熙明確的告訴他有前朝的顧忌,隱忍了一輩子的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很不能動用她一輩子都不曾動用過的皇后的權利,她也恨不能德妃立馬死了。
後宮裡生存下來一個皇子不容易,卻在皇子即將長大的時候讓他的母親生生的耽誤了,在父親盡力搶救的時候,又是母親掐斷了他的生機。
誠然,德妃是最希望胤祚活下來的人之一,可是,她的母愛裡面摻雜了太多的東西,以至於她不顧胤祚的身體,貿然的給胤祚進補••••••不管德妃是因為什麼原因,胤祚因她而死,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所以,康熙既然決定讓她禁足,那麼就這樣吧,後宮裡禁足的女子有什麼下場,皇太后是一清二楚的,不管德妃是真瘋假瘋,都要讓她得到她應得的懲罰,真的一刀宰了她還太便宜了她呢。
“其實哀家也很擔心,你小時候出痘的樣子哀家還記憶猶新,哀家老了,實在是不願意在看見什麼不好的事情。不過,哀家知道皇帝是真心為阿哥們好,既然你有十分的把握,那麼哀家就不攔你,你該做什麼就去做吧。”皇太后一貫的以康熙為主,只要康熙說出什麼理由來是絕對不會反駁的,這是她後宮平安生存下來的求生之道,以前是孝莊,順治,現在是康熙。
康熙知道皇太后是體恤他,雖然他並不需要和皇太后囉嗦什麼,可是也很感激皇太后的關愛,有什麼事情也想和太后分擔一二,畢竟一個人承擔一個痛苦太累了。
“若是有人幫你痛你會輕點”,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康熙想,以後或許又多了個人幫自己痛了吧。
宜妃郭絡羅氏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去求太后的,她也知道皇太后就是老佛爺一個,對什麼事情都是笑眯眯的,可是正經要做主的時候都是以康熙馬首是瞻,自己從來不拿什麼主意的。
宜妃心裡自然是放不下的,酉事剛過看看天色,如果不去找個人訴訴苦,只怕晚上睡不著覺,於是抱著胤塘去找貴妃鈕祜祿氏,鈕祜祿氏正在給胤俄準備行李。
鈕祜祿氏一聽宜妃來訪,心裡就有了數,吩咐宮人把胤俄抱過來。
宜妃一見貴妃鈕祜祿氏就給貴妃行禮,“妹妹給貴妃姐姐請安。”
“妹妹免禮快快請起,” 鈕祜祿氏趕緊攔住了宜妃行禮禮,很熱情的把宜妃讓了進來。“快到屋裡去坐,我正在給胤俄準備行禮,就怠慢妹妹了。”
貴妃鈕祜祿氏,滿洲鑲黃旗人,太師果毅公遏必隆之女,孝昭仁皇后的妹妹,康熙二十年十二月冊為貴妃,當時的佟貴妃則被晉封為皇貴妃,惠、榮、德、宜等人也是同時冊封,算是康熙第一次大封妃獲利最大的人。
貴妃鈕祜祿氏能夠晉封為妃和她的姐姐一樣完全得益於遏必隆或者說是她們的家族。遏必隆清初五大臣額亦都子,母為努爾哈赤第四女和碩公主穆庫什。天聰八年,遏必隆第一次任職只是個侍衛銜。隨後遏必隆跟隨皇太極進攻明朝,戰功赫赫,順治年間,曾跟隨順承郡王勒克德渾馳騁疆場,立下汗馬功勞。
順治帝親政,遏必隆也得到了重用,遏必隆並襲一等公。尋授議政大臣,擢領侍衛內大臣,累加少傅兼太子太傅,也算是位極人臣了。十八年,順治爺臨終遺詔索尼、鼇拜、蘇克薩哈三人為輔政大臣。
康熙六年,愛新覺羅•玄燁親政,但朝政已經大多把持在鼇拜的手裡,孝莊力主康熙立赫舍裡氏為皇后,同時納遏必隆女為妃,後來又接了他的小女兒進宮,姐妹同事一夫在大清皇室司空見慣。這只是為了拉攏一直遊弋不定的遏必隆,可遏必隆奸猾無比,只求自保,對於鼇拜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從來不加以攔阻,更不會幫助康熙對付鼇拜,後來康熙設計擒下鼇拜的同時就把遏必隆給下獄了。
雖然康熙恨不能立時殺了他,可惜,鈕祜祿氏樹大根深,枝繁葉茂,康熙必須要獲得他們的支持,所以康熙只是免了他太師之職,削去爵位。孝誠仁皇后赫舍裡氏崩後,康熙立遏必隆女鈕祜祿氏為後,也是為了撫恤安穩鈕祜祿氏,鈕祜祿氏一正位後宮就立即向康熙提出為已故父親建立家廟,得到康熙同意,雖然遏必隆死了,但是鈕祜祿氏仍然,康熙十八年三月二十四日,康熙親自撰寫了碑文。康熙對鈕祜祿氏的安撫不僅僅是為了體現對鈕祜祿氏的兒女情長,康熙這一舉措,代表其不忘勳舊,其他老臣後代、鑲黃旗將領、文武朝臣等都紛紛受到鼓舞,對康熙更加感恩戴德。
溫僖貴妃出自鈕祜祿氏,和皇后姐姐在後宮相處多年,對於康熙的脾性十分瞭解,她很清楚父親遏必隆帶給康熙的陰影仍然在,也知道姐姐當初揣測出了康熙的意思才敢給康熙上摺子,提出為父修繕家廟,溫僖貴妃的聰明不差姐姐半點,也很會審時度勢,不會在康熙的興頭上去潑一瓢冷水,所以康熙一說給皇子種痘,溫僖貴妃就替胤俄準備行裝。
宜妃一見鈕祜祿氏給胤俄準備的東西心裡就是一痛,宜妃給鈕祜祿氏請過安,胤塘和胤俄也給貴妃和宜妃見了禮,貴妃娘娘讓胤塘和胤俄先去玩,又吩咐了嬤嬤宮女們好生照顧兩位阿哥,溫僖貴妃和宜妃兩人才坐下好好說話。
宜妃未語淚先流,一邊摸著眼角一邊道:“姐姐倒是好心胸,竟然就這麼著給胤俄準備行李了。”。
43.吃了啊
溫僖貴妃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道:“胤俄也是皇上的兒子,他怎麼會害胤俄呢,妹妹不要多想了。”溫僖貴妃現在正身懷六甲,再有幾個月就要臨盆了,雖然她也很擔心胤俄的狀況,可是康熙一旦決定的事情,不是什麼人可以輕易改變的,所以她只有認命了。
宜妃也知道康熙的決定不能更改,而且也像貴妃說得一樣,康熙不會把自己兒子往死路上推的,像德妃那樣的人有幾個,雖然康熙瞞的緊,可是宜妃也探知了德妃和六阿哥胤祚的死因,她心裡除了幸災樂禍,還有一絲警醒,對自己的兒子看的更緊了。
宜妃還是緊張自己的兒子,心裡有些話不吐不快:“可是我聽說這次的‘牛痘’是那衛氏搞出來的,她也不想想,畜生身上的髒東西怎麼可以給皇子阿哥們身上用呢?”
溫僖貴妃自然也有管道知道消息的,臉上帶著茫然,搖頭道;“她的胤祀不也要一起種痘,還真的能不管自己的兒子不成?”
宜妃嘴角掛著冷笑;“那個賤婢生的孩子能和咱們的兒子相比,再說,八阿哥多大,胤塘和胤俄多大?”
溫僖貴妃低下頭,眼睛看著自己高高的肚子,似乎沒有聽到宜妃說的話,半天才道:“我還是相信皇上不會害自己的兒子。”說完就不在說話,起身忙活著給胤俄收拾東西。
宜妃看著溫僖貴妃忙碌的身影也沉默了,室內充滿了死寂的味道。
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迎接聖駕,皇上駕到,”聽聲音康熙已經進到院子裡了,溫僖貴妃和宜妃一聽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溫僖貴妃在前,宜妃在後,兩人出去在正殿門口迎接康熙。
不等兩人蹲下行禮,康熙爽朗的聲音傳來:“貴妃快快免禮,別傷了朕的孩兒。”說著就大踏步走到溫僖貴妃身邊伸出雙手攙扶起了溫僖貴妃,“臣妾謝謝皇上,皇上吉祥”,溫僖貴妃還是給康熙行了個簡單的禮。
宜妃在後也輕啟櫻唇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康熙一邊攙扶著溫僖貴妃一邊跟宜妃道:“宜妃也在這裡,正好,朕就不用過去了。”說著就攙扶著溫僖貴妃進去了內室,宜妃輕咬著唇跟了進去,康熙扶著溫僖貴妃兩人在主座上落了座,宮女上來奉了茶,然後退到一邊站好。
康熙等宜妃也坐定,看著宜妃道,“朕打算這兩天就讓朕的皇子阿哥們去莊子上種痘,你們這兩天就把他們需要的東西都準備一下,不過也不用太多,那裡什麼都有,只要幾件換洗衣物就行。”
宜妃兩眼一紅,好似就要掉下淚來,趕緊拿了手中的帕子去擦拭眼角。康熙不去看她,扭過頭來對著溫僖貴妃道:“其實孩子們種痘的事情,朕已經推了幾年了,就等著這個孫易南回來,這次的牛痘比以前的痘種可要安全上百倍。你也不用擔心,朕若沒有萬全的把握也不會把朕的兒子們都送過去種痘。”
溫僖貴妃點點頭,對著康熙溫柔笑道:“臣妾並不擔心,皇上心裡自有成算,絕不會讓阿哥們去涉險就是了。”
康熙哈哈一笑,點頭道:“朕自然會護著朕的阿哥們的,貴妃放心就是了,你只要顧著肚子裡的這個就好,再給朕養一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就好。”
溫僖貴妃害羞的一低頭,真是千嬌百媚最是低頭的那一溫柔;“臣妾自然是會好好的護著肚子裡的這個,只是還不知道是不是小阿哥呢?”
康熙哈哈笑道:“不管是公主阿哥,朕都很喜歡,你放心就是。”
溫僖貴妃點頭,“就怕又是一個淘氣的呢?”
康熙看了看門口,問宜妃道:“現在胤塘和胤俄在一起玩嗎?”
宜妃點頭道;“胤塘只要和胤俄一起兩個就會鬧翻天,這會兒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呢?”
康熙點點頭,“他們兩個倒是一對兒活寶。”說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哈哈笑起來,“你說他們兩個像了誰?”
宜妃提起寶貝兒子,也笑道:“真真不知道他們兩個隨了誰,在一起就打架,不再一起又吵著要一起,真真是讓臣妾頭疼。”
溫僖貴妃也笑道:“好在他們兩個還知道些分寸,要不然真的打破了頭,臣妾還真不知道要找誰去告狀去。”
康熙和宜妃聽了也都笑起來,康熙佯裝怒道:“朕就各打五十大板,一個也不偏袒。”
宜妃手舉著帕子捂著嘴角笑起來,“那恐怕第一個找皇上的就是太后娘娘了。”
康熙點點頭道:“太后要是護著朕也是沒轍,只有先寄著,等大些再說。”
宜妃起來給康熙行禮道:“那臣妾先替胤塘,胤俄謝謝皇上了。”
康熙指著宜妃對溫僖貴妃笑道:“愛妃看這只猴兒,在這等著朕呢。”
溫僖貴妃也向康熙作揖道:“臣妾也要替胤俄他們謝謝皇上呢。”
康熙大手一揮;“你們都已經給朕告饒了朕還能怎麼著,不過這兩個孩子淘氣歸淘氣,倒也是讓宮裡添了許多生氣,只是朕擔心他們把朕的御花園給拆了。”
溫僖貴妃和宜妃對視了一眼,暗自搖頭,胤塘和胤俄兩個在一起還真有可能,兩人尷尬的對著康熙笑了笑,不好說什麼。
康熙看了溫僖貴妃和宜妃尷尬的樣子,笑道:“朕的兩個皇子喜歡,朕就是把御花園拆了又怎麼樣,只要別把朕的金鑾殿給拆了就行。”說著哈哈哈大笑起來。
溫僖貴妃和宜妃相視一眼,心裡也放鬆不少。
宜妃對著康熙鄭重行了一禮:“臣妾謝謝皇上的開導,先前臣妾不懂事,去麻煩皇太后,都是臣妾不懂事,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康熙嘆了口氣,感慨道:“朕知道你們擔心,朕也不怪你們,要知道朕是最不希望朕的阿哥們出事的,朕也就剩下這幾個阿哥了,一個都損失不起。好了,你起來吧,朕也不怪你。”宜妃又給康熙行過禮才起來。
康熙看溫僖貴妃和宜妃都解開了心結,又道:“你們好好給胤塘和胤俄準備行李,朕在到別處看看。”說著就起身往外走,溫僖貴妃和宜妃又是一番相送才罷。
康熙在景仁宮先見到的是敏嬪,在敏嬪行完禮道:“胤祀他們就要去莊子上了,朕今天是來看衛氏的,你就歇著吧,不用等朕了。”
敏嬪給康熙行禮謝恩,心裡卻是酸楚不已,自己進宮也有多年,伺候皇上的機會也很多,怎麼就懷不上一個小阿哥呢,眼看著康熙向偏殿走去,眼睛有些酸澀起來,趕緊在嬤嬤宮女們的攙扶下回去主殿。
康熙離開敏嬪就讓人噤聲,不讓太監們通報,自己大踏步的進了偏殿。
宮女太監們突然看到康熙的到來,都嚇了一跳,正要給康熙行禮,李德全輕聲喝止道:“皇上恩旨,免禮,你們都去忙去吧。”
康熙心無旁騖的直接來到衛琳琅的臥室,進去一看,衛琳琅正撩起袖子忙著整理衣物,李嬤嬤,春兒等也在旁邊幫忙。
屋子裡突然進來了人,李嬤嬤、春兒等人警醒,回頭一看是康熙,急忙跪下行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衛琳琅聽到聲音,也急忙回頭,給康熙行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手一揮,“免。”
李嬤嬤春兒等人忙著給康熙端茶倒水,一陣忙碌之後,康熙讓眾人下去了。
康熙看著衛琳琅大包小包的給胤祐和胤祀準備的行禮,心裡有些不自在:“你就不擔心?”康熙問道。
衛琳琅看康熙落座後繼續手上不停的把胤祐的衣服,胤祀的玩具給往包袱裡塞,實在繫不住了又找了個包袱皮,準備再打一個包袱,聽到康熙問抽時間抬頭看了康熙一眼,問道:“我擔心什麼?”
康熙心裡鬱悶,恨不能把那些東西都扔到底下踩上兩腳,怎麼什麼東西都要朕排在最後,這衛氏連朕來了也不陪著朕;“你不擔心胤祐胤祀種痘會回不來?”
衛琳琅一臉的納悶,“那麼危險皇上還讓他們去啊?”想了一下康熙話裡的意思急了,扔下包袱就奔到康熙跟前,急的直跺腳道:“你不早說那牛痘已經研究好了嗎?怎麼還有危險?”
康熙看著跟猴似的衛琳琅,心裡開心起來;“朕是說牛痘沒事了啊,可是宜妃不是不信嘛,都鬧到太后那裡去了,你就不去找找太后?”
衛琳琅翻個白眼給康熙:“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的事兒,你都說了沒有危險,我還費那個勁頭幹嘛,再說我去找太后不是早上門去找罵挨嗎?她又不會對宜妃那樣對我。”衛琳琅很有自知之明,這宮裡的人除了自己的兒子沒有幾個人瞧得起自己。
康熙尷尬了一下,也認識到自己開了個過分的玩笑,太后自然是瞧不起衛琳琅,聽說康熙現在挺看重衛琳琅的,也私下裡提醒過康熙不要因為“女色誤國”。康熙從頭到腳把衛琳琅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實是很漂亮,當得起“豔冠後宮”一詞,就算是現在素面朝天也比那些女人芳菲嫵媚,別提若是好好修飾打扮一番,在盛裝以待又是什麼樣子?以前或許是因為衛琳琅的美麗而寵幸的她,現在嘛,康熙想,自己又不是昏君自然不會做那誤國之事,當然衛琳琅也從來沒有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
康熙想到這裡問衛琳琅;“朕給你提了位份,說起來你先是生育胤祀,後來又給胤祐治好了腳疾,還有你推薦牛痘都有功勞,就是給個妃位過,朕才給了你個嬪當,你可有什麼意見?”
衛琳琅又從新和包袱戰鬥在一起,聞言頭也不抬的道;“我還沒說你呢,好好的給我提什麼位份嘛,害我磕那麼多的頭。”晉見皇貴妃,貴妃,各宮主位,又是下跪又是磕頭,幾跪幾叩首的把衛琳琅頭都磕暈了。
康熙以為衛琳琅會嫌他給的位份低了,正要解釋自己的難處,太后已經發過話了,太皇太后那裡康熙還沒有見到,不知道她老人家要是聽說自己給衛琳琅提了位份會怎麼想?本來給一個有功的後妃進位,康熙不用特別的給太后她們報備什麼,只是衛琳琅身份特殊,辛者庫賤籍,才引來這許多的麻煩。
康熙正等著衛琳琅抱怨,心裡也醞釀了怎麼安撫衛琳琅,聽了衛琳琅的質問,差點氣的岔氣,指著衛琳琅道;“你竟然嫌棄朕給你的位份,就因為怕磕頭?難怪你見了朕幾乎就不行禮。”
衛琳琅對康熙的指責癟癟嘴,氣道:“感情你是從來不下跪磕頭的,你可知道這一個流程下磕頭要磕多少個?下跪要跪多少次?”似乎為了證明康熙的多事,衛琳琅特地丟下手中的事跑了過來,撩起衣褲露出膝蓋,還專門把腿提起來,讓康熙看的更清楚,“你看看我的膝蓋,都跪的青紫了,喏,你看我的頭上還有一個大包。”說完又給康熙撅了個嘴,順便翻個白眼,好像恨不能咬他一口。
康熙看到衛琳琅的膝蓋確實一片青紫,又伸手覆上衛琳琅的頭,確實高出了一些,除了心痛也恨的牙癢癢,在衛琳琅頭上的包上一拍;“你就不說朕給你升了位份以後,你要少磕多少頭?”
“你做怎麼,你還嫌我不疼啊,你還拍一下,”衛琳琅趕緊伸手把頭揉了揉,瞪著眼睛看著康熙想著他說的話,確實嬪位上還有好多人呢,當貴人的話,平時磕的頭更多,算起來還是現在合算,磕一次頭,以後就省了,衛琳琅看著康熙眼珠轉了一下,回過味來道:“也是啊,那我冤枉你了,向你道歉。不過,••••••”衛琳琅突然間綻開笑臉,把康熙看的眼暈心跳,憑直覺,衛琳琅沒有好事,想要求自己,果然,衛琳琅迅速放下揉腦袋的手,過來湊在康熙身邊,抱著康熙的胳膊搖道:“你都看見我的腿都是因為下跪多鬧的,你以後罰胤祀他們能不能別罰跪了啊?”
衛琳琅有求於人,聲音輕緩,語氣乳糯,加上一臉的巧笑瑩然,讓康熙心頭火氣,腹下火熱,順手撈起衛琳琅就在懷裡坐著,大手就在衛琳琅身上游走,聲音有些暗啞的問道:“他們犯了錯,你還不准朕罰他們不成?”
衛琳琅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危險,還是一臉狗腿的仰著臉,看著康熙笑道:“我沒說不讓你罰他們啊,只是可不可以罰別的?背書?寫字?罰站?讓他們給你幹活都行。”
康熙聞著從衛琳琅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心裡一片舒坦,低著頭對著衛琳琅挑挑眉道;“朕讓他們多背書、寫字是為了他們學的更好,算不得罰,罰站不行,不夠深刻記不住,幹活更不行,你說朕讓皇子們幹什麼?皇子們幹活還要那些奴才們幹什麼?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好主意?”康熙順著衛琳琅斜靠著他的姿勢歪倒在炕上,雙手不停的在衛琳琅身上點火,成功的聽到衛琳琅說話有些曖昧的喘息,他現在很慶幸自己來到這裡就沒有顧規,矩徑直的坐在衛琳琅搗騰包袱的大炕上。
衛琳琅身上熱哄哄的,仿佛著火了一樣,腦子裡開始犯迷糊,思考也遲緩起來,卻也努力的為皇子們爭取福利:“那你就讓他們跪在地毯上吧,實在不行,給個蒲團也行啊,要知道,孩子們跪的久了容易得風濕病,回頭有了關節炎,陰天下雨都會痛的。”衛琳琅在康熙剝她衣服前說了這句,然後就發現自己身上有些涼,低頭看見自已有失身的危險,雙手趕緊去扯自己的衣服,驚道:“哎呀媽呀,你要做什麼?”
康熙正在興頭上,笑道:“你說朕要做什麼?嗯,看來你已經忘記了你的身份,朕來提醒你記住,伺候朕可是你的本份。”說著就加速了手上的動作。
衛琳琅急忙掙扎,邊干擾康熙的動作邊叫道:“哎呀,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們不是剛剛還在說孩子們嗎?你怎麼能•••••”
康熙嫌衛琳琅囉嗦,一口含住了衛琳琅的嘴吮吸起來,衛琳琅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康熙,傻傻的忘記了呼吸,臉被憋的通紅,康熙看見衛琳琅的傻樣,放開了衛琳琅,笑道:“你傻了?”
衛琳琅張開嘴,道:“你怎麼能••••••?”話沒說完又被康熙含住了嘴,這一次康熙長驅直入,靈巧的舌頭在衛琳琅嘴裡翻滾,引誘著衛琳琅的丁香小舌。
衛琳琅的舌頭一會兒就麻了,身子也癱軟成一片爛泥,只有任憑康熙輕薄,更加方便了康熙的動作很快就把自己和衛琳琅剝、光、光了,就在康熙覆在衛琳琅身上的時候,康熙說道:“你把朕伺候好了,朕就同意你說的提議。”
衛琳琅已經被康熙渾身上下點火,弄得身上癱軟,腦子裡也七葷八素的沒有了思維,聽見康熙說話,下意識的問。“什麼提議?”
康熙成功的看到一個迷糊的綿羊,笑問:“你說呢,”然後用嘴堵住衛琳琅阻止她出聲繼續他的河蟹大業。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6 AM
44.街頭
衛琳琅稀裡糊塗的就被康熙給吃了,康熙有些懊惱自己把美人給冷落的太久了,以至於衛琳琅生疏的和第一次一樣,不過康熙更加的興奮了,以至於門外的太監顫抖著聲音提醒了兩次康熙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即便如此第二天康熙早朝起床的時候衛琳琅還是沒有爬起來。
對此,康熙很是大方的一揮手,“讓你們主子躺著吧,今天就不要去請安了,讓她好好休息一天。”
衛琳琅等到了時辰還是扶著酸軟的腰,按規矩去給皇貴妃,太后娘娘請安,不去不行啊,要不明天沒准就會出什麼狀況了。心裡面一邊罵著康熙一邊埋怨,那本書上說的那玩意很舒服,讓人欲罷不能的?那玩意簡直比前世地震時候還讓人可怕,身體被人扭轉成各種形狀,忍受著不知道多少次的撞擊,要不是人是肉長的,早不知要壞成什麼樣子了,不知道摩擦都能損耗物體嗎?何況是高頻率不間斷的撞擊,身體都要散架了啊!
看著宮妃們利箭般的眼神,衛琳琅快瘋了,身上痛,心裡也忍受著折磨,連太后娘娘也似乎無意般提醒了兩句,“伺候皇上的時候可要仔細了,記得提醒皇上別讓皇上勞累了身體。”皇宮裡沒有秘密,皇帝身邊隨時都有人記錄他的一言一行,包括夜裡活躍的興奮字數,所以皇太后的話裡透著很直白的不滿,似乎是說衛琳琅讓康熙雄性激素過旺的,不過即使是批評的話這可也是恩典啊,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從來不主動和衛琳琅說話的,所以衛琳琅顧不得去尷尬昨天自己的私生活,或者說夜裡雲雨被除了康熙以外的人也聽去了而臉紅羞愧,還得磕頭謝恩順便保證以後不犯類似的錯誤。
太后也不在乎衛琳琅到底態度如何,總之她也是點到為止,所以衛琳琅很容易的就得到了諒解,但是,太后的責問也讓更多的消息不靈通人士給了衛琳琅多了幾倍的眼刀,衛琳琅挺了挺酸脹的腰,堅持到了請安結束。
好在康熙的妃子們很多,晚上在來衛琳琅這裡的時候又被敏嬪截走了,康熙也不好意思路過家門而不入,只好當晚成了敏嬪的入幕之賓,當然,第二天請安的時候衛琳琅又接受到一些具有特別含義的眼神,衛琳琅從來就沒有注意過後妃們嘲諷和嫉妒的眼神,她最關心的永遠都是她的兒子們,康熙為了避免後妃們低落的情緒影響到皇子們的心情,並沒有讓阿哥們和自己的額娘告別,直接就讓阿哥們從阿哥所去了莊子。
這些皇子們除了胤祐和胤祀胤塘胤俄這四個小的,都曾經跟康熙出巡過,騎馬是沒有問題的,胤祐和胤祀從來沒有出過宮,雖然也在宮裡騎過馬,但是沒有人放心讓他們在宮外騎馬,所以他們二人只好從車窗裡羨慕的看著哥哥們騎著高頭大馬,很帥氣的樣子在前面走著,而自己卻要在這小小的馬車裡當保姆。沒錯,胤塘和胤俄太小,他們又調皮,整天粘在一起,所以也是和胤祐胤祀一輛馬車。
胤塘和胤俄剛上車的時候還新鮮了一陣,上上下下的把馬車內部的結構,擺設的物品,器物的使用方法等能敲打一遍的都敲打了一遍,好在這個馬車因為坐了兩個混世魔王,有經驗的嬤嬤們早就提醒胤祐和胤祀不是必須的東西不要放置。所以,車廂內,除了胤祐和胤祀隨身的一個包裹外什麼也沒有。
胤塘和胤俄兩人把車底,車壁,車窗,都敲了一遍,車窗也被人用東西給固定了,不用外力絕對打不開,所以,胤塘和胤俄兩人不一會就把檢查馬車箱的牢靠程度的工作給做完了,當然,車棚子他們夠不著,沒有看。胤塘和胤俄兩個人聽著外面馬蹄踩踏地面的聲音,偶爾傳來的太監和侍衛們盤查時候的對話聲,馬嘶聲,兩人聽了片刻就把目標就轉向了外面,這時候馬車也出了內城。外面的人也多了許多,遠遠的人聲也熱鬧起來,眼看就要進入繁華的街道了,胤塘和胤俄就探頭探腦的想要往外面去,胤祐和胤祀只好兩人一人抱住一個,省的他們摔到了馬車下面。
而胤祀擔心胤祐的腿腳已經成了習慣,上來就把塊頭大,圓滾滾看著殺傷力大的胤俄摟到了懷裡,胤塘和胤俄兩個在宮裡霸王慣了,平時除了他們各自的額娘就連康熙和太后也常常慣著他們怎麼會容忍自己被人禁錮住,動彈不得呢。
所以,掙扎無果後,胤塘一低頭對著胤祐的胳膊就是一口,“哦”胤祐尖叫一聲,放過了胤塘,胤俄看見胤塘咬人,有樣學樣的就要下口,胤祀急道:“你敢咬我,我就給你從這裡扔下去。”
胤俄還小,聽了威脅倒也沒敢再下口,只是見到胤塘已經得到了自由,很不甘心,又開始大力掙扎起來。
胤祀看禁不住他們也就鬆開了手,只是和胤祐兩個人挪到了馬車門口坐著,好堵著點,就怕萬一這兩個小祖宗給掉到馬車下面去。胤祀一坐定就抓過胤祐的手臂攏起袖子就看胤祐胳膊上的傷口,胤塘人小,乳齒雖然較恒牙短小稀疏,但這一口威力也不小,牙印很深,已經有淡淡的血印。胤祀看了心疼,扭過頭去狠狠的剜了胤塘一眼,胤塘沒事人一般還在和胤俄咬耳朵,看上去,一個新的突圍計畫馬上就要出爐了。
胤祐見胤祀的樣子安慰道;“沒什麼,不怎麼疼。”說著就去把袖子往下拉,胤祀把他的手摁住,急道:“你別著急,媽媽有給傷藥,我去找找。”
胤祀翻出衛琳琅給他們備的傷藥,給胤祐覆上,胤祀邊給胤祐上藥邊小聲嘀咕,“你看這老九還真是一肚子壞水啊,我以為他塊頭小,你能制住他,沒想到,他竟然是屬狗的,下口咬人,難怪宮裡的娘娘們,那麼防備著他們還讓他們鬧的天翻地覆,連累皇阿瑪都要給人陪小心,哈哈哈。”說著悶聲笑起來。胤祀想起有一次胤塘和胤俄打翻了榮妃的食盒,剛好讓康熙遇上,於是,這兩個小傢伙為了脫罪,歪辯了半天,居然還是榮妃的飯盒擋了他們的路,把榮妃給氣的,當時就給康熙摔了臉子,康熙後來為了安撫榮妃,自然是“親自”去慰問了一番,為此榮妃口頭雖然依舊沒有消氣,但心裡倒是很願意胤塘和胤俄去找她折騰的,畢竟,康熙已經很少到她那裡留宿了。
胤祐也笑起來,“後來好像皇阿瑪也忙了很多,有不少的娘娘們都被他們兩個給‘無意’的碰撞了,哈哈哈••••••”胤祐也暗笑康熙的捨身賠罪。
胤祀悶頭笑完,吐了口氣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比我們強多了。”
胤祐的笑戈然而止,沉默的點了點頭,兩人沉默了片刻,胤祐道;“我們有他們沒有的,”說完對著胤祀擠擠眼睛,展開了笑容。
胤祀也開心起來,看著胤祐對著胤塘和和胤俄擠了幾下眼睛,又努努嘴,嘴唇無聲的張合幾次道:“整整他們。”
胤祐點點頭,搓搓手,兩眼放光很興奮的樣子。
胤塘和胤俄已經商量好了行動方案,兩個人胤俄在前胤塘在後,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幸虧馬車走的平穩,這兩個小傢伙也膽大,所以準備好了一個衝鋒的架勢,看樣子是要往外沖。
胤祀看了胤祐一眼,把身子往後一退,兩人都貼著車壁做好,好似專門留出一條道來,扭頭過去看著胤俄笑道;“七哥,你說,老十這些要是掉下去,是臉先這地,還是身子先著地。”邊看邊拿眼光在胤俄身上掃視,還一邊點著頭嘴裡嘖嘖有聲,似乎是在想那個部位先著地更好的樣子。
胤祐也出聲道;“我看是頭吧,他這個樣子肯定是頭先出去了。”
胤祀點點頭,把目光在胤俄臉上掃了一圈,鼻子皺了皺,眼睛也咪了起來,嘴巴也撇的變了形,臉上的表情很糾結的樣子,然後很扭過臉,好像不忍心看的樣子,對著胤祐說道:“七哥,你說這要是摔成豬頭,貴妃娘娘還能認出來不?”
“憑著身衣服應該認不差吧?”胤祐打量了胤俄一眼,唏噓到;“只是可惜了老十這張臉,這臉一著地,鼻子就摔的跟臉一樣平了,眼睛裡進了沙子,回頭會瞎的吧,”胤祐咳嗽了一聲,憋著笑:“眼睛瞎了就算了,大不了不出門,有人伺候也會有吃有喝,就怕牙齒什麼的都會磕掉了,倒是候可有人伺候有肉也咬不動的。”胤祐也很無語的表情,把身子緊緊的貼著馬車壁生怕胤俄沾上他的樣子。
胤塘給胤俄說的是讓他往外沖,胤祐和胤祀必然會攔著他,然後,胤塘就可以趁亂鑽出去,等他們抓胤塘的時候就會放了胤俄,只要胤塘倒是候躲的開,兩人就都會自由了。
可是現在,胤祐和胤祀一開始就躲開了,胤俄反而不知道怎麼做了,又聽到胤祀說會掉下去摔成豬頭,下意識的就停了下來,等把胤祐和胤祀的話聽完,心裡也開始想連額娘都認不出來的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了。
胤祀也害怕胤俄沾上他的樣子,乾脆起身往馬車裡面躲去,胤祐也隨即過去了,兩人把空闊的馬車箱前部讓了出來,這下連胤塘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車簾子晃動的一晃一晃的從縫隙裡露出外面跟在馬車的阿哥和侍衛們騎的高頭大馬,兩個人猶豫了。外面鼎沸的人聲傳過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動,忽然,拉車的馬嘶鳴一聲,馬車一個急剎車,把兩傻站著的胤塘和胤俄兩人摔了個跟頭,幸虧胤祐和胤祀反應快,給他們倆拉住,要不然真的有可能掉到地下去。
“怎麼樣,可有摔倒。”馬上就聽到四阿哥胤禛的聲音,還掀開車簾子看了看裡面。“有沒有碰到哪裡?”胤禛看幾人滾抱成團的樣子,著急問道。
胤祐把胤塘從胤俄身上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沒聽到胤塘喊疼,回答道:“老九沒事。”
胤祀把胤俄扶著坐起來,這倒楣的孩子在下面做了肉墊子,把他跌倒磕碰的部位捏了捏,肉呼呼的,老十兩個眉頭都沒有皺,:“還好,沒事。”肉多抗摔打啊。
胤禛點了點頭,道:“你們看著他們點。”說著放下車簾子,向前面去了。
大阿哥正在前面和一個小丫頭理論,一個四五歲樣子,梳著小辮,穿著火紅色旗裝的小丫頭,正在大阿哥面前跳腳。“你賠我的泥娃娃,你賠我的泥娃娃。”
胤褆即使是皇子阿哥也不好沖著一個小丫頭片子叫嚷,只是掃視了一圈,只有看熱鬧的老百姓,倒是穿成什麼樣子的都有卻沒有和這個女孩子差不多裝扮的,好像這個丫頭是孤身一人,看樣子是背著家人偷跑出來的,難怪就那麼慌慌張張的沖到馬車前面來了。不過看她身上的衣料和裝飾打扮,並不是普通人家的丫頭,衣服且不說是很少見的進上之物,一般人或許也認不出好歹來,可是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身上金晃晃,銀燦燦的,腰裡掛著的荷包也是金線繡的,掛的玉飾也值不少銀子,就這會移動的錢串子,單獨在外面瞎跑,也不怕遇上拐子,被人拐了去?胤褆想著,這沒准是那個勳貴旗人家裡的嫡出貴女,看樣子頗得父母疼愛,若是能因此和她父母搭訕上關係,將來對自己可是一個助力。
因此胤褆對著小女孩一臉和悅的笑道:“你的家裡人呢?伺候你的嬤嬤丫頭們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
胤褆連問幾句,小丫頭也不回他,只是仰起臉狠狠的盯著胤褆,一雙眼睛好像要把胤褆給吃了,尖銳的女童聲尖叫起來:“你賠我的泥娃娃,你是個壞蛋,敢讓馬踩壞了我的泥娃娃,我讓我郭羅瑪法殺了你。”小丫頭人小心卻野蠻狠毒,張嘴就要殺人,她的話也引來了人群中竊竊私語聲。
胤褆聽了一下,多是說這是一個大戶人家的格格從小就這麼嬌蠻,為了個娃娃就喊打喊殺的,只怕這幾個少爺多少要吃虧之類的話,也有的說是未必看這幾個少爺穿著打扮就不像一幫人,還沒准誰吃虧呢。胤褆聽了路人的話神色不動,不過,胤褆也從丫頭的話裡確定了這個丫頭確實是旗人家的貴女,不過還要弄清楚是誰家的才好。
正在這時候,圍觀的人群裡擠進來了一群人,看穿著打扮,都是大戶人家的嬤嬤、丫頭,一個個衣裝不整,面色慘白,氣喘吁吁,看樣子不光是跑了許多的路,還受了不少的驚嚇。
小女孩一看到她們來就一幅厭惡的表情,邁開腳就想要跑的架勢,胤褆已經防備著了,往她的去路挪了半步,就堵住了女孩的腳步,這一耽誤的功夫,女孩就被她的跟班們給圍住了。她們一沖到小女孩身邊就急忙忙的七嘴八舌的問道:“格格,你讓奴婢們好找啊,”“格格,你跑到哪裡去了?”“格格,有沒有傷到哪裡?”••••••
胤褆退後了幾步,等她們檢查了問完了小女孩的話,對著一個看上去年紀大些的嬤嬤道:“你們格格的泥娃娃讓我的馬給踩壞了,回頭我讓人給她送幾個過去,只是,今天爺還有要事,就不去上門賠罪了。”胤褆很客氣,決口不提小女孩衝撞了他們馬車的事情。
年紀大的嬤嬤給胤褆行了禮,答話道:“我們格格乃是安親王府上的格格,今天衝撞、怠慢了眾位少爺,不知道可否告訴奴婢少爺們的稱謂?等奴婢回去稟告主子,主子好上門請罪。”不愧是大家門裡出來的奴僕,一點也不怵場,對胤褆也客氣的詢問出處,她自然也看出來胤褆他們非福即貴,自己家的格格什麼品行,自己知道,格格在府裡怎麼著主子們都會慣著,可是到了外面,衝撞了別人回頭主子會怪罪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盡力彌補,但這就不是她們的身份能夠去做的了,只有詢問清楚了,回去稟告主人在做決定。
胤褆聽了微微一笑,安親王家的格格,胤褆也有所聞,安親王岳樂府上有個非常嬌慣跋扈的格格,卻不是岳樂的嫡親孫女,而是他的外甥女兒,不過這並不影響胤褆心中的計畫,畢竟安親王有多寵愛這個孩子,胤褆也是聽說了的。
45.兄弟
胤褆咪了咪眼,對著嬤嬤道:“爺們幾個還有要事,就不留名姓了,等回頭爺忙完了只會去安親王府上賠罪。”自然是不能當著弟弟們跟人家套近乎的。
胤褆說著就指揮侍衛們開道,馬車夫也重新安撫好馬,坐到車轅上準備開路,胤褆看了看小丫頭的僕婦們已經把她簇擁到一邊,對著她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小丫頭還是恨恨的盯著胤褆,胤褆對著他微微一笑,扭頭看了看自家的幾個兄弟都規矩的站在馬車邊上,問看樣子是也要上馬車的胤禛道:“弟弟們怎麼樣?”
胤禛回答道;“大哥放心,弟弟們沒有事。”
胤褆點頭,“那就好。”於是兄弟幾人各自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重新出發,留下身後氣的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的安慶王府的格格在那裡跟嬤嬤丫頭們鬥智鬥勇。
她可是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一群跟屁蟲,被胤褆他們一耽誤又被盯住了,但是嬤嬤丫頭們已經被甩了一次,怎麼再會相信自己家的格格編出來的謊話,所以直到回府也沒有讓格格再離開過自己等人的視線,當然,她們沒有忘記給安親王和安親王福晉報告今天街市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她們沒有問到眾位阿哥們的名字,安親王卻有管道,不過半個時辰就知道了自家的小祖宗衝撞了去種痘的皇子阿哥們,所以安親王立即就和安親王福晉進宮給康熙和太后和眾位娘娘們賠罪,當然,康熙和太后及後宮娘娘們怎麼也不會怪罪一個小丫頭的,反而誇了幾句不愧是滿洲的姑奶奶,小小年紀就氣勢十足之類的話,還各自給了禮物,讓安親王和福晉帶回去給小格格壓驚,太后還說讓安親王福晉日後帶著小格格進宮來給她老人家看看,安親王和福晉自然是誠惶誠恐的替小格格謝恩不提。
胤塘和胤俄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馬車裡不去看看外面的熱鬧,胤祐和胤祀恨極了外面那個如同暴發戶般的小丫頭,因為她的無理取鬧,這兩個小祖宗快把衛琳琅給他們的東西都給拆零散了。胤祀抱著懷裡的一本漫畫心裡在哀嚎,胤祐也護住了一本,這是衛琳琅怕他們悶,給他們新畫的漫畫故事,他們都還沒有看呢。
“老十,你看這個是什麼?不知道怎麼玩兒啊?”胤塘手裡正拿著一個九連環問老十,老十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都不知道,爺更不知道。”手裡拿著胤祀的玩具衝鋒槍玩兒的真起勁,這是衛琳琅畫的圖紙,找木匠做的,當然只是一個架子而已,上面被衛琳琅用顏色塗抹一遍,看上去還是有玩兒的欲望的。
老九被老十頂了,也不生氣,反而還沾沾自喜的道:也是,“小爺都不知道的,你就更不知道了,你沒有小爺聰明嘛。”說完還搖頭晃腦的對著老十擠擠眼睛。
老十自己可以說自己笨,老九說卻不行,所以他就拿著手中的木頭槍問老九:“那你知道爺手裡這是什麼嗎?”
老九看了一遍,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搖頭道:“小爺不知道。”
老十鼻子裡一哼,得意道:“你比爺還笨。”
老九胤塘一聽胤俄嫌棄自己不如弟弟,心裡立馬就急了,扔下九連環就要站起來就要向胤俄撲過去,胤俄也扔下了手中的木頭槍,活動了一下身子,調整了一下腿部的姿勢,以備隨時能夠起來,雙手半舉著,做好了準備等著胤塘撲過來,大有兩人大幹一場的樣子。
胤祐和胤祀正時刻的關注著呢,胤祀喝一聲:“你們不玩兒了,都還給我。”
胤塘和胤俄聽了不服氣的互相看了一眼,沖對方呲牙咧嘴了一番,才又撿起各自的東西研究起來,不一會又玩到了一起,可惜好景不長,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又開始幹上了。
這一次仍舊是老九胤塘挑的頭,他琢磨了半晌九連環琢磨不出怎麼玩兒,就開始打老十手裡的木頭槍的主意,他把九連環往老十懷裡一塞,就伸手要去拿胤俄手裡的槍,以前都習慣了,只要是胤塘這麼一塞,就表示兩人換著玩兒了,胤俄基本上就是雙手奉上。
但是這一次老十就十分的不知趣了,一隻手飛快的撿起九連環往老九懷裡一扔,以往也就代表,不配合,兩人各玩兒各的,以前這種情況少有,但老九也不勉強,今天老九也和老十幹上了,關鍵是這九連環實在是無趣啊。老九眼拿睛瞪著老十,眼睛裡閃著火花:一副你不乖的架勢。老十雙手抱著槍,不甘示弱的盯了回去;你來啊,我又不怕你。
兩人開始了鬥眼雞,胤祐和胤祀也懶得理他們了,忙著撿車廂板子上被胤塘和胤俄爭搶時弄壞了的玩具,有紙疊的青蛙,狐狸等,都是兩人玩過的,當然也有木頭的積木什麼的倒是沒有摔壞,但是那些玩意兒,一看就不好玩兒,不知道怎麼玩耍的胤塘和胤俄對它們自然是沒有興趣,所以被胤塘和胤俄放棄了。
兩人胡亂的把東西都整理到一起,包起來,實在是捨不得扔,只打算等到了莊子上在好好規整,現在兩人死命的各自懷裡抱著一本書,這還是在胤祐和胤祀發了威只後給保下來的,要不是胤塘和胤俄實在是怕了胤祐和胤祀殺人般的目光早就搶跑了。
好在車子終於移動了,胤塘和胤俄放棄了盯人的動作,又開始了對馬車外面喧鬧的集市產生了興趣,所以兩個人又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躍躍欲試的要往馬車外面爬,但是這一次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因為,胤禛上來了,胤禛先是看到了四個弟弟滾成了一團的樣子,所以就有些不放心馬車裡面的幾個弟弟們,在圍著馬車的時候就靠近了些,所以後來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馬車裡面胤塘和胤俄哄搶胤祐和胤祀的包裹時發出的歡呼聲,實在是不放心胤祐和胤祀兩人看著胤塘和胤俄,他也是知道這兩個小霸王的威力的,果然年幼的胤祐和胤祀們是那胤塘和胤俄他們沒有辦法的。
胤禛乾脆上來幫胤祐和胤祀兩個看著胤塘和胤俄,這兩個大概從小就和未來的雍正不對付,一點也沒有儊胤禛的意思,其實這個時候的胤禛已經很有威儀了,自小跟著皇貴妃養成的皇子氣勢,不是大阿哥那種端著架子的皇子可以比擬的,跟別提三阿哥和胤祺兩人了,平時也是擺著一副莊重的面孔,胤祐和胤祀兩個在他面前也不敢過於說笑玩樂的,但是胤塘和胤俄兩人沒有自覺,兩人試圖去突胤禛的圍,但是,畢竟多了一個塊頭大的阿哥,這三人往馬車門口一坐,也就等於是沒有縫隙任由胤塘和胤俄去穿越了,胤塘和胤俄計算了一下結果,也就放棄了,兩人無聊的打嘴仗,但是有胤禛在這裡,胤祐和胤祀也犯不著管,胤禛也當做沒有聽見,所以,這一路上除了耳朵快被五百隻鴨子給炒聾了之外,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一幫子兄弟們平安的到了莊子上,因為這裡是康熙個人名下的莊子,所以在這裡打理管事的也都是康熙旗下正黃旗的包衣奴才,伺候的人除了嬤嬤、宮女、太監們也是康熙所在正黃旗名下的人,這些人早有莊子裡的管事們安排好了,自有管事的人來接待和安排眾位阿哥們的飲食起居等。
皇子們各自在自己的引領太監們的帶領下住進了給自己安排的屋子,因為是來種痘,所以皇子們都是被隔離開來,每個人都有單獨的小院休息起居,這對於從小就各自生活的皇子們倒沒有什麼,胤祐和胤祀雖然有些不習慣兩人突然分開的生活,但是也因為年紀大些,也懂事了,所以就沒有吵鬧,安心的聽從管事們的安排。
但是胤塘和胤俄就不行了,他們兩個人雖然從小也是自己住,但是那是在奶嬤嬤,嬤嬤們的陪伴下,一睜開兩眼就會被抱到各自的額娘面前享受天倫,這次過來,康熙沒有允許他們帶自己身邊專門伺候的人,這小哥倆個在路上沒有注意,到地方安置了才發現身邊沒有一個熟人,這下就開始鬧翻天了,哭了個天昏地暗。
胤祺身為胤塘的同母哥哥自然有身先士卒的先鋒精神,所以他就過去問胤塘:“九弟,你哭什麼,可是有奴才怠慢了你,告訴五哥,五哥好給你出氣。”
胤塘對自己的這個同母哥哥還是很熟悉的,他哭的紅紅的眼睛裡淌著淚,看了看胤祺很受委屈的道:“我要額娘。”說完又啊嗚一聲哭了起來,他一哭,胤俄也跟著哭,他歇幾聲,胤俄也歇一氣。
胤祺摸摸光光的腦門;我也想額娘,但是我現在也見不著額娘啊。他回頭看著胤褆,你是大哥,你想辦法。
胤褆、胤祉、胤禛、胤祐、胤祀幾個人皺著眉頭,很鬱悶的排排站看著自己家的弟弟們水漫金山,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
胤褆身為大阿哥,有作為父兄的義務和責任,但是他眼看著胤祺已經碰了一鼻子灰,又收到胤祺的目光,只好上去勸胤塘的,在他看來,胤俄就是跟著胤塘作興,只要胤塘不哭了胤俄那裡也就會停下來,胤褆忍著兩隻耳朵裡面嗡嗡叫,跟胤塘柔聲道:“老九,你是餓了罵?想吃什麼?告訴大哥,大哥讓他們給你尋好吃的。”在胤褆看來,小孩子只要有好吃的給他就好哄,不過由於他憋著聲音,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從沒有聽過他這麼“溫柔”的幾位弟弟們惡寒不已。
誰知道胤塘哭著還有工夫琢磨心眼子,眼珠子一轉道,“我要喝奶?”
胤褆被噎了一下,尷尬的回頭瞅大管事,這個倒楣的奴才好像也忘記了還有兩個年幼的皇子,所以沒有安排奶娘,他一聽到胤塘的話,原本就冒著汗的頭上就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衣服瞬間都汗濕了,身子更是弓成了蝦米狀。
胤褆也不好沖這大管事發火,畢竟這是他皇阿瑪的私人莊子上的人,雖然都是包衣奴才,但也是康熙所屬的正黃旗下包衣,個個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而且康熙從來不來這莊子上,但卻放心的把莊子交給他們打理,所以能在這裡做個小管事的人,都是深得康熙的信任,能混到大管事這個位置的更不是等閒之人。
胤褆看了大管事的樣子只好對他抱歉道:“都是老九和老十不懂事,勞累管事辛苦了,只是弟弟們既然有需要,還希望管事去想想辦法。”
大管事一聽,趕緊給胤褆打千行禮:“奴才這就去給兩位阿哥去尋奶娘,請各位阿哥們放心,奴才保證馬上就得。”說著給胤祉、胤禛等人都行了禮趕緊就退了出去,看他那如火燒屁股的背影,只怕現在心裡是很感激胤褆的。
胤褆看管事的走了,雖然胤塘和胤俄有可能在他帶回來奶娘之後就可以停下哭聲,可是作為哥哥,也不能眼看著弟弟們哭著不哄哄他們,胤褆自認是胤塘的手下敗將,給眾位弟弟們遞了個無奈的眼神,退到了後面,那意思不言而喻,該你們上了啊。
胤祉本當排在第二,當這位三阿哥從來都是一副清高淡然的樣子,所以只見他搖了搖頭對著一幫兄弟們攤了攤手道;“唯女子於小人難養也。”說完很無良的聳聳肩,往後退了幾步,和胤褆並列。
這下就是胤禛了,胤禛雖然也沒有哄小孩子的經驗,但是他向來是個有責任心的人,所以他上去就道:“九弟,你別哭了,在哭,宜妃娘娘該著急了。”
胤塘很給面子的停了哭聲,哽咽著道:“額娘看不到我她更要哭,額娘,......。”的又哭上了,他一喊額娘,胤俄也嚎上了,而且嗓門更大,兩人的聲音也比先前更大聲了。
胤褆、胤祉、胤祺都給了胤禛的背影一個白眼,心裡暗自罵道;你不會哄就別逞強啊,現在倒好,哭的更凶了。
胤禛嘆了口氣,回身給了胤祐和胤祀一個鼓勵的眼神;該你們了啊。
胤祐和胤祀對視了一眼,很自覺的退到了胤褆、胤祉的身後,哥哥們都沒有辦法,我們有什麼主意?
但是胤褆怎麼會放過胤祐、胤祀他身子一斜往後讓了半步,拽著胤祀的衣服往前面一送,就把胤祀推到了胤塘的面前;“八弟和九弟、十弟年紀最相近,還是八弟和九弟、十弟聊聊吧。”說著又對著胤祉胤禛等人道:“有八弟在這裡,咱們也能放心了,這就去給九弟和十弟去找他們需要的東西去。”說著帶頭就往外走。
胤祉、胤禛他們看有大阿哥帶頭,也提步跟了出去,胤祺雖然不放心自己的同母弟弟,但他年紀比胤塘大上許多,從小又在太后身邊長大,和胤塘也沒有多深的感情,也許真是拿這個同母弟弟沒轍,總之他對胤祀拋了個抱歉的眼神也跟著胤禛後面出去了。
胤祐自然是不放心胤祀一個人呆在這裡的,胤祺似乎是知道胤祐會留下來陪著胤祀還體貼的替他們把門給關上,胤祐眼看著無良的哥哥們都走了,心裡把他們罵了個遍,然後走到胤祀身邊問道:“怎麼辦?”
胤祀咬咬牙,恨道;“我怎麼知道?陪著他們唄。”
兩人對視了一眼,現在是不可能丟下兩個哭泣著的弟弟們出去的。兩人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管哭的哽哽噎噎的胤塘和胤俄,找了點紙頭揉搓成團,塞在耳朵裡,坐在一邊看著胤塘和胤俄,心裡暗道;你們就哭吧。
胤塘邊哭邊觀察著哥哥們的動靜,眼看著幾個大的都跑了,心裡竊喜,一會兒就能回宮了,對胤祐和胤祀的舉動也都看在眼裡,但是已經在馬車上和這兩人較量過一番,也就沒有什麼挑戰的心思了,所以哭著哭著就沒意思了,沒有人觀賞和勸慰,還哭個什麼勁,只在那裡抽噎著半晌停不下來,畢竟還等著大點的哥哥們送自己回宮呢,這要是認輸了,不就白哭了嗎?
胤俄看胤塘停了下來,他也不哭了,但是因為哭了半晌,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兩人就一聲高一聲低的抽搐著,很有二重唱的意思。就著樣,胤塘和胤俄還不忘幹仗,胤塘盯著胤俄的紅眼睛,哽咽著道:“你個紅兔子眼,別學小爺我哭。”
胤俄看著胤塘的兔子眼,哼道:“爺用的著學你嗎?你個爛桃子。”
胤塘一聽胤俄罵他爛桃子就不幹了,張口就罵:“你個臭小子,敢罵小爺爛桃子?”
胤俄不甘示弱,“爺罵你怎麼了,你還說爺兔子眼,還不許爺罵你爛桃子。”
“你居然還敢罵小爺,咳,咳......”胤塘氣急噎了一口吐沫,咳嗽了起來,臉憋的通紅。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7 AM
46.胤塘
胤俄得意的晃了晃腦袋,把下巴抬的高高的,以前他可是都被胤塘給呼嚨的點頭哈腰的,今天可是把胤塘給氣的臉通紅,所以很有成就感,他示威道,“你敢罵爺,爺就敢罵回去。”
胤塘自然是不甘示弱,也喘好了氣立即就罵了回去,哥倆一人一句有來有往的罵的好不熱鬧,好在兩人因為鬥嘴也忘記了再哭,這讓躲在門外的哥仨暗自鬆了口氣。
胤塘和胤俄到底是不可能回宮的,倒是很快的管事急尋的奶娘站到了二人面前,而胤塘卻以不是自己的奶娘為理由,還不等人站穩,就氣急敗壞的把人趕了出去。胤塘趕完奶娘,有心故伎重演,但是大阿哥等人壓根沒有露面,胤祐和胤祀又是坐在一旁等著他張口開哭的樣子,胤塘心裡憋悶,到底是沒有張嘴,眼珠斜了斜,挑逗胤俄道;“你不是愛學小爺哭嗎,你現在倒是給小爺開哭啊。”
胤俄白了胤塘一眼,“爺為什麼要哭,爺現在餓了,哭不出來了。”胤俄剛才對著奶娘還沒有命令出來他要喝奶,人就被胤塘給趕了出去,他正生氣呢。
胤塘撇了撇嘴道:“你就是一個吃貨。”
胤俄要罵回胤塘,張了張口吧嗒了幾下對著胤塘翻了個白眼,扭頭對著胤祐和胤祀道;“七哥,八哥,我餓了,要吃飯。”
胤祐和胤祀也餓了半天,這哥幾個剛洗漱完就被管事找到這裡來,說是胤塘和胤俄兩人哭鬧,要阿哥們來勸勸,然後就在這裡看著小哥倆表演哭功。
胤祐和胤祀又餓又乏耳朵裡還塞著東西,胤俄的話兩個人沒有聽著,但是門外守著的哥仨聽到了,趕緊安排人把溫著的飯菜給送過來,他們也餓了啊。
等飯菜送過來,胤俄也被大阿哥他們喚上來伺候的奴才們伺候著洗漱過了,雖然眼睛有些腫,可是一點也不影響他挑著自己喜歡的魚肉點食物,等伺候的宮女把食物奉到面前的盤子裡,他一點也沒有客氣,跟沒有說讓哥哥們先吃就下手抓著自己喜歡的大魚大肉就撕嚼起來。
九阿哥胤塘也餓著,但他鼓著勁不肯吃飯,連伺候洗漱的奴才們伺候他都不讓人接近,所以現在看著胤俄吃飯,嘴裡罵道:“叛徒。”心裡卻恨不能夠把胤俄手裡的東西搶過來自己吃。
胤塘還小,自然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哥幾個看著好笑,胤褆給胤塘臺階下:“九弟,你讓奴才們幫你洗漱了吧,哥哥們也餓了呢,你不能讓哥哥們陪著你不吃飯吧,也好讓哥哥們安心不是。”
胤塘得了乖還要賣個好:“小爺是因為哥哥們餓了才洗漱的,小爺才不會因為自己想吃就洗漱的。”邊說邊伸手示意讓奴才們伺候。
哥幾個聽著胤塘的“表白”憋著笑,大阿哥點點頭笑道;“是,九弟最是心疼哥哥們了。”
胤塘和胤俄也早就累了,哥幾個才吃了飯,他們兩就困的睜不開眼睛,胤褆安排了管事去安排兩個小的去睡覺,又交待眾人好好休息,也和胤祉、胤禛等幾個告了別,自己回去睡了。
第二天難得睡個懶覺,胤祀卻睡不著了,躺在床上翻了幾個身,乾脆爬了起來。
胤祀一有動靜就有外面伺候的奴才進來伺候,和宮裡的一樣訓練有素,胤祀洗漱完畢,到院子裡去練了一通五禽戲,自從去上書房讀書,每天早上起的太早,白天又忙的腳不沾地,已經有好久都沒有練習了。
胤祀心裡面想著衛琳琅,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額娘這麼遠過。胤祀有些生疏的連著五禽戲,回憶著和衛琳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有些黯然的想著好像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衛琳琅替他操不完的心,自己還從來沒有為衛琳琅做過什麼。
胤祀也偷偷的聽底下的人說過了,種痘有多麼多麼的可怕,雖然衛琳琅曾經開解過他,康熙也明確的告訴他們說是沒有任何危險,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那些奴才悄悄說起的時候,語氣都是顫抖著的,後來這些個奴才們偷偷看著他們這些皇子們的眼神裡也帶著憐憫,什麼能夠讓奴才們憐憫皇子阿哥?胤祀敏感的想到他們說得種痘有多麼的危險。
胤祀越想越有些後怕,萬一自己真的有什麼事,衛琳琅怎麼辦,胤祀心裡煩躁起來,恨不能夠飛回到衛琳琅身邊,可是,他知道現在不可能回宮,但是心裡面特別的想念衛琳琅,只好奔回到屋裡抓起衛琳琅給他收拾的東西,一樣樣的翻看起來,都是衛琳琅和春兒等人親手給他做的衣物等,胤祀阻止了那些伺候的奴才以為他要找東西想要幫忙的舉動,親手整理了一遍,鄭重的把它們收拾到衣櫃裡,仿佛有東西就像在衛琳琅身邊一樣,好在有母親親自做的東西在身邊,胤祀的心情也漸漸的穩定下來。
外面好像有喧嘩聲傳來,胤祀示意伺候的奴才出去看看,不一會兒就回來道:“是隔壁的九阿哥在吵鬧,奴才們正在勸說安撫。”
胤祀扶額,有心裝聽不見,可是聲音愈來愈大,他住的最近,不去看看實在是不好,只好把東西趕緊東歐規整好,又檢查了一遍,然後才把櫃門掩上出去。隔壁的胤塘已經叫喚上了,“老十,胤俄,你在哪兒,小爺叫你呢,你聽見了給小爺吱一聲啊。”
看來胤塘是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一個人住,現在要找胤俄了,胤祀正要安撫他兩句,就聽見大管事的聲音;“唉吆,九阿哥唉,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吧,大清早的您這一吵吵幾位阿哥們就都被您給吵醒了啊。”
“小爺就是叫他們起床,怎麼了?要不是叫小爺的兄弟們起床,你以為你能夠請得動小爺幫你叫人啊,你個狗奴才還敢嫌棄小爺叫人,小爺問你,小爺的十弟呢,你把小爺的十弟給藏到那裡去了。”胤塘質問著大管事,聽著還有蠻有幾分氣勢,胤祀在牆這邊聽著不由笑了幾聲,回頭吩咐奴才搬了把椅子來,準備在這裡聽故事了。
不一刻,奴才們不僅搬來了凳子桌子等物,還把胤祀的早膳也端了上來,胤祀看著,飯菜很簡單,一碗胭脂米熬的粥,兩三樣小點心和幾個清淡的素菜,看來自己的飲食習慣,這些人是瞭解的一清二楚的。胤祀點了點頭,示意奴才們退下,自己邊吃飯邊聽著隔壁的對話。
“奴才自然是不敢勞累九阿哥的尊口的,只是奴才也請九阿哥別累壞了嗓子,奴才這就讓人上些潤喉的東西來給九阿哥用一些,不然回頭皇上怪罪下來,奴才可是擔待不起的。”大管事不卑不亢的勸說著胤塘,還把康熙搬了出來,可惜胤塘年幼還不太明白這些話的意思,不過就算是大管事明白的告訴胤塘:胤塘在這裡鬧騰,他是會報告康熙的,胤塘也不一定害怕。
胤祀暗想著胤塘在宮裡胡作非為,有多少是被康熙慣出來的毛病,就聽胤塘叫起來;“你個夠奴才,不去幫小爺去找小爺的兄弟們來,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提什麼皇阿瑪,小爺告訴你,等回去了,小爺就告訴皇阿瑪你是怎麼把小爺和兄弟們像犯人們一樣給關起來的,奴才要出去還要你們這些奴才允許,到底小爺是爺,還是你們是爺。”胤塘也是很會搬康熙這尊大佛的。
“奴才自然是不敢管九阿哥的,奴才這就去找幾位阿哥來。”果然,大管事認輸了,和這不講理的孩子有理也會變的無理。
院門傳來叩門聲,看來大管事是從最近的院子開始敲的門,胤祀仰頭叫了一聲,“你先去找爺的哥哥們,爺等他們過來一起過去。”
外面應了一聲,腳步聲就遠去了。胤祀暗笑了一回,專心的吃飯,看樣子兄弟們一會兒就要過來安撫胤塘了,若是現在不抓緊吃,今天的早膳又要泡湯了。
胤祀加快速度吃完飯,正要叫底下的人來收拾東西,就聽見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頭一看,在院牆根底下,一個下水的地溝處,胤塘的小腦袋已經探了過來,身子還在用力的往這邊擠,幸虧是胤塘身子瘦小,要是換了胤俄,別說身子,腦袋都怕要夾在那裡。
胤祀翻了翻白眼,過去把地溝上覆蓋的雜物給挪移開,這下一身泥汙的胤塘就沒了阻力,很快就腿腳配合的爬了過來。
胤祀離開胤塘幾步遠,實在是胤塘身上的味道難聞,誰知道這地溝多長時間沒有清理了,胤塘除了小臉上還算白淨,頭髮和身上已經差不多把那牆洞給蹭的乾淨了,胤塘也感覺頭上粘膩,身上味道難聞,一爬起來就去脫衣服,還張嘴叫道,“狗奴才們那裡去了,快給小爺打水,小爺要洗澡。”邊說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的遠遠的。
伺候胤祀的人聽到聲音趕緊出來,看到了胤塘的模樣也吃了一驚,不過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只不過微微愣了片刻就打水的,向管事報告的,收拾碗筷桌凳的,各自忙活開來,胤塘一點也沒有喧賓奪主的自覺,自動的往室內走去,邊走便叫喚,“臭死了,臭死了,狗奴才們趕緊給小爺拿香香的胰子來,小爺要洗的乾乾淨淨的。”胤祀鬱悶的看著無視自己的胤塘把一身臭味帶到了自己的屋子,站在院子門口等著大管事過來,果然他比阿哥們都先到來。
大管事一看到胤祀就趕緊賠罪:“奴才死罪,奴才沒有照顧好九阿哥,讓九阿哥擾到八阿哥,實在是奴才失察,還望八阿哥降罪。”這幾十歲的人並沒有因為胤祀人小就怠慢輕視他,至少面子上很規矩,一個成年人,退彎腰工弓的身子都快跟胤祀一般高了。
胤祀對他擺了擺手,安慰道:“這不能怪你,只是九弟自己淘氣罷了,他既然過來了,爺就幫忙看著他算了,胤俄那裡你趕緊去看看怎麼樣了,別又出什麼麼蛾子。”
大管事感激的給胤祀打千,謝道:“奴才多謝八阿哥的體諒,奴才剛才已經去看過十阿哥了,十阿哥貪睡,這會兒還沒有醒,”大管事心有餘悸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幸虧十阿哥貪睡,要不然,這兩個一塊鬧騰,他可吃不住。
胤祀笑著點了點頭,“你安派的爺自然放心,只是爺的弟弟們淘氣,胤俄一會兒醒來勢必是要找胤塘的,你讓人好好的看著胤俄,若是鬧騰了,就讓人直接送到爺這裡來吧。”老九老十幾乎形影不分,胤塘在這裡胤俄也會過來的,胤祀想著一會兒如何能把他們給推出去,只是想到昨天幾位哥哥的舉動,心裡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還是想著如何哄這兩位小祖宗吧。
果然和胤祀想的一樣,幾位哥哥過來慰問了胤祀一番,又給胤祀戴了一頂高帽子,決定把胤塘和胤俄兩人託付給胤祀了,然後就各自回去了。胤祐本來是要搬過來和胤祀一起住,好方便幫胤祀照顧兩個弟弟的,可是被胤祀給拒絕了,有時候人多了,這兩個小子更鬧騰。等幾個大阿哥們都走了後,胤俄也睡醒了被送了過來,正好胤塘也洗完了澡,這傢伙來回洗了五遍,身上的皮差點都被搓破了,終於肯從水裡出來了。
胤塘一看見胤俄就跑過去揍了他一拳,“胤俄,小爺我叫了你一早上,你怎麼不理小爺?”
胤俄臉上紅撲撲的,像個可愛的福娃娃,可惜等一張嘴就破壞了他的形象,“爺睡覺呢,誰聽見你叫喚了?”
胤塘給胤俄撇了個白眼,“懶蟲,就知道睡覺。”
胤俄沒有反駁他的話,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去,你問了沒?”
胤塘嘆了口氣,很沒精打采的樣子:“你還沒有看出來嗎?好像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胤俄呆了一下,急道:“那怎麼辦,我想額娘了。”
胤塘翻了個白眼給他:“你是個爺們不?這麼大了還想額娘。”
胤俄才不管他說什麼,跑到胤祀身邊問道:“八哥,真不回去了麼?”
胤祀看著他著急的樣子笑道:“等咱們種完痘就會回去,少則七天,多則半個月。”
胤俄聽了哦了一聲,“那就是額娘和皇阿瑪還要我就是了,我還以為額娘和皇阿瑪嫌棄我淘氣不要我了呢。”
胤祀揉揉他的光頭,輕輕推了一下,嚇唬胤俄道:“你們在這裡不聽話,皇阿瑪和貴妃娘娘可是知道的,要是他們生氣了,真的把你們留在這裡,也是有可能的。”
胤俄一聽就急了,忙解釋道:“我很聽話的,八哥可以作證,至少,我比胤塘聽話多了。”胤俄邊說邊偷看胤塘,生怕自己把胤塘給出賣了,胤塘找他算帳,只是胤塘無精打采的坐著沒有半點發怒的跡象,很反常唉。
胤祀點頭:“是,我可以作證,胤俄很聽話,等哥哥們回去的時候我一定帶你一起回去。”
胤俄放心的點點頭,看了看胤塘,小臉糾結了起來,問胤祀道:“那九哥胤塘呢?”
“連我也是要聽皇阿瑪的話的,” 胤祀一攤手,“他不聽話我也沒辦法,你去勸勸他,好好聽話,你們要是單住害怕的話,我已經跟人說了,你們和我一起住,現在應該沒有事情了吧。”
胤俄點點頭,早上一睜眼身邊沒有熟人,心裡確實有些害怕呢,能在七哥身邊就放心了。
胤俄顛顛的跑到胤塘身邊:“九哥,八哥說種完痘就可以回去了了,你不要擔心,以後我們就和八哥一起住了。”
胤塘連白眼都懶得給胤俄翻了,悶悶的道:“小爺知道啊,所以才在這裡煩啊。”
“有什麼好煩的,反正過幾天就要回去了,而且,”胤俄突然想到:“這幾天沒有額娘和皇阿瑪管著爺,爺可是要好好的玩兒個痛快了。”
“有什麼好玩兒的”胤塘一副你很白癡的表情,“這裡這麼小,連院子都不讓出去,玩兒什麼?”
胤俄擾擾頭,“出不去嗎?”他抬頭看看胤祀,他可是一起來就被送到這裡了,那裡像胤塘鬥爭了一早上也沒有出去,還是自己鑽洞偷跑過來的。“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小爺是咳,咳•••••”胤塘差點脫口而出他的“光榮事蹟”,突然回過味來,被自己的口水嗆的咳嗽了起來,等咳完了打岔道:“你管小爺是怎麼過來的,小爺餓了,你吃不吃飯。”
胤俄一聽吃飯,也顧不上問胤塘是怎麼過來的了,趕緊道:“爺爺餓了呢,昨晚的飯菜沒有宮裡的好吃,爺沒有吃飽。”
“你就是一個吃貨。”胤塘罵了胤俄一句,就任由伺候的奴才幫忙給自己洗漱,這邊兩人吃著飯,胤祀聽奴才們回說是孫易南求見,於是起身到隔壁接待孫易南。
孫易南是這次皇子們種痘的總負責人,身上責任重大,雖然他已經有第一手的種痘經驗,但是仍然是手心裡攥著一把汗,抱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心情,接下來的這個任務,“奴才給八阿哥請安,”孫易南這次見到八阿哥心情很複雜,好像自從八阿哥出身起,自己一成不變的生活就發生了巨變。
“孫院正不必客氣,”胤祀請孫易南起來,胤祀現在已經對這些個人情冷暖之類的事情懂得不少了,孫易南是很得康熙看重的,有曾經在自己母子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自己,而且自己還是他的兩個孫女照顧著長大的,所以對孫易南還是很尊敬的。“孫院正只管交代,需要我們怎麼配合你,你儘管安排就是,我們會全力配合的。”
孫易南鬆了一口氣,他也已經聽說了九阿哥和十阿哥和八阿哥在一起的事情,這兩個小阿哥年幼不懂事,應該是這次種痘的重點照顧對象,不過現在聽這語氣好像八阿哥把這照顧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差事欄到了自己身上,對他們這些底下的人來說,也算是一件幸事了。不過孫易南也有些擔心,畢竟八阿哥自己也不大,所以還是問道:“那九阿哥和十阿哥那裡?”
胤祀點頭:“沒有什麼事情,他們兩個還算是聽話。”
孫易南點了點頭,他對衛琳琅已經佩服之至,對八阿哥也有莫名的信任,聽到胤祀說沒有問題就開始交代這次給皇子們種痘,太醫院做的行程安排,大體就是先給各位阿哥們號脈確診身體狀況,然後對症調理,在個人身體達到最佳狀態的時候在種牛痘,然後每個阿哥身邊都有專職的太醫隨時監護阿哥們的出痘情況,確保每位元阿哥都能安然無恙,這是太醫院給康熙上報的種痘流程,康熙看了沒有做修改,直接批復了。
胤祀聽了也沒有什麼意義,就讓孫易南按流程操作就行,他會讓兩個弟弟們配合。
47.出巡
胤祀答應了孫院正配合治療,不等於胤塘也答應,胤俄因為胤祀的恐嚇心裡有些害怕自己不聽話會被康熙給留在這裡,所有還算是聽話的聽從胤祀的交代,不過,等那一碗苦藥汁子端到面前的時候還是讓胤祀費了一番口舌才讓他捏著鼻子灌下去的。
“八哥,我喝完了,你該給我講故事了。”胤俄往嘴裡扔了顆蜜餞就迫不及待的給胤祀討要他的許諾。
胤祀挑挑眉頭,“可是老九還沒有喝,要不我們到隔壁去講?”胤祀作勢要走。
“唉,八哥,......”胤俄有些糾結的看著胤塘,又看了看邁步要走的胤祀,看了看藥碗對著胤塘道:“九哥,這個藥還真的不苦,你看我都喝了呢,”邊說還邊吧嗒著嘴巴,給胤塘表示真的不苦。
胤塘根本就不理胤俄的反應,他現在心裡很生氣,胤祀光給胤俄講道理,論條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所以自己也不搭理他,他看見了胤祀和胤俄都喝了一碗苦藥知道自己也跑不開,但是自己才沒有那麼好說話呢,胤塘等著胤祀來求他喝藥。誰知道人家胤祀根本就不管胤塘的彆扭,抬步就往門外走,到了隔壁的小書房裡,坐在書桌旁拿了本書看起來,胤俄也知道胤塘的強脾氣,所以看著胤塘的反應好像不會搭理自己,糾結了一會丟下胤塘跑隔壁去了。
胤祀給胤俄講的自然是西遊記,這個最吸引孩子又被衛琳琅重複的拿來要脅胤祐和胤祀或者一眾想要聽的宮人們的故事。
果然,剛講到孫猴子大鬧天宮,胤塘不負眾望的也過來了,胤祀沖著胤塘給他身後的宮人抬了抬下巴,那宮人點點頭示意胤塘已經喝過藥了,胤祀鬆了一口氣,繼續講了下去。至此,胤祀每天最多講兩集,而且對胤塘和胤俄聲明,一旦不喝藥不配合太醫們的工作以後也不會在講故事,胤塘和胤俄看逃不過喝藥還能有故事聽也就答應了,胤祀其餘的時間就教胤塘和胤俄五禽戲和寫字、讀書。
胤塘除了聽故事和練五禽戲還能老實一會兒,其它的時間根本就坐不住,胤祀也不大約束他,多數時間就和胤俄在一起,胤俄雖然也坐不住,但好歹有故事吊著還不至於鬧騰,胤祀也正好就拿教導胤俄來排遣自己對於種痘帶來的恐懼,胤俄有人相伴,倒也能寫上幾個字,背會了幾首詩。
胤塘看胤祀基本上就不管自己,就在胤祀的屋子裡翻找起來,其實這屋裡也沒有什麼東西了,胤祀在胤塘他們住進來的當天就讓人把自己的衣物等都送到原來胤塘住的小院去了,需要用的時候讓奴才們去取就是,馬車上胤塘和胤俄的破壞力胤祀還記憶猶新,他可不想讓胤塘把衛琳琅給他準備的衣物都讓胤塘給毀了。而這小院子實在太小,胤塘早就翻遍了,實在是沒有意思,連他曾經爬過的下水道都被下人給堵死了,當然胤塘不知道的是,這莊子裡面,在胤塘爬過下水道之後,這莊子裡除了下水道包括狗洞都被人給封死了。胤塘今天的目標是他們的臥室,他記得胤祀有一本書,很寶貝的樣子,也不知道胤祀放在那裡,胤塘看見那天搬行李的時候胤祀並沒有交給奴才們保管,他今天在胤祀身上已經探察過了,並沒有在身上放著,胤塘想要找出來,然後讓胤祀來求他才能還給他。
胤祀對胤塘防備著,胤塘自然是沒有那麼容易可以找到胤祀放的東西,但是胤塘不死心,打算,等胤祀晚上偷偷拿出來看的時候,自己留意些,好發現胤祀放東西的地方,明天在找。所有當天晚上臨睡前胤塘就多喝了一碗湯,他想著有尿憋著省的自己睡著了,晚上胤祀果然等著他們睡著了取了本書出來在那裡邊看邊笑,胤塘為了自己的計畫就眯著眼睛裝睡,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到底沒有抗住瞌睡的誘惑,胤塘還是睡著了,由於多喝了一碗湯的原因,半夜還尿床了。
跟著胤塘、胤俄睡著一床的胤祀自然是發現了胤塘尿床的事情,小聲的喊來下人幫忙把胤塘尿濕的床鋪和他的衣褲給換了,小孩子們睡的沉,直到換完又重新躺下,胤塘和胤俄都沒有醒。
第二天一早,胤塘先醒過來,他看胤祀難得的起的比他們晚,就躡手躡腳的爬起來翻胤祀枕頭底下的漫畫書,他昨天晚上看見胤祀從枕頭底下翻出來的,胤祀由於夜裡耽誤了睡覺,這會兒睡的正實在,但是他的枕頭底下卻沒有書,書在他懷裡抱著呢,晚上不抱著書他都睡不好覺,所以胤塘的心思就落空了。
胤塘在胤祀枕頭底下小心的摸索了一遍,就把目光放到了胤祀的被窩裡,他也想到胤祀有沒有藏在身上,可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把胤祀的被子撩開就聽到胤俄叫:“來人啊,爺起床了,給爺穿衣,爺要出恭。”
胤塘恨恨的盯著胤俄剜了一眼,“你害得小爺錯失良機。”他怕胤祀醒來趕緊跑到床邊站好等著奴才們進來伺候他們穿衣。
胤祀果然被胤俄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懷裡摟著的書就露了出來,胤塘更是暗罵胤俄,害了他的好事,有心從胤祀手裡搶過來,奴才們已經進來了,他當著這麼多人下不了手,只好鼓勵自己晚上再接再厲。
晚上胤塘專門又多喝了兩碗湯,胤祀看他喝第一碗的時候張了張嘴沒說什麼,等胤塘要第二碗的時候忍不住了,勸胤塘道:“九弟,你真的很想喝嗎?要是不是那麼想喝的話就不要喝了。”
胤塘撇了撇嘴,對胤祀道:“你怎麼管的這麼寬啊,小爺喝點湯你也要管。”胤塘才不會聽胤祀的勸說,置氣般的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胤祀點點頭,笑道:“本來我是不想管你喝湯呢,只是,你晚上尿床的時候會害我沒法睡覺啊。”
“噗”胤塘湯喝的正猛,他也喝不進去,但是卻因為想要半夜裡起床強灌自己,只有猛喝一氣了,誰知道胤祀說他尿床,他一口就噴了出來,得,一桌子菜都完了,胤俄鬱悶的看著自己還沒有吃完飛飯菜,看了胤塘一眼道:“九哥,你喝那麼多湯做什麼?看你噴的,爺還沒有吃晚飯呢!”胤俄埋頭吃飯壓根就沒有聽到胤祀說胤塘尿床的話。
胤塘聽到胤祀說他尿床,有心和胤祀辯駁一番,可一想到今天早晨穿的中衣確實不是昨天晚上穿的那套,被褥也都被換過了,就知道胤祀說的是真的,心裡提著的氣一下子就癟了下去,小腹也開始脹痛起來,顧不上回答胤俄的話,甩開腳丫子就奔淨房而去。
至此胤塘就開始蔫了,加上太醫也給他們調理好了,開始種痘了,小孩子們一被接種,就有些發熱症狀,好在有太醫隨身伺候著,都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胤祀略長,身體比他們好一些,在身體允許的時候還拿出漫話書出來給胤塘和胤俄講故事,現在他特別的線衛琳琅,看到這本書就想衛琳琅就在眼前一樣。
紫禁城裡的康熙這幾日也過的度日如年,莊子裡皇子們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對於孫易南他還是信任的,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現在把自己從一排行到十的幾個孩子都送到了孫易南手裡對他不可謂不信任,可是即使他很瞭解現在的牛痘對身體健康的人來說幾乎沒有危險,但是他的心忍不住還是提著。不光是他,後宮裡面這幾天也低氣壓,包括太后在內的育有阿哥們的妃子們都吃起了素齋,說是為皇子們祈福,康熙心情也很糟糕,也沒有心情去後宮拈花惹草了,原本定於六月出巡塞外的計畫也讓康熙推遲了,想要等阿哥們出痘了之後在走。
好在孫易南等人準備充分,皇子們都種痘都很成功,沒有幾日阿哥們就平穩的過了危險期,只剩下調養恢復了,孫易南趕緊把這一喜訊報告了康熙,康熙大喜之下特意命令孫易南用最好的藥材替皇子們調養,爭取儘快恢復,然後帶著皇子們一起出巡。康熙又給後宮發下恩旨;這次出巡除了皇太后和皇貴妃外還帶著所有種痘的阿哥們的生母一同出遊,康熙聖命一下,後宮裡霎時晴空萬里,有皇子去種痘的妃子們則是雙喜臨門,不光兒子平安無事,還可以和康熙出巡塞外,這對於常年關在紫禁城裡的女人來說,只要能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8 AM
48.躲避
胤祐走到成嬪的車駕旁就被撩起簾子的成嬪給叫住了,胤祀對著成嬪行了禮問了好,有對胤祐笑笑直接跑到衛琳琅的馬車旁站定,“額娘。”胤祀有些激動的喊道。
衛琳琅正撩起車簾子看著胤祀,母子兩兩相望,眼睛裡都滲出淚花來。
“主子,趕緊上去吧,皇上的御攆動了。”趙錢兒看著隊伍前面的動靜催促胤祀道。
胤祀嗯了一聲,攀著車轅,趙錢兒在後面幫了胤祀一把,胤祀就爬了上去。胤祀一下子撲到衛琳琅懷裡,叫道:“額娘,”說著眼淚就不由自主的留了出來。
衛琳琅也緊緊的抱著胤祀,拍打著哄道:“都多大了,還哭,小時候都沒有這麼好哭過,沒想到這長大了反而學會哭了。”衛琳琅嘴裡說著,眼淚也刷刷的往下流,胤祀自從去了阿哥所兩母子就分開住,但是卻從沒有分開的這麼遠過,而且,自從胤祀去種痘以後,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衛琳琅的心裡也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起來;萬一這牛痘效果不好怎麼辦,萬一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自己間接害死的胤祀等,害的衛琳琅晚上都睡不著覺,好在胤祀他們的身體都很好,太醫們沒有保養兩天就開始了中種痘,等種痘的最關鍵幾天一過,康熙那裡就趕緊把好消息告訴了衛琳琅等人,衛琳琅的心裡才好過起來。
如今母子再次重逢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母子二人有說不完的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有問有答,相處融洽,一會兒也就高興起來。
胤祐也曾經在夢裡想過自己和額娘兩個人相處的無數次場景,這幾年,他雖然沒有跟成嬪生活在一起,可是成嬪還是很主意和兒子之間的聯繫的,隔三差五的就會送東西過來,也會經常招自己過去,口裡也是聲聲的訴說著自己的無奈。對自己腿腳的殘疾也表示很遺憾,所以當她聽說了衛琳琅有辦法給他治療,不惜忍受母子分離的痛苦才把他託付給衛琳琅養育,為此,自己有多麼的自責,幾乎天天睡不著覺之類的話。
當然成嬪也隱晦的說起衛琳琅收了自己多少禮物的事情,好像衛琳琅完全就是為了那些錢財才願意照顧胤祐的,胤祐聽了心裡雖然不舒服,可是又不好和自己的生母頂嘴,他自然知道衛琳琅對自己和胤祀沒有兩樣,對於這個口口聲聲不得已的女人心裡很反感,可是又不能不去見他。
胤祐這次種痘也是經過了心靈上的洗禮的,在這短短的幾天裡,一過人面對著孤獨和死亡的恐懼,別說是個孩子就是成人也難免會產生一些想法的,他也把成嬪和衛琳琅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和感情,來回的在心中衡量了一遍,但是結果卻讓他很失望,這個口口聲聲對自己好的女人,心裡面有的只是爭寵和對自己的要求,而衛琳琅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出過什麼,她的心裡什麼都是孩子第一。
胤祐不知道和成嬪說什麼,就給成嬪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在一邊安靜的坐下來,等著成嬪說話,成嬪可能是這些年在宮裡不如意心裡憋的狠了,每次對著兒子也下意識的會放鬆許多,大多就會說出一些勉勵激勵什麼的話來,胤祐聽著成嬪的話都是一個意思,心裡不由的感慨,都是後宮中的女人,都是母親,也都想要生存,可是她們的出發點卻不一樣,一個為了兒子,可以放棄一切;一個為了爭寵不得不放下兒子。
康熙御駕出巡通常走的很慢,因此路上的驛站也很近,就在北京城外二三十裡的路程,若是在現代,自行車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也就到了,可是這皇帝出門那是堪比老牛拉破車的速度,雖然天不亮人們就從紫禁城裡出發了,可是到了第一個驛站的時候還是天已經擦黑了才到。
康熙一到驛站就下了命令,讓後妃和隨駕的官員們抓緊時間休息,他要招皇子們回話,眾人一聽康熙說的這麼直白,也都不好意思打擾康熙和兒子們交流感情的時間,於是各自隨著驛站安排的人找地方休息去了,這一宿過的很平和。
至少第二天上路的時候,後妃們心情都比頭一天好多了,隨行的官員們也感覺到了康熙的好心情,看來昨天晚上康熙和兒子們的談話也是輕鬆愉快的。
一路無話,康熙的聖駕終於在避暑勝地熱河休整下來,當然這個時候行宮熱河只有個雛形,康熙已經批准了要修建成行宮,所以這裡的房子更不不夠地方住,但是這麼一點問題根本難不倒遊牧民族出身的康熙大帝。
康熙一聲令下,在此暫且停下休整,那整個出巡隊伍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下午的時候,一個個蒙古包就向一個個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都拔地而起,康熙的主帳最寬大且佔據了整個營地的中心位置,其餘的帳篷遠遠的圍著主帳依次遞減而駐紮。
晚上照例休息一宿,第二天就康熙就開始接見早已等待在這裡的一些就近的部落首領或者近蒙王爺等,這乃國家大事自然不是衛琳琅所參與的,她現在關心的是領著兒子在這附近走走,可惜沒有照相機啊,衛琳琅心裡遺憾,好在康熙是蒙古族,不像漢人會對女子們有諸多的要求,所以只要後妃們自己有精力,衛琳琅帶著一幫侍衛嬤嬤宮女們還是可以到近處觀光欣賞一下的。
可惜衛琳琅恐怕也有豬腳光環,每走到什麼地方都能夠遇到不該遇到的人,或者說,只要有重要人物的地方都會有她這個倒楣的人去發現一下。衛琳琅和胤祀正興沖沖的研究著衛琳琅發現的一顆參天大樹的葉子長的有些奇形怪狀的植物叫什麼名字的時候,樹後面悉悉索索的響了起來,母子兩個有些驚恐的後退了幾步,衛琳琅夾著胤祀就要逃之夭夭,心裡暗罵自己好奇心太大,非要拉著胤祀來搞什麼參觀調查。
兩人正在轉身的時候,身後有個聲音阻止了他們的腳步:“衛額娘,別當心,是我,胤禛。”
衛琳琅心裡聽見了人聲,心下意識的就放鬆下來,等聽說是胤禛的時候,又有逃跑的衝動,這可是未來的雍正帝啊。但是衛琳琅還是停下了腳步,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小農民意識濃厚的衛琳琅,她比一般的人的好奇心還濃厚,所以她拉著胤祀過來,繞到樹後面一看,這顆樹樹冠太大,胤禛正好在後面隱著,“你怎麼在後面站著?”衛琳琅問道。
胤祀也趕緊給胤禛行了禮,胤禛也讓了一番,兩人倒是很兄友弟愛。
胤禛看著胤祀又站到衛琳琅旁邊,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在這裡想一些問題,不願意讓別人看見,所以就在這裡站著了。”
你還真有愛在樹後面思考的習慣呢,衛琳琅想光我就看見這是第二次了,不知道沒看見的或者別人看見的有幾次呢?衛琳琅沒敢糾結這個問題,因為她反應過來胤禛說的話裡面的意思了“想問題不願意讓人看見”那自己兩母子現在已經被看見了,這天殺的胤禛還把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也說出來,這不是逼著衛琳琅去自殺嗎?
但是衛琳琅現在還不想死,尤其是胤祀還在身邊,所以她對著胤禛笑道:“胤禛,啊,四阿哥啊,你有什麼問題想不通可以去找你皇阿瑪呀,要是實在不好意主動找他,我可以幫你去問問,回頭讓你皇阿瑪問你,怎麼樣啊?”現在把問題拋給胤禛,看你能說出什麼問題來,想不開,那就不要想了。
胤禛皺了一下眉,苦笑道:“倒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看到衛額娘和八弟母子情深,有些感觸罷了。”
“我是你皇阿瑪的人,說起來,我有些托大啊,” 衛琳琅一笑,老娘占占雍正的便宜他現在應該不敢反抗吧,哦哦耶,衛琳琅興奮起來,“其實我是說,算起來,我們也是一家人不是,所以這裡的地形我們有些不熟,能不能請你跟我們一起逛逛啊,畢竟我們母子都有些膽小。”
衛琳琅想讓人家未來的雍正給他做導遊,可惜人家胤禛不答應她,胤禛一本正經的給衛琳琅打了個千,“對不起衛額娘,”其實以衛琳琅的身份來說,衛琳琅見了胤禛還要行禮的,但是衛琳琅好像沒有這個自覺,胤禛給他行禮她倒也知道還禮,趕緊也回了一禮,勉強沒有讓胤禛給抓到把柄,“胤禛還有皇阿瑪吩咐的事情沒有做完,正在這裡考慮著,剛好就要出去了,衛額娘和八弟也過來了,所以胤禛出來給衛額娘打聲招呼也就要走了。”看人家雍正就是雍正啊,這話變得真快,一會是怕人知道的問題,一會兒就成了康熙交代的事情了。
衛琳琅暗自吐槽,我管你考慮什麼,你要走,我們也不攔你,你留下我們才害怕呢。不等衛琳琅答話,一直沒有做聲的胤祀搖了搖衛琳琅的胳膊道:“額娘,四哥有皇阿瑪交代的差事要做,我們就不要打擾四哥了吧。”
衛琳琅自然點頭道:“那是,你皇阿瑪交代的事情比我們玩兒重要多了,你四哥自然是要緊著你皇阿瑪來的,我告訴啊,以後四哥給你皇阿瑪辦差事的時候你們不准隨便打攪他,知道嗎?”衛琳琅當著胤禛訓子不知道是訓的順口了,還是要刺激胤禛,胤禛馬上就看不下去了,跟胤祀和衛琳琅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衛琳琅從心裡對胤禛是又怕又恨的,前世他在歷史上把八阿哥逼的最後圈禁起來,當然,也有那個倒楣的八阿哥自作自受的緣故,可是這一世,即使是自作自受,衛琳琅也不允許胤禛來欺負她的八阿哥,所以有的時候心裡忍不住想要刺一下胤禛,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遷怒吧。
康熙白天召見王公大臣,晚上忙完了有了興致自然是要招人侍寢的,這一天,康熙招的是衛琳琅,當然康熙也不是人人有份,只是這次跟來的就那麼幾個人,皇貴妃,惠妃,榮妃,宜妃,成嬪,衛琳琅幾個。這惠妃和成嬪也能侍寢的事情,幾乎就被康熙給忘記到了後腦勺,她們自己不敢跟康熙要去,也不會有人去提醒康熙還有兩個昨日黃花等著皇帝陛下去臨幸呢。
康熙的旨意一過來,衛琳琅才想起侍寢這一茬,她聽完小太監傳達完聖諭心裡這個糾結啊,自然是不敢不去的,可是去了又有些害怕,首先,自己沒有體會到那種事裡面傳說中的快樂,心裡有種恐懼,其次前世村子裡有人出去嫖、妓,曾經染了髒病回來,這康熙後宮裡有那麼多的女人,他又沒准會在外面偷上一偷,這要是萬一染上什麼,倒楣的可是自己,所以衛琳琅糾結啊。
但是在嬤嬤、宮女們和太監的催促下,心不甘情不願的衛琳琅也被領到了康熙的大帳。康熙一見今天的衛琳琅心裡面有些感慨,這個女人自己要不是召見,壓根就不會在自己面前晃一下嗎?衛琳琅給康熙行禮問了安,心裡緊張著遠遠的立著,第一次被康熙吃了的陰影還在心裡,衛琳琅告誡自己,千萬要和康熙保持距離。
“聽說你這兩天領著胤祀把這周圍都逛遍了?”康熙看衛琳琅站的規規矩矩,問道:“你們到底發現了些什麼,朕怎麼聽說你們采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樹葉子,草根之類的。”
衛琳琅有些汗顏,這些破事康熙都管嗎?衛琳琅把頭低的下巴都到胸脯了;“奴婢實在是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就和胤祀一起去閒逛,然後總要帶些什麼回來,奴婢和胤祀又不會打獵,所以只能摘樹葉子了。”
“你們的愛好倒是別具一格,只是你好像忘記了你還沒有自己的本份沒有做完,怎麼會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呢?”康熙又一次提醒衛琳琅的本職工作,給皇帝暖床啊。
衛琳琅心裡更恐慌了,她倒是從一穿越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生份,但是康熙那麼多年都沒有理她,衛琳琅自己早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自動離婚的人了,這一下突然冒出來了個丈夫要求妻子提供義務,她這心裡還沒有準備好,當然康熙是不會給他時間準備的,所以上一次,可以算的上是婚內性行為了吧,不,連婚都不算,衛琳琅十分洩氣的認命了,自己連個老婆都算不上,只是人家的暖床丫頭。
“奴婢慚愧,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衛琳琅很低姿態的把身子弓成了蝦米,咱只是一個奴才而已,要看清楚形勢啊,反抗不了就認命吧。
康熙看著突然消沉的衛琳琅心裡有些不喜,這是怎麼了,每一次衛琳琅面對自己就會不高興,難道和朕在一起就那麼讓她為難,但是康熙從來不會為了照顧別人的情緒而委屈自己,只要自己痛快了就好,所以康熙站了起來胳膊一張;“安置了吧。”
衛琳琅自然也被嬤嬤們訓練過幫康熙脫衣服,所以也壯著膽子上去給康熙解衣服,這康熙身的人高馬大,比衛琳琅高了足足有二三十公分,,衛琳琅伸長了胳膊小手小心的在康熙的身上摸索了開來,不一會就把康熙摸的火都出來了,還沒有等衛琳琅把康熙的衣服脫完,康熙就攬著衛琳琅往龍床上走,康熙剛把衛琳琅壓倒在龍床上,就聽見帳篷外面傳來了李德全尷尬的聲音:“皇上。”李德全也不想打擾康熙的啊,可是這事情有的麻煩,不告訴康熙還不行。
“什麼時?”康熙很鬱悶,因為他感覺到了身下人突然的興奮,和剛才視死如歸的態度截然不同,這就是說衛琳琅真的不想侍寢,誠心在躲著他,這個認知讓驕傲的康熙心裡很下不來台。
李德全聽出了康熙的溫怒,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回道;“四阿哥的奴才來報,說四阿哥有些不好,卻攔著不讓傳太醫。”
康熙的心裡咯噔一下,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兒子們的“不好”了,康熙也顧不上衛琳琅了,趕緊起身,衛琳琅如釋重負也一骨碌爬起來,又把剛才給康熙脫了的衣服趕緊穿上,康熙衣服一穿上就要往外走,突然遲疑了一下,回頭對著衛琳琅道:“你跟朕一起來。”
衛琳琅還以為可以趁機溜走,誰知道康熙卻讓她一起去看胤禛,衛琳琅也不敢反抗,趕緊小步慢跑的跟著康熙來到了胤禛的帳篷。
胤禛躺在床上,燒的迷迷糊糊的, “趕緊傳太醫,”康熙伸手探了胤禛的腦門,就回頭沖外面一聲吼。
49.鬱結
“皇阿瑪,”胤禛眼眶一熱,淚水就順著眼角留了下來:“兒子不孝,對不起皇阿瑪••••••。”語氣也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康熙嘆了口氣,“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讓朕省心,”說著接過來衛琳琅準備的涼帕子覆在胤禛腦門上,“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會拒絕奴“皇阿瑪?”胤禛聽到了康熙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到了康熙還掙扎著要下地給康熙請安,康熙一把按住他罵道:“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懂朕的心呢,身體有病就要宣太醫,你這瞞著人病成了這個樣子,真要有個好歹,你讓朕怎麼辦?”康熙語氣急躁雖然帶著責備,卻透出了更多的溫情。
才們去找太醫呢,這是朕在身邊,還可以管著點,要是朕不在身邊,你是不是就這樣拖下去了。”
胤禛哽咽著哭著,“不是,皇阿瑪,胤禛不是••••••”
這時候太醫在外面急道:“臣孫易南見駕。”這倒楣的孫易南跟著皇子們一起過來給康熙彙報工作,就被康熙給留下了,李德全派的人去請太醫,他不敢不來,現在又來給胤禛診脈。
康熙急道:“進來,”等孫易南撩了簾子進來就要見禮,康熙攔住;“免了,趕緊過來給胤禛診脈。”說著就起身讓開了地方。
孫易南給皇子診脈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自己把手指敷在胤禛的腕上,兩個手腕都診了一遍,孫易南有些驚慌的退後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答:“臣不敢隱瞞皇上,四阿哥這是鬱結在心,而且••••還有去意,這••••••?”孫易南暗嘆自己怎麼這麼倒楣?每次都會遇到皇家的私密事件,這四阿哥到底遇到了什麼,竟然有輕生的念頭?
康熙聽了大吃一驚,胤禛這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居然還有這些想法?康熙的臉一下子就寒若冰霜,把孫易南嚇的直磕頭,幸虧這是在帳篷裡要是在大殿上,這腦袋就要見血了。
衛琳琅也很疑惑,沒有聽說過雍正有這麼不經風霜的呀,什麼事情會讓他有輕生的念頭,衛琳琅立在一邊,靜靜的回想。
胤禛的心思被拆穿,心裡也覺得愧對康熙,緊閉著雙眼,眼淚默默的從眼角流下來,看來倒是真的鬱結了。
康熙有心再罵胤禛一通,直到把他罵醒為止,可是康熙看著胤禛默默流下的淚水,滿腹的怒火卻沒有地方發洩。
“你先開方子吧,去把藥熬上,朕在這裡守著。”康熙讓孫易南下去,打算自己在這裡陪著胤禛。孫易南倒退著出了帳篷,身上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濕淋淋的,他顧不得回去換身衣服,給李德全苦笑了一下,然後就趕緊的去抓藥,熬藥,自己又在旁邊親自守著,最後連藥渣都給處理了。
衛琳琅雖然心裡對這個胤禛有些遷怒,可也不能真的看著他去死,何況康熙還在看著他呢,他也死不了,那他這是什麼意思?
衛琳琅想不出來,但是她想到一件事情,衛琳琅悄悄走到康熙身邊,扯著康熙的衣服往外拽,下巴沖著胤禛的方向點了點,嘴裡坐著口型;出去說;康熙看著她的樣子,好像有關於胤禛的話要說,在這裡不太方便。康熙想了片刻,起身跟著衛琳琅出去了,在帳篷外面交代李德全,“你進去守著,朕馬上就過來。”
衛琳琅拉著康熙的衣服急忙往他的御賬走去,一進了御賬,衛琳琅就回頭問康熙:“胤禛怕是因為德妃的事情想不開,胤禛知道他和德妃的關係的事,你知不知道?”
“這個?”康熙心裡咯噔一下,原來倒是想著親口告訴胤禛的,可是後來發生胤祚的事情,就不打算讓胤禛知道了,也是怕他傷心,就一直沒有告訴他,誰知道這孩子還是知道了。“你怎麼知道?”其實這是宮裡除了胤禛之外公開的秘密,胤禛早晚會知道的,康熙還是存在著點僥倖心理,畢竟已經瞞了胤禛這麼久了,但是康熙還是要確認一下。
“那天我去德妃那裡謝恩,在她的宮外看到了胤禛,他當時躲在樹後面發呆,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衛琳琅想了一下又道:“還有來這裡的第一天,我和胤祀去附近閒逛,也遇到過胤禛,他當時也在樹後面,還把我們嚇了一跳••••••。”衛琳琅把那天遇到胤禛的事情都詳細的告訴了康熙,還把胤禛前後不一的話也複述了,康熙一直掌握著她的行蹤,也不介意衛琳琅知道,所以還笑話衛琳琅摘樹葉子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她多事,總之隱瞞不報可是不行,萬一有什麼事情就也要被康熙遷怒了。“我就遇到過他這兩次,但是每次看到的他當時都很不開心,我想會不會是這個?”衛琳琅強調她也知之甚少,自己也只是猜測而已。
康熙沉默的看著衛琳琅上下張合的嘴巴,心裡面一陣陣氣悶不已。德妃,到現在還在害朕的阿哥。康熙現在恨不能把德妃活剮了,可是他不能,而且還得暗中的保護著她,當然這裡面確實有胤禛的原因。
自從康熙禁足了德妃,皇貴妃佟佳氏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暗中籌畫了多次“意外”以期能夠“去母留子”,可惜康熙一直防備著佟佳氏,對她的舉動一清二楚,在暗中阻止了她的行動,但是佟佳氏的謀劃也讓康熙看到了德妃的心機是如何的深沉,一個“瘋傻”的女人竟然能夠識別那些別有用心送來的吃食,把它打翻在地上,還做的一點都不留痕跡,讓人不會產生懷疑。
康熙冷哼了一聲,這一個個都不是省事的東西。“你在這裡等著朕,朕去看看胤禛就回來。”康熙想著該和胤禛談談了,卻又不想就這麼著讓衛琳琅走了,他現在對這些後宮裡的女人的心思太複雜,尤其是衛琳琅,很有一種就此冷落她的心思,可是卻又有一股捨不得的感覺在牽扯著他。
等康熙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衛琳琅躺在康熙的龍床上面睡的正香,康熙呼出一口氣,看著衛琳琅的睡顏心裡突然妥帖許多,今天他跟胤禛攤開了關於自己對胤禛由誰撫養的安排和不肯答應皇貴妃更改玉蝶的考量,原本他也不打算和胤禛說這麼多,但是胤禛現在的情緒太低落,康熙也害怕胤禛萬一想不開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當然康熙也說了自己對於德妃的保護,心裡卻下意識的對胤禛隱瞞了德妃誤殺胤祚和裝瘋的事情,康熙想著,還是讓胤禛心裡多些感念著德妃的好吧,這個孩子也太可憐了,生母的美好形象或許能夠給他多些安慰。
康熙自己脫了衣服,輕輕上床,把衛琳琅往自己懷裡摟了摟,衛琳琅被康熙打擾了瞌睡迷迷糊糊的問道:“回來了,胤禛怎麼樣了?好些了吧? ”
康熙嗯了一聲,把頭埋在衛琳琅身上呼吸衛琳琅身上散發的馨香,衛琳琅等了康熙好久,終於忍不住了才睡覺,這會正是困的狠的時候,對於康熙熱情的懷抱有些不適,對著康熙嘀咕道;“還是睡覺吧,我好困。”
“你為什麼不願意侍寢?”康熙現在心情不好,對於胤禛心結的事情讓他很煩惱,可是對於衛琳琅排斥他的事情,自己也有了心結,康熙想了一下,或許說開了就不會糾結;“你告訴朕,朕會考慮給你個說法。”你要是真的討厭朕或是心裡有了別人,朕雖然不會放了你,但以後也不會在碰你,朕倒還沒有強迫人的習慣,後宮裡養一個活死人朕也不是養不起。
衛琳琅睡的迷迷糊糊的答道:“侍寢好痛苦,你的時間也太長了,我受不了。”
康熙聽了大腦空白了片刻,“你,••••”他簡直無語,衛琳琅竟然是因為自己哪方面時間太長而躲避自己,別的女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自己也就在她那裡放肆了一回還被嫌棄了,康熙氣得張口就在衛琳琅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哎呀,”衛琳琅痛的醒了,對著康熙瞪眼睛,怒道:“你怎麼咬人啊,你屬狗的?”
康熙看著敢怒目呵斥他的衛琳琅,心裡暗道,還是這個樣子讓朕喜歡,康熙心結解開心裡高興不已,有幾個男人對於女人怕他哪方面雄壯而不高興的?笑著對衛琳琅道:“朕不僅僅要咬你,還要吃了你。”說著就去吻衛琳琅。
衛琳琅急了,這一親嘴,下面要做什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了,迅速的把頭躲到一邊,趕緊討饒道:“皇上,你也累了一宿了,還是別做了啊。”
“朕是累了一宿了,但是要做些什麼,才能讓朕放鬆一下,朕還是很清楚的,”康熙本來只是想著逗一逗衛琳琅,就順著衛琳琅的話頭調侃她;“你倒是說說朕要做什麼?”說著就含住了衛琳琅的耳朵吮吸起來,衛琳琅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嘴裡就要喊出來,康熙手快趕緊用捂住了衛琳琅的嘴不然她出聲,另一隻手也在衛琳琅身上上下撫摸起來。
康熙是老手,衛琳琅在他的挑逗之下很快就癱軟如泥,嘴裡發出嗚咽的情動聲音,把康熙刺激的渾身激情澎湃,康熙把腦袋埋在衛琳琅吧肩膀上微微的喘息了片刻,立即服從自己身體的意願,迅速騰出手來把自己和衛琳琅的衣服扒了。
這皇帝後半夜宣淫可是有違帝和的事情,康熙想要自己痛快又怕衛琳琅出聲,只好把衛琳琅圈在懷裡,一隻手依然捂著她的嘴,從衛琳琅的後面進入,衛琳琅早已情動任由康熙動作,康熙顧忌著外面怕有聽聲的太監,不敢動作太大,動作輕柔和緩,這種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體位,連康熙都覺得和往常的感受大有不同,別有一番滋味,更加的耐心的嘗試著這種新奇的動作,所以衛琳琅倒是很快的就享受到了傳說中的高潮,嘴裡更是發出細碎的聲音聲,幸好康熙捂的緊,聲音並不大。
康熙受了衛琳琅的刺激更是雄風煥發,而且康熙還從來沒有在後半夜寵幸過嬪妃,就算是前半夜臨幸後妃的時候,每次來了興趣想要多做那麼一兩次,都會有可惡的太監在那裡多事,雖然被太監打斷了興致康熙也不好沖他發火,誰讓自己是帝王呢,連夫妻之間的和樂都要有人聽房。
康熙正當年,身體又保養的好,對那一方面的需求比一般人強多了,這從他不斷出生的兒子閨女和後來的花甲高齡還可以讓後妃接連生子可以看出,他的性’欲是多麼的強,而且現在和衛琳琅偷偷摸摸的倒是有了偷情的感覺。
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皇帝根本就不用去偷,這後宮裡面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他想要誰,誰就會被洗的乾乾淨淨的送到他的床上,康熙自然從來沒有過偷的心態,現在這種感覺也是一種新的體驗吧,很不錯!康熙倒是為自己突然的興起喝彩起來。
可能還是衛琳琅叫的聲音有些大,帳篷外面突然有人喧嘩了幾聲,康熙停了一下,側耳傾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是李德全正在安排侍衛們離的遠些,康熙心裡暗道,還是李德全體諒他,康熙自然是對李德全放心的,暗想今天就放肆一會也好,反正有李德全在外面看著絕對不會傳出去。
這下康熙就放開了些,動作也猛了許多,但是依然用手捂著衛琳琅的嘴,生怕她叫出來,上一次在宮裡,衛琳琅叫的多麼的銷魂,康熙還是記憶猶新的,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衛琳琅要是來上那麼一嗓子,只怕明天康熙就要頭疼了。衛琳琅果然是受不了刺激,身體扭捏著躲避康熙的碰撞,康熙怎麼會讓她得逞,雙腿夾著衛琳琅的腿控制著她的活動,另一隻手圈著衛琳琅的上身還不忘在她的胸前的柔軟處挑’撥著,果然,衛琳琅隨著身體的反應放棄了抵抗還配合著康熙的聳動,身體也放開了些,讓自己更加緊密的和康熙貼合在一起,康熙受到了鼓舞也賣力的動了起來,衛琳琅很快就渾身顫抖著羞盔卸甲。
康熙感受到懷裡人的興奮,情志更是高昂起來,抱著衛琳琅休息了片刻等她的身體略微的恢復一些,又開始動起來,衛琳琅這一次更快,密處也應急著抽搐起來,康熙停止了動作,依舊和衛琳琅保持著親密的結合,身體享受著衛琳琅的情動帶來的興奮感。康熙因為那裡的刺激身下更加的麻脹起來,康熙一時沒有忍住就顧不得等衛琳琅恢復,急速動了幾下,就見衛琳琅身子急速的抽’搐了幾下就癱軟如泥也不見掙扎了,顯見得是昏了過去。
康熙有些鬱悶,衛琳琅真的是因為抵抗不住自己的欲’望而躲避侍寢的,康熙有心停下來,可是衛琳琅人雖然昏迷了,可是那裡的反應還是炙烈如火,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的地方還在繼續著人類原始的衝動,把康熙折磨的欲罷不能,康熙安慰自己,反正她也昏過去了,就讓朕放肆一回吧!
康熙雖然沒有停下來,但是到底顧忌了衛琳琅的身體,動作輕柔了許多,還慢慢的從其中找到了樂趣,衛琳琅雖然昏迷,可是人類本能的反應也讓她自發的配合著康熙的舉動,甚至還更加的放開了些,身體自然調整著最佳姿勢方便康熙的進入,康熙也知道機會難得,樂此不疲的不斷調整著自己的姿勢,以讓自己更加的享受。
後體位元很好控制力量和速度,康熙憋了多年的情緒都積蓄在這一刻,累了就慢慢的磨蹭著,歇一會兒然後繼續,有種想要在今天瘋狂一把的衝動,一直到了外面有人聲,康熙還憋著沒有交糧,好像要把這些年憋著的不快都在這一天發洩出來,不過,康熙也知道不能夠在繼續了,好在他也折騰了半宿,也爽到了極致,所以調整了一下姿勢,又在衛琳琅身體內快速的動作了一回,又過半晌兒,終於一個挺身才趴著不動了,這一次康熙終於的爽歪歪了。
康熙剛趴在衛琳琅身上喘勻了氣息,外面就有聽到李德全喊起了,康熙應答了一聲,“朕知道了,你不用進來,讓人送個大浴桶過來,朕要洗浴。”
太監們抬著浴桶進來,熱水也被抬了送了進來,康熙等著太監們把熱水倒進浴桶裡,手一揮,讓人都出去了,太監們聞著這滿室的曖昧氣息也不敢吱聲,迅速的退下了。李德全看到小太監們著急退下的樣子,心裡也明白他們猜到了康熙的舉動,這皇帝徹夜宣淫可不是好事,讓御史或者太后知道了,不僅會說康熙耽誤女色,連衛琳琅都會背個狐媚禍國的駡名,李德全暗自記下了幾個小太監的名字,想著回去是把他們發送到皇莊還是派去守陵。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9 AM
50.無語
昨天後半夜康熙回來就沒有讓他進去伺候,他也知道衛琳琅在裡面,就在外面守著,後來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康熙和衛琳琅發出的聲音,雖然康熙捂的緊,但是李德全聽了康熙多少年的床兒,對於這些事情還是瞞不過他的,所以李德全就讓周圍伺候的人都退的遠了些,自己也遠遠的站著給康熙放哨。
這麼多年的主僕情分也得來不易,李德全對於康熙心裡憋著的鬱悶也是瞭解一二的,昨天晚上又發生了四阿哥胤禛輕生的事情,雖然這件事不會傳出去半分,但是對於康熙來說也算是個諷刺和打擊,康熙心裡不知道有多麼的惱火,他也希望康熙發‘泄放鬆一下,總好過憋著的強,免得要自己去面對康熙的雷霆怒火。
所以李德全才會在大清早的在外面說話,以提醒康熙,他可沒有想到康熙會折騰到要起了還沒有完事,看來這衛琳琅很對了康熙的心,李德全暗想,這對於康熙或者衛琳琅來說可都不是什麼好事兒,天家的真情可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先皇和董鄂妃的事情還耳熟能詳,她們兩人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不過李德全可沒有打算多事,康熙多麼英明神武的人,對什麼事決定了要做,就沒有辦不到的,自己只是一個奴才,做好本份就是。
康熙看奴才們都退了出去,把早就昏迷了的衛琳琅抱起,兩人一起在浴桶了泡了起來,康熙的手指在衛琳琅的臉上慢慢的撫摸,心裡暗道:衛琳琅果然是因為體弱承受不了自己的寵幸,才害怕的不想要侍寢。
康熙心裡美滋滋的,回味著今天從來沒有過的感受,輕柔的幫衛琳琅擦洗著身體,可是自己的身體卻又有了反應,康熙不禁沾沾自喜起來,果然是寶刀隨時出鞘,雄風永遠不老。他自認為今天這次是自己開天闢地頭一朝,自己這麼溫柔還把衛琳琅給弄的昏了過去,可見得上一次衛琳琅是如何的承受不住了,康熙這次眼見著衛琳琅昏迷,卻沒有捨得放過這次的美妙享受,直到自己痛快了才結束,心裡安慰自己,康熙想衛琳琅下次應該不會在害怕自己了吧,起碼她衛琳琅也享受了,都舒服的昏過去了,朕還從來沒有這麼著顧忌過一個妃子的感受。
康熙給衛琳琅清洗完身子,用大帕子幫她隨意的擦了一擦,抱到床上蓋上被子,才把奴才們叫進來洗漱伺候他穿衣,等要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吩咐李德全:“你安排人守在這裡,別讓人打擾你衛主子休息。”
“喳”李德全趕緊答應一聲,回頭叮囑自己的徒弟,好好的伺候這裡,別讓人來吵著了衛琳琅,安排完後就一路小跑去跟上康熙。
康熙知道李德全都安排妥當,挑挑眉頭,心情確實很不錯,他幾步走到胤禛的帳外,問守在外面的太監道:“四阿哥怎麼樣了。”
“奴才給皇上請安,”小太監一見康熙就行禮,聽到康熙的問話答道:“皇上昨夜裡走後,四阿哥又想半宿,後來奴才送來了藥,四阿哥喝了就睡了,這會兒四阿哥還沒有醒。”
康熙點點頭,喝藥了就好,看來昨天的談話沒有白費,胤禛應該也想通了,不至於在做什麼傻事了吧?康熙想著,還是有些不放心,交代小太監道:“朕就不進去看他了,你好好伺候四阿哥,有什麼事,立即來報。”
胤禛在裡面睜著眼睛聽著康熙的話,眼角又淌出淚水來,他雖然喝了藥,但是心裡還是有些結沒有解開,所以睡眠很淺,一聽到康熙的聲音他就醒了,胤禛靜靜的聽著康熙的話,皇阿瑪還是很關心他的,雖然他也狠心的把自己當做一個棋子,擺來弄去的考量著自己最合適的去處,可是,皇阿瑪說的也對,皇家的兒女從一出生就肩負著使命,自己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要做別人手中的棋子。
胤禛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那些姑姑,姑奶奶們遠離家鄉生活在蒙古草原上,致死都不能再見親人一眼,她們中的多數人都沒有活過壯年,早早的就去了,她們的離世未必不是被這沉重的皇家的職責給壓垮的緣故。
現在就要輪到自己了嗎?不,胤禛知道,其實從出生起自己就已經在為了皇室貢獻自己了,不管康熙說的多麼的冠冕堂皇,胤禛還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畢竟,不管是皇阿瑪康熙和額娘德妃還有養母皇貴妃,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的疼愛自己,這對一個真在長大的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胤禛捂著被子嗚嗚的哭了起來,眼淚放肆的留了出來,胤禛也不想去管回頭底下的奴才們看到被淚水浸濕的被子會說些什麼了,心裡面想著,就哭這麼一次吧,就放肆一回,以後就做皇阿瑪的皇子,一個聽話的好棋子,永遠也不會在傷心了,胤禛安慰著自己,就算是棋子,那也是一個萬千人仰慕的位置,享受著百姓們供奉著的榮華富貴,滿朝文武官員的阿諛奉承,自己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康熙正在看京城裡轉送過來的摺子,就聽到外面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靜靜一聽,是胤祀在和李德全打聽衛琳琅的事,康熙想了一下,揚聲道:“讓他進來吧。”
胤祀探頭探腦的進來,眼睛偷偷的瞄了一下康熙,跪下給康熙請安道:“胤祀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姬祥。”
康熙繼續看著奏摺,沒有理胤祀,胤祀跪了一忽兒沒有聽到康熙的動靜,心裡就沉不住氣了,他知道衛琳琅昨晚侍寢,也知道衛琳琅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抗拒康熙的臨幸,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去找衛琳琅,誰知道卻聽說衛琳琅一直都沒有回去。
胤祀想了半晌才決定借著給康熙請安的機會去探探衛琳琅怎麼回事,誰知道今天胤禛生病要臥床靜養,康熙免了皇子們的請安,這下胤祀就著急了,心裡揣測著是不是衛琳琅招惹了康熙,把康熙怎麼著了?要不為什麼連沒有生病的皇子阿哥們都不見了呢?胤祀心裡能這麼想完全是因為衛琳琅偶爾的生氣會忍不住出手懲罰他的事情,胤祀可是很擔心,萬一衛琳琅生氣反抗要是誤傷了康熙可是哭都來不及的。
胤祀偷偷的抬頭觀察了康熙的面色,從面色上看不出來康熙有惱怒的痕跡,胤祀稍微的放心了些,又發現康熙的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一下,這下胤祀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好在康熙的心情還是不錯的。胤祀決定直接問好了,別讓康熙看笑話了:“皇阿瑪,兒子想問一下媽媽,嗯,額,娘,額娘她怎麼還沒有回來?”
康熙聽了有些尷尬,他又不好告訴兒子他說,朕把你娘給累昏過去了,現在還在睡覺,於是,康熙惱羞成怒道:“以後不許在管你額娘叫媽媽,叫額娘就好好的叫,怎麼斷斷續續的,連額娘都不會叫了。”
胤祀被訓了心裡卻高興;“額娘不讓兒子這麼叫她,說是身份不夠。”胤祀也耍耍心眼,想看看衛琳琅時刻擔心的身份問題,在康熙這裡是怎麼態度。
“她是你額娘還要什麼身份,不要聽她胡說,她胡鬧,你也不懂事啊,跟著一起胡鬧。”康熙惱怒了。“你告訴她,朕不許你這麼叫就好了。”
“喳,”胤祀痛痛快快的答應,自從入上書房開始胤祀就覺得從小叫到大的“媽媽”這個稱呼有些不妥,可衛琳琅說她喜歡,還說什麼自己身份不夠,現在康熙讓改,就是承認衛琳琅的身份了。“胤祀代額娘謝謝皇阿瑪。”
康熙嘴角抽抽,這要是真的是衛琳琅喜歡讓胤祀這麼叫她,自己命令胤祀改過來,衛琳琅恐怕還真有些會埋怨自己,不過這麼嚴肅的事情,可由不得她,又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家裡,想讓孩子叫什麼都行,這皇子阿哥稱呼自己的生母,怎麼能夠讓媽媽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叫僕婦呢。“你額娘有時候腦袋有些不清楚,你“也不知道勸勸她,還由著她胡鬧!等回去你好好勸勸她,以後有什麼事情也看著她點,別讓她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萬一捅的漏子大了朕可保不住她。”
胤祀點頭如搗蒜,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覺;“兒子也經常勸額娘,可是額娘有時候的想法真是讓兒子無語,說多了兒子的耳朵就受罪了,所以......”胤祀用手比劃了個衛琳琅提著胤祀耳朵一拎的手勢,嘿嘿嘿的笑起來,表示自己有時候也是無能為力,他聽皇阿瑪囉嗦了這麼久,好像對額娘還是挺包容的,這個機會還是要抓好了,讓皇阿瑪對額娘更加的“體諒”才是。
“你個臭小子,書都白讀了,”康熙有些遷怒了,他對衛琳琅有時候的想法真的也是無語,也想胤祀能夠勸說一二,誰知道胤祀不顧形象的說出這麼直接的話。“好了,你趕快回去吧,有時間多去你宜額娘那裡看看你十弟,他總念叨你,他額娘沒有過來你多帶帶他。”
“兒子知道,這幾天九弟和十弟也找兒子講故事來著,”胤祀插科打諢的和康熙說了一通還沒有得到衛琳琅的消息,就被康熙開趕,心有不甘的還想問一回。“可是,額娘......”。
康熙隨手拿了一本摺子扔到了地上,惱羞成怒道:“你額娘好好的沒事,你還不滾,小心朕讓你以後都看著你十弟。”
胤祀可是知道,康熙只帶了胤俄一天就受不了了,胤俄在康熙這裡真的像孫猴子進了蟠桃宴,走到那裡就破壞到那裡,好在胤俄和胤塘能玩到一起,所以就把胤俄交給了宜妃。胤祀看康熙真的火了,也真怕康熙把胤俄交給他帶,只好給康熙胡亂的磕了個頭,趕緊退了出去,等到了外面還不死心,把李德全拉到遠處,小聲問道;“李公公,我額娘呢?她沒有惹皇阿瑪生氣吧?”
李德全咳嗽了一聲,很尷尬,剛才他就被胤祀給纏磨的進退不得,這會兒還來?李德全心裡想笑不敢笑,看樣子皇上也不好意思告訴兒子自己把人家的額娘給折騰的還在昏睡中,李德全嗯嗯啊啊的哼唧了半天道;“八阿哥,衛主子沒有事情,只是皇上體諒衛主子累了,讓主子好好休息而已。”要是不說點什麼怕是脫不了身啊,李德全撿康熙最有形象的事兒給胤祀說了,看皇上多好,多麼的體貼人。
胤祀生長在後宮,對於康熙臨幸後妃們的事情多少也懂點,聽了李德全的話,有些放下心來,只要衛琳琅並沒有冒犯康熙就行了,胤祀暗罵自己瞎操心,看來額娘有時候也不是那麼不懂事嘛。胤祀給李德全鄭重的打了個千,把李德全嚇的趕緊躲開,胤祀誠懇的對著李德全道;“李公公,李諳達,胤祀拜託你有機會的時候提點一下額娘,額娘有時候,有時候......”胤祀不好說自己額娘的不是,可是不說點什麼可真是擔心,以後萬一衛琳琅抽抽的時候會撞到康熙的槍口上,就只好拜託康熙的跟班多提攜了。
李德全是人精啊,自然知道胤祀擔心的是什麼,但是他對於衛琳琅的印象就不同了,能讓康熙另眼相看還特殊對待的人,衛琳琅是頭一個,或許沒有人會相信,連康熙的元後和繼後都沒有在康熙這裡得到過特殊待遇的,但是這些事情打死李德全都不會說的,他看著胤祀糾結著了面孔,和衛琳琅幾乎張了一樣,心裡一軟,笑道:“八阿哥放心,只要奴才能夠支應到的地方,衛主子就不會有危險。”還指不定誰提攜誰呢,李德全已經想好了,以後康熙遇到什麼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可是要想辦法去找衛琳琅來滅火的,不是李德全不夠意思,死道友不死貧道啊!況且,李德全咪了咪眼睛,看上去皇上也樂在其中呢。
胤祀得了李德全的話心裡放心不少,李德全很少答應別人什麼的,他只忠心于皇阿瑪,不過,好歹他也算是應了,以後多少也能指點額娘一二了吧?胤祀又給李德全虛行了個禮,表示感謝,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康熙看完了奏摺,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子,朝上基本沒事,可是佟佳氏的舉動漸漸的張揚了起來,而且,短短的時間,德妃烏雅氏面臨了數次暗殺,除了康熙派的人阻止了的外,漏網的也被德妃成功的化險為夷。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後宮裡沒有恩寵的女人總有一天會悄無聲息的死去,德妃能活到現在,除了她自己的本事之外,康熙自然是因為前朝和後宮的平衡之術考慮到牽制之策才留她到現在,但是現在更加的不能讓德妃死了,除了佟佳氏的原因外,還有胤禛,康熙沒有想到,從小就抱養給佟佳氏的胤禛會對德妃有那麼深的母子情,或許可以用血脈相連來解釋吧。
康熙苦笑了一下,喚李德全進來,吩咐道:“拿上朕的血燕窩,還有,”康熙說了一堆自己專用的補品讓李德全都帶上,“朕去看看胤禛。”
胤禛一聽到康熙來了,趕緊從床上爬下來,跪地給康熙磕頭道:“不孝兒子胤禛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姬祥。”
康熙低頭複雜的看著胤禛,半晌才問道;“身體怎麼樣了,今天吃了些什麼?”
胤禛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答道;“兒子已經好了,今天也吃了不少東西,兒子勞皇阿瑪牽掛,是兒子對不起皇阿瑪。”
“你明白就好,父母生下你,不是想看著你不好,只是有時候父母也有難處,不得已,”康熙彎腰親自把胤禛攙扶起來,望著胤禛的眼睛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忘記了父母的生養之恩。”
“兒子心裡已經想明白了,以後也不會在犯這樣的錯誤了,還請皇阿瑪放心,”胤禛底下頭很羞愧的樣子,在康熙看不見的地方眼神黯然一片,生養之恩嗎?
康熙點點頭;“你知道就好,你的身體既然已經無事,朕明天就準備回鸞,京裡有些急事,朕必須要親自處理。”
“兒子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皇阿瑪不必擔心,”胤禛給了康熙一個很是誠懇的回答。
“那好,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好趕路,朕這就走了。”胤禛只是恭送康熙一番不提,康熙從胤禛這裡出來,就吩咐李德全下去傳話,明天回京。
51.情意
康熙去太后那裡請安順便說了回京的事情,太后自然是表示一切聽從康熙的安排,然後太后又提起胤塘和胤俄今天鬧的笑話兩人笑了一回,康熙才跟太后告辭,又去皇貴妃那裡說了兩句話,請她代為轉告其它的後妃明日回京事宜,康熙回到御賬,這時候衛琳琅還沒有睡醒,看著熟睡的衛琳琅嬌憨的睡顏,康熙心裡的煩惱都消失了,心裡異常的羨慕衛琳琅。康熙坐在床邊,手敷在衛琳琅臉上順著她面部的輪廊描繪起來,衛琳琅感覺到臉上的騷擾,用手拂了幾次,康熙惡趣味的捏著衛琳琅的鼻子,任憑衛琳琅睡的再熟也被憋醒了。
衛琳琅一掀被子坐了起來,眼睛也沒有睜開吼了一句:“我好困,別鬧了,讓我睡覺。”吼完又咚的一聲倒下,雙手拽了拽被子,蒙著腦袋呼呼大睡。
康熙看到衛琳琅突然坐起來,光、裸的身體暴露在外,正要調侃衛琳琅幾句,就聽見衛琳琅的吼叫聲,隨後又見她倒頭就睡的樣子,愣了片刻,開始哈哈哈大笑起來。
衛琳琅被康熙的笑聲吵的睡不踏實,心裡著急,張口罵了一句;“討厭。”下意識的去摸床底下的東西去砸人,康熙伸手接過衛琳琅扔過來的繡花鞋,苦笑起來,這女人的起床氣還真不小。
康熙倒是來了倔脾氣,過來趴在衛琳琅身邊,小心的揭開被子露出衛琳琅的耳朵來,上去含著衛琳琅的耳朵慢慢的吮吸著,康熙看不到衛琳琅的表情,但是衛琳琅被子底下的身子不安的扭動著,不知道是邀請還是要擺脫,把康熙看的也邪惡起來,更是對衛琳琅的耳朵輕咬起來。
衛琳琅連續被騷擾幾次,心裡火氣大的很,又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一隻手突然從被子裡鑽出來,飛快的往耳朵邊上來了一巴掌,罵道;“哎呀,別鬧了,我要睡覺。”雙手把被子猛的一拉整個身子都圈成一團蓋在了被子裡。
康熙剛剛只顧著衛琳琅的耳朵,沒有防備她的手,結果臉上就挨了一下,這下子真是哭笑不得了。
亥初時分,衛琳琅終於睡醒了,康熙正在御案上看書,靜靜的御賬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衛琳琅一掀被子,康熙就回過頭來,看著衛琳琅被子外面露著的圓潤的肩膀,右肩上面有一個清晰的牙印,被黑段子般的髮絲蓋著若隱若現,康熙笑了笑,挑挑眉得意起來,那是自己蓋的章。衛琳琅伸出如凝脂般的手臂,胸部也在被子底下呼之欲出,果然,衛琳琅右手抬起來揉了揉眼睛,右邊的身體就春光外一片了,康熙放下書,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目光深邃的看著衛琳琅的表演,心理面在盤算著一會兒怎麼吃衛琳琅好?
衛琳琅單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半個上身就暴露在了康熙的面前,但是她一無所覺的揉著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鼻子可愛的皺著又嗅了嗅,終於張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明黃,這是那裡?衛琳琅雙眼迷茫的左右看了一圈,有些不可置信的把目光定格在康熙身上,嘴巴大張成一個大大的O形半天合不上。衛琳琅的目光驚恐的看著康熙臉上似笑非笑,一副欣賞品評美食在前正要採擷的笑容,衛琳琅大腦當機了片刻,回過神來順著康熙的目光看向自己,“啊,”一聲尖叫從衛琳琅口中溢出,衛琳琅雙手胡亂的抓著被子身子如泥鰍一般滑了下去,身子在裡面不安的扭動著。
“皇上?”外面傳來李德全不安的詢問聲。
康熙答道;“沒事,給你衛主子把晚膳送過來。”
“喳,”李德全在外面應道,心裡吐槽;這衛主子終於醒了,這整整睡了一天,可見得皇上把人家累成什麼樣子。
衛琳琅在被子下面聽著康熙和李德全的一問一答,大腦裡把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細細想了一遍,連著夢裡的情形也隱隱約約的想了起來,自己難道在康熙的床上睡了一整天?而且自己夢裡好像還打了人,扔過東西,那個人的笑聲也很可怕的熟悉,難道是康熙?衛琳琅想完了心裡後怕不已,身子圈成一團在裡面瑟瑟發抖,牙齒也開始上下牙打架咯咯咯的碰撞起來。
康熙看著被子底下衛琳琅的動靜不對,一把掀開被子,就見衛琳琅雙手抱頭,身子緊緊的抱成一團,身體忍不住顫動著,身體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白色,臉上糾結的扭曲著,牙齒也磨搓著,面如死灰,十分驚恐的神色。
康熙大吃一驚,又想起了上次衛琳琅因為害怕大笑著停不下來的樣子,趕緊上前抱住了衛琳琅輕輕的安撫起來,嘴裡說著溫柔的話語在衛琳琅耳邊低喃,衛琳琅在康熙的安撫下,身體漸漸的放鬆下來,康熙把她的身體攤平,自己也上了床把衛琳琅癱軟的身體摟在懷裡輕柔撫慰著,衛琳琅如鴕鳥般抱著腦袋,一頭紮進康熙懷裡,身子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死活不肯出來。康熙眼含笑意,下巴蹭著衛琳琅的腦袋,悶聲道;“你這投懷送抱的樣子,可是讓朕現在就吃了你。”
衛琳琅聽了身子僵了一下,仍然沒有從康熙懷裡出來,卻往康熙身體貼的更緊了,恨不得就此揉進康熙的身體裡。康熙的手在衛琳琅軟緞一般的皮膚上游滑著,衛琳琅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變成了粉紅色,身體也滾燙起來,身體更加的僵硬了,只有兩隻腳不安的扭動著,嘴裡也溢出聲音來,康熙挑逗了衛琳琅一會兒,自己也渾身冒火,可是顧忌著衛琳琅睡了一天,還沒有吃飯,有些惱怒的在衛琳琅的屁股上拍了一記,“你還不起來,朕可是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了。”說著就把衛琳琅從懷裡扯開,自己站了起來。
衛琳琅粉嫩的身子就都曝光在康熙的眼前,康熙看著衛琳琅緊緊閉著的眼睛,和又要蜷縮起來的身體,害怕她又要像剛才那個樣子,抓起一旁放著的衣服,扔到衛琳琅身上:“你快穿衣,朕在外面等你,”說著就到了御賬的外間,這裡已經擺上了膳食,康熙看了一眼,大多都是素菜,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衛琳琅的身體太弱,還是多吃些肉的好。
衛琳琅一聽見康熙出去,迅速的起來抓起衣服就胡亂的穿戴好了,頭髮也隨便用手抓順了,鬆鬆的挽了個髻在腦後找到自己的簪子插上。
康熙估摸著時間在外面叫道;“還不出來?”
衛琳琅磨磨蹭蹭的低著頭,慢騰騰的挪到了外間,康熙看著衛琳琅隨意的打扮,別有一番風情,身上的衣服顯然是李德全特意準備的,從來沒有見過衛琳琅穿過,不過倒是得體大方,很襯衛琳琅的膚色,更加讓她嬌養三分。康熙看著衛琳琅手腳都沒有地方放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道:“你趕緊洗漱了吃飯,朕在裡面等你。” 說著,康熙體貼的又轉回了里間。
衛琳琅等康熙進去了,才微抬了下巴,少視了一下外間,應該是康熙臨時會客和用膳的地方,旁邊洗漱用品一應俱全,衛琳琅過去伸手入盆,水溫正好,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洗漱完畢,早已餓的嘰裡咕嚕的衛琳琅坐在了飯桌前,有心多吃半碗飯,卻只是隨便的吃了幾口菜就實在咽不下去了。衛琳琅心裡面想著康熙剛才對自己的溫柔安撫,暗道,難道他是被什麼附了身,衛琳琅搖搖頭,康熙以前在她面前雖然說是凶了點,罵過她幾句,床上可怕了點,把自己折騰的昏了過去,倒也沒有打過她,比前世村子裡的老婆在家裡裡外外的忙活,老公回家還會挨打的老婆們強多了,自己雖然連康熙的小老婆都算不上,但是也是他的女人陪他上床也是自己的工作。衛琳琅做好了心理安慰,也有胃口吃飯了,西裡呼嚕的吃了不少東西進肚子,等康熙叫她的時候,還有些不想放碗,衛琳琅有些憋悶的看著一桌子菜,心裡暗罵;雷都不打吃飯人,這皇帝還不讓人吃飯,真是的。
衛琳琅洗漱完轉過來里間的時候,臉上還氣鼓鼓的帶著溫怒,康熙看著這個前後判若兩人的衛琳琅,心裡一陣詫異,這女人的變化太快,讓人簡直摸不住頭腦,不過這個樣子比剛才看到自己畏畏縮縮的好多了。
康熙在床上坐著,對著衛琳琅命令道:“過來朕這裡。”
衛琳琅看著那張可怕的床,床單子已經皺巴巴的還是昨天的,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在這張床上的表現,臉刷的就紅了起來,低著頭就在原地磨蹭起來。
康熙看到剛才還氣鼓鼓的衛琳琅聽到自己的話突然變得滿臉通紅,顯然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期盼的對著衛琳琅笑了一下,過去一把把衛琳琅抱了起來,衛琳琅淬不及防的被康熙撈到了懷裡掙扎起來,康熙把她扔到了床上,笑道;“你吃飽了,朕還沒有吃飽呢。”
衛琳琅傻了,眼睛目無焦距的盯著康熙,嘴里諾諾著說道,“你怎麼還要?”
康熙笑道:“怎麼,你懷疑朕不行?”說著不等她答話就吻上了衛琳琅,衛琳琅剛吃過飯的嘴裡一股飯菜的味道,但是絲毫不影響康熙的心情,康熙熟門熟路的解了衛琳琅的衣服,在還想反抗的衛琳琅身上點火撫摸著,衛琳琅敏感的身子很快就軟和了下來,康熙如願以償的再次品嘗佳人的美味,康熙為了讓衛琳琅以後在床上配合自己,耐心的把衛琳琅送上了頂峰才讓解決自己的需求。
康熙這一次淺嘗即止,事後把衛琳琅環抱在懷裡慢慢的品味著身體的愉悅感受,這一次衛琳琅十分清醒的感覺到了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直到事畢還沒有從暈眩中醒來,康熙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拍打著,衛琳琅臉紅撲撲的依偎在康熙懷裡,喃喃道;“原來真的是很美妙。”
康熙聽了燜笑起來,胸脯一震一震的散發著男人的氣息,衛琳琅抬頭眼光迷離的看著他,有些不解。
康熙看著衛琳琅問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衛琳琅原本沒有褪去紅色的臉就更紅了,伸出拳頭敲打著康熙的胸脯道,“你就知道想著那個。”說著一頭紮進康熙懷裡再也不出來了。
康熙拍了拍衛琳琅的背,笑道:“朕逗你呢,不過,”康熙把頭低下來對著衛琳琅說道;“你不起來幫朕清理清理嗎?昨天都是朕幫你清理的,難道今天還有朕動手?”說著就手就在衛琳琅身上游走起來。
衛琳琅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隨便穿了一件,來到外間,這裡的飯菜和用過的洗漱物品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收走了,連新的熱水都預備好了放在那裡,衛琳琅臉色通紅的端了熱水進來,有些含羞帶怒的瞪了康熙一眼,康熙納悶道;“又怎麼了?”
衛琳琅氣急,掀起被子,沾濕了帕子就在康熙身子低下擦拭起來,手上帶著些力道,眼看著康熙那裡忽然就立了起來瞬間就脹大到手都握不住的樣子,泛著恐怖的顏色,還微微的顫抖著。衛琳琅的臉不知道該往那裡放的好,眼睛卻還緊盯著那裡,臉色恐怕可以用豬肝色來形容了,嘴唇諾諾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手上的帕子早已經掉到了地上,手在微微的顫抖著半握成拳懸放在康熙身體上方,仿佛在考慮要不要下手抓一把的樣子。
康熙眼看著衛琳琅被嚇的傻了的樣子哈哈哈笑起來身子一顫一顫的,帶動著那裡顫巍巍如吐芯的蛇隨時等著攻擊般留出可疑的液體,衛琳琅腦子哄的就如炸了一般,腦袋裡熱哄哄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了,迅速的爬上了床,拽著康熙身子底下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個蠶繭樣子,身子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康熙有些苦笑著看著自己身下蓄勢待發的樣子,嘆了口氣,先把自己清洗乾淨,找了件衣服穿上,躺在床上,連被子帶來都擁在懷裡,慢聲道:“你睡了一天了,恐怕也沒有覺了,咱們聊聊天吧。”
衛琳琅見康熙沒有扯他的被子,心裡安心了些,聽到康熙的話,在被子裡甕聲道;“聊什麼?”
康熙想起自己挨的一巴掌,還沒有人打過他;“你的起床氣怎麼這麼大?”不會是故意打的朕吧?
衛琳琅趕緊辯駁,“我累極了就不願意起床,誰叫我,我就發脾氣打人,胤祀他們也知道。”
累極了才這樣?說起來還和自己有關,康熙苦笑著丟開這個話題;“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康熙突然想起這算是老話重提,衛琳琅恐怕又要說些亂七八糟的,轉了話頭問道;“或是有什麼事情想辦,朕可以幫你。”
衛琳琅在被子裡等了一下,看康熙沒有追究他挨打的事情,在被子裡轉過身子探出一雙眼睛來,看見康熙已經穿上了衣服,心裡放心不少,把腦袋都露出來問道;“我想讓春兒她們出宮也可以嗎?”
康熙挑了挑眉,他在等衛琳琅為衛氏家人謀福利的要求,宮裡的女人一旦得到寵幸都不會忘了為娘家人謀劃,“你為什麼想讓她們出宮,她們可是宮人,不到二十五歲不可以放出去的?”春兒雖然是衛琳琅的貼身宮女,放出去倒沒什麼,關鍵是康熙弄不懂衛琳琅為什麼就不提和自己有關的要求。
衛琳琅賭氣道;“不是你說可以幫忙嗎?”說完一個扭身把背對這康熙。康熙見被子露出了縫隙,順勢就撩開鑽了進去,衛琳琅賭氣的離康熙遠些身子掙扎扭動著,康熙一把把她撈進懷裡按住,威脅道;“你再動,朕不保證一會兒會不會要了你。”
這句話對衛琳琅比較管事,她立馬安靜了下來,康熙暗自咬牙,為了將來的幸福著想,柔聲問道;“你說出個理由來,朕考慮考慮。”
衛琳琅抬頭看了看康熙,確定他不是逗她玩兒,就把身子轉過來,對著康熙說道;“我這些年不是攢了好多東西嗎?擱著也是擱著,我想把它們換成錢,賣上地,然後想然春兒出去幫我打理。”衛琳琅有些心虛的對著康熙解釋道:“我還沒有跟春兒說,不知道她肯不肯。”
“一個奴才而已,你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康熙低頭看了看衛琳琅,心情有些複雜:“你想買地怎麼不跟朕說?”
衛琳琅咬著嘴唇道;“我想給胤祀買地,那是我給他賣的,你要是給了胤祀,你還有那麼多兒子女兒都得給,要是光給了胤祀一個多不好。”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39 AM
52.溫馨
“朕給兒子塊地,那裡還有那麼多的說道;”康熙氣結,在衛琳琅屁股上撓了一把,衛琳琅動動身子躲避一下,到底記著康熙不讓她亂動的話又老實的躺著了。康熙拍拍衛琳琅的身子安撫道,“朕回頭給你們母子幾個莊子,你讓人去看著就行,你攢著的那些東西還是好好的留著吧,有些御賜的東西是不好拿出去的,”衛琳琅也沒有母家幫忖,和那些女人相比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給她們幾個莊子也好攢幾個體己錢。
衛琳琅聽了歡喜道;“你說真的啊,”看了看康熙臉上的表情,確認道;“不是逗我玩兒。”
康熙挑挑眉,“要不你用身子抵押好了,”說著就要上手去解衛琳琅的衣服。
衛琳琅急忙按住康熙的手,媚笑道,“我信,我信,”身子從康熙懷中掙扎出來在康熙的臉上親了一下,嘿嘿嘿笑道;“謝謝你啊。”
康熙看著衛琳琅的傻笑,眼神暗了暗,啞著嗓子道:“乖乖躺下,要不,朕可就要•••••”
衛琳琅一聽趕緊縮了回去,討好的給康熙揉揉胸口,“你火氣太旺,我給你泄瀉火啊。”
康熙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你是瀉火呢,還是點火,”說著把下身往衛琳琅身上蹭了蹭,衛琳琅感覺到身下的火熱,懊惱的呵呵呵傻笑起來。“失誤,呵呵呵,失誤啊。”一邊把身子悄悄的往外挪,企圖離康熙遠些。
康熙輕飄飄的說道:“你在逃,朕就讓你明天也起不來。”成功的讓衛琳琅定著不動了,康熙把衛琳琅往身上一扯,讓她趴在自己胸口上,手一下一下的在衛琳琅身上輕拍著,心裡慢慢的平復著身上的躁動。
衛琳琅一動也不敢動,想了一下今晚康熙的舉動,連自己打人的事情也不追究了,確定康熙這會兒都是在逗她,看樣子今天是不會在動自己了,心裡放開些,身體也軟和了,趴在康熙胸前聞著他身上輕微的汗味和深深的龍誕香,心裡想著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剛好可以轉移康熙的注意力。
衛琳琅從康熙身上爬下來,躺在康熙的臂彎裡,抓住康熙在她身上輕拍的手,用商量的口氣道:“皇上,我想跟你說說胤祐的事情。”
“胤祐怎麼了?”康熙問道:“這次成嬪也隨駕,我倒是聽說胤祐總陪著她,也很少過來看你。”難道是給成嬪上眼藥,想讓胤祐改玉蝶?康熙已經習慣了後宮裡的女人相互之間上眼藥的遊戲,也這樣想著衛琳琅,試探道:“要不要朕給胤祐改了玉蝶,讓他養在你的名下?”
“辛者庫賤婢的兒子一個就夠了,我才不要胤祐也背著這個。” 衛琳琅急忙辯解道:“胤祐陪著成嬪是應該的,他們母子很少見面,這次好不容易可以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多相處對他們都有好處,我是說胤祐的腳老穿著高跟鞋對他身體不好,我擔心以後會有什麼事情。”
康熙皺了皺眉頭,衛琳琅還是介意自己的身份的,為什麼不讓自己給娘家衛氏免了罪籍?聽衛琳琅說擔心胤祐,不解問道;“哦?胤祐現在看上去已經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你還擔心什麼?
“那高跟鞋是女孩子們穿的東西,穿上後身體自然的會前婷後翹,很塑身段的,可是現在胤祐穿了那麼久,我觀察了很長時間,胤祐的身形有些和胤祀不一樣了,”衛琳琅懊惱道:“當時讓他穿那東西,我就感覺有些不妥,現在還真的是這個樣子,你說,他要是長大了萬一像女孩子一樣,可怎麼辦啊?”衛琳琅看著康熙的眼睛自責不已。
康熙一下子坐起來,衛琳琅也隨著他坐了起來,康熙依然把衛琳琅圈在懷裡,兩個人依偎著靠在床頭上,康熙沉凝了半晌問道;“胤祐的腳現在是什麼樣子,不穿那鞋走路會是什麼樣子?”
“他的腳沒有大的改善,不穿高跟鞋墊著,兩條腿不一樣長,走路會一瘸一拐的。”衛琳琅看到過胤祐睡覺前脫鞋走路的樣子,皺眉道,“腳踝的地方也治不了,只能是那個樣子了。”
康熙嘆了口氣:“你對胤祐好,朕都知道,可是胤祐能夠成這個樣子已經很是不錯了,等回頭朕在讓人到外面打聽打聽,看有沒有江湖上的人可以幫搬胤祐。”江湖上的旁門左道或許有什麼辦法也不一定啊,朕的兒子長大了可不能像個女人一般。
“江湖啊?”衛琳琅雙眼放光;“皇上能不能請個大俠來教胤祀他們功夫?”我的武俠夢啊,自己學不了兒子會功夫也好啊。
“他們學那些江湖功夫幹嘛?”康熙看著我理你了興奮的樣子問道:“你還想讓他們殺富濟貧不成?俠以武亂禁,經常的有哪些所謂的武林人士在地方上尋仇滋事,殺人放火,積下了多少案子讓朕頭疼,朕正想不出法子來滅了他們才好,你還讓朕的皇子去和他們學藝,不是變相的承認了他們的身份和地位,還要替他們攬著那些案子不成?”
“承認了又如何,”衛琳琅脫口而出,為大俠們抱不平,“他們中的多數人都是好的,你派人好好的管理起來不就行啦。”
“管理起來可不容易,他們中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理朝廷,倒是天地會的可以對他們人一呼百應,他們都聚嘯山林專門和朕作對,你讓朕去承認他們?”康熙說起這個就恨的咬牙切齒,他也知道那些武人若是善加利用,也是大清很大的一個助力,也曾經派過人去招安,卻沒幾個人肯順從他,只想著前明,沒辦法才想要趕盡殺絕,可惜那些人行蹤不定,不是那麼好除掉的。
“天地會啊。”衛琳琅從康熙口中聽到了電視裡面經常放過的“大俠”們的代名詞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替他們在康熙面前爭取好印象,她自然也知道這“天地會”是專門和康熙作對的,忽然想起了“韋小寶”,那可是《鹿鼎記》裡面的康熙滅了天地會的好助手,對著康熙道:“你讓人打入敵人內部,分化瓦解,慢慢的就可以消滅他們了。”衛琳琅幻想著自己變成了韋小寶,成功的打入敵人內部正要和人拜堂成親,康熙一個腦瓜崩敲到她頭上問:“想什麼呢,口水都出來了。”
衛琳琅抱著腦袋嘿嘿嘿笑著,做夢娶媳婦呢,可是卻不敢和康熙說;“你認為派誰去好?”她還想問問康熙有沒有合適的人,是不是和韋小寶一樣奸詐好色?
康熙苦笑:“朕可沒少派人混進去,可是總沒有人能夠真正的進入他們內部,雖然他們也幫助朕剿滅了幾個分舵,可是對他們基本就沒有影響,反而還會讓天地會更快的招兵買馬,壯大起來。”康熙也鬱悶啊,對著衛琳琅天真的問題也不免放開了心思吐吐槽,根本沒有去想,這已經算是洩露機密,衛琳琅也算是干政了啊。
衛琳琅癟癟嘴,“你殺不完的,”慈禧太后的時候還有反清複明的呢,“還不如聯姻去攪合他們呢。”韋小寶可是娶了七個如夫人才把天地會攪的一團糟的。
“聯姻?”康熙來了興趣,換一條思路也好,可以試試,“你說說看。”
“比如說你派的人去把他們重要人物的女兒娶了,然後策反她們的親人幫你不就行啦!”衛琳琅照搬電視上的情節。
康熙搖頭道:“朕倒是知道有幾個女人很有威信,可是她們卻比那些男人還硬骨頭,朕派的人她們也未必會看得上,那些禍頭子們的女兒嘛,朕就算是殺了她們也沒有多大用處,漢人重男輕女,根本就在乎女兒?”
“重男輕女正好啊,娶不了,就嫁唄,”不一定要娶啊,建甯公主不是還嫁給韋小寶了嗎?“不是說恨一個人就養一個最不聽話的女兒嫁過去禍害他家嗎?這是溫柔的報復啊。”衛琳琅有些沾沾自喜,心裡也來了靈感,拍著手道:“最好嫁給總舵主的兒子,而且是唯一的兒子,讓這個女兒去禍害他們家,每天把他們家鬧的雞飛狗跳的,讓他們沒有閒心出來鬧騰。”最厲害是是小燕子啊,永琪可是連阿哥都不做了,要跟著小燕子跑路呢。
康熙閉上眼睛,在腦中想了一下衛琳琅說的可行性,康熙想想就開心,問道:“那你說,朕嫁誰過去,朕倒是知道那個總舵主有個兒子和胤祀差不多大,朕要是安排一下,或許你說的倒也是個辦法,起碼他若是娶了朕的女兒,一旦讓朕給公開,他們就很難在聚攏起來那麼多人了。”
衛琳琅睜大了眼睛,看著康熙,“不是吧,你真有這想法?”
康熙點點頭:“那個孩子被總舵主寄養在別人家裡,朕早就知道,但是想要釣他爹就沒有動他,朕還知道,那個總舵主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寶貝的很,雖然不敢去看他,可是吃穿用度不差于朕的兒子們,而且被人保護的太過,極單純,控制他不成問題,若是能辦成你說的那個樣子,確實比殺了他強。” 滿漢不通婚倒不是問題,要真是能給總舵主添堵,明面上就賜他兒子個漢軍旗也就罷了,而且那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真的成了事,他恐怕還會感激朕給他賜婚,總舵主他倒是候若是敢露面阻攔朕就殺了他,若是躲著不出來,朕連他一起賜了漢軍旗,到時候•••••。兒媳婦是滿人,將來生個孫子也有滿族血統,你自己也被朕抬了旗,看你還反滿人,康熙嘴角翹了起來,想像著總舵主抱著孫子哭的淚流滿面的樣子。
衛琳琅如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盤著腳坐了起來,“你倒不一定要嫁公主啊,你的公主們養的個個都像大家閨秀一樣,嫁了人只會出嫁從夫,聽人家的話,她才不會幫你策反丈夫呢,”衛琳琅對康熙的公主們實在是沒有信心啊,蒙古死了多少公主,連奴才都能拿捏住的的公主們還能完成策反天地會的任務?那建甯公主不是也跟著韋小寶跑了,連康熙都不管了嗎?“你倒是可以去找一個性格堅韌,脾氣特別倔強火爆的女孩子,有人惹著她了就敢鬧;一定要善嫉,霸道,這樣的女孩子會把他丈夫管的牢牢的,容不得他丈夫有偷半點腥,當然她也要很聰敏、美麗,不會隨便就跟人跑了。”最後一點很重要啊,跑了就虧大發了。
康熙看著衛琳琅眉飛色舞的掰著手指頭數什麼霸道、善嫉、聰敏、美麗的樣子,笑道:“你這說的是女人嗎?朕真要是找到了這樣的女人,你確定那個倒楣的孩子會娶他?”
“這倒不一定啊!你沒有聽說過緣分二字嗎?還有好男怕纏女一說呢?”電視上不都是最開始打架打的你死我活,最後結合恩愛雙飛嗎?“沒准他們就能看對眼了呢,再說,千篇一律的女孩子還真不一定招人喜歡,只有這種特別的女孩子你們男人才會另眼相待,”說著拿著眼睛瞟了一眼康熙,你們男人不就是沒見過的才稀罕嗎?要不怎麼你的後宮裡有那麼多的女人還不斷的往裡面收人。
康熙想了想,或許真有這個可能,朝裡有幾個臣子家裡面那出名的母老虎,人家的夫妻感情確實不錯,正因為這些女人善嫉男人回家很聽話,康熙看不過去,想給他們指人都被他們婉言謝絕了,那一個個跟敢跟康熙叫板的大臣們回家見了福晉一個個就如老鼠見了貓一般,指東不敢往西。要是也能尋到這樣的女人,嫁給那個軟趴趴的總舵主兒子倒是真的可以控制住他,然後由她的管束再給總舵主添些氣受,適當的時候朕在公開她們母子的身份,這以後嗎?康熙得意起來,朕就可以睡幾個安穩覺,順便每天看著他們的笑話兒了,不知道到時候那些江湖人士若是知道總舵主的兒媳和孫子是滿人血統有什麼反應?
康熙高興的看著衛琳琅,見她一臉期盼的樣子笑道:“你說的不錯,朕回頭就去找找,要是真的成功了,朕允許你提一個要求,嗯,只許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許在為別人求什麼了。”
衛琳琅聽到康熙贊同她的說法,心裡滿滿的,得到承認的感覺是很不錯的,這可是康熙承認了啊,衛琳琅聽到康熙許的允諾,這樣的機會少有,可不能夠濫用啊,好鋼一定用在刀刃上,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是對自己母子來說影響最大的,衛琳琅仔細的想了一下道:“皇上能不能把給胤祀挑福晉的事兒交給我?”衛琳琅記得電視和小說上都說胤祀的福晉是個出了名的嫉婦,嗯,要不要給康熙建議一下就選她給天地會當媳婦得了,沒了她胤祀或許會早早的兒女雙全,就不用遭康熙罵了無子之人,被婦人挾持了。
康熙皺了皺眉,“皇子們的婚事,朕都是有安排的,再說朕怎麼會給胤祀挑個不好的福晉呢?你就這麼不信任朕?還要親自選兒媳?”
可不是不信任你,萬一把那個彪悍的女人給了自己兒子,回頭連個娘都不叫,自己也抱不著孫子,可不得讓胤祀夾在裡面為難。“倒不是不信你,只是想找個身份低點,脾氣溫順的兒媳婦,萬一要是她身份高了,倒時候嫌棄我,不喊我可怎麼辦?”那個八福晉就是因為身份高就瞧不起良妃的,都不去給自己的親婆婆請安,只認惠妃胤祀的養母,還不是康熙給選的嗎?
康熙怒道,“她敢?你是朕的女人,誰敢給你臉色看?”又問衛琳琅,“說起來,你就不求求朕給你家免罪嗎?脫了這‘辛者庫’罪籍的身份?”康熙還是決定直接問衛琳琅,他也猜不出來衛琳琅心裡在想些什麼,回頭別又被她稀奇古怪的想法氣死。
“可以嗎?”衛琳琅也想免去這討厭的“辛者庫”的身份,“可是你因為一個女人免了罪犯的刑法,人家會不會罵你是昏君?”衛琳琅問道“說我是狐狸精?”
赦免幾個罪籍的人就成了昏君?那自己早就成昏君了,康熙問;“你是關心人家罵你狐狸精,還是罵朕是昏君?”
“我現在天天被人罵狐狸精啊!”衛琳琅給康熙一個你白癡啊的表情,“當然是關心你會被人罵啊。” 自己被人罵幾句沒關係,可別連累了康熙,千古一帝啊,康熙極重名聲的一個人,為了女人蒙羞,回頭還不把自己活剮了,衛琳琅對於衛氏家人也沒有什麼感情,雖然對自己的身份也很膈應,但是和命比起來,還是活著比較重要。
“狐狸精?”康熙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卻一本正經的道;“她們倒也不算罵你,你倒真是有狐狸精的樣子。”。
53.心思
衛琳琅正要辯駁,就聽見外面傳來李德全的聲音:“皇上,該安置了。”
衛琳琅小聲嘀咕了一聲,“也不嫌煩,幹什麼都有人聽著。”衛琳琅想起前面消失了的碗筷等,臉一紅,想起了電視上看的皇上和妃子們在一起還有人專門看著免得時間長了什麼的,瞪了康熙一眼,小聲問道:“不是有人會管你那什麼嗎?怕時間長了傷你身體嗎?怎麼昨天你還那樣?也不怕他們告訴太后?”
康熙好笑的看著衛琳琅,把他擁在懷裡躺下,蓋上被子,嘆了口氣也放低了聲音道:“朕也想沒有人管朕啊,可是朕是皇帝,” 康熙對著衛琳琅擠了擠眼睛,“唯一的放肆了一回還偷偷摸摸的怕人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後面的事情?”康熙回味著放縱的一次,意猶未盡的說道;“你以為朕今天給你當奴才伺候你洗浴是為了什麼?”康熙的大帳今天一天除了康熙在的時候就沒有外人進來過,就因為衛琳琅在裡面睡覺,連床鋪都沒有讓人收拾,這對於愛潔的康熙可是很少有的事情。
衛琳琅紅了臉:“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轉個身背對著康熙,康熙也不勉強,側著身子依舊把衛琳琅環在懷裡,挨著衛琳琅耳邊道:“朕以後不會在放浪了,朕也會控制著時間就像今晚這樣不會太長,”康熙笑著問道,“你先前還說很美妙的,還敢嫌棄朕?今天是不是很舒服?” 說著在衛琳琅身份撫摸起來,成功的看到衛琳琅身子僵硬著,臉上就泛起了粉紅色,拍了她一下笑道:“快回答朕,要不,朕倒是不介意做點什麼讓你想起來。”
衛琳琅被康熙撩撥的身上火燒一般,又不敢動,只好嗯嗯的回答了幾聲,康熙調笑道;“好了,睡吧,朕就不在逼你,反正朕很舒服,也知道你很舒服就是了。”
衛琳琅生氣的抱著康熙的胳膊咬了一口,不敢使勁卻咬著不放,康熙笑道;“你要是真的不困,朕也還想回味一下昨天的事情,朕相信還可以做到明天早上沒有問題。”說著就從衛琳琅的身後探去,衛琳琅身上只隨意的披了一件衣服,裡面是真空的,康熙很容易就直搗黃龍,在那裡攪動起來,成功的聽到衛琳琅的喘息聲,要不是惦記著明天還要回鸞,康熙真有些想重溫舊夢了。
康熙聽著衛琳琅的喘息,自己也情動起來,主動住了手抱著衛琳琅道,把下巴擱在衛琳琅頭頂上喘了一會兒氣兒,道;“睡吧,朕真的不逗你了,你只記得和朕在一起很快活,不用怕朕就好了,現在好好睡覺,養好精神,明天還要回京。”
衛琳琅聽說明天突然就要回京,也不敢再問康熙為什麼,見康熙閉上了眼睛,雖然沒有瞌睡也只有縮在他懷裡閉著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睡著了。
康熙感覺到衛琳琅身子放軟,聽見衛琳琅平穩的呼吸聲,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了衛琳琅片刻,把衛琳琅調整了一個姿勢,抱在懷裡呼呼大睡起來。
都說歸心似箭,康熙也一樣,路程長短一樣,回京卻比出巡的時候少用了一般的時間,康熙在北京城外被留守的官員們熱烈的迎接,場面很隆重和盛大,可惜衛琳琅看不到,她的車架離城門口很遠,而且,作為宮妃,要嚴格的遵守各種規矩,像小燕子祭天時候發生的那種探出身子,伸出手去跟老百姓打招呼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只能夠規規矩矩的坐著,耳朵裡面聽聽外面的動靜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衛琳琅也見識到了中國人自古以來愛看熱鬧的本性,就算是看不到馬車裡面的娘娘們,而且還要跪地不起,這滿大街的老百姓還是多的人擠人,衛琳琅不知道他們圖的是什麼,自己因為多磕了幾個頭都還埋怨康熙給升位份呢,他們就那麼喜歡給人下跪?
康熙不知道衛琳琅的吐槽,一進入紫禁城換了御攆,就吩咐直奔慈甯宮,他好久沒有給太皇太后請安了,雖然孝莊不一定會見他,但是只要自己能夠離她身邊近一點,聞聞慈甯宮熟悉的味道,心裡也踏實些,果然,孝莊依舊駁回了康熙的求見。康熙已經習慣了,在慈甯宮坐了一會兒,聽宮人轉述了孝莊最近的身體情況,細細的詢問了太皇太后每日裡的飲食起居情況。請脈用藥也仔細的吩咐了一遍,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慈甯宮。
康熙一離開慈甯宮就恢復了精神抖擻的帝王狀態,在御花園轉了方向,直奔德妃的寢宮而去,到了宮門口,康熙又頓住了腳步,略一尋思轉身回了養心殿,隨即命人起草了一份聖旨給德妃:送幾個人去化人場,名字處留空,命德妃自己填寫。李德全去德妃那裡宣旨,把留空的聖旨交給了德妃,被嬤嬤按著歪歪斜斜跪著的德妃,雙眼原本渾濁不堪,一聽完聖旨就全身癱軟一片,規規矩矩的跪地磕頭如搗蒜。李德全看了一眼披散著頭髮卻依然清秀的德妃轉身回去給康熙覆命。
隨後就從聽說德妃烏雅氏的瘋病受了嚴重的刺激,反而因禍得福,慢慢有了好轉,連康熙也御駕親臨前去看望,隨後又三番四次的派人送去賞賜,大有東風再起的勢頭,這個消息對於整個後宮來說比良嬪衛琳琅懷孕還令人震撼,當然了,一個嬪位上的後妃懷孕,並不能夠對那些高位的妃嬪們造成什麼影響,尤其是衛琳琅身份這個身份卑賤的辛者庫出身的良嬪,低位的妃嬪們除了眼紅衛琳琅的好運,只會更加的抓住這個時機為自己創造獲得康熙臨幸的機會,畢竟多了一個懷孕的後妃就意味著她至少近一年不能夠侍寢,這後宮裡生養孩子的妃嬪們多了去了,就算是生下一個阿哥,對她們來說也不過是多了個小主子而已。
她們關心的是德妃一旦複寵,絕對會牢牢的抓住康熙,德妃從一個宮女子做到一宮妃位,論手段和心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四妃之中,只有德妃的身份最低,一個包衣奴才的後人而已,但是卻超過宜妃,排位第三,惠妃和榮妃都是康熙最早的女人之一,是最早為康熙生育皇子阿哥的妃嬪,宜妃是滿洲老姓郭絡羅氏家的女兒,論身份論地位都不是德妃烏雅氏可以攀比的,卻輸給了名不見經傳的德妃,德妃從一個宮女子到妃位用的時間極短,而且到現在為止生了四個孩子,其中兩個阿哥,兩個公主,雖然有一個給了皇貴妃撫養,但是至今四阿哥的玉蝶也還在德妃的名下,五公主更是養在皇太后名下,另外的兩個雖然夭折了,但是宮妃們想相信,只要德妃夠被康熙解禁出來,那麼孕育阿哥只是早晚的事,所有的這一切都說明德妃有多麼的聰明,到那時德妃一旦抓住康熙的寵愛還會有她們的份嗎?尤其是在德妃患病的時候曾經明諷暗刺過德妃的後妃們,更是提心吊膽,生怕德妃一旦得勢就會報復,那些有閱歷的宮妃們都還記得,曾經顯赫一時的德妃多麼的深得帝寵,風光無限,同時也眼高於頂,瑕疵必報的性格。
皇貴妃佟佳氏的寢宮裡又“無意中”摔碎了幾樣上好的瓷器,她原本借著康熙這次巡查離宮都計畫好了,要把德妃烏雅氏不著痕跡的除去,誰知道那賤人竟然裝瘋賣傻的躲了過去,佟佳氏一把揮掉了桌子上的康熙御賜的玉如意,心裡卻知道,這是康熙在警告她,佟佳氏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康熙就是不答應將胤禛劃到她的名下,難道整個佟佳氏還不夠一個鑲黃旗名下的包衣奴才出身的佐領家來的顯赫嗎?
衛琳琅才懶得管德妃複寵不復寵的問題,她現在正忙著安胎,這個孩子特別的折騰她,自從衛琳琅懷孕一個半月,剛剛察覺起就開始有妊娠反應,一點東西都不能夠入口,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嘔吐不止,喝太醫開的藥都不管事,連苦藥汁都被吐的一塌糊塗,康熙和胤祀都擔心不已,一有功夫就過來在她的身邊陪伴她,希望衛琳琅能夠進點膳食,康熙也把許多進上的水果等物給衛琳琅送了過來,就因為衛琳琅說多吃水果對孩子好。
衛琳琅自己也知道,她這麼強烈的妊娠反應是心理反應,歷史上的良妃可是只有八阿哥胤祀一個孩子的,怎麼現在她會懷孕了呢?難道自己這個穿越著真的可以煽動翅膀,改變歷史?衛琳琅心裡有些興奮可是最多的卻是擔心,因為她畢竟書讀的少,對於清朝康熙年間發生的事情除了鄉間老人們的傳說就是來自於電視,小說和教科書上偶爾的一筆帶過。這良妃到底有沒有過曾經夭折的孩子?還真的不清楚,就像大阿哥胤褆本是康熙的第五個兒子卻因為前面的孩子沒有養活而成了老大,皇太子胤礽也本是康熙的第七個兒子,現在排行老二,若仔細的算起來胤祀好像排行十六,現在是八阿哥,這裡面少了八個孩子。衛琳琅擔心,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就是歷史上曾經沒有長大的孩子,那些孩子們連個排行都沒有留下就去了。
衛琳琅不甘心自己的孩子會從身邊滑走卻連個故事都不會留下來,她不容許自己的孩子還沒有長大就會離開她,至少,她要把孩子們平安養大,然後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幸福結婚身子,然後在有孫子,孫子再有孩子,一個個的孩子們延續下去。衛琳琅擔心了幾天也吐了幾天,身體迅速的消瘦下來,到了行走都要有人攙扶的地步。衛琳琅知道這樣不行,不但保不住孩子,自己還得交代了,到時候剩下了胤祀一個人該怎麼辦?他還那麼小,還不能夠在這吃人的皇宮裡平安長大,或許就算是長大了也會重複曾經的歷史,最後落得個悲慘的下場,不,這絕對不可以,自己要好好的活著才行。衛琳琅開始強迫自己往好處想,想著個孩子萬一是自己蝴蝶翅膀扇的強了別人的孩子,只要自己能把他生下來並且平安的養大,就表明自己或許會像小說上說的那樣,可以改變歷史,或許,胤祀的命運真的可以改變也說不準呢?
衛琳琅心裡有了盼頭心情好了也勉強可以進些食物,雖然隨後就會吐了出來,但是食物好歹的從胃裡走了一遍,多少能夠吸收一些,衛琳琅為了保證營養,只好不斷的進食,然後不斷的嘔吐,把胤祀看的眼淚順著臉頰默默的流,嘴裡喃喃著要孝順額娘的話。衛琳琅孕婦本就容易激動,聽到胤祀的話,感動的眼淚稀裡嘩啦的流,嚇的胤祀就差沒有給衛琳琅下跪才讓衛琳琅制住了哭泣。
就連康熙也過來湊熱鬧,對著衛琳琅的肚子威脅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說等他出來要打他的屁股,讓衛琳琅心裡暗自好笑,有著孩子父親和兄長的關心,衛琳琅自己又有生下並且平安養大這個孩子的決心,衛琳琅信心百倍的開始了和孕婦嘔吐做戰鬥,每天都細心的挑選著各種能夠進食的食物,強迫自己吞咽,儘量的讓它們在胃裡多存一會兒,一旦吐完,就立即重新進食,這樣周而復始,往復迴圈著過了三個月,衛琳琅的妊娠反應終於好了那麼一點,一天中總算是能夠平安的吃上一頓飯,而且能夠保證兩個時辰不嘔吐,又堅持了一個月,衛琳琅的情況算是穩定下來,終於可以放心的進食了,這個時候的衛琳琅雖然不可以用麻杆來形容,但是絕對連窮人家的孕婦都趕不上,身體瘦的連五個半月的肚子都顯不出來。
康熙和胤祀又開始了搜刮各種有營養的食物給衛琳琅進補,可惜,衛琳琅的嘴刁的很,只想吃新鮮的蔬菜之類的綠葉菜,但是這個時候正是冬季,除了康熙,太皇太后,皇太后有幾樣數量少的可憐的蔬菜可以入腹,別人就很少很夠見到青菜的影子,好在康熙這個時候跟衛琳琅懷有胤祀的時候是今非昔比的,一心想著讓衛琳琅多吃點東西,就把自己的蔬菜份例都轉給了衛琳琅,而且胤祀也學著和衛琳琅種芽菜,後來又在康熙給的莊子上也種上想辦法種了青菜才解決了衛琳琅的吃菜問題。
衛琳琅現在成了大熊貓一樣的國寶級動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候都有人管著這不讓做那不然做,孫易南還專門派了已經嫁為人婦的雅箏來伺候她,本來自從胤祀去了上書房衛琳琅就讓康熙放她們姐妹兩個出宮了,畢竟她們和一般的宮女不同,衛琳琅也擔心耽誤了人家小姑娘的婚事,算起來她們當時出宮都已經算是老姑娘了,衛琳琅一直擔心她們不好找婆家,誰知道她們姐妹兩個一出宮竟然成了搶手新娘,許多大戶人家都想要聘去給兒子做嫡妻,說是她們跟著衛琳琅身邊學了那麼長時間,肯定會養孩子,後來這些話傳到衛琳琅耳朵裡,讓衛琳琅聽了苦笑不得。
就連春兒出宮後都成了那些大戶人家聘娶的好兒媳人選,雖然憑著春兒的身份不夠做嫡妻長媳的資格,可是他們有些庶出的兒子還是可以娶春兒做原配的,可惜春兒都沒有答應,自己選了個父母雙亡的包衣孤兒嫁了,婚後兩人都在康熙給衛琳琅的莊子上幫衛琳琅打理莊子。
康熙答應了衛琳琅給她莊子,回來就給了她三個,而且三個都相鄰,連成一片,構成了一個極大的莊園,衛琳琅做夢都差點笑醒了,被康熙笑話了好久,說衛琳琅簡直是民間那些沒有土地的小農民,乍一有了自己的土地就不知道姓什麼了。衛琳琅不好反駁康熙的話,他怎麼會知道衛琳琅前世的家裡人均才不到一畝地,種點糧食打下來隻夠吃,要是全部折合成人民幣,工夫錢不算,把農資,種子刨除去最後也落不下幾個錢。最後家裡還是把那些土地和別人交換成一塊大田,弄了幾個蔬菜大棚家裡的經濟情況才改善一些,可是蔬菜大棚特別的累人,有句話說,一畝園,十畝田,說的是一畝菜園所投入的勞動力可以管理十畝農田的。從此衛琳琅的家裡人就沒有過節假日,休息天,不管颳風下雨都得到地裡去看看,除草,間苗田間管理就不提了,尤其是大風,大雨,冰雹天氣,人家都往家裡跑,自己家裡人卻往地裡跑,沒有辦法,只為了少損失幾塊薄膜,多收幾棚蔬菜,掙下幾個錢而已。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0 AM
54.擔心
康熙二十五,對於太子和諸位皇子們來說絕對是個有著深刻含義的一年,當二月,諸臣重新奏請“皇太子出閣讀書事”的時候,康熙終於做了批復,“命禮部、詹事府詳查典例,擇吉日舉行出閣典禮,隨後就皇太子的“應令內閣九卿、科、道等官侍班,”“用官員、講授內容等”一一做了討論和確定,康熙為了給皇太子胤礽確立獨特的身份地位,特定,舉行皇太子出閣講書典禮時,“諸王、大臣于皇太子前行兩跪六叩頭禮。”
太子的出閣讀書典禮辦的盛大而隆重,這和當初眾皇子們上書房開學典禮和它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康熙明確的給皇太子胤礽配備了最好的師資力量,和專門的教學場地,把胤礽的教育和胤褆等眾皇子分開,胤礽學習全面系統的大局分配等君主教育體系,間或的會讓胤礽去上書房和兄弟們培養感情。而對胤褆等皇子則進行臣工教育,教導如何才能做好皇帝的臣子,以配合皇帝日後的親政。
這一年對於一直俯視兄弟們的胤礽來說絕對是個好年頭,雖然,從兩歲起康熙就確定了他的皇太子位,可惜那時候他還太小,被乳母抱在懷裡行的冊封大典,並沒有感受到那種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感覺,而且他也不知道太子和皇子有什麼區別,後來隨著年紀逐漸長大,和眾位兄弟們幾乎沒有過相處的他甚至以為皇阿瑪就疼愛他一個,甚至連底下敬奉的東西都是皇阿瑪讓自己先挑,於是太子的各種優先地位就慢慢的滲透到他的骨子裡,讓他覺得世界本身就是如此,太子和皇子還是沒有區別。自從進入上書房,和兄弟們接觸的多了,也發現,雖然自己仍然是太子,可是,卻不是皇阿瑪唯一的皇子,而且還有不遜色于自己的兄弟們時刻的在謀劃著取而代之,皇阿瑪對此好像並不是一無所覺,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動作,當然,讓他用一個皇子換取另一個皇子,他或許會認為不划算,那麼如果是我被人取代了,他會覺得划算嗎?
胤礽不敢去試探這個心中一直糾結著的問題,他感覺到了嚴重的危機,除了皇阿瑪的寵愛還有時刻被人替代的危險,出於生存的本能,胤礽做了各種或許在以前連自己看來都會是非常可笑的行為,自己居然去哄兩個小孩子,當然他們是自己的弟弟。胤礽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心裡的有著的恐懼和空虛,他害怕,害怕自己的皇阿瑪會嫌棄自己,所以他要做到最好,不願意放過任何一點可以博得皇阿瑪誇獎的機會,當然,在適當的時候還會去打擊一下窺視者,所以,胤礽和一點都不低調的大阿哥胤褆直接的對上了,但是,胤礽知道,大阿哥只是一個明處的愚蠢的對手,自己一點都不用在意他,自己要在意的是那些躲在暗處的弟弟們。
是的,或許到了一定的時候,自己曾經哄過的孩子們,長大了就會在自己根本就沒有防備的時候,淬不及防的用力把自己拉下來,雖然他們現在還小,但是他們已經在儲備力量,適當的時候就會爆發。
這些力量都是皇阿瑪給的,他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做一個遊手好閒的人,不僅以身作則,還給他們提供足夠的條件,用最好的成長環境讓他們成長的更強壯勇敢,然後成為我的敵人,但是,今天,胤礽放下了一半的心,是的,不可以鬆懈,弟弟們雖然是皇阿瑪用培養臣子的方法來培養,好將來作為我的幫手,但是自古以來,有多少身披戰袍的臣子搖身一變成了皇帝,為帝之道根本就不需要培養,只要有野心就好,野心,是一個人成長的必然支撐,沒有野心的人只會甘於做他自己,不會想著要淩駕於他人之上。
胤礽把一個個兄弟從腦中都過了一遍,自己的這些個兄弟們個個都不是池魚之物,就算是他自己沒有野心,但是為了想要保護那些他想要保護的人,也會變得野心勃勃,這就是後宮裡的生存法則,或許這個椅子的競爭說大了是為了江山,競爭中心中有大丘壑,裝著萬里江上,說小了卻只是一個人他想要活下去罷了。胤礽知道,自從自己兩歲起被人抱著坐上了這個位置之後,自己就沒有了退路,只能前進,沒有人給自己後退的機會,除了死。
衛琳琅自從五個半月起可以正常吃飯肚子裡面的寶寶好像要把前幾個月虧了的飲食都給補回來,鬧的不住嘴的想吃東西,康熙和胤祀看到衛琳琅終於有了胃口,心裡都很高興,一直提供各種衛琳琅想要吃的東西,衛琳琅的胃口極好,也知道自己營養嚴重不良,於是也就海吃猛喝了。
衛琳琅也很注意鍛煉身體,對於康熙內務府指來專門照顧有孕的嬤嬤們的建議,其中有專門挑來的伺候孕婦有經驗的嬤嬤,還有產婆,奶娘等,產婆和奶娘現在用不上,暫時還得些日子才能過來伺候,現在衛琳琅身邊的都是有經驗的嬤嬤,她們有豐富的孕產婦保養知識,不過,衛琳琅聽了她們說的東西之後,還是有些不理解,前世不都說要多活動好生產嗎?
她們村子裡經常有上午還在地裡做活,下午就把寶寶生下來了的,當然村子裡的人注重坐月子,家裡條件在不好也會讓產婦休息夠一個月,但是懷孕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除了飲食上比別人特殊些,做活上照顧點,但是也不會讓不下地,老人們常說這樣將來好生養。去醫院裡面生孩子也是後來才有的事,不過她們村子裡面第一個去醫院的回來以後,村子裡面的孕婦們還是選擇了在家生產,都說,在家頂多過一個夜就能生出來孩子,生完孩子就活蹦亂跳的,為什麼還要跑到醫院裡面不管順不順產都要挨一刀,還花掉家裡面不少錢,從醫院裡面回來還要長道口,還要拆線之類的,花錢找罪受啊!
嬤嬤們想然衛琳琅臥床休息,少出去閒逛,說是怕衛琳琅不小心摔壞了寶寶之類的話,衛琳琅回憶了一些前世老人們常說的諺語古訓之類的,又想了村子裡的小媳婦們懷孕都是怎麼保養的,然後就做了適當的求存同異,對一些有益孕婦的還說大多遵從的,但是適量的活動上面,衛琳琅還是堅持的,衛琳琅雖然身體虛弱,但是自從能夠進食起,身體恢復了許多,已經可以起來活動了,就保證著早晚散步的習慣,衛琳琅也不願意到外面去,既是怕見到康熙的妃嬪們給自己眼刀,也怕萬一遇到什麼“意外”“不測”,只在自己的小院子裡面來回走動繞圈。
直到七個多月的時候,衛琳琅有些對自己的肚子不放心了,因為,她吃了兩個月的東西,營養幾乎自己都沒有吸收,都長在肚子上了,這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長,衛琳琅的體型幾乎還是沒有變化,好在體力還行,但是現在的她身材瘦小,肚子就顯的碩大些了,衛琳琅有些擔心,招了太醫來診脈。
本來有太醫固定來診脈的,可是一般都不會對衛琳琅說些什麼,這是規矩,但這次衛琳琅心中有些疑惑,就專門招了太醫,來的是孫易南,他主動請求做了衛琳琅的主治太醫,這讓太醫院的太醫們對他都感激不盡,因為衛琳琅偷幾個月的情況實在是太兇險了,就是現在人們看了也替她捏一把汗,太醫們都不敢把身家性命交代在衛琳琅身上。
孫易南這次給衛琳琅號脈時間長了點,而且還應衛琳琅的要求不再手腕上覆蓋手帕,衛琳琅害怕隔著東西號不准,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是衛琳琅堅持,一邊伺候的李嬤嬤和專門照顧孕產婦的嬤嬤們也沒有阻攔,她們心裡也打鼓,害怕真的像衛琳琅猜測的那樣,衛琳琅這要是真的懷個雙胞胎,且不說如果生兩個男孩皇家會如何,她們只是怕這主子只怕身體受不了,根本就堅持不到生產的時候就掛了,到時候她們這些分配來照顧衛琳琅的可就到了血黴了。
當初她們也是被內務府分配過來的,管事的說這位主子深得皇上寵愛,而且脾氣很好,不會輕易的責罰下人,只要伺候好了主子將來必然有個好前途,但是她們來了一看到衛琳琅的樣子都懷疑管事們說的話,這那裡是個主子的樣子,沒准是從什麼災區撿了個女人回來冒充主子的吧?都後悔當初沒有好好打聽一下這位主子的情形,才想起來康熙的後宮裡面還有一位辛者庫出生的主子娘娘,是滿後宮裡面包括太后娘娘都不待見的一位主子,這下子她們後悔都找不到地方了,特別是一些個專門托關係進來的,欲哭無淚啊。
好在後來她們親眼看到了康熙倒是真的很關心衛琳琅,不僅經常過來看衛琳琅,給衛琳琅尋摸能吃的東西,後來連自己吃的進上的東西都往這裡送,嬤嬤們的心裡慢慢的也定了下來,只是衛琳琅的妊娠反應太強烈,讓她們隨時都有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後怕心理,提心吊膽的伺候了幾個月,看著衛琳琅吃了吐,吐了吃,來來回回的折騰,倒也佩服起衛琳琅來了,這樣的一個女人真是少見。
當初康熙見衛琳琅反應太強烈,建議要不把這孩子給流了,而且保證以後還讓衛琳琅孕育皇嗣,衛琳琅等著眼睛看著康熙,一口就給否決了,當時她們都在場,康熙當時那種語氣溫柔和衛琳琅商量的口氣,她們從來沒有聽過的,當時一聽到衛琳琅的話,嚇的嬤嬤們立馬就跪下了,生怕康熙發火,連累她們也沒有命。好在,康熙生了一會兒氣,倒也沒有在提這個話茬,後來衛琳琅也調整了狀態,漸漸的能進些食物了,更沒有人說這話了。
這些個嬤嬤們都是專門伺候孕產婦的,在這宮裡也伺候過幾個主子娘娘懷孕生產,正經的見到康熙給一個後妃小意溫柔還是第一次,康熙對衛琳琅呵護備至,還親手替衛琳琅布菜,哄她吃飯,連衛琳琅心情不好沖他發火,康熙都不動聲色的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她們私下裡都在想康熙和衛琳琅之間的相處,這和在別處的娘娘們那裡大大的不同,從來都是別的娘娘們看著皇上的臉色過日子,誰敢給皇上高聲說話,偏衛琳琅在皇上面前說話就和一般人說話沒有兩樣,而皇上仿佛也習慣了衛琳琅的隨意,她們也尋思,這衛琳琅只怕在康熙心裡早已經和別的主子娘娘們不一樣了?但是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敢透露半句的,也曾經想過好好的伺候好主子,討的她的歡心,以後就留在衛主子身邊,將來絕對會有個好造化。
可是這衛主子真是多災多難,剛剛能夠正常飲食了,這肚子就像見風就長一般的脹大,才兩個月的功夫,眼看著衛琳琅的肚子就迅速的膨脹了起來,就像一個瘦弱的婦人懷裡揣了個大大的包袱在走路行走,虧的衛主子還堅持每天在這院子裡轉上兩圈,也不知道她那裡來的力氣,腿上也沒用一般孕婦那樣的浮腫,也沒有聽太醫說她的身體有什麼別的毛病,這讓她們放了一半的心,因為她們看到了主子的信心,皇上和八阿哥的關心,想著主子應該能夠正常生產,不會讓她們受到連累的,誰知道今天卻聽到了衛琳琅對太原說的猜測,生怕衛琳琅烏鴉嘴一語中的。
衛琳琅看著孫易南半晌沒有吱聲,靜靜的等著心裡開始琢磨開了,本來自己就是一名穿越人士,這次懷孕也來的也莫名其妙,本就有些蹊蹺,衛琳琅就已經有些擔心是自己蝴蝶翅膀扇了一下,如今若是再來個什麼雙胞胎,龍鳳胎之類的衛琳琅心裡也不一定會大驚小怪了。衛琳琅擔心的是如今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就怕承受不了兩個孩子的營養,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胤祀還沒有長大,說起來現在肚子裡的孩子才可以從頭到尾的算是自己的孩子,自己還沒有看到他出生,再說自己也還不想死,生命是寶貴的,前世已經死過一次了,衛琳琅特別的珍惜這次的生命。
衛琳琅還在沉思,一聲“皇上駕到。”李德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聲音剛落,康熙就大步的走了進來,康熙一來就盯著衛琳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看衛琳琅和往常無二心裡也就放了心,直接往主座走去。孫易南趕緊給康熙請安,康熙又是免禮又是賜坐的折騰了一會兒。
衛琳琅站著一邊看他們都落座了,才在康熙身邊坐下,康熙早就免了她的請安禮,衛琳琅正好也沒有那些規矩,所以就趁機偷懶。
康熙還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衛琳琅的肚子,把衛琳琅的手抓在手裡,問孫易南道;“朕聽說良嬪招了太醫,朕心裡不踏實,就過來看看,良嬪這是怎麼回事?”
孫易南想了想道:“良主子是擔心自己的肚子過大,怕懷的是雙胎,才特地招臣來診脈確定一下。”
康熙聽了鬆了口氣,衛琳琅的脈象他是知道的,自然是知道衛琳琅肚子裡面只有一個,不過他也發現衛琳琅的肚子最近大的有些異常,只怕將來會不好生產,所以康熙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問孫易南:“你主子的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朕看著有些過大了些?”
“主子的肚子跟一般的孕婦比起來也不一定過大,只是因為主子太過瘦弱造成的錯覺,以前臣在鄉間倒是見過瘦弱的孕婦,但是她們的肚子也和身體成比例,不會顯的太大。臣很少到像主子這樣的母體瘦弱,胎兒巨大的。”孫易南也奇怪,衛琳琅怎麼總會遇到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頭一個孩子早產生出來過小,第二個孩子又太大只怕是不好生。
孫易南現在有些期待,衛琳琅有什麼辦法讓自己度過這個難關,在他心裡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會送了衛琳琅的命,衛琳琅在他的心裡已經神話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其他太醫們都害怕的差事給攬過來。憑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屬於康熙的專屬太醫,連妃位上的娘娘們想要他去診脈還要康熙批准,何況衛琳琅只是一個嬪位的娘娘,衛琳琅想要讓他給自己診脈,還不夠資格,只是他自己願意,康熙也特許了。
55.危險
孫易南還是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臣一直給主子診脈,都發現胎兒的脈象過強,而母體相對來說就脈象弱了些,這說明,主子所吃的飲食裡面的營養都讓胎兒給吸收了,若是長此以往,會對主子不利,臣擔心,主子生產的時候,怕是胎兒過大,不利於生產。”孫易南心裡也是有些奇怪,這衛琳琅肚子裡面確實是一個孩子,但是這衛琳琅的肚子和她的身體比例看起來很不相稱,衛琳琅和兩個月前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而這肚子就大的有些離奇了,看來這衛琳琅最近吃的東西的營養,都讓她腹裡的胎兒給吸收了,子強母弱,孫易南有些擔心,若是以後也還這樣,對母體不是什麼好兆頭。
康熙聽了也極為擔心,他已經因為難產死了一位皇后,心裡面對于女人生孩子有了陰影,可是這後宮裡面的女人陸陸續續的也生了不少的孩子,雖然有許多孩子們都夭折了,當是這些個女人們大多都沒有事情的,為什麼偏偏他在乎的女人一生孩子就要有事?
康熙又想到了有關自己克妻的傳言,難道是真的?
衛琳琅看康熙面上有些擔心,雖然她聽了孫易南的話也很擔心,但是她認為,只要不是雙胎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這個孩子這麼頑強,在最初最危險的幾個月都沒有事情,現在又長的這麼強壯,將來也會沒有事的。唯一擔心的是孩子營養過剩,那麼從現在起,就控制飲食,多做運動,應該就能夠避免這些問題,前世她們村子裡面那麼多的孕婦還真沒有幾個因為生孩子而送命的。自己的家鄉是農村,醫療條件也不怎麼好,平時孕婦的飲食也不怎麼注重營養,孩子們只要生下地不都養活了?老人們常說,孩子要賤養,身體才壯實。看來還是自己這些日子過的太好了,吃的東西也多,營養過剩,肚子裡面的孩子吃的多就長的快了,才顯得自己肚子太大。
衛琳琅倒也沒有太擔心自己的身體過瘦的問題,因為她這兩個月來走路雖然也需要人攙扶,但還沒有到走不動的地步,和以前看到的宮妃們懷孕幾乎就不走動比起來,自己的身體好太多了,至於康熙他們擔心自己身體過瘦,衛琳琅想這樣倒是好事情,省得養的太胖等生完孩子還要減肥。
“皇上不必擔心,我以後會控制飲食,讓孩子以後不要長的太快,我也會注意鍛煉身體,保證生產的時候會平安順產。”衛琳琅拍了拍康熙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安慰著:“再說,我這又不是頭一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農村裡面老大是女兒生二胎的比第一胎還順溜,一頓飯的功夫就把孩子生下來了,聽老人們講,她們以前生孩子,到後面的幾個,連接生婆都不用請,自己就生了,說是和上一次小廁那麼容易,等生完了孩子,收拾收拾還可以下地幹活,連月子都不用坐。
衛琳琅的平靜安慰了康熙一些,雖然他也還是擔心,但也不願意讓衛琳琅看著不好受,所以笑道:“既然良嬪說沒有問題,這生孩子的事情朕也幫不上忙,朕就相信你了,只是,你要保證不要傷害自己,需要什麼儘管和朕說,朕都會想辦法給你弄來。”
衛琳琅點了點頭,和孫易南商量了一下以後的飲食方案,儘量以水果蔬菜為主,少食或乾脆不食用肉類。
康熙擔心道:“但是這樣會不會對你的身體不好?”
衛琳琅想了一下道:“那以後就吃魚和雞,鴨,兔肉之類的,聽說這些肉不容易讓人胖,吃了對孕婦身體也好。”不過聽說孕婦吃了兔肉孩子會得兔唇,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這個說法?衛琳琅想問一下,嘴唇諾諾了幾下沒敢問,反正孩子現在已經七個月了,就是兔唇也該定型了,吃不吃兔肉沒有多大的關係。這宮裡面的御膳大多都是牛羊肉,前世自己是漢人,老人們都有說,五黃六月不食牛羊肉的,因為牛羊肉是大補的東西。
偏自己這輩子在清朝的皇宮,連豬肉都很少吃,那些是滿人們認為卑賤的人們才吃的東西,滿人們除了的飲食是離不了牛羊肉的,它們和豬肉一起被老百姓成為紅肉,都說白肉比紅肉更有營養,吃了也不愛發胖,這雞、鴨、魚、兔肉倒是聽說都是白肉一類的,現在自己把飲食改一下,以後這肚子裡面的胎兒應該就不至於長的那麼厲害了吧。
“這些倒都不是問題,”康熙點點頭,別說雞、鴨、魚、兔子肉了,就是老虎肉,衛琳琅只要想吃都可以給她弄來。
孫易南想了一下也點頭道:“良主子的說法倒是可行,而且這些雞鴨魚之類的都是孕產婦經常食用的東西,倒是兔子孕產婦們吃的不多,不過臣在山區的時候倒也見過獵戶家裡面給孕婦吃過,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衛琳琅聽了倒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只要有人吃過,想必沒有多大的問題,七個月的胎兒應該是胳膊腿都長全乎了,只差長肉,七活八不活,胤祀那時候早產三個月養起來雖然辛苦,但是也養活了,這個現在這麼健康,應該沒有問題。
衛琳琅對於雙胞胎的擔心放下了,回頭又有些遺憾,要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好,到真是想和人家那些個有豬腳光環的穿越人士一樣,懷個雙胞胎,尤其是龍鳳胎,再不濟,兩個閨女也行啊,想一想,兩個幾乎一樣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就很欣慰啊。
前世村子裡有過一胎三胞胎男孩,和一胎雙胞胎女孩,可惜那三胞胎和自己才小一歲,而且人家家裡條件好,後來也搬遷走了,自己幾乎沒有看過,只聽說除了他們的父母,連爺爺奶奶都不大認得出來。那對雙胞胎女孩倒是見過,可惜,兩個一個隨爹,一個隨媽,明顯的就不一樣。倒是在街上看到過雙胞胎,當時見了眼睛都恨不能黏在人家身上。
不過,衛琳琅也顧不得遺憾了,自己連懷一個都讓人擔心的不成,要是兩個,只怕真的得送了小命,自從和孫易南交流過後,衛琳琅對自己的飲食,作息,活動等都做了嚴格的控制和堅持。在保證均衡營養的情況下,做到少吃多餐,吃飯的時候儘量只吃以往的八成飽,當時孩子明顯感覺不適在肚子裡鬧騰,衛琳琅幾乎擔心孩子會就此早產提起跑出來,但衛琳琅堅持如此,當孩子鬧騰起來的時候就撫摸著肚子跟孩子說話,說吃多了有什麼壞處,自己有多擔心之類的。
好在過了幾天孩子就適應過來了,鬧的就少多了,衛琳琅鬆了一口氣,又稍微的調整了一下略微的又減少了一些食量,同時也增加了活動量,只要自己走得動,幾乎一天就沒有停下來過,坐下來休息的時候也會給孩子做做小衣服,織織毛衣之類的。
好在,衛琳琅的努力卓有成效,她的肚子長的確實沒有以前快了,但是衛琳琅自己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反而比以前還瘦了些,大概是孩子的營養不夠,直接從她身上吸取了。衛琳琅擔心缺鈣,就加倍的服用羊奶,好歹能補充些鈣質,孕婦腿抽筋的症狀倒是沒有比以前嚴重,這也讓衛琳琅放心些。
但是胤祀眼看著衛琳琅一天天瘦下來心裡還是不放心的,儘管衛琳琅給她說了控制飲食的必要性,胤祀還是希望衛琳琅多吃一些東西,有時候專門趕在衛琳琅吃飯的時候過來就盯著衛琳琅,衛琳琅沒法,只好在胤祀面前多吃一點好讓他放心,自己等他走後在用手指摳嗓子眼,吐出來。
她確實擔心將來孩子過大,自己會難產,衛琳琅也知道胤祀私下裡擔心她的身體,每次這個孩子來看她,雖然強裝歡笑,但是眼睛裡的憂愁是隱瞞不了了,尤其是越接近產期胤祀就開始一天天的翹課曠課,連康熙都默許了的行為更加的讓衛琳琅的擔心了。在沒有人的時候衛琳琅就會扣著嗓子把胤祀看著她吃下去的東西在強迫自己吐出來。
衛琳琅雖然擔心因為孩子長的過大而會導致自己難產死亡,但是也忍不住的盯著自己的超級大肚子來安慰自己,雖然衛琳琅做了飲食調整,但是她現在也比以前跟加的枯瘦就顯得她的肚子特別的巨大,衛琳琅經常的想,或許因為自己的節食,這個孩子也害怕自己不要他,很想頑強的活下去吧?所以就從自己身上拼命的吸收營養,導致自己現在枯瘦如柴?衛琳琅常常的想,在最初的最危險的三個月裡,自己幾乎水米不進的時候,這個孩子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現在也不會吧?自己也堅持鍛煉了這幾個月,絕不會出事。
就在前朝康熙給皇太子胤礽準備盛大的出閣讀書典禮的時候,懷胎十月的衛琳琅終於瓜熟蒂落,將要臨盆了,只是她這次生產風險太大,只要是看過衛琳琅身體的人都不由的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即使那些明裡暗裡看她不順眼的人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刺激她,因為跟一個將死之人一般見識,明顯是活的不耐煩了。
是的,所有的人都認為,衛琳琅這是在拿命來換取這個孩子,或許人們這個時候會贊一聲母愛有多麼的偉大,但是絕對會有人會嗤笑她因小失大,用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來,養活得大的不知道男女的孩子來換取自己的性命,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傻子。
衛琳琅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夠讓自己挺下去,自從五個半月飲食正常以後,衛琳琅雖然吃了不少康熙和胤祀掏來的食物,後來也做了飲食調整,可是,所有的吃食好像都讓這個孩子給吸收了。衛琳琅依然瘦的和麻杆一樣,身上沒有幾兩肉,即使現在連康熙都不忍心來看衛琳琅了,就怕那一天午夜夢回,夢到衛琳琅現在如骷顱般的容貌。好在胤祀還每天沒事人似的來照常陪伴著衛琳琅,每天都會找各種各樣的笑話來寬慰她,讓她能夠放鬆一下心情,好多吃點東西,哪怕能多長點肉到衛琳琅身上也好啊。
衛琳琅一發動,景仁宮如臨大敵,就連正殿裡的敏嬪都抱著她的肚子開始坐臥不安。敏嬪終於懷孕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雖然她的身體很正常,胎兒也很正常,但是,跟著一個不正常的孕婦住在一個宮苑裡,讓本來就情緒容易激動的孕婦敏嬪更加的愛胡思亂想。
前一段時間康熙一來看衛琳琅,就會宿在她這裡,讓不容易受孕的她終於懷孕了,敏嬪對衛琳琅不是不感激,但是憑著女人的直覺,敏嬪也察覺了康熙對衛琳琅的不同,所以當她聽說了衛琳琅這一次懷胎不正常時,心理面是複雜的。
若是衛琳琅因為此次生產而直接送命,那麼要不要派人?敏嬪考慮了好久,都拿不定主意,畢竟,兩人住一起這麼多年,雖然沒有什麼來往,可是也沒有什麼冤仇,對於康熙的寵愛,敏嬪也從一進宮就知道,那不是自己該想的,可是,對於衛琳琅能得到的東西,敏嬪還是有些嫉妒的,她也不免吃點小醋,有意無意的在那些後妃們面前說過點什麼。
所以敏嬪拿不准,有沒有人在衛琳琅生產的時候做點手腳,畢竟衛琳琅的狀況,所有人都知道,要是真有個萬一,康熙也怪不上誰,所以當敏嬪聽說衛琳琅開始陣痛的時候,心裡揪著,頭上滲出了一頭冷汗,連小腹都痙攣起來。
敏嬪的肚子一痛心理面緊張起來,嬤嬤們趕緊攙扶她上床上躺著,又招來了太醫,好在有驚無險,只是因為敏嬪過度緊張造成的胎兒不適,只要放寬心就好,敏嬪長呼一口氣,暗道自己心思齷齪,就算是給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積福也不應該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報應馬上就到了,趕緊起來,在佛像面前懺悔,希望衛琳琅最好不要出事,母子能夠平安。
產婆都是事先預備好的,衛琳琅一開始陣痛她們就投入了緊張的戰鬥,但是她們一看到衛琳琅的開指狀況和產位,額頭就開始冒冷汗,憑她們的經驗,這良嬪娘娘這胎怕是要難產。
羊水已經破了,子宮口還沒有張開,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胎兒也不見動靜,而且胎兒過大,看良嬪的身子骨,只怕是不好生。
她們不敢臨時撂挑子,只好全力以赴的想著主意,手底下不敢馬虎,緊張的忙碌著,給衛琳琅鼓勁,讓她如何用力,同時受傷衛琳琅生下流出來的血水,一盆盆的清水送了進來,經過她們的手就變成了紅色然後端了出去。
好在衛琳琅事先有心理準備,趁著剛開始陣痛的時候還吃過了飯,擦了澡,洗過頭髮,這些都是鄉下老太太們說的,說可以趁生產的時候多吃點東西積攢力氣,提起洗的趕緊了省的坐月子太髒又沒法洗。
但是衛琳琅沒有料到她生這個孩子的時間會這麼長。
衛琳琅咬著牙,忍受著身體的一陣陣痛疼,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但是衛琳琅強迫自己睡一會,吃點東西,歇一氣再吃點東西,然後在睡一會兒的辦法來保證著自己的體力,她不想自己和孩子死在這個時候,胤祀還沒有長大,還需要自己的關心和愛護,沒有母親的孩子會在這個後宮裡成為什麼樣子,衛琳琅清楚的知道。
外面的胤祀也守了兩天了,他現在兩眼烏青,眼淚已經流不出了,好在衛琳琅吃東西的沒有忘記叮囑孩子們也吃,胤祀倒是食不知味的吃過幾口。胤祀單薄的身子看上去很蕭瑟,讓人見了就心疼,從衛琳琅懷孕八個月的時候,他察覺出了不同,衛琳琅的肚子太大,而衛琳琅自己太瘦了,所以他儘量的讓衛琳琅吃點東西,可是衛琳琅說了那麼多的道理,胤祀雖然心裡面相信衛琳琅說的話,還是忍不住想讓衛琳琅多吃點東西。
他害怕失去額娘,他早就聽說了女人生孩子有多可怕,太子的額娘就是生太子的時候死的,他不想衛琳琅死,“額娘,我以後會聽話,好好的孝敬你,你別死。”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1 AM
56.生產
胤祀在嘴裡喃喃著,實在是不敢說出口,就怕衛琳琅聽見擔心。
康熙從衛琳琅發動的時候就來看過她,可是衛琳琅這一胎生產時間太長,康熙不可能在這裡守著,問過了產婆和太醫就匆匆的走了。其實,康熙這是害怕,他不敢在這裡守著,生怕一會兒有人問他,是要大人?還是孩子?
皇家自古以來都是留子不留母的,但是若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康熙現在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想離這裡遠遠的,他不忍心聽衛琳琅那壓抑的痛苦聲。
宮裡別的女人生孩子若是知道康熙去探望,那個不是高聲呼痛,生怕康熙不知道她們在生孩子一樣,都想讓康熙從那痛苦的聲音中記住自己曾經為康熙生過孩子,好多多的得到些憐憫,可是康熙見過太多的高聲呼叫的,對她們反而沒有了心疼,起碼她們的叫聲還那麼大,總不至於身體不行。今天的衛琳琅卻一聲都沒有叫出來過讓康熙害怕了,他實在是害怕衛琳琅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匆忙的問了一下產房裡面的情況就逃之夭夭了。
胤祐也得到消息趕來了,他默默的看著衛琳琅的產房,自從去上書房以後他和衛琳琅的關係疏遠了好多,雖然衛琳琅對他還是一樣,但是,他心裡面卻有了隔閡,倒不是他對成嬪有多好,但是感情這個東西說不好,他有些嫉妒胤祀,為什麼胤祀就是從衛琳琅肚子裡面出來的,而自己卻不是,想要多來看看衛琳琅還要顧及成嬪的眼裡和埋怨的眼神,現在衛琳琅有了危險,胤祐什麼也顧不上了,趕緊就過來了,在看到胤祀的時候,心裡複雜的東西也沒有了,胤祀還是自己從小長到大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都守在產房外面,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相互慰藉著。
“啊。”衛琳琅咬著自己的拳頭,不讓自己的痛苦的叫聲溢出來,兩隻拳頭和手臂上已經佈滿了牙印,有的已經深可見骨,血跡也染紅了衣服袖口。這種痛疼不亞於前世的幻肢痛,可是衛琳琅還是要堅持繼續,活下去,這就是衛琳琅現在的想法,不管是自己還是孩子,都要活下去。有了信念心裡就有了支柱,衛琳琅聽著外面胤祀忍不住的哭泣聲還能讓自己開口安慰道:“兒子,別哭,額娘很好,一定會把你的弟弟妹妹平安的生下來的,你放心,額娘也會沒事的,額娘還要給你選媳婦,你皇阿瑪答應了,你的媳婦由額娘幫著選。”外面的胤祀已經哭不出聲音來了,呆呆的趴在衛琳琅生產的房間外面的走廊上,心痛如絞的聽著衛琳琅的話;胤祐也心疼的咬著牙,嘴裡溢出了血色,連聞訊趕來的康熙都眼含熱淚,因為衛琳琅用了兩個時辰才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句話,其中有時候兩個字要間隔半個時辰的時間才能夠說出來,但是衛琳琅沒有重複過一個字,她的腦子裡印著她想要說的話,一旦清醒或睡醒的時候就會起來說上幾個字,直至最後把它說完整。
康熙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趕了過來,他不忍心看到聽到這種讓人痛心的場面,一聲爆喝:“衛琳琅,你給朕聽著,你要是不平安的把朕的孩子生下來,自己也平安的給朕出來,朕就把你的孩子給別人養,也會給他改了玉蝶,讓他忘了你,朕也會忘了你,永遠的忘了你。”康熙一口氣說完,甩了袖子就走,沒有人看到他泛紅的眼眶和微微顫抖的嘴唇呢喃著:“連你也要捨棄朕嗎?”
衛琳琅聽了康熙的話,都說君無戲言,生怕康熙說的是真的,有些激動起來,身體裡的孩子也好像受了刺激,積極的往外鑽,終於,兩個產婆驚呼起來:“娘娘,使勁,看到頭了。”然後就高一聲低一聲的教衛琳琅如何用力,衛琳琅經過兩天的痛疼陣痛過程,已經很有經驗了,憋著腦袋裡的一絲清明,照著產婆說的去做。
“娘娘用力,頭已經出來了。”產婆的話語裡帶著劫後重生的喜悅,她們很欣慰還好經過了兩天的期待,竟然是順產,頭部先出來,這個孩子在母親的肚子裡待了兩天都不肯出來,若是真有個好歹,自己和這一屋子的人只怕都要陪葬,她們的心已經提了兩天了,有的都已經托人帶回去了遺言,好歹家裡還有年幼的孩子要託付給可靠的人,撫養他們長大成人才行。
她們也聽到了衛琳琅說的話,對於有可能讓她們陪葬的衛琳琅她們心裡不是不恨,可是,她們後來卻也恨不起來了,甚至還感動起來,或許也有別的心思的人,現在一門心思的在期盼,衛琳琅能夠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這個帶著父親和母親還有兄長期盼的孩子,他或她是幸福的,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刻,他的母親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他,當然也沒有想過讓她失去母親。
孩子的頭一出來,生下來就快多了,產婆又指揮著衛琳琅用力,衛琳琅只感覺肚子裡一陣撕裂般的痛疼,就有東西滑了出來。產婆一陣忙亂,只聽見“啪”“啪”兩聲輕響,產婆伸手在孩子的屁股拍了兩下,孩子就張嘴哭了出來,這孩子很健康,是個漂亮的小格格,產婆鬆了口氣,這母女兩個一直堅持著,終於,時候到了就出來了,誰也沒有放棄誰,也讓她們提夠了心,人們都鬆了一口氣。
衛琳琅聽了孩子的哭聲也瞬間放鬆了心情,一下子就昏了過去,隨後就聽產婆一聲驚呼,衛琳琅有產後大出血的徵兆,幸好孫易南一直在此,一直守在產房的他的女兒雅箏也通醫術,兩人屋內屋外的交流一番,孫易南取了一顆家傳的保命藥丸,才給衛琳琅留下性命。
等衛琳琅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
那個曾經說要打孩子屁股的孩子的父親她的皇阿瑪康熙,這會兒正抱著孩子給孩子舉行特別的洗三儀式,說到洗三,孩子們洗三一般都是女性長輩親戚參加,男性親戚和長輩都是吃頓飯而已,他們怎麼也不會去加入女人們才喜愛的遊戲中,但是這個由衛琳琅生了三天的七格格,卻由著他的父親康熙皇帝抱著她參加完了整個儀式,當然只是限於家族性的活動,一個外人都沒有邀請,但即使如此,也讓產婆們差點驚掉了下巴,康熙給的添盆禮也被她收起來作為傳家寶代代相傳。
康熙以雙喜臨門為由大辦七格格的洗三宴,一喜就是皇太子胤礽的出閣讀書;二喜就是七格格洗三宴,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個慶祝劫後重生的盛大宴會,不只是為了衛琳琅,還有他自己,他在乎的人沒有又一次捨棄他,這讓他欣喜不已。當然這個大辦只是家庭內部大辦,只限于皇室內部成員參加,不限男女,因為康熙的大辦,所以別的皇子阿哥們也有幸看到了七格格的白白嫩嫩的小身子和光屁股,導致于後來哥哥們嘲笑起七格格的時候就拿這次的洗三宴說起,最終令七格格視宴會如仇敵,看到哥哥們就想抽的地步。當然也沒有放過罪魁禍首康熙皇帝,三年裡不肯和康熙說話,以至於康熙遞交了不少的不平等條約才讓寶貝女兒喊自己皇阿瑪,康熙當時激動的差點眼淚沒有流出來,當然這都是後話,咱們暫且不提。
衛琳琅這次生產身體虧損太大,太醫隨後給她診脈說是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有孕,衛琳琅聽完李嬤嬤的轉述後臉上非常平靜,這讓擔心著的李嬤嬤鬆了口氣,這後宮裡的女人不能生育意味這什麼?大家都很清楚,她也擔心衛琳琅知道這個在有什麼意外發生,但是康熙卻認為,衛琳琅有自己的想法,必須主張主動告訴她,所以李嬤嬤才不等衛琳琅詢問就告訴她,衛琳琅對此並沒有什麼傷心或者難過,這個孩子已經是上天賜給她的了,如今兒女雙全,衛琳琅也沒有什麼可不平的。
懷裡的女兒嘴裡淘氣的吐著小泡泡,兩隻小手也不安份的到處抓著東西,一旦抓住就不肯鬆開,直到自己玩夠了為止,衛琳琅暗想,這倒是一個有耐心的好姑娘,不知道她對自己將來的命運會不會有耐心,一旦抓住就不撒手。
蒙古,皇家女兒的埋葬地。
那是一個多姿多彩的地方,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沒有高高的院牆來阻隔女孩子們的腳步,更沒有什麼女戒來限制女孩子們的行為準則,有的是父兄的寵愛,和神駿的馬匹馱著她找自己的新郎,當然這只是衛琳琅前世的美麗大草原。
這裡的草原只適合適應她的人生存,衛琳琅已經考慮了,要把女兒從小就培養成一個草原上的精靈,等待她長大了飛回她該去的地方。
現在的胤祀整天笑的合不攏嘴,一有時間依然是跑來陪伴衛琳琅,不過他現在待在妹妹的身邊多些,衛琳琅要休息,恢復身體,大多時間都在睡覺。“妹妹,你快快長大,哥哥帶你去騎馬,”胤祀說著孩子話,這個小妹妹一出生就很漂亮,繼承了額娘美麗的容顏,和皇阿瑪的貴重,不哭不鬧的時候,就很有威嚴的樣子,一旦誰要是惹了她不高興,或是吵了她的好覺,她眼睛一瞪,其威武不亞於康熙,這讓有了許多個兒子女兒的康熙興嘆不已,只嘆這要是個阿哥,長大了該有多麼的神駿。
太子胤礽聽了這話,心情很是複雜,皇阿瑪好像對這個年幼的妹妹比對他的評價還高,這讓他有些吃醋,於是在看著這個七妹妹的時候眼睛裡多了幾分嫉妒,嫉妒妹妹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皇阿瑪的寵愛,當然還有哥哥、弟弟們的寵愛,畢竟一個皇家的公主再得聖寵,也不會跟他們搶那把椅子,反而會因為相處的關係好了還會成為助力。
只有胤祀不做他想,只要額娘和妹妹平安就好,長大了還有自己疼她,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宗室女扶蒙古,胤祀笑了笑,額娘常說,那裡是自由的天堂,妹妹是可愛的小精靈,自然不能夠圈在高高的圍牆裡面折了她的翅膀,所以,以後妹妹的弓馬騎射都由自己這個哥哥來教導了,胤祀暗自發誓,一定要把妹妹教導成為一個比巴圖魯還巴圖魯的女中丈夫,讓那些敢小瞧她的人都被妹妹揍的滿地找牙。(哎吆喂,胤祀童靴,你是教導妹妹呢,還是訓練殺人兇器。)
七格格在娘胎裡長的極好,一出生就飽滿圓潤,渾身皮膚柔滑光潔,體重也重達七斤,剛好合了她的排序,這也是導致衛琳琅生了兩天也生不下來的原因,她現在除了吃就是睡,食量極好,好像要把在衛琳琅肚子裡沒有吃飽的時候都一次性補回來,這讓經常來看她的康熙有些介懷,這孩子,自己一聲吼,她就聽話的出來了,怎麼朕來看她還給朕鬧個小脾氣?
七格格除了能吃能睡,還繼承了衛琳琅火爆的起床氣,小小年紀,誰要是吵了她睡覺,揮手就是一巴掌,這位誕生不到一個月的格格就已經賞給她的皇阿瑪無數次耳光的洗禮了,我們尊貴的皇帝陛下對此卻樂此不疲,每次過來都十分有興味的逗著他的愛女大發雌威。
滿人抱孫不抱子,康熙沒有不抱女兒的約束,自然每天抱著女兒滿地跑,七格格確實可人愛招人疼,身上除了奶香氣還有一股衛琳琅身上常有的馨香,衛琳琅身上只是淡淡的,離得近了才聞得到,而七格格身上的香氣就濃郁多了,而且身上越是出汗,味道越濃。這讓對衛琳琅幾乎從來沒有過好臉色的皇太后都豔羨不已,要不是她身邊已經養了一個格格一個阿哥,她可是真有心跟康熙要求抱在身邊養的,不過她也是說說而已,她人老成精,自然早已經看出來康熙是多麼的寶貝這個七格格,和她的額娘。
皇太后對此深有憂慮,曾經借著給太皇太后侍疾的時候向孝莊提過一回,孝莊聽了半晌沒有回答,最後道:“只要她是個本份的,留著也好,至少玄燁身邊還有個人陪著,也不必那麼寂寞。”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孝莊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時候,她一直拒絕康熙的求見,心裡不是疼他,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坎,孝莊也不例外,她也有放不下的心結,當初對自己的親身骨肉的殘忍,她後悔終生,她自認自己對不起玄燁,讓他年幼就失去了雙親,小小年紀肩上就承擔起了江山社稷的重任。但是她別無選擇,在生和死的道路上她從來都是理性的選擇自己認為最為正確的東西,事實也的確如此,就像後來,她選擇了玄燁。玄燁當時並不是最出眾的皇子阿哥,但是他有韌勁和毅力,小小年紀就有了野心,這個比他老子強,那個只會躲在女人身後偷偷哭泣的孩子。
孝莊已經好久沒有去想過福臨了,其實她知道,所謂的福臨和董鄂妃傳奇的情愛故事,自己這個棒打鴛鴦的老巫婆都不過是明面上的東西而已。董鄂氏,福臨真的愛她嗎?若是真的愛她,怎麼會置她於火烹油焚之地?連她的孩子都不去保護,生下來沒有多久就死去了,雖然福臨也因為這個孩子和哀家鬧過矛盾,還賭氣說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可是皇家裡長大的孩子,做了皇帝這麼多年,難道都是傻的?把自己剛出生的最愛的孩子就放在刀尖上,?這難道是一個深愛著他的母親的父親所作所為?福臨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是多麼的會察言觀色,甚至在自己母子中間挑撥離間,但是福臨就像是要借著她的手和嘴來反抗自己一樣。
那是福臨不願意去承認是因為他自己對哀家不滿來指責哀家,確實,孝莊懺悔著,自己和他的親人們在他的眼睛裡,心裡只知道江山社稷,不惜用各種手段來達到這個目的,這對於一個重家庭、倫理,父母兄弟的孩子是多麼的打擊。但是他出生在皇家,他身上肩負著使命,這是一個必須面對的事情,但是福臨他不肯去面對,他在逃避,剛好有了那麼一個女人來安慰了他幾句。孝莊知道,從福臨決定和那個女人幽會的時候福臨已經決定拋棄一切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一切,娶了那個女人,他卻丟了自己的本心,只是為了讓自己死心罷了,以破釜沉舟的方式。
57.教養問題
現在,輪到玄燁了嗎?
不,玄燁不是福臨,他是哀家用心去教導的孩子,哀家在他面前沒有貪圖權利,沒有為了江山不顧一切,哀家只是一個期盼孩子能夠長大成人的蒼蒼老人,所以玄燁心中不會在像福臨那樣,為了一串得不到的葡萄毀了自己。
每個人的際遇不同,所遇到的人也不同,玄燁不會像福臨一樣,為了個女人就做出一個帝王不該做的事情,只要他能把握住分寸,哀家不會干涉他。
不過,這個衛氏倒不是第一次從太后的口裡聽到過她的名字,太后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盯著玄燁的一個女人不放?屢次的來哀家這裡說起她,或許是她察覺到了什麼吧,玄燁愛上了衛氏?
這有可能,愛新覺羅家族代代出情種,但是他們愛的最多的還是權利,哀家還以為玄燁被哀家訓練的冷情冷性,已經沒有愛女人的勇氣了呢?
玄燁對衛氏的愛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否則不會這麼對她,對她有些特殊了,置其於風口浪尖之上,玄燁不是福臨,不會把一個愛著的女人擱在人們的眼皮子底下。不過這樣也好,就當是是殘酷的皇家生存培訓吧,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怎麼可以擔當帝王的寵愛?
玄燁的變化連一向拎不清的太后都察覺到了,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哀家來告狀,即使當初福臨對她那麼漠視,也沒有見過她這樣積極來哀家這裡說些什麼,難道?孝莊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她這是妒忌?
妒忌一個即使身份高貴如皇后的她也從來得不到的東西,另一個卑賤的女人卻輕易的得到了。帝王愛!這個衛氏如果真的那麼特殊倒也可以留著,起碼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讓玄燁為她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這一點不用哀家擔心,只要她有過份的要求,不同哀家開口,玄燁就會處置了她。
這一點,哀家還是信得過的!
不過,孝莊心裡倒是有些不放心皇太后,自己的這個本族的侄女,都一把年紀了還看不清形勢,雖然玄燁尊她為皇太后,可畢竟她不是玄燁的生母,手伸的太長了只會惹的玄燁厭棄,沒有看到連哀家都不過問玄燁的後院嗎?她還是那麼的沒有半點長進,看來只有哀家託付玄燁多照顧她些了。
孝莊清楚的知道玄燁身上有一半漢人的血統,心裡更加注重漢人的東西,漢人裡面常有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可能玄燁心裡也有那麼一點的影響吧。好在他身上還有一半愛新覺羅家的血脈,愛新覺羅家的殘酷無情他也都繼承了,那麼他就是一個完美的帝王,可以做到最好,孝莊放心了,其實一個皇帝,他若有一段美好愛情故事能夠流傳下去,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呢。
至少,這孩子比他福臨強,孝莊欣慰的閉上了眼睛,到底是老了呢,現在倒是總回憶起往事來。
康熙直到七格格滿月才見到衛琳琅,不過衛琳琅讓人看到了還是令人心痛的瘦,這一次衛琳琅懷孕身體不好,生完孩子後又差一點出血不止失去了性命,好在孫易南下了本錢,給衛琳琅用了他們家裡祖傳用的保命的藥丸,才保了下來。衛琳琅生完孩子連奶都沒有,剛好康熙也不想讓衛琳琅哺乳,所以就直接讓奶嬤嬤給七格格哺乳,也幸虧用了奶娘,這七格格好似就吃不飽似的,一生下地就想吃東西,每一次哺乳,不自己吃夠了,就不撒嘴,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才一個月就長了五斤,原本就胖呼呼的小身子,都已經快成個肉球了。
康熙看著這個肉球可真是歡喜,只要她吃飽了,喝足了,睡醒了,每次有人逗她都是一副很可愛的樣子。
衛琳琅現在看著個肉球也是打心底裡歡喜,衛琳琅在後宮裡面住了幾年,也懂得了不少後宮裡面的規矩,就說這皇子換養,那時候胤祀身體不好沒有人敢接手,又趕上封妃,都不願意做出頭鳥,她運氣好的自己養了小八。但是現在的她若是在生個皇子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兩個血脈相親的皇子,這一個抱給誰養,小八和孩子就會和誰親,只有人會搶著來抱養這個小的,倒是不用擔心養他的人不好好對他,但是,終歸不在自己跟前放心,到九龍奪嫡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要面對兄弟相殘,父子猜忌的局面。
現在好了,生個女兒,既不招人眼,又可人疼,都說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雖然會有公主撫蒙古的擔憂,但是衛琳琅一點也不擔心,反而認為這是女兒逃脫這四四方方的牢籠一個好去處。
封建王朝的女人們大都認為這皇宮是最好的地方,一個個爭破腦袋的想進來,衛琳琅卻不會這麼認為,她是出不去了,但是她的心可是一直嚮往這外面的世界的,雖然跟著去塞外了一次,除了在駐地散了幾回步外,路上都是悶在車駕上聽外面的車馬人聲,幸虧衛琳琅不是那種性格外向的人,對這些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讓女兒也過這種被拘謹的日子,衛琳琅就覺得心裡面受不了,她和每一個偉大的母親一樣,巴不得自己的女兒過天底下最好的日子,若她是土生土長的清朝女人,或許也認為女兒能夠金尊玉貴的長大,然後嫁個體面的丈夫,小倆口生兒育女,男主外,女主內,夫妻和睦,兒女成群,幸福平安就是最好的一輩子了。但是衛琳琅她是個見識過自由奔跑在土地上的穿越人士,那種對自由的嚮往是紮在根子裡的,自己為了某些原因可以放棄心裡的自由,女兒那裡衛琳琅卻不捨得她也過被圈養著的日子。
何況女兒本就是要嫁人的,還是蒙古,蒙古人對於女人的規矩可是寬鬆多了,不像京城裡面的大家閨秀從不出門,蒙古的女人好歹還可以去騎騎馬,呼吸一下草原自由的空氣,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女兒信馬由韁的馳騁在草原上,衛琳琅腦袋裡面想著女兒將來的幸福生活。
雖然有該死的公主府和那些敢干涉主子房事的嬤嬤們,但是只要到時候用些手段,控制住嬤嬤的家人還有公主本身強勢一些,這都不是問題,畢竟這是尊卑制度森嚴的大清,奴婢和主子的地位那就是兩個極端,主子的話錯的也是對的,只是在奴才借著律法制度等來要脅主子的時候,看這位主子夠不夠強勢。
衛琳琅也不會因為女兒嫁的遠就會思戀成疾的,康熙一年在紫禁城待的時間有限,每一年都要去塞外巡查,住上一段時間,雖然自己不可能每次都跟過去,但是這比前世那些嫁到國外去的女孩們的家人不是強的太多了,只要孩子過的好,衛琳琅心中還是會很安慰的。
衛琳琅更加不會為了女兒將來會因為女婿的三妻四妾而糟心,沒有道理自己的女兒就可以要求對方只娶自己一個,而自己的兒子卻可以左擁右抱,這是一個社會問題,不是因為她是公主就會改變的,如果女婿願意為了女兒守身如玉這當然好,但多數情況下來看,這是不可能的,只希望女兒學會保護自己,衛琳琅絕對不會給她灌輸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觀念的,那樣只會讓她自己走向墳墓。
衛琳琅拍著肉球一樣的女兒問康熙,“你說她是不是太胖了點,要不要減肥啊?”康熙也默許了不知道那天起衛琳琅私下裡就隨意起來的“你”“我”相稱,好在她在人前還記得改口,所以這個“好”習慣就保持了下來。
康熙一邊逗著女兒一邊呵斥衛琳琅:“胡說,父母只有希望孩子長的白白胖胖的,那有嫌棄孩子肉多的。”說著斜睨了衛琳琅一眼,“倒是你瘦的很了,要多吃些補回來才行。”
衛琳琅現在一聽到說吃的就有些反胃,只是因為自她清醒後,就被人填鴨似的餵養,一天幾頓的灌各種各樣加了料的補湯和吃食,衛琳琅倒是也爭氣,好歹長了幾兩肉,可也比懷孕前瘦多了。衛琳琅跟康熙訴苦到:“你讓她們別那麼過份好不好,每天都吃那麼多頓,就是養豬也沒有這個養法啊。”
康熙笑駡:“你要是像豬那麼長肉,朕也不必那麼糟心了。”
衛琳琅嘟嘟嘴,看著自己白胖的女兒;“也不知道她隨了誰,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飯、睡覺,而且長肉還這麼快,那時候胤祀都沒有她這個樣子,他們兩勻勻就好了。”
康熙想了一下胤祀那個時候的樣子,好像周歲的時候還沒有七格格怎麼看著塊頭大,體重好似也不如,眉頭皺了皺:“還是由著她吧,朕可不想看到她像胤祀那樣。”
衛琳琅笑著點點頭道,“那倒是,我寧願她長大了給她減肥也不願意讓她瘦成一根胤祀小時候。”
“你終於明白一回,”康熙樂道:“朕給她取了個名字,烏力吉,福瑞的意思,你看怎麼樣。”
“福瑞啊,不過烏力吉倒是很好,有點像男孩子的名字。”衛琳琅想了一會兒跟康熙道:“皇上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公主的教育問題有些弊端?”
公主撫蒙古,和皇帝納蒙古妃一樣,這是一個政治問題,這麼多年了,嫁了那麼多的公主,但是公主們並沒有起到皇帝所期待的最大作用,當然也有公主們早逝和沒有留下血脈繼承人造成的原因,那些有皇室血統的蒙古部落對於皇室的忠誠程度遠遠的高於沒有皇室血脈的蒙古部落,這讓皇帝們很無奈,只好不停的嫁公主過去。康熙對於上一次衛琳琅在說的對付天地會的想法又考慮了好久,覺得不失為一個兵不血刃的好方法,一時也覺得衛琳琅的思考方法不同,對於衛琳琅涉嫌干政的問題並沒有太過在意,“哦?說說看。”
衛琳琅組織了一下語言,“皇上的公主們是要嫁到蒙古去的是吧?”
“對。”康熙繼續逗著烏力吉,這些女兒們只能夠在自己身邊養十幾年,所以朕有時間就會多去看看她們。
衛琳琅問道:“那你的公主們為什麼養的像要嫁個漢人家做媳婦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朕的公主怎麼可能沒有教養?”又不是沒有入關前,沒有皇子公主,什麼人都可以稱兄道弟,呼姐喝妹的,這是皇家的尊嚴和地位的象徵,皇家的女兒要有皇家的典範,是代表整個大清皇室。
衛琳琅一本正經道;“教養是一回事兒,我不大懂,我只知道她們是要和親的,聯姻嫁給王爺額駙們,公主們的興趣就要向蒙古的額駙喜歡的模式去培養,據我所知,他們喜歡的多是草原女子的爽朗大方。可是你的公主們即不瞭解草原,又不懂得騎馬放羊,恐怕連吃羊肉都會嫌有腥味,夫妻之間連共同語言都沒有,怎麼相處?額駙們會願意給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東西嗎?頂多會因為她們高貴的身份給高高的供起來,一年恐怕也不會去看她幾次,公主們不和額駙在一起怎麼生孩子?再說,公主們個個在屋子裡面養大,到了草原上,就那些風都給她吹趴下了,別說生孩子就是自己也活不長。”蒙古的公主們可沒有幾個長壽的啊。
生不了孩子,就要繼續嫁公主,沒有皇家的血脈,蒙古永遠就不和滿人統治的大清一條心,給了他足夠了利益才會依附,沒有足夠的利益就會蠢蠢欲動,現在蒙古還有不少的隱患,像葛爾丹。康熙想了一下衛琳琅的話,笑道;“你是想讓朕把烏力吉養的和她的姐姐們一樣?按照蒙古養閨女的習慣養大。”
“對,對。”衛琳琅拍馬屁道:“不愧是皇上,一猜就中。”邊說還邊豎著大拇指搖晃著。
康熙笑問,“你就不求朕把烏力吉留在北京城,離你也近些嗎?”
“姐姐們都去了蒙古,怎麼讓她一個人搞特殊,還是不用了,”衛琳琅搖搖頭:“烏力吉還是到蒙古去吧,那裡好歹還可以騎騎馬,自由一些,再說,你每年都要去塞外,見到烏力吉的機會不比在北京城少。”
康熙挑挑眉,後妃們沒有原意讓女兒去蒙古的,他每嫁一個女兒就要面臨一次其生母哭訴一次的狀況,可是衛琳琅總是和別人不一樣;“你已經想好了怎樣教養烏力吉了?”
“我想讓她學武,”衛琳琅一臉嚮往的表情,有機會就讓女兒去繼續她的大俠夢啊!“還要會騎馬射箭,和哥哥們一起長大學習。”和男孩子們多在一起,總會懂得男孩子們的心思,將來和額駙相處也容易些。
康熙笑道:“你怎麼這麼熱衷於讓孩子們學武?”
“學武身體好啊!”衛琳琅掰著手指頭:“身體好就不會適應不了草原的氣候,身體好了就可以安全的生孩子,而且還可以幫助丈夫管理牧場,不是說蒙古的女人們在男人打仗的時候就在家裡管家嗎?”
康熙噎了一下,據他所知,他的姑姑,姐姐、妹妹們活著的時候都被圈養在專門為她們修的公主府,一年出門的時候都少,更不可能去參與到額駙的牧場管理中去,當然,這是康熙最希望公主們做到的,畢竟有權的公主和沒權的公主對皇室的貢獻可不一樣。康熙換了個話題,“這宮裡有老九和老十每天鬧騰就夠朕頭疼了,要是烏力吉和他們一樣鬧騰,朕就有得頭痛了。”
“這個啊?”衛琳琅不敢保證女兒會乖巧聽話,前世的自己就比哥哥還野,爬樹掏鳥窩,下河捉魚的事沒有少幹,爸媽只氣得罵自己和哥哥投錯了胎。衛琳琅見說了這麼多好像康熙也有點心動,可不願意因為這個就耽誤了女兒的學習大業,抱著康熙的胳膊搖了起來,撒嬌道:“為了怕孩子淘氣就把她拴起來,我可心疼,大不了我多盯著她些了。”衛琳琅還是想為女兒爭取一下。
“朕只知道民間有生下了女兒釀了好酒埋起來,等女兒出嫁時候喝,叫做女兒紅的,還沒有你這樣性急的額娘,烏力吉剛滿月就要教女兒習武讀書的,烏力吉要是湊巧和老十一樣不愛讀書,朕看你這一腔的熱情可怎麼辦?”康熙一想到胤俄看到書本就打瞌睡的樣子腦袋疼,兒子和女兒的教養歷來不同,女兒要嬌養,像衛琳琅這麼著急烏力吉學習武藝的少見,她那時候對胤祀的教育也沒有現在這麼著急過,看來是真的擔心烏力吉到蒙古後的生活。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1 AM
58.頑皮
衛琳琅一聽康熙話裡的意思也算是同意了,心裡就高興起來。在這宮裡教養公主歷來就有一套體系,從一出生就有專人服侍教導,每天的吃喝拉撒,坐立行走,睡覺打個哈欠都有人教導,針織女紅,讀書畫畫都需要時間去學習,一點也不亞于皇子們的功課,除了睡覺真沒有多少時間來練武,騎馬射箭,如果不稟報康熙,憑自己和嬤嬤們較量,自己倒不介意落個壞名聲,只怕連累女兒嫁不出去,事關女兒一輩子,怎麼也得和康熙磨一磨才肯甘心。
衛琳琅一得到康熙的默許就努力的給女兒安排課程,比胤祀那時候還上心,一則女兒在自己身邊短,頂天能養到二十歲都會成了老姑娘,怕沒人要,二則烏力吉的身體好,每天吃的下睡的著,衛琳琅看烏力吉以眼見的速度胖了起來,就忍不住讓女兒多鍛煉一下,省的將來成為“千金公主”。
衛琳琅的心意女兒並不理解,反而因為額娘耽誤她睡覺而大哭不止,烏力吉因為身體好,哭聲也嘹亮,而且哭起來就每個完,平時吃奶不撒嘴的小東西,連奶娘的面子都不給,衛琳琅拍拍哄哄也沒有用,直到她自己哭夠了才止住,睡覺的時候還抽噎著,很委屈的樣子,把衛琳琅嚇的以後在也不敢隨意招惹她了。
倒是胤祀很有耐心,一旦過來趕上烏力吉沒有睡覺,就牙牙學語的逗她玩兒,還有經常跟著胤祀屁股後頭的胤塘和胤俄來了也能夠哄著烏力吉多玩兒一會兒。
其實這個時候宜妃的十一阿哥胤禌剛一歲,身體還不大好,宜妃一心撲在小兒子身上,對淘氣的胤塘也沒那麼多的心思管了,胤塘便像是脫韁的野馬般沒有了拘束。胤俄卻是因為溫僖貴妃養了半歲多的妹妹夭折了,每天跟著胤塘來看著烏力吉發呆,偶爾的也會和淘氣的胤塘一起戳戳烏力吉肉球般的身子。
烏力吉對於小孩子還是很喜歡的,可對於胤塘和胤俄過份的騷擾就祭出了她的拿手鐧,哭起來沒玩沒了,好在,只要胤祀在身邊,還能夠哄哄,這讓衛琳琅很欣慰,不是說孩子是最有靈性的嗎?烏力吉從小就知道胤祀對她好,所以肯信任他。
為此胤塘和胤俄倒是給了衛琳琅無數個懷疑的眼神,好像衛琳琅哄不住烏力吉就是因為平常她虐待了烏力吉一樣,弄得衛琳琅十分的鬱悶。
烏力吉一天天的大了,身體也更加的圓滾起來,三個月的時候衛琳琅把她翻過來,烏力吉只能像個被翻了殼子的老鱉一樣,胖腳胖手蹬來劃去,一點都翻不過來身子,直到快要哭了衛琳琅才讓人把她給抱起來。這也讓胤塘和胤俄知道了為什麼烏力吉不喜歡衛琳琅,以後更是有時間就過來,因為無良的他們發現了更好玩兒的玩具。
今天胤塘和胤俄又故伎重演,興致來了就把烏力吉翻過來逗著玩兒,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今天被康熙正好撞見。康熙怒了,幾步搶了過來,抱起他的寶貝女兒,他的寶貝女兒自己都捨不得招惹,卻被這兩個壞小子折騰,康熙皺著眉頭看著兩個兒子問道,“你們兩個不小了怎麼一天到晚的到處晃悠,還在這裡折騰妹妹,看來你們是太閒了,明天開始,你們去上書房讀書去。”
胤塘和胤俄正在懊惱皇阿瑪為什麼不讓人通報就悄無聲息的進了來,正好抓住他們逗烏力吉的樣子,猛的聽到康熙的話,心裡害怕的不行,上書房的情況他們早打聽清楚了,更明白起五更爬半夜的讀書時間,這下好日子到頭了,兩個人也不敢給康熙強嘴,只好蔫蔫的向康熙告罪,趕緊溜之大吉。
於是烏力吉躲過了兩個小淘氣的魔爪,被她的皇阿瑪如珠似寶的在懷裡好一陣安慰,烏力吉一下子就認准了康熙,小手抓著康熙的鬍子不撒手。
“哎呀,”康熙疼的叫了起來,衛琳琅手忙腳亂的幫著把烏力吉的小手掰開,還是拽了康熙的幾根龍鬚下來。康熙又氣又好笑的看著被衛琳琅懲罰,又被翻了個個的烏力吉,手腳並用卻徒勞無力的委屈模樣,開懷大笑起來,“看來你說的不錯,烏力吉是有些胖了,應該讓她少吃些才對。”關鍵是手勁可真不小,手上拽著東西就不撒手。
衛琳琅如逢知音般附和道:“還是皇上通透,這孩子就是吃的太多,運動量太少。”
烏力吉眼看著護著自己的人也加入了“折磨”自己的行列,心裡鬱悶,張開嘴就要哭。康熙手快,趕緊就把烏力吉抱了起來,只是小心的把腦袋避開些,生怕烏力吉再次撩龍鬚。
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太皇太后孝莊病危,康熙慈甯宮伺疾,康熙晝夜不離左右,親自奉湯嘗藥,每次太皇太后的藥碗一到,都是康熙先喝一口,才親自伺候太皇太后喝下,最後眼看著太皇太后昏迷不醒,連藥都難以下嚥的時候,康熙是淚流滿面,親自率領滿朝文武,王公大臣、皇子阿哥們步行到天壇,祈求上蒼,請求折損自己的壽數,來增延祖母孝莊的壽數。
康熙對於孝莊的感情是祖母和太后的雙重身份,孝莊也對康熙付出後半生的畢生心血,對於一個曾經輝煌無比的皇太后來說,斷然拒絕大臣們的要求,放棄垂簾聽政,完全交權於康熙,這是一個不容易的選擇,但是孝莊做的毫不猶豫,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很乾脆的就深居慈甯宮。康熙處理政事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觸及到一些滿洲大家老姓氏族的利益,他們多次請求孝莊出來替他們說和一二,但是孝莊都不予理會,還傳出旨意;皇帝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讓一般老臣沒有了幻想和依仗,只能夠服從康熙的決策。
孝莊深居後宮,對於康熙的後宮生活幾乎不加以干預,康熙喜漢女的婉約嫵媚,後宮裡收納了不少的漢家女子,這對於一直以滿蒙聯姻來加強皇室權利和地位的皇室來說不謂是一個警醒,但是孝莊聽之任之,她信任康熙,知道康熙不會為了個人的私欲而耽誤了大清的江山社稷。除了偶爾的康熙有疏漏的時候,孝莊才會善加提醒,語氣都是委婉的勸說,絕不會指手畫腳的去指責什麼,更不會橫加干涉粗暴的直接處理。當然,她有這個權利,後宮裡面她最大,康熙身為皇帝過多染指後宮也是一個弊病,但是康熙後位空虛多年,很多事情都是康熙自己在管理,大臣們多次上書要求封後,這自然也鬧到了孝莊那裡,但是,孝莊還是給了康熙自由,只要康熙願意,前朝後宮,由他隨意。
孝莊病重期間,康熙給孝莊伺疾.皇貴妃,貴妃,四大妃一個都不缺席的跟著康熙一起,當然是輪班,連禁足已久的德妃也不例外的在康熙左右跟著伺候孝莊和康熙。衛琳琅因位元份低反而不必每天報導,只是在孝莊幾次昏迷不醒的時候才和後妃們一起都過去列隊,只是列隊而已,伺候人還輪不到她們這些低位的人。
貴妃和宜妃因為都要伺疾,對胤塘和胤俄的約束幾乎就沒有時間管了,胤塘和胤俄放學之餘就經常和胤祀一起回來纏著他講故事,來景仁宮逗妹妹和弟弟,十三阿哥胤祥已經過周歲了,因為趕上孝莊身體不好,胤祥的抓周宴會也沒有大辦,現在也已經一歲多了比七格格烏力吉小半歲。
胤祀他們並不因為孝莊生病就不去上書房讀書,而且因為住在阿哥所,胤塘和胤俄還沒有搬到阿哥所不好天天過去找胤祀,胤祀不過來的時間胤塘和胤俄就纏著衛琳琅講故事,畫漫畫,然後在瞅機會教唆七妹妹欺負十三阿哥胤祥。是的,他們現在改教唆犯了,自己抱著胤祥的小臉掐上一通,欺負胤祥不算,還教唆七妹妹去欺負胤祥,可是他們大概是嫉妒自己不如小十三招烏力吉喜歡,就可勁的躥搓妹妹去欺負胤祥。
好在烏力吉太胖總是坐著,每一次胤祥過來,就甜甜的喚一聲,“十三弟。”
胤祥就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歪歪扭扭的走過來,然後烏力吉指揮胤祥去給他找好吃的,胤祥也聽話,乖乖的跑去和衛琳琅賣萌,衛琳琅受不了胤祥可憐巴巴的小眼睛,只好滿足女兒的口腹之欲,胤祥有時候還從自己的零食裡面勻出來零食給烏力吉,這讓烏力吉十分的得意胤祥。
烏力吉早就找到了自己統領哥哥們的法寶,而且百試百靈。
“九哥,”烏力吉叫的甜甜的脆脆的,生怕天上路過的鳥兒掉不下來,水裡的魚兒跳不出來。
正在給胤塘他們畫漫畫的衛琳琅翻了個白眼,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烏力吉又要有壞點子了。
果然,胤塘顛顛的跑了過來,一臉狗腿的笑問:“烏力吉,叫九哥做什麼?”
烏力吉甩甩手上的的一張紙,給胤塘看,道:“九哥,這是我親自畫的哦,”烏力吉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是那種還沒有脫去奶音的嬌脆聲,讓人聽起來心都是酥的。
胤塘從來抗拒不了烏力吉,仔細的看了看烏力吉手中的“畫”,黑墨點點,比上次的烏黑一片好點,胤塘笑著誇道:“真好看,烏力吉畫的最好了,九哥最喜歡了。”
烏力吉很大方的塞到胤塘懷裡,“我就知道九哥喜歡唉,才專門畫了,送給九哥的吆。”
胤塘一點也不介意烏力吉又毀了他一件衣服,把“畫”折了幾折放進袖袋裡像寶貝一樣裝好,道;“九哥謝謝烏力吉想著九哥,烏力吉喜歡什麼?九哥送給你。”
“我還沒有想好,先寄著吧。”烏力吉眼珠轉了轉,小手指頭在嘴裡咬了咬,糯聲道:“不過,九哥的玉佩真好看,九哥帶著也顯得最好看了。”
胤塘聽了一把把玉佩扯了下來,扔到烏力吉手裡:“是九哥好看?還是玉佩好看?”
烏力吉眼睛笑眯眯的道:“自然是九哥好看,這破東西哪裡有九哥好看。”說著就把玉佩往一邊的“垃圾箱”裡面一扔,那都是胤塘的貢獻,小手拍著叫道:“額娘,九哥最好看,對不對?”
衛琳琅懶得理她,但是對上胤塘期盼的眼睛無奈道:“是,胤塘最好看。”
烏力吉給給了胤塘一個得意的眼神,好像在說,對吧,我沒有說錯。
胤俄趴在衛琳琅畫畫的桌子旁,看著烏力吉把胤塘耍的像個傻子一樣,氣道:“傻九,你的東西又沒了。”來一次就要被烏力吉騙走一樣東西,但是胤塘每次來都還是被烏力吉騙,連胤俄這麼遲鈍的人都知道了,偏胤塘被騙的心甘情願。
胤塘翻了個白眼,罵道:“你說誰傻呢?小爺是你九哥。”
胤俄撅著嘴,撇了一下道:“你當爺的弟弟爺都嫌你寒顫。”
胤塘急了,怒道:“小爺就是你哥哥,你還敢嫌棄小爺?”說著撩起袖子就沖著胤俄撲了上去,一頭撞在胤俄的肚子上,沒有辦法,幾年過去了,胤俄的身高體重和胤塘不是一個級別的。
胤俄不甘示弱,雙手一圈就把胤塘給圈了起來,然後往地上一摔,得,胤塘摔了個結實。
烏力吉在一邊拍手加油道:“九哥,起來,揍他。”
胤塘像是受到了鼓舞,爬了起來兩個人又掐到了一起,衛琳琅不受影響的在一邊繼續畫畫,這樣的場景每天都要上演幾次,開始胤塘和胤俄只是鬥嘴,等大了偶爾的會動手,但是自從烏力吉會說話起,胤塘和胤俄就從偶爾變成經常,現在一天要乾掐上幾次了。
兩個人還沒有打完架,就見宮女送了點心上來,烏力吉也顧不上看熱鬧了,趕緊張羅著讓宮女給自己洗手,然後拿了點心就吃,烏力吉想著,不趁著他們打架多吃點,一會兒胤俄又要和自己搶。
衛琳琅這時候才出聲勸胤塘和胤俄道:“老十,吃點心了。”胤俄一聽,一骨碌從胤塘身上爬起來,忙著讓等候在一旁的宮女們給自己洗手,這些宮女們也見慣不怪了,很自然的給胤俄洗了手。
胤俄三兩步竄到烏力吉跟前去搶盤子裡的點心,烏力吉忙捂住盤子道:“這是我的。”
胤俄手快,還是從烏力吉的胳膊縫裡拽了一個出來,邊吃著點心邊道:“我是客人,自然是我先吃。”
烏力吉指著胤俄對胤塘說道:“九哥,他欺負我。”
胤塘剛洗了手過來,聽烏力吉一告狀,對著胤俄瞪眼睛道:“你還是哥哥,竟然欺負妹妹。”
胤俄不理胤俄又從烏力吉捂著的盤子裡掏了一塊點心出來:“衛額娘說,不能讓烏力吉吃的太多,她太胖了。”胤俄一幅我沒錯,你才不講道理的樣子,看著胤塘。
烏力吉委屈極了,誰都說自己胖,額娘更是不讓自己吃東西,好想皇阿瑪,只要他不嫌棄自己,但是皇阿瑪不常來,好在還有九哥。“九哥,他說我胖,你幫我揍他。”
胤塘看著圓滾滾的烏力吉,烏力吉確實太胖了,身上全是肉,單獨走路都走不動,嘆了口氣,認命的跟烏力吉道:“烏力吉,等九哥吃完了點心,長了力氣,幫你教訓他。”
烏力吉雖然有些不舍,但是還是遞了一塊點心給胤塘:“九哥,你慢些吃,別噎著了啊。”
胤塘可感動了,真的就慢些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幾個吃完了點心,衛琳琅讓他們起來溜溜食,胤塘看了烏力吉一眼,拽著不情願的胤俄一起,一左一右把烏力吉夾了起來到院子裡去活動活動。
胤俄邊走便道:“我才吃了三塊,你吃了兩塊,其餘的都讓她吃了,要溜也是她溜,拽上我做什麼?”
烏力吉為了不少個拐杖,胤塘力氣太小,一個人架不住她,只好對著胤俄道:“十哥,你不是要做巴圖魯嗎?額娘不是說那些巴圖魯都是勤學苦練練出來的,難道你是騙我的嗎?”
胤俄聽了反駁道:“誰說的,我現在天天在練,我要做大清的第一巴圖魯。”
烏力吉點頭道:“我相信你哦,我陪你一起練哦。”
胤塘看不慣烏力吉只奉承胤俄,插話道:“小爺做巴圖魯還差不多,就你那腦子,還把被人家耍死?”
烏力吉可不想他們這個時候掐起來,忙道:“我的哥哥們都要胤祀。一做巴圖魯,烏力吉的哥哥是巴圖魯。”
這下皆大歡喜。
59.淘氣
胤祀正好從外面走了過來,最近康熙心情不好對他們的要求就嚴格了些,命題的作業文章也多了,他今天先做完功課才過來,胤塘和胤俄向來不注意溫習功課,一放學就奔過來看一天沒見的烏力吉來了。
烏力吉眼尖,一看見胤祀就甜甜的叫了起來:“八哥。”
胤祀笑著過來把腰弓成蝦米的胤塘給換了下來烏力吉,他也是勉強的可以抱起烏力吉,這丫頭太能吃了,身上的肉可是真的很多,也希望烏力吉多運動運動。“你剛剛吃完東西嗎?”
烏力吉一點不為自己的嗜吃而羞愧,從來都是很委屈的向胤祀告狀,“剛剛才吃了幾塊點心,有綠豆餡的,肉餡的,......很好吃的,可惜額娘不讓多吃。”烏力吉胖胖的圓臉上肉嘟嘟的,一雙眼睛也被肉擠成了細細的一條縫,現在正可憐巴巴的看著胤祀。
胤祀好笑起來,若是他接下話茬妹妹一會就要繞著讓自己給她偷東西吃了,轉而和胤塘胤俄說話:“九弟和十弟今天的功課做完沒有?”
胤塘和胤俄嘿嘿一笑,胤祀就知道,於是道:“胤塘去準備東西,一會兒我進去教你們。”
胤塘顛顛的跑到屋裡去安排文房四寶,找出今天的作業題目,胤塘和胤俄向來不大注意聽講,對於學習也不在乎,雖然康熙抓的緊,但是遇到這兩個皮猴也沒有辦法。胤塘有些小聰明,一學就會,檢查也背的出來,但是就不肯遵守康熙的“一百二十遍。”胤俄則是寧願挨打也背不出來,更別說譯意思了。
康熙對他們是打也打過,罰也罰過了,每一次他們兩個受罰,總有貴妃和宜妃跟著給康熙賠禮道歉,康熙面對著身體不好的貴妃和原本颯爽為了兒子不得不低頭的宜妃,真是沒了脾氣,時間久了,康熙也給磨的沒有了脾氣,就對他們兩個不那麼管教了。
這下胤塘和胤俄就更放肆了,也被康熙狠狠的罰了幾次,不再責罰他們的伴讀,直接責打胤塘和胤俄,胤塘和胤俄也終於害怕起來,也能夠勉強的去寫上一會大字,看上幾頁書,但是,那些深奧的四書五經就像蝌蚪一樣在胤塘眼前晃悠,胤俄則更看不進去,只好麻煩胤祀給他們講解才能明白一二。
胤祀看著烏力吉額頭上滲出了一絲細汗,也心疼妹妹累了,一把抱起了烏力吉,烏力吉實在是太重了,胤祀吃力的抱起烏力吉,笑道:“烏力吉,你是要多運動運動了,八哥抱不動你了呢。”
烏力吉胖胖的臉上五官糾結在了一起,一隻手緊緊的拽著胤祀後脖子部的衣服,一隻手掐著腰側的肉道:“我也不願意長這麼多的肉肉啊。”額娘因為自己身上肉多都不讓自己吃飽飯,嗚嗚嗚,烏力吉好可憐。
雖然康熙費勁了心力去照顧孝莊,不惜用自己的壽命去挽回祖母的生命,然而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即使康熙貴為皇帝,孝莊貴為太皇太后,時間到了她也是無法倖免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孝莊走完了她的人生旅程,以七十五歲的高夀安然的離開了人世。
後宮宮妃和皇子公主們都要參加孝莊的哭祭儀式,各人按著自己的地位順序跪好,有專人唱“哭”於是大家齊聲痛哭起來,又唱一聲“住”悲戚的哭聲戛然而止,比衛琳琅前世從電視上見過的大合唱還整齊。衛琳琅雖然以前是個淚包子,有時候想著傷心事就會有眼淚掉下來,可是自從生下烏力吉後,瘦的連眼淚都少了,給孝莊守靈,不哭不行,乾嚎沒眼淚也不行,於是衛琳琅請教了李嬤嬤,她給了衛琳琅幾塊加了料的手帕。
衛琳琅給孩子們一人發了一塊,又特別交代了烏力吉一番,好在烏力吉的感情豐富,而且淚腺也很發達,根本不用人去唱和,看見哭的人張嘴就能哭,哭得比誰都響,眼淚也刷刷的往下流,哭了幾次大概是累了,也知道在別人停住的時候歇那麼一氣。
衛琳琅對烏力吉也放下心來,烏力吉人雖然有些疲憊,但是身體還好,飯量依舊,因為守喪食素,休息也不正常,這讓好吃和嗜睡的烏力吉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但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將就她,好在烏力吉已經聽得懂大人的話,衛琳琅給她說了幾回,也聽話的和大家一樣辛苦的守靈,哭祭,才過去兩天,衛琳琅就發現烏力吉受了一大圈,這讓衛琳琅心裡有些心疼。
康熙重孝道,這不是嘴上說說的,除了他親自嘗藥,祭天舍壽為孝莊祈壽以外,孝莊死後,康熙在慈甯宮結廬守孝,康熙本要守孝二十七個月,此乃滿族重孝,但是大臣們擔心康熙的身體,上摺子請求康熙以月折日,康熙不得已允之。康熙皇帝愛新覺羅玄燁割辮服衰,頭髮對於古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這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此舉還是不能慰藉康熙對於孝莊的感激之情,
康熙先是追諡孝莊為皇后,隨後又給祖母孝莊皇太后上了尊崇的諡號—孝莊仁宣誠憲恭懿翊天啟聖文皇后,康熙根據孝莊太后的遺願,靈樞沒有運往盛京與皇太極合葬,而是要奉太后梓宮詣昌瑞山,暫時安放在京東的清東陵。
等孝莊喪禮過後,衛琳琅竟然有一個意外的收穫,烏力吉也不像以前誰要是招惹了她就會哭起來沒完沒了,頂多只是嚎那麼幾聲就過去,而且是乾打雷不下雨,大概是烏力吉在給孝莊守喪發葬的那些日子給哭完了,烏力吉身上的肥肉也因為長時間的居喪守制,長期食素而瘦掉了不少。
這讓一向疼愛妹妹的胤祀心疼不已,每次過來看額娘和妹妹都會搜尋一些吃食過來,把烏力吉高興壞了,這時候的烏力吉只能夠算是肥胖了,因為瘦了不少,個子看上去也高了,跟以前比起來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小臉也顯得清秀文雅了許多,也走得動,跑的起來了,以前的烏力吉只能夠坐著,胤祥一來玩兒,為了讓胤祥給自己找東西吃,烏力吉總是甜甜的一叫,胤祥就會跑過來給烏力吉獻殷勤,胤祥也喜歡和對他溫柔的姐姐說話。
烏力吉現在見到胤祥的時候就會先撲過去,對著他的小臉一通揉搓,然後還會吧的一口親一個,胤祥先是要哭,再就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因為他被姐姐的口水給噁心壞了,烏力吉親一口不夠,還要接著滿頭滿臉的親胤祥。胤祥沒有辦法只好躲著烏力吉,於是皇宮裡出現了新一代的禍害二人組,不過這一回換成了烏力吉追著胤祥跑。
話說敏嬪感念自己沾衛琳琅的光有了胤祥,自從胤祥生下來後,也願意帶著胤祥過來玩兒,康熙對衛琳琅的感情,敏嬪旁觀者清,更願意胤祥多和衛琳琅親近,以便胤祥和康熙也能夠多接觸一些,留下個好印象。可能是血脈相親或許也是小孩子天性,胤祥和烏力吉倒是可以玩兒得到一起,敏嬪雖然有些尷尬兒子和女孩兒一起玩兒有些沒有志氣。但是很明顯的,康熙更願意親近烏力吉,經常的抱在懷裡,一展慈父情懷,讓年幼的胤祥經常落寞,好在康熙也對和烏力吉形影不離的胤祥親切許多,這已經讓敏嬪很欣喜了,要知道康熙的兒子們很多,就是大阿哥已經入朝辦差也不一定得到康熙的幾個笑臉。
敏嬪也放下了心思,或許,胤祥和烏力吉在一起比和那些哥哥弟弟們更好些,後來烏力吉有事沒事的追著胤祥跑,敏嬪也不怎麼約束,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兒子被姐姐追的狼狽的樣子。
康熙現在已經對其他公主們放鬆了學習要求,對那些針織女紅之類的也不加以強求,加了一些弓馬騎射等草原人喜愛的東西讓公主們學習,可是後宮裡娘娘們對此反應平淡,多數都不支持自己的女兒去學那些男兒們學的東西,還和以前一樣拘著自己的女兒學些閨閣女兒必備技能。
康熙也不好明面上去說把女兒培養成討好蒙古人的,只好嘆息一聲,由她們去了,只把滿腔的希望和熱情寄託在烏力吉身上,只讓嬤嬤們教烏力吉一些必須的宮廷禮儀知識,其它的就隨著她的喜好去安排,這根本就是拿她當男兒養了,因為烏力吉基本上就是和胤祥和哥哥們在一起打鬧學習,哥哥們對於慣于撒嬌的烏力吉向來是有求必應的,因此越發慣的烏力吉無法無天,從來沒有過女兒家的形態。
烏力吉沒有被那些個嬤嬤們督促學習那些不少於皇子阿哥們還繁重的學業,每天就找胤祥打鬧調戲。
胤祥對於烏力吉也是又愛又恨,他不明白這個以前和藹可親,溫柔善良的姐姐怎麼會突然就變的瘋瘋癲癲了起來,調皮的可怕,姐姐時常抱著他又肯又咬的,說他的小臉肉乎,可是明明烏力吉自己臉上的肉比誰都多,可是她不去掐自己專門掐胤祥,這讓胤祥有些鬱悶,偏偏自己的額娘也不管,衛額娘也在一邊看著嘻嘻笑,嘴裡還說著可惜了胤祥和烏力吉是親姐弟,要不然真想要結親的話。
胤祥雖然年幼聽不懂,但是自覺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因為衛額娘說完這些話後,那臉上和平時比起來真是太可怕了,額娘的嘴角也直抽抽,可是胤祥這個年紀天天有個姐姐陪著他玩兒,讓胤祥覺得也還可以接受,總比每天聽著那些個討厭的嬤嬤們訓導的好,可是這個姐姐實在是太瘋狂了,胤祥無奈之下,只有一邊和姐姐躲貓貓,一邊享受著快樂的童年時光。
這一日胤祥又躲著烏力吉偷著藏到了御花園的花根底下,這個時候也是娘娘們午睡的時間,宮人們也多會趁這個時間偷偷的歇一會兒,今天早上烏力吉起的晚,睡不著著午覺鬧的胤祥也沒有覺睡,有些氣憤的把烏力吉引到了僻靜人少的地方,心裡壞想著,把烏力吉引過來,自己一會兒找個機會偷偷溜回去好睡覺。
胤祥的身手已經練的非常的靈活了,因為年紀小身子一縮就從花叢縫隙裡面鑽了過去,在花叢根下躲了起來,烏力吉如影隨形的就跟了過來,烏力吉在胤祥躲的花叢旁止住了腳步,她蹲下身子來回的找。但是聰明的胤祥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他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植物茂盛的根部一動不動,身上也穿著和植物有些相近的青蔥色衣服,烏力吉向來沒有耐心,雖然仔細的看了一遍,但是她向來對移動的東西感興趣,胤祥緊縮著不動,烏力吉眼睛在花叢下掃了一眼就過去了,這也是烏力吉屢次找不到胤祥的原因。
烏力吉對於找胤祥的工作向來是鍥而不捨的,眼看著不遠處的拐角處好像有個人影閃了一下,猛的就撲了過去,嘴裡還大叫著:“看你往哪裡跑。”
別看烏力吉年紀不大,可是架不住她身體好,平時吃的多又好,個子體重都比同齡人偏高一些。這一次猛的沖了過去,剛好把一個身著綠衣的小丫頭撲倒在地。烏力吉聽到“啪”的一聲,也立時明白自己闖禍了,趕緊一骨碌爬了起來,又伸手去拉地上的小丫頭,陪著小心道;“姐姐,你摔疼了吧,我扶你起來。”烏力吉自小調皮歸調皮,但是一旦犯錯立馬就會承認錯誤,還一臉都是我的錯的狗腿樣子,讓人生不起氣來,和衛琳琅一起長大,更不會隨便擺譜拿架子,對下人奴才也是客氣有禮的。
小丫頭也就八九歲的樣子,在烏力吉的幫助下,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雖然是一身奴婢打扮,卻不是宮女的裝束,而且宮裡也沒有這麼小的婢女。額娘給她見過婢女犯錯後是會遭到懲罰的,烏力吉滿臉的懊惱,要不是她冒失,怎麼會惹的人家打碎東西,地上一大片奶白色的乳液裡面有不少鎏金碧綠的碎玉片,有不少乳汁和玉片都沾到了小丫頭的身上。
烏力吉雖然小,但是自小在皇宮長大,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自然是知道光那個玉碗就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正在心裡琢磨到底是找哥哥來陪給人家東西,還是找額娘去,不管找誰,最後讓額娘知道了免不了一頓訓斥的,還不等烏力吉在向她賠禮道歉,小丫頭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打碎了格格的乳酪和最心愛的玉碗,格格知道了又要罰我了。”
烏力吉挑了挑眉,肉肉的臉上五官糾結在了一起,別人為了自己而受罰她心裡不舒服,不等她說話胤祥的聲音傳來:“七姐,你怎麼了?可是碰到了?”說著話皺著眉頭過來板著烏力吉的身體上下看了一遍,還惦著腳尖檢查了烏力吉的頭部,胤祥檢查了烏力吉的身上沒有發現異常,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小大人的教訓道:“七姐姐從來就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性子,回頭我告訴衛額娘,讓她罰你。”
烏力吉看了胤祥一眼沒有吱聲,依舊看著哭泣著的小丫頭,小丫頭被胤祥的舉動嚇壞了,看這兩個孩子的衣飾穿著都不是普通人,眼看著胤祥給烏力吉檢查身體,才意識到她已經摔壞了格格的小玉碗,等格格知道了免不了挨一頓打,最差就是被攆出府去,這要是萬一在碰壞了貴人,她就是立時丟命了,還會連累家人,小丫頭也顧不上哭泣了,噗通一下跪下來,烏力吉甚至聽到玉片紮進骨頭的聲音,小丫頭吸著牙,顫聲道:“求貴人饒命,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萬死,求貴人饒了奴婢。”
烏力吉這裡還沒有顧得上去攙扶小丫頭起來,就聽見一聲爆喝,“作死的東西,竟然敢把我的玉碗給摔了,”人未到,一隻分量十足的金簪子飛到了小丫頭的身上,又彈了起來碰到烏力吉掉在她的腳下。把烏力吉和胤祥都嚇了一跳,胤祥反應快,急忙把烏力吉往身後推,小小年紀就以副男子漢的姿勢保護自己的姐姐。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2 AM
60.衝突
烏力吉抬頭看去,一個火紅的身子已經到了眼前,她滿臉扭曲的表情,把原本清秀漂亮的面龐給毀壞個徹底,仿佛是額娘故事裡的巫婆一般,烏力吉雖然膽大,但是還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擺過這麼一個恐怖的表情,當時就有些嚇著了,但是高貴的血統和平時的教育讓她穩住了自己,拍了拍同樣有些嚇著的胤祥,兩個人同時往後退了兩步。
紅衣女子蠻橫的抬起她喘著花盆底的鞋子往小丫頭踢去,只聽小丫頭慘叫一聲往後就倒,烏力吉身子顫抖了一下,和胤祥又嚇的退後了兩步已經靠著廊壁了,烏力吉乾脆抱住了胤祥,胤祥小小的身子有些發抖,但是也倔強的挺著,不肯退到烏力吉身後,眼風掃過小丫頭的膝蓋,果然有血絲滲了出來,血跡還在不停的擴大。小丫頭原本就顫抖著的身子一骨碌爬起來,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不停的磕起頭來,嘴裡告饒著:“求格格恕罪,都是奴婢的錯,求格格開恩,饒了奴婢死罪。”
紅衣女子根本就不管小丫頭的求饒,大聲呵斥著,“還以為你是個好的,讓你跟著一起來長長見識,沒想到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把我心愛玉碗都給砸了,還讓本格格饒了你,你這條賤民,就是打死了也抵不過本格格心愛的玉碗。”邊罵邊把花盆底子往小丫頭的手指上踩了過去碾壓著,小丫頭也不敢抽手,只是依舊不停的磕頭哭泣,嘴裡反復的說著討饒的話。
烏力吉氣壞了,這都是因為自己的過錯,不僅僅讓無辜的小丫頭受了傷害,還被她的主子責罰,烏力吉把胤祥往一邊一推,不顧一切的去推開紅衣女孩,但是烏力吉畢竟年幼腿短,而且還有幾步的距離,紅衣女子身手敏捷,不等烏力吉到身邊就躲開了,烏力吉用力太猛,剎不住自己的腳步,一下子就摔了出去。
“烏力吉!”
“七姐!”
“七格格!”
“十三阿哥!”
就聽七嘴八舌熟悉的聲音響起,伺候烏力吉和胤祥的宮人們姍姍來遲的找了過來,烏力吉也被疾步趕來的胤祀一把抱住,胤祀腳步不穩,抱住烏力吉兩個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胤祀心有餘悸的爬了起來,慌忙把烏力吉從頭到腳都檢查了一遍,胤祥也慌張的奔跑過來,幫著胤祀檢查,小臉擔心的糾結了起來。
烏力吉顧不上自己身上有沒有疼痛,拉著胤祀的手道;“八哥,都怪我不小心把她給碰倒了,砸了人家的東西,害的她挨打,八哥幫我把東西陪給人家吧。”烏力吉一邊指著小丫頭說著事情的緣由,一邊跟胤祀告狀,道歉,要求哥哥去幫忙解決問題。
胤祀皺著眉頭聽了烏力吉的話,還是先把妹妹從上到下捏了一遍,才放下一半心來,但是心裡還是不太放心,一心想著趕緊回去讓額娘脫了烏力吉的衣服在看看。
胤祀一手一個抓著胤祥和烏力吉,看向了紅衣女子,她挑著眉頭,冷漠的看著胤祀幾人,雙手握拳垂在身體的兩側,微微的揚起了下巴,一幅嗤笑眾生的表情,桀驁不馴的樣子看上去就有讓人去馴服的沖‘動,根本就沒有給胤祀,十三阿哥,烏力吉行禮的打算。
胤祀知道烏力吉和胤祥在一起從來都是惹禍的苗子,所以每天午膳的時候都會遣人去打聽烏力吉上午有沒有惹禍,也好在第一時間去賠禮道歉,雖然他去有些不太合規矩,但是作為烏力吉的親哥哥,總是讓人挑不出錯來的,等回頭衛琳琅在給人賠不是的時候,就不至於讓衛琳琅去跟人家磕頭賠小心,頂多聽幾句諷刺的話罷了。
誰知道今天的例行詢問卻聽說烏力吉找不到了,他沒敢張揚,直接參加了找人的隊伍,好在有人聽到了這邊有人哭泣和呵斥怒駡的聲音,趕緊就跑了過來,誰知道卻看到了讓他驚心的一幕,心裡後怕不已,這要是萬一他遲來一步,就算是烏力吉身上肉多,萬一摔下去的時候,腦袋若是碰上了花池上的邊邊角角,路上的小石頭瓦塊什麼的那可怎麼了得?
胤祀本來也是打算給紅衣女子好好說話陪小心的,自從烏力吉能跑會跳之後,惹禍的次數就逐漸的多了起來,衛琳琅氣的也打過烏力吉的屁股,胤祀看著心疼,就私下裡告誡教導烏力吉,但是效果並不明顯,只是讓烏力吉學會了闖禍後就找哥哥而已,胤祀早已學會了如何察顏觀色,插科打諢的給妹妹替人賠情。
但是今天這個女孩子讓胤祀火大的厲害,雖然玉碗摔碎確實是烏力吉引起的,而且他也沒有看見烏力吉摔出來到底是不是這個丫頭所為,但是,就算從頭到尾都是烏力吉的錯,胤祀現在也不能夠原諒她,細心的胤祀已經從胤祥和烏力吉緊貼著自己腿的小身子上感到了他們身上傳來的恐懼,這到底要什麼樣的情況讓敢扯皇阿瑪鬍子的烏力吉害怕成這個樣子?
現在這個女孩子冒犯了胤祀的底線,由於衛琳琅身份低下,胤祀自從去上書房或明或暗的受過不少擠兌,被奴才們也怠慢過不少次,尤其是後來搬到阿哥所,有許多按制份例也不大對頭,胤祀心裡明白也不願意出頭教訓那些敢伸手的奴才,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不願意讓額娘知道了傷心。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經過的事情多了不少,心境自然不一樣了,現在又有了年幼的妹妹到處闖禍,耳邊聽到的閒言碎語也多了,胤祀心裡逐漸的堅定起來,欺負自己可以,但是若果有人敢欺負自己的額娘和妹妹,即使不能夠明著報復,也要暗著頂回去。
額娘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是胤祀現在沒有了耐心去和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去浪費時間,這個丫頭他自然是認識,是宜妃郭絡羅氏的娘家侄女郭絡羅塔拉,安親王岳樂的外甥孫女,宜妃經常接她進宮裡來住上一陣子。安親王的嫡福晉、一個側福晉、一個庶福晉都是太后的族人博爾濟吉特氏,所以她也能經常到太后面前去討喜,由於康熙對安親王的尊重,連康熙都對她青眼有加,對她偶爾的在宮裡做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也是一笑而過,這就慣的她越發沒有了天高地厚,對於後宮裡面一些低等的嬪妃都敢甩臉子了。
這裡面自然也有衛琳琅,雖然衛琳琅從來不說,但是關心著她的胤祀自然是知道的,胤祀原來對這個狂妄的女子心裡說不上厭惡,但是總歸是不喜的,也還記得她小小年紀在街上就驕橫跋扈的沖皇子無禮,看來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的脾氣也越發的大了。胤祀對她更沒有了好心氣,如今新仇舊恨都湧上心頭,別說烏力吉不小心碰了她的丫頭摔了玉碗,就算是烏力吉故意摔了她的碗又能夠怎麼樣?
烏力吉雖然年幼,卻是正經的皇家公主格格,她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安親王岳樂一個庶出女兒的女兒而已,若不是皇阿瑪仁慈給了她死去的娘一個和碩格格的身份,她現在根本就什麼也不算,更別提現在的她基本就算是孤女一個了,要不是安親王岳樂痛愛她,怎麼死的怕都沒有人知道。
大家族裡面的庶女一般只能夠嫁給人家做妾,生的孩子也是嫡子女的奴才,偶爾的也會有小戶人家娶回去做嫡妻,但是也一輩子難以出頭,多數也是依附於人的。
不管她們如何傲氣或低賤,在皇家人面前都是奴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其實在胤祀的心裡原本對郭絡羅塔拉還是有些同病相憐和憐憫的心態在內,但是隨著對她的瞭解增多,這麼一點可憐也消失殆盡了。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郭絡羅氏雖然身份底子不高,但是自以為出身高貴,一副目中無人的狀態在宮裡橫行,因為小時候和大阿哥胤褆的衝突,有一次在宮裡偶遇了胤褆,竟然使東西砸了胤褆一回。那時候她還年幼,康熙也沒有怪罪他,太后也只是笑駡了她一回,惠妃和胤褆別有用心,只是等著岳樂去賠禮道歉,對郭絡羅氏根本就沒有理睬。
這直接導致郭絡羅氏目空一切,在宮裡行走無忌,一些低等宮妃若是無意得罪了她,郭絡羅氏撒嬌賣癡的竟然敢諷刺嘲笑人家,甚至挑唆太后責罰她們,低等嬪妃們看著後宮裡面幾大巨頭和宜妃的態度也都容忍了下來,郭絡羅氏在後宮裡享受著公主和同樣的待遇,沒有人敢克扣她的用度,她的生活過的不比身份低的妃嬪所生的公主地位差。
彼時的胤祀已經是九歲的少年了,這個年紀在城市裡面也只是個小學生,在貧寒些的農村恐怕還有拖著鼻涕剛上學的,但是在皇家已經是心智比較成熟的小大人了,皇家的孩子早熟,宮裡面額娘地位低的皇子公主們也有天生的趨避厲害的本能。
所以即使胤祀心裡已經冒火,但是也深呼了一口氣,壓住了想要立即上前打人的沖‘動,胤祀一揮手,指著已經趴到地上,說話都無力的小丫頭對來找烏力吉和胤祥的宮人們說:“把她先送到額娘那裡去,請太醫去看看。”說完並不搭理郭絡羅氏塔拉,一手抱起烏力吉,一手牽著胤祥就先一步走了。
郭絡羅塔拉嘴唇帶著譏諷,眯著眼睛看胤祀等人一行離去,心裡冷哼一聲,轉身走去了先前坐著的涼亭。她在宮裡囂張霸道也不是一日半日了,雖然別人對她也有不屑,但壓根不睬她的人幾乎沒有,多少遇到了都會給個笑臉的,雖然笑容後面是嘲諷。但是郭絡羅氏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心裡面想著什麼,所有的人都瞧不起自己也沒有關係,誰要是敢招惹自己,她會用自己一身如同時刻防備著的刺蝟一般的刺,毫不留情的刺回去。
郭絡羅氏自小過著錦衣玉食,呼奴喚婢的日子,外人看著風光無限,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郭絡羅氏塔拉漸漸的也懂得了不少的事情,心裡面也多了不少的苦楚。她也知道了自己身份低微,雖然有外祖父疼愛,嫡外祖母照顧,也有姑姑宜妃時常接她進宮散心,好在太后也很疼愛她。但是塔拉知道,外祖父年事已高,外祖母面熱心冷,只是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而已,真正為她好的卻只有親外祖母一人而已,要知道自己的親外祖母當年可是搶了嫡外祖母的寵愛才有幸生下了額娘,直到現在親外祖母還在外祖父面前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連嫡福晉都比不上的。
宜妃也只是因為自己長在安親王岳樂身邊才對自己親近,若不然郭絡羅氏家族有那麼多的女兒,也有幾個失去父母親人的漂亮女孩子,為何宜妃不接她們進宮小住,偏憐惜自己經常的接自己進宮?至於太后對她的痛愛,不過和嫡外祖母一樣,面子上的做派罷了,嫡外祖母那麼不喜外祖母不也是把她養的好好的?要不是郭絡羅氏偶然偷聽見嫡外祖母和舅母親口說的她們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還真不敢相信,這兩個平日裡菩薩似的人物竟然是那麼的可怕,不過,好在自己對她們來說倒是沒有多大的厲害關係,好歹自己只是一個外甥孫女而已,是不可能去搶她們兒孫的爵位的。
塔拉還記得嫡外祖母說的話:不過是個格格而已,將來還能夠用來聯姻。
安慶王府沒夠身份高貴的嫡女,那些庶女,母家也不顯赫,最多只能做側室,她們起不到多大的拉攏作用,塔拉嘴角翹起,小小的臉上罩著冷霜,聯姻?恐怕宜妃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吧,雖然年幼,但是早熟的塔拉已經不算是個孩子了,她現在很清楚自己全部的身家都在外祖父的身上,但是這個靠山將要不保,塔拉急切的需要找一個更穩妥的靠山,親外祖母的話塔拉還記得,只有皇子才是比康熙以下最高貴的身份,皇子們的嫡福晉就是嫡外祖母見著也要行禮的。
做皇子的嫡福晉已經是塔拉的目標,現在的塔拉已經有了人選,親外祖母和她已經把跟她年齡相近的皇子們都過了一遍,七阿哥以上的皇子年紀太大,等不起自己長大成人。七阿哥本人腿有毛病,是個殘疾人,雖然宮裡瞞的緊,但是還是讓塔拉給打聽到了,這就等於從出生起就沒有了前途。
九阿哥,十阿哥打小就淘氣,將來難以出頭,雖然都有顯赫的母族,但是三歲看老,親外祖母並不看好他們,親外祖母的眼光一向很准,主意也正,不然不會以只生了一個女兒就能夠在安慶王府屹立幾十年不倒,即使是來自於科爾沁草原身份高貴的安親王妃也不得不對她客氣一二,塔拉對她的話還是聽的進去的,塔拉還是果斷的放棄了他們。
十一,十二阿哥比她還小,一個身體不好,還不知道能不能夠養大,一個母族身份不高,還不得皇上寵愛,就只剩下八阿哥還算是勉強湊合。好在康熙對八阿哥倒是青眼有加,只是他的額娘身份太低,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皇后娘娘才是皇子們的母親,現在的皇貴妃雖然是副後,但是對皇子們的教養都有些縮手縮腳,更別提他們身份低賤的生母了。
有奶便是娘,塔拉很自信一旦自己和他成婚,八阿哥只會和自己以及安慶王府的舅舅、表哥們親近,畢竟他們手裡可大都有實權的呢。塔拉可不能等到過幾年後被宜妃做主指婚,破了她的潑天富貴夢,親外祖母常說,自己的人生是靠自己走的,這世上真正對塔拉好的除了外祖父,也只有她了,所以塔拉相信她說的。
塔拉清楚的知道自己雖然姓郭絡羅氏,但是因為自幼養在安慶王府,和安慶王府早已經捆綁在一起,若是自己配了某位阿哥,那麼安慶王府就等於是她的後盾,而自己這郭絡羅氏家族的女兒加安親王外甥孫女的雙重身份,也只能夠皇子來配,正因為塔拉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性,才敢如此在皇宮裡面橫行。
既然早晚都要進來的,親外祖母說何不趁著現在年幼就把威勢顯出來,塔拉也是知道這皇宮裡面和安慶王府的奴才們一樣是多麼的迎高踩低,若一味的逢迎,自己看似高貴的身份在皇宮裡是不值得推敲的,這裡可沒有疼愛自己的外祖父,所以只有仗著年幼,張狂些,才能夠壓住一二。
61.立后
塔拉一直沒有機會和胤祀搭話,這次機緣湊巧,塔拉睡不著午覺,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沉思,這是她慣常放鬆自己的方法,平常在人前,她都習慣性的張揚,但是誰也不知道,人後的她是多麼的孤獨。她派服侍自己的小丫頭回去給自己端飲品,只是想支開她一會兒而已,自己的軟弱是不允許外祖母以外的人看到的。
塔拉嘴角翹了起來,這次是志得意滿的笑意出現在嘴角,很巧的是,今天竟然遇到了八阿哥和他的妹妹,那位深的帝寵的七格格,那麼,這算不算是緣分呢?
胤祀抱著烏力吉帶著胤回到了景仁宮,先把胤祥送了回去交給敏嬪,簡單的交代了一下胤祥可能被嚇著的事情,就和敏嬪告辭帶著烏力吉回去了,先安排了李嬤嬤去找看有沒有什麼上好的玉碗之類的禮物,就邊幫忙衛琳琅檢查烏力吉的身體,邊說今天烏力吉闖的禍。
衛琳琅手上不停的把烏力吉的衣服給脫了,上下檢查了一番後就把她抱進了準備好的洗澡水裡,這幾乎成了程式,每一次烏力吉脫離了隨侍的宮人的視線,衛琳琅就會把烏力吉脫光仔細的檢查一遍,生怕小孩子不懂得,傷到了什麼地方不知道說,給耽誤了。
衛琳琅自然不會輕易的去懲罰宮人,這只會讓他們在自保的情況下學會隱瞞,甚至去躥搓年幼的主子向大人撒謊,衛琳琅自然是知道烏力吉有多淘氣,只要宮人們不要心存怨恨“順勢而為”輕易暗害烏力吉就好了。
等衛琳琅給烏力吉洗完澡,就讓等著的太醫給烏力吉診脈,依舊是孫易南,胤祀讓人給小丫頭請太醫的時候就命人一併請了,他一直覺得烏力吉和以前見到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太安靜了,以前每次闖禍後烏力吉都要抱著自己膩歪半天,撒嬌賣乖的求自己善後的烏力吉完全不同,今天就一句話簡單的說了一下經過,直到現在都再也沒有說過話了,連額娘給她脫衣檢查都乖乖的,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在以前是很難想像的。
衛琳琅和胤祀緊張的看著孫易南的臉,非常想從孫易南的臉上讀出點什麼來,可惜,孫易南幾乎不會變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好在,孫易南很快就把手從烏力吉的腕上拿開:“七格格有些驚恐過度,顯然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娘娘最好還是別離開七格格,多抱抱她,和她說說話,臣擔心七格格睡夢不安穩,蜷縮著睡覺,恐有手足不溫,恐怕夜間也會驚醒啼哭,伴隨發燒的症狀,等臣給公主開一副定驚安神的藥讓她服用了,睡一覺發發汗,等到明天看看若是沒有厭食的情況就大好了。”
衛琳琅皺了皺眉,到底郭絡羅氏塔拉做了什麼把烏力吉嚇成這個樣子,衛琳琅顧不得跟孫易南客套,托他過去看看胤祥,胤祥比烏力吉還小,只怕也被嚇的不輕,也不知道敏嬪有沒有請太醫,但是胤祥畢竟是跟著烏力吉一起受到的驚嚇,衛琳琅自己不放心烏力吉去不了,托孫易南去看看也好表達一下心意,孫易南開了方子,又安排人去抓藥,就行禮告辭去看胤祥去了。
胤祀惦記著還要去上書房,詢問了一下帶回來的小丫頭的傷情,知道別的太醫已經幫忙處理過了,說是讓休養幾天就沒事了,胤祀交代下去,讓好好的照顧她,就趕緊的帶了李嬤嬤找到的玉碗又添了些禮物到宜妃那裡道了謙,雖然郭絡羅氏有欺負烏力吉的嫌疑,但是宜妃的面子不能不給,要報復,只能私下裡進行,大面上不能夠讓人家挑出錯來。胤祀簡單的給宜妃解釋了一下烏力吉碰壞了塔拉的東西和衛琳琅不能過來的原因,又說要急著去上書房,就和宜妃告辭了。
宜妃自然不會和胤祀為難,雖然她對自己的這個侄女的跋扈也很瞭解,知道她是不會吃虧的,但是她不會傻的去向衛琳琅道歉,這是面子問題,康熙對於衛琳琅和七格格過多的關注已經讓她心裡憤憤不平了,自然更不會對衛琳琅在這些事情上面低頭。宜妃當然也要關心一下侄女塔拉,但是塔拉回來後表情如常,宜妃只是略略的問了一下,塔拉也沒說什麼特別的事情,宜妃只以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根本想不起來塔拉身邊的小丫頭怎麼不在她身邊跟著伺候,也就沒有過問。
衛琳琅上床抱著烏力吉輕輕的拍哄著,可是烏力吉兩隻眼睛虛眯著,也不知道是睡是醒,搖晃也不知道說話,身子軟軟的,精神頭很疲倦的樣子只想睡覺,可是又睡不踏實,手腳也不熱乎,倒還沒有發熱的症狀,但是她一陣一陣的打機靈,嘴裡嘟嚕著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這下把衛琳琅著急壞了,等李嬤嬤把藥送過來小心的喂給烏力吉喝了之後也沒有大的改觀,這讓一向對烏力吉實行放養政策的衛琳琅後悔不已,要不是自己對她放心,也不會任由她出去亂跑,對她身邊跟著的人也不怎麼嚴厲的督促,就不會讓烏力吉被人給嚇著了。
衛琳琅一邊自責,一邊努力的回憶前世自己小時候被嚇著的時候,媽媽做過的一些土方法,眼前就出現了小時候媽媽背著自己在從外面回來,邊走邊喊,“寶寶回來了”,自己趴在媽媽背上也跟著答應“回來了,”手裡還拿著自己的舊衣服邊走邊揮舞,等回家了就把衣服壓在床鋪底下,第二天媽媽在送出去,這種畫面好像自從自己記事起隔一段時就會發生一次,大了就漸漸的少了,有時候媽媽也會往自己後心哈熱氣,那種感覺倒真的很舒服,也笑過媽媽迷信,但是都拗不過媽媽每次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用各種方法給自己“收魂”,因為哥哥和自己小時候總愛嚇著,媽媽也快成了個半仙了,什麼立筷子,豎雞蛋,燒紙錢都學會了,多數時候不打針吃藥,蒙頭睡一覺,真的就好了。
都說偏方治大病,尤其在孩子們不舒服的時候,家長都是病急亂投醫,不管有沒有效果,都會試一試,有句話說,養大了一個孩子,父母也就成為了半個大夫。
衛琳琅讓李嬤嬤安排人去折枝條沖東方的桃枝回來,這是前世小時候出門,媽媽總會給自己衣兜了揣的東西,說是能夠辟髒東西。
李嬤嬤趕緊又提議去找上好的古玉給烏力吉帶上說是也能夠辟邪,衛琳琅答應,吩咐她趕緊去找。高嬤嬤等人又提了很多建議,大多都是自己切身經歷過的,有說在碗裡面放針;有說在雞蛋裡面放銀戒指;還有直接讓衛琳琅去求皇上請薩滿來的。把衛琳琅聽的腦袋瓜子裡亂糟糟的,只好跟她們說,除了請薩滿類需要大動干戈的,其它的小方子土辦法,勞駕她們幫忙試試。
於是景仁宮的偏殿裡就亂糟糟的一片,找雞蛋的,找符合條件的淨水的,一會兒都來到了烏力吉的床頭,一個個輪著來給烏力吉“做法”衛琳琅也滿懷希望的祈求她們的一片好心,都能夠奏效。
大家剛折騰完,就聽到“皇上駕到”的唱聲,衛琳琅輕手輕腳的從烏力吉身邊起來,去偏殿門口迎接康熙,康熙一臉關切的扶了衛琳琅起來,嘴裡問道:“烏力吉如何了?朕聽說她被嚇著了特意來看看。太醫怎麼說?”
衛琳琅複述了孫易南的話,又說了烏力吉從回來到現在的症狀,末了有些無依的拉著康熙的手說道:“皇上,烏力吉一點精神頭都沒有,我好擔心。”從來不生病的人,突然生病了確實讓人擔心。
康熙點點頭,拍拍衛琳琅的手,兩人一起來到烏力吉的床前,康熙並沒有問烏力吉被驚嚇的經過,大概已經都知道了。
康熙坐在床上,手撫上烏力吉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又仔細的看了看烏力吉的臉色和眼睛,點點頭道:“確實有些嚇著了。”康熙對醫術也有研究,雖然不可能有太醫們的專業知識,但是他也有過這麼多的孩子,對於一些簡單的症狀和處方什麼的還是知道的,人一旦受到驚嚇,局部面色會有異常,眼睛虛眯,這些他還懂得。衛琳琅依著康熙的身子,雙手緊緊的拉著康熙的一隻手不放,好像要從他那裡尋找力量,康熙看完烏力吉,把衛琳琅擁在懷裡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今天晚上好好的照顧她,若是不發燒,明天起來就沒有什麼事情了,若是你很擔心的話,要不要朕派人去找薩滿過來?”
衛琳琅想到《還珠格格》裡面那亂糟糟的薩滿大仙,還是搖搖頭,“算了吧,今天晚上睡一覺,明天起來再說。也不知道這些孩子們到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烏力吉受到了這樣大的驚嚇,才會成為這個樣子,胤祀說他過去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結束了,你知道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衝突嗎?我聽說還有一個小丫頭受傷了,我還沒有顧上去看她。”衛琳琅有些愧疚,只顧著自己的女兒了,胤祀把傷患帶回了,自己都沒有去看一眼。
康熙沉默了一下道:“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追究了,你只把烏力吉照顧好就行,其它的交給我吧。”
“那小丫頭怎麼辦?我聽胤祀說烏力吉說是她把人家給撞了的,一開始都是烏力吉引起的,然後才害她受傷,現在都這個樣子了,就算是我們不追究,那個小丫頭回去也不好過,塔拉格格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衛琳琅咬著唇道:“我想把她留下來,都是因為烏力吉害的她成了這個樣子,我也怕烏力吉心裡會內疚,所以,就算是給烏力吉積福吧,皇上。”
康熙點點頭,“留下她倒不是什麼問題,回頭朕讓李德全去辦,再給郭絡羅氏一個好的就是了,只是,郭絡羅氏那裡你就不要插手了,平時見了她也客氣些,別在想著這件事了。”
衛琳琅朦朧的點著頭,這個郭絡羅氏好像就是歷史上的八福晉,衛琳琅早就對她退避三舍了,一直有些提防著她,康熙現在特意的交代她,不會是真的要把她留給胤祀的吧?好像歷史上就是說康熙嫌棄八阿哥胤祀母家低微,才給他配的郭絡羅氏做八福晉,主要看中的就是她一身兼兩族,尤其是安親王岳樂的勢力,可以給胤祀增加助力。
衛琳琅糾結了,這到底要怎麼辦才好?皇子們的婚事尤其是嫡福晉,都是康熙做主,就是太后的意見也只是參考,不可能聽他額娘和本人的意見,就算是衛琳琅在生烏力吉的時候說了大話,可以幫胤祀選福晉,那也是明面上的走過場而已,衛琳琅可不敢去選康熙定下以外的人。
康熙讓她好好照顧烏力吉,又交代了一些不讓衛琳琅擔心的話,就走了,最近朝堂上很忙,郭琇參明珠一黨,現在朝堂上鬧的很凶,康熙能在這個時間還抽出功夫來看烏力吉,衛琳琅已經很感激了。
說到明珠,此乃一牛人也。
明珠的家族雖然顯赫,納喇氏家族也一直與愛新覺羅家族有著姻親關係,但是到他的父親的時候家族就沒落了,只能世襲個騎都尉,明珠的一切都是靠自己,順治年間他從一個侍衛做起,一步步升遷,到康熙五年,已經出任內弘文院學士,參與國政了。
明珠可以說是文武全才,文官武官都做過,康熙親政的時候就被重用,明珠此時官場春風得意,遇事能言善辯,遇人噓寒問暖,同時明珠很會結交人心,為人又精明幹練、非常的善解人意,又精通滿語、漢語,官居內閣十三年期間曾經名噪一時,權傾朝野,同時在治黃河,除鼇拜,撤三藩,統一臺灣抗禦外敵等事件中都有參與,明珠此時的黨派足以和索額圖黨相抗爭,加上康熙的縱容和他的野心,明珠開始忘乎所以的獨攬朝政,貪財納賄,賣官賣爵,結黨營私,打擊異己,等他勢力太大康熙有可能約束不住的時候就遭了康熙的忌諱了。
明珠勢大,先是犯了皇家的大忌,和阿濟格的女兒成婚,便是戳了皇家的脊樑骨,又在康熙明確的抬高皇太子胤礽的地位和身份的時候去拱衛大阿哥胤褆。這時候不再加以約束就成了儲君之爭,弊大於利,康熙必然會打壓一番,但是,索額圖還在,所以,康熙便斷了明珠的左膀右臂,仍然把明珠留在身邊。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明珠的岳父阿濟格,此乃一蠢人也,愛新覺羅家有不少人會打仗,卻腦子不大靈光,這位就是,阿濟格仗著自己是多爾袞的親哥哥,多爾袞死後,他便想繼任攝政王,但是被人告發,後來還在順治帝面前佩刀,被議政王公大臣們商議後囚禁,阿濟格還在囚禁後挖洞越獄,還說要放火燒掉監牢,順治帝雖然有些優柔寡斷,但是畢竟是愛新覺羅家的皇帝,他還是將阿濟格及其兒子們賜死,其餘的有削除宗籍的,貶為庶人的一個沒留。
但是此時明珠已然做了阿濟格的女婿,這不能不說是明珠的失誤。
這一次明珠黨若倒臺,最大的贏家是皇太子胤礽和索額圖一黨,對於太子和索額圖的推波助瀾,康熙不是不知道,但是明珠也確實跋扈了些,若是再不懲治,若干年後又將是一個鼇拜。
但是康熙也有顧慮,明珠一倒,索額圖一黨就無人挾持,他還不想打擊太子一黨,一消一漲,這就直接導致前朝微妙平衡的勢力被打破,如今還有渾水摸魚的也在裡面攪合。蹦躂的最歡實的就是佟佳氏一族,佟佳氏最近身體也不好,康熙對她也確實寬和了些,她又得寸進尺了不少,重提胤禛改玉蝶的事情。
康熙閉上眼睛,佟佳氏的身體自從生完女兒就一直不大好,她也是怕自己時日不多了吧?若不然不會在舊事重提,這一次就有些死諫的味道了,不過,朕不會認你們擺佈的,不過,既然你們很貪心,朕倒是也可以滿足你們的欲望,不過,都要在朕的掌控下。
第二天康熙在朝堂上宣佈,將冊皇貴妃佟佳氏為皇后,著內閣欽天監等部門準備相關事宜,擇日舉行冊後大典。康熙這一道旨意一下,原本亂糟糟的朝堂如澆了一鍋熱油般,沸騰了起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3 AM
62.可愛
胤褆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他已經入朝辦差,平時也能很好的完成康熙交給他的任務,如今在朝堂剛剛才有一點嶄露頭角的意味,這讓他更加的有了和胤礽一較量的資訊,一直以積極友好的態度去處理朝堂上各位官員們之間的關係,雖不至於拉攏到幾個重要的宗室老臣,但至少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好的印象。
這比自小就在康熙身邊聽政的胤礽還是差多了,他有正大光明聽政的機會,嫡子皇太子的雙重身份是他最有利的保障,從小就跟著康熙聽政,宗室老臣們對他的態度和自己還是天壤之別,但是胤褆並沒有洩氣,他也有極可靠的依仗。
就在胤褆一鼓作氣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郭琇一本奏參的明珠一黨搖搖欲墜,胤褆顧不上自己的宏圖壯志,轉而全力去挽救明珠,其他的人能救的則救,救不了的只有拋棄了。
明珠一黨平時裡的所作所為,賣官賣爵等罪名,胤褆也很清楚,這並不是冤枉明珠一黨,也並不是明珠一黨才會幹的事情,太子和索額圖都有過和明珠一樣類似的不法之舉,但是現在很明顯的,康熙要拿明珠開刀。
胤褆顧不上埋怨康熙的偏心,一心去營救明珠,因為他知道,康熙必須要有能夠制衡索額圖的人,對於保明珠也是信心滿滿的,但是因為明珠一黨罪證確鑿,推出幾個頂罪的人,也要把明珠給保下來,他知道明珠對他的重要性,只要明珠還在,過了這陣風頭,振臂一呼,總有一天還可以重振半壁朝堂。
今天康熙突然宣佈立後,讓信心滿滿的胤褆被澆了個透心涼,難道康熙真的要放棄明珠,轉而扶持佟佳氏了嗎?佟佳氏雖然祖上是漢人,可是跟隨過努爾哈赤打江山,和大清有莫大的淵源,抬旗和封爵等都是實至名歸,並不是那種靠女兒上位的家族,康熙的生母出自佟家,本朝已經有過一個佟家的皇后,這一次又要立一位,一門三後,這是多大的恩典?康熙就算是想要給他母家面子,也有些太過了吧?
如果單單的出自于挾持索額圖,胤褆還有把握可以保住明珠,但是如今康熙準備立後,佟佳氏作為兩朝後族可不是納喇氏可比擬的,這就是在明面上告訴大臣,他要捨棄明珠了?佟佳氏一門以軍功立家,家門嚴謹,對子女的教養更是嚴格,代代都人才輩出,這和明珠一倒,明珠黨就樹倒猢猻散不同,人家家裡隨便拎一個都不是等閒之人。
胤褆仰天長嘆,這到底是為什麼,自己的路怎麼就那麼難走,胤礽做什麼都有皇阿瑪替他去兜著,身邊還有索額圖去安排,自己只有明珠,如今也礙了皇阿瑪的眼睛,今天聖諭一出,原本還對明珠有所保留的人,立即就消聲滅跡了,那些平時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人躲著自己。
難道自己一個堂堂皇子阿哥的身份竟然還要巴結他們不成?自從進入朝堂起就順風順水的胤褆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以前做什麼事情也有明珠指點一二,如今的胤褆卻只能夠靠自己的本事去周旋,他顧不得康熙會不會把對明珠的怒火遷怒到自己的身上,就在康熙宣佈了立後的旨意後還在積極的找尋門路營救明珠。
胤褆顧不得考慮自己了,這一次明珠倒臺,讓他深切的體會到,在他羽翼未豐的時候,身邊沒有幫手是多麼的窘迫。所以胤褆在擠出來有限的時間裡還不忘拉攏兄弟們,自然是胤祐和胤祀兩人,至少他們沒有明顯的勢力可以依靠,將來是必須要依附於人的,好在胤褆對他們從小就不錯,所以也有自信,自己繼續的好好對待他們,他們也會投桃報李的。
胤褆還是還是對胤祀感興趣多一些,至少他是個重情義之人,胤祐在衛琳琅身邊長大,卻因為去了阿哥所就和衛琳琅漸漸的生疏起來,這裡面固然有後宮非母子不得隨意相見的原因,但是也不免令人齒冷,在外人看來,好歹衛琳琅也把胤祐的腳給治的好了,胤祐母子過河拆橋,還沒有得意,轉臉就不認人了,這種性情的人不可得罪,也不可深交。
胤祀就不同了,由母及子,雖然衛琳琅多年來小心謹慎的生活,可是瞞不過一直想要拉攏胤祀的胤褆的眼睛,衛琳琅謹慎小心,於人有情有義,在後宮裡面這麼多年,不驕不躁的抓住了康熙的心,其實後宮裡的人精們都知道康熙對於衛琳琅的不同態度,只不過攝于康熙的威儀,沒有人敢無故招惹衛琳琅,而且衛琳琅從來不和人起衝突,即使有不開眼的冒犯了她,幾乎都是她先向人低頭,當然,也沒有幾個人敢冒犯她。
胤褆心裡有了盤算,自然會抽些時間和胤祀交往,因為他已經很少去上書房了,只等著胤祀下學了去找他,自然是尋了極好的藉口的,但是今天不湊巧,派去請胤祀的人回來說,七格格病了,八阿哥要回去探望她,就不能夠來大阿哥這裡赴約了。
胤褆聽了一愣,若有所思起來:胤祀滑若泥鰍一般,若是從衛琳琅或者七公主身上下手或許比直接找胤祀好許多,尤其是對七格格,既沒有身份上的拘束,又會落個好名聲。
衛琳琅夜裡小心的看護了一夜,七格格還是發燒了,好在她有豐富的護理經驗,及時的穩定住了烏力吉的病情,第二天又喝了一天的藥,哄著她開口說話,但是烏力吉還是怏怏的,不大有精神的,衛琳琅忍著心裡的擔心,溫柔的在烏力吉耳邊講述烏力吉最愛聽的小故事,輕柔撫摸安慰著烏力吉,又告訴她帶回來的小丫頭的事情。
烏力吉聽到衛琳琅說小丫頭以後就會跟著她後,臉上終於有了點變化,烏力吉嘴一憋,小聲的哭了起來:“額娘,都是我的錯,我不乖,沒有聽額娘的話。”這是自孝莊死後,烏力吉第一次哭泣。
衛琳琅看著心疼,不過她也放心了,烏力吉心中的癥結找到了就好,衛琳琅拍著烏力吉安慰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烏力吉無心撞了人,讓她受了連累挨了打,我的烏力吉就要做出一個格格的樣子來,等養好身體,然後給她道歉,以後好好的待她,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等回頭烏力吉好了,也給郭絡羅塔拉姐姐道歉,請她不要怪你,畢竟是你的原因,打碎了人家心愛的東西。”
烏力吉本來有些鬆緩的表情又緊張起來,抱著衛琳琅的脖子哭道:“額娘,烏力吉不要見她,她是壞人。”烏力吉還記得塔拉踩著小丫頭的手和她膝蓋上的斑駁血跡,那真的是對一個從來沒有見過血和暴力的幼小的孩子一個視覺上最大的衝擊。
衛琳琅試探出來烏力吉心裡懼怕的東西,心裡鬆了一口氣,暫時的轉移話題:“烏力吉想不想去看看小姐姐?”烏力吉可能對小丫頭心裡有愧疚,也可能是被郭絡羅塔拉的殘酷給嚇著了,解了她的心結病就會好大半。
小丫頭叫烏梅,自從被胤祀讓人給她帶回來以後,就一幅呆呆的狀態,太醫給她看診還有些害怕和抗拒,好在高嬤嬤等人勸解了她才好點,但是也不肯說話,好在經過勸說後也不抗拒吃飯。
後來又聽高嬤嬤說她以後就會留在這裡,以後不用再去伺候郭絡羅塔拉之後才哭出聲來,哭完之後才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說起以前在郭絡羅塔拉身邊服侍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一旦犯錯,郭絡羅塔拉就會責打她們,郭絡羅塔拉年紀不大,卻知道如何責罰人讓別人看不出來,盡揀不露肉的隱蔽處掐擰抽打。有時候氣急了也不會顧及會被人看出來,逮著什麼東西都會往她們身上砸,砸壞了東西還說是她們犯錯打碎了的,為此還攆過幾個伺候的小丫鬟。
烏梅跟著郭絡羅塔拉時間也不長,親眼看到兩個跟了她兩年的大丫頭哭泣著被遣送出府,好像她身邊除了長輩們指過來服侍她的幾個年老的嬤嬤,就沒有丫鬟能夠服侍的久的。在安親王府還有嬤嬤們能夠壓制著她些,進了皇宮,塔拉拒絕嬤嬤們跟隨,又有宜妃擔保,說宮裡的嬤嬤們不比府裡的嬤嬤們的規矩差,郭絡羅塔拉原本就囂張的性格就越發的張狂了,但是因為身處皇宮,郭絡羅塔拉也不敢隨意打罰人,只是背著宮裡的人責打她們這些從府裡帶來的小丫頭而已。
衛琳琅聽了高嬤嬤的轉述,心裡吊著的心越來越高,康熙還讓她和塔拉搞好關係,難道真的是要把塔拉配給胤祀?若是真的娶了這麼一個兒媳婦,且不說她善嫉不善嫉,能不能夠生孩子,叫不叫自己額娘,尊不尊重自己。
不讓納妾,嫉妒可以說她愛胤祀,不尊敬自己不喊自己,只要她好好的和胤祀過日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這一輩子很難出宮,還不一定能活多久,等不等得到讓他們奉養的那一天,總之自己不會和他們一起過日子,她不願意見自己,自己也不用擺婆婆的譜,叫她進來給自己請安,眼不見為淨罷了。
衛琳琅小心卑微慣了,倒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她唯二在乎的就是兩個孩子,兒子女兒的婚事自己都做不了主,只希望他們能夠找到一個可心的人,生兒育女,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現如今這郭絡羅塔拉仗著身份和寵愛,就肆無忌憚的打罵奴才,要知道,現今的奴才丫鬟一旦被主家趕出去,就會被人看低一等,再賣也去不了好地方去,間接的就等於害了她們的一生。衛琳琅自然聽說過不少小人物的故事,有些受了主子迫害的奴才動用心思謀害主子的,衛琳琅也聽說過,這宮裡就有娘娘對自己身邊的宮女不好,結果反被人家設計受其謀害的,明著上沒人敢說,但是私底下誰都知道。
郭絡羅氏這不拿下人當回事,無故責打下人的性格都讓衛琳琅很看不慣,生怕萬一給胤祀招來災禍,衛琳琅雖然沒有前衛到和奴才們稱姐道妹,但是起碼是尊重她們的,有過罰,有功賞,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責打下人,就怕他們心中存氣萬一被人利用了,禍害到自己母子。
當然衛琳琅也有不地道的時候,也不顧人家的心願就安排了人的去處,比如最早跟著她的春兒,就被她安排去了莊子上替她看莊子,春兒是內務府包衣出生,若是等到了年紀正常出宮,沒准也會找到個好丈夫嫁人生子,不必給衛琳琅當奴才,但是衛琳琅也對她們不錯,給的銀錢夠高,從來不指手畫腳的干涉春兒的管理調度指揮權,固然這也是衛琳琅不懂得經營的原因造成的,也造就了春兒夫妻沒有顧忌的在莊子裡面大展手腳,擴大發展著衛琳琅的產業,這是衛琳琅始料未及的。
衛琳琅帶著烏力吉去看了烏梅,烏力吉一看到烏梅就很高興,人也精神了,衛琳琅又特意告訴烏力吉,以後烏梅就專門伺候她了,這讓烏力吉很高興,烏梅也很激動,立即不顧膝蓋上的傷,就趴在地上給烏力吉磕了頭,認了主子。
烏梅知道,自己雖然是受到了烏力吉的連累才受到郭絡羅塔拉的責打,但是她親眼看到年幼的烏力吉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推郭絡羅塔拉,這對於經常無故遭到責打的烏梅是深受感動的,自己還不是烏力吉的丫頭,她就知道救人,要是成了她身邊的人,將來是沒有人敢欺負自己的了。
烏梅在宮裡也待了一段時間,也聽到過衛琳琅母子三人對奴婢都很和氣的說法,一開始聽說了自己就會留在衛琳琅身邊的時候心裡是很激動,有些不敢相信,今天衛琳琅親自交代以後服侍烏力吉,連頭都磕了,這下可是真的放心了,烏梅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露出了這個年齡的女孩才會閃現的光彩。
衛琳琅吩咐了烏梅好好養傷,帶著烏力吉回來休息,烏力吉又和衛琳琅說了一會兒話就睡著了,這一次的烏力吉睡的很沉,也沒有驚醒的症狀,讓緊張著的衛琳琅放下心來,果然等到吃午膳的時候,淘氣的烏力吉又回來了,她鼻子裡聞著飯菜的香味就醒了過來,一睜眼就嚷嚷著要吃東西,把一屋子伺候的嬤嬤宮女們樂的都笑了起來。
康熙正踩著大家的笑聲走了進來,嬤嬤宮女們一驚,趕緊行禮,康熙揮揮手,讓她們退下去,衛琳琅給康熙行了簡單的禮,就領著烏力吉到康熙身邊,烏力吉也不給康熙行禮,嬌笑著就撲到了康熙懷裡,用甜膩的奶聲喚道:“皇阿瑪,我好想你吆。”邊說邊在康熙的懷裡扭捏起來,要做到康熙的腿上去,等康熙把她抱到腿上坐著,就抱著康熙的脖子,對著康熙的臉頰,“吧唧”一口就親了過去。
康熙樂的哈哈大笑,嘴裡笑駡道:“你這只猴子,生氣病來連皇阿瑪都不理,皇阿瑪可是記著呢,等你下次淘氣的時候,一起打你小屁屁。”
烏力吉又趕緊抱著康熙的脖子,往他臉上親了一口,星星眼睛眨呀眨,“皇阿瑪,烏力吉好乖的,病了就吃藥,睡覺,一點都不鬧,都不像額娘,連吃好吃的東西都要皇阿瑪和八哥哄,烏力吉很聽話對不對?皇阿瑪不要打烏力吉的小屁屁,烏力吉的小屁屁會疼的。”邊說邊拿眼睛偷看衛琳琅,衛琳琅真的打過烏力吉的屁股,讓她記憶猶新。
不等烏力吉說完,康熙就笑的差點岔了氣,衛琳琅也羞的臉通紅,她在孝莊葬禮後身體撐不住身體病了幾天,康熙又實行填鴨政策給她吃補藥和飲食,一天幾頓的灌,讓衛琳琅很是鬱悶,抵抗了幾天,現在被烏力吉拿來說嘴,鬧的自己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
康熙笑完了,拍著烏力吉的小臉蛋說道:“你額娘確實不如你乖,回頭她要是不乖乖的吃東西,你就告訴皇阿瑪,皇阿瑪好打她的屁屁,給你出氣。”
烏力吉撅著嘴,腦袋裡想著衛琳琅挨打的樣子,眼睛裡閃現出來郭絡羅塔拉兇狠的樣子,心裡一陣害怕,縮進了康熙懷裡,小手在胸口上揉了揉,蔫蔫的道:“可是,皇阿瑪,你要是打額娘的屁屁,額娘的屁屁痛了,烏力吉這裡痛的慌,怎麼辦?”
63.童趣
康熙聽著烏力吉是聲音不對,知道她恐怕想起了郭絡羅氏的樣子,心裡一陣火大,卻不好沖烏力吉發,只壓著火氣,逗著烏力吉道:“那你就好好的督促著你額娘吃飯,皇阿瑪就不罰她,否則,君無戲言,皇阿瑪可是要連你一起罰的哦。”
烏力吉糾結了一下,那些東西都香香的,額娘卻不喜歡吃,烏力吉被額娘限制著飲食,好吃的東西都不讓多吃,要是能夠替額娘吃東西,額娘不用挨打,自己也高興了,烏力吉偷笑起來,恢復了精神,從康熙懷裡直起了身子,貼在康熙耳邊悄聲道:“皇阿瑪,我可不可以替額娘吃東西啊,烏力吉保證能吃完的呀。”
康熙抱著烏力吉又笑了起來,笑駡到:“你個饞貓,你額娘怕你又胖成以前的樣子,才不讓你吃那麼多油膩的東西,你還不領情,難道你還想像以前一樣,看著胤祥跑,自己就只能夠坐著看著他?走路還要人攙扶著?”
烏力吉立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聲音也嘟囔起來:“烏力吉才不要,烏力吉以後聽額娘的話,少吃點肉肉,烏力吉不要長好多的肉肉。”哥哥們至今還在笑話烏力吉,說烏力吉是只小胖豬,可是額娘的漫畫裡面的小胖豬和烏力吉長的一點都不像,它們那裡有烏力吉可愛,還香香的?
康熙點頭道:“這才是朕的烏力吉,乖巧又懂事,朕很喜歡。”
康熙話音剛落就聽見烏力吉的肚子嘰裡咕嚕的叫了起來,烏力吉也不尷尬,抱著肚子跟康熙撒嬌道:“皇阿瑪,烏力吉餓了,要吃肉。”
康熙笑道:“小饞貓,剛才說完,一點記性都沒有。”
說完哈哈哈一笑,抱著烏力吉下地,幾人洗漱完畢,宮人已擺好了膳食,康熙每次過來吃飯都是在衛琳琅母女的份例上加幾個菜而已,不專門擺皇帝的御膳,驗毒太監照例用銀針驗毒後就都退了出去,康熙在上位坐好,衛琳琅給康熙盛飯放好,又給自己和烏力吉各自盛飯放好,烏力吉已經在康熙和衛琳琅之間的座位上坐著,等著衛琳琅給她布菜,眼看著衛琳琅給她布了一碟子雞鴨魚肉蔬菜,烏力吉撅著嘴小臉上的興奮就沒有了,康熙笑呵呵的看著,故意自己夾了一大塊肥瘦相間的嫩牛肉大嚼起來,烏力吉眼巴巴的看著她看中的肉進了皇阿瑪的嘴裡,小嘴一憋就想哭。
衛琳琅橫了她一眼道:“在不吃,就光吃青菜了。”說著就去夾青菜,把烏力吉嚇的也顧不上哭了,趕緊抱著小碗和著碟子裡的肉吃了起來,額娘說讓吃青菜,真的只給吃青菜的,皇阿瑪和哥哥都勸不動。
康熙看著烏力吉眼睛裡還帶著淚珠,嘴裡嚼著飯菜,眼睛還繞著自己的筷子轉悠,心裡好笑,手上就夾了一小塊牛肉到烏力吉的碗裡,烏力吉興奮道:“皇阿瑪!”又趕緊壓下了笑容去眼巴巴的看著衛琳琅,衛琳琅好笑,臉上含著怒道:“最多五塊”。
“喳。”烏力吉趕緊答應,抱著飯碗甩開膀子就吃了起來,小傢伙飯量極好,每頓吃的東西比衛琳琅兩個都多,都不知道她裝到那裡去了。
烏力吉幾口就吃完了碗裡衛琳琅特許的幾塊小塊牛肉,看著盤子裡帶著骨頭的牛肉留口水,衛琳琅輕輕的“哼”了一聲又瞄著烏力吉面前的碟子裡的菜,給了烏力吉一個示威的眼神,烏力吉撅了撅嘴,只好老老實實的就著衛琳琅給她布的青菜雞鴨魚肉等吃著飯。康熙看她吃飯太快,不停的勸阻著烏力吉慢點吃,別噎著,衛琳琅也忙著給康熙和烏力吉布菜,添飯,盛湯,一家三口熱熱鬧鬧的吃了飯,康熙才放心的離去。
衛琳琅壓著心裡的鬱悶和他們父女一起吃過了飯,陪著烏力吉玩了一會兒,消消食,烏力吉就去找烏梅一起去和胤祥玩兒,病好如初的烏力吉真的是呆不住片刻的,烏力吉仔細的吩咐了烏力吉一遍,又交代了跟隨的宮人們,才放烏力吉出去。
衛琳琅一個人獨處,心裡鬱鬱的就躺在床上睡覺,一會兒就做起夢來,滿腦袋都是郭絡羅氏嬌蠻的揮著鞭子責打胤祀身邊的丫頭的樣子,胤祀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一邊看著,眼睛裡滿是無奈。轉眼就見郭絡羅氏親手舉起一個孩子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孩子軟綿綿的就在地上不動了,胤祀兩眼充血的看著她無能為力。
衛琳琅“啊”的一聲驚醒過來。
“娘娘,”在外面守候的宮女趕緊進來問道:“娘娘可是做噩夢了?要不要奴婢去給娘娘煮杯定驚茶來?”
衛琳琅感覺到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答應著宮女道:“你去煮一杯過來吧,順便讓人送熱水過來,我要沐浴。”
宮女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行了禮出去,娘娘不生病很少吃什麼跟藥有關的東西,定驚茶也在此列,今天到底做了什麼噩夢?竟然不反對自己的提議?這個疑問只是在宮女的腦袋裡轉了一下就過去,就給衛琳琅準備定驚茶了,主子的事情不是做奴才的該問的。
衛琳琅洗漱完了,也喝了定驚茶,實在是睡不著覺了,拿針線活出來做,可是心裡還是靜不下來,腦袋裡一會兒出現康熙指著胤祀罵“被制於婦人之手,”一會兒出現胤禛把胤祀關在宗人府的樣子。每次胤祀都是披頭散髮,狼狽萬分的低垂著頭,看不出模樣,但是衛琳琅心裡能夠感覺到他心裡的悲傷。
衛琳琅抱著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嘴裡有血腥味才放開,自己找了藥膏擦了,手指在傷口上輕輕撫過有些酸酸麻麻的,衛琳琅用痛疼來刺激自己腦袋才慢慢的靜了下來。
衛琳琅仔細的回憶前世歷史上八阿哥胤祀的遭遇,可惜她的學識有限,對歷史上的東西所知不多,電視裡的故事多被“戲說”了,當不得真。好在前世住醫院時看了幾篇小說,上面有不少有趣的評論,深刻的分析了八福晉和八阿哥的事情。
有評論說:八福晉的跋扈和八阿哥的縱容是分不開的,只是因為八阿哥想要安親王府的鼎力支持,說八阿哥是個極其陰險的人,他看似對福晉情深似海的樣子,卻把八福晉給推進了地獄。康熙在公開場合說八福晉善嫉,這在清朝就等於毀了名聲,罵八阿哥受制于婦人之手,也算是他罪有應得,可憐的是一心為了八阿哥的八福晉最後等胤禛上臺還把她給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其實說來說去,主要是受害人還是八福晉,罪魁禍首是八阿哥。
衛琳琅的心裡有些接受不了。
這一切都建立在胤祀想要大位元的情況下,若是胤祀不搶那把燙人的椅子,還和八福晉成婚,胤祀會有什麼結果呢?
衛琳琅問過烏梅,安慶王府除了安親王和塔拉的親外祖母其他人對她都是表面上十分的親熱疼寵,背地裡面是個什麼樣子就不的而至了,烏梅說,她聽說過塔拉小時候曾經和一個庶出舅舅的女兒起過衝突,結果舅舅的女兒被禁足,塔拉沒有被罰,為此那位舅舅曾經找過安親王鬧了一場,說他寧肯疼愛一個外人都不肯對自己的孫女好,此事雖然被壓了下去,但是也被一些奴僕們引以為戒,私下裡傳了出來,以後在也沒有人敢頂撞塔拉,畢竟奴才們可沒有安親王的孫女貴重。
歷史上的九龍奪嫡發生在安親王死後,說明新一代的安慶王府的領導人是十分注重功名利祿的,要不然他們已經有了極度的榮華富貴,也不會在去貪心的想要更近一階,畢竟從龍之功是合一族之力,攸關整個家族的事情,要冒極大的風險的,塔拉的舅舅們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去賠上自己家族的前程性命。
安親王府既然能夠全力的支持八阿哥,說明他們是極重功名利祿的,支持別人還真不如扶持八阿哥,起碼八阿哥若是即位,皇后就成了他們家的格格,雖然是外甥女,但不能夠抹殺八福晉從小在他們家長大的事實,八阿哥為了養育之恩也得體面的待他們,恐怕要比正經的皇親國戚還要厚待,這比做個擁立重臣要風光的多了。
一旦結成了姻親,即使胤祀不願意上位,安親王府私下裡的動作也會被算在胤祀的頭上,即使胤祀在康熙面前挖心刨肝的表面心跡,恐怕也會被康熙認為胤祀是掩耳盜鈴,此地無銀三百兩般,不打自招了。另外,衛琳琅也不敢保證胤祀就不會對那把椅子動心,環境可以改變人,若是安親王府把條件都給創造齊全了,生為皇家子的胤祀只怕很難不對那把金燦燦的椅子動心。
何況歷史上還說,胤祀重孝,為了母親也要一爭大位,其實衛琳琅覺得自己這辛者庫的身份其實也很好,最少不必讓別人產生不該產生的想法,如今康熙對她確實有些過了,但是後宮和前朝裡卻沒有幾個真的和康熙較真,大家心裡都想著,不過一個玩物,這對自己和胤祀不亞於一個保護色,只要胤祀不起別的心思,在找一個小門戶的丫頭做福晉,這一切或許都會有改變。
衛琳琅決心試一試,不為別的,就為了讓胤祀遠離那些皇子們的明爭暗鬥,他們就像討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彆扭的較著勁,即使不是為了那把椅子本身,因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在強強相爭的情況下若要上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衛琳琅自從穿越到這裡,偶爾的就會想,這些皇子們為什麼就非要那把椅子不可,難道真的是想要俯視眾生的感覺而已?如果為了這一種虛榮而葬送了自己,那麼真的很讓衛琳琅無語。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一直不明白人們到底為了什麼都去爭強好勝,有那麼多的人為了地位和金錢都不惜拋家舍子,舍卻生命,不顧一切的去爭奪,可是等到真的得到了,身邊卻除了錢,窮的什麼都沒有了。
衛琳琅農家女兒,小門小戶出生,是不能夠理解那些有這高遠志向的人們的心理的,但是她覺得,人活一世,不能夠只為了金錢和地位就不顧自己和家人的死活,若是因為一個冰涼的椅子而丟棄了所有,還不如和家人子女一起安享生活。
衛琳琅想,若是某位皇子只為了後宮三千佳麗而奮力的去爭的話,那麼他們或許是打錯了算盤,身為王爺,恐怕比皇帝還容易和美人們遊戲人間,至少,沒有人會在他辦事的時候光明正大的聽牆角,還不用為此搭上一天中的一半多時間去處理公文。衛琳琅清楚的知道康熙的作息是很有規律的,除了吃飯睡覺,處理政事,真正泡妹妹的時間有限,頂多一天一兩個時辰而已,臨幸宮妃還有時間限制,鬧的每次都像急色鬼一樣,折騰的衛琳琅快要昏過去才肯甘休。
不知道康熙在別的宮妃那裡如何?衛琳琅紅了臉想著,反正康熙就算是想要臨幸宮妃還要看時間、前朝的風向,就像現在,康熙一邊準備著冊後大典,一邊又重新寵幸德妃。康熙在衛琳琅這裡有時候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偶爾的也會和她吐吐槽,衛琳琅是知道康熙心裡對德妃是多麼的膈應的,連帶著對德妃生的小兒子十四阿哥胤禎也隨便的給取了個和哥哥同音的名字,衛琳琅不禁替康熙嘆口氣,他真的連牛郎都不如,人家起碼陪了客人還有錢賺,康熙卻次次都要倒貼,完事後還要賞賜給宮妃們不少東西。
何況皇帝這個職業,說起來並不好做,康熙在位那麼久,操心勞力的事不勝其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出力還不討好,出了政績是應該的,辦了錯事就是昏君,多寵愛某個妃子些了,沒准就被人說色令智昏,對某位大臣親近了,誰曉得會不會被說有龍陽之好。
即使是政績卓著,也面臨復仇者的追殺,天地會的人並不是個個都被清兵或康熙給殺了爹娘,但是他們卻都把矛頭對準了皇帝,這種針對皇帝的刺殺並不是康熙一朝,幾乎每朝每代都有,所以皇帝出行從來不會單人一騎,更不可能有所謂的隱私之說了,就這個高位職業,還有人打破了腦袋的去爭去搶。
若是像胤禛那樣的皇帝只是為了有一番作為而去爭這把椅子,最後還累死在龍椅上,衛琳琅也有些替他唏噓,要知道胤禛死後得到的駡名可是不少,連他的兒子都只記得康乾盛世,把雍正朝給忘到了腦後,真不知道雍正累死累活為了什麼?
衛琳琅越想越鬱悶,不管如何也要想辦法打消胤祀的皇帝夢。
於是從這天晚上胤祀放學來給衛琳琅請安起,衛琳琅就開始在胤祀面前嘀咕皇帝的不易。
“胤祀啊,今天的作業完成了嗎?學習上的事情可不能耽誤,要是時間不夠用,就把作業拿到額娘這裡寫,有不會的去問哥哥們,可千萬別拉下了功課,讓你皇阿瑪費心幫你補習,你皇阿瑪為了朝上的事情已經夠忙的了,每天早上……”衛琳琅把康熙一天的行程安排和胤祀做了重點的複述,語氣十分的中肯和深刻,末了說;“看皇上每天多麼的辛苦,還要為了你們操心勞力,就算是讓你皇阿瑪多睡一會兒覺,也要好好學習,別惹他生氣,知道了嗎”衛琳琅可不敢直接說讓兒子不要想那把椅子,只是想從側面上來讓胤祀看到康熙當皇帝可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麼風光,每天都忙的像陀螺一樣,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胤祀有些疑惑,衛琳琅以前雖然也會問上書房的事情,讓他不懂的去找哥哥們,但是康熙經常的過來看衛琳琅,順便指點胤祀的機會也不少,衛琳琅每次都是欣慰的看著父子互動,但是今天怎麼話裡話外讓自己不要麻煩皇阿瑪?
“額娘,兒子的功課向來都好,若是有不懂的都會去問哥哥們,兒子雖然在寫字上面有些不讓皇阿瑪滿意,但是兒子一直在用心的臨摹字帖,兒子的字長進雖說不大,皇阿瑪也已經不會在為了兒子的字生氣了,兒子一定會繼續努力的練習讓皇阿瑪高興。”
胤祀一邊回答著衛琳琅的話,一邊想著胤祀想:難道是額娘和皇阿瑪生氣了?額娘不想讓自己去找皇阿瑪,免得以為自己去想皇阿瑪求情?胤祀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衛琳琅把康熙交代不讓追究郭絡羅.塔拉的事情也告訴了胤祀,胤祀心裡自然是有氣的,他不會放過郭絡羅氏,但表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3 AM
64.南巡
衛琳琅一聽胤祀說要努力練字,心裡就很是心疼,趕緊勸道:“算了吧,你寫的夠好了,你又不用去考狀元,寫那麼好看的字做什麼,一筆一畫看的明白就行,又不需要寫字去賣錢,小時候為了練字把手腕都練腫了,還是不用在辛苦的去練了。”邊說還邊拉過胤祀的右手檢查他的手腕,看最近有沒有勞累了。
胤祀笑了起來,自己的字寫的不好,好額娘的嬌慣分不開,額娘在別的地方對自己很嚴格,可是一旦和身體健康上面有了衝突,幾乎都不會堅持,只要求會了就行,不會讓自己以損害身體為代價的學習,小時候練習弓箭布庫,額娘哭了多少次,也在耳邊嘀咕了多少回,可是當時情勢所逼,自己也不聽勸說,額娘也沒有辦法:“額娘放心,兒子會量力而行,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衛琳琅點頭,又換了話題說起烏力吉來,烏力吉看額娘和哥哥說完了話,也和哥哥打鬧起來。
看著胤祀兄妹的互動,衛琳琅心裡想著,細水長流,小鼓慢敲。衛琳琅堅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灌輸給胤祀的思想慢慢就會滲透進他的腦子裡,希望能夠影響到胤祀,衛琳琅也不能夠寄希望於一次就把胤祀給說動。
至此,衛琳琅保持一天一嘮叨,雖說起頭的話題不一樣,但最終都會饒到康熙的工作忙碌,生活無暇,有時候連吃飯、睡覺顧不上來.連衛琳琅自己都覺得自己提前進入了老年期,成了個囉嗦的老太婆,可是為了讓胤祀瞭解皇帝不是那麼好做的,衛琳琅不厭其煩的在他耳邊上嘮叨。衛琳琅不知道胤祀聽進去了多少,看著胤祀最近看見康熙後有些敬畏的表情,衛琳琅想著胤祀至少聽進去了一二的。
至少,烏力吉的表現明顯,衛琳琅和兒子說話不好避著女兒,烏力吉每次都很有感觸的聽著,也會發出感嘆的聲音來心疼皇阿瑪辛苦了,現在一用膳睡覺就會想著皇阿瑪有沒有忙的忘記了吃飯睡覺,要不是衛琳琅攔著真的要親自去看看康熙吃飯睡覺了沒有。康熙每次過來也先關心的問一遍康熙的飲食起居,小大人一般的交代康熙,不管再忙,也一定不能夠忘記吃飯睡覺,頭一次就把康熙感動的兩眼含淚,以後見了烏力吉就把她抱在懷裡,又親又吻的,恨不能夠帶在身邊,更不用說又賞賜了許多的東西。
康熙就算是不問烏力吉,自然有耳報神為他傳話,知道是衛琳琅每天在他們兄妹面前念叨自己有多麼的辛苦,康熙很感動,誰的付出不願意讓人理解和承認?偉大如康熙也有落人埋怨的時候,還沒有人會體諒他的辛苦。何況兩個孩子確實比以前更加的貼心貼肺,胤祀大些,表達的比較含蓄,最多的是眼神上的關心。
烏力吉向來是隨意慣了,直接就表現在語言和行動上,這讓常年高高在上的康熙心裡熱乎極了,兒女們從來對他都是有些敬畏的,就算是胤礽,在康熙身邊有時候也放不開手腳,更是極少的對康熙以言語和行為上的關心,但是康熙也是人生肉長,也渴望家人的關心,也願意多享受些子女們的敬愛。
衛琳琅說過的話幾乎紋絲不錯的傳到了康熙的耳朵裡,康熙鬧不明白衛琳琅具體的意思,但是從他對衛琳琅的瞭解,直接就理解成了最近前朝鬧心,衛琳琅勸孩子們乖覺些,別惹自己生氣,男人都喜歡溫柔體貼的女人,所以康熙更加的對衛琳琅另眼相看了。有事沒事就會來看看烏力吉,陪陪衛琳琅,同時也放鬆一下自己。
康熙二十八年正月,康熙第二次南巡,衛琳琅母子三人都在隨駕名單上,衛琳琅有些擔心烏力吉年幼,怕她身體受不了,和康熙說了一次,自己母女不去隨駕。可是康熙卻說,烏力吉身體一向很好,御駕出巡不會走的太快,不會顛著烏力吉;隨行的也有最好的太醫,不用擔心生病;其它的安全問題,他已經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康熙看著衛琳琅還有些不放心,末了才說,他一天不看見烏力吉心裡就空的慌,聽著康熙說出了如此煽情的話,衛琳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幫烏力吉細細的準備了行裝,想得到的隨身醫藥等物品沒少帶,母子三人隨著浩浩蕩蕩的南巡隊伍出發了。
二十八年正月初八,康熙起駕離宮,為了避免給地方上帶來額外開支,康熙特地下旨命禮部戶部等:所用費用基本均由朝廷承擔,不許分毫派取民間,雖然有名旨下發,但御駕親臨的地方也不免大肆鋪排,造成了後來的曹家,李家等著名的借銀虧空案。
御駕出巡非同小可,何況康熙做事向來事必有因,多喜歡做一石幾鳥之事,他這次出巡也不例外。康熙身著皇帝正裝,騎著一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上,威風凜凜的由大內侍衛前呼後擁,浩浩蕩蕩的行走在大路上,只聽見馬蹄塌地的“得,得”之聲,沒有半點喧鬧噪雜人聲。
御駕所經之處,店鋪歇業關門,住家緊閉門戶,閒雜人等回避,經過的街口也都有禁軍把守,哄趕人群,真是貓狗不見,雞犬不聞。
康熙的御駕行走路線是從北京外城的永定門到京郊的南苑。永定門外,康熙一行一出城,送行的文武官員,由皇太子胤礽率領,畢恭畢敬的站在護城河岸邊上行禮致敬。
沿途路旁早有輿車及大象隊伍在大路上緩慢行進,鑾駕儀仗整齊,旗幟鮮豔醒目,蟠幡招展迎風飄蕩,隨行宮女太監官員們各司其職,行走劃一,步履整齊。
軍士們服裝鎧甲都光鮮明亮,整個隊伍行動規整,不見半點散漫,南巡隊伍前後不見首尾,前哨已經越過一座石橋,抵近南苑排列在南苑行宮門口,後面還在城裡沒有出來。
當晚,御駕在南苑行宮留宿,第二日繼續出發,沒有了百官夾道歡送的場景,康熙也棄馬上攆看公文,拉開了第二次南巡的序幕。
這次陪著康熙出巡的後妃和皇子不多,後妃除了衛琳琅就是幾個低位的漢家嬪妃伴駕隨行,皇貴妃,貴妃,四妃等人康熙一個都沒有帶,說起來這一次衛琳琅還算是隨駕的後妃第一人了。皇子是胤褆和胤禛、胤祀隨駕,其餘的都留在京城。
康熙看完了公文,揉揉腦袋,低喚一聲李德全吩咐了一句,命隨駕在御攆旁邊的胤褆、胤禛、胤祀兄弟幾人來接烏力吉到他的御駕上去,胤褆、胤禛、胤祀幾人領命調轉馬頭就往後走去。
衛琳琅的馬車雖然緊跟著康熙按序排位第二,但是由於康熙的隨身行李御用物品眾多,專用的馬車拉了滿滿的若干車,緊隨著康熙的御攆。衛琳琅的馬車就遠遠的綴在後面,更別說後面的妃子們的車架,還隔著自己的行禮馬車,更遠離康熙的御駕。
衛琳琅聽到馬蹄聲就在自己的馬車旁停下,馬車的也速度稍微慢了下來,衛琳琅趕緊安撫住一直想要掀開窗簾探頭看外面的烏力吉,隨侍的宮女剛撩開車簾胤褆就已經恭敬的跟在了旁邊。
“衛額娘吉祥。”胤褆在馬上很是客氣的給衛琳琅請了安。
衛琳琅趕緊避開了身子,馬車上雖然不便,但也不影響回禮,嘴裡說著:“奴婢不敢當大阿哥的禮。”衛琳琅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擱著,皇子的禮可不敢受。
胤褆道:“衛額娘不必客氣,兒子的額娘這次沒有隨駕,以後還請衛額娘多多照顧兒子。”胤褆更是有機會就攀關係,直接就自稱兒子了。
衛琳琅更是惶恐了,自己是康熙的小老婆,說大阿哥是她的兒子也不為過,可是真正當得起這個說法的除了康熙、皇后和他的生母之外,可是沒有人敢認的。
衛琳琅乾脆就跪在了馬車裡,惶恐道:“大阿哥快別這麼說,服侍大阿哥是奴婢的責任,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胤褆一看衛琳琅跪下了,嘴裡連說著應該伺候的話,趕緊催馬往前走去,回頭道,“四弟,過來見過衛額娘。”衛氏伺候皇阿瑪應當,自己可不敢讓她伺候。胤褆心裡懊惱著,自己還是不夠沉穩,著急了些,
衛琳琅看胤褆走了,心裡鬆了一口氣,顧不上想胤褆要做什麼,怎麼突然和自己這麼客氣?胤禛已經到了馬車旁了,衛琳琅趕緊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好,幸虧這馬車箱高大,拉車的馬也是上等,趕車的也是好手,行車很平穩,要不然連腰都直不起來,更別提站不站得住了。
胤禛在馬上則拱了拱拳,淡淡的給衛琳琅問了好,“衛額娘好。”然後道:“衛額娘,皇阿瑪派我們兄弟來接七妹妹過去。”胤禛邊說著話,眼睛裡難免流露出一絲落寞,看人家父母子女和樂一家,片刻都離不得的溫馨模樣,自己卻孤家寡人一個,無比的淒涼,胤禛說完就停住了馬,因為胤褆已經下馬在前面站著不動。
衛琳琅也給胤禛還了禮,看了旁邊的胤祀一眼,胤祀點了點頭,衛琳琅趕緊把兩眼放光的烏力吉衣服整理了一下,抱著他出來,胤褆正好等在一邊,伸長了胳膊接著烏力吉,抱在自己的馬上,這次給衛琳琅行了個簡單的禮,道了安,就上了馬馱著烏力吉走了,胤祀給衛琳琅一個放心的眼神,也和胤禛兩個跟在胤褆後面到康熙的御駕去了。
烏力吉是頭一次出門,對外面沒見過的事物好奇不已,從昨天就要探頭出去觀看盛況,更想和哥哥一樣騎馬走在人群中,但是衛琳琅阻攔的緊,讓她好不失望。
今天一出行宮,沒有了昨天的盛大儀式,並不能讓烏力吉失望,反而因為馬車離京城漸遠,心裡更加的興奮起來,一直摸著衛琳琅要掀開車簾子看外面的風光,衛琳琅知道這不和規矩,死死的攔著,為了吸引烏力吉的注意力,搜腸刮肚的給烏力吉講故事,可惜烏力吉不為所動,正和衛琳琅蘑菇著,正好康熙派人來接。
所以烏力吉雖然是這個不怎麼熟悉的大哥頭一次一起騎馬,但是也足夠她興奮了,更別提說什麼害怕了,想都沒有想過,連衛琳琅遞過來關心的眼神都沒看見,匆匆的就隨著胤褆離開了。
胤褆更是抓緊了機會,在馬上就和烏力吉套起了近乎,“七妹妹喜歡騎馬嗎?”
烏力吉一邊撫摸著馬脖子上的鬃毛,一邊高興的看著外面的世界,“喜歡,昨天就要騎馬了,額娘不讓。”
“哈,哈,七妹妹喜歡騎馬,大哥就馱著你怎麼樣?”胤褆邊笑著邊把馬控制的更穩當,千萬別把烏力吉給摔了啊。
烏力吉眼睛都不夠用了,手指著旁邊侍衛騎著的高頭大馬的頭道:“好漂亮!”
胤褆笑了:“你這話要是讓追風聽了,它會生氣的。”
烏力吉不解問道:“誰是追風?為什麼生氣?”
“哈哈哈,你都騎在它背上了,還不知道它的名字。”胤褆邊笑著邊讓馬小跑了幾步,過來烏力吉很喜歡,叫道:“快跑,快跑,看誰跑的快。”
“大哥教你騎馬怎麼樣?”胤褆要把烏力吉拉到身邊,更是要投其所好,這丫頭好像很野愛玩,皇阿瑪也不管,不過正好,女孩子們的東西胤褆也不會。
“好啊。”烏力吉拍手道,“我要學會騎馬,自己騎馬,然後讓胤祥跟在後面,讓他追不上我。”
“那好,只要你喜歡,大哥就教你,等你學會了,大哥送你一匹小馬駒。”於是,還不等到康熙的御攆胤褆和烏力吉已經達成了協定,許諾只要烏力吉喜歡就教她騎馬,還說等她學會了就送她一匹小馬駒。
所以康熙在見到烏力吉的時候就聽見烏力吉高興的沖他報喜道;“皇阿瑪,我要有自己的小馬駒了。”
康熙抱著撲到自己懷裡的烏力吉拍扶了兩下,問道;“哦,誰會送你小馬駒,朕還不知道你已經會騎馬了?”
烏力吉自然是心無城府的直述道:“大哥答應給我一個漂亮的小馬駒,說是等我學會了騎馬就送給我,他還說他教我騎馬。”
康熙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跟在御攆旁邊的胤褆,笑著對烏力吉說道:“皇阿瑪等著烏力吉學會騎馬,然後跟著皇阿瑪一起去打獵。”
“好,好,我要打一隻最好看的狐狸,把狐狸皮送給額娘。”這下烏力吉更是高興了,不僅能夠騎馬,還可以打獵,雖然她年紀小,但是自幼在宮裡就聽說康熙打獵的時候是多麼的威風和熱鬧,心裡也是有嚮往的,胤祀年紀不大,也跟著康熙出去狩過獵,回來帶回了親手捕獵回來的動物的毛皮,把衛琳琅喜歡的跟什麼似的。當然胤祀也給烏力吉帶回來過幾個活著的小動物,可惜烏力吉不會養,都死了,烏力吉自然是有些遺憾的。僅憑著聽胤祀嘴裡的描述,烏力吉已經對狩獵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於是烏力吉就開始和康熙討論起來如何學會騎馬的事情,康熙自然不會吝嗇的口頭傳授著女兒掌控馬兒的經驗。
康熙看著手足舞蹈的女兒,心裡的煩悶也煙消雲散了。
清軍入關之初靠的弓箭開道,鐵蹄踐踏,伴隨著血腥的殺戮,又發生了臭名卓著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事件,有多少漢人無辜的靈魂魂飛湮滅,滿清用鐵血強碗,強勢的入主中原,建立了大清王朝。
“身體髮膚,授之父母,”漢人承襲了幾千年的倫理觀念,因為大清的“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而不得不剃為半月頭,這對於漢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嚴重的傷害了江南百姓的民族感情,於是紛紛起義抗清,大清的無情殺戮無疑在漢人心目中烙下深深的印記。
漢人多有不服,然而大清勢強,漢人力弱,只好轉入地下和清廷抗爭,著名的天地會等民間抵抗活動從來沒有停止過,還有前朝的“朱三太子”時不時的冒出來一下,蠱惑人心,他們不時的刺殺貪官污吏,製造輿論,騷擾政府,期待良機。
滿清也為了加強在中原的勢力,實行圈地政策,強行徵用漢人的土地,並長期對漢人進行民族壓迫與歧視,“滿漢不通婚”更是把滿人和漢人兩個民族套上了牢牢的枷鎖,阻礙了兩個民族的融合統一。
65.路上
雖說多有滿人貴族娶漢家女做妾生子的,但是滿人嚴格的控制著滿女嫁給漢人,認為會混淆滿人的血統,其實這都是些自欺欺人的舉動,大清皇室連康熙的母家都是漢人,沒有人敢說而已。雖然康熙已經調整了政策,採取了一些措施,進一步緩和滿漢民族之間的矛盾,康熙經過深思熟慮,承諾永不加賦,來懷柔各地士紳地主,重點籠絡江南的士大夫,對於前些時期遭到戰爭破壞的農商工各業也多有照顧,經各地官府的減免稅收扶持等政策,他們逐漸得到恢復和發展,社會進入相對安定的局面,但是,仍有極大的不安定因素存在。
多年的戰爭和前朝遺留下來的黃、淮等流域水患,若不加以治理,一旦決堤形成水患,大清好不容易得到的民心,將岌岌可危,毀於一旦。
於是康熙決定親自南巡考察,整飭吏治和收撫民心,在出巡的路上還不忘處處彰顯大清的輝煌氣勢,給予不法妄想之徒以強勢的震懾。
自大清建國以來,愛新覺羅氏就吸取前朝的教訓對名聲百姓比較關注,不會任由底下的人死活不顧,康熙又是個好名聲的,更是對這些事關名聲百姓的事情抓的較緊,不惜在大正月裡出門提起去督促河工,若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好儘早彌補,他也知道底下的官員們恐怕難免的做些小動作,小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但是,像這種大事就要親自去看一看才放心,以免官員們過度的中飽私囊造成了什麼惡果隱患,汛期一到若出了什麼紕漏,到時候沒有人說官員的錯,都會算到康熙的頭上。
烏力吉果然身體很好,非常的適應出巡的生活,一上了康熙的御攆更是如魚得水,沒有衛琳琅拘著她看外面的風光,就趴在視窗,勾著腦袋對外面沒有見過的東西,指手畫腳的詢問了起來。康熙看烏力吉一點都沒有疲勞的樣子,心裡高興,果然是皇家的女兒,一點都不嬌氣,命人專門卷起了簾子,抱著烏力吉指點著,告訴她那都是些什麼,做什麼用的,那些看起來更有意思,烏力吉很配合的給些驚嘆和崇拜的聲音給康熙捧場,讓康熙更有興致的在沿途對烏力吉有什麼不明白都會細細的講給她聽。
這讓跟在御攆旁邊的三兄弟羨慕不已,就是胤祀跟康熙比較親近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更別說胤褆和胤禛向來都在康熙面前以君臣父子的關係相處,胤褆心裡更是堅定了要和烏力吉拉關係的決心,回頭就安排人去找上好的小馬駒,以備送給烏力吉。
胤禛面上只是淡淡的,看不出來喜怒,自從康熙親口告訴他自己的身世,加上這幾年他自己對康熙,佟佳氏和德妃幾人觀察來看,自己也確定了自己不過就是一枚棋子,他早已經對父子母子什麼的感情失去了熱情,就算心裡再有不滿羨慕嫉妒,胤禛也已經學會了在人前壓抑自己的情愫,只是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發現枕頭會有一片濕跡。
康熙有公事處理的時候就會讓烏力吉回到衛琳琅那裡休息,這時候的烏力吉則賣力的給衛琳琅講述,剛剛從康熙那裡看到學來的東西,讓衛琳琅的旅途也不顯的寂寞,一旦康熙忙完了,或是心裡有什麼疲累的地方,就會讓人去把烏力吉接來,給自己開開心。
烏力吉每天就在康熙的御駕和衛琳琅的車駕上來回跑,一點也沒有累著的痕跡,很快的,烏力吉就和成了他專門接送員的胤褆學會了控馬的技術,雖然胤褆不敢交給她自己一個人騎馬,仍然讓她坐在自己的前面護著她,但是胤褆把韁繩交給烏力吉掌控,烏力吉提韁控馬,居然做的似模似樣。
皇帝出巡一路要視察官員的政績,康熙興致來了,沒准還要隨時停下來看看沿途的莊稼地,去民居走訪一下,速度自然是快不了,雖然底下的官員們都把康熙的必經之路上做了些手腳,到處一片粉飾太平的模樣,任誰看著都是盛世豐年。可是因為現在是正月裡,大冬天,蟲蛇冬眠的月份,所經之處不是枯草荒野,就是參差不齊半死不活的田地莊稼,一片蕭條景象,這好在這是往南,越走越暖和,漸漸的也能看到一些綠意,要是大冬天的往北走,更是白雪皚皚,一望無際了。
康熙倒是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偶爾也會在行宮或者別院裡休整的時候避著人,微服出去在近處走上一走,衛琳琅雖然有心跟隨出去看看熱鬧,經歷一下傳說中的康熙微服私訪記,但是康熙卻沒有讓她跟著的打算,衛琳琅自然不敢隨意的開口。
再說,她作為這一次後妃出行第一人,還肩負著接待來訪的官員女眷的任務,好在衛琳琅在宮裡也混了這麼多年,對於一些禮節性的談話還是駕輕就熟。後妃接見女眷身邊也有專門的女官服侍,一切都遵循舊例就好,衛琳琅不多說一句話,說走一步路,對一些女眷們的試探,拜託,請客,送禮等都是無動於衷,既不答應又不得罪人的哈哈一笑帶過去。不過,康熙私下裡倒是示意她底下人送禮,她儘管收就是,衛琳琅也放心的讓宮人把禮物收起來,每一次都會拿給康熙看過之後才會記帳,入庫,自然也會把一天的言行舉止附上,包括那些官員夫人們言語裡透露的意思也都會一一告知康熙。
所以,每一次康熙在某一處歇息,最累的反而是衛琳琅和幾位隨行宮妃,衛琳琅一向低調,自然不會放過隨行的幾位低級嬪妃,自己一人接待官員女眷們的時候都會招她們來作陪,她們倒是萬分高興,每次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和官員夫人們閒聊。
這些低位嬪妃難得有這樣的待遇,以前也有人跟著康熙出巡過,但是在接待女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她們的事,她們頂多站在高位娘娘們身後當佈景板。所以,每一次衛琳琅每次找她們過來,她們都是笑顏逐開的幫著衛琳琅支應著客人,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誇來訪女眷誰的衣服好看,誰的首飾漂亮,誰有大方有禮,不愧是什麼官員夫人之類的恭維話又不失身份的話,衛琳琅不失時機的表達,這都是托了皇上的洪福才有今日,接著就打賞眾人,女眷們捧著聖恩叩頭謝恩,妃嬪們也捧場的說幾句洪福齊天之類的話,於是,皆大歡喜。
所以每一次接待女眷都是一般的例行表演,衛琳琅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做完自己的工作就好,即便如此也把衛琳琅累的夠嗆,實在是架不住人多啊,底下的官員們都抓住了這個機會來求恩旨拜見內宮後妃,更有甚者,還帶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來訪,這擺明瞭是要給康熙身邊塞人了,好在衛琳琅對康熙沒有什麼醋意,一律好言好語的按例接待,倒是那幾位妃嬪們忍不住說了幾句酸話,擠兌的想要一飛沖天的女眷們臉紅脖子粗的帶著女兒退了出去。
衛琳琅也懶得理她們這些爭風吃醋的事情,她一心惦記著人影不見的女兒,烏力吉自從出京上了康熙的御攆,人就越發的野了,本來這接待女眷的事情,烏力吉作為康熙的七格格也該作陪,至少那些官員的女兒們來了的時候她應該出來露個面。
可是這個調皮的丫頭如今領了聖命學習騎馬,師傅自然是胤褆,衛琳琅雖然對胤褆有些猜疑,但是也不好說不讓烏力吉和他親近,畢竟他們是親兄妹,于情于禮衛琳琅都說不出口。
在康熙身邊久了,她還是知道一些分寸的,有些話除了事關兒女,即使自己有些難處,她也輕易不會出口,再說,事關烏力吉,康熙比自己疼她多了,不會看著她吃虧不管,衛琳琅想了一回,還有官員女眷們要她接待,就把烏力吉放在了腦後,只叮囑胤祀多看顧著些烏力吉,胤祀自然是答應。
胤褆對胤祀有拉攏之心,以前胤祀多採取躲避的方法來回避,可是這一次胤褆似乎是找到的方法,只和烏力吉套近乎,雖然他也幾乎陪上了身邊帶著的玉佩荷包等。胤褆不惜派人沿途採購新奇的小物件來討好烏力吉的歡心,比他這個正經的哥哥做的都好,胤祀看著烏力吉每次和自己炫耀又從胤褆那裡搜刮過來的東西,胤祀不禁笑眯眯,烏力吉生在皇宮,經常得到康熙的賞賜,得來的都是御賜貢品,衛琳琅也不當做寶貝,隨手拿來給她把玩,還被康熙、自己和胤塘他們慣得無所顧忌看見什麼好東西都要,但她的眼光極高,能看上眼的都是好東西,胤褆買來的東西都價值不菲,不知道他有多少銀票可以供著烏力吉花費?
胤祀跟在一旁樂開了懷,反正不管胤褆給烏力吉什麼都是大哥給妹妹賣的,烏力吉也是胤褆的妹妹,這些東西正好都留著將來給烏力吉做嫁妝,何況胤褆還得到了皇阿瑪的誇獎,康熙讓胤褆陪著烏力吉,妹妹開不開心也是皇阿瑪給他的任務,自己只要跟在烏力吉身邊,看著她別出危險就好。
衛琳琅趁著不接見女眷們的時間,在行宮裡面又不像在宮裡那麼多的規矩,能和胤祀能夠近身相處,白天見到過的沿途景致,到了晚上哄著烏力吉睡覺以後,也難免的給胤祀念叨一二,畢竟她最近神經繃得太緊,也需要發洩嘮叨一下。
加上衛琳琅前世也是南方人,如今越走越暖和,又在沿途遠遠的看見了許久不見的鄉土農家,現在竟然有種回家的感覺。
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隨著康熙出來,現在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心裡也開始悲天憫人了起來,看到外面熟悉的農田和莊稼,心裡也開始懷念起來。
看到有的地方土地都裂開了口子,她也知道那是乾旱缺水的徵兆,她雖然不懂得什麼政事民生,但是起碼的一些生活常識還是知道些的,看到農田乾枯,就會跟胤祀說說蓄水澆水灌田;看到池塘,就會想起基本農田水利建設,看到牧童放牧,也會說到春耕在即,莊稼施肥之類的,前世她是農家女,這些農民們的活她還是做過的,甚至還和村裡人一起去為蓄水大壩上面做過工。
雖然有些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還有些掩飾性的模糊不清,但是也足夠胤祀驚訝萬分了,他一直以為衛琳琅不過就是一個宮人出生,怎麼會懂得這些外面的農家知識,難道是這些天接見基層官員女眷們閒聊時學來的?胤祀雖然有些疑惑,卻也耐心的聽著,他難得看到衛琳琅眉飛色舞,對除了自己兄妹二人以外的東西還如此的關注,說的熱情無比。
衛琳琅有些地方說的不明白,胤祀也會記下來,有機會在路上旁敲側擊的問一問隨行的官員,官員們當做他小孩子好奇,加上又是皇子,也不敢隱瞞,儘量的解釋清楚,也沒有人敢追問他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問題,胤褆聽著官員們的解說,雖然有些出入,但是大致的倒也能有一二相合,還以為真是衛琳琅跟著女眷們閒聊學來的。
因為身邊沒有了康熙的耳目,所以胤祀和衛琳琅這些涉險朝政的的話題兩母子一直開心的交流著,康熙也不知道一星半點,但是胤祀和隨行官員們之間的交流還是讓人報到了康熙面前,康熙不做他想,只以為是胤祀路上所見所聞由發的問題,對於胤祀有時候問的隨行官員面紅耳赤,無言以對也感覺到自豪,認為還是自己聰明,見到事物可以舉一反三,不是常人可比。
康熙對胤祀的聰慧更是欣慰,有機會就會把胤祀叫到跟前,問上幾個問題,有不懂的地方還會耐心的教導幾句,在父子兩個說到興起的時候還不免深談一兩個時辰,畢竟胤祀年齡小,對許多事情都不明白,即使受到衛琳琅的啟發想出來一些東西,也經不住推敲琢磨,康熙多問幾句就面紅詞窮,無言以對了。
好在康熙對此並不在意,更加的確定是胤祀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雖然有些稚嫩,但也算是有心了,更是習慣性的給了胤祀和衛琳琅一批金銀珠寶等物質上的獎勵,自然順帶的也有烏力吉的份。
這就造成了胤祀私下裡就向衛琳琅多多的探討一二了,胤祀有時候也納悶,難道那些官員們藏私,自己夫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卻不知道,或者是因為其中有某些隱私的事情,害怕自己阿哥的身份,那天在不懂事告訴了皇阿瑪?
兩母子好容易可以有了話題多說上幾句,衛琳琅更是打開了話匣子,恨不能把知道的都告訴胤祀,隨著說的多了,前世的記憶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想起來的也多了,也能把一些東西敘述的更加正確合理,胤祀習慣性的不去想衛琳琅怎麼知道這些東西,有的說的雖然合理,但是卻不是憑藉現在的條件能夠做到的,顯然也不是那些官員們能夠辦到的。
到現在,胤祀才確定,衛琳琅所說的東西絕不是從官員女眷們那裡聽說的,比如,開山炸石修渠引水灌田,築壩蓄水抗旱澆田,風車水力引低處的水往高處的田地灌溉等等,胤祀有時候實在忍不住的問衛琳琅是在什麼地方知道的,那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辦到的事情?莫非是衛琳琅遇到過神仙?這些她從來不可能知道的東西來自神授?
胤祀隨口問了一回,把衛琳琅問的面紅耳赤,支支吾吾,胤祀看衛琳琅尷尬就隨意的岔開話題衛琳琅又能夠說上半天,除了歷史和自己穿越的事情,什麼大炮,火藥,水電站都隱約的提了一提,幸虧她只懂得個大概,具體的什麼也說不出來,要不然更讓胤祀驚心了。
衛琳琅現在倒不是為了一開始那些悲天憫人的慈悲心了,只是和胤祀說的東西多了,勾起了她對前世的懷念,這些日子又有些近鄉情怯,只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已,胤祀是自己的兒子,衛琳琅一向對他沒有設防,何況這一世可以讓衛琳琅放心的就只有兒子女兒了,雖然胤祀有些時候問的她沒有辦法解釋,好在胤祀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才沒有讓話匣子打開了的衛琳琅因為說到一半兒憋死。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4 AM
66.心願
胤祀雖然不知道衛琳琅說的這些東西的出處,卻也知道衛琳琅有些話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就是缺少必要的條件,若是能夠解決那些東西,將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胤祀又回去整理研究一下,把當前能做到的整理的更加完善,回頭又能夠和康熙多聊上一會兒。
父親的敬愛,胤祀也是發自心底,他也很喜歡康熙對他多誇兩句,康熙對於胤祀的進步是十分欣喜的,出去的時候也願意帶著他在身邊,讓他多見識一些東西。
當然,衛琳琅母子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敢在宮人面前說的,好在除了隨身的幾個小宮女,李嬤嬤等人被衛琳琅留在了宮裡,畢竟主子們都不在,宮裡需要一個管事的,加上她年紀也大了,逐漸的也想要退居二線。衛琳琅問過她的意思,她將來是打算跟著胤祀一起出府建衙去養老的,對康熙和衛琳琅、胤祀之間的忠心程度也已經偏了些過來,所以對衛琳琅的行為和安排有時候也是不怎麼干涉的。
衛琳琅和胤祀在一起的時候,也習慣了讓宮女們去自己休息,她們在宮裡也已經習慣了,自然是樂得去了,衛琳琅聲音本就不大,有時候又帶著情緒,說起來就有些緩慢和激動,但好在有胤祀這個沒有脾氣的最佳聽眾,順便還可以安慰一下衛琳琅,衛琳琅身邊沒有烏力吉打擾,說起來就沒玩沒了。
烏力吉是個閒不住的,又有胤褆大包大攬的帶著她出去玩兒,這丫頭才一天就被胤褆給收買了,好不容易在衛琳琅面前露會兒臉,嘴裡念叨著的胤褆比胤祀都多,一會兒大哥給她的買這個了,一會兒大哥給她買那個了,比九哥胤塘都大方之類的話......好在胤祀也不生氣,總是笑眯眯看著臉蛋有些曬的黑了的烏力吉,心裡卻想著胤褆的用意。
胤祀不比小時候了,又被衛琳琅從小抱著聽嬤嬤們講宮裡的隱私,所以對胤褆的拉攏也心知肚明,但是,他還小,對這些拉攏,抱團,弄權,最終得到高位什麼的還沒有那些概念,也想不到那方面去,但是胤祀知道自己母子幾人要過好日子離不了皇阿瑪的寵愛,只以為胤褆也是因為康熙的寵愛才接近的烏力吉。
小時候母子生活的艱辛胤祀還是記得一些的,他雖然猜不透胤褆為何對烏力吉格外的親熱,或許是因為胤褆突然愛心氾濫,或是烏力吉人見人愛?但是,由於和烏力吉走的親近,康熙這些天對胤褆也另眼相看了起來,這讓胤祀也有了些警覺,胤褆沒准是借著烏力吉爭寵呢。好在,烏力吉只是一個女孩子,對胤褆也沒有什麼威脅,想必胤褆不會過河拆橋,做出傷害烏力吉的事情,既然烏力吉玩兒的高興,胤祀也不管,由著胤褆對她獻殷勤。
胤褆也沒有料到他只是陪著烏力吉玩了幾天,給貪心的小丫頭賣了點東西,得了幾聲她嬌嬌的笑聲,康熙就會這麼大方的賞賜表揚他,自從他入朝堂以來,也辦過幾件漂亮的差事,可是康熙對他除了點幾個頭,給點物質上的獎勵,就很少和顏悅色的對他,這是他小時候都很少禮遇的事情。
他雖然不是康熙的長子,但是現在因為上面哥哥們都已經夭折,反而排行第一,母妃又不得寵,小時候康熙也因為朝堂上無暇顧及,又把多餘的時間給了皇太子胤礽,他幾乎就是交給奴才們教導長大,其他的胤祉,胤禛幾個也很少得到康熙的笑臉,多數都是一副嚴父的樣子教導他們長大,到了上書房,胤褆更是擺著一副兄長的面孔,康熙也對他也更加的嚴厲,一副長兄要給幼弟們做表率的樣子去要求他,有時候就是弟弟們惹了禍也要連累胤褆挨駡。
在胤褆的心裡,康熙一直就是以嚴父,仁君的形象出現,但是胤褆從這幾天跟烏力吉的交往上,看到了康熙的慈父一面,不知道康熙對著胤礽的時候有沒有這麼的和藹可親,但是康熙對著烏力吉時常的笑口常開,胤褆簡直有些嫉妒了。
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他也沒有太大失去的感覺,只是越發的增強了他要得到大位的野心,只有自己做到了高位上,才不必這麼做小伏低的來哄一個小丫頭開心。胤褆很快的就整理好了心情,繼續的在烏力吉面前效力,果然康熙就很是慷慨的給了他幾個笑容,還很中肯的表揚了他關愛幼妹的行為,還讓胤褆多抽時間在他沒空的時候帶著烏力吉去四處看看,完全當胤褆是烏力吉的保姆了。
胤褆心裡也是苦笑連連,烏力吉表面上看著天真可愛,其實心裡鬼精靈一般,見到自己相中的東西,從來不開口要,只是一個勁的誇,開始幾天,胤褆沒有聽出來烏力吉的意思,沒有送給她。烏力吉也不生氣,只是鍥而不捨的對著自己相中的東西不加吝嗇的表達著讚美之情,胤褆一個大男孩沒有和這樣的小丫頭打過交到,自然還以為烏力吉真的是對那些東西歡喜無限,還幫著烏力吉唱讚歌,後來,一個隨行官員可能是家裡有過小女兒,隨口說了一句,胤褆才明白過來,這是小丫頭想要東西呢。
知道了烏力吉的意思後讓胤褆一陣子為難,胤褆倒不是捨不得銀錢,關鍵是有些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可以得到的,也不合適送個烏力吉,比如烏力吉心心念念的曾經坐過的龍船,就算費力的弄給了烏力吉,也沒有地方放不是?還會惹來康熙和眾人無端的猜忌,畢竟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知道的是烏力吉小孩子見到什麼都想要,皇阿瑪他們卻會想自己要做什麼,給一個小孩子獻殷勤,竟然不惜一切?
好在烏力吉小孩子心性,也確實好哄,胤褆幾乎把自己隨時所帶著的小東西都給了她,還在沿途賣了不少的好東西給她玩兒,烏力吉也大方,笑眯眯的給了他無數個大哥真好的評語。
由於現在後妃裡面衛琳琅職位最高,行宮裡和路上有什麼涉及內宅或女眷的事物都會報到衛琳琅這裡拿主意,雖然也有隨行的內務府官員們可以處理,但是他們多是片葉不願沾身的。所以四阿哥胤禛的一些內務也歸衛琳琅管。
也不知道胤禛的行李是誰打理的,衛琳琅記得,好像他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屋裡人,也不知道是皇貴妃給的還是德妃給的。德妃自從複寵以後對這個兒子似乎親熱了許多,但是隨著十四阿哥的出生,德妃又把滿腔的母愛都投入到了小兒子的身上,對胤禛也只是偶爾的關心一下了。
胤禛的行李裡面居然沒有單,夾衣,當然,這些衣物在北京也用不上,但是越往南走越熱,原本穿著的棉衣和大毛衣服就穿不上了,等到胤禛的隨身太監給胤禛收拾衣物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沒有可以穿的衣服,胤禛也不著急,只讓太監把貼身的內衣找出來暫時的糊弄過去。
他有心到附近的城鎮去買衣物,但是那些店鋪裡面的衣服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布料,好的料子他身上的銀子又不多,還真買不起,雍正爺現在正是窮困潦倒的時候,只好含淚忍了。
不過還是有人把這些事情報給了衛琳琅,衛琳琅暗自為將來的雍正爺嘆了口氣,默默的吩咐宮女們找合適的衣料,胤禛的尺寸她自然是知道的,康熙重孝道,胤褆,胤禛,胤祀每天都要給康熙來請安問好,胤褆對衛琳琅有所求,每天必會過來走個過場,胤禛自然也不會拉下,讓他皇阿瑪訓斥自己,再說,衛琳琅雖然在宮裡身份不夠,但是現在是在外面,後宮裡面衛琳琅最大,也當得起這些便宜兒子們來問個安。
衛琳琅憑著豐富的做衣服經驗,憑目測親手給胤禛裡裡外外的做了幾身新衣服,當然,衛琳琅先是做好了一套就趕緊命人先送了過去,衛琳琅交代讓胤禛先穿著,隨後就加緊做了幾身衣服派人送過去替換。
隨後南巡路上,直到回到北京,衛琳琅都想著胤禛,隔幾天就會有隨身的衣物等常用的物品奉上,只要給胤祀烏力吉準備也不會拉下了胤禛,自然也不會少了胤褆,宮裡就是這樣,不能夠厚此薄彼,管他有沒有,心裡要先想著,又不花自己的銀子,大不了多想著一點,吩咐下人去辦好了。
隨著衣服陸續的送了過去,胤禛有些冰冷的心起了一絲波瀾,這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穿著有宮裡的針線上以外的人做的衣服,胤禛背著人靜靜的看著衣服發呆,這些衣服上面甚至有衛琳琅身上的氣息。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手指輕輕的在衣服的陣腳上劃過,針腳細密,線頭都埋在衣服的縫隙裡,這是怕他穿著露出線頭的衣服不舒服吧?胤禛苦笑了一下,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想過他會不會舒服呢?可憐的胤禛抱著衣服,在一個黝黑的夜晚靜坐了一宿,他也不過是一個剛剛虛歲十一的孩子,非常的渴望母愛,可是,越是渴望的東西離他越遙遠。
德妃瘋病痊癒之後確實對胤禛有過不一般的關心照顧,德妃確實也對他關心過幾回,胤禛雖然渴望母愛,但是也只是冷眼的看著,對德妃也淡淡的,他心裡掙扎著,不知道德妃對他是真是假?他現在對所有的人都抱著懷疑,特別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在胤禛表面冷淡,心裡對著失去的母愛飽含期待的時候,德妃又懷孕了。
德妃聰明,算計著康熙對她不多的寵幸,運氣極好的又懷了龍胎,她也知道康熙對她已經沒有了感情,寵幸她不過是因為佟佳氏和胤禛的原因,所以她也收了性子,對厭惡至極的胤禛好了起來,康熙果然對她的行為褒獎一二,隨後就臨幸了她。
對於這個來之不易,有可能是自己最後的一個孩子,德妃自然是把滿腔的母愛都投入到了肚子裡的孩子身上,德妃命好,居然又生了個兒子,從小在身邊養大的孩子和在別人身邊長大,對自己並不親近的兒子,到底要對誰更好,德妃不用考慮就做出了選擇。
胤禛還沒有得到的母愛又失去了,對此他雖然說不上傷心,但還是失望了一回,隨後人就變得更冷淡了,偶爾的也會有壓抑不住的火氣爆發,終於得到了康熙的名批:“喜怒不定”。這對胤禛說來,即使打擊,也是提醒,他很快的就調整了心情,性格越來越冷淡,眼神也淩厲起來,逐漸有了冰山的趨勢。
胤禛不可能被衛琳琅的幾身衣服就給捂熱乎了,但是以後在給衛琳琅請安的時候眼神也溫暖了些,尤其是對著烏力吉的時候,竟然也有了一絲笑意,這讓一向對胤禛不怎麼親近的烏力吉很是驚喜,畢竟這個人見人愛的孩子還沒有見過對她不冷不熱的人呢。
烏力吉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把這些天對胤褆的新鮮勁頭轉移到了胤禛的身上,不是他“喜新厭舊”,烏力吉只是好奇心太重,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喜歡自己,就這個四哥見到自己冷冰冰的,連一個笑容都沒有,難道四哥不開心?她烏力吉是個乖孩子,一定要讓可憐的四哥笑起來。
烏力吉把自己偉大的心願告訴了康熙,康熙看著烏力吉若有所思,立即表示非常支持烏力吉的想法,隨後就給胤褆安排了些事情做,讓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胤禛去照顧烏力吉。
烏力吉對這個新上任的保姆態度是來了個天翻地覆的改變,不僅不搜刮胤禛的東西,還把從胤褆那裡搜羅來的,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捧到了胤禛面前,用她甜甜糯糯的聲音道:“四哥,這是大哥給我的,我看著還你用好看,我給你帶上,”烏力吉邊說便把從胤褆那裡得到的玉佩給胤禛往腰裡掛,胤禛身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但是胤禛也不會要烏力吉的東西,尤其是胤褆給烏力吉的東西。
“七妹,這些是大哥送給你的,要是轉送給我,大哥要不高興了,”胤禛沒有哄孩子的經驗,說話直來直去。
烏力吉不為所動:“大哥說過送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我要給誰都行。”
可是胤禛怎麼可能要胤褆給烏力吉的東西:“七妹,四哥並不喜歡這些東西,你看四哥什麼都不帶。”胤禛是沒有這些上好的東西,次的又不肯帶。
烏力吉看了看胤禛的身上,確實是什麼都沒有,兩個荷包都是舊的有毛邊了:“那我讓額娘做個好看的荷包給四哥,”烏力吉鍥而不捨的爭取著,皇阿瑪和八哥都很喜歡額娘的荷包。
胤禛不好意思說自己連荷包都不帶,再說,這次是衛琳琅的東西,他也不好意思說不要:“衛額娘那麼忙,還是別讓她勞累了。”其實胤禛心裡也莫名的有一絲渴望呢。
烏力吉趕緊替衛琳琅攬活:“額娘再忙也會給我做荷包的,我就說我要,四哥放心,明天就給你。”
第二天,烏力吉果然拿了新的荷包來給胤禛帶上,墨綠色的綢緞上上面繡了一個嘴巴咧得大大的卡通小豬,烏力吉獻寶道:“四哥,我專門跟額娘要的哦,這個布是你的衣服一個色的呢,小豬也是我讓額娘畫的,看它多開心,額娘一個晚上就做好了呢。”
胤禛手撫摸著似乎帶著溫度的荷包,冰冷的心如同丟進去了一塊熱碳,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胤禛看著烏力吉認真給自己帶荷包的樣子,心裡暖暖的,忍不住道:“今天四哥帶烏力吉出去玩兒好不好。”
烏力吉為了給胤禛挑禮物,已經在行宮裡關了一天,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烏力吉一聽胤禛帶他出去玩兒,高興極了,但是看著胤禛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沒有一絲笑意,烏力吉有些失落,不禁道:“我是想要四哥開心的,四哥不開心,我也沒有心情出去玩兒。”
胤禛的眼睛瞬間就熱了起來,但是他隨即就控制了情緒,蹲下身子對著烏力吉,嘴角咧了一下道:“四哥很開心啊,四哥很喜歡烏力吉送給四哥的荷包,衛額娘繡的小豬也很好看。”
烏力吉得到了胤禛的話,心裡很高興,一把抱住胤禛的脖子,小嘴對著胤禛“吧唧”就親了一口,很自豪的道:“我讓四哥高興了,我讓四哥開心了。”烏力吉隨就嘿嘿嘿的大笑起來。
67.烏力吉講故事
烏力吉得到了胤禛的認可,心裡很高興,把康熙和衛琳琅給她的東西也送到了胤禛面前讓他挑選,天真的她以為,別人都和自己一樣,看見喜歡的東西就會開心,就會快樂。
“四哥,這個很好看哦,這是前幾天我乖,皇阿瑪賞我的,我很喜歡,現在送給你好不好。”衛琳琅每一件東西都能夠說出來出處,對她來說每一個東西都能給他帶來一段快樂。
胤禛撫摸這烏力吉的小腦袋說,“皇阿瑪和衛額娘送你的東西你都好好的收起來,別隨便送人,”
烏力吉邊不舍的摸著手裡的東西,邊道:“我知道啊,我的東西除了四哥,誰都不給。”
烏力吉的頭髮烏黑明亮如同緞子一般,衛琳琅給她梳著兩小辮用紅色的絲帶高高的束起來紮在左右兩側,極富彈性的頭髮如同雞毛毽子一般搖來晃去,配著烏力吉胖胖的小臉,看上去就像一個吉娃娃一般,很有生氣,雖然小臉現在有些黑了,但是看上去很結實健康,一點旅途的痕跡都沒有。小腦袋晃來晃去看的胤禛的眼睛也模糊了起來,胤禛心裡熱呼呼的,隨口問道:“連你八哥都不給嗎?”
烏力吉聽了樂道:“八哥只會給我東西,”說著示意胤禛把腦袋湊過來,在胤禛耳邊悄聲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把八哥的東西都悄悄的藏起來了,八哥找不到的。”邊說邊偷偷的看著門口,生怕胤祀突然進來的樣子,其實胤祀看烏力吉不打算出去,找了幾個侍衛出行宮去了,他每天的任務就是陪著妹妹閒逛,康熙雖然有心讓他跟在身邊,但是讓胤褆照顧烏力吉在康熙心裡還是有根刺紮著一般,他實在不放心烏力吉,只好讓胤祀跟著照顧。
胤禛臉上帶著笑意抱起了烏力吉,道:“四哥還沒有給過烏力吉禮物,今天四哥去給你賣禮物好不好?”烏力吉身上香氣濃郁,讓胤禛也心曠神怡,臉上不自覺的帶著笑意。
烏力吉對於禮物向來不會客氣,直接拍手道:“好啊,好啊,四哥快去帶我賣禮物。”兩個人讓宮人跟正在會見女客的衛琳琅打了招呼,帶著幾個侍衛一起出行宮去了。
康熙的御駕現在停在了清河縣,康熙親自視察過河工之後,做了一串的任命批示,還有感而發的寫了一首詩留傳後世:國家財賦東南重,已責蠲租志念殷。雨澤何妨頻見渥,普天願與樂耕耘。
胤禛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銀子,自然不會帶著烏力吉到街上的鋪面上去,他帶著烏力吉在地攤小鋪上閒逛,烏力吉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透著鄉村野趣的東西,也不嫌棄那些是泥巴或樹根,桃木什麼的原材料,直接手指連點,讓人包了一大堆,把攤主樂的嘴巴都咧到了後腦勺,實在的小販聽著烏力吉喊胤禛四哥,也沒有把胤禛當冤大頭,他也喜歡這種心疼妹妹的好哥哥,很是實在的給了胤禛一個合理的價格,最後還送給了烏力吉一個泥巴燒的胖娃娃,烏力吉也不吝嗇,大大的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客氣的說了聲謝謝。
胤禛也不會失了皇子的氣度,雖然荷包裡面銀子不多,但是在地攤上買東西還綽綽有餘,何況烏力吉還買的很是開心,胤禛摸出來一小塊碎銀子,讓小販也高興了一回。
兄妹兩個也沒有多逛,胤禛知道外面不一定安全,萬一烏力吉受到什麼傷害,自己可是擔不起責任的,烏力吉也著急回去把玩新買的小玩意,兩個人意見一致,很快的就回到了行宮。
烏力吉捧著自己挑的禮物送到了衛琳琅面前,衛琳琅笑看著女兒玩著前世自己小時候玩兒過的小玩意兒,心裡熱乎乎的,好像真的回到了家鄉,看到了親人一般。
衛琳琅看著女兒興高采烈的對著自己講述四哥給她賣的小玩意兒,說這些泥巴燒的東西有多麼好玩兒的時候,衛琳琅不知道是該笑話烏力吉是土包子,還是說她童心瑩然不識貨。不過衛琳琅還是沒有掃烏力吉的興,跟她一起品評著這些東西的優劣好壞,甚至還可以給烏力吉描述一下這些東西的製作燒制過程,烏力吉聽的兩眼發光,恨不能挽起袖子自己去大幹一場。
衛琳琅很是為自己的這個女兒驕傲,並沒有因為生養在富貴窩裡就瞧不起鄉間的東西,又順勢給她講了一些農家小故事,什麼韭菜和麥苗的故事,逗的烏力吉笑呵呵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烏力吉就忙忙的吧昨天聽到的故事講給了胤禛聽:“四哥,你說好笑不好笑,那個人把麥苗當做韭菜吃,還埋怨農民不會種菜。”邊說邊笑的咯咯的,把胤禛也樂的嘴角翹了起來。
胤禛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別笑話人家,你認得韭菜和麥子嗎?”
烏力吉睜大了眼睛看著胤禛,“額娘說韭菜是菜,可以包餃子的,我還吃過,麥苗是長饅頭的,我也吃過的。”
胤禛的眼角彎彎的,對著烏力吉眨了一下眼睛:“對哦,烏力吉都吃過的,可是四哥卻知道,麥苗是不可能長出來饅頭的啊。”說完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概是因為烏力吉聽不懂饒來繞去把麥子麵粉什麼的都省略掉了,結果麥苗直接就長出來饅頭了,這要是麥苗真的能夠長出來饅頭,倒是省了農民不少事!
烏力吉對胤禛笑話她很不開心,對著胤禛嘟囔道:“額娘就是這樣說的,額娘不會騙我的。”
胤禛笑著道:“衛額娘沒有騙你,只是你記岔了,麥苗不能夠直接長出來饅頭,麥苗還要長出來麥子,然後磨成麵粉,才能夠做出饅頭來。”胤禛也只能大概的解釋一下,說多了怕也把烏力吉給饒糊塗了。
可是烏力吉好不容易記住了麥苗長成的饅頭,怎麼可能接受四哥說不是,於是轉眼烏力吉就把狀告到了康熙那裡。
烏力吉把見到康熙後的例行問題,吃飯沒,睡覺香不香,等逐一問完,康熙也回答了問題,端起茶杯喝茶,烏力吉就問了這個問題,“噗”,康熙非常君子風度的把腦袋扭開,腦袋沖下,對著土地老爺來了一口,結果還是被茶水嗆到了鼻子裡,不停的咳嗽起來。
烏力吉也顧不得問題了,趕緊忙著爬到的龍椅上,繞道康熙身後,手對著他的後背拍了拍,嘴裡緊張的問:“皇阿瑪,你怎麼嗆到了。”
康熙咳完了,看著烏力吉著急的樣子,心裡妥帖,被憋紅了的臉上扭曲著。康熙知道衛琳琅有個優點,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尤其對兒女的教育上面,極少給他們瞎說一氣的,但是烏力吉說的饅頭事件,顯然是烏力吉聽漏或是記岔了的。
康熙又氣又好笑的笑駡烏力吉道:“你個冤家,朕的一世英名都讓你給糟蹋了。”
烏力吉一頭霧水,還是不怕死的問了一句:“冤家和皇阿瑪的英明有什麼關係?”
康熙扶額望天,這些沒見過麥苗的皇家公主,誰能夠指望她們知道饅頭是怎麼來的?
康熙讓烏力吉從頭把衛琳琅給她講的故事講了一遍,然後又給她分析了麥苗,麥子和麵粉,還有饅頭的關係,末了道:“朕讓你四哥明天帶你去看看韭菜和麥苗去,別回頭也不認得韭菜和麥子,丟朕的人”。
烏力吉睜大了眼睛,一臉的疑惑,聽著康熙給她分析饅頭的成長過程,當聽到康熙說可以出去,不禁歡呼道;“皇阿瑪萬歲,烏力吉要出去了,等去看了麥苗和韭菜,烏力吉還要給皇阿瑪賣好多好多東西。”
烏力吉雖然可以跟著胤褆到處跑,但是胤褆也不能夠隨意的帶著烏力吉出門,兩人只是在校場學習騎馬之類的,胤褆給烏力吉的東西都是讓別人買回來的,胤禛帶著烏力吉出行宮也是烏力吉第一次脫離大部隊行走,這一回被康熙特許,心裡高興極了,昨天的小地攤上好像還有許多好玩意兒呢。
康熙也知道了烏力吉昨天被胤禛帶出行宮去的行為,心裡有些埋怨胤禛的冒失,但是看到烏力吉高興,也消了一些,問烏力吉:“烏力吉是喜歡和你大哥玩兒,還是喜歡和你四哥玩兒。”
烏力吉不假思索的道:“四哥好玩,烏力吉喜歡。”
康熙引誘道,他對胤褆接近烏力吉的動機有些猜忌,都說小孩子是敏感的,他想知道烏力吉的看法:“你大哥不是給烏力吉賣了好多的東西,還教烏力吉騎馬,怎麼烏力吉還是喜歡你四哥?”
烏力吉雙手互拍著,小嘴巴撅著道:“四哥也有給烏力吉賣東西啊,那些東西烏力吉都沒有過,大哥賣的烏力吉都有了,大哥有教烏力吉騎馬,烏力吉更喜歡四哥給烏力吉講道理啊,烏力吉長大了要像四哥一樣,不要被皇阿瑪嘲笑。”
康熙笑了起來,胤褆花了不少的銀票,不如胤禛的一塊碎銀子,看來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你可不許欺負四哥,朕可是知道你從大哥那裡扼了不少的東西。”
烏力吉馬上就扭了起來,抗議道:“那裡,皇阿瑪冤枉人家啦,那是大哥給烏力吉的,烏力吉有謝過大哥的,大哥很高興給烏力吉的。”烏力吉很是高興的給康熙彙報情況,以證明康熙冤枉了她:“四哥給烏力吉禮物也很開心啊,皇阿瑪,你沒看到,四哥昨天笑的可好看了,我給他禮物他都不笑,還說不要大哥給我的東西,不過我告訴你哦,額娘的荷包,四哥收下了呢,烏力吉是和四哥交換禮物了得。”
康熙挑挑眉頭,笑道:“好,好,你有理,皇阿瑪冤枉了你,你四哥既然笑的好看,你以後就要讓你四哥多笑笑,知道了嗎?”
“喳。”烏力吉很是快活的答應;“皇阿瑪,我是不是可以有獎勵啊?”
康熙點著烏力吉的鼻子道:“你個皮猴,做什麼都要獎勵,這是你應該做的,要什麼獎勵?”
烏力吉撅撅嘴:“好吧,烏力吉不要獎勵,提個要求行吧?”
康熙眯著眼睛,不去看烏力吉不滿的表情:“嗯,說說看。”
烏力吉睜大了眼睛轉了兩圈道:“烏力吉想自己做禮物送給皇阿瑪,額娘說禮物要自己做的才誠心哦。”
康熙睜開眼看烏力吉道;“你怎麼想自己做禮物,你會做什麼?”
烏力吉興奮起來:“那些泥娃娃呀,額娘說做起來很簡單的,用泥巴捏成烏力吉的樣子,燒好了,就送給皇阿瑪,烏力吉還要捏額娘,皇阿瑪,八哥,四哥,九哥,十哥,胤祥,七哥,嗯還有大哥,”烏力吉掰著手指一個個的數著,最後道:“烏力吉把大家做成泥娃娃,送給皇阿瑪,自己也留著,等烏力吉想皇阿瑪的時候就可以看見了,皇阿瑪,你沒看見,昨天烏力吉有了幾個泥娃娃呢,那泥娃娃做的真好看,額娘說烏力吉要是認真學,烏力吉也能做的很好的。”
這要是別人是不敢說把康熙捏成泥人的,那可是冒犯聖顏,欺君犯上,可以殺頭了,更別說還要燒制,康熙把他九族誅殺了也不為過,康熙聽了烏力吉的話卻沒有多大的想法,只是女兒喜歡而已。
康熙邊聽邊笑呵呵的,樂道:“烏力吉有心就好了,不過做泥娃娃很費功夫的,還要先學會畫畫,不然,你是捏不出來一樣的人的,做出來的泥娃娃就不像了。”
烏力吉點了一下頭;“額娘說了啊,所以烏力吉答應額娘要學畫畫啊。”
康熙笑道:“好,朕的烏力吉願意學,朕就讓人給你準備好東西,等你學會了,皇阿瑪就要烏力吉給朕做幾個漂亮的烏力吉陪著朕。”
烏力吉點頭,呵呵笑起來:“烏力吉要多做幾個,皇阿瑪,額娘,八哥,四哥,九哥,十哥,胤祥,七哥,大哥,人人都有,讓大家天天看著烏力吉。”
當天晚上,康熙就安排了幾個影衛給烏力吉,又把胤禛和胤祀叫過來吩咐了一通,囑咐他們照顧好妹妹,帶著妹妹出去好好玩兒,還特別給了胤禛一遝銀票,讓胤禛不知道是該嫉妒還是羨慕烏力吉。
好在烏力吉很是聽話,並沒有讓胤禛操心太多,勉強的去看了地裡長著的麥苗,烏力吉就要去逛街,烏力吉除了愛逛小攤販外,就是看著幾個小乞丐好奇,本來大街上的乞丐,因為康熙御攆光臨的緣故,都讓當地的官員們給趕走了的,但是這些人要生存,想了辦法也要出來討生活弄錢,官府管的緊,只有選了幾個長的周正些的人,偷了幾件好衣衫穿上,也弄了點零碎的東西賣。
烏力吉不認識這些乞丐,只是看見他們年紀小,就會買東西掙錢,心裡有一種崇拜感,烏力吉也不管自己喜不喜歡那些東西,挑了幾樣,拿回去給衛琳琅看。還講述了自己對幾個小孩子的歡喜崇拜之情,衛琳琅問過了胤祀,說是侍衛們去調查過了,旁邊的商販說那是幾個小乞丐,以前經常在這附近乞討的,衛琳琅不置可否,只讓胤祀照顧好烏力吉的安全就好,別的別管,畢竟乞丐也要吃飯。
衛琳琅把玩著粗糙的木簪子,聞了聞還帶著新鮮樹枝的味道,還好,是桃枝削的,笑道:“額娘謝謝烏力吉的禮物。”
烏力吉高興道:“烏力吉就知道額娘喜歡,那幾個哥哥好小,還有一個姐姐,我問過了,跟八哥一般大,他們都能夠掙銅子了,烏力吉也要快快長大,掙銀子給額娘賣禮物。”
有胤禛照顧烏力吉,這個過著富貴生活的窮皇子,對於銀子的購買能力是很清楚的,他教會了烏力吉銀錢上的概念,在外面買東西的時候,不會做冤大頭,也學會了討價還價。不過,只要烏力吉看上的東西,她對著攤主笑眯眯的喊幾句叔叔大爺什麼的,人家恨不能送給她不要錢,怎麼會給她高價的東西?也是他們有福,竟然能和康熙一個輩分了。
衛琳琅開始聽說康熙讓胤禛帶著烏力吉出去玩兒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給他銀票,她是知道胤禛日子過的不容易的,康熙不肯給胤禛改玉蝶,佟佳氏對胤禛越來越面子情,德妃對這個兒子可有可無,胤禛雖然有一個養母,一個生母,卻沒有人給他私房錢,每個月內務府照例分給的份例,他還要攢著準備宮裡各人的包括康熙和太后及其他兄弟姐妹,
作者:
o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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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31 08:45 AM
68.烏力吉掙錢
後來衛琳琅聽胤祀說康熙給了胤禛銀票就沒有提給胤禛銀子的事,她知道胤禛自尊心極強,在宮裡,除了康熙和太后,皇貴妃佟佳氏,德妃以外,幾乎不跟其他的後妃們交往,就連和兄弟們之間的互動,也不積極,每天就是上書房,阿哥所兩點一線,生活很是規律,例行的給康熙、太后,皇貴妃幾人請安就是他的消遣了,連衛琳琅跟他接觸久了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的生人勿近的氣息,讓衛琳琅不禁覺得替找到了冰山雍正爺的出處,原來這人的性格這麼早就形成了。
衛琳琅對於烏力吉喜歡冰山四四的心情有些不解,小孩子不都是喜歡性格活潑的人嗎?難道胤禛也是悶騷?不管怎樣,衛琳琅也不打算去阻止,畢竟作為和親蒙古的公主,能和雍正皇帝搞好關係是多麼的重要,所以衛琳琅私下裡還對烏力吉多交代了幾句,要好好的聽四哥的話,四哥的書讀的可是比八哥還好等等。
烏力吉對八哥已經很崇拜了,又來一個比八哥還厲害的,自然是貼近了,加上四哥以前都不會笑,跟著她在一起後也會笑了,烏力吉感覺很自豪,這都是她的功勞,還有胤禛對烏力吉確實很有耐心,不會像胤褆一樣,遇到什麼烏力吉提的問題答不上來就瞎說一氣,或是給烏力吉賣禮物來轉移話題。
其實烏力吉更喜歡願意跟她好好說話的哥哥在一起,四哥的學問真的很好,烏力吉的十萬個為什麼,幾乎就沒有難住過他,還說的極有道理。
八哥雖然也很樂意和烏力吉玩兒,但是八哥更願意聽烏力吉說,不如烏力吉和四哥一起說的熱鬧,而且烏力吉說喜歡什麼,八哥就給找到送給烏力吉,四哥卻是讓烏力吉自己去找,說是這樣更有樂趣,烏力吉自己尋來的東西,確實也比收到禮物更開心呢。
烏力吉很是無良的把胤祀對她的寵溺拋到了腦後,去找胤禛上街去了,現在的他們隨著康熙的御駕轉移,康熙走到那裡視察官員政績等,他們就逛到那裡去看百姓鄉土人情,烏力吉根本不管是城鎮還是村莊,只要是興趣來了就會約上胤禛出門,每一次回來也是滿載而歸,不管是吃的用的,玩兒的,人人有份,光烏力吉這一路上賣的禮物都夠裝兩輛馬車了。
康熙每天都有例行問烏力吉一天的所見所聞,他從烏力吉的嘴裡也知道了不少的鄉土民生,雖然各地官員粉飾太平,對一些窮苦百姓下了封口令,但是他們不會想到皇子皇女們會微服在街上和小販討價還價,偶爾的幾句抱怨還是讓烏力吉等人聽到,胤禛自然是不會主動告訴康熙的,胤祀雖然不大也懂點事情不會多嘴多舌,倒是有侍衛會原封不動的告訴康熙,但是康熙從烏力吉嘴裡聽出來,卻更加的震動,因為烏力吉有時候的童言童語天真漫爛,卻一針見血,這不加任何權利和私欲的評價,才更洗滌人心。
在高家堰的長堤上十堡和十一堡之間,有個婦孺皆知的“侯二門”故事,烏力吉今天剛聽了故事還專程去看了侯二一家,侯家一雙老人年近五旬,除了自己家地裡的生產勞動,還要出工護堤,長久的積勞成疾,身體很是不好,兩個孩子年幼,比烏力吉大幾歲,因為常年饑餓,又瘦又小,個子的還沒有烏力吉高。
烏力吉讓胤禛給侯家留了一筆銀子,回來給康熙講,烏力吉關心的不是侯二的大義捨身,而是侯二夫婦留下的老弱婦孺,英雄的家人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他們親人的日子過的很是艱難。
烏力吉問康熙道:“皇阿瑪,為什麼他們的父母拼死護堤,救了那麼多人的性命,他們卻連飯吃的都沒有?哥哥、姐姐還沒有烏力吉高,以後烏力吉少吃點東西,給他們好了。”烏力吉對兩個孩子的印象深刻,那幾乎成為了骷顱的體型,很是讓烏力吉害怕,她不知道曾經的衛琳琅也有過那個樣子,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傷心。
康熙自然是聽說過這個侯二的,還親自為他做的事情,給他頒過嘉獎的旨意,獎賞過他家裡人一筆銀子,也交代過當地的官府好好的照顧這一家老少,只是對於侯家老人還要出工護堤的事情,康熙也不好干涉。
只要是住在江淮兩岸的,為了大堤水患死傷的人多了,只要不是新搬來的,家家恐怕都有人葬身堰底,若是都因為家裡人為了護堤而撫恤不用出工出力,只怕這大堤就沒有人來看護了。
說到底,水患不除,難以撫恤安民,就算是今天烏力吉省下來一口飯給了侯家,那麼李家,張家這怎麼辦?高家堰水患是歷朝歷代都頭疼的問題,此乃地理環境等天然形成的原因,不能夠像處理貪官一樣,殺一個少一個。僅僅史書有記載的絕提潰壩,死人毀田事件,單卷宗都不知道有多厚了,高家堰歷經幾朝興廢,決而複修,毀而複建,史不絕書,讓歷代皇帝頭疼。
作為皇帝,天下百姓的安慰他都有考慮,不管是漢人還是滿、蒙,他的使命還任重而道遠,康熙默默無語。烏力吉也沒了精神頭,看康熙沒有往常的說笑心,不厭其煩的又交代康熙一遍要好好吃飯、睡覺然後才告辭去見衛琳琅。
烏力吉自然又是給衛琳琅講述一遍,末了報備了銀子的事情,衛琳琅雖然不干涉她用銀子賣東西,但是有時候會批評她濫用銀子賣了許多不適用的東西,烏力吉現在買東西已經不會不管用不用的上,爛發好心,看見人家可憐隨意就買了。
衛琳琅聽了沉默片刻,對於烏力吉天生的同情心也很贊成,但是她還是要引導一下:“你知道什麼叫做救急不救窮嗎?”
烏力吉睜大了眼睛,很多時候額娘講的道理比皇阿瑪更讓她聽著舒心:“不知道?”
衛琳琅敘敘述來,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通俗的劍了一遍,末了說:“要做好人好事,要看自己的能力,你拿著皇阿瑪給你的銀子去幫助別人,一個,兩個可以,多了,你有多少銀子給他們,還有,你有那麼多的兄弟姐妹,他們要是也跟你皇阿瑪要銀子,你皇阿瑪就是把庫房都搬空了怕也不夠。再說,你要幫助人,為什麼要跟皇阿瑪要銀子,皇阿瑪自己還有許多要用銀子的地方,他也沒有銀子了你該怎麼辦?”
衛琳琅可是記得康熙後期庫銀空虛的事情,胤禛為了催官員還銀子入庫,還逼的胤俄賣東西的,雍正即位之後,那麼愛抄家,難免就是因為庫銀不足,抄家來的快啊,還有著名的“和珅跌倒,嘉慶吃飽”的故事,都是說貪官污吏比國家還有錢。
一文錢難道英雄漢,衛琳琅為前世的窘迫日子默哀,自己也是窮人一族,這輩子倒是衣食無憂,可也不能享福就忘了隱患,胤祀的將來還要打算,離了銀子還真的不行,胤祀若是經商,康熙肯定不幹,但是烏力吉若是能夠經商,康熙那麼的喜歡她,又是個女孩子,應該不會很是的阻攔,胤祀也不會坐視不理,等胤祀上手了,愛上賺錢的感覺,或許就會對皇位淡了也不一定啊!前世有那麼多的人為了錢什麼都不要了的!
衛琳琅突然的找到了一條曙光,不禁開始旁敲側擊的遊說烏力吉,讓她有了掙錢的心思。
第二天烏力吉就跟康熙報備:“皇阿瑪,我要學會掙錢,這樣就能夠自己出錢幫助他們了,等我錢夠多的時候,我會幫他們把這堤壩給修了,以後就不會死人了,哥哥、姐姐們也不會沒有了爹娘了,皇阿瑪也不會傷心了,對不對。”
這要是個皇子阿哥說的話,康熙或許會猜忌他收買人心或是異想天開,但是烏力吉嘴裡說出來,康熙只會想女兒天生就是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若不是在帝位久了,也要掉出幾顆感動的的淚水來的:“朕的烏力吉真是個乖孩子,只是你要如何掙錢?”
烏力吉興奮道:“我去找四哥商量,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有主意的。”
康熙皺了皺眉頭,“等回京在說吧,你有這個心就好,但是你還太小。”
康熙只以為烏力吉是一時興起,過些日子淡了就好,加上烏力吉提了讓胤禛出主意,一時想到,難道是胤禛躥搓的烏力吉去想掙錢的主意,胤禛難道也在利用烏力吉?
胤禛背了黑鍋不知道,衛琳琅又一個勁的給烏力吉出主意,等回到了京城,烏力吉已經有了充分的計畫和準備,雖然她年紀幼小,但是架不住身邊都是人才濟濟。康熙看烏力吉回到了京城還念念不忘掙錢,不說別的單就烏力吉說的,要自己掙錢給皇阿瑪買禮物的話,都讓康熙不忍拒絕,吩咐胤祀找人出去給烏力吉找了鋪子,安排人手,有了康熙的一路綠燈,烏力吉的第一個店鋪轟轟烈烈的開業了,賣的就是她沿途賣來的拉了幾大車的小玩意兒。
由於烏力吉很高調的要求開業那天她也要去,康熙不好不讓正經的老闆去路面,答應了,讓胤禛,胤祀帶著侍衛護送烏力吉去鋪子,畢竟這北京城比南巡路上可安全多了,烏力吉已經習慣了人來人往的地方,一點也不怯場,站在高高的檯子上,很是大方的發表了開業致辭,當然都是胤祀起草的,她背下來就行。
所以京城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個鋪子是康熙的七公主的鋪子,北京城裡的人,不管是不是有錢人,不為別的就是給康熙捧場,也要去照顧一下,何況烏力吉的眼光確實不錯,除了頭幾天的新鮮,賣了幾樣粗糙些的東西,後來挑的小玩意都是有趣又精緻的,就是大人看了也喜歡,不少家長們買了回去,小孩子都很喜歡,又求家長去買。
這些客人也不會以給孩子們賣東西而覺得掉身份,捨不得花銀子,反而因為爭搶為數不多的玩具把價格抬的很高,很樂意給七格格送銀子,他們為自己孩子和七格格一致而感到驕傲,畢竟開業那天七格格可是親口說了,那些東西可是七格格親手挑的,每一件都是七格格親手摸過的,沒准連皇上都摸過,貨真價實的是經過龍手呢,這些東西買回去,放在家裡也沾上了龍氣呢,保家鎮宅呢。
這導致了烏力吉的店鋪人滿為患,貨物幾天就賣光清空了,每個小東西都是當初賣的時候幾倍甚至幾十倍、幾百倍的價格出售,讓烏力吉很是大賺了一筆,即使現在鋪子裡空無一物,還有不少的人去問什麼時候有貨,還說不惜高價要賣七格格鋪子裡的東西。
烏力吉聽著胤祀告訴她,她的店鋪裡的盛況,不禁長大了嘴巴,又聽說還有人要貨,心裡也高興,等胤祀給她報了銀子,烏力吉問道:“這些銀子夠給皇阿瑪修高家堰嗎?”
胤祀自然搖頭,這些錢對於一個鋪子是高利潤,但是用去修湖築堤只是滄海一滴水。“這些錢拿去根本就不當錢。”
烏力吉長大了嘴巴,“難怪皇阿瑪那麼著急,這些錢都不夠。”烏力吉更是堅定了決心,幫皇阿瑪掙錢。
於是燒泥娃娃的話題又重新提了出來,烏力吉去和康熙一說,康熙沒有不肯的,吩咐了人準備,讓胤祀督促監工,胤祀現在因為給烏力吉跑腿,出宮很方便,不像別的兄弟們,除了特殊的日子和跟康熙出巡外,根本就不能夠出宮。
這讓極想出宮的胤塘和胤俄很是不滿,直接找到烏力吉,要求給烏力吉跑腿,“九哥知道泥娃娃怎麼做嗎?一個泥娃娃多少錢買回來的,知該買多少錢嗎?”烏力吉已經是一個小商人的嘴臉了,一句話把胤塘給噎了回去。
胤塘不服氣道:“小爺怎麼不知道,小爺可是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九哥那裡的東西都擱在你的鋪子裡賣,你的鋪子交給九哥,九哥保證給你的鋪子做的愈來愈大的,賣的東西也都是好東西,個個你看了都喜歡。”
烏力吉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胤塘:“九哥,額娘說,好東西買的起的人不多,只有便宜實惠又好玩的東西才賣的多,買的快,薄利多銷,你懂不懂?又不是我賣,我看著喜歡有什麼用,要客人喜歡才對啊!”
烏力吉已經開始鄙視胤塘了,這讓胤塘很接受不了:“這好東西用的人多,你沒看見你見過的人誰會用隨隨便便的東西,都是上好的物件,有人用,自然就有人買,賺錢肯定比那些便宜的東西多,烏力吉,要不你跟皇阿瑪說,再開一家鋪子,九哥把自己的東西放在那裡賣,賺了錢給你,怎麼樣?”胤塘循循善誘,扮演狼外婆。
烏力吉現在禁不住銀子的召喚,動心了,“那我回頭跟皇阿瑪說。”
胤俄一看有門,趕緊也開口,“還有我呢,我也給你東西開鋪子,別忘記了我。”
烏力吉又去給康熙說,這一次康熙沒有批准,康熙聽了烏力吉重複的胤塘和胤俄對她說的話,心裡惱怒著,胤塘也要教訓了啊,竟然躥搓烏力吉開新鋪子,還是賣自己的東西,錢歸烏力吉,他有多少東西夠給烏力吉折騰?還越做越大,他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做生意?
胤俄也跟著湊熱鬧,怕他的私房沒有地方用是吧?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東西,恐怕是看這些日子胤祀出宮容易,心裡面活泛了,宮裡已經不夠他們折騰,想到外面瘋狂了。
康熙有些後悔讓烏力吉開店了,但是烏力吉的東西真的很讓康熙欣慰,這丫頭一開口就是給皇阿瑪賺錢,康熙也不是一味嬌慣孩子的父母,適當的時候也會給孩子澆澆涼水,康熙訓烏力吉道:“你連帳本子都看不懂,先前那個鋪子還是胤祀在管,你開那麼多鋪子做什麼?不值錢的小玩意賠了賺了沒幾個銀子,就當花錢賣高興,你這要做高檔的生意,你知道胤塘身上的一個玉佩多少錢嗎?就你那個鋪子都賣了都買不回來,要是一個月被人騙去一塊,你有多少錢賠。”
好在烏力吉很是堅強,消化了康熙的話就跟康熙提要求道:“皇阿瑪,我要上學,和哥哥們一樣,學的東西多了就會看帳本子,就不會被人騙了,也不會賠錢了”
69.烏力吉入上書房
康熙要是以前絕對不會答應烏力吉的要求,但是現在?他聽了烏力吉的話尋思了片刻,竟然點頭答應了,他對兒子們的學習抓的是非常緊的,對女兒文化思想等教育上面就沒有什麼要求,幾個大的的公主裡面恐怕還有不認得字的。康熙也體諒她們將來要和親遠嫁,在自己身邊也就能留個十來年,只是放到她們自己的額娘身邊,讓她們多多的享受一些母女天倫,康熙有時間也會多看看她們。
但是自從衛琳琅跟康熙說了公主的教育問題以後,康熙做了一下調查,皇室嫁到蒙古的公主們不得寵,多數真是自己的原因。她們端著架子不求額駙,也確實瞧不上額駙的粗野,額駙也不會死粘著她們。兩人沒有共同語言,公主根本就不願意招額駙同房,怎麼可能留下皇家血脈?額駙自己和妾室們生兒育女,兩下裡倒是相安無事,單單如此,康熙也不怎麼生氣,公主們開心,額駙不生事,只要能達到和親目的就好。
康熙在知道了有的公主竟然被奴才們拿捏以後,殺雞駭猴的殺了一批不知道上下的奴才,但是那些公主們卻對康熙給他們撐腰無動於衷,有的竟然上摺子說是自己管教不嚴,應當一同受罰,康熙確實生氣,氣的是她們沒有皇家公主的氣勢,讓奴才們給拿捏住了,氣她們不爭,這後宮裡生活了十幾年竟然白活了,一到草原上就弄了個什麼小佛堂,整天吃齋念佛,連府務都不管了。
這些公主們的心裡壓根就沒有皇家女兒的自覺,以為嫁過去就完成了皇室聯姻的任務,一點都不為滿蒙團結做努力,多數自願關在公主府老死,即使被奴才欺負也不知道彈壓,丟盡了皇家的臉面,完全就是一個個活死人了,一到草原上她們自己先死了一半兒,別說指望她們了做些什麼了。
康熙對公主們的教育狀況確實憂心,但是現在宮裡的公主們和她們的額娘都不配合,康熙又說不出自己的心思,就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烏力吉的身上,加上烏力吉本就貼心,他也不願意駁了烏力吉的心願,何況公主就是學的在好,有再多的銀子,也不能夠做什麼,不可能對他的皇位構成威脅,康熙壓根從心裡上就沒有去想過烏力吉會謀朝篡位什麼的。
康熙也擔心烏力吉年幼,給了烏力吉特權,但是也不會太放縱她,畢竟,烏力吉在自己身邊的時間很少,也應該對她進行教育了,康熙也不知道對烏力吉如何教育才合適,但是烏力吉既然提出和哥哥們學習,康熙一想,他的皇子們年紀輕輕的都表達了對權利、政治的敏銳,烏力吉跟他們在一起,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康熙想了一下,告訴烏力吉:“上書房的課程很緊,你還小,但是你自己說要去的,皇阿瑪答應你,准你辰時再去上書房,但是去了之後就要好好的讀書,有什麼不懂的記得問先生和哥哥們,不許淘氣,影響哥哥們讀書,要是讓朕知道你淘氣影響了哥哥們讀書,皇阿瑪可不給你留臉面,以後你的鋪子也別開了,就老老實實的在你額娘身邊呆著就好。”
烏力吉很開心,對著康熙保證道:“皇阿瑪放心,烏力吉一定好好聽話,學會哥哥們都會的東西,賺很多的錢給皇阿瑪,這樣皇阿瑪就不會連覺都睡不著了。”烏力吉很會表孝心,一切都是為了康熙開心。
康熙笑呵呵的接受了烏力吉的表態,很是開心的讓人準備了紙筆,親自教烏力吉寫字。衛琳琅無事的時候交過烏力吉認字的,也會畫幾筆簡單的畫,毛筆拿在手裡,烏力吉就嚷道:“皇阿瑪,我寫額娘教我的字吧。”
康熙點了點頭,烏力吉現在已經虛歲四周,三周歲了,但是她自小身體好,塊頭大,手腕也有勁,康熙握著烏力吉的手腕,教烏力吉怎麼運筆,怎麼收筆。烏力吉是康熙除了胤礽外康熙親手把腕啟蒙的另一個孩子,烏力吉經常見胤祀他們寫字,手癢的時候也玩兒過,所以很快就像模像樣了,
堅持著歪歪扭扭的畫了一張紙,磨的濃淡程度也各有千秋。
烏力吉寫完就問康熙:“皇阿瑪,我寫的怎麼樣?”
康熙誇道:“不錯,比你八哥有出息。”
烏力吉美滋滋的,挽起了袖子還要寫,康熙攔住了:“你頭一次寫字,別累著了,以後慢慢來,今天跟朕學認字。”要是胤祀,康熙可不會心疼他累,烏力吉很聽話的放下毛筆,跟康熙學認字去了。
衛琳琅對烏力吉四歲入上書房不置可否,尤其是聽了烏力吉說的為什麼入上書房,心裡更是盤算開了,烏力吉要是學好了,是不是康熙就讓她開許多的店鋪,然後胤祀不得不幫著看顧?
烏力吉很是開心的催著給她準備學習物品,衛琳琅讓人把冬梅找來,冬梅就是烏梅,她的名字和烏力吉重字了,衛琳琅對烏梅的名字本來不在乎,可這個時代不同,比較忌諱奴才的名字和主子的名同字,所以就給她改了個字,叫做冬梅,比較老土。
冬梅算是烏力吉救出來的,吃過苦,知道感恩,不屬於內務府調配的宮女,衛琳琅已經讓胤祀把她的家人給弄到莊子上去了。冬梅年紀小又極懂事,以後能跟烏力吉的時間最長,衛琳琅打算把她作為烏力吉的得意心腹來培養,所以烏力吉去上書房,衛琳琅打算讓冬梅陪讀。
衛琳琅當著烏力吉的面給冬梅交代道;“明天格格就去上書房讀書認字去了,你知道格格喜歡你,將來你要長久的在格格身邊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夠跟著格格學些字,多懂點東西,以後能夠多幫助格格些。”
冬梅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給衛琳琅磕了個頭,奴才能夠學寫字,是主子給的恩典,這是天大的造化,冬梅激動的表態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主子,多學幾個字,將來為格格效力。”
“嗯,”衛琳琅很是滿意冬梅這個丫頭,真不知道郭絡羅塔拉怎麼就捨得打她。“你也去準備一下,你是知道八阿哥的學習時間安排的,皇上允許烏力吉辰時才去上書房,所以你也可以多睡一會兒,筆墨紙硯什麼的你就不用準備了,我都給你預備好了,你去看看你自己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回頭去找服侍胤祀的人去打聽一下。”
“喳。”冬梅很激動的又給衛琳琅磕了頭才爬起來,去找人問去了。
胤祀下課過來請安的時候,烏力吉忙把胤祀拉過去問道:“八哥,你在上書房裡都有要準備些什麼?做些什麼,是寫字還是讀書?”
胤祀看著烏力吉高興的樣子,心裡疑惑,烏力吉又出什麼麼蛾子了?“你問這些做什麼?難道你還想去讀書?”
烏力吉很是驕傲的點著頭;“對啊,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讀書。”邊說邊搖著腦袋,身子也跟著扭動起來,要是有尾巴,只怕還要搖上一搖。
胤祀一挑眉,看向衛琳琅,衛琳琅點頭:“你皇阿瑪答應了烏力吉去讀書,不過還好,讓她辰時才過去。”衛琳琅把烏力吉跟康熙要去讀書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胤祀。
胤祀知道了烏力吉要去上書房,心裡很是激動了一回,他沒有想到康熙會答應烏力吉的請求,畢竟公主入上書房讀書這在大清還是頭一遭,衛琳琅聽了胤祀的話噎了一下,她想起了《還珠格格》裡面小燕子大鬧上書房的場景,心裡一緊,隨後對著胤祀輕貓淡寫道:“你不是在那裡嗎?以後多看顧著些烏力吉,再說了,烏力吉去讀書是你皇阿瑪答應了的,那些問題他自然是考慮到了,還輪不到咱們來操心,你只是記得,別讓烏力吉餓到了就行,盯著她吃飯。”烏力吉可是挑食,上書房的簡單午膳怕是不習慣。
胤祀想了一回,點頭道:“兒子擔心的過了,皇阿瑪能夠讓烏力吉去讀書,自然是考慮好了的,額娘放心,兒子會好好照顧烏力吉的。”
胤祀給烏力吉講了一下上書房的規矩,叮囑她一定要聽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要隨意的去找哥哥們打擾他們學習,烏力吉聽了點點頭。“我知道了,皇阿瑪說,我要是不聽話,以後就讓我跟額娘一起,也不讓我開鋪子了,所以我會很乖的。”
胤祀點點頭,給烏力吉寫了幾張字帖,讓她沒事的時候臨摹一下,烏力吉拿出康熙給她的字帖,炫耀道:“八哥的字沒有皇阿瑪的字好看。”
胤祀紅了臉,連妹妹都嘲笑自己的字不好看了,回頭要加緊練習;“皇阿瑪的字寫的好,你就好好照皇阿瑪的字學,只是你初學,別一開始就在字帖上寫,都寫糟蹋了,回頭又要麻煩皇阿瑪寫給你。”
“嗯,我知道了,”烏力吉很是用心的聽了胤祀對寫字的心得體會,又學習了文房四寶等物品在書桌上的擺放,才放胤祀走人。
第二天康熙特意早早的下朝,眾位朝臣眼看著康熙急忙就走了,都在猜測康熙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打探消息的就帶回來一個震驚的消息,康熙帶著七格格去上書房了。這下在六部辦公的大臣們可是炸了鍋,宗室皇親,上不上朝,有沒有官職,閒散在家的官員們也得到了消息,急忙去找同僚,詢問對方對康熙此舉的用意。
北京城裡暫態就人員走動頻繁起來,烏力吉的鋪子裡也多了許多打聽消息的人,女子入學堂,可以說是在大清是頭一遭,沒准在歷史上都是頭一遭,何況,上書房還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就算是康熙痛愛七公主烏力吉,能夠特許她經商,但是由著她跟皇子阿哥們一起讀書,進上書房,這和經商的性質就不一樣了,皇上到底是要做什麼?難道還要培養一個女皇子出來?
康熙沒有想那麼多,他和已經等在乾清宮裡的烏力吉一起吃完早膳就帶著烏力吉到了上書房,胤祀已經知道,很平靜的跟著太子等人給康熙請安,康熙道了免,拉著烏力吉就進入課堂。
太子等人都一頭霧水,不明白康熙為什麼把烏力吉也帶了過來,相互看了一眼,又都看向胤祀,胤祀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麼來,太子等人壓下疑惑,跟著康熙進去了。
康熙並沒有介紹帶烏力吉來的用意,依舊向往常一樣,對皇子們的學習做了考核,略有不對的也意外的沒有處罰。烏力吉對一切都很好奇,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倚在在康熙懷裡,上下左右的看來看去,等哥哥們背書的時候,兩隻眼睛更是散發著崇拜的光,看的胤塘都熱血沸騰了起來,輪到他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激動太過還是怎麼的,中間停頓了一下,讓胤塘很是尷尬,瞬間就漲紅了臉皮,還好,胤塘迅速的恢復了過來,剩下的就表現良好。
胤俄也不好意思在妹妹面前丟臉,很是不容易的吭哧吭哧的背了一小段的文章,把烏力吉憋的小臉通紅,對著胤俄直眨眼睛,胤俄難得的也滿臉痛紅了,被妹妹瞧不起,丟人啊。
康熙看著烏力吉和哥哥們的小動作,心裡想著,以後上書房裡的學習風氣似乎要變了,尤其是胤塘和胤俄兩個,以後若是在不好好學,讓烏力吉趕上了學業,看他們兩個怎麼好意思當哥哥。
康熙也沒有多說,只把烏力吉要入上書房讀書的事情隨便一講就走了,也沒有給老師們具體的學習指示,連胤礽明顯的詢問眼神都沒有理會。
老師和胤礽等人都鬱悶了,這下要如何安排烏力吉?
烏力吉不用人安排,甜甜的把幾位哥哥都叫道了:“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七哥,哦,八哥,九哥,十哥,烏力吉很高興和你們一起讀書哦,皇阿瑪不讓我打擾你們讀書,我會很乖的,你們不用擔心,”說完還專門給幾位哥哥鞠了躬,又轉身給老師們也鞠躬行禮,這是烏力吉跟衛琳琅請教的入學致辭,烏力吉很滿意的看到幾位哥哥們都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額娘說的他們會很吃驚的。
烏力吉的給幾位師傅鞠躬,把幾位師傅嚇的趕緊下跪回禮,烏力吉瞪大了眼睛看著被自己嚇趴下的老師們有些不解,胤祀咳嗽了一聲,烏力吉回過神來,自己就到了胤俄旁邊的空桌子旁邊坐好,冬梅也趕緊過來把帶來的文房四寶從衛琳琅特意縫製的書包裡掏出來,交給烏力吉按著規矩擺放整齊,又特意的掏了幾張紙出來,是康熙給烏力吉臨摹的字帖,烏力吉把字帖擺放在一邊,烏力吉把紙鋪開,壓上鎮紙,毛筆暈開、蘸墨,提筆、抬腕、書寫,整個流程一點不差,看上去一氣呵成,提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描畫起來,雖然看著彆扭,但好歹看得出來是個字。
胤俄臉上燒成了豬肝色,睜大了眼睛看著烏力吉提筆練字,看烏力吉現在用功的樣子,只怕很快就要趕上自己了,胤俄突然就感到了壓力,也催著身旁的陪讀給自己研磨,胤俄鋪好紙,提筆寫了起來。
胤塘眼看著烏力吉無視自己,連個招呼也不打,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烏力吉來上書房是不是被自己連累的,心裡正在掙扎著,到底要不要問烏力吉,可是上書房裡現在氣氛詭異,連老師們也不安排背書了,讓都和烏力吉一樣,寫大字。
幾位皇子們心裡有事,寫字也很沉悶,不過烏力吉不在乎,她小手腕一會就累了,卻還堅持著,又寫了幾張紙,看上去好看些,筆鋒不那麼歪斜了,才在康熙的字帖上臨摹起來。
午膳的時候康熙派李德全來接烏力吉去和他一起用膳,烏力吉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抖,康熙乾脆把烏力吉抱到懷裡,自己喂給她吃,這讓伺候康熙吃飯的一干人等差點驚掉了下巴。
烏力吉又在康熙這裡睡了午覺才被李德全送回上書房,老師們經過中午的緊急措施,派了個年輕點的過來專門給烏力吉輔導認字,老師用三字經做教材,給烏力吉讀了一遍,又講了一遍意思,烏力吉認真的聽著老師的講解,星星眼把老師都快晃暈了,讓老師感嘆,要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也這麼聽話就好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5 AM
70.胤塘吃癟
直到下午康熙過來檢查功課,烏力吉已經認得五個字了,也能夠背誦一段三字經了,康熙對烏力吉進行了表揚,這讓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等其他幾位皇子心裡都有些醋意翻滾,他們比烏力吉學的快多了,也沒有得到康熙的誇獎。
在弓箭課上,胤祀專門派人去取了太子胤礽送他的小弓箭,送給了烏力吉,胤祀沒有想到康熙下午又送了烏力吉過來上課,他以為康熙只是哄烏力吉開心,上午半天,認幾個字就好,沒想到連弓馬騎射也要讓烏力吉學習,趕緊就給烏力吉找了弓箭過來,這些帶著珠寶的東西剛好給了烏力吉。烏力吉一拿到漂亮的弓箭,眼睛都亮了,胤祀告訴她是二哥送的,“謝謝二哥,烏力吉很喜歡呢。”
烏力吉專門給太子道了謝,把太子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是早年送給胤祀的東西,怎麼也不能夠謝兩次吧,胤礽笑笑道;“七妹喜歡就好,二哥那裡還有不少你能用的東西,回頭二哥都找出來,送給你。”放著也是放著,能拿來收買人心何樂而不為,要是直接送給胤祀東西,確實太明顯了,而且這些年相處下來,胤祀滑的跟泥鰍一樣,捉不住,現在正好有個貪財的烏力吉,難怪大阿哥那麼容易就跟烏力吉套上近乎了呢,胤礽很得意對著烏力吉又笑了笑。
烏力吉兩眼閃呀閃,這把小弓都已經很漂亮了,還有?“謝謝二哥,烏力吉很喜歡呢。”
胤礽點點頭,小丫頭確實好哄,也沒有忌諱,要是胤祀可不敢隨意要胤礽的禮物,不過只要她敢要就好,胤礽少了胤祀一眼:“等回頭我就讓人找出來,送給你,都是小時候,皇阿瑪送給我的,我也不用了,送給你正好。”
胤礽點點頭,小丫頭確實好哄,也沒有忌諱,要是胤祀可不敢隨意要胤礽的禮物,不過只要她敢要就好,胤礽眼角掃了胤祀一眼:“等回頭我就讓人找出來,送給你,都是小時候,皇阿瑪送給我的,我也不用了,送給你正好。”
康熙對烏力吉有多寵愛,胤礽聽說過,公開場合康熙對烏力吉也特別一些,卻沒有很出格,現在直接把人領到了上書房,又是寫字帖,又是一同吃飯,在康熙的龍床上睡覺,現在連弓馬布庫都要學了。
下午他在毓慶宮讀書的時候,索額圖已經派人來傳話了,讓他探探康熙的意圖,為何會讓七格格進入上書房,還交代他要多拉攏八阿哥胤祀,就算八阿哥不給太子臉面也不能撕破臉,要忍著,至少絕不能夠讓胤褆給拉過去,這就是讓他給胤祀陪小心了。
胤礽長這麼大什麼時候還要看除了康熙以外的人的臉色?不過胤礽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明珠雖然已經倒了,他的黨羽也被康熙給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但是禍頭子明珠卻還關著,除了康熙誰也見不著,連胤礽想要送他一程都不行。
索額圖是告訴過胤礽明珠本人是有多麼的強勢的,這幾年他和索額圖憑著太子的正統身份也沒壓住明珠,在明珠手上吃了不少虧,胤礽也知道胤褆的小動作,救明珠要經過御上的,胤褆找的人可都不是一般的人,胤褆顯然已經豁出去了,不顧一切的為明珠奔波。
但是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去接近烏力吉,醉翁之意不在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胤礽很容易的就看出了胤褆的意圖,畢竟烏力吉在得寵,將來也辦不了差,對胤褆的幫助不大,胤褆也早已經對康熙的聖寵不是那麼在意了,當然,隨後因為照顧烏力吉而重新得到康熙的任用也是意外之喜。
胤礽心裡懨懨的,康熙親自照顧烏力吉吃飯,寫字,讀書,這都是他小時候的專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康熙看他的眼神帶著審視了,連著人也有些疏遠了,胤礽雖然沒什麼差事可辦,但是每天除了學習以外還要抽時間和索額圖等人商討政事,剩下的時間還要和幾個女人們交流一下,胤礽已經很久都沒有在康熙面前奉承了,也是胤礽年紀大了,這些小時候的撒嬌耍賴討好人的事情現在實在是做不來。
大阿哥胤褆入朝辦差,也有藉口出宮,很少來上書房了,他每天在外面做些什麼,胤礽都要掌握,以免胤褆給他下絆子,適當的時候,胤礽也會給胤褆上點眼藥。今天胤礽親眼見了康熙領著一個小丫頭烏力吉來上書房學習,還親眼看到康熙對烏力吉不亞於他的寵溺,雖然他已經老大不小了,吃一個孩子的醋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失落啊。
烏力吉入上書房在朝堂上並沒有掀起什麼大波濤,康熙並沒有說要把烏力吉培養成為什麼樣子,人家只是讓女兒和哥哥們一起讀書,多認幾個字,誰還管得著?烏力吉也聽話乖巧,好學,又不在上書房裡調皮搗蛋,連帶的最搗蛋的胤塘胤俄也規矩了許多。
師父們每次給烏力吉講學的時候,烏力吉聰明又好學,烏力吉也是非常客氣尊敬老師,和那些皇子們嘴裡尊敬,眼睛裡的蔑視可是不一樣。烏力吉一口一個甜甜的師父喊著,讓老師們心裡都軟軟的,師父們都可惜了烏力吉是個女孩子。
後宮裡的女人們就有心說些什麼,也管不到上書房裡面去,再說,皇貴妃要冊皇后了,這貴妃再升位皇貴妃,空出來的貴妃位置要誰上去?等妃位有了地方,還會讓誰晉升?後宮女人們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敢多說話,反而對著衛琳琅客氣了些,要知道她在康熙心裡的地位可不一般呢,多親近沒壞處,沒看到連大阿哥都沾光了。
前朝後宮也是一樣都盯著冊後大典之後的後宮變動,只有不多的人家緊隨著康熙的步伐,把自家的女兒們集中起來請了老師教文化課,女兒少的也和兄長弟弟們一起在家裡的私塾中學習,好歹也能夠增加一些感情不是?
胤塘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單獨的問烏力吉是不是被自己連累了,直到下課了大包大攬的要送烏力吉回景仁宮,“烏力吉,今天頭一天上學,累了吧,九哥送你回去。”
烏力吉甩了他一眼,人家還要和八哥說悄悄話呢,你跟來做什麼?“九哥,我跟八哥一起回去呢。”
“九哥和八哥一起送你回去,九哥還有不懂的要問八哥呢。”胤塘找藉口,胤塘越發的認為烏力吉惱了他了,昨天以前的烏力吉看見他可是甜甜的,難道烏力吉入上書房讀書真的是自己的原因,胤塘自己不愛讀書,認為進上書房是懲罰,也把烏力吉讀書,看做了康熙對烏力吉的責罰了。
烏力吉撅嘴道:“今天我也有事情和八哥說,你明天再問八哥好不好,要不?你問十哥好了。”烏力吉給胤塘支招,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東西要跟八哥說啊。
問胤俄,算了吧,他還不如我呢,胤塘正要說話,一邊跟著的胤俄就接了口:“九哥,你有什麼不懂的,問弟弟吧。”胤俄很得意,烏力吉很看好自己哦,看來以後要好好學習了,可不能夠在烏力吉面前掉價了。
胤塘可鬱悶壞了,烏力吉已經跟自己生氣了,胤俄還來攙和,難道在烏力吉心裡說自己連胤俄都不如,胤塘急了,回胤俄道:“那一次的功課不是小爺幫你捉刀?讓小爺問你,你還真好意思。”
胤俄急了,捉刀的事可不能夠讓烏力吉知道啊,丟人啦;“爺什麼時候找你捉刀了,小爺的學是白上的嗎?還用的著你?”
胤塘急眼了,這傢伙真是欠教訓啊,幾天不打,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啊,伸手在就往胤俄身上招呼一拳,“你小子行啊你,以後也別想找小爺了。”
胤俄不甘示弱,一拳打了回去;“爺才不找你呢。”
於是好久沒有幹仗的兩兄弟又練了起來,烏力吉一邊跳著腳的喊著,“九哥,小心,”一邊給胤俄加油,“哎呀,十哥,拳頭。”好久沒有看到九哥十哥掐架了啊,烏力吉把自己的大事都給忘記了。
胤塘最終還是沒有和烏力吉說上話,他今天憋了一股火,讓胤俄給挑起來了,胤俄也不甘心讓胤塘在烏力吉面前下他的面子,兩人飆上了,只掐到宜妃和貴妃的人來才把他們分開。
胤祀眼看著胤塘和胤祀兩人走了才和烏力吉回去,不是他不拉架,這兩人隔幾天就要來一回,只是這次有點過火,卻也不是最厲害的,兩人打完就好了,一點沒有記仇的跡象,誰還著急給他們勸架,三阿哥倒是勸了一回,這兩人連架都不打了,調轉槍頭對準了三阿哥炮轟,當然他們不敢對三阿哥動手,但是他們兩個那兩張嘴巴不饒人,把三阿哥給損的啊,胤祀都不好意思聽,人家兩個是越打越親近,誰還管閒事兒?
“九哥跳起腳,左一拳打到十哥臉上,十哥也不示弱,右手狠狠的打回了九哥,哇,九哥一定很疼。”烏力吉皺著眉頭,感嘆著,左手攥成拳頭,猛的一揮,對著假想的胤俄打了一拳,又用右拳還了回去。烏力吉連蹦帶跳,連比帶劃的做動作,嘴裡還說著她想的胤塘和胤俄當時的心裡活動,有動作加配音,表情豐富的學給衛琳琅看,衛琳琅也對胤塘和胤俄打架成了習以為常,誰都沒有當做一回事,聽烏力吉講兩人打架,比電視上的拳擊解說員還帶勁,把衛琳琅和胤祀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衛琳琅等烏力吉“運動”完,招呼烏力吉道:“好了,上了一天學,也累了,先用膳,等回頭給額娘講講今天都學了什麼了。”
清宮裡都是吃兩頓飯的,衛琳琅不習慣,以前沒有條件,都是晚上吃點心將就,自從衛琳琅懷烏力吉的時候,衛琳琅這裡就設了小廚房,一直用到現在,衛琳琅母子三人和這宮裡的奴才們,也開始了一天三頓熱乎飯的生活,康熙要是過來趕上了,也會吃陪著幾口。
衛琳琅一說用膳,自有宮人端來水洗漱,三人洗漱完,烏力吉看碟子裡面衛琳琅獎勵她的肥肥的肉塊,突然想起來她的大事,趕緊扔下筷子跟胤祀道:“八哥,我的事情都忘記和你說了,都是九哥,幹嘛要和十哥打架嘛?”
宜妃正在給胤塘上傷藥,胤塘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嚇的宜妃趕緊讓人去請太醫,很快胤塘就被逼著喝了一碗苦藥汁。
胤祀看烏力吉連最愛吃的肉都不吃了,不知道烏力吉有什麼大事,忙道:“你說,八哥能辦的都幫你辦。”
烏力吉很認真的看著胤祀,胤祀也扔下了筷子,認真的等著烏力吉說:“師傅今天給我講的三字經,可是這些和帳本子有什麼關係,我要學會看帳本子,八哥你能不能把帳本子給師傅,讓他教。”
胤祀聽了嘆口氣,勸烏力吉道:“你太性急了,怎麼能夠從帳本子先學呢,那是等你認得字,能夠懂得裡面的意思以後才能夠做的事情,一口不能夠吃成胖子的,八哥和哥哥們一樣,都是先從簡單的學起的。”
烏力吉納悶道:“三字經簡單嗎?烏力吉沒有看出來,只是看到那麼多的字,還不如額娘記的帳本子好學呢,烏力吉一看就知道什麼時候皇阿瑪給烏力吉什麼東西了。”
烏力吉經常拿著衛琳琅記的庫房的帳本子看,衛琳琅為了簡便易記,都是打了格子,做成簡單的統計表格來歸類的,就算是沒有專業的會計知識,一年級學生就會接觸的課程表誰不會?衛琳琅稍加整理實踐,也弄的像模像樣,日期、數量什麼的自然是阿拉伯數字,1、2、3、4烏力吉看的多了,自然也認識,學會了。
胤祀笑了一下,對著烏力吉道:“就是給了你額娘的帳本子,順序打亂了,額娘不告訴你,你還是不懂,所以,你還是要重頭學起,就連皇阿瑪也是從三字經啟蒙的呢,你別想偷懶。”
烏力吉撅著嘴道:“八哥到現在都還沒有掙錢,烏力吉要是等到像八哥這麼大才能夠掙錢,那得到什麼時候,哥哥、姐姐們還不都餓死了?”烏力吉很不滿意,八哥,四哥,就是大哥都沒有自己掙錢,肯定是上書房教東西不能夠掙錢,烏力吉在上書房學了也是白學嘛。
衛琳琅笑駡烏力吉:“萬丈高樓從地起,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做什麼事情都不是一戳而就的,你不先學會認字,怎麼會看帳本子,額娘記帳和外面的人記帳用的字可是不一樣,你要是不學會認師傅教你的字,光學額娘的字,你學了也是白學。”
胤祀挑挑眉,衛琳琅記帳的字,他在康熙那裡見過,他還以為是衛琳琅跟康熙學的也沒有多問,康熙以為衛琳琅是跟胤祀學的,也沒有多問,兩人都認為衛琳琅不識字,現學的,關鍵是因為衛琳琅用毛筆劃畫還行,寫出來的字就跟初學者一樣,沒有人懷疑她居然讀過書。胤祀也跟烏力吉解釋道;“額娘說的對啊,外面的人記帳都用的是漢字,額娘寫的蝌蚪字,只有額娘再用,拿到外面去,沒有人認得的。”
烏力吉癟癟嘴:“為什麼容易學的東西不然大家都認識,這樣烏力吉也不用費力學那些不好寫的字了,烏力吉寫字寫的手都寫疼了。”
衛琳琅聞言忙把烏力吉的手拉過去,仔細的看了看,又捏捏手腕,烏力吉皺了一下眉頭,衛琳琅心疼道:“真的很痛嗎?額娘給你揉揉,要不要上點藥?”
烏力吉搖搖頭:“還好,不是很痛,就是看著那麼多的字要寫,腦袋疼。”
胤祀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真的很不知足,我小時候寫的字可要比你寫的多的多了,你辰時才去上課,皇阿瑪才給了你幾張字帖,今天也才學了那麼幾個字而已,我小時候,不管這個字認不認得,先描它幾十張才是。”
烏力吉瞪大了眼睛,手上衛琳琅給她輕柔的揉著,臉蛋也皺了起來:“我才寫了幾張紙手腕都疼成這個樣子,要是寫幾十張,還不把手腕給寫斷了啊?”
康熙正好走了進來,聽到烏力吉的話,問道:“誰能把手腕都給寫斷了啊?”
71.帳本子
衛琳琅和胤祀趕緊起來給康熙行禮,康熙示意免禮,烏力吉一把撲到康熙懷裡,撒嬌道:“皇阿瑪,今天烏力吉寫字,手腕都累疼了呢。”早有宮人給康熙挪好了凳子,衛琳琅又給康熙準備碗筷,盛好飯,康熙抱著烏力吉坐下,衛琳琅和胤祀也重新做回去,康熙把烏力吉的手腕放在手裡,仔細的捏了捏,笑駡道:“才寫了幾個字,就這麼嬌貴,朕小時候寫了許多的字,也沒有像你這麼嚷嚷過。”
烏力吉吐吐舌頭,“剛才八哥也這麼說烏力吉呢。”
康熙點了點頭,“你要是不想學,也可以,只是以後開店鋪的事情就算了,沒的讓你八哥既要上學還要幫你打理鋪子,你卻坐著享清閒的。”
衛琳琅和胤祀知道康熙是在激將烏力吉,笑聽著也不說話。
烏力吉果然急了:“烏力吉要好好學的,才不會不想學的。”扭頭給衛琳琅,胤祀道:“額娘,八哥,你們跟皇阿瑪說,烏力吉是真的想學,沒有說不去上學讀書。”
衛琳琅點頭;“額娘知道,你皇阿瑪也知道,只是你才開始學寫字別那麼著急,等適應幾天在多寫幾個字,現在先跟著師傅多認字就好。”衛琳琅還是心疼孩子的手腕疼啊,烏力吉到底是年紀小。
康熙點點頭,“你額娘說的對,以後你就每天多讀書認字,大字會寫就行。”烏力吉上學讀書,不必要真的像皇子阿哥們一樣一百二十遍的背書,寫字。
胤祀聽的熱淚盈眶啊,這要是他自己,可不要幸福死,可怕的一百二十遍啊,要是胤塘和胤俄知道了烏力吉的特權,還不知道要怎麼羨慕呢,胤祀打心底謝謝康熙對烏力吉的厚愛。康熙既讓烏力吉去上書房學習,又不用起大早,連瞌睡都睡不飽,午膳還專門帶過去和他一起吃,下午還讓烏力吉睡了午覺才去上學。這對皇子阿哥們來說可是夢寐以求的啊,胤祀自己被折磨沒關係,已經習慣了,要是烏力吉也被折磨,他可是會心疼的。
說到寫字,烏力吉還是不忘投機取巧,“皇阿瑪,我可不可以只學帳本子上面的字啊,”數字烏力吉早就會了,哥哥們學的字太多了,寫起來累人啊,烏力吉不死心,向康熙諫言。
康熙看見過衛琳琅的帳本子,沒有當做一回事,他有請洋人給皇子們授課,不知道什麼時候胤祀學會了,竟然教給了衛琳琅,這種簡單易學的字體,對於衛琳琅來說倒實在合適。
康熙是知道烏力吉也學會了的;“你不是已經認得那些字了嗎?還學帳本子做什麼?就是不想寫字了?”
“不是……”烏力吉有些著急辯解,可是一時半會還沒想好怎麼說,康熙看她還算和往常一樣精神,放下了心,安慰道:“先用膳,等用完膳之後再說。”
康熙對女兒可不用對兒子們那樣要求嚴格,女兒只能夠在身邊長到十多年,而且還肩負著和親的任務,雖然多數公主和親都沒有達到康熙的心裡目的,可是公主們在草原上抑鬱而終,是不爭的事實。她們的早逝只能從一方面來說她們的心死了,覺得一離開皇宮,就覺得自己被皇室給拋棄了,所以到了草原上也不爭,不怨,只關在公主府等死,因為她們知道,她們連死都沒有自由。
烏力吉越長越大,也越來越貼心,每一次康熙看著烏力吉的笑臉,心裡難過起來,他的烏力吉將來也是要去和親的,皇家的女兒從出生起就註定了的路,還是自己親自送她去,那也將是她的不歸路?康熙眼神恍惚了起來,看著今天格外安靜乖巧烏力吉,心裡有一絲不舍。
衛琳琅看著突然消沉了的康熙,心裡不明白,只忙著給埋頭吃飯的烏力吉布菜,對於烏力吉要學阿拉伯數字她沒有過什麼特別的想法,最早她用這種字體的時候,胤祀已經讀書,去阿哥所了,那時候她時間多,無聊的時候就把以前得到的東西都整理起來,做了帳本記錄下來,胤祀上學以前的記錄都是謄抄春兒的記錄,自己對那些漢字,繁體字書寫實在頭疼,提筆就寫了阿拉伯數字,只是習慣而已,當時胤祀驚訝了一下,衛琳琅也沒有在意,康熙看到後也沒有說什麼,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康熙和胤祀都已經習慣了,今天烏力吉突然提出來,更沒有人去想衛琳琅從那裡學來的。
其實衛琳琅倒是很願意讓這簡單的數字在大清普及,至少看帳本子舒服,春兒這些年沒有少給衛琳琅母子掙錢,衛琳琅母子暫時也沒地方用錢,就讓她把每年的盈利拿去投資,掙錢。春兒就和丈夫做主,賣莊子,置鋪子,現在衛琳琅的名下有十多個產業了,效益都還不錯。
每年送來的帳本子都讓衛琳琅頭疼,雖然她也讓春兒學她用了阿拉伯數字記帳,可是單單春兒一個人記有什麼用,那些下面的掌櫃們用的都是傳統的記帳方法,春兒一個大清閨閣女子,還沒有開放到去辦學習班,去教下面的掌櫃們學認字。要是可惜能夠下令讓民間百姓都學會這個,回頭自己看帳本也省事多了,前世看慣了的東西,在眼前晃悠,光看著也親切許多。
烏力吉悶悶的吃完了飯,還是沒有太想好怎麼和康熙說,她並不是不想學認字,只是她想要先認識帳本子而已,可是額娘那簡單的帳本子卻沒有人認識,真讓烏力吉鬱悶。
烏力吉長長的嘆了口氣,康熙笑道:“我的烏力吉剛讀了一天書,就學會嘆氣了,真了不起。”
烏力吉蔫蔫的爬到康熙的腿上坐好,低著頭玩兒康熙腰間的玉佩,低聲道:“要是鋪子裡的帳本子都和額娘記一樣的字就好了,烏力吉現在就能看懂了。”
康熙挑挑眉,“即使你認得數字有什麼用,你認得上面的貨物名字嗎?你知道貨物的出處嗎?貨物都賣給了誰?賣家滿不滿意?都有什麼要求?這些都是一個老闆要知道的,你不可能去店鋪裡面坐著等客人上門,自然就得底下的人寫了上來,你看了之後覺定對策,自然也是要自己寫了傳下去,那些個數字,只可以算帳,代表銀子的數量,但是卻不可以和人傳遞交流,所以朕才沒有推廣它們,不過,說起來用它們記帳倒是可以省不少的紙張。”康熙並不看好數字,漢人已經習慣了漢字,對於洋人的東西並不一定接受。
烏力吉似懂不懂的聽了康熙的訓斥,也不沮喪了,眼睛睜的大大的,“原來做個掌櫃的要懂那麼多?那皇阿瑪豈不是懂的還多?難怪額娘總要我聽話,不要惹皇阿瑪生氣。”烏力吉很會舉一反三,又給康熙戴了一頂高帽子,又表了自己的乖巧聽話,還給衛琳琅的賢慧做了一回介紹。
康熙笑了笑,“所以皇阿瑪才讓你們兄弟姐妹們都去讀書啊,雖然開始讀書的時候累了點,但以後習慣了就好,而且等你懂的多了,自然就願意去學習了,你願意吸取百家所長,自然不錯,但是,卻不能夠投機取巧,丟了老祖宗的東西,那些留下了幾千年的東西,自然有他的可取之處,‘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朕的皇子公主,雖然不用去考科舉狀元,但是卻不能夠不知書達理,兩眼一抹黑,連字都不認識。做事情更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來,不可毛躁,貪心,知道嗎?”
看來明天要讓其他的公主格格們一起都去學習認字了,沒准眼界開闊了也會改變一二,不過要是女孩子們多了,怕影響皇子們讀書,要不要專門給她們找個地方?要是她們中有好的,以後在挪出來和皇子們一起也可以,多跟皇子們呆著,學會他們腦袋瓜裡的皮毛也會讓他們受用不盡。要不要把烏力吉也挪出來?康熙看了看烏力吉,還是讓她待在哪裡吧,烏力吉聰明乖巧,而且有大用,順便還把兩個猴子給管住了,胤塘和胤俄今天可是難得的乖巧,比自己這個皇帝打他們板子都管事。
康熙不想在糾結這個話題,大不了讓底下的人慢慢普及罷了,也不是什麼難事,轉問烏力吉,“你今天得了一把小弓?喜不喜歡?”康熙看到了烏力吉給胤礽道謝,猜到了胤祀是怎麼告訴烏力吉的,也聽說了胤礽一回去就讓人找小時候他用過的東西,說是要送給烏力吉,康熙想知道烏力吉對胤礽是什麼印象。
烏力吉從康熙腿上爬了下來,找到小弓箭,很是高興的給康熙炫耀道:“皇阿瑪,你看二哥送我的,很漂亮對不對?”
康熙點點頭,他賞給胤礽的,自然是最好的。“你喜歡你二哥嗎?”
烏力吉不假思索的道:“喜歡,二哥笑起來好漂亮,還說要送我好多東西,烏力吉最喜歡禮物了,也喜歡二哥。我還讓八哥教我射箭,等我學會了,我給皇阿瑪打狐狸,做圍脖。嗯,我要親手做,回頭我跟額娘學針線,也給額娘,八哥,二哥,四哥他們也做。”
“那你要打多少狐狸啊,狐狸見到你都要害怕了,”到底是個貪心的小丫頭,誰給她好處就喜歡誰,康熙也不計較喜不喜歡的問題了,笑道,“你還要學針線,朕看你這調皮的性子怎麼坐得住?不過,既然烏力吉說了,皇阿瑪就等著烏力吉的狐狸圍脖,自己打的狐狸,親手做的狐狸圍脖。”康熙表示很期待烏力吉的禮物啊。
烏力吉受不得別人誇,諷刺的話基本上她也聽不出來,誰讓康熙,衛琳琅,胤祀他們都帶著笑意說呢,烏力吉半點不會謙虛的道:“烏力吉很聰敏的,什麼都能學會,今天師傅都誇烏力吉了呢。跟額娘學針線,自然不成問題的。”
第二天,烏力吉就精神奕奕的起床梳洗,衛琳琅讓她先吃早飯,她也不肯:“皇阿瑪還等著我一起吃呢,我要是吃飽了,就吃不下去了。”昨天早上是因為頭一天上學興奮,烏力吉沒有吃多少東西,就和康熙又吃了一回,雖然康熙有每個菜只三筷子的定量,但是烏力吉面對著那比自己吃飯時多得多的菜,每樣嘗一口,也就要飽了。
衛琳琅愛吃蔬菜,忌油葷,吩咐過廚房炒菜的時候少放油,因此不大對愛吃油膩的烏力吉的胃口,康熙吃的御膳向來是油葷比較大,所以康熙的御膳更合烏力吉的胃口,何況,烏力吉也免得面對衛琳琅的蔬菜威脅,雖然有三筷子的限制,但是康熙也有對策,他自己的三筷子不吃,給了烏力吉,烏力吉可是高興壞了,這也比衛琳琅給烏力吉的五塊肉限制要多一塊了啊。
烏力吉高興的帶著大部隊去上書房,看到了等在偏殿大門口的胤祥,烏力吉問道:“咦,你在這裡做什麼?”
胤祥翻了個白眼,以前這個時候他還在睡覺,都是烏力吉爬起來騷擾他,自從烏力吉跟著去南巡,胤祥反倒睡不著了,等烏力吉回來也不像以前一樣跟他玩兒了,這些日子,胤祥被敏嬪給拘著和嬤嬤們學東西,那些嬤嬤們管的好嚴曆,今天好容易偷溜了出來,在這裡堵著烏力吉,他可是聽說烏力吉去上書房了。胤祥看著冬梅身上背的書包,對烏力吉道:“七姐,額娘說你讀書去了,我也要去和你一起讀書。”
烏力吉看著胤祥,突然回過神來,“是啊,這些天,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是我把胤祥給忘了。”烏力吉自從南巡迴來就忙著搗鼓開鋪子,鋪子開了又上學,早把胤祥給忘到後腦勺了。
胤祥聽了烏力吉的話,癟癟嘴,到底沒哭,上一次他和烏力吉一起被郭絡羅塔拉嚇到了,他雖然沒有生病,卻被敏嬪給拘的緊了些,不大讓他跟烏力吉一起玩兒了,“七姐把胤祥給忘了,胤祥都沒有忘記七姐。”
“都是七姐不好,七姐向你道歉,七姐答應你,回頭和皇阿瑪說,讓你也去讀書。”烏力吉自感覺很對不起胤祥,趕緊給胤祥許諾言道歉。“胤祥先回去,七姐這就去找皇阿瑪,告訴他你要讀書的事情,好不好?”
“你可一定要告訴皇阿瑪。”胤祥給烏力吉讓路,送她走了,感覺和往常有些不一樣,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今天烏力吉沒有抱著他就親,烏力吉不愛親他了呢,胤祥失落起來。
用早膳的時候,烏力吉就和康熙說了胤祥上學的事情,康熙點頭答應,讓烏力吉告訴胤祥,明天兩人一起過來,但是讓烏力吉告訴胤祥,不許打擾哥哥們學習,要不然,連烏力吉都不用讀書了,烏力吉趕緊拍胸脯保證胤祥會很乖,不會打擾哥哥們的。
胤塘頂著一隻黑眼圈,躲在哥哥們身後給康熙請了安,跟在康熙身後重新進了書房,往胤祀的身後退了半步,看著依著康熙的烏力吉的目光看了過來,眼神閃了閃,低下頭。嘴巴卻閉的緊緊的,昨天打架的時候磕到門牙了,今天早上牙齒掉了,說話漏風,胤塘豁牙生怕別人笑話他,今天早上到現在說話都不敢張嘴,要是以前,怎麼也得求著宜妃給他告幾天假,可是他可不想在烏力吉面前落下個愛蹺課的印象,所以,今天早早的就來了。
烏力吉看著胤塘的花臉甜甜的笑了笑,用唇語叫了一聲九哥,看胤塘低頭沒有搭理她,抓過頭去又給胤俄擠了擠眼睛,胤俄很是高興的給烏力吉會了一個飛眼。胤俄臉上的傷也不少,可見胤塘昨天是發火了,逮到胤俄猛揍了一頓,康熙眼睛了一下胤塘和胤俄,裝作沒看見。照常給阿哥們檢查作業,烏力吉照舊依偎在康熙懷裡,眼睛盯著哥哥們的嘴,很羨慕崇拜的樣子,讓皇子們脊背也挺直了些,個個流利的完成了背誦。
到了胤塘這裡,康熙找了一本四書,隨意說了一句讓胤塘接著背,胤塘張了張嘴就閉上了,康熙兩眼含怒的看著胤塘,胤塘急了,烏青的眼窩更青了,辯駁道;“皇阿瑪,我會背”一張嘴說話就漏風,嘴角的傷口扯了一下,疼的吸了口氣,說話的音也有些走調,胤塘眼看著烏力吉笑眼彎彎,聲音越來越小,耷拉著腦袋的站著。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6 AM
72.胤祥讀書
康熙看著胤塘沮喪的樣子,以前自己怎麼罰他都沒有過這樣,今天因為烏力吉在身邊就蔫了,康熙挑了挑眉,早知道,應該讓烏力吉生下來就抱來上書房的,康熙對胤塘哼了一聲,道:“會背就快背,朕可沒有時間和你蘑菇。”
胤塘沒有辦法,閉著眼睛,用漏風的聲音完成的課業,聽到康熙“嗯”了一聲,也不敢看烏力吉的臉色,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位置。
輪到胤俄了,康熙照例拿了一本論語過來,胤俄背書很糟糕,一本論語到現在還沒有背完,康熙已經對他失望了,不管又不行,只好將就自己督促著點,今天胤俄很意外的背書的時候沒有磕巴,讓康熙很是驚訝了一回,看著胤俄對烏力吉擠眉弄眼的得意著,康熙嘴角翹了翹。“胤俄學業長進不少,朕很高興,從明天開始,朕檢查胤俄的四書。”
胤俄剛才還得意著臉立馬就垮了下來,康熙眼看著心裡樂了,“怎麼?胤俄不會背嗎?這麼簡單的東西?”康熙今天很和顏悅色的調侃胤俄,邊說邊看著烏力吉,似乎是想問烏力吉要不要學。
胤俄脖子一硬,身子挺的筆直,慷慨激昂的立下了軍令狀:“皇阿瑪放心,兒子明天一定會背。”
康熙點點頭;“好,朕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檢查,就從頭背起。”不能逼急了,慢慢來。然後對著烏力吉道:“烏力吉以後要跟著九哥,十哥多學學,九哥,十哥的功課很好的。”
烏力吉揚起了笑臉,應道:“烏力吉知道,會跟九哥,十哥好好學的。”
就算是知道康熙給他們下套,胤塘和胤俄也很高興的接受了任務,“皇阿瑪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教七妹妹的。”
康熙點點頭,“朕拭目以待,朕相信你們會給妹妹做個好榜樣的。”
胤塘得了聖旨教導烏力吉讀書,這下子高興壞了,直接把自己的東西都往烏力吉的桌子上擱,“七妹,九哥的端硯給你,這可是上好的端硯,是前朝傳下來的,值幾千兩銀子呢。”
烏力吉看了看值幾千兩的端硯,皺皺眉頭,八哥說十兩銀子夠一戶農民用一年了,這幾千兩有多少戶農民不會餓肚子啊。烏力吉對著胤塘道:“好吧,回頭我讓八哥拿去賣了,免得我給碰掉地下,摔了怪可惜的。”
胤塘噎那裡一下,笑道:“沒事,摔了,九哥在給你找好的。”
不等烏力吉回答胤塘的話,胤俄也把自己的遞了過來,“我這個也給你,額娘說這個是什麼大畫家用過的,也很值錢。”
烏力吉點點頭:“那好,我今天先用一天,晚上回去交給額娘保管,等鋪子裡可以買東西了在買。”
胤塘一聽鋪子,眼睛都亮了,恨不能立即就出宮,趕緊道:“我那裡還有好東西,回頭一起給你送過去。”
胤俄做什麼都跟著:“我也有,不夠,我在讓額娘找。”
烏力吉眼睛一瞪胤俄:“我都會掙錢了,十哥還讓額娘給你找東西嗎?”
“這個?”胤俄啞了,憋了一會兒,臉通紅道:“所以,我才說幫你管鋪子嘛,我跟額娘也開鋪子,額娘說讓我好好讀書,可是我又不喜歡讀書,但是皇阿瑪又不許我開鋪子。”
力吉點點頭,很認真的道:“皇阿瑪也不許我開,他讓我好好讀書,學會看帳本子了,才許開鋪子,要不然總讓八哥幫忙,會耽誤八哥的功課的。”
胤塘趕緊問道:“所以你才來上書房讀書的?不是皇阿瑪罰你?”
烏力吉不解:“皇阿瑪為什麼罰我?我又沒有不聽話。”
“對,你很聽話,”胤塘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受罰就好。
胤祥這個時間正在宮裡讓敏嬪給他準備讀書用的東西,敏嬪可不信胤祥的話,皇子們都是六歲入上書房,烏力吉去讀書只是皇上寵她,讓她去玩兒罷了,沒看到每天太陽都出來了才去嗎?胤祥怎麼也得等到六歲才去吧?其實對於上書房的辛苦生活,敏嬪也是一清二楚的,她也捨不得胤祥早早的去受罪。
但是自從女兒出生後,敏嬪就把精力放到了女兒身上,對胤祥的管教就鬆了許多,導致於他每天跟著烏力吉亂跑,皇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對於烏力吉根本就不按照格格的教導模式去教,整天在宮裡面瞎跑闖禍,比皇子還淘氣,敏嬪看著在炕上安靜的玩兒玩具的小女兒,心裡滿滿的,早些年沒有孩子,心裡擔心的跟什麼似的,生怕今生沒有了依靠,孤孤單單的老死宮中,所幸,這幾年好運道都來了,先是有了胤祥,沒幾年就又有了女兒,胤祥眼看著就要讀書去阿哥所了,但是女兒可以陪著著自己長大,在這寂寞的深宮裡面多少有了些慰藉,唯一擔心的還是將來女兒的遠嫁問題,要是能夠留在京裡就好了。
還是讓胤祥多跟著烏力吉在一起吧,宮裡母以子貴,現在還有女兒要靠著胤祥博個好出身,烏力吉好歹很得皇上喜歡,讓胤祥跟著她也能在皇上那裡多露幾回臉。敏嬪也有些嫉妒衛琳琅,她們兩個同住一宮,雖然敏嬪住在主殿,但是,自從,衛琳琅複寵以後,康熙來景仁宮裡,到偏殿的次數比主殿可多多了,自己雖然外表風光,可是卻每天看著人家母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敏嬪原來跟衛琳琅走的就不近,只是面子情而已,那時候她對衛琳琅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不會厭惡,畢竟,這後宮裡的女人都是康熙的女人,康熙想要寵誰,那都是康熙的事情,就是沒有了衛琳琅還有別人,自己也跟著沾光先後有了兩兒女,說起來敏嬪是應該感謝衛琳琅的。但是自從烏力吉長大,敏嬪開始對衛琳琅不恥起來,這後宮裡的女人們生兒育女的也不少,見過用兒女爭寵的,但是人家多少都會為兒女考慮一二,卻沒有見過衛琳琅這樣的,重男輕女這麼厲害。就算是公主們長大會和親遠嫁,可是也不能只顧兒子卻不管女兒的死活。
原來看衛琳琅對照顧的不錯,胤祀的學業聽說也很好,還以為衛琳琅是個好的,現在卻露出了真面目,只顧討好皇上,連女兒的前途都不顧,讓女兒跟著男孩子一樣教養,這到底是什麼事。就算是貴為皇家公主,學會了舞搶弄劍,又怎麼樣,女人嫁人以後幸不幸福,看的還是男人的寵愛,身為女孩子就要學女孩子們該學習的東西,將來安生在內宅生兒育女,相夫教子,這才是女人的本份。
也不知道衛琳琅給皇上灌了什麼迷湯,皇上任由著衛琳琅胡來,連太后的勸說都不聽。
這後宮裡看衛琳琅不順眼的多了,但是衛琳琅向來循規蹈矩,遇事也不出頭,讓人挑不出錯處,這一次有人借著烏力吉的事情向太后告狀,畢竟七格格雖然是從衛琳琅肚子裡面出來的,可也是正經的皇家公主,由不得一個上不來檯面的辛者庫賤婢作踐,太后深以為然,當時就給衛琳琅一頓好訓斥,拎她立即對七格格嚴加教導,要是不會的話,太后說,她不介意自己親自教導。但是多少人都等著看衛琳琅笑話呢?
可惜,轉眼間,也不知道皇上給太后說了什麼,不光七格格的行為照舊,還傳來話說,讓別的格格們也去學習弓馬騎射,這下可是讓那些養了公主格格們的後妃恨的咬碎了銀牙,恨不能夠把衛琳琅生吞活剝了,她自己不教導女兒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托別人下水,原來一直以為她是個好的,大家居然都看走了眼,原來她也是個瑕疵必報的主兒,而且還極陰毒,專門找人的疼處下手,這宮裡能夠養大皇子阿哥的多是有身份地位的,低級的嬪妃們好不容易生下一個格格,呵護著長大,不管如何,都是捧著長大的,誰也捨不得女兒受半點委屈,可是卻因為衛琳琅的挑唆,居然要去在太陽底下,去學男人的東西。
格格們皮嬌肉貴的,在毒日頭底下曬脫了皮,磨粗了手,將來得不到額駙的寵愛,真是最毒婦人心,難怪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她可是為了爭寵不管不顧了呢。
敏嬪嘆了一口氣,人家要爭什麼呢?什麼都不要爭,,自然有人給人家送過來,這整個後宮誰有衛琳琅的日子過的清閒,看似分位低,卻在皇上心裡的分量最重。別人看不清,還以為是衛琳琅因為女兒得寵,但是敏嬪卻知道,康熙對衛琳琅覺不是因為烏力吉的原因,當然,現在又生了一個會討巧的女兒,比那個八阿哥胤祀都得皇上歡心。不過,敏嬪可不願意把女兒像衛琳琅那樣教養,那根本就是鄉下沒有人教養的農家才會任由女兒滿地亂跑,上山爬樹,下水撈魚,什麼沒有幹過?
聽說,跟著皇上南巡,還在外面和賤民熱乎的和一家人似的,簡直丟皇家的人。現在又在宮外開什麼鋪子,那是賤民才做的事情,與民爭利,也是一個皇家格格該做的事情?皇上也真是,太后也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了,對烏力吉的事情不管不問,對衛琳琅自然也沒有個好臉色,敏嬪又看了看女兒,以後可要把女兒管的緊點,不能夠讓她跟烏力吉接觸,胤祥一個男孩子就罷了,本來就是要野點才像,但是自己的女兒可要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女紅針織,琴棋書畫可是要樣樣精通的,可不能夠像那個辛者庫出身的女兒一樣,養成了野人一個。
胤祥很高興,額娘終於肯信自己的話了,“額娘,我自己去問衛額娘,去上書房讀書都要準備什麼東西。”關鍵是要一個和七姐一樣的書包啊,那上面的小豬很好看的。
敏嬪點點頭,“記得帶上禮物,還有,別麻煩你衛額娘,問完趕緊回來。”敏嬪想胤祥跟著衛琳琅接近以親近康熙,又怕跟衛琳琅走的太近了學會一些下三濫的東西,胤祥還小,還不敢給胤祥說,只好叮囑他別麻煩人家。
胤祥聽的答應一聲,就走了,讓衛額娘做一個書包不算什麼,七姐說過,要什麼東西,只管和衛額娘說就是,不用客氣的。
這一次胤祥入上書房很平靜,對於前朝後宮沒有起半點波瀾,畢竟胤祥早晚要入上書房,現在只是早了點而已。
但是因為胤祥是十三阿哥,上面還有兩個哥哥,所以這一次宜妃和定嬪還是被人說了幾句嘴的,宜妃倒是很好說話,她性格爽利,對著那些問她十一阿哥為何不去上書房的人回敬道:“我的小十一自小身體不好,還是讓他大一些在去吧,再說,現在也教著呢,保證不會拉下他的功課,”言下之意,有人不會教孩子,只會扔給康熙。
定嬪地位不高,好不容易養了個十二阿哥,還指著他養老呢,雖然她的十二阿哥胤裪比胤祥還大一歲呢,可是由於自己不得寵,連累的胤裪也極少到康熙面前露臉,可要真的讓她把胤裪給送到上書房去每天讓康熙見一見,她還真捨不得,上書房的學習有多麼辛苦,這些生了皇子的後妃們早打聽的清清楚楚,胤裪的年紀小,身體怕是頂不住,要是有個萬一,她可也不用活了,還是等到胤裪大一些身體好了再說吧。
再說,定嬪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母家的地位都不可能助胤裪上位,要是可能,定嬪倒是願意讓胤裪在大一些在讀書,畢竟辛苦的讀書出來也沒有多大用處,只能夠學成了多替康熙買些力氣,要是做的好了,反而還會讓兄弟們嫉妒,要是做的差了只會讓康熙訓斥,這不好不壞誰也掌握不住火候,所以還是愚鈍一些的好。
定嬪很實在的替兒子考慮,還是不要出風頭的好,於是在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就告了罪,只說是胤裪身體不好,怕到上書房給別的皇子阿哥們過了病氣。
胤裪六歲讀書還沒有到年紀,定嬪心疼不讓去也說的過去,太后聽了也沒用說什麼,對於皇子阿哥們本來就不歸她管,她能管管的公主格格們康熙卻不讓她管。七格格烏力吉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讓一個辛者庫的奴才給養成了一個野丫頭,這讓皇家的臉往那裡擱,當時說了一句,讓衛氏好好教養七格格,還沒有怎麼樣呢,康熙就來說情了,還說自己對七格格的教養心裡有數,什麼心理有數,簡直就是被衛氏灌了迷魂湯了,太后現在也不管了,畢竟她不是康熙的親額娘,說多了也怕康熙厭棄。
再說,康熙已經宣佈了要冊後,這正經的六宮之主都不吱聲,自己也犯不上去多事。
佟佳氏的心裡現在是五味雜陳,皇后寶座已經唾手可得,康熙終於吐口說立她為後,從去年就說要冊後,可是欽天監卻選了個今年七月的日子,說什麼今年就這一個日子最近且對自己和皇上大吉大利。
立後的日子遙遙在望,這看山跑馬死的日子,讓佟佳氏越來越上火,佟佳氏恨不能夠把這些人拎過來直接打死,誰不知道七月有鬼節,這些人要做什麼?那麼看不得自己好嗎?自從鈕祜祿氏死後這些年了,康熙都不願意立後,現在好不容易吐口,明旨都下了,只要自己這段時間不出錯處,娘家也規規矩矩的別讓人抓住把柄,冊後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再也不會變卦的,這些狗奴才卻和她作對,挑了一個什麼破日子,在年中最熱的時候不說,還是一個鬼月。
佟佳氏也找康熙質問過,她也懷疑這是康熙的主意,畢竟,欽天監不會挑一個日子出來,總會有幾個日子給康熙挑選,可是康熙卻告訴她,確實有幾個日子,可是最近的日子就是今年七月,然後十月有一個好日子,還說明年倒是萬壽節前有一個好日子,還問佟佳氏,要不要來個雙喜臨門?
明年三月在舉行冊後大典?佟佳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康熙的話給活活氣死。
73.哀傷
十月也是鬼月,這個七月有什麼兩樣?明年的日子倒是不錯,還能和萬壽節來個雙喜臨門,但是誰知道康熙到時候會不會變卦?
佟佳氏可是看出來了,康熙壓根就不想讓她當皇后,要不然這十年間還能沒有好日子,偏偏擱到今年立後?還定在了鬼月?這是盼自己死呢?
佟佳氏咬牙,就是死也要做皇后!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能夠連這個位置都沒有。
自從康熙定下了日子,命令禮部等各個部門加緊辦理冊後儀式,後宮裡的女人們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戲謔,掩都掩不住,她們都在看自己笑話。佟佳氏憤恨的吐了一口濁氣,咬咬牙忍了,現在忍了這些賤人,等本宮正位之後在給你們好看,將來有你們在本宮的手裡哭的時候。
佟佳氏知道自己一旦正位,若有一個自己的皇子必是這後宮裡的第一人,即使胤礽是皇太子又怎麼樣,歷朝歷代,沒有母后的皇太子一樣可以拉下馬,就算是康熙在寵愛他,等不滿積的多了不廢也不行了,到時候就是自己兒子的天下。
佟佳氏這一段時間對胤禛可是很好,一來給康熙看看,好多來自己這裡幾次,以便多幾次懷胎的機會,二來,自己正位,若是仍舊沒有皇子,那麼胤禛也算是一個退路。
其實佟佳氏對胤禛雖然不如親生的一般,但是在大面上一直挑不出錯來,身處後宮多年,這些大面上的東西,她才不會讓人挑出把柄來,平時噓寒問暖的比德妃那個生母可是勤快多了,德妃那樣連做樣子都不肯的女人真是少見。只是現在胤禛住的阿哥所去了,佟佳氏只能夠派心腹們多去看看胤禛,難免有奴才欺上瞞下的照顧不周,萬一讓人污蔑到她頭上就不值當了,以免萬一她還是早早的就給胤禛屋裡指了兩個人,一是讓她們好好的照顧胤禛,也是跟進一步的拉攏胤禛的意思。
佟佳氏才不會去看輕女人,女人對男人的影響可是也很厲害的呢,畢竟就算是堅硬如康熙,現在不也被一個狐狸精給迷暈了頭,居然做出讓格格入上書房的舉動,簡直給他的半世英明添了一筆駡名,不過佟佳氏才懶得為康熙的英明擔心,你對我無情,我也何必對你有意,有心情還是多安排自己的後路為妙,這次冊後的日子定下來,佟佳氏對康熙徹底的死心了。
可惜胤禛現在還小,對這些事情上還不懂,對那兩個宮女也是淡淡的,佟佳氏也不好在做什麼了,想著等她正位以後在說,畢竟那時候就算是插手胤禛的後宅,也只能說是嫡母關心兒子,就是康熙也不好說出什麼來。
佟佳氏在關心胤禛多了就不太合適了,畢竟還是隔著肚皮,宮裡就算皇子看生母也是有時間限制的,身邊也不很夠沒人,就怕傳出來什麼不好聽的,何況自己只是胤禛的養母而已。
不過,胤禛即使不改玉蝶,畢竟在自己身邊長大,也會有半個嫡子的身份,對於他的將來也是十分有利的,皇子們對於大位的嚮往,佟佳氏是十分清楚的,只要胤禛有心,自己和家族以後多捧捧他,助他上位,後家對大位的影響有多麼重要,想必他是很清楚的,佟佳氏相信胤禛會做正確的選擇,那個對他視而不見的德妃不過也就是生他的一個奴才罷了。
德妃即使是他的生母又如何,德妃從開始到現在對這個兒子都不親近,佟佳氏咬牙切齒,德妃這個賤人真的好命,才被康熙寵幸了那麼幾次,就又生了個十四阿哥,這一下簡直就當成了眼珠子一般疼了,對胤禛剛好了幾天,又扔到了腦後。
佟佳氏暗想,若是以前,她對胤禛也沒有很大的信心,畢竟隔著肚皮,但是,現在她有信心能夠把胤禛從德妃那里拉過來,胤禛現在可是懂事了呢,德妃對他如何,他可是會記一輩子的,誰對他好壞心裡該明白。
就算是改不了玉蝶,胤禛畢竟在自己身邊長大,自己將來也會有一個母后皇太后的地位,德妃最多會有一個聖母皇太后的稱號,還是被自己壓在底下。
皇帝冊後,非同一般,先是由欽天監看好了日子時辰等,在正日子之前還要祭祀天地祖宗,奉神位於天壇廟宇,求神賜予神識視鐫與其飾青。制冊寶也要遵照神的意思。皇帝則登極奉詔,親自冊封詔書,宣佈授受大典,親手把皇后寶冊授予皇后,冊立冊封則授節等事,皇后本人要身著皇后正裝,頂著日頭上高高的臺階,去接受皇帝的冊封,這個過程極累人,繁忙又瑣碎,整套程式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佟佳氏好容易盼來了冊後大典,怎麼會被這些困難嚇倒,大熱天的穿著全副的皇后祭祀正裝,厚厚的裡三層外三層,中間還有著三層,別說現在是夏天,就是冬天也要捂一身的汗,可是佟佳氏卻憑著一身的毅力堅持著走完了整個程式,還在坤甯宮接受了後妃及朝廷命婦們的朝拜。
坤甯宮早在順治年間就已作為專供薩滿教祭神的場所,康熙四年,康熙大婚,太皇太后孝莊指定康熙大婚在坤甯宮行合巹禮,需住滿三天,然後帝后才各自回去自己的住所,所以能夠入主坤甯宮才真正是皇后正位中宮的象徵。
佟佳氏到底是久病纏身,靠著一股硬氣才撐到冊後,又被繁瑣的程式給累壞了,又接著祭拜列祖列宗,給太后叩頭,接受後妃們的叩拜,接見朝廷命婦等,時間肯長又端莊有禮的板著身體,面上一直保持著母儀天下的笑容,最後一波命婦們一走,佟佳氏就渾身癱軟如泥,倒在了皇后的寶座上。
服侍的宮女嬤嬤們一陣疾呼:“皇后娘娘。”
“快稟報皇上。”
“快去宣太醫。”
剛剛還莊重的坤甯宮頓時喧鬧了起來,坤甯宮上下人心惶惶,皇后的身體如何,他們這些近身服侍的人最清楚,佟佳氏的身體早就如強弩之末,靠著一股氣硬撐著,現在好容易封了後,完成了心願,這一倒下,怕是再也爬不起來了,底下的人生怕皇后不測拉她們陪葬,向來宮裡去一個主子都會有一批人跟著消失,何況現在佟佳氏貴為皇后,一旦逝去更是有可能隨葬一批人。
佟佳氏被人攙扶著送到帝后專用的掛滿了大紅龍鳳喜帳的的合巹床上,佟佳氏心裡明白,她這是要去了,佟佳氏閉上眼睛,一滴苦澀的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過來是鬼月來索命的嗎?
佟佳氏閉上眼睛,眯了一下,又睜開,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佟家,你讓人去把四阿哥胤禛叫來。”佟佳氏吩咐完就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她要蓄存著體力,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還有佟家,還有表哥玄燁,還有德妃,還有,她咽不下這口氣。
胤禛過來的時候,康熙已經在了,正聽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太醫彙報著皇后的病情:“皇后久病纏身,這些日子又勞累過度,如今只是拖著,大限以至。”。胤禛的腦袋哄了一下,耳朵裡就聽不進去東西了,瞬間,小時候佟佳氏對他的疼愛,關心一點一滴都湧上了心頭,淚水慢慢的浸濕了眼眶。
“額娘。”胤禛並不是個鐵人,佟佳氏對他在是利用,也撫養了他十多年,何況有生母在一邊比對著,佟佳氏對他已經算是上好的了。
康熙喚了兩聲胤禛,胤禛沒有應聲,身邊的小太監壯著膽子扯了扯胤禛的衣袖,胤禛回過神來,看見康熙望著他,淚水在眼眶裡轉著,諾諾道;“皇阿瑪……”如今連一個肯表面關心的人也不要我了嗎?
康熙搖了搖頭,對著胤禛到:“進去吧,你額娘要見你,”康熙剛才進去看佟佳氏,佟佳氏閉著眼睛,拒絕睜開,康熙知道佟佳氏對他有氣,也沒有怪她,嘆了口氣,出來了,再問一遍太醫佟佳氏的病情,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胤禛給康熙行了禮進去內室,空蕩的室內寂靜無聲,連一個人都沒有,清場了嗎?還是怕給死人陪葬?這皇宮裡有幾個人會有真心?父子親人況且利用如斯,如何去要求一個奴才為主子捨命?
胤禛剛跨過門檻,聽到康熙的聲音,“準備後事吧”隨後就聽見恭送皇上的聲音,胤禛心裡一頓,站住了腳步,連最後一眼都不肯看她嗎?胤禛心裡苦笑一聲,都是苦命人。
胤禛抬頭看了看這入眼的大紅,血一般的顏色,你們也是在為了這不幸的人哀悼嗎?這後宮裡面有多少人死了,卻連血都流不出來。
胤禛抬起腳步,慢慢的走到佟佳氏床前,她還穿著皇后的正裝,即使躺著,衣服也沒有半點褶皺,這就是她要的嗎?她也就只剩下這個了吧?
胤禛看向佟佳氏慘白的臉,輕聲叫道:“額娘,胤禛來看你了。”
佟佳氏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目光在帳頂上停了片刻,轉過頭來,看著胤禛道:“你過來了,”語氣平淡如常,好像胤禛不過是如同往常過來給他請安一般。
胤禛跪在佟佳氏的床前,從被子裡找到她枯瘦的手,雙後緊緊的抱著,放到臉前磨蹭著,哽咽道:“額娘,別走,你也不要兒子了嗎?”
佟佳氏苦笑了一聲,不走嗎?留不住了,佟佳氏不理胤禛的話,平靜的開口道;“我的祖上雖說是漢人,卻也疆場廝殺,拋頭顱灑熱血,追隨主子,立下汗馬功勞,給後輩們掙來了滿門的富貴。我有一個做過皇后的姑姑,現在是我,佟家,一門兩後,富貴滔天,已經到頭了。但是,佟家的男人們都是有骨氣的,絕不是靠女人上位,男人們絕不會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作威作福。
佟家的富貴是主子給的,佟家的主子是皇帝,皇帝是這個大清的主人,佟家的男人們向來都是唯主子馬首是瞻,佟家的女人們也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
想我佟家,前朝已經出了一位皇后,富貴至極,不用在拿女兒換富貴,可是,卻還是先後送了兩位女兒入宮”佟佳氏一口氣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示意胤禛端水過來,胤禛趕緊去桌子上倒了溫著的著茶水,服侍著佟佳氏喝下,佟佳氏喝完水,又歇了一會兒,才慢慢道來:“祖父和父親送我們姐妹入宮,就是向皇上表面心跡,自我入宮以來,親眼看到宮裡的明爭暗鬥多得數不勝數,什麼父子親情,母慈子愛,都是假的,母以子貴,子以母貴,這後宮裡面,一個沒有兒子的後妃即使貴為皇后,她也不過是人家的踏腳石罷了。”
佟佳氏輕輕的咳嗽了起來,胤禛又給他喂了點水,佟佳氏閉上眼睛歇了一會才道:“沒有母家的皇子們也是一樣,看似尊貴無比,也不過是人家手裡的一根草,任憑揉捏。若是他本人自以為是,以為有了高貴的血統就可以搏一搏,卻正好給皇上拿來作為繼任者的磨刀石,你、我和後宮裡的眾人,還有前朝的那些大臣們,不過都是皇上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皇上手握江山,是容不得別人不聽他的話的。”
佟佳氏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音也飄渺了起來,幾乎就要聽不見了,“我一直看不清,以為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一樣,表哥?我和表哥從小一起長大,從小我就知道自己會是他的人,我知道他會有許多的女人,他是這天下的主宰,也掌握著我的性命,進到宮裡,我不敢有什麼奢求,只想遠遠的看著他,有一個和他的孩子,自打抱你過來,我是欣喜的,看著你,我更加的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太貪心了,老天懲罰我,留不住自己的女兒,我也遭了報應,如今要去了,可是,我還有佟家要顧,佟家,沒有了宮裡的牽絆,即使皇上出自佟家,早晚也會……”
佟佳氏突然掙扎著坐起來,伸出手,從脖子裡拽出了一塊玉佩,一把扯斷,抓住了胤禛的手,盯著胤禛的眼睛道:“我把佟家交給你,答應我,胤禛,保住佟家。”
胤禛一時不知所措,手裡握著還帶著佟佳氏體溫的玉佩,滾燙如火般燒灼著他的心,胤禛看著佟佳氏那絕望般的眼睛,還是機械的點了點頭,佟佳氏笑了笑,仿佛解脫般,身子如破敗的棉絮一般,迅速的向後倒去,嘴裡還低喃著,“佟家,佟家。”
胤禛手忙腳亂的把佟佳氏服侍著躺好,又給她喂了點水,佟佳氏嘴裡開始無意識的亂說起來,從進宮的那一天,斷斷續續,毫無章節的敘述著,聲音極小,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般。
但是胤禛還是聽明白了一些,他畢竟生長在宮裡,有些事情即使不知道,但是略微的想一下就能夠對上號,佟佳氏越說越慢,有的話已經涉及到了宮裡的隱私,包括她自己做過的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有漏掉,但是她似乎不想停下來,一直說著,想要懺悔般的繼續著,終於,胤禛的耳邊寂靜一片。
胤禛手裡握著冰涼的玉佩,呆呆的跪在佟佳氏的床前,心裡的震撼還沒有平息,“額娘,”胤禛低聲叫道,佟佳氏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7 AM
74.康熙的憂慮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九日,康熙的第三位皇后,僅做了一天的皇后佟佳氏病逝于紫禁城坤甯宮。康熙剛剛給佟佳氏冊了寶冊,轉眼就要給她治喪,康熙心裡不可謂不複雜,佟家,也是他的母家,最初以帝為尊,從來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但是,隨著老一任家主的逝去,佟家失去了他們的本心,佟家滿門男人無庸才,經過了前朝的風光,已經被權勢晃花了眼睛,小一輩的也不甘平庸,翻騰跳躍鬧的越來越不像話,即使康熙一再的提醒敲打他們。
康熙是不想讓佟家太出頭的,憑著他們的家世和軍功,現在的男人們手裡也都握有實權,在康熙當政的時候他還能壓著他們,若是等康熙死了,下一任皇帝壓不住他們,若是佟家將來出一個鼇拜似有野心的人,佟家憑藉前朝後族的優勢,極容易就會權傾朝野,而且,佟家還有一個先天的優勢,漢人。
大清在漢人的眼裡畢竟是外族,民間現在還有無數的漢人還在叫囂著反清複明,若是將來,佟家得勢,他們振臂一呼,這大清的江山社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康熙體內流著漢人的一半血液,但是他還是有著愛新覺羅家的血脈,何況,浸染皇室多年,血脈相親的觀念遠遠不如皇家權威來的重要。
大清現在國力還不穩定,雖然蒙古部落的漠南蒙古在清軍入關之前,就已經歸附清朝,喀爾喀蒙古和厄魯特蒙古各部,也與清政府關係密切,但是厄魯特蒙古的準噶爾部,卻一直不服從大清的傳召,特別是現在噶爾丹上位,他們的勢力更加強大起來,不僅統治了厄魯特四部,而且佔領了天山南路各回城,勢力達到青海、西藏地區,下一步,顯而易見的就是要統一蒙古了,康熙對葛爾丹的憂鬱不僅僅如此,若葛爾丹僅僅是自己反叛,或對蒙古有興趣,康熙也不至於對他有所警惕,畢竟,大清也是馬上的打天下,絕不會把小小的葛爾丹放在眼裡,康熙忌諱的是,噶爾丹與沙俄有所牽連。
沙俄,素來對大清虎視眈眈,從明末清初,沙俄就不斷向東擴張,侵佔了大清大片土地,黑龍江等地區數次被沙俄佔領,沙皇還多次遣使來華,要求建立外交和通商,但康熙因為俄國侵佔黑龍江等問題而嚴詞拒絕了沙俄的請求。
此時,大清國內尚未安定,民間尚有天地會等反清複明組織擾民,西藏的民心也不太穩定,現在有葛爾丹欲反,若是他們和沙俄再連線勾結,坑壑一氣,這蒙古大門一開,俄國勢必入關,天地會,西藏,蒙古等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就連好不容易收復的臺灣也勢必再起事端,一旦發生禍患,華夏萬里江山必將生靈塗炭,戰火燎原。
到時候,別說關外這老祖宗留下的根基都不保,就連這好不容易打下的萬里江上也危在旦夕,康熙也勢必會成為千古罪人。
康熙才對黑龍江將軍下達命令,對黑龍江地區的俄國據點雅克薩採取了有力的軍事行動,給沙俄一個強有力的教訓,此時恰好俄國因內外問題一時無力同大清大規模用兵,遂希望議和,康熙此時國力不盛,國庫空虛,也不願意妄動刀兵,所以接受議和。
就在七月年,康熙派遣索額圖等人與俄國使臣會談于尼布楚,簽訂《中俄尼布楚條約》,確定中俄東段邊界,中俄訂立了尼布楚條約。根據條約,額爾古納河、格爾必齊河和直達於海的外興安嶺為中俄邊界,外興安嶺和烏第河之間土地的歸屬另行議定。
這樣,黑龍江和烏蘇里江流域的廣大地區被確認為大清的領土,康熙也派遣駐軍駐守此地,嚴防沙俄異動,果然,俄國對大清領土的窺視還不肯停止,在和談會議上要求派遣使節和商隊來到北京,還要求清政府在北京建立俄羅斯館供俄人居住。
康熙閉上了眼睛,在此外憂內患之時,前朝經不起半點動盪,尤其是曾經跟隨祖輩們打過江山的八旗老姓們,更是保護大清的脊樑。但是自從清軍入關之後,滿門八旗的後代們逐漸被中原的繁華所惑,每日裡走雞鬥狗,生活糜爛,現在八旗的作戰力量遠遠不如漢軍。若說愛新覺羅氏是滿蒙的頭領,那麼佟家,經過幾代的磨礪,可以說完全當得起漢軍的統領。
佟家,畢竟是他的母族,也為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康熙不想看到佟家走向不歸路,所以,一發現他們有不妥的地方,就及時打壓,扼殺于萌芽之中,若是真的有心放棄他們,康熙就不會如此了,等他們的欲望膨脹到一定時候,一網打盡才是帝王的策略。
可是,就算是不看自己的額娘,還要看外祖父的面子,小時候,外祖父總讓康熙叫他這麼叫他,外祖父骨子裡還是漢人,漢人骨子裡就不會忘了祖宗,當然他們也重恩情,信守承諾,外祖父答應了孝莊要做大清皇室的忠心奴才,絕不會背叛皇室。
當時孝莊選他做皇帝,未必不是看在佟家的軍權和忠心上,孝莊不擔心佟家會成為強勢的後族,還可以幫助康熙站穩腳跟。
自小康熙能夠接近的人,除了在孝莊和蘇嘛拉姑身邊外,就是外祖父,因此後妃裡面,他對佟佳氏的瞭解最多。
佟佳氏和他自幼一起長大,自小跟著康熙跑來跑去,當時康熙手無臂膀,只有靠著母家,外祖父對皇室忠心一片,舅舅也還能保住本心,可是,隨著舅舅的年歲越高,逐漸不理家事,這小一輩的就,佟佳氏小時候的樣子還在康熙眼前,那時候還是一個漂亮,調皮,天真,善良的孩子,可是一進了這皇宮?
後宮和前朝的起落緊密相關,希望佟家會看到自己對佟佳氏的態度上收斂一些,自己身上也留著佟家的血液,也不想看到他們屍橫遍野,康熙吐了一口氣,親自起草佟佳氏的諡號,孝懿皇后。
皇后的葬禮自然有禮部等部門專人負責,後宮諸妃們上午剛剛給佟佳氏磕完頭行妾禮,定了尊卑,晚上就要給她守靈哭喪,眾人面上悲悲戚戚,心裡是如何的嘲笑佟佳氏就不用敘述了。
只說胤禛,胤禛自小對佟佳氏是十分儒慕的,雖然佟佳氏一直對他淡淡的,但是宮裡的女人對皇子們面上都是淡淡的,人家關起門來母子親近胤禛又看不到,所以一直以為母子相處就是如此,佟佳氏又不曾克扣他的吃穿,也對他的學業盯的甚緊,他也一直認真的讀書,想要長大後好好的孝順佟佳氏。
自從佟佳氏懷胎有孕,胤禛心裡就有了一絲不安,佟佳氏對他雖然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客套,卻明顯的生疏了起來,甚至帶著一絲的防備,連他的日常請安都免了,後來,佟佳氏生了個女,卻也沒用養活,偶爾的看著胤禛的眼神,帶著淩厲和憎恨,胤禛以為那裡做的不好,一直努力的學習,讓額娘開心。
後來聽說了德妃和他的事情,他有了一種被遺棄的感覺,胤禛開始打聽自己的身世,雖然有些不清楚,但是還是知道了不少,原來,自己作為皇子,還有這麼多的用處,可以給生母晉位,可以為養母安心。
胤禛心裡沒有了著落,他當時還小,又一直被佟佳氏關著讀書,很少接觸外面的世界,小小的四方天地裡,底下的奴才們都恭維著他,他以為自己貴為皇子,生長天下最尊貴的地方,沒有想到,自己卻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母親也不過是個奴婢出生。
康熙親口告訴他自己的身世,還有作為帝王的考量而為自己做的安排,胤禛的心死了,隨著年紀漸長,胤禛接觸宮裡隱私事件也多了起來,他也漸漸的對佟佳氏和德妃有了一種莫名的理解,理解嗎?
胤禛心裡在笑,面上卻流著傷心的淚,他們的所作所為,為了國家,家族,為了生存下去,都是情有可原,形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那麼是不是就是說自己無數個夜晚的失眠,流淚,哭泣,就是無理取鬧了呢?既然如此,胤禛暗自摸了一把貼身佩戴著的玉佩,心裡五味雜陳,佟家?
康熙看著哭的悲切的胤禛,心裡難過起來,這個孩子要怎麼辦?胤禛剛剛虛歲十一,滿人雖然早婚,可他也沒有到指婚的年紀,雖然住在阿哥所,但是也需要額娘照顧。
康熙看著胤禛沒有血色的面孔,他已經三天水米不進了,傷心的都昏過去幾次,被奴才們送去偏殿休息,但是每一次醒來,都掙扎著過來給佟佳氏守靈,康熙也不好責備他,這一次又昏倒,送往偏殿,太醫診脈後特地稟報康熙說,四阿哥幾日水米不進,他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在這樣下去,可是熬不住的。
皇后的喪儀不是短時間就會結束的,回頭還有很多的儀式要做,停靈,守喪,哭喪都是累人的事情,胤禛這樣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康熙皺皺眉頭,吩咐身後的李德全道:“去找烏力吉過來。”
烏力吉身著白色的孝服,頭上戴了一朵白花,胖胖的肉臉又瘦了些,看的康熙直皺眉,烏力吉順著康熙的手勢依偎在康熙的懷裡,仰著頭問道:“皇阿瑪你找我。”又扭頭看見了塌上躺著的胤禛,好奇道:“四哥累了嗎?他怎麼睡著了。”
康熙撫摸著烏力吉的小臉道:“烏力吉,皇阿瑪給你個任務,你一定要完成,好不好?”
“嗯,烏力吉聽皇阿瑪的話,一定會完成任務。”烏力吉重重的點頭,頭上的白花隨著她的動作,差一點甩了下來。
康熙幫著烏力吉把白花紮緊,對烏力吉道:“四哥不聽話,幾天沒有吃飯了,你幫皇阿瑪勸他,讓他好好吃飯,別餓壞了身體,知道嗎?”
烏力吉點點頭,“皇阿瑪放心,烏力吉一定讓四哥好好吃飯,烏力吉還要讓四哥教烏力吉寫字,八哥的字實在寫的不好看,九哥,十哥也寫的不好。”讀了幾天讀的烏力吉已經會嫌棄人了。
康熙笑笑,衛琳琅說康熙太忙,不讓烏力吉老找康熙給她寫字帖,烏力吉就盯上了其他的哥哥們,上書房裡,胤禛是她最熟悉且喜歡的,自然是首選,因此胤禛每天就要多寫幾張字帖給妹妹寫字用。
康熙還有很多事情,自然不能夠在這裡盯著烏力吉如何勸說胤禛吃飯,所以就交代奴才們在這裡好好的照顧七格格,拍拍屁股走人了。
烏力吉看著榻上睡的香甜的胤禛,自己也困了,這幾天守喪,早起晚睡的,烏力吉嚴重的睡眠不足,烏力吉嘟嘟嘴巴,爬上了胤禛的睡塌,額娘說過,吃飯雖然重要,但必要的時候,睡覺比吃飯還重要,四哥既然困了,那等他睡醒了,在起來吃飯好了,烏力吉也不能乾看著四哥睡覺,只好陪著他一起睡了。
胤禛迷糊中似乎聞到了一股馨香,給他以溫馨和安慰的感覺,於是他緊緊的抓住了,不讓她逃開,馨香也越來越濃郁起來,似乎掙扎了一下,胤禛不舍的鬆開了,但是馨香卻安穩起來,胤禛笑了笑,還有不會拋棄他的,於是摟著馨香沉沉的睡著了。
胤禛這一覺睡的時間夠長,以至於康熙還派人來看過,聽說烏力吉也陪著胤禛一起睡著了,康熙苦笑不得,康熙知道,其實胤禛最需要的是睡眠,飲食反而次之,於是吩咐人好好守著,不得去打擾四阿哥和七格格。
烏力吉跟著也睡了個好覺,等她終於睡飽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烏力吉揉著眼睛抬頭沒有看到熟悉的房間,喊道:“額娘,嬤嬤,這是哪裡。”
胤禛被烏力吉給吵醒,條件反射伸臂去把烏力吉攬到懷裡,安慰道:“七妹,別怕,四哥在這裡。”
烏力吉這才反應過來,推了推胤禛道:“四哥,起來啦,皇阿瑪讓我看著你好好吃飯。”
胤禛笑了笑,皇阿瑪真會派人,不過,他倒是很喜歡和烏力吉呆在一起,至今還很懷念當初和烏力吉在南巡路上獨處的時光,但是自從烏力吉回京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每一次烏力吉身邊不是跟著老八,就是跟著老九,老十,生怕自己把烏力吉給拐走了一樣。
胤禛抱著烏力吉起來,自己下了地,把烏力吉放到地下,整理了一下因為睡覺而皺著的衣服,把烏力吉頭上的亂髮也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衣物等,看看沒有什麼不妥的,胤禛揚聲對著外面喊道:“來人。”皇阿瑪既然放心自己兄妹在這裡睡覺,自然會派人守著,果然,隨著胤禛的話音一落,殿門推開,進來了一隊宮人,領頭的給胤禛和烏力吉請安,其餘的也行禮道;“請四阿哥安,請七格格安。”
胤禛嗯了一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領頭的答道;“回四阿哥,現在申時了。”
自己睡了四個時辰還多,胤禛點點頭,吩咐道,“伺候七格格洗漱吧,讓人去把膳食也擺上,爺和七格格一起用膳。”
宮人們魚貫而來,自然有人取了烏力吉及胤禛的衣物在屏風後面換了,奉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洗漱用品,胤禛和烏力吉兩人洗漱完畢,膳食已經擺上了,烏力吉看著一桌子蔬菜,撅了撅嘴,但是還不忘就近從盤子裡夾菜給胤禛的碟子裡道:“四哥,吃這個,這個很好吃哦,烏力吉最喜歡吃了,不信四哥也嘗嘗看。”烏力吉似乎為了給胤禛做榜樣,自己也塞了一口,邊嚼著邊含糊不清的道:“四哥,你看,烏力吉都喜歡吃。”
胤禛笑笑,也夾了一筷子烏力吉給他布的菜到嘴裡,讚揚道:“烏力吉說的不錯,四哥很喜歡吃。”
75.胤禛的選擇
衛琳琅雖然有些埋怨自己在女兒的心中排位靠後,但是卻沒有阻攔女兒的意思,她巴不得烏力吉和未來的雍正皇帝搞好關係,順便的因為烏力吉,胤祀,胤塘,和胤俄及胤祥,現在也天天和未來的皇帝一桌子吃飯,衛琳琅知道歷史上的胤祀,胤塘,胤俄三人黨的下場,自然也不會眼看著他們兄弟反目成仇,於是也偶爾的做點小菜,讓烏力吉帶去給他們加餐。
烏力吉的到了表揚,很是歡喜,一邊積極的給胤禛布菜,一邊介紹著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胤禛也給烏力吉夾了不少的菜,兄妹兩個很是溫馨的吃了一頓飯。
這邊胤禛還沒有吃完飯,那把康熙已經得到了消息,康熙沉默了片刻,隨後就問起了佟皇后葬禮的事宜,底下人一一回答完畢,康熙自然又是敲打一番,才讓人下去做事。
等佟佳氏的葬禮告一段落,康熙駕臨景仁宮,在偏殿,康熙看著又消瘦了些的衛琳琅感嘆道:“好不容易補回來的肉,才幾天就沒了。”
衛琳琅摸了摸臉,笑道:“沒有關係,過了這一段時間就好了。”
康熙點點頭,問道:“烏力吉最近怎麼樣?”
衛琳琅笑道:“自從皇上吩咐讓她看著四阿哥吃飯,我都看不見她的人影了,一大早起來就走了,到晚上才會來,洗洗就要睡覺,連我都跟她說不上幾句話了。”衛琳琅說著給了康熙一個幽怨的眼神,埋怨道:“真是女生外向,這還沒有長大就把額娘拋到了腦後。”
衛琳琅雖然有些埋怨女兒忘了自己,但是卻沒有阻攔女兒的意思,她巴不得烏力吉和未來的雍正皇帝搞好關係,順便的因為烏力吉,胤祀,胤塘,和胤俄及胤祥,現在也天天和未來的皇帝一桌子吃飯,衛琳琅知道歷史上的胤祀,胤塘,胤俄三人黨的下場,自然也不會眼看著他們兄弟反目成仇,於是也偶爾的做點小菜,讓烏力吉帶去給他們加餐。
康熙點點頭:“是有些過了,最近連朕都看不到她了。”以前烏力吉陪著康熙吃兩頓飯,跟衛琳琅吃一頓,現在一天三頓都跑去和胤禛吃去了,誰要是勸一下,烏力吉道:“皇阿瑪讓烏力吉看著四哥好好吃飯。”得,人家是奉旨辦差,連康熙都不好意思出爾反爾。
好在康熙最近前朝事忙,也顧不上和胤禛爭風吃醋,但是胤禛的事情還是在康熙心裡擱著,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自己對他都缺少關心,康熙也想儘量的彌補一下,康熙摸摸鼻子有些心虛的說:“既然烏力吉這麼喜歡胤禛,你以後對胤禛也多照顧一些。”
衛琳琅有些疑惑的看著康熙,自從南巡衛琳琅開始給胤禛做衣服開始,衛琳琅每次給胤祀兄妹準備衣物的時候,也不會忘記給胤禛預備,畢竟衛琳琅也帶著私心,希望胤禛將來即位,多少能夠顧念一些落魄時候的情分,對胤祀也能夠好一些。
但是今天康熙這樣說,這是?衛琳琅向來有問題就問:“不是有德妃嗎?皇上怎麼讓我照顧胤禛?”記得歷史上說佟皇后死了之後康熙把胤禛領去讓德妃照顧,德妃說自己要照顧小的,沒有功夫看大的,最後是康熙自己照顧的胤禛,怎麼會讓自己過照顧一些胤禛?難道康熙已經在德妃那裡碰了釘子了?
康熙臉上帶著溫怒:“朕怕她把朕的四阿哥給教壞了,”德妃對十四阿哥嬌慣的不行,十四阿哥小小年紀已經顯現出來了大將軍王嗜血的性情,因為德妃拘的緊,胤禎沒有夥伴玩耍,就拿宮女太監們取樂,興致所致的時候就打罵奴才,聽著人家慘叫呼痛,自己在一邊笑的極開心。
康熙吸取前朝虐待宮人的教訓,是嚴格禁止後宮私刑的,但是德妃也有辦法,前面胤禎打了人,後面德妃就給銀子,所以現在德妃的永和宮裡,奴才們爭相給十四阿哥做肉墊子。胤禎年幼,打人自然痛不到那裡去,宮人也沒有人出頭首告,康熙也不好多管,但是胤禎的壞脾氣卻是養下了,偶爾的對著兄弟們也沒有好生氣,導致和他相近的兄弟們也無人親近他。
胤禎出生後,康熙有心把胤禎抱給別人養,只是後妃們都不願意招惹德妃,胤禛的前車之鑒還在那裡,養母也不親,生母也有隔閡,誰也不願意夾在裡面做老鼠白撿著受氣,反而便宜了德妃自己教養胤禎。
康熙也私下裡問過胤禛,要不要把他的玉蝶該了,給了他兩個選擇,皇后佟佳氏,還有衛琳琅,他看到胤禛在佟佳氏的葬禮上那麼傷心,想著佟佳氏生前的願望,有些心軟,終於吐口給胤禛改玉蝶,其實他心裡還是不大願意胤禛牽扯到大位和前朝紛爭,所以又提出了衛琳琅。
胤禛心裡嘲笑這康熙的虛情假意,佟佳氏活著的時候求了康熙多少年,康熙都不吐口,等她死了,要給自己改玉蝶?還給了自己一個選擇?衛氏,這是什麼意思?一個辛者庫出生的嬪妃,她有資格養育皇子嗎?
自己再怎麼說也在佟佳氏身邊長了十多年,好歹也有半個嫡子的身份,皇阿瑪要把自己改到她的名下,不就是說自己和大位無緣了嗎?他自然知道大阿哥胤褆私下裡的動作,自從佟佳氏臨死給把佟家託付給他,胤禛心裡也有過一絲波瀾,但是很快又被自己壓下去了。
現在,康熙又一次打擊了他,胤禛暗道,難道自己在皇阿瑪的心裡真的就什麼都不是?連爭一爭的資格都不給?
胤禛低下頭,嘴角透著蔑視,卻用平靜無波的聲音道:“兒臣不願意衛額娘夾在德妃和兒臣之間為難。”
胤禛自然也知道胤禎沒有人肯教養的事情,正好可以拿出來當擋箭牌,即使康熙如何寵愛衛琳琅,難以更改她辛者庫的出身,即使德妃貴為一宮之主,宮女子的出身仍然被人時常拿出來嗤笑。
胤禛有父母也是不親近,也沒有想過自己皇子的身份有多麼的高貴,只想平安的在阿哥所長大,等康熙給他指婚後出府,過自己的日子,什麼皇帝大位等,都是飄渺雲煙的事情。
現在突然得到了佟家的支持,佟佳氏活著的時候對胤禛不怎麼樣,死了卻給了胤禛野心,佟家,確實如康熙擔心的那樣,要人有人,要財有財,要地位有地位,只要有一個人去引導他們的野心,迅速之間就會膨脹起來。
幸而現在的佟家並沒有特別有野心的人,他們已經被愛新覺羅氏給奴化了,但若是好日子過的久了,奴才沒准就會想著翻身做主人,現在,胤禛正好在這個佟家想要翻身的當口接管了佟家。
但是胤禛多年以來的經歷告訴他,要小心謹慎,加上佟佳氏臨死說的許多隱私,和對康熙的一些猜測,胤禛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首先,要給佟家以希望,自己畢竟在佟佳氏身邊養了十多年,雖然沒有改玉蝶,但是佟佳氏臨死把佟家託付給了自己,這也可以告訴佟家,自己和他們自己除了名份以外的聯繫。
德妃,雖然身份低了些,但她身後還有烏雅氏,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一用,衛氏,除了可以在皇阿瑪面前討點好以外,也沒有什麼大用,不過,倒是胤祀可以拉攏,烏力吉也很討人喜歡,連帶著胤塘和胤俄,胤祥也和自己走近了不少。
康熙聽了胤禛的話,心裡膈應了一下,卻也沒有多想,胤禛歷來都給他重情戀恩的感覺,當初知道了德妃的事情曾經一度心情抑鬱到自暴自棄,這一次佟佳氏也是如此,康熙嘆了口氣,雖然德妃辜負了胤禛,但是胤禛還是不願意拋棄她。
但是康熙實在是不願意胤禛和德妃過多的接觸,所以根本就沒有去找德妃說什麼讓他照顧胤禛的話,而是想讓衛琳琅多看顧一些胤禛,希望胤禛能夠心胸變得開闊些。康熙對胤禛的選擇並沒有深思,他自然是不知道佟佳氏臨死前給自己來了這麼一手,德妃對胤禛不親,平時的精力都放在了養育胤禎身上,如今胤禛又不太原意把衛琳琅扯進來,康熙除了說胤禛心細,善解人意之外,別的也不好說什麼,康熙轉念一想,好在胤禛眼看就要大婚,到時候,自己給他指一個穩妥的姑娘,也不怕胤禛身邊沒有人照料。
康熙大腦裡迅速的閃過滿洲世家大姓的姑娘們的資料,當初為了篩選給天地會的聯姻物件,康熙命人仔細的調查了一些滿人世家姑娘,這人選自然要有代表性,以免到時候弄巧成拙,所以自然有一些乖巧懂事又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康熙略過一遍就定下了幾個人選,好在胤禛還小,這幾個姑娘且觀察幾年在說,到時候一定會給胤禛指一個最好的。
不過,康熙想到這裡,心裡有些煩躁,當初挑來挑去終於定下了郭絡羅氏·塔拉,但是,對於如何實施還是有一定的困難,畢竟,這些滿人的姑奶奶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是要參加選秀,由皇家指婚的。康熙也不好說讓你家的姑娘去給我和天地會親去吧,用一個女人去換和平,這種事情可以做卻說不出口,就像歷朝歷代的皇室公主聯姻一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那一代君主都不想被人詬病說自己用一個女人去苟且偷生。
對於衛琳琅所說的“如果恨一個人,就慣壞一個姑娘嫁給他兒子,去禍害他家”深以為然,而且若不是一個被人慣壞了的姑娘怎麼可能娶做出違逆父母是事情,如今的大家女子從小就接受三從四德,以夫為天的教育,更不會頂撞公婆。為了避免郭絡羅氏·塔拉到時候拘束於家庭倫理之中,在宜妃把郭絡羅氏接進宮裡的時候,康熙不惜委屈自己的後妃及其子女們,勢必要把她慣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才可以做到最好的結果。
但是由於康熙要詳細的掌握郭絡羅氏的動態,自然不會拉下給她身邊安排人,自然也探到了郭絡羅氏肖想做皇子福晉的事情,這姑娘年紀不大,野心卻不小。目標明確的瞄中了皇子,正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八阿哥胤祀,看來這郭絡羅氏果然是極聰明的,若是郭絡羅氏沒有這種大用,康熙也不會介意把她指給胤祀做嫡福晉,畢竟她的家世背景確實能給胤祀帶來幫助,衛琳琅的母家實在是太低,但是,現在就算是郭絡羅氏沒有另一種用途,隨著康熙對郭絡羅氏的品行瞭解的越來越多,康熙也不打算把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禍害放到自己家裡,這樣的極品,還是留給有福之人消受去吧。
皇家的媳婦要的是端莊穩重,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室的典範,不需要容貌如何漂亮,文雅清秀便好,只要是個安分守己的,在家裡相夫教子,為丈夫分憂即可,不管她們的娘家如何的尊貴,也不會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畢竟那都是皇家給予她們的,絕不會因為自己母家給了皇子們以助力,就蹬鼻子上臉,忘了尊卑上下。可是像郭絡羅氏這樣,輕易的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宮裡就敢給後妃及皇子女們甩臉子,一旦真的讓她得了勢,這天底下的人還不都要受她拿捏。
不看別的就單單郭絡羅氏虐待奴僕的姿態都讓康熙看不慣,一個奴才不管有沒有犯錯,你要是看不上她,就交給底下的人,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犯不著自己動手,平白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這樣的女子嫁入皇家,只會惹得天下人恥笑,這固然有自己縱容的原因,但也確實是她的本性,烏力吉身份高貴,集天下寵愛於一身,也沒有被慣成那個樣子,像郭絡羅氏這樣鼻孔朝天,連皇家的人都不看在眼裡,她的秉性是進不得皇家的。在小門小戶還能有個好日子,若是進入皇室,以她瑕疵必報的個性,勢必會為天下帶來腥風血雨,若是匹配她的皇子拿捏不住她,沒准又是一個武則天。
康熙打了個冷戰,若是郭絡羅氏安分守己,康熙還有可能看在岳樂的面子上給她一個好去處,但是,這種存滿了野心的女人最不適合的就是皇家,一旦她煽動了皇子,製造事端,這本來就易生是非的皇室,將要再起波瀾了,康熙可不願意讓胤祀也捲進這大位之爭裡面去。當初衛琳琅挑唆烏力吉經商,康熙也當他面母子無聊,後來也特許胤祀幫忙看顧,若是康熙對胤祀起了心思,是不會允許胤祀沾手賤業的。
可是郭絡羅氏人小心不小,因為目標既定,竟然屢次的製造機會和胤祀“偶遇”,好在胤祀對她影響極差,甚至還想替烏力吉出氣報復與她,好在康熙從中破壞了,要不這辛苦的培養一個人也真是不容易,而且滿大清也找不出來另一個郭絡羅氏這樣的,可以讓他從頭開始。
康熙及時的暗示宜妃把郭絡羅氏送到了宮外,他也害怕郭絡羅氏和胤祀接觸過多,到時候真的發生個萬一,就不好安排下一步了,不過康熙卻也不想激怒郭絡羅氏,畢竟她將來去的地方極其複雜,若是這個女人掉轉頭來對付自己,那這個野心極強的女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說不準,康熙可不會養出一條毒蛇來最後咬了自己。
自從康熙知道了郭絡羅氏的想法以後,康熙也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畢竟不管是胤祀,郭絡羅氏還是那個總舵主的兒子都還不大,為帝之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康熙也不介意多等幾年。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7 AM
76.德妃表態
康熙現在心裡最擔心的還是胤禛,胤禛性格內向,因為當時自己的一句話,生生的把自己的性情給改了,這種人極易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所以康熙還是願意讓胤禛多和衛琳琅接觸一下,在康熙看來,胤祀和烏力吉都是開朗又聰明的,每天都笑嘻嘻的去面對生活。尤其是胤祀的個性很讓他喜歡,不管遇到喜歡不喜歡的人和事,從來都是一副榮寵不驚的樣子,周旋在兄弟們之間如魚得水,比他親自教養的胤礽都讓人看著舒服,衛琳琅雖然沒有別的長處,開解孩子們的心性卻很有一手,當初胤祐因為夾在成嬪和衛琳琅自己心情抑鬱了一陣,也不知道衛琳琅跟胤祐說了什麼,胤祐就放開了心結,平時對衛琳琅也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這讓心裡彆扭的定嬪十分得意,私下裡炫耀說,還是血濃於水,自己的兒子永遠向著母親。
衛琳琅雖然看上去並不在意,但是康熙知道,衛琳琅還是有些介懷的,所以這一次胤禛的事情,既然胤禛說怕給衛琳琅添麻煩,他也沒有特別的干預,康熙也不希望衛琳琅對自己的兒子們心生失望,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胤禛多跟衛琳琅接近一些,想衛琳琅寬慰一下胤禛。
衛琳琅並不拒絕和胤禛親近,相反,也想找機會跟他接近,所以對康熙的提議很是贊同:“德妃那裡確實對十四阿哥太溺愛了些,若是皇上放心,我自然不會薄待胤禛的。”好歹照顧過一天也能沾點養母的名份,養母也是母,胤禛將來怎麼也不敢再罵自己辛者庫賤婢了吧?大清可是以孝治國。
衛琳琅並不去想康熙此意是否大有用意,她很高興的接受了康熙的任務,至此,只要是給胤祀和烏力吉準備東西,不管好賴,都有胤禛的一份,讓胤塘,胤俄,胤祐,胤祥也跟著吃了不少的醋,因為烏力吉特別喜歡和胤禛用一樣的東西,自己有個小豬荷包,就要衛琳琅給胤禛也繡一個大些的荷包,繡上一樣的圖案,虧得胤禛也肯帶出去。幸虧男女服飾不同,若不然,只怕烏力吉還要和胤禛穿成情侶裝了,這兄妹兩個小小年紀倒是知道玩兒曖昧,若不是看著他們長大,他們平時也和眾人一起玩樂學習,衛琳琅真要擔心了。
衛琳琅此舉惹怒了德妃,以前佟佳氏活著的時候衛琳琅送衣物等德妃不管,是因為佟佳氏都不管,她犯不上越過佟佳氏去得罪人,現在佟佳氏死了,她這個生母還在,衛琳琅就名正言順的插手胤禛的內務,這讓德妃情何以堪?難道說衛氏憑著皇上的寵愛,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干預其它皇子的生活?
德妃畢竟在後宮混了半輩子,現在也已經失去了聖寵,唯一的依仗就是兩個兒子和身後的母家。她不知道衛琳琅對胤禛的關懷都是康熙的授意,但是也知道康熙對衛琳琅如何的寵愛,所以,德妃不會明著跟衛琳琅頂牛,人家直接給胤禛送了兩個女人過去,生母賜給兒子女人,天經地義,誰也管不著,而且還能夠提醒別人這是人家並沒有忘記自己做生母的責任,時刻關心照顧著自己的兒子呢。
烏力吉在來到胤禛的阿哥所裡寫大字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宮女伺候在側了,連冬梅都被她擠到了一旁,“七格格,奴婢給您磨墨。”烏力吉看著這個美人,濃郁的脂粉味嗆的鼻子裡面癢癢的,想要打噴嚏又打不出來,小臉一會兒就憋的通紅,眼淚也在眼眶裡面打轉。
另一個宮女就殷勤的上來伺候胤禛:“四阿哥,奴婢伺候您筆墨,”說著熟練的把胤禛的筆墨紙硯等一一擺放整齊,還把胤禛帶回來的書本都整理了一遍,分門別類的碼放整齊,一看就是個認得字的,德妃從那裡找來了識字的宮女?可見是用了很大的心思的。
胤禛皺了皺眉頭,自己和烏力吉都不喜歡在學習的時候有人打攪她,平時烏力吉在這裡寫字讀書的時候,胤禛都不讓閒雜人等進來來的。但是這兩個是德妃賞賜下來專門伺候他筆墨的,胤禛也不好說的太過,只淡淡的說:“好了,爺要做功課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宮女面色一僵,立馬一幅慘然欲滴的模樣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噗通一聲跪下,語帶哽咽著道:“奴婢們是娘娘專門賞下來伺候四阿哥筆墨的,不敢不聽娘娘的話。”
另一個也磕頭道:“奴婢們初次伺候四阿哥和七格格,有什麼做的不對的,還請四阿哥和七格格告訴奴婢們,奴婢們一定改,但求四阿哥別趕奴婢們出去。”
烏力吉看著這樣一幅場景,也沒有心情寫字了,對胤禛道:“四哥,我還是先回去了,額娘還讓我陪她回去用膳。”
胤禛也不好在留烏力吉,點點頭道,“四哥送你,”
八哥今天突然說有事,說等烏力吉寫完了大字會過來接她,但是現在時間還早,自己也不好就這麼回去,現在烏力吉一聽胤禛說他送自己回去,開心的跳下了凳子,幾步竄到了門外,深深的呼了幾口新鮮空氣,臉上的紅暈也逐漸的消失了,烏力吉揉揉鼻子,終於舒服了。“走吧,四哥,要不你以後和我們一起在額娘那裡用膳好了。”烏力吉提議,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實在是不喜歡四哥這兩個新來的宮女,但是烏力吉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隨便管的,只好退一步,另外想辦法。
“衛額娘那裡四哥也不方便天天過去,”胤禛站在門口有些寵溺的看著烏力吉,今天一過,烏力吉怕是不會在過來了,胤禛有些不舍。
“哦,”烏力吉聽了有些懨懨的,看胤禛邁步往外走,趕緊小跑幾步,在前面走著,兩人情緒都有些沉悶,一路靜默無語,剛把烏力吉送到院門口,就碰到了胤祀。
烏力吉高興起來,“八哥,你怎麼在這?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胤祀對烏力吉笑笑點頭沒有回答烏力吉的問題,宮裡沒有秘密,德妃送給胤禛兩個美女的事情又不會瞞著別人,胤祀半大不小,對德妃的用意也猜得出來,這兩個女人明面上說是給胤禛伺候筆墨,實際上做什麼用大家心知肚明,他一個半大的男孩子,可不好和四哥的女人們相處一室,所以找了個藉口沒有過去,烏力吉天真沒有多想,相信胤禛一定知道緣故,所以也沒有多說,只給胤禛行了一禮,“四哥。”
胤禛點點頭;“你過來了正好,我正要送烏力吉回去,今天烏力吉沒有做功課,你一會兒看著她寫完大字就好。”
胤祀應道,“多謝四哥對烏力吉的關照,只是額娘說四哥以後也會忙的很了,讓我勸著烏力吉一些,以後還是少麻煩四哥的好。”這是給胤禛遞話,以後烏力吉不會在過來了。
胤禛點頭,“烏力吉也是我的妹妹,多照顧她一些怎麼也說不上麻煩二字,只是烏力吉也漸漸的大了,以後過來阿哥所確實有些不妥了。”
“四哥說的是,”胤祀示意烏力吉跟胤禛道別,烏力吉給胤禛行了禮,還是沒有話,胤禛也沒有說話,看著烏力吉的眼神有些抱歉。胤祀不知道烏力吉跟胤禛鬧什麼彆扭,想著烏力吉這麼早出來,胤禛說她作業還沒寫,想也知道和那兩個宮女有關,這裡也不是問烏力吉的好地方,胤祀給胤禛行禮告辭道:“四哥留步,胤祀送烏力吉回額娘那裡了。”
胤禛目送著胤祀兄妹兩人漸漸的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人影才回來,默默的坐在書案前,半晌沒有心思提筆。胤禛回憶起當初德妃賞賜給他兩個宮女的時候,他自然是要過去謝恩的。胤禛一邊口稱“德額娘”,一邊給德妃行了皇子見普通宮妃時薪的禮節,給德妃行了半禮。若是讓胤禛直接喊“母妃”或“額娘”,胤禛真的喊不出來,這麼多年幾乎不聞不問,中間因為失寵,對自己也關心了幾天,卻因為又懷孕的關係,就又把自己拋到了腦後。因為佟佳氏故去,自己沒有了額娘,衛氏對自己多關心了些,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這個兒子來,這是做什麼?提醒自己,她還是自己的生母嗎?
對胤禛的半禮德妃在心裡雖然恨的咬牙,卻也沒有回避生生的受了,雖然現在胤禛也能夠算得上是半個嫡子的身份,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從自己肚子裡面爬出來的,而且玉牒也沒改,受他全禮都受得起,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德妃對胤禛的稱呼也淡淡的沒有做理會,只是有些歉意般的笑容出現在臉上:“你自小被抱到了皇后娘娘身邊養育,皇后娘娘待人溫和大方又體貼細心,有她照顧你,本宮自然非常放心,但是現在皇后娘娘已經去了,你也要保重身體,不要太過傷心,讓娘娘到了那邊還要擔心你。”
胤禛自然沒有放過德妃聽到自己稱呼她之後,眼裡一閃而過的憤怒和輕蔑,很客氣的多謝了德妃的關心:“謝德額娘費心,皇后娘娘雖然走的充滿,胤禛也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有些失態,現在已經好了。”
德妃很是語重心長的交代胤禛:“皇后娘娘對你恩重如山,你傷心難忘也是應該的,只是要擔心身體才是。本宮聽說皇上對你們的學業要求的很嚴,你們的學習任務極重,本宮不放心你過於悲傷,壞了身體,一直想要尋兩個合適的人去照顧你,剛好這一次本宮這裡分了兩個極好的宮女,長的眉清目秀,也能識文斷字的,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在宮裡可是極難得的,本宮一見到就想起了你,所以趕緊就給你送了過去,怎麼樣?你用的還可心?”
因為是德妃賞賜下來的,這兩個宮女自覺目中無人,雖然胤禛從一開始就給她們講了規矩,可是並沒有多大效果,連佟佳氏以前給胤禛的兩個宮女都被她們給排擠到一邊去了,每天一有機會就在胤禛身邊搔首弄姿,擠眉弄眼的勾引胤禛,要不是胤禛嚴令自己的臥室女子不得隨意進入,她們只怕第一天就已經爬上了胤禛的床。胤禛對德妃費力調‘教的兩個宮女不得不讚賞道,“她們兩個確實是極好的,胤禛謝謝德額娘費心。”
德妃點點頭,“你喜歡就好,你不必因為她們兩個是我給你的,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儘管教訓就是,不必看我的面子給她們留臉面。”
你費心盡力調‘教送過去的人,那麼容易趕走的嗎?胤禛有些不耐煩了,強忍著心裡的厭惡,回答德妃道:“胤禛知道。”
德妃裝作沒有看到胤禛的不耐煩,胤禛很難得會到她這裡來一趟,既然來了就要把話都說完,德妃慈母般的交代了胤禛不管學業如何忙,都不要耽誤身體等等,自然也暗示了胤禛只管好好學習,少做些為人師表的事情,還交代胤禛不要和身份低賤的下人來往過密,以免降低自己的身份云云。
胤禛心中腹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不願意自己為了佟佳氏傷心難過,傷害身體呢?是不是還告訴自己以後和烏力吉遠些,最好不要和衛氏接觸,心裡只要裝著德妃就好了呢?胤禛自然很是誠懇的多謝了德母妃的關心,還不等德妃繼續表露關切之意,她的心頭寶胤禎來了,這個孩子進門壓根就沒有看見立著的胤禛,風一般奔跑進來,一下子撲進了德妃的懷裡,德妃把胤禎摟進了懷裡,一陣虛懷問暖,跟胤禛說話的語氣簡直是天壤之別。
母子兩個當著自己的面就母慈子愛,好一番母子天倫,旁若無人的關心愛護起來,胤禛看那母子二人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悄無聲息的就退了出來,心也跟著又死了一次,自己果然自從交給佟佳氏那一刻起,就和德妃沒有了半點關係嗎?
胤禛冷冷的看著立在旁邊的連個宮女,她們兩人面上連點惶恐之色都沒有,因為烏力吉走了,臉上反而帶著得意之色,看來她們今天的作為是早有預謀的,一再的交代過她們,書房裡烏力吉在的時候,不允許她們過來的,可是她們還是不聽自己的命令,公然的進來了,自己這個主子在她們眼裡卻是半點威脅都沒有的。這因該是得了德妃的令了,自己和烏力吉並沒有疏遠,德妃迫不及待了,就讓這兩個奴才?胤禛閉上眼睛呼了一口氣,這樣也好,自己正好也可以安下心來學習。清空大腦裡的東西,胤禛端正的在書案前坐好,兩個宮女趕緊就行動了起來,研磨的,鋪紙的,胤禛接過遞來的毛筆,心裡在無一絲雜念。
烏力吉在半路上就看見了胤塘和胤俄兩個,好奇的問道:“九哥,十哥,你們今天的功課這麼早就做完了嗎?”
胤塘和胤俄兩個不大願意烏力吉每天陪著胤禛用膳做功課,總是在烏力吉過來的時候在一邊搗亂,胤禛就故意的教給烏力吉一些胤塘和胤俄都沒有學過的文章,讓烏力吉背誦給康熙聽,康熙聽了自然是驚奇的,順帶的也把胤塘和胤俄倆個給訓斥了一頓,就這樣,哥倆不待見胤禛了,也開始暗自用功,怎麼也不能夠在烏力吉面前丟臉不是。
胤塘嘿嘿一笑,“九哥的功課做完了,今天有時間,陪烏力吉一起回去。”宮裡長大的胤塘年歲不大,但極早熟,他也猜到烏力吉今天在胤禛這裡待不長,特意等在這裡。
胤俄不甘落後的,伸手遞給了烏力吉一把漂亮的小劍:“上次說送給你的,今天找到了,就給你送了過來。”
烏力吉在胤禛那裡的一絲不快已經煙消雲散了,開心的給胤俄道了謝:““謝謝十哥,烏力吉很喜歡,以後學劍就用這把。”
胤塘忙道:“九哥來教你吧,九哥也會耍劍的。”
烏力吉一口拒絕道:“不要,皇阿瑪說給烏力吉找個師傅,他一定比九哥厲害。”因為烏力吉和康熙出巡的時候經常外出,康熙也擔心烏力吉的安全,終於鬆口給烏力吉找一個師傅,教一些江湖中的防身術,康熙此舉,最開心的莫過於衛琳琅了。
胤塘不敢跟康熙搶人,還是不放棄,“那麼厲害的師傅,讓九哥也跟你一起學好不好。”
“嗯,還要十哥一起,”烏力吉看著胤祀,似乎問可以嗎?
胤祀點點頭,“好了,該回去了,烏力吉好久都沒有和額娘一起用膳了,額娘還在等著呢。”胤祀早就讓人回去通知衛琳琅了,這一段時間自己兄妹二人沒有在她跟前陪著,額娘連飯都用的少了許多。
77.一征噶爾丹
康熙二十八年,康熙帝的第三任皇后斃逝,後宮裡的宮妃及皇子女們又過了一段悲慘的守喪歲月,但是對於後宮老資格的宮妃們來說,卻是一個契機,康熙十多年沒有立後,才一冊後,皇后就駕鶴西去,這一次隨著皇后的離去,不僅僅空出了皇后之位,連皇貴妃之位也虛懸,這讓一些後宮資歷深的老人們豔羨不已。底下的嬪位,貴人等也等著有人晉升之後分一杯羹,所以十二月康熙奉皇太后于慈甯宮的時候,後妃們都隨侍在旁,竭力的奉承著。
只是康熙現在卻沒有了心情在後宮浪費時間,他剛在七月和沙俄簽訂了《中俄尼布楚條約》,把沙俄給穩住,正好騰出手來收拾噶爾丹。
噶爾丹篡位前,其父兄皆是反對沙俄侵略的,康熙五年,沙俄派了一個使團到准葛爾部落,向首領僧格及其叔父書庫爾“送致沙皇禮物,並敦促其歸順俄國”。僧格及其叔父書庫爾拒絕接見,並通知沙俄使者“立即離開”。沙俄不死心,過了一年又攜帶沙俄的國書及禮物來求見,書庫爾態度強硬,要他們:滾出兀露絲!
這期間,僧格還粉碎過俄軍的入侵,很好的替大清守住了與沙俄的大門,遏制住了沙俄入侵東方的腳步。
康熙十年,準噶爾殺死他的哥哥僧格和侄子,自立為準噶爾汗,噶爾丹篡位後,從康熙十三年到二十二年十年間,噶爾丹幾乎每年都派人與俄國勾結,陰謀訂立軍事同盟。
此時的大清內朝不穩,康熙無暇顧及噶爾丹,讓噶爾丹迅速壯大發展了起來,野心也日益膨脹。自康熙二十七年,噶爾丹親率騎兵佔領整個喀爾喀地區以來,氣焰更是囂張,對康熙的責令置之不理,反而乘勢南下,深入烏珠穆沁境內,倡狂南犯,至烏蘭布通境內,眼看就要威脅到京師的安全。
對於噶爾丹的倡狂,康熙一面和沙俄簽訂協定,斷了他的後路,一面下令就地徵集兵馬,嚴行防堵,同時調兵遣將,準備北上迎擊。
康熙二十九年六月,康熙決定御駕親征,七月,噶爾丹就入犯烏珠穆沁發動叛亂,康熙立即調兵遣將,兵分兩路:授命裕親王福全為撫遠大將軍,在太和門賜敕印,大阿哥胤禔為副將領左路軍出古北口。
恭親王常甯為安遠大將軍,簡親王雅布、信郡王鄂紥為副副將領,領右路軍出喜峰口,從左右兩翼迂回北進包抄,企圖消滅噶爾丹軍于烏珠穆沁地區。
康熙對此次征伐葛爾丹信心十足,親臨博洛和屯坐鎮指揮,先後遣內大臣阿密達、尚書阿喇尼、都統阿南達等,康親王傑書,簡親王雅布,內大臣索額圖、都統蘇努,令蘇努同赴巴林,又趣阿密達、阿喇尼等各率所部兵力,西出西遼河、洮兒河,與科爾沁蒙古兵會合,協同清軍主力作戰,企圖一舉拿下葛爾丹,以絕心頭之患。
恭親王常甯率領右路軍北進至烏珠穆沁境遇噶爾丹軍,雙方一場惡戰,過了多年的太平日子的八旗兵後代們,不敵剛從戰場上廝殺過來的葛爾丹部,傷亡慘重,恭親王忙令所部南退,噶爾丹部士氣大勝,乘勝追擊,長驅南下,渡過沙拉木倫河,進逼烏蘭布通。
此時裕親王福全和胤褆率領的左路軍也進至烏蘭布通南,康熙急令恭親王常甯所率右路軍停止南撤,與福全會合,兩軍合併一處痛擊噶爾丹於烏蘭布通,康熙同時還派兵進駐歸化城,伺機側擊噶爾丹,斷其歸路,康熙布兵嚴謹,調配迅速,勢必要把葛爾丹一舉殲滅。
康熙這時候卻因病把三軍指揮權全權授予裕親王福全,自己在行宮養病,他眼看著勝券在握,並不太擔心清軍失利,康熙一邊擔心著前線的戰事,一邊惦記著京城皇太子胤礽及烏力吉等人,康熙命人火速招胤礽和胤祉來行宮。
馬蘭不通位於克什克騰旗之西,該地北面靠山,南有高涼河,地勢險要,葛爾丹輕敵冒進以至於被困於此,猶不服輸,迅速調整策略,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物質做防禦準備,如困獸一般做最後一搏。噶爾丹不愧敢跟康熙一戰,且直鬥了幾十年的一員猛將,在敵強我弱得情況下,不畏形勢險惡,背山面水排陣設兵,利用托運物質的萬餘駱駝捆綁四蹄,令其臥地,又在駱駝背上綁上木頭箱子,再覆蓋上濕氈,擺成一條如同城柵的防線,設置障礙,謂之“駝城”,葛爾丹令將士們于藏身於駝城之內,依託箱垛放槍射箭還擊對方的包圍。
此時的清軍火槍隊規模已是不俗,且多是不善騎射的漢兵組成,清兵以火器部隊在前,兩人一組輪流射擊,步騎兵在後以備衝破防線上陣絞殺敵兵,兩軍隔河佈陣,一觸即發。前線的裕親王福全作戰保守,追求穩紮穩打,八月初一中午,兩軍交戰開始,清軍集中火銃火炮,猛烈轟擊葛爾丹的駝陣,從午後炮擊至日落,葛爾丹的駝陣被炮火轟斷一分為二,清軍及時揮軍渡河進攻,步兵從正面發起衝擊強攻,騎兵從左翼迂回包抄側擊斷其退路。噶爾丹大敗,倉皇率全部撤往山上。福全未敢冒進,只圍山以待,
戰況迅速的就送到了康熙的案頭,康熙一面心痛于內大臣佟國綱戰死沙場,好在大軍廝殺了一天終於在黃昏之時殺敗噶爾丹,殺死賊人頗多,讓噶爾丹元氣大傷,康熙得知前線戰報,立即精神了許多,撐著病體,立即發了嘉獎令,對裕親王福全穩紮穩打,減免軍士死傷之策進行的嘉獎。
次日,葛爾丹遣使向清軍乞和。噶爾丹派遣的使者伊拉古克三胡土克圖乞和,裕親王福全明知道其在拖延時間,痛斥了其一頓,福全答應其若繳械投降,就赦免其死罪,還下令各路軍不得擊殺噶爾丹。噶爾丹得此良機不惜起誓詐降,乘機率殘部連夜突圍,搶渡沙拉木倫河,狼狽逃竄逃回科布多時,葛爾丹部只剩下數千人。福全隨即派遣侍郎額爾賀圖偕伊拉古克三招噶爾丹,但是月餘未歸,大概噶爾丹已逃出了大清邊境逃脫升天了。
這邊胤礽接到康熙的命令,沒敢耽誤,帶著胤祉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感到了行宮,這個沒娘的孩子,一路上都在擔心自己唯一的靠山,康熙到底病重到什麼樣子了,突然見到久違的父親,他沒有多想,立即表現出了自己的欣喜之情。
康熙此時正憋著一股勁等著噶爾丹伏誅的戰報,誰知道卻等來了噶爾丹逃脫的消息,當時就氣的差點吐血。康熙前後運作了幾年,不顧國庫緊張,這幾年大清各地天災不斷,好容易積攢下來的軍糧,都被拿來供應大軍攻打噶爾丹,費心盡力布下的重兵之下,還讓噶爾丹生還?
康熙憋了一股邪火,裕親王福全又不在此,剛好倒楣的胤礽趕到御前。康熙把滿腔的怒火都撒到了胤礽的頭上,責駡胤礽在他病中去露出歡喜之色,不顧胤礽長途奔波勞累,對胤礽的反應就是一通痛駡。康熙口出惡語:“以允礽絕無忠君愛父之念,”
此時的康熙因為前線戰事的不理想而遷怒于太子胤礽,對胤礽大發雷霆,命人把他遣送回京,同時受連累的還有十四歲的皇三子胤祉。他怎麼可能夠理解,一個從來被父親寵愛著長大的孩子,經過長途跋涉之後,突然看到了心中思念的父親,第一反應自然是歡喜的,這是人之常情好不好?
康熙連病帶氣,又出門在外,隱思親人,行軍打仗睡眠不足,飲食不律,在十拿九穩的情況下,突聞讓葛爾丹逃脫,現在又臆想著自己辛苦養大的胤礽對他不孝,幾樣夾擊,一下子就病來如山倒。隨行官員不敢怠慢,趕緊商量著從水路把康熙緊急送回了京城。
康熙回京之後身體依然沒有復原,康熙因為心情不好,不思飲食,身體愈發的不好了,李德全私下裡去求衛琳琅。衛琳琅無法,只好硬著頭皮帶著烏力吉到了養心殿,這是她頭一次來此。
入目一片明黃,華麗絢爛的齊人高的彩釉擺件另莊嚴肅穆的地方更加的多了一層高貴的氣質,衛琳琅不敢抬頭多看,快步隨著李德全進入內室,這個地方讓她的心跳也快了起來,更不敢在自己的偏殿裡那樣隨意了,規規矩矩的跪下給康熙請安:“奴婢給皇上請安。”
烏力吉隨著衛琳琅給康熙請了安,卻不等康熙招呼就跑到了康熙床前,頓時眼眶裡就溢滿了淚水,烏力吉叫道:“皇阿瑪。”
康熙正在床上躺著,身體虛弱的連話都懶得說,但是聽到了烏力吉的聲音還是睜開了眼睛,掙著坐了起來,衛琳琅疾步跑了過去,拿起一旁繡著金龍的明黃色的靠枕,墊在了康熙的身後,康熙坐了起來,無力的對著烏力吉笑笑,“朕的烏力吉長大了,知道心疼皇阿瑪了。”康熙正在病中,心裡極為脆弱,看到寶貝女兒為他擔心,心裡妥帖了不少。
他這一次幾乎調派了全國的精銳之師,派兵遣將費了大力氣,結果卻功敗垂成,很是讓他生氣,前後罰了皇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褆。
雖然後宮不得干政,但是軍國大事還是干係到後宮諸人家裡父兄等人的戰功及生死存亡的,前線的消息還是在宮裡悄悄的流傳著,大家都知道了前線大了勝仗的消息,後宮裡面有父親,兄弟們在前線的後妃們已經在計算著,自己這一次能不能夠憑著娘家的軍功在康熙面前露露臉。
但是自從胤礽被遣返回京,後宮裡的諸人就縮起了脖子過日子,隨後,胤褆也被從軍中送了回來,這一下更是把後宮裡的女子們嚇的都躲進了佛堂過日子,奴才們一個個走路都輕巧了許多,紫禁城上空都佈滿了陰霾。
衛琳琅自從穿越過來,從沒有和這裡的父兄等人聯繫過,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詳細情況,因為胤祀還小,不可能上戰場,所以對於前線的戰事自然不如其他人那麼關切,但是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她更不可能知道此次康熙生病是因為對戰事的失利造成的,只以為如大家猜測的那樣,胤礽因為康熙病中不甚哀痛,惹怒了康熙。所以,衛琳琅這一次一見到康熙就小心翼翼的,生怕因為自己母女不夠悲戚讓康熙遷怒自己,好在烏力吉也表現的足夠悲痛,並不讓衛琳琅操心。
衛琳琅又在康熙背後塞了個墊子,讓他靠的更舒服一些,看著烏力吉爬上了康熙的龍床,小手撫摸上康熙消瘦的容顏,哽咽著道:“皇阿瑪,你瘦了好多。”
康熙伸出手在烏力吉的臉上抹了一把,擦去烏力吉眼角的淚水,笑道:“皇阿瑪沒事,烏力吉最近可有聽話?”
烏力吉點點頭,哽咽著:“烏力吉很聽話,皇阿瑪可以問額娘,烏力吉很乖的。”
立在一旁恨不能夠隱身的衛琳琅硬著頭皮把目光轉向了康熙,她只是一個鄉村女子,雖然在後宮裡面生活了幾年,但對後宮的生存之道運用的不是那麼嫺熟,人都天生的有趨避厲害的稟性,衛琳琅此時巴不得離康熙越遠越好,但是,李德全親自前來,求衛琳琅陪伴康熙,來不來都由不得她。
“皇上,......”衛琳琅面帶哀戚,未語先哽咽起來,一半是嚇的,一半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康熙點點頭,“朕知道你擔心朕,朕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不過最近朕心情不好,脾氣會大一些。你讓烏力吉先回去,你留下來陪陪朕吧。”康熙也知道自己最近火氣旺盛,也極想身邊有人能夠陪一陪他,但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烏力吉在。
衛琳琅點點頭,示意烏力吉跟康熙道別,把依依不捨的烏力吉託付給了李德全,讓他把烏力吉交給胤祀,自己又回到康熙身邊,衛琳琅手足無措的站立在康熙床邊,實在不知道做什麼好,只好低著頭,默默的看著康熙。
康熙閉著眼睛靠在床上,突然開口道:“坐到朕的身邊來。”
衛琳琅驚了一下,躊躇著慢慢的坐到了康熙的床邊,以前在自己的偏殿,衛琳琅在康熙面前比較隨意,現在換了地方,衛琳琅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擱了。康熙伸出胳膊把衛琳琅環抱在懷裡,默默的呼吸著衛琳琅身上的幽香,心裡的煩躁似乎平復了一些。
衛琳琅心驚膽戰的被康熙抱在懷裡,動也不敢動,一會兒就覺的身體酸麻了,多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越發使得她身體嬌貴了起來,衛琳琅只是僵硬著身子,也不敢吱聲。
康熙感覺到衛琳琅的不自在,把衛琳琅拖到床上平躺了下來,頭枕在衛琳琅肩上長吐了一口氣,抑鬱道:“你知道沙俄嗎?”
“沙俄,”前蘇聯解放以前的沙皇俄國,五六十年代中國人民的老大哥,後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反目,向中國討要債務,毛主席一氣之下傾力償還,為此,那幾年中國餓死了多少人,衛琳琅的父母在那個年代也差點被餓死,聽說親戚家裡就有孩子被餓死的。村子裡的老人們一說起那幾年就說誰家的孩子如何命大,如何艱難等等。
衛琳琅大腦短路了片刻,“奴婢多少知道一點。”知道它在幾百年後,即使中國的盟友,又是潛在的敵人。
康熙皺皺眉頭,身子在床上躺好,把衛琳琅摟在懷裡:“說說對他的看法。”
衛琳琅為難道:“皇上,這是軍國大事,奴婢不懂。”在宮裡待的時間越久,衛琳琅也越後怕,以前在康熙面前不知死活說的話隨時都可以要她們母子的命。
“朕知道。”康熙對衛琳琅前幾次玩笑般的說出的計策還是很欣賞的,基本不費刀兵只要計謀得當,達到效果,康熙並不會計較是女人出的計謀,他此時心情不好,也希望能夠從另一方面試試改變被動的格局,沙俄對大清的窺視一日不消,噶爾丹就有可能死灰復燃:“隨便說說,怎麼才能讓沙俄不和噶爾丹勾結起來,朕不會怪你。”
衛琳琅絞盡腦計的回憶腦袋裡面有關沙俄的知識,可惜,對於蘇聯還有些印象,沙俄卻是知之甚少,衛琳琅遲疑著問道。“奴婢好像記得沙俄有女皇吧。”
“女皇?”康熙回憶了一下有關沙俄的線報,“他們有個攝政公主,但是去年已經被囚禁了,現在的沙俄是兩個皇帝,”康熙皺了一下眉頭,兩個皇帝?其中一個還是傻子?
康熙腦中電光火石一般閃現了一個念頭,心中暗道;“這個公主的能力倒是不小,但不能夠做女王,朕若是能夠把她在推出來呢?三足鼎立之勢,也總比一家獨大的好,若是她的野心夠大,把那個雄心勃勃的男人給滅了,倒是甚合朕意。”
衛琳琅見康熙面如沉水,若有所思的樣子,嚇的縮了縮脖子:“奴婢並不知道這些,不過,能做到攝政公主的女人也是真了不起。”衛琳琅並不是女權主義維護者,她已經被康熙嚇的昏了頭,就順著康熙的話頭脫口而出,一回過神來就後悔不迭,在康熙面前說一個做到攝政王的女人了不起,這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康熙反而附和衛琳琅的話道,“你說的不錯,她確實了不起。”康熙並沒有怪罪衛琳琅,他和衛琳琅說了幾句話,心裡豁然開朗,康熙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也不想在床上躺著了,推開衛琳琅,一掀被子就坐了起來,和剛才的萎靡前後判若兩人。康熙不理張口結舌的衛琳琅,揚聲叫道:“來人,伺候朕穿衣。”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8 AM
78.選秀
李德全在外面守著,一聽到康熙的聲音,就舒了一口氣,請衛氏良嬪過來果然沒有錯,皇上的心情很快就好了。
李德全親自帶隊,一隊宮人捧著梳洗用具,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手裡捧著康熙的衣物,梳洗用具等,衛琳琅反應過來,上去接過宮女手裡的帕子,伺候康熙梳洗。
康熙此次御駕親征,滿朝能文允武的將士,子弟等皆被康熙帶出去參與作戰,也有整頓逐漸糜亂的八旗的意思,康熙不惜連罪臣明珠都敘功復原級,督西路軍餉,動用了大清歇兵幾十年的八旗兵,綠營直,還動用了主要有漢兵組成的火槍隊,連滿蒙等部族也全力支持作戰,但如此費心盡力的排兵佈陣,卻虎頭蛇尾,功虧一簣,另康熙扼腕。
康熙恢復了精神,病體也很快就好了起來,即使康熙再後悔糾結,戰事已畢,任何人都無法挽回了,康熙只好重新部署,好防備噶爾丹捲土重來,他自然知道有噶爾丹這樣的隱患和沙俄勾結,他日必成後患,康熙現在已經有了主意,一面積極的做著調配部署,一連寫下數到命令加強邊境守備,康熙特意任命費揚古為安北將軍,駐守歸化,防禦噶爾丹。
康熙還預備隨後就巡視漠北蒙古各部,召開多倫大會,穩定穩定喀爾喀蒙古上層,還將逃居漠南的喀爾喀蒙古分為左,中,右三路,編為三十七旗;沿途設立驛站和火器營,溝通內地與漠北地區的聯絡,專門訓練使用火銃火炮。另一面派人去和在京的沙俄人接觸,另外又派人可靠的人去沙俄,試圖啟動康熙的另一套計畫。
康熙把沙俄的情報整理出來一看,沙俄的政治情況可是真亂,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可是沙俄實際上卻有兩個掌權人,外加一個攝政公主。雖然攝政公主如今被囚禁了,但是她當政多年,必定還是有些威望的,既然如此,康熙決定他來添把火,如此這般的行事一下,助一助那個公主,讓一個女人和傻子當政,總比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要好一些,沙俄亂一些,在也無力插手大清的事,他正好可以去收拾噶爾丹。
噶爾丹的後援在沙俄,若是沒有沙俄為虎作倀,噶爾丹沒有這麼囂張,康熙想起來沙俄前幾年內亂給大清帶來的一些好處,現在突然換了思路,知彼知彼百戰不殆,既然他們可以拉攏噶爾丹,和他勾結,那麼大清也可以在他們的後方製造一些混亂,你不仁我不義,大丈夫做事不會拘泥於小節,何況政治向來就是爾虞我詐,不擇手段的。
十一月,福全率大軍回京,康熙招裕親王福全等御門聽勘,原本以為打了打勝仗只等著論功行賞的眾將士們卻被康熙諭令停在德勝門外。康熙對一干包括福全胤褆在內的將士,批的批罵的罵,議罪奪爵的皆有之。
此次領軍的最高將領裕親王福全和恭親王常甯功過相抵,兩人皆被罷免議政,罰俸祿三年,裕親王福全還被撤三佐領職。其他中級軍官也大多原職錄用,以觀後效。
此次康熙對高級將領不獎反罰,裕親王福全,原本還想把胤褆在軍中不服管教的事情抖出來,替自己擋一檔罪,還不等他說胤褆的事情,就見康熙先把胤褆臭駡了一頓,說胤褆不敬尊長,不服將令,等等,福全無法,只好和恭親王常甯等人請罪認罰。
此次最覺得冤屈的是胤褆,他為了博取軍功,屢次在福全面前請柬要去絞殺噶爾丹,但是都被福全給駁斥了回去,這一次被康熙呵斥不敬尊長,胤褆敢怒不敢言,老老實實的跟康熙認了錯,好在康熙還給了胤褆一點希望,胤褆被罰到軍營去歷練。
康熙在閒暇之餘,抽時間去看衛琳琅,兩人剛坐下說了一會兒話,烏力吉就趕了回來,烏力吉此時已經虛歲六歲了,每天的時間也排的滿滿的,除了讀書認字現在也和哥哥們一起練習布庫,學著騎馬射箭。
烏力吉雖然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規矩卻比以前好了許多,一見到康熙就蹲身行禮道:“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點點頭;“朕的烏力吉真的長大了呢,快到皇阿瑪身邊來。”
“皇阿瑪,”烏力吉一扭身就跑到了康熙身邊,依著康熙站著,手舞足蹈的比劃著:“皇阿瑪,剛才我和胤祥比賽,我贏了呢。”
康熙伸手指著她,笑駡道:“剛才還誇著,轉眼就成了一個皮猴。”
“皇阿瑪壞啦,這麼說烏力吉。”烏力吉一聽就撒嬌起來,那裡還是剛才的規矩女孩。
康熙哈哈笑了起來,問道:“好好不笑你了,說說看,怎麼贏的胤祥?這個時候怎麼想起來跑了回來?”
烏力吉得意洋洋,眉飛色舞的道:“我和胤祥練習布庫,胤祥輸了,這會正在生氣,我回來找個東西哄他開心,正好聽說皇阿瑪在這裡,我就來看看皇阿瑪。”
康熙一點烏力吉的鼻子,“你個野丫頭,又耍詐欺負胤祥。”
烏力吉翹起了下巴:“烏力吉公平的和胤祥比試,一點都沒有欺負人呢。”
康熙點點頭,“好了,你不是回來要找東西賠罪的嗎,還不快去。”
烏力吉離開康熙幾步,飛快的給康熙行了個禮,“烏力吉給皇阿瑪告罪,烏力吉不打擾皇阿瑪和額娘說話了。”烏力吉說著給康熙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說完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康熙看著烏力吉飛跑了出去,哭笑不得的回頭看著衛琳琅:“朕是不是把她給慣壞了,看如今連朕都敢打趣了。”
衛琳琅被女兒打趣,臉騰的就紅了起來,聽到康熙問她,在一邊低著頭道:“我看她是投錯了胎,女兒身男兒心。”
康熙大笑起來,“朕的女兒自然是當有男子氣概的。”
康熙三十年,又是一個大選年,前幾年因為孝莊去世,免了大選,二十八年又因為佟家皇后斃又
推遲了大選,康熙也特旨讓十八歲以上的在旗秀女自行婚配,但即便如此,這一次的大選也人數眾多,必定美女如雲,衛琳琅穿越過來對傳說中的大選早就心癢難耐,但是以前身份不允許,她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參與進去,一直都是事後聽聽熱鬧罷了。
但是今年的選秀卻格外的吸引衛琳琅的眼球,因為據她所知,今年康熙要給胤禛指嫡福晉,還打算年內晚婚,這就是說,未來的國母,烏拉那拉氏也在這批秀女之中,衛琳琅想方設法的在御花園的路上遠遠的看了烏拉那拉氏一眼,她剛剛被太后召見過。
衛琳琅一見到烏拉那拉氏心裡就有些失望,也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小黃毛丫頭,倒是面目清秀,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隊伍的後面,前幾個秀女還停留在被太后召見的喜悅中不可自拔,所以她面上平靜無波的表情就顯得有些不合群,看上去倒比同齡人沉穩端莊,其他的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
德妃此次也積極的參與到選秀中去,三天兩天的召見應屆秀女,一副要選個可心兒媳的賢慧婆婆像,康熙知道德妃有心插手胤禛的婚事,就讓太后警告了德妃,皇子的嫡福晉沒有她插手的地方,德妃不甘心自己生的兒子她卻越來越說不上話,連一個嬪位上的女人都可以對他兒子指手畫腳的,越發的頻繁召見秀女,大多挑的是溫柔乖巧,漂亮可愛的漢軍旗女子,一心從這一屆秀女中給胤禛再挑兩個女人。
衛琳琅在她的偏殿聽著宮女打探來的消息,不禁咂舌,德妃也不怕把胤禛累死,現在他屋裡包括德妃和佟佳皇后以前給的暖床丫頭就有四個,在來一個嫡福晉,兩個側福晉,胤禛十七年十月才出生,三十年大婚,算起來虛歲才十三,足歲十二不到,好不好?身體也不知道發育完善了沒有,在現代讀書晚的,連小學都沒有讀完呢。
衛琳琅好奇心一起,開始歷數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的後院女人入門及子女出生記錄,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這古代的孩子們生育能力可真強,才十二歲就有做爹的了,若算上虛歲的話?就像他們的皇阿瑪康熙,他和榮妃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在康熙六年九月,他十三歲那年生的,算上懷胎十月,十二歲同房,滿人計虛齡,周歲更小。當然,因為父母年紀太小,這些孩子在母體裡都沒有養好,沒有一個能養大的,生下來連序齒都沒有來得及排,就夭折了,更不會留下書面記錄了,衛琳琅不知道他們年輕的父親,在他們死去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傷心,生下他們的這些皇家的媳婦,他們的母親一定會有一絲惆悵和遺憾的。
衛琳琅有限的歷史知識也知道清朝後期,皇室絕嗣的事情,皇帝大婚多年連後代都沒有,老皇帝死去連繼承人都沒有,小皇帝只好從皇親宗室家裡過繼,這也造成了後期的慈禧垂簾聽政。據野史傳說,皇帝被奴才們教唆過早的行房造成的不孕有很大的關係,還有一個皇帝居然得了性病。
這一發現讓衛琳琅惶恐不安起來,別人的兒子她管不著,自己的胤祀眼看就要長大了,也同樣會遭到這名正言順,打著子嗣傳承為旗號的,慘無人道的身心上的毒害,難道歷史上的八阿哥多年無嗣不光有八福晉的原因,也有胤祀過早接觸男女之事的原因嗎?
自從衛琳琅想到這裡,每天看到胤祀的時候,眼睛忍不住的就往他的下身瞄,把胤祀看的身上直起雞皮疙瘩。胤祀終於忍不住了,問衛琳琅道:“額娘,兒子身上可有不妥的地方?”
衛琳琅一陣心虛,雖然皇子們貼身伺候的也有宮女,洗澡穿衣的時候都是光溜溜的任人參觀,他們一點都不會露怯,但是這有關閨房之樂的事情,怎麼可以和兒子說,難道直接告訴胤祀,“你別和你的大小老婆xxoo,”這要是說了,不說胤祀,康熙和太后第一就不會放過她。
不說又實在是對不起兒子,這兒子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衛琳琅糾結了半晌,拉過胤祀站到身邊,胤祀也九歲了,衛琳琅堅持每天一杯羊奶,喝了多年,胤祀的身高要比同齡人高半個腦袋。胤祀小小年紀就溫潤如玉,頗得師傅和兄弟們喜愛,平時也一副少年老成樣,衛琳琅有事都會找他商量拿主意,從來也沒有把他當過孩子看,今天突然因為這個在仔細的看一看胤祀,原來自己養了九年的兒子已經成了早早的成為大人了,衛琳琅突然很傷感起來,這在前世,胤祀還應該過著快樂的童年生活才是。
衛琳琅雙手在胤祀的臉上順著他五官的輪廓撫摸了一遍,嘴裡喃喃道:“九年了。”自己穿越過來也九年了,不知不覺間,時間過的可真快。
雖然小時候胤祀經常被衛琳琅在手裡玩兒過來擺弄去,但是自從烏力吉出生,衛琳琅就沒有這麼著對胤祀了,胤祀一時還有些不習慣,但是胤祀看衛琳琅神情有些不對,似乎有些悲傷,又在懷念什麼東西,胤祀一時也沒敢動,隨著衛琳琅的手撫摸得到了他的唇上,胤祀忍不住了,樂道:“額娘,你怎麼了?可是兒子惹你生氣了?”
衛琳琅收回手,把胤祀摟到懷裡,兩母子依偎在一起,這個前世在出事前經常和父母做的動作,讓胤祀身子半僵著,衛琳琅來了烏龜心態,自己的兒子太老成了,若是長的慢點,永遠都是個孩子,是不是康熙就會給他晚幾年指婚?
衛琳琅不顧胤祀僵著的身體,抱著胤祀的腦袋就是一通揉搓,還極為順口的在胤祀的臉上親了一口,胤祀被衛琳琅突然襲擊,白淨的小臉騰的就紅透了,像煮熟的蝦子般。他使勁掙開了衛琳琅飛魔爪,跑開了幾步,對著衛琳琅糾結著問道:“額娘,你......?”語氣裡有著久違的童音奶調,透著一股兒時撒嬌的味道。
衛琳琅拍掌笑道:“這才對嘛。這才是我的乖寶貝,”衛琳琅伸出手晃晃,招呼喚胤祀,笑的如同狼外婆,“過來額娘這裡。”
胤祀臉漲的通紅,已經退到了房門口,隨時一幅奪門而逃的架勢,警惕的盯著衛琳琅,一個防備色狼的小可憐象兒,讓原本只想逗逗胤祀的衛琳琅更加的色心大起。一直沒有注意過,原來自己的兒子居然如此的好看,漂亮,......嗯,男孩子不應該用漂亮,太娘氣了些,應該說什麼?
一個詞在衛琳琅的腦袋裡閃現,衛琳琅脫口而出,“帥兒子,過來,自從有了你妹妹,額娘已經好久都沒有和你親近過了,現在你那個淘氣的妹妹只顧著自己玩耍,根本就不管額娘了,額娘好傷心,非常的需要你的安慰......。”衛琳琅邊說邊給胤祀拋媚眼,語氣裡帶著幽怨,她對康熙都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動作,把胤祀惡寒的不行。
胤祀身上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他也不知自己有些不著調的額娘怎麼突然發起騷來,而且還找錯了物件?對著自己的兒子,莫不是因為這次選秀,皇阿瑪的後宮裡又要進新人,額娘擔心恩寵不在,受了刺激?
康熙後宮裡面進不進新人,胤祀可管不了,現在他急需要的是離開自己的額娘,看著衛琳琅幽怨的目光,他實在的受不了,“額娘,烏力吉正和胤祥練習布庫呢,時間也差不多了,兒子去把她找回來陪你啊。”胤祀丟下一句話,頭也不會的跑了,腳下踉蹌著,一點都沒有了往日的穩重,留下衛琳琅在那裡開心的哈哈大笑。
李嬤嬤等人眼看著後面像有狼追著一般的胤祀飛奔而出,隨後就聽到衛琳琅笑的極為開心,李嬤嬤等人掀開簾子進來看著笑的前仰後合的衛琳琅,個個都一頭霧水。
選秀還沒有過去,落選八旗女兒們就開始了新一輪的配對高峰期,京城裡的官媒,私媒都忙的腳打後腦勺,個個都荷包滿滿,大賺了一筆。選秀一過,康熙很痛快利索的就又做了一次月下老人,大點鴛鴦譜,八旗女兒和八旗男兒們各自花草有主。
79.送禮
有秀女的人家不管女兒們是做了正房太太,還是成了人家的側室小老婆,也沒有人敢去指責康熙的指婚結果,被指婚的人家都高高興興的擺香案領旨謝恩,給報喜的太監打賞了豐厚的紅包。
於是滿蒙漢在旗的各個家庭裡有適齡兒女需要嫁娶的人家,就開始挑選吉日,備嫁妝,只等孝懿仁皇后三周年祭日一過,就各自婚配嫁娶,一時間北京城裡連一根木頭都比平時貴了幾倍。
胤禛大婚的事宜也就提上了日程,當然,他的側福晉先進的門,她們的婚禮就沒有那麼大的排場了,一頂小轎悄無聲息的就抬進了宮,連亮嫁妝的機會都沒有。父母長輩們也不用道賀,只需要兄弟們去慶祝一下就可以了,因為胤禛是在宮裡的阿哥所成婚,還沒有開府建衙的兄弟們鬧洞房都方便了許多,大家鬧騰到很晚,胤塘喝胤俄兩個更是借著好日子把胤禛灌的酩酊大醉,也不知道胤禛有沒有完成洞房花燭夜。
胤祀,烏力吉等兄弟姐妹不僅人都到場,也各自有禮物奉上,當然側福晉進門的禮物有限,不用太多,隨便一兩樣首飾,繡品,玉器,扇墜,等小物件就能夠應付。
隨後的胤禛大婚,可不能這麼對付了,除了胤祀和烏力吉要備禮拿得出手的禮物,衛琳琅作為庶母,也少不了一份,好在烏力吉開的有現成的鋪子,也不需要另外花錢購買。
衛琳琅特意畫了一套四個胖娃娃畫像,讓胤祀送去給窯廠,讓他們照著燒制出來,預備只做一套,給胤禛作為新婚賀禮,當然衛琳琅還會另外預備一些寓意吉祥的繡品等,隨著其他的禮物一起給胤禛做賀禮。
烏力吉的鋪子又開張了,這一次仍然經營小孩的玩具系列,但是主打卻是烏力吉說過的燒泥人,烏力吉說要燒泥人,康熙怎麼會看得上那些鄉土民間的東西,太掉價了,他給給烏力吉找的都是官窯裡退出來的老師傅,原配料等也是給官窯專門的供應商提供。
所以鋪子裡面賣的都是做工精緻細膩,色彩鮮豔漂亮,品質頂級的瓷娃娃等,康熙既然插手,他那麼好面子的人,既然同意了烏力吉開鋪子,就不允許烏力吉的鋪子裡面賣些假次貨。
因為那燒窯的都不是俗人,師傅們又特別的精益求精,吹毛求疵,燒出來的東西有一點不滿意就會毀壞掉,殘次品等絕不容許流到市面上去,所以,烏力吉的鋪子裡出品的東西,根本就是藝術品,俱都比官窯上出來的瓷器還精細,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因為是給兒童賞玩為主,所以小瓷器也都色彩鮮豔奪目,可愛漂亮,憨態可掬,每個都能夠作為收藏品,一流通到市面上就會造成搶購脫銷,在黑市上更是有市無價的稀罕物兒。
尤其是以衛琳琅給胤祀,烏力吉小時候畫的漫畫為藍本製作的卡通娃娃系列,更是讓去購買的大人小孩喜歡,一旦出來了新產品,立馬就會被專門等候在那裡的人們搶購一空,有時候為了一件瓷器擺件競爭彪價,抬成天價是常有的事,好在來買東西的人們也都知道店的主人是誰,沒有人敢在這裡打架鬧事的,但是鋪子裡經常發生,櫃檯裡剛剛鋪上貨,很快就又被等候的人群搶購一空,店裡又迅速斷貨的情況。
因此胤祀也專門聯繫了一些供應商來提供貨源,衛琳琅另外也讓人也做了一些來支撐店面,包括布偶,積木等,胤祀和烏力吉小時候玩兒過的玩具,都是組織的宮裡的宮女太監們閒暇時候做出來的,好給他們增加額外的收入,這些東西不像燒窯那樣費工夫,才讓烏力吉的鋪子不至於經常缺貨關門。
這一次又正好趕上了送禮高峰期,而且烏力吉鋪子裡賣的大都是小孩子喜愛的玩意兒,一些父母親戚為了給新人討彩頭,已經在烏力吉的鋪子裡訂了不少貨物,他們大多也是想從烏力吉的鋪子裡買點東西回去,沾一點皇家的福氣。自大清開國以來,皇子,格格,公主們公開做生意,開鋪子的,烏力吉是頭一份,也有極個別子嗣艱難,消息靈通人士,沖著衛琳琅傳奇般的生養兩個皇子格格的經歷去的。
烏力吉的鋪子裡除了定期鋪貨的那幾天夥計們忙的手腳並用外,其他的時間基本上沒貨可賣,店裡的夥計們都很輕鬆自在,每天大門一開就搬了凳子坐在店門口看大街上的風景,閒嘮嗑打發時間,所以胤祀遠遠的過來就被他們給看見了,一陣輕微的喧嘩過去,眾人手裡拿著抹布,笤帚等,擺貨的擺貨,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擦櫃檯的擦櫃檯,一個個都忙的腳不沾地。
胤祀一到店門口就有夥計接了出來,等胤祀一下馬,趕緊上前給胤祀請安,道:“給爺請安。”
胤祀把馬韁繩扔了過去,點點頭,夥計趕緊把馬牽到後面去喂草料。胤祀抬頭看了一眼熟悉的店面,邁腿進到店裡,掌櫃的已經肅立在一旁了,胤祀掃了一眼,荷,個個都忙的手腳都沒有地方放了,胤祀看著剩下幾個被扯壞了的布偶和空空如也的貨架子,心裡暗笑,也不知道他們都有什麼可擦的?
胤祀等掌櫃的他請完安過後,問道:“這幾天的進項怎麼樣?”
掌櫃的老臉上立即笑開了話,喜道:“從這一次鋪貨到今天為止,已經收入七千兩銀子了。”
這才五天的功夫,就有七千的進賬,這麼點大的一個鋪子,賣的貨物又少的可憐,獲利不可謂不豐厚了,可惜窯廠太小,老師傅們也把關太嚴,一窯也出不了多少東西。不過,額娘說的也對,物以稀為貴,做出來的東西多了還賣不了這些銀子呢。
胤祀點點頭,交代道:“他們抬價歸抬價,只是注意點,不要太高的離譜,而且,只在前十位報價,後來的給多少銀子也不能夠讓他們參與競價。”
掌櫃的點頭哈腰,十分狗腿的應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不會給皇上,爺和七格格丟臉。”
其實胤祀對他說的話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這掌櫃是最早的時候康熙給調撥的人,衛琳琅特意交代過,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也不許胤祀動康熙給調派的人,所以,胤祀即使知道這個掌櫃和店員們私下裡幫著哄抬貨物的價格,私賣貨物,他也不好呵斥,只是每次過來都要多囑咐幾句罷了。
胤祀點點頭,在鋪子裡看了兩眼就準備走,帳面上的東西,胤祀一般都是月頭再看前月的帳目,當然,他會帶回宮去給烏力吉練手學習,等烏力吉大了就把鋪子交給她,畢竟等她嫁人了也要管理自己的嫁妝的,衛琳琅也會幫著看一下,消磨時光而已。
“八弟”胤褆的聲音傳來,胤祀抬頭一看,胤褆正邁步進來。
“大哥,”胤祀忙迎了上去,給胤褆抱拳行禮,問道:“你怎麼有時間今天過來。”
胤褆也拱手給胤祀回禮,目光邊在櫃檯貨架上搜索,看到空空如也的貨架子,嘴裡嘖嘖道:“真沒有想到,大哥我要到妹妹的鋪子裡買點兒東西都會排不上號。”
胤祀聞言,溫厚的一笑,也沒有半點尷尬,自從鋪子重新開張,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有時候康熙和太后興趣來了要點東西都是直接從窯廠裡拿走,要不然,在半路上就有可能被那個不長眼的奴才給私自截留了,這退休級的師傅們做出來的東西,不說別的就是沖師傅們的名氣都夠人們瘋搶的。有銀錢刺激著,膽大的人就多了去了,在烏力吉店鋪裡幹活的人都是托了不少關係才進來的,個個都是硬茬,私下裡也會把店鋪裡的貨物截留,做著低買高賣的買賣。所以每一次包括大阿哥胤褆之類,有身份地位的人過來買東西,只要價錢不給到位,也會被不軟不硬的頂回去,來賣東西的人們也知道這鋪子裡的人物得罪不起,也不敢在這裡放肆。
胤祀可不會跟胤褆說這裡面的內幕,解釋道:“窯廠太小,一次出不了多少東西。”
胤褆點點頭,他也知道烏力吉的窯廠雖然掛著烏力吉的名字,也就是銀子和帳本子歸烏力吉而已,管事的卻都是康熙的人,所以他來了幾次,空手而歸,也沒有什麼脾氣。他也聽說了這裡的東西價格高的有些離譜,不是他出不起銀子,人家知道他的身份,壓根就不願意賣給他。
康熙怕店裡的貨物賣的太貴,會讓老百姓說是與民爭利,給定了最高限價的,然而鋪子裡的貨物的實際出售價格,早就翻了幾番了,要不是因為康熙的有限價的話頭在那裡擱著,這一幫無法無天的奴才們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麼蛾子呢。好在他們也不敢太放肆,對那些上帳了的東西,都不會額外的再克扣銀子,只會私下裡幫著客人截留中意的東西,但是那價格倒真是高的離譜了,他們自然不敢賣給胤褆。
胤褆也不介意,對著胤祀笑了一下,一臉的豪氣,“走,大哥請你去醉仙樓吃飯。”
胤祀一笑,“莫非大哥也想走走後門?”
“哈哈,跟八弟說話就是不用拐彎抹角,”胤褆抬手給了胤祀一拳,樂道:“不是你四哥要大婚嗎?怎麼著也要掏點新奇的禮物不是?”
胤祀點點頭,一副大有同感的模樣,其實他們這些沒有成婚的小皇子才鬱悶,幾個大的雖然已經娶了嫡福晉,但是,每一次選秀都會有側福晉或者格格之類的進門,哥哥們也都不甘落後的給弟弟們下帖子,每一次去好賴都要帶上一兩樣,禮物即不能夠比別人次,又不能比別人的好,還不能夠重複都弄成一樣。尤其是今年,包括胤祺在內的有五個阿哥都進了屋裡人,這送禮的學問著實讓胤祀等一幫小的頭痛了一回。
胤祀現在一提到送禮就開始羨慕烏力吉,只要烏力吉捧著自己鋪子裡隨便的一個娃娃出場,就沒有不受歡迎的,不過就算是他和烏力吉掉個個,也不可能捧著一個娃娃就去喝酒做客,烏力吉一個格格公主能夠做的事情,胤祀以皇子阿哥的身份去做,就不大合適了。
“多謝大哥盛情了,只是這貨物還弟弟也不知道有沒有,鋪子裡訂貨的人太多。”就算是能夠給胤褆找到一兩樣東西,只怕他也不一定滿意,畢竟這些小孩子們的玩意兒,真的送給胤禛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胤祀醜話先說在前頭,怕回頭讓胤褆難堪。
胤褆笑笑,擠了擠眼睛,“其實你侄女早就跟哥哥我說了要買,你嫂子來了幾趟,也沒弄著,所以,才讓我過來的。”
胤祀恍然大悟般,拍著腦袋道:“是弟弟失誤了,侄女喜歡的東西,早就應該送過去,只是,”胤祀一臉為難的表情;“這鋪子裡的貨都到不了我手裡,每次出窯,還不等我從宮裡出來,就被他們給瓜分了。”胤祀一半真,一半假,他要是真的要貨,只要是打了招呼,沒有幾個夥計敢貪污,好歹他也是現管不是。
以前康熙看中的東西被貪了一次,也是因為康熙事先沒有說好,說先放在鋪子裡,有時間自己過來看看烏力吉的鋪子的時候親自來取造成的,後來康熙太忙一直沒有過來,加上能給康熙留的貨都是頂級的,雖然很可愛,在店員們的眼裡,也不過是個小玩意兒,既不管乎朝廷又沒有什麼軍國大事,又有重金勾著,有夥計手欠,忍不住就給賣了,好在時間過長,連康熙都忘記了要的是什麼東西,胤祀隨後就換了一個給康熙送去,所以康熙根本不知道有人敢下他的面子。
胤褆已經入朝辦差,對底下的奴才們膽大包天的行為也是一清二楚,其實就是他們的皇阿瑪康熙,也知道他手底下的奴才們除了謀反,極少有他們不敢做的,可是這些連康熙都不管的事情,胤褆和胤祀也不會多管閒事,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心領神會。兩人一出店門,夥計就等在外面,遞給胤祀馬韁繩,胤褆先一步蹬鞍上馬,胤祀緊跟著也跨上了馬背,夥計們都躬身行禮目送胤褆,胤祀兩人離開,哥倆一路無話,在人頭攢動的大街上,小心的控著馬,溜溜達達的就到了醉仙露。
今天胤褆是專程來堵胤祀的,他明知道烏力吉的鋪子裡沒有貨,還專門讓小廝在那裡等著,看見胤祀到了就飛奔過來通知他,他才專門去了一趟,胤祀倒也乖巧,沒有二話,跟隨胤褆過來,這讓胤褆很滿意。
“兩位爺,樓上請,”一到酒樓,胤褆,胤祀二人就被店小二迎上了二樓,顯然,胤褆是這裡的常客,胤祀大概的掃了一眼,醉仙樓果然名不虛傳,雖然還沒有到飯點,一樓大廳裡幾乎每一張桌子上都有人占著位置了。
聽說這裡的飯菜不錯,不過也極花費銀子的,胤祀挑挑眉,好在今天是大阿哥請客,若不然最近還有幾個禮要送,自己這幾個月攢的銀子可就要不夠花了,連烏力吉都開鋪子掙錢,有額外的進項,自己若還要跟額娘要零花錢用,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胤祀考慮要不要自己也弄一兩個鋪子來玩玩兒?至少以後用銀子會方便些,又不要自己動手,不過動動嘴,多跑幾趟過來看看而已,反正烏力吉的鋪子也要自己看顧著,不在乎多走一圈。
胤褆二人進了二樓的包廂,果然是極為清雅的一個好去處,胤褆沒有讓胤祀點菜,一坐下就對店小二道:“照往常的樣子,來一桌。”
店小二痛快的應道,“好嘞,二位爺稍等,馬上就得了。”說著就給胤褆胤祀二人各自行了一禮,退出去關好包廂的門,風一般的下去了。
胤褆看著店小二關好門下去,拿起桌子上備好的茶水,試試溫度,剛送上來的滾開水,笑了笑,這裡的服務真的不錯,一看到自己來了,茶水就預備上了。
胤褆親自動手,給胤祀斟滿了茶水,胤祀也沒有多客氣,嘴上告了一次饒,就任由胤褆為自己服務了。
胤褆放下茶壺,感慨道:“還是跟八弟在一起自在痛快啊,自從出來辦差,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實在是沒有半點意思。”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9 AM
80.殘暴
胤褆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又有些急於求成,做事太功利性,咄咄逼人,並不肯聽從底下人的建議,所以,辦起差事來,底下的人就唯唯諾諾的奉承著,遇到事情沒有人肯出主意。
胤祀笑笑,並沒有接胤褆的話茬,聞了一下茶香,又品了一口茶,贊道:“能在宮外喝到貢品龍井茉莉,真是不錯。”胤祀慢慢品味著滋味醇厚鮮爽的極品龍井茉莉,它特有持久鮮靈的香氣,濃而不沖、清香撲鼻。
衛琳琅愛喝花茶,尤其是茉莉花茶,康熙就給她搜尋了不少,幾年下來,衛琳琅最愛的就是龍井茉莉。
原本這種花茶也算不上多珍貴,畢竟真正愛喝茶的男人們沒有幾個喜歡喝帶著一股子花香味的茶水,但是由於衛琳琅愛喝,有人傳說衛琳琅身上的香氣就是喝龍井茉莉而來,更有甚者說七格格烏力吉身上濃郁的香氣,也是因為衛琳琅喝茉莉花茶喝的夠多才積郁而成,於是閨閣裡的貴婦們很快就風靡了起來,造成了現在的茉莉花茶千金難求,尤其是貢品龍井茉莉,更是有市無價。
只有胤祀知道,衛琳琅根本不會品茶,她只是喜歡茉莉花的香氣,尤其是極品龍井茉莉花茶,香氣應濃而不沖、香而持久,清香撲鼻,聞之無絲毫異味,深的衛琳琅的喜愛。要說衛琳琅身上的香氣是喝茶而來的,那更是無稽之談,烏力吉一天到晚都惦記著吃肉,也沒有吃出肉香來,她身上的香味反而比衛琳琅身上還濃郁。
其實,沒有人知道,就是胤祀自己身上也和兄弟們不同,人們都愛說男人是臭男人,說的是男子一般運動過後身上大多都會有一股臭汗味,胤祀和兄弟們一樣,運動過後身上也會出汗,只是卻沒有傳說中的臭汗,也不知道是常年喝羊奶的緣故還是遺傳自衛琳琅,胤祀一運動出汗身上就會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還是有一次憨厚的胤俄和胤祀一起練布庫後說出來的。
像烏力吉那樣香氣濃郁到自己都能聞到的真的少見,不過烏力吉如今已經對自己身上的味道沒有感覺了。胤祀就像衛琳琅一般,自己聞不大出來,自從胤祀知道自己身上與兄弟們不同之後,每次運動完就趕緊洗澡,讓兄弟們笑話他有潔癖,其實他不是怕髒,只怕人家會說他身上有香氣,母親和妹妹身上有香香的味道不怕什麼,對她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自己身上要是也有這種特殊的味道,只怕會讓人嗤笑的。
胤祀邊品著茶香邊暗自猜想今天胤褆絕對不會為了幾個小孩的玩意兒來找自己,他下了這麼大的本錢,到底要說些什麼?胤褆一直不開口胤祀就抱著精緻的景德鎮官窯薄胎茶杯,一副陶醉於茶香的樣子,慢慢的品著香茗。
胤褆也不著急,有一搭無一搭的和胤祀說著有關茶的典故傳說,真是讓胤祀大開眼界,上書房讀書的時候,康熙給他們定了嚴格的學習書目,都是《四庫全書》,經、史、子、集類。有一次,三阿哥胤祉作了一首小詩得到了康熙的誇獎,胤祉一度把詩詞掛到了嘴邊,康熙一發現就不允許他們一幫兄弟多讀“閒書”,包括《唐詩》《宋詞》等。康熙明確的說過,在二十歲以前,人的理智不夠穩固,這些書會移掉他們的性情,若是喜歡可以瞭解一些,但絕不可以沉迷此道。
《茶經》也算是康熙眼裡的閒書,胤祀只是聽說過,沒有仔細的研讀過,胤褆留給胤祀的印象一直都是有些粗獷豪氣的,和文人墨客完全沾不上邊,今天所以,一聽到從大阿哥胤褆的嘴裡說出來這些頗帶文氣的話來,頗有些吃驚。
胤褆看出了胤祀的驚訝,笑道;“打小,皇阿瑪就不許我們讀這些閒書,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就掏來看了,不過一直瞞著沒敢讓皇阿瑪知道。”
胤祀恍然,皇阿瑪的兒子們怎麼可能有魚池之物?自己的眼睛都被胤褆的表像給遮住了,胤祀心中一震,大阿哥連皇阿瑪都瞞著的東西,告訴自己做什麼?胤祀呵呵一笑,道:“正好弟弟也喜歡品茶,以後還要向大哥請教才是,”既然胤褆不說事情,胤祀也巴不得一直品茶閒聊。
好在店小二很快就回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叩過門小二輕聲的喚了聲,“爺。”聽到胤褆“嗯”了一聲才敢進來,身後還帶了一串人各自端著洗漱用具和用銀盤子扣著的菜品。
胤祀皺了一下眉頭,這個鋪子莫非是胤褆的產業?服務也太周到了些,胤褆在自己面前用得著這麼胸無城府嗎?胤祀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吱聲,由著小二服侍著洗了手,哥倆重新在桌子旁坐下,桌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胤祀打眼一掃,鮑魚燴珍珠菜、燕窩雞絲湯、海參燴豬筋、鮮蟶蘿蔔絲羹,......山珍海味,天上跑的,水裡遊的,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光小點心都四五樣,這都趕上滿漢全席了呢。
胤褆搓搓手,對胤祀道:“你也難得下趟館子,今天哥哥請你好好吃一頓,千萬別跟哥哥客氣啊。”
胤祀給胤褆倒上酒,滿屋子的酒香四溢,贊道:“哥哥好酒好菜的請我,我若是在客氣扭捏,豈不是對不起哥哥的盛情。”
人相識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廢話,端起酒杯對著一碰,先乾了一個。
“好酒,香味濃厚,入口甘爽,不知道大哥從那裡掏來的這等好酒,要是方便,大哥可否送我幾壇,”康熙從不貪杯,卻也不拒絕喝酒,對皇子阿哥們也沒有限制過飲酒,只是告誡他們要適量飲用,所以,胤祀雖然年紀小,酒齡卻不小了,每次喝的不多,卻學會了品酒。
胤褆哈哈一笑:“沒想到八弟還會品酒,真是不枉了哥哥今天一番心血,八弟喜歡,回頭大哥就讓人給你送幾壇過去。”
“那弟弟先謝謝大哥了,”胤祀給胤褆斟滿,自己又倒了一杯,嘆息道:“可惜額娘最多卻讓我喝兩杯,多了回去要受罰的。”邊說便把酒杯放到鼻子下面,深深的嗅著,一副極為不舍的樣子。
胤褆被胤祀逗樂了,用手指著胤祀道;“你莫在哥哥這裡作怪,想喝好酒,哥哥管你飽就是,只要哥哥有,你就有。”胤褆一語雙關,把想說的話借著機會趁機都說了出來。
胤祀沒有聽懂般,一臉哀怨的搖頭道:“大哥差亦,弟弟才不是為了酒,弟弟是為了看這酒不敢喝啊,額娘會罰光弟弟的荷包的。”胤褆借著酒說著孩子話,不至於讓自己和胤褆太難堪。胤祀也不糊塗,自然不敢隨便應下什麼?胤褆在朝堂上蠢蠢欲動,後宮裡的惠妃也四下裡活動,明珠因為動靜太大已經被皇阿瑪打下去了,胤褆還不死心,現在已經露出了和太子一較高下的心思,誰知道以後胤褆會做些什麼?
別說一點小恩小惠,就是給自己一半的江山胤祀都不會被他拉下水,一旦事敗,額娘和妹妹可怎麼辦?
皇阿瑪對太子的期望有目共睹,太子這幾年性格有些怪異,做了許多的荒唐事,換了人早被五馬分屍了,皇阿瑪卻一再的容忍他,連句重話都不捨得說,只把他身邊的人給殺了出氣。沒有意外的話,大位只會是給太子留下的,別人動了心思都是找死,胤祀自己當然不想大位,當然不願意去攪合這些渾水,所以一點話柄都不能給他留下。
皇阿瑪身體硬朗,額娘深得皇寵,妹妹幸福安樂,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連自己也比其他的兄弟們更多的接近聖顏,得到不少的父愛,自己只要不謀反,一個王爺之位穩當當的,若是表現的夠誠懇,換來個世襲罔替鐵帽子王,連子孫後代都會跟著享清福。額娘說的對,皇帝的日子不好做,每天勞心費力,卻沒有半點好處,一旦出點差池,都有可能會遺臭萬年,那有閒散王爺來的舒服自在。
胤祀想起了自己皇瑪法順治帝,他在位十六年,整頓吏治,注重農業生產,減免苛捐雜稅,重用漢人,開創了大清滿漢共治的時代,雖然說不上政績卓著,卻也為國為民做了一些貢獻,尤其是鞏固了大清王朝在漢人心中的政治地位做了出了極大的貢獻,大清王朝能走向今天強盛的新局面,離不了順治爺的功勞。可是臨了臨了,皇瑪法卻自己降罪給自己,給自己羅列了十八條罪狀,推翻了自己辛苦隱忍了十八年的所作所為,到死都被人詬病。
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才去做,胤祀心裡已經把順治和康熙都貼上了傻子的標籤,不知道康熙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要是正坐在胤祀對面的胤褆知道了,不知道是喜是悲?是高興還是惋惜?畢竟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和同時失去了一個幫手比起來,孰輕孰重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胤祀現在的想法讓世人知道的話,且不說別人會不會以為胤祀是在作秀,最高興恐怕當屬衛琳琅,她每日一念,終於把胤祀心裡對皇帝的一種敬仰給消磨去了。
胤祀的話讓不大的包廂裡有些冷場,胤祀故作無事的埋頭吃喝起來,胤褆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不管胤祀對大位有沒有意,就算最後要和胤祀競爭,只要不來陰的,公平競爭,願者服輸,他不會輸不起。再說,自己比他大許多,光閱歷都會比他豐富,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現在先哥哥弟弟的一團和氣,只要他現在不壞自己的事情就好,畢竟他是想拉攏人,不是要把人逼到對立面上。
屋裡正沉悶著,外面的響動卻大了起來。一個女子的尖利刻薄的呵斥聲音傳了進來:“放肆,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主子,一個小小的奴才居然不把主子放在眼裡,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嗎?”女子話音剛落,也不容分辯的功夫,就聽見了“啪”的一聲鞭子抽在身上沉悶的聲響,伴隨著一聲慘叫,包廂的門也被甩開了,一個身穿著裝素淡的丫鬟後背已經被鞭子抽爛,露出了猙獰的血痕,滾到了胤祀腳下,丫鬟雖然見到了陌生人,卻並不敢呼救,死咬著唇,連聲音都悶在喉嚨裡,只護著頭,蜷縮成一團,身子疼的顫抖著。
胤祀身手敏捷的躲開,退後了兩步,胤褆也快步上前,條件反射般地把胤祀護在了身後,不管如何,胤祀不能夠在他的面前出事。
胤祀躲在胤褆身後,嘴角翹了一下,不管胤褆為了什麼,今天這一護之事,自己多少要承他點情,以後,能幫他就幫他一把,胤祀沒有對大位起心思,旁觀者清,對胤褆的下場已經有所預見。
兩人剛剛站定,一個火紅的身影就沖了進來,劈頭蓋臉的對著地上的人就是一頓猛抽,胤褆和胤祀皺著眉頭,退後幾步以免禍及自身,胤褆抽了個空子,一把上去把紅衣女子手裡的鞭子給拽住,猛的一拉,鞭子就從女子手中脫了開去,胤祀也搶步上前,一個輕巧靈活的動作就把紅衣女子雙後反剪在後,令她動憚不得。
別說這個女子沒有功夫,只會耍鞭子打人,就算是會點花架子把式,在胤褆這種曾經上戰場上見過血的人面前都是不夠看的,何況還加上一個胤祀,他年紀雖小,卻從小練到大,動作嫺熟靈活,絕不拖泥帶水,一步到位,一旦制住對方,就很難讓對方逃掉。在宮裡練習布庫的時候,除了幾位哥哥在年紀身高體重上占著優勢,胤祀底下的幾個弟弟們沒有一個能從他手上逃開過,就連重文不重武的胤祉都是胤祀的手下敗將,何況今天這還沒有胤祀高的一個小丫頭。
胤褆,胤祀他們不是要多管閒事或打抱不平,他們還沒有為從沒有見過的人著想的覺悟,只是這大庭廣眾之下,當著他們的面打人,就算是懲罰自己家的奴才,也讓他們臉上掛不住,康熙可是一直寬待撫恤奴才下屬的,為此,連國庫裡的銀子都肯往外借。
胤祀剛把人制住,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帶著幾個人就到了面前,一個胖胖的掌櫃模樣的人先給胤褆,胤祀行禮道:“小的是醉仙樓的掌櫃,給兩位爺請安。”
胤祀把人交給胖掌櫃帶來的人手裡,女子一站起來,就一臉憤怒的沖胤祀罵道:“你又多管閒事,本格格懲罰欺主的奴才管你什麼事?”
胤祀聽到語氣不對,聲音也熟悉,定睛一看,呵,熟人呢,譏笑道:“爺還沒有看到,原來是塔拉格格。”
胤褆一聽胤祀叫出來名字,眉頭微微的一皺,沖著店小二挑了挑下巴,店小二趕緊出去,驅散外面圍觀的人群,等人們都散去了,胤褆對制著郭絡羅.塔拉的兩人道,“放開她,你們下去吧,記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兩人趕緊應了一聲,“喳,”就退了出去,還不忘把地上被抽的抱成一團的奴才給提溜了出去。
掌櫃的自然知道郭絡羅.塔拉的大名,現在兩位皇子接手,他也不願意多管,於是上前對胤褆道;“大爺今天的興致都被小店給打擾了,今天大爺的花費就全免了,算是小店的賠罪,給大爺壓驚。”
胤褆挑挑眉,臉上起了一層薄怒,道“爺還花得起銀子,爺沒有吃,葉赫納喇家白食的道理。”
掌櫃的趕緊作揖道歉,身子都弓成蝦米了,“都是奴才不會說話,冒犯了大爺,奴才惶恐,其實就算這個店都是大爺的,大爺隨時來隨時走,自然沒有人說什麼,只是今天確實是奴才們的原因,才讓人衝撞了大爺,還請大爺體諒體諒奴才們,讓奴才們孝敬孝敬大爺,好讓奴才們能夠安心。”
胤褆收起了臉上的怒氣,對著掌櫃的道:“你雖說的中肯,但是,爺也不會讓你一人擔當了這些,這樣把,爺們兄弟也算是吃完了,就讓你減免一半好了,也讓你的心裡安穩一些。”
掌櫃的忙躬身行禮道:“多謝爺的體諒,回頭奴才給爺立長生碑,天天給爺祈福。”
胤褆被他說的笑駡道;“爺才多大,用不上那些玩意兒,你個狗奴才還是收起來你那一套吧。”
81.胤祀的心思
胖掌櫃嘿嘿一笑,剛才的獻媚奉承之態,也去了個乾淨,卻又變成了個痞子樣,對著胤褆恭維道:“還是爺火眼金睛了,一點都不會被奴才騙到。”
胤祀在一邊看著胖掌櫃圓滑的為人處事,為他迅速的變臉感到驚奇,倒是對旁邊一直看著她的塔拉忽視了。
郭絡羅.塔拉,安親王岳樂的外甥孫女,原本被岳樂捧著長大的,自從二十九年,岳樂去世,她就悲慘了,倒不是說安郡王府虐待她,只是和岳樂在世時的時候比,可是天差地別。
襲爵的安郡王瑪爾琿是岳樂的原配嫡福晉唯一的兒子,和塔拉的額娘又不是一母同胞,塔拉的親外婆當年可沒少給他額娘氣受。若不是塔拉的外祖母福薄,生了個格格,現如今承襲安郡王爵位的還不知道是誰呢,滿人的爵位繼承可不想漢人那樣,只要是世子一定,不出意外的話,家主一死,世子就自動襲爵。
滿人家族中,以往確立的繼承人,和家主臨死時候上表的繼承人可以不是同一個人,而皇帝也會以臨死上表的為准,所以滿人大家裡經常出現庶子繼承家業,世子被掃地出門的現象,這也導致了,許多滿人後院不穩,妻妾之間爭風吃醋,禍及子嗣的現象,塔拉的外祖母被岳樂寵愛多年,生育過塔拉的母親的側福晉卻一直沒有在次受孕懷胎,這裡面誰知道有沒有安親王岳樂原配嫡福晉的功勞。
對瑪爾琿來說,塔拉額娘的身份相當於他的一個奴才秧子,但是由於岳樂的寵愛,塔拉的額娘受了封,還招了額駙,連塔拉都跟著沾光,塔拉的額娘去世被岳樂抱到安親王府教養。本來偌大的一個安親王府也不差她一口飯吃,瑪爾琿和安親王府的眾人並不會介意什麼,但是,由於安親王的溺愛,塔拉越大越不像話,屢次的衝撞自己兄弟的子女們,一個外路的格格居然欺負到主人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有兄弟去找安親王鬧過,可惜兒女眾多的安親王根本就不把那個兄弟放在眼裡,沒多久就被安親王扔到了外面,自生自滅去了,岳樂此舉,寒透了瑪爾琿等兄弟們的心,也給塔拉帶來了眾多敵視和隱患。
好在塔拉始終是個女孩子,不會危及到安親王府的爵位繼承上來,所以,自從瑪爾琿襲爵以來,瑪爾琿和他的福晉可不如岳樂那麼寵愛她到無法無天的程度.
塔拉又被慣得不知道安分知足,對生活環境的改變非常的抵抗,稍有不滿就打罵發賣奴才,塔拉一說要發賣奴才,瑪爾琿就煩了,自己的女兒都沒有這麼多事,交代嫡福晉道:她要折騰就折
騰,格格身邊的奴才原本就超標,比自己的女兒身邊的奴才多,既然格格嫌棄她們粗手笨腳的不會伺候,那麼就賣了吧,不過,現在因為給已經逝世的安親王守孝,要低調處事,所以買人什麼的,等孝期過了再說吧。
安郡王福晉早就對塔拉不耐煩了,有了瑪爾琿的話,如同奉了聖旨般,不光賣了塔拉要賣的奴才,還派了幾位嬤嬤過去告訴塔拉,既然給安郡王守孝,就要誠心誠意,這屋裡違制的東西,福晉就先收起來,放到庫房,等滿孝了在給格格送回來吧。說完不等塔拉反應就撤走了塔拉屋裡所有的顏色鮮豔,色彩厚重的貴重物品器具帳幔等,多是塔拉從小到大,安親王賞賜的,塔拉也用慣了的東西。
東西用的不稱手,衣服沒有自己喜愛的大紅色,這還罷了,反正也要守孝,確實穿不上,又不要她做事幹活,不影響吃飯睡覺就行。關鍵是飲食上的差異太大,因為要守孝食素,安郡王廚房裡做出來的菜,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給塔拉食用的素菜用油都少,那基本上就是放了一些鹽直接用白水煮出來的東西,這讓一慣養尊處優長大的塔拉十分的不滿,直接到廚房去砸了一通,安郡王福晉也不去跟塔拉興師問罪,直接到安親王福晉那裡哭了一通,安親王繼福晉嘆口氣,也不說懲罰塔拉的話,只讓塔拉的親外祖母好好教養塔拉,把塔拉的請外祖母臊的滿臉通紅。
好在塔拉還能夠聽進去她外祖母的一點話,忍著一口氣去給瑪爾琿的福晉道了錯,從此窩在自己的院子裡安心守孝了,但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塔拉好容易撐到了孝期滿,就鬧著要易服。可是瑪爾琿的子女們都對岳樂極孝順,都堅持要給岳樂守三年的大孝,這一下,就讓塔拉顯的另類起來了。在府裡吃不上葷食,穿不上紅妝,塔拉就藉口要給岳樂祈福,住進了庵堂,實際上卻私下裡租了個地方在京城裡面住下了。
今天塔拉又來醉仙樓用膳,塔拉的奴才提醒她,剛才有安郡王府的奴才看到塔拉了,催促塔拉趕緊回去,塔拉剛過了幾天指責日子,如今最不願意的就是回去安郡王府,被奴才催促的急了,塔拉一時興起,不管不顧的把奴才抽了一通,不成想衝撞了胤褆和胤祀兄弟。
不過,塔拉可沒有想過衝撞了胤褆和胤祀會如何,她現在倒是極想和胤祀搭上話,安親王岳樂死後,塔拉的地位一落千丈,這讓塔拉感覺到了權利和地位對自身莫大的好處。原來只是外祖母對她耳提面命的要去嫁給皇子阿哥,她自己雖然也以嫁皇子為目標,卻沒有那麼強烈,如今,就算是外祖母不教唆她,她也要奮力的去搏一搏了。
但是,她現在正在孝期,進宮是極不容易的,沒有太后和宮裡貴人的召見,她一個未婚的格格是不肯能隨意進宮去的,這就直接斷了她偶遇皇子的可能性,等著選秀指婚,誰知道到時候瑪爾琿會不會把自己的女兒推出去,塔拉除了外祖母,現在誰都不信。今天,極為意外的偶遇,塔拉決定,一定要抓住機會,讓胤祀記住自己,對於當年烏力吉和她之間的事情,塔拉根本就沒有放到心裡,她不光沒有追究烏力吉的責任,反而還送了個丫鬟給烏力吉用,這也算的上是交情了吧。
胤祀若是知道了塔拉心裡的想法,恐怕會吐血三升,追究責任?若不是康熙攔著,誰追究誰的責任都還說不準,就不說別的,光烏力吉的身份,塔拉就得給她做小伏低,當初不管是隨的錯,總是要奴才來擔當的,皇家從來沒有過主子替奴才頂罪的。幾年過去了,雖然心裡的那口氣還沒有出,胤祀卻也沒有打算放過塔拉.
不過胤祀也成熟了許多,不會在光天白日人庭廣眾之下給塔拉臉色看,再說,胤祀也聽說了塔拉現在的處境,也看到了她身上穿的紅衣和奴才身上的素服,就知道岳樂三年孝期未滿。略微的一想就知道了塔拉是偷跑在外,她的奴才只怕是勸了她什麼才受了無妄之災。胤祀勾勾嘴角,不用自己報仇,自然有人不長眼睛,在皇城根下犯忌諱,送上把柄,讓安郡王府的人去折磨她。
胤祀今天賜了胤褆的一頓飯,原本就心裡有些膈應,如今倒楣催的又遇上了塔拉,更是急於離開此地,眼看著胤褆已經和胖掌櫃解釋清楚,就出言提醒胤褆道;“大哥,弟弟今天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現在該回去讀書了。”
胤褆自己也是抽時間過來,原本是想和胤祀交流一下感情,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和胤祀說點什麼,誰知道,話倒是說了,胤祀卻也明確的拒絕了,他的心情本來就有些鬱悶,還被可惡的塔拉雪上加霜,這下胤褆的心情更差了。胤褆聞言看了看天色,頓時有些懊惱的道:“都怪大哥不
好,今天耽誤了八弟的學業了。”他也急於離開此地,說著就示意胤祀離開此地,胤祀也跟著胤褆準備走出去。
塔拉急了,胤祀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在和他見面,她快步沖到胤祀前面,胤祀早有提防,一把拽過胖掌櫃的往塔拉面前一推,塔拉收腳不及,就和胖掌櫃的撞在了一起。
胤褆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有做理會,胤祀更是著急的出了包廂,兩人連忙下樓,早有夥計牽了二人的馬過來,胤褆和胤祀就此分手各自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胤褆沒有給胖掌櫃的介紹胤祀,但是胤祀和胤褆之間的稱呼也沒有避開他,所以他自然知道胤祀是誰。自從胖掌櫃被胤祀拽倒,久經世故的他也裝腔作勢的和塔拉滾成了一堆,雖然不至於壓著或輕薄塔拉,卻非常有效的擋住了包廂的去路,所以就算是塔拉迅速的爬了起來,也沒有追出去。塔拉雖然蠻橫,欲給胖掌櫃顏色看,但是胖掌櫃卻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夠在胤褆或胤祀面前裝做奴才,伏低做小,不見得可以在塔拉面前低頭。還不等塔拉發威,胖掌櫃自己爬了起來,隨意的拍打了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理了理衣服,背著身子往門前一堵,身體瞬間就爆發出一股戾氣,壓的塔拉喘不過起來。塔拉雖然被慣的脾氣暴躁,卻也知道見風使舵,憋著一股傲氣和胖掌櫃的對峙著,胖掌櫃自然不理她,約莫時間等胤祀走了,就轉身下樓,身上瞬間又恢復了最早的一股油滑之氣,邊走還邊跟路遇的客人打招呼。
塔拉見胖掌櫃的走了,身上氣勢一落,軟倒在座位上,又想到胤祀,勾頭到包廂的視窗去看胤祀的蹤跡,只是胤祀早已走遠,大街上人潮湧動,那裡還有他的身影。
胤祀匆匆的回了宮,下午上書房裡的功課自然是晚了,胤祀索性就去了景仁宮看衛琳琅。
衛琳琅見到突至的胤祀,一陣納罕,忙問可是胤祀或是烏力吉出了什麼事情,胤祀一陣解釋,自然是說了宮外的事情,這幾年衛琳琅話裡話外的說著康熙的辛苦,胤祀這些日子似乎也明白了衛琳琅擔心的事情,所以他今天和胤褆之間打的啞謎,也直接和衛琳琅說了,重點的說了自己對大位無心的想法,以期待衛琳琅能夠明白他的心意,也順便讓自己的耳朵得到解放,順帶的的提了提偶遇塔拉的事情,還把他所知道的塔拉的近況都告訴了衛琳琅。
“你說什麼?”衛琳琅已經被胤祀說的事情給震驚了,腦袋裡暫態就嗡嗡的想了起來,有些呆呆的看著胤祀,怕自己聽錯了,打斷了胤祀還在敘述著偶遇塔拉是事情,趕緊跟胤祀確認,兩隻眼睛有些期盼,又帶著疑問的看向胤祀:“你真的對那個那個,”衛琳琅緊張的結舌起來,“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嗎?”
胤祀果然沒有猜錯衛琳琅的用意,今天不僅跟大哥說明白了,也順便跟額娘解釋一下吧,免得日後自己的耳朵遭罪,胤祀點頭,極為誠懇的道;“額娘說的很對,那個位置不適合兒子,兒子只要額娘和妹妹好好的,心裡就沒有別的渴求了。”
衛琳琅不敢相信的狠掐了自己一把,真的有些疼,並不是做夢!胤祀把心裡的話跟衛琳琅表達之後,可沒有想到衛琳琅會這麼大的反應,胤祀趕緊去阻攔衛琳琅的動作,反手抱住責怪道:“額娘還不肯相信兒子的話嗎?你要是不信可以掐兒子,兒子替您疼,也不用虐待自己啊。”
“額娘相信你,額娘心裡很高興,以為這是在做夢,那個位置有些太炫目了,很容易迷失了人的眼睛,”衛琳琅喜極而泣,呢喃道,九年了,衛琳琅心底隱隱擔心了九年的噩夢似乎就要醒了,只要兒子無心大位,歷史或許真的可以改變呢!衛琳琅一把就摟住了胤祀臉上綻放了滿臉的笑容,眼裡卻瞬間就流出了淚水。
胤祀看著衛琳琅激動的反應,心裡不無感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確實對皇位慢慢的也有了一絲期盼,但是這幾年由衛琳琅每日念叨著康熙的辛苦,胤祀也特意留心了康熙的工作和生活還有政績,結果卻並不是很讓胤祀滿意,胤祀開始翻查歷史書籍,從史上可查的朝代一直到大清入關以來各位皇帝直至順治帝,歷代皇帝的政績和他們的家庭一樣,褒貶不一,不管哪朝哪代,有過輝煌的歷史也好,經過若干年之後,都會成為歷史,被其他王朝所代替,留下的也僅僅
是幾捧黃土和寥寥幾筆而已,頂多也會留下一個偌大的皇家陵園,供後人唏噓感嘆一番罷了。
這些歷史書籍裡,也會記載著皇位競爭或更迭中的父子猜忌,兄弟相殘,雖然大多數都是幾筆帶過,極為隨意的語氣,但是,胤祀身為皇子,稍一聯想現在的時局,就能夠知道,省略掉的東西都是語言也無法描述的東西。自然,很大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射到自己的將來和結局,這讓年幼的胤祀心裡極不舒服,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
成王敗寇,歷史向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胤祀也設想過自己將來像康熙一般的登上帝王之位,然後過著康熙一般的日子,每天累的半死,還要絕情絕愛孤獨的生活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胤祀光想想就覺得難受,還是像二伯和五叔一樣,當個逍遙王爺得了。
胤祀沒有什麼建功立業什麼的心思,也不想特意的在歷史的長河裡去特意的留下一筆,又因為衛琳琅得寵,不用去給衛琳琅爭取什麼名份地位之類的,樹大招風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雖然衛琳琅的出生有些低,但是就像他不能夠選擇生母一樣,那並不是衛琳琅的錯,衛氏族人犯錯在先,康熙按例處罰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對。而且康熙並不以衛琳琅的身份低微而作踐衛琳琅,寵愛烏力吉的程度甚至直逼皇太子胤礽,這都可以讓胤祀放開母族低微的心結了,連康熙和衛琳琅都不計較的東西,他更沒有資格去計較什麼,只要額娘和妹妹過的好就行了。胤祀隨後依據裕親王和康熙的相處總結認為,只要他能夠做到二叔一樣,相信不管是哪位兄弟繼承了皇位,也會善待自己的額娘和妹妹的。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49 AM
82.第82章
看到衛琳琅確實是真心希望自己離那個位置遠一些,並不似這宮裡許多的後妃們那樣,想盡心思的也要推著兒子上位去換取寵愛和權力,額娘只希望他平安長大,活的逍遙自在些,這或許才是真正的慈母心腸吧?胤祀抱著衛琳琅眼淚瞬間也流了出來,臉上卻也是開心的笑容,兩母子互相擁抱著流了一會兒淚水,心卻突然的就更加貼近起來。
衛琳琅突然想起來一個人,推開胤祀問道:“對了,你剛才似乎提到了塔拉?”
好久沒有和額娘擁抱了,胤祀也有些貪戀起來,卻被衛琳琅突然推開,心裡有些失落,聽到衛琳琅問的人,胤祀對塔拉又間接的破壞了自己母子溫馨的擁抱有些不滿,胤祀找了點水,和衛琳琅兩人將就著擦了把臉,把臉上的淚痕抹了去,看著衛琳琅焦急的眼神,逐有些幸災樂禍的敘述了今天偶遇郭絡羅塔拉的過程,以及他所知道的塔拉的近況,和猜測到的塔拉會遭受的到的流言蜚語和安郡王府對她的懲罰。
衛琳琅聽了一陣唏噓,對於胤祀有些感慨的看著胤祀有些洩憤,幸災樂禍一般的敘述,一邊欣慰胤祀對烏力吉兄妹情深,要不是塔拉是另一個主角,這件孩子們玩鬧之間出的事情她早就忘記了,胤祀卻為了這點小事就計較了這麼多年。另一邊衛琳琅心裡卻波濤洶湧著,歷史上塔拉和八阿哥原本是夫妻,在胤祀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不知道認不認識,關係如何?
將來不管是不是因為八阿哥對郭絡羅氏有利用或者其他的原因,為了郭絡羅氏連康熙的屢次指婚都敢駁斥,能得罪皇帝爹,不得罪老婆,這樣的皇子阿哥在康熙的兒子們中可是獨此一份啊。為此,還得到了康熙和雍正的“受制於婦人之手”的評語,所以有很多人都說,八阿哥也算是大清皇朝裡的一朵奇葩了,作為皇子,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左擁右抱,八阿哥此舉,不管是不是政治上的原因,他也被人品評過算是一個長情的男子,因此,有許多寫小說的人都願意寫胤祀,改變他的命運,讓他過的更好些。
但是現在的胤祀和郭絡羅氏兩人之間的關係?依衛琳琅看胤祀現在的心情來看,塔拉在他心裡絕對沒有好印象,衛琳琅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若康熙萬一還給胤祀指了塔拉做嫡福晉,這兩個幾乎互為仇敵的夫妻兩人將來的日子可怎麼過?衛琳琅也害怕萬一這兩人將來或許還會因為歷史的不可違逆性而走在了一起,即使兩人關係不怎麼好,想必胤祀也不會太讓塔拉難堪,畢竟會涉及到皇族的名聲和康熙指婚上面,胤祀再有不滿也會收斂著些,但是就此就要委屈胤祀一天到晚面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了。
再說,那時候塔拉身後實力強勁的安郡王府會不會躥搓胤祀上位呢?雖然胤祀已經告訴了衛琳琅,他沒有爭那把椅子的心思,但是,不是衛琳琅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而是時間可以改變一切,若是胤祀身後有了足夠的支持,看似唾手可得的東西,他會改變初衷而不去試一試嗎?胤禛現在不也是悶不吭聲的小面瓜一個,要不是衛琳琅穿越而來,誰知道他最後能做皇帝?
衛琳琅心裡百轉千回,生怕胤祀會因為塔拉的原因而走上老路,為今之計,只有全力去破壞胤祀和郭絡羅氏的前世姻緣了,衛琳琅心裡很不能夠塔拉就此就香消玉殞,雖然有些缺德,卻也為了自己的孩子顧不得了。
上書房下課的時間快到了,不等胤祀去接烏力吉,康熙陪著她一起回來了,母子兩個一起迎接了康熙,烏力吉等衛琳琅和胤祀給康熙行完禮,自己也給衛琳琅和胤祀請了安,就忙忙的問胤祀道:“八哥,可有給我帶小玩意兒?”
胤祀今天心境和往日非常不同,他已經決定從此無心大位,只做皇阿瑪的兒子,一家四口平時也沒有皇家的規矩隔閡,又看見康熙和妹妹又這麼融洽,和平常百姓人家的父女沒有什麼兩樣。胤祀心情頗好,在康熙面前也放開了往日端著的架子,看著烏力吉的眼神滿是寵溺,笑到:“自然是有的,不然,我的耳朵可是要受罪了。”
烏力吉兩眼放光,勾著腦袋直接看向了屋裡,一副急不可待的表情,心裡已經在猜測胤祀給她帶了什麼好東西了,烏力吉看康熙還不行動,拉著康熙的手就往屋裡拽,催促康熙道,“皇阿瑪,我們快進去,讓八哥拿小玩意兒給我看。”
康熙見烏力吉在玩具的勾引下還不忘了自己,心裡頗為受用,一邊抬步一邊笑駡道:“你都多大了,還沒有一個穩重的樣子?”
烏力吉撅撅嘴,腳步收了收,卻還是拉著康熙快步疾走,康熙道,“幸虧上課的時候你不用穿花盆底,要不然你還不把腳給扭了。”
烏力吉聞言一頓,看向衛琳琅腳下高高的花盆底,忙道:“皇阿瑪知道花盆底扭腳,還讓額娘一天到晚的穿那勞什子。”烏力吉心裡打著小九九,要是皇阿瑪能夠免了額娘穿那勞什子,自己也可以沾光不要穿了啊,雖然平時去讀書的時候不用穿那勞什子,但是逢年過節的時候,還要踩著高蹺行走,累死人了。
康熙看了一眼衛琳琅的腳下,沒有接嘴。衛琳琅雖然也慶幸女兒不用小小年紀就每天踩著高蹺,她已經是個特例了,卻也不能太過份,忙呵斥烏力吉道:“你懂得什麼,這東西人家都穿了幾十年也沒有見到幾個扭腳的,額娘才穿幾天,就會出事,要我看,你最應該穿著,好收收你的猴子脾性。”後宮裡能夠穿花盆底的人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一般的宮女們根本就沒有資格穿,衛琳琅當年自然也是沒有這個榮幸的。
烏力吉算盤落空,卻害怕衛琳琅真的要自己踩高蹺,忙跟康熙告狀道:“皇阿瑪快看,我給額娘打抱不平,她反而把火燒到了我的身上,我平白遭受了無妄之災啊。”
“哈哈,朕的烏力吉用成語都這麼順溜了,看來書沒有白讀。”康熙沒有繼續衛琳琅腳下的花盆底,烏力吉每穿一回花盆底,就要鬧騰一次,所以她心裡的小九九康熙也清楚,他也知道這東西傷腳,但是卻不是為了衛琳琅母女二人專門設計的,大清八旗女子都要踩著高高的鞋子走路,他怎麼好給自己的妻女特權,讓人家天天受罪。
胤祀皺皺眉頭,七哥的高跟鞋他也偷偷穿過,走一會兒路新鮮好玩兒,穿久了不光腳背腳腕疼,連整個退都是僵硬的,額娘這一天到晚的穿高跟鞋,還不知道腿是個什麼樣子呢?自己以前也是太粗心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過這個呢?胤祀心裡糾結著,嘴裡卻岔開了話題,問烏力吉道:“今天師傅們佈置了什麼作業,七哥可讓你給我帶回來了?”
衛琳琅點頭,應道:“七哥已經給我了,一會兒我給你,七哥還讓我問你,四哥的禮物你可有想好,他不知道送什麼好,想問問你的意思?”
胤祀和胤祐到底從小長大,後來胤祐不大過來看衛琳琅,胤祀心裡也生過他的氣,衛琳琅也勸解過胤祀一番,自然給胤祀講過胤祐的難處,胤祀也和胤祐和好了,但是還是有一點隔閡,不似小時候般親近。不過他們哥倆有事還會商量一番,胤祐身帶殘疾,和大位無緣,胤祀懂事了,也不介意和他更親近一些,胤祀搖頭,道:“我也不大知道送什麼好啊,我也打算回頭找七哥商量一下。”
胤褆和胤礽及胤祉大婚的時候他們還不大,都是自家的額娘幫著準備的,這次算是他們自己頭一次準備兄弟大婚的禮物,即不能比前幾個哥哥們的禮薄了,也不能夠越過前幾個哥哥們的禮去,還得別出心裁的讓本主知道自己對他的重視,想想就頭疼啊。
說話間就到了屋裡,康熙落座,衛琳琅給康熙斟茶倒水的一通忙活後也落座,烏力吉早就拉著胤祀看她的禮物去了。
康熙挑挑眉,今天胤祀當著自己說給胤禛送禮的事情,這在以前都是沒有過的,不過看著和烏力吉交流著小玩意兒的優劣好歹的胤祀,康熙放開了心思,胤祀只是順著烏力吉的話,脫口而出而已。
衛琳琅見康熙瞟了胤祀幾眼,生怕康熙對胤褆今天找胤祀的事情有所猜忌,她可不相信幾位皇子阿哥的舉動康熙會不知道,因此趕緊給康熙報備了胤祀今天出去遇到胤褆的事情,末了道:“胤祀說醉仙樓裡的東西很好吃,回頭會派廚子去學了,回來做給我嘗嘗呢。”
康熙聽了言道:“既然胤祀說了好,那就錯不了,你要是喜歡,朕明天就召那些人進來給你做就是,順便讓他們把人教會了再出去。”
衛琳琅忙推辭道:“我可受不了天天下館子,其實我還是喜歡一些原汁原味的東西,那些飯菜偶爾的吃一頓不錯,時間久了,就膩味了。”衛琳琅前世雖然沒有下過幾回館子,可是對飯店裡面油膩的飯菜一直不大感冒,再說,胤祀也說了醉仙樓的後臺老闆可是明珠的人,胤祀不想跟胤褆攪合在一起,卻也不用得罪他的人。
康熙是吃慣了御膳房裡油葷膩重的飯菜了的,偶爾的來衛琳琅這裡用膳,她小廚房裡清淡的飯菜確實極合他的胃口,於是也不嘲笑衛琳琅小家子氣,道:“就你挑嘴,偏不愛食肉食,朕還想要你多長幾斤肉呢,這樣清湯寡水的什麼時候能長幾兩肉上身?”
衛琳琅莞爾一笑,跟康熙道:“皇上沒有聽說花錢難買老來瘦,老了要瘦才健康嗎?我身上雖然瘦點,卻不疼不癢的,長那麼多肉做什麼,回頭連路都走不動了,我還怎麼去給太后娘娘們請安?”
康熙知道衛琳琅食欲不大,是什麼好吃的也進多不了多少的人,頭疼道:“就你狡辯,你要是能吃的走不動路,朕就准許你在宮裡坐轎讓人抬著你。”接著瞪了衛琳琅一眼道:“你在朕面前稱老,你可是嫌棄朕老了?”
衛琳琅一怔,忘記了自己比康熙小呢,忙打哈哈道:“皇上年輕亦壯,正當年,誰說皇上老了,我第一個不依。我是說老來瘦這句古話,是要從年輕時候來保持的,並沒有說自己老了呀,難道皇上進了新人,嫌棄我老了不成。”衛琳琅倒打一耙,說著語氣就幽怨起來,還作勢去擦眼角根本就沒有的淚水,一副康熙喜新厭舊,舊人被拋棄了的可憐像。
每次選秀,康熙都要進人,每次也有那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在路上等著“偶遇”他,康熙是皇帝,有隨意臨幸他看中的美女的資格和權力,但是他絕不會強迫人,對於歷屆秀女們的把戲也心知肚明,送門的美人為何不要?康熙也慣會做些成人之美之事,今年又有一個秀女走歷年的老路,康熙當天就臨幸了她,隨後就給了個貴人的封號,新貴人年輕貌美,又曲意奉承,笑意承歡,每每在床第間生出些新花樣,其中滋味自不消說,康熙如虎似狼的年紀,又是個貪鮮的,自然要多親近幾天,因此也冷落了後宮裡的“舊人”們。
可康熙對先前的女人們感情上還是重些的,畢竟在一起過了多年,也都為他生兒育女了,就是相處久了也會習慣彼此的,偶爾的也會容忍一下老人們的撒嬌耍潑。康熙聽出了衛琳琅語氣裡的幽怨,心裡美美的,被自己的女人吃醋也是另一番情趣,被衛琳琅噎了一下,傾過身子在衛琳琅耳邊道:“難道你一直保持著身材是為了朕?既然如此,朕倒是要多疼疼你才是啊。”
衛琳琅被康熙調戲,臉上不爭氣的飛滿紅霞,看的康熙心動不已,想起了和衛琳琅曾經絢麗的夜晚,恨不得天立時就黑了,好重溫舊夢,看著衛琳琅的眼神也曖昧起來。衛琳琅自然感受到了康熙赤‘裸’裸的欲‘念,不安的挪動了身子。後宮裡這些天確實怨氣沖天,新貴人借著聖寵,竟然開始挑戰老人們了,連自己也被她奚落過,衛琳琅自然是不屑理她,過著自己的日子,讓那新貴人越發的囂張了。
但是康熙的那些後妃們可是知道衛琳琅在康熙眼裡的地位的,也沒有人去點撥新貴人,後妃們也不埋怨康熙喜新厭舊了,反而給新人示好言語裡面不乏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們等著新寵和舊愛之間的大戰,都等著看到時候是新寵倒楣,還是舊人失利,正好可以重新評估一下各自在康熙心中的地位。
衛琳琅也知道後宮裡眾人的算計,對新貴人屢次的挑釁也置之不理,康熙去誰那裡過夜都好,衛琳琅卻是巴不得康熙少來她這裡過夜的呀,康熙每一次的“神勇”實在讓她吃不消。眼看著康熙眼裡的慾火,熟悉康熙的衛琳琅心知今晚逃不了一場“蹂躪”,後悔剛才玩兒的過火了,身體也變得滾燙了起來,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夜晚也充滿了期待。
衛琳琅的臉更紅了,自己的身體對康熙略微的挑逗就會起的反應令她害羞不已,她也是身心健康的妙齡女子,尤其是面對康熙,前世今生唯一的一個男人,康熙房事技巧純熟,又不惜在衛琳琅身上花費時間,每一次和衛琳琅同房的時候都是極盡溫存挑逗,衛琳琅也不負康熙,情到深處時的身體反應更是令他難以控制,讓康熙每每欲罷不能,每一次都能夠身心愉悅的和衛琳琅做愛做的事,這種感覺康熙在和其她的宮妃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
衛琳琅看了不遠處的一雙兒女,生怕他們聽到了康熙這曖昧的話,為了躲避康熙繼續在耳邊低語,借機站了起來,給康熙告罪道:“皇上稍等,我去催催晚膳,”說完不等康熙答應,就落荒而逃了。
康熙嘴角噙著笑容,看著衛琳琅狼狽的身影,即使兒女成雙,孩子們也大了,衛琳琅依舊當得起後宮第一人的美貌,歲月的流逝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半點痕跡,反而更添了一份成熟少婦的韻味,也越發的迷人了,而且康熙深信衛琳琅對自己的情意也越來越深了,不然他每一次稍微的挑逗,衛琳琅都無法自製,眼神亂飄,臉頰緋紅,如熟透了的櫻桃般,引到康熙恨不能夠立時化身為狼,把衛琳琅就地正法。
83.第83章
至於逃不逃得掉?康熙眯著眼睛靠在座位上,看著旁邊的一雙兒女們嘰嘰喳喳的玩鬧著,新貴人的嬌蠻,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加阻攔也是例規,每一次他都能夠借此看出來一些個人的秉性,也可以就此判斷對新人將來的去處,到底是寵還是藏?偶爾的也會意外的詐出來一些老人們隱藏在心底的隱私,她們一年老過一年,若不是有所期盼,就該安心的過日子,只有圖謀過大才會驚慌失措,偶爾的露出一些馬腳,正好讓康熙看出端倪。
對於衛琳琅對新貴人挑釁她而做出的反應,康熙非常滿意,這才是一個寵妃應當具有的姿態,榮寵不驚,不喜不悲,更不會私下裡做一些小動作,攪亂後宮裡的平靜,背地裡從不埋怨康熙的薄情寡信,也從來沒有過想過用盡手段去得到康熙的獨寵。只在康熙歡喜的時候奉上笑顏,失落的時候陪著傷心,衛琳琅她身份低微,雖然不是很聰明,即使後宮裡的人顧忌著康熙,不時的也有人對衛琳琅來電明槍暗箭,要不是衛琳琅身邊有人提點,也可能會遭到黑手。
不夠聰明的衛琳琅竭力的保全著自己和兒女的安危,衛琳琅知道依賴康熙,適當的時候會在康熙面前示弱,爭取保護和利益,多數時候又有些嬌憨,如同孩子般,輕易的就就被康熙套出了心思,適當的時候也知道表述一下心裡的幽怨,讓康熙偶爾的想起來都會放不下。
衛琳琅很快就把飯菜督促了過來,一家四口圍坐吃飯,胤祀也一反常態的給康熙和衛琳琅,烏力吉布菜,話也比平時多了許多,康熙自然會借著時機問問胤祀今天的行動,雖然衛琳琅說了,而且他也從別的管道知道兒子們的動作,但是他也還是要問的,起碼這也是一種關懷,若是那天連問都不問了,那這個兒子也就不必在問了。
胤祀自然不會隱瞞,很詳細的把今天遇到胤褆的前後都敘述了一遍,至於他和胤褆的話裡話,不管康熙怎麼想,胤祀每一句都原封不動的給康熙學了一遍,末了感慨道:“皇阿瑪,兒子今天一看到醉仙樓的飯菜可在慶幸是大哥請客,生怕兒子的荷包被這一頓飯菜給掏空了,兒子最近可是有好些份子要隨的。”
康熙被胤祀的話給逗樂了,罵道:“你一個皇子阿哥還擔心銀子不夠花,難道你額娘克扣你的份例了不成?”說著看了衛琳琅一眼,他自然知道連他給衛琳琅的莊子都是胤祀在打理,絕對不會存在衛琳琅克扣胤祀銀子一說。
衛琳琅擔心胤祀那句話惹得康熙不快,緊張的盯著康熙的臉,不防備康熙會看過來,以為康熙察覺了她的心思,臉騰的紅了,烏力吉眼尖,忙道:“額娘,你真的扣八哥銀子了嗎?可是八哥做了什麼錯事?”烏力吉趕緊八卦,衛琳琅可是威脅過她,犯了錯誤就要扣銀子,關鋪子的。
胤祀也暗自留意著康熙的眼神,眼角的余光自然也看見了康熙看衛琳琅的眼神,衛琳琅眼裡躲閃著康熙的眼神也帶著熟悉的驚慌之色,每一次康熙要留宿在額娘這裡的時候,額娘都有些神識不屬的。胤祀心裡高興著父母的恩愛,皇阿瑪在後宮又進新人的情況下依然對額娘很好,這令胤祀很開心,又見到衛琳琅被烏力吉給問的窘迫著,瞪了烏力吉一眼,嗔怪道:“八哥在你心裡就那麼糟糕,總盼著八哥做錯事?”
烏力吉撅嘴道:“你們都說我這做的不對,那做的不好,還不許我盼著你也出一次錯,給我做伴啊?”邊說邊委屈的跟康熙撒嬌,“皇阿瑪,八哥欺負我。”烏力吉被康熙和衛琳琅實行放養制度,跟皇子阿哥們一起玩鬧著長大,小時候不守宮規,這跑那裡跳的沒什麼大礙,只要康熙喜歡,眾人都是笑著稱讚烏力吉的活潑可愛,連太后在康熙高興的時候贊一聲,可是隨著烏力吉的年紀大些,誰見到她都會叮囑告誡一兩句。尤其是康熙的女人們見到她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眼睛裡卻都是嗤笑,跟衛琳琅說話的時候也是明著表揚,暗地裡諷刺,連姐姐妹妹們都被自己的額娘告誡過,不准和她玩兒,弄得烏力吉好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連累衛琳琅也跟著受氣。
烏力吉也傷心了幾天,衛琳琅勸解了她一番,又告訴了烏力吉其她公主格格們的學習課程,原本是要打消烏力吉被姐妹們孤立的尷尬的,誰知道烏力吉在知道了姐姐妹妹們從小要學習的那些東西,也不傷心了,還暗自慶幸,幸虧皇阿瑪准許她讀書,她還有上書房可以去,哥哥們和胤祥也可以陪著她讀書,學習,玩耍,要不然還不悶死,她可是寧願練劍雙手被磨出血泡,也不願學繡花被針紮成篩子眼的,烏力吉完全忘記了小時候誇海口要給康熙做狐狸圍脖的。
胤祀發現了康熙要留宿的事情,自然很有眼力見的催促著烏力吉吃飯,幾人不再多話,很快用完了膳,胤祀找了個藉口就帶著烏力吉告退,走了。
室內就剩下康熙和衛琳琅兩人,時間還有些早,康熙讓李德全把沒看完的摺子拿了過來。衛琳琅見康熙不打算再走了,心裡反而定了下來,為了讓自己不再糾結,翻出了平時的活計,織起了毛衣。衛琳琅現在織毛衣的線可是精品加工過的,羊毛的,兔毛的都有,且色彩繁多,只要手藝夠好,可直接織出來圖案,大方又好看,可以貼身直接穿在身上,一點都不會出現紮人的現象。
康熙看了一會兒摺子,突然出言問道:“這件是給誰織的。”
衛琳琅邊織著毛衣邊想今天康熙對於胤祀和胤褆之間的事到底是個什麼反應?還有胤祀的話裡話,不知道康熙會怎麼想?胤祀已經決定放棄大位,這種話自己聽著尚可,若是告訴了康熙,他那麼自負的人,雖然他不可能給這個兒子東西,但是在他還沒有決定給不給你之前,你先就不要了,這樣不是打他的臉嗎?他可以不給兒子東西,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兒子自己放棄而不要自己的東西,今天他心情不錯,不會多想,要是換一天,他心情不好了,或許就會爆發出來。
歷史上他寵幸良妃,生下皇八子,也寵愛有加,還給皇八子找了那麼好的一個岳家,讓皇八子有了野心,因為八福晉不大尊重良妃還破格給良妃提了位份,成了清歷史上傳奇的一位宮妃,也導致了許多身份低微的宮女想著有朝一日飛上枝頭做鳳凰,雍正朝倒也罷了,乾隆的寵妃令妃,一個包衣宮女,兒子繼承了皇位,死後還被追封為皇后,這也算是一個傳奇般的女人了。
衛琳琅嘆口氣,人家可是爭氣,不光受寵,還給兒子爭得了皇位,也算是老有所依。而歷史上的良妃算什麼,受寵一場不過是個笑話,老了還被康熙罵“辛者庫賤婢”,連累兒子也丟了前程,良妃有病都不願意治,最後抑鬱而終,就算是死了,還被雍正罵“辛者庫賤婢”,大清不是以孝治國嗎?良妃好歹也是他的庶母,他有膽子罵,就不怕人說他不孝嗎?
衛琳琅想著心裡就鬱悶起來,身上也爆發了一股冷氣,康熙要寵幸誰,誰能做主?以前的衛氏做什麼,衛琳琅不大清楚,衛氏留下的記憶裡有些模糊,時間久了也忘乾淨了。但是自己這幾年裡,可是什麼也沒有做過,不爭不搶的,除了入秋給康熙織幾件毛衣算是額外的禮物,其餘的逢年過節,生辰壽誕之類要送禮的時候都是隨大流,禮物什麼的向來都比其她人的少且東西的品質低上半等,為此衛琳琅也省下了不少銀子。
衛琳琅捫心自問,她可從來都是低調做人,卻依然被康熙捧到了風口浪尖上,時時的受到後宮裡後妃們的攻殲詆毀,只要她們不涉及到孩子,衛琳琅向來也是忍氣吞聲,從來都不會反駁回去的。衛琳琅想想都憋屈的慌,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已經忍了九年了,看樣子,後半輩子還得忍下去,人說百忍成鋼,立地成佛,希望自己在晚年不要被康熙罵“辛者庫賤婢”了。
衛琳琅想著心情抑鬱起來,眼角也不覺間帶上了淚水。九年的隱忍,她不會不感覺到委屈,但是為了兒女,她還是忍了下來,今天,突然聽到胤祀說的心裡話,不想大位。這對於衛琳琅來說,不亞於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歷史上良妃的下場其中不乏于八阿哥爭位,現在兒子不像那個倒楣的椅子了,她和胤祀,烏力吉應該都不會成為眾人眼裡的魚刺,欲拔之而後快了吧?
衛琳琅認為,胤祀甘心當個賢王自然是極好的,像現在的裕親王福全一般,作為康熙的親兄弟,康熙一有好事就先想到他,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雖然打仗失利被康熙罵的狗血淋頭,但是隨後又哥倆好的去狩獵去了。康熙又是個長壽的,只要胤祀不想大位,低調做人,怎麼著康熙也不會在罵他了吧?這樣胤祀的兄弟們也還會拿胤祀做假想敵,在生許多事故嗎?胤禛不和胤祀對上,他上位以後也不至於在對自己和胤祀痛下殺手了吧?
雖然胤祀的兄弟們不像他的父輩們那樣兄弟情深,而且個個都是精英,不甘人後,還演繹了一出歷史上膾炙人口的“九龍奪嫡”,但是就衛琳琅所知道的歷史來看,他上位雖然對有些兄弟們殘忍了些,圈的圈,關的關,但是他也善待了一直跟隨著他的兄弟十三阿哥胤祥,其餘幾個從來不涉及大位的兄弟們也活的好好的,剩下的小兄弟們也平安長大了,這和歷史上那些上位之後,就把兄弟們趕盡殺絕的皇帝們一比,雍正還算是個有情意的。
衛琳琅以前看胤禛不大順眼,一部分是因為自己來歷蹊蹺,知道歷史,對胤禛有怕有恨,但是時事所逼,自當初南巡的時候她給胤禛做衣服開始,胤禛從這幾年裡穿的衣物都是自己做的。按說這幾年過去了,胤禛屋裡也進了人,用不上衛琳琅再做衣物了,但是衛琳琅依舊沒有少了胤禛的衣服,衛琳琅想著,就算是送過去了他不穿,也要照常送過去,好歹她如今也和未來的雍正帝搭上了關係不是,就算不為自己,為了兩個孩子的將來,也要抱緊了雍正爺的大腿。
衛琳琅東想西想的,一會兒悲,一忽兒喜,完全進入了自己的情緒中去,忘記了身邊還有一位大人物在旁邊坐著,康熙為帝多年,極易察覺身邊人的情緒變化,很快就發現了衛琳琅的異態,康熙把摺子撩在一旁,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衛琳琅臉上一會兒一變的精彩紛呈,嘴裡不覺間的嘆息連連。
康熙看了一會兒,鬧不清衛琳琅是在為自己最近受到了冷落不平,還是在為今天胤祀說的話有感,康熙自認他可以琢磨透別人的意思,卻有點猜不透衛琳琅的心思,關鍵是衛琳琅有時候想的東西簡直和別人不同,讓康熙有點抓不住,好在衛琳琅也沒有別的壞心眼,而且單純的被康熙一詐,就全盤交代了。
“你唉聲嘆氣的想什麼呢?”康熙看不下去了,自然是要問的,跟衛琳琅猜心眼,會把他氣死。
衛琳琅這會兒她正想著,如何讓胤祀脫離朝堂,她也沒用別的能耐,只有拿現成的來參考,前世九阿哥胤塘的生意門路也在腦海裡盤旋,如果以後讓胤祀做生意,錢都盡數的給了康熙和胤禛,這樣就不會招他們的眼了吧?被康熙出聲打斷了思緒,衛琳琅脫口而出:“想胤祀做生意呢。”
康熙一聽臉色就變了,烏力吉做生意已經是特例了,她一個公主格格,不過是康熙哄她玩兒的,雖然康熙也因為烏力吉做生意收到了莫大的好處,連國庫都豐盈了起來。歷來,能把鋪子做好做大,沒有人脈和錢財是很難做到的,大清也是如此,能做買賣開鋪子的大多都是有錢人家,其中不乏一些宗室貴家,朝廷官員等,這些人家烏力吉做生意前,難免的做點偷稅漏稅的勾當。
聽說烏力吉開鋪子了,也盯緊了康熙的舉動,看康熙會不會給自己閨女減免稅收,結果,康熙丁是丁,卯是卯,除了給烏力吉提供人力物力,其他的司法程式等一概按程式走,稅收也按時交納。
膽小的立即就補上了歷來所欠的稅收,有人帶頭,立即就有跟風的補上了稅款,膽大的觀望了一段時間,看看所剩不多,也把偷漏的稅銀給補上了,有北京城帶頭,底下的各縣市也漸漸的自動開始交納稅銀,一時大清的商人們個個都成了模範經商戶。
做官的自有管道,也都聽說了七格格經商前後的故事,更知道康熙才是鋪子的主人,帳本子最後也會交到康熙手裡,那麼關於店鋪裡的帳目稅收等等?......康熙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了,所以自從烏力吉開鋪子,連大清的官員們忽然也變的清廉了,以前稅收一交上來就被層層官員們雁過拔毛層層剝皮的現象也逐漸的杜絕了,商人們交上來的稅銀一分不少統統入了國庫。不管是商人還是官員,沒有人想做那儆猴的雞,多少銀子也買不來前程和一家大小的命不是?
那些沒有後臺的小商戶交稅尤其的上心,自古以來,士農工商,他們排在了最後,雖然有點錢,卻也招人記恨,世人一開口也說他們是滿身銅臭。以前沒有人瞧得起他們,現如今,連皇帝的女兒都做買賣了,也無人敢說商人輕賤,他們也能抬起頭做人,連生意都好做起來了,他們以前也不敢隨意的偷稅漏稅,就怕被人抓住小辮子,“罰”的反而比交的多,但私下裡做點小手腳還是有的。如今他們聽說連格格都照章納稅,自己自然也擁護支持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0 AM
84.第84章
因此,烏力吉頭一年開鋪子,因為商人補交稅款,大清國庫稅銀暴收,第二年稍微穩定,稅收也能占到國庫的兩成,而且出現了逐年遞增的趨勢,關鍵是商人的地位得到了提高,人們做買賣的心態旺盛啊。
康熙一邊咬著牙暗恨下面的貪官污吏,想著多年來他們貪昧了國庫的多少銀子,一邊看著國庫進銀子見多,心裡也有了底氣,在發生天災人禍,也不至於連銀子都撥不出來了,但是隨後康熙接到了地下官員遞上來的摺子,又開始憂慮大清底層重商所帶來的土地擱置問題。
自古以來,重農抑商,此乃當權者的強制措施,因為土地涉及到朝廷政治的事情,沒人種地,百姓們吃什麼?打仗時候的軍糧從那裡來?不用鬧饑荒,百姓們就要造反,士兵們就會嘩變,所以說土地是國之根本,動搖不得。士農工商,當權者害怕人們都去經商,丟下土地沒有人耕種,把農民排在了士族之後,對種地的百姓們也多有體恤。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在生產水準低下,農作物產量偏低的時代,尤其是康熙登基以來,三年一大災,一年一小災的,再沒有人種地,很快就會出現糧食緊缺的現象。
烏力吉才經商不久,已經給大清帶來了隱患,康熙怎麼可能在讓胤祀去經商,皇子和皇女的身份地位可是不同,一旦再讓胤祀經了商,這百姓們會理解成康熙要替商人提高地位了,大家都去開鋪子掙錢,大清的土地還真沒有人去種了。
康熙立馬變了臉色,道:“朕讓烏力吉經商,只是哄她玩兒,你可不能夠在鼓動讓胤祀去幹這個了。”要不是衛琳琅沒有多少腦子,總是犯迷糊聽不明白康熙的話裡話,讓康熙頭疼,康熙才懶得和她說這個。
衛琳琅一見康熙拉下了臉,趕緊解釋道:“這次送禮,胤祀見烏力吉不用花大人給的錢買禮物,他覺得不好意思,今天又被胤褆領到了醉仙樓,他擔心連飯錢都付不起,有點受刺激了。”
難怪今天胤祀這麼殷勤,以前是不敢給自己布菜的,康熙暗道,小女兒確實很貼心,兒子自尊心強,也不是壞事,康熙倒也不去怪胤祀,不過還是問道:“他不是管著莊子嗎?朕既然給了你們,就是你們的,這些年不都是他在管著嗎?胤祀怎麼還會缺銀子花?”
莊子?衛琳琅眼睛一亮,不經商,種地行了吧,連康熙名下都有不少的土地呢,衛琳琅小心翼翼的跟康熙道:“皇上給的莊子自然是不錯的,也有不少的出息,只是......胤祀不是大了嗎?他總覺得那是皇上你給的東西,用起來不那麼硬氣,那有拿你給的東西轉手送人的道理,他又不是烏力吉,年紀還小,皇上給她的東西,她就當成她自己的了。”
烏力吉的鋪子除了帳本定期給烏力吉看一下,其他的人力物力都是康熙出的,銀子也到年底交給了康熙,康熙到不至於花女兒的錢,卻也都幫她存著了。就這,烏力吉和哥哥們鬥嘴的時候還會拿來打擊那一幫子哥哥們,說自己掙錢了如何,胤祀跟烏力吉同母,別的兄弟們自然會順口反擊到胤祀身上,所以他最後倒成了受害者,康熙扶額;“烏力吉經商已經造成了農民們棄農經商,若是讓胤祀在經商,大清的土地怕是都要荒蕪了。”康熙也為難啊。
衛琳琅道:“那讓胤祀種地行不?好歹讓他做點什麼,免得他不好意思面對自己的妹妹。”
康熙已經讓烏力吉開鋪子了,造成這樣的局面他也沒有想到,也不可能出爾反爾的把烏力吉的鋪子給關了,國庫裡面的銀子可是白花花的,康熙不光怕人不種地,還怕國庫空虛啊。聽了衛琳琅的話,回頭一想,若是胤祀在這個時候去種地了,是不是可以讓那些丟下土地的人再回來,農人棄農經商也都是烏力吉而起,胤祀作為兄長也有義務幫著烏力吉擦屁股,於是康熙補充了一句:“種地?朕給他的莊子不是地嗎?”言下之意,自然是可以種地的。
衛琳琅也不是真的憨,自然也聽出了康熙的話,於是把手裡的毛衣活扔到了一旁,過來給康熙揉肩膀,竭力奉承康熙道:“拿著爹娘給的東西,回頭在拿回來送給爹娘做禮物,這都是那些不成器的敗家兒女們做出來的事情。皇上英明神武,你的兒子也差不到那裡去,會做那轉手倒手之事,就是烏力吉現在還小,過幾年大了,也會自己動手掙錢備禮物的,皇上,你的兒女有出息,你也高興不是嗎?”衛琳琅還是替胤祀開脫,讓胤祀當農民也好過去爭那把椅子,要是真的讓胤祀漸漸的脫離了朝堂那才是真的放心了呢。
康熙想到了胤祀種地的好處,也等於放下了最近壓在心頭的大事,實在巴不得胤祀越越早帶動農民種地越好,聽到了衛琳琅的奉承話,也高興起來,笑著呵斥衛琳琅道:“就你油嘴滑舌,烏力吉經商,你在背後躥搓了多少,不要以為朕不知道,如今胤祀種地,又是你的主意吧?”
胤祀今天想到開鋪子,也是一閃而過,根本還沒想到要做什麼,所以也沒有給衛琳琅說,衛琳琅在康熙這裡給他爭取了種地的職業,真的是母子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沒有交流過的.
前世的年輕人就沒有幾個願意種地的,寧願出門打工也不願意被土地束縛住了手腳,她替胤祀攬了這事,誰知道胤祀怎麼想啊?衛琳琅心虛道;“皇上慧眼如炬,我做點什麼事自然是瞞不過皇上的,只是此事我還沒有跟胤祀說過,因為平時烏力吉一說她的鋪子如何,就看見胤祀很低落,因此猜到他的想法的,加上平時也不見他動用莊子裡的出息,花銀子也比較緊,今天他不也說擔心荷包裡的銀子嗎?所以我就,···”
衛琳琅轉而想到一件事,忙道:“我見到你的公主格格們出嫁,除了內務府的例規陪嫁以外,自己的額娘們都有另外有許多陪嫁。你知道的,我們除了那幾個莊子什麼都沒有,將來烏力吉出嫁可沒有什麼給她的,也確實想給烏力吉多掙點嫁妝,所以才想讓胤祀也去掙錢什麼的。”衛琳琅生怕康熙還會變卦,打算從實際情況出發,說服康熙。
康熙聽了倒也沒有多話了,其他的宮妃們都有家底,女兒出嫁的時候除了內務府的份例以外,自然竭力多多的陪嫁,一個比一個多,只有衛琳琅還是自己前幾年給的幾個莊子,衛琳琅也不會經營,倒是底下的奴才們還不錯,替他們母子經管的還不錯,康熙嘆了一口氣,烏力吉眼看在自己身邊也就能呆個十來年了,也是因該提早準備嫁妝了,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是女兒一生下來就開始準備的,康熙自己女兒多,又不能夠私下裡給烏力吉太多東西,免得寒了其他閨女的心,康熙嘆息道:“回頭朕在給你幾個莊子,讓胤祀照管著,等烏力吉大了,就給她吧。”就算是提前給烏力吉的陪嫁吧。
衛琳琅聽了自然開心,倒不是又多了幾個莊子,而是康熙這算是明確的同意胤祀種地了啊,衛琳琅不懂得經商,種地她多少還是懂點的,也相信能夠給胤祀出點主意,能幫到兒子她也很開心。“那我先替烏力吉謝謝皇上了,皇上已經給了烏力吉許多特例了,我也知道皇上為難,別的也不敢再麻煩皇上,我也沒有多大的本事,而胤祀身為兄長,只能夠替烏力吉多做些了。”
康熙點頭,看看天色晚了,道:“今天算是了了你的一樁心事,你是不是因該報答朕啊?”
衛琳琅臉一紅,沒敢接話,嘴裡嗯嗯著,裝糊塗,腳步悄悄的向後退去,康熙一般說這話,下面要做什麼,不用衛琳琅猜都知道。可惜衛琳琅為了奉承康熙,已經貼到了康熙身邊,康熙怎麼可能讓衛琳琅逃走,伸手一撈,就把衛琳琅抱進了懷裡,威脅道:“你今天要不好好伺候朕,明天朕就變主意了也說不準啊。”邊說邊抱起了衛琳琅向床邊走去。
衛琳琅反手抓住了康熙的衣服,忙道:“皇上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那裡有反悔的?”
康熙耍賴:“朕有說過什麼?朕怎麼不知道?誰能給你作證啊?”
“你,”衛琳琅可沒有想到康熙也會耍賴,急道:“皇上,皇上可是君子,君子出言,落地無悔的。”
康熙把衛琳琅扔到了床上,“哦,朕到不知道你還懂得下棋了啊?”邊說邊開始上手在衛琳琅身上撫摸起來,挑逗衛琳琅,衛琳琅那裡禁得住這個,臉早就紅透了,身體也不爭氣的隨著康熙的挑逗不安的扭動起來,康熙哈哈一笑,開始動手解衛琳琅的衣服,接下來康熙如何盡興都河蟹了自不必說。
第二天,衛琳琅就趁著胤祀過來,急忙和他說了做晚和康熙的“交易”,胤祀聽了怔了一下,他原本是要做買賣的,誰知道衛琳琅卻給他攬下了種地的差事,不過,康熙說的也是實情,皇子種地確實會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那麼種地就種地吧,以後好歹有了出息,花起來心裡也舒坦。雖然烏力吉是掛名的老闆,但是確實已經開始掙錢盈利了,自己也不好意思連妹妹都不如,動用父母給的銀子轉手再拿去給別人送禮。
再說,將來總要有點事情做,好讓自己不至於無所事事的去想大位了,這也算是一種姿態吧。衛琳琅一說完就盯著胤祀,生怕胤祀不願意種地,胤祀見到衛琳琅擔憂的神色,安慰道:“皇阿瑪說的話有道理,再說,土地是國之根本,若是我也經商,農民們會以為這是皇阿瑪的意思,若都丟下土地不管去經商了,那麼大清就危險了。現在,我若去種地了,農民們會琢磨一下,能回來幾個是幾個,至少以後沒有人丟下土地就好了。”胤祀到底不是衛琳琅,一下子就想到了康熙的用意,這幾年,康熙給的莊子,出息還不錯,只要管理得當,不見得比鋪子少掙銀子,再說,自己也不盡是為了銀子才種地。
衛琳琅聞言鬆了口氣,那把椅子對人的吸引力太大,她真是害怕胤祀睡了一覺改變了主意。“你和你皇阿瑪說的差不多,額娘也不懂,既然你說了這樣做能幫助你皇阿瑪,那就儘快去做好了。”衛琳琅也怕夜長夢多,還是讓胤祀定下來才好。
胤祀點點頭,應道:“皇阿瑪給烏力吉莊子離咱們的莊子不遠,等明天兒子去收莊子的時候,看看周圍可有合適的地方,就近賣在一處的好,免得土地隔得遠太遠,將來不大方便管理。”康熙說給烏力吉莊子,今天上朝的時候就讓李德全把地契都給送了過來,衛琳琅不大明白地理位置,胤祀一看,就知道離自家的莊子不遠,也知道康熙這是方便他管理特意給的。
現在兒子女兒的私房錢都有了,連女兒的陪嫁都提前要來了,胤祀在用心經營,將來也會有不少的財產呢,烏力吉出嫁的時候也不至於比別人寒磣太多。衛琳琅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呼出了一口氣,就算是將來胤禛看胤祀不順眼,只要別圈著胤祀,有這些土地在,胤祀也不會餓死的吧?
第二天胤祀帶回來一個令衛琳琅意外的消息,“額娘,皇阿瑪給的莊子就在咱們原來的莊子的西面,春姨早把咱們村子北邊散戶的土地都購置了,這一次兒子乾脆就在皇阿瑪給的莊子北邊賣了兩百頃地,和咱們以前的地連成了一片,誰知道,後來兒子聽說裡面有溫泉。”康熙這次給烏力吉莊子,並沒有打算把人手撤走,胤祀買地的時候帶上了莊子上的管家,有他們在,買地的過程極為順利,價格公道又合理,誰知道,最後卻還來了個意外之喜。
“溫泉?”衛琳琅兩眼都是亮的了,電視裡常有溫泉泡澡,如何怯病消災的說法,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現在被兒子賣到了自己家裡。“那可是個好東西,回頭可以搞開發,能掙來大錢的。”
胤祀兩眼虛空望天道:“本來這是個好事,但是,如今被兒子買到了手裡,好事沒准會變成壞事的。”
衛琳琅聞言也沉默了,好東西應該首先想著康熙才對啊,何況康熙剛才給了自己家莊子,衛琳琅沒有猶豫,立即道:“就獻給你皇阿瑪吧。”
胤祀回頭看著衛琳琅道:“不是捨不得獻給皇阿瑪,只是這種東西,獻給了皇阿瑪,別人會怎麼想?”
衛琳琅只以為獻出去就好了,沒有想過這許多,獻塊地不當什麼,萬一被人給猜忌了可不是好事,衛琳琅只好求助於胤祀道;“那怎麼辦?”
胤祀搖頭:“兒子知道後就在愁啊。”
琳琅乾脆的一憋嘴,道:“算了,想不通的就不要想了,晚上請你皇阿瑪過來,獻給他得了,省的夜長夢多,在給人編出什麼故事來,到時候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而且你現在還小,又不逢年過節的,就是買塊地發現了溫泉,獻給你皇阿瑪而已,別人能說什麼?”
胤祀凝神想了片刻,笑道:“額娘的沒法子反而是好法子,兒子一時倒迷障了,兒子一會兒親自去請皇阿瑪。”
衛琳琅道:“咱們難得主動請你皇阿瑪過來一趟,而且他才給了烏力吉莊子,咱們應該好好的謝謝他,今天額娘下廚,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胤祀一掃心頭的陰霾,高興的搓手道:“好久沒有吃到額娘炒的菜了,今天兒子可要多吃點,我先去把烏力吉接回來。”
琳琅忙道;“算了吧,你接了她回來,我也別做飯了,光被她跟在屁股後面轉悠著嘀咕著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你額娘我也沒法做東西給你們吃了。”
胤祀想著烏力吉饞嘴的樣子,笑道:“那我還是先去請皇阿瑪,免得皇阿瑪被別的事耽擱了,來的太晚。”
康熙聽說衛琳琅設宴相請,有些意外,沒事獻殷勤,定是有所求,衛琳琅從來沒有主動請過康熙,所以康熙有些納悶,直接問胤祀,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康熙問胤祀道:“你額娘有什麼事情要求朕嗎?”
85.第85章
胤祀賣關子道:“額娘沒說,兒子今天去看了皇阿瑪給烏力吉的莊子,又在莊子的北邊賣了兩百頃地,回來告訴了額娘,額娘就兒子來請皇阿瑪,說是要親自下廚,這會兒額娘已經做上了,額娘怕皇阿瑪有事耽擱了,就讓兒子早早的過來請皇阿瑪過去用膳。”
康熙自然知道胤祀今天買地的事情,卻不知道裡面有溫泉,他對烏力吉喜愛有加,但是對她將來的指婚事宜,可是從小算計到大的,所以比其他的女兒們更愧疚些,所以這一次給的莊子是緊挨著以前給衛琳琅母子的幾個好莊子,那些莊子還是當初自己的皇阿瑪順治帝留給自己的,聽說有什麼來頭的。康熙點頭暗道,衛琳琅大概是想要答謝自己給烏力吉的幾個好莊子,揮手讓胤祀先下去道:“你先回去吧,朕還有幾個摺子,看完了就過去,你去上書房看看今天師傅們都有什麼功課留下吧,你總有事情出宮,功課落下了許多,私下裡要多用功,都給補回來,若是讓朕知道你的功課跟不上,以後就不許你出宮了。”
康熙百忙中不忘關心兒子的學業,他對胤祀小小年紀就能夠獨當一面心裡是歡喜的,胤祀雖然因為烏力吉的鋪子等事情,總有請假曠課的時候,所幸胤祀聰明,私下裡也很勤奮,沒有落下過功課,這讓胤塘和胤俄兩個更是憤憤不平,因為烏力吉的原因,他們兩個雖然也很用功,胤塘奸猾,卻慣會投機取巧,囫圇吞棗,學了前頭的忘記了後面的,武學課也偷工減料,根基不穩,可是胤俄的文化課依然是墊底的,眼看就被烏力吉給追上了,好在他倒是有一把蠻力,武學課上倒是如魚得水。
總之胤塘和胤俄兩個的學習很讓康熙頭疼,好在康熙也的打算把個個兒都培養成為王者,有胤礽一個全面發展的就夠了,胤褆喜歡領軍,就讓他到軍營,胤祉喜歡詩詞,剛好可以去編書,胤禛看著一副鐵面無私的面孔,就去戶部給朕管銀子好了,胤祺去理藩院事情少,空出來的時間多陪陪太后,胤祐身有殘疾,卻好武,將來正好替朕管著旗務,胤祀小小年紀就一副圓滑的樣子,長大了正好可以去戶部歷練,胤俄倒是也可以帶兵打仗,只是頭腦簡單,若是有胤塘做個狗頭軍師倒是可以互補,只是胤塘跳脫的性子,實在是讓人不放心,至於幾個小的,年紀雖小,也漸漸的看出來了品行,康熙也不急著安排他們的去處,且等大些再說了。
尤其讓康熙欣慰的是,烏力吉小小年紀文武兼修,每樣功課都出類拔萃,且不驕不躁,心性智慧不弱于其兄長們,又因為是女孩子,天生的貼心細膩,懂得疼愛關心他人,在上書房裡得到了師傅和兄長們的一致好評,康熙聽到胤礽私下裡做的蠢事,有時候不免想,若是烏力吉是個男孩子就好了,也不至於擔心大清交給胤礽將來會生什麼變故。
原本胤礽是康熙一手帶大的,從小就被立為皇太子,小的時候也聰明貼心,卻不想,大了卻荒唐起來,多年的為君之道的教育,卻經不住一點點的誘惑,康熙不知道是該感嘆自己教育的失敗,還是胤礽的心性先天不足,康熙唯恐等他死去,胤礽擔不起這萬里江上。
好在,其他的兒子們倒也不錯,康熙想著即使他突然離去,也已經給胤礽安排好了兄弟們在各個部門做助手,只要胤礽不走大褶子,應該是出不了大錯的,每個帝王也不可能都像他一樣勤政不是,尤其胤礽出生的時代不同,又被自己保護的過於嚴密,根本就沒有受過任何委屈,所以,一丁點的誘惑就會迷失了本性,好在自己還康健,還能多教導胤礽幾年,胤礽平時也極乖巧,肯聽他的勸導,康熙嘆了一口氣,胤礽犯渾的事情還是慢慢教的好。
胤祀見康熙的表情有些惆悵,生怕康熙擔心他學業,以後真的不許他出宮,忙道:“兒子不會耽誤功課的,請皇阿瑪放心。”他可不願意失去了難得的出宮機會,宮裡雖然繁花似錦,富麗堂皇,可是卻是個華麗的牢籠,充滿了鉤心鬥角的算計,外面的世界卻絢爛多姿,多了許多凡人常態。
康熙道;“你知道就好,既然你額娘把莊子裡的事情都交給你打理,也讓你給烏力吉掙嫁妝,那你就好好的幹吧,儘快把地裡的莊稼種出來,朕可是要看著你的成績的,需要什麼,只要不過份,朕也會幫你一些。”
胤祀有些詫異康熙的大方,轉念一想,皇阿瑪果然有讓自己帶動農業的想法,於是鄭重道;“兒子定不負皇阿瑪和額娘的期待,好好為烏力吉掙嫁妝的。”帶動農業可是涉及到國事,讓別人知道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呢,還是拿烏力吉的嫁妝來說事的好。
康熙點頭,“好,你去吧,”胤祀給康熙行了禮,告退出去了。康熙看著胤祀的背影半晌,暗想著胤祀從小到大的為人處事,胤祀的能力,小小年紀已經顯現了,若是在加以磨礪,將來必大有作為啊!康熙重新拿起了摺子,又是一個地方官員上報當地百姓擱置土地奏章,康熙閉上眼睛,長呼一口氣,複又提起精神在摺子上提筆批示,心裡暗道;且看胤祀這一次能不能夠把農人種地的積極性帶動起來吧。
康熙如約來到了景仁宮偏殿用膳,等一家四口暢快淋漓的用完了膳食,衛琳琅支開了烏力吉才跟胤祀兩個人給康熙報告有關溫泉的事,隨即就說了要獻給康熙。康熙一聽愣了一下,他還以為衛琳琅真的是表達謝意設宴款待他,沒想到還有這一遭,不過,康熙看著衛琳琅和胤祀眼巴巴看著他,生怕他不收下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
康熙八歲即位,身為帝王,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不過就是兒子在京郊發現幾個溫湯池子而已,還犯得著巴巴的非要送給他嗎?康熙笑道:“不過就是幾個溫湯池子,你們有這個心,一發現就送給朕,你們的心意朕倒是領了,原本說來溫湯池子常泡一泡,倒是能夠強身健體,對身體極好的,只是朕現在也沒有心思在這上頭,既然胤祀已經賣了下來,倒也不急著用,先就那麼放著吧,等朕有了閒心再說。”如果康熙想去泡溫泉,就要勞師動眾的修行宮,可是康熙的國庫歷來無隔夜的銀子,那裡有餘錢修那玩意兒。
康熙沒有說要不要溫泉,衛琳琅和胤祀也放下了心,畢竟給康熙報備過了,要不要也沒有關係,他們怕的是以後被人拿這個作為藉口,在康熙面前變成攻殲他們的話題,衛琳琅捨不得放棄泡溫泉的機會,給康熙建議道:“回頭讓胤祀在溫泉池子上先蓋幾間房子,冬天咱們去泡澡如何?”
康熙看了看衛琳琅期盼的眼睛,笑道:“只怕你現在都想著去泡那溫湯了吧,這才是你今天請朕的目的對不對?”
衛琳琅被康熙說中了心思,忙看了身邊的胤祀一眼,不要意思道:“我也沒說自己一個人去,不是還請皇上一起去嗎?”
康熙知道衛琳琅不願意在胤祀面前丟臉,也不再笑話她,對胤祀道:“先蓋幾間房子吧,等有時間了,朕陪你額娘去玩兒幾趟,說起來,你額娘的身體自生下烏力吉以後,就差了許多,這近郊的溫湯池子或許也是老天特意賜給朕的,也是看你額娘身體不好,要給你額娘改善一下身體的。”康熙後面的話雖然是對胤祀說的,卻讓衛琳琅感動不已,康熙一直惦記著她的身體,衛琳琅雙眼泛紅,對著康熙道:“皇上,···”九年的相處,雖然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卻也留下了不少溫馨的回憶,衛琳琅雙眼看著康熙,話語哽咽在喉嚨裡,康熙也看過來,兩人顧忌著身邊的胤祀,相對默默無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胤祀一時高興,沒太注意康熙和衛琳琅之間的感情湧動,自顧想著皇阿瑪也沒有說要溫泉,卻也免了他獻出去以後的風言風語,還讓自己經管著那片土地,事情一下子都解決了,溫泉的好處他也知道,額娘的身體他也是極為關心的,若是能夠讓額娘的身體變的好些,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了。胤祀自己心裡也極為嚮往的,他出宮的時候可比康熙和衛琳琅方便,等蓋了房子,可是自己享受的時候居多。胤祀痛快的應道,“兒子會儘快的把莊子修起來,好讓皇阿瑪和額娘早日泡上溫湯。”
說是蓋幾間房子,既然康熙要去,可不能夠太簡單了,雖說比不得行宮,至少要比一般的莊子功能全備一些,胤祀已經在想回頭先請人去挑一個最好的溫泉,依據地理環境,設計幾個好的方案,最後還要讓康熙看一下,批准了才能夠去動工。
胤禛大婚的時候胤祀的溫泉莊子已經開始動工了,胤禛身為皇子,婚禮自然十分隆重,胤禛的嫡妻是烏拉那拉氏,身出名門,性格溫婉大方,又沉穩懂事,典型的賢妻良母型。她的娘家也極力的給女兒備嫁,大婚前一日十裡紅妝引來了京城裡百姓爭相觀看,一片嘖嘖讚嘆之聲,同為皇子福晉,烏拉那拉氏的嫁妝每抬都塞的滿滿當當的,自然超過了已經完婚的三阿哥胤祉的嫡福晉董鄂氏,但是抬數上卻比董鄂氏的少了半抬,讓人挑不出錯來。
烏拉那拉氏一家人的低調與謹慎,烏拉那拉氏也可以叫烏喇那拉氏,或者烏拉納拉氏,原為明末海西四部之一烏拉部的王族姓氏。清太祖努爾哈赤的大妃阿巴亥也姓烏拉那拉氏,說到孝烈武皇后或許大家有些陌生,但是她卻是阿濟格,多爾袞和多鐸的親娘,也是大清後妃裡面的傳奇人物之一,結局有些慘烈,努爾哈赤死了阿巴亥被皇太極逼著殉葬,斷了剛十五歲的多爾袞的皇位之路,死後被皇太極追諡為孝烈武皇后,順治當政後,因為討厭多爾袞,更將其母大妃阿巴亥逐出父親皇太極的太廟,追奪其一切尊號。
四福晉的父親內大臣費揚古,身出名門,也是非常有能力的人,能做到步軍統領替康熙守護大門,可見其深得康熙信任,烏拉那拉氏本隸包衣正黃旗,康熙年間被抬旗到滿洲本旗,隸屬滿洲正黃旗,康熙愛好給寵信的大臣們抬旗,以示榮寵,能抬到什麼程度就可見康熙對其寵愛程度。
給胤禛指婚烏拉那拉氏也是康熙千挑萬選才定下來的,康熙和太后自然十分滿意,特意給烏拉那拉氏賞賜了不少東西,太后也私下裡叮囑烏拉那拉氏要好好的照顧胤禛,所以當傳來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在德妃宮裡立規矩,被曬得差點昏倒的事情,讓衛琳琅也詫異了一下,衛琳琅只是讚嘆了一下德妃的腦袋與眾不同,敢冒天下大不韙,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釁康熙的耐心。
康熙果然對德妃的蠢事做出了反應,借著太后的手,罰德妃給孝莊抄孝經五百遍,專門告誡後宮諸人,德妃抄經期間,不許任何人去打擾,自然也不准德妃出宮,要求她自即日起,開始齋戒沐浴,每日裡在佛前焚香祈禱,過後才可替孝莊抄寫經書,以示對孝莊太后的尊敬。且太后當時說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說定日期,康熙這次打定了主意,德妃經書抄的好歹,都是太后或自己的一句話,要是德妃再不改改性子,抄一輩子經書也極有可能,要不是胤禛顧念母子之情,他早就把德妃處死了。
衛琳琅聽了太后對德妃的處罰,咂咂嘴,五百遍?還要念經,這要抄到什麼時候啊?等於是變相的禁足了吧?禁足對於後宮裡的後妃們來說,算是比較嚴重的懲罰了,德妃這一下可算是“求仁得仁”了吧?衛琳琅對烏拉那拉氏的後繼事件只是略微的打聽了一下就過去了,因為她正在操心胤祀在建著的溫泉莊子,那可是關係的她以後的福利問題的。
只是讓衛琳琅沒有想到的是,烏拉那拉氏會來拜訪她。
衛琳琅正在偏殿研究著胤祀送來的溫泉莊子的圖紙,想著一些房間的擺設佈局,一聽到宮人通報,說四福晉烏拉那拉氏來訪,趕緊令人通傳,自己也到門外迎接未來的雍正朝的國母,皇后娘娘。
四福晉烏拉那拉氏一見到良妃鄭重的站在外面迎接她,心頭就是一熱,康熙指婚後,她的阿瑪也打聽了胤禛的許多事情,知道胤禛和生母不大親熱,她成婚時間不久,就知道了胤禛和德妃的關係基本上就是冷冰冰的,還不如胤禛和普通的宮妃們,見了面至少還有一兩句打招呼問候的話。烏拉那拉氏倒是知道胤禛自小被抱在佟佳氏皇后身邊教養,卻沒有料到德妃和胤禛之間的關係如此淡泊,身為人媳,烏拉那拉氏也不知道其中的淵源,更無法去指責婆婆和丈夫的不是。
她從小受的教養,教會她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做一個可以為夫君解憂的賢慧妻子,烏拉那拉氏只有竭力的其中緩和著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她的親婆婆卻與眾不同,讓烏拉那拉氏也摸不著頭腦。烏拉那拉氏早起給她請安,德妃未起,吃過早飯,德妃請安還沒有回來,或者又正忙著處理宮務,讓午膳時候過來,等烏拉那拉氏準時過來了,德妃又午睡未醒,也沒有過午才來給婆婆請安的,烏拉那拉氏只好立在外面等著,但烏拉那拉氏到底是滿人大戶人家嬌養著的格格,那裡經過日頭暴曬,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就差點暈倒在地,其實烏拉那拉氏知道,德妃這是借著給她下馬威給胤禛臉色看。烏拉那拉氏心裡不是不委屈,只是等她回去見到胤禛一臉歉意的臉時,心裡多少的委屈都煙消雲散了。
德妃被罰抄經,烏拉那拉氏暗地裡不是不疼快,可是那畢竟是胤禛的生母,烏拉那拉氏也不好讓德妃難堪,想私下裡替她求求情,哪怕給德妃定個處罰的日期也好啊,雖然是太后下的令,但誰都知道那是康熙的意思,且是為了給她出去,這讓烏拉那拉氏十分尷尬,後宮裡的人看見她眼神也怪怪的。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1 AM
86.第86章
烏拉那拉氏在宮裡孤立無援,一時著急就想到了衛琳琅,這也是她對丈夫的信任,即使不為給德妃求情,胤禛穿了那麼久衛琳琅做的衣服,她作為妻子也該來謝謝衛琳琅,宮裡的人被人說沒禮節是極為可怕的。
衛琳琅自然是極希望讓胤禛欠她人情的,天下人情債難還啊,康熙容忍了德妃多久,她一清二楚,何況,還有歷史上德妃活到胤禛即位以後,所以衛琳琅有把握可以求下情來。
衛琳琅一直希望能和胤禛搞好關係,無奈胤禛不冷不熱,她把握不住,現在烏拉那拉氏送上門來,即使不為給德妃求情,衛琳琅也要讓烏拉那拉氏開口的。
貓兒就想說這麼多,孰是孰非,···也是想到那裡寫到那裡,求親們理解。
烏拉那拉氏有心替德妃開脫,免得以後在德妃面前更難做人,想到太后對她不錯,婉轉的在太后面前給德妃求了一回情,可是太后不僅不管,還笑著告訴她,正好可以抽出時間來和胤禛相處,趕緊生個嫡子是正經。
烏拉那拉氏聽了立時臉皮漲的通紅,倒不全是因為害羞,只是連太后的話裡透出了一股如今德妃被禁足,她該得償所願的意味。
烏拉那拉氏回去越想越怕,不管德妃如何招了太后和康熙的眼,她卻不能夠做這個戳眼的釘,即使德妃有點過份,也只能怪她沒有做好,天下的婆媳關係向來如此,就連自己的額娘當初也婆婆面前立過規矩。
天下虐待媳婦的婆婆多了去了,那有自己剛進門,就害婆婆禁了足,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沒見頭幾天還對她有點同情的後妃和宮女們,如今見了她都避之如蛇蠍一般。
烏拉那拉氏想了一通,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給德妃求一求,可是如今她的身份不夠,絕對沒有可能到康熙面前去給德妃求情。烏拉那拉氏自然也聽說良嬪在康熙心裡極有分量的事情,而且也知道了良嬪照顧胤禛頗多,胤禛穿過良嬪縫製的舊衣服,都小心的收起來,不捨得丟棄,可見胤禛心裡對良嬪也有一定的感情的。
烏拉那拉氏也想借著這次機會來拜會一下衛琳琅,謝謝衛琳琅對胤禛的照顧。
誰知道只是一次貿然的拜訪,就見到備受康熙寵愛的良嬪娘娘居然隆重的從內殿迎接了出來,這讓她受寵若驚,衛琳琅頗受帝寵,從不主動和人結交,私下裡也被人說了許多的孤高冷傲之言,傳進了烏拉那拉氏的耳朵裡,烏拉那拉氏年小不知真假,只知道人云亦云,再加上作為久寵不衰的後妃,或許必是有一番高潔的吧?
烏拉那拉氏一見到衛琳琅忙躬身行禮道:“媳婦烏拉那拉氏,給良額娘請安,良額娘吉祥。”衛琳琅給胤禛做了幾年衣服,也是胤禛的庶母,又極得康熙的信任和寵愛,烏拉那拉氏自稱一聲媳婦也不為過,要是能就此讓康熙對胤禛多看幾眼,烏拉那拉氏倒不介意和衛琳琅在走進一些。
衛琳琅見烏拉那拉氏果然恭敬有禮,不像大阿哥和三阿哥的嫡福晉一樣,見到自己就像欠了她們多少銀子不還一樣,更不用說太子的嫡福晉,雖然不至於給自己臉子看,平時見到了卻也是刻意忽視自己的。
衛琳琅心裡不免感嘆烏拉那拉氏果然如傳說中的雍正皇后一樣是極賢慧的一個人,很懂得替胤禛打理後院,結交一切可以結交的力量,衛琳琅自然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烏拉那拉氏來見她,絕對不會像農村裡的村婦們一樣就是簡單的串串門,嘮嘮嗑一樣簡單。
衛琳琅畢竟在後宮裡生活了幾年,聯想到最近德妃受到的懲罰,又見烏拉那拉氏突然上門,略微一想,就知道了烏拉那拉氏的來意,必是想求她在康熙面前替德妃減免一些罪責的,衛琳琅想到烏拉那拉氏也不容易,一個新媳婦,不僅得不到婆婆的寵愛,反而被婆婆刁難,就算是康熙替烏拉那拉氏抱了不平,還讓她擔個惡媳婦的名聲。衛琳琅想到自己在康熙面前求情的可能性,腦袋裡一轉也想到了對策,打算插手此事,衛琳琅此時倒不介意被烏拉那拉氏利用,也不怕後宮裡的人會說他插手別人婆媳之間的家務事,她只是特別的想和胤禛搞好關係,雖然胤禛和烏力吉和胤祀的關係不錯,只是胤禛一見到衛琳琅就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衛琳琅也懶得硬貼上去惹他厭棄。
如今烏拉那拉氏主動上門,能和未來的國母搞好關係,這個極好的機會真能放過?衛琳琅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替自己和兒女們未來的好日子做投資,衛琳琅也打算幫上烏拉那拉氏一把,自古都講夫妻一體,妻子不管做了什麼,別人可都會算到丈夫的頭上的,不管如何,要讓胤禛欠自己一個人情不是?
衛琳琅趕緊拉起了烏拉那拉氏,一臉欣慰又欣賞的道:“皇上一直說要給胤禛找一個好媳婦,皇上的眼光向來不錯,你果然是頂好的。”烏拉那拉氏進門自然是要拜訪母妃們的,衛琳琅身份不夠,烏拉那拉氏也不用特意來拜訪她。其他給太后和貴妃請安的場合,衛琳琅向來做隱形人,烏拉那拉氏新媳婦一個,為人行事也低調慣了的,從不會上趕著表現自己,所以兩人除了見過幾面,都沒有搭過話。
烏拉那拉氏被衛琳琅一誇,到底年少臉嫩,臉瞬間就紅了,忙跟衛琳琅謙虛道:“良額娘那裡話?媳婦向來是個笨拙的,怎麼當得起良額娘的誇獎?”烏拉那拉氏心裡想到了德妃不禁黯然,要是這兩人換一下該有多好?
衛琳琅笑著拉住了烏拉那拉氏的手,向屋裡走去,贊道:“你好不好,可不是我誇的,自從你們選秀前幾年,皇上就說了,一定要給四阿哥找一個天下頂好的女子,到了選秀的時候,全大清有那麼多秀女,就只把指給四阿哥做嫡福晉,我是從來都相信皇上的眼光的,所以,你不必謙虛,你呀,自然是皇上千挑萬選出來頂好的了。”衛琳琅邊說邊笑,如同撿到了珍寶的孩子,興奮的撫摸著烏拉那拉氏的手,手背上的皮膚如凝脂般光潔,潔白細長的手指摸著柔若無骨般,細看一下,雖然常年動針撚線,卻沒有半點瑕疵,和烏力吉常年練劍磨出來的老繭手一比,簡直是天淵之別,衛琳琅越看越愛,都有些愛不釋手了。
衛琳琅邊說邊笑,盡顯青年少婦韻味十足的優美姿態,把烏拉那拉氏也看的呆了,心裡感嘆,良嬪果然當得起寵冠後宮之色。烏拉那拉氏由衷贊道:“皇上謬贊了,兒媳那裡當得起皇上的一句讚揚,都是良額娘看媳婦年幼,逗媳婦開心的吧?”烏拉那拉氏有些不信康熙會如此看重胤禛,會提前幾年就給他挑福晉,據她所知,康熙和胤禛之間的關係遠不如胤祀親近,胤禛私下裡說到康熙和幾個兒子的關係時,也是一臉落寞的表情,善解人意的烏拉那拉氏,自然也看出了胤祀對於父愛的渴望,所以也想盡力的讓胤禛在康熙面前多露幾回臉。但是,衛琳琅臉上的真誠卻告訴她,衛琳琅不是說謊,烏拉那拉氏也不是沒有見過康熙和胤禛相處時候的樣子,真的嚴肅有加,溫情不足,和面對其他皇子們時完全不同,烏拉那拉氏一時有些搞不懂了,若衛琳琅說的康熙果真如此關心胤禛,那麼就是說,帝王的心思果然難猜,連父愛都要隱藏著的,處處都透著高深莫測。
衛琳琅拍著烏拉那拉氏的手道:“皇上當初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很吃驚呢,其實我偷偷的告訴你,在選秀的時候,我還在御花園的路上等著,悄悄的去看過你,說老實話,我也只見到了一個比其他秀女略微沉穩些的小丫頭而已。誰知道,皇上果然慧眼如炬,在你小小年紀的時候就知道了你的品性,這不,時間久了,你的本性就顯了出來,果然是個賢慧的。”衛琳琅是真的佩服烏拉那拉氏,她連德妃的冷臉都能夠堅持著去貼,真的要毅力啊。
烏拉那拉氏進宮不久,雖然一向低調做人,但是無奈她不受婆婆疼愛,丈夫又在後宮裡地位不顯,無意中也得罪了大阿哥的福晉,和三阿哥的福晉,她們進宮早些,又有婆婆護著,對於康熙和太后偏寵烏拉那拉氏的舉動心有不滿,時而的說些話嘲諷烏拉那拉氏,德妃不僅不幫她開脫,偶爾的還一臉憤憤不平的臉色,好像烏拉那拉氏真的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壞媳婦,這讓烏拉那拉氏心裡時常的憋著一股委屈,她又新婚離開了從小長大的父母的懷抱,後宮裡更是人生地不熟,處處都透著陷阱和邪惡,也沒有人可以訴說,今天乍一聽到衛琳琅半真半假的恭維話,心裡是極為妥帖的。不說別的,至少,她沒有從衛琳琅身上感覺到厭棄或是鄙夷,烏拉那拉氏心裡極為感激衛琳琅,言道:“媳婦常聽爺說,良額娘對他照顧有加,只是他是個面子薄的,從來不會表達自己的心意,後宮裡又有許多的規矩,他也不方便常常過來給良額娘請安,所以委託媳婦今天專程來謝謝良額娘,感謝良額娘對爺多年的照顧之情。”烏拉那拉氏說完,就抽身對衛琳琅行了一個大禮。
衛琳琅猝不及防,趕緊偏身躲過,開玩笑,皇子未封爵之前,等同于親王,烏拉那拉氏身為皇子嫡福晉,身份地位高出衛琳琅不少,她怎麼敢受烏拉那拉氏的禮,衛琳琅忙道:“四福晉你這是折煞我了,讓我如何敢當,說實話,你所說的照顧四阿哥多年,只不過是一點小事,舉手之勞而已,而且,要不是皇上的吩咐,我也想不起來,你要知道,我這些年也一直不清淨,除了能給四阿哥做幾身衣服,其他的也做不了什麼。”衛琳琅半真半假,抬出了康熙,也是想通過烏拉那拉氏來告訴胤禛,她這麼幾年做下來即使奉旨辦差,又是勞心勞力,看將來胤禛敢不敢賴帳。
烏拉那拉氏一聽,更是有些暈頭了,雖說胤禛自小抱給了佟佳皇后撫養,和德妃不親,但是佟佳皇后去後,胤禛的生母德妃娘娘尚在,且胤禛的玉牒未改,什麼時候都是德妃的兒子,康熙不讓德妃照顧四阿哥,德妃貴為一宮之主,自然是有能力照顧胤禛的,但是康熙卻讓自己的寵妃多照顧胤禛,這到底是康熙對德妃的失望?還是他對衛琳琅信任有加?要知道,後宮裡最忌諱的就是皇子和庶母妃之間的超乎尋常關係的交往,別說胤禛和衛琳琅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就是其他的宮妃娘娘們會見親生兒子,身邊都不得離人的。烏拉那拉氏想到自己進宮幾天的遭遇,心裡大概有了一點譜,原來,自己聽到的宮女們私下裡議論德妃的東西,大多竟然是真的?
德妃果然對胤禛刻薄寡恩,難怪胤禛對他一直親近不起來,大婚第二天自己去太后磕頭時候,太后千叮嚀萬囑咐一般說的要自己好好照顧胤禛的話,今天烏拉那拉氏回想起來,果然是有些語重心長的。烏拉那拉氏心裡不免替外表向來雲淡風輕的胤禛心疼起來,難怪他不管任何時候見到誰都是冷漠的樣子,起初烏拉那拉氏還以為自己做的不好,不被他歡喜,一直努力的在胤禛面前顯示自己的賢良,不管每日去奉承德妃,還善待胤禛在她以前納的女人。
今天才知道,原來胤禛的心裡是那麼的苦。不過,烏拉那拉氏心裡又為難起來,即使德妃刻意為難自己和胤禛,那她也是胤禛是生母,就算是被康熙改了身份玉牒,也改變不了胤禛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若是離的遠也罷了,在這後宮之中,母子相處過於淡漠,只會讓人笑話胤禛不懂事,婆媳關係不好,沒有人去指責德妃半點不是,畢竟她是長輩,烏拉那拉氏想到自德妃被罰抄經書以來,後宮裡的人看她的眼神,誰會體諒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兩人一路說笑,烏拉那拉氏被衛琳琅引到了內室入座,衛琳琅知道烏拉那拉氏今天有話要說,等宮人上好了茶水點心,就揮退了她們,眼看著烏拉那拉氏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體貼的道:“你也知道,我雖然白擔了個寵妃的名聲,卻也是個安分守己的,只是人言可畏,有時候不得不受點委屈,咱們娘們在這後宮裡都是不易。今天你既然過來,必定是有事相求,你不妨說出來,我若是能幫忙,定會助你一助,到不一定是我多事,只是皇上以前有話,要我多照顧著四阿哥一些,你是他的嫡福晉,我自然也要幫襯一二的。”
衛琳琅知道康熙為了胤禛和別的原因容忍了德妃多年,只要胤禛還在,大概還會隱忍下去,所以也有把握只要說辭得當,完全可以替德妃求求下人情來,她並不要德妃的感激,只是希望胤禛能夠欠下她一個人情而已,所以心裡希望烏拉那拉氏千萬不要不好意思,有事就說,幫忙了就得記下人情,留下將來好換回報的!衛琳琅可是知道,自古以來,人情債還不起的,生怕烏拉那拉氏改了主意,巴不得德妃抄一輩子佛經,不求她幫忙了,所以把幫助烏拉那拉氏的話說的理所當然,而且也是輕而易舉,必會成功的。
烏拉那拉氏擔心多天的事情到了衛琳琅這裡居然迎刃而解,她一時百感交集,眼淚汪汪的看著衛琳琅,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衛琳琅心疼的過來抱著烏拉那拉氏,掏出手帕給她拭淚,烏拉那拉氏在衛琳琅身上找到了屬於母親的溫柔,心裡一時柔弱不堪,抱著衛琳琅低聲哭泣了起來。邊哭邊哽咽著,“媳婦年幼,也不知道哪裡做的不好,總是不得婆婆喜歡,如今還害得婆婆被禁足,媳婦愧對皇上太后,愧對爺,愧對阿瑪額娘的教誨。”
烏拉那拉氏到底才十多歲,初入宮廷身邊也沒有可靠的人指點,就想去試一試請衛琳琅在康熙面前求求情,雖然也知道宮妃之間明爭暗鬥,都恨不能逮上誰犯錯就及時的踩上一腳,但是烏拉那拉氏最近被人指責的亂了陣腳,也想到胤禛那天安慰她時一時吐出的氣話,真正有事的話,求德妃娘娘還不如去找良嬪可靠。當時烏拉那拉氏心裡還詫異,為何胤禛捨棄生母卻要她去找良嬪,當時胤禛說完就後悔了,在也不肯就此話題多說幾句。卻也讓烏拉那拉氏記在了心底,而今天,在這種無依無靠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胤禛的話,所以才專程來拜訪衛琳琅,沒想到衛琳琅會如此禮遇她,和眾宮妃人口中說的完全不一樣,烏拉那拉氏又想到了胤禛的話,事情果然有些蹊蹺呢,只是自己卻成了替罪的羔羊,出頭的椽子,烏拉那拉氏一時悲從心起,哭的越發傷心。
87.第 87 章
衛琳琅聽著烏拉那拉氏的話,一時百感交集,也不好勸說,只輕輕的拍撫著烏拉那拉氏的身體。烏拉那拉氏受到衛琳琅的安撫,一時悲從心中來,哭的越發很了,只是到底記得自己的身份,一直小聲哽咽著,倒更顯得悲戚可憐,惹人心疼憐愛。
烏拉那拉氏貴為皇子嫡福晉,未來的國母,誰知道如今竟然在她的懷裡哭的如此淒慘,衛琳琅感嘆不已,其實烏拉那拉氏不過才十三歲的年紀,還是一個剛離開親娘的孩子,又從小困在深閨,沒見過風霜雨浪,滿人的格格們向來尊貴,從來都是父母捧著養大的,能夠獨自在後宮裡面對眾人的刁難和德妃的故意刻薄,做到如今這樣還沒有逼的瘋魔,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衛琳琅也有女兒,她一想到將來若是烏力吉要是會遭到烏拉那拉氏這樣的待遇,恨不得把烏力吉養在身邊一輩子。好在烏力吉身為公主,一旦嫁為人婦,也不會和婆婆過,而且就算是平時的家庭聚會,只有她給人臉色看的,絕不會讓人欺負她。
衛琳琅此時非常慶幸,自己穿越而來,成為了康熙的妃子,在這個兒女婚事都作為政治交易的時代,卻也知道,好在他們身份高貴,只有他們自己給別人氣受,將來絕對不會輕易的受到別人的欺負。烏力吉雖然會遠嫁蒙古,但是依她現在的品性來看,絕對不會受到底下奴才們的拿捏,衛琳琅暗笑,當初躥搓讓烏力吉沒有向別的格格們一般教養,實在是明智之舉,如今看來,只要她不欺負別人就阿彌陀佛了,要是別人敢無緣無故的找她的茬子,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烏拉那拉氏哭了一氣,又吐出了壓抑在心裡的話,解了心裡的煩悶,到底好受許多,回過頭來對著衛琳琅被淚水浸濕的衣服,極不好意思,紅著眼睛,哽咽著聲音道歉道:“都是媳婦不好,毀了良額娘的衣服。”
衛琳琅命人把洗臉水送到門口,親自出去接了過來,又命人去煮幾個雞蛋來給烏拉那拉氏敷眼睛,回來幫著烏拉那拉氏清洗被淚水糊了的雙眼,邊道:“雖然你已經大婚成人,不過也才十多歲,還是個孩子,我也有女兒,烏力吉的脾性,你也知道,若是有一天她也被婆婆刁難,我該如何?”
烏拉那拉氏被衛琳琅伺候,心裡十分不安,早接過水盆自己洗漱起來,聽到衛琳琅發自肺腑的話,忙道:“良額娘不必憂心,七格格可是皇家公主,不管嫁了誰,將來都沒有人敢欺負她的。”烏拉那拉氏到底是被衛琳琅引出了心中的怨氣,言下之意,德妃欺負她了。
衛琳琅憨厚的一笑,裝作沒有聽見烏拉那拉氏的話,接過烏拉那拉氏手中打濕了帕子極為自然的給烏拉那拉氏敷面,烏拉那拉氏見衛琳琅態度自然,自己再扭捏反而不美,遂誠惶誠恐的由著衛琳琅動作,衛琳琅苦笑道:“話是這麼說,自古以來,宗室女撫蒙古,有多少公主格格不是年紀輕輕的就去了,就算是她們命好,能夠多活幾年,你可又見到幾個公主格格有一兒半女留下,將來她們老了,還不是要看人臉色過日子?”
烏拉那拉氏沒有想到自己失態,竟然引得衛琳琅心裡擔心起烏力吉起來,趕忙勸解道:“良額娘放心,七格格是皇家的公主,深的皇上喜愛,皇上定能給七格格找一個最好的額駙,七格格必能夠生兒育女,一生無憂的。”
衛琳琅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是相信皇上的,可是,等烏力吉長大……總之,兒女就是爹娘前世欠的債,這一輩子不還完,下一輩子心裡也不會踏實的。”康熙倒是長壽的,可是康熙性格多變,對兒子們也不信任,到後期,把兒子們圈的圈,關的關,誰知道歷史會不會重演,就連自己的命運也非議莫測,沒准會依然會受到胤祀的牽連而離世早逝。烏力吉雖然身為公主,萬一要是受到自己和胤祀的連累在康熙面前失寵怎麼辦?尤其康熙之後的下一個皇帝卻是胤禛,他和胤祀之間說不好就是前世的冤家對頭,且好像胤禛又會遺傳自康熙的好遷怒的本性,連胤塘和胤俄幫助胤祀都不會放過,誰知道會不會放過今生胤祀多出來的同母妹妹,胤禛萬一在把對胤祀的怒氣都撒在烏力吉身上,烏力吉就算是貴為公主又如何?掉毛的鳳凰不如雞,乾隆皇帝的繼皇后死了連個普通的宮妃都不如呢?那還是同枕多年的夫妻。烏力吉只是一個異母妹妹,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烏拉那拉氏推已及人,想到自己的額娘,若是知道自己在宮裡過的如此這般,還不定在家怎麼擔心自己,心裡又有些悲戚,到底哭了一場,心裡的煩悶消了些,烏拉那拉氏忍住悲痛,吸吸鼻子,咽回已經蓄到眼裡的淚水,心裡告誡自己,身為皇家的媳婦,要端莊,忍人所不能忍。
宮女在門外稟報,熟雞蛋送了過來,衛琳琅出去接過,回來剝皮用帕子包了,給烏拉那拉氏敷眼睛,烏拉那拉氏雙手拿著兩個滾燙的雞蛋,在眼睛上來回滾動,衛琳琅趁空也出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等換完衣服回來,就在一邊安靜的坐著,兩眼帶著慈母般的柔情,坐在一邊細細的打量著烏拉那拉氏。烏拉那拉氏也趁著敷眼睛的功夫,心裡細細的思量今日過來是對是錯,她年紀輕,對於後宮裡的傾軋陷害還沒有一定的體會,父母倒是告誡過她一些宮裡的人心叵測,但她到底是沒經歷過,對人心的估量還是差了些,以至於今天貿然的過來拜訪良嬪。
但是今天良嬪卻給了她幾個意外的資訊,首先,胤禛在康熙心裡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至少前幾年就開始給他留意福晉人選,第二,胤禛的生母德妃不知道做了什麼,令康熙十分之厭惡,康熙連她照顧胤禛都有些膈應,寧願把胤禛託付給良嬪。那是不是從另一方面說,自己這一次在德妃那裡受了點委屈,康熙這一次卻是真心的為自己出氣的?良嬪把這些個事關康熙的隱私都透漏給自己,到底是什麼用意?
烏拉那拉氏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尋思著等回去找胤禛商量一下,只是,既然良嬪顯示了善意,她如今也沒有地方求人,太后雖然對她不錯,但是旨意是太后下的,而且自己也去求過,太后明確的表示,無能為力,自己每日裡被人指點,三人成虎,天長日久的,勢必會影響到胤禛在康熙心裡的分量。烏拉那拉氏心裡一著急,又被衛琳琅引出了一些說出來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話,當時情緒所致,脫口而出,這會回想起來,渾身都冒著冷汗,烏拉那拉氏心裡忐忑著,萬一被人傳了出去,她不孝的罪名可就是坐實了。
烏拉那拉氏放下雞蛋,一對上衛琳琅溫柔的笑容,帶著善解人意的眼神,心瞬間就踏實了起來,心裡對衛琳琅不覺間竟然親近了許多,烏拉那拉氏脫口而出:“良額娘。”
衛琳琅溫柔的一笑,道:“其實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誰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挫折,只要人活在世上,誰都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尤其是婆媳之間的關係,自古以來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對這些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和婆婆之間有了糾紛,也最好是化解,千萬別把怨氣越積越深啊。”衛琳琅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勢必要給烏拉那拉氏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印象。
烏拉那拉氏點頭,低著腦袋,小聲道:“媳婦也很為難,本來媳婦伺候婆婆,立規矩,也是天經地義,誰知道我的身子不爭氣,害的婆婆受了罰,如今我也是無臉見人了,要是死了能夠彌補我的過錯,我也願意以死謝罪,但是如此就更加的坐實了我不孝的罪過,也會連累了爺,我死不打緊,卻不忍心給爺帶來禍患。”
衛琳琅忙道:“不過是一點小事產生了誤會而已,你個傻孩子何必說這樣喪氣的話,唉,其實你看著我像著風光,當初不也是過的艱難。”衛琳琅搖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德妃的事情,皇上心知肚明,皇上有心給你撐腰,只是卻沒有挑對時候,好在皇上是個明君,回頭有機會了,我幫你勸勸皇上,請他收回成命自然不可能,只是最少要有一個緩和的餘地,別讓事情越來越糟糕才是。”衛琳琅可是記得德妃在胤禛即位後還說胤禛的大位來的不明白的,這母子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輩子的關係都糟糕透頂,她也沒有本事去緩和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更不會去勸說康熙對德妃母子如何,她只要自己能夠在烏拉那拉氏最無助的時候,表達出自己的善意,在她面前賣一個好就行。
烏拉那拉氏果然感激涕零,忙起身給衛琳琅行禮:“如果能夠讓德母妃早日解了禁罰,媳婦心裡也能夠安心一些,爺也不必每日憂心了,媳婦先謝謝良額娘了。”
衛琳琅這一次沒有避讓,坦然的受了烏拉那拉氏的禮,表示一定會在康熙面前替她好好說話的,如此,兩人又閒話了一番,烏拉那拉氏才告辭而去,衛琳琅自然是又相送到偏殿門口才回來。
烏拉那拉氏對於衛琳琅對她的禮遇百思不得其解,她自然聽說過衛琳琅在宮裡自成一派,幾乎不跟人交往,即使養育了七阿哥胤祐幾年,卻也跟成嬪只是面子情而已,更別說別的沒有什麼牽連的宮妃們了,自己不過是一個皇子福晉,還當不得良嬪如此的厚待吧?烏拉那拉氏心裡雖然也疑惑過,為何康熙一直不給衛琳琅母家免罪抬旗?任由她至今還擔著個“辛者庫”的出身,等到在宮裡久了,窺視到後宮裡的另一面,烏拉那拉氏才知道,衛琳琅的出身或許正是康熙給她的保護色,或許,衛琳琅已經美若天仙,若是再集天子寵愛于一身,連康熙都恐天嫉紅顏,她會遭遇不幸的吧,烏拉那拉氏不禁嚮往,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愛吧?
康熙剛才罰了德妃禁足抄經,即使衛琳琅想要在胤禛面前賣好,也不可能去得罪現在的老大康熙,所以,直等到年前才跟康熙提起放德妃出來過年的話。
康熙很詫異的看著衛琳琅,問道:“誰在你身邊說什麼了?”衛琳琅向來不管閒事的,這一次伸手德妃的事情,除了胤禛和他福晉,康熙想不到誰會來求衛琳琅。
衛琳琅吐了一口氣道;“這幾個月你也看到了四福晉的不易,本來皇上是一片好心,但是,卻讓她難處了幾個月,要是再把德妃關到年後,讓四福晉以後可怎麼見人。”雖然太后有旨意,德妃抄經之時任何人不得打擾,但是烏拉那拉氏不愧是未來的國母,行事大氣又有毅力,每日裡給太后貴妃請安回來,必到德妃宮門口請安叩拜,親手做了衣服鞋襪等讓人捎帶了進去,還和德妃一樣食素,抄寫孝經,供奉在孝莊的靈前。如此做來,也確實堵住了後宮裡一些人的嘴,害婆婆禁足的名聲也挽了回來,只是烏拉那拉氏如此做後每日裡都勞累不堪,人也迅速的瘦了下去。
康熙也知道自己親自挑選的媳婦這幾個月來的作為,他的兒子眾多,大婚的也已經四個,除了胤礽的媳婦他用心挑選過,也就是烏拉那拉氏是他關注最久的一個媳婦,大阿哥和三阿哥的媳婦都是他衡量家世地位等做的指婚,根本就沒有留意那些女子的品行如何,以至於胤褆的福晉竟然是個善嫉的,自己一年一個丫頭生出來,卻霸者胤褆不讓他到別的女人的屋裡,胤祉的福晉更是過份,平日裡尖酸刻薄不說,私下裡還敢做些手段,讓胤祉大婚幾年,一個子嗣都沒有留下。
康熙對於兒子們後院裡發生的事情,不說一清二楚,卻也能夠知道八‘九分,但是作為長輩,他不好插手兒子們的房事,只在每次選秀的時候給兒子們塞女人,警告那些不安份的女人,也對兒子們私下裡點撥過,只是胤褆和胤祉卻都是沒有出息的,一個甘願受媳婦拿捏,一個卻爛泥扶不上牆,一個見到漂亮女人連魂都沒了,兩個都是不成器的東西,丟了愛新覺羅氏的臉。
好在胤禛媳婦真的是不錯,大婚以後也不見刻意虐待胤禛幾個前面的女人,康熙知道,德妃賞給胤禛的兩個女人,胤禛大婚前,幾乎就沒有過去過,烏拉那拉氏進門以後,反而勸解胤禛偶爾的到她們屋裡去族一晚上,康熙對此尤其的滿意,所以,德妃對烏拉那拉氏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惹的康熙大發雷霆,康熙插手後宮事物已不是初次,給德妃來個警告之類的在他看來不過是小事一樁,只是如此連累了烏拉那拉氏難做,到也讓他越發的喜愛這個兒媳了。
康熙看著衛琳琅道:“也罷,過年就讓德妃出來吧。”
衛琳琅拍手笑道:“這才是呢,皇上肯定從四阿哥大婚的時候就等著抱孫子,可是發生了這件事情,讓四福晉受苦了,你也見到四福晉消瘦的厲害,可見四福晉的身子虧的很了,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抱到孫子?”
一提到子嗣康熙有些懊惱,罵道:“可惡的德妃,差點壞了朕的大事。”就算胤禛有十個庶子,也抵不過他的一個嫡子重要。
康熙回頭果然就給德妃解了禁,同時也賞賜了烏拉那拉氏許多藥材補品,特令她不得外出,在阿哥所靜養。外人看來,好像是康熙又回頭給德妃出氣,罰了烏拉那拉氏一般,後宮裡的人被康熙的這一出鬧的雲山霧罩,昏昏然摸不著頭腦。
只有胤禛兩口子明白,這是衛琳琅在康熙面前說了好話,令康熙改了主意,卻又把握時機,做的不漏痕跡。
烏拉那拉氏辛苦了幾個月身體早就受不了了,只是一股氣在硬憋著,要不是衛琳琅求情,解了德妃的處罰,沒准烏拉那拉氏什麼時候會累趴下。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2 AM
88.巡幸畿甸
胤禛眼看著烏拉那拉氏身體受虧,除了心疼,也別無他法,後宮裡一點小事都會成為別人的把柄,何況婆媳之間的事情演變的又複雜了些,德妃連兒子的臉面都不給怎麼會給烏拉那拉氏好看,烏拉那拉氏這一次不辛苦一下,以後的幾十年也沒法過,他除了私下裡多疼愛烏拉那拉氏一些,也不敢讓烏拉那拉氏停下來。
大清以孝治國,若是因為德妃刁難媳婦,讓胤禛背上了不孝的名聲,胤禛別說大位無望,就算是做百姓都會受人指點詬病一輩子的。烏拉那拉氏費時幾個月的問詢請安,努力把後宮裡的留言消了一些,若是過年德妃還不露面,前朝後宮恐怕又要就此事起一陣子閒話,胤禛一聽到德妃解禁的消息就吐了一口濁氣,好在現在德妃可以出來了,要不然,過年都不能安生。
這一次衛琳琅示好,胤禛和烏拉那拉氏心裡都十分感激,胤禛的心裡也真正的對衛琳琅有了一絲鬆動,生母故意刁難自己的時候,還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庶母給自己幫助,這樣的人情,只要不是真的冷血,胤禛會記一輩子的。
康熙三十一年二月,康熙巡幸畿甸,這一次,康熙帶上了皇太子胤礽,大阿哥胤褆,和四阿哥胤禛因為是在京城近郊,康熙想起了胤祀買下的溫泉莊子,於是臨時又帶上了衛琳琅母子三人,康熙帶上衛氏母子去泡溫泉,不好不帶太后,於是太后也準備行裝,一同前去。
因為太后不喜衛琳琅,康熙只好又帶上了宜妃和宣嬪隨行伺候,溫僖貴妃和敏嬪兩人身體也一直不好,康熙不好厚此薄彼,自然也帶上她們去泡溫泉。
所以三十一年的京郊巡幸隊伍格外的壯大,一般只在南巡或北巡的時候才會帶女眷的,這一次破例帶了一隊後妃們出巡。
幸虧胤祀有先見之明,溫泉莊子雖然建的不夠富麗堂皇,卻房間眾多,勉強讓康熙、太后和一隊後妃們住下了,幾位皇子和隨行官員們就住進了附近胤祀和烏力吉的莊子裡。
因為適逢農曆二月,天氣還冷的季節,但是因為康熙和太后等人住在溫泉上面,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寒冷,反而因為空氣中蒸騰著水蒸汽,潮氣撲面,讓人的心也跟著濕熱起來。
當天一到莊子,太后說自己累了,當晚先休息,免了眾人的請安,讓康熙等人盡興去泡溫泉。
康熙領著一眾後妃美人們參觀了不大的莊子,一股樸素的鄉村氣息迎面而來,讓住慣了高高的大殿的康熙和後妃們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情趣。可惜莊子不大,一般鶯鶯燕燕和康熙沒走了幾步就沒處可逛了,眾人掃興之餘,更加期待和康熙一起泡溫湯的福利。
康熙泡溫湯,自然規格頗高,雖然溫泉莊子建的有些簡陋,溫湯池子胤祀卻花了一番心思,挑了水溫最穩定,地勢最平整的一個溫泉,又專門整理了一番,在上面加蓋了房間,房頂用的專門燒制的半透明的琉璃瓦,若是在月夜不用點燈,都能夠看清人影。
本來,胤祀特意設計了那女分開泡浴的,可惜,最豪華的浴池只有兩個,剩下的三五個都是簡陋至極的小型溫泉,也只是就便在旁邊圍了幾張草席子而已,這樣的地方不可能讓娘娘們泡浴。
而一男一女的溫湯池,女的那個連太后都沒有去泡,後妃們自然沒有人敢越過太后先去享受,康熙也不好意思放下一幫子眼巴巴看著他的女人們自己去享受,所以,最後泡溫泉就成了眾女環伺康熙的局面。
康熙被眾美環繞,還不忘關照身體不適的溫僖貴妃,也記得時常關心敏嬪一二,讓幾個隨行的後妃們一時醋意大發。
因為人數眾多,不可能光著身子泡澡,康熙倒是只著底褲坐在池邊,身邊依次坐著白布圍身的溫僖貴妃,宜妃,敏嬪,衛琳琅,宣嬪等。
康熙也頭一次享受這樣眾美環伺的待遇,心情頗好,妙語連珠的逗著幾位美人笑語連連,幾位後妃開心的同時卻心裡酸楚不已,她們自然知道這是衛琳琅和胤祀名下產業。衛琳琅掖庭入宮,身無長物,能在短時間裡購置了這大片的土地房舍,很明顯,是康熙私下裡貼補的。
而且胤祀如此建造的房舍佈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給康熙和衛琳琅私下裡預備的,她們能過來也是沾了太后,或者應該是衛琳琅的光而已。
幾位能夠隨駕的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卻都被一個身份卑賤的“辛者庫”女子給比了下去,心裡不能不感覺到委屈,可是康熙向來鐵腕,如何對待德妃她們也看的很清楚。向德妃那樣的奇葩後宮裡有一個就是極致了,她們可不會走德妃的老路,即使心裡有不痛快,面上也不會顯出來,最多也只是在衛琳琅面前說幾句算話,諸如,“真是托了妹妹的福,”“以後有機會,還望妹妹多照顧”之類的。
衛琳琅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酸言酸語,俱是一概笑之,客氣的回應。
因為溫僖貴妃和敏嬪身體都不大好,康熙也不敢久泡,小心的觀察著她們的臉色,見有些不適就忙起身出浴。當晚也道身體乏了,並沒有招人侍寢,讓一干妃嬪們心裡舒坦了一些。
後妃們第二天給太后請安的時候,都向太后推薦了溫湯池子,宜妃快言快語,言道:“太后娘娘還沒有享用,臣妾們大膽,就想用過了,不過,這溫湯子果然不錯,太后娘娘如若不信,端看貴妃娘娘和敏妹妹了臉色就知道了。”
太后見幾個妃嬪們一改冬日裡的萎靡,果然精神飽滿,尤其是久病的溫僖貴妃鈕祜祿氏和身體不好的敏嬪章佳氏,兩人果然面色紅潤,精神也好了許多。
太后笑道:“難怪皇帝特地讓哀家從宮裡出來,還說讓哀家多泡泡溫湯對身體好,今天一見果然不錯,既然這溫湯能然人身體康健,等回頭哀家跟皇帝說,在這裡修個行宮,咱們娘們就可以常來泡泡也好。”
幾個宮妃眼神快速的在衛琳琅臉色掃了一眼,心中暗喜,畢竟能讓衛琳琅損失一點,她們心裡也高興不是,但是高興歸高興,卻沒有人願意公開得罪衛琳琅,於是一個個都好似還在體味昨日的溫湯韻味,都裝作沒有聽見太后的話。
太后說完,高興的看著幾個宮妃,卻不見人接腔,有些冷場,一時氣氛有些微妙,宜妃見沒人出頭,又是她挑的話頭,不得不開口言道:“最近幾年皇上的心思怕不在這上頭呢,不然不會放著這個美妙的去處不享受,只胡亂建了個莊子而已。”不得不說,宜妃到底跟了康熙多年,也有顯赫娘家,根深葉茂對前朝的動態什麼都掌握的一清二楚,雖然是規勸太后的幾句話,卻正好說中了康熙的心事。
太后聞言一愣,她基本上就不打聽前朝的事,若不是有些後妃別有用心的在她面前提一些事情,她更加成了井底之蛙,閉塞的可以。康熙為何放著一個享受的地方不用,是否國庫空虛,那更不是她過問的事情,她只要能夠安穩的居住在慈甯宮,泡不泡溫湯倒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她也幾十歲的人了,也不是個傻的,一聽宜妃之言,還見到別人都偷偷瞟衛琳琅,她心裡先是有些不喜,自然不是康熙不蓋行宮孝敬她,只是對於康熙十分的寵愛衛琳琅她有些不悅罷了。身邊的嬤嬤察言觀色,即使的在太后耳邊嘀咕了一通,自然是告訴她這個溫泉莊子是胤祀和衛琳琅名下,至於胤祀母子是如何有許多銀子賣了這麼大的一片地,太后不用問也知道了。
太後面帶寒酸,對泡溫湯的興趣也減了一些,只是到底要給康熙面子,因此還是面上帶笑,安撫眾人道:“這個地方不錯,離京城極近,就是皇帝現在沒有心思,將來有功夫了,早晚要修行宮的,你們年歲正輕,早晚還能夠陪著皇帝過來的,只我老婆子,是活一年少一年了。”皇帝給的東西,始終都是皇帝的,等用的時候,你們還不主動送上來?
衛琳琅並不計較太後話裡的說辭,太后針對她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不慣康熙私下裡給她們母子許多土地發發牢騷也是有的。所以衛琳琅依然笑著如雕像一般溫和,這溫泉一開始發現就打算獻給康熙,康熙不要,還是惹來了這許多爭議。
幾人見太后如此說,趕緊七嘴八舌的勸解打諢,宜妃道:“誰說太后娘娘老了,我第一個不依,太后娘娘乍一看,比我們不差些什麼,走到外面,誰會知道您已經是兒孫成群的老祖宗?”
宣嬪也湊趣道:“太后娘娘烏髮鶴顏,唇紅齒白,一點也不似我們蒙古的女子,到像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
蒙古女子放馬牧羊,風吹日曬,又有高原反應,臉上大多都帶著高原紅的痕跡,只太后幼年進京,常年生活在深宮大宛,又有專人服侍,除了年輕的時候受過順治帝的冷落,中年以後就被康熙奉養,每日裡都有一大幫子後妃們奉承著,心情好不好都沒有人敢跟她高低聲,養尊處優的日子久了,除了上位者的氣質外,外貌條件自然是上佳的,同齡人和她自然是沒法比的,跟別說在草原上被風吹日曬的蒙古大媽們了。
康熙帶來的這許多後妃,也就宜妃和宣嬪能夠在面前多說幾句,貴妃鈕祜祿氏和敏嬪章佳氏都是小心謹慎的人,從來不會隨意出頭和得罪人,聽了宜妃和宣嬪的話,只有奉承附和,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的。
衛琳琅向來入不得太后的眼,也習慣了在一邊做隱形人,不管太后看她的眼神如何,都是一副榮寵不驚的笑模樣。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康熙又十分看重衛琳琅,既然敢把人往這裡帶,那就是不怕人知道自己給了衛琳琅母子私房,就是太后也無權過問,因為牽涉到康熙,太后也眼不見為淨,只丟下衛琳琅和別人說話。
康熙一大早起來就帶著來請安的兒子們並烏力吉和眾隨侍官員們一起,去了胤祀的莊子巡查,胤祀的莊子雖然是新近購置不到一年,但是因為是老莊稼地,胤祀購進之後只是進行了一番規劃,修了一條寬廣的大路和若干小路,又新修了水渠若干,引來泉水灌溉土地。
因為胤祀比農人捨得投資,牛馬也提供充足,對佃戶們也寬厚,佃戶們知道胤祀的身份,工作起來也不敢隨意糊弄,為了能夠在胤祀這裡長期工作,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去打理莊稼,因此,胤祀的莊稼地裡的莊稼看著比周遭的農田裡的作物格外的茂盛。
康熙欣慰的看著綠油油的麥苗,笑呵呵的問烏力吉道:“你可別把地裡的麥苗當韭菜割了回去包餃子吃了。”
烏力吉撇撇嘴道:“皇阿瑪別笑話我這個,我小時候就認得麥苗和韭菜了。”
一應官員們面面相視,沒有想到康熙得道明君居然帶著女兒參觀巡查,不過看看幾位皇子們見怪不怪的表情,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都裝作沒有看見。
康熙叫來胤祀問道:“你說說看,為何你的土地裡的莊稼長的看上去比旁邊的莊稼好上許多。”
胤祀上前一步,先給康熙行禮,康熙叫免之後才道:“兒子也沒有做什麼,只是讓人給地裡多上了一些農家肥,引來泉水,不讓土地乾涸,吩咐農人們勤加照看而已。”
康熙詫異道;“只如此簡單,何為農家肥。”後面的官員也有懂得土地耕種的,自然也看得出來兩塊相鄰土地的肥沃差別,聽到康熙問胤祀的話忙豎起耳朵,聽個端詳。
胤祀忙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收集了人,牛,馬,羊等動物的糞便,和一些柴草漚埋在一起,經常翻動,讓它們充分發酵,等到熟透了,在散到地裡,土地就會肥沃起來,土地一肥沃,莊稼自然就會長的好些。”
康熙對百業都有涉獵,精通的只是帝王之道,其它的諸如種地等,多是和一些老農民交流得來,再就是些書面知識,動手的次數很少。他自然也提說過一些土地貧瘠之語,也知道一些農民會撿來人畜的糞便來種莊稼,但是極少聽說有這麼好的效果。
於是追問道:“朕以前倒是知道不少農人漚制肥料的方法,你的和他們的有何不同?”
胤祀答道:“其實工序基本一樣,只是兒子讓他們多給肥料澆水,促進它們更易漚爛,又多翻動了幾次,讓它們爛的更勻一些,最後又細細的篩過,免得有沒有漚透的進了地裡,會燒壞莊稼,因此漚制這些肥料需要的時間更久,需要的人力更多一些。”還是衛琳琅告訴胤祀的這一套農家肥漚制方法,胤祀從小到大從衛琳琅那裡學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也見怪不怪的就用了。
康熙點頭,一般的農戶們可沒有這個時間和條件來弄著看似簡單的“農家肥”,不過好在這東西成本不大,只要莊稼收成見長,以後推廣起來也容易,康熙看向皇子們後面的官員,問道;“你們可有什麼問題要問?”
眾官員被點了將,一個個縮頭縮腦,也有那想要出頭的,看了看沒有人出列,心一橫,向前兩步道:“臣倒知道有些地方的漚肥方法和八阿哥說的基本一樣,只是卻沒有八阿哥說的那樣仔細,他們種地靠的是經驗,有點動物糞便加上柴草堆著放上一段時間就會把它們施進地裡,因為有些糞便沒有漚爛,造成了一些莊稼爛根黃苗,臣想問一下八阿哥,可有解法?”
胤祀聽問,閉上眼睛回想了一番,等睜開眼睛,就見康熙和一眾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胤祀給康熙行了禮,又轉過身面對眾官員,不慌不忙的回道:“百姓窮家小戶,每日裡也很繁忙,掙點銀錢養家糊口不易,自然沒有這些功夫慢慢的去弄肥料,隨意的把柴草一堆,收攏一些糞便胡亂的摻雜在一起,就由著它自己發酵,自然有生熟不一的地方,尤其是需要耕種莊稼的時候,就著急的把肥料下了地,等莊稼出苗,遇到雨水,沒有漚爛的肥料和糞便就繼續發酵,溫度過高就會出現燒苗爛根現象,出現此等症狀,唯一的解法就是澆水,降低苗根部的溫度,但是此法在缺水的地區卻無法實施。”
89.永不加賦
胤祀並不以突出自己故意貶低農人的懶惰,也不特意抬高自己的功績,一番話說完條理分明,有根有據,讓康熙和一眾官員對胤祀刮目相看,胤礽,胤褆,胤禛幾人看向胤祀的眼光卻帶著異樣,嫉妒有之,羨慕有之,心情五味不可表也。
康熙見胤祀停下不語,問道:“那你可有別的方法讓農戶減免一些損失?”
胤祀躬身道:“有倒是有,只是卻是下下之策,僅解一時之危,回頭卻會壞了土地,傷了土地的根本。”
康熙嗯了一聲,問道:“是何辦法,說來一聽。”
胤祀出了一口氣,道:“農村燒火做飯的草木灰可以撒在莊稼的根部澆上水,或者直接用水泡過,再澆在莊稼地裡。” 酸堿中和的原理,養魚,種地,有大棚農人一般都知道,方便又省錢的東西就是草木灰,只是現代的農村人燒火做飯的越來越少,草木灰根本達不到後來大棚地的需求,於是又用上了石灰。胤祀頓了頓又補充道:“弄些燒熟的白堊石放在水裡,等它化開澄清了,把白堊水澆到莊稼的根部,也可以緩解一陣子,可是,以後這地卻極易板結,對下一茬莊稼也有影響。”
康熙問胤祀道:“這是你親眼所見,還是道聼塗説?”
胤祀道:“兒子聽人說起過,也找來實物都一一實驗過了。”胤祀對於衛琳琅千奇百怪的想法也很好奇,自然也會實際操作證實一番,由此,胤祀倒是越來越驚奇衛琳琅從何處得知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的。只是衛琳琅不肯說,她又是自己的額娘,胤祀也不好強迫她,胤祀知道了這些利國利民的東西,少不了要用到實際中去,為了掩飾自己從何處得知,他借著自己出宮之便,聽來了若干“傳說”敷衍康熙,要不然,胤祀也不好解釋自己從如何得知這些看似簡單,卻也複雜多變的東西。
康熙點頭,向胤礽等人;“你們怎麼看?”
胤礽上前一步,給康熙行完禮後道:“依八弟所說,‘農家肥’的製作也是從百姓那裡學來的,方法也不難,只是農民們工作忙了些,省略了一些程式步驟,才會造成一些莊稼的損失。所以兒臣看來,與其後期做補救,不如前期把工作做好,反而可以增加土地效益,節省農民時間。”太子並沒有多少和農人交流的機會,所作的總結都是憑胤祀的分析得來,不過,只憑幾句話就抓住了要點。
康熙不予點評,又問胤褆道:“胤褆你道如何?”
胤褆到底是出宮辦差了的,見過的世面要廣許多,自然能夠提出不同的意見來。見康熙問,上前一步,行禮後道;“兒子倒也去過幾個地方,見過有農民從河底,池塘裡淘出淤泥來做肥料,聽說效果也不錯,而且,被淘過的河流和池塘比也避免了淤泥堆積堵塞河流的現象,所以,兒臣以為,不管什麼方法,只要方便,可以達到一樣的目的,皆可行。”
康熙點點頭,問胤禛道:“老四,你怎麼看?”
胤禛知道康熙也會讓他作答,早想好了說辭,聽到康熙問話,出列行禮道:“農民們既然沒有時間可以專門做農家肥,兒子倒是知道有不少沒有土地的閒漢,為了生計並不計較工作,倒是可以把他們利用起來,專門組織起來,漚制農家肥,倒也不用官府給他們工錢,只等他們把漚好的農家肥便宜些賣給農民,想必,即可以解決農民們時間緊迫的問題,又可以給這些閒漢們養家糊口的工作。”
康熙聽了四個兒子的話,轉頭問烏力吉道:“烏力吉,你怎麼看?幾個哥哥們誰說的更有道理?”
一眾官員邊聽著幾位皇子的觀點,抽空也會小聲討論幾位皇子們的說法和實施難易程度,突然聽到康熙轉頭問烏力吉,俱都是一愣,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雖然烏力吉身為皇家格格,可畢竟是女子,康熙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培養一位女皇子出來?
眾官員停下了議論之聲,忙屏聲靜氣的聽烏力吉怎麼說。
烏力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看康熙,又看看胤礽等人,最後目光在胤祀身上停住,對著胤祀用目光詢問道:“可以嗎?”
胤祀點點頭,目光裡帶著鼓勵,要是光幾個兄弟們在場,烏力吉說的如何,或偏了那個兄弟多些,話裡也無意中得罪了誰,幾個兄弟或許會懊惱一回,卻也不會和烏力吉計較,偏康熙要當著眾官員考問烏力吉,不管如何總要給康熙掙點面子回來的,卻也要注意措辭,不能夠讓幾位兄弟們失了臉面。
烏力吉回頭看了康熙一會兒道:“皇阿瑪,其實幾位哥哥說的都有道理,不過,烏力吉認為,不管方法如何,只要老百姓方便,又認可,買得起,用得起的東西才是好東西,咱們又不種地,光在這裡說好有什麼用,老百姓說好的東西才是好東西,烏力吉說了自然也不算的。”
“噗,”官員裡有人笑了出來,康熙循聲望了過去,有人縮緊了脖子,生怕康熙看見了他,康熙低頭看向烏力吉道:“還以為你能說出來個一二三,沒想到,也是糊弄人。”
烏力吉撅嘴道:“我知道北方人愛吃饅頭,偏人家南方的人習慣了吃米飯,皇阿瑪卻硬要人吃饅頭,你說他們喜歡嗎?”
“哈,哈,哈,”康熙笑起來,指著烏力吉道:“三句話離不了吃,可見你是個好吃的。”
“皇阿瑪,”烏力吉當著這麼多人被康熙笑話,臉面騰的就紅了,襯著她一身的紅衣,更顯得嬌俏可愛,烏力吉跺跺腳,嘟嘟道,“皇阿瑪欺負人,烏力吉不理你了,回去找額娘去。”說完胡亂給康熙行了一禮,轉身又給幾位哥哥胡亂抱拳,作了個羅圈揖,一跺腳,一陣風似的跑了。
烏力吉原以為康熙今天專門叫她跟在身邊只不過是因為這本就是自己家的莊子,可以隨意的一起轉一轉,誰想到,康熙卻要她跟哥哥們一起回答問題,烏力吉到底大了幾歲,自小在宮裡打滾,心智與同齡的孩子不同,也懂得許多事故了,只是平時常常扮傻裝癡,哄的父母和哥哥們都對她寵愛非常。
烏力吉知道,就算是在宮裡,胡亂答錯了話,好歹有康熙和衛琳琅和胤祀在,還有人幫著圓場,自己大不了會被人說幾句小孩子家家不會說話而已,回頭賠禮道歉認個錯就可以揭過去了。可是今天當著眾多的外人,若是不注意得罪了某位哥哥,就算是有人幫著圓場,哥哥們也不計較,卻也不能夠保證回頭她說的話不被傳出去,回頭在被有心人說她持寵而嬌,倒是候就算是康熙和衛琳琅臉上也不好看,康熙正好笑話烏力吉,烏力吉借勢撒嬌跑了,就算是剛才說的有什麼不妥當,也不會真有人會跟她計較,大不了當做是小孩子的憨傻之言罷了。
康熙對著身邊的人一使眼色,立即就有幾人脫離康熙的隊伍,跟著烏力吉往溫泉莊子而去,康熙笑笑,目送著烏力吉遠去,回頭對胤礽等幾位皇子們道:“你七妹小孩子家,雖然說的有些通俗,但也不無道理。”康熙說完並不打算讓胤礽等人發表意見,扭頭看著隨行官員們道:“民以食為天,土地乃國之根本,農民們地種的如何,直接關係到各位的飯碗,朕國庫裡的存糧,所以,從今往後,爾等要用心的和農人們一起,看護好地裡的莊稼,若是有什麼難處,可以直接和朕說,朕能幫助的自然不會看著不管。”
眾官員趕緊應道,“臣等一定謹遵聖命,絕不不辜負皇上信任。”
康熙笑了一笑,道:“你們的難處朕自然也知道,現如今人丁緊缺,農人大多丟下土地去經商了,”康熙說著眼角瞟了胤祀一眼,見胤祀眼觀鼻鼻觀心的並沒有異樣,心裡稱讚胤祀的沉穩,接著道,“所以朕決定,從今以後,滋生人丁,永不加賦。”康熙極為鄭重的說了這句話,他也是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農人經商,大多是因為土地裡卻是沒有掙頭,一年裡交的各種稅賦扣完,農民們連飯吃的糧食都沒有。無利不早起,百姓們也是要吃喝拉撒,生兒育女,養一家老小的,不給他們一點甜頭嘗嘗,怎麼可以讓他們回來種地?
康熙此言一出,官員們皆是一震,有些沒有回過神來,農人的稅賦,自古以來就是國庫的一半存銀,在豐年的時候或許更多,可是今天皇上竟然說出“永不加賦,”這得多麼大的氣魄才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這只有真正的為百姓著想的明君才會說這樣的話!
有人回過神來,五體投地,道;“皇上此舉,乃是為天下百姓造福,為黎民蒼生著想,皇上真是千古難逢的盛世明君,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此人有些高興的語無倫次了,萬千語言都抵不住他對康熙的敬仰之情,不顧泥土地滿是灰塵,連連叩首,口稱萬歲。
一干大臣們也不甘示弱,“千古一帝,”“盛世明君,”等好話,不要錢一般,都往外送,還都比賽一般跪地磕頭不止。
胤礽等人自然也跪地磕頭,稱讚康熙“千古聖明。”
只有胤礽心裡一片苦澀,他作為太子,一國儲君,自小就被康熙帶在身邊熟悉國事,國庫裡有多少庫銀他也一清二楚,若是康熙經過此舉,不消幾年,漢人土地多的人家裡的銀子沒准都會超過國庫裡的數目,倒時候若是被有心人鼓動,在有幾十家聯合起來造反,滿清的統治將會如何,誰也說不上來。
滿清自入關起,就被漢人抵制,雖然經過了順治朝的寬鬆統治,讓百姓們稍微的接受了異族稱皇,到了康熙已經可以稍微放鬆口氣,但是,占大清人數眾多的漢人裡還有不少的百姓,私底下總是不服滿人的統治的,他們藉口滿人殘暴,苛捐雜稅繁多,貪官污吏橫行,造成百姓民不聊生等名義屢屢造反。
胤礽熟讀歷朝卷宗,自然知道,這些藉口裡有從前明就積下的弊端,歷經兩朝,到現在還沒有改善,底層百姓生活艱難困苦,加上滿人入關後天災人禍不斷,雖然順治朝和康熙都積極致力於改善下層的百姓的生存環境,但是,依然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導致底下的百姓們稍微一遇到災荒就會家破人亡,偶遇災年,就會有大片的土地荒蕪,一方百姓民不聊生。
以至於被那些所謂的“反清複明”組織屢次拿來說事,還有前面的“朱三太子,”也數次趁機造反,妖言惑眾,在底層百姓中尤得民心。
其實滿人自入關以來,對統治漢人也有所保留,至今人然派人堅守“盛京”,嚴禁漢人進出,就是怕被漢人私下裡做了手腳,壞了子孫們的後路。滿人大姓也會遣自家子孫常年在盛京駐守,名義上是守著自家祖墳,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是預防萬一,萬一那天,漢人造反成功,滿人也好有個退路,就算北京城裡的滿人都死光了,盛京裡還有一絲血脈。
可是,今天,就在剛才,康熙明言,“永不加賦,”誠然,這對百姓們來說確實是好事,歷朝歷代也沒有皇帝敢如此承諾百姓,都恨不得層層剝皮,把百姓刮的身無長物才好,只有他們什麼都沒有,才可能聽主子的話,替皇帝辦事。
所以反過來對滿人來說,此舉未必是好事,並不用若干年以後,漢人繁衍生息只幾年功夫,絕對會比現在的滿人多上幾十倍,幾百倍,幾千倍不止,到時候,他們還願意聽從“入侵的異族”的統治嗎?
胤礽眼裡帶著迷茫,不解的盯著自己的手指,手上因為剛剛跪拜叩頭,在地上沾上了灰塵,可是,他卻不願意去擦掉,皇阿瑪一時之氣換了個“千古明君,”誰知道過幾年,自己會死在那裡,可有人給自己找個土坑埋了,不用拋屍荒野?
胤褆和胤禛,胤祀幾人沒有胤礽接觸的東西多,對大清國庫裡的情況也不甚清楚,只聽康熙說了不加稅賦,自然知道這是為底層百姓造福,他們雖然有些儊康熙,卻自心底還是一貫崇拜康熙的,所以不假思索的就會稱讚康熙的明君之舉,心裡甚至感嘆,康熙的雄偉壯舉,畢竟,自堯舜以來,有記載的皇帝數之不清,卻沒有一個皇帝敢說,對百姓減免稅賦的,有多少皇帝從百姓身上加稅過重,最後逼的百姓們造反的,也可謂數之不盡。
其實康熙敢說此話,也是有一定底氣的,自從烏力吉開鋪子以來,國庫裡的稅銀也是穩步高升,唯一讓他憂心的還是底下百姓棄農經商之事。若說起來,往常國庫裡的銀子倒確實有多半都是從土地裡得來的,可是,一遇到災荒,國庫還要拿出比收上來更多的銀子去賑災,算起帳來,國庫虧的很了。
土地,對於康熙來說,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不舍,原本它確實可稱為國庫的支撐,除了可以為國庫裡提供銀子之外,還可以供大清百姓們的口糧,軍隊的嚼用,可是,現在康熙有了更好的圈銀途徑。康熙倒不怕商人會受到此次不加稅賦的影響,康熙認為,商有商道,農有農根,自古以來,輕商重農,也沒有見商人們都不做買賣了,歷朝打壓商業經驗的手段層出不窮,經商之家反而因為朝代更迭,越發的枝繁葉茂。
這一次稅賦改革,還有後著,康熙可以料定,皆時一旦推廣實行,從農業上富裕下來的人口勢必會推進商業的發展,到時候,大清國庫何愁不豐?
大清的商人們交稅的積極程度,和農人們每次哭爹叫娘,賣兒賣女的拼湊稅賦比起來,高下立見,康熙為君多年,也經常魚龍常服,行走于鄉村百姓中去,也知道底下的小老百姓們日子困頓,種著糧食,卻連飯都吃不飽。康熙雄心壯志,力圖治國平天下,得享萬世明君,流傳千古盛名,他自然不會容忍下屬逼人錢財,壞人性命,最終也連累他落下千古的駡名。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2 AM
90.攤丁入畝
他們其實並不在乎誰當皇帝,只會關心那個皇帝能夠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相對於從百戶農人手裡收點稅賦,康熙還是願意從一家商人手上收點稅銀,至少,商人們銀錢來的方便,又常交際來往,比那些只會刨土的農民們更懂得為人處事之道,只為細水長流,家大業大之人也更懂得舍財免災的道理。
康熙自然也會考慮到歷來大戶人家土地聚集,小老百姓鮮少會有幾分土地的,他此舉,既是瞧不起農民們手上的一點銀子,也是想讓那些真正該交賦稅的地主們出點血。
雖說將相本無種,可是歷來,能夠做官為宰的沒有幾個是真正的寒士平民,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問題,也會護著自家一些,那些所謂的攤丁稅賦等,沒有幾個能夠真正的落實到他們的家中,稅銀的流失,虛,瞞,偷,漏等,皆是這些家裡有官員的人家做出來的。
官府給仕子們的一些福利,也被人鑽了空子,康熙也知道民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旦有人中舉,就有若干士紳甘願“孝敬”,把土地掛在舉子們的名下,好達到偷漏稅賦的目的,還可以借此和那些貧困的舉子們搭上關係,將來這些仕子好歹出仕,也會照顧他們一些,舉子們或為了生計,或別有所圖,基本就沒有不允的,因此,皇帝費銀子培養的人才,最後真正服務的卻是別人。
歷史以來,官紳皆一家,勾結相連,互為依靠,明火執仗的在皇帝之前對百姓們打家劫舍,貪污民脂民膏,只是他們貪了皇帝的銀子,卻越發的為富不仁,逼的一些百姓們窮困潦倒,有多少人家賣兒賣女破人亡。
百姓失家,皇帝還要貼銀子補助,他們流離失所了,國庫裡空空如也,一些打抱不平的“正義人士,”還把這些罪過算在了皇帝頭上,讓皇帝背了黑鍋,康熙真是比竇娥還冤,。
所以康熙等眾官員們叩頭喊完口號之後就道:“朕既然決定‘永不加賦,’以前的稅賦條例就沒有辦法實施了,所以朕決定,以後的農人稅收,采犬攤丁入畝’的策略來徵收,以此照顧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此法還要等回宮以後詳細的參詳之後才能實施,正好爾等也可以趁此時間先做些腹案,皆時可以拿來討論參詳。”
康熙話音一落,官員們臉色各異。
滿人不得經商,漢官們也嚴禁經商,雖然他們私下裡各有對策,自有名下的奴才替他們開鋪子掙銀子,但是,明面上或私底下,他們各自家裡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個莊子,幾百頃地甚至更多的土地,這些土地有的是祖上傳下來的,有的是做官後,底下人孝敬的,有些來歷卻不敢明說了,少不了有些官員會做出霸佔百姓田產,逼死窮人性命之事。
康熙這“攤丁入畝”的政策一出,說不得,他們的私產將要曝光不說,也要跟著百姓們一樣要繳稅了,世人皆愛財,誰都不願意把到手的銀錢往外掏,尤其是這些腦滿肥腸的官老爺們,自認為自己比別人高上一級,是享有特權的。
只是,康熙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們,他們也剛剛歌頌完了康熙的豐功偉績,沒想到,話音剛落,康熙就要那他們開刀。即使心裡不願,也沒有人敢出聲反駁,康熙手段強硬,向來說一不二,自幼年伏鼇拜起,康熙就展露鋒芒,後來又有臺灣,三番之亂,外敵入侵,噶爾丹之亂等,康熙皆不假辭色,強力禦之。
雖然康熙也自自詡仁君,動用了一些柔和的和親之策,最終卻都是把對手打落馬下,永世不得翻身,至今,臺灣鄭氏和三番尚存的後人們還被榮養在京城,雖然被賜予榮爵奉養,卻無實缺可做,他們也知道康熙不可能放權給他們,皆自暴自棄,每日裡無所事事的溜雞鬥狗,無所事事,這軟刀子殺人,其實比讓人家戰死沙場還殘忍萬倍。
螻蟻尚且偷生,眾官員們遠的不說,只想到才倒下不久,素有半朝之稱的明珠,也都不敢反駁康熙的話,紛紛高聲響應,生怕比別人慢了,被康熙拿住做了祭刀之鬼。官員們爭先恐後道:“皇上所慮正是臣等所想,種地納稅理所應當,自當如此,皇上聖明。皇上聖諭一出天下百姓皆會為皇上立下長生碑,皇上捨棄了國庫豐蘊,卻給大清萬千百姓帶來了無邊的福祉,自洪荒開天闢地以來,還沒有人如皇上一般,能捨棄皇權,如此的為百姓著想。我等得伺明主,是我等幸甚,百姓能侍明君,也是百姓之福,臣等萬幸,天下幸甚,蒼生之福也。”
康熙臉上笑的見牙不見眼,仿佛因為底下人的恭維著心裡特別舒坦,只是沒人知道康熙心裡卻在冷笑,他看著這些官員們臉上如牙疼一般,口裡卻吐著讓人酸掉牙的恭維話,卻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他身邊的這些個官員,所謂的朝中重臣,個個都狡猾若狐狸一般,一邊奉承著自己,一邊在使勁的往荷包裡撈錢,真正清廉的沒有幾個。
若是他們撈錢的同時為大清做點事情倒也罷了,可人向來是不知道知足的,康熙不是不知道,天地會的頭子,就是官員士紳之子。年少時候出門遊歷,拜了一個什麼天地會的師傅,等他那個師傅死了,就接收了天地會,為此,居然甘願拋家棄子,流落江湖。
他的家裡和他明面雖然斷了關係,可誰知道他們暗地裡還有沒有勾結,那人也夠狠,兒子寧願放在別人家裡,也不敢往家領,他的兒子算起來和胤祀差不多大,卻至今連生身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康熙當初知道了這個消息,差點沒有立時抄了他的九族,刨他家的祖墳,把他的老祖宗們都從地裡掘出來,挫骨揚灰!康熙暗恨,自己用銀子養著這一幫子人,卻讓他們來犯上作亂?
不過,康熙也剿了天地會多年,不僅剿而不滅,反而有越打越壯的趨勢,後來康熙決定改變策略,這幾年對天地會的打壓也少了,騰出手來,整頓吏治,天地會反而不如往常囂張,一段時間居然銷聲匿跡了,康熙看了地下人傳來的消息,原來天地會裡面也出來內訌。
康熙知道了這個消息,忍住了要加一把火的沖‘動,他知道,他萬一插一腳進去,正掐的熱鬧的天地會人員沒准反而會聯起手來,一致把矛頭對準他。康熙分析了局勢,決定隔岸觀火,靜臥不動,反正,他手上現在有了極為重要的棋子,只不過在多等兩年而已。
和天地會的幫主們又不同的是,江湖上那些所謂的俠義之士們,也有不少都是出自官員士紳大家的少爺們,也是少年時期,際遇巧合的學了一身的功夫,他們不愁吃喝,也不投靠某個組織,大多單身作案,一個個吃飽了撐得,殺“貪官污吏”,擾亂朝綱。
其實若那些官員若真的十惡不赦,欲讓人殺之而後快之人,讓康熙知道,他絕對會做的讓那些官員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刀刺死卻是便宜他們了。這些所謂追求精神境界的大俠們,為了個人的聲名,私下裡做些洩憤殺人的勾當,絲毫不顧朝廷律法條例。
康熙眼神虛眯,你們都是銀子土地多了鬧的,不用操心生計,沒事閒得慌,鬧些殺人放火之事,等到田地夠多,銀錢足夠,恐怕還想嘗試一下背北面南,九五至尊的風光吧?歷史上倒也不乏一些草莽英雄身披黃袍的。
康熙不愧是天子,胸中自有丘壑,對下屬們私下裡作為如明鏡般,卻依然穩坐泰山,按兵不動。當然,康熙也熟知為帝之道,此次畿甸之行,除了重點巡查土地莊稼,宣佈幾項利國利民的大事以外。康熙對巡查時候發現的清正廉潔的官員也做了額外的提拔任命,時有中書舍人曆郎中吳元萊為官清肅廉正,有百姓傳言,此人行事雷厲風行,對待下屬上官也如寒霜般令人敬畏。
康熙也曾聽聞吳元萊政績名聲,當即現場考校了幾句,自然十分滿意,隨即就破格擢升其為直隸省巡道,責令吳元萊此次協助皇四子胤禛,做好即將到來的“攤丁入畝”之事。康熙好弄筆墨,少不了題字嘉獎,以示榮寵,底下人奉上筆墨,康熙略一思索,當場題字,“畿甸清霜”,特命隨行人員制匾,懸掛於前明就有,被百姓們追捧,享譽四海的“四牌樓”內。
吳元萊初聞康熙升他做直隸巡道,仍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不驕不躁的冷寒模樣,嘴裡也不說那些感恩戴德,報國盡忠的話,只和往常一般,給康熙叩頭謝恩完事。等聽聞康熙親筆御賜牌匾可以懸掛在“四牌樓”,冷傲的吳元萊當即如同打了雞血般,血脈上湧,面色赤紅的五體投地,梗著脖子,當著康熙和眾皇子官員的面,極為鄭重的指天發誓:今生往後,皆會清廉為官,以天下百姓為先,黃天后土在上,絕不會貪瀆舞墨等等,忠君報國之念。
歷代清官重名者甚多,他們越是正直清廉,反對他們的人甚至樹敵越多,所以歷來,清官難為,清官更在乎名譽,肯定。官職,得到升任重用也是一種肯定,只有升職才能更多的為百姓辦事,但也不乏一些清官為了維護自己的高潔美譽,或因為朝政裡貪污腐敗盛行,賭一時書生之氣,就辭官回家的。
康熙歷來非常重視也非常善於引導這些清廉的官員們對於如何培養、教育、理解、鼓勵、支持、肯定、嘉獎、使用清官這方面前面早已駕輕就熟,對他們的政見多有重視和採納,有時幾乎是維護和偏向。
吳元萊的肺腑之言,康熙並不意外,他自然又是對吳元萊說一番肯定、勉勵、鼓舞之言,末了又道:“朕也知道,時下百官俸祿低微,養家糊口確實少些,多數官員都要靠家裡提供錢糧銀米來養活,尤其是貧困省份的官員們,還要依靠百姓救濟才能過活。朕知道後,一則感嘆官民之間的情深義重,另外則是愧疚,···官員們為朕辦事,卻要百姓替朕養活他們,實乃朕之無能也,你等為我大清奔波操勞,其中難處朕也知曉,不易者居多。”
康熙停了片刻,看底下官員們的反應,歷史上的康熙朝也是特例,清官比貪官多,其中自然有康熙的大力扶持所致。其實官員們清廉與否,也需要一個社會環境,為官僅有清廉正直是不夠的,官員們更要任事可為之力。清廉正直若只能“潔己”自身,其作用是有限的,雖無害於他人,也可為世人做榜樣,但是這只是消極的應對官僚們的貪瀆行為做對比而已,他們在行事中不免會被其他的官員們排斥抵禦。康熙需要的是誠心為政、敢於任事之人,而真正的廉潔之人,想做清官是需要一些策略的。
正直的人要想為老百姓做事,必須要學會“隨波逐流”,學會左右逢源、八面玲瓏,必要時甚至要放下心中的堅持,不惜偶爾的“為害百姓”一下。這樣才能得到更好的為官從政機會,僅憑此一點也不能說“正直”或正直的人百無一用。如郭琇輩,在貪官的手下可以貪墨,到清官的手下就可以廉潔奉公,一樣都是為百姓辦事。
當然,清官不易,平時做的事情大多會危及到官員士紳們的利益,所以,大多都會被地方和朝廷官員們污蔑打壓,于成龍和郭琇、陸隴其等人皆因為清廉而遭到過朝堂士官們的誣告,他們舉證所謂的罪證,康熙心裡一清二楚,不過是明珠黨等人對他的報復打壓罷了。
不過,但是若留下郭琇,陸隴其等人,勢必會讓他們難做,康熙也有惜才之心,不忍看明珠一黨暗地裡加害郭琇、陸隴其,但是就罷免了二人的官職,讓他們回家了,此舉對他們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官員清廉與否,也是需要環境的,有許多貪官並不是生來就貪的,他們入仕之前也是滿腔的抱負,立志于為國為民,但是若他窮的連飯都吃不上,家裡人子女餓的嗷嗷待哺,很難說,他即使不為自己也會動手“拿”上那麼一回,有一就有二,蝨子多了不怕咬,等貪墨成為習慣的時候,那些國法律例對他們來說就無所畏懼了。
當然,也有堅持到底的,如湯斌之輩,他家學淵源,做官極重身休力行,經世致用,堪稱表率。湯斌做官一生,為官清正,能夠講出別人不敢講的話,做別人做不出來的事,累死任上,死後家裡只有八年體銀,連買棺材的錢都不夠。
可湯斌時任江蘇巡撫。江蘇自古乃富庶肥碩之地,一直都是貪官們嚮往的地方,也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出處但是湯斌卻能夠堅守己身,做到不貪不占,實屬不易。
康熙知道湯斌為官高潔,曾經因為父喪丁憂,賣馬才能夠回家,所以在任命他做江蘇巡撫的時候,康熙還特地賞賜了他鞍馬,衣料不算,另賜紋銀五百兩作為路資,誰知道,湯斌還是因為平素節儉,累壞了身體,僅僅因為一場風寒,才三天的功夫,就一病不起,與世長辭,當康熙得知湯斌的死訊,心裡不是不疼心。
只當時湯斌被明珠黨詆毀,抓住湯斌所發告示上,“愛民有心,放民無術”離間了康熙和湯斌的關係,當時,湯斌累死任上,康熙並沒有對此做出表彰。如今看來,湯斌為官清廉到一定程度,連妻子兒女都沒有,這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古代當真是鳳毛麟角了。
康熙想到此,不禁感慨道:“朕不能夠每日裡自己在宮廷享受著御宴美味,底下替朕做事的官員卻連飯吃的都沒有,朕已經累死了于成龍,湯斌等人,朕不想把朕的清官們都累死在任上。所以,從即日起,除世襲的官員以外,文武百官,尤其是出仕外任的官員,俸祿糧米俱提高一至數倍不等,尤其外放到貧困地區的官員,朕另有額外補貼,具體事宜等回京討論後在辦。”事情牽扯太廣,不可能辦到,康熙既然發話,就是下定了決心。
91.貴妃來訪
康熙回頭對李德全道:“另,著人立即去辦,湯斌入祀于賢良祠,還有,速遣專人去招郭琇,陸隴其回朝當差,先一同協助四阿哥辦理此次‘攤丁入畝’之事,等這段時間過後,在另行賞賜,著其官復原職。”
康熙在胤祀的莊子上表明了自己後期的政策,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還要到京畿地區去巡查一番,和當地的官員們在溝通一下,自然不能帶著一幫子女眷,康熙晚上回鸞去和太后商量隨後的行程。
康熙倒是聽說了太后下午去泡溫湯的事情了,給太后請晚安後,問道:“皇額娘覺得這溫湯池子如何?”
太后雖然不喜這裡是衛琳琅母子的地盤,但是卻是康熙的心意,她給衛琳琅臉色看,康熙還從來沒有給她摔過臉子,也是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做的好,太后滿面笑容,非常欣慰的道:“哀家可能真是老了,身上的毛病也多了不少,以前跟著皇帝出巡的時候也泡過溫湯子,只是那時候來去匆匆的,泡完了越發覺得身上的腰酸背疼,當時以為是旅途勞累所致,誰知道今天才聽說,這倒是因為身上的隱疾給發出來了。”
康熙一聽,忙關心道:“兒子倒是不知道這些,唉,皇額娘現在身上也泡出乏累來了嗎?可找隨行的太醫看過了,可要服些湯藥,朕隨行的醫官那裡有不少的好藥材,若是不夠,朕派人快馬加鞭的回去取。”康熙說著就招呼人去請他的專用御醫。
太后忙攔著道:“皇帝不用緊張,哀家今天也已經看過太醫了,太醫倒是說這樣的症狀對哀家的身體是好事,每天泡上個半個時辰,多泡幾天,發出來就好了。”
康熙點頭道:“兒子只知道多泡溫湯對身子好,想著在京畿發現了溫湯,這次出來順便接皇額娘一起出來泡一泡,既然對皇額娘如此有效,剛好,朕要在京畿多轉幾天,皇額娘就可以在再次多泡幾天,只是,皇額娘要讓底下的人注意了,每次時間都不要過長。”
太后點頭,道:“皇帝有正事去忙你的吧,哀家也喜歡這附近的風光,等這兩天緩過勁來,也想到外面去走走。”
康熙笑道;“此處風光確實不錯,附近幾個莊子都是前幾年朕給衛氏的私產,想著讓她們母子給烏力吉備點嫁妝。因為是朕名下的產業,一直都有侍衛看守,這片溫湯池子是胤祀說要自己給烏力吉添的嫁妝,專門購置的,先時不知道,後來發現說是有溫湯,他們母子立即就說要獻給朕。只是皇額娘你知道,朕的國庫也不豐蘊,一時半會在這裡是建不了行宮的,就暫時交給胤祀打理了,他倒是有孝心,盡力建了這個莊子,讓朕出來的時候可以泡一泡,只是朕一直事忙,這一次也是第一次來。”康熙知道太后一直對衛琳琅母子有偏見,而這一片地的來歷,只看那打理的奴才們,太后想必也知道,所以康熙也不瞞她,接著道:“朕想著這裡離皇城不遠,剛好也有侍衛們看守,倒是可以接皇額娘出來散散,既然皇額娘喜歡,倒是可以安心的逛逛,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太后知道,這次康熙能帶她出來,想必也是因為要帶衛琳琅出來不好落下自己,不過,既然康熙都說明了,她還能說什麼,忙笑道:“皇帝倒是有心了,衛氏母子單薄,將來烏力吉出嫁生母不給添點嫁妝確實不大好看,若皇帝添補的擱在明面上,確實會寒了其他公主母子的心。”太后哈哈笑著,心裡卻道,你也知道自己偏心太過。
康熙聽出太後話裡的諷刺,忙道:“烏力吉聽話乖巧,因為她去了上書房,上書房的學習風氣大漲,您的幾個孫子不好意思把功課落在妹妹後頭,都用功學習呢,哈哈,以前胤塘,胤俄兩個的課業可是讓朕非常頭疼的,如今連胤塘,胤俄兩個的學業也進步頗多,讓朕省心不少,胤祥雖然年少,也十分好學,想著他們幾個,朕就忍不住想多疼疼烏力吉啊。”因為烏力吉去上書房,太后一直不喜,而康熙心裡的小算盤,因為太后是蒙古人,也不可能跟她說,其實,康熙倒是想讓太后去勸勸那些有格格的後妃,讓她們放心的把女兒交給康熙,多學點東西,可惜......,如今只有一個烏力吉,康熙自然不能夠讓太后對她有意見,畢竟,將來烏力吉在蒙古若發生一點什麼事,必要的時候,還要太后發話才好。
康熙都說的如此直白了,太后還有什麼好說的?只笑道:“哀家還道如何兩個皮猴也如此用功了呢,連宜妃都在哀家面前誇胤塘了,貴妃更是對胤俄放心不少,連身體也好上許多,原來,根子都在這個丫頭身上。如此,哀家倒是要好好的獎勵烏力吉了,既然皇帝已經把嫁妝提前給了她,哀家也學皇帝,把嫁妝給她了吧,讓胤祀多操心一些,替烏力吉多掙點嫁妝。”
“如此,朕倒是要替烏力吉先謝謝皇額娘了,”康熙替烏力吉先收下了嫁妝,笑道:“等烏力吉長大,讓她多多孝敬您。”
康熙跟太后打好了招呼,跟幾個後妃們也提了提,幾個後妃倒都表示願意在這裡等著康熙回鸞,畢竟能夠在外面放鬆幾天,比呆在皇宮裡要舒心一些,何況還有溫泉可以泡,確實讓身體好上不少。
康熙倒是沒有讓她們多等,只在京畿周圍查看了幾個地方,就匆匆的回鸞了,太后也解了乏累,帶著一幫子宮妃們跟著康熙回京。
康熙在前朝忙著他的“一條鞭法,”衛琳琅的宮裡卻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鈕祜祿氏專門給衛琳琅下了帖子,衛琳琅一看,不敢怠慢,趕緊讓人仔細的把偏殿的每一處都收拾了一番,連平時不注意的旮旯角落也沒有落下,又身著嬪妃正裝,專程等在景仁宮大門迎接鈕祜祿氏,規格比康熙還高,如今後宮無主,鈕祜祿氏身為貴妃,是後宮第一人。雖然鈕祜祿氏因為身體原因,並沒有代掌鳳印,執掌六宮,實際襄理宮務的卻是四妃,可是,衛琳琅的偏殿除了敏嬪來過,從來沒有妃以上的人光臨過,何況,鈕祜祿氏還如此鄭重的下了帖子,衛琳琅再不懂事,也不敢夠怠慢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向來對人都客氣,雖然往日對衛琳琅不冷不熱,至少不會像別的後妃們那樣,逮著機會就對衛琳琅冷嘲熱諷,落井下石,她遠遠的就見衛琳琅在景仁宮院門外迎接,心裡頗為受用。她可是知道,就連康熙來這裡,衛琳琅也才迎接到偏殿院門而已。鈕祜祿氏下了步攆,宮人攙扶著她走了過來,衛琳琅見鈕祜祿氏過來,忙行禮道;“奴婢恭迎貴妃娘娘安,貴妃娘娘吉祥,”
鈕祜祿氏身體不好,行走都要人攙扶,她雖然受用衛琳琅的禮遇,卻也知道衛琳琅極得康熙寵愛,並不敢在衛琳琅面前托大,忙指揮身邊的宮女道:“快去扶良嬪起來,地下寒涼,別讓良嬪傷了身子。”
衛琳琅不等宮人攙扶,自己起身,對鈕祜祿氏道:“能夠迎接貴妃娘娘,也是奴婢的榮幸,貴妃娘娘實在是客氣了。”
鈕祜祿氏笑道;“其實我們都是伺候皇上的人,說起來也不是外人,理應多多來往才是,只是,你知道,我身體一向不好,唯恐給誰過了病氣,尤其你這裡,皇上又常來常往,又還有格格養在身邊,幾位阿哥得空也常過來請安,我更是不敢過來了。”鈕祜祿氏的話裡多少也帶了些酸氣,康熙對身份低微的衛琳琅的寵愛,後宮的女人都看在眼裡,可是,康熙一向偏執,他要做什麼沒人敢反駁。唯一有資格勸導的太后又不是康熙親生的額娘,也不敢過多規勸康熙,康熙對德妃的狠厲,後宮的女人都看在眼裡,更是不敢隨意的捋虎鬚,指責康熙偏寵。好在衛琳琅倒不是那種得意忘形啊之人,後宮妃嬪們偶爾的吐吐酸水,衛琳琅也對她們倒是多多忍讓,鈕祜祿氏對此倒是頗為欣賞
胤俄自從烏力吉入上書房後的變化,鈕祜祿氏是一清二楚,問過底下服侍的人後,她更是從心底感謝烏力吉,早想找個機會來謝謝來烏力吉。想到自己的身體,鈕祜祿氏不得不為胤俄考慮後路,只是胤俄的性子太倔,連康熙的話都敢反駁,一般人的勸導他更不會聽,沒想到胤俄倒是肯在烏力吉面前低頭。想到衛琳琅獨寵多年,胤俄平時也會在自己面前念叨衛氏幾句,鈕祜祿氏動了心思,只是,她本是世家大族女子,身為後宮第一人,若是再和康熙的寵妃結交過密,也怕惹得康熙猜忌。
剛好這一次太后轉述了康熙的話,于情于禮,鈕祜祿氏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於是,專程給衛琳琅下了帖子。
衛琳琅忙道:“今天貴妃娘娘專程來探望奴婢,奴婢心裡實在是惶恐不安,若是今天能夠伺候的貴妃娘娘滿意了,才能讓奴婢心裡好受些,貴妃娘娘身體不好,所以奴婢專門讓人準備了轎攆,還請貴妃娘娘不要推辭,一定給奴婢一個伺候的機會才是。”
衛琳琅說完,就見身後兩個身強體壯的嬤嬤抬了一個簡易的滑竿過來,鈕祜祿氏看了半晌,不過是一把太師椅,從底下穿了兩根竹竿罷了,即簡單,又方便,鈕祜祿氏笑道:“妹妹果然是心思剔透,不妄皇上寵愛你多年。”說完也不矯情,就在宮人的服侍下上了滑竿坐了,兩個嬤嬤小心的抬起了滑竿,衛琳琅跟著旁邊,一行人緩步進入偏殿。
等敏嬪得到消息過來,鈕祜祿氏已經走的遠了,敏嬪一臉納罕的看著遠去的隊伍,吩咐身邊的人道:“過去等著點,記得小心些,別讓人發現了。”
底下的人躬身應了,忙去安排不提。
衛琳琅宮裡的人大都是康熙安排的,敏嬪雖然和她同處一宮,卻對衛氏偏殿裡的情況所知道的不多,今天鈕祜祿氏專程來訪,也是底下的人見衛氏到門口迎接了才知道,等她趕過來,人都已經走了。敏嬪知道貴妃娘娘比較謹慎,要不是大事,絕對不會專程過來拜訪衛琳琅,想到前朝康熙的改革,敏嬪又擔憂起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連累到家裡?敏嬪轉念一想,難道鈕祜祿氏也是因為此事來找衛琳琅,不過,依敏嬪所知,衛琳琅向來不在康熙面前言論朝政,再說,她家裡都已經是罪籍,那裡有什麼土地可查。
這次康熙搞的“一條鞭法,”略微讀過書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就算是沒讀過書的人也會聽說一二,畢竟,前朝也不過剛滅亡了不到一百年,當初張居正轟轟烈烈的搞的變法雖然失敗在萬曆皇帝的手裡,可是,當初卻對氏族大家們影響頗深,因此,康熙初一提出“攤丁入畝”,那些氏族們就想起了張居正的“一條鞭法”。
敏嬪也知道,康熙既然下定決心要搞改革,是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的,但是,聽說那“攤丁入畝”的土地登記等,都是要實名登記的,若是,章佳氏那麼大的家族,家裡難免會出幾個浮誇子弟,若做出了那搶佔百姓良田的事情,敏嬪不敢想,若是康熙這一次是打著這個主意,那地下倒楣的人恐怕就多了。
敏嬪可不會相信,八旗大家裡的人個個清廉,後宮裡的人不替自己家裡人擔心,向來前朝和後宮緊密相連,像衛氏這樣沒有母家的人在後宮沒有幾個,所以,對於鈕祜祿氏今天這麼巧合的來拜訪衛琳琅,敏嬪十分感興趣,不知道,衛琳琅可會推拒或是參與到這次事件中?
可惜敏嬪不是鈕祜祿氏肚子裡的蛔蟲,猜不到鈕祜祿氏的心思,等鈕祜祿氏說出此時是專程來感謝烏力吉對胤俄的影響的時候,連衛琳琅都吃了一驚,她並不知道康熙在太后面前說過那種話,再說,烏力吉上學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要感謝應該早早的就感謝了啊,那裡會托到今天,衛琳琅一邊替烏力吉謙虛的表示愧不敢當,一邊暗自猜測著貴妃娘娘的真正來意。
不等鈕祜祿氏說出真正來意,李嬤嬤在外稟告道:“奴婢有要事稟報娘娘。”
衛琳琅忙命李嬤嬤進來,要不是真的是要事,李嬤嬤不會鈕祜祿氏暗示要衛琳琅遣人都出去的情況下還要進來。
李嬤嬤對鈕祜祿氏行禮,道:“奴婢打擾貴妃娘娘實屬該死,只是,前面傳來消息,萬歲爺剛才在乾清宮交了自己名下土地的賦稅,太后娘娘聽說後,也把自己名下的土地的賦稅給交了。因此,奴婢冒死才來打擾貴妃娘娘,還請貴妃娘娘責罰。”
鈕祜祿氏聽了一驚,康熙要改革她不是不知道,“攤丁入畝”的來歷她也極清楚,想到“一條鞭法”的幾條措施,她也讓人交代家裡人,趕緊把那些見不得人的土地都處理了,也不知道家裡人可有那不聽話的?她對康熙十分瞭解,知道他絕對是言出必行之人,果然,康熙連自己名下的土地都要繳納賦稅,這一次的改革是勢必進行的了,好在,她早已經準備好了。
等李嬤嬤說完,服侍鈕祜祿氏的宮人也在外面稟道:“奴婢有要事稟報貴妃娘娘。”
鈕祜祿氏喚她進來,制止了她的沒有開口的話,衛琳琅這裡果然是康熙的人,連傳話的速度都比自己的人快,直接吩咐道:“本宮已經知道了,你親自回去,把本宮放在梳妝盒裡的一個小匣子交給乾清宮的小太監,其他的不用多問。”
衛琳琅見貴妃娘娘連這麼大的事都不肯走,越發確定了她是有大事,心裡一邊忐忑著,一邊找出自己手裡的幾張地契出來,連同幾張銀票一起交個李嬤嬤,吩咐道;“你也派人交給乾清宮的小太監吧。”雖然李嬤嬤是康熙的人,可是當著鈕祜祿氏,有些事情,還是不挑明的好。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3 AM
92.興師問罪
李嬤嬤和鈕祜祿氏的人先後退了出去,鈕祜祿氏想著自己的族人這一次也不知道如何,會不會撞在康熙的槍口上,做那儆猴的雞?鈕祜祿氏心裡有事,不免又感覺胸口悶的慌,憋得咳嗽了幾聲,衛琳琅趕緊起身,幫著鈕祜祿氏拍打著後背,勸道:“貴妃娘娘不必憂心,皇上做事,必會思慮周全,不會出事的。”這一次康熙的動作太大,一向不打聽朝政的衛琳琅也聽到了風聲,問過了胤祀之後才知道“一條鞭法”的幾個條款,衛琳琅心裡除了對康熙的佩服以外,也知道這次康熙要得罪大清的地主老爺們了,只是她沒想到,這一次連康熙自己都帶頭交稅,真是開創了歷史的先河了。
等咳嗽完了,鈕祜祿氏解釋道:“我並不是擔心皇上,皇上做事,從來都是深思熟慮,絕不會無的放矢的做任何事情,”就連這一次在太后面前說烏力吉的好話想必也事出有因,不過,鈕祜祿氏並不打算去猜康熙的心思,太累,她已經沒有過多的精力了,鈕祜祿氏一臉疲累的道:“你也知道我的身體不好,想必也沒有多少日子了,皇上那裡,自然有許多人提他操心。鈕祜祿氏也是大家,家裡有那許多的男人們撐著,一時半會的也倒不了。”鈕祜祿氏眼神虛空,口氣有些夢幻般道:“我所擔心,放不下的今生唯有一人而已。”
鈕祜祿氏看到宜妃眼裡的驚訝,暗自搖頭,虧她在後宮混了多年,喜形於色還不如衛氏,鈕祜祿氏點了點頭,道:“為了孩子們的前程,你我也該和她們母子搞好關係。”鈕祜祿氏專門提到胤祀,希望宜妃能夠明白她的苦心,胤塘和胤俄關係太好,烏力吉大了就要出嫁,胤祀和胤塘、胤俄的關係也不是太好,她不能肯定衛琳琅一個深宮婦人,能夠管住往外跑的皇子,所以,胤塘能不能夠老實些,還要宜妃多出力了。
衛琳琅聽了,不用問就知道貴妃娘娘說的是誰,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那個做娘的心裡不裝著自己的兒女,自己不也是為了兩個孩子什麼都肯做。衛琳琅勸道:“貴妃娘娘不必憂心,你的身體雖然差了點,但是,宮裡有醫術天下最好的太醫們,又有最好的藥材,只要貴妃娘娘放開心結,一定會早日康復的。”衛琳琅記得十阿哥胤俄確實是幼年喪母,她縱然會欺騙自己安慰鈕祜祿氏,也說不出什麼太關心的話,畢竟兩人關係真的只是認識而已。
何況,鈕祜祿氏話裡的意思,托孤?衛琳琅只是對古代的人情世故不太明白,但她並不是傻子,鈕祜祿氏話裡意思還是聽明白了,尤其想到鈕祜祿氏或許會不久於世,這個詞一下子就出現在腦海裡。可是,托孤也不用托給她呀,憑胤塘和胤俄兩個形影不離的兄弟感情,鈕祜祿氏不是因該找宜妃才是嗎?
鈕祜祿氏不是沒想到過宜妃,只是,宜妃的性子太要強,處處掙尖,何況,連胤塘都不大聽宜妃的話,陽奉陰違的事情可沒有少做,經常把宜妃氣的倒仰,她如何能夠管住胤俄?再說宜妃身邊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十一阿哥胤禌要管,那裡能夠在分心神來照顧胤俄?
尤其是現在康熙做的事情,明顯是要打壓世家大族,“杯酒釋兵權”的典故她還是知道的,這是愛新覺羅氏站穩了腳跟,要開始卸磨殺驢了呢?宜妃的母家雖然比不上自己的母家,可是也算是世家大族,自己把胤俄託付給宜妃,那就是兩個家族的力量都在宜妃的手裡,不管她為了誰,萬一起了心思,自己這麼多年的心思不都白費了?
鈕祜祿氏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一天,或許從她阿瑪起,就已經想到過這一天,所以,他們家一直很低調,但是,身份所致,康熙又不容許他們自己退縮,必要的時候還要頂在前面做靶子。康熙還年輕,向來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她見到衛琳琅小心的不敢接她的話,心裡苦笑,或許,將來胤祀還有大造化,衛琳琅的好日子還在後頭也說不準呢。鈕祜祿氏心裡十分清楚,氏族的氣數已經快到頭了,太子的母家也是大族,而胤礽像一個故意和大人較勁孩子一樣,這幾年的行事越發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完全不似小時候的乖巧可愛,康熙對他的失望已經漸漸的顯露出來。
既想到這些,鈕祜祿氏更是決心讓胤俄跟在衛琳琅身邊。即使胤祀坐不了那個位置,鈕祜祿氏旁觀者清,眼見著衛琳琅聰明的把兒子往商路上推,也知道衛琳琅是不願意胤祀卷到奪嫡之事上去的,那麼胤俄和胤祀親近,將來也不至於出現為了掙那把椅子就連累了胤俄。
鈕祜祿氏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氣的道:“你也知道這些年我消耗了太醫院多些良藥,可惜,一直不見什麼效果,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這幾年的精神越發的差了,只是,心裡一直有個牽掛,捨不得去而已。”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衛琳琅還不說點什麼實在是不近人情,“本來十阿哥一直都很照顧烏力吉,奴婢照顧十阿哥也是應當的,但是十阿哥一直和九阿哥更親近,貴妃娘娘何必找奴婢?”
鈕祜祿氏苦笑,道:“胤塘連他額娘的話都不聽,你能夠指望宜妃能夠管住胤俄?”
衛琳琅忙道:“奴婢身份低微,十阿哥到底是皇子阿哥,恐怕也是無能為力。”難道歷史上著名的八、九、十黨從貴妃托孤而起?衛琳琅倒是知道,胤塘和胤俄跟和胤祀的關係反而不如和烏力吉,或許是異性相吸的緣故?只是歷史上的八阿哥並沒有妹妹,他們是如何成鐵三角的?
鈕祜祿氏笑道:“其實倒不用你多管他什麼,只要能夠在烏力吉耳朵邊上叨咕那麼幾句,別我說話都有用。”
衛琳琅訝然,笑道:“這個,奴婢倒是沒想到。”果然是異性相吸嗎?烏力吉魅力夠大的啊,衛琳琅打了個哆嗦,趕緊從腦袋裡揮走那不純潔的思想,笑道:“如果貴妃娘娘放心,奴婢倒是願意效勞。”放正歷史上有過鐵三角,現在倒不介意讓他們兄妹四人湊一桌打麻將,說起來,現在烏力吉也不用她管,她每天就是閒的繡花繡朵的做衣服織毛衣之類的,什麼活幹久了也煩的慌,要不回頭讓人把麻將做出來,教李嬤嬤她們陪自己搓麻將?
鈕祜祿氏見衛琳琅吐口答應,心裡擱的心事終於放下了,笑道:“如此就託付給你了,”鈕祜祿氏邊說邊站了起來,鄭重的給衛琳琅行了一禮。
衛琳琅正在回憶麻將的玩法,不妨鈕祜祿氏會給她行禮,眼見著躲避不急,忙嚇的跪了下來,急道:“貴妃娘娘的吩咐,不管奴婢做不做的到,都不敢推辭的,貴妃娘娘何必行此大禮,真真是折煞奴婢了。”
鈕祜祿氏依舊維持著行禮的姿勢,說道:“不是我信不過你,實在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胤俄的頑劣,連皇上都拿他沒有辦法,將來他要讓你多頭疼,我也想像得到,只是希望你看在他早逝的額娘身上,能夠對他多管教一二,別真的讓他學壞了就是。”鈕祜祿氏畢竟身體不好,平時連給太后請安都會被免禮,堅持了一會,已經累的咳嗽起來。
衛琳琅顧不上在給貴妃下跪了,忙爬起來,扶鈕祜祿氏坐下,又給她拍拍背順順氣,勸道:“其實依奴婢看,貴妃娘娘這是憂思過重,別說十阿哥是個憨直的性子,平時也不會主動惹什麼事兒,再說就算是他主動惹事,十阿哥貴為皇子,再大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貴妃娘娘若是把放寬心,身體也未必好不了,何必又擔心十阿哥沒人照顧。”只要長大了不參與奪嫡,想必以康熙護短的性子,自己的兒子即使做錯了,受罰的也是底下的人,沒見皇太子胤礽的先例嗎?
鈕祜祿氏仿佛知道衛琳琅所想,苦笑道:“我那裡是擔心他現在,胤俄身為皇子,生活起居都有專人伺候,餓不著,凍不著,他那樣的性子,更不擔心會有人去欺負他,如今又有烏力吉在旁邊督促著他學習,胤俄平安長大是沒有問題。我擔心的是他將來……”
衛琳琅嘆了一口氣,既然貴妃也想到了以後的事情,她也心有戚戚,貴妃還不知道歷史,對於自己的兒子的前途只是擔心而已,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用盡了心機,卻仍然害怕歷史的不可變性。
鈕祜祿氏見衛琳琅不出言,自己道:“我見你讓胤祀經商,就知道你無心讓胤祀去爭那把椅子,所以,更放心的把胤俄託付給你,其實,我和你想的一樣,都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捲進去而已。”
衛琳琅驚訝的看了鈕祜祿氏一眼,自己的心思這麼明顯?連貴妃都看出來了,那康熙是不是也明白?那些皇子阿哥們呢?若是他們都能夠明白,那是最好了。衛琳琅不禁鬆了口氣,自己總算是為孩子們做了點事情,只要這一步走好,以後的光明大道就在眼前。衛琳琅道:“其實,我出生低微,胤祀就算是有那心思,也絕對不可能爭到那把椅子的,我有自知之明,以色侍君,並非長久之計,我想在皇上還看得到我的時候,為孩子們做點什麼。”康熙後來能夠罵良妃“辛者庫賤婢”,想必那時候已經忘記了他對良妃的情意了吧。衛琳琅鄙夷了自己一下,和皇帝談感情,簡直是腦子有病。
鈕祜祿氏驚訝的看了衛琳琅一眼,難道康熙竟然是單方面的付出,衛琳琅並不知道康熙對他的近乎獨寵的感情?鈕祜祿氏嘆了口氣,後宮多少人爭的頭破血流,到了衛琳琅身上,她居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絕妙的諷刺?不過,如此更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康熙雖然喜新,但絕對不是厭舊之人,即使德妃如此遭他厭惡,不也是依然留在妃位上?把胤俄交給衛琳琅絕對錯不了。
鈕祜祿氏畢竟身體不好,早上去給太后請安,又專程過來拜訪衛琳琅兩人坐了這麼久,她早已經顯出疲態,連著咳嗽了幾次,只是心裡的話沒有說出來,總是不捨得離去,如今,也算是把胤俄託付給了衛琳琅,鈕祜祿氏的精神也垮了下來,更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說話都沒有力氣了:“我們身為後妃,從做了皇上的女人那一天起,就因該有這個覺悟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你能夠想的這麼清楚。”難怪衛琳琅可以得到康熙近乎獨寵的寵愛,果然是個心思剔透的人。
衛琳琅見到鈕祜祿氏的精神不濟,問道:“要不要喚娘娘的人進來服侍這?”這話裡有點趕人的意味,可是,鈕祜祿氏倒是也想回去,她也來的夠久了,也想回去打聽一下鈕祜祿家到底有沒有從善如流的跟著康熙走,於是道:“本宮來的也夠久了,身體不好,也想告辭了。”
衛琳琅忙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
鈕祜祿氏截住衛琳琅的話頭道:“誰真正關心我,我還是知道的,你也不必過於自謙,其實,你在後宮的處境我也看的很清楚,也沒有想過要跟你如何,有時候,袖手旁觀未必不是一種幫助。”
鈕祜祿氏說完,喚進來服侍她的宮人,吩咐了一回,就要告辭,衛琳琅回味著鈕祜祿氏的話,一路護送鈕祜祿氏依舊坐了簡易滑竿到了景仁宮外重新換上步攆。
鈕祜祿氏一回到宮裡,宜妃就過來了,宜妃因為胤塘和胤俄兩人的關係,和鈕祜祿氏早已熟稔透了,因此不等宮人通報,就忙進來了內室,嘴裡一邊請安道歉,一邊道;“本來我是不應該來打擾貴妃娘娘的,只是聽說貴妃娘娘專程去謝了衛氏,我慌忙跑來問一聲。”太后即說了康熙的話,宜妃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她對衛琳琅可是有些意見的,當初衛琳琅沒有受寵前,她也算是康熙面前第一人。
宜妃原本就是性格開朗之人,在做了康熙的女人之後也有心理準備,也知道即使不是衛氏得寵,康熙也不會把她一直放在第一位。但是,自己生的孩子也比衛琳琅多,身份也比衛琳琅高貴,現在自己卻不如一個身份低微的罪人,如今為了淘氣的胤塘,還要去給衛琳琅道謝,宜妃實在是有些咽不下心裡堵的那一口氣。
可是,貴妃娘娘已經去了,她不過去表示一下,萬一傳到康熙耳朵裡,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情,給自己小鞋穿怎麼辦?宜妃有些暗自責怪鈕祜祿氏,又不是才知道胤塘和胤俄肯用功讀書都是因為烏力吉的原因,都憋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因為太后或者康熙的話就向那個人低頭了呢?
鈕祜祿氏看著宜妃一臉不岔,對著自己也不似往常那樣尊敬,知道她從心裡有些埋怨自己的,可是自己的心思怎麼可以告訴她呢,想到胤俄和胤塘關係親近的程度,鈕祜祿氏揮退了伺候自己的宮人,示意宜妃的人也退出去,跟著宜妃的人遲疑了一下,也跟著一起退了出去。
鈕祜祿氏等人都出去了,忍著身上的疲累,問道:“剛才皇上交土地的稅賦,你交了沒?”
鈕祜祿氏問的話和自己想要知道的話完全不搭嘎,不過宜妃認為鈕祜祿氏這是在關心她,以前兩人又什麼情報也常常互相交換的,當然,都是有選擇的交換,不能夠讓對方知道的絕對不會告訴對方,後宮裡只有利益沒有朋友。宜妃點頭道:“太后都交了,我們怎麼可以不交,我讓人來通知你,你已經不在宮裡了,我才知道你去了那裡。”
鈕祜祿氏點點頭,有氣無力的道:“你認為皇上今天交賦稅,明天會讓世家做什麼?”
宜妃到底是世家出‘身,被鈕祜祿氏點了一下,心裡一驚,她知道鈕祜祿氏心思不弱於男兒,只是從來不願意出頭罷了。宜妃吃驚的望著鈕祜祿氏,要是她猜的不錯的話,皇上這是要對世家動手了?
93.太后的怒氣
宜妃這下更是長大了嘴,驚訝道:“難道,那位……居然……可以?”宜妃被鈕祜祿氏的猜測驚呆了,太子如今在康熙眼裡的地位大不如前,加上胤褆的動作,康熙的默許,讓一些個有野心的後妃也蠢蠢欲動起來。
她也不是沒想過自己的幾個孩子對於那把大位的可能性,包括這後宮裡有可能上位的皇子們的做了一番比較,可是算了一遍後宮裡的妃子和幾個皇子的出息,她發現,自己的幾個孩子都和大位無緣,就是康熙看得起他們,把他們三兄弟其中之一送上去,怕他們都沒有那個能耐挑的起來。
不是宜妃瞧不起自己的兒子,胤祺到現在連漢話都說不溜,如何去和那幫子奸猾的漢臣們打交道?老九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要是把江山交到他手裡,非弄得天下大亂不可;十一到現在身體還病病歪歪的,宜妃只希望他身體無恙,能夠平安長大就阿彌陀佛了,還敢肖像其他?
可是,宜妃猜誰都沒有猜過胤祀能上位。
現在居然讓她知道了當初根本就沒有算上的八阿哥胤祀,或許有可能有望大位元的消息,宜妃怎麼可能相信,但是,鈕祜祿氏向來主意正,這種話,她不是有一定的把握,也不敢說出口。
鈕祜祿氏為了讓宜妃早點走,又給宜妃解惑道:“你想想,皇上現在的作為,再想想皇上的性子,別把他做滿清的皇帝,只把他想成他是一個心懷天下的皇帝就好。好了,這些事情你回去想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鈕祜祿氏實在支援不住,不顧宜妃還屹立在房中,自顧自的躺下了。
宜妃做事有些雷厲風行,她性格如此,連康熙都欣賞她這一點,從鈕祜祿氏宮裡一出來,就直接命人回去備禮物,自己直奔衛琳琅處而來,雖然貴妃話裡的意思她還沒有常參詳透,但是,宜早不宜遲,貴妃都表示了,她也不能夠拉的太遠不是?
等衛琳琅接到宜妃來訪的消息,出去迎接已經來不及了,只在偏殿正門迎住了宜妃。幸虧衛琳琅還在思索鈕祜祿氏的話,還沒有換衣服,雖然迎接的有些倉促狼狽,也不算是太失利。“奴婢迎接來遲,還請宜妃娘娘恕罪。”衛琳琅一見宜妃已經大步過來了,忙給她蹲身行禮,宜妃畢竟比貴妃的身份低一些,不用行大禮。
宜妃穿著高高的花盆底,一點也不影響她的颯爽英姿,說不上如風一般,卻也是動如脫兔,一點也不似做了奶奶的人了。宜妃頭一次來衛琳琅這裡,一路走一路看,雖然偏殿院子狹小,又有許多專門給小孩準備的的玩意兒沒有拆除,但是,看上去並不雜亂,反而有一絲溫馨和親切。由於放置了許多體育器材,院裡不大的空間更小了,種的為數不多的幾株鮮花也是平平常常的品種,雖然看著開的枝繁葉茂,可到底是土氣了些。
宜妃哼了一聲,到底是上不得牌面的東西,連一點品位都沒有。只是既然是專程來訪,宜妃也是個會做人的,一見衛琳琅行禮,就快步上前親自攙扶起來,笑道:“從太后那裡回來,又去小十一那裡看了一看,原本是要過來的,誰知道又耽擱了,這不,直到現在才有功夫。本宮這人向來說分就是雨,心裡有點事不辦,就難受的慌,所以就直接過來了,沒有打擾妹妹休息吧?”
宜妃嘴裡說著道歉的話,攙著衛琳琅就碗內室去了,一路喧賓奪主,比衛琳琅還自在。宜妃自己到內室的主位上坐定,也把室內的擺設佈局粗略的看了一眼,心裡更是鄙夷衛琳琅的品味,回頭見衛琳琅還在當場立著,忙道:“妹妹快快坐下,這裡本就是妹妹的地方,本宮是什麼性子,妹妹還不知道?不用客氣。”
衛琳琅倒是知道宜妃確實是那種有滿洲人豪爽的性格,本身又出生世家,居一宮主位,有三位皇子傍生,長子還養在皇太后身邊,她說話向來直率,也不大避諱。外表給人一種大大咧咧的,馬大哈的性子,也是康熙後宮裡唯一一個敢在康熙和太后面前談笑風生的妃子,連康熙都極欣賞她的性子。衛琳琅可不信,宜妃能混到一宮主位,先後生下三位皇子,深的康熙、太后寵幸的人會沒有心眼?
不過,宜妃這人倒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自來熟,熱情時如火,冷起來似冰,對人的喜惡也不全隱藏在心裡,只要細心,從面上多少能夠看得出一二。若是不對脾氣,當時就有可能撩臉子,再高興時,也會把人誇到天上去,有如常說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就是這樣的人,不過,宜妃比起後果裡那些笑面虎們來,要好應付多了。
宮女適時的上了茶水,宜妃也沒有清場的意思,衛琳琅心裡鬆了一口氣,怎麼著宜妃也不會來場托孤的戲碼,這應該又是所謂的替孩子謝謝烏力吉的吧?衛琳琅雖然跟宜妃沒有多深的交往,卻也知道,宜妃這次來絕不是找茬的,只要平常心對待就好,因此,也真沒跟宜妃客氣,微微的行了一禮,嘴裡謝道:“謝娘娘賜坐。”就坐下了。
宜妃端起了茶盞,微微的撥動了幾下杯蓋,一股馨香隨著熱氣逸了出來,衛氏果然喜歡茉莉香茶,如今世面上沾茉莉香的東西都走俏的很。宜妃肚裡冷笑一聲,卻笑道:“妹妹也是個爽利的人,我也不拐彎抹角的,有話就直說了,這幾年胤塘這個皮猴,因為有烏力吉的影響,學業上讓本宮也省心不少,原本我是要早過來的,可是你也知道,小十一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我這幾年忙的睡覺都睜一隻眼,連小九都顧不上管了。”宜妃邊說邊嘆氣,仿佛真是忙的脫不開身,一幅為難的樣子。
衛琳琅心裡有數,剛才李嬤嬤也把貴妃過來的緣由打聽了,原來是康熙給她招的事兒,要不然,都幾年了她們兩個怎麼才想起來道謝?不過,衛琳琅想到鈕祜祿氏,那位要不是身體不好,有了托孤的意思,怕不一定會過來的吧?這一位呢,是因為鈕祜祿氏來了,她不得不來吧?衛琳琅心裡有數,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臉,能勞動兩位貴人親自登門,因此,對於宜妃口裡的難處,深有體會般的道:“唉,宜妃娘娘實在是客氣了,九阿哥那是長大了,自己要強爭氣讀書有了長進,烏力吉一個小孩子家,她能做什麼?實在當不得宜妃娘娘親自上門道謝的。另外,烏力吉這幾年搜刮了九阿哥多少寶貝,連奴婢都覺得不好意思,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跟宜妃娘娘賠罪才是。”衛琳琅邊說邊起來,給宜妃行了一禮。
宜妃面上一僵,想到烏力吉從小到大從胤塘那裡騙走的東西,心裡一陣肉疼,自己的兒子身上從來不會佩戴次品的東西,可是,轉眼就到了烏力吉的手裡,宜妃說了胤塘多少次,胤塘都不聽,為了哄自己給他找稀罕的小物件,胤塘又騙了自己多少回?宜妃心道,果然鈕祜祿氏火眼金睛,自己和衛琳琅母子打的交到說起來比鈕祜祿氏多多了,居然沒有看出來。這衛氏果真是狐狸精轉世,連生的兒女都是精怪不成?連牙都沒有出齊就把胤塘耍的團團轉,何況八阿哥胤祀,那還不是個人精了?
康熙要是真有心打壓氏族,歷史上的例子擺在那裡,真正可以等位的反而是身份地位的皇子……衛氏低賤的出身剛好符合這個條件,難怪這麼多年他們母子如此受寵?宜妃恍然大悟一般,胤祀在上書房周旋在幾個大的皇子阿哥之間混的如魚得水,幾個小的隱隱以他為首,早就顯現出來非凡的領到能力,烏力吉的鋪子和康熙給他們的莊子都是胤祀在管,康熙居然允許一個皇子阿哥插手賤業,從小就學著打理農莊,這恐怕早就有培養栽培的意思了吧?
宜妃後悔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幸虧鈕祜祿氏提點了自己,要不然……想到太后奚落衛琳琅的時候,多數自己也會加一把火,宜妃背後的直冒冷汗,帝心難測,要是康熙打定了主意,又憑八阿哥的本事,倒是真有這個能力接管江山。自己母子以後還不得看她們母子的臉色?
宜妃一時面色精彩紛呈,幸虧衛琳琅低頭專注的品茶,根本沒有看見。宜妃有些拉不下臉來和衛琳琅套近乎,又不想讓衛琳琅覺得自己要巴結她似的,一時又擔心過去給衛琳琅小鞋穿,將來衛琳琅會報復自己。總之心裡鬥爭了一番,支吾道:“小孩子家的玩鬧罷了,妹妹何必放在心上,何況,烏力吉確實是聰明可愛,就是本宮見到,也忍不住要多疼疼她呢。”
宜妃說話有些牙疼般,衛琳琅聽著還以為宜妃心裡心疼彆扭,畢竟胤塘給烏力吉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且數量不少,就是自己也會心疼的,衛琳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有點影射胤塘被一個小孩子耍弄的意思,不管當時情況如何,胤塘已經送出去的東西,憑宜妃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收回去的,衛琳琅忙補救道:“這都是宜妃娘娘您教導的好,九阿哥大方懂事,看他從小就和十阿哥親切的如同一個人一般,小小年紀就知道兄弟友愛,大些又知道關心姐妹,我聽胤祀說,皇上最近也經常的誇獎他,說九阿哥的功課騎射課都得了好成績呢。”
你這是在誇自己的兒子嗎?宜妃心裡吐血,胤塘除了和胤俄親近些,在小十一面前略微的收斂一些,也就在八阿哥面前可以服個軟,連胤祺的帳都大買,對包括太子在內的其他的皇子阿哥更是腦袋長在頭頂上一般,從來都不主動打理的,當然,烏力吉是個例外,那簡直很不能夠把自己的東西都給了她,換的烏力吉對他笑一笑。宜妃不禁頭疼,這小子自己長的跟個妖精似的,小小年紀就知道奉承美人,功課學習上不用心,要不是有胤俄在下面墊底,丟人都不到要丟到哪裡去了?宜妃尷尬的不行,可是人家誇自己的孩子,不說點什麼會冷場,於是互相恭維道:“胤塘那裡有八阿哥用功,本宮可是聽說,皇上可是三天兩頭的誇獎八阿哥的。”
衛琳琅自然知道胤塘的學習情況,若是提到胤祀,不免把胤塘給比了下去,可是,自己和宜妃果真沒有過多的話,宜妃的另兩個孩子,一個和太后親近,一個身體不大好,這提那個都不合適。以前宜妃嗆自己的時候也不少,總不能現在舊話重提吧?衛琳琅絞盡腦汁的找話題,眼見得宜妃身上漂亮的衣服,於是成功的找到了靈感。宜妃是整個後宮穿衣打扮最大方又豪氣的後妃了,人又長得漂亮,骨架子也大,好穿衣打扮,也喜歡自己設計一些服裝首飾等。她穿戴出來的東西從來都是精雕細琢,漂亮得體,引領潮流的。
這滿清的旗袍式樣如何變化也就那麼幾樣,但是,經過宜妃略略的改動幾下,加上一點東西,由她穿出來,就格外的不一樣,衛琳琅兩眼放光的盯著宜妃身上的衣服,讚美道:“娘娘這又設計了新款式,真是大方,這繡樣兒也是娘娘設計的吧,繡的也極好,簡直都像真的一樣,這樣的服裝也就娘娘穿才顯得出來,真是漂亮。”
衛琳琅的話題轉的有些生硬,宜妃愣了一下,她也不想和衛琳琅談剛才的話題了,也不知道要和衛琳琅如何交流,總要把話題淡些再出告辭,宜妃聽到衛琳琅的話,正中下懷,兩人就服飾繡樣討論了一氣,宜妃提出了告辭,衛琳琅虛留一番,宜妃自然不肯,衛琳琅依依不捨的把宜妃送到景仁宮門外,眼看著宜妃蹬轎上攆,衛琳琅噓了一口氣,終於送走了,面對一個人,比面對幾十個都累啊。
接連兩位一宮之主拜訪衛琳琅,引來了更多藉故串門的後妃,尤其是低級的宮妃們。
這次京畿之行,太后出血提起給了烏力吉嫁妝,但是至今還在康熙手裡,康熙認為,太后給的東西,他要親自轉交給衛琳琅和胤祀才夠鄭重,但是由於這幾天忙於前朝改革太緊張,根本就沒有時間跨入後宮。所以,衛琳琅根本不知道太后給烏力吉嫁妝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去給太后“謝恩”,太后對衛琳琅一向不喜,泡溫泉又知道了康熙給衛琳琅那麼多私房,越發的看衛琳琅不順眼。這一次,自己賞賜了那麼多的東西,連個表示都沒有,太后不好說衛琳琅持寵而嬌,畢竟私自給烏力吉嫁妝的事情傳了出去,其他後妃和格格們那裡不好交代。
太后也有她擠兌人的地方,在閒話中說起,自己去泡溫湯還是沾了衛琳琅的光,這本是事實,高層妃子們也是猜測,但卻沒人敢說,低級嬪妃們猜都不敢猜。但是由太后宮裡傳出了這話,不是也是了,這下就把衛琳琅推上了風口浪尖了,尤其是貴妃和宜妃兩個緊跟著先後拜訪了衛琳琅,太后對貴妃和宜妃轉述康熙的話時也不是一個兩個人在場,宮裡向來沒有秘密,於是,衛琳琅在平靜了一段時間之後又一次高調了起來。
一些想要示好的妃嬪們也找到了各種藉口,一個個要麼結伴成行,要麼單獨來往,都專程上門拜訪衛琳琅,都想著和衛琳琅搞好關係,即使不很夠在出巡的時候沾光榜上有名,至少在這裡碰見康熙的機會也大些不是?衛琳琅向來不跟人結交,也不喜歡這種爾虞我詐的應酬,對妃子們上門干擾了自己平靜的生活不勝其煩。心裡也害怕,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低調的怕康熙前朝萬一不順心,遷怒到自己身上,偏這些宮妃們跟著湊熱鬧,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事情來的太突然,衛琳琅根本就沒有防備會發生這種事情,等妃子們上門,她又不可能趕人出去,談話中現出疲態都不能夠讓那些人主動告退,衛琳琅無法,只好裝作身體乏累,有昏暈的表現,才讓一幫子妃嬪們告辭。衛琳琅趁機關門謝客,又抄起了多年不用的招數,三五不時的請太醫上門,弄得跟真的一樣,連太后那裡都告假,不去請安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5 AM
94.認命
太后看自己不順眼,由來已久,但是從來不會像這次似的過火,衛琳琅聽到了消息,不清楚太后這次針對她到底為何,想了好久,自己和孩子們近期並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在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去撞槍口的好,衛琳琅稱病,閉門不出了。
好在,康熙及時的過來給衛琳琅解惑了,當然,康熙在來衛琳琅這裡之前,在給太后請安的時候略略的提了一下:太后給烏力吉的嫁妝還沒有交給衛琳琅母子,這從另一面也是警告太后,事情做的有些過火了。
太后越發的惱怒了,康熙向來孝順,也就為了衛琳琅才會跟自己頂上那麼一回,自己果真連一個賤婢都不如?雖然不敢跟康熙發火,太后對衛琳琅使點手段還是可以的,太后憋了一肚子火,有機會就往衛琳琅身上噴,好在以後有貴妃和宜妃從中周旋,又有一些想要示好的妃嬪們幫忙打掩護,衛琳琅倒是也沒有吃過大虧,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衛琳琅看到康熙轉交太后送給烏力吉的嫁妝的時候,有點說不出的怨氣在心頭,遲遲的不肯接那所謂的“嫁妝”。自己的女兒就是光身出嫁,也不差這種帶著怨氣的陪嫁,要是收了,還怕連累女兒嫁人後在婆家也受氣呢。衛琳琅面無表情的婉拒道:“烏力吉還小,嫁妝一事提的過早了,還請皇上還給太后的好,等烏力吉長大有幸嫁人的那一天,再給不遲。”衛琳琅是氣急了,說話有些不好聽,不僅拒絕了太后的禮物,連烏力吉都受了牽連。
康熙知道衛琳琅心裡不舒服,平白的遭受這些無妄之災,只是沒有想到她這一次如此的生氣,當初接自己給烏力吉嫁妝的時候她可是連推辭一下都沒有,可見太后做的也過了些,康熙嘆了一口氣,他好心辦壞事,原以為可以緩和一下太后和衛琳琅之間的關係,誰知道卻越弄越糟。太后幾十年如一日,有些拙的糊塗,自己小時候在她身邊長大,對她的性子也比較瞭解,再說,就算不看她本人,還要顧及孝莊的面子,孝莊臨死把太后託付給康熙,就是料到太后會觸怒康熙,孝莊果然沒有料錯。
“太后在溫泉莊子上答應的,回來就把這些東西給了朕,都是朕這些日子太忙,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好在朕聽到了風聲,已經給太后解釋過了。她幾十歲的人了,常做些糊塗事,你也大度一些,不要跟她計較。”康熙替太后道歉,兩個女人都是他想要維護的人,女人心裡的想法他有時候也搞不懂,尤其是太后和衛琳琅兩人,腦袋瓜與眾不同,都經常不按常理出牌,盡做些常人不能想像的事情,好在添亂的只有一個,要不然這兩個掐起來,康熙也跟著糟心。
“我沒有想過要和她計較,也從來不敢跟她計較什麼,”想到太后這些年針對她的事情,樁樁件件,真是許多地方都是莫名其妙,自己到底那裡犯著她了?衛琳琅悲從心起,哭泣道:“她老人家貴為太后,是這後宮裡第一人,我一個賤籍宮妃,從來都不敢在她老人家跟前兒高聲,就是在別的宮妃面前我都是小心翼翼,從來都不敢挑事生非。可是,我就是不知道,我那裡做錯了?怎麼她老人家處處看我不順眼,以往的小事倒都罷了,這次的事情,我擔當得起嗎?連太后出行,都要排在我後面,都要看我的臉色了?我成什麼了?這可是把我往死處逼啊?”
康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上前把衛琳琅擁在了懷裡,太后到底為何對衛琳琅看不順眼,康熙也猜不出來,太后倒是曾經提醒過他,說衛琳琅身份低微,因貌美就受的寵幸,恐康熙擔個擱與美色的名聲。後來,太后知道衛琳琅不能有孕,又提醒過康熙要廣播雨露,為皇家開枝散葉,可是康熙寵了衛琳琅這幾年,雖然在衛琳琅這裡留宿是多了些,可是後宮裡子嗣依然繁茂,皇子格格們接連不斷的出生著。康熙也勤政愛民,從來沒有耽誤過朝政,連康熙期盼過的衛琳琅給自己的母族爭點利益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衛琳琅除了為兩個孩子求過恩典,討過賞,她可是連自己的委屈都沒有在康熙面前提過。
康熙開始對衛琳琅只是好奇,後來,又慢慢的多了些欣賞,再後來,是感激,最後竟然發展到了信任,一種連康熙都無法理解的信任,這在帝王的心裡是非常難能可貴,又非常可怕的。康熙甚至可以放鬆的在衛琳琅面前談論朝政,找衛琳琅商量久決不下的心頭隱患,令康熙十分欣慰的是,衛琳琅屢出奇招,看似簡單,卻十分有效。
天地會的問題且不說,郭絡羅氏和那個孩子都不大,急也急不來,而且,如今這改革措施一旦落實,用不用得上還不一定。沙俄牽連到蠢蠢欲動的噶爾丹,迫在眉睫的事情,經過衛琳琅的“提醒”,康熙派人過去操作,現在所謂的沙俄領袖彼得一世,已經焦頭爛額了,那裡還顧得上跟噶爾丹聯盟。
那個攝政公主索菲亞,有了康熙暗中的援助,加上她自己原來的支持者,又迅速的在沙俄站穩了腳跟,把持了沙俄一半的朝政,一個女人有了足夠的力量,加上熊熊的野心和心裡充滿仇恨的報復,這對她的對手來說,是極為可怕的,一旦蓄滿了力量爆發起來,將給予對手不顧一切的毀滅性的打擊。
這也是康熙信心滿滿的開始搞“一條鞭法”的另一個原因,攘外必須安內,康熙以前對沙俄瞭解不多,其他的國家也只是張誠,白晉等人口中所述。這一次派出去的人除了對沙俄的軍情百姓做了刺探,連別的國家的事情,也有所提及。
康熙和外國人打交道可以追溯到少年時期,對他們的認知也不過是懂得一些奇巧淫技,企圖在大清推廣他們所謂的神教。
誰知道,單單一個沙俄比大清也小不了多少,她的西邊還有那麼多的國家。而且都帶著侵略性的擴張著,各種手段都有,包括在世界各地傳教。是的,康熙知道了一個新詞語“世界”,也知道了,腳下的這塊土地名字叫做“地球”,她居然是圓的。
這些東西,原來康熙也從那些洋人嘴裡聽說過,卻從來沒有當過一回事。
康熙對他們國家有的東西還是頗為讚賞的,只是,那些東西再好,和中華幾千年的文化比起來,卻是不值得一提的。康熙沒有想到,他原來只是一個井底之蛙,驕傲了半輩子,只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統一了大清就代表周圍列國會臣服自己,有萬國朝賀的榮耀。
可是隨著從沙俄傳回來的消息,加上南方臨海發現的一些外國人,康熙知道,自己的國家也成了“哥倫布”類窺探的目標了。
這讓康熙十分不爽,改革勢在必行。
國家安定團結意味著強大,可以有足夠的力量抵禦外敵,如今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天地會,噶爾丹之流,這些宵小之輩,在康熙的眼裡還不足一提。康熙憂患的是來自外部的壓力,鄰居沙俄蠢蠢欲動,屢次侵犯邊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南方諸省也有許多外籍人登陸,行商傳教中也多有不法之舉,停泊在外海的商船上,不僅僅攜帶著貨物,還有洋炮和軍人。
若是大清如過去一樣,大災小災接連不斷,貪官污吏盛行,高層貴族們也只顧著自己家族的利益,隨意圈地圈地,踐踏普通百姓的利益。那麼,那些窺探者不須動用刀兵,只要適時的在其中挑唆,提供武器上的支援,大清自己就亂起來了。
滿清和漢人之間原本就有矛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真正漁利的又是誰呢?
康熙現在極不想聽到的就是自己人掐架,沒想到,前朝讓自己帶頭給壓下來了,後院卻鬧了起來,老娘和媳婦之間,婆媳不可調和的矛盾,即使在帝王之家也會發生。康熙苦笑,自己果然太自以為是了,一屋不掃,何以平天下?
衛琳琅歷來的所受的委屈,康熙都知道,即使衛琳琅身邊沒有他的人,後宮裡根本就沒有秘密,除非康熙不想知道,若不然,芝麻綠豆點的事情他都會一清二楚,可是,他卻不能夠把太后的腦袋破開,去看看那位老太太到底想的是什麼?大清以孝治國,即使不念著小時候撫養過自己的恩情,光嫡母一角色,康熙就不能夠把太后怎麼樣?都幾十歲的老太太了,又能夠活幾年?康熙也不想和太后翻臉,只好私下裡多安慰一下衛琳琅。
康熙溫言細語,口氣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拍打著哭的傷心的衛琳琅,無奈的安慰道:“看在她撫養了朕一場的份上,有委屈也受了罷。”這種話,于身份,於地位,都不該跟衛琳琅說,可是,在康熙的心裡,衛琳琅身份地位不一般。
太后做的再不好,康熙能把她如何?衛琳琅也不是非要康熙給她一個說法,只是心裡十分委屈,想要找一個地方訴苦罷了,後宮裡面除了大喪,是不准哭泣的,衛琳琅哭了一會兒,又被康熙安撫了一回,心裡的鬱悶也消了些,也止住了眼淚,只是,康熙的懷抱也確實可以護著她,衛琳琅就依著康熙,沒有動彈。
衛琳琅並不怕太后污蔑,天下的人都誤會她也沒有關係,衛琳琅最怕的是康熙的懷疑和猜忌,太后的話,無疑說她實際已經成為了後宮第一人,這種話,加上衛琳琅實際的後宮獨寵的地位,要是康熙在生出一些別的想法,她和兩個孩子,不等長大,就活不下去了。
衛琳琅想了一回,低聲道;“皇上,我想給胤祀求個恩典。”
康熙嗯了一聲,問道:“想求什麼?”
衛琳琅掙脫了康熙的懷抱,跪在地上,鄭重的道:“我想求皇上給胤祀指婚的時候,千萬別給他指滿蒙八旗女子做嫡福晉。”衛琳琅打聽了,幾位皇子阿哥的嫡福晉,身份都很高貴,解釋滿族的世家格格。雖然自順治朝以後,康熙就沒有蒙古的高位妃子,那也康熙這些年對蒙古的打壓,這些入宮的蒙古的妃子們的身份普遍偏低,但是,皇子們的身份在那裡擱著,能跟蒙古聯姻,必是王爺家的嫡女,就算是被變相的剝削了的繼承大位的資格,該皇子的身份也會被提起來。
衛琳琅研究了多次,發現漢軍旗裡的女子,是胤祀最好的聯姻物件,至少她們的身份地位就是一個弊病,不會給胤祀添任何麻煩。
康熙歸位坐好,他知道衛琳琅必是會提出一些莫名的請求,只是卻沒有想到是這個。衛琳琅想要胤祀遠離朝政的心思,康熙也猜測到了,原本是有些惱怒的,給不給是一回事,要不要卻是另一回事了。可是,隨後想到衛琳琅這些年的作為,康熙也釋然了,她本身就無意於榮華富貴,而自己欣賞的也正是這一點,對於兩個孩子們的歸途,烏力吉已經是要做大用的了,胤祀?能照顧一些,就照顧一些吧。
康熙習慣了舉一反三和對所發生的事情來個猜疑,太子的嫡福晉人選已經訂好,就等瓜爾佳氏年齡到了就可以大婚,正是漢軍旗石文炳的女兒,他的祖上卻是瓜爾佳氏。瓜爾佳氏從金朝就名人輩出,到現在更是有許多分支,漢滿姓氏俱有,星羅密佈在滿蒙漢八旗之中,瓜爾佳氏各支尤以蘇完瓜爾佳氏為尊。
石家也正是蘇完一脈,石家屢次上書,要求改回滿姓,但是康熙卻給駁回了,康熙只答應其家族可以享用瓜爾佳氏。
由此說明,漢軍旗,並不是衛琳琅理解的那樣,就是靠軍功或者恩典,被抬旗進來的純粹的漢人。她們的女兒一旦嫁給了皇子,這個皇子也就失去了繼承的資格,當然,康熙到現在還沒有想要廢除太子胤礽。雖然太子胤礽這幾年有點讓康熙鬧心,但是,就康熙左思右想給他安排的婚事來看,對胤礽還是寄予厚望的。
康熙看著鼓足勇氣說完話,就一幅視死如歸的,五體投地的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看他一眼的樣子。康熙知道,衛琳琅這話出口,有點孤注一擲,也是沒有把握的。
只是,她打算是威脅死諫,還是來個哀兵之策呢?
只是,康熙想,若是衛琳琅知道了漢軍旗裡那些顯赫的家族,她還敢給胤祀求這個旗的女子做嫡福晉嗎?當然,康熙不會以為憑衛琳琅的腦瓜,可以想到這些彎彎道道,他只是想看看,衛琳琅到底會為兒女做到什麼程度,會不會為了孩子們和自己較勁翻臉?
衛琳琅只是想試試,一來是表明自己和胤祀並沒有野心,另外,也真想把胤祀的福晉早早定下,把郭絡羅氏從噩夢裡趕走。可是,康熙坐在上面並不吱聲,衛琳琅趴在下面有些下不來台,想了半晌,微微的抬起頭來,看著康熙的御足,諾諾道:“奴婢擅越了,妄想干涉皇子的婚事,還請皇上責罰。”衛琳琅說完,全身都跨了下去,這一次是真的“五體投地”了,
康熙心頭一樂,才剛伸出點爪子,就又縮了回去。憑衛琳琅這性子,康熙要是真要是把胤祀推了出去,不出幾天,衛琳琅就先倒下了。聽到衛琳琅認錯,康熙卻沒打算放過她,即使心裡對胤祀的事情已經有了安排,康熙也不打算慣衛琳琅的毛病,女人,要學會認命,尤其是自己的女人,行事更要學會考慮大局,必要的時候,子女們的利益也是可以犧牲的。
康熙冷哼了一聲,淡淡的道:“皇子們的婚事,從出生起,就沒有了選擇,朕也是如此,你想讓胤祀脫離在外?”有時候太出格了,反而也是一種風頭,會被人當做靶子,別的皇子們的福晉都是滿蒙八旗女子,偏偏胤祀娶了一個漢女福晉,朝臣們會怎麼想,百姓們會如何議論他?
95.封妃
康熙不想和衛琳琅說這些,這個女人腦袋不靈光,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有給她解惑的功夫,還不如直接下命令來的快。康熙見衛琳琅癱倒在地的樣子,有些不忍,兒女都是娘父母身上掉下來的肉,在兒女身上付出的心血比父親更多,尤其是衛琳琅,比別的母親更甚。她為了孩子們所作的努力康熙也看在眼裡,康熙也不忍過去苛責他,勸道:“你還不快起來,朕已經累了一天了,想早點歇息,不想陪著你慪氣。”
康熙遞過來臺階,衛琳琅也只好從地上爬了起來,尷尬的給康熙行了一禮,道:“都是奴婢無狀了,奴婢這就伺候皇上休息。”
康熙聽到衛琳琅的自稱,皺了下眉頭,沒有糾正,這女人一有彆扭就較勁,好在過幾天就好了。康熙也不再勸導,有些事情,不是勸說能管用的,武力鎮壓也同樣行之有效。康熙還是不放心,交代道:“明天去給太后謝恩吧,只是找個別的藉口,不要提嫁妝的事,其她的格格不一定有,別讓太后難堪。”
衛琳琅嗯了一聲,喚人送來洗漱物品,自己服侍康熙洗漱。等到衛琳琅也梳洗完畢上了床,康熙抱過身體僵硬的衛琳琅,幽幽嘆了口氣,道:“胤祀不僅是你的孩子,他也是朕的阿哥,朕還能害他不成?他的婚事,朕自有考量,絕不會虧了你們母子就是。”
衛琳琅就怕的就是康熙的“額外照顧,”但是,剛剛已經挨了訓斥,她也不想再提此事,只諾諾應道:“我們母子如何,想必皇上都知道,只是,別人卻不知,看著皇上對我們母子好,就想些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想讓皇上為了我們操心,才想給胤祀找個沒有什麼身份的福晉,想著堵住他們的嘴罷了。”
康熙下巴在衛琳琅的腦袋上磕了一下,笑道:“你的腦袋裡都裝著什麼,只要朕在,還怕別人說什麼?就是朕走了,也定會給你們母子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絕不會讓人欺負你們。”生育了皇子的地位低的寵妃的下場,歷史上出現的多了,若是沒有足夠的依靠,偏皇子本身又是個有能力的,不管是那個兄弟上臺,首當其衝的就是拿他們開刀立威,這寵妃母子就算是能夠保住性命,也多半過的連普通百姓都不如。
康熙寵愛衛琳琅母子,多少帶著一點真心實意的情愫,不想歷史在她們母子身上重演,所以,更要鄭重的安排胤祀的婚事。胤祀的妻族,必須是可以護住他們母子性命的,卻又不至於對新皇造成威脅,所以,胤祀的嫡妻比胤礽的福晉都難挑。
康熙話裡的安慰並不能夠安撫衛琳琅,她明知道歷史,實際上欺負衛琳琅最狠的就是康熙自己,只要不是看的家人,別人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欺負康熙的老婆孩子。只是,沒有發生的事情,說也無用。
再說,在這封建王朝,不管衛琳琅現在如何受寵,將來會有多高的身份地位,那都是康熙給的,就算是康熙跟她翻臉,收回衛琳琅所有的一切,衛琳琅也只有認命的份,是不敢反抗的。不過康熙連身後安排的事情都說了,衛琳琅要不在表示,實在是罔顧聖恩了。在後宮幾年,衛琳琅也學會了演戲,於是,衛琳琅掙脫康熙的懷抱,翻身跪在床上,聲音裡透著一股發自心底的感動,淚流滿面,非常煽情的道:“這輩子能得到皇上的寵愛,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幸運!”衛琳琅多的不敢說,怕做過了,反而不美。
兩人同床共枕幾年,衛琳琅的性格康熙也摸出了一二,既說出這樣的話,也確實有幾分是發自內心,康熙極為受用,一時也激動起來。康熙激動後的表達方式有多種,做做少兒不宜的運動既可以散發熱情,又可以增進感情,兩人又正好在適合的時間和地點。於是,康熙伸手一撈,衛琳琅就到了懷裡,康熙不免又和衛琳琅做了一回靈魂與身體的水乳交融,果然讓康熙暢快淋漓,渾身舒坦。
康熙安慰好了後宮,對前朝的事情也很滿意,有他帶頭,裕親王、恭親王及時跟進,八王即使有點意見也不好在文武官員們面前跟康熙硬頂,只好都帶頭交了稅賦,代表著八旗的主要人物都表示了態度,這後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漢官裡面有不少都是清正廉潔一心為百姓的官員,他們對康熙的改革那是堅決擁護,交稅賦可比滿人還勤快。
人歷來都是從眾心理,沒有人想做那出頭的椽子,京畿地區的土地又多在滿洲八旗和官員世家手裡,他們都知道康熙的脾氣,誰也不想被康熙抓住當了靶子。所以此次京畿地區的改革格外的順利,京畿各地的衙門也首次出現了人滿為患,爭相交稅的情況。
官衙的稅銀一時也堆滿了庫房,白花花的晃花了許多人的眼睛,卻無人敢伸黑手,此次稅銀是按地畝徵收,土地和銀子一分一毫都不能夠少的要交到國庫,何況康熙才剛開口說了要給他們加薪,心眼多的人也可以理解為康熙知道他們把手伸向了府庫,要是康熙下決心清查,沒有一個人身上是乾淨的,為了不給康熙提供藉口,這一次的稅銀居然一兩都沒少的都交到了國庫。
康熙一邊命人登記土地稅銀,一邊命人實地勘查土地了,胤禛等人拿著帳本挨個查驗土地的時候,發現了許多無主認領的土地,胤禛等人心裡有數,這應該都是來歷有問題,不敢上報的土地。胤禛一面把無主的土地畝數,位置等都登記在冊,呈給康熙,在康熙沒有做出決定前,胤禛等人只讓官府重新登記備案,讓他們先派人管理。
京畿直隸地區的改革一開始走上正規,康熙就抽調人手出來,委派張伯行,小於成龍,宋犖等人做巡查御史,下去各個省份主持監督地方上搞好“攤丁入畝”工作。人說天高皇帝遠,底下的人可不如京官們聽話,沒少做出一些偷瞞漏報的把戲,胤禛在實際工作中,又提出了“賤民改籍”。
為了剎住地主士紳們陽奉陰違,偷瞞漏報土地的情況,胤禛把那些偷瞞漏報的土地當場獎勵給當地的節義孝烈之家,另外又允許當地的賤籍購買土地,併入農籍,同時擁有科舉考試的權利,並嚴令其所屬主家不得干涉其購買土地脫籍的舉動。
康熙欣慰的看著頭一次被委派重任的胤禛,大感欣慰,此舉正好可以解決那些搶奪得來的“無主”土地撂荒問題,對於朝廷來說,即得名還得利,康熙提筆批准了這一草案,並命令全國推廣,康熙另外做了補充,若地方無土地可以賣給賤民,可以用開荒若干畝的來作為替補,以滿足賤民改籍的意願。
此舉大大的轄制了地方上士紳官員們的抵制情緒,不得不配合康熙派遣的官員們進行土地的改革,隨之富裕下來的無地農民也有許多加入了商業,帶動了大清商貿的發展,稅收也大幅增加。
康熙三十一年,自康熙說出“永不加賦”的那一刻起,對大清乃至後世的中華來說了,都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大清崛起就從這一刻開始。
然而康熙再偉大,也留不住家人的性命,康熙三十二年,貴妃鈕祜祿氏越發的虛弱了,康熙為了安撫鈕祜祿氏,採取了一貫的加封措施,命欽天監挑了個好日子,晉升鈕祜祿氏為皇貴妃,這一次晉封的還有衛琳琅,同時被晉升為良妃。
後宮一片譁然,都以為康熙是為衛琳琅再一次晉升貴妃做鋪墊,畢竟,四妃的份額已滿,鈕祜祿氏的身體在那裡擱著,總有一位妃位上的妃子會往上走一步。鈕祜祿氏倒是比佟佳皇后幸運,並沒有被晉封儀式給直接累死,卻也真的開始臥床不起了,昏迷比清醒的時候多,眼看也是挺不住了。
貴妃久病,早晚會空下其所占的位置,讓四個妃子們垂涎不已,論資歷,論家世,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不敢肖想皇后,皇貴妃的位置,一個貴婦之位總可以坐坐吧?連太后都私下裡打聽過,康熙也沒有吐口說晉誰為貴妃,代掌鳳印。
在這個節骨眼上,衛琳琅上位了,衛琳琅的獨寵有目共睹,太后說過的話雖然被康熙壓下了,言猶在耳,知道的人不在少數,這下,後宮及至前朝所有的人的目光又都聚在了衛琳琅的身上,紛紛猜測,康熙會否讓衛琳琅做貴妃,鳳印會不會交到衛琳琅手裡?胤祀是不是也跟著水漲船高?
鈕祜祿氏遲遲不死,也增加了人們的猜測指數,好在,康熙龍威不減,並沒有人敢當面議論,後宮裡的風氣忽然變得莫測起來,連閉門不出的衛琳琅都感受到了他的詭異。
這個時候最為傷心的不過是胤俄了,他從小到大調皮搗蛋,沒少給鈕祜祿氏添心事,鈕祜祿氏的病體一日沉重一日,本來對學習不甚上心的胤俄,乾脆就曠課了。康熙也睜隻眼閉隻眼的放過了胤俄,好在,鈕祜祿氏並不在乎胤俄的學業如何,也不拘著胤俄一定去上書房學習,只要胤俄在她身邊,就充分享受著最後的溫情。
胤俄察覺了鈕祜祿氏的異常,以往的額娘可是最生氣他翹課曠課的,這個時候的他,倒是極希望額娘跳起來把他揍上一頓,他絕對會好好聽話讀書寫字,再也不上樹掏鳥窩,下水捉魚蝦了。胤俄沮喪的心情,敏感的鈕祜祿氏察覺了,災難會促進人成長,面對即將失去母親的兒子,鈕祜祿氏做了最後的安排。
“胤俄,額娘要走了,雖然很捨不得你。”鈕祜祿氏眼前一片模糊,這種告別,不亞於用刀子從她心口上割肉,血琳琳的疼,鈕祜祿氏雙手緊緊的抓住胤俄的手,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用力過度,把胤俄的手抓的生疼,鈕祜祿氏交代道:“額娘把你託付給了良嬪,不,現在是良妃了,你以後要聽她的話,多跟著胤祀走動,你記住,只要胤祀好,你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鈕祜祿氏如今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抓住胤俄的手指也僵硬起來,什麼時候被胤俄掙脫,反握在手中都不知道。
胤俄哭道:“額娘不要把我交給別人,我不會聽她們的話,額娘不要走,我以後會聽話,永遠只聽你的話。”
鈕祜祿氏嘆了口氣,斜倚在床上的身子往下滑了滑,勉強撐著又坐了起來,抬手幫胤俄擦去淚水,勸道:“傻孩子,額娘也不想走,可是,閻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過五更。額娘把你託付給良妃,也是用盡了心思的,”鈕祜祿氏說的太多,實在撐不住,只好躺下,繼續給胤俄道:“你皇阿瑪可不止你一個兒子,太子早定,不管是胤褆還是其他皇子阿哥,就算是想要那把椅子,也要看你皇阿瑪給不給。所以,爭與不爭並不重要,重要的事,給與不給,你這個性子,就算是皇上傳位給你,你也擔不起來那個江山。可是,你的身份與眾不同,後宮之中,除卻太子,就數你的身份最高,母家大族也算得上繁茂,額娘就怕,怕我一旦走了,你無人拘束,難免就被他們拉過去做那探路的羔羊,”鈕祜祿氏傷心起來,沒娘的孩子誰會照應?雖然鈕祜祿氏已經把胤俄託付給了衛琳琅,可是,她知道這後宮裡的女人從做康熙的女人那一刻起,單從身份上來說,她們就已經處在了立面。沒有利益那裡來的真正的結盟,自己和衛琳琅以前也沒有過過命的交情,除了那一次上門,以後也沒有過單獨相處,單憑一次將死之前的托孤,就可以感動一個寵妃替她照顧孩子?
自己可不是康熙,能夠那麼大的面子,吩咐一聲就有無數個宮妃自願給別人養孩子。鈕祜祿氏換位思考,就算是康熙把別的皇子交到自己手裡,自己也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生怕該皇子比自己的兒子出色,壓過自己的孩子一頭的。就算是那個皇子果然出色,也會把他往風口浪尖上捧,給自己的孩子做靶子,當擋箭牌,萬不得已別人的孩子上位了,也可以為自己的孩子謀個好的福利。
這就是後宮,也是為人母的私欲,為了活著也無可厚非,只不過,現在自己嬌慣著長大的孩子成了那個羔羊,靶子,難免會令鈕祜祿氏傷心不已。
鈕祜祿氏現在有些懷疑自己把胤俄託付給衛琳琅的可靠性。其實,鈕祜祿氏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去求太后,請她照顧胤俄,想必憑著自己多年伺候太后的面子,她或許也會好好照顧胤俄。只是?鈕祜祿氏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則太后年紀大了,誰知道那天就去了,再者,一旦養育到太后身邊,又給胤俄增加了一個身份,讓他本來就矚目的身份又添上了光環,胤俄的脾性她也知道,萬一那天把太后氣死了,胤俄連死都要背著忤逆的罪名?
就這樣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康熙突然的去了,胤祀又不能夠上位,衛琳琅母子,勢必會成為別人的待宰羔羊。那時候,別說衛琳琅母子,臉胤俄也落不了好,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出生在皇家,從來都是命不由己的,都是命啊!鈕祜祿氏頭腦暈沉沉的,想不下去了,無意識的進入了睡眠狀態。
“額娘,”胤俄在一邊感覺不到了鈕祜祿氏的動靜,心裡十分害怕,驚呼起來;“快,來人,傳太醫,”外面的宮人急忙跑動起來,到偏殿尋來值守著的太醫。
太醫戰戰兢兢的一路小跑過來了,顧不上給胤俄行禮,先在鈕祜祿氏鼻息邊探了一探,鬆了一口氣,先回稟胤俄道:“十阿哥,貴妃娘娘這是累了,睡著了。”說完又覆手在鈕祜祿氏的腕上診脈,完了給胤俄道:“貴妃娘娘的身體,還是老樣子,老臣下去開藥方煎藥,給娘娘養著身子。”太醫說完,不等胤俄答話,趁著胤俄有些呆傻,沒有反應過來,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生怕胤俄像往常一樣,抓住太醫就是一番拳打腳踢,逼著他們讓貴妃娘娘醒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6 AM
96.烏力吉勸人
胤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已經沒有力氣跟太醫大呼小叫,動手威脅的了,額娘每一次昏迷,都要帶走他一分精力,他的精力也沒有多少。他還小,沒有長大,還要額娘在身邊照顧著,可是,額娘卻不要他了,永遠的不要他了。把他交給了良妃,以前,他對那個女人還是蠻尊敬的,因為她是八哥,烏力吉的額娘,從小到大自己淘氣,別的娘娘們都嗤之以鼻,只有她會哄他們開心,給自己和九哥畫“漫畫”,在她那裡看不到嘲諷和鄙夷,胤俄也原意喊她一聲衛額娘。
可是,今天額娘卻說,把自己交給她,誰可以替代自己的額娘?胤俄心裡知道衛琳琅沒有錯,可是,這一刻,胤俄無比的痛恨原意照顧自己的人,是不是沒有人肯照顧自己,額娘就會放不下,捨不得離開自己?
無論胤俄如何埋怨,鈕祜祿氏的身體還是沒能夠挺過去,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三,皇貴妃鈕祜祿氏斃,後宮又舉辦了一次隆重的喪事。因為到底受到過鈕祜祿氏的託付,看著傷心難過的胤祀不肯吃飯睡覺,衛琳琅難免對胤俄多勸說了幾句,但是,令衛琳琅想不到的是,胤俄對她居然生份了,拒絕她的靠近。
衛琳琅沒有多想,只以為胤俄是思母過度,過於悲傷罷了,連康熙帶著訓斥的話他都敢不理睬,何況自己?為了能夠勸胤俄用點飯,衛琳琅用了康熙的路子,派烏力吉出馬。如今的烏力吉已經九歲了,因為常年喝羊奶,又習武健身的原因,身體已經長得高高大大,比同齡女子看上去要強壯一些,好在烏力吉卻遺傳了衛琳琅的削弱體型,骨架子小,是那種典型的偷著長肉的人,一身健壯的肌肉被衣服遮蓋著,外表看上去只是顯得健康罷了。
烏力吉領了衛琳琅的命令,自然會圓滿的完成任務,胤俄雖然不如胤塘油嘴滑舌,哄的烏力吉整天笑呵呵的,可是胤俄的憨厚實在卻讓烏力吉更喜歡,她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知道後宮裡不少的隱秘。康熙的冷漠無情,後妃的傾軋陷害,皇子阿哥們之間的明爭暗鬥,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可以向任何擋道的人下手。烏力吉也看到了不少,身為皇家,沒有什麼真正的良善之人,所以沒有什麼心眼的胤俄反而凸現了出來,烏力吉更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兄妹之情。
“黑哥,我來了。”烏力吉正處在換牙期,大門牙還沒有長起來,說話有些漏風,但是胤俄已經習慣了烏力吉的喊聲,知道這是在叫自己。
胤俄跪在鈕祜祿氏的靈前,冷漠的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出聲。
烏力吉沒有在意,平時胤俄帶著脾氣的時候向來有些拽拽的,非要自己哄他才肯搭理自己,何況現在十哥的額娘去了?烏力吉過去在胤俄旁邊跪下,當然,要錯後一些,烏力吉勾頭在胤俄耳邊,輕聲道;“我陪十哥給皇貴妃娘娘守靈。”(說話漏風的烏力吉不高興了,不要把我的醜事情告訴別人啦!)胤俄不間斷的給鈕祜祿氏跪靈,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幸虧胤俄的身子骨比較壯實,若不然,在鈕祜祿氏病重期間身體已經熬了許久的他,早該撐不住了倒下了。烏力吉知道胤俄的臭脾氣,硬勸是沒有用的,只有陪著跪、餓才有可能讓胤俄起來,她在賭胤俄是心疼活人,還是心疼死人?
胤俄沒有吱聲,默默的跪著。烏力吉也不吱聲了,虔誠的跪著,陪胤俄值夜,到了後半宿,烏力吉受不住了,兩隻眼睛直打架,但是她強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給自己鼓勁道:“十哥已經幾天都沒有合眼了,自己就才一個晚上而已,”她忘記了,自從鈕祜祿氏去世,她們也幾天都沒有休息好,身體自然不同往常。
胤俄並沒有被烏力吉的情緒所影響,他還沉浸在失母的悲痛裡,腦袋裡因為幾日沒有進食飲水已經混沌成一片,直到烏力吉倚靠在他身上才有一點反應,胤俄迷茫的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身上的七妹,這個每天笑的張狂的丫頭比自己的妹妹還小。胤俄已經記不得自己妹妹的樣子了,胤俄努力的回想了一回,都被烏力吉的或調皮,或開心的樣子所代替,胤俄搖了搖頭,良妃要代替自己的額娘,烏力吉如今又要搶走自己的妹妹?
不,誰都不能夠代替她們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胤俄厭煩的把烏力吉推開。
“十哥?”烏力吉被胤俄一推,倒在一旁被驚醒了,爬起來揉揉眼睛,趕緊反省自己的錯誤,向胤俄道歉道:“十哥,對不起,我睡著了。”
胤俄並不理烏力吉,烏力吉也沒有指望胤俄會理她,趕忙甩甩頭,重新跪好,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鼓勵自己不要睡著,可是,瞌睡來了,不是那麼容易抗拒的,尤其是烏力吉這般大的孩子。烏力吉為了不失信於人,只好拔下頭上唯一的銀簪子,這還是宮妃們私下裡嗤笑烏力吉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烏力吉勉強戴在頭上的,她平時習武練劍的,嫌棄頭上零碎的東西礙事,如今倒是十分慶幸頭上還有一個可以用來紮人的東西。
烏力吉拔下了簪子,看了看,捨不得下手,可是“頭懸樑,錐刺股”,的典故在她的腦海裡蕩漾了一會兒,烏力吉狠狠心,閉上眼睛,對著自己的胳膊紮了下去,預料的疼痛並沒有來臨,烏力吉睜開了眼睛,真是可惜,衣服太厚,銀簪子把衣服都刺破了,也沒有紮到肉裡去,被刺的地方也只感覺到了一絲鈍疼。
烏力吉撅著嘴,伸出了肉嘟嘟的胖手,額娘說女孩子要嫁人的,留了疤痕就不美了,自己每天回家,額娘都會仔細的幫自己檢查一遍,可有在身上留下傷痕,一旦發現,都要細細的給抹藥的。想到衛琳琅每次給自己抹藥時眼睛裡包含的淚水,烏力吉猶豫了。小時候不懂事,看到衛琳琅哭,烏力吉道;既然額娘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她就不要出嫁好了。衛琳琅當時笑著罵了她一頓,說女孩子那裡有不出嫁的,而且,她身為格格,註定的不會老死娘家,身上擔負著皇家的責任。
等烏力吉大些,弄懂嫁人和責任的意思的時候,烏力吉有些模糊的意識到,自己和其他姐妹們的不同,問衛琳琅,為何自己可以和哥哥們一起讀書,而姐姐妹妹們卻都在學習格格們的課程?難道自己擔負的責任不同?當時衛琳琅笑著撫摸著她的頭髮道:那是為了讓你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並且讓她注意留心哥哥們的後院。
保護自己?烏力吉嗤之以鼻,皇阿瑪說過,自己是皇帝的女兒,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誰敢欺負自己?不過,烏力吉又有些疑惑,難道那些姐妹們的額娘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嗎?烏力吉帶著疑問,聽從了衛琳琅的安排,暗地裡打聽哥哥們的家事,開始了觀察學習。
隨著時間的推移,烏力吉發現,就算是皇阿瑪身為皇帝,也阻止不了後宮裡一些陰私的發生,哥哥們即使貴為皇子,後院依舊會有這樣那樣的污穢事件,事故的中心總是圍繞著那些後院的女人和孩子,那些不比自己的姐妹們差半分心智的女人們,一個個都倒下了,而且有一個規律,越是得到兄長們寵愛的,倒的越快。
難道自己嫁人後也要面對這樣的生活?而且,哥哥們都不知道家裡女人們之間的鬥爭嗎?任由她們傷害自己的孩子?帶著滿腹的疑問,烏力吉又問衛琳琅,這一次衛琳琅斬釘截鐵的告訴她: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
得到這個答案,烏力吉鬱悶了,這話不是把皇阿瑪也包含了進去?皇阿瑪不是對額娘極好嗎?有資格說這個話的不是那些被皇阿瑪冷落的後妃們嗎?怎麼會從額娘是嘴裡聽到?她都被後宮裡的那些女人們嫉妒的發狂了,額娘得到了皇阿瑪大半的寵愛,還敢說這話?額娘真是沒有良心。只是,為何額娘會有這樣的想法?事關康熙和衛琳琅,連胤祀這會兒都被烏力吉帶著有色眼鏡看待,烏力吉心裡的想法,自然不會告訴他,烏力吉沒法向別人請教,烏力吉只有自己琢磨,觀察著那些所謂的男人。
好在,她所接觸的人中,男人居多,而且,因為自己平時在他們面前都是憨傻的表像,皇阿瑪和哥哥們有些時候做事,並不避諱她。所以,烏力吉更有機會去窺視這一幫天下至貴,至尊的男子們的作為。
知道的越多,烏力吉的心越冷,尤其是剛剛過去的幾個月,康熙因為大臣上奏皇太子胤礽祀奉先殿事件之後,幾個哥哥們背後的動作更是讓烏力吉大開眼界。康熙,包括胤祀,自己的親哥哥,他們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的和諧美好,烏力吉難過了,衛琳琅又及時的告訴她:身在帝王家,所謂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就可以置他人於不顧?!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皇阿瑪和親哥哥因為身不由己,把自己交換了出去,自己改怎麼辦?衛琳琅嘆了一口氣,告訴她,學會保護自己是應該的,只是,無端的猜忌,卻是行事的大忌,要學會分辨身邊的人和事,在適當的時候,加以防範,利用,和信任。
額娘果然是狐狸精!狡猾狡猾地,言下之意連皇阿瑪都敢利用?烏力吉在聽到這個話的時間,腦袋裡迅速的出現了這個詞語······。後宮裡的女人私下裡罵額娘的話她都知道,額娘之前的身份經常被那些女人拿來譏笑嘲諷她,烏力吉也氣憤過,問過額娘,額娘卻笑笑,沒有給她答案,只囑咐她不予理會,讓她觀察那些被別人污蔑後迅速反擊的女人們的下場。
後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明爭暗鬥,···烏力吉很快的知道了額娘的高明之處,也學會了思考和分析,明白了不爭既是爭的道理,真正的聰明女人是要先學會保護自己和孩子,男人可以排在後面,並不會作為生活的重心。
難怪,皇阿瑪來與不來,額娘也不傷心難過,就算是給皇阿瑪突然給額娘升位份,額娘也一副榮寵不驚的態度,這就是書中說的無為之道嗎?
烏力吉好好的研究了一遍自己的父兄們,結果有些令人沮喪,他們一個個都是兩面,甚至多面人,沒有一個不是帶著面具生活的人,包括自己的親哥哥胤祀,烏力吉對於胤祀的感情有些複雜,額娘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學會防範就是保護自己的第一條件,但是防範卻不是胡亂的猜忌,自己和八哥兩個就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兩個螞蚱,可是,宮裡一條繩子上綁著的幾個螞蚱多了,也沒有見他們為了另一個奮不顧身,舍已為人的。
額娘又說了,觀察,繼續觀察,烏力吉經過觀察,八哥胤祀果真是默默的在為自己遮風擋雨,從來不會因為自己闖禍,去給別人道歉而埋怨自己半分,反而會寵溺的看著自己,默默的笑著。這或許就是那種真正的一母同袍之情吧?烏力吉不懂,只繼續的尋找可以信任的人。
只是,結果有些令人失望,身在皇宮,每個人都帶著這樣那樣的目的接近自己,雖然他們掩飾的很深,但是,敏感的烏力吉還是感覺到了,好在,還有一個胤俄給了烏力吉安慰。經過多年的觀察,烏力吉發現,胤俄真是一個皇子們中的異類,心裡的喜歡和厭惡都表現在臉上,性子來了,連康熙的面子都不給,簡直不像生在皇家的人,連自己都學會了掩飾、善變和利用,而他還保持著那份憨厚,尤其是對自己,連九哥胤塘對自己的感情中都有一絲的利用,只有十哥,是純粹的喜歡自己,僅次於親哥哥胤祀對自己的寵愛。
烏力吉想到此,沒有再猶豫,把彎了的銀簪子擼直,右手攥緊了銀簪,睜著眼睛看著伸開的左手,心裡想著左手收拾至少不會耽誤自己寫字練劍,用力把銀簪往自己手掌上紮去,烏力吉害怕用力小了紮不破,又害怕一次不成功會讓自己膽怯,所以,這一次用力很重。
“哎呦,嘶,”果然很疼,烏力吉忍不住叫出了聲音。看著自己差點被刺穿的手掌,烏力吉皺了眉頭,眼睛裡溢滿了淚水,手上殷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額娘會不會罵自己?這麼深的傷口,一定會留下疤痕的吧?好在自己害怕真的留下疤痕,免得讓額娘擔心自己嫁不出去,紮的是手掌,就算是有疤痕,自己攥著手,別人也不會掰開自己的手掌看吧?
胤俄離的最近,而且對於烏力吉的關係已經形成了習慣,雖然剛剛因為一點遷怒把烏力吉推開,但是,條件反射般的,聽到烏力吉的叫聲,胤俄回了頭,看到烏力吉皺著的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胤俄驚叫道;“哎呀,你怎麼受傷了?快來人,去傳太醫。”
可惜,靈堂裡沒有其他的人,因為胤俄堅持要自己給鈕祜祿氏守靈值夜,把陪靈的奴才們都趕了出去,所以胤俄虛弱無力的話並沒有傳到殿外值守的人耳朵裡,半天也沒有人應聲。烏力吉見胤俄終於肯理自己了,高興道;“這點小傷,沒有關係的,十哥,我是害怕自己在睡著,故意刺的,不疼。”烏力吉從小習武,難免受到點磕碰,只是教她的和陪她練的人都顧忌著她的身份,沒有人敢傷到她,烏力吉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好在,傷的雖然嚴重,也是烏力吉可以承受的範圍,還不至於暈過去,烏力吉邊說邊吸氣,當然疼,只是卻不可以讓十哥看出來,或者,要故意不讓十哥看出來?
胤俄自然是聽出了烏力吉話裡的疼痛,看著越流越多的血跡,胤俄驚慌的就要起身,可惜,因為胤俄起身太猛,又長時間沒有進食,胤俄的身體十分虛弱,他的身體晃了晃,倒下了。烏力吉忙起順勢把胤俄攔在懷裡,焦急的叫道;“十哥,你怎麼了?”
97.自責
一直在殿外暗處觀望著的胤祀趕緊進來,一邊從烏力吉懷裡接過胤俄,知道胤俄這是昏倒過去,並沒有大礙,就此睡一覺反而對身體更好。胤祀一邊把胤俄抱到自己懷裡,一邊吩咐身後的人道:“趕緊給七格格治傷。”說著橫了烏力吉一眼,怒道:“讓你來勸人,不是讓你自殘的,”
胤祀在外面看著胤俄把烏力吉推開,心裡有些著惱,又見烏力吉從頭上拔下銀簪來刺自己,胤祀猶豫了一下的沒有阻攔,他原本是想再看看胤俄的反應。
可是胤俄卻無動於衷,胤祀開始有些猶豫要不要阻攔衛琳琅打算照顧胤俄的想法,雖然鈕祜祿氏擺脫過衛琳琅照顧胤俄,可是在此的除了貴妃,並沒有別人,犯不著為了一個死了守諾言,胤祀今生不用去爭大位,對幾個兄弟們的親近反而感到一絲負擔。
平時也儘量的和他們保持距離,可是烏力吉卻天生的招人,胤塘和胤俄還有胤祥幾個跟她幾乎形影不離;連胤禛對烏力吉也關心有加;太子胤礽和烏力吉的關係也不錯;大阿哥更是仗著自己可以出宮的便利,經常捎來小物件給烏力吉哄她開心。幾個小的心思胤祀好理解,幾個大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胤祀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心思。
胤褆和胤礽的明爭暗鬥越來越厲害了,今年三月,禮部尚書沙穆哈奏請康熙議皇太子祀奉先殿事件一發,連胤祉都隱隱的有了動作。胤祀站在週邊,好笑的看著這幾個兄長們如跳樑小丑般的動作,心裡隱隱的有一絲期待,不知道皇阿瑪會把皇位傳給誰?
不管傳給誰,只要不是自己就好,做個太平王爺並不差。經過這兩年康熙的改革,胤祀看出來了大清廣闊的前景,康熙這才剛開始,等他把一條鞭法都實施通過,大清繼任的皇帝,要麼面臨的是一個富足的國家,要麼面臨的是一個被氏族們威脅挾持的君主,這一切都要看這位繼任者是堅決執行康熙的改革,還是搖擺在氏族和改革之間了。
總之,不管誰上位,沒有康熙的鐵腕,只怕是降不住底下的這一幫子氏族大臣王爺們的,不知道這幾個哥哥誰願意做那個倒楣的皇帝?
胤祀弄不明白康熙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給衛琳琅提了位份,把自己也推到了前臺,隨著康熙再次訓斥太子,前朝有些勢力既然私下裡找到胤祀想要依附,被胤祀嚴詞拒絕了。即便如此,太子、胤褆,胤祉也得到了消息,忙找藉口派人來關心一番,自三十年康熙實行新的兵役法入伍,這次因為皇貴妃喪而回來守喪的胤禛、胤祺兩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
胤祀知道自己身為寵妃的兒子,原本自己的身份就比較高調,母子三人俱得寵不說,身邊還有幾個小兄弟們環繞著。幾個兄弟們小的時候跟自己來往密切說不上什麼,只可以當做小孩子們玩鬧,可隨著他們大些,依然和烏力吉親近,連帶的和自己的關係也不錯,這已經給胤祀帶來了困擾。
可是這個時候連額娘也來添亂,居然答應鈕祜祿氏的遺言,要照顧胤俄?額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個時候胤祀恨不能夠把自己當做隱形人,走哪裡都沒有人去主意才好,可是衛琳琅卻要跟一個死人講良心?
一個剛升位的妃子,撫養前皇貴妃的兒子,雖然康熙按照慣例,在貴妃死前才給她晉的位,可那也是皇貴妃,副後的身份,若是衛琳琅能夠撫養胤俄,那代表了什麼?
以前因為衛琳琅的身份低,多得些康熙的寵愛沒有什麼,別人會當做這只是皇帝養的一個寵物罷了。可現在眼看衛琳琅可以問鼎皇后寶座的時候,那些氏族大家們還可以沉默嗎?他們送女兒進宮來是做什麼的?不就是要去爭一爭那把椅子,好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嗎?
盛極必衰,站得高跌的重,衛琳琅身在後宮看不到前朝的動靜,胤祀卻不得不考慮後宮和前朝的關聯。不是胤祀自私,他這輩子跟胤俄沒有那麼好的交情,更不用去付出什麼爭取什麼。為了心裡的一點念想來犧牲衛琳琅和烏力吉的性命,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一心退隱的他說,什麼都沒有額娘和妹妹的性命重要,胤祀倒是沒有多考慮過自己。反正自己和衛琳琅、烏力吉是綁在一起的,自己倒楣,她們也逃不了,反之亦然。
衛琳琅做事向來固執,又加上一個烏力吉對胤俄頗有好感,胤祀也不好和額娘和妹妹為了胤俄較勁,只好多做些佈置和防範,以防不測。
既然衛琳琅一心要照顧胤俄,胤祀也想要看看,胤俄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母子三人來看顧他,所以烏力吉的舉動,胤祀看在眼裡並沒有阻攔。
胤祀慶幸烏力吉開始刺的是胳膊,畢竟只是試探胤俄一番罷了,真要烏力吉受傷,胤祀還是不舍的,後來半天沒有動作,以為她改變了主意,因為烏力吉跪的姿勢的原因,胤祀並不知道烏力吉後來竟然改刺自己的手掌的事情,等到他發現不妥,趕緊去派人叫太醫,胤祀一邊自責,擔心著烏力吉的傷勢如何?一邊忍著奔進去把烏力吉揍一頓的沖‘動,想要看看胤俄的反應?
烏力吉已經都受傷了,要是胤俄還對烏力吉置之不理,那麼胤祀有信心可以打消衛琳琅要照顧胤俄的主意。胤祀在外面忍著看胤俄到底會如何,好在胤俄還是心疼烏力吉多些,知道喊太醫,到底沒有讓烏力吉白操心一場,胤祀也暗自嘆了一口氣,是禍躲不過,就這樣吧,只是胤祀看到烏力吉血琳琳的手時,還是忍不住沖烏力吉發了脾氣。
從小大胤祀對烏力吉都是很溫文爾雅的好哥哥形象,今天烏力吉頭一次被胤祀如此凶的瞪眼睛,有些膽怯,她在刺之前只想到留疤痕會讓衛琳琅傷心,卻沒有考慮到胤祀的反應。烏力吉現在也知道自己做的過份了,諾諾的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見到太醫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她出血的手,烏力吉伸出手來讓太醫給她療傷,太醫小心的把烏力吉手上的血跡擦去一些,可是傷口太深,大概傷到血管了,血還在外冒。好在銀簪並不粗,傷口不大,太醫細細的探查了一下經脈所走的連個手指,一切還好,沒有傷到經脈。太醫看過,放心了些,太醫忙小心翼翼的給胤祀和烏力吉道:“好在格格的手只是搓了一個洞,並沒有傷到經脈,只要上些止血藥,包紮一下就好了。”若是七格格的手就此廢了,不知道康熙會有什麼雷霆之火?
胤祀聽了鬆口氣,忙道:“你還不趕緊給格格上藥包紮。”又帶著怒氣問烏力吉道:“疼不疼?”
烏力吉忍著疼回到:“不怎麼疼,有些木了。”
“活該。”胤祀恨極了,罵道;“你是豬腦袋啊,連自殘都想到了,看一會兒怎麼給皇阿瑪和額娘交代。”康熙現在正在休息,不知道這些奴才們敢不敢把烏力吉受傷的消息告訴他,要是吵醒了他,以康熙對烏力吉的疼愛程度,後宮裡很快就要人仰馬翻了,自己免不了要受一場訓斥。
額娘那裡回頭還得費一番心思,以前烏力吉練武受傷雖然難免,但是額娘每次都忍著淚水,這一次是烏力吉自己故意刺的,性質不一樣,而且,自己眼看著卻沒有阻攔,再怎麼解釋也免不了一頓埋怨。
太醫已經把最好的止血藥給烏力吉敷上了,正給烏力吉包紮傷口,聽到胤祀提起康熙和衛琳琅,想到兩人對烏力吉的寵愛,心裡一慌,手上的勁大了些,烏力吉疼的嘴裡嘶了一聲,太醫忙道歉,又重新放鬆了繃帶,把烏力吉的手包紮成了一個粽子才放心告退離開。
等太醫告退,胤祀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理烏力吉,把胤俄抱起來,往外走去,邊走邊吩咐跟進來的一幫子太監宮女道:“你們按規矩安排人值夜守靈,不要讓本阿哥知道有人偷懶怠慢,否則會有什麼下場,自己掂量著辦吧。”
宮女太監們忙行禮答應著,各自去自己的位置上跪好守靈。
胤祀抱著消瘦不少的胤俄,猶豫著要把他送到那裡去,阿哥所裡胤俄的那幾個奴才胤祀都知道,胤俄的倔脾氣來了,誰也管不住他,照顧不照顧的也是要看胤俄讓不讓人家照顧了。烏力吉跟在胤祀身後,右手把左手攥著,問胤祀道:“咱們送十哥去哪?”烏力吉也知道胤俄的脾氣,這頭倔驢脾氣來了,誰也拿他沒轍。烏力吉問胤祀道:“要不,把他交給皇阿瑪。”
胤祀瞪了烏力吉一眼,盡出餿主意,胤俄才不給皇阿瑪面子呢。想到衛琳琅既然信誓旦旦的要胤俄,想必讓她吃點苦頭也可以打消這個主意,胤祀到現在還想讓衛琳琅知難而退。胤祀想了一回,只好認命的把胤俄帶回了衛琳琅的新宮殿,啟祥宮。
當初衛琳琅告訴胤祀,她答應了鈕祜祿氏要照顧胤俄的話,胤祀的第一感覺是,額娘又犯病了。她一個嬪位上的妃子,如何去照顧貴妃的兒子,就算是後來晉了妃位,輪也輪不到他來照顧胤俄啊,照顧胤俄意味著什麼?她知道嗎?胤祀不是沒有想過鈕祜祿氏的打算,不過就是想利用額娘在皇阿瑪面前的寵愛,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兒子罷了。
胤祀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才剛一開始,因為胤俄,就令烏力吉受傷,要是真的連康熙都默許衛琳琅照顧胤俄那些人們還能夠放過自己母子?胤祀不免又擔心起來。
只是,額娘已經答應了,她的倔強,胤祀領教過,也只能夠默默的支持,以免她犯更大的錯誤,但是做了,未必就是認同,胤祀此時倒是十分希望胤俄的倔脾氣能夠讓衛琳琅知難而退。
對於衛琳琅突然晉妃,和她當時時平靜的反應,胤祀懷疑康熙對衛琳琅早已經透露過,可是,衛琳琅卻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妃位只有四人,可是,康熙現在卻把額娘提了上來,還是在貴妃即將離去的時候,對於康熙經常破格的做法,胤祀也不打算去尋思這一次他到底要做什麼,只叮囑烏力吉要低調,母子三人繼續以往的生活。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衛琳琅遷宮,難免的會迎來賀喜的人,除了有一些人忍不住說些酸話,那些低位的嬪妃也屢屢的示好,想要在空著的啟祥宮偏殿安營紮寨。她們的心思衛琳琅都知道,只是自己喜歡清淨,康熙一天不說給她這裡塞人,衛琳琅也裝作不知道那裡有空房間,還可以住人。因為換了新地方,院子更大了,衛琳琅就讓人平整了幾塊土地出來,閒暇的時候自己種地。
對於歷史,衛琳琅並不清楚,然知道自己最終的位置就是妃位,卻不知道是那一年晉的位,不過管他那一年,如今已經升到頭了,衛琳琅也就了了一樁心事。只一心一意的伺候自己的莊稼地,這本是老本行,看見土地上新長出來的秧苗,衛琳琅的心也平靜起來,可是看在康熙和後宮眾人的眼裡就別有一番意思了,有的宮妃就跟風,也開始在宮裡種地,只是她們半路出家,那有衛琳琅做的得心應手。
衛琳琅種地並沒有從外面找種子,她早就對御花園裡的幾種當做觀賞植物的蔬菜種子動了心思,其中就有番茄,衛琳琅私下裡命人偷了幾個解饞,也沒有讓胤祀拿出去繁殖,大面積推廣。她知道,隨著胤祀一年大過一年,胤祀越低調越好,若是在因為幾個沒有人吃過的普通蔬菜,被有心人弄出點出風頭的事情,就不美了。可是光看吃不著,讓衛琳琅有些饞嘴,如今好容易有了名正言順的機會可以種植,衛琳琅還不趕緊行動?
想到當初自己正在地裡勞作,忍不住摘下來一顆番茄洗也沒有洗,就往嘴裡送的時候,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康熙居然過來了,見她吃了一口番茄,他居然快步上前,劈手奪了自己手裡的番茄,滿面怒色的指責自己,還緊張的捏著衛琳琅的嘴,強迫她把那口番茄給吐出來。因為衛琳琅咬了一口,康熙怕衛琳琅會“中毒”,康熙還雞飛狗跳的把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折騰的過來,要給自己“排毒”,好在經過太醫檢驗,番茄並沒有毒素,康熙才允許衛琳琅繼續種植。嗨!孤陋寡聞害死人啊!
當時弄得衛琳琅又想哭又想笑,回過頭來,心裡卻有一股異樣的溫暖在心頭,衛琳琅不想騙自己,她對康熙有了一股異樣的情愫,不過,衛琳琅不打算任由這種東西發展成為“愛”,跟皇帝談感情,那可是一條死路。衛琳琅活的挺滋潤,還不想再去死一回,衛琳琅告訴自己,把康熙當著家人好了!自己的心裡,兩個孩子永遠第一!
衛琳琅不免想到胤祀給她分析過的話,連鈕祜祿氏都想到要把兒子託付給她才可以保平安,那麼前朝會有什麼動靜?自己按照歷史的痕跡,孤注一擲的要照顧胤俄會不會給胤祀和烏力吉帶來隱患?畢竟,現在可不是歷史上的良妃不受寵,胤祀要爭位的境況了,胤祀是巴不得越低調越好,自己行事參照歷史是對是錯?
胤俄,加上過去撫養過的胤祐,自己也算是有過四個孩子了。胤祐因為身有殘疾,長大了頂多就是一個閒散宗室,胤俄的身份卻十分顯赫,除了當今太子,就數他的身份最為高貴,一旦自己真的養育了胤俄,不管自己怎麼辯駁,在有心人的眼裡,這就是在給胤祀添磚加瓦,收攏臂膀。
衛琳琅的心裡緊了一下,想到現在的時局和自己的地位,胤祀告訴她,隨著康熙今年斥責太子,已經有人私下裡找胤祀,要依附他們母子了。這種事情是自己母子避之不及的,可是,他們卻上趕著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現在想想,原來都是自己的錯。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6 AM
98.衛琳琅吐血
衛琳琅趕緊吩咐人去追烏力吉回來,不要去勸說胤俄了,他老娘死了,傷心是難免的,歷史上他就命大,活到幾十歲才死的,現在餓幾天,還死不了。胤祀說的對,犯不著為了一個死人的心願去賠上自己兒女的性命,衛琳琅還沒有那麼高貴,貴妃娘娘要是在天有靈,責怪報應的話,就報應在自己身上好了。
衛琳琅悔悟的晚了,她派出去的人剛回來,胤祀已經親自抱著胤俄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手上包紮著繃帶的烏力吉,衛琳琅聽到通傳,出來頭一眼看到黑暗中烏力吉顯眼的豬蹄手,心裡咯噔了一下,腿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去。
“娘娘,”幸虧身邊的宮人夠警覺,一把攙扶住了衛琳琅,沒有讓她過於狼狽。
就在這時,康熙急切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快,把娘娘抬進去,另外再去把給烏力吉看傷的太醫給朕找來。”
“皇上?”“皇阿瑪?”衛琳琅和胤祀、烏力吉不免同時出口,康熙來了?
康熙快嘴快言的安排完畢,瞄了一眼烏力吉的手,過來親自攙扶住衛琳琅,把她一把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內室走去,胤祀看著懷裡的胤俄,猶豫了一下,把他抱進了衛琳琅給自己預備臨時休息的屋子。
烏力吉見胤祀抱著胤俄走了,晃晃手,硬著頭皮跟在康熙後面進了衛琳琅的房間。
一進門,烏力吉就忙老實的認錯,下跪道:“皇阿瑪,女兒知錯了。”
康熙哼了一聲,把要掙扎著起身的衛琳琅按到床上,回過頭來喝道:“你越大越不長腦子了啊,竟然想著自殘。”
“啊?”衛琳琅驚叫一聲:“自殘?烏力吉?”
“你閉嘴,不許給她求情。”康熙回頭喝了衛琳琅一句,回頭又氣憤的呵斥烏力吉道:“都是你給慣的,想一出是一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有什麼資格不拿自己當回事?你的心裡還有朕,還有你額娘嗎?”
衛琳琅顧不上康熙第一次如此嚴厲的訓斥她,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康熙爭辯到底是誰更慣烏力吉,她慌忙的掀開被子,就要跳下傳來,嘴裡急急的問道;“烏力吉,快來給額娘看看,你傷的怎麼樣了?都是額娘不好,讓你去勸胤俄,都怪額娘。”還是胤祀說的對,一旦沾惹胤俄,就會給胤祀和烏力吉帶來禍事,如今剛開了個頭,烏力吉就受傷了,以後還了得,衛琳琅不停地自責,眼淚順著面頰流了出來也不知道:“都怪我答應了貴妃娘娘,咱們不管胤俄了啊,貴妃娘娘要怪罪,就找額娘好了,額娘給她抵命,烏力吉你千萬要好好的啊。”
康熙一聽還有這茬,鈕祜祿氏什麼時候把胤俄託付給衛琳琅的,她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啊?難道是那一次?鈕祜祿氏還真會見縫插針,臨死還擺了他一道?胤俄若是由衛琳琅來照顧,其中的關聯可大可小?康熙不愧是皇帝,轉瞬間就想到了其中的厲害,康熙恨道,要不是想給衛琳琅升位份,康熙還不見得會給貴妃晉位,畢竟她們家已經出過一個皇后,皇恩已經夠浩蕩的了。
康熙原本要怪衛琳琅沒有告訴他的,聽到衛琳琅提到了胤俄,康熙沉默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女兒,就不管兒子麼?只是,想到烏力吉,康熙還是忍不住發火道;“不管如何,你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就是不孝,朕和你額娘養你這麼大,費心盡力的,不是讓你來傷害自己,你讀的書都進了狗肚子麼?一點都不用用腦子,長這麼大越長越傻嗎?”
烏力吉頭一次被康熙如此嚴厲的喝罵,說實話,當時她刺自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康熙,因為康熙在她心裡,那就是說什麼應什麼,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和她計較的。可是,現在怒氣滔天的是誰?康熙畢竟是皇帝,平時在烏力吉面前做慈父,如今一旦發威,任烏力吉備受寵愛也承受不住,何況,烏力吉心裡想到康熙的話,又見到從來沒有被康熙呵斥過的衛琳琅也受了自己的連累,烏力吉也開始自責起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不當。
“皇阿瑪,女兒錯了。”剛才可以說是習慣的認錯,烏力吉這一次是真心認錯,康熙話裡話外,都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故意傷害自己的疼惜之情,任烏力吉如何為自己狡辯,那只是意外,都無法欺騙自己的良心,兒女果然是父母的心頭肉,一點小傷也令他們如此擔憂。烏力吉哽咽著,匍匐在地,叩頭道;“烏力吉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康熙怒火中燒,一聽烏力吉的話,心裡的火又騰的燒了起來。“今後若是讓朕在聽說你敢不好好照顧自己,朕就先,先……”烏力吉到底不是那幫兒子們,平時在康熙面前耍嬌賣乖的非常惹人疼愛,要不然明知道是一點小傷,康熙也不至於大半夜的從床上爬起專程跑來關心烏力吉了,康熙氣極,想不到合適的話,先字卡在喉嚨裡,半天說不出來結果。
正在這時,胤祀進來了,他一放下胤俄就趕緊過來了,並沒有直接進來,在大殿外面聽了一會兒,康熙的聲音太大,胤祀怕傳出去不好,又讓李德全和李嬤嬤他們看著,把無關人等都遣到院子外面去。
胤祀一進來,康熙的炮火就改變了方向,可沒有留半點情面,沖著胤祀就噴道:“朕聽說你當時就在外面看著烏力吉受傷的?你就是這麼做兄長的?眼看著妹妹做傻事,也不知道阻攔一下?朕還以為你是個好的,關鍵時刻可以友愛弟妹,沒想到,你居然也包藏禍心?一個二個簡直讓朕失望之極,朕養你們何用?”康熙簡直氣急,胤礽已經急不可耐的要上位了,都敢躥搓著底下的人讓他進奉先殿了,他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朕的位置早晚都是他的,他的兄弟們私下的把戲康熙不是不知道,但是康熙卻沒有多做阻攔,留著來磨礪胤礽,一個沒有經過磨練的太平皇帝對大位並沒有好處,可是,上面的幾個兒子有心思也就罷了,如今連胤俄都可以為了拉攏胤俄而不顧烏力吉的安慰了嗎?他不是表現的對那把椅子沒有意願的嗎?難道朕被他騙了?他居然敢欺騙朕?連衛琳琅都在幫忙欺騙朕嗎?康熙一連串的猜忌湧上心頭,心裡五味雜陳,連帶著對烏力吉都不信任起來,宮裡的孩子從懂事起就會演戲,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會不會被他們給玷污了,幫著他們一起欺騙自己?
烏力吉一聽康熙罵胤祀如此多的話,心裡更加懊惱,忙辯解道:“皇阿瑪,不管八哥的事,烏力吉當時陪著十哥守靈,忍不住困頓,就想著書上說的,頭懸樑錐刺股,就用簪子刺破了手,當時背對著八哥,八哥根本就看不見,等他發現了女兒傷了自己,也第一時間請來了太醫,當時就罵了女兒一頓。”烏力吉嗚嗚哭道:“女兒沒有想到事情有這麼嚴重,只想著刺一下清醒些,不要打瞌睡罷了。”
康熙恨極,以他對烏力吉的瞭解,也就是個天真的傻丫頭,那裡想得到這個傻丫頭已經學會察顏觀色,有足夠的自保能力,烏力吉聽見康熙罵胤祀的話,每一條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讓康熙真的給坐實了,胤祀也就等著抹脖子上吊,拿刀子戳心口,那樣死的快,上那樣吧。因此烏力吉忙把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竭力的替胤祀開脫,雖然開始烏力吉有一半的演戲成分,但後來想到自己不夠謹慎,如今連累了額娘和哥哥挨訓,也足夠烏力吉悔悟了,因此哭的也夠誠心誠意,康熙怒火不減,罵道:“不想打瞌睡的辦法多的是,何必非要刺傷自己?”
烏力吉哭道;“女兒困的腦袋都迷瞪了,沒有想那麼多,當時只有那一個簡單、省事又方便。”
胤祀進來就自動低著頭跪在烏力吉旁邊,直到康熙罵完,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不管烏力吉的傷勢如何,都是他的疏忽,才讓烏力吉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烏力吉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人敢輕易的動她一個指頭,如今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了傷害。胤祀臉上不知不覺的掛上了淚水,自己不是發誓要保護額娘和妹妹的嗎,什麼時候,居然學會了試探?今天烏力吉只是傷到了手,他日,若是傷到了別處呢,若是烏力吉的簪子被有心人調換,塗上了毒藥呢?
胤祀自責不已,當時自己在做什麼?要試探胤俄值不值得自己照顧,自己連額娘和妹妹都照顧不好,還有閒心去照顧他?這是天底下最大笑話?那麼自己是有別的想法了?難道自己的心裡對那把椅子還是有念想的?不,這不可能,自己明明發誓要遠離那把椅子,只做一個閒散王爺的?可是自己的心裡什麼時候有所動搖了呢,胤祀想了一回,隨著額娘升位以後,是從前朝那些人來表達“誠意”的時候吧?自己果然不夠堅定,也是,那把椅子太誘人了,皇阿瑪罵的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也包藏禍心了。
難怪自己雖然阻止額娘照顧胤俄卻沒有堅決飛反對,還跟著烏力吉一起,明著是擔心烏力吉,內心竟然想去看看胤俄的反應,自己的心裡竟然有隱隱的期待嗎?
衛琳琅聽到康熙連珠炮似的轟炸烏力吉,頭都大了,烏力吉的手除了包紮的誇張些,也沒有見到行動不便,衛琳琅心頭最初的擔心消了些,轉而想如何消減康熙的怒火。不等她想到主意,又見他連剛進門的胤祀都罵了,罵胤祀到也不冤他,衛琳琅也想跟著罵幾句,只是聽到康熙話裡的意思,衛琳琅呆了,胤祀不是說不想大位的嗎?為何會看著自己的妹妹受傷不顧,反而去管胤俄如何?
自己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嗎?胤祀依舊抵不住那把椅子的誘惑?衛琳琅傷心不已,權利就如此的重要?讓胤祀連自己妹妹的安慰都不管不顧了嗎?衛琳琅的腦海裡瞬間出現了烏力吉血流滿面,胤祀卻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觀看,這就是自己養的寄予希望能夠保護妹妹的好兒子?
“不,”衛琳琅心頭一熱,高呼一聲,忽的從嘴裡噴了一口血出來。
“啊!琳琅,你怎麼了?”康熙回頭一見衛琳琅吐血,驚呼道:“快傳太醫。”
胤祀和烏力吉聽到康熙的驚呼,顧不上自責和剛才還在給康熙罰跪,都一骨碌爬了起來,忙到床邊查看衛琳琅的情形,衛琳琅氣急攻心,吐完血已經昏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呼吸也十分的急促,即使昏迷,看上去情緒也非常激動,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康熙扶著衛琳琅讓她躺倒在床上,胤祀看了一眼衛琳琅,急忙箭步沖了出去,對著李德全呼道:“快傳太醫,娘娘吐血了。”
“啊,”李德全,李嬤嬤等人驚呼了一聲,忙道:“先前皇上傳的給格格看傷的太醫就在偏殿,奴才這就把他找來。”李德全說完,顧不上給胤祀行禮忙親自去請太醫。
李嬤嬤忙招呼了貼身服侍衛琳琅的宮女一起,跟著胤祀進到內室,對康熙行過禮,幾個人忙起來給衛琳琅擦洗的擦洗,張羅屏風的張羅屏風,等一會兒太醫來給衛琳琅診脈。
康熙略通醫理,早已經給衛琳琅診過脈,知道衛琳琅這是氣急攻心,血吐出來反而好了,只是衛琳琅突然的憂思過甚是為何事?康熙是知道衛琳琅一向不喜胤祀參與朝政的,如今胤祀的心思有所顯現,想必這才令衛琳琅吐血,康熙嘆了一口氣,見宮人們伺候衛琳琅,自己默默的退到一邊的椅子上坐著。
等太醫慌忙過來,衛琳琅的床帳已經放了下來,屏風也搬了過來,從裡面伸出來的手腕上也覆蓋上了錦帕。太醫給康熙行過禮,康熙揮了揮手,沒有吱聲,示意太醫給衛琳琅診脈。太醫忐忑著,皇上不是非常寵愛良妃的嗎?為何會是這個態度,連一句話也沒有?等他給衛琳琅診了脈,太醫又在疑惑,七格格不過是傷到了手而已,娘娘犯得上急怒攻心嗎,如今還郁思在心?太醫略略的瞄了一眼房內的氣氛,就就猜測到剛才必是發生過大事,至於是什麼大事,借給太醫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過問的。
太醫忙收斂心神,認真給衛琳琅診脈,隨後不敢隱瞞,把衛琳琅的病症給康熙敘述了一遍,康熙嗯了一聲,表示聽過了,太醫也沒敢問康熙那一聲代表什麼意思?站了片刻,見康熙沒有開口的意思,退出去開過藥方,送進來給康熙過目,康熙略略的看了一眼,倒也對症,默默的把藥方遞給太醫,太醫接過,慌忙退出去親自去太醫院抓藥煎煮不提。
因為康熙的態度,衛琳琅的突然吐血,八阿哥挨訓,七格格受傷,那邊還躺著一個昏迷的十阿哥,宮裡奴才們行走間都啞口無聲,走路都惦著腳尖,沒有任何聲響,啟祥宮上下透漏著詭異的氣氛。
衛琳琅吐血後就昏迷不醒,胤祀和烏力吉自責不已,兩人堅持跪在衛琳琅的床前自醒,因為怕吵醒衛琳琅,烏力吉忍著哭泣,淚流滿面,把嘴唇都咬破了。胤祀倒是一臉愧疚的表情,跪在衛琳琅的床前。
康熙看著兩個孩子的表現,心裡略微有了一絲安慰,看看更漏,康熙也沒有了睡意,想想,康熙抬腳起來走了,宮人在一旁行禮恭送,胤祀和烏力吉因為太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並沒有聽到宮人們的聲音,所以沒有送康熙。
康熙一路回到了乾清宮,值夜的太監忙把燈點著,康熙揮了揮手,就在半明半暗的龍椅上坐定,衛琳琅忽然吐血,康熙雖然心疼,卻也讓他斷定,胤祀的事情她都不知道,這讓康熙感覺好受了些。
自己看重的女人的背叛和兒子對那把椅子的妄想,康熙願意選擇後者,若是衛琳琅也學會了欺騙自己,比胤祀肖想那把椅子還讓康熙傷心,畢竟,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胤祀身為皇子,對那把椅子有欲‘望,只能夠說明他是個上進有野心的人。
99.溫馨母女
而衛琳琅若是學會了欺騙,那麼,好不容易在康熙心裡的產生的一點真情將會如何?朕果然是孤家寡人嗎?連對一個女人好的權利都沒有?好在衛琳琅的表現並沒有令他失望。
康熙嘆了一口氣,兒子們終要長大,離開父母生活的。只有自己的女人可以陪伴著自己慢慢老去,衛琳琅今天也遭受到了自己一樣的境遇,突然感覺到從小到大乖巧懂事的兒子突然有了自己的心思,還是她一直畏之如虎,避之不及的東西,所以才會在醒來也接受不了胤祀跪在自己身邊,把他趕出去的。
衛琳琅對胤祀有多麼的寵愛和信任康熙十分瞭解,甚至嫉妒過,可是母子深情不是他可以干涉的,康熙也矛盾的認為她們母子情深,正好可以彌補一下他從小失去母愛的心情,可是,孩子們長大了總歸會有自己的心思的。
康熙有些意外,今天原本是因為烏力吉自殘,令他發的火,卻沒有想到炸出了胤祀的心思,又引發衛琳琅氣急攻心,這到底是怎麼一筆糊塗賬?衛琳琅的小心思康熙十分清楚,自己給她晉升為妃,她都是坦然不動,喜怒不行於色,如今因為自己罵胤祀幾句話就氣的吐血?這只能說明衛琳琅把胤祀的事情放在了心頭之上,尤其是胤祀對大位的念想,想一想都會讓衛琳琅不安。
大位?今天這事情的根源都在他屁股底下的這把椅子身上,康熙對屁股底下做了幾十年的椅子數不上是什麼感情,因為這邊燙人的椅子,他失去的太多了,要是可以,他也想離這個地方遠遠的,和衛琳琅一樣,悠閒自得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看著兒女們成長,閒暇時候可以栽花種草消磨時光。
可是自己身上有重擔,自從皇阿瑪的手裡接了這個擔子,康熙就放不下了,他不僅僅要讓滿清在漢人中站穩腳跟,還要力保大清不在自己的手裡倒下去,大清若是從自己的手裡被別國蠶食,自己死後也對不起地下的列祖列宗們。
奉先殿可是除了帝王之外,無人能進去的所在,胤礽這是在提醒自己,他已經長大了吧?
康熙想要趁著有生之年儘量的多做一些事情,也就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們已經長大,到了可以挑擔子的年齡。是啊,自己像胤祀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手握江山了,正在跟鼇拜鬥智鬥勇,而胤礽身為皇太子卻還在被一幫子老頑固教導學習,難怪他要讓人提醒自己,他也可以親政了呢?
康熙想到自己在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時常的感嘆自己父母雙亡,小小年紀就成了孤兒,可是,自己的兒子們現在會怎麼想?會不會埋怨自己活的太久了些?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胤礽帶大,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皇家無真情果然如此嗎?
幾個兒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康熙都看在眼裡,不做理會也是想看看胤礽會如何處理,也想看看他會做到什麼程度?在康熙百年之後能否可以挑起這個江山?是否可以善待這些兄弟姐妹?
大清的前幾任皇帝都是壯年離世,愛新覺羅家也沒有幾個長壽的男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康熙對繼承人的要求越發嚴厲了,胤礽行為不當的時候也會給予提醒,愛之深責之切,自己對胤礽這幾年越發嚴厲的責備,竟然讓其他的兒子們長了心思嗎?連胤祀也起了這些妄想?
康熙一直坐在大殿回憶著幾個兒子們從小到大的舉動,一直到李德全進來提醒他要上朝了,康熙就近在後殿換了衣服,問道:“醒了嗎?”。
李德全跟了康熙多年,對康熙沒頭沒腦的問話心裡很清楚,忙躬身答道:“良主子在皇上走後一個時辰後就醒了,醒後就把八阿哥趕出了內室,八阿哥沒敢堅持,就在殿外跪著了……”康熙嗯了一聲,李德全頓了一下,又道;“七格格還在良主子跟前跪……服侍著,良主子怎麼勸讓七格格回去休息都沒有用,良主子也由著七格格了,好在娘娘雖然氣惱,奴才們送上去的藥也府用了,娘娘並沒有拒絕,剛才傳過來的消息,良主子服藥過後睡下了,到現在還沒有醒,七格格和八阿哥也跪到現在。”李德全把衛琳琅宮裡的情況都敘述了一遍,看來這一次八阿哥和七格格做的過了些,這兩位主子都誠心要教訓他們一番,以前罵都不捨得罵的人,今天硬是罰他們跪了幾個時辰也沒有讓起。
衛琳琅今天也和他一樣,不得不反省兒子已經長大了是事實,同病相憐的感覺又讓康熙對衛琳琅的感情近了一些。康熙聽完,從自己身上扯下了從不離身的玉佩,交與李德全,揮了揮手,並沒有吱聲,由著宮人服侍梳洗,直接上朝了。
李德全捧著康熙的玉佩,心裡感慨萬千,昨晚康熙鬧的動靜太大,他們又守在門外,說出來的話,當然都已經入了他們的耳朵,康熙和衛琳琅多年的感情,包括對孩子們的期望,李德全也都看在眼裡。衛琳琅吐血的原因,李德全多少也猜出了一些,他心中不免有些感嘆,若是衛琳琅真的有意讓八阿哥正位,憑著她在康熙心裡的地位,多少動一些心思,八阿哥的勝算也大上不少。
隨著衛琳琅晉妃,前朝一些人就開始圍著八阿哥打轉了,好在八阿哥還年幼,並沒有入朝辦差,這些人明裡暗裡示好也被八阿哥擋了回去。李德全原本以為八阿哥果然清楚自己的心思,願意做一個孝順的好兒子,卻不料,他也禁不住那把椅子的誘惑,如今連衛琳琅都失望之極,何況康熙?
李德全親自捧著康熙的玉佩,送到了啟祥宮,衛琳琅躺在床上接過了康熙的玉佩,拿在手裡,玉佩上似乎還帶著康熙的體溫。自己如今和他一樣,也變成了一個失落的人嗎?兒女們都大了,有自己是心思並不為過,自己也沒有權利逼迫著他們按照自己安排的道路去走,對不對?
衛琳琅把康熙的玉佩貼到胸口,他當時一定也是傷心的吧?自己只有一個兒子,剛剛想到胤祀長大要離開自己,心就無比的疼痛,而他卻經歷過多次兒女們長大的傷感,比自己疼的更多吧?
衛琳琅抱著玉佩,身子蜷縮成一團,嗚嗚的哭了起來。
烏力吉就在旁邊跪著,希望康熙送來的東西可以安慰一下衛琳琅,可是衛琳琅看了東西,卻更傷心了,聽著額娘傷心的哭聲,心裡疼的如刀絞一般。烏力吉跪在衛琳琅的床邊,看著額娘哭泣,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她自己早已經哭的眼睛紅腫,一宿沒睡的臉上已經帶著倦容,十分的疲憊,可烏力吉卻硬撐著,跪在衛琳琅的床前,反省自己的錯誤。
衛琳琅哭了一會兒,心裡也想開了,翻過身來默默的看著烏力吉,心裡默默的算到烏力吉還會在自己身邊待幾年?會不會提前長大,早早的離開自己的懷抱?看著烏力吉紅腫的眼睛,衛琳琅不是不心疼,還有她手上的傷,衛琳琅想到自己忽略了的一件事,忙坐了起來,喚道:“烏力吉,快起來,額娘看看你手上的傷。”因為剛吐過血,衛琳琅的身體有些虛弱,所以說完話和咳嗽了幾聲。
烏力吉忙起來給衛琳琅拍背,幫衛琳琅身後墊了靠枕,做完這些條件反射般的把手往後一背,都是這該死的傷,令額娘和八哥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連皇阿瑪都十分生氣,還不知道會不會原諒八哥,這都是自己輕率造成的。烏力吉掩飾道:“額娘,烏力吉的手沒事,已經不疼了。”
衛琳琅把烏力吉的手拉過來,自己動手解烏力吉的繃帶,扭過頭對立在一邊的宮女道:“快去請太醫,格格的手該換藥了。”
宮女答應一聲,行過禮去請太醫了。
衛琳琅這才發現,李德全竟然還在,忙對李德全道:“李諳達還在這裡?我一時疏忽竟然沒有看到,還請李諳達原諒。”
李德全忙道;“良主子不必客氣,奴才也是奉皇上的命才來探望良主子的,皇上心裡擔憂主子,還請主子保重的好。”李德全替康熙說了埋在心裡的話,也借著康熙的話表達了自己心裡的擔憂,多少年過去了,只有衛琳琅母子沒有拿他當做無根之人來看,不管做什麼,都是常理待之,有時候比跟康熙在一起都隨意些,這讓李德全心裡有些得意和安慰。
衛琳琅聽了點點頭,對李德全道:“也請你轉告皇上,我也想通了,孩子們終歸要長大的,我也不能護著他們一輩子不是?”衛琳琅的話有些傷感,心裡想著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是,有些話,對著有些人,是非說不可的。
她不僅僅有一個兒子,如今還有一個小女兒要顧,衛琳琅知道胤祀的脾氣,綜合了自己和康熙的性子,他心裡想做什麼,會不顧一切的去做,誰也攔不住的。尤其胤祀想在正是青少年正在經歷的逆反期,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年紀,與其攔著讓他起了逆反心理,不顧一切的去嘗試一把,還不如就此甩手,讓他撞一頭包自己回來的好。
不過,衛琳琅也不是打算放棄胤祀,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疼他疼誰呢?孩子只是誤入歧途,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十惡不赦的罪過容不得他生存,――即使天下人都厭棄他,衛琳琅也不會嫌棄自己的兒子。
何況,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還來得及阻止,衛琳琅絕不會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自尋死路還不加以救助的。
衛琳琅跟李德全說完這些,就道,“還請李諳達轉告皇上,晚上請皇上過來一趟,奴婢有事相求。”衛琳琅還是頭一次明確的對康熙說相求的話,想必是十分緊要的事情。李德全答應一聲,回道:“原本該立即去回報皇上的,只是現在皇上正在聽政,剛好良主子剛才也傳了太醫,奴才就等一會兒太醫給主子診脈過後,再回去吧?”
李德全語氣裡帶著詢問,明顯是要帶著衛琳琅的脈案回去報告給康熙,衛琳琅點點頭,對李德全謝道:“多謝李諳達的關心,如此就請稍等片刻。”
李德全不走,衛琳琅也不客氣,自己把烏力吉按到身邊坐下,親手解烏力吉手上的繃帶,她還沒有想好如何跟康熙說,她要給胤祀安排一個退路,即使胤祀爭的頭破血流,也會留下一條性命的路。
烏力吉心裡忐忑著,不知道衛琳琅看到她的手會不會再傷心流淚,昨天晚上就著昏暗的燭光,烏力吉只見到自己的手上流血,很快就盛滿了掌心,血琳琳的很嚇人,雖然烏力吉以前也受過閃,擦破過皮,可也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血腥刺激著她的感官。
烏力吉在胤祀沖進來責怪她之後,就沒敢多看一眼自己手上的傷,後來太醫給烏力吉處理傷口的時候,難免碰到,烏力吉壯著膽子看了一下,手掌中心,很深的一個洞,不停的往外冒著血。烏力吉想到這裡瑟瑟了一下,衛琳琅忙道;“額娘碰疼了你是嗎?額娘會小心的,”邊說,衛琳琅的嘴裡邊對著烏力吉的掌心呼著氣,希望擱著繃帶,女兒的傷口也能感覺到那一絲暖意。
烏力吉對衛琳琅的母愛所感動,哭道:“額娘沒有弄疼女兒,女兒的手早就不疼了,烏力吉是擔心額娘看到女兒的手害怕,烏力吉昨晚上看了,簪子紮的傷口有些深。”烏力吉自己看到都害怕,何況衛琳琅?只是烏力吉攔不住衛琳琅,只好想說一聲,以免衛琳琅一會看了接受不了,萬一在氣急攻心怎麼辦?烏力吉到現在還以為衛琳琅吐血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傷勢引起,所以對康熙和衛琳琅、胤祀幾人都心存愧疚。
衛琳琅聽了一頓,心裡突然又刀絞一般的疼了一下,十指連心,傷在女兒手上,疼在娘的心上。烏力吉只是小小的被傷了一下,自己就這麼難過,要是以後她和胤祀真的遭遇到性命上的威脅,自己又要如何?衛琳琅呼了一口氣,壓住心裡的的擔憂,衛琳琅笑笑,安慰烏力吉道:“我的烏力吉可是要做巴圖魯的,可不會被這一點小傷嚇倒了,對不對?”衛琳琅與其說是在安慰烏力吉,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為母則強,不管如何,自己也要振作,不能夠被這一點小傷就嚇倒。
烏力吉倒沒有想到衛琳琅反過來安慰她,語氣聽著也很輕鬆,烏力吉鬆了一口氣,忙道:“烏力吉長大了一定會做大清第一個女巴圖魯的,要是皇阿瑪允許,烏力吉還要替皇阿瑪征戰沙場,為大清開疆拓土。”
衛琳琅笑笑,道:“烏力吉又這個雄心壯志當然非常好,只是,額娘卻擔心你這不顧後果的性子,還沒有出師,自己先就受傷了。”衛琳琅心裡有一絲苦澀:你是要為你皇阿瑪開疆拓土的,不過確實讓你用聯姻的方式。
烏力吉忙保證道:“額娘放心,烏力吉再也沒有下一次了,以後不管做什麼,都會自己的身體擱在第一位,絕不會輕易受半點傷。”
衛琳琅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你明白父母的心意就好,只要不是故意,遇到無法避免的事情,爹娘是寧願你缺胳膊少腿的活著,也不希望你丟了性命,知道嗎?”好死不如賴活著,萬一女兒將來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也希望能夠記住今天的話。
烏力吉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女兒記住了。”
衛琳琅拆完了繃帶,烏力吉第一時間看了一眼,高興道:“額娘,我就說傷的不重吧,您還要親自看一下,這下您可終於該放心了吧?”原來烏力吉的傷口經過一夜的休養,只剩下了一個小紅點,完全沒有了當時那恐怖的模樣,烏力吉急忙興奮的給衛琳琅看手上的傷。
衛琳琅伸出手指點了烏力吉的腦袋一下,氣道:“既然傷的不重,要不要額娘幫你把那邊在紮一個,兩隻手來個對稱的啊?”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7 AM
100.烏力吉的分析
烏力吉忙狗腿的笑笑,抱著衛琳琅的胳膊搖了一會兒,嗲聲嗲氣道:“額娘啊,你剛才還說不要女兒受半點傷的啊!”烏力吉說話拖了顫音,聽著讓人心裡都酥麻了。
烏力吉的傷不過是被簪子紮了一個窟窿,當時可能傷到了血管,血流不止,看起來挺可怕,太醫上過了最好的金瘡藥,經過一夜的調養,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衛琳琅習慣了烏力吉撒嬌,不為所動,看過了烏力吉的傷,見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了,吊著的心也放下了半截,兩母女鬧了一會兒,太醫到了,也說烏力吉的傷並沒有大礙,兩個疤痕都不會留下,只等恢復就好。
烏力吉正要得意洋洋的對著衛琳琅挑眉頭,突然看到門口的簾子動了一下,仔細一瞅,胤祀在外頭。烏力吉突然想起來,自己得到了額娘的原諒,可是八哥胤祀還在罰跪呢?
烏力吉想著要如何給胤祀求情,伸著手讓太醫重新給自己上藥包紮。
門外的動靜衛琳琅也看到了,她揚聲道:“都起來了,還不進來?”
烏力吉一喜,忙抬頭看著門口,胤祀在外面跪了一早上,因為情緒低落,顯得有些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皺巴巴的極為狼狽。衛琳琅心裡一疼,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從來到這裡的那天起,就抱定了主意,要讓他過上好日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信念已經擱在心頭,而胤祀也確實不負所望,令衛琳琅安心不少。可是,在衛琳琅剛剛放下心事的時候,胤祀的野心又起,衛琳琅心底一點點隱隱的擔心終於變成了事實,這算不算是歷史的不可更改性在作祟?還是人心不來就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只要條件許可,就會滋生野心?
胤祀低著頭進來,壯著膽子偷瞄了一下衛琳琅,衛琳琅的面上帶著擔憂,又有恨鐵不成鋼的疼惜之情,烏力吉一臉擔心的樣子也在眼前,胤祀心裡極不好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讓衛琳琅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胤祀落地的時候聲音那麼響,他的退可會受傷?
衛琳琅的嘴張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來,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對太醫道:“給我也診診脈吧,看看還要不要改改方子。”衛琳琅認為是藥三分毒,以前是能不喝藥就不喝藥的,可是現在不行,自己一定要保證身強體健,才能夠應付隨後來到的風暴。
太醫詫異了一下,衛琳琅的怪癖太醫院的人都知道,他們雖然也有點委屈,衛琳琅的話也可以理解為對他們的不信任;可也不得不同意衛琳琅的做法,藥確實在服用不當或者用量過度的時候會對身體帶來一定的傷害,有些人服藥,不是治病,反而是要命。
衛琳琅話一出口,胤祀忙抬頭關心的看著衛琳琅道:“額娘,你?”
衛琳琅搖搖頭,道:“我沒事,只是例行檢查罷了。”睡過一覺的衛琳琅看上去確實和平時差不多,她主要是心病,如今已經打算振作精神面對將來的坎坷,所以看上去甚至比原來還要有精神。
宮女給衛琳琅腕上覆了帕子,太醫診脈過後也道:“娘娘身體恢復的很快,心裡的鬱結也消了,要是願意可以繼續服用昨天開的方子,要是不願意,倒也可以不用了。”
衛琳琅點點頭,謝道:“又麻煩你跑了一趟,你昨天晚上也沒有休息好,現在趕緊回去休息吧。”
太醫忙告罪說不敢當,為娘娘格格診脈是應當的,盡本份等等,表了一番忠心後退了出去,李嬤嬤等人自然有打賞給他且不提。
衛琳琅診了脈,李德全也沒有理由再留下去了,他還著急要在康熙下朝後立即把衛琳琅的最新情況報告給康熙;再說,衛琳琅母子看上去可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他可不會沒有眼力見的在這裡戳著,李德全也忙告退,衛琳琅親自給李德全了一張銀票,李德全並沒有推辭,收下後走了。
衛琳琅吩咐李嬤嬤讓她安排人去煎藥,其他的人都可以去休息,李嬤嬤等啟祥宮裡的人們也陪著胤祀烏力吉熬了一夜,加上這幾天連著給鈕祜祿氏守靈,宮人們也都沒有休息好,而且現在知道晚上康熙還要過來,不睡一覺大家也確實撐不住,李嬤嬤也沒有推辭,帶著一幫子服侍的宮人都下去安排人煎藥,輪換著休息等。
衛琳琅把人都支走,吩咐胤祀去外面安排可靠的人去守著,自己閉上眼睛尋思要說些什麼?
烏力吉頭一次見衛琳琅這麼安排,把所有服侍的人都支走,明顯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想到夜裡康熙的怒火,烏力吉有些緊張的看著衛琳琅。
胤祀安排好後進來,也不自然的屏聲靜氣,不敢多言,因為心裡愧疚,他依舊跪著,只是這次跪在了衛琳琅的腳邊,能離著額娘和妹妹近些,胤祀也能夠安心些。
衛琳琅聽到胤祀進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未語淚先流,伸手把胤祀和烏力吉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裡撫摸著,哽咽道;“兒女自生下來,就是額娘心頭的肉,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你們傷害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姐妹,額娘心裡就一陣陣的疼痛,恨不能夠把你們打一頓,親手綁在一起;就算是額娘死了,也希望你們要互相關照,相親相愛的過一輩子。”
胤祀和烏力吉看著衛琳琅流淚,也哭了起來,聽到衛琳琅的話,忙道;““額娘,胤祀(烏力吉)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妹妹(哥哥),額娘不要擔心,我們會好好的。”衛琳琅今天太反常,先是吐血,只喝了一次藥,竟然這麼快就痊癒了?現在還自己主動要求喝藥,這在以前可是不敢想的事情。也令胤祀心裡提著,剛才他出去,也派人去找太醫,重新問一下衛琳琅的病情,生怕太醫說話有所保留,會耽誤了衛琳琅的病情。
烏力吉也是擔心著,尤其聽到衛琳琅這種話,竟然有種遺言的意思,更令她害怕不已,忙哭道:“額娘,你可不要嚇我,我還小,離不得額娘的。”十哥的額娘年紀輕輕的就走了,自己的額娘吐血可沒有多久,可別有什麼意外啊?烏力吉淚眼迷蒙的看著胤祀,求助道;“八哥,你告訴額娘,我們都會乖乖的,以後都不會惹額娘生氣了,讓她放心,別丟下我們。”
胤祀忙勸道;“額娘不會丟下我們的,烏力吉放心,以後我們都聽話,生兒育女,額娘一定會看著我們好好的。” 雖然對衛琳琅的身體有些懷疑,但是想到李德全在旁邊,太醫也不一定有膽子敢瞎說,胤祀多少明白一些衛琳琅的擔心,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對大位的臆想。胤祀忙重新給衛琳琅保證道:“額娘放心,兒子今天當著烏力吉在您面前發誓,兒子以後若是在對那事兒有所妄想,天大霧雷劈,不得……。”
衛琳琅忙一把捂住了胤祀的嘴,抱著他的頭疼哭起來,“任何時候,額娘都希望你們好好的,不是要你們詛咒傷害自己啊!”
烏力吉見胤祀突然發誓,原因又含糊不言,但是顯然,衛琳琅和胤祀都極明白,他們瞞著自己什麼?烏力吉不解問道:“額娘,八哥,你們這是?”憑烏力吉的年紀絕想不到大位上頭去,皇太子胤礽不管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康熙頂多只把他身邊的奴才打死撤換,到現在還沒有想要廢立的心思,雖然這幾年對胤礽越來越嚴厲,可是也可以看做恨鐵不成鋼,要重錘加以淬煉的意思。就像她自己,不過是自己用簪子戳了手掌上一個洞而已,就累得康熙從床上爬起來,過來責駡她,要不是真的關心愛護,誰會在乎你是否聽話,有沒有受傷?
“烏力吉,”衛琳琅伸手把烏力吉也攬到懷裡,母子三人哭做一堆,衛琳琅哽咽著道:“說出來怕你們不信,額娘做夢都看到你爭位不成,最後被皇上厭棄,圈禁,額娘也抑鬱生病,臨死都不願意服藥……,烏力吉,烏力吉有一個你這樣的哥哥,她怎麼會有好下場?”衛琳琅挑著一部分歷史說了,對於老天爺多賜給她的烏力吉,衛琳琅想到,胤祀都討不著好,烏力吉也不可能會有好日子過。
胤祀聽了只以為是衛琳琅做過的噩夢,這是夢裡都在擔心他會妄想大位啊!胤祀又要發誓表真心,烏力吉從衛琳琅懷裡掙脫開來,一臉疑惑又受傷的表情看著自己的額娘和哥哥,他們都當自己是小孩子,做什麼事情都瞞著自己,可是,自己也長大了好不好?照顧額娘也有自己的責任,八哥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年,自己也該為他做點什麼的。烏力吉聽的一頭霧水,忙追問道:“爭位?爭什麼位?皇阿瑪為什麼厭棄八哥,還會圈禁八哥?額娘,八哥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趕緊告訴我。”
被烏力吉質問,胤祀有些下不來台,這樣大的事情,怎麼敢告訴她?別說做,想一想都是大逆不道,要不要把自己的妹妹牽扯進來?
衛琳琅嘆了一口氣,對胤祀道;“你以為你不說,別人就不會告訴她嗎?”衛琳琅見胤祀滿臉的愧疚,轉臉鄭重的對著烏力吉道;“你也大了,有些話,也當知道不能夠對人言,而且,你八哥不管做了什麼,也都會連累到你,所以,你也該知道。”衛琳琅頓了一頓,看著烏力吉慢慢的開口道:“你八哥對大位起了心思。”
“啊?”烏力吉捂住嘴,聲音還是從指縫裡溢了出來,烏力吉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胤祀,又看看衛琳琅嘴里諾諾問道:“八哥?大位?”這怎麼可能?那個位置可是二哥的。可是,烏力吉轉眼想到了胤褆和胤祉兩人的動作,又有些頓悟,連他們都會想到的東西,難怪八哥也會起心思?
衛琳琅主意觀察著烏力吉的表情,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震撼,別人都把烏力吉當做一個孩子看,只有她,通過蛛絲馬跡,又加上從小對烏力吉的信任,從來都不相信烏力吉不懂世事,相反,有些東西因為烏力吉的身份,她的視角所見與眾不同,觀點自然也會不同。衛琳琅告訴烏力吉,就是想從她那裡得到一點肯定,畢竟離魂或者穿越都太匪夷所思,衛琳琅從來沒有打算告訴兩個孩子或者康熙,可是這裡又和自己所知的歷史有所差異。最少,自己多了一個女兒,如今母子三人同舟共濟,如果烏力吉也認為胤祀可以競爭那把椅子,又極有勝算的話,衛琳琅為了兒子,也不免會另作考慮。
烏力吉聽了衛琳琅的話,在最初的驚慌過後,眼裡慢慢的有了一絲欣賞,雖然事情不可為,但是八哥居然敢起這種心思,烏力吉身上流著愛新覺羅氏的血,從心底裡還是比較欣賞有野心的人的。烏力吉在心裡默默的想了一回,搖頭道:“八哥根本不可能成事!”
“為何?”知道歷史是一回事,從女兒口裡聽到又是另一回事,烏力吉現在跟康熙在一起的時間比胤礽都多,偶遇大臣們回報政事也不讓烏力吉回避,有時候也會問問烏力吉的意見,連大臣們都開始非議,說康熙要把烏力吉培養成接班人。衛琳琅提起了心,莫非是烏力吉從康熙那裡聽到過有關胤祀的事?
胤祀也滿臉疑惑的看著烏力吉,自己心裡就算是有些想頭,卻也沒敢付諸實施,額娘一個成年人,多少經過些後宮裡的傾軋陷害,她擔心自己將來失敗也就罷了,如今連年幼的妹妹都斷定自己沒有勝算,難道自己真的是癡心妄想?還不如妹妹火眼金睛?胤祀倒從來沒有小看過這個把幾個弟弟耍的團團轉的妹妹,也道:“你為何會有這個說法?”
烏力吉看了一眼胤祀,問道:“外面的人可靠嗎?”胤祀點頭,兩眼緊緊的盯著烏力吉,難道烏力吉真的知道些什麼?
烏力吉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衛琳琅和胤祀,道:“除非二哥自己謀逆,否則,皇阿瑪是不會讓二哥下臺的!”
衛琳琅和胤祀同時問道:“你怎麼知道?”說完兩人對視一眼,衛琳琅是知道點歷史,康熙廢立太子,就是懷疑他犯上作亂。胤祀卻知道,胤礽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瘋了傻了才會做那種自掘墳墓的事情。兩人不免都看向烏力吉,難道康熙真的當著她說了,或者做過什麼?
烏力吉知道他們的想法,搖頭道:“皇阿瑪可什麼也沒有說過?我也是憑這些年猜出來的,你們看,太子私底下不管做了什麼,可從來都不會遭到責駡,只有在政治上的事情有所差池,皇阿瑪才會責備他,這幾年尤甚,這表面上看似對太子不喜,實則怒其不爭也。大哥和三哥看似蹦的歡,可是,他們都是皇阿瑪為大哥培養的助手,大哥從武,三哥從文,其他的哥哥們也各有所長,你可看到皇阿瑪對別的兒子們的培養如二哥那麼全面用心?光太傅都選的最好的,一有不滿,當即撤換,對你們可有那麼用心過?”
烏力吉說完看了一眼胤祀,你什麼眼神,居然認為皇阿瑪不喜歡太子?還有替代他的心思,難怪皇阿瑪那麼生氣,誰想對他親自撫養了多年的太子下手,底下的奴才們只是聽從太子的話,沒有勸他走上正途,就被皇阿瑪給打死了不少,好在你們是皇阿瑪的兒子,還能夠留你們一條性命。不過,烏力吉嘆了口氣,以皇阿瑪那好猜忌的性子,八哥以後在皇阿瑪面前討不了好了。烏力吉看著兩眼慢慢失去焦距的胤祀,接著道:“包括你,將來也要給二哥辦差的。”
衛琳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如今聽烏力吉這麼講,心裡有一股歡喜又有一股失落,兒子失望她也高興不起來,可是,這事關生死,就算是康熙沒有殺兒子的習慣,放過了胤祀,雍正不也把胤祀給圈死了嗎?對了,雍正不也是沒有被當過太子般培養的嗎?衛琳琅忙問烏力吉道:“若是胤祀在日後的辦差中自學成才呢?歷史上那麼多的皇帝,有的可是連字都認不了幾個,他們可不是天生就會做皇帝的?”
101.烏力吉發威
烏力吉眨了下眼睛,困倦至極的她腦袋有些轉不過來,混沌到:“他們或許是天才吧,可是,能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八哥,你捨得下額娘和我麼?”烏力吉把問題拋給了胤祀,她現在突然明白衛琳琅為何會期待吐血了,原來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傷,而是因為康熙的那句話。烏力吉有些惱怒的對著胤祀道;“若是他們用額娘和我的性命來要脅你,你還會要那個位置嗎?”欣賞歸欣賞,有些事可為,有些事簡直就是妄想,不能夠讓八哥為了這莫名其妙的野心把額娘牽扯進去。
胤祀被烏力吉質問的面紅耳赤,妹妹小小年紀,通過康熙對幾個兒子們的安排都可以看出來其他的哥哥們都是癡心妄想,偏自己還起了那樣的心思,真是被權利迷昏了眼睛。胤祀低頭片刻,慢慢的抬起頭來,斬釘截鐵的道:“我胤祀發誓,從此以後,以額娘和妹妹的性命為重,絕不會做任何傷害你們的事情,若為此誓言,七竅流血而死!”
衛琳琅這一次沒有阻攔胤祀,烏力吉也極為複雜的看著胤祀,過了一會兒,烏力吉嘆氣道:“其實,若是八哥想,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胤祀睜大了眼睛,這是自己的妹妹嗎?這樣小的年紀,她知道剛才自己說的是什麼嗎?胤祀有些羞怒,喝道:“烏力吉,不許胡說。”胤祀說完,緊張的看著衛琳琅,額娘剛好點,別讓她再擔心。
衛琳琅這一次卻問道:“你為何會這樣說?”反正也說開了,讓胤祀一次性死心了也好,這些結果自己知道,其中的道理卻弄不明白,更不如烏力吉這樣說的一針見血,如今看來,康熙把烏力吉培養的不錯,連胤祀都看不明白的東西,她卻十分明白。烏力吉只在康熙身邊跟了九年,太子胤礽被康熙培養了二十年,光這個差距,胤祀拍馬也趕不上。
烏力吉並不顧胤祀的呵斥,望著胤祀,幽幽的道;“我們把二哥逼瘋,讓他造反,就可以讓皇阿瑪考慮換人了,”只是皇阿瑪的眼睛不是瞎的,你要小心太子下臺的同時,自己也被皇阿瑪換個地方生活。
衛琳琅聽著女兒的話,有些滲人,同時卻極為欣慰,自己當初的決定真的沒有錯,讓她去上書房果然可以學到這些政治策略的東西,連出餿主意都一陣見血。別說將來烏力吉嫁人後可以自保,現在估計讓她做女皇也沒有問題了,衛琳琅看他們兄妹氣氛緊張,撲哧一下笑駡烏力吉道;“你個瘋丫頭,盡說傻話,太子是誰,可以被你們逼瘋?”記得歷史上一廢太子,確實是說他被魔裔了的,衛琳琅趕緊打岔,生怕胤祀真的被烏力吉的氣話給胤祀提了醒。
胤祀也怒極反笑,道;“瘋丫頭果然被皇阿瑪慣壞了,連這種弒君犯上的話都敢說。”
烏力吉怒極,並不害怕胤祀,兩隻眼睛如能看透人心般盯著胤祀,反問道:“你敢想,我為何不敢說?你可知道,你想的東西是怎麼?一旦失敗,置額娘和我於何地?你自己尋死也就罷了,別連累額娘和我。”烏力吉早知道胤祀心眼多,卻不知道他竟然心眼多到去想那些東西,要不是額娘警覺,早早的發現了,事情一旦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額娘和自己會怎麼辦?自己倒沒有什麼,大不了嫁一個沒有用處的老王爺,遠遠的躲在蒙古,憑自己的本事,也沒有人敢欺負自己,惹急了她倒是可以詐死逃遁,快意江湖。可是衛琳琅自己卻要面對康熙,面對後宮裡的那些嘲笑冷漠,衛琳琅以前不受寵愛倒也罷了,頂多會受幾句諷刺,時間久了也就會被人遺忘,自生自滅了。可是現在衛琳琅幾乎得到了康熙全部的寵愛,一旦受到八哥的連累失了寵,後宮裡那些女人們光對奪寵的報復,恐怕會統統的砸到額娘的頭上。後宮裡那些比死還可怕的私刑,烏力吉雖然沒有見過,卻也聽到過,烏力吉不敢想,那時候衛琳琅這單薄的身體,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胤祀被烏力吉揭了短處,惱羞成怒,欲要教訓烏力吉幾句,卻找不出來半句話,自己確實理屈,差點害了額娘和妹妹,胤祀瞪大了眼睛瞪了烏力吉片刻,自己先狼狽的低下了頭,頓了片刻,低聲認錯道:“都是我糊塗,以後再也不會了。”
衛琳琅是想看的胤祀悔悟,可不想看到兒女反目,女兒的懂事也讓她欣慰,烏力吉頭一次發威,還沒有想到連胤祀都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心裡也算得到了安慰,好在不都是被權勢迷昏了眼的,衛琳琅安慰烏力吉道:“你也不要怪你哥哥,他現在也知道錯了,改過就好啦。你呢,也熬了一宿了,頭幾天給皇貴妃守靈,也沒有睡好,還是趕緊去休息吧,額娘也要在睡一覺,晚上你皇阿瑪還要來呢。”衛琳琅開始趕人,胤祀和烏力吉的疲態她也看到了,除了心痛之外,也是想打破他們兄妹二人現在如鬥眼雞的狀態。
烏力吉的瞌睡蟲被喚醒,跟著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跟衛琳琅撒嬌道:“我跟額娘睡。”好久都沒有跟額娘睡過了,今天特別想跟額娘在一起呢。
衛琳琅笑駡道:“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剛才那個威武的烏力吉是誰?怎麼一忽兒就成了一個淘氣的小丫頭?”
烏力吉被衛琳琅笑,不好意思的把頭紮在衛琳琅的懷裡,不依不饒道:“烏力吉永遠都是額娘的小丫頭,額娘還要嫌棄烏力吉不成?”
衛琳琅抱著烏力吉笑笑,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胤祀道:“你也去睡吧,有些事說開了也好,若是你還有這個心思,額娘也不攔著你了,你記得做什麼都要多想想,自己要好自為之吧,我和烏力吉是不參與的!”
胤祀張了張嘴,想再解釋或者發誓,可是看了看背對著他的烏力吉,有些慚愧,胤祀給衛琳琅到了安,轉身離去了。
衛琳琅看著胤祀出去,拍拍烏力吉的背,勸道:“你哥他是一時迷障了,你不要怪他。”
烏力吉吸著衛琳琅身上的氣息,悶聲道:“我不怪他起那個心思,只是,要是任由他做下去,傷害了額娘,我饒不了他。”烏力吉話雖然狠,心裡也確實很矛盾,畢竟是自己一母同袍,所以她剛才會拿話擠兌胤祀,生怕胤祀不顧後果的去想那鏡中花水中月,反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好在胤祀腦袋裡還存了點清明,還知道那樣做是大逆不道。
衛琳琅笑道:“我是不是做錯了,居然讓你去上書房讀書,你和你哥打起來,可是半斤對八兩,我可要勸誰?”衛琳琅有些擔憂,烏力吉的心智看上去不必胤祀弱,剛才對著胤祀說那些話的時候,身上竟然有康熙的氣息,若是她和胤祀二人因此反目可是不好。歷史上雍正和他弟弟不是自相殘殺嗎?就是如今他們兄弟二人也比陌生人差不多,將來的情況衛琳琅也不看好。衛琳琅有些後悔自己也火上澆油了說了幾句過頭的話,忙替胤祀給烏力吉道歉道:“他不是發誓了嗎?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你原諒他好不好?”
烏力吉抬起頭來,望著衛琳琅道:“額娘,我如今可真的是明白了,你為何會躥搓皇阿瑪讓我進上書房讀書,你就是擔心今天對不對?”烏力吉有些感慨,望著衛琳琅眼裡帶著深情,只是她的眼睛已經腫的快看不見人了,烏力吉問道:“額娘那時候說的男人永遠都靠不住,指的不光是皇阿瑪,也有八哥對不對?額娘就是擔心萬一八哥做了什麼,憑我自己的本事,也可以保護自己對不對?”烏力吉早就懷疑自己為何從記事起,自己就成為了後宮裡的異類,身為格格,居然就和阿哥們一起教養學習,康熙也極力支持,衛琳琅為此也受過太后許多的責駡。烏力吉問道:“皇阿瑪對我還有別的打算,是嗎?額娘?你要知道,都告訴我好嗎?”
衛琳琅聽了,長嘆一口氣,女兒果然很聰明也很敏感,通過這件事居然聯想到自己的事情,衛琳琅想了想,也不再隱瞞,既然烏力吉這麼聰明,也該能夠想到一些自保或者規避的的方法,沒道理康熙要殺她,還把脖子洗乾淨了送到他的刀口下。衛琳琅把當初她如何對康熙說的話都對烏力吉說了一遍,包括康熙的話,也大概的把意思說明白了。對於康熙縱容教養烏力吉的做法,衛琳琅也做了猜想,末了道:“你的婚事總歸是要政治聯姻的,但是額娘實在不想你和你的那些姑姑輩們一樣,所以爭取讓你多學些東西,將來起碼可以不受底下的奴才們拿捏。另外,你也要知道,你的用處越大,你皇阿瑪和下一任皇帝也會越關照你,至於你哥萬一做些什麼事情,會不會連累到你,額娘想,只要你不參與到他們的事情中去,就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所以,你要聽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衛琳琅並沒有提胤礽或雍正,只是模糊的說了個下一任皇帝,也擔心胤祀萬一不死心,會牽連到烏力吉,所以提早告訴她,不要參與胤祀的事情,能保住一個是一個。衛琳琅擔心烏力吉小小年紀就要面對家人的冷漠涼薄,怕她受不了,說完這些,抱著烏力吉就內疚不已;要是烏力吉托生在平民百姓家,也比做皇家的公主要好吧?
“不,額娘錯了,”烏力吉推開了衛琳琅,替衛琳琅擦去淚水,安慰道:“托生在百姓家,未必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原來衛琳琅把心裡的話也說出來了而不自知,烏力吉給衛琳琅分析道:“我到底是公主,要和其她的公主們一樣,去承擔自己的責任。另外,依著我的身份和額娘的地位,除去皇阿瑪和未來的皇帝不算,除了我的幾個哥哥們爵位會比我高,這大清沒有幾個人會比我的身份顯赫。一旦嫁人,在婆家可比在娘家還有底氣,憑是誰也不敢給我臉色看。”太后明裡暗裡打壓衛琳琅的事情烏力吉都知道,不過連康熙都不大管太后,她也無法插手,只有極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給太后藉口訓斥衛琳琅。聯姻之事如果出錯,剛好可以給太后等人打壓衛琳琅做藉口,而且公主聯姻也是政治決策,只要生在皇家,誰也避免不了,那些不比自己受寵的姐妹們不也嫁到蒙古去了,自己享受了比別的姐妹們更多的寵愛,多做一些對皇阿瑪有用的事情也是應該的。再說,衛琳琅在自己那麼小的時候就開始籌畫,就算是為了她,烏力吉也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避免她擔心。
烏力吉到底是跟在康熙身邊頗久,對一些政治分析等也不陌生,她早就研究過公主格格們聯姻的事情,所以一提這個話題也不陌生。烏力吉閉目分析了一會兒,告訴衛琳琅道:“另外,我的額駙不會太差,後宮裡的公主們,我是唯一一個被重點培養的,我就像太子一樣,絕不會被皇阿瑪隨便拋棄,同樣,沒有特別合適的物件,皇阿瑪也不會把我嫁出去,所以,我的額駙必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足以跟皇阿瑪做對手的人,”看到衛琳琅眼睛瞬間暴漲,烏力吉忙改口道:“或者是被皇阿瑪極為看重的人。”烏力吉想到康熙的年齡,又補充道:“或者是他的兒子也說不定。”
衛琳琅一聽,有些急了,忙道:“那萬一是對手,到時候他們打起來,你夾在中間可怎麼辦?”
烏力吉兩眼虛空,有些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一邊是自己的丈夫,一邊是自己的父母,我該怎麼辦?”烏力吉重新分析了自己婚姻的可能性,有些無奈的道:“我還小,這些事情還得許多年,到時候再說吧!”
烏力吉才九歲,現在說這些也確實早了些,衛琳琅點點頭,攬著烏力吉讓她躺下,問道:“要不要讓她們給你煮兩個雞蛋覆一下。烏力吉搖頭道:“我困了,先睡覺吧。”
烏力吉到底是困極了,挨上枕頭,不大一會就睡著了,衛琳琅卻睡不著,一是擔心胤祀,二是擔心烏力吉,原來她不懂,以為烏力吉頂多會被送去蒙古和親,拉攏部族。現在聽過烏力吉的分析,要讓烏力吉去做臥底般的和親,那樣的婚姻可都沒有幾個是好下場的,衛琳琅想了一會,頭昏腦脹,看到烏力吉的睡顏,兩個眼睛特別扎眼。衛琳琅揚聲喚了一聲,“外面有人嗎?”
外面有人答應,宮女進來問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衛琳琅吩咐道:“去煮兩個雞蛋過來,我給格格敷眼睛,另外,準備些水過來,一會兒給格格擦洗一下。”烏力吉這是困極了,不洗也睡得著覺,要是換了往日,怎麼也不行的。
宮女們先送來了水,順便還帶來了衛琳琅的藥,衛琳琅試試溫度,剛剛好,閉住氣息,一口氣把藥喝了,沒有用她們送上來的蜜餞,只用宮女水漱過口,衛琳琅才皺著眉頭,體味著藥的苦味。衛琳琅揮手讓宮女下去,親自動手,給烏力吉擦洗了臉,自己也梳洗過,又重新兌水幫烏力吉洗過腳,宮女就把雞蛋給送了過來。衛琳琅把雞蛋剝了皮,用帕子包了,小心的在烏力吉眼睛上滾動,烏力吉在睡夢裡感到不適,身子不安的扭動了下,嘴裡呢喃著,“額娘……”衛琳琅輕輕的拍著烏力吉的肩膀,安慰道:“別怕,額娘給你敷眼睛呢。”烏力吉受到了安慰,身子又動了一下,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又呼呼大睡了起來。
衛琳琅看著女兒的臉,心裡非常並不平靜,自己養了九年的丫頭,突然間就長大了,比她哥哥還懂事,其實,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烏力吉才是她真正的女兒,···胤祀只不過是接上任的班而已。今天這個丫頭居然跟自己談論自己將來的婚事,面色不變,嬌羞全無,一點矜持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害怕和不舍,這對她是好事吧?至少不會在蒙古因為思念親人而憂鬱成疾,她身體和智慧都差,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能夠獨自處理的吧?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8 AM
102.請辭
衛琳琅細細的想了一回,好像歷史上康熙沒有什麼對手可以到打仗的地步,那時所說的天地會事件,經過康熙這一系列的改革,天地會也成不了氣候吧?唯一比較出名的就是三征噶爾丹,衛琳琅細想了一回,噶爾丹被康熙打的都快斷氣了,涼他的兒子也活不到烏力吉長大。衛琳琅把對烏力吉的擔憂放下來,又想起電視劇上說的公主嫁人後被奴才們刁難的公主,暗道:連胤祀都敢呵斥的人不會被底下的奴才們拿捏了吧?
衛琳琅搖搖頭,看著女兒,面上慢慢的浮上笑意來,不知不覺間,女兒也長大了呢!
衛琳琅正沉浸在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中,康熙的聲音傳來;“看來是真的好了?”
衛琳琅一驚,忙抬頭看過去,康熙正邁步進來,盯著衛琳琅的面色細細的看了一會兒,點頭道:“朕還以為李德全說謊安慰朕,倒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好了?想通了?”
衛琳琅忙從床上下來,給康熙行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勞皇上費心了,想不通也得認命不是,兒女們大了,他們總有一天要離開爹娘的,我也不能夠管他們一輩子。”
衛琳琅的話裡帶著傷感,康熙上前扶起衛琳琅,把她的手握在手中,另一隻手拂上去,安慰道:“他們長大了,離開了你,朕不是還在你的身邊!”
“噢?”衛琳琅詫異了一下,面上笑笑有些尷尬,就著現在站立的姿勢偎進了康熙的懷裡尋求安慰,把臉上的哪一點鄙夷藏在了康熙的懷裡。康熙?那可是大眾情人,最靠不住的一個。不過他的肩膀倒是很寬廣,轉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可以靠一靠。
康熙沒有看見衛琳琅臉上的表情,對衛琳琅此時的態度倒是很滿意,伸手在衛琳琅身上拍了兩下,問道;“真的沒事了?可別把事情憋在心裡,昨天看到你吐血,朕可嚇壞了。”
衛琳琅搖搖頭,在康熙懷裡悶聲道;“當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實在是著急,才會這樣,以後再也不會了。”策劃了十多年的東西忽然發現都是白費力氣,讓誰也有些接受不了。
康熙嘆口氣道;“都怪朕,當時話趕話就說出來了,其實朕也不知道胤祀起了這樣的心思,什麼的時候也起了和胤褆和胤祉他們一樣的心思?唉,朕是不是對胤礽太過苛責了?竟然讓啊他們都會認為朕嫌棄他了。” 衛琳琅的心思並沒有瞞過康熙,所以就此話題,康熙倒可以平心靜氣的和衛琳琅交談。
“愛之深責之切,皇上也是為了太子好,”衛琳琅雖然和康熙說話隨意慣了的,可也知道有些話是禁區,太子好不好康熙說得,別人若說太子不好,那可就犯了忌諱,衛琳琅忙轉移話題,道;“我也沒想到,胤祀會這樣想,大概都是我晉位以後鬧的。倒是要謝謝皇上,早些發現了胤祀的心思,這其實倒也是好事,好在胤祀也醒悟了,剛才發過誓,說以後再也不會那麼想了。”衛琳琅也算是替胤祀在康熙面前表了態,抬頭看著康熙道;“皇上,我想求你件事。”
康熙點頭,胤祀對衛琳琅的話幾乎言聽計從,衛琳琅都氣成這樣,胤祀還要有這種心思,康熙也饒不了他,康熙聽衛琳琅提到要求他的事情,好奇道:“什麼事?”
胤祀的事情先拋到一邊,誓言對他到底有沒有用還待觀察。幾個兒子們會有這樣的心思,造成這樣的局面,根源還在自己和胤礽身上,康熙對於現在的胤礽也頭疼,管緊了吧,反彈反而更大,不管,更是不行。自己苦口婆心的那樣對胤礽,聽到衛琳琅說胤祀的話,康熙有些傷心,誓言?管事嗎?胤礽可沒有少在自己面前保證再也不會犯了,可是回頭就把保證過的話拋在了腦後。
兒女是債,前輩子欠他們的,這輩子用來還的,康熙身為帝王,也難免遇到和普通百姓家一樣的問題。還是早點給胤礽大婚了吧,也好讓他出來做事了,也好消了這一幫子人的心思。
“我想請皇上把我這妃位給撤了吧。”衛琳琅抬頭看康熙的道:“胤祀會起這個心思就是我晉妃以後的事情,把根子斷了,他就不會在有這個心思了吧?”
康熙拍了衛琳琅的頭一下氣道:“那是朕專門給你的,關胤祀什麼事?”康熙早想給衛琳琅晉位,只是看太后對衛琳琅的意見太大,就一直沒有動作,可即使這樣,太后對衛琳琅也不喜,連四妃中也有人跟著擠兌衛琳琅。現在太后所為,連康熙都有些反感了,康熙想了一回,還是給衛琳琅晉位了,這樣太后或許會明白衛琳琅在康熙心裡的位置,知道她動不得,衛琳琅上頭除了太后就沒有人可以為難她,以後的日子也可以好過些。
衛琳琅忙道:“可是,胤祀他?”
底下的人想晉妃都想瘋了,衛琳琅升位了卻要自請罷黜?康熙截斷衛琳琅的話道:“你歇了那個心思,朕給你的,你敢不要?”康熙有些生氣,到底是兒子在衛琳琅的心裡比較重要,為了胤祀,連朕的心意都敢推脫,帶著一股暗火,康熙道:“胤祀不是發誓了嗎?你還擔心什麼?”
其實衛琳琅也不想真的把這個妃位還給康熙,倒不是她貪圖榮華富貴,愛慕虛榮,烏力吉眼看就要備嫁了,額娘在妃位,起碼嫁妝都要高一個級別許多,康熙挑選公主們的額駙的時候自然也會考慮到公主額娘的身份,好給她們找一個更好的額駙。衛琳琅低下頭,實話實說道:“我害怕底下的人躥搓他。”胤祀到底還小,底下的人說的多了,隨時都會改變心意,可是又不可能禁止他不跟人交往。
“唉,”同病相憐,胤礽不也是被底下的人躥搓的,屢屢犯錯,康熙處罰了多少人都不管事。“就這樣吧,等明年胤礽大婚,他們就會歇了這個心思的。”石家的丫頭也大了,這幾年的行事越發大氣,應該可以當得起太子妃的稱號,在後宮裡歷練幾年,將來做一國之母也不差什麼了吧?
衛琳琅目光爍爍的看著康熙,問道:“真的?”
康熙點頭,太子大婚,事關朝政,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掃了一眼床上的烏力吉,問道:“烏力吉怎麼睡在這裡?”
衛琳琅見問,忙道:“她嚇壞了,非要和我睡。”烏力吉的表像就是一隻不懂事的貓咪,誰知道她就是那傳說中的扮豬吃老虎?衛琳琅並不打算在康熙面前揭烏力吉的底,烏力吉這樣,正好可以保護自己。
康熙面帶愧色,放開衛琳琅,過去坐在床上,拂開烏力吉臉上的碎發,看著烏力吉紅腫的眼眶,歉意道:“你們母女這一次都受驚了,朕疏忽了,當時不該發那麼大的火。朕聽說烏力吉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是真的?”
“確實好了不少,”衛琳琅突然想到烏力吉對朝政大事等都胸有成竹,連康熙的心思都可以猜到,不知道她對內院的事情如何?衛琳琅忙跟康熙道:“她的手受傷了,怕是要有一段日子不能夠去上書房了,我想讓她趁這個機會跟李嬤嬤她們學些內院的事情,啟祥宮的宮務管理我也想交給她,畢竟她以後是要管家的,一些方面的事情,還是讓她知道的好。”衛琳琅徵求康熙的意見,許多事情,尤其是私隱方面的事情,不得到康熙的批准,李嬤嬤怕是不會教烏力吉的。
烏力吉已經九歲,後院的東西也確實該學了,康熙點頭,“你看著安排吧。”
衛琳琅有些傷感,皇家公主們最多可以養到十八歲,比世家的女孩子們可以多在父母身邊呆上幾年,這樣,烏力吉在自己身邊不過七八年的光景,衛琳琅還清楚的記得烏力吉小時候白白嫩嫩的一團,沒有想到轉眼間就要安排她學習管家,安排嫁人的事情了。衛琳琅悠悠嘆了口氣,道:“再過幾年,咱們的烏力吉就要嫁人了啊。她小時候的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沒想到他們一轉眼就長大了呢。”
康熙也傷感,今年他又嫁出去一個女兒,比衛琳琅更能夠體會這種心情,長呼了一口氣,嘆道:“朕也還記得她小時候淘氣,只有她敢揪朕的鬍子。”衛琳琅呵呵笑了兩聲,接道:“那還不是皇上慣的,”康熙也笑了,兩人就烏力吉小時候的趣事聊了起來,氣氛輕鬆不少。
誰知道正在這時,外面傳來隱隱的爭吵聲,康熙揚聲問道:“外面什麼事?”
李德全忙在外面應道:“回稟皇上,十阿哥醒了,正鬧著要見七格格,還要去給皇貴妃娘娘守靈,八阿哥正在勸他。”
衛琳琅詫異道:“啊,十阿哥怎麼會在這裡?”經過一宿的慌亂,胤祀忘記了告訴衛琳琅他把胤俄帶了回來,底下的人以為胤祀說過了,也沒有報告衛琳琅。
康熙聽了,就知道衛琳琅還不知道胤祀把胤俄帶回來的事情告訴衛琳琅,解釋道;“昨晚烏力吉刺了手,胤俄驚慌之下昏倒了。”說起來胤祀倒也還有些兄弟之情,並沒有把胤俄扔在阿哥所。
聽到康熙的話,衛琳琅想起來另一件事情,自己按照歷史,答應鈕祜祿氏照顧胤俄,現在看來,自己做錯了,胤祀若是想上位,是應該拉攏胤塘和胤俄,若是要逃離這個地方,就該孤家寡人,離幾個兄弟們遠遠的才好。胤祀說過的話又在耳邊想起,衛琳琅遲疑道;“皇上,當初皇貴妃娘娘求我照顧十阿哥,我心軟,就答應了,現在看來,這事非常不妥。”
“胤俄啊……”康熙也很頭疼這個孩子,脾氣倔的很,胤礽跟他對著幹是在私底下,胤俄卻敢跟康熙明著來,康熙問道:“鈕祜祿氏當時怎麼說的,她自己都管不住胤俄,你就能管住了?她就那麼放心吧胤俄交給你?”
“她其實是托我給烏力吉面前多說幾句話,”衛琳琅忙把鈕祜祿氏當時說過的話都告訴康熙,“我想著胤俄對烏力吉確實不錯,就答應了,再說皇貴妃當時的身體已經非常不好,她臨終托孤,我要是不答應,也怕她走的不安心。”
康熙看了一眼烏力吉,道:“她倒是聰明,知道找一個能降得住胤俄的人來託付。”
衛琳琅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換做是我要去了,也希望胤祀和烏力吉能夠有人關照才能安心閉眼。”
衛琳琅剛剛吐完血,即使康熙知道衛琳琅身體好了不少,也不願意在聽到這種喪氣話。康熙呵斥道:“瞎說,你好好的,怎麼會要去了,還托人照顧胤祀、烏力吉?”
衛琳琅也後悔自己打了這種比方,胤祀和烏力吉這個時候可離不得母親,至少也等到他們成家立業以後自己才可以死,衛琳琅忙呸了幾口,道:“都是我瞎說,皇上不要多心,我只是感嘆皇貴妃的一片慈母心罷了。”
鈕祜祿氏是極聰明的,平時也安靜的像沒有存在一樣,雖然是政治聯姻,畢竟夫妻多年,康熙想了片刻,對衛琳琅道:“胤俄的性子連朕也拿他沒法,只要烏力吉能夠管住他一點,你平時就多囑咐烏力吉幾句,別讓他隨便闖禍。”
這是首肯了鈕祜祿氏的托孤了?衛琳琅此時想把胤俄推出去,卻不想康熙卻認了鈕祜祿氏的意思,這倒是有些不好辦了,衛琳琅想到胤俄和烏力吉的關係,不免嘆了一口氣,只道;“等十阿哥出了孝期,皇上趕緊給他指個福晉管著他吧,烏力吉怕是也管不了十阿哥幾年的。”胤祀有些大男子主義,在女孩子面前居然願意做小伏低,倒是可以找一個懂事的丫頭管著他,如此也可以讓鈕祜祿氏徹底放心了,衛琳琅也算是不負所托。
康熙也想到此節,點頭道;“朕會留意的。”這又是一樁兒女債,康熙可不認為誰家養的閨女那麼巧,剛好可以來給自己管兒子,不過,康熙也有了譜,照著烏力吉的性子給胤俄找福晉,想必可以攏住胤俄的心,只是這樣的女子在北京城難覓,只有到蒙古草原上才有這麼活潑的女孩,回頭倒是要讓人好好的打聽一下。
康熙打定了主意,高聲道:“讓人去把胤俄叫過來。”
李德全應了一聲,不一會就帶著胤俄和胤祀兩人過來了。
待兩人給康熙和衛琳琅請了安,康熙面色一沉,質問胤俄道;“你醒了不過來給你良額娘請安,在哪裡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胤俄心裡惦記烏力吉的傷,他昏倒前剛看到烏力吉一手的血,剛才醒過來就要找烏力吉,想趕緊見了,在去給自己額娘跪靈,可是胤祀卻攔住了他,這會兒胤俄正不滿意,聽到康熙質問,也不大氣順,回到:“我聽說烏力吉在良額娘這裡休息,正說要來給良額娘請安,可是八哥卻不讓我過來。”
胤祀回去梳洗過後就睡不著覺,一直想心事,所以胤俄一醒來他就知道了,胤俄醒後情緒十分不穩,胤祀有心勸他幾句,可是胤俄卻聽不下去,兩人就爭執了幾句。這會兒聽胤俄告狀,胤祀嘴張了幾下沒有替自己辯解,他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是怕胤俄吵到衛琳琅和烏力吉睡覺,也想勸胤俄吃點東西。
康熙皺了皺眉頭,問胤俄道:“烏力吉受傷了,你知道嗎?”
胤俄也一臉的擔心,他早看到衛琳琅床上躺著的烏力吉,勾著腦袋問道:“烏力吉傷的嚴重嗎?我記得看到她一手的血,所以一醒來就要來看她。”
康熙點點頭:“烏力吉的傷好多了,只是,你可用過東西了嗎?你這樣子下去身體跨了可怎麼辦?”康熙到底是一個父親,看到胤俄的疲憊難免會關心一下兒子的飲食。
胤俄腦袋別到一邊,悶聲道:“兒子吃不下。”
103.可愛的烏力吉
“唉,”康熙搖了搖頭,當時自己的額娘去的時候自己不是也很難過?康熙想起了自己的額娘,雙眼虛空,有些感慨的道:“朕的額娘,你皇阿奶去的時候,朕還沒有你大,朕不也過來了?”說起來康熙小的時候,額娘去世了,身邊有孝莊安慰他,比起胤俄來還是好了許多。康熙轉過頭去,看著衛琳琅,道,“貴妃既然讓你多照顧他,你就多費些心思吧。”
到底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衛琳琅想裝糊塗都不行。誰知道胤俄的反應比她還大,聽到康熙這話,叫道:“我不要她做我的額娘,額娘要不是把我托給她,額娘怎麼捨得死?”胤俄是藏不住話的,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他這話一出口,衛琳琅雖然有些尷尬,卻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胤俄若是拒絕自己照顧,倒是正和自己的心思。
康熙聽了卻以為衛琳琅在傷心,忙呵斥胤俄道:“放肆,你以為你額娘的病是那麼容易好的,要不是你平時不聽話,她也去不了那麼早。”
康熙此話一出,原本就無比愧疚的胤俄就啞了聲,梗著脖子欲為自己辯駁幾句,忽然就蹲在了地上,抱著頭痛哭起來,“都是我不好,惹的額娘生氣才不要我的。”
衛琳琅聽了心有不忍,正忍不住想要過去安慰胤俄,卻聽床上傳來聲應道:“皇阿瑪,你別怪十哥好不好?皇貴妃娘娘剛走,十哥正傷心呢。”
幾人扭頭一看,烏力吉睡的兩眼迷瞪的坐了起來,正看著康熙,康熙咳嗽了一聲,溫聲道:“皇阿瑪聲音大了,把你吵醒了?”
烏力吉搖搖頭,又道:“皇阿瑪別乖十哥了好不好?”康熙尷尬的點點頭,烏力吉見狀,轉過頭又勸胤俄道:“十哥,別哭了,你額娘要是看到你這樣,會難過的。”
胤俄聽了身子一頓,問道:“額娘會難過?”胤俄現在心裡愧疚,最聽不得的就是鈕祜祿氏如何。
衛琳琅點點頭,也接嘴道:“烏力吉說的不錯,你額娘走了,她怎麼會捨得看著你傷害自己,想想你額娘好好的時候,可不是怕你不吃東西,不好好穿衣服,都哄著你的?你若是虧待了自己,可對得起你額娘,她就是不捨得你才在床上硬撐了一年啊。”自己再世為人,這種對家人的牽掛在清除不過了,前世的哥嫂雖然在記憶裡越來越模糊,可是想到他們心裡也還是帶著一股疼的,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可好?說起來鈕祜祿氏還是不放心胤俄,自從去年昏迷到今年去世,在床上躺了近一年,只靠著流食和藥材吊著性命,死的時候身上剩下了一把骨頭,她的骨頭都沒有她喝過的藥材重,這幸虧是帝王家,不缺名貴藥材,要是在尋常百姓家,早就死了。
胤俄有些迷茫,自責道:“都是我不好,額娘活著的時候我氣她,如今她去了,我還不讓她安心。”
“烏力吉也從床上爬了起來,過來拉著胤俄道:“十哥,我餓了,你陪我吃點東西好不好?”
胤俄看著烏力吉真誠的眼睛,不自覺的掃了一圈屋裡的人,康熙和衛琳琅胤祀幾個也看著他,眼睛裡有一股關心之意,胤俄心裡一亂,點頭道:“嗯!”
烏力吉喜道:“可惜我手上有傷,不然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胤俄忙問道:“你手上的傷如何了?”說著還把烏力吉的手拽過去,似乎要動手去解纏好的繃帶,烏力吉忙阻攔道:“十哥別動,太醫剛才上過藥,真的好了,不信你問額娘。”
胤俄看了一眼衛琳琅,衛琳琅忙道:“確實不嚴重。”胤俄聽了鬆了一口氣,烏力吉忙再接再厲,對康熙道:“皇阿瑪,快叫人傳膳吧,我餓極了。”
康熙聽胤俄答應用飯,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趕緊揚聲道:“傳膳。”外面的李德全應了一聲,先進來了一隊捧著洗漱用品的宮人,衛琳琅伺候康熙洗漱,胤祀胤俄烏力吉幾個各自洗漱過後,外面的飯菜已經上桌了,雖然滿人講究父子不同席,可是在衛琳琅的宮裡一開始就沒有這個講究,等把飯菜上齊,太監驗過毒之後,康熙揮揮手,一幫子宮人都退了出去,父子,母女一幫子人圍坐用膳。
胤俄沒有跟康熙這麼近距離的坐在一起用過飯,但是看到胤祀和烏力吉自然的樣子,鈕祜祿氏和康熙在一起相敬如賓的記憶還在胤俄腦海裡,胤俄心裡有一股羨慕和嫉妒,面上不自然的也帶著一股悲傷。
烏力吉為了安慰胤俄,並沒有坐到康熙和衛琳琅之間她的專用座位上去,而是在胤俄旁邊落了座。烏力吉見衛琳琅給康熙布過菜,忙給胤俄也布菜,邊夾菜邊介紹道;“十哥,這個菜可好吃了,我最喜歡,你也嘗嘗。”
胤俄被烏力吉一打岔,心裡緩過來一些,現在的胤俄可不是額娘還活著的時候性格坦蕩到底的人了,逆境中學會生存,鈕祜祿氏一死,胤俄自然就學會了一些生存的技巧。胤俄收住面上的悲痛,把注意力轉移到飯桌上,到底是餓了幾天的,先前聞到飯菜的香氣已經餓了,胤俄不好意思拒絕烏力吉,見烏力吉給他布了菜,也沒有推辭,就順勢吃了,烏力吉看了滿心歡喜,忙再接再曆,一邊給胤俄布菜,一邊又不冷落康熙,勸道:“皇阿瑪也用,等我手好了,就學下廚,親自給皇阿瑪炒菜吃。”烏力吉的空頭支票許過好多,要是每樣都兌現,可有烏力吉忙的了。康熙笑笑,沒有戳穿烏力吉。
胤俄一開始吃東西,就顯出了他天生的好胃口,開始風捲殘雲一般的大吃起來,好在桌子上的飯菜都是衛琳琅的小廚房做的東西,以清淡為主,胤俄幾天沒有進過食,多吃一點也不會有什麼。衛琳琅怕胤俄一下子吃多了頂住胃,有心阻攔,康熙一把按住了她,搖搖頭。衛琳琅到底不放心,盛了一碗湯擱在胤俄手邊,胤俄剛好渴了,端起來就喝了一口,喝完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同桌的幾人,遲疑了一下,對衛琳琅道;“謝謝良額娘。”
衛琳琅點點頭,笑道:“慢點吃,別噎著,”說著也給胤俄布了菜。
胤俄“嗯”了一聲,想起自己的額娘,怕眼裡的淚水掉出來,忙低下頭,端起碗開始喝湯,眼淚到底是沒有忍住,落在碗裡,和著湯一起咽進了肚子。
用過了飯,又是一番洗漱過後,康熙說還有摺子沒批,胤俄也堅持要去給鈕祜祿氏跪靈,和康熙一起走了,胤祀賴在衛琳琅房裡,看著烏力吉不想走,烏力吉剛才醒來到現在,看都不看他一眼,胤祀心裡對烏力吉的愧疚越來越深,一直想著要給烏力吉道歉。可是烏力吉卻躲著他,總找藉口和衛琳琅說話,就是不搭理胤祀。
衛琳琅看著胤祀的彆扭樣子,見他的黑眼圈又深了,面色也越發疲憊,勸道,“你剛才沒有休息是嗎?先去休息一會兒吧,額娘勸勸你妹妹。”
胤祀看了一眼烏力吉,心有不甘,到底跟烏力吉說了一句:“你別生氣,哥哥知道錯了,從此再也不會讓額娘擔心了。”
烏力吉白了胤祀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看樣子氣還沒有消,胤祀有些下不來台,對衛琳琅道:“額娘也早些休息,兒子告退了。”說完又看了一眼烏力吉才走。
衛琳琅伸手點了烏力吉一下道:“不是告訴你要原諒哥哥,怎麼還給他臉色看?”
烏力吉抱住衛琳琅的手撒嬌道:“他氣的額娘吐血,我不教訓教訓他,額娘怎麼能夠消氣。”
衛琳琅拍了烏力吉一記,“貧嘴,居然拿額娘來說事。”兩母女說笑了幾句,消會兒食,到底是乏了,母女兩個說笑著歪在一起睡著了。
等母女兩個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母女兩個睡了一個好覺,早早的起來,梳洗過後在院子裡晨練,如今遷了宮,院子大了不少,院門一關,也不會有生人進來,衛琳琅比往日更是加了一項晨跑的運動,堅持鍛煉身體。
烏力吉左手受傷,倒不影響右手握劍,手裡拿著從胤俄送給她的那把劍舞的虎虎生風,衛琳琅跑著跑著就被女兒的“表演”給吸引了,不由得停下步子來觀看,這可比電視上那些鏡頭看起來生動多了,可惜沒有對打鏡頭。
衛琳琅遺憾了一下,眼看著烏力吉收了劍式,鼓掌道:“真好看。”
烏力吉臉上黑線滾滾,不滿道:“額娘,女兒這可以殺人的玩意叫好看?”
衛琳琅說錯了話忙道歉道:“哎呀,額娘說錯了,是威武,威武,呵呵呵!”想到烏力吉昨天沖胤祀發火,衛琳琅有些害怕烏力吉沖她也來一場,忙打岔道:“烏力吉啊,額娘知道你武藝高強,可是你到底是個女孩子,要是真的和男人打起來,恐怕力氣上會吃虧,你可想過如何能夠避免這種弱勢?”
烏力吉撇撇嘴,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男女體質上的差異,不可避免的,烏力吉無奈道:“如何避免,只有苦練了。”
衛琳琅雖然不懂武術,看胤祀和烏力吉練拳練劍也看不出來個什麼,但她到底是電視看的多了,聽說過一些“行話”於是提醒烏力吉道:“你可想過以巧取勝啊,四兩撥千斤你聽說過沒?”
烏力吉望著衛琳琅,疑惑道:“四兩撥千斤?”
衛琳琅忙點頭,“對啊,比方說,這樣,”衛琳琅讓烏力吉擺了個進攻她的姿勢,烏力吉自然是不敢用力,衛琳琅牽著烏力吉的手,往懷裡一拉,又突然閃開,烏力吉沒想到衛琳琅會這樣,收不住力,怕傷到衛琳琅,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小時候也和村子裡的男孩子們打過架,通常就會使詐,摔跤打憋腿,偶爾也有贏的時候,今天在女兒面前露了一手,衛琳琅小有得意。衛琳琅挑挑眉,看著烏力吉,問道:“可有靈感?”必要的時候,女兒的武功可是能救命的,但是她到底是女孩子,太規矩了可會吃虧的。
烏力吉被沒有武功的衛琳琅扯的差點摔倒,腦袋蒙了一下,自己居然被不會武藝的額娘給扯的差點摔倒了?隨即反應過來,又重新擺了剛才那個姿勢,回味了一下剛才的過程,心裡豁然開朗,笑道:“額娘,你可算是幫了女兒大忙了。”和哥哥們對練,從來都是在體力上吃虧,連胤祥如今的體力也越來越好,烏力吉和他比起來也占不到便宜呢!
衛琳琅笑道:“能幫到你倒不錯,你到底是女兒家,體力差,練武的時候,要記得借著巧勁和對方周旋,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隔山打牛……”衛琳琅把自己想得到的武術名詞,不管對不對,一股腦都說了出來,烏力吉睜大眼睛聽著,很崇拜的樣子,問衛琳琅道:“額娘,你從哪裡看到的,女兒也要看看這些書。”
衛琳琅聽了烏力吉的話,被口水嗆了一下,忙打哈哈道:“額娘什麼時候看到的書早就忘記了,你繼續練劍,額娘去換衣服,還要去給太后請安。”衛琳琅轉身就走,沒有看到烏力吉眼裡的疑惑,和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為烏力吉不理胤祀,胤祀有些心虛的跟在烏力吉身後獻殷勤,謙虛的樣子比以前更甚,時間久了,連康熙都看出來了,康熙問衛琳琅:“烏力吉這是和胤祀生氣呢?”
衛琳琅笑笑,安慰道:“沒事,就是上次我咳血的原因讓烏力吉知道了,烏力吉不肯原諒胤祀。”
康熙聞言笑了一聲,道:“烏力吉倒是會推脫責任,要不是她,怎麼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你就不管管?”
衛琳琅搖頭晃腦的道:“我為什麼要管,正好可以治一治胤祀,我自己捨不得,還不許烏力吉幫我出氣嗎?另外,你沒看見烏力吉現在正享受著女王的待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可別干涉,他們又不會真的怎麼樣。”
“這倒是。”康熙釋然,只是胤祀的性子令康熙有些擔心,雖然胤祀心裡有愧,但是這麼著就讓妹妹給拿捏住了,有些令康熙不喜,康熙看了一眼笑的開心的衛琳琅。胤祀孝順母親友愛妹妹倒是好事,可行為上卻表現出了容易被女人拿捏的個性,看來以後給他找福晉可不能找那種性格跋扈的,胤祀萬一成了“妻奴”皇家可丟不起那個人。
衛琳琅是不知道康熙會這麼想,要是知道,該躥搓烏力吉兩個天天奴役胤祀,讓胤祀從小就背上女權維護者的名片了。康熙正說著,烏力吉和胤祀一前一後的進來了,胤祀和烏力吉給康熙和衛琳琅見過禮,康熙叫免了以後,胤祀老老實實的起來,立到一邊站著。烏力吉見康熙和衛琳琅面上都很柔和,湊到康熙身邊撒嬌道:“皇阿瑪,我求你個事唄。”
康熙捋著鬍子,問道:“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烏力吉撅嘴道:“皇阿瑪污蔑人家啦,人家只是想出宮一趟,求皇阿瑪給烏力吉一道出宮旨意而已啦,那裡有什麼鬼主意?”
康熙哈哈一笑,道:“你的注意還不多,要不要朕給你一個個列出來?嗯,朕記得你上次躥搓胤祥……。”
烏力吉忙攔住康熙話頭,笑的很狗腿,鑽到康熙懷裡,蹭啊蹭,嘴裡告饒道:“啊呀,皇阿瑪記性就是好,都幾百年的事情了,您還記得啊?”
康熙拍了烏力吉一記,笑駡道:“你這小丫頭,盡在背後躥搓著哥哥們做壞事,朕還訓不得你了?”
烏力吉忙告饒道:“女兒不光做壞事,也做好事啦!這次想出宮就是想求皇阿瑪讓我跟十哥一起,烏力吉想帶十哥出宮散散心了。”
康熙搖搖頭道:“朕可不信,你定是自己想出去瘋了?”
烏力吉在康熙身上磨了一會,撒嬌道:“皇阿瑪,答應我,行不行嗎?”烏力吉嗲聲嗲氣,聲音嬌的可以掐出水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8 AM
104.宜妃示好
康熙享受了一會兒小女兒的撒嬌諂媚,點頭道:“你要出去可以,讓你八哥護著你,可別亂跑,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別怪朕讓你永遠關在宮裡。”烏力吉和胤俄兩個並不常出宮,康熙怕他們會出什麼事故,另外也是想借此機會緩和一下兒女之間的關係。
烏力吉忙點頭道;“謝皇阿瑪,這不快過年了嗎?烏力吉定不會忘記給皇阿瑪額娘捎禮物的,”烏力吉說完,又抱住康熙的脖子諂媚的笑道;“皇阿瑪啊,十哥跟烏力吉一起出宮了,九哥和胤祥恐怕不依啊,會罵女兒沒義氣的。。。。。”
小女兒心眼多康熙並不討厭,把心眼用到自己身上也令康熙感到一些自豪,女兒大了,知道疼愛哥哥們,變著方法的替哥哥們求情,也令康熙感到安慰。康熙小時候也是特別盼望出宮的,對胤塘,胤俄他們的心思也可以理解。康熙伸手點點烏力吉的腦袋,“朕說你鬼點子多,你還狡辯,這一個個的都想出去了,躥搓你來跟朕求情是嗎?”
胤塘和胤俄幾個早就羨慕胤祀可以時不時的出趟宮,可惜康熙知道他們那就是禍頭子,在皇宮裡一天不闖禍心裡難受,要是到了外面沒有人拘束,還不鬧翻了天?所以從來不肯輕易的答應他們兩個的要求。知道烏力吉受寵,胤塘就時不時的躥搓烏力吉來跟康熙求情,烏力吉自己也想出宮,想到胤俄最近懨懨的做什麼都沒有精神,就想和康熙求情,出宮去散散心。烏力吉點點頭,“皇阿瑪英明神武,他們的小動作果然瞞不過皇阿瑪,皇阿瑪明鑒啊,女兒可是被逼的。”烏力吉給康熙戴高帽子恭維一番,見康熙臉上並無惱色,遂搖著康熙道;“皇阿瑪,您就答應了女兒吧,別讓女兒做言而失信的小人啊!烏力吉可是保證了的。”
康熙把烏力吉從身上扯下來,笑駡道:“都多大了,還在朕身上蹭來蹭去的,搖的朕頭暈,”烏力吉不放棄,作勢又要撲上去,康熙一把拉住烏力吉,面上一沉道;“就仗著朕寵你,連朕的主你都敢做?看朕怎麼教訓你,”烏力吉癟癟嘴,面上突然就帶著慘然欲滴之色,康熙看著不忍,面上一鬆,鬆口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另外,”康熙頓了頓,接著道:“帶上十二和小十四吧。”康熙扭過頭對胤祀道;“這麼多人一起,朕怕你看不住,回頭告訴你四哥、五哥一聲,再叫上老七,你們要小心,護住他們的安全。”康熙此時正在中年,還沒有到猜忌兒子們篡位的時候,是非常希望兒子們之間關係和睦,兄友弟愛的,有機會也會讓他們常在一起,聯絡一下感情。
胤祀忙保證道;“兒子會和四哥、五哥、七哥一起,把他們完好無損的帶回來的。”
康熙點點頭,看著烏力吉道:“出去不許欺負人。”康熙倒不擔心胤祹,那孩子和他額娘一樣,根本就不是個惹事的人,跟兄弟們也不遠不近的點頭之交,要不是提到排行,幾乎就會把他給忘記了。倒是小十四被德妃慣得性格有些高傲,和這一幫子兄弟姐妹們誰都合不來,別說胤禛,連最隨和的烏力吉都和他沒有幾句話可說,其他的人要是看胤禎不順眼,也多會躥搓烏力吉跟他對掐,所以康熙特別的交待烏力吉一句,就怕到了外面,烏力吉跟胤禎會打起來。康熙雖然不喜德妃,可胤禎可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希望他和這一幫子兄弟們太生分了,尤其是胤禛,希望他以後能多帶帶胤禎,這樣,德妃將來即使走了,胤禎也不怕沒有人照顧。
烏力吉一聽又多了幾個名額,雖然有些不喜小十四,可對胤禛、胤祺,胤祐他們還是歡迎的,烏力吉忙道:“烏力吉替四哥,五哥、七哥、八哥,九哥,十哥,十二哥,十三弟,小十四謝謝皇阿瑪。”烏力吉謝過康熙,迫不及待的跟康熙道:“皇阿瑪、額娘,女兒先行告退,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去,”說完就給康熙和衛琳琅草草的行了個禮,不等康熙叫起,就快步跑了出去,胤祀見狀,也跟康熙和衛琳琅行了禮告退,去追烏力吉去了。
衛琳琅在一邊看著女兒撒嬌耍賴,唱念做打表演俱佳,心裡感慨,皇宮裡的孩子們真是可怕,小小年紀都帶著幾張面具生存,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達到自己的目的。衛琳琅這一刻無比懷念自己前世的生活,要是兩個孩子們生長在現代,那該是多麼的令人羨慕,可是在這裡,卻跟親生父親都要做戲討巧,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觸怒龍鬚,連累他人。等兩個孩子都出去,衛琳琅看著康熙,道;“皇上還乖我慣著烏力吉,今天我可是斗膽,想跟皇上說道說道,到底是誰慣著她些?”
康熙聽了一愣,想起那天自己指責衛琳琅慣烏力吉的事情,暗道,衛琳琅倒是記仇,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還要算舊賬?想到那天衛琳琅吐血也有自己的責任,康熙有些訕訕的,賠笑道:“這不是烏力吉乖巧嗎?朕多疼她些你還有意見?”
開玩笑歸開玩笑,衛琳琅可不敢真的跟康熙“算帳”,衛琳琅看了康熙一眼,面帶幽怨的說道:“我倒沒有意見,只是害怕那一天你把烏力吉慣壞了,她惹了天大的事,我可替她頂不起。”
康熙哈哈一笑,“你這是變著法的給烏力吉求情呢,朕說烏力吉怎麼這麼多小心眼,原來都是你這裡來的。”
衛琳琅倒也沒有辯駁,烏力吉在康熙面前只是心眼多,卻稱不上狡猾,康熙這麼長的壽命,烏力吉總有一天會在康熙面前露餡的,早說一天,也好給康熙打個預防針,省的到時候埋怨自己,連求情的機會也沒有了。衛琳琅撅撅嘴,“烏力吉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要說心眼多,天底下誰比得上皇上您呢。”衛琳琅不軟不硬的把康熙的話還了回去。
衛琳琅話裡雖然有推脫責任的嫌疑,康熙聽了卻十分得意,倒也沒有怪衛琳琅,反而哈哈一笑,老子天下第一,女兒其能夠是個呆瓜?康熙算是承認了衛琳琅的話,衛琳琅沖康熙笑笑,心裡腹誹道:“烏力吉只是小兒科,表面上的東西讓人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將來的雍正帝如今還是朦朦朧朧,悶不吭聲的一個,等他將來一飛沖天的時候,您已經閉眼睛了,要是您聽說過後事對他和您之間的傳言,您居然是被雍正害死的,您會怎麼想?”衛琳琅暗嘆,皇家兒女,早熟的令人可怕。
烏力吉原本只想跟胤祀、胤塘、胤俄幾個出宮去玩一趟,現在康熙批准了這麼多人一起出宮,她又不是真的天真漫爛不懂事,知道他們中間不管誰在外面出事,回頭自己和哥哥也討不了好。再說,她還有事要辦,倒是剛好可以去走一趟。因此,第二天人剛聚齊坐,烏力吉就提議道;“我還記得上次去泡的溫泉十分不錯,可惜皇阿瑪和額娘都不讓我多泡些時候,這一次咱們在去泡一次溫泉吧?”
胤禛,胤祺,胤祐,胤祀幾個也擔心自己這幾個弟弟上街與人闖禍,也巴不得找那些清淨點的地方,於是也都點頭道:“可以。”
胤塘和胤俄、胤祥,胤禎沒有去過溫泉莊子,但是都聽說過那裡,因此也應和道:“正好可以去泡一泡,解解乏,”他們每天起早貪黑的去上書房上課讀書,比上班族都累,除了有限的幾個日子可以休息,平時都不准曠課,小小年紀正是淘氣的時候,卻被康熙的教育硬逼成了一個個沉穩有為之人。
統一好了意見,眾人上馬,連烏力吉都特意換的男裝,不願意坐馬車,於是幫子兄弟姐妹加上隨行的太監侍衛,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宮,穿過鬧市區,直奔城門而去。
烏力吉一到溫泉莊子就問胤祀道;“聽額娘說春姨就在附近,八哥去把她請來,我泡澡不慣生人服侍。”
胤祀聽了一愣,烏力吉幾乎就沒有見過春兒,今天怎麼會專門指定要春兒服侍?
胤祀這一段時間正在討好烏力吉,心裡雖然有疑問,卻也沒有多問,趕緊派人去請春兒過來。春兒自從出宮,就替衛琳琅管莊子,也沒有進過皇宮,上次衛琳琅過來溫泉莊子的時候,特意過來拜見過衛琳琅,也跟烏力吉見過一面,因此再見到烏力吉的時候,春兒趕緊給烏力吉行禮。烏力吉笑笑,上前攙扶住春兒,道:“春姨說起來也是服侍我額娘的老人了,我們見到也應該尊稱你一聲姨媽的,你倒是不用多禮,讓我們心裡過意不去。”
春兒哪裡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找她來是套問衛琳琅的日常往事的,還當烏力吉本來就是和胤祀一樣平易近人呢。春兒也不客氣了,她跟著衛琳琅久了,本來就對禮節什麼的不大注意,倒是非常樂意可以伺候小主子泡溫泉。烏力吉特意引話,兩人在溫泉裡有一搭無一搭的說了許久,烏力吉也問了不少關於衛琳琅的生活瑣事,春兒心眼不來就不大多,也沒有在意烏力吉的刻意套話,只當小孩子好奇,反而為了顯擺衛琳琅,給烏力吉講了許多連衛琳琅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一些蛛絲馬跡。
說起來烏力吉懷疑衛琳琅也只是從那次衛琳琅吐血開始,她發現衛琳琅居然從自己出生時候起就開始給自己安排後路,從入上書房讀書開始,後來一步步的可以跟哥哥們一起習武練劍,自己不亞于太子般的待遇都是衛琳琅一步步看似不爭,卻逐步達到的東西。聽過春兒的講述以後,烏力吉也堅信,衛琳琅從胤祀一生下來,也在逐步的計畫讓胤祀不要肖想大位。烏力吉就開始納悶,衛琳琅為何那麼早就知道胤祀會想大位?而且,她怎麼就那麼怕胤祀會對大位有心思,一聽到康熙的話,會急的吐血?烏力吉暫時搞不明白衛琳琅到底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真的如謠言那般,衛琳琅根本就是一個狐狸精?
烏力吉這一次出宮的目的就是想要跟春兒問清楚自己心裡的疑惑,如今知道的越多,疑惑卻越深,衛琳琅在烏力吉心中就同一個謎團一般,越來越有吸引力,烏力吉想要在觀察一段時間再說,暫時並不打算告訴胤祀。
衛琳琅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寶貝女兒的研究物件,她此時正高興的準備禮物,康熙三十四年,太子大婚後,六月初七,康熙就冊立了太子的福晉為太子妃。照規矩,皇子大婚後,就會開始入朝辦差,胤礽兒子閨女其實也有了幾個,側福晉,庶福晉,格格們也有了若干,但是,由於他還沒有娶正妻,這在大清,只能作為未婚人來對待,依舊被圈在學堂裡面讀書,不得辦差。
太子大婚和康熙冊立太子妃,本來並不管衛琳琅的事,她也不必如此高興。
衛琳琅如此高興的原因是,太子妃一冊立,康熙就帶著太子去祭天,告祭祖宗,也算是讓太子。太子妃的地位更加的穩固了。康熙一回宮就宣佈,後宮裡的事物,移交太子妃處理,四妃打理後宮多年,在一旁協理,共同輔佐太子妃管理宮務。
衛琳琅想起康熙曾經說過的,讓她放心,等太子大婚就會消停了的話,原來都在這裡應著呢,康熙這麼隆重的前朝後宮一安排,若是在有人說康熙不重視太子爺,那也是他們和自己一樣,是穿來的了。
衛琳琅也就此記起曾經看過一篇小說,好像提到過太子妃代管了後宮多年,就算是康熙後來廢了太子,對太子妃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太子妃一上任就接管宮務,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確定了太子的正統身份,不管康熙將來會不會罷黜太子,至少現在在這些人眼裡,太子妃都定下了,也早早的管理起了宮務,太子的地位還是非常穩固的吧?
太子的地位既然如此牢固,那麼底下有心思的人還會在躥搓胤祀嗎?只要沒人躥搓胤祀,他的心思也會慢慢的淡下來的吧?這一世的胤祀身邊沒有野心勃勃的胤褆在身邊鼓動,底下也消停了,自己在加把勁,和烏力吉一起,把胤祀拉回來,衛琳琅信心滿滿的。如今自己不是孤身奮鬥了,還有一個當之無愧的小狐狸可以做幫手,比原來的條件要強多了。另外,因為太子妃接管宮務,自衛琳琅晉妃以後的再升猜測就嘎然而至,一些有先見之明的人已經趕緊找門路,去跟未來的國母攀關係了,衛琳琅的宮裡也終於逐漸的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這從另一方面也顯示出了衛琳琅只不過是一個寵妃,和政治搭不上關係。
只是令衛琳琅沒有想到的是,宜妃居然隔三差五的過來走一趟,說是向衛琳琅取經,求如何才能夠改善十一阿哥的身體狀況。十一阿哥胤禌自從娘胎裡身體就不大好,又被宜妃呵護過度,從來都不讓他多活動活動,增加身體抵抗力,如今都十歲了還是見風就倒的身體,更別提去上書房讀書,和烏力吉他們一起練武了。
要說宜妃向衛琳琅求教,也該是在孩子還小的時候就開始,可原來捨棄了衛琳琅,現在突然和自己套近乎,這非常蹩腳的藉口令衛琳琅百思不得其解。有心不管,宜妃的一片慈母心令她感動,在紅旗下長大的衛琳琅也不忍心看著一個孩子就這麼去了;管吧,衛琳琅記得歷史上的十一阿哥也是個早夭的,宜妃都呵護了十年,也不見十一阿哥的身體有什麼改善,自己要說插一腳,回頭胤禌依舊是沒了,自己可怎麼跟宜妃解釋,如何向康熙交代?
再被有心人添點東西說自己暗害了胤禌,可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衛琳琅可不相信宜妃是沒有目的的來和自己攀交情,可這個藉口也實在是讓人為難,事關人命,不管是胤禌還是自己,誰都傷不起。可是宜妃此人看似性格大大咧咧,卻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不管衛琳琅如何打太極,宜妃聽不懂一般的依舊我行我素,不光自己三五不時的過來看望衛琳琅,還把胤禌也帶了過來。
105.烏力吉的疑心
衛琳琅身為母親,最看不得可愛的孩子們在她面前病病歪歪的,隨時有可能被病魔奪走性命,看著胤禌的可憐樣子,衛琳琅心裡不忍,只好給宜妃幾個建議。不過就是讓胤禌多出來活動活動,另外,諸如改善飲食,生活習慣,喝羊奶,藥補不如食補,練五禽戲強身健體等等。
當然,跟宜妃說這些話的時候,衛琳琅並沒有避人,尤其是李嬤嬤是絕對在場,包括胤禌本人,看著胤禌清潭一般的大眼睛,衛琳琅把總結了多年的強身健體經驗盡數告訴了宜妃。不管如何,除了可憐胤禌外,衛琳琅也得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就算是將來宜妃反咬一口,她也只是照搬撫養胤祀和烏力吉的方法,有先例在就算是胤禌有什麼不測,也怪不到她身上。另外有李嬤嬤作證,康熙也不會多怪罪她,別人說些什麼栽贓的話,只要康熙信她,衛琳琅也習慣了那些潑髒水,污蔑人的生活,並不在意這些。
宜妃聽了衛琳琅的建議,心裡將信將疑,要是以前絕對不會相信衛琳琅說的這些,更不會給兒子執行這些看似簡單,卻粗糙無比的生活安排,這就是鄉下養野孩子嘛!
只是自從聽了鈕祜祿氏的話,宜妃心裡就留了個心眼,尤其是後來胤俄被鈕祜祿氏託付給衛琳琅的事情她也打聽出來了。按說,以鈕祜祿氏和自己的交情,鈕祜祿氏最相信的人應該是自己才是,她要是真的把胤俄託付給自己,憑兩人的交情,胤塘和胤俄的關係,宜妃說什麼也會把胤俄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照看。
皇子們的生活用度都有定例,又不用照管他們的妃嬪們額外另出,自己只是多操點心,盯著一點伺候的下人,經常的敲打一下,免得被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們欺負罷了。出力不多,在康熙和太后面前絕對會留下一個慈母的印象,前朝後宮都會讓自己傳出個好名聲出來,另外也能給兒子們拉個好幫手,得到鈕祜祿氏一族的好感。
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鈕祜祿氏卻捨近求遠,去求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交情的人照顧自己的兒子,也變相的把鈕祜祿氏交給了胤祀母子,宜妃想了又想,揣摩不透鈕祜祿氏的意思。鈕祜祿氏活著的時候宜妃就看不透她,如今死了,還給她留下一個謎團。
宜妃行事有一點好,行事爽利,猜不透的就不猜,照做就是,鈕祜祿氏那樣相信衛琳琅;宜妃為了兒子們,也舔著臉過來和衛琳琅拉關係。宜妃本來是想給胤祺和胤塘將來留後路的,可是衛琳琅向來不和人結交,自己以往和衛琳琅的關係也不大好,她貿然登門,實在是沒有話說,宜妃想到衛琳琅心軟,只好拉出胤禌當藉口。
不料衛琳琅卻當真說出一些看似粗糙,聽著又讓人動心的話出來,宜妃看著胤禌躍躍欲試的表情,心裡黯然一動,就這樣吧,自己不是把胤禌當瓷娃娃一般看顧了十年,他的身體不還是見風就倒?如今連胤禌也動了心,那就讓他試試,若真的有效果,自己就算是給衛琳琅下跪磕頭,為奴為婢也報答不盡衛琳琅。
胤禌身體打小就不好,被宜妃又看顧的過了些,每天都只能夠拘在屋裡,這不能做,那不能夠動,幾乎天天都在床上躺著養大的,別說有病的人,就是身體健康的人,活動的少了也會長出這樣那樣的毛病來。胤禌早就對宜妃看管他過於嚴厲心生不滿,也想和九哥胤塘一樣,到處上樹掏鳥窩,下河撈小魚,可是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好,每一次生病,宜妃都滿面焦急,大方開朗的人也經常急的直哭。胤禌實在不忍心讓宜妃為他在操心勞力,不免就自己拘著自己一些,只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裡呆著,好在他病的久了,也從來不大和人交往,這樣近乎封閉般的生活也不怎麼感到難過。
可是自從宜妃帶著胤禌去拜訪衛琳琅後,衛琳琅那沒話找話的一些鄉村野趣,令胤禌眼界大開,心生嚮往。聽到衛琳琅說的一些個土辦法可以令自己身體健康起來,胤禌心動了。衛琳琅又再三強調胤祀和烏力吉到現在還在堅持這種生活飲食習慣,胤祀的身體,他也聽說過,那可是早產兒,生下來的時候,聽說身體狀況還不如自己,可是如今看看,比誰的身體都不差;烏力吉更是生龍活虎,一個格格,騎馬弓射樣樣出挑,連胤塘在她手上都討不了多少好處。
見到宜妃允許,胤禌就開始從自己的飲食做起,調養起來,其實說起來,胤禌還是願意吃這些清淡些的飯菜,滿人的牛羊重葷菜譜實在不適合病人食用。頭一次改食譜,胤禌就多用了半碗飯,令宜妃開心不已,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宜妃向來是怕胤禌身體不好,儘量的讓他多吃肉類補充營養,可是胤禌身體不好,吃什麼都用不了多少,如今才吃了一頓清淡的飯菜,胤禌就多用了半碗飯,宜妃心頭大喜。
自己以前果然魔障了,盡相信那些老話,說怎麼吃什麼補什麼,盡讓胤禌用一些大魚大肉的油膩東西,才鬧得胤禌吃飯不香,睡覺不寧了。宜妃至此完全依從了衛琳琅的建議,宜妃特意從衛琳琅那裡抄來胤祀和烏力吉的食譜作為參考,也不嫌棄低賤的羊奶,堅持讓胤禌每天喝上一碗,不再阻止胤禌出門溜達,多呼吸新鮮空氣,運動鍛煉身體了。
胤禌心裡開闊,又跟著衛琳琅學會了五禽戲,增加了肺活量,慢慢的運動量就逐漸的加大,雖然還不能夠到上書房去讀書,可是讓宜妃特意求康熙給他指的先生來教他讀書的時候,也可以安然的坐著聽上兩個時辰不至於顯累了。這令宜妃和胤禌都十分高興,宜妃一個勁的後悔沒有早些和衛琳琅交往,沒有向衛琳琅請教如何教養孩子,若不然,胤禌的身體說不準早就好了。
從宜妃的長子被太后養的和她不親近,而她依然如常奉承太后就可以看出來,宜妃此人非常懂大局會來事兒,是個知道好歹的人,和得理不饒人的德妃烏雅氏那種包衣奴才出‘身的人不可比的。宜妃自從胤禌的身體好轉,不僅當著康熙誇獎衛琳琅,連著在太后面前也會替衛琳琅多說幾句好話,不管是誰聽了,都會認為她們如今比親姐妹還親近。
康熙知道了胤禌身體好轉,心裡說不高興那是騙人的,自己的兒子能活著,不論將來會不會和他爭位,也要能夠長大才行,再說,康熙現在年富力強,並不似老年時那般對兒子無端猜忌,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此事涉及到自己的寵妃衛琳琅。宜妃的動靜頗大,又整天在太后耳邊叨咕衛琳琅的好,加上胤祺和溫憲也是懂事的,知道衛琳琅對待自己的兄弟們確實不錯,經常在太后跟前說衛琳琅以前如何照顧胤祐,胤禛,胤塘,現在又接著照顧胤俄,好似衛琳琅就是那觀世音下凡,專門來給康熙看孩子來了。
太后再看衛琳琅不順眼,也不捨得自己的孫子死,加上在她耳邊說好的人多了,三人成虎,看衛琳琅的目光也逐漸的和善起來,人最忌諱帶著有色眼鏡看人。這一變了心情,老太太也發現衛琳琅人不錯,起碼比榮妃那種尖酸刻薄的要強,比德妃那種嬌慣溺愛孩子,不知道好歹的額娘也好上千萬倍。老太太性子也是個耿直的,要不然也不會轉圜連康熙這種一再容忍她的人都快對她失去了耐心,如今覺得衛琳琅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了,老太太想到過去對衛琳琅不公平的打壓,心生愧疚,就用後宮裡慣常的手段來獎勵衛琳琅,流水一般的賞賜進了衛琳琅的庫房,以表過去冤枉衛琳琅的歉意。
太后改變態度,最高興莫過於康熙,給太后請安的時候不免多陪老太太說上幾句話,逗太后多笑幾回,老太太心領神會,也領悟到一點孝莊曾經點化過她的真諦,從此也真的放開手腳,只在後宮享受眾人的孝敬,不在做那出頭的惡人了。
衛琳琅受寵若驚,略微的調整了一下心態,也拿起前世哄老人開心的手段去對待老人,太后老了,就喜歡兒女繞膝,一家和睦,如今雖然後宮裡還有幾個不和諧因素,但大部分都是好的。如今太子妃也接手了後宮事物,除了拿不定主意的會報到太后這裡,平時的小事都是太子妃自己拿主意,老太太倒是關起門來享受兒子小老婆們的奉承,過的自得其樂。
衛琳琅如今成了太后面前的紅人,免不了要搜腸刮肚的想些好話來奉承太后,但是她向來話不多,幾天下來腹中空空,太後跟你說話,你不應腔,那可是對誰有意見?衛琳琅想了半天,決定把麻將、撲克等物做出來,讓太后有了娛樂的物事消磨時光,也免得自己不會周旋,再平白的得罪人。
這些東西都不甚難,衛琳琅作為寵妃,畫好圖紙,寫上要求規格等,吩咐下去,不到兩天,完美無缺的玉石麻將就送了上來,撲克牌是上好的宣紙粘疊在一起的硬紙片,背面印上了統一的方格圖案,正面還畫了好看的梅、蘭、竹、菊等圖案。衛琳琅看到這記憶裡的東西,心裡對前世逐漸模糊的記憶也慢慢的浮現在眼前,哥嫂不知道過的如何,侄兒們也長大了吧?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自己還沒有見到他們就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家裡的條件改善了沒有?哥嫂可還記得自己,醫院裡的欠款可有還清?
衛琳琅越想越傷心,抱著麻將嗚嗚的哭了起來。“額娘,你怎麼了?”烏力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在一邊看著呆呆的衛琳琅也沒有出聲,等到衛琳琅哭了才過來問道。
衛琳琅聽到烏力吉問,忙抬起頭來,擦乾眼淚,掩飾道:“沒什麼,額娘想到一點傷心事,現在好了,沒事了。”
烏力吉也沒有繼續追問,看到衛琳琅懷裡抱著的麻將問道:“這是什麼?可是給誰預備的禮物?”說著就伸手拿了一顆在手裡把玩,看著上面刻的圖案,好奇道:“玉料不錯,雕的倒是精細,打磨的也光滑,只是這上面刻的圖案是什麼意思?這麼多,上面的團也不同,是做什麼用的?”烏力吉問了一大堆,兩眼爍爍的看著衛琳琅,眼底掩蓋住了一點懷疑和好奇。
衛琳琅那裡會主意到這些,捧著麻將給女兒獻寶道;“額娘教你玩麻將,這東西看似簡單,卻有很多玩法,老少皆宜,既可以消磨時間,又可以益智健腦,鍛煉記憶力。”
衛琳琅讓宮人在桌子上鋪了毯子,嘩啦一聲就把玉石麻將倒在桌子上,悅耳的玉石碰撞聲聽起來也令人舒服,衛琳琅洗牌,聽著熟悉的聲音,眼前漸漸的就浮現出了閒暇時候和朋友麼搓麻將的時光。烏力吉看了一會兒衛琳琅出神的狀態,出聲提醒道:“額娘,你教我怎麼玩兒吧。”
衛琳琅被烏力吉喚回神,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忘掉前世,打起精神,教起女兒認麻將牌,條、萬、柄,紅中,發財,白板等講明白了,又教遊戲規則,烏力吉腦袋靈活,一會兒就表示聽懂了,要衛琳琅現場教一教,衛琳琅嘿嘿一笑,搓搓手,也有些技癢。
母女兩個就坐下開始碼牌,又細細的說了一遍,吃、對、碰,杠、聽、和,兩人邊學邊玩兒,才用了兩盤,烏力吉就大致記住了規則,看著衛琳琅道:“額娘在那裡學的這好玩兒的東西,也不早些教會女兒?”
衛琳琅不提放烏力吉突然開口問這個,脫口而出,“鄉下人都會,那裡用專門學這個,這個東西雖然不錯,卻不適合小孩子玩兒,所以以前也沒有想著要給你玩兒。”
烏力吉緊追不捨,問道:“鄉下人都會?額娘什麼時候跟鄉下人學的?”
“額娘……”衛琳琅突然反應起來,抬頭看了烏力吉一眼,只見烏力吉正專心碼牌,只是順口一問的樣子,面上閃過一絲慌亂,忙道:“以前跟你皇阿瑪南巡的時候學會的,”說完忙推倒手裡的牌,高聲叫道:“哈哈,我和了。”
烏力吉自然捉住了衛琳琅那一絲驚慌,不過她並沒有在窮追不捨了,據她所知,衛琳琅從來沒有單獨行動過,這麻將牌如何學來只要跟隨身伺候的人一大聽就會知道,烏力吉不動聲色,繼續跟衛琳琅學玩兒麻將。
兩人正玩兒的高興,“碰”,“吃”“聽”叫個不停,就聽康熙問道:“朕老遠就聽見你們母女兩個在屋裡叫的山響,什麼碰啊,吃啊,聽的,玩兒什麼呢這麼高興?”
烏力吉忙丟下麻將,去給康熙見禮,衛琳琅也跟康熙見過禮,烏力吉把康熙攙到桌子旁坐下,顯擺道:“皇阿瑪,烏力吉教你玩新玩意兒,烏力吉剛學會,挺有意思的。”
康熙看著烏力吉極於顯擺的樣子,點頭道;“朕倒是要做一回學生了。”
烏力吉點頭,道:“嗯 ,那女兒就做一回先生了。”說完還特意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裝模作樣的背著手,特有範的道:“那皇阿瑪請看好了,這個東西有一百三十六張,玉石雕琢而成,上面刻有圖案,分別是萬、條、炳……”烏力吉把麻將牌仔細的講述了一遍,又把遊戲規則也複述一遍,口齒伶俐,表達清晰,令人耳目一新,聽著也賞心悅耳,比衛琳琅這個半吊子老師講的可好多了,令衛琳琅汗顏不已。
康熙正襟危坐的聽完,頗有做學生的自覺,等女兒邁著小方步做完先生的癮,康熙問道:“講完了?”
烏力吉看看康熙,又瞅瞅衛琳琅,她頭一次在康熙面前賣弄學問,開始是炫耀,現在有些緊張,不知道講明白沒有,畢竟她也剛才從衛琳琅那裡學來的。衛琳琅看烏力吉望過來,欣慰的點點頭,比自己講的好多了,衛琳琅還豎起了大拇指給烏力吉鼓勁。烏力吉忙恢復了信心,回康熙道:“回皇阿瑪,講完了,可有不懂的?烏力吉可以在講一遍。”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8:59 AM
106.胤祀死心
康熙聽的烏力吉講的清楚明白,贊道:“講的不錯,朕也聽明白了,不過這東西叫什麼,怎麼聽得和民間的馬吊相似,形狀和玩法又不大一樣?”康熙說著就看向了衛琳琅,他可不信烏力吉會接觸到這些鄉間的東西,定是衛琳琅學會教烏力吉的,康熙也有疑問,只是衛琳琅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呢?
衛琳琅聽了冒了一身冷汗出來,自己只顧著倒騰玩意兒給太后消遣,忘記了它的出處,根本就沒有打聽過大清有沒有這個東西?康熙問了,自己怎麼回答?還和糊弄女兒一樣來糊弄他?康熙可不是烏力吉。一個謊言要百個謊來圓的,圓來圓去就會露出馬腳,一旦招來康熙的猜忌,以後稍有差池就會遭到他的懷疑···。
烏力吉對衛琳琅已經有了懷疑,但不表示她想要揭穿衛琳琅,尤其是在康熙面前,烏力吉聽得康熙問衛琳琅麻將的出處,也緊張的看著衛琳琅,心裡既想聽到衛琳琅輕鬆的說出自己從那裡學的,好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慮,又有些擔心衛琳琅真的有說不得的原因而導致冷場,會令康熙起疑,最終會害了衛琳琅。
衛琳琅的表情,烏力吉看的清楚,見得衛琳琅面上驚慌忙道:“額娘說這東西就叫馬吊,她也是聽底下的人說的,才學了來,女兒纏著額娘要玩兒的,額娘說這東西好玩兒,要獻給太后消遣呢。”烏力吉見康熙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忙獻寶道;“皇阿瑪,這個東西既然你聽說過,那你會玩兒嗎?女兒剛學會,挺有意思的,咱們兩個來玩兒一會?”
烏力吉眼裡帶著殷切的希望和求知欲,把康熙逗的哈哈一笑,附和道:“好,你剛才說的朕也聽了個大概,既然老師提出要和學生玩兒一盤兒,學生就奉陪就是了。”父女兩個玩身份轉換玩兒上了癮,兩人哈哈一笑就開始在桌子上把麻將推的嘩啦嘩啦的響,衛琳琅看他們兩個玩兒的起勁,忙藉口去廚房交代菜式退了出來,等出來以後才發現貼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衛琳琅扶著牆壁,喘了幾口粗氣,定了定神,在心裡默默的消化了剛才康熙嘴裡說的馬吊,民間字樣,心裡想著如何來圓這個彌天大謊。
衛琳琅心裡緊張根本就沒有想起來剛才烏力吉替她圓了慌,救了場。
只因為女兒到底是她生的,從潛意識裡就沒有想過女兒會害她,懷疑她。烏力吉精明會救場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她終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管什麼時候,都和自己是一條心,會幫助母親分憂解難的。
屋裡的烏力吉雖然滿腹疑慮,但是面對康熙,還是一片天真蠻爛的表情,不時的出言相詢大清馬吊的玩法,讓康熙也顯擺一番自己雜學淵博。父女兩人邊玩兒邊熟悉遊戲規則,等衛琳琅從外面進來,兩人已經都能夠熟練的掌握麻將技巧了。
康熙和烏力吉玩鬧還有時間來稱讚衛琳琅道:“你倒是有心,弄了這麼一個東西來給太后解悶,這東西雖然和馬吊稍有不同,玩法看似也是從馬吊上變化而來,倒也簡單易學,比馬吊更顯得有趣許多。另外這東西的本身一看也就是下了本錢,用了心思的,回頭你把它獻給太后,太后定會歡喜。”康熙玩兒會了麻將,見和馬吊的玩法差不多,也不再糾結衛琳琅從什麼地方學會的了,反而稱讚衛琳琅孝心一片。康熙也知道衛琳琅個性並不善於奉承交際,如今卻被太后拘在身邊,反而不同往常被默默的當柱子好相處。好在衛琳琅向來懂得變通,如今特意尋了這種益智娛樂的東西來,正好符合太后愛熱鬧的性子,哄的大家陪她玩笑,也讓自己解脫了那種尷尬狀態。
衛琳琅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辭,見康熙不問,也鬆了一口氣,編的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戳穿,不問就可以多出來時間給自己想對策。衛琳琅笑笑,掩飾自己的心情,道:“這也是我偷懶,拿別人的東西改動了一下,就弄來孝敬太后,也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歡。”衛琳琅也算是表示自己從別人那裡學的,有所不同是自己加以改進過的,主動坦白可比逼供有緩和的空間,衛琳琅可怕被康熙質問,所以就自己想好的說辭,慢慢的把謊圓回來。
康熙點頭,表示看出來了,問道:“朕看這東西不似兩個人玩的?”
衛琳琅忙道:“皇上真是舉一反三,這東西和馬吊一樣,可以四人同時玩耍,”衛琳琅剛才在外面使勁回憶了一遍,記起《紅樓夢》裡有鳳姐陪史太君玩馬吊,鴛鴦幫忙作弊的一場戲。
《紅樓夢》本就是影射清朝的戲碼,曹雪芹既然寫出了馬吊,那就是說馬吊這個遊戲在民間或大戶人家內院已經傳開,並不是自己首創,如今略有不同只是自己無聊,加以改進而已,衛琳琅想好了說辭,回起康熙的問話來倒也有理有據,底氣也足了些。
康熙聽了哈哈一笑,道:“那倒是正好,太后她老人家就喜歡熱鬧,這一下子你們幾個正好可以湊一桌,陪她老人家樂呵樂呵。”
衛琳琅見警報解除,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對上烏力吉狡黠的雙眸,心裡閃爍了一下,覺得自己忽略了些什麼,可是不容得她細細去想,烏力吉就道:“額娘快來,咱們幾個先玩兒一盤。”
到底是前世自己玩過的東西,衛琳琅也喜歡和家人分享,衛琳琅見康熙和烏力吉興致頗高,心裡也很高興,坐下就和兩人洗牌,剛碼好牌,胤祀也過來了,一番行禮請安過後,胤祀也加入了牌桌,這一次仍舊由烏力吉講解,胤祀很快也學會了玩法,一家四口在牌桌上“碰”,“和”“聽”“吃”叫的歡快無比。
衛琳琅夜裡在夢中驚醒,想起來都後怕,偷摸兒的爬起來把撲克牌藏了起來,幸好這東西小巧,被自己順手放在了屁股底下,烏力吉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後來悄悄的又給順走了,要不然這東西露了眼,可怎麼解釋?
康熙被衛琳琅的動靜驚醒,含糊著問道,“怎麼睡不著嗎,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衛琳琅忙道:“沒什麼,就是晚上多喝了點水,起夜而已。”衛琳琅去恭房轉了一圈,又爬上床去睡覺,康熙把衛琳琅攔在懷裡,安慰道:“太后她老了,就越發喜歡熱鬧,你不喜和人交際,就多想一些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哄的別人多和她玩笑,只是,你也別太疏遠了,讓這好不容易恢復的關係給弄的疏遠了。”康熙是真的不願意自己在意的兩個女人跟鬥眼雞似的,那個不高興他也不舒服。
衛琳琅心下感動,自己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得到康熙這樣的關懷?自己穿越而來,和他有了一雙子女,雖然有所謂的尊卑上下之分,可是康熙從來都是縱容寵溺自己,自己故意的忽略那些規矩禮法,和康熙相處如同常人一般,他也從來沒有追究過自己。
說起來康熙的家人多了點,是非也多不少,可自己有他護著卻都沒有受到過實際的傷害,最苦難的時候也過去了,現在自己每天只是請請安,哄哄老人開心,安享福晚年,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再不會交際應酬,這也不是什麼學不會的事情,就算是報答康熙的恩情,也該用心去做。
衛琳琅想到這裡,應道:“皇上放心,我雖然不大會奉承太后,不過我的一片真心想必太后明白,如今太后對我可是好的不能夠再好了,我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也當好好的孝敬太后,絕不會惹得太后她老人家生氣的。”
康熙鬆了一口氣,幫衛琳琅掩了被角,輕聲道:“朕知道你向來是個懂事的,嗯,睡吧,夜已經深了。”
衛琳琅嗯了一聲,往康熙懷裡縮了縮,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一會兒就睡著了。康熙聽著衛琳琅均勻的呼吸聲,心也慢慢的平靜安寧下來。
前朝和後宮那些有心人的異動,經過他給太子完婚,冊立太子妃,祭告祖先之後,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胤褆大概也死心了,開始在軍營裡用心的操練了,胤祉經過那一次祭天以後生起來的一點野心,也被胤礽的大婚正式入朝給打破了,現在老老實實的在編書。
前朝後宮都顯的和睦安寧,康熙打算二征噶爾丹。
本來噶爾丹現在並在康熙眼裡,算不上什麼心頭大患,如果噶爾丹消停些,自己勵兵秣馬的休養幾年,康熙可能還會把他當做一個人物來看待。可是噶爾丹此人性格暴躁,為了自己的野心連親哥哥和侄兒都不放過,他失去了人心,又被康熙上一次打的元氣大傷,這幾年康熙在大清大肆推廣改革步伐,底層的百姓們都有了生活的希望,並不願意跟噶爾丹造反。
噶爾丹眼看失去人心,連跟隨的將士們也有了退卻之心,心一橫,打算靠殺戮征戰搶掠來製造聲勢,壯大部族。他人馬不多,機動迅速,到處搶劫殺戮,干擾百姓安寧,危害一方百姓,也挑起了康熙的血性。
此等挑釁皇帝威嚴的人不除,底下的人還以為康熙怕了他。前幾年國庫空虛的時候康熙都敢傾一國之力出戰噶爾丹,如今國庫豐盈,軍糧充足,康熙還能饒過噶爾丹不成?
康熙籌畫二征噶爾丹,也是想借著打仗來磨礪八旗子弟,八旗子弟們越來越丟老祖宗的臉,願意去軍營的人也不多。要不是康熙改革新兵政策,令皇子做表率入軍營,又強令不參軍的八旗適齡青年不得享受祖蔭繼承爵位,不可入朝為官,不可經商···等一系列不得不入兵營的政策,八旗那些個少年們也還要在大街上打架鬥毆,禍害良家婦女,在賭坊酒肆流連。
康熙既然打算出征,總要把後院安排妥當,讓他牽掛的人不多,太后和衛琳琅剛好在其中。
衛琳琅才吐過血,雖然太醫說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康熙心裡總是牽掛著,生怕衛琳琅從此會坐下病根。尤其是衛琳琅這一次一反常態的堅持服用了許久的苦藥汁,更令康熙心生不安,總擔心衛琳琅和太醫串聯,隱瞞了他什麼。
令康熙欣慰的是,對衛琳琅一直挑刺不滿的太后經過宜妃的化解,終於對衛琳琅解除了排斥,態度大變,衛琳琅也抓住良機,竭力的奉承討好太后。康熙嘴角泛起了笑容,憑這女人的一點小聰明,只要真心以待,不怕太后以後不喜歡她,康熙放下心思,摟著衛琳琅進入夢鄉。
十一月,康熙南苑閱兵,表示要二征噶爾丹,這一次點名要帶幾個皇子,讓他們跟著去見識一下殺人的場面,胤祀是最小的一個,衛琳琅聽到消息,雖然知道胤祀不會有事,活到雍正朝沒問題。
兒行千里母擔憂,衛琳琅也不禁為胤祀擔心。胤祀自從出生到現在,除了隨聖駕出巡,還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可是擔心歸擔心,孩子們大了總護在自己身邊也不是辦法,他們的父親決定了要帶他們出去見世面,自己也不可能攔著不讓去不是?
衛琳琅一邊找人打聽要準備的行禮衣物,一邊給胤祀準備一些方便攜帶的乾糧鹹菜等。衛琳琅打聽到西北寒冷,去過的人們也多有被凍傷手腳的,嚴重的甚至有手腳壞死,就此致殘的。衛琳琅心中恐懼,生怕胤祀年紀幼小,又從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軍營艱苦,生怕他禁不住寒冷,想到恐怕只有羽絨服等物才可以禦寒。
衛琳琅想起麻將被康熙質問一事,有心不做羽絨服出來招搖,可是實在忍不住兒子受凍的擔憂,猶豫再三,還是命人趕緊收集家禽絨毛。底下的人不知道衛琳琅要這不值錢的東西做什麼,也不敢問,急忙就給衛琳琅準備了送上來,衛琳琅看絨毛夠多,索性就給胤祀做了兩套羽絨服和羽絨被,輕巧方便,又保暖實惠。
胤祀穿著舒適保暖,自然也不能夠拉下了康熙;康熙有了;又不好意思不給胤禛、胤祐做;宜妃最近對自己也確實不錯,給胤祺也順便做了一套;父子兄弟們都有了,單單拉下胤褆和胤祉也不好看。於是衛琳琅又跟底下的人要了幾次絨毛,讓宮女們幫忙,連夜趕制衣物,幸虧康熙張羅的早,時間夠充足,在出征前,衛琳琅倒是把幾人的羽絨系列都置辦齊備了。
康熙三十五年正月剛到,康熙就開始預備出征事宜,等到正月二十八,康熙就親自率隊啟行,親征噶爾丹。
康熙令太子胤礽留京代自己處理國事,把幾個跟隨自己的兒子們分到八旗之中,胤祉領鑲紅旗,胤禛領正紅旗,胤祺領正黃旗,胤祐領鑲黃旗。胤褆領八旗前鋒、漢軍火器營、四旗察哈爾及綠旗軍先行。
胤祀年幼,康熙帶在身邊,坐守中軍帳。因此也讓胤祀看到了康熙和太子胤礽之間的感情互動,嫉妒傷心了一回。遠在幾年裡之外,康熙居然和胤礽卿卿我我,為了請安不請安而計較起來,康熙居然還令胤礽把自己的衣服送過來,來一出“聊以慰藉”的戲碼,自己也不忘記隨時給胤礽捎些個不值錢的小物件慰藉思念。
胤祀平時也自詡自己在康熙面前也頗為受寵,因為衛琳琅的關係,和康熙處的也比其他的兄弟們親近許多。胤祀卻沒有料到,自己果真只是康熙眼裡的一個“兒子”罷了。康熙兒子頗多,現在隨軍的就有幾個,自己兄弟們就在康熙身邊盡孝,卻仍然令康熙感到寂寞空虛,不遠千里的去思念太子?
回想起烏力吉除非胤礽造反,康熙不可能廢立太子的話,胤祀深以為然,從此不僅對把大位的心思拋到了腦後,還對康熙的父子之情也撇到了一邊。
皇父,皇父,先是皇帝才是父親,康熙兒子眾多,真正疼愛的只有胤礽一個,自己看似高貴榮寵,卻也是一個無根無基的皇子罷了。如今看來,卻比殘疾的胤祐還不如,至少,他從出生就絕了那個位置,不會被捲入其中。自己癡心妄想,如果事敗,自己和胤礽之間,康熙會取捨誰?也不用胤祀去猜測,萬一有了那麼一天,衛琳琅和烏力吉將如何自處?
額娘只有一個兒子,她把一顆心分給了自己和烏力吉兩個。自己怎麼能夠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去害的額娘傷心難過?
107.胤祀的福晉
胤祀還記得衛琳琅還沒有受寵的時候,自己母子是如何度日的,如今回想起來,如今的好日子卻都是衛琳琅不爭之下康熙額外賞賜的,卻原來,額娘才是那個最明白的人,一開始就知道康熙的底線,康熙是絕對不容許其他的兒子們染指皇位的。
胤祀如今才真正的明白衛琳琅的良苦用心,念叨了幾年的康熙不易,皇帝難做,並不是體諒康熙不易,只是想讓自己認清事實,知難而退。從早幾年開始,額娘就已經擔心會有今天嗎?
胤祀隨康熙出征在外,烏力吉早早的就跟康熙討了聖旨,要自己管理商鋪,康熙知道烏力吉的小心思,不過就是借著自己離開京城,可以放開膽子在外面玩上幾回。烏力吉被康熙說破,也不狡辯,只撒嬌耍賴,衛琳琅也笑吟吟的幫腔,她自然不希望烏力吉被關在皇宮裡長大。康熙被她們母女纏繞不過,只好答應,不過康熙為怕節外生枝,調撥了兩名自己的貼身侍衛給烏力吉,以防不測。
烏力吉奉旨出宮,羨煞了一幫子哥哥弟弟,連衛琳琅都心生羨慕,可惜,她如今簡直就成了賭徒一個,成天圍著麻將桌轉。倒不是衛琳琅喜歡玩兒麻將,只是太后等人剛學會麻將,非要衛琳琅在一邊指導。底下的嬪妃們也阿諛奉承,都巴不得能夠跟衛琳琅多說上幾句話,如今也借著請教如何玩兒麻將,一個個和衛琳琅搭話,衛琳琅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沒有辦法,還不如陪在太后身邊,跟幾個妃子們串通作弊,哄老太太開心。
這一次康熙信誓旦旦的要把噶爾丹一舉消滅,誰知道卻依然是趁興而去,敗興而歸。
康熙就怕這次會發生上次胤褆不聽號令的情況,親自指揮坐鎮,左右路軍中卻因為天氣等原因,遲遲不到指定地點,錯過了圍剿噶爾丹的最佳時機,險些令噶爾丹南下成行。
幸虧康熙帶領中軍不顧大臣們的阻攔親自率領中軍阻擊,噶爾丹一見康熙率領精銳親自上陣,也顧不上南下,連夜拔營逃走,這仗都沒打起來就完了。康熙越想越氣,要不是他當機立斷,親自率領所部圍堵噶爾丹,截住噶爾丹的去路,讓噶爾丹打了過去,那自己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不戰而屈人兵,也勉強可以算是打了個勝仗,可此次也暴露出了許多八旗統帥和將士們的不足之處。另一方面,康熙懷疑有人故意貽誤軍情,到底企圖渾水摸魚做些什麼,康熙還不能夠肯定。不過,康熙自然不是養虎為患之人,看噶爾丹逃走,一面安排人去圍追堵截,一面帶領大軍還朝。
康熙是誰,一國君主,既然心中懷疑,也不會把懷疑寫在臉上。回來發落了一批人,該撤換的撤換,還任免的任免,賞賜官職的也有,提升爵位的也不少。康熙一方面雷厲風行的針對軍隊暴露出的問題做出嚴厲的調整,一面暗地裡安排人手,不動聲色的去調查自己的懷疑對象,務必要掃除心中的懷疑,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康熙不得不慎重。
康熙心裡煩躁,卻和無事人一樣,來看衛琳琅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表彰衛琳琅,誇獎她獻上的羽絨系列非常保暖實用,問過衛琳琅後,知道只是一些家禽類的絨毛所作,原本也是要丟棄的廢物,卻被拿來做了這種東西。康熙知道了倒是笑道:“這倒很符合你一貫的作風。”衛琳琅很會廢物利用,一些原本要丟棄的東西,到了她的手上,重新做一下修整,擺出來居然也不錯,使用起來也頗為順手。
衛琳琅解釋,“我不是見那些禽類不管冬天多麼寒冷,也不畏寒冷,夏天又見它們脫了毛,想到必是絨毛保暖效果不錯,誰知道果真如此,做成衣物倒是效果不錯。”衛琳琅自從做羽絨服就想好了說辭,雖然有些蹩腳,卻也符合她一向粗心的毛病,康熙也沒做他想,讓衛琳琅把製作方法交代下去。這是要做大批量生產了,衛琳琅自然應允,趕緊把製作方法和幫忙自己做羽絨服的宮女們都一起貢獻了出去,也算是給她們一個功勞。
康熙笑納,也不忘記賞賜衛琳琅一大堆東西。
衛琳琅倒不在乎那些東西,她最近一直盯著胤祀的動靜,由於過於關注,自然胤祀變了不少,竟然開始偷逃上書房的功課了。胤祀步入壞孩子的行列令衛琳琅且喜且憂,最開心的莫過於胤塘和胤俄兩個,現在康熙罵他們的之前更會把胤祀提起來痛駡一頓,終於讓他們不再那麼孤獨了。
八爺三人組也正式成立,胤祀雖然不會成為帶頭搗蛋的那個,卻也總會如影隨形的跟在胤塘和胤俄身邊,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了。
胤祀雖然蹺課,功課卻仍舊跟得上,但和往常比起來自然是差了許多,比胤塘強些而已,康熙生氣,罵了胤祀幾次,在衛琳琅面前也抱怨了幾回。卻見衛琳琅面色如常,並不覺得胤祀蹺課有什麼問題,康熙也明白他們母子這是明擺著要做富貴閒人了,也不再糾結胤祀荒唐,反而丟開手不管了。
想到胤祀,衛琳琅糾結了一會兒,開始舊話重提,問康熙道;“胤祀的年紀也到了,皇上是打算從這一批秀女中給他挑福晉麼?”說起來胤祀才十四五歲,可是胤禛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大婚了,胤祀能夠拖到現在還未大婚,還是托了噶爾丹的福。
康熙想到如今胤祀頻繁的出宮,盤店進貨,打算正式在商界一展手腳,心裡有些鬱悶,雖然知道他這是自汙,可也有些令康熙惱火。康熙看了看衛琳琅,點頭道:“朕已經看好了幾個丫頭,回頭你就自己相看一下吧。”衛琳琅如今升了妃位,有資格和太子妃、四妃一起主持選秀了。
衛琳琅鬆了一口氣,康熙這是答應她可以從他挑選的人裡面自己挑兒媳了。
衛琳琅笑容滿面,忙謝道:“本來皇上給胤祀挑的人必是極好的,可是我也是特別想先見一見未來的兒媳,所以,還是忍不住就想先睹為快了。”
衛琳琅打聽過,郭絡羅氏正好也是這一屆的秀女,只要自己有挑兒媳的權利,怎麼著也不會讓她做了媳婦。
宜妃得到康熙的暗示,並不敢隨意的招郭絡羅氏進宮,她的身價自然大跌,因此郭絡羅氏也失去了和皇子們接近的機會,隨著郭絡羅氏親外祖母的去世,她在安郡王府的日子也不大好過了。不過,郭絡羅氏也並不蠢,居然一改往常的性子,知道奉承岳樂還在世的繼福晉赫舍裡氏,安郡王繼福晉佟佳氏。
郭絡羅氏改了脾性,外祖母和舅媽又叫的親熱,兩個長輩也沒有心情和她計較,再說,眼看就要選秀了,安郡王府並沒有身份上得了檯面的秀女,還指著郭絡羅氏結一門好親,來給自己家裡增加點貴氣。
衛琳琅晉妃,胤祀的身份越發的高貴起來,郭絡羅氏從小就把目光鎖定在胤祀身上,現在更是堅定了信心,非君不嫁。只是皇子們的婚事都是康熙做主,且八旗貴女身份再高,在皇族面前也算不得了什麼,她雖然是郡主的女兒,卻寄養在安郡王府,若按漢人的說法,也在五不取之列。
以前對能否嫁給胤祀都無把握,何論如今?衛琳琅是有名的寵妃,康熙心尖上的人物,八旗有多少大家貴族會盯著胤祀的婚事,怎麼會輪到自己?郭絡羅氏一再思索,認為來個私定終身,令胤祀傾慕自己,然後胤祀再去求衛琳琅,讓衛琳琅跟康熙求旨意,或許能夠令自己得償夙願。
郭絡羅氏算盤打的山響,卻不知道衛琳琅和胤祀早已經把她拉進了黑名單,康熙也已經給她安排好了婚事,若是她老實不動,或許康熙還能夠念及岳樂,放過她一碼,給她指一門好婚事。
卻不料,郭絡羅氏自以為是,知道胤祀經常出宮,在宮外頻繁的製造各種機會偶遇,令康熙十分反感,衛琳琅也無比的厭惡。說話說女追男隔層紗,衛琳琅生怕郭絡羅氏腦抽,想出什麼下作的手段出來,逼迫胤祀就範,一再的叮囑胤祀出門,身邊必須要有兩個以上的人跟隨。
胤祀對衛琳琅如臨大敵的做法有些唏噓,只是胤祀現在已經習慣了服從衛琳琅的安排,倒也沒有二話,首次出門做到前呼後擁,有點皇子阿哥的氣勢了。
胤祀出宮和郭絡羅氏確實有過多次偶遇,只是礙於男女大防,郭絡羅氏要在胤祀面前裝淑女,也不好意思當著胤祀的隨從做些不雅的舉動,倒也讓胤祀感激了一番衛琳琅的先見之明。
胤祀也沒有料到郭絡羅氏如此的執著,要不是他早知道郭絡羅氏的性子,還真會被她感動,郭絡羅氏一改彪悍轉行溫柔嫵媚路線,加上她原本就潑辣的性子,簡直成了一種火與冰的結合體,很能夠吸引一些異性的目光。
不過郭絡羅氏在驚豔,胤祀現在也不會考慮她,不說別的,單衛琳琅對郭絡羅氏如臨大敵的表現,就令胤祀望之卻步。
只是令衛琳琅和胤祀都沒有想到的是,郭絡羅氏過火的表現卻驚動了胤褆和胤礽等人。
衛琳琅晉妃後身份今非昔比,除非康熙,誰還敢再提衛琳琅“辛者庫”的身份?胤祀也子憑母貴,和其他的阿哥們差就差在母家勢弱,但是胤祀如果娶了郭絡羅氏,剛好可以彌補這個缺憾。
郭絡羅氏和安郡王府的表現也昭然若揭,都盯著胤祀這塊肥肉。
胤礽身在禁宮消息不靈便,卻有一個索額圖可以做他的耳目鼻喉,適當的時候還可以替胤礽拿主意。索額圖早就勸胤礽把胤祀劃入麾下,聯姻正是上上之選,雖然皇子福晉都是康熙做主,但是做點手腳,指個側福晉,格格什麼的到胤祀身邊也未嘗不可。
只是在這之前,絕對不能夠讓胤祀和安郡王府聯姻。胤褆也剛好有此打算。兩撥人馬不敢對胤祀做什麼,生恐先得罪了胤祀,將來不好相處,都不約而同的把心思用在了郭絡羅氏身上。
於是,郭絡羅氏倒楣了。
也是郭絡羅氏的用心太過於明顯,胤褆和胤礽他們的人極容易就找到了藉口,先是找了一個和胤祀年齡氣質頗為相似的一個人,引誘郭絡羅氏。當然,胤褆和胤礽兩方的人都不知道的是,他們自己也被人算計了,那個倒楣孩子正好就是康熙盯了許久的天地會教主的兒子。
三方人合作,郭絡羅氏非常順利的得以親近夢中情人,等生米煮成熟飯,郭絡羅氏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可是為時已晚,她最信任的貼身丫鬟為了自己家的格格考慮,立即就呵斥對方,要求對方“負責。”
也虧了那小子是被他爹關著長大的,幾乎不懂什麼人心險惡,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自然是要負責到底的。小夥子也不管自己其實才是那個受害者,當時就表示,絕無二心,非卿不娶。
郭絡羅氏此時再不甘心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後半輩子,只得捏著鼻子認了,只是那小子到底是個漢人,滿漢不婚成為了一道難題。好在太后向來仁慈,在選秀前夕,一次例行召見中居然十分欣賞郭絡羅氏,提出要給她栓婚,還笑問她可有稱心的男子?
郭絡羅氏正在害怕選秀這一關如何去過,八旗女子若沒有必須的原因,女孩子們必須要參加選秀的。
選秀第一關,驗身,若是被查出來並非完璧,郭絡羅氏也就不要活了。
郭絡羅氏聽了太后的玩笑話,心裡如同吞了個蒼蠅一般,若是在發生此事之前,她絕對會抓住這一次機會,非常含蓄的告訴太后,自己傾慕八阿哥已久,太后答應不答應是一回事,自己的意思是絕對壓傳遞過去的。
但事情已久發生,郭絡羅氏也不敢真的去挑戰驗身嬤嬤們的會不會當場揭穿自己,只得壯著膽子說自己有了心上人。要是往常,這也算得上是死罪了,畢竟,媳婦是要皇家的人先挑的,那裡能夠輪到姑娘們自己先去私定終身,除非有特殊情況,或疾病,或孝期,等實在不能夠參加選秀的才可以豁免。
但是,太后如今就是一個特殊載體,老太太當即表示感興趣,要聽故事,郭絡羅氏漲紅了臉,編了一套非君不娶,非卿不嫁的動人戲碼,引得太后還讚嘆一回。等太后大發慈悲的給郭絡羅氏栓婚,康熙大張旗鼓的給郭絡羅氏的丈夫抬入漢軍旗,任命其為御前侍衛,並特旨賜婚,令郭絡羅氏與其晚婚時,衛琳琅才後知後覺的知道此事。
衛琳琅吊了多年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開始認真的參與選秀,打算從康熙給的名單中挑一個中意的女子做兒媳。
衛琳琅一拿到名單,先從第一個看起,這個被康熙做了重點標注,若不出意外,就是自己的准兒媳了。先掃了一眼女孩子們的父親的名字,見到是個漢姓馬字,衛琳琅心中先是一喜,只以為康熙果然給胤祀找了漢軍旗的女子做嫡福晉。
衛琳琅心裡慶幸了半天,等問過李嬤嬤,知道這姑娘其實是滿人的時候,衛琳琅的心跌入了穀底,等把名單上備用的姑娘們和李嬤嬤她們諮詢了一遍,瞭解了她們們的家世背景,衛琳琅是徹底的歇菜了。
康熙看中的女孩子一個個都身份顯赫,並不弱于郭絡羅氏,令衛琳琅心裡十分憂慮。
不說別的,衛琳琅高興了一場的所謂“漢人”,竟然是馬斯喀,人家姓富察氏,正宗的滿洲老姓。他的女兒被康熙標注為首選。等衛琳琅細細的又把馬斯喀的父親,兄弟姐妹們都瞭解了,衛琳琅是徹底的昏了頭,這樣的兒媳,身份比太子妃也不差,自己敢給胤祀娶回家嗎?
馬斯喀,米思翰的長子,馬奇、馬武,李榮保的大哥。衛琳琅本來並不知道馬斯喀有多出名的,等聽到李榮保的時候,衛琳琅驚呆了,那是乾隆的老丈人啊。自己的兒子居然跟乾隆能夠做“連襟”?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00 AM
108.糾結的心
衛琳琅幾宿都沒睡好覺,臉色憔悴的令胤祀和烏力吉都十分不安,胤祀和烏力吉擔心的要給衛琳琅請太醫,衛琳琅想想也沒有辦法,只說自己無事,躺躺就好。
康熙能的看得上的姑娘必定差不了,若她沒有那麼好的家世就更好了。衛琳琅心裡腹誹,卻無法跟一雙兒女說那富察氏可是乾隆的岳家,未來的國母將出自富察氏。衛琳琅心裡糾結無比,只好把兩個孩子遣出去,自己悶頭睡覺,可是,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衛琳琅心裡愁啊。
富察氏一族聲高名望,男子們入朝為官,出相入將,是正經的手握實權的家族,從哈什屯起,就得到皇帝的重用,米思翰更是擔任過禁衛軍統領一職。馬斯喀,胤祀的未來岳父現在也做著康熙的禁衛軍統領,這可相當於皇帝的貼身侍衛頭子。另外還有馬奇,那可是康熙跟前的紅人,馬斯喀另外兩個小點的兄弟現在還沒有兩個哥哥顯要,但是已經在重要部門任職多年。還不算底下的小一輩富察青年俊傑,人才輩出,富察·傅恒,現在看上去還是一個孩子,將來可是個傑出的將領。
這樣人家的女兒指給了胤祀,不知道是給他貼金,還是為他催命呢?
但是康熙既然做了這種安排,那麼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那裡有權利置啄此事?康熙此人多疑善變,容不得人質疑他的決定,尤其是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自己如何跟康熙說?
衛琳琅翻來覆去的想不通,猛的坐起來,暗道:難道胤祀被康熙立起來,給太子做擋箭牌嗎?衛琳琅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康熙到底還是不放心,這麼早就開始防範利用胤祀了嗎?
衛琳琅坐在床上長籲短嘆,她是真的害怕,女方的家世太顯赫了,比郭絡羅氏有過之無不及,還不如讓胤祀娶了郭絡羅氏進門,最少,郭絡羅氏跋扈善嫉的性子還能夠讓康熙厭惡。安親王家只是占了個所謂的宗室,男人們也沒有多少實權,想蹦也蹦不起來。
可是現在和富察家結了親,胤祀的後臺就硬氣多了,若是胤祀只和太子爭位,衛琳琅沒准也會改變主意躥搓胤祀跟胤礽一較高下。可是穿越而來的衛琳琅卻知道,胤褆他們看似和胤礽爭位,等過幾年,就會變成胤礽和康熙之間的鬥爭。
現在有心皇位的皇子們將來也會成為康熙的另一個目標,和康熙鬥,胤祀絕對沒有把握,倒不至於死,活著卻也不比死了痛快。
衛琳琅眼下煩惱至極,康熙的決定是更改不了,為了胤祀的婚事,康熙明顯用了一番心思,自己沒有正當的理由,是不可能讓他更改主意的。衛琳琅閉上眼睛,當初沒有給胤祀安排屋裡人,康熙還為了皇家的子嗣教訓了自己一頓,當時衛琳琅的藉口是,胤祀福晉沒進門,妾室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
胤祀現在的年紀,在皇家還是童子身,實屬少見。就連九阿哥胤塘的屋裡,宜妃已經給他安排了人。若是在找別的藉口來干擾胤祀的婚事,康熙會不會給自己安個破壞皇家子嗣的罪名?
衛琳琅越想越不是味,她到底是不明白康熙的安排,這到底是什麼事?自己的兒媳就那麼不好娶?歷史上的郭絡羅氏連親婆婆都不待見,這個媳婦比郭絡羅氏的身份只高不低,要是進門來也不待見自己,胤祀可怎麼相處?
她的娘家枝葉茂盛,萬一家裡的男人們也想來個從龍之功,這不是又要把胤祀給推到風口浪尖上去嗎?
衛琳琅此時恨不得糾結死,也無心去關心未來的兒媳婦了,也沒有提前告訴胤祀和烏力吉關於富察氏的事情。
胤祀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紀,若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福晉,只怕會忍不住去偷看一眼。烏力吉更是好奇心重,要是讓她知道,那後宮裡的人很快就都會知道了,衛琳琅還希望康熙睡一覺會改變主意,怎麼也不不願意表現出來自己十分滿意的跡象來。
只是胤祀的福晉,並不以衛琳琅糾結就不娶的。選秀過後,康熙就開始公佈配對名單,給自己的幾個兒子們栓婚,胤祀除了嫡福晉,也收穫側福晉一名,另外還有一個格格也撩牌子,只等嫡福晉、側福晉進門一年以後再入門,這也是衛琳琅苦苦勸說之後,康熙才改的決定。
本來康熙要讓衛琳琅把那個格格立即就讓胤祀領走的,側福晉也打算在嫡福晉之前進門,皇家有規矩,嫡福晉進門的時候,有一個重要的環節,需要有側室跪迎,以顯示其正室的身份和地位。
可是衛琳琅竭盡全力的勸說,終於讓嫡福晉先進了門。礙于衛琳琅一再阻撓胤祀的婚事,康熙有些反感,匆忙的就給胤祀定下了婚期,就在康熙三十六年,就給胤祀完了婚。打算等胤祀婚後就給他多派差事,達到和衛琳琅少接觸的目的,免得胤祀傷於婦人之手。
國庫充裕以後,康熙就命內務府給成婚的皇子們建造府邸,讓他們搬出宮去,後來也形成了例規,皇子們自大婚,就開府建牙出宮居住。所以,只要皇子們到了年紀,內務府就給他們準備好了府邸。本來,胤祀的府邸也早就預備好了,正好在四阿哥胤禛的隔壁,只是因為征戰噶爾丹的原因,自五阿哥胤祺到胤祀他們的婚事都托了幾年。
這一拖就拖到了胤祀十八歲,府邸都預備了四五年,卻沒有人去入住,胤祺的側室和格格還在宮裡納的,幾個側室也借機和宜妃套好了近乎,孩子們也生下來了,衛琳琅可以預見,五福晉將來的日子不大好過。
衛琳琅頂著康熙厭煩,堅決要讓嫡福晉先進門,男人對其第一個女人不管身份地位如何,總是有一點特殊的感情的,衛琳琅堅持要把這份特殊留給自己的正經兒媳。
今年五阿哥胤祺,和七阿哥胤祐也要娶嫡福晉,所以,胤祀的婚期就排在了最後,等所有的皇子們大老婆,小老婆都進了門,胤祀才把新娘迎進了府。
因為衛琳琅一直裝鴕鳥,躲在宮裡,沒有召見過新婦,所以直到胤祀大婚後第二天才見到富察氏。
這時的衛琳琅,媳婦都已經進門,也不必糾結了,靜下心來仔細的相看兒媳。
富察氏不大,只有十五歲不到,只是因為家裡嬌慣著長大,五官眉目都還沒有長開,面上帶著一些天真蠻爛,光面相上看,還不如烏力吉老練沉穩。
頭一次見衛琳琅,富察氏有些放不開,鎖頭縮腦的,更顯得姑娘小巧玲瓏,衛琳琅看看旁邊比富察氏高了一個腦袋的胤祀,有些咂舌,他倒是下的了手去。
富察氏長的並不漂亮,五官分開看,沒有一點出挑的地方。窄額頭,單眼皮,小眼睛,圓圓的鼻頭光潔無暇,倒是一張小嘴給人的感覺總是在笑著的樣子,掛著喜興。但是富察氏平凡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看上去卻令人舒服十分,給人一種溫馨悅目的感覺,認誰見了都忍不住想要疼到心坎裡去。
衛琳琅見富察氏態度恭敬,心裡早已滿意極了,從心底裡又開始感謝康熙。富察氏的家教早有耳聞,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衛琳琅安慰自己,想必富察家的男人們也都懂得規矩,不會隨意的躥搓胤祀去做那要命的事吧?
胤祀和富察氏跪下,給衛琳琅行大禮,等叩拜完,富察氏接過宮女捧上來的茶水,有些膽怯的口稱“額娘”,給衛琳琅奉上婆婆茶。等衛琳琅接過茶水,又捧上自己特意給衛琳琅縫製的四季衣裳鞋襪等物。衛琳琅掃了一眼,小姑娘年紀不大,做的活計倒是針腳細密,繡的花草活靈活現,配色過渡十分細膩,在細節上一見就知道是用了心思的。
衛琳琅面上帶笑,接過茶來喝了一口,身後的人也把禮物收了,又忙把見面禮捧出來。這是請教了李嬤嬤她們,衛琳琅專門給新媳婦準備的,上等的鑲寶石頭面首飾兩套,玉鐲子兩副,減去了李嬤嬤說的女戒,又添上了兩個開過光的手串,其中一個是康熙送給衛琳琅的。要不是怕越過太后去,衛琳琅恨不得把康熙給胤祀的東西今天一起都移交到富察氏手裡,想到來日方長,衛琳琅倒也不急於一時。
富察氏見到這麼豐厚的見面禮,有些惴惴不安,自己的婆婆好似並不喜歡自己,直到大婚都沒有傳見過自己,今天進宮來的路上,胤祀也小心的囑咐過自己不要惹衛琳琅不高興。
可是看衛琳琅今天的態度,並不是不待見自己,相反,衛琳琅似乎對自己很滿意,可是,她眼中的憂慮又是為了什麼?
衛琳琅有些失神,胤祀跪在一旁,有些尷尬,額娘到底是有些不喜富察氏打嗎?胤祀給烏力吉使了個眼色,烏力吉忙扯了衛琳琅的衣服一下,衛琳琅被驚動,回過神來,見胤祀和富察氏還跪在那裡,忙叫道:“你們快起來吧,別著了寒氣。”其實在宮裡,有身份的人下跪之前,除了在康熙面前下跪,都會墊墊子的,衛琳琅宮裡的墊子比一般的又厚些,就是怕寒氣入侵,會傷了腿。不過,自從衛琳琅在康熙面前說過一次,下跪會令皇子們腿部不適,久了會坐下病根之後,康熙的宮裡,也鋪上了地毯,皇子們受罰的時候,也享受了福利。
烏力吉也在一旁等著,見富察氏起來,忙給富察氏行禮道:“烏力吉見過八嫂。”烏力吉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多了,倒是對相貌平凡嫂子十分好奇,這就是康熙著重給八哥挑的嫡福晉?自己找藉口偷偷去瞧了她幾次,每次都是見她低著頭,好像犯了過錯似的不肯抬頭,如今看來,確實有些令人驚異。
富察氏忙避開,給烏力吉行禮道:“奴婢不敢當格格的禮。”滿人家的格格都不用給親生父母行禮,何況皇家公主的禮,富察氏可不敢受。富察氏避過身子,給烏力吉回了禮,道:“富察氏見過七格格。”富察氏的陪嫁丫鬟忙把給烏力吉的禮物也奉上,也是富察氏親手縫製的四季衣裳鞋襪等,因為烏力吉年幼,富察氏專門給烏力吉縫製了兩個荷包,可以配衣裳用。
烏力吉見富察氏不像自己心裡想的那麼乾脆,和宮裡其她的人們一樣,禮來禮去的,自覺有些無趣,撅撅嘴道:“我剛才還道嫂子是個爽利的人,卻原來也這麼小心無趣。”卻也忍不住把禮物接過來,細心的翻看,衛琳琅也說過讓烏力吉學針線,可是烏力吉只口頭上答應,從來不肯去拿針動線。那東西小巧玲瓏,一個弄不好,還會把手紮個窟窿,烏力吉寧願握劍,也不肯去碰那玩意兒,格格們的衣裳都有專人縫製,衛琳琅也不想讓女兒不開心,遂也不逼烏力吉。
衛琳琅聽烏力吉說的話有些不像,胤祀也有些尷尬的看了富察氏一眼,微微的瞪了烏力吉一眼,富察氏人小,卻被家裡教導的十分規矩,隨意慣了的烏力吉面前,自然是有些彆扭了。
富察氏更緊張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她那裡知道自己才說了一句話,就得罪了小姑子,以後可要怎麼和她相處。富察氏偷偷的看了胤祀一眼求助,胤祀卻微笑著搖搖頭鼓勵她,令富察氏臉騰的紅了,心裡的緊張也消了些微。
衛琳琅知道自己母子幾個說話向來不怎麼忌諱,可是富察氏是頭一次見面,烏力吉也這樣,會令富察氏難堪的。衛琳琅忙呵斥烏力吉的道:“還不給你嫂嫂道歉,小心你八哥一會兒捶你。”衛琳琅轉頭對富察氏道:“她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你不要見怪啊。”
富察氏忙搖頭道:“額娘不必怪罪七格格,都是媳婦不懂事,惹得格格不高興。”
衛琳琅搖搖頭,道:“你一口一個七格格,和烏力吉生分了,難怪烏力吉不高興,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就叫她的名字好了,免得中規中矩的稱呼,反而失了親近。”
富察氏一愣,抬頭看了衛琳琅一眼,又急忙低下頭,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媳婦,遵命。”
衛琳琅見富察氏似乎放開了些,忙讓兩人坐下說話,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其實康熙給的資料上都有,只是衛琳琅也不知道如何跟新媳婦搭話,別人家的姑娘,猛的就成了自己家的人,衛琳琅還有些不習慣,只好用老套路,從名字問起。
富察氏有些驚訝,面上閃過一絲紅暈,低聲道;“媳婦閨名俄日敦。”衛琳琅不大懂得滿語,看向烏力吉。衛琳琅早知道富察氏的名字是滿語,因為一直糾結,就沒有問過別人這是什麼意思,光從字面上,並不知道這名字有什麼特殊之處,倒是覺著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烏力吉在衛琳琅耳邊上嘀咕了一句,琳琅笑了起來,“每個孩子都是父母手心裡的寶,光聽名字,就知道你的阿瑪和額娘都極疼你。”
俄日敦是滿語寶的意思,太不含蓄了些,可是阿瑪每次都不害臊的說自己就是他手心裡的寶,時間久了,俄日敦也懶得為了這個名字跟阿瑪辯駁。如今婆婆也為了這個名字調笑自己,富察?俄日敦的臉色更紅了,偷偷瞄了胤祀一眼,心裡卻對衛琳琅的恐懼少了不少。
胤祀一看衛琳琅對富察氏印象不錯,心裡噓了一口氣,悄悄的轉過臉去,令自己放鬆一下。
胤祀見衛琳琅不像別的後妃們那樣,自從選秀開始就積極的召見相中的秀女,給自己兒子挑媳婦和屋裡人。尤其衛琳琅等康熙聖旨都下了,也不見她召見富察氏,更沒有像別的後妃們那樣,媳婦還沒有進門,就先給個下馬威。
衛琳琅這樣讓胤祀覺得她是不喜歡富察氏,可是衛琳琅一次都沒有見過,不該不喜歡她才是啊?
如今見到衛琳琅對富察氏態度親熱有加,胤祀吊著的心也放下不少。
胤祀的嫡福晉進門三個月,側福晉也被抬進了府,富察氏和所有的皇子福晉一樣,即使心裡再不願意,也不會明目張膽的阻撓側福晉進門。相反,因為自己是胤祀的第一個女人,富察氏為了顯示自己嫡福晉的心胸氣度,還專門張羅了一回,給側福晉足夠的臉面,讓她風風光光的進門了。
109.先下手為強
衛琳琅自己是康熙的n個小老婆,心底卻到底不願意接受一夫多妻制,在胤祀側福晉進門前,專門給胤祀叫進宮裡來講了一通庶子比嫡子大的忌諱。見胤祀好像聽了進去,衛琳琅也放下一部分心。
衛琳琅放心了,原本準備進門跟嫡福晉一較高下的側福晉失意了,胤祀只在她屋裡呆了三個晚上,給夠了她的面子,就回到富察氏的屋裡不出來了。連富察氏身上不爽利的幾天,也陪著自己的嫡福晉,不見來她房裡,這位自認為有後臺撐腰,也頗有野心的側福晉扯壞了幾幅帕子,摔了幾個擺件。胤祀知道後,命人給她添置了摔不壞的銅器做擺件,側福晉在胤祀面前不的臉,不得不老實的低頭,在富察氏面前做小伏低,大氣不敢出。
衛琳琅也從來沒有想過去過問兒子後院的事情,更不贊成富察氏帶著側福晉進宮探望她,說起來,胤祀的女人都是她的兒媳,哪一個被胤祀怠慢衛琳琅心裡也覺得對不起人家。可是,胤祀只有一個,衛琳琅不能夠容忍這該死的三妻四妾毀了自己兒子的家庭。另外,先入為主,衛琳琅心裡只當富察氏是兒媳,多出來的,就是第三者,第四者——衛琳琅也不知道跟她們說些什麼,也怕日久天長和她們生出感情出來,以後行事難免會失去偏駁,索性不見為好。
因為胤祀開府,烏力吉倒是隔三差五的要去胤祀的府上去轉轉,忽一日聽說烏力吉受傷被送了回來,差點沒把衛琳琅給嚇死。衛琳琅急匆匆的從太后宮裡回來,正見到一身血污的烏力吉躺在自己床上,衛琳琅的靈魂差點出竅,幸虧衛琳琅在後宮歷練多年,這幾年也做好了要迎接磨難的心理準備,才沒有嚇的手足無措。
衛琳琅急忙鎮定心神,安排人去請太醫。
不等衛琳琅派的人出去,已經有太醫在門外候傳了,衛琳琅忙把太醫叫進來,給烏力吉看診。好在烏力吉到底被胤祀護著,傷的並不嚴重,只是受驚過度,昏迷了。烏力吉胳膊上受了點擦傷,太醫取出藥,衛琳琅親自動手,給烏力吉清洗消毒,塗上藥膏,幫烏力吉包紮妥當。
衛琳琅才有功夫去問貼身服侍烏力吉的奴才,那奴才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衛琳琅急了,一番恐嚇威脅,奴才到底害怕,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忙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不聽便罷,剛聽到一半,衛琳琅的心差點跳出來。
胤祀也受傷了,比烏力吉只重不輕。
衛琳琅強忍住腦袋裡的暈眩,壓住心口裡往外泛的血腥氣,鎮定了心神,聽奴才細細回報。
話說今日烏力吉又去胤祀府上,正好胤祀要出門,牽出來一匹新的的駿馬,烏力吉一眼就相中了,非纏磨著胤祀要跑上幾圈。胤祀從來不會拒絕烏力吉,只是皇子府都處在繁華地段,不是騎馬的好地方,胤祀也要出城辦事,遂帶著烏力吉一起過去。
烏力吉非要騎著胤祀的馬熟悉感情,胤祀知道烏力吉的馬術不差,就答應了。誰知道那馬剛走了不久,就開始發狂狂奔起來,烏力吉怎麼安撫都沒有用,瘋馬馱著烏力吉在鬧市區橫衝直撞,眼看著烏力吉就要被顛下馬來。
胤祀為了救烏力吉,騎了另一匹馬去追趕,兩匹馬相近的時候,胤祀跳馬,把烏力吉從瘋馬上撲救下來。烏力吉被胤祀護在懷裡,受驚過度,昏迷過去,身上只是受了點輕傷,被侍衛們急忙送回了宮裡。
胤祀做了肉墊子,後背先著地,腦袋磕在突出的一塊石頭上,當時就出血昏迷,侍衛們一邊把兩人胤祀送回府邸,一邊迅速報告了康熙,也請了太醫去急救胤祀。因為康熙嚴令此時不得報告衛琳琅,而且這一幫子服侍烏力吉的人當時就跟著烏力吉回來,並不知道胤祀的情況如何。
衛琳琅聽說康熙已經過去看顧胤祀,吊著的心也放下一些,康熙沒有回來,胤祀的情況恐怕並不樂觀,不過衛琳琅告訴自己,胤祀的命小強著呢,能一直蹦躂到雍正朝,他一時半會的且死不了呢。
胤祀那裡倒是不用擔心,想必富察氏比自己還擔心胤祀的安危。衛琳琅寬慰自己,富察氏絕對信得過,自從她嫁給胤祀,就和胤祀綁在了一起,定會用心的照顧胤祀。衛琳琅也知道了康熙把胤祀府裡的奴才們處理了一半,留下的多是信得過的或者富察氏帶的陪嫁,既然這樣,衛琳琅就跟放心了。
有富察家幫襯著,想必胤祀府裡也不會出什麼錯漏才是,只是不知道富察家族會做到何種程度?滿人大多都是有血性的,不會坐看自己家裡的人被人欺負,富察氏嫁給胤祀才沒有幾天,富察家和她的親情想必還未淡薄,不會看著自己家的女兒守寡才是。若是他們查出了幕後真凶,因此和某人對上,不知道康熙會向著誰?可會給胤祀再招來禍患?
衛琳琅心如刀絞,強控制著自己的大腦不停止運作,心裡卻一陣陣乾嘔起來,李嬤嬤幾人都著急的看著衛琳琅,勸衛琳琅躺下休息一會兒,勸說衛琳琅不要替胤祀擔心,康熙在那裡,怎麼也不會讓胤祀出事等等。
衛琳琅面前笑笑,強壓著沒有嘔出來,自然也不敢出聲,嘴裡迷茫著甜甜的血腥味,衛琳琅閉上眼睛,強把那股血腥味壓了回去。鎮定了心神,沒事人一般,令奴才們都散了,自己坐回到床前,照顧烏力吉。
衛琳琅告訴自己,兩個孩子都躺下了,自己可不能倒下。
好在中午時分,康熙匆匆趕來,先是看過烏力吉,見烏力吉還在熟睡,臉上五官糾結在一起,顯然心裡的恐懼還沒有消退。
康熙回過頭來,看著強自鎮定的衛琳琅,伸手把她擁在懷裡,安慰道:“胤祀已經沒事了,頭上的傷太醫也已經處理過了,並不嚴重,只是傷到了腿,要休養一段時間。”康熙不敢說胤祀因為傷到了腦袋,至今昏迷不醒,康熙雖然發了龍威,太醫也不敢說胤祀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猛吸了一口氣,衛琳琅推開康熙,面上帶著淺笑,反過來安慰康熙道:“皇上不必擔心,胤祀和烏力吉都會沒事的,您不必擔心我,自己要保重才是。”兩個孩子出事,說起來根子還在康熙身上,要不是胤祀招了人眼,怎麼會有此無妄之災?衛琳琅可不相信胤祀的馬好好的會癲狂,只是卻不知道這一次是誰做的罷了,太子、還是大阿哥,或者三阿哥胤祉或四阿哥胤禛也有份?
這些人不管是誰,總有一個是害胤祀的幕後真凶。可是,即使康熙查出來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也不見得會把他們怎麼樣,另外,處置的狠了,還會給胤祀招來災禍。
衛琳琅吐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只是安慰康熙,“胤祀和烏力吉都會沒事的,太醫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等他們睡一覺就會醒來。”
康熙擔心的強擁著衛琳琅,把她揉進懷裡,企圖令她放下心來。
衛琳琅太反常了,令康熙十分不安,康熙此時倒是願意衛琳琅抱著他大哭一場,甚至憤怒的指責他包庇幕後真凶。
是的,只要是康熙想要知道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他都會知道。
康熙一得到胤祀和烏力吉雙雙受傷的事情,第一反應是兩個孩子們怎麼樣了,嚴不嚴重,第二個反應就是,誰敢動他的兒子閨女,定會讓他們償命,誅他的九族,康熙匆忙的奔向胤祀的府邸,命令也同時下發了,要嚴查此時。
底下的人們動作也快,迅速查出了馬瘋狂的原因,原來是有人事先給那馬服用過藥物,只要一運動,血脈流動過快,就會發狂。
這種藥可是禁藥,一般人得不到,康熙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事情看似複雜,卻十分簡單。
康熙並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自己兒子捨不得殺,下人奴才們就倒了黴,胤祀府裡的人,有一半都遭了殃,除了富察氏陪嫁的人和康熙、衛琳琅給胤祀的人外,所剩的奴才們沒有幾個了。
康熙雷霆手段一出,胤祀和烏力吉受傷的事情也迅速的被壓了下去。
可是衛琳琅的表現,根本就是已經知道了康熙的包庇結果,後面的人,不管是哪一個,都會讓人痛心。
看著衛琳琅強壯出來的笑容,扯的康熙心裡更痛。
衛琳琅因為先知先覺,加上她對康熙的瞭解,猜到康熙絕對已經知道“事出有因”,但是康熙卻對她提都不提處罰結果,另外,衛琳琅猜測,即使現在去調查,恐怕也被康熙掐斷了線索,衛琳琅冷笑,其他的兒子是兒子,胤祀和烏力吉就不是你的兒女麼?
只是,現在兩個孩子都無力自保,他們正是急需康熙保護的時候,絕對不能夠跟他鬧翻,尤其,後半輩子還長,沒有讓胤祀和烏力吉徹底擺脫這個漩渦之前,衛琳琅母子還需康熙這顆大樹來乘涼。
既然如此,更應該讓康熙心生愧疚才是。只是面對這個間接傷害自己兒女的兇手,衛琳琅實在無法跟他在說些什麼,掙又掙不開,衛琳琅強忍著要殺人的沖‘動,只好偎在康熙的懷裡。
好在康熙總不是閒人一個,李德全在外面咳嗽了一聲,叫道:“皇上?奴婢有事回稟。”
衛琳琅巴不得康熙快走,免得自己忍不住對他施以暴力,忙有眼力見的恭送康熙道:“皇上還有正事要辦,烏力吉這裡就請皇上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另外,胤祀那裡想必富察氏也會好好照顧他的,皇上也不必牽掛了。”衛琳琅此時倒十分慶幸胤祀早早的娶的嫡福晉進門,至少自己可以不用一心掛兩頭。
富察氏果然不會看著自己家的姑爺遭難不理,他們家族的人做什麼的都有,尤其可以近距離的接觸到一些隱密事件,所以,不到一天,即使被康熙和當事人極力摸淨的真相,也浮現在他們面前。
因為涉及到皇族,富察家不敢自專,但是由於胤祀和烏力吉都還沒有清醒,富察家男人們商量了一回,就把消息送到衛琳琅面前。自從富察家的女兒給胤祀做了嫡福晉,和衛琳琅也等於綁到了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胤祀倒楣,他們不可能把自己脫身世外。
況且以衛琳琅和胤祀現在的地位,若是有心大位,富察氏相信,憑著他們的人脈關係,和太子現在越來越腦殘的行為,胤祀上位,也不是不可能做到。只是在做這些事情的之前,都要看當事人的做法。衛琳琅多年在後宮的表現,明顯是要避世,胤祀近年來沾手商務,也擺明瞭不沾手那個位置。他們母子做的這麼明顯,想必定是有什麼隱情,衛琳琅得寵多年,也不是個傻的,他們不敢貿然行動,打亂衛琳琅和胤祀的計畫。
富察家雖然不甘心自己家的人就這麼被人欺負,又無法親自報仇,從此就把怨氣壓在了心裡,以後和胤礽失了親近,倒是令康熙沒有想到。畢竟富察氏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不管胤礽有沒有直接參與,索額圖插手是脫不掉的,這一切都會算到胤礽的頭上。太子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容不下,誰知道他即位以後會不會容忍自己家族還繼續擔任現在的要職。
畢竟,禁衛軍統領,擔任的就是皇帝的安危,歷朝歷代,都是親信之人才可以接任的。
另外,自從胤祀大婚,一些會看風向的人已經把目光轉移到了富察家,畢竟,都不是康熙肚子裡的蛔蟲,不會知道康熙的真心想法。他們光看表像,以為胤祀娶了禁衛軍統領的女兒,康熙將來就會把大位傳給胤祀。所以自從胤祀大婚以後,富察家也成了炙手可熱的家族,好在富察氏向來低調,從來不肯接觸那些想來高攀的人,所以倒沒有令康熙嫌惡,反而越發的器重起富察氏一族了。
消息傳到衛琳琅手裡,衛琳琅暗道果然不錯,雖然不知道胤礽參與了多少,可是索額圖是跑不了,參與了全盤計畫的。
原來,胤祀的側福晉竟然和太子索額圖搭上了線,原本她進府是要取得胤祀的歡心,進一步慢慢的暗中替太子拉攏胤祀的。可是,因為衛琳琅事先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側福晉先進府的計畫失敗了,等側福晉入府,富察氏已經紮根在胤祀的心裡,加上衛琳琅給胤祀說的那些側室會擾亂家庭的話,胤祀對她也沒有好感,在她房裡呆了三天,只是蓋被純聊天,當然,胤祀和她也沒有多少話可說,兩人不過是客氣了幾句就睡覺了。
側福晉擔心被胤祀嫌棄,原本打算放棄和胤礽聯繫的心思又活泛起來,至少她跟太子合作,還有可能出頭,若是照現在這個樣子發展下去,自己還不知道那天就被遺落在某個角落裡去了。畢竟富察氏深得胤祀的歡心,她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的出身也不是什麼胤祀必須要看顧的。唯一比富察氏漂亮些的容貌,若是被胤祀冷落三年,必會被那些新人們給比下去,皇子可不會只有一個側福晉。
側福晉擔心不已,忙和索額圖通了消息,報告了自己的近況,又把胤祀的動態也做了彙報。
索額圖略微一分析,覺得胤祀這是要借富察氏的力,做大事啊。胤祀如今經商頗有成效,康熙又不加以約束。等胤祀抓住了富察氏,手中又有大筆的銀錢,加上他生母猶在,頗得帝寵,沒准那一天就會取代胤礽的位置。
索額圖擔心啊,他們家已經跟胤礽綁在了一起,榮辱與共,再加上這些年的薰陶下來,胤礽聽他的話比康熙都靈便,若是胤礽將來正位,自己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索額圖享受過權利和地位帶來的好處,怎麼可能願意這一切都灰飛煙滅,所以,索額圖就下了伺機而動的命令。不過,胤祀的府裡也不是側福晉一個人,索額圖不會愚蠢的真要胤祀的福晉去謀害胤祀,光從這女人可以背叛自己的丈夫來看,她就是個靠不住的。
索額圖另外收買了人,把他早就得來的東西交付了出去,不是他要下手害人,實在是隱患不除,後患無窮啊。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00 AM
110.幕後之人
只是連索額圖都不知道的是,烏力吉會突然出現,破壞了他的全盤計畫,不過,據他所知,胤祀傷了腦袋,一時半會的還醒不來,索額圖一面伺候在康熙身邊,嘴上替胤祀搖旗吶喊,嚷著要捉拿兇手,心裡卻在祈禱胤祀千萬不要醒來。
衛琳琅卻不知道這麼詳細,她只知道索額圖有過參與,至於參與了多少,還有什麼人也插手了,一概不知。富察氏只把源頭所指告訴了衛琳琅,胤礽有沒有參與隻字未提,關於側福晉的事情更是隱瞞未報。畢竟自己家的姑娘在胤祀的府上做嫡福晉,胤祀身為皇子,將來還會有側室進門,這個側福晉已經暴露,富察氏也好防範。
再說,等胤祀醒來必會徹查,定會知道自己身邊有別人的人,側福晉將來的下場可想而知。若是胤祀不放過她,和富察家無關,若是胤祀也留著她防止再有人混進來,那就不管他們的事了,富察家表面上道皇子家的事情,不是他們可以指手畫腳的。實際上卻是因為她不會得到胤祀的歡心,那就讓她占著位置,也免得新進來的人不知道底細,對自己家的姑娘不利。
不過衛琳琅僅知道這些也就夠了,胤祀娶了顯赫的妻族,立即身家大增,對太子構成了威脅,索額圖坐不住了,不顧一切的先下手為強了。衛琳琅思索了一會,結合自己知道的歷史,知道康熙現在絕對不會讓太子下馬,至於索額圖,歷史上即使他不動胤祀,也早晚會被康熙猜忌除掉,自己犯不著給康熙頂罪,還讓他解了愧疚。
所以衛琳琅傳話富察家,什麼也不要做,盡一切力量讓胤祀安然無恙。
“胤祀和烏力吉也是皇上的兒女,皇上自然不會讓他們受委屈。”
很快衛琳琅的原話也傳到了康熙的耳朵裡。康熙自覺慚愧,衛琳琅如此的信任自己,他卻放縱兇犯,還如何去見胤祀和烏力吉,如何面對衛琳琅?
只是康熙還是不想讓索額圖的作為大白天下,以免皇家兄弟相殘的事情成為天下人的笑柄談資,康熙也是要臉面的,此事實在是無法說出口。過了幾天,康熙尋了別的錯處,讓索額圖回家反省去了。
胤礽卻在衛琳琅之後才得到胤祀受傷的真相,要不是索額圖要他幫自己翻身,可能還不會告訴他算計胤祀的事情。胤礽此時是百口莫辯,若說自己不知道,連康熙都不會相信,若自己參與了,他可是真的不知道。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埋怨索額圖也沒有用處,胤礽無法,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康熙面前盡孝。只是,康熙到底對胤礽心生猜忌,從此看他的目光也帶著探究,畢竟,康熙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性命,胤礽可以向還沒有長大的胤祀下手。
萬一那一天胤礽想要正位了,自己可是第一個礙事的。
下毒害人可是防不勝防,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得手。
一些禁藥等巫蠱等,歷來是後宮慣用的手段,索尼和赫舍裡氏都有管道接觸到那些皇家收管的禁藥,若不然索額圖手裡也不會有這些東西。
萬一他們那一天把那些藥物用到了自己身上,康熙打了個冷戰,——康熙雖然不願意把胤礽往壞處想,可是帝王的疑心讓他不自覺的開始防範胤礽,把手頭上重要的差事開始有意識的往其他幾個兒子們頭上派,胤礽只是負責幫助康熙批那些無關緊要的請安摺子等事。
胤礽被康熙雪藏,卻又無法辯駁,康熙也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你還無嫡子,朕盼著你多抽出些時間來給朕生下嫡孫來。”原來康熙倒是極喜歡胤礽側福晉伸的長子弘哲,瓜爾佳氏生不生子倒也無所謂,可是康熙現在看著胤礽心裡膈應,連弘哲也喜歡不起來。
想到委屈的瓜爾佳氏,康熙心裡更是惱怒,胤礽早已經對自己生有反心了嗎?連朕給他千辛萬苦挑的嫡福晉都不受他的待見,一個月難得到瓜爾佳氏屋裡一趟。偶爾的過去一次,還被幾個狐媚子使手段給勾走了,連初一、十五必需留宿正室房裡的規矩也名存實亡。瓜爾佳氏堂堂太子妃,未來的國母,因為不受胤礽待見,卻要受底下幾個側室的排擠,連個生孩子的機會都沒有;若不是還掌管著宮務,有康熙和太后撐腰,瓜爾佳氏恐怕都要被胤礽寵愛的那幾個女人給踩到腳底下了。
據康熙所知,瓜爾佳氏可不像索額圖或者胤礽幾個側室的娘家一般對胤礽唯命是從,不當的要求,瓜爾佳氏是不會對胤礽屈從的,這或許就是胤礽不待見瓜爾佳氏的原因吧?
疑心病作祟,康熙越看胤礽越不待見,對胤祀和烏力吉的愧疚也越來越深了,隔三差五的來看看烏力吉不說,流水一樣的賞賜也進了衛琳琅的庫房。
後宮母以子貴,子以母貴,兩者相輔相成,衛琳琅雖然受寵,可是她萬一失去了一雙兒女,康熙還會如何待她?後宮裡那些還在觀望著的人,卻沒有想到,衛琳琅兒女不省人事,康熙卻榮寵大增,牆頭草們一個個都後悔不已,忙又準備禮物,去探望烏力吉。
只是此時的衛琳琅那裡有心情去接待這些個牆頭草,後宮裡的主子,除了太后和宜妃,統統擋駕。
說起來宜妃也是個有恒心的,自從和衛琳琅搭上了關係,就一直保持聯絡,就算如今衛琳琅面臨低谷,也不離不棄。宜妃一得到胤祀和烏力吉受傷的消息,就立即備上了上好的藥材和藥膏來探望烏力吉,衛琳琅此時心裡害怕,倒是十分歡迎身邊有人陪伴,只除了康熙。
宜妃因為時刻擔憂這胤禌的身體,對衛琳琅此時的擔憂感同身受,加上經過衛琳琅的點撥,胤禌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雖然還不敢做些劇烈的運動,卻也能夠去上書房讀書寫字了。
即使不記得鈕祜祿氏說過的話,此時的宜妃也不會忘記衛琳琅的恩情。所以,當衛琳琅需要的時候,宜妃就陪伴在她的身邊,甚至還陪著衛琳琅守了烏力吉兩宿,直到衛琳琅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強令宜妃回去休息才甘休。
如今康熙的風向不變,那些觀望的也失去了先機,倒都在猜測胤祀和烏力吉受傷的真正原因,一時前朝後宮又波濤洶湧起來。
衛琳琅卻顧不得自己母子又成為了他人嘴裡的談資,她只擔心烏力吉為何還不醒來。
胤祀受傷比烏力吉重多了,躺了兩天也恢復了知覺,現在也能夠進些食物了,因為富察氏的精心照顧,胤祀的身體正在逐步康復中,太醫也說,只要胤祀可以醒來,就是腦中的淤血全消了,不會留下後遺症。
可是烏力吉身上的外傷都要痊癒了,她本人卻昏睡至今不見清醒。太醫診脈也說烏力吉身上一沒傷到腦子,二無暗傷,至於為何不醒,卻是無法得知。
衛琳琅想到這個女兒可不是自己知道的歷史上的衛氏的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蝴蝶翅膀扇的,康熙別個寵妃的女兒跟自己今生結了緣。衛琳琅記得,康熙的兒女眾多,能夠長大成人的卻只有一半,其中的女兒們就算是嫁人之後,也少有活過三十的。
衛琳琅想到烏力吉莫非是歷史上康熙某個早夭的女兒托生到自己腹中,現在就要面臨她命運的劫數嗎?
衛琳琅想到自己的奇遇,心裡不免有些擔心,可是想到烏力吉不病不災,也無飲食,卻可以安睡至今,身上的外傷也照常結痂,並無潰爛的情況發生,衛琳琅吊著的心思也放下不少。只細心的幫助烏力吉翻身,擦洗,按摩身體等,一日多餐儘量喂她一些流食人參湯等,幫助烏力吉補充營養,靜靜的守候在烏力吉身邊,等著她睡醒歸來。
此時的烏力吉卻陷入夢境不可自拔,她夢到自己成了德妃的女兒,基本就和衛琳琅沒有過任何交集,更不會跟康熙這麼親近的不分上下般的嬉鬧玩耍。自己靜靜的呆在德妃的身邊,看著她和十四阿哥胤祉說說笑笑的母慈子愛。
烏力吉滿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明知道這是夢境,卻一直醒不過來,耳邊也時而想起衛琳琅的聲音,和夢裡四阿哥胤禛的關心交織在一起,那個和自己同樣孤獨無依的親哥哥。因為夢中的自己自小身體不好,又是個格格,自六阿哥去後,德妃又生下了十四,就把全部的身心都撲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和胤禛只是德妃順帶照顧著而已。
兄妹兩個同病相憐,私下裡也非常親近,只是自己的身體到底瘦弱不堪,勉強活到十二歲就早夭了。那是那一年?烏力吉細心的探聽時間,康熙三十六年,同樣的三征噶爾丹,年號事件幾乎都一樣,可是自己卻活的好好的啊?
烏力吉陷在夢裡醒不過來,倒是把夢中的近況給摸了個透徹,衛琳琅和胤祀生活慘澹,只能夠依附在惠妃的羽翼下苟且生存。胤祀去看望衛琳琅也還要得到惠妃的首肯才敢過去,而這時的衛琳琅哪裡有烏力吉記憶裡的風光,簡直就是康熙那些不受寵的妃子們的翻版,甚至還不如她們。
烏力吉想起心中對衛琳琅的懷疑,心裡想著莫非這就是自己的前世?難道衛琳琅也經過這些?若果真如此,這就可以解釋一些衛琳琅做出來的行為。烏力吉有心往後查探,找到一些三十六年以後的事情,可是,她卻怎麼也邁不出去夢裡自己處所的那道門檻。
烏力吉一生氣,擺好了姿勢,一個猛勁就沖了過去,“哎呀,”烏力吉下意識的捂著胳膊,叫道:“摔死我了,好疼。”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衛琳琅聽到烏力吉的聲音,雙手合十,感謝了一圈過路的神靈保佑烏力吉終於醒來,虔誠的禱告了一番才來到烏力吉床前。
“額娘?”烏力吉睜開眼睛,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不禁循聲望去,到底這裡是夢,還是夢裡的夢才是夢。烏力吉有些迷糊,那些東西太真實了,真實的自己都和現實弄混了。
“格格醒了,”一邊的宮人忙歡呼起來,有人忙道:“快去稟告皇上,皇上這下終於可以放心了。”有腿快的急忙就飛奔而去,向康熙報告這個好消息。又有人道:“在去人請太醫。”又有人飛奔去了。
衛琳琅過來抱著烏力吉就邊哭邊捶打起來,“你個不省心的東西,自己躺著睡了幾天,讓額娘擔心死了,你要是再不醒來,額娘就要去陪你了。”
烏力吉的手覆上衛琳琅略微有些冰涼顫抖著的身體,心裡一陣感動,額娘這是又瘦了,身上好不容易養的肉又剩下幾根骨頭了。烏力吉閉上眼睛,一頭紮進衛琳琅的懷裡,貪戀的吸著衛琳琅身上的氣息,嘴裡呢喃道:“額娘,能做你的女兒,真好。”
夢裡的德妃除了對胤禎關愛有加,對自己和胤禛可全是表面上的功夫,那裡有衛琳琅疼愛自己。不管那些夢境是真是假,自己本來就是從衛琳琅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就是自己唯一的母親,不管誰也不能夠把她和自己分開。
衛琳琅遲疑了一下,自己的來歷可是有些蹊蹺,烏力吉躺了幾天,誰知道會有什麼奇遇,萬一和自己一樣,霸佔了別人的身體――那這個女兒,還是自己的女兒嗎?衛琳琅小心翼翼的把烏力吉扶起來,盯著她的眼睛,輕聲道:“烏力吉,你還記得額娘嗎?還有八哥,你還記得他嗎?”
聽到衛琳琅提起胤祀,烏力吉神情立馬緊張起來,忙問道:“八哥為了救我,把我撲下馬,他自己倒是直接摔倒在地上。我都睡了幾天,八哥會怎麼樣。”烏力吉到底幾天沒有進食,身體有些疲勞,但是想到胤祀,她的精神立即就繃了起來,大腦迅速就恢復了運轉,忙問衛琳琅道:“額娘,不要瞞我,把八哥的情況都告訴我,不然,我會不安的。”烏力吉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匹馬那麼巧合,她騎著就會瘋,一定是對著胤祀去的。
衛琳琅心裡噓了一口氣,面上的神色也放鬆了下來,這還是自己的女兒,如假包換。再說,即使有人占了她的身子,只要她還承認自己和胤祀,那麼自己也認了,這種心情,沒有經歷過失而復得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你八哥早就醒了,倒是你昏迷了好幾天,也不吃不喝的讓人弄不懂到底是什麼毛病,太醫給你看脈,也說無事,只道你在睡覺。你可知道你這一覺睡了有多長,差一點把額娘給急瘋了。”衛琳琅想想就心有餘悸,萬一烏力吉真的長睡不起,自己該怎麼辦?
衛琳琅的話音剛落,烏力吉的肚子就適時的咕咕叫了起來,烏力吉跟衛琳琅撒嬌道:“額娘,烏力吉餓了,要吃額娘做的小米粥。”兩個女兒同時受傷,衛琳琅該有多擔憂,烏力吉不忍看著衛琳琅眉目見的憂愁,忙撒嬌解憂。
衛琳琅擦乾臉上的淚水,笑駡道:“額娘整天看著你,那有時間給你做什麼小米粥,廚房裡預備的有現成的粥水,先盛來你吃了,等回頭額娘再給你去做。”身旁的宮人聽到烏力吉說要吃飯,笑著就出去給烏力吉盛飯去了。
烏力吉又不是真的要吃衛琳琅親手煮的東西,她只是想在衛琳琅面前撒嬌而已,烏力吉在衛琳琅身上蹭蹭,甜甜的撒嬌道:“額娘,”衛琳琅嗯了一聲,問道:“怎麼了?”烏力吉笑笑,又道:“沒事,就是想叫您。”衛琳琅笑笑,抱著烏力吉在懷裡輕輕的拍哄起來,女兒身上絕對發生過什麼事情,不過,她不說,衛琳琅也不打算去問了。
康熙和太醫先後趕來,康熙先是親手替烏力吉把了脈,終於放下了糾結幾天的心,太醫也道烏力吉無事,只要吃點東西,恢復體力,就可以和往常一樣了。
等康熙走後,衛琳琅遣散了伺候的宮人,邊親自伺候烏力吉喝粥,烏力吉喝著熬的軟爛的小米粥,問衛琳琅道,“八哥的馬為什麼會瘋?皇阿瑪可查出來了?”
衛琳琅咪著眼睛看著烏力吉,嘆了口氣,道:“有人給馬下了毒,不過,這是你嫂子娘家查出來的,你皇阿瑪當時就把相關人等杖斃了。”
111.後續
烏力吉聽了一愣,連粥都忘記了吃,問道;“為什麼皇阿瑪不查?反而要從嫂子娘家那裡知道這些東西?還有,到底下毒的人是誰?”烏力吉沒有想到皇子間的明爭暗鬥這麼快就燒到了胤祀頭上,明明八哥已經表明態度了啊?這是誰這麼不長眼,竟然把人往絕路上逼?
“索額圖,”衛琳琅說出這個名字,就緊盯著烏力吉的眼睛,企圖從她眼裡發現一些什麼?到底是重生的,還是穿越的?烏力吉眼現迷茫,茫然的問道:“索額圖?他為什麼害八哥?難道是二哥?”烏力吉一下子就想到了太子身上,畢竟,索額圖不管在什麼地方,都頗有太子發言人的自覺,不管他做什麼,都會讓人聯想到太子身上。
衛琳琅面上閃過一絲無奈,說心裡話,她並不想孩子們誤會記恨康熙,雲淡風輕的道:“應該不是吧,太子可是你們的親哥哥,怎麼會害你們呢?至於索額圖,誰知道他發什麼神經,或許是誤會吧。”衛琳琅自己都不相信,太子一開始或許不知道,但是,胤祀受傷到現在,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會一定資訊都不知道?索額圖此舉絕對是為太子掃清障礙,是不是得到胤礽的首肯已經不重要了,皇家向來是骨肉相殘的,為了自己的目的,誰會想到那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從來到這裡,衛琳琅就有了這種心裡準備。
“誤會?他能和八哥有什麼誤會?到了要人命的程度?”烏力吉不解,不是為了二哥,索額圖會害八哥?要不是自己上了八哥的馬,事情恐怕還不會如此嚴重。八哥馬術精良,一旦發現馬兒瘋狂了,絕對會迅速作出抉擇,跳馬是最快的,或許只是摔傷了腿什麼的,索額圖此舉大概只想弄個意外,讓八哥殘廢了也有可能。若是這樣,給八哥看診的太醫或許也是太子的人,烏力吉看著衛琳琅鎮靜的樣子,心裡吐了一口氣,八哥那裡定是有可靠的人盯著,否則,若是八哥有什麼不測,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額娘了。
只是這種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既然做了,就是謀害皇嗣的罪名,皇阿瑪也不會輕饒了他。“皇阿瑪如何處置的他,有沒有誅連他九族?”烏力吉還是關心後續發展,索額圖做的事情,既然富察氏都知道了,康熙更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家是後族,康熙不知道會不會牽連他們一族之人,若是連累到太子失去依靠,以後或許真的就跟太子對上了,看來,等再見到八哥,就要跟他商量一下後策了。
衛琳琅鼻子裡哼了一聲,道:“昨天你皇阿瑪把索額圖罷官回家反省去了,罪名卻不是你們這樁。”
烏力吉沉默了,難怪剛才康熙過來看自己,衛琳琅對他都冷淡的很,連康熙都有些尷尬,一見自己無事了,就急忙走了,烏力吉原來開始還以為康熙是前朝事忙,連她撒嬌說要和康熙一同用膳都被康熙婉拒了,原來是為了這個。
不過也難怪額娘生氣,一雙兒女受傷,康熙作為父親卻不去追究罪魁禍首。烏力吉有些擔心的看著衛琳琅,勸道:“額娘,皇阿瑪也有他的難處,你別和他生氣了好不好?”烏力吉早知道康熙對胤礽不一般,卻不知道已經到達這種程度,索額圖謀害皇嗣,康熙只是把他罷官而已?在康熙的眼裡,太子的叔公都比正經的皇室阿哥格格們貴重嗎?
衛琳琅看著乖巧懂事的女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應道:“額娘只是一時別不過來這個勁,過幾天就好了。”其實從一開始,衛琳琅就知道結局,自己和胤祀在大清就是一個炮灰,生來就是被康熙利用和打擊的,現在再說這些做什麼?從今後要讓胤祀和烏力吉低調才是。
此時的胤祀府上卻低調不起來,胤祀和富察氏兩人正臉紅脖子粗,為了進不進宮而爭執起來。
無他,只因為胤祀剛剛才得知烏力吉竟然一直昏迷,才剛醒過來的消息。要不是福晉終於露出點喜色,讓胤祀起疑,富察氏也覺得烏力吉都已經醒了,即使告訴胤祀也沒有大礙,於是就全盤托出了烏力吉昏迷至今天的事情。
胤祀一聽,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連累烏力吉差點喪命,哪裡還有臉面安穩的躺在床上?這些天還不知道額娘如何擔心,可有出事?胤祀越想越不放心,一定要入宮去看看衛琳琅母女才能夠放心。
可胤祀也是重傷剛醒的身體,富察氏那裡捨得讓他勞累,兩人就進不進宮爭執了幾句。一旁非要過來伺候胤祀的側福晉立即火上澆油,說富察氏竟然對衛琳琅不敬,不愛護烏力吉,等等。
胤祀擔心衛琳琅好烏力吉的卻出不去門,正壓了一肚子的火,剛沖富察氏說了幾句,沒想到他這位側福晉就這麼能說,一堆大帽子都扣在了富察氏頭上,胤祀聽了反而冷靜了下來,胤祀皺皺眉頭,一揮手,示意側福晉先出去。
側福晉原本以為自己借著衛琳琅和烏力吉的光能夠在胤祀面前留一點好印象,卻不知道她自以為沒有一點把柄的跟人通報胤祀的行動舉止的的事情已經都被胤祀知道了。所以她倒是理直氣壯的服侍在胤祀的床前,本以為要趁機會博得一點好感的,見胤祀和富察氏鏘鏘了起來,忙插話挑撥。可沒有想到她說話如此無用,原本也是挑揀著富察氏的錯漏說的話,卻不料她一說完,胤祀反而不氣了。
側福晉不敢在胤祀面前強留,只好委委屈屈的福身走了。
富察氏擦乾了剛剛氣出來的淚水,有些好笑的看著胤祀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互動,自己家裡的人說的果然不錯,一旦胤祀知道了側福晉出賣他的事情,胤祀定會對她心生討厭的。富察家查出了胤祀側福晉的事情,自然不會瞞著自己家裡的姑娘,卻不主張富察氏自己告訴胤祀,警告她,一定要讓胤祀自己去查到才好。
胤祀一醒來就命人去查瘋馬的事情,雖然因為康熙把事情壓下去不少,卻依然有蛛絲馬跡留下,何況還有富察氏幫著讓胤祀發現一些該讓他發現的東西,所以胤祀的人費了好幾天,也把前因後果都查了出來,其中自然有他的側福晉替人通風報信的信息。胤祀當時就氣壞了,要立即打殺了側福晉,卻被富察氏給攔住,富察氏道:“不管她做了什麼,她可是皇上賜下來的人,皇阿瑪都沒有處理她,怎麼能夠輪到咱們?”康熙一開始雷厲風行的把胤祀府上別人安插的釘子都除了,後來卻再也無動靜,連胤祀府上卻少的奴才名額也沒有令內務府添補。皇子府上伺候的奴才都有定例,而這個時候,內務府也不敢私自給胤祀府上添人。好在富察氏陪嫁的人不少,原本他們也是做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活計,並不敢跟宮裡出來的人較勁,現在人手不夠,正好可以做事補缺,要不然胤祀府上恐怕還要鬧人荒了。
胤祀聽了一愣,卻也知道其中的厲害,沒再提要廢側福晉的話,只是他的心裡到底是留下了陰影,剛才本來極旺的火氣,聽到側福晉看似有道理,實則挑撥胤祀和富察氏的話,胤祀瞬間就冷靜了,所以才讓側福晉出去,跟富察氏好好道歉。
富察氏明知道胤祀這是替她長臉,心裡剛才的哪一點委屈早就煙消雲散了,只是她不好意思跟胤祀先說話,只好扭過頭,憋著笑意不去看胤祀。
胤祀看了看富察氏,故意的“唉吆”一聲,富察氏果然急忙過來問道:“怎麼了?可是又碰著了傷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讓額娘聽到,又該擔心了。”胤祀趁機一把抓住富察氏的手,柔聲問道:“還生氣嗎?我剛才也是一時氣急了,說話有些重,我向你道歉。”
富察氏的臉疼的就紅了,扭捏著要掙脫胤祀的手,蚊聲道:“妾身那裡當得起爺的道歉?”
富察氏聲音雖然小,依然被離她很近的胤祀聽到了,胤祀也吐了一口氣,自己慢慢的坐起來,對富察氏解釋道;“不是我脾氣急,非要跟你強著要進宮去。烏力吉此次受傷,全是因為我的緣故,雖然當初我撲下她護著了身體,卻不知道為何會昏迷不醒,要不是你們瞞著我,一醒來我就要去看看的,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的親妹妹,還有額娘的身體一向不好,要是不去看看,心中實在難安啊。”胤祀慢慢下地,伸出手來示意富察氏幫他更衣,富察氏嘆了一口氣,心知胤祀不親眼去看看,心裡是放不下的,只好拿起胤祀的衣服,幫他穿上,胤祀嘴角微微一笑,又道:“雖然聽說烏力吉醒了,卻不知道額娘如何,額娘的性子向來不會讓我們擔心的,有事都是自己扛著,不會告訴我們。這一次,我和烏力吉同時受傷,額娘一邊要擔心我,還要親自照顧烏力吉,幾天過去,她的身體定然吃不消,我這會進宮,也是想讓額娘看看我,免得她擔心。”胤祀其實還想進宮去跟衛琳琅商量一下關於側福晉的事情,這樣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擱在家裡,實在是令人心裡膈應的慌。
富察氏幫胤祀穿好了衣服,又吩咐外面備軟轎,非要跟胤祀一起進宮,胤祀阻攔一回,富察氏道:“烏力吉是爺的妹妹,也是妾身的妹妹,爺擔心妹妹的安危,我不擔心麼?另外,要不是妹妹先上了爺的馬,還不知道爺會傷到什麼程度呢,妾身其實早就想去謝謝妹妹了,只是妾身一直要照顧爺,脫不開身才拖到現在。雖然爺這一躺是進宮給額娘請安,卻也讓妾身違背了額娘的吩咐,今天爺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就非要進宮請安,媳婦違背了婆婆的吩咐,只好上門請罪了。這也是因為先前額娘有話,讓妾身好好的照顧爺,一定要把爺照顧的妥妥當當的,妾身自領命起,就不敢離開爺的左右,既然爺鐵了心要進宮,索性妾身就跟著一起過去,也好給額娘賠罪,給妹妹道謝的好。”富察氏也舉了幾個理由,表示非要跟著胤祀進宮不可,胤祀無法,只好答應和富察氏一起進宮。
衛琳琅果然十分記掛著胤祀的傷情,雖然每天都有專人彙報胤祀的情況,卻也不如親眼看一眼讓人放心。一聽到胤祀和富察氏兩人進宮,衛琳琅忙從床上起來,她等烏力吉用完飯,又看著她睡下,自己也疲累了,剛躺下不一會兒。
衛琳琅剛迎到臥室的外間,胤祀和富察氏就進了了,不等胤祀和富察氏行禮,衛琳琅忙過去一把攙扶住胤祀,眼睛就瞄向胤祀的頭,問道:“摔到哪裡了,讓額娘看看。”胤祀看到衛琳琅明顯消瘦的臉龐,不安的道:“額娘,都是兒子不孝,又讓額娘擔心了。”
“別在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天災人禍,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道歉也已經發生了,你只管好好的保重身體才是。”衛琳琅一邊說著話,一邊牽著胤祀往屋裡去。等到了臥室,就把胤祀往椅子上摁,胤祀剛一坐下,衛琳琅就上手就去摘胤祀頭上的帽子。富察氏跟在胤祀後面,這會見衛琳琅要取胤祀的帽子,忙過來給衛琳琅幫忙,兩人小心翼翼的把胤祀頭上戴著的帽子給取了下來,一圈白色的繃帶格外的顯眼刺目,微微的還有一絲血痕滲透的出來,顯然是外傷還沒有好。
衛琳琅怕胤祀等會在折騰著出宮,還要讓傷口出血,轉頭吩咐李嬤嬤道:“還請嬤嬤去跟皇上稟告一聲,就說胤祀這個時間過來了,我也不放心他在出去,打算留他在宮裡住一宿,一會就讓他會阿哥所去,還請嬤嬤請示完皇上以後,到阿哥所裡安排一下。”李嬤嬤也理解衛琳琅想要在受傷的兒子面前多待一會兒的心情,忙去稟告了康熙,康熙倒是大方,破例讓胤祀在衛琳琅的宮裡住一宿。母子兩個才得以盡情的敘話家常。
等李嬤嬤出去,衛琳琅手顫巍巍的去撫摸胤祀的頭部受傷的地方,輕聲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胤祀微微的仰了下頭,沖著衛琳琅一笑,露出幾顆瓷白的牙齒,眼角也閃著可疑的淚水。
衛琳琅伸手擦了眼角的淚,又把帽子細心的幫胤祀帶上,才開始訓斥胤祀道:“身上有傷,不說在府裡好好休息,跑進宮裡來做什麼?”
富察氏一聽衛琳琅訓斥胤祀,忙給衛琳琅行禮道歉道:“額娘,都是我的錯,爺堅持要進宮來看看額娘和烏力吉,我實在是攔不住,請額娘降罪。”
衛琳琅把富察氏扶起來,道:“我知道你是勸不住胤祀的,當初讓你們把烏力吉的情況瞞下來,也是怕他知道了就會不顧自己的身體要進宮裡來,如今看來,我料的果然不差,”衛琳琅轉過頭去看胤祀道:“烏力吉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天醒來精神也不錯,就是睡了幾天沒怎麼進食,身上乏累了些。先前吃過了一些軟爛的粥,現在睡了,你這會兒過來,反而不能夠和她說話,不過好在皇上答應你今晚不走,一會兒她醒來,你們兄妹倒是可以說上一會兒話。”雖然擔心胤祀的身體,衛琳琅卻也知道不讓胤祀看到健康的烏力吉,他是不會放心的。
胤祀雖然沒有看到烏力吉,卻親眼見到衛琳琅的精神頭不錯,對烏力吉的擔心也消了些,忙道:“我進宮裡來也不光是看烏力吉,也是害怕額娘心裡擔心我的安危,急於讓額娘放心而已。”胤祀知道自己說的話衛琳琅還有一籮筐子訓斥等著自己,忙轉移話題:“另外也有一件事要請額娘拿主意。”胤祀跟富察氏使了個眼色,富察氏會意,自己親自到外間去把伺候衛琳琅和胤祀跟著自己的下人都遣走了。富察氏自覺胤祀定會跟衛琳琅說有關側福晉的事情,關於胤祀的女人的話題自己在場不大好,又想到今晚要留宿宮中,富察氏吩咐趙錢兒守著,自己索性就去胤祀臨時居住的房間,去準備晚上休息用的東西去了。
衛琳琅見胤祀倆口子神神秘秘的,還以為他要和自己說關於索額圖的事情,開口道:“索額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別起什麼報仇的心思了。”康熙的態度擺在這裡,追究只是自居滅亡。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01 AM
112.弄巧成拙
胤祀愣了一下,自己還沒有跟衛琳琅說,她怎麼知道的?想必康熙是不會把這些內幕告訴衛琳琅的吧?當初查出來有關側福晉的事情,胤祀本來是要告訴富察氏的,可是富察氏一副胤祀傷重,不宜動腦費力的要休息的樣子,根本就打岔不要聽。衛琳琅看出了胤祀的疑惑,不禁詫異異常,富察家竟然沒有告訴胤祀?衛琳琅忙道:“富察氏告訴我的,怎麼你是自己查出來的嗎?”衛琳琅說完也反應了過來,富察氏向來謹慎,怎麼會主動去告訴胤祀,只怕胤祀當時感動,過後卻會懷疑他們手伸得太長。
富察家都知道了的事情,富察氏能不會知道,難怪當初自己那麼生氣,富察氏卻會那樣勸自己?胤祀稍微想了一下也知道了富察氏的顧忌,嘆了一口氣,對衛琳琅道:“不管是索額圖,還有一點別的事情。”這個事情如何跟衛琳琅說呢?富察氏都知道了,卻還瞞著自己,非要讓自己去查出來,這裡面不會沒有他們的算計。胤祀有些遲疑,廢了這個側福晉,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另一個側福晉進門,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的人,她們萬一在做些不利於自己和家人的事情,等事情發生了,悔之晚矣。胤祀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於女人他也沒有到了濫交的地步,又和富察氏少年夫妻,自認為女人多了未必是福。
衛琳琅嘆了口氣,這就是皇家,連親戚之間的幫襯都得估量著來。
衛琳琅把富察氏跟她通消息的事情告訴了胤祀,又道;“你皇阿瑪處理的雖然輕了些,他做事向來自有主張,將來不會委屈你們的,你們這一次受傷,就當是意外好了,別在生出別的是非來。”富察氏倒是個聽話的家族,自讓他們不要動,他們果然不再做些什麼了,有這樣穩重的岳家,對胤祀來說,只會是好事情。怕就怕胤祀心裡有火壓不住,跟索額圖算帳。衛琳琅雖然不知道該怎麼樣給胤祀建議,卻忍不住還是要勸一勸胤祀,不要明著跟索額圖作對,至少,康熙現在絕對不會容忍別人去動太子。
康熙這一次沒有嚴懲索額圖,心裡絕對會感到愧疚,以後對胤祀和自己的一點小“過錯”也會加以諒解,用兩個孩子受傷來換取康熙的一點愧疚,衛琳琅心生愧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也已經勢力到極點,利用每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來換取有可能的利益,竟然連兒女的安全都置之不理了!
原來自己還標榜自己是個慈母,自認比這後宮裡的女人們都疼愛自己的孩子,卻遠來,自己早就變了,變得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幸虧這一次孩子們沒有生命危險,還容得自己後悔,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不測,自己可是追悔莫及的,衛琳琅自省了一回,決定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這次查出索額圖和側福晉,費的人力可不小,富察家卻在短短的時間就搞清楚了來龍去脈,胤祀絕對沒有小看他們的本事,卻不料已經有不亞於康熙的人脈了。胤祀搖搖頭,富察氏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會想到讓額娘拿主意,可見不是莽撞的,自己府裡恐怕也沒少被他們照顧著,回頭有機會還得多謝謝他們,懲治索額圖的事情說不得還得向他們借力了。
康熙讓索額圖回家反省的事情他也知道,當時他就生過了氣,發過了火,讓富察氏也跟著著了一會急;如今想起來雖然有些氣悶,卻也不值當在衛琳琅這裡發‘泄出來。胤祀道:“我早就知道皇阿瑪待我們和太子不同,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阿瑪都不追究,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表面上是要不再追究的,私底下胤祀卻不打算放過他們,當初郭絡羅氏糾纏自己,胤祀就發現了身邊有太子和大阿哥的人,胤祀試探了一陣,才知道那是他們害怕自己和安郡王府聯姻。剛好胤祀對郭絡羅氏也反感,就配合著他們把郭絡羅氏給擺了一道,要不然,自己的行蹤,郭絡羅氏也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所以才有後來的郭絡羅氏被黑事件,不過胤祀做的很小心,連胤褆和胤礽的人都沒有發現胤祀的“反利用”。
可是索額圖和郭絡羅氏不同,他即使害的自己和烏力吉差點喪命,可他卻手握實權,手下門生故舊眾多,可不是郭絡羅氏那樣的毛丫頭一個,任由別人報仇雪恨的。若是露出來不甘心的樣子,只怕衛琳琅又擔心,自己要報仇卻不是一戳而就的,胤祀早就把仇恨壓在心底,在衛琳琅面前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或許是胤祀的表情太冷淡,衛琳琅反而不大放心,可是想了一回,衛琳琅也放下了。自己到底深居後宮,因消息和環境所限,並不能夠第一時間去做應急反應,如果在搞不清楚狀況的要孩子們聽自己的話,恐怕胤祀和烏力吉遇到事情的時候,就不好再先做些防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兩個孩子已經從閻王殿裡走過一回了,衛琳琅可不敢再心存僥倖,拿著孩子們的性命做賭注,有些東西還是讓他們自己拿主意的好。孩子們大了,也該學會保護自己,自己所謂的先知把胤祀和烏力吉害的差點提前去見閻王,她卻也不敢再給胤祀他們出什麼主意了。
衛琳琅想起來胤祀說還有別的事情,好要自己拿主意,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事情要讓我拿主意?”
胤祀見問,忙把有關於側福晉的事情告訴衛琳琅。衛琳琅聽了愣了半晌,這是一個什麼女人?腦袋讓驢踢了嗎?即使不得胤祀的歡心,卻也是胤祀的人,你跟著太子走,還能夠給太子做側福晉不成?只是,回過頭來想,也是自己和胤祀做的對不住人家,這裡又不是現代,遇人不淑還可以離婚再嫁。大清的女人一旦嫁人,就只能夠靠著男人和兒子生活,如今她兩頭都不靠,一時無措,會投奔太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理解歸理解,衛琳琅卻也不能夠認同她的做法,這裡是清朝,被丈夫冷落女子多了,只要有三妻四妾,正妻和妾室之間的戰爭就不會停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若是都像她一樣,得不到丈夫的寵愛就賣消息給別人,這娶妻納妾的人家還不得被人算計死?
衛琳琅氣憤完,卻跟胤祀道;“還是留著她吧,至少咱們知道她是誰的人,以後防著她些。”衛琳琅也想到了一個蘿蔔一個坑的皇子妻妾制度,若是走了這一個,要不了多久,康熙就會給胤祀指人。衛琳琅也不打算再讓無辜的女子們都跟著胤祀受苦,胤祀的第一個側福晉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就算是再有了別的側室,也不會真心實意的對人家。到時候還不得又多一個怨婦?最毒婦人心,得不到的女人瘋狂起來,寧願毀了他,也不會讓別人得到的故事,在電視和小說上頻頻出現,衛琳琅卻不敢讓自己的兒子做那個男主角。
遲疑了一陣,衛琳琅道:“你們還是趕緊生個兒子要緊吧。”一旦富察氏多生幾個兒子,衛琳琅也有幾分把握可以阻攔幾個女人進胤祀的府邸。衛琳琅當初是沒有打算讓富察氏這麼早生孩子的,跟不會去過問兒子的房裡事,畢竟富察氏還不大,生孩子過早,會影響母子兩人的健康。可是,面對著三年一次的選秀,富察氏生子的事情,卻迫在眉睫。
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五阿哥府裡不斷的被康熙和其生母塞進去女人,不就是因為他們婚後一直沒有嫡子?衛琳琅有些無語,皇家雖然在意多子多福,也不斷的給皇子們塞女人讓他們開枝散葉,卻對庶子、女熟視無睹,不管兒子的女人們生下了多少兒子,只要不是嫡子,長輩們都會責怪其無子。
自己卻做不到他們那樣,只要是胤祀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旦生下來,都會疼到心裡去,可是,人心都是偏的,難免會對一些個孩子偏寵些,萬一剛好喜歡那些庶子們,可不又會給胤祀的家裡帶來不和諧因素嗎?就算是為了孩子們將來的身份不被人恥笑,衛琳琅也打算不會主動給胤祀塞女人的,可是自己不做,她卻無法阻止康熙,衛琳琅覺得還是早做預防的好。再說,不管是誰,只要兒子娶妻,心裡也會開始期待下一代的到來了,衛琳琅也免不了俗氣,已經幻想過胤祀的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孩子長的會像誰多一些了。
衛琳琅的話音剛落,胤祀的臉就紅了,衛琳琅雖然只是跟他說了生孩子的事情,胤祀卻難免想到和富察氏之間的恩愛場面來,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衛琳琅看出了胤祀的窘況,也有些不自在,古代的孩子們可不像現代,未婚就可以生子,他們對這些夫妻之間的事情可是羞愧的很,夫妻兩個大白天的連臥室都不進,面也少見,若有非見不可的理由,連門窗都不可以關,要不就會被人說什麼白日宣淫。真是笑話?
尤其是皇家的媳婦們,本就比一般人家的規矩大些,還會被上面的婆婆們賞賜女人進府,那些被長輩們賜下來的女人們腰杆子可不比底下送上來的側室,格格們,一個個仗著宮裡的勢,連嫡福晉都敢無視。衛琳琅腹誹,孩子們感情好了,長輩們更應該欣慰才是,難道真的要看他們夫妻之間相處的真是平淡如水,相敬如賓,他們才開心?
另外,衛琳琅也不明白在這樣的風氣下成長的某些本土人,為何會迷戀於那些床幃之事?還男女不忌?尤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難道他的心裡壓抑太大,非要找另類的刺激才可以得到舒緩嗎?
衛琳琅意思表達到了,也不再跟胤祀多說,只道他也累了,催促胤祀趕緊去休息,想到胤祀繃帶上滲透出來的一點血絲,衛琳琅又招來了太醫,重新看著他給胤祀包紮妥當才回去休息。
母子三人再一次同居一院,這一覺都睡的無比踏實,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衛琳琅被吵醒了。
側耳傾聽,原來是胤祐、胤塘和胤俄、胤祥幾個。衛琳琅笑笑,自從烏力吉被送回來,這幾人就上門來求見過,衛琳琅當時心情不好,就給回了,這一次他們是借著胤祀來,才過來一起看看烏力吉的吧。果然,衛琳琅隨後就聽見烏力吉調笑的聲音,這孩子身體底子好,衛琳琅感慨,孩子們就是恢復的快啊,一覺睡好休息好了,就又生龍活虎的了。
那裡像自己,身上還感覺到疲乏勞累,好像身上都軟的抬不起來胳膊腿一樣。衛琳琅這是緊張過後的後遺症,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兩個孩子躺了幾天,她就繃了幾天的神經,這一放下心來,她整個人的精神頭都散了,不好好休息幾天,怕是緩不過來。衛琳琅聽著外面幾個孩子的說笑聲,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胤祐、胤塘和胤俄、胤祥三個卻不光是來探望胤祀和烏力吉的,他們出宮不方便,烏力吉受傷,又被衛琳琅拒見。昨天聽說胤祀進宮,當時就想過來,都被身邊的人阻攔了。好容易憋到今天,連上書房都沒有去,直接就過來了。
這幾個孩子雖然沒有長大,心眼卻都是不少,反常必為妖,康熙對瘋馬事件的處理,太急促了些,只打殺了幾個奴才就告結案,還壓著蓋著,不許人往深了查。這樣的處決,不光是皇家,就算是一般的大戶人家也不會如此簡單的就把敢謀害主子的奴才們如此處理的,不挖個天昏地暗怎麼會罷手?
除非事後涉及的人或事,都是不可碰觸的。
胤祐身有殘疾,天生的敏感,對一些事情早已看透,卻不打算說破。就算是胤俄直爽,可是直人也有直人的好處,他認定了康熙此時必定知道了胤祀和烏力吉被瘋馬所害的幕後真相。胤塘和胤祥兩個可是七竅玲瓏心,只是胤塘的心眼用在了歪處,卻也知道康熙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處罰索額圖,必和胤祀烏力吉受傷一事有關聯。胤祥卻自來都是會舉一反三的。尤其會根據一些個事情來猜測聯想,有時候身在局外或許更容易弄清楚事情的本質。
康熙欲蓋彌彰的處罰索額圖,卻給這些原本並不大瞭解事情緣由的人們提供了猜測的源頭。
索額圖所犯的事情不是一早一晚的了,康熙早不處罰,晚不處罰,卻在胤祀和烏力吉剛剛受傷不久,就把他削職回家了。最可疑的是,不光索額圖,連太子對康熙給索額圖定的罪名都不加以自辯,要在往常,只要索額圖不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太子怎麼也會到康熙那裡哭訴一番,把他叔姥爺的官職給求回來的。
其實不光胤塘幾天有懷疑,就連幾個大的皇子們也心有戚戚,胤礽可以對沒有成年的胤祀下手,誰知道自己那天會犯了他的忌諱,成為下一個目標。胤祀的岳家是顯赫了些,他們的岳家勢力也不小,而且,他們辦差早,手上多少會有幾個人脈,比胤祀來說,可是更顯眼些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可能會成為胤礽下手的另一個目標。
索額圖此舉,不但沒有除掉胤祀,反而令胤礽眾叛親離,實在是得不償失。
胤俄快言快語,問候過胤祀和烏力吉的傷情,就問到了幕後之人,還道他要手刃仇人,胤俄道:“誰敢欺負爺的兄弟,爺不把他大卸八塊,爺妄為皇子。”
胤祀忙截住胤俄的話頭,“皇阿瑪已經處理了,確實是我府上的幾個奴才們不滿我往日對他們的訓斥,私下裡報仇而已。”胤塘幾個也知道有些話說不得,忙順著胤祀的話頭痛駡了幾個奴才幾句,胤俄才不甘心的對衛琳琅道:“十哥還要替你親自報仇的,只是皇阿瑪已經給你報仇了,用不上十哥了。”
烏力吉早早的起來,就已經跟胤祀通過氣了,知道胤祀心裡的打算,雖然有些不贊成他要扳倒索額圖的心思,卻也知道,既然這仇已經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身為皇子女,他們心裡可沒有軟弱可欺幾個詞,不以牙還牙,就已經是他們仁慈了。既然胤祀決定了,烏力吉也不反對,只是叮囑胤祀要小心,別露出馬腳,最後牽連到衛琳琅身上。
113.問題解決
如今聽到胤俄這一番話,烏力吉還是很感動,卻也把話題岔開,勸解胤俄道:“皇阿瑪怎麼會看著別人害我們而放縱壞人而不理呢?”烏力吉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酸酸的,對康熙包庇索額圖的做法,她不是不滿,卻不敢在這個當口上火上澆油,對於直腸子胤俄,更是不敢說模棱兩可的話,就怕他萬一知道點什麼,跟太子對上。烏力吉岔開話題,挑胤俄喜歡的說:“十哥的心意我領了,十哥若是心裡過意不去,等我傷好了,就教我馬術吧,要不是我馬術不精,這次也不會連累到八哥受傷。”胤俄的文化課不怎麼的,武學課卻是極好,騎馬射箭尤其精良,完全繼承了愛新覺羅家族馬上民族的血統。現在年幼,假以時日,跟胤褆都將不相上下。
一提到這個,胤俄也深以為然,道:“說的也是,若是當時是你十哥我騎了那瘋馬,定不會被它欺負,當時就要把它宰了。”胤俄把怒氣都發‘泄到馬上,摩拳擦掌,打算回頭就教烏力吉馬術,以備萬一。
眾人見胤俄不再提關於報仇的事情,心裡也都舒口氣,有些話,在宮裡說了,瞬間就會傳到康熙的耳朵裡,萬一讓人添點什麼,他們有嘴也說不清了。幾個人也親眼見到了胤祀和烏力吉,想到自己都是蹺課過來的,看看更漏,一會兒康熙還會去上書房,忙跟兩人告辭,急忙就回去讀書了,胤俄心裡不願,卻也不敢去捋康熙的龍鬚,也戀戀不捨的跟著幾個兄弟們走了。
等衛琳琅回籠覺睡完,胤祀和烏力吉已經又交流了關於他府裡側福晉的事情,烏力吉的意見跟衛琳琅一樣,留著不動,至少還知道她是誰的人,比再去試探下一個強多了。
知道衛琳琅醒了,兩人忙進來給衛琳琅請安,衛琳琅也在宮人的伺候下梳洗一番,富察氏也剛好從小廚房回來,她一早就起來親自下廚,給幾人做了一桌子小菜。
衛琳琅聽富察氏下廚親自炒菜,心裡也欣慰之極,這樣的媳婦,照顧胤祀比自己這個做額娘的也遜色,自己還擔心什麼呢。孩子們大了,父母總要放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闖吧,就算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只要他們自己平安,自己死後下油鍋去給別人贖罪吧。
衛琳琅先是表揚了一番富察氏,又道要好好的嘗嘗富察氏的手藝,富察氏忙吩咐宮人擺膳,又規規矩矩的站在衛琳琅身後,擺明瞭新媳婦要伺候婆婆進膳,胤祀和烏力吉憋著笑,看著衛琳琅如何面對新媳婦第一次服侍自己。
衛琳琅也感到尷尬不已,對著該死的規矩疼恨至極,一家人吃個飯,還要人看著,如今連自己的媳婦都不能夠好好的坐下來吃一頓團圓飯。衛琳琅已經把康熙排除在外,自己母子婆媳四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了。
衛琳琅紅了臉,平時她連宮人都不用,今天怎麼會讓富察氏伺候自己,忙吩咐道:“你到胤祀的下手去坐吧,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富察氏面上一僵,臉上寫滿了惶恐,忙告罪道:“額娘可是怪媳婦伺候不周,額娘說出來,媳婦一定改。”富察氏有些驚慌,媳婦伺候婆婆天經地義,就是自己的額娘還伺候過祖母用餐,出嫁前家裡也專門為此事培訓過她。尤其衛琳琅為她做的許多事也讓富察氏心裡感激,打算要用心的服侍衛琳琅才能夠表達自己的心意,可是如今衛琳琅卻不要她服侍,難道自己那裡做的不好,令婆婆嫌棄了?
衛琳琅知道富察氏這是誤會了,忙勸道,“不是你做錯了,只是我不慣人服侍自己用膳,我有手有腳的,自己動手,吃起來也香甜。”衛琳琅瞪了一眼胤祀,你個臭小子也不事先告訴你媳婦,讓她以為額娘不喜歡她。你還在那裡看戲,今天當著你媳婦的面,額娘不教訓你,等你傷好了,看額娘不揪掉你身上的皮。
胤祀見衛琳琅有些惱怒,忙對富察氏道:“快坐下吃飯吧,就是皇阿瑪在這裡,也不用人伺候的。”烏力吉也道:“嫂子在額娘這裡不用這麼客氣,咱們額娘可不興她們那一套。”宮裡幾個婆婆們因為深居皇宮,不能夠在媳婦們面前顯示威嚴,一逮到媳婦們伺候她們用膳,個個都施展手段,令她們知道自己的規矩是如何的大,可額娘這裡,卻被媳婦伺候自己給弄的尷尬不已,這就是額娘的與眾不同吧?
富察氏間胤祀和烏力吉都這麼說,衛琳琅也沒有怪罪的意思,只好惶恐坐在胤祀的旁邊,見到桌子上清淡的小菜,有些擔心,生怕不合衛琳琅的胃口。自從指婚給胤祀,富察家就打聽了衛琳琅的喜好,有些宮闈秘聞是不可能知道的,卻對衛琳琅的飲食瞭解了一些。知道衛琳琅喜歡清淡的,富察家專門請了廚子教過富察氏,所以富察氏也敢去廚房親自下手,顯示自己的誠意,只是今天第一次做菜給婆婆吃,富察氏到底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額娘會不會喜歡?
衛琳琅一見桌子上的小菜和往日的不同,就知道這是富察氏親手所做,這樣一個入的廳房下得廚房的好媳婦,如何能夠讓衛琳琅不喜歡?衛琳琅滿臉堆笑,先夾了一筷子菜入口,品嘗了一下,贊道:“不錯,比額娘做的也不差。”衛琳琅原來只會一些家常菜,後來無事跟著廚子們學了些,可到底不如人家專業的做的色香味俱全。富察氏學的沒多久,做的也自然不如人家,不過她一片用心,倒是讓衛琳琅心領了。衛琳琅忙給胤祀和烏力吉布菜,嘴裡贊道:“你嫂子的菜炒的不錯,你們也嘗嘗。”
胤祀和烏力吉也吃了一口,對富察氏的心意讚不絕口,富察氏原本忐忑的心才放進肚子裡去,心裡對衛琳琅更尊敬了。
一家人吃飯照例不用宮人伺候,衛琳琅也習慣了吃飯的時候說說閒話,突然想到一件事,衛琳琅問胤祀道:“你開鋪子的帳房可是你皇阿瑪的人?”烏力吉的幾個新鋪子,衛琳琅也讓胤祀找的康熙的人,所以胤祀正式經商,她也就沒有問,不知道胤祀如何做的,可有遭到康熙的猜忌?
胤祀點點頭,“倒是請老掌櫃的介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皇阿瑪的人。”
衛琳琅噓了一口氣,又給胤祀和烏力吉布菜,順便也給富察氏來了一筷子,差點沒讓富察氏起來給衛琳琅行禮,衛琳琅忙伸手阻攔了富察氏的動作,道:“一家人吃飯而已,別那麼多規矩。”
富察氏尷尬的笑笑,對自己的反應也有些羞愧,忙偷偷的看胤祀,胤祀早已經看過來,對富察氏尊重衛琳琅心裡也非常的高興,間富察氏有些不安,胤祀鼓勵道:“額娘是真心喜歡你,拿你當烏力吉一樣看待的,以後跟額娘處久了,你就知道了,就當跟你額娘在一起用飯好了。”
烏力吉也道:“嫂子啊,你在外面客氣些沒什麼,就咱們一家人的時候,千萬別那麼多規矩,太累了。”烏力吉如今大了,除了在衛琳琅的宮裡,到了外面也得端著規矩,和她以前的放養實在格格不入,別了好久才別過來。如今要不是跟幾個哥哥們在一起,跟衛琳琅一起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也是一個儀態萬千的皇家公主。甚至因為多年習武,又跟皇子們在一起的緣故,烏力吉的身上從來都沒有那些格格們的嬌柔做做,更是顯得大方得體,貴氣天成,令太后也十分喜歡。烏力吉又博學多才,跟太后老人家說話,也能聊得來,尤其說道蒙古草原,更是頭頭是道,要不是烏力吉還要學習,太后都恨不得讓烏力吉留在她身邊解悶。烏力吉倒是十分慶幸太后沒有開口向康熙討要自己,陪著老太太一天兩天行,要是長久的跟她在一起,會憋瘋的。
衛琳琅想到看了烏力吉一眼,跟幾個孩子商量道:“我想讓你們把鋪子裡的盈利都獻給皇上,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索額圖會對胤祀下手,恐怕也是擔心胤祀有財有勢,才行險著,提前對胤祀下手。
烏力吉的帳本年年都會交給康熙,雖然康熙並沒有動用過,卻也依然交上去就收下,所以,此話等於是跟胤祀說,烏力吉也看向胤祀。要對付索額圖,就需要財力物力,人力,胤祀若是把盈利都交上去,恐怕就會推遲報仇的時間,還不知道他肯不肯?
胤祀倒是不做他想,從一開始讓那些吃不飽的奴才們介紹帳房起,胤祀就沒有想過會瞞康熙有關於收益的事情,只是銀子都交給康熙,自己以後行事恐怕會有些拘束,不過,如果能夠讓衛琳琅和康熙放心,交上去也沒有什麼。胤祀點頭,道:“兒子自從開始讓那些人介入起,就沒有想過會瞞著皇阿瑪,交上去也不無不可。”
衛琳琅點頭,道:“你交上去的時候,不要藏著捂著,最好弄的人盡皆知,只是卻要找好理由,別讓人說你皇阿瑪貪兒子的財產。”衛琳琅說完這些忍住不再說話,埋頭吃飯,說要放手,心裡卻忍不住還是會給兒子提些建議,皇子們手上的銀子多了,康熙總有一天會猜忌的,到時候胤祀難免會遭殃。
胤祀和烏力吉對視一眼,也理解了衛琳琅的意思,鄭重的點頭道;“兒子明白了,會辦好此事的。”富察氏卻有些不解,她到底是不怎麼接觸這些皇家的事情,卻沒有多問,心裡也琢磨著衛琳琅的意思,對於這母子三人說這樣的話,都沒有避諱她,富察氏心裡十分妥帖,這就是說,他們真的拿自己當做家人看待了。
胤祀既然會意,等回府養傷期間,就開始整理思路,打算要把自己名下的產業收益都交給康熙。只是這種在康熙面前表露心跡的事情,如果做不好,會讓別人誤解成為,自己在康熙面前討好,沽名釣譽,博取聖寵,就會與自己母子的思路相去甚遠,弄不好就會弄巧成拙了。
胤祀想到當初衛琳琅躥搓烏力吉開鋪子時候的初衷,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等傷好的差不多了,給衛琳琅請安的時候,就跟衛琳琅和烏力吉商量了一番。衛琳琅和烏力吉倒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也認為此事可行。
胤祀又回去把母子三人名下的產業做了一番清理,該給烏力吉留作嫁妝的都單獨讓人看管,自己和衛琳琅將來養老的也交給春兒夫妻打理。那些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些事情做的鋪子和田地,胤祀都挑了出來,交給康熙的人管,自然都掛在了烏力吉的名下。
康熙三十八年的時候,康熙第三次南巡,烏力吉跟康熙撒了一會嬌,故地重遊高家堰,隨後就提出要兌現當年的諾言,要把自己名下的產業捐出去修繕高家堰。
康熙倒是有些忘記了此事,如今想起來卻也欣慰,自己的女兒卻不是那言而無信的人,想到高家堰確實需要修繕,烏力吉的銀子自然不夠,康熙大筆一揮,批了一筆專銀,修理高家堰。
烏力吉直到康熙搶了她的功勞,卻也借機把自己名下的產業都交了出去,裡面的產業有不少都是胤祀近幾年做起來的。康熙看了微微沉浸的一會兒,卻也沒用拒絕烏力吉的心意。烏力吉的舉動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至少皇家的人是人盡皆知,好在烏力吉是女子,到底不如胤祀獻上財產招惹風頭,也有直到一點內幕的,卻知道衛琳琅母子這是要上交財產保命了。
胤祀此時已經在三十七年被康熙封為貝勒,後來一直也做著戶部的工作。對於胤祀母子三人明哲保身的舉動,大臣們心思各異,倒是有遠見的也開始疏遠他了,對於一個無心大位的皇子,巴結也沒有用啊。
康熙心知肚明,對於衛琳琅母子的愧疚又添了一分,倒是對衛琳琅一再阻止胤祀府裡進人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在三年大選前夕,富察氏也傳出了喜訊,查出來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衛琳琅大喜,忙把李嬤嬤借給富察氏,又派了幾個有經驗的婆子到胤祀府上,叮囑富察氏務必要保重身體,產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胤祀頭一次做爹,比誰都緊張,他可是見過衛琳琅懷孕生烏力吉時候的境況的,衙門裡的事情一做完,就急不可待的回家陪福晉。富察氏的吃穿用度也一一過問,尤其是注意陪著富察氏做一些散步之類的運動,保證富察氏的身體健康,利於將來的分娩。
胤祀的體貼照顧,在八旗和皇子福晉之間一夜之間就傳遍了,不出幾個人的口,胤祀就變成了二十四孝老公的形象,雖然有些誇大,卻有大半屬實。一時大清的待嫁格格們,到有不少人心生妄想,要是能夠做八皇子的側福晉也不妄一生了。
她們哪裡知道胤祀府上的另外兩個女人基本過著什麼日子,先前的那個側福晉和後來進的一個格格基本上就過著守活寡的生活。也不是富察氏嫉妒,她也曾經勸過胤祀到那兩個女人屋裡去“坐坐”,雖然心裡酸楚,富察氏也知道皇子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獨佔的。
可是胤祀心裡卻對除了富察氏以外的女人信任不起來,一看到她們就覺得那些女人都別有用心,生怕她們又做些什麼事情,害到自己的親人。尤其是女人生子以後,為母則強,衛琳琅那麼不爭的人,為了他的府上少進人,不惜跟康熙軟頂,這其中的厲害,胤祀也心生頓悟,所以對那些女人們,壓根就起不了“性趣”,自然不會惦記著到她們房裡去。
這兩個倒楣女人知道富察氏有孕,心裡又酸又喜,這一下八阿哥不能夠在嫡福晉屋裡呆著了吧。清朝的男人們可是在孕婦懷孕期間忌諱同房的,所以她們都伸長了腦袋等著胤祀到她們屋裡“坐坐”。
誰知道福晉有喜了,八阿哥反而更緊張富察氏,待在她屋裡不出來了,連往常的例行請安都免了,一整天都留在富察氏的主院裡陪著她,讓她們借機勾引胤祀的計畫也泡湯。那裡可是她們的禁地,無宣不得進入的,就連例行請安,也要在指定的時間裡,何況,自從富察氏被查出有孕,胤祀就免了她們的請安,兩人在屋裡又摔砸了一通,砸完又開始後悔。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02 AM
114.娘家人的消息
胤祀和富察氏雖然從來不克扣她們的吃穿用度,卻不允許她們隨意浪費,尤其是打壞了東西,都是照著份例補充,如果過了,要麼自己掏銀子補上,要麼就等下一次份例到了再補充。所以胤祀府上的兩個女人表面上都很老實,背後裡有沒有做些什麼,她們自己才知道,當然,胤祀已經派人留意她們的舉動了,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她們的行動大都控制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留著她們也是有用的,起碼,有些時候,給對方一錯誤的資訊,也是對他致命的報復。
康熙自然也聽到了胤祀的新傳聞,在他特意的到衛琳琅宮裡坐坐,打算提提此事的時候,衛琳琅面帶憂慮的先開口了:“胤祀的福晉歲數偏小,這一胎聽說孕期反應也大,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我可真是放心不下,生怕她肚子裡的孩子隨了烏力吉這個淘氣的,要折騰一番富察氏才肯出來。”
康熙想到衛琳琅懷烏力吉的時候,他也是緊張萬分,一肚子的話又吞了回去,只好轉移衛琳琅的話題,勸道:“富察氏的身體比你好多了,你就別擔心了,她那裡不是有你送去的人,她們經驗豐富,絕對不會出什麼差池的。”
衛琳琅看著康熙,一副非常需要安慰的樣子,“這畢竟是胤祀的第一個孩子,我會擔心也難免的。”衛琳琅對著康熙笑笑,又道:“皇上也如此說,我也就放心了,”衛琳琅也怕在這個關鍵時刻,康熙又要給胤祀賜人,福晉孕期,康熙和後妃們賜兒子們女人,這也成為慣例了。
衛琳琅不解,皇子福晉們為皇家開枝散葉,承受著孕期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各種不適,還要擔驚受怕的去提防來自“情敵”們的黑手和公公婆婆們的壓力,以及丈夫們的“無視”和“背叛”,她們生下來的孩子,身體能好才怪?難怪皇子們嫡妻的孩子們從娘胎裡就開始養尊處優的養著,自生下來也三病五災的,身體也不比一些尋常百姓家的孩子身體好,原來這裡也有緣故的。
衛琳琅有些牽強的替胤祀找了個藉口,鼓勵自己跟康熙周旋,富察氏又不是歷史上的郭絡羅氏,敢跟康熙叫板不讓別的女人進府。皇子們都有固定的側福晉,庶福晉、格格的固定名額,那些女人們早晚都會被抬進胤祀的府邸的。不讓她們生孩子也說不過去,至少人家也是父母爹娘養的,也需要有個子女傍身養老,胤祀的庶子庶女,也拖不了幾年就會有了。
衛琳琅只是盡最大的能力,堅持到富察氏生完兒子再說,希望她能夠一舉得男,即免了一些人的念想,也省的康熙藉口胤祀“無子”,平白的又給胤祀府裡塞額外的人。
據衛琳琅所知,康熙沒有嫡子的幾個兒子,府裡的女人們都超標,那些女人被賜給皇子們,並沒有可以上玉牒品級,充其量,比通房丫頭待遇好一些,可是她們依然跟嫡福晉、側福晉等人爭奪皇子們的侍寢權。這也是被她們的身份給逼的,但是她們內外條件都處在劣勢,有時候不得不做一些低級下流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也是一些個皇子府裡頻繁發生妻妾內鬥,連累子嗣的原因。不過,那些嫡妻們也不易啊,身為皇子正經八百的媳婦,她們除了物質待遇上跟其她妾實上好上許多倍,在侍寢權上,卻無法跟那些個妾室們爭寵。
除了初一十五的正日子,其他的時候,有的皇子,連她們屋裡都不進。她們作為嫡女,從小的生存環境和接受的教育就和那些個庶女們不同,又一天到晚的要端著嫡福晉的架子,那裡放得下身段去做那“狐媚”事。而男人們又都有劣根性,不喜那些呆板的女人,那些小妾們一個個妖嬈嫵媚的弄些新花樣,勾的皇子們的魂都快沒了。
即使這樣,嫡妻們還不得嫉妒。否則,就會有一定“善嫉”的帽子扣下來,吃不了兜著走。
自古以來,女人如衣服,皇子們尤甚,她們生下的兒子才是繼承血脈的人,康熙和皇子們才不會管這些個進了皇家門的女人們心裡想些什麼?只要能夠生兒子,即使不喜,起碼為了兒子們也會替他們的生母討得一個封號。所以,生個兒子,不管是妻還是妾,都是她們生存的根本。那些無子的嫡福晉、側福晉又會千方百計的把低位份的庶福晉、格格們的兒子養在自己名下,還會找機會去母留子。所以有時候,懷孕、生兒子,也是催命符。
偏康熙的幾個兒子們都不爭氣。大阿哥胤褆成婚最早,嫡福晉倒是肚子爭氣,一年一個的不斷氣的生,卻連生了四胎都是格格。康熙和惠妃就比著賽的往胤褆府上塞女人,企圖讓胤褆早些生出兒子來,可惜,胤褆的心思大概用在了別處,這幾年只讓一個媵妾懷孕又生了一個格格,好在三十五年,他嫡福晉第五胎終於產下了一個兒子,總算是在惠妃那裡能夠抬起頭來了。
三阿哥更是倒楣,不斷的有妻妾傳出喜訊,可惜就是生不下來,為此,榮妃可沒少給三福晉臉色看,好在三十五年的時候,董鄂氏也產下了嫡子。就算是這樣,康熙和榮妃每逢選秀也要往胤祉府裡塞女人,畢竟,兒子是他們的,人家能做主。三福晉就是恨的火冒三丈,明著也不敢反抗,還得老老實實的把人領回去。
未來的雍正帝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卻也無法阻止他的生母往他府裡塞人,德妃弄的人,有個特點,身份不高,有妖嬈可人的漢女,有呆板無趣的滿蒙格格,總之娘家身份都不怎麼高。可她們的心眼想必也不少,若不然胤禛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是他的嫡福晉生的。好在她們運氣不好,先頭都生下了女兒,烏拉那拉氏也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在三十六年的時候,生下了嫡子弘暉。可惜烏拉那拉氏孕期養的太好了,因為胎兒太大,生產的時候傷的很了,今後恐怕難於有孕。因此,烏拉那拉氏又失去了嫡福晉的一項利器,不能夠生子的女人,不被皇家廢棄就已經是皇恩浩蕩了,她那裡敢在跟府上那些可以孕育皇嗣的身後又德妃做主的側福晉、格格們鬥法。未來的國母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側室格格們明目張膽的把胤禛從她屋裡“請”出去,烏拉那拉氏有淚直往肚子裡咽,把一腔的心思都用在了兒子身上,和胤禛相處,是典型的皇家夫妻做派,相敬如賓。
可惜,只要衛琳琅知道,那個弘暉也是個短命的,只能夠讓烏拉那拉氏傷透了心。
五阿哥年紀小些,嫡福晉進門也晚,生子的壓力相對小些,可是也因為這個,胤祺的嫡福晉在五阿哥府上根本就被他的側福晉們無視。那些女人仗著進門早,早就跟太后和宜妃打好了關係,原本是各鬥各的,等嫡福晉進府,反而團結一致,跟嫡福晉作對,弄得他塔喇氏在胤祺面前失了臉面,胤祺幾乎就不待見她,更別說跟她生兒子了。
胤祐跟胤祀同歲,卻已經兒女繞膝了,不過替他生兒育女的也不是嫡福晉,大概胤祐也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女們地位尷尬,所以等嫡福晉進門,他就為有子女的側室申請了側福晉的位份。只是他府上的側福晉名額已經滿了,除非他再升位,否則其他那些庶福晉、格格們生的那些庶子女們的地位也還是高不起來。由此可知,為了側福晉之位,他的府上也不平靜。
太子其實可以說是最早生兒子的,第一個沒養住,三十三年的時候又生下了次之弘哲,到現在為止,算兒子的數量,也是他多些,可惜,那都是庶子。原本弘哲占了個嫡房長子,又是孫子輩裡的頭一個的名頭,也很討康熙的歡喜,弘哲自己也把自己當做太子未來的接班人自居,其母也從來沒有把瓜爾佳氏放在眼裡。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傳出了康熙嫌棄胤礽無子的傳言,連太子到太子妃那裡去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李佳氏母子在太子面前的地位也搖搖欲墜,原本最志高意滿的弘哲身份也尷尬了起來,若是康熙真的說過這種話,受打擊最大的非他莫屬。
衛琳琅嘆了口氣,就算是為了孫子、孫女們的將來,也不想讓他們從側室肚子裡出來。
大清嫡庶差別極大,一般的大族世家,庶女要不是際遇了得,只能夠做側室,媵妾,很少有成功做到正室的位置的。除非他們的生父母的確愛她們,不用她們聯姻,甘願把她們嫁給小家小戶的做個嫡妻。可是,就算是他們願意,還有康熙這一關,在旗女子不管嫡庶,除非身體有疾患,否則都是要參加選秀的,康熙又愛亂點鴛鴦譜,他不會把那些庶女給別人做嫡妻,那等於是打人家的臉面,又不是自己的女兒,康熙可不會做這得罪人的事情。
而庶子生下來就是嫡子的奴才,沒有繼承家業的可能。當然,要是他們的額娘受寵又有些手段,他們自己也有本事,或許也有可能鳩占鵲巢,可那樣的家庭不僅會鬧得滿城風雨,兩敗俱傷,也會讓別的大家族唾棄。
當然,皇家的兒孫們的境況可不和那些家族裡的子女們一般,因為格格們擔負著聯姻大業,所以不管是不是嫡女,她們的境遇都會比庶子們的待遇好一些。起碼,內務府和皇子、嫡福晉都不會克扣他的吃穿用度。但是那些個庶子們的待遇可就不同了,連康熙都不拿自己的庶子當人看,他的兒子們會有幾個真的把庶子捧在手心裡的?真的做了,又是變相的寵妾滅妻的一項罪過。那些個嫡福晉就算是再賢慧,也不會把別人的兒子當做自己的來疼愛,那可都是自己不管有沒有出生的兒子隱形的威脅,少不得還得找機會上點眼藥,給庶子們成長的道路上添點荊棘。
好兒不要多,一個頂十個,若是可能,衛琳琅是無所謂胤祀生幾個孩子的,前世她被灌輸了獨生子女的思想,這幾年又見多了兄弟閱牆,自相殘殺的慘劇,所以,若無必要,有一兩個孩子可以在胤祀膝下承歡,也就夠了。可是胤祀身為皇子,娶妻納妾都由不得自己,富察氏也沒有膽子敢跟康熙叫板不讓人進府,衛琳琅也不願自己的媳婦背個嫉婦的名譽,那對她生的孩子們可是不利的。為了儘量的讓胤祀府裡少進人,衛琳琅只有跟康熙周旋,有前例在,可沒人敢保證,下一個進去的女人能夠耐得住寂寞,不學胤祀的第一個側福晉那樣,吃裡扒外的跟人家合夥算計胤祀。
尤其是在富察氏懷孕的關鍵時期,衛琳琅更是要替他們壓住陣腳,所以康熙一問,衛琳琅就敏感的把話題轉移到擔心富察氏的生產時候的事情上來。
康熙也知道女人懷孕容易,生不生的下來卻還要看命,這一關也算得上是五五之數,他自己的女人懷孕坐胎的可不少,生下來成功養育成人的只有一半。更有赫舍裡氏把命都送了,衛琳琅也差點因為生烏力吉命喪黃泉,康熙如今想起來還心有戚戚。
想到胤祀對富察氏的態度,康熙也嘆了口氣,他們母子既然要做富貴閒人,就由著他們折騰吧,只要大面上不出褶子,就由著他們和樂一家的慢慢過吧。
康熙轉移話題,突然道,“你哥哥嘎達渾回來了,你若是想見,回頭就招他們進來見見。”
衛琳琅聽得雲山霧罩,噶達渾是誰?衛氏還有哥哥?面上不由得顯示出一些疑惑來呆呆的看著康熙。康熙笑笑,“二十多年沒見了,你難道都把他們給忘記了?”
“這個?”衛琳琅尷尬了半天,她確實從來沒有想過衛氏還會有親人活在世上:“這麼多年了,他們也從來沒有傳過信來,我還以為他們都不在了。”衛琳琅話裡透出一股滄桑來,突然知道自己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活在世上,也是個哥哥,不知道他和自己前世的哥哥一樣疼愛原主嗎?
康熙面上有些促色,解釋道:“原本他們犯了事,在服刑,是不可能跟你聯繫的,這幾年朕把他們抽出來,派到沙俄去替朕辦事去了,所以也無法跟你聯繫。好在他們最近傳來信,說是要送一個人回來,朕想著你們二十多年都沒有見過了,胤祀也要做父親了,正好可以讓你們兄妹甥舅見上一面。”康熙笑笑,“胤祀和烏力吉長這麼大,還不知道他們有舅舅活在世上呢。”
衛琳琅的嘴角扯扯,聽康熙的語氣,衛氏的兄弟還不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認出自己這個侵入者來?還有,既然衛氏都有哥哥,那麼他的阿瑪和額娘呢,聽名字,衛氏應該也是滿人,這倒是衛琳琅頭一次聽說,她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是漢人。衛琳琅嘴角動動,有些悲傷的問道:“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阿瑪和額娘怎麼樣了?”
康熙別過頭去,“他們已經故去了,那幾年你心裡不爽快,朕一直就沒有告訴你,過後幾年,朕也忘記了。”
只有自己懷烏力吉的時候心裡是最不爽快的,難道是那一年?衛琳琅目視康熙,康熙點點頭,解釋道:“朕當時也要正想給他們免罪解籍的,不料想他們卻早走一步。”
衛琳琅撇撇嘴,你也跟那馬後炮一樣,永遠都趕不到需要的人前面去,只能夠說明你當時根本就沒有打算真的給他們脫罪,怕別人會說你為了女人罔顧國法吧?
到底是失去了親人,衛琳琅面帶蕭瑟,悲傷滿懷的道:“胤祀和烏力吉還沒有見過他們,他們就去了?女兒不孝,未能夠承歡膝下,對不起阿瑪和額娘。”衛琳琅低頭啜泣著,突然聽聞沒有見過面的雙親去世的消息,衛琳琅卻也有一絲解脫感,畢竟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愧對人家。衛琳琅眼含淚花,問道;“阿瑪額娘他們走的時候,可有受苦?”
想都想得到,服刑的人能有好待遇嗎?不過自從衛琳琅在宮裡得到康熙的寵愛之後,他們的生活倒是確實改變了不少,卻也因為早年的勞累,磨垮了身體,早早的就離世了。“那時候你已經有些地位,他們的日子也比以往好過多了。”
115.沙俄皇后
那就是說她還沒有來的時候,他們過的更慘,是不是說,自己好歹也讓他們過了幾天好日子?這樣想著,衛琳琅心裡也算是少了一絲愧疚。雖然衛琳琅根本就沒有接收衛氏的記憶,更不知道她娘家還有人存活於世,但是,自己作為人家的女兒,在有一定的能力的時候,卻始終沒有想到人家,這算不上是不孝?到底是和這身體是血脈相親的親人,死了的已經活不過來,還是關心關心那些活著的吧。噶達渾怎麼會從沙俄回來,不會是康熙派到沙俄去的特務吧?想到電視上演的,特務的日子通常都不是那麼好混的,隨時都有可能面臨著死亡,尤其是跨國間諜,那是死了都沒有人知道。衛琳琅擦乾眼淚問道:“噶達渾他們什麼時候到,到時候讓胤祀和烏力吉也見見他們。”
康熙道,“等他們回來,朕來安排時間,正好你也沒有去過胤祀府上,就到他那裡,好好的聚一聚。”
噶達渾其實是和沙俄的攝政公主配合,把她偷藏著的皇后歐多克亞給偷渡了回來。這也是因為彼得一世和他的皇后感情不和,一心要和皇后歐多克亞離婚。沙俄的婚姻制度可不像大清,還有可笑的“情婦”情節,即使男人們有若干個情婦,她們的地位也被男人的家族排斥在外的,生的孩子也是沒有繼承權的。彼得一世的私生活糜爛,在外面有許多情婦,跟大臣們的女人也不清不楚的。另外彼得一世還有酗酒的惡習,醉酒後還會打人,皇后歐多克亞多次被他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即使不為自己,為了她的兒子阿裡克謝,歐多克亞也不肯跟彼得一世離婚。兩人進行了拉鋸戰,到底是彼得一世占了上風,把皇后囚禁了。沙俄的國政並不是一言堂,教會與國王有共同處理國家大事的權利,教會有時候甚至淩駕於皇權之上,有任免國王的特權。
而他們的教仰裡,彼得一世離婚,早晚就會再娶,不離婚再娶,就是違法行為。
教會怎麼會任由彼得一世踐踏他們的尊嚴,不管是不是國王,犯了條例,都會被教會彈劾定罪、甚至驅逐,若失去教會的支持,彼得一世最終會丟掉皇位的。攝政公主索菲亞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彼得一世自己製造的絕佳打擊他的機會,在得知他把皇后囚禁之後,就把皇后給偷了出來,彼得一世丟失皇后,離婚不成,一直尋找失蹤的皇后。索菲亞公主實在是藏不住了,才想到要把皇后送到大清來。
當然,索菲亞公主的身邊有康熙的人,他們時刻掌握著索菲亞公主的動向,見此事有機可趁,不僅可以挑唆彼得一世和索菲亞的關係,還可以跟皇后搞好關係,最終拉攏沙俄皇位第一順序繼承人太子阿裡克謝。噶達渾等人忙在裡面挑撥洩露消息,彼得一世原本就懷疑索菲亞公主,帶著人馬要搜查攝政公主府,索菲亞不管有沒有藏匿皇后,都不可能讓彼得一世搜查她的府邸,索菲亞跟彼得一世對峙了起來,最後還是教會調停,兩人暫時休兵。彼得一世並沒有放棄尋找皇后,派人嚴密的監視著公主府,索菲亞公主此事並無實力跟彼得一世對抗,不得不求助於康熙的人,要把皇后歐多克亞給送到大清來,噶達渾人一番為難,表示無意干涉沙俄內政,在索菲亞威逼利誘之後,終於答應了索菲亞公主的請求。
此事非常隱秘,在時機未成的時候,索菲亞和康熙都不打算跟彼得一世對上。
所以索菲亞把偷渡皇后的任務交給了康熙安排跟她聯絡的噶達渾等人,噶達渾不敢怠慢,趁著彼得一世私自出行到西歐的時候,就把沙俄皇后索菲亞給混在去拜見索菲亞的人中偷帶出了公主府,然後迅速將人偷渡出沙俄,現在正著急趕回京城。康熙得知密報,密令噶達渾把人先送到胤祀府上,也順便讓衛琳琅出宮和她的兄弟們見一見,再代替他招呼一下沙俄的王后,畢竟那是個女人,康熙不好出面接待。
衛琳琅聽說可以出宮去胤祀那裡去,裝出來的悲傷立即就消失殆盡,眼神爍爍的看著康熙,問道:“真的嗎?我可以到胤祀府上去看看?”
康熙不知底細,有些擔心衛琳琅又陷入思念和愧疚中去,剛好想起還有這事要衛琳琅去辦,所以才提前提出讓衛琳琅出宮去胤祀府上一趟。當然,那件事情到時候再告訴衛琳琅也不遲,雖然不擔心衛琳琅會把消息洩露出去,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康熙見衛琳琅果然就不在悲傷了,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孫子了嗎?”
“那是自然,”衛琳琅笑道:“這可是我第一個孫子。”
在衛琳琅日夜期盼中,康熙告訴她,噶達渾終於回來了。
看著康熙一身微服出宮的便衣打扮,令衛琳琅有些吃驚,去兒子府上,好像還要偷偷摸摸的樣子。因為惦記著未出世的孫子,衛琳琅也沒有太過驚訝,依照康熙的吩咐,換了身普通些的裝束,鑽進了康熙預備的一輛簡樸的馬車,隨著他出了皇宮。
因為康熙在場,衛琳琅、胤祀和噶達渾等人都不自在,尤其是胤祀,他原本聽說了舅舅噶達渾會來,也滿腔熱情的預備要好好招待。卻不料康熙御駕親臨,讓胤祀預備隨意些的安排都派不上用場,另外,他的人發現了噶達渾帶回來一個外族人,看上去身份不一般,被噶達渾等人擁護著不說,頭臉蒙的跟個回族女人似的,只露出一雙碧綠的眼睛出來。根據身高,也猜不出來是男是女。
噶達渾渾身滄桑,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看上去趕路特別的急促,根本就沒有抽出時間來梳洗,但是他明顯的知道會在胤祀的府上會跟康熙見面。也不怕會被人指責衝撞了聖駕,見到康熙倒頭就拜,一點吃驚的樣子都沒有。康熙見到噶達渾明顯心情極好,很是興奮的給噶達渾和衛琳琅胤祀烏力吉等人做了引薦,倒是免了衛琳琅連人都不認識的尷尬局面。
噶達渾給康熙和衛琳琅、胤祀烏力吉等人行過禮,也不急於跟衛琳琅和胤祀等人敘舊,聯絡親情,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康熙,康熙揮揮手,示意衛琳琅、胤祀等人出去。
衛琳琅和胤祀、烏力吉幾個從屋裡出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卻也知道康熙把他們都利用了,這那裡是什麼認親大會,根本就是噶達渾要給康熙密報沙俄的工作,而康熙又不願意讓人知道,所以才打了衛琳琅的幌子,秘密的接見噶達渾。
胤祀低聲把下人發現的事情告訴給衛琳琅和烏力吉,衛琳琅睜大了眼睛,外國人,會是誰呢?只是想到不方便出來的富察氏,衛琳琅也沒有了心情去猜測康熙的用意和噶達渾的秘密,這等國家大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衛琳琅警告了一雙兒女,帶著他們去跟富察氏聊天。
因為不知道康熙會留多久,衛琳琅抓緊時間跟大肚婆富察氏交代了不少有關孕婦需要注意的事情,尤其是告訴她,合理的運動和營養全面的飲食對孩子和母體的重要性,即要保證胎兒營養充足,又不會把胎兒養的過於肥胖,生產的時候增加難產的危險。富察氏忍著羞意,微低著頭聽了衛琳琅一番教導。
衛琳琅看富察氏一臉的幸福的小女人模樣,加上她渾身迸發的母性光輝,整個人顯得是那麼的和諧美麗,連衛琳琅也忍不住也羨慕和期待起來,這樣的女子生的孩子,必然是最漂亮健康的了。為了減輕富察氏的心理壓力,衛琳琅透露了一點會幫他阻擋康熙往府裡塞人的舉動,富察氏果然鬆了一口氣,精神越發的輕鬆,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成了傳說中的送子觀音,是那麼的讓人願意親近。
不等衛琳琅把心得都告訴富察氏,康熙那邊傳過話來,令衛琳琅和噶達渾敘舊。
衛琳琅一進了屋子,才發現這又是一個幌子,噶達渾並不在場,在康熙稍前的客位上卻坐了一個高大胖碩的外國女人。這就是胤祀說的那個人吧?只是她是什麼身份,竟然讓康熙對她以禮相待?座位幾乎和他平齊?衛琳琅不知道該怎麼跟那個女人打招呼,當著外人的面,衛琳琅按照宮中禮儀,先給康熙行了大禮。
康熙對衛琳琅的從容非常滿意,雖然他見慣了外國傳教士,但是初次見到沙俄皇后的時候,也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個女人即使疲勞困頓,帶著滿身的風塵,從康熙的角度上來看,也不失為一個美人,卻不知道彼得一世為何視她為路人?為了跟她離婚,甚至不惜跟索菲亞對上。康熙跟歐多克亞交談過後也發現,她不光外表可人,也是個有思想謀慮的女人,更又不小的野心,知道自己被索菲亞和康熙聯手綁架到大清來,卻依然鎮定自若的跟康熙講條件。這樣的女人即使身在逆境,也無懼色,著實小瞧不得。
康熙伸手攙衛琳琅起來,給衛琳琅介紹道:“這是沙俄皇后歐多克亞,你幫朕招待一下,另外,沙俄發生了一些事,皇后是來大清避禍的,不能讓人知曉,朕想讓她先在胤祀府上住下,等會你給胤祀他們交代一聲,劈個僻靜點的院子,派可靠的人去伺候著,一應使用器具,儘量讓皇后滿意。”康熙並不去徵求當事人的意願,已經替胤祀做了決定。衛琳琅知道反駁不得,又知道了人家的身份,鄭重的跟歐多克亞見禮,只是事關國家臉面,衛琳琅估量著康熙不會讓自己對她三跪九叩手,只是行了平禮。康熙果然滿意,又替衛琳琅跟歐多克亞介紹了一番,衛琳琅等康熙說完,順便也替胤祀領旨。
衛琳琅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康熙叫來接待外賓。大清雖然又不少外國傳教士,可衛琳琅限制於身份,幾乎就沒有見過幾次,尤其是歐多克亞這樣的美人,要不是前世從電視上見過外國人,她沒准會被這氣質非凡、雍容華貴的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給嚇著。還不等她想到要說什麼,皇后歐多克亞就一連串的詞語就咕嚕嚕的滾了出來。
這大概就是俄語了,衛琳琅一臉迷茫的看著康熙,要如何跟語言不通的人交流啊?
康熙笑了笑,竟然張嘴就跟歐多克亞對上了話。衛琳琅兩眼放光,早知道康熙博學多才懂外語,卻不知道連俄語都會說,難怪屋裡就他們兩個,連專業的翻譯都不用。衛琳琅興奮起來,康熙讓自己招待歐多克亞,至少這會兒就只能由他來充當翻譯。這樣的榮幸,要不是這個皇后歐多克亞見不得人,恐怕永遠也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康熙跟歐多克亞說完,笑著跟衛琳琅道:“皇后問你可是我的妻子,誇你很漂亮。”
衛琳琅忙對皇后行了個禮,謝道:“多些皇后的誇獎,”卻又抬頭有些驚恐的對康熙道:“皇上可千萬告訴皇后,我可不是皇上的妻子,千萬別讓她誤會了。”外國人好像從很早起就是一夫一妻制,自己作為康熙的女人,和康熙一起在兒子的府上接待歐多克亞,被她誤會成為康熙的妻子也不奇怪。但是妻子和小妾差別可大了,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他日被歐多克亞順嘴一說,被有心人知道,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自己可是承擔不起。尤其是康熙這種善變的人,自己可不敢在他面前有半點得意的樣子,雖然自己確實是他的小老婆之一。
康熙尷尬了一下,沙俄的國情民政他專門惡補過,婚姻制度自然也瞭解了不少,他們一夫一妻,男人和女人卻可以在外面各自找自己的情人,而且,這還是一種時髦的行為,並不會遭到別人的唾棄和指責。歐多克亞對大清的妻妾制度不瞭解,剛才康熙也告訴了她,知道這是康熙兒子的府邸,康熙又給她介紹衛琳琅說這這是自己的妃子,皇子的母親。歐多克亞會把衛琳琅當做是他的妻子,也怪不得她,康熙聽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衛琳琅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可是當康熙聽到衛琳琅解釋自己不是他的妻子的時候,雖然他知道衛琳琅這是在跟他表白,解釋誤會,她並不是自己的正妻,雖然這是事實,可是,被衛琳琅這樣直白的否認不是自己的妻子,康熙的心裡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歐多克亞雖然和衛琳琅語言不通,卻也從臉上看出了衛琳琅的惶恐和不安,忙一陣嘰裡咕嚕的話出口,康熙又對了回去,衛琳琅生怕再被這外國女人誤解,忙老實的坐著,掩藏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康熙跟她說了什麼,歐多克亞竟然離開座位,過來挽起了衛琳琅的手,給她行了個吻手禮。
這種禮儀在電視上見過,還有什麼貼面吻禮。衛琳琅面上帶著笑,學著歐多克亞的樣子對她也行了吻手禮,歐多克亞非常高興,只對康熙驚呼連連,嘴裡也不知道誇張的說些什麼,讓康熙也看著衛琳琅開懷大笑起來。歐多克亞也跟著咯咯的笑出聲,大方的拍著衛琳琅的手,面上也表示出善意來。衛琳琅一邊繼續保持彬彬有禮的樣子跟歐多克亞微笑著,手被歐多克亞攥在手裡,也不知道該不該抽出來。心裡一個勁的埋怨康熙,既然要讓她接待外賓,起碼應該做點培訓才是啊,自己一點接待禮儀也不懂,這要是在外國人面前丟了他的臉,回頭還不知道該怎麼怪罪自己呢?
歐多克亞很喜歡衛琳琅,衛琳琅在歐多克亞面前也大方有禮,並沒有顯示出什麼歧視,膽怯或低俗來,康熙心裡的擔心也放下了,當即決定,讓衛琳琅在胤祀的府裡住幾天,替他好好的招待沙俄皇后。當然,這一次專門給衛琳琅配備了俄語翻譯,還命人專門給她惡補了一番沙俄的禮儀知識,為了能夠讓衛琳琅更好的“招待”歐多克亞,康熙也把沙俄皇后為何會來到大清的原因也告訴了衛琳琅。
衛琳琅沒敢鄙視康熙變相提供避難所,實際上綁架人家為人質的做法,噶達渾作為康熙的代言人,隨意插手人家的家事,更有干涉人家國家內政的嫌疑。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02 AM
116.康熙的算計
那都是國事,這就像兩家有競爭的企業,不是我拆你後臺,就是他扯我後退,誰先下手,誰就有勝算。身為大清人自然要替自己國家考慮,若是能夠為大清做些事情,也算是回報百姓們的供奉了。而且,因為此事,衛琳琅還能夠能夠在胤祀的府上多住些日子,沒准還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孫子出生,光這,就夠衛琳琅欣然領命的了。
因為知道了歐多克亞比她還尷尬的婚姻,衛琳琅唏噓一片,只要身為女人,哪怕貴為一國皇后,也有一肚子的辛酸無處傾訴,現在還淪為了人質,卻依然說笑如常,並沒有露出什麼恐慌來。
衛琳琅開始同情和佩服歐多克亞來,兩個女人帶著各自的目的,在胤祀的府裡歡樂的相處了幾天。雖然語言不通,又不可能上街去看風景,吃美食。可是女人天生有不少的談資笑料,穿衣打扮,飲食美容,家庭孩子等。總之兩人在翻譯的幫助下,幾乎無話不談,聊的很高興。衛琳琅甚至親手給歐多克亞炒了一桌子飯菜,把吃慣了牛油麵包的歐多克亞吃的腸滿肚圓,歐多克亞也教會了衛琳琅如何製作麵包奶油。
所以沒過多久,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這些話隨後就會被傳回到康熙案頭,康熙在從中剝離對他有用的消息,相應的做一些調整部署。
衛琳琅也非常喜歡和這直言快語的外國人打交道,臨回宮的時候頗有些戀戀不捨,想到歐多克亞語言交流上的困難,就畫了幾本漫畫書贈送給了歐多克亞,讓她無事時候解解悶,歐多克亞果然歡喜。
衛琳琅自然也不會忘記吩咐胤祀好好款待歐多克亞,對於康熙交代的任務,也如實做了轉告,讓胤祀心中有數。
因為歐多克亞住在胤祀府上,康熙在最近的幾次選秀中,都沒有給胤祀府上塞女人,加上衛琳琅隨後經常去胤祀府小住個三四天才回宮,而且還有人發現偶爾康熙親自去“接”衛琳琅回宮。所以隨後的幾年裡,衛琳琅的寵妃的形象簡直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因為康熙帶著衛琳琅親臨,即使做的隱秘,隨後也傳出了消息,胤祀頂著各方面的壓力,既要照顧富察氏,又要保護和款待好沙俄皇后,還要抽時間找資料學習俄語,俄國的飲食習慣等也要心知肚明,唯恐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怠慢了歐多克亞。畢竟一個外國人住在府上,不能夠溝通也實在是麻煩,好在噶達渾倒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會俄語的人,讓他們兩口子迅速的學會了一些日常對話,連衛琳琅和烏力吉都跟著學習了起來。
說到噶達渾,衛琳琅也是一陣感嘆,他跟康熙交代完工作,也沒有顧得上跟衛琳琅和胤祀在敘舊,立即就動身回沙俄了。倒是留下了一封信和許多從沙俄帶回來的珍貴珠寶送給衛琳琅和胤祀、烏力吉,信上說,當年家裡男人們貪贓枉法,連累了衛琳琅沒入掖庭,父母也因此辭世。如今借著衛琳琅的光,倒是可重新走在人前,可他們也知道這是妹妹辛辛苦苦在後宮中掙命才換來的,他們無臉坐享其成。自從接了康熙佈置的任務,就決定一定要好好替康熙辦事,也替衛琳琅掙些臉面回來,報答妹妹的恩情。
衛琳琅抱著信紙嗚嗚的哭了半晌,雖然這些兄弟們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但是光從這字裡行間,就能夠感受到他們對衛琳琅的愧疚和疼愛,有這樣的兄長們“罩著”,衛琳琅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又父母兄嫂照顧的日子了。
康熙以為衛琳琅是捨不得噶達渾等人離去,忙給衛琳琅解釋,說是噶達渾偷渡歐多克亞回大清,做的非常隱秘,那邊的人包括索菲亞公主都就不知道噶達渾等人已經離去。為了不讓彼得一世等人知道消息,他們星夜啟程,要快速趕回沙俄,好消除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噶達渾都已經走了,衛琳琅擔心也無用,康熙勸說了一會兒,又保證噶達渾等人絕對不會有危險,那把的索菲亞公主,即使為了跟康熙搞好關係,也會竭力的保證噶達渾等人的性命。衛琳琅才止住眼淚,又把噶達渾的信件給康熙看。康熙其實早看過了,不過再次看到這信,心裡也有一絲欣慰,暗自打算,等這事可以公佈於天下的時候,定會給噶達渾他們應有的功績。
衛琳琅因為沙俄皇后的原因,隔三差五的就有機會可以到胤祀府上,富察氏生產的時候,衛琳琅自然也借機出來了。她守在富察氏的產房裡,親耳聽到富察氏壓抑的呼叫聲,看著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孩子卻遲遲的不肯出來,衛琳琅恨不得自己去撥開富察氏的肚子,把孩子給取出來。
富察氏年紀偏小,看上去雖然肚子不大,卻也跟她的體型比起來有些偏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吸收能力太好,養的過於肥胖,會不會造成難產?衛琳琅心裡擔心,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依然保持著愉悅的心情坐鎮鼓勵富察氏,富察氏有衛琳琅在旁,心裡始終是鼓著勁頭,也聽從衛琳琅勸說,得機會就吃點東西,睡一會覺補充體力,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富察氏產下了一個六斤八兩的大胖小子。
衛琳琅抱著自己的第一個孫子,眼前有種恍惚的感覺,自己來到清朝多少年了?久的自己都快忘記了前世的事情,眼下連孫子都有了,這裡的事情和前世的歷史也越來越不同,胤祀娶了富察氏,生下了嫡子。連沙俄的皇后都陪著自己守在他出生的房間,這個孩子是個有福的吧?
歐多克亞看著軟嫩的嬰兒,兩隻眼睛就移不開了,她大概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眼裡帶著一股複雜的神色來。衛琳琅忙把孩子交到她的手上,歐多克亞倒是熟練的抱起了孩子,熟練的拍哄著,小嬰兒剛出生,並不會立即吃東西,磕巴磕巴嘴,打個哈欠睡覺。
衛琳琅轉身去安慰富察氏,吩咐她趕緊休息,等孩子醒來,還要喂他母乳。富察氏聽到衛琳琅說可以親自哺乳,兩眼一亮,隨即就泛出了淚花,嘴里諾諾著,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衛琳琅忙安慰道:“月子裡可掉不得淚,仔細傷了眼睛。”
富察氏點點頭,忍著沒有讓淚水掉下來,鼻子裡帶著哭腔,語氣哽咽著對衛琳琅道:“額娘,能夠成為您的兒媳,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衛琳琅替胤祀抵擋了多少女人進府,富察家裡都打聽到了,富察氏自然也知道,衛琳琅待她從來和烏力吉一樣,甚至因為她懷孕的原因,比胤祀都寶貝十分。婆媳兩個也因為歐多克亞的原因,接觸頻繁,卻從來都是你尊我敬的,兩人感情日深。衛琳琅心疼富察氏替胤祀懷胎十月生兒育女受不少的罪,格外的照顧有加。富察氏感激衛琳琅替自己擋風遮雨,真心疼愛自己,比自己的親生額娘甚至還要好些。如今剛剛生產完畢,又聽到衛琳琅說可以親自給兒子哺乳,富察氏實在是忍不住了,向衛琳琅表示感謝,卻千言萬語積在心頭,只說出了這一句話來。
衛琳琅也慶幸,自己有這麼一個賢慧的兒媳,不僅和胤祀恩愛,還對自己尊敬孝順,說起來,自己還年輕,要讓這些孩子們伺候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可是這些規矩在這裡擺著。因為常常過來居住的原因,胤祀和富察氏專門給衛琳琅修繕了院子房間,擺設佈局都是打聽了衛琳琅的喜好,和她在宮裡的處所也不差什麼。
富察氏還不顧自己有孕在身,經常偷偷的給衛琳琅做衣服鞋襪,要不是身邊的人盯著,還要親自下廚給衛琳琅做飯吃。衛琳琅感激富察氏的孝順,卻也忍不住訓斥了她幾回,生怕富察氏一個不小心,害的自己有個好歹。富察氏挨了衛琳琅的斥責,不但不傷心難過,反而私下裡跟胤祀說,衛琳琅對她,就是她親生額娘也不過如此了,這是真的拿她當女兒在看待的。
胤祀把富察氏的話轉述給衛琳琅的時候,滿臉都是笑意,母子夫妻之間,和諧又溫馨。
胤祀對待富察氏如何,他們自然看在眼裡,除了非常感激外,也希望胤祀可以得到最好的。胤祀府上又一小半的人都是富察氏帶來的陪嫁,關於歐多克亞的事情是瞞不住富察家的,對於康熙如此信任胤祀,富察家又起了心思。借著孩子的洗三宴,富察家又向胤祀確認了他打算做個富貴閒人的想法,富察家雖然有些失落,卻也表示尊重和服從胤祀的決定。胤祀自然不願意富察氏輕舉妄動,連累自己母子和妻兒,鄭重的警告了富察氏要低調做人,千萬不可以打著自己的旗號在外面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若不然,自己卻是不會看在嫡福晉和嫡長子的面子上為他們留半點臉面的。
富察家誠惶誠恐的接受了警告,回去果然就嚴格的約束族中子弟,更不會在外面打著胤祀的招牌做些什麼事情來拖累他,為了不給胤祀和女兒添事,富察氏若非必要,基本就不會隨意上胤祀府上來,連普通的人情往來,也顯得相對單薄許多。那些有心替自己主子拉攏富察氏的人,見富察氏連自己的皇子姑爺都不甚親近,一個個都摸不准富察氏的舉動,也不敢輕易上門說服,富察氏成為了康熙朝中後期唯一穩坐不動的大家族。康熙果然高興,對富察氏的提拔任用也不拘一格,馬斯喀當年因為坐失圍剿遲緩而受的處罰,也官復原職了,其他的男子們也各有任命,並不像其他的皇子岳家那般,不同程度的遭到打壓和猜忌。四十一年,康熙又授其鑲白旗蒙古都統。四十三年,馬斯喀卒,康熙賞賜白金千兩,遣內大臣前往祭奠茶酒;發引,命皇子往送。賜祭葬,諡襄貞。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胤祀這個提前到來的孩子,避免不了歷史的軌跡,仍舊被康熙命名為弘旺。
衛琳琅一陣唏噓,只趁著和歐多克亞還住在胤祀府上,可以經常的出宮小住,和兒女、媳婦、孫子享受普通人家的天倫之樂。衛琳琅出宮小住,自然不會少了烏力吉陪伴,何況康熙經過整理資料,還起了別的心思。
兩國聯姻,歷來是加強國與國之間的聯繫的手段。
尤其是彼得一世這樣的有為之君,他的國家先前並不如大清,現在彼得一世的統治下,一日千里,發生著天翻地覆的改變。兩國接壤,歷來就衝突不斷,尤其自彼得一世上臺,也顯露了要掠奪東方的野心,不斷的接濟噶爾丹等人,為他們提供武器支援。
沙俄早晚會成為大清的威脅,聯姻或許可以緩解這個問題,尤其是現在彼得一世內有強敵,並沒有完全的掌控沙俄,連皇后都被人偷到國外來。若是烏力吉能夠嫁給沙俄太子,康熙和索菲亞公主在推波助瀾,令彼得一世早早下臺也不為可能,到時候就算是康熙不打算吞併沙俄,想必烏力吉和她的後人,也不會坐視沙俄來侵佔大清,兩國至少可以保持幾十年的和平安定。
當然,康熙經過整理資料,也發現了自己國家的不足,落後就要挨打,康熙早早的總結出了這六字箴言。
連彼得一世都喬裝改扮的到外國去學習先進科學技術,康熙磕不認為那是無稽之談,他自己不可能隻身犯險,可是卻能夠指派八旗優秀子弟去國外去學習人家的先進經驗,同時在國內也開始了鼓勵民間百姓搞科技開發,連戴梓等人也被重用,專門調撥了資金,讓他研究火槍裝備。
噶達渾這次回來,不僅僅給衛琳琅母子三人帶了禮物,康熙也有,那些都是噶達渾千辛萬苦弄到的先進的軍事裝備,其中就有彼得一世弄到的後坐力小射殺範圍遠的連發火槍。愛新覺羅氏原本就在這東西上吃過苦頭,現在看到比那些火炮還威力十足,又便於攜帶的武器,康熙立即就拍板決定,單獨設立一個部門,研發軍火武器,當然,這個部門的直接領導就是康熙自己。
康熙可是乾綱獨斷的帝王,比起彼得一世有索菲亞和教會等人的阻撓來說,要做什麼事情可是占著絕對優勢的,所以,即使大清晚了些日子派人遠赴重洋,由於背後有康熙的大力支持,充分提供財力物力,學習和拐帶回來的科技人員知識等,都是彼得一世不可比擬的。大清也從康熙朝起,一步步的走向世界,雄踞於世界頂端,這是後話,咱們這裡不提也罷。
歐多克亞的長子夭折,現在的沙皇太子阿裡克謝比烏力吉小四歲,要是在大清,倒也不算什麼,有的是女子比男子大不少的婚姻。可是,人家也是一國太子,雖然歐多克亞現在處於弱勢,康熙若是開口提出兩國聯姻,她未必不會答應,但是,由於孩子們還小,康熙也不想給人家留下要脅弱小,欺負女流之輩的印象。另外,若是能夠讓歐多克亞認清形勢,自己主動開口,憑著她在沙俄的地位,將來若是能助烏力吉行事,烏力吉和大清也會獲利不少。
再說,彼得一世和歐多克亞不和,生怕歐多克亞教壞兒子,把阿列克謝小小年紀就送到了國外讀書,康熙只是聽說過此人,對他的人品底細還不清楚,若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康熙也不會浪費多年培養的烏力吉,到底還要考察一番,才能夠做出決定。
康熙想到此處,對於衛琳琅和烏力吉母女更加放縱了,實行夫人外交,由著衛琳琅三五不時的就帶著烏力吉出宮小住,和歐多克亞交流感情。只是有時候衛琳琅實在太不像話了些,一再延長在胤祀那裡居住的時間,有不回宮的趨勢,康熙忍不住思念,不得不微服出宮,把衛琳琅接回來。當然,隨之而來的免不了在床上教訓衛琳琅一番,讓她記住,那裡才是她該呆的地方。
胤祀和富察氏對於額娘和妹妹的到來,是非常的歡迎,不僅為衛琳琅準備了專門的院落房間,給烏力吉預備的也是最好的居所,服侍的人也是挑的最可靠的人。只要衛琳琅在此小住,他每天都早早的回家,給衛琳琅請安問暖,領著媳婦,抱著兒子,侍奉于衛琳琅左右。
117.一夫一妻
對於這難得的家庭生活,胤祀非常珍惜,康熙算計他的事情,也拋之不理了。
烏力吉正是活波可愛的年紀,可以經常出宮,拋卻宮裡的條條框框,跟額娘哥嫂住在一起,對她來說,簡直是天上人間的生活,她也無比的珍惜,一家人你尊我愛,過的歡天喜地。連康熙都十分羨慕,借著接衛琳琅回宮的藉口,不時的出宮,享受平常百姓家的天倫之樂。富察氏開始拘束,等時間久了,倒也放開了,在康熙面前,也敢說敢笑,偶爾的還會弄個笑話出來,逗弄的康熙和衛琳琅哈哈大笑。
因為衛琳琅要經常陪著歐多克亞的緣故,烏力吉也經常坐陪,她學習俄語迅速,很快的就充當起衛琳琅和歐多克亞的翻譯,因此也從歐多克亞嘴裡聽到了不少沙俄的傳說故事,那些高鼻樑綠眼睛的人也有不同的喜怒人生。另外,外面廣闊的世界也無比的吸引烏力吉,年輕人正是敢闖敢拼的時候,要不是她身為皇女,自小受到的教育要瞻前顧後三思而後行,或許就真敢背著刀劍,行走于山河湖海之間了。
歐多克亞身為母親,跟自己的兒子幼年分離,對於聰明可愛的烏力吉,也是十分喜歡,有時候衛琳琅回宮,她會特意請求,留下烏力吉為她作伴。康熙自然不會拒絕這加深感情的機會,慷慨的答應了歐多克亞的請求,他正好也可以把衛琳琅拘在宮裡,免得她到外面住野了,不知道回宮。
衛琳琅對此莫可奈何,只好繼續扮演她的康熙小老婆一角,儘量的多多討好康熙,讓他開心,放自己到宮外小住。兩人小別似新婚,倒是過的非常的和諧浪漫。連康熙都越來越喜歡逗弄衛琳琅,讓她心計百出的討自己歡心,然後再滿臉失望的隱忍不發,最後又欣喜非常的感激涕零。
康熙既然生了要聯姻和考察阿裡克謝的心思,自然會派人遠赴重洋的把歐多克亞避難大清的消息傳到他耳朵中,阿裡克謝不知真假,卻也不愧是一國太子,私下裡證實了母親失蹤的消息,又悄悄的拜託了彼得一世的人,費勁千難萬險,尋到了大清。
自阿裡克謝的腳一踏上尋母的征途,康熙就派人私下裡協助,務必保證他平安到達大清,因此,阿裡克謝一路上雖然有驚,卻也無險多次避開了一些偶遇的災難和彼得一世派人追蹤他的人馬,順利的踏上了大清的土地。
康熙卻不急著跟他聯絡,卻是存著要考察人品的意思了。
阿裡克謝倒也不負眾望,打聽到理藩院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要求尋求大清的保護,他認為,既然有消息說自己的母親避難于大清,定是大清有人故意泄流出來的消息,若不然連自己的父皇都不知道的消息,怎麼會流落到他耳中?他沒有線索的瞎找,倒不如直接送上門的好。康熙倒是歡喜這樣的孩子能夠認清形勢,知道在必要的時候需求他人的幫助,卻也不急於接見阿裡克謝,只讓胤祀和他接觸,卻不准胤祀透露關於歐多克亞就在他府中的消息。
胤祀和阿裡克謝接觸多了,卻發現阿裡克謝聰明歸聰明,卻對詩詞歌賦比國家政治要熱衷的多,若是他只是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這也沒有什麼,可他卻是一過太子,將來要擔負一過決策的。胤祀如實的給康熙做了彙報。康熙有些洩氣,在衛琳琅面前透露出了一絲遺憾,布了這麼久的局,不料想,真遇到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衛琳琅聽了倒是心中一動,烏力吉能夠遠嫁沙俄,倒不愧是一個遠離大清政治爭鬥的好辦法,若是能夠鼓動,讓胤祀也去就好了。衛琳琅笑著跟康熙道:“沙俄不是有攝政公主嗎?若是他們未來的國王無心朝政,再出來一個攝政皇后,太后,也不是沒有先例的?”衛琳琅跟歐多克亞在一起,聽說了不少索菲亞公主的事情,對她不遜色于男子的謀略也極為佩服。武則天最後稱帝的話,衛琳琅沒敢說,這是康熙有心把女兒嫁給沙俄,達到一些政治目的,他當然希望烏力吉能夠執政,帶給大清最大的好處。衛琳琅想到這些才敢說這些話,可是話裡卻影射了女子干政的事情,康熙要是多想,勢必會治她大罪的。
康熙被衛琳琅一語驚醒夢中人,不僅豁然開朗起來,要是烏力吉親政,可比那個阿裡克謝要對大清有利多了。康熙不禁對衛琳琅刮目相看,也有些擔憂的問道;“你這是贊成朕別烏力吉嫁到沙俄了,那麼遠,你就不擔心嗎?”
衛琳琅心中自然惆悵,眼看自己的女兒就要談婚論嫁了,衛琳琅嘆了口氣,道:“女孩子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即使她留在京城,有哪些條條框框拘著,也不得在我身邊侍奉。沙俄雖然遠些,卻有歐多克亞照顧著,我也放心不少。”衛琳琅跟歐多克亞的經歷,有太多相似之處,兩人相處日久,感情極深,若是把烏力吉託付給她,衛琳琅也放心不少。“何況,”衛琳琅兩眼裡射出了一絲光彩來:“沙俄可是一夫一妻制度,烏力吉到了那裡,也不用擔心妻妾爭寵的事情,皇上即使為了國事,也不會對她置之不理,她的日子可比在沙漠上強多了。”草原上的貴族額駙,沒有幾個不是左擁右抱的,他們生長的環境不同,做皇家的女婿,也不可能守著公主一人。
康熙聽了有一陣的愣怔,若有所思的看著衛琳琅道:“你羨慕他們一夫一妻,的制度?”
衛琳琅白了康熙一眼,悠悠的道:“你問問天底下有幾個女人願意跟人共用夫婿的?”
“這就是你屢次阻止朕給胤祀府上添人的原因,就算那些女人到了胤祀府上,胤祀不去碰觸,你也不管,你是想在富察氏身上,找到你的那一絲夢想嗎?”康熙問道,眼神深邃的看著衛琳琅。衛琳琅的感情平時表現的極為淡薄,卻不知道底子裡卻是個極度善嫉之人,自己得不到的,也要讓自己的兒子、女兒得到。
反正也說了,衛琳琅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況現在自己和烏力吉都有大用,康熙也不見得會在這個時候拿自己祭刀,衛琳琅壯著膽子道;“你難道不希望有一人心心相印,白首到老,死不相離嗎?”
這種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康熙青蔥少年的時候或許也想過,可是隨著看多了後宮裡的女人們背後的算計陰私,康熙也把他們忘掉了腦後。現在卻有些羨慕衛琳琅竟然在深宮多年,還能夠在他面前保留著這種夢想。康熙笑笑,有些失落的道:“朕讓你失望了,”難怪不管自己如何對她,衛琳琅都是一副榮寵不驚的態度,自己就算是給她天下最好的東西,卻無法給她一夫一妻的生活,她寧願住在胤祀府上兒女繞膝,也不願意深居後宮,陪在他的身旁。
衛琳琅惆悵了一會兒,卻道:“今生能夠做你的妃子,我無憾人生。”雖然康熙女人是多了些,可是這是他的生活,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改變他的生活。而且他已經盡力給了自己最大的榮寵,算的上是他所有女人裡過的最得意忘形的一個。自己也屢次的違逆他,挑戰他的威嚴,康熙都饒過了自己。只要在大清,即使不進宮做康熙的女人,嫁給小家小戶做了嫡妻,也不一定能夠避免三妻四妾的生活。即使在前世,衛琳琅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尋找到一個這麼縱容自己的丈夫,所以,說起來,自己是非常幸運的。
康熙聽了卻不置可否,他知道衛琳琅心裡還是有些遺憾的,其實他不也是希望有一個人能夠永遠的陪伴在他身邊,跟他白首不相離,這種夢,少年的時候也做過,只是瞬間就被自己給掐斷了。他有些深沉的看著衛琳琅,嘆了口氣道:“陪著朕,白首到老吧!”雖然後宮裡佳麗如雲,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走進康熙心裡去,他也怕人生寂寞,也想在漫長的的人生路上永遠有人相陪。
詫異的看了康熙一眼,這種話也太深沉了些吧?這是後半輩子的承諾嗎?衛琳琅有些無奈的道;“都跟你生兒育女了,不陪著你陪誰?胤祀兒子都有了,烏力吉眼看也要嫁人,從今以後他們各自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我也只有跟著你過了。”
康熙被衛琳琅說的有一絲委屈漫上心頭,他難得的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卻被衛琳琅說的如此勉強,康熙氣道“你還覺得委屈了不成?”
衛琳琅也知道自己太入戲了,已經忘記了康熙是一國之君的事實,忙狗腿的挽回康熙的臉面。“怎麼會委屈呢,能夠陪皇上白首到老,那可是我的榮幸啊。”康熙至少可以活到六十多歲,要是跟他一樣的壽命,自己怎麼也是六十出頭了,要是幸運死在他後頭,沒准還可以去沙俄看看烏力吉,見見俄羅斯的風光。
衛琳琅想到這裡也開心起來,面上的笑容也極為真誠,令康熙的鬱悶也消了一些,悶聲道:“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以後不許給朕再賴帳。”衛琳琅經常耍些小聰明,糊弄康熙,康熙見無傷大雅,也不跟她計較。
衛琳琅自然順毛捋,又借勢詢問起康熙對烏力吉的安排打算來,康熙卻道;“此事不急,那沙俄太子比烏力吉小四歲,看著雖然高大健碩,倒底還是個孩子。而且,朕也不想由朕先來提起此事,你以後也不要跟歐多克亞提及此事,若是讓他們以為朕因為此事求她們,反而失了朕的臉面。再說,烏力吉還不大,朕還打算多留幾年。”康熙心裡想著既然要讓烏力吉以後從政,是不是就要立即開始,讓她接觸朝堂上的事情。國家大事說起來大同小異,卻也有內幕纏根繞枝,若是讓烏力吉知道的太多,卻也有些擔心將來烏力吉可會拿著自己國家的內幕去為沙俄謀福,將來回過頭來算計大清?
康熙忍不住問衛琳琅道:“你說,將來烏力吉可會讓她的兒子們打回大清?”
衛琳琅聽了一愣,確實,有些時候利益至上,尤其事關國家領土之類的事情,可是康熙連著沒影的事情都開始猜忌,那烏力吉的命運堪憂。衛琳琅去不知道如何回答,只顧左右耳言他:“即使沒有烏力吉,大清落後了,照樣有人會打過來。”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日本鐵蹄踐踏中華,可不都是外國人?
康熙倒是沒有想到衛琳琅會如此說,卻也是他魔杖了,烏力吉嫁到沙俄,就和大清連成了一體,兩國只要沒有太過於激烈的競爭,必然會團結一致的。若是有外國人入侵,烏力吉也不會坐視不管,唇亡齒寒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康熙見衛琳琅瞬間又恢復了那種謹慎小心的態度,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嚇著她了,轉而笑道:“朕也是一時多話,烏力吉怎麼會對大清有所企圖呢,沙俄可不比大清小,西邊還有廣闊的國家和土地,她若是有心,也會往那邊發展,怎麼會做自毀長城的事情呢?”
衛琳琅聽了雖然鬆了口氣,卻也沒有完全放心,替烏力吉保證道:“烏力吉身上流著愛新覺羅家的血,絕對不會回過頭來跟自家兄弟姐妹自相殘殺的。”
康熙嘴角挑了挑,愛新覺羅家人自相殘殺的還少嗎?卻也不必跟衛琳琅再爭執這個,吩咐道:“朕以後要帶著烏力吉學習國事了,以後還是你多出宮陪著歐多克亞吧。”
衛琳琅鬆了口氣,能夠離康熙遠些,她自然願意,跟著這樣一個冷血到誰也不信的人生活,真是令她十分壓抑,生怕一點不小心就會連累子女命喪黃泉,如今又添上了娘家人給她陪葬。衛琳琅忙點頭應是,衛琳琅就康熙還有什麼要套問歐多克亞的話題詢問了起來,康熙邊說邊想,也吩咐了不少任務給衛琳琅,好在都是有關彼得一世家長里短的話題,也好套話。
衛琳琅再次來到胤祀府上的時候,烏力吉就被康熙召回,跟在他身邊完全參與國事,令朝堂上下一片恐慌,生怕康熙要培養一個女皇帝出來,康熙並不理會底下人的動靜,依然我行我素的帶著烏力吉參與到日常政事處理當中。好在烏力吉聰明淩厲,又善於變通,有些錯綜複雜的事情到了她的手裡,用另一種角度處理,反而圓滿解決。
康熙不得不讚嘆,烏力吉就是天生的女王,因此對烏力吉更加的器重了,連胤礽都靠後,擱在一邊。
胤祀憂心忡忡的把傳聞告訴給衛琳琅,衛琳琅卻道:“你皇阿瑪是在培養女王,卻是給沙俄培養的。”
胤祀聽了大吃一驚,沙俄的女王可輪得到大清培養,烏力吉?衛琳琅笑道:“你皇阿瑪打算讓烏力吉嫁給沙俄太子,卻聽說那個太子不喜政治,額娘告訴他,沙俄有攝政公主,難道就不可以有攝政皇后?”
胤祀一陣心寒,額娘跟康熙一樣,無縫不鑽,連烏力吉也算計嗎?衛琳琅看出了胤祀臉上的寒意,道:“烏力吉早晚都是要聯姻的,嫁給沙俄太子跟蒙古王爺誰不是一樣,沙俄好歹還是一夫一妻,烏力吉過去也是太子妃,將來貴為皇后,不會受到別人的欺侮,更不會有三妻四妾的煩惱。”
胤祀雖然不得不承認衛琳琅話裡的意思,卻道:“那個太子兒子見過,只喜詩詞,人長的高大,卻也還是個孩子,跟烏力吉……是不是有些不配?”
衛琳琅斜睨了胤祀一眼,用看白癡的目光道:“你指望著皇家聯姻會有感情呢?大清有幾對夫妻能夠跟你和富察氏一樣?再說,既然那個太子喜歡詩詞,那也定是個多愁善感之人,他還小,你就多多的引導他去喜歡烏力吉,也找機會讓他跟烏力吉多多接觸,培養出來感情,將來還怕他會對烏力吉不好?”
胤祀不得不相信衛琳琅的話,但就婚姻狀況,沙俄確實比蒙古好,胤祀問衛琳琅道;“皇阿瑪開始就打算讓烏力吉跟那個太子聯姻的嗎?所以才引他來到大清的,連皇后也是他提前算計好的?”從讓噶達渾進沙俄起,多少年了,一環套一環,讓人看不出來破綻,卻又讓人心甘情願的去跳,康熙真是太可怕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03 AM
118.口頭許諾
自從知道了康熙要把烏力吉嫁給沙皇太子起,衛琳琅就知道了自己母子的地位水漲船高,聽到胤祀如此說,卻也知道他還沒有認清楚自己身在皇家。“他身為帝王,做任何事情都有成算,不會無的放矢,更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只要有利益,他無縫不鑽。你辦差做事,記住千萬別犯了他的忌諱就行,其他的不用多管,咱們只做咱們的富貴閒人就好。”
自己看的還不如額娘清楚,剛才自己還想著衛琳琅陰險如斯,連烏力吉也利用,卻不料她只是為了給烏力吉最好的,胤祀一臉愧疚,諾諾道:“額娘,對不起,兒子錯了。”
衛琳琅搖搖頭,道;“你也是擔心烏力吉,你要是真的擔心烏力吉將來的日子,最好跟沙俄太子打好關係,給他們創造機會培養感情,另外,看能不能多學習有用的東西,將來可以助烏力吉一臂之力。”沙俄的內政不穩,彼得一世跟康熙一樣,是個權力欲極強的人,不會輕易的放棄手中的權利,更不會坐視康熙聯合他要廢的皇后,給自己的兒子娶了他“政敵”的女兒,烏力吉若是一人遠嫁,面對強硬的公公和完全陌生的處境,她將來在沙俄的日子可想而知。
胤祀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點點頭,鄭重的給衛琳琅保證道:“額娘放心,兒子醒得。”
衛琳琅知道了女兒的歸宿,就開始好奇沙俄太子的為人,知道胤祀一直招待著阿裡克謝,忙問胤祀道;“你皇阿瑪可允許他們母子什麼時候見面?” 要是讓歐多克亞知道自己聯合康熙一起騙她,連兒子來了都不讓她見,不知道她知道後會不會怪罪自己,以後再報復到烏力吉頭上?
胤祀搖頭道;“皇阿瑪還沒有吐口,兒子也不知道。”
衛琳琅有些遺憾,“那我也不能夠見到他了?”
胤祀見衛琳琅如此說,卻笑道:“如果額娘想見的話,兒子可以安排一下,額娘悄悄的在外面看一眼也不是不可以。”衛琳琅因為身份限制,雖然可以經常出宮小住,卻也不敢輕易上街上閒逛。胤祀和烏力吉一直想帶衛琳琅到他們的鋪子裡去轉一轉,衛琳琅想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拒絕了。
忍著丈母娘見新姑爺的好奇心,衛琳琅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怕回頭在歐多克亞面前露餡。”
胤祀沉默片刻,衛琳琅總是這麼小心,想到弘旺的生日也沒有幾個月了,卻因為歐多克亞的原因,胤祀不想大辦,因此跟衛琳琅說了。衛琳琅聽了感慨道;“額娘還記得你剛出生的時候的樣子,卻不料你的兒子眼看都要周歲了。”衛琳琅也知道胤祀的擔心,感慨過後,卻道;“反常必為妖,這段時間咱們母子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卻不辦你嫡長子的周歲宴,恐怕有心人還會說道些別的啊。”
胤祀也為難,自己府上藏著一個大秘密,因為康熙曾經親臨,又加上衛琳琅和烏力吉母子也常來小住,自己的府上已經成為了大清除了皇宮外最被關注的地方。不光他的那些兄弟們,其他滿族大姓和那些漢家大族,也都想往自己府上塞女人,安釘子。要不是此次的安保工作是康熙親自管理,也一反常態的處理了幾個給胤祀塞女人的人,令他們望而卻步,胤祀可不知道自己手上的人手,能不能夠預防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情。
家裡被康熙嚴防死守,胤祀在外面也時不時的會偶遇一些意想不到的人或事,不是今天偶遇胤褆,就是沒兩天巧遇胤祉,連胤禛那個冰山一般的人,也加入了好奇的人群中去。為了避免禍起蕭牆,胤祀現在每天基本上就是兩點一線,除了去戶部,就是回家,路上即使碰巧遇到了什麼人,也是一臉急色的匆匆打個招呼而去了,連那人跟自己說話的機會都不留,絕對的戀家好男人形象。
為此,胤褆和胤礽、胤祉幾個,還嘲笑過自己。連胤塘和胤俄,胤祥幾個見到自己也一副受傷了的表情,都說自己有了兒子都不要兄弟了。胤祀苦笑,卻也知道,弘旺的生日若是不辦,連這幾個兄弟那裡,他都說不過去。胤祀面露苦澀,“可是家裡這種情況,要是在那天混進來一兩個人怎麼辦?”
衛琳琅也滿臉的擔憂,確實,大清的無間道比想像中的還厲害,因為門派主子眾多,根本就不知道誰是誰的人,有些時候,一個人為幾個人效力,恐怕原本還堅貞如鐵的人,就會因為家人或陷阱,不得不替人賣命。有些時候防不勝防,萬一由胤祀這裡走了消息,回頭康熙怪罪下來,自己母子可擔不起。“我跟皇上說,請他下旨,讓弘旺的生日在宮裡辦吧。”只能夠禍水東引了,相比起因為在宮裡給弘旺過生日給胤祀和自己帶來的風頭,還是歐多克亞的事情更重要些。
胤祀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反正自己母子已經榮寵的不能榮寵了,再多一條,也沒有什麼。胤祀點點頭,“我回頭跟富察氏說一聲,讓她早些準備,別到時候出了岔子。”若是康熙同意弘旺在宮裡抓周,那還是除了太子的兒子們以為,首位在宮裡過生日的皇孫,有些程式,還要跟禮部和康熙商量之後再說。為了避諱,連弘旺穿戴的衣飾等物,也得特意準備,胤祀想了片刻,又道,“要不要提前訓練弘旺抓周?”
衛琳琅知道有些大戶人家為了討好彩頭,通常都會提前把長輩們期望的東西讓孩子們早些熟悉起來,以免到了那天,抓出什麼物事讓家人尷尬。皇孫們的試啐禮上,也不乏許多演練過的抓周“表演”。衛琳琅想到胤祀和烏力吉周歲抓的東西,笑道:“還是算了吧,你教他抓的東西,到了那一天,沒准他倒沒有了興趣,你自己當年也是讓人下巴差點摔掉了地上,只怕你的兒子也會玩出什麼花樣來,還不如就看他的本命罷了。”
胤祀也多次聽人說過自己當年做的壯舉,有些尷尬,卻也有些擔心道:“弘旺還小,一個平平常常的生日,都要在皇宮裡過,對他的將來怕是不好。”
衛琳琅搖頭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咱們偷藏著人家的皇后,萬一讓人知道,恐怕就會弄得兩國大動兵戈,為了不洩露機密,還是咱們承擔了吧。你以後小心些,在弘旺的身邊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
衛琳琅回宮就把弘旺生日的事情跟康熙商量了,康熙對此也是贊同,對於一向愛低調的衛琳琅能夠做如此大的犧牲,他心裡欣慰,衛琳琅就是這點好,永遠都明白輕重緩急。
康熙把此事託付給了太后,太后最會替康熙打掩護了,老太太喜歡曾孫,也不會讓人多想,因此,並沒有多大的波折,弘旺的試啐禮,就被定在了皇宮中舉行。
那些正要借此機會,去查探一番胤祀府邸的人們,卻懊惱非常。
有些人明裡排不進去人,就請了高手暗中查探,卻連院子都沒有進去,就被康熙的人給擋了回來。由此他們也越發的認定了胤祀的府上定有驚天秘密。不說別的,胤祀如今奉旨招待沙俄太子,若是換做了別人,還不把太子帶到府中聯絡加深感情嗎?可是胤祀卻一點要請太子回府的打算都沒有,相反,據可靠情報,沙俄太子多次提出要感謝胤祀的關照,想上門拜訪和看望胤祀的家人,都被胤祀婉拒了。他們想到胤祀府裡可能的秘密,更加的執著於探險活動,只是因為多次失敗,他們也換了策略,打算趁著弘旺周歲的時候,來個渾水摸魚。
卻不料,太后的一句喜歡,就讓弘旺進宮去過周歲了。
弘旺的試啐禮在皇宮如期舉行,沙俄太子也跟著胤祀進宮,正式覲見了康熙。康熙見阿裡克謝雖然才十一二歲,大概遺傳自他父親的身高,已經長的跟胤祀差不多高了,加上遺傳自歐多克亞的金髮碧眼,和他少年人的活潑開朗柔和在一起,看上去也有些別樣的陽光帥氣。烏力吉陪伴在康熙左右,自然也見到了阿裡克謝,她早已經知道了這就是她未來的夫婿,所以,帶著一種挑剔、審視的眼神,看著阿裡克謝。
阿裡克謝幼年就一個人遠離父母在他鄉求學,對自己的父親雖然崇敬,卻沒有過很多的感情,久離宮廷,對於皇權威嚴也不那麼深刻。因此,在康熙渾身散發著一股威壓和烏力吉挑剔的目光下,阿裡克謝表現如常,給康熙行過西方紳士的禮儀之後,還彬彬有禮的上前,對烏力吉行了吻手禮。
阿裡克謝的鼻子剛接觸到烏力吉的手,就覺得一股說不出來的幽香,鋪面而來,阿裡克謝有一瞬間的失神,鼻子嗅了兩嗅,依然十分優雅的給烏力吉行完禮。
烏力吉長這麼大,雖然也跟兄弟們廝混在一起,卻也是頭一次接觸到除了他們以外沒有血緣的男子。雖然明白,這是他們沙俄的禮儀,而且,也是對於女士的尊敬,可是,烏力吉的臉卻忍不住通紅了。
康熙看著阿裡克謝退回去還有些迷戀的看著自己的手,鼻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動著,尋找那散發著幽香的地方。烏力吉也低了頭,面帶紅暈不安的扭動著手指。兩個孩子雖然都是被人捧的高高再上,又膽大活潑,不拘小節,卻在此時,表現出來正常的小兒女心態來。康熙雖然要用烏力吉聯姻,卻也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她能夠找到一個良人,也是一個做父親的心願。
康熙見兩人的表現非常滿意,心中大慰,哈哈大笑,對阿裡克謝道:“朕的七公主天生就帶奇香,太子難道沒有聽說過嗎?”
阿裡克謝恍然大悟,又一臉崇敬的看著烏力吉,用生硬的漢語道:“難怪我找不出來任何一種可以媲美的香水來形容七格格身上的香味來。”阿裡克謝見烏力吉紅了臉低著頭,也知道自己冒犯了,對著康熙行了大禮,臉色更加莊重和崇敬了,道:“尊敬的皇帝陛下,神賜予您一個身帶異香的聖女,您和您的公主,都是被神祝福的人。用您們大清的話來說,您一定是真正的龍子。”
胤祀和烏力吉一聽大驚,衛琳琅身帶異香,遺傳給了烏力吉,並不是遺傳自康熙,阿裡克謝的話雖然是恭維康熙,卻也有些影射衛琳琅神仙論了。胤祀有些後悔,沒有早早的告訴阿裡克謝衛琳琅和烏力吉身帶香味的事情。忙躬身給康熙賠罪,道:“皇阿瑪……。”
康熙揮揮手,道:“你們的額娘天賦異稟,本來就是上天賞賜給朕的,也只有朕才可以擁有她,烏力吉身為朕的公主,正是上天賜予朕的禮物。”
烏力吉也鬆了口氣,自己和額娘的體質也確實特殊,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要不是身在皇家,在民間萬一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誹謗說是妖怪,自己母女大概真的會被人燒死謝罪。烏力吉面帶羞惱的盯了阿裡克謝一眼,這個討厭的傢伙,才剛見面,就讓人家虛驚一場。
阿裡克謝多聰明的一個人,見氣氛詭異,忙左顧右盼的看著幾人,最後眼神定格在康熙身上,問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康熙哈哈一笑,擺手道;“沒事,他們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烏力吉身上的異香卻是遺傳自他們的母親。”
阿列克謝聽了有些不解,卻也不覺得期盼起來,神往道:“天啊,神保佑您,你竟然真的是龍子降生,神一連賜下來了兩位聖女,陪伴著您。”
皇帝歷來都是自封為龍子,雖然知道那是糊弄百姓的,卻見阿裡克謝屢次如此說,尤其他目光真誠,又帶著一股憨厚的灑脫,康熙相信,他是發自內心的讚嘆。所以更加的高興起來,順口說道;“你這麼羨慕朕,朕把朕的聖女烏力吉許配給你做妻子怎麼樣?”康熙也想試探一下,雖然他有把握歐多克亞會同意此事,但是若能夠讓阿裡克謝自己主動喜歡烏力吉,自己提出求婚,豈不是比跟歐多克亞做交易來的更好?
阿裡克謝一聽,忙上前一步,匍匐在地,對康熙行了他們國家最高禮節,吻腳禮,對康熙道:“感謝您把您最尊貴的聖女賞賜給我,我發誓,今生今世,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她的,絕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阿裡克謝自從自己被送到國外讀書,就知道他的母后和父皇不和,自己在沙俄的地位也十分尷尬,雖然從小就頂著一個皇太子的稱號,阿裡克謝卻過著一般貴族子弟一樣的生活,好聽點是到外國學習,難聽點卻是被彼得一世流放在外。經歷過風雨的他,對權力和地位並不熱衷,到底是在宮廷長大,他也知道,沒有權利和地位,自己什麼也不是,所以,娶一國公主做妻子,對自己和母后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何況,阿裡克謝正是少年崇敬異性的時候,突然見到仙女一般的烏力吉,就心生嚮往,又得知她身帶異香,更加的肯定了她是神女的心思,突聞康熙把她賜予自己做妻子,恍惚間真是覺得飄飄欲仙了。
康熙親手攙起了阿裡克謝,好笑的看著他的目光不自覺的隨著烏力吉轉動,烏力吉也被他爍爍的眼神看得低下了頭,臉上紅的都可以跟大紅燈籠一般了,康熙笑道:“朕的寶貝可不是這麼容易就嫁給你的,你和她的身份都不一般,至少,你們的婚事,卻是要征得你父皇的同意才行。”
阿裡克謝信心滿滿的拍胸脯保證道:“父皇若是知道我有此奇遇,定會答應贊同此事的。”國與國聯姻,身份又對等,自己總是要娶新娘的,只要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阿裡克謝相信,自己的父皇不會反對。
康熙點點頭,道:“那朕就等著你的國書來下聘了,”若是阿裡克謝能夠搞定彼得一世,那麼烏力吉的身份,更是鐵板釘釘了。康熙見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心情愉悅的道:“雖然朕已經跟你說定了,卻也不能夠就此對外宣佈,兒女婚事,歷來都要父母贊同首肯才是,若是你不能夠征得你父皇的同意,此事也怪不得朕,你也當朕沒有說過此事,所以,為了烏力吉和兩國交好,你對外可不能夠張揚的人盡皆知。”
119.旗籍,丈母娘見姑爺
康熙也算是多交代一句,他的女兒還怕嫁不出去嗎?只是,他不想在沒有定局之前,張揚的滿世間都知道,阿裡克謝還是個孩子,心智並不成熟,若是長大些,並不一定會同意這樁親事。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彼得一世私下裡至此噶爾丹的目的路人皆知,康熙會起聯姻的心思,卻也是有著同樣的原因。
阿裡克謝到底年幼,被康熙要脅提醒,也知道事關兩國邦交,更知道名聲對女孩子的重要性,保證道:“皇帝陛下請放心,我保證,在沒有得到父皇和母后的贊同前,絕不會把此事洩露出去。”
對於如此單純又有擔當的男人,康熙也十分滿意,欣慰道:“那現在你們就隨朕去參加弘旺的試啐禮吧。”
阿裡克謝也聽說過了大清孩子們的試啐傳說,非常有興致的道:“我剛好也想知道八皇子的兒子,將來會做些什麼。”
康熙也聽衛琳琅說起過弘旺和胤祀小時候長的非常像,因為康熙曾經接出宮小住的衛琳琅,康熙也見過弘旺幾次,也算是除了弘哲以外,最為熟悉的皇孫了。康熙也知道胤祀並沒有悄悄的教弘旺抓周,也有些好奇那個調皮的小傢伙會抓些什麼,哈哈一笑,帶著阿裡克謝,胤祀和烏力吉等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到了慈甯宮。
胤祀和阿裡克謝並肩而走,烏力吉跟在後面,沒有多久,阿裡克謝悄悄的退後幾步,跟著烏力吉並肩走在一起,偷偷的打量她,越看越喜歡,這真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禮物。他十分慶幸,大清真是他的福地,雖然母后還沒有找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穫,陪伴自己後半生的女人,讓他找到了。
烏力吉被他爍爍的眼神頂的不好意思,索性不再低著頭,轉過臉去,狠狠的剜了一眼阿裡克謝道:“看什麼看,沒見美人過啊?”
阿裡克謝露出潔白的牙齒,迷幻般的一笑道:“在沒有見到你以前,我也以為自己見過不少美人,卻在見到你之後,才知道,她們的美麗,沒有一個可以和你比的。”碧綠的眼睛裡反射出烏力吉美麗的倒影,令人幻想連篇。
女人天生喜歡誇獎,烏力吉也不例外,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容貌漂亮,卻也因為身份原因,沒有一個異性敢私下裡誇獎她,甚至,大清的那些個男子,連抬頭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阿裡克謝的話太直白,令一向豪爽的烏力吉也被噎的說不出來話,甩了阿裡克謝一記白眼,故作羞惱狀的跺腳而去。
阿裡克謝眼見著烏力吉小鳥依人般的抓住了康熙的臂膀,有說有笑的父女倆人是那麼的溫馨,他苦笑一下,跟在胤祀旁邊,看著烏力吉的背影出神。
弘旺的試啐禮是繼康熙三十九年皇太后六旬萬壽節之後,後宮中又一隆重的盛事。今天,除了弘旺的生日外,康熙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安排。鈕祜祿氏去世多年,康熙的皇貴妃,貴妃位上一直虛懸,現在前朝和後宮暗潮洶湧,也是時候再晉封貴妃了。
康熙也想看一看這一次晉封之後,前朝和後宮的反應,太子和大阿哥、胤祉幾人私下裡動作不斷,前朝也開始拉幫結派,各自尋找自己的“主子”,私下裡也鬥的不亦樂乎,已經影響到了朝廷政事了。康熙不會坐等底下的人成了氣候才來打壓,現在有必要在前朝樹立起風向標,是時候把佟佳氏在推出來了。所以等到眾妃子和皇子福晉們參見完畢,康熙並不急於宣佈試啐禮開始。
連太后都有些詫異,提醒康熙道:“皇帝,時間差不多了吧,哀家倒是著急,不知道弘旺這小子,到底要抓些什麼了?”
太后本來就喜愛小孩,既然對外聲稱因為喜愛弘旺所以才讓他進宮過周歲,那麼做戲做全套,太后前些日子就把弘旺召進了宮中,在自己身邊養了一段時間。弘旺從來都不怕生,更是聰明伶俐,小小年紀都會哄老太太歡心,每天對著太后那一張褶子臉,拍著小手,露出幾顆小奶牙,笑的合不攏嘴,口水流的老長。
老人家對小孩的小臉向來是無法抵抗的,對弘旺倒是真的產生了喜愛之情。所以,老太太也十分想要知道,弘旺一會兒會抓些什麼。
康熙見太后催促,笑著安慰太后道;“皇額娘,今天是個好日子,朕想要喜上加喜,不知道皇額娘意下如何?”康熙的聲音不大,離他近些的人卻也聽到了一些,有幾個人面上不顯,身子卻都不自然的傾斜著,想要聽得更清楚。
太后那有不配合的,果然笑著問康熙道;“不知道皇帝還有什麼好消息宣佈啊,快別藏著掖著了,趕緊告訴大家吧,連哀家也著急想要趕緊知道了?”
康熙笑了笑,對著太后耳邊嘀咕了幾句,太后聽了眯著眼睛,眼神隨著底下那些好奇的臉上掃了一圈,點點頭,笑道:“果然是好消息,皇帝趕緊宣佈吧。”
康熙點頭,對著大家壓了壓手,偌大的慈甯宮,瞬間靜的連一張針掉在地上都會被人聽見。康熙目光掃視了一圈,坐在龍椅上宣佈道;“朕跟太后商量過了,欲在弘旺周歲的好日子裡喜上加喜,三喜臨門。”康熙少說了一喜,若是再加上烏力吉訂婚,應該是四喜臨門。
底下的人眼觀鼻鼻觀心,心裡對康熙所說的喜,都不約而同的猜測起來。康熙高高再上,看見底下各色的反應,也不再掉大家的胃口,吩咐李德全道;“宣旨。”
李德全從身後的徒弟手中,接過甚至,用略顯老態的聲音讀了聖旨,聖旨一共兩份,其中一份是給康熙二十二年才進宮的孝懿皇后的妹妹,小佟佳氏的,晉封她為愨惠貴妃。
另外一份都是給衛琳琅的,恢復其家族旗籍的身份。
雖然表面上是小佟佳氏升了位份,榮耀無比,實際上,人們更關心康熙替衛琳琅恢復旗籍的那份聖旨。有心人也從康熙給衛琳琅恢復旗籍的舉動中,嗅出了點什麼,只是,他們卻猜不到,那是康熙在替烏力吉鋪路,烏力吉早晚要做沙俄皇后,若是有著一個辛者庫賤籍出‘生的母妃,對她的將來,卻是沒有好處的。
可是他卻忘記了,衛琳琅並不是一個女兒,胤祀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大臣和後宮們會多想,也不為過。或許,康熙並沒有忘記,衛琳琅和胤祀的所作所為,也當得起康熙的寵愛,所以康熙也願意給他們最好的。
今天衛琳琅的身份因為康熙的一道旨意,標誌著她和胤祀、烏力吉的身份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從此以後衛琳琅永遠的脫離了那個卑賤的稱號,也讓人想起了,衛琳琅母族沒有入罪之前,也是出自鑲黃旗,那可是人家祖上的男人們,憑著軍功掙來的。衛氏家族中也不乏熱血男兒頂門立戶,只是因為這幾年累於當初犯下的罪過,被人遺忘到後腦勺去了,這也怪不得人們善忘,大清立國以來,有軍功在身的家族多了,也有許多人馬失前蹄,被皇太極或順治、康熙給處罰過的,可是沒有幾家,還可以東山再起,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的原因。
佟佳氏雖然也軍功赫赫,先前也只是在漢軍旗,只是因為是康熙的母族,才被抬旗到鑲黃旗。表面上,此次衛家沾了衛琳琅的光,只有康熙、衛琳琅,胤祀幾個才知道,衛氏被恢復旗籍,也是他們家的男人們憑著自己的能力掙來的。康熙派他們遠赴沙俄做臥底,謀取最大的利益,衛家的男人們倒是不負康熙所望,不僅挑唆索菲亞公主跟彼得一世鬥的你死我活,根本就讓彼得一世顧不上在去挑唆蒙古各部跟康熙造反。
甚至還有意外的收穫,沙俄皇后也被他們用計劫持到了大清。但是這是上不得檯面的功勞,康熙不好明著給他們獎賞,正好烏力吉的婚事,眼看也不遠了,康熙索性就給衛家先免了罪,恢復旗籍再說。
康熙聖旨一出,各方的反應不一,胤礽和胤褆幾個,開始坐立不安了,歷來,後宮中母以子貴,子以母貴,衛琳琅數年如一日,獨得康熙聖寵多年,胤祀也極得康熙喜愛,照康熙給胤祀鋪路的程度來看,胤祀他日問鼎大位不是沒有可能。
胤礽,胤褆、胤祉幾個私下裡鬥的歡,如今卻不約而同的對康熙的聖旨痛恨無比,面對潛在的威脅,他們也不敢對胤祀在做些什麼手段了,別說下黑手,連拉攏討好的動作也不敢做的過於明顯。自從胤祀和烏力吉受傷以來,康熙就給胤祀和烏力吉指了幾個自己的侍衛貼身保護,甚至連衛琳琅身邊都有康熙的人。這是明白的告訴他們,不准在他們母子三人身上做手腳,他們或許敢對胤祀或者烏力吉甚至衛琳琅下手,卻不敢跟康熙鬥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胤祀日漸坐大。
好在胤祀的態度明朗,讓胤礽和胤褆幾個也鬆了一口氣。其實不僅那些想要高攀胤祀的大臣們,連胤礽、胤褆和胤祉、胤禛也搞不懂他們母子的心思。若是換做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有了衛琳琅母子這般的聖寵,絕對不會跟他們一樣不僅不在後宮中拉攏後妃;胤祀在前朝雖然不至於得罪人,卻也從來不跟大臣們交好,連胤祀的岳家,都走動的極為淡薄。
衛琳琅年紀已經不輕,卻依然享有康熙最多的聖寵,胤祀現在除了母家的支持,更有岳家在背後穩坐泰山,這明擺著的事實擱在眼前,由不得那些人們瞎尋思。有頭腦活泛的,已經在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跟衛琳琅,胤祀、烏力吉母子三人打好關係了,即使他們不好接近,還有衛家或許有機可趁,可是等他們回到家中,打聽了許久,都沒有衛家的一星半點消息。衛家,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只有衛琳琅母子三人才猜到康熙的一點心思,這是在為烏力吉做打算,未來的沙俄皇后,若是有一個賤籍出‘生的額娘,丟的可是康熙的臉。
衛琳琅一聽到康熙恢復她旗籍的聖旨,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她一生噩夢的開始,若不是衛氏做了一個“噩夢”,她或許根本就不會來到清朝。卻不料,噩夢竟然在今天,突然間驚醒過來,衛琳琅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康熙。只見他面帶笑意,正爍爍的看著自己,兩人目光相接,就再也沒用離開過對方。衛琳琅兩耳嗡嗡作響,她的淚瞬間就滾出了眼眶,激動的看著康熙淚流滿面。
這個身體真的是淚腺發達,衛琳琅根本就控制不住,不管是激動還是緊張,都會十分應景的來個熱淚盈眶。有幸來參加弘旺周歲生日的人們,目睹了康熙和衛琳琅的眉目傳情,對他們旁若無人的舉動,後妃們已經無力再去吃醋了。她們心裡極為複雜,從今天衛琳琅的震驚和淚灑衣襟來看,康熙事前根本就沒有透漏過消息給衛琳琅,這是一個真正的驚喜,也說明,康熙這是真的疼愛衛琳琅到骨子裡去了。
聖旨念完半晌,衛琳琅還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和康熙兩目相接,久久不能夠恢復平靜,胤祀和烏力吉跪在她的左右,悄悄的提醒了衛琳琅幾聲,卻也沒有驚醒衛琳琅。烏力吉著急了,悄悄的移動了身體,伸手扯了衛琳琅的衣袖一下,衛琳琅才驚覺此時身在何處,忙叩首給康熙謝恩。
康熙捋著鬍子,心裡若有所思,衛琳琅心裡除了在乎兒女,對自己的身份,才是唯一在乎的東西,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衛琳琅如此失態的時候。康熙免禮平身,衛琳琅母子三人又叩謝了一遍,才起來歸坐。
此時的席位已經按照新的身份重新擺好,小佟佳氏的座位被安排在康熙的下手,衛琳琅倒是沒變,依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只是原本被拘在太后身邊的弘旺早已經看見了衛琳琅,正掙扎著,要衛琳琅的懷抱。太后,不忍看弘旺焦急的樣子,忙命奶娘把弘旺抱給了衛琳琅。
小佟佳氏初升貴妃,一眾人等正要上前拜賀,康熙揮手阻止了此事,道,“今天事情倉促,等欽天監挑了吉日,你們在專門替貴妃賀喜吧。現在吉時已到,還是先看看弘旺會抓些什麼的好。”小佟佳氏面上一直保持著優雅的笑容,此事卻也僵硬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恢復了雍容華貴的表情。自從進宮起,她就知道,自己只是佟佳氏送進宮裡的一個人質罷了,康熙如何對她,或者康熙寵幸誰,跟自己都是無關的,可是,自己的心,為什麼還是會如此的疼痛呢?
康熙說完此話,例行摘下自己身上的玉佩,表示抓周開始的時候,弘旺剛從奶娘的那裡掙脫了出來,賴在衛琳琅的懷裡,抓緊了衛琳琅的衣服死活不肯出來。誰讓弘旺養在太后身邊那麼久,給他小小的心靈上造成了一些傷害呢。他突然的就被送進了皇宮,離開了富察氏和胤祀,只有衛琳琅每天和往常一樣,抽時間來看看他,陪他玩耍一會兒,在他幼小的心裡還以為胤祀富察氏突然不要他了呢。
衛琳琅無法,只得親自抱著弘旺到試啐桌上,哄他去抓些喜歡的東西。
弘旺到底還是肯聽衛琳琅話的,見衛琳琅把他放下,讓他抓喜歡的東西。滿桌子的東西也沒有衛琳琅的懷抱更吸引弘旺,他急於回到衛琳琅的懷裡,隨便就抓了兩個東西到手裡,看也沒看,就伸出手來要讓衛琳琅抱。
衛琳琅見了卻一愣,想要讓弘旺放下已經來不及了。弘旺手裡抓的兩個東西,已經被守候在旁邊的禮部官員上報給康熙了。康熙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他的孫子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原來,弘旺左手抓了康熙的玉佩,右手那麼巧,就抓了阿裡克謝添禮的,證明他身份的一個印章。這也是他在見了來客們都會有禮物奉上,自己因為不懂這些禮儀,沒有預備的情況下,應急而為。
康熙也借此機會隆重的介紹了阿裡克謝的身份,連太后都十分好奇阿裡克謝的金髮碧眼,她早聽人說了有過一個這樣的沙俄太子,卻沒有想到看上去是那麼的特別。太后一時興起招呼阿裡克謝到跟前細看。
阿裡克謝今天也非常高興,他見到弘旺抓了自己放下的代表著自己身份的紅寶石印章,心裡想起了剛才聽人說起的話,這是不是說,自己果然和烏力吉有緣,連她的侄子都選擇了自己的禮物?聽到太后宣召,又見衛琳琅也離太后不遠,阿裡克謝有一絲激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邁步上前,對太后行了個紳士禮。口稱:“尊敬的太后殿下,您是我見過的天底下最慈祥的老夫人。”
太后哈哈大笑,轉頭對康熙道:“這孩子,還挺會說話。”
康熙點頭微笑,對太后道:“他很聰明,又極為孝順,等回頭朕給皇額娘講講他的故事給您聽。”
太后頷首,對著阿裡克謝道:“既然不遠萬里來到了大清,以後就在這裡好好的玩上幾天,有什麼需要的就跟皇帝說,他會安排人給你製備的。另外,有時間也進宮來陪哀家樂呵樂呵,說點你們國家的新鮮事,給哀家聽聽。”雖然阿裡克謝是外男,可是他年紀還小,而且他的身份特殊,貴為一國太子,太后作為大清地位最高的女性,接待他不為過。
阿裡克謝答應道:“您的吩咐,阿裡克謝不敢推辭,等下次,阿裡克謝將專程拜訪您。”
阿裡克謝見太后似乎沒有了吩咐,轉過身子,似乎是不小心般,退到了衛琳琅的身邊,衛琳琅忙把弘旺手裡的印章要了過來,遞給阿裡克謝道:“這東西對你來說太不一般,你以後可不能夠輕易離身了。”阿裡克謝也沒有推辭,伸手接過了印章,卻順勢攙住了衛琳琅的手道:“謝謝你的教導,今天的給侄兒的禮物,他日我會補上的。”阿裡克謝邊說,邊低頭吻上了衛琳琅的手,對衛琳琅行了個吻手禮。
慈甯宮一片譁然,要不是康熙在座,服侍衛琳琅的嬤嬤宮女們都要高聲斥責了。
太后眼帶詫異,扭頭問康熙道;“皇帝,這是?”底下的人群也早已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不少人眼裡有了看好戲的神色,想要知道,在這女子不得輕易跟異性接觸的時代,衛琳琅的手卻被康熙以外的男子摸過,還當著康熙的面,康熙會如何處理此事?
康熙的目光在大殿中掃視了一圈,卻面無波瀾的對太后道:“這是他們國家的一種禮儀罷了。”雖然是給太后解釋,聲音卻不小,足夠大殿裡的不少人都能夠聽到。太后點點頭,不語,心裡卻也有一絲疑惑康熙的反應,太平淡了些。想到這幾年自她改善和衛琳琅的關係之後,康熙對待她比以往更加尊敬了,太后止住了自己好奇的心思,皇帝都不計較的事情,自己多管什麼閒事?
底下的人聽到了康熙的話,臉上的好奇也恢復了平靜,眼裡卻壓抑不住的生出了一絲鄙夷或羨慕來,康熙對衛琳琅感情如此之深了嗎?連她被異性冒犯都可以置之不理?
衛琳琅這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未來的女婿,心裡不激動是假的,可是在這種場合,她又不能夠做些什麼,尤其是烏力吉和他的關係,還沒有正式挑明,更不好對他說些什麼了。見阿裡克謝對自己施予了吻手禮,她知道這是他們國家的理解,何況,潛意識裡,她也沒有覺得自己跟異性,尤其是自己未來的女婿接觸,有什麼忌諱。等衛琳琅察覺大殿中異常的氣氛的時候,阻止阿裡克謝已經來不及了,還好康熙並沒有什麼惱怒的跡象,反而還替自己辯解了一句。想了片刻,衛琳琅交代道:“你既然答應了太后要在她面前盡孝,就多進宮幾次,講講你們國家的風俗,侍奉她老人家高興吧。”完全是一副家長的語氣了,卻也是替烏力吉和阿裡克謝製造機會,只要是阿裡克謝經常進宮,想必康熙定會讓他們多多接觸,定會早日促成他們的婚事。
衛琳琅卻不知道,剛才康熙已經跟阿裡克謝達成了口頭協定,還在這裡替康熙操心烏力吉跟阿裡克謝之間培養感情的事情。
阿裡克謝非常高興,烏力吉身上的香氣果然遺傳自衛琳琅身上。衛琳琅也不拿他當做外人,一副母親呢教導自己孩子的那種口氣。他幼年就跟母親分離,基本上就沒有享受過母愛,現在聽到衛琳琅的話,覺得,這就是母親害怕兒子不會做事,特意吩咐的一般。阿裡克謝恭恭敬敬的答應道:“謝謝您的教導,我一定不會忘記,經常進宮來給太后盡孝。”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25 AM
120.兩國聯姻
阿裡克謝雖然答應了康熙不會壞了烏力吉的名聲,但是他少年人的心性,有點事情那裡瞞得住別人和自己?一旦有了烏力吉存在的地方,他的兩隻眼睛就隨著烏力吉轉動,目不轉睛的看著烏力吉嘿嘿傻笑。
後宮裡都是人精,不用多久,人們就發現了這個“秘密”,連太后都看出來了阿裡克謝的心思,太后見康熙坐觀其成,知道這事關兩國聯姻之事,她自己也有意無意的給阿裡克謝製造機會,每一次阿裡克謝來跟太后講沙俄的人物風情的時候,也會召來烏力吉作陪,美其名曰,當翻譯。
烏力吉並不扭扭捏捏的,非常大方豪爽的當了聚光燈,不僅後宮的宮妃們讚嘆烏力吉沉穩,連太后都讚嘆烏力吉有皇家公主的氣度。那些原本嘲笑衛琳琅和烏力吉的人,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做一國的太子妃和一個王爺的福晉,誰都會選擇前者。
其實說起來,烏力吉比阿裡克謝大了足足有四歲,若是兩國聯姻,十三阿哥的兩個妹妹,八格格,十格格的身份和烏力吉不相上下,而且,她們的年紀跟阿裡克謝更為接近一些,另外,還有貴人袁氏的九格格也比烏力吉要小三歲,勉強也能跟阿裡克謝相配。
只是,這幾個格格都被她們的額娘從小照著“皇家公主”的模式培養,雖然雍容華貴,大方卻不足,別說跟異性相處,就是無意間碰見了外男,都會扭捏低頭不語,何況,康熙還打算讓烏力吉過去沙俄執政,八、九、十公主別說政治,連普通的跟異性交往的能力都不夠,怎麼可能會被康熙挑中。
好在胤祥也知道自己兩個妹妹身體單薄,不可能經得住沙俄的惡劣天氣,也從來沒有動過這種心思。袁貴人身份低微,更是沒敢想過讓自己的女兒做未來的一國皇后。可是她們卻終於從中看出了當初康熙縱容烏力吉的“前景”,雖然現在教導女兒有些晚,卻也比什麼都不學的要強。
尤其是胤祥,開始有意識的安排兩個妹妹學習弓馬騎射,還給她們安排了許多烏力吉以前學習過的東西,也希望將來康熙會因為兩個女兒還有用處,給她們指個好點的婚事。有胤祥跟風,其他的公主的額娘們也開始醒悟,都紛紛摒棄舊觀念,開始教導女兒不要緊守在內宅,適當的外事還是要參與的,最少,她們的身份就與眾不同,不可能跟那些內宅婦人們一樣,過著普通百姓們相夫教子的生活。
康熙知道自己女兒們的額娘的舉動,這些個女人們想通的雖然有些晚,卻也終於開竅了,康熙嘆了一口氣,吩咐底下的奴才們提供必要的學習和教導人員。格格們也都大了,知道學習這些,事關自己將來,雖然接觸晚,卻都拼命的學習,康熙也會適時的給予學習優秀的格格和她們的母妃那裡一些獎勵,或是金銀珠寶等物質上的,或者就是康熙翻其額娘的綠頭牌。
這一下,這些後妃和公主格格們才恍然大悟,都開始後悔不已,也算是領悟到了衛琳琅為何會得到康熙的寵愛了,原來烏力吉會和皇子們學習在一起,並不是衛琳琅獨樹一幟,而是康熙會有所用處。她們從此行事,更加的看著衛琳琅母子三人做風向標,積極的領悟康熙的“暗示”。
自從烏力吉和阿裡克謝的事情,顯露於人前,人們也開始領會到康熙給衛琳琅恢復身份是為了烏力吉將來做沙俄皇后而不會被人詬病。而且,想到沙俄的攝政公主,在聯想到康熙早早的就開始培養烏力吉參政,這都是康熙早有預謀,且心中算計好了的。
有些人原本開始打算借機跟衛氏或複查家族拉上關係,如今也望而卻步了。康熙謀算太深,從烏力吉出生就開始算計沙俄,他們就在康熙眼皮子底下,做點什麼事情不都被康熙掌握在手中嗎?
可是也有看不開的,一直在家閒養著的索額圖就是其中之一。他從權利中心退了下來,心有不甘,卻也知道康熙當初沒有直接要了他的腦袋也是看在胤礽和元後的面子,因此,雖然被罷免歸家,索額圖也不敢跟胤礽生分,反而因為時間充足,頻頻的在幕後為胤礽出謀劃策。
胤礽原本也知道索額圖辦事有些靠不住,卻也架不住他一心為自己打算,隨著康熙防備胤礽越來越明顯,胤礽跟索額圖的關係,越發的近了,簡直到了片刻離不得身的地步。
康熙四十一年,康熙從正月巡遊五臺山開始,馬不停蹄的奔走於各地,四月,祭奠太廟,六月,避暑塞外,九月巡視南河,期間一直都有胤礽隨行。十月初五,胤礽開始患病,病重跟康熙請求,召索額圖來見。
康熙心下惱怒,也體會到了胤祀當年在身邊,卻被視若無人的惱怒。康熙不動聲色的命索額圖前來侍奉,留下太子原地養病,自己啟程回京了。十一月十九日,胤礽病癒回宮,兩父子再次相見跟以往沒有不同,康熙和胤礽卻都知道,他們之間,回不到以前了。
康熙出巡在外,最為高興的莫過於衛琳琅母子三人,因為要招待歐多克亞和阿裡克謝,衛琳琅母子三人俱留在京城。
康熙也終於吐口,允許歐多克亞和阿裡克謝母子相見。
歐多克亞不愧為一國皇后,面對從天而降的阿裡克謝,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就回過味來,他們母子這都是遭到了康熙的算計了。等問過阿裡克謝最近的行程,歐多克亞越發的肯定,不僅僅是自己,連彼得一世和索菲亞公主,恐怕都被康熙給算計了。
歐多克亞一陣心寒,卻也強撐著沒有露怯,笑著安撫住自己分散多年的愛子。她跟彼得一世一共生育過三個兒子,只有阿裡克謝一人長大成人,另外兩個最大的才活到兩歲就夭折了。當初彼得一世把阿裡克謝送走,也跟剜了她心頭肉一般,生怕自己的獨子在外遭遇到不測。
如今看著已經長成大人的兒子,歐多克亞心中欣慰,想到彼得一世,她也知道,自己母子如今也只能夠倚靠康熙,才能夠勉強生存了。歐多克亞看著面帶羞色的衛琳琅母子,也知道她們身不由己,搖了搖頭,用生硬的漢語道:“我要感謝你們替我照顧了阿裡克謝。”
歐多克亞早從阿裡克謝的目光中發現他跟烏力吉的關係,想到康熙的為人,歐多克亞心中明白,康熙把阿裡克謝騙到大清來,絕對不會單單是讓她們母子團聚的,更大的企圖,恐怕就在眼前。可是,她們如今連性命都被人捏在手中,歐多克亞就是想反抗,也無能為力。
何況,從阿裡克謝的眼神中,歐多克亞也發現了他對烏力吉一往深情,兒子正處在熱戀中,她跟阿裡克謝分離多年,感情也不算多麼的深厚,歐多克亞也沒有把握能夠拆散他們。何況,若是有了康熙這樣一個強勁的岳家,阿裡克謝繼承沙俄皇位,應該更是手到擒來。
雖然阿裡克謝作為彼得一世唯一兒子,繼承皇位天經地義,也順理成章,但是,自己和彼得一世如今鬧的勢同水火,很難保證彼得一世以後不會再婚生子,那時,自己母子就什麼都沒有了。阿裡克謝的身份和性命或許都不會留下,更別說什麼皇位繼承了。
沙俄的皇后可不像大清的皇后,在彼得一世出征的時候,她可是有權利參與朝政的。在宮廷薰陶多年,歐多克亞迅速的就算計好了得失,知道如何選擇才是對自己母子最為有利的事情。所以,隨後的日子,歐多克亞開始專門給阿裡克謝和烏力吉兩人講解沙俄的形勢,分析將來回到沙俄,那些人可以留用,那些人只是牆頭草。
無奈,歐多克亞的一腔慈母之心被阿裡克謝無視的乾淨徹底,要不是烏力吉願意聽這些,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那些詩詞歌賦,比這些政治陰謀要有趣又輕鬆趕緊的多。
歐多克亞無奈之極,開始著重培養烏力吉。夫妻同體,雖然有養虎為患的危險,可是歐多克亞也別無選擇。
阿列克謝見母后和烏力吉相處融洽,她們談論的事情自己也不愛聽,無聊之極就去找胤祀聊天,胤祀也知道阿裡克謝的品行,也不強求,只帶著他去他喜歡的地方,尋訪詩詞大家切磋技藝。
衛琳琅者有了充分的時間陪著弘旺嬉戲,自從他回到了家,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大愛玩愛笑,對胤祀和富察氏的逗弄,也置之不理。對跟隨他進宮的奶娘,都比富察氏親近,弄得富察氏哭了多次,連胤祀都急的嘴角起泡。這孩子太敏感,卻不知道太后要他進宮,就是衛琳琅也不敢隨意拒絕的。
好在到底是血脈親情,胤祀和富察氏也耐心十足的討好弘旺,時間長了,弘旺也慢慢的改變了些,雖然表現的還有陰影,卻也不排斥跟胤祀和富察氏親近了。
尤其是衛琳琅再次住進來之後,弘旺的心結幾乎全解開了,活潑嬉鬧的樣子,跟從前無疑,讓胤祀和富察氏都鬆了口氣。
康熙知道歐多克亞開始教導烏力吉,大概康熙也是想讓衛琳琅母子三人多相處一些日子,隨後的四十二年,康熙巡視南河,第四次南巡都沒有帶衛琳琅母子幾人同行。
他們母子本來就不欲參與國事政治,除了胤祀每天去衙門裡辦差,做完自己的事情以後,就直接回家,跟額娘妻兒玩笑嬉戲。
所以,五月,康熙突然以“議論國事,結黨妄行”之罪,囚禁索額圖的時候,連胤祀都大吃一驚,忙命人去查探索額圖的罪名。等胤祀把高士奇首告索額圖的前因後果告訴衛琳琅的時候,衛琳琅表情如常。雖然記的不是很清楚,衛琳琅卻知道索額圖最後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尤其是去年胤礽生病還召索額圖伺候的時候,衛琳琅就知道,索額圖的日子快到頭了。
康熙那麼自負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未來的儲君心裡有一個比他還重要的人呢?康熙連皇子的額娘都不相信,生怕後宮會干政,從皇子們生下地開始,就實行所謂的“換養”政策,隔離母子親情,以防萬一,又怎麼會讓索額圖左右太子的思想,離開他一日都不可以呢?
索額圖也是,胤礽一母同袍的親舅舅都不為胤礽明目張膽的拉幫結派,輪得到他去為胤礽鞍前馬後嗎?即使康熙現在處處防著胤礽,卻也沒有要廢掉他的心思,索額圖這樣一個熱衷於玩弄權利的人,康熙絕對不會留下他去魅惑胤礽,以免胤礽甘心雙手奉上權利,隨著索額圖折騰。
索額圖下場慘澹,不等康熙正式給他定罪,他就死在獄中。
據禮親王昭槤說,索額圖在獄中時,曾有“客潛入饋贈飲食,及公伏法,客料理喪殮事畢,痛苦而去,不知所蹤。”康熙知道了索額圖的死訊,卻並不以其死就免了他家人的罪過,不僅索額圖黨羽多被殺,被拘禁,被流放,同祖子孫都被革職,索額圖的兩個兒子也被處死。
除了《尼布楚條約》以外,康熙甚至對索額圖一生所參與的軍國大事,全盤予以否認,並說,“索額圖誠本朝第一罪人也”,可見康熙恨其之深。
索額圖黨羽眾多,因此大清繼明珠倒臺之後,又一次來了個官員大清洗,康熙也趁此機會,重新安插佈置了自己的人手,任命了一批他考察許久的官員。那些對土地改革暗中抵制,或者跟索額圖達成過某種協定的士紳官員們,又趕緊夾起尾巴做人,重新大力實施康熙一系列的改革措施。
衛琳琅母子卻依舊守在家中,享受這難得的溫馨生活,尤其是歐多克亞離別在即,衛琳琅更加的用心招待他們母子。
原來,噶達渾從沙俄傳來消息說,彼得一世看上了將領緬希科夫的情婦葉卡捷琳娜,兩人已經開始正式同居,而且,如今那個女人已經懷孕,即將生子。
索菲亞公主已經就彼得一世停妻再娶的事情,替歐多克亞跟教會遞交了報告,彈劾彼得一世違反婚姻法令,非法結婚。教會已經受理此時,現在就等當事人歐多克亞去指正彼得一世。
面對丈夫的背叛,歐多克亞心情平靜,她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若是自己還在沙俄,或許,他早已經被迫跟彼得一世離婚,那麼,現在所謂的彈劾,都只是個笑話。面對衛琳琅安慰同情的目光,歐多克亞笑笑,她知道,康熙算計了她,卻也救了她們母子。尤其是烏力吉的母親,她未來的親家母,一直待他如親姐妹一般,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算計過她。
尤其是現在,兩個孩子的婚事,也算是沒有更改的可能了,雖然烏力吉和阿裡克謝的志趣愛好不同,卻都明白自己的身份無法改變。阿裡克謝甚至更加希望烏力吉能夠代替他去管理沙俄,所以,對歐多克亞轉而開始培養教導烏力吉的事情,他是無比的支持。一點也沒有沙俄將來會不會易主而有過半點擔憂。
而烏力吉也極會平衡自己和阿裡克謝之間的關係,即使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陪阿裡克謝談詩論文,她畢竟被康熙大力培養多年,不僅有大清各個領域的傑出人物做老師,連康熙也時常的指點教導與她,而烏力吉自己也極聰明,知道舉一反三。在中華幾千年的深厚文化薰陶下長大的她,胡亂鄒一首詩詞,都能夠被阿裡克謝回味半天的了。
阿裡克謝一點都沒有被烏力吉比下去的尷尬,反而非常自豪,自從知道烏力吉身帶異香,他就認為自己未來的妻子就是聖女下凡,與凡人不同。帶著神話般的崇拜和順從,烏力吉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現在歐多克亞要回國跟父親打官司,阿裡克謝面臨著跟烏力吉暫時分別,兩人依依不捨的更加珍惜有限的時光。
等康熙怕人護送歐多克亞母子到沙俄邊境的時候,噶達渾等人已經等候在那裡了,隨行護送的自然有胤祀安排的人,私下雷根噶達渾交代了烏力吉即將跟阿裡克謝聯姻的消息。
噶達渾更加的注意歐多克亞母子的安全了,一行人避開彼得一世的人,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沙俄。蘇菲亞公主已經扣留了葉卡捷琳娜和她生下的兒子,連教會都對彼得一世明目張膽的違反教令惱怒不已,已經正式開始彈劾彼得一世的程式,限令他暫時交出皇權,等候教會裁決。
形勢對彼得一世十分不利,可是他卻依然癡迷于葉卡捷琳娜,甚至表示,她就是自己合法的妻子,因為歐多克亞已經被索菲亞軟禁殺害。
面對彼得一世的指控,索菲亞公主十分冷靜,只安心朝政,穩定沙俄因為沙皇違反法律而帶來的震動。等歐多克亞突然現身教會的時候,彼得一世的謊言不攻自破。歐多克亞對教會控述了自己多年來被彼得一世軟禁、毆打、虐待的事實,自然還有證人佐證,又指控了彼得一世企圖強迫自己離婚,自己不肯,又轉而謀殺自己,自己不得不被迫逃亡的罪行。
教會早已經對漸漸脫離自己掌控的彼得一世心生不滿,如今又有機會可以廢除他,做個所謂的公平的上帝,他們的教義向來標榜神的子女皆一視同仁,對於犯法的沙皇也不能夠豁免。尤其是太子阿裡克謝對他們的教義十分推崇,更利於他們將來控制沙俄政府。
教會看到其中的機緣,啟動應急法案,當即強制廢除了彼得一世,並表示不承認他和葉卡捷琳娜之間的那個孩子的血統,對於他們犯下的罪行也做了追究,公開審判他的罪行給予關押執行。
國家不可一日無君,教會隨後就任命了第一順序繼承人阿裡克謝為新一任沙皇。
索菲亞公主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暫時代理沙皇處理沙俄國事,卻不料被彼得一世流放在國外的太子阿裡克謝突然冒了出來接手了皇位,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反對阿裡克謝即位。有心借助康熙來推翻阿裡克謝的時候,阿裡克謝卻向她和教會提出,自己要跟康熙的女兒結婚的請求。
雖然索菲亞公主也知道自己被康熙和歐多克亞算計了,她卻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跟康熙跟阿裡克謝抵抗,她一個姑姑,攝政公主,也不好意思讓自己的侄兒不娶新娘,斷了皇族的血脈。
教會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可以在大清發展教眾的機會,羅馬教廷自大清建國,就有神職人員在大清傳播教義,發展信徒,卻因為文化差異,和皇帝的抵觸,到如今收效甚微。尤其是大清皇室,除了孝莊太后改信天主,其他幾任皇帝甚至連康熙的態度都很強硬,一直都沒有要更改信奉的表示。
如今他的女兒嫁給信教的新一任沙皇,這位公主,未來的皇后,必須要更先接受洗禮才可以成婚,將會成為第二個信教的大清皇族成員。
121.送嫁團隊
據可靠消息,康熙十分寵愛他那位七公主,對那位七公主的生母更是寵愛有加,若是由她或她那妃子母親來說服康熙,那麼康熙對教會的抵制,不會那麼強烈了吧?至少在民間推行教義,康熙也不至於那麼反對了吧?
教會嗅到了其中的機會,當即表示贊同阿裡克謝和烏力吉結婚,並且迅速上報了羅馬教皇,也得到了上級同意的批復。
歐多克亞作為太后,自然也表示贊同,兩國聯姻順利的被提上了日程。
衛琳琅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省去了做太子妃的過程,嫁過去直接就是皇后了。
康熙更是滿意現在的情況,對於彼得一世的下臺,沒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怎麼可能如此的順利?等收到沙俄的聘書的時候,康熙也鄭重的答應了婚事。並且表示,為了鄭重,大清將派出使者團,跟沙俄敲定婚禮議程。
使者團的領軍首腦,自然是胤祀。
大清還從來沒有跨過婚姻,而且還是另一國家的皇帝求娶自己國家的公主做皇后。
好在沙俄國內並沒有什麼阻撓,那些貴族大臣們也十分好奇傳說中最得康熙皇帝寵愛的七公主,對於兩國聯姻也樂見其成。畢竟,並不是人人都想要侵略,靠武力來佔領別國的領土和財富的。畢竟一旦打仗,還是要那些貴族們來先期投入,提供後勤,攤派軍火物質的,可是戰爭,向來不是你說打勝仗就可以不敗的,有些投入,不僅會打了水漂,同時還會失去家人和民心。
沙俄和大清兩國之間雖然有過摩擦,也發生過戰爭,卻也不是那麼水火不容。尤其是,一旦聯姻,兩國之間的關係將會達到一個新的臺階,商業流通將會發展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大清這幾年改革所帶來的財富和潛力,早就令一些貴族們垂涎欲滴,只是,康熙實在是太強硬了,沙俄現在根本就沒有跟大清一較高下的實力,既然硬碰硬不成,走和親路線,也不失一個互利互惠的好決策。
兩國互市通商,在沙俄貴族心裡,比打仗更加有吸引力。
也有許多沙俄的貴族都十分嚮往美麗的東方,這一下,想要佔領先機跟新沙皇搞好關係,又可以先睹為快,領略一下東方的風土人情,沙俄的貴族大臣或者他們的子弟,都踴躍報名,想要做迎接未來皇后的使者。
胤祀直接跟阿裡克謝會商,兩人瞭解了兩國的風俗之後,一致決定,尊重各自自己國家的風俗。最後議定,烏力吉出嫁的時候,在大清境內,按照大清的風俗送嫁,在沙俄境內,就照沙俄的風俗迎娶。
如此以來,烏力吉出嫁,光嫁衣都得做兩套。
好在歐多克亞送來大批的替烏力吉專門做嫁衣的工匠和珠寶首飾,她們帶來了烏力吉將來在沙俄穿戴的全套衣服布料等,又專門從大清採購了適合的材料,全力以赴的替未來的皇后準備嫁衣。沙俄的衣物穿戴就交給她們處理,大清的嫁衣服飾,只好衛琳琅和烏力吉兩人設計安排了。
衛琳琅原本還打算包辦烏力吉的嫁衣的,誰不想,烏力吉自己信手拈來,卻也會繡花縫衣了。看著那似曾相識的針腳手法,衛琳琅詫異了片刻,似乎解開了心頭的謎團,卻也不動聲色的幫助烏力吉一起繡嫁衣。
康熙委派了噶達渾安排烏力吉在沙俄皇宮的處所的設計,胤祀主管烏力吉的嫁妝採購等。
因為遠嫁沙俄,衛琳琅和胤祀原來給烏力吉準備的鋪子土地等就不可能帶走了,胤祀只好又準備了些別的東西給烏力吉。
禮部的官員也把給烏力吉的嫁妝單子上報了康熙,這樣的跨國婚姻,大清的嫁妝可不能夠像過去嫁一個公主到蒙古那樣,東西都是最好,最多的。但是,因為沒有先例,他們也不敢做主,到底要準備到什麼程度為止。
康熙現在銀子充足,又心痛烏力吉遠嫁,或許一輩子也難得再見一次面,他並不吝嗇這一次的嫁妝,何況,還代表著國體。康熙提筆揮毫,洋洋灑灑的又親自寫了好些東西在嫁妝單子上面,寫完之後,還覺得不夠,又提筆添了不少。看了又看,似乎還有遺漏,想了半晌,才決定拿著烏力吉的嫁妝單子讓衛琳琅看看。
等衛琳琅看到康熙親自添寫的嫁妝,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康熙這是要把大清的國庫都陪嫁給烏力吉啊!那些珠寶首飾,玉器擺件,珊瑚盆景不算,光這真金白銀的數目,都夠烏力吉幾輩子也花用不完了。
何況烏力吉嫁人就是皇后,花用自有份例,更加不可能用到娘家陪嫁的嫁妝了。衛琳琅看了個大概,抬頭跟康熙開玩笑道:“皇上,你要是照這個樣子再嫁一個女兒,你的阿哥們大概連娶福晉的銀子都沒有了。”
康熙捋了捋鬍子,瞪了衛琳琅一眼,氣道:“朕有的是銀子,阿哥們娶福晉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你只看看嫁妝上還有什麼遺漏就好。”
衛琳琅搖搖頭:“您的心情我和烏力吉都理解,可是這嫁妝也太過了些,回頭讓別的公主們如何想?”
康熙看著衛琳琅道:“你別管別人,她們若是能夠跟烏力吉一樣,嫁為一國皇后,朕也能夠給她們和烏力吉同樣的陪嫁,只是你現在先看看,朕還有什麼沒有想到的,朕好趕緊安排人添補。”
衛琳琅看著康熙眼裡的真誠,此刻跟一個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的父親一個樣,衛琳琅也不想辜負了這難得的機會,忙道:“物質上的確已經夠充足的了,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缺漏的,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些東西再少一半也沒有什麼,但是有一樣卻一點都不可以缺少,只是,這上面卻沒有寫。”
康熙忙道:“是什麼?朕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卻想不起來。”
衛琳琅低頭,不敢看著康熙,道;“陪嫁的人,皇上忘記寫了。”
康熙恍然大悟道:“那是內務府安排的,輪不到朕來寫。”
衛琳琅卻道:“他們安排的人,皇上放心嗎?”
康熙聽了眉頭微皺,也是,事關兩國邦交。若是照內務府安排奴才的慣例來看,裡面的人員素質參次不齊,若是任由這些奴才們禍害到沙俄,壞的不僅是烏力吉的臉面,或許會給兩國的和平帶來危害。康熙見衛琳琅欲言又止的態度,問道:“你有什麼建議?”
衛琳琅也不跟康熙客氣,錯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那個店了。“我想讓胤祀他們過去幫烏力吉幾年,等烏力吉站穩了腳跟,再回來,不知道皇上可不可以答應?”
康熙看著衛琳琅目光深邃,她到底是不相信自己,嫁閨女連兒子都要一起送走,可是衛琳琅的擔心不無道理,不僅內務府安排的奴才令康熙放心不下,烏力吉將來在沙俄如何順利的站穩腳跟也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雖然彼得一世被廢,可是索菲亞公主和教會還會阻礙烏力吉從政的道路,若是任由烏力吉一人在沙俄,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手握實權,萬一在宮廷傾軋中失去了性命,康熙多年培養的人和用的心思都將要毀於一旦。
康熙思量了又思量,還是沒有最好的人選,也知道衛琳琅的提議是唯一的選擇。只是,還有個後續連帶問題:“胤祀去了沙俄,富察氏怎麼辦?”總不能夠把富察氏留在大清,他們夫妻到現在為止,才弘旺一個兒子,可是胤祀又沒有納妾的打算,他府裡的一個側福晉,一個格格至今都還是女兒身。沙俄又是一夫一妻的國家,何況,康熙也不想胤祀將來帶個紅頭髮綠眼睛的孫子回來,雖然把烏力吉嫁給了老外,康熙心裡還是不想讓胤祀沾染外國女人的。
衛琳琅見康熙妥協,也不敢太得意,卻也忍不住激動道:“自然讓他們夫妻一起,有些時候,胤祀作為兄長,還是不大方便進入宮廷跟烏力吉會面的,有個親嫂子在,卻又不同了。”
康熙知道衛琳琅說的有理,烏力吉能夠迅速的在沙俄站穩腳跟,對大清只有好處。他有心派胤祀去協助烏力吉,卻擔心衛琳琅一雙兒女都遠離她的身邊,她會捨不得。卻不想,衛琳琅竟然主動提出,讓胤祀跟烏力吉暫時去沙俄。康熙道:“你就那麼放心他們都遠離你嗎?”康熙知道,衛琳琅讓胤祀出去,短時間裡胤祀是回不來的。
康熙嘆了口氣,自己身邊有一大堆的糟心事,如今還真的只有胤祀是個省心的,要不是烏力吉那裡確實是不放心別人,他還真不捨得讓胤祀離開大清。
至少從面子上康熙都放不下,自己剛剛才放了曾經的人質母子,現在卻要送上兩個甚至三個到人家手上,這是何其可笑?
康熙嘴角撇了撇,道:“你跟富察氏說吧,她的娘家那裡也由你來處理,朕不打算干涉此時。”富察氏跟去沙俄,至少要知會富察家族一聲,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多想,以為是胤礽逼迫的胤祀離開,最後會跟胤礽作對?畢竟胤礽這些年,明裡暗裡針對胤祀的事情可也不少。
衛琳琅知道人家的女兒陪著自己兒子遠走他鄉,確實是要跟人家爹娘說一聲的,“回頭我就跟胤祀先說一聲,讓他們有個準備,然後再說富察氏的事情。”衛琳琅看著康熙,“富察氏還要回娘家一趟,跟她家人商量一下的好。”皇子福晉沒有聖旨,是不能夠隨意回娘家的,富察氏回娘家,還得跟康熙報備才行。
富察氏能不能夠跟胤祀同行,關鍵還是要看富察氏自己的態度,不過據衛琳琅看,富察氏跟胤祀少年夫妻,多半是捨不得離開胤祀的。要說會留下來的還是弘旺,他年紀太小,長途跋涉的遠赴沙俄,誰都放心不下。好在弘旺如今也懂些事情了,小小年紀也顯得十分聰慧,相信胤祀和富察氏會跟他解釋清楚,另外,只要將來不斷了信件聯繫,自己也多多的給他講些胤祀他們的事情,他長大了應該不會埋怨胤祀和富察氏的。衛琳琅還記得弘旺周歲時候的敏感程度,那是一個感情十分細膩的孩子,要是這次處理不當,還真怕會在孩子心中留下陰影。
好在等富察氏把弘旺帶來給衛琳琅的時候,弘旺倒是十分乖巧,跟衛琳琅說:“阿瑪說等七姑姑生了小寶寶,會帶小寶寶回來跟我玩兒。”弘旺的堂兄弟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只有他一個是獨自一人,小孩子是敏感的,看到別的兄弟們有些排斥他,弘旺回家也會跟富察氏要兄弟姐妹陪他玩耍。
衛琳琅詫異了一會兒,倒也意識到弘旺太孤單了,抬頭看了看富察氏,可能還是她生弘旺的時候年紀太小,雖然養了幾年,也一直沒有能夠在受孕。
富察氏聽了胤祀的話後就低下了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衛琳琅知道她心中愧疚,也不好勸說她什麼,問道;“你家裡怎麼說?他們可捨得你出遠門?”
富察氏抬頭感激的看著衛琳琅,眼裡都是激動,“阿瑪和額娘雖然有些不舍,卻也知道這是正事,並沒有阻攔我。只是,他們想……”富察氏一臉為難,富察氏知道胤祀要去沙俄,也猜到他們這是要去避風頭的,想到最近康熙和胤礽的動作,敏銳的富察家族決定,把小一輩的男子也送到沙俄去“見世面”,他們拜託了富察氏,讓她探探衛琳琅的口氣,若是可行,在跟康熙請求。
衛琳琅聽了富察氏轉告的話,心裡暗罵富察家族老狐狸,他們擔心被捲進爭儲的風波中,還讓自己拿主意。當著富察氏也不好說些什麼,衛琳琅又把問題拋給了富察家族;“你阿瑪他們有心就好,只是烏力吉出嫁的隨行官員們名額有限,還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把名單都定下來,他們若是想去見世面,還得儘早跟皇上打招呼才行。只是這種事情,我是不可能跟皇上說的,還要讓你阿瑪他們自己想辦法才是。”
富察氏一臉忐忑的聽完了衛琳琅的話,心裡一陣唏噓,阿瑪和二叔他們都說真正的狐狸是衛琳琅,她開始還不相信,如今也算是真的佩服了,二叔說衛琳琅絕對不會輕易應承此時,如今果然。不過,富察氏既然決定了要送走小一輩的男子,也早已經想好了對策,並不會真的來麻煩衛琳琅跟康熙求情,他們若是連這一點能力都沒有,也無臉跟衛琳琅說這些廢話了。富察氏跟衛琳琅道:“阿瑪他們知道額娘的難處,只是想讓弟弟們當個隨行的護衛,悄無聲息的跟著我們爺一起去而已。”
這就是大家族的做派,任何時候,都會留下實力,絕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做事還不招搖。胤祀在沙俄跟烏力吉聯手立足,也確實需要許多人手,新找的人再可靠,也沒有富察氏來的保險,而且他們的能力和做事都很讓人放心,若他們真的能夠跟著胤祀一起去沙俄,也不失胤祀的好助力。衛琳琅點點頭,“有些委屈他們了。”
富察氏誠惶誠恐的替富察家族說了一堆不敢當的話,最後看著弘旺跟衛琳琅道:“只是弘旺還要拜託額娘照顧了。”富察氏也放心不下自己唯一的兒子,卻也知道此去沙俄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帶著幼小的兒子,實在是個累贅。
衛琳琅見富察氏面上不舍,卻安慰道:“你們過去也不過幾年的時間,有時間也多寫信回來,我相信弘旺不會忘記你們,至於他的飲食起居,你們且放心,有我在,絕對虧不了他,雖然他是我的第一個親孫子呢。”衛琳琅邊說邊抱起了弘旺在懷裡搖晃著,弘旺聽到衛琳琅和富察氏說起自己,也一臉笑意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笑的露出幾個晶瑩的小奶牙。
聽說了胤祀和富察氏會親自送嫁,胤塘和胤俄坐不住了,他們跟烏力吉一起長大,感情甚至比跟胤祀還要深些,知道烏力吉的婚事事關國事,雖然心疼烏力吉遠嫁,卻也不敢跟康熙置啄些什麼,只私下裡準備了許多禮物,準備給烏力吉添箱。她們的福晉也喜歡這個豪爽開朗的小姑子,尤其胤塘小小年紀就顯出了一棵桃花心,閱女無數,卻不大尊重九福晉。烏力吉沒少偶遇胤塘的獵豔場所,揭他的老底,逼的胤塘不敢再外流連,讓九福晉少守不少空房。連胤俄也因為脾氣暴躁,跟來自草原的十福晉沒少幹仗,卻也因為烏力吉的勸和,兩夫妻倒也感情日深。
這兩個嫂子受了烏力吉不少的好處,也想報答烏力吉,只是烏力吉從此遠嫁,又貴為一國皇后,自己能夠為她做的事情也是有限。如今聽到自己的丈夫說想要跟著胤祀一起去沙俄,也知道了烏力吉此去不易,多去幾個娘家人,或許對她有所助益。她們也聽說胤祀只會帶著富察氏一人去沙俄,又聽說沙俄是一夫一妻的制度,兩個女人都動心了,私下裡也躥搓各自的丈夫一定要竭力促成此事,若是她們也能夠給烏力吉送嫁,也算得上兩全其美了。
這兩對夫妻一攙和,原本顯得有傷感離愁的烏力吉也沒有那麼憂鬱了,在康熙訓斥胤塘和胤俄胡鬧,不許跟著送嫁烏力吉的時候,烏力吉跟康熙撒嬌救場,力求康熙應允胤塘和胤俄的請求。康熙面對即將遠嫁的女兒,心裡也軟亂成一團,看著不依不饒的兩個兒子,他氣的揮揮手道:“你們去了,就不許給朕回來,”雖說是氣話,胤塘和胤俄卻也知道康熙這是答應了,兩人給烏力吉擠眉弄眼的道謝,又急忙給康熙叩頭謝恩,就一陣風似的趕回家準備行禮。
等兩個人的福晉問可有替她們請旨的時候,兩人傻眼了,自己可沒有打算帶著福晉的。
胤塘可還打算在沙俄體味一下異族女人的風采的,怎麼會願意帶著自己的福晉去礙事,胤俄也是成心,大婚以來,他們夫妻就爭吵不斷,雖然經過烏力吉的勸說,兩人感情好了許多,胤俄卻一直在心裡存有陰影。女人簡直太可怕了,男人怎麼做都不對,他現在正好有機會可以重溫以前愉快的單身生活,怎麼會願意帶著自己的福晉做累贅呢?
兩位福晉從各自的丈夫臉上看到了失望,兩人卻不氣餒,聚在一處商量了半天,攜手進宮直奔衛琳琅的處所,跟衛琳琅跪求,想跟自己的丈夫一起,為烏力吉送嫁。衛琳琅聽到了兩人的請求,哭笑不得。胤俄還好,他的額娘已經去了,康熙既然答應了胤俄跟著一起去沙俄,他的福晉跟著一起去,有胤祀和富察氏的先例在,想必康熙也不會反對。可是胤塘的福晉也求到自己面前,卻是令衛琳琅難做。宜妃健在,九福晉放著自己正經的婆婆不找,卻求到自己面前,自己若是答應了,宜妃會如何看待自己?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26 AM
122.四十七年
九福晉知道衛琳琅的擔憂,忙解釋道;“額娘知道我們爺要去沙俄,絕對會讓我跟著過去照顧他的,我一會兒就去額娘那裡請罪,求額娘跟皇阿瑪說。我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良額娘,我們的覺醒呢,另外,請良額娘在額娘跟皇阿瑪提這事的時候,在旁邊多美言幾句,促成這事。”胤塘和胤俄可是撒潑耍賴都試過了,最後用苦肉計,跪了半天,康熙都沒有答應,最後還是烏力吉開口,康熙才點的頭。她們作為兒媳,可不敢跟胤塘和胤俄學,只好從衛琳琅這裡求取同情,借力促成沙俄之行。
衛琳琅也知她們兩個的小心思,畢竟,有胤祀的先例在,沙俄的一夫一妻制度也十分吸引人,她們兩個希望擺脫府裡的側室,格格的心情,是個女人都可以理解。衛琳琅沉凝了一陣,見兩個孩子還跪在地上,點頭道;“只要你額娘不反對,我到時候就會幫你們說話。”還是把決定交給宜妃吧,畢竟那是人家的兒媳,自己不好越俎代庖。
宜妃自從當年聽從衛琳琅的建議,胤禌的身體逐漸的好了起來,如今雖說不至於上馬提槍,下馬打仗,卻也可以讀書寫字,過普通人的生活。宜妃眼見著衛琳琅竭力促成烏力吉遠嫁沙俄,後來又說服康熙,讓胤祀跟著一起去幫助烏力吉。宜妃雖有不解,卻也知道,其中必有緣故。聽到胤塘和胤俄在那裡跟康熙鬧騰,宜妃就尋思了起來,衛琳琅連唯一的兒子都捨得送走,自己就算是送走了一個,身邊還有兩個傍生,還有什麼擔心的呢?
及至九福晉來請罪的時候,宜妃不僅沒有怪罪,反而還表揚了九福晉一通,讓一向不得九阿哥待見的九福晉心裡也硬氣了起來。宜妃也知道胤塘的性子,太花心,見到美人就失魂落魄,根本就不像是皇家出來的人。見九福晉有心跟著胤塘一起去沙俄,撇去她的小心思不說,也是一次收攏胤塘心的機會。“額娘幫你去求皇上,你可要記住了,只是以後的路可要看你自己了,你們遠在天邊,再有胤塘弄些狐媚女人,額娘可不能幫你管他了。”宜妃沒少為胤塘的風流費心,能把他送到那一夫一妻的地方,讓他收收心,也不無好處。
事關胤塘和胤俄的血脈,康熙也不好反對兩個兒媳跟著一起去沙俄,胤祀都帶著福晉去了,沒道理讓另外兩個孤家寡人吧。九福晉和十福晉的隨行名額,很容易就批了下來,這一下,胤塘和胤俄的府裡就炸了鍋,兩府裡的女人也開始動用關係,想要跟著胤塘和一胤俄一起出行。只是她們的身份擺在那裡,九福晉和十福晉也不會放任她們跟著去堵心,索性很大方的把府裡的管事權教給了她們。既然知道無法隨行,抓點權利也不錯,兩府裡的女人又開始為了各自的蠅頭小利,巴結奉承兩位嫡福晉,九福晉和十福晉難得的享受了一會眾星捧月的待遇。
因為三位阿哥都要跟著一起去沙俄,而且擺明瞭短時間裡是會不來的,又聽說了富察氏小一輩的,幾乎都要跟著胤祀同行,這一下,貴族大家的當家人們動了心思,紛紛把自己家裡條件好的庶子們也塞進了送嫁隊伍。嫡子捨不得,庶子跟著去,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留個根苗啊。
康熙隨行的隊伍名額畢竟有限,有許多也是固定官員隨行,要想額外的安排人,只能打胤祀、胤塘和胤祀隨行人員的名額。一時胤祀、胤塘和胤俄的府上又人滿為患,各色送禮拉關係的人堵的他們自己回家都得繞道。連三位嫡福晉的娘家都跟著沾光,嫡福晉隨行,也要護衛護送不是?
衛琳琅管不了大清這些隨著烏力吉遠嫁沙俄帶來的人員流動,她只一心幫著烏力吉準備嫁妝,抽時間還要給她講講為人妻子的小訣竅,對於養育兒女的心得,也全盤灌輸。畢竟烏力吉至此離去,後半輩子還能不能夠見面,誰也說不準。
烏力吉通過沙俄皇權的交替,也嗅出了一點大清的危機,對於衛琳琅竭力促成胤祀隨行的事情,也是若有所思。
康熙正當壯年,改革步伐也進行的很順利,滿朝上下,沒有他控制不了的,皇權牢牢的握在他的手中。太子胤礽,也早已經成人,從小就被康熙按照君王培養至今,手段和心智都是有的,可惜,他卻有個長壽的皇阿瑪。不可能像康熙一樣,早早的登基掌握皇權。
可能是在太子的位置上坐的久了,也可能是別的兄弟們明裡暗裡的擠兌,胤礽這些年的行事越發荒誕了,私生活更是一塌糊塗,跟那些街頭浮誇沒聲兩樣。別說康熙看不過去,就是這些兄弟姐妹們都跟著汗顏。
康熙也略次的警告胤礽,胤礽當面感激涕零,表示悔過自新,好不了幾天,又故態復萌,變本加厲了。
也真是怨不得他,誰在一個看似唾手可得的位置上待夠了幾十年,生活的角落裡又隨時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捉拿他的錯處,若是換了別人,早瘋了,虧待這是被康熙培養了多年的儲君,平時做些出格的事情發發怨氣,也算是一種調劑吧。
烏力吉琢磨了好久,難道真的是因為胤礽的荒誕,令康熙越來越不喜嗎?
不,即使胤礽下臺,康熙也會慢慢的針對下一個太子。說白了,這只是新舊皇權之爭。然而,看似胤褆蹦躂的歡快,擠兌胤礽的就數他鬧的最凶,可是,也數他最沒有即位的可能,康熙不會放任一個連兄友弟恭都做不到的人去管理大清的。
那麼,最有可能的下一個倒楣蛋是誰呢?
早先因為衛琳琅的身份問題,胤祀肖想這個位置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可是,隨著衛琳琅身份恢復旗籍,烏力吉又即將遠嫁沙俄,胤祀的身份水漲船高,勢必成為備選太子第一人。
額娘擔心的也是這個吧?所以才會竭力把胤祀推的遠遠的,以前也不讓他出頭冒火,連正經的岳家都疏離的不像一門親戚。
胤祀也早已經想明白了這些,沙俄的例子擺在眼前,雖然阿裡克謝沒有動作,但是歐多克亞和教會索菲亞等人也把他推上了前臺,自己留在大清,早晚也會被那些拱衛自己的人推上跟胤礽一樣的位置。胤祀雖然很康熙感情不錯,卻無論如何越不過康熙跟胤礽的父子深情,天家無父子,等到了爭皇位的時候,那裡還有什麼父子情深。
既然額娘已經把路給他們兄妹鋪好,就算是骨肉分離,胤祀也決定,照著衛琳琅的意思走下去。天底下最不會害他的就算額娘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連胤塘和一胤俄兩個也鬧的要去沙俄,隨後兩位弟妹也跟風隨行。這下原本簡單低調的沙俄之行,就變得轟動震盪了。
然而康熙的態度卻寬容許多,好像也不介意大清許多優秀的青年子弟流失海外,只要有人去求名額,康熙也會斟酌斟酌,批復一二,鬧的原本就龐大的送嫁團,又壯大了許多。胤祀作為最高管理人員,肩上的擔子也相對的重了許多。這些跟去的貴族子弟,不管嫡庶,都來自大家,不管他們求的是誰跟著一起去沙俄,總之都是由他帶領,他好好的把人家帶走,若是缺胳膊少腿的回來,只怕人家都會把帳算到自己頭上。
胤祀以防萬一,又跟康熙要了幾名隨行太醫,以備不測。
胤祀夫妻都走了,府裡的事物也不敢託付給那個側福晉,弘旺還在大清,衛琳琅說不得將來也會出來小住,若是有些地方看顧不到,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得不償失了。胤祀跟兩個女了提過,若她們願意,他可以想辦法,讓她們詐死,另嫁他人。可惜兩個女人也不知道如何想的,並不接受胤祀的提議。大清不得丈夫寵愛的女人多了,被正室揉搓陷害的也不少,跟著胤祀雖然獨守空房,可是性命安然。
胤祀見她們不肯離去,也只好由著她們了,可是管家的事情還是不敢託付給她們。正好李德全早就跟衛琳琅打過招呼,想到胤祀府上養老,他年歲漸高,也早就培養了徒弟接班。胤祀跟康熙一提,康熙也欣然應允。
李德全跟隨康熙多年,精明無比,手段不用說,也知道胤祀能夠把偌大的一個皇子府託付給自己,也是真的信任他,胤祀也對李德全交代了府裡的安排。小事他自己可以完全做主,大事可以進宮請示衛琳琅處理。不過想必兩位正主不在家,家裡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等全都安排齊備,烏力吉的嫁衣等也繡好了,沒有想到夢中的掂針撚線,還真的可以用在現實中。烏力吉不僅為自己繡了嫁衣,還抽時間給康熙和太后,衛琳琅都親手縫製了一身衣服,針腳細密,真心可鑒。
康熙和衛琳琅都是第一次穿烏力吉做的衣服。連太后都詫異萬分,她還以為烏力吉說是繡嫁衣,只不過是做戲,讓別人代勞了,鬧騰的跟猴一樣的烏力吉,能坐下跟針線較勁,也真的是長大了,要嫁人了。
康熙和衛琳琅目帶欣慰,不免埋怨了烏力吉一通,讓她抽出時間休息一會兒也好,還給自己做衣服。烏力吉見他們口是心非的寶貝著自己親手做的新衣,撒嬌道:“皇阿瑪和額娘是嫌棄女兒的手藝了。”
衛琳琅搖頭,大清的女孩們從小就學習刺繡,平時積攢下來的好繡品也會留著當嫁妝使,等到了出嫁,著急繡的沒有多少。而烏力吉以前根本就不動針線,又不肯讓別人代勞,自己所有的衣服和給歐多克亞、阿裡克謝的衣服也要親自動手,辛勞程度可想而知了。
看著烏力吉熬的兩眼深陷,衛琳琅心疼不已,女兒真的是長大了,很快就會嫁人生子,為人父母了。
衛琳琅雖然憂心于女兒的辛勞,卻也更歡喜他們至此遠離大清,傷感倒是有,卻不至於有離愁。另外,身邊還有一個弘旺來攪合她,衛琳琅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想孩子們即將遠離她的事實。
胤祀和富察氏都很忙,一個要管理送嫁隊伍,一個要整頓府中事物,準備行禮,還要再臨走前去拜會交好的兄弟姐妹,親戚朋友。以後的人情往來也要跟李德全交代一下,主人不在家,正常的走動卻不能夠斷了,莊子裡的管事們也要敲打一番,以免他們怠慢,或者沒有主子管理就敢仗勢欺人。
兩人沒有時間照顧弘旺,府裡亂糟糟的一團,就把弘旺先期送進了宮裡,跟衛琳琅住在一起。
弘旺在府裡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年齡相近的奴才敢陪他說笑玩耍,進了宮中,有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叔叔們陪同玩耍。康熙年紀越大,越喜歡寵幸漢女,庶妃王氏就是其中之一。說起來她享受的是庶妃的待遇,實際上卻連一個正經的身份也沒有。不過,康熙後宮裡這樣的女子多了,許多人享受著高級待遇,卻也連個玉蝶身份都沒有。
她們又是漢家女子,即使有幸生了兒子,也知道他們跟大位無緣,康熙年老,孩子們長大了必然要依靠上位的兄弟,太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那些小兄弟們也無多少關心疼愛。有了孩子的女人,沒有幾個不為了自己的孩子謀劃的,宓妃見攀不上胤礽,轉而就打衛琳琅的主意。只是衛琳琅向來低調孤僻,不願意跟人交往,宓妃不敢貿然的去招來衛琳琅的厭棄。
如今弘旺進宮,他比十八阿哥胤衸還長一歲,兩個孩子都是那種文弱聽話的性子,兩個人正好可以玩兒到一起。衛琳琅忙的時候,弘旺就偷溜出宮,去找胤衸玩耍,宓妃也盡力的關照弘旺,注意他的安全。
對於宓妃釋放的善意,衛琳琅也心知肚明,只是她現在沒有那麼多功夫去管弘旺,再說弘旺將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宮裡生活,也需要幾個朋友相處才是。衛琳琅帶著弘旺親自去宓妃那裡拜訪了一回,算是正式結交了這個“朋友”。宓妃對弘旺更上心了,有自己兒子的,必然會給弘旺預備一份。
烏力吉出嫁的狀況十分盛大,可惜衛琳琅只能夠坐在康熙旁邊,等著烏力吉來給她磕頭,一場公式化的表演下來,衛琳琅也濕了眼眶,兒女都要走了,有可能這後半輩子都見不到了。衛琳琅想到傷心處,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康熙在一旁抓過衛琳琅的手,輕輕的拍撫道:“過幾年朕有時間了,陪你去沙俄看看。”
衛琳琅擦去淚水,知道康熙這是畫個大餅給她,卻也不像剛才那麼傷心了,留在大清有什麼好,等康熙把他整死嗎?胤祀現在的地位可不比以前,說起來可比胤礽還得人心,若是胤礽下臺,第一個受到康熙猜忌的就是他了。到時候不管過去多麼寵愛信任,也會因為皇權,反目成仇。
衛琳琅笑笑,對康熙道;“我這是高興的,我還記得烏力吉小時候調皮的樣子,轉眼間就要嫁人了。”
康熙點頭,兒女們瞬間都長大成人,可是煩惱也越來越多,他的目光順著底下的兒子們溜了一圈,又落在烏力吉身上,要是烏力吉是個男孩,或許比他們這些哥哥也不差些什麼?
烏力吉不光帶走了胤祀,和胤塘,胤俄,也帶走了衛琳琅擔心了二十多年的心頭巨石,隨著胤祀和烏力吉傳回來的消息,衛琳琅的日子也越過越順心,連最開始老不由自主的去喚胤祀和烏力吉到睜眼就找弘旺。
弘旺被衛琳琅看的很嚴,連胤祀小時候就開始學習的弓馬騎射不到年紀也不許沾手。弘旺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非要跟自己的阿瑪和姑姑看齊,長大了也要做大清的巴圖魯。
都說隔輩親,爺爺奶奶教養的孫子大多都會被他們慣壞了,衛琳琅也是如此,對弘旺投入了兩個兒女的感情,一舉一動都怕弘旺傷到了,吃穿住行都要親眼看著才可以。弘旺被衛琳琅慣的煩了,在康熙那裡申請到了提前入住上書房的權利。
衛琳琅又清閒下來,每天無事也開始整理過去做的衣物繡品,把烏力吉的舊物整理一下,過著悠閒老太太的生活。康熙大概怕衛琳琅悶出病來,隨後的幾年南巡,塞外,都要衛琳琅陪同。弘旺自然也是榜上有名。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十五,又是在塞外度過的,弘旺和胤衸比賽有關中秋和月亮的詩詞鬥上了癮,衛琳琅和宓妃怎麼催促,他們也不肯去睡,可能是兩人招了點夜露,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
衛琳琅見弘旺過了往常練功的時間,還沒有起床,就過來看看,才知道弘旺受涼,正發著高燒。此時弘旺的額頭已經很燙手了,也怪服侍他的奴才們大意,弘旺以往都會早起練功,今天晚起,他的奴才們還以為是弘旺昨晚睡的晚,今天賴床補覺呢。
衛琳琅發現弘旺高燒,一邊命人趕緊去宣太醫,一邊讓人準備降溫的東西,先給弘旺物理降溫,衛琳琅還不忘記讓人趕緊去看看胤衸,千萬別兩個一起發病了。
衛琳琅的擔心成了事實,胤衸跟弘旺一樣,都高燒不起。只是胤衸向來有賴床的毛病,要不是衛琳琅派人去看,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會知道他生病了,他的奴才們也跟弘旺的奴才一樣,都以為他們的主子今天會晚起,自己也偷懶補眠去了。
幸虧康熙隨行跟隨的太醫都是極好的,兩個孩子都病了,他們一幫子人也分成了兩撥,各自守護在弘旺和胤衸床前。
可是急性腮腺炎發病極猛,當時也沒有什麼特效藥,太醫們開了許多降溫消炎的草藥,因為喉嚨不適,兩個孩子都無法服用。
不能夠服藥,這病就不好醫治,太醫們束手無策,眼看著弘旺的臉頰高腫起來。
前世,衛琳琅小時候得過流行性腮腺炎,根本就沒有弘旺這麼嚴重,加上那時候她還小,也不大清楚到底是什麼症狀,見到弘旺開始發高燒,還以為是著涼感冒等,後來見弘旺的腮幫子腫了,才醒悟到別是少兒常見病,腮腺炎吧?
想到自己曾經用仙人掌貼覆,衛琳琅命人火速去找仙人掌。仙人掌從明末就流入到了中國,那東西紮人還沒有多大用處,繁殖能力還強,所以衛琳琅吩咐了不久,就有人送了些仙人掌過來。當然,這個時候它們還不叫仙人掌,人家管它們叫青刺菒。
太醫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仙人掌可以入藥,倒是知道被這東西紮了,還會紅腫疼痛,說明這東西是有毒性的,可是衛琳琅堅持,他們也不敢保證說其他的方法可以治好弘旺。最後還是報備過康熙,給弘旺敷上了搗碎的仙人掌。
可能是弘旺比胤衸的症狀輕,弘旺換了幾次仙人掌,腮幫子就消了些腫,也勉強可以服藥進食了。衛琳琅知道有些仙人掌可以食用,鼓動弘旺又吃了些進去,內服加外用,弘旺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123.一廢太子,康熙榮升太上皇
胤衸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臉頰腫的高高的,連喉嚨那裡也發現明顯的腫塊,嘴巴也張不開,一點食物藥水都進不去,孩子本身抵抗力也低,這樣燒餓了幾天,胤衸的身體就越發的虛弱了。
弘旺聽說胤衸還沒有好轉,鬧著要去看看胤衸,衛琳琅怎麼可能讓他走動,萬一再感了風寒,病起了反復怎麼辦?
衛琳琅要弘旺保證不下床,好好吃藥,躺著休息,才應允自己替他去看胤衸。一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得了病,衛琳琅也是揪心的,可是她還有弘旺要照顧,也顧不得去看望胤衸一眼。
等見了胤衸,衛琳琅也大吃一驚,難怪這幾天康熙的臉色越來越沉,聽說連對宓妃都沒有了好臉色。兩個孩子一起發病,又是照著同樣的方法治療,為什麼弘旺的病好了,胤衸的病卻越來越嚴重?
衛琳琅聽說胤祄的病情比弘旺重多了,卻沒有想到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中醫有句俗話,叫做通病不同意,同醫不同病,每個人的體質和抵抗力都有不同,沒准真的是胤衸的劫數也說不準呢?衛琳琅上前仔細的看了胤衸的臉,胤祄的兩腮已經高高腫起,鼓的透明發亮,好像還能夠看出裡面流動著的液體。液體?衛琳琅腦袋裡金光一閃,脫口而出,問道:“是不是裡面有濃啊?”
康熙聽了也仔細的研究了胤衸的臉頰一番,對太醫道;“你們也看看。”
太醫們已經抱著丟腦袋的心思了,他們也暗嘆自己倒楣,沒有被分派到弘旺那裡治療。可是明明兩個病患用的一樣的方法治療,為何一個有效,一個無效呢?如今聽了衛琳琅的話,他們眼前一亮,可是瞬間又黯淡了下來,就算是知道有濃又怎麼樣?弄不出來還不是一樣沒命?誰敢在十八阿哥臉上動刀?毀了他的臉,一樣是死罪。
宓妃王氏已經無路可走了,她知道這次不僅事關兒子的性命,還有關於康熙的寵愛。她際遇深厚,一進宮就得到康熙的寵幸,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尤其是十八阿哥胤衸,因為天真活潑,極得康熙喜愛。若是他有個好歹,康熙會如何看她?宓妃王氏雖然進宮晚,可是關於德妃的事情她也多少聽說了點,因為六阿哥的死,原本深的聖寵的德妃都被康熙嫌棄,連德妃後來身育的十四阿哥也不甚得康熙歡喜。宓妃以前還以為是衛琳琅幸運或者她深了兩個好兒女,替她爭寵。如今才知道,人不光是要碰際遇的,還要看老天爺幫不幫你,明明明明是胤衸和弘旺同時患病,衛琳琅照顧的弘旺就好了,她照顧的胤衸卻不治……
有德妃的先例在前,宓妃極為擔憂,萬一胤衸有個好歹,剩下她們母子三人,失去了聖寵,將來在後宮裡的日子,可想而知。宓妃抓住衛琳琅的手,普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給衛琳琅叩頭道:“良妃娘娘,求求你,救救胤衸。”
衛琳琅沒有想到她一句話讓宓妃如此,自己又不是太醫,不過多了一句話,引來宓妃求自己,這叫她如何是好。衛琳琅急忙把她攙扶住,示意宓妃的宮女們一起幫著把她送的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宓妃守了胤衸幾天,人也消瘦了不少,衛琳琅不忍看著這一對母子如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如何,胤衸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如果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看著他去死。衛琳琅對康熙建議道;“咱們身上生了毒瘡,把濃擠出來不就好了嗎?既然太醫也說胤衸那裡都已經有濃了,排出來想必就會好了吧?”
衛琳琅既然明說了,太醫也把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康熙也為難,救了兒子的命,毀了他的容,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宓妃此時卻接嘴道;“難道不可以從裡面排膿嗎?”不救也是死,救了還會有一線生機,宓妃知道太醫的顧慮,胤衸的嘴都腫的張不開了,要不是藥物無法入喉,胤衸也不會病的如此嚴重。
“這個?”太醫們互相看了一圈,用眼神交流了意見,遲疑了一會兒,推拒了一個擅長外科的太醫出來,太醫過去試了試,對康熙道:“倒是可行,只是恐怕會很疼痛,奴才們擔心十八阿哥會疼痛難當,抗不過去。”
康熙揮揮手,“你們動手吧,胤衸身為皇家子孫,若是連這一點疼痛也受不了,也不必活著了。”
康熙見太醫們行動準備起來,示意衛琳琅扶著宓妃出去,衛琳琅知道一會兒的樣子恐怕有些殘忍血腥,自己也沒有膽量在此觀摩,忙勸解著宓妃,送她回了自己的營帳。宓妃想到胤衸一會兒可能遭遇的傷痛,忍不住淚流滿面,卻也不敢留在這裡影響太醫的治療,一步三回頭的隨著衛琳琅回了自己的銀簪。
衛琳琅又吩咐自己的貼身宮女回去看著弘旺,自己留下來陪著宓妃等太醫們診治的結果。
過了好一會兒,衛琳琅覺得快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突然從胤衸的營帳裡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喊叫聲,宓妃驚的站了起來,身為母親的本能,她聽了出來,那是胤衸的聲音,宓妃擔憂不已,連眼淚都忘記了流,兩腿一軟就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衛琳琅忙和伺候宓妃的宮女們一起,把宓妃安頓到她的床上,又派人去胤衸的帳外守著,等候信息。過了許久,衛琳琅和宓妃都快石化了,外面跌跌撞撞的沖進來一個人,高聲報喜道:“娘娘,太醫們說小主子的濃已經都排出來了,剛才也已經灌了點藥進去,現在就看小主子的恢復情況。太醫們說:只要能夠進食用藥,回頭就會康復的。”
宓妃聽了,心裡吊著的一股力氣也散了,趴在床上半天起不來,心裡祈禱著,胤衸千萬不能夠有事啊。
衛琳琅還惦記著弘旺,見胤衸這裡也有了轉機心裡也放鬆不少,又安撫了宓妃幾句,回去照顧弘旺了。
弘旺和胤衸都在康復中,康熙卻對太子胤礽大發雷霆,說他對病重的弟弟、侄兒不夠關心,照常飲宴,行樂無忌,簡直妄為兄長,愧對兄弟。
說起來胤礽也夠無辜,兩個病號一個有親瑪姆照顧,一個有額娘守著,他一個成年皇子,如何守在兄弟侄子床邊照顧?只是康熙或許懷疑胤礽真的做了些什麼犯了他的忌諱,也或許只是因為康熙看胤礽不順眼了,他做什麼都是錯的。正好胤礽沒有注意小節,剛好被康熙抓了典型,
康熙對胤礽發了火,隨後可能還有別的人推波助瀾,也可能是康熙真的厭棄了胤礽,想要一腳把他踩到泥裡。總之,康熙雷霆之火一出,有越燃越烈的趨勢,等到九月四日,居然說要廢立太子。康熙都不給胤礽申辯的機會,命令立即拘禁胤礽,命人看管了起來。康熙既然要打擊胤礽,自然不會饒過索額圖一家,索額圖倖存的幾個兒子,丟命的丟命,被充軍的充軍,索額圖一家是徹底的完了。
衛琳琅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胤衸和弘旺都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歷史上可是因為十八阿哥殞命,連累康熙廢的太子。歷史上的十八阿哥的死因一直是迷,或許也有胤礽的推波助瀾,可是這一次胤衸和弘旺不都已經救了回來,胤礽還會因此被廢嗎?難道胤衸和弘旺的病真的有胤礽從中做了些什麼?衛琳琅無心去關注胤衸和弘旺的病有沒有胤礽的手腳,因為康熙不顧兩個孩子的病情剛剛有了起色,執意要帶著他們一起回京。
兩個孩子大病一場,身體虛弱,雖然有衛琳琅和宓妃用心盡力的照顧,還是禁不住顛簸,才走了一天,又發起了高燒。康熙無法,只好就近歇在了行宮,丟下衛琳琅,宓妃照顧兩個病患,自己馬不停蹄的回京,不等給太后請安,康熙就下達了處罰胤礽的指令。命胤褆和胤禛看管,圈禁胤礽與咸安宮。
雖然胤祀不在大清,但是烈火還是燒到了他的身上。
等康熙處理了一大批人,連胤褆都圈禁了之後。十一月十四日,康熙在暢春園召集重臣提議在除了皇長子以外的皇子中選出來一個人做皇太子, 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等人,都推舉八阿哥胤祀。
此時胤衸和弘旺的病情也完全康復了,衛琳琅和宓妃也剛剛帶著他們一起回到宮中,屁股還沒有坐熱,衛琳琅就聽到胤祀被眾臣推舉為太子的消息。衛琳琅腦袋翁的一聲,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胤祀自從跟著烏力吉去了沙俄,除了幫助烏力吉在沙俄立足,還跟胤褆和胤俄他們聯繫了流亡在伏爾加河下游生活了一百多年的蒙古土爾扈特部族。土爾扈特部這些年在沙俄也過的憋屈,因為不肯服從沙俄的領導,更不願意更改信仰,不僅沙皇視他們為潛在的威脅,連教會也不肯幫助他們。彼得一世當政的時候,一旦沙俄有什麼戰事,就強令能征善戰的土爾扈特部替他們打仗,充當炮灰,若是土爾扈特部稍有不從,彼得一世就用軍隊讓他們順從。
土爾扈特部當年因為躲避戰火才逃難到伏爾加河,現在又因為戰爭活不下去,土爾扈特部背井離鄉,也知道大清現在富足安康,早想帶著自己的族人回到大清,只是,他們人員太多,跟大清又相隔甚遠,若是不借助外力,帶著一幫子老弱婦孺,很難回到自己的故鄉。
就在他們窮途末路的時候,突然曙光來臨,大清的公主做了沙俄的皇后,一直欺壓視他們為眼中釘的彼得一世也下臺被拘禁,土爾扈特部的好日子來了。胤祀他們找到土爾扈特部的時候,土爾扈特部當即臣服,表示願意聽從大清的領導。只是他們卻沒有想到胤祀也提出要打仗,爭奪土地,只是胤祀既然要用他們,自然也有豐厚的報酬,土爾扈特部一合計,知道就算是回到大清,也是靠康熙的施捨過日子,那裡有自己打仗掙來的有底氣,他們也是在馬背上廝殺過來的人,比不懼怕戰爭,如今又有豐厚的回報,自然答應聽從胤祀的指揮。
胤祀有了一支如狼似虎的軍隊,底氣十足,也開始有了西擴的野心。
跟康熙鬥他沒有膽量,可是跟外人搶地盤,愛新覺羅家人還沒有幾個儊的,又有胤俄天不怕地不怕跟他一起拼命,胤塘在沙俄和大清之間來回倒騰生意掙銀子提供軍需糧草,哥仨同心,沒有幾年的功夫,就在在沙俄以西,開闢了屬於自己的土地。
胤祀一打下土地,首先想到的是交給沙俄貴族們打理,或租或借,收買人心。那些沙俄百姓若是加入了軍隊,等戰爭勝利之後,胤祀也會憑藉軍功,分給他們適當的土地或者錢財,以示嘉獎,因此,雖然胤祀越過沙俄,大肆擴張領土,沙俄的百姓們,也沒有太多的反對聲音。
衛琳琅不解,如今胤祀在外已經稱王稱霸,早晚是要立國稱帝的,大清還要推舉他做什麼皇太子?難道康熙這是想把胤祀打下來的土地也變相的收繳回來?
其實這一次倒是冤枉了康熙,康熙知道,這是一幫子油滑至極的老臣們使的障眼法,明知道胤祀不可能回來,卻依然提出他來做筏子。
這也怨不得那些臣子,胤礽如果下臺,皇子們中胤祀的身份從哪一點上說,坐上太子之位也是順理成章之事。尤其現在胤祀在外征戰疆場,替大清擴張領土,那些大家族老臣們也希望康熙以後的新皇帝能夠摒棄康熙的改革法案,照行以前的土地法,胤祀因為要收買民心,做的那些獎勵舉措又剛好和康熙行的改革成為了反比,正好合了他們的心思,為公為私,就出現了推舉胤祀為皇太子的事情。
胤祀現在正在西方打的不亦說乎,衛琳琅都知道的事情,康熙不可能不知道,胤祀在外佔領土地,也算是替康熙開疆拓土,康熙即使有心讓胤祀回來繼位,也捨不得那邊剛剛起步的征戰事業,按照胤祀現在的動靜,他將來征戰的土地不會比大清小,康熙作為一個皇帝,有天生的佔有欲,即使是兒子們的東西,他也絕不會就此斷了胤祀西擴的野心的。
康熙知道,若是他要胤祀交回他的勝利果實,即使為了衛琳琅和弘旺,胤祀也不會拒絕,但是,就算是胤祀交回了土地,隔著一個沙俄,大清也沒法管理。還不說下一任皇帝會不會容忍胤祀,他連一兵一卒都沒有用大清的,卻敢開疆擴土,建功立業,不管誰繼承了皇位,都不會容忍胤祀的存在。除非胤祀繼承皇位,否則,胤祀還是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的好,否則……
康熙打壓了胤褆和胤礽這麼多年,還不是不想讓他們自相殘殺嗎?
康熙歷數身邊的這些個兒子們,不是這樣,就是那樣,都不如胤祀更得民心,沒辦法,胤祉只懂文墨,胤禛太孤僻,五到十二阿哥現在都不合適,八、九、十不再國內,老五交給太后撫養的,到現在也說不溜漢語,現在滿漢同治,老七和十一因為身體的原因,也被排除在外,做個賢王倒是合格。十三、十四也長大成人,顯出自己的能力來,可是他們一個過於拘謹,一個卻也野心勃勃。康熙數了一通,覺得倒是下面幾個小的可以培養,只是,自己兩歲漸老,若是突然有一天閉上了眼睛,那些個大的兒子們手中都有實權,會不會聽從從來都沒有業績的皇帝弟弟的號令?
皇太極的前車之鑒還不遠,康熙不敢冒險令大清重新陷入皇權危機,沒有辦法,只好又把胤礽重新立了起來做太子。同一天,康熙也給胤祉,胤禛,胤祺晉封了親王,胤祐,胤祀,胤塘,胤俄為郡王,胤禌,胤裪,胤祥,胤禎為貝子。康熙並不以胤祀他們在外而有所遺漏忘了封賞,也不以他們開疆拓土而做特殊的獎勵,將他們置其他皇子之上,只是依照排行順序,給皇子們晉封了爵位。
只是苦了衛琳琅,自己罰跪,跟康熙請罪,弘旺還小,見衛琳琅跪著,自己也陪你衛琳琅下跪,衛琳琅雖然擔心弘旺的身體,卻也沒有阻攔,他到底是胤祀的長子,替父請罪也是應該。好在康熙得知消息,親自過來讓她們祖孫兩個起身,不等衛琳琅表忠心,康熙就阻止了她的話道:”朕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胤祀的心思,胤祀被推舉太子的事情,朕不會怨到你們身上的。”其實要是胤祀能夠回來,朕也未必不會把大清給他,朕倒是願意去跟他交換,去馳騁疆場,建功立業。
康熙骨子裡也有開疆拓土的野心,只是他晚生了幾十年,祖輩們已經替他打下了江山,他作為一個守成的皇帝,也曾遺憾過。滿人信奉大丈夫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可惜自小即位,身為少年天子,康熙永遠失去了那個機會,所以噶爾丹叛亂,康熙不顧阻撓,堅持要御駕親征,過一過馳騁沙場的癮。
康熙雖然複立了胤礽做太子,卻也不會允許一點威脅到他的皇權的事情發生,把他認為會對胤礽有所影響和對自己有異心的人都找了錯處,或貶或殺,或流放,把朝堂整個肅理了一遍。胤禌、胤裪,胤祥和胤祉,甚至胤禑、胤祿也被康熙分配任務,各自負責一片,分薄了胤礽本來就不多的一點權力。
大清正為了太子之事鬧的人人自危,沙俄太后歐多克亞也來添亂。
阿裡克謝被拘了幾年做沙皇,有胤祀和烏力吉他們輔佐,沙俄的政治也平穩過渡,眼看著沙俄漸漸的走向了強盛,阿裡克謝終於坐不住了,鬧著要傳位給皇太女安娜公主。可是皇太女安娜才三歲,那裡有那個能力處理政事,歐多克亞無法,只好提議由烏力吉先代替皇太女執掌沙俄,為了烏力吉能夠順利即位,阿裡克謝更改了立法。
烏力吉這些年雖然隱在幕後,卻也為沙俄辦了許多事情,獲得了民心。教會這幾年跟烏力吉的關係也不錯,對於她繼位,也沒有什麼抵觸,皇太后提議順利通過,烏力吉繼位水到渠成。
烏力吉升任沙皇,歐多克亞照大清的風俗,給康熙也安了個太上皇的榮譽稱號,衛琳琅作為沙皇的生母,也得到了一個太后的尊稱,皇太后順延,成了太皇太后。有歐多克亞打頭,烏力吉一點都不吝嗇爵位,不僅胤祀和胤塘,胤俄他們幾個在沙俄的有了一個國舅爺的爵位稱號,其他在大清的皇子阿哥們頭上也多了一頂華麗麗的帽子,當上了沙俄的公爵。
康熙對烏力吉即位,也是期待已久,聽到此事,當即命令胤祀便宜行事。胤祀他們代表大清和康熙,給烏力吉準備了禮物,並且參加了烏力吉的即位大典,代表康熙出席宴會。
歐多克亞這也是報復康熙當初算計他們母子,不僅她被拐帶到了大清,連阿裡克謝都被他騙到了大清,還不許他們母子相見。雖然阿裡克謝能夠當上沙皇其中不乏康熙的推手,但是女人的小心眼作怪,歐多克亞也要給康熙添添噁心。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27 AM
124.皇孫回國
歐多克亞知道康熙貪戀皇權,就從根子上諷刺康熙,送來個太上皇的稱號,也是提醒他:你老了,該退位了。
康熙哭笑不得的從阿裡克謝手中接過沙俄給他的封牒,從他八歲即位起,從來都是他給人家頒發各種各樣的榮譽、獎勵、聖旨等,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有人給他頒發稱號,也提前坐上了太上皇的位置。
康熙知道歐多克亞會如此做,也是洩憤,不過,他對歐多克亞也無可奈何,自己有幾個孩子可都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康熙也拉不下臉來跟一個女人計較。另外,烏力吉當沙皇,自己和衛琳琅作為親生父母,有此尊譽,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阿裡克謝比前幾年又長高了不少,面上老成了許多,只是他天生的不喜權勢,即使在皇位上磨礪了幾年,也沒有那種上位者的淩厲之氣,反而因為身份高貴,顯得一種別樣的風流倜儻,貴氣逼人。
康熙的這位前沙皇女婿一甩開皇位,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大清,順便把給康熙和衛琳琅的榮譽稱號給帶了過來,當然還有烏力吉,胤祀等人托他帶給康熙、太后和衛琳琅、宜妃等人的禮物。
跟著阿裡克謝一起回來大清的除了沙俄的皇太女安娜公主,還有胤祀,胤塘,胤俄哥仨在沙俄生的幾個孩子,當然,只有幾個大的,小的因為年紀小,害怕受不了顛簸,沒敢讓他們回來。
阿裡克謝一到北京城,也沒有先去驛館,直接帶著幾個孩子們進宮,來見康熙。
安娜公主金髮碧眼,身穿烏力吉親手給她縫製的旗袍,用大清宮廷禮儀,像模似樣的先給康熙請安。
康熙早就知道烏力吉的女兒長的跟阿裡克謝一樣,笑著問道;“你就是烏力吉的女兒,小安娜了。”
小安娜歪著腦袋看著康熙半晌,突然出聲道;“你就是我的郭羅瑪法嗎?你跟母皇說的一點都不像。”
康熙笑了笑,問道;“你母皇怎麼說的朕?”
小安娜眼睛向上看了看,咕嚕咕的轉動著,好像在努力回想一般道;“母皇說你很嚴厲,可是你一點都不凶啊。”
康熙哈哈大笑,招手叫安娜到他身邊,抱起安娜坐到他懷裡道;“郭羅只會對不聽話的孩子凶,小安娜這麼乖巧漂亮,郭羅瑪法怎麼會捨得對你凶呢?”
小安娜抓住了康熙的話,忙問道:“郭羅瑪法有沒有對母皇和舅舅凶過,他們小時候是好孩子嗎?”
“為什麼這麼問?”康熙眼前又出現了胤祀和烏力吉小時候的畫面,他們那時候見到自己可沒有這麼多的話可說。
小安娜撅撅嘴,低下頭道;“母皇說我有時候不乖,不是好孩子。”
康熙伸手撫摸著小安娜金色的頭髮,有些遺憾,她的外貌幾乎都隨了阿裡克謝,好在這乖巧可人的脾性隨了烏力吉,烏力吉小時候也和她這樣,敏感而又體貼,康熙聽安娜如此說,有些好奇道:“哦,為什麼是有時候?”
小安娜又高興起來;“因為有時候我也會很乖啦,連舅舅都誇我是好孩子,比母皇小時候都聽話。”小安娜伸手抱住了康熙的脖子小聲問道:“郭羅瑪法,我母皇小時候也有不乖的時候嗎?”
“你母皇小時候很乖,一點都不淘氣,”烏力吉還揪過自己的龍鬚,可說康熙不打算在小安娜面前揭烏力吉的老底,還是給烏力吉留點面子的好。康熙笑了笑,道:“你一會兒去問你郭羅媽媽吧,她知道的比朕還清楚。”小安娜也想去見郭羅媽媽了,她也好奇阿裡克謝嘴裡的那個帶著香味的郭羅媽媽,給康熙行了禮,就被人抱到了衛琳琅那裡。
康熙目送小安娜出門,回頭看了看面前站著的三個小男孩。根據高矮,康熙大概的猜了一下,那個是胤祀的兒子,那個是胤塘的,剩下的那個就是胤俄的了。康熙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下幾個孩子的五官,又跟猜測的做了一下比較,心裡有數了,才一一詢問過他們的名字,跟康熙猜測的一樣。幾個孩子見問,又重新給康熙行了大禮,康熙不叫,也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康熙看了他們半晌也沒有說話,又故意釋放龍威,試探孩子們的定性,好在他們在這種壓力下,還穩穩當當的站著,一點都不局促,康熙心中滿意,比其他的孫子們都好多了。康熙叫幾個孩子平生,突然就用蒙語考校起幾個孩子三字經、千字文來。
幾個孩子雖然生長在沙俄,漢語和滿蒙等語也都會說,康熙交換了幾中語言,穿插著文化深淺,幾個孩子撿著自己知道的,一一做了回答,不知道的也問過了康熙出處,表示回頭會向老師請教。
康熙點頭,贊道;“你們很聰明,皇瑪法會獎賞你們的。”身邊的太監已經準備好了禮物,端到了他們面前。幾個孩子相互看了看,頭上也因為緊張滲出了汗珠,他們心裡也佩服康熙,他們幾個自小被各自的父親親自教導,見識過他們各自的學識,連文化最不濟的胤俄也是出口成章,胤祀更是天文地理,醫卜雜談,無所不曉。在之前,還以為除了胤祀,還沒有比他更厲害的,胤祀他們也說過康熙比他們更厲害,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康熙,並不大願意去毀掉自己心中父親是萬能的形象。可沒有想到康熙跟胤祀他們說的一樣,真的如此多才,不僅精通多種語言,也懂的那麼多的知識,比起胤祀來更是出色。
幾個孩子都被自己的父母嚴格要求過,講過大清的一些人倫道理,聽到康熙說賞賜,跪拜在地,給康熙推辭道:“皇瑪法考校孫兒,這是孫兒們應該做的,孫兒們不敢跟皇瑪法的禮物。”
康熙點點頭,道;“這也不算是因為這個,你們從出生到現在,皇瑪法才第一次見到你們,給你們點見面禮,也是應該的,皇瑪法給你們,你們就收著吧。”幾個孩子收下了各自面前的東西,拿到手裡一看,都是一塊雕著龍的玉佩,上面還有各自的名字,跟他們父親的那塊有些微不同。
幾個孩子知道,這是康熙給他們代表著身份的東西了,趕緊謝道;“孫兒謝謝皇瑪法。”
康熙點頭,幾個孩子雖然生長在沙俄,卻熟知大清的禮儀文化,看來他們的父母沒少費心。尤其是胤塘和胤俄的兩個兒子,看上去穩重機敏,跟他們的父親可不同。康熙心裡或許有一絲遺憾,不知道胤塘和胤俄他們要是生一個跟他小時候一樣淘氣的孩子出來,他們會不會感到頭痛?
幾個孫子非常優秀,康熙十分高興,這幾個孩子頭一次見到自己,一點也不膽怯,比身邊這些孫子們可強多了,對自己即性提出來的問題,即使答不上來,也不會緊張,還會虛心求教。
康熙自己考完了孫子,起身跟阿裡克謝道:“隨朕去見太后吧,她也念叨你很久了。”又跟幾個孩子道;“跟朕去見你們的烏庫媽媽。”阿裡克謝和幾個孩子跟在康熙身後,去慈甯宮見太后。
衛琳琅突然見到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就知道這是烏力吉的女兒,小安娜了,衛琳琅伸出手,做出迎接擁抱的動作,小安娜歪著腦袋,雙眼在衛琳琅身上掃視了一遍,最後定格在衛琳琅的臉上,用熟練的漢語道;“你是外祖母,我的郭羅媽媽嗎?”
衛琳琅點點頭,過去把安娜擁在懷裡,激動的淚流滿面,沒有想到,今生還可以見到烏力吉的女兒。小安娜幫衛琳琅擦乾眼淚,一雙大眼睛裡滿是疑惑:“你為什麼哭,難道是不高興見到我嗎?”
衛琳琅搖搖頭,欣慰道;“我是看見你高興才哭的。”
小安娜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就像八舅那次受傷,幾天後才醒,母后也是高興的直哭。”
“什麼?你八舅什麼時候受的傷,都昏迷了幾天才醒?到底傷到了什麼地方,那麼嚴重?”衛琳琅一聽到胤祀受過傷,還那麼嚴重,心裡焦急,急忙板過安娜的身體問道。
小安娜還在研究熟悉這個傳說中的郭羅媽媽,突然被她急切的聲音驚住,後退了一步道:“你不要問,八舅和母皇都不讓我告訴你,我保證過不說的。”胤祀有一次在戰場上受了極重的傷,被火槍打穿了鎧甲,傷了胸膛,幸虧有鎧甲消了些力道,子彈並不深,很快就被起了出來,可是也因為受到了感染,昏迷了幾天。他非常擔心衛琳琅知道會擔心,連康熙都沒有告訴,至於康熙有沒有從別的管道知道他受傷的事情那就不知道了。總之,這一次孩子們回國,胤祀一再交代孩子們,千萬不用提他受過傷的事情。小安娜年幼,無意中說了出來,趕緊跟衛琳琅告饒,她要做一個守信用的好孩子。
衛琳琅搖了搖頭,嘆口氣,把安娜抱起來,擁在懷裡道;“好,我不問,你也不會失了信用。”胤祀帶兵打仗,那裡有不受到頂點傷害的,他們也是擔心自己知道了傷心,才隱瞞的自己。明知道胤祀現在安好,衛琳琅的心還是一陣陣的揪疼,要不是胤祀命大,衛琳琅恨不得自己去死,都是她多事,讓胤祀去了了沙俄,才會讓他們多出來這麼多事情。
小安娜小手保住衛琳琅的脖子,在衛琳琅身上嗅了一下道;“父皇說你身上也有香味,母皇身上的香味就是從你這裡來的,你也給我一點好不好?”
衛琳琅哭笑不得,抱著小安娜嗅了嗅,孩子身上果然除了小孩子的奶香味,並沒有遺傳到烏力吉身上的異香,看著孩子渴求的眼神,衛琳琅不忍心拒絕,可她也沒有辦法讓孩子自己長出香味來,只好遺憾的搖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我和你母皇身上的香味是天生的,並不是誰給的。”
小安娜不解道:“母皇是你的女兒,她就有你的香味,比你的這個味還香,為什麼我是母皇的女兒,卻一點香味都沒有?是不是我不乖,母皇不願意給我?”小安娜一臉受傷的表情,稍微大些她就聞到了烏力吉身上極好聞的異香,阿裡克謝告訴她這是遺傳自外祖母,可是為什麼她就沒有遺傳到呢,她不是母皇的女兒嗎?
衛琳琅苦笑了一下,這是什麼問題?自己身上的香味是遺傳自誰,或者根本就只有自己有,連自己都不知道。衛琳琅眯著眼睛想了一下,或者,瑪爾琿他們應該知道也說不準。只是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安娜剛才見了康熙,還沒有見過太后呢,衛琳琅問道;“你學過大清的禮儀嗎?”
小安娜點點頭,道:“母皇要我和哥哥們一起學,說是不學會就不許來這裡。”
衛琳琅點點頭倒是省了自己去教了,“母皇對你很凶嗎?”小安娜說起烏力吉有些懼怕,羨慕的樣子,可能烏力吉忽略了跟女兒感情上的溝通問題。
小安娜搖搖頭,道:“母皇一點都不凶,也很愛安娜,可是母皇卻很忙,沒有時間跟安娜玩兒。”小安娜眼睛裡帶著失望,委屈道;“額克出就有時間跟表妹們一起玩兒,母皇每天要見那麼多人,卻沒有時間陪安娜玩兒。”
衛琳琅拍拍小安娜,小安娜看著個子高大,卻也只有三歲,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烏力吉忙於國事,難免會忽略了她。只是烏力吉怎麼會有富察氏她們那麼清閒呢?衛琳琅寬慰道:“等母皇這一段時間忙完了,就有時間跟安娜一起玩兒了,安娜耐心的等等吧。”
小安娜點點頭,道;“舅舅們也是這麼說,可是母皇什麼時候能夠忙完啊?父皇也做過皇帝,他為什麼就有時間陪我玩兒?”
衛琳琅見時間不早,也沒有功夫一一去回答小安娜的十萬個為什麼,忙跟小安娜交代一聲,抱著她去給太后請安,一路上又交代了安娜一些禮儀。
等衛琳琅她們到慈甯宮剛給太后請過安,康熙也帶著阿裡克謝他們來了。衛琳琅和安娜又重新給康熙見禮,衛琳琅欲跟阿裡克謝見禮的時候,阿裡克謝忙阻止了衛琳琅,道;“額娘請上坐,女婿跟您磕頭。”阿裡克謝不僅從烏力吉和胤祀口中聽到過許多有關衛琳琅的故事,連歐多克亞也對衛琳琅讚賞有加,阿裡克謝並不以一國皇帝的身份跟衛琳琅見禮,堅持要以女婿的身份來給衛琳琅磕頭。
衛琳琅推辭不過,只得偏過身子受了半禮。幾個孩子們也上前給衛琳琅請安,衛琳琅還欲問幾個孩子幾句有關他們父母的事情,見康熙搖頭微笑,看了太后一眼,衛琳琅知道康熙這是要跟太后玩笑逗樂,也沒有再問。
落座之後,衛琳琅還是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從頭到腳的看了看三個孩子,最後把目光鎖定在胤祀的兒子弘蛟身上。
康熙笑了笑,回頭問太后道;“皇額娘看看,你可猜得到那個孩子是胤祀的,那個孩子是胤塘的,那個又是胤俄的?”
太后懷裡抱著安娜,早就盯著幾個孩子們看了,她眼睛盯著幾個孩子看了又看,搖搖頭道:“從面相上看不大出來,若是從高矮上,或許還能猜出來一些。”
康熙笑道;“皇額娘再仔細的看看,面相上也能看出來,只是孩子們還小,不大明顯罷了。”
不等太后去認,宜妃在外求見,太后笑了笑道;“這是迫不及待的來見孫子來了,來了也好,”太后看看衛琳琅道,“你們正好跟哀家一起,認認自己的孫子吧,哀家可先說好了,要是認錯了,哀家可不讓孩子們跟你們走,就留著陪哀家了。”
太后話音未落,宜妃就大步走了進來,宜妃先給康熙和太后行禮,又跟阿裡克謝見過禮。阿裡克謝雖然是晚輩,卻也做過一國皇帝,兩人以平禮相見。等三個孩子給宜妃行禮的時候,宜妃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瞅三個孩子,笑著跟太后道;“這三個孩子都差不多,我都有些不敢認了。”
太后笑著又說了一遍剛才的話,宜妃笑著道;“您老人家看上了誰,就留下誰在身邊伺候著,能伺候您可是他們福氣。”
太后哈哈笑著,“你幾十歲了還是個皮猴,總算計著讓哀家給你們養孫子,哀家的銀子可是有數的,沒有那麼多閒錢給你們開銷。”
康熙聽了哈哈大笑;“皇額娘的銀子不夠花儘管跟兒子說,兒子的府庫裡有的是銀子。”
太后笑道;“哀家的小庫房也滿著呢,哀家就是不想便宜了這個猴精,處處算計著哀家的那些銀子。”
宜妃笑的無比哀怨,“額娘您可是冤枉我了,孩子們一片孝心,怎麼能夠說我算計您呢?”
太后指著宜妃對康熙道;“看看,看看,這都第幾個孫子了,還跟我這裡淘氣。”
太后和康熙相視一笑,康熙給了宜妃一個讚賞的眼神,宜妃性子豪爽,怎麼著都能夠逗的太后心情高興起來。
太后搖了搖手道;“都讓你攪合了,哀家在這裡認孫子呢,你可記住哀家剛才說的話,認好了,若是錯了,哀家可不讓你領走。”
胤祀的兒子最大,太后和宜妃一看就知道,撇開那個最高的,她們兩人專門去猜兩個小的。一個體格壯些,濃眉大眼,一個卻略微高點,斜眉雙飛。
太后仔細認完,笑了笑,讓宜妃先說;宜妃笑的滿臉暢快,她早已經從孩子的眼神中認了出來,那個略高些的自從自己進來,就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眼睛裡隱隱也有胤塘的風采。
宜妃指著弘旭道;“還不上來給瑪姆好好瞧瞧。”弘旭笑著,上前給宜妃行禮。
弘喧有些失落,他早聽說自己的瑪姆已經去世,自己也出生在沙俄,回到大清,他阿瑪出生的地方反而如同客人一般,沒有了依靠。
太后見弘喧面上落寞,招著手道;“小弘喧過來,讓烏庫媽媽好好看看你。”弘喧聽了,看看康熙,見康熙點頭,才顛顛的過去,先給太后行禮,才順著太后的手勢,依偎到她懷裡。
安娜小手敷上弘喧的臉道:“弘喧哥哥,你想你瑪姆了嗎?你的瑪姆沒了,我可以叫我的郭羅媽媽給你當瑪姆啊。”安娜說完就看向了衛琳琅,衛琳琅卻沒有想到胤俄大大咧咧的性子,生個兒子這麼敏感,想要安撫幾句,有康熙和太后在,也輪不到她來說。
果然,太后接過安娜的話道;“我們的小安娜說的對啊,這宮裡別的不敢說,你的瑪姆可是不少,等明天烏庫媽媽把人都召齊,讓你都認認,看誰敢說咱們弘喧沒有瑪姆。”
宜妃跟著自己的孫子親熱也不忘了關心弘喧,也道;“太后說的是,這宮裡別的不多,你瑪姆可是最不缺的了。”宜妃邊說邊看了一眼康熙,話裡也帶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太后哈哈笑道,“你吃醋到別處去,別酸掉了哀家的牙。”
幾個皇孫和阿裡克謝父女回來大清,這可是皇家和國家的雙重喜事,康熙自然要慶祝一番,讓孩子們休息了兩天,三天后,康熙在皇宮裡開了宴席,慶祝女婿外甥孫女,孫子們回國。
125.老看的苦惱
有這幾天,幾個孩子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不僅在皇宮裡熟悉了一些人,弘旺和弘蛟也迅速的建立了濃厚的兄弟情,就連弘旭也帶著弘喧認識了他的堂兄弟姐妹們。只是到底沒有在大清出生,幾個孩子從小在沙俄接受的都是開放式教養,從心底裡都沒有大清這些條條框框的拘束,跟堂兄弟們交談不了幾句,就變成了講故事的,沒玩沒了的給他們解釋沙俄的風土人情,還要回答胤祀現在打到了那裡。
小哥幾個忍住心裡的煩躁,應付了一次,再也不敢輕易跟兄弟姐妹們搭話了,因為已經有堂兄拜託他們,將來有機會要到沙俄,到胤祀那裡去打仗。我還想去呢,弘旺心裡腹誹,也不敢帶著幾個弟弟們隨意去串門了,只好悶在衛琳琅那裡,幾個人天馬行空的交換兩地的風土人情,和後宮裡的隱密忌諱。
因為心裡有了陰影,哥幾個並不敢輕易分離,就怕被人堵著,聊到什麼沙俄,胤祀,打仗,最怕的還是將來要跟著他們一起走。宴會上,哥倆幾乎就如同連體嬰兒一般,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弘旭和堂兄弟們聊不來,也只好跟著弘旺一起,弘喧現在也有同樣的經歷感情,所以也跟著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弘旺和弘蛟的身後。
弘旺作為兄長,又在大清長大熟知宮廷禮儀,自然充當禮儀先生,在開宴之前,引著幾個弟弟們拜見長輩和兄弟們。
弘蛟、弘旭和弘喧早知道自己的叔伯兄弟姐妹們多,卻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多。沙俄一夫一妻,沙俄的女人也能生,可一家能養活個孩子也算是多的了。那裡有康熙這樣,成十,幾十之計的?幾個孩子行禮打千鬧的頭都昏了,還沒有見到一小半的人,禮物倒是收到不少。弘蛟悄悄跟弘旺道:“這些禮物收起來,恐怕比我都重。”
弘旺笑了笑,跟弘蛟道:“你別得意,回頭你送出去的也多。”胤祀歲數小,排行老八,自己兄弟也算是堂兄弟們中不上不下的,幾個大的堂兄們都已經有了孩子,回頭還得給人家禮物。
弘蛟苦笑了一下跟弘旭和弘喧咬耳朵道:“我臉都酸了,胳膊也快舉不起來了。”弘旭和弘喧深有同感,在沙俄可沒有這麼多的親戚,而且也需要他們行禮的也沒有幾個人。
弘旭看了一身邊的人,小聲道;“得想個辦法才行,這樣下去,晚上就不要睡覺了。”兩條腿也受不了了啊。
還是弘旺大些鬼主意多,聽到幾個小的叫苦,笑了笑,這算什麼,自己小時候,每次宴會,都比這還辛苦,尤其是年節,康熙和太后的大壽的時候,比這會兒可是還要複雜繁瑣,更不能夠有半絲的鬆懈,生怕被人捉住錯處。因為胤祀和富察氏不在大清,作為胤祀的長子,弘旺早早的承擔了家中人情往來的重任,連康熙和太后的年節禮物,有些也是弘旺來打理安排。即使有些事情有衛琳琅代為打理,有些場合卻是衛琳琅無法包辦的,弘旺也因此早早的就長大。
另外因為父母不在身邊,弘旺也極敏感,從康熙和衛琳琅的話語裡知道,胤祀和富察氏今生恐怕是不會再回來大清。弘旺也試探過康熙,自己將來會如何,卻被康熙安排了更為繁重的學業,弘旺知道,自己要想跟著父母在一起,怕是要等到康熙賓天之後。
弘旺也有些嫉妒弟弟弘蛟,可以跟著父母們一起生活,可是現在看來,他跟自己一樣,小小年紀就不得不離開他們。弘旺知道,這都是皇家殘酷的生存威脅,造成自己家人離散。弘旺原本的嫉妒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見幾個弟弟們苦著臉,不忍心看著他們難過,招了招手,幾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出主意道;“你們誰去找皇瑪法,讓他介紹你們給大家認識,就一下子都認完了,不用一個個的來。”
弘蛟翻了個白眼,氣道:“你怎麼不早說?”害的我們幾個累個半死,弘蛟眼睛帶著怒氣,看著弘旺,是不是一開始就不用這麼費勁的去拜會那些叔叔大爺的啊?
弘旺敲了弘蛟腦袋一下,“我怎麼知道你們這麼沒用,我可是在這裡長大,從小就要過這樣的生活,也沒有和你們這樣子啊”。禮多人不怪,自己阿瑪雖然本事,可是卻不在大清,將來這幾個小的都還要在大清生活長大,跟這些個長輩們搞好了關係,也不至於在一些事情上吃了暗虧啊。
弘蛟揉著被弘旺敲疼的地方,敢怒不敢言,自他出世起,就被胤祀教育要事事以弘旺為榜樣,弘蛟心裡不服,等回到大清,眼見著弘旺的聰明圓滑,處事機警周到,弘蛟心裡也開始真正的佩服起弘旺來。不過,他想到弘旺嘴裡說過日子,想到宮裡那些隱晦私隱,暗自想,還是趁早回沙俄的好,若是以後都這樣,光行禮認人都得把人給折騰死了,他們寧願跟著胤祀馳騁沙場,也不願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情往來上。可是,想到臨走時後胤祀的交代,弘蛟也歇了心思,雄心壯志還是等長大後再說吧,阿瑪還讓他們回來念書習武,學習本事,不得到皇瑪法的認可,是不准許回去的。弘蛟看了看兩個同樣苦著臉的難兄難弟,問道,“你們誰去?”
弘旭和弘喧搖了搖頭,道:“你是哥哥,你去。”
“這個時候認什麼哥哥,若是排行,也輪不到我,上面還有一個他。”弘蛟指著弘旺,他可不願意去出這個頭,伸手扯住弘喧道;“我們幾個中,你最小,跟皇瑪法撒嬌最合適,還是你出馬吧。”
弘喧急的直搖頭,張嘴就要求饒,弘蛟可不給他這個機會,忙高聲叫道:“皇瑪法,弘喧說有事請您幫忙呢。”
弘蛟的聲音不大,卻在人們都壓抑著聲音小聲交談的時候顯得格外突兀,身旁的人突然都停下了各自的動作,都轉頭看向了他們幾個,康熙也看了過來,問道:“弘喧要請朕幫什麼忙啊?”
弘喧漲紅了臉,被弘蛟推到康熙面前,弘蛟見弘喧不肯說話,只好道:“我們剛認了幾個伯伯大爺,就累壞了,大哥說還有許多人沒有認,我們害怕自己一會兒會累趴下,只好請皇瑪法幫忙,讓我們集體認人了。”弘蛟倒是仗義,並沒有把事情都推到弘喧身上,弘喧聽了弘蛟的話也點頭道:“皇瑪法,我腿疼。”弘喧怕康熙不信,忙提著小腿到康熙面前,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康熙笑了笑,伸手把弘喧抱到膝上坐著,順手給弘喧揉了揉腿,道:“朕向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你們這麼嬌貴,”康熙嘴上如此說,卻也心痛這幾個沒有在身邊長大的孫子,吩咐弘旺道:“你帶他們先去休息吧,一會兒朕安排一下,一家一家的介紹他們認識。”
弘蛟噓了口氣,跟弘喧幾了擠眼睛,拉著弘旭急忙給康熙行禮告罪,躲到衛琳琅那裡,他們還小,混在女眷堆裡,倒是不用忌諱那麼多規矩。弘喧眼看著弘蛟他們離開,因為在康熙懷裡坐著,也不敢掙脫跟著一起離開,眼看別無選擇,弘喧倒是靜下心來,服侍康熙。等後來他知道了弘蛟和弘旭的“遭遇,”倒是幸災樂禍起來,暗嘆自己好運,留在了康熙身邊。
要知道衛琳琅這裡也不清淨,康熙既然說要認家人,自然也包括他後宮裡的那些個宮妃們。
弘旺領著弘蛟和弘喧過來,見貴妃,惠、榮、德幾妃在座,自然先去給他們請安,幾人各自關懷了兩個孩子幾句,送上了見面禮,弘蛟和弘旺自然又是謝恩領賞。宜妃等弘旭給衛琳琅請完安,才亟不可待的把弘旭叫到自己身邊,噓寒問暖,弘蛟自然跟著弘旺一起,站在衛琳琅身邊。
那些位份低的宮妃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忙過來搭話,大家分成了兩堆,圍著宜妃和衛琳琅,這個捏捏弘旭的小臉,那個拍拍弘蛟的腦袋,滿嘴的誇獎讚譽之詞都往兩個孩子身上堆,似乎天底下就他們兩個最聰明似的。誇完了,還不忘了塞給他們兩個禮物,弘蛟和弘旭還得給人家行禮,好在這一次人都聚在一起,她們的身份也不如宜妃和衛琳琅,不用那麼講究,弘蛟和弘旭只是象徵性的打千,行了一個禮就算是完事。
兩個孩子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多女人“調戲”過,雖然都是長輩,卻也不是自己血脈至親的人,到底還是有些羞澀。弘蛟和弘旭漲紅了臉,臉上帶著笑,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各自的監護人。好在康熙的女人能夠出席這樣聚會的人也不是很多,又有宜妃和衛琳琅替他們支應,弘蛟和弘旭只要站著保持笑容,適時的在打千行禮,也就行了。
弘旺站在一邊,看著弘蛟憋著笑,差點把肚子漲破了,自己小時候長在宮裡,這些祖母輩的女人可沒少折騰自己,今天見兩個弟弟也受到同樣的洗禮,弘旺心裡倍感同情,卻也無比的舒暢,看著別人吃癟也很舒暢啊!
衛琳琅等告一段落,才騰出手來拍了一下幸災樂禍的弘旺道;“你是哥哥,也不知道給他們解一下圍。”弘旺撅了撅嘴道:“要不是我出主意,他們現在還在那邊認人呢。”見弘旺挨了教訓,弘蛟心頭也是一樂,叫你幸災樂禍,給弘旺做了個鬼臉,就依偎在衛琳琅懷裡。
衛琳琅把弘蛟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也知道康熙的兒子,孫子多,這樣一個個的人,要認到什麼時候?見他們敢過來,一定是得了康熙的話,問弘旺道:“你們皇瑪法怎麼說?”
弘旺把康熙的話告訴了衛琳琅,衛琳琅道:“那就一會兒挨家認吧,免得以後見了人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家的。” 就不知道漢子有那麼多的字他為何不用,康熙給兒子孫子起名字都喜歡起重名重音的,光聽名字還會以為是一個人。另外,作為同宗共祖的血親,有人長得相像也不為奇,孩子們一個個單獨認人,沒准回頭會記不住,還會弄混,萬一讓人誤會可是不美了。
衛琳琅見弘蛟猛點頭,交代“你回頭問問你皇瑪法,那天可以去你郭羅媽媽家,你們長這麼大才回來,自然要先去拜訪他們一趟才好。”弘蛟點點頭,道,額娘也有話要我轉告郭羅媽媽。”胤祀是回不來大清了,當初跟隨他一起離開的富察氏後輩可是不少,他們中有人不願意娶異國女子為妻,富察氏也尊重兄弟們的意見,打算讓他們回來大清,在沒有跟家裡商量好之前,富察氏不敢貿然做主。這一次弘蛟回國,富察氏讓他有機會帶話給馬奇,問他富察氏後輩們的去留問題。
衛琳琅跟孩子們處了幾天,也知道了胤祀他們這些年在沙俄的詳情。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胤祀他們雖然背後有康熙和烏力吉的支持,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背後吃了多少辛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富察氏和九福晉、十福晉也沒少出力。她們本就是滿洲的姑奶奶,性格也豪爽,只是因為身處大清,被那些個規矩框框拘束了,只能夠在內宅裡協助自己的丈夫。去了沙俄之後,她們也入鄉隨俗,不僅都學會了俄語,也加入了夫人外交團,結交當地的貴族婦女,利用各種關係,替胤祀他們拉攏了不少人,也排出了一些潛在的威脅。
衛琳琅欣慰極了,他們雖然在外面闖出了自己的天地,卻都沒有他們兄弟,夫妻,妯娌齊心,更讓人高興。
胤祀還交代弘蛟要代替他在衛琳琅身邊盡孝,也讓弘蛟給衛琳琅帶了許多禮物回來,俱都是他和富察氏親自備辦的,每一件都是千挑萬選的,倒不全是那些金貴無比的東西,卻都合衛琳琅的心意,即可玩賞,又能夠使用。
阿裡克謝回來大清,帶回來幾個大清的小皇孫,跟隨保護他們的自然有不少都是當初跟著胤祀他們去沙俄的人,其中也有不少順便帶回了自己帶有異國血統的孩子。康熙和衛琳琅被沙俄尊為太上皇和皇太后的事情到底還是傳了出去,一時大清剛才被康熙壓下去的太子勢力又有所抬頭,這次倒不是原來跟胤礽關係好的那些重臣們,而是那些個中立保守派,尤其是以漢官為多。
他們歷來尊崇孔孟學說,跟注重於嫡子即位,尤其是胤礽雖然生活上有些瑕疵,可是他的本身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幾千年的封建通知中,也不乏一些個私生活糜亂的皇帝為國家做出一些個貢獻,再說,太子三妻四妾甚至圈養孌童,也不是胤礽首創,他們也不會為此揪著胤礽就不放,太子鞭打官員胤礽也不是第一個。尤其是想到更改太子帶來的皇權危機,最後倒楣的還是官員和百姓,這些個憂患心強烈的酸儒書生們開始極力主張胤礽上位。
康熙卻沒有料到漢官們會如此支持胤礽,過去胤礽鞭打朝廷官員的時候,也是他們叫的最響,還想自己彈劾過胤礽,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卻又給胤礽撐腰。
大概自己真的老了,是時候要給年輕人騰地方了吧?連那些個漢官們都擔心自己萬一哪天起不來,皇位會因為繼承不明確,而造成朝廷震盪吧?也就是那些個漢官們無事就愛標榜自己是孔孟傳人,做些個杞人憂天之舉。
隨著跟風的漢官們越來越多,康熙也不可能一次都把人們給流放了。他們原本就跟胤礽沒有什麼聯繫,有的以前可能還被胤礽鞭打過,更加不會擔心此次保舉胤礽會有什麼過錯,他們覺得自己是站在正義一方,只是提醒康熙,要早日傳位,正經的去做他的太上皇而已。
可是康熙是誰,他八歲即位,在皇位上坐了幾十年,越老越看重皇權,怎麼會捨得交出權力。
雖然不管胤礽的事情,康熙也沒有給胤礽好臉色看。即使胤礽藏頭縮尾的只做康熙分配下來的事情,也不會得到康熙的好評,康熙越發看胤礽不順眼了,人要挑錯,對也是錯。終於,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又一次廢太子。
這一次,康熙連虛偽都沒有虛偽,直接表示,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立太子了,這是斷了那些個想要拱衛下一任太子趕康熙下臺的人的心思。
康熙做了這樣的表態,也沒有人再不識趣的找死了,康熙這幾年雖然沒有明著拿那些個支持胤礽的官員們做筏子,卻也升升降降了許多人,也趕了許多人到偏遠孤僻的地方“歷練”,讓他們為百姓做“即時”,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康熙的年歲到底老了,不管他心有多要強,不服老,身體也日漸的不聽他的使喚了,提筆寫字的右手漸漸的連拿筆都吃力,更不要說鞋子了。康熙不得不考慮繼承人的問題,可是在他安排好之前還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體不好,一邊調養,一邊用左手寫字,堅持親自批改奏章。
衛琳琅此時就成了康熙的專職按摩師。
衛琳琅現在成了大清一個超然的存在,她的兒子女兒都有本事,卻不在大清,胤祀表明了不會會來大清,不會對任何一個皇子產生威脅,在他們沒有即位以前,還會拉攏胤祀的幫助。連宜妃母子都因為胤塘的原因,在大清變得炙手可熱,好在這兩人都是懂事明理的人,從來都不會仗著兒子的勢力,在外面作威作福。
因為胤祀離開大清,康熙心裡對衛琳琅越發的愧疚了,有事沒事也喜歡跟衛琳琅嘮嘮,少年夫妻老來伴,人老了,越發的害怕孤獨,有個人在身邊嘮叨關心著反而讓他覺得舒服,而衛琳琅偶爾的也會給康熙提點意見,當然她也不會仗著康熙對她日益依賴而忘乎所以。
這一天衛琳琅有給康熙按摩,忍不住嘀咕道;“你到底是上了歲數,孩子們也大了,你還是挑個人把事情都交給他自己安享晚年得了,難道你要替他們操勞到閉眼的那一天才算完?你八歲起就為大清操勞,現在勞累了一輩子,也差不多了。”康熙越發的老了,在別人面前強撐著,到了衛琳琅這裡,完全就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了。衛琳琅看著不忍,有時候忍不住會嘮叨幾句,讓康熙趕緊找人替班,安享晚年。好在她的兒子不在大清,平時也不跟誰交好,沒有替人爭位的嫌疑。康熙也知道衛琳琅是真心疼他,不會多想衛琳琅有趕自己下臺的心思,有時候聽著衛琳琅關心的話,康熙心裡也妥帖。
康熙搖搖頭,連話都懶得說,年紀大了,身體恢復不如以前,每天要批那麼些個摺子,還要操心繼承人問題,身心疲累啊。
安享晚年,他也想啊,可是康熙越老越看著一幫兒子們不成器,沒有一個可以擔得起這個擔子的,日益強盛的大清要是所托非人,絕對會倒退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要是大清因為他挑的繼承人而走向滅亡,康熙九泉之下也難瞑目啊。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27 AM
126.不足
衛琳琅著量著康熙這會的心情,勸說道:“胤祀還等著你過去給他給他冊封,你這裡不交出去,咱們什麼時候能去烏力吉和胤祀那裡看看,再說,你也不怕你真的到了閉眼的那一天,還沒有安排好,他們誰都不差,誰也不服誰,到時候會出什麼樣的事情,你就不擔心嗎?”衛琳琅仗著胤祀絕了這個位置的念想,又實在是想去看看兩個孩子,不顧後宮干政的忌諱,跟康熙說了一通。那個位置太誘人了,要是皇位空懸,難保平時看著道貌岸然的皇子們不會把康熙晾著,就爭奪皇位,血濺靈堂。歷史上不說是胤禛假傳聖旨,謀奪了十四的皇位嗎?康熙要強了一輩子,衛琳琅也不想看到他屍骨未寒,就出現兒子們就兵戈相見的事情,能夠出言提醒,預防一下也算是好的。
康熙激靈了一下,衛琳琅說的事情,難保不會成為事實,可是,若是等胤祀那邊封王成功,他還會回來嗎?康熙思來想去,大清走倒啊如今這一天,還只有胤祀可以領導起來啊。
胤祀手段圓滑強硬,在沙俄和他現在的國土上看似讓沙俄貴族占了便宜賤價耕種土地,實際上卻是利用他們的人脈給自己國家開發被戰爭禍亂了的土地。就連當地的土著居民也因為胤祀的懷柔關照政策也不抵抗胤祀的入侵,反而視他為救世主,不僅積極移民,還踴躍參與他的領土侵略。胤祀一邊打仗擴張土地,一邊利用沙俄的人力物力資源穩定後方,若說是能力,當之無愧是所有皇子中最強的,連康熙都自嘆弗如。
滿人自來尊崇強者,就算是胤祀離開大清多年,他在國外的建樹令他在大清依然有極高的威望。
再說,跟著胤祀一起出國大江山的八旗子弟不少,有不少恐怕也是要回來落葉歸根的,那些可是跟著胤祀浴血歷練出來的如狼似虎的精兵將才,跟大清這些個浮誇無賴們是無法比擬的,哪怕回來十幾個,抱成一團,任何人都無法撼動他們的地位。這些未來幾十年的棟樑們,自從跟著胤祀走的那一天起,他們就貼上了胤祀的標籤,連他們的家族也被劃歸為胤祀一派。其他人做了皇帝,想要用他們,恐怕還得掂量一二,他們也未必會真心實意的替新皇效力。
而真正吸引康熙的還是胤祀自小就跟各位兄弟們關係交好,就算是被自己圈禁著的胤褆和胤礽也沒有公開翻過臉,就算是當初索額圖暗害過他們兄妹,罪魁禍首索額圖一家也被自己削根斷骨,替胤祀他們出了惡氣了。當時胤礽確實沒有插手,康熙相信時過境遷,以胤祀的肚量,絕對不會跟胤礽計較。另外,幾個小的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曾經受過衛琳琅的恩惠,若是胤祀即位,單因著他們的私交也不至於會出現“相煎何太急”的事情。
只是胤祀的已經佔領了不少土地,為了將來能夠更好的統治打下的江山,胤祀打算立國。
為了尊重康熙,胤祀只是打稱王,還給康熙請旨,請他過去給自己授冠。胤祀已經明確了將來不會來的意圖,康熙卻越來越覺得大清除了胤祀還沒有別人可以挑的起來,一心想要胤祀回來接班。
康熙不完全是捨不得這把椅子,他有時候也會感到疲累,另外,知道胤祀在外擴張土地,他心裡也癢癢,別看他貴為一國之君,可是連大清以外的地方都沒有去過。胤褆那麼詆毀胤礽,康熙還是選擇了他,屢次打壓胤褆,給予胤礽信任,可是,胤礽還是太性急了,等不及自己把大清引向更加繁榮昌盛的地方。
不是康熙信不過自己培養了幾十年年的胤礽,他只是信不過底下的八旗老頑固們,自己如此強硬的手段還有底下的人陽奉陰違的抵制變法革新,胤礽雖然敢鞭打朝臣,卻不一定可以跟這些個老油子們周旋到底,若是他即位,怕是堅持不下來自己的改革政策。大清剛剛繁榮昌盛起來的的政令若是朝聞夕改,不說別的,光在大清以經商傳教為名,實則刺探軍情的各國探子們,會有什麼動作,康熙可以預料得到。
在南方,已經發現煙土這個東西了,大清因為有政府支持經商,外貿出口,各國貿易逆差比較大,而他們國家又沒有大清的絲綢、瓷器、鐘錶等奢侈品出口,連過去引以為傲的軍火也因為科學家的走失,如今還要跟大清購買。這些國家因為貿易,流失了大清的金銀,只好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來麻痹禍害大清人了。
皇家學院的學者們告訴了康熙這些東西的危害,康熙也做過實驗,後來就明令禁止這東西的流入,對於買賣吸食大煙的行為刑法都比較重。可是,總有那麼一些個人,為了賺錢或者控制人替他們辦事,私底下開始走私煙土。
自從實行了以俸養廉政策,康熙也很殺了幾個貪官污吏,又任命了幾批清廉的官員,大清官場不說一片清明,起碼也說得上百姓們安居樂業了。那些有心思撈錢的人,在過去那些最撈錢的鹽業,稅賦上一點也撈不著,就在這上面收取利潤。
康熙知道,有一部分的盈利,最終進了胤礽的腰包。或許,胤礽是不知道這些銀子的來歷的吧?康熙如此問自己,這個自己從小養大的兒子,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在改革以前,胤礽完全有能力擔負大清的未來,可是,現在,胤礽就有些跟不上了。
早在郭絡羅氏嫁人後,滿洲的姑奶奶們豔羨郭絡羅氏被一個漢人丈夫捧寶貝般的尊寵著,即使沒有產子,也一直不肯納妾,兩夫妻恩愛無比,簡直就成了不羨鴛鴦不羨仙的典範夫妻。後來即使八阿哥胤祀也對富察氏一往情深,也阻止不了她們私底下對郭絡羅氏的豔羨,畢竟,即使八福晉夠幸福,八阿哥也還有兩個妾身呢,還有,八阿哥那樣的能夠有幾個呢?
若是可以選擇,還是有大半的人不願意去蹚皇家的渾水的。一些個家族還是不需要用女兒們來換取利益的,也願意給女兒最幸福的生活,有郭絡羅若氏在前,他們也敢跟康熙透透口風。
康熙表面上向來愛做成人之美終成眷屬之事,得知這些,自然大開綠燈。只要康熙知道,這是他制服天地會附帶的福利,滿漢不婚,是真正促進滿漢一家的一個最大的阻礙。
為了促進更多的滿洲格格“婚姻自由”,康熙連選秀都走走過場,只要不是必要的家族的嫡女,他是不會介意撩牌子讓她們自己婚嫁的。而皇子們的側福晉,格格等,有胤祀的先例在前,只要不是嫡妻沒有嫡子,康熙也懶得給他們指人了,當然,他們自己或他們的額娘替他們求的例外。
有衛琳琅在耳邊嘀咕,康熙也不是那麼在意多子多福的理論了,好兒不要多,一個頂十個,有些時候,兒子多了反而是禍患。再說,就算他孫子不少,因為後院的爭鬥,真正能夠長大成人的又有幾個呢,還不如少賜幾個女人,讓他們也少在後院耽擱,為大清多辦些事情來的重要。
大清已經走向了一個國際化的國家,滿漢不通婚已經名存實亡,連那些來大清定居的外國人也有跟滿漢各族通婚的,各國國家民族自己的的交流和相互通婚已經在民間普遍存在。
而胤礽因為身份地位的原因,只困在紫禁城裡,鮮少接觸外面的世界,他所瞭解的東西,都是口口相傳,或者書本上的東西,缺少了許多應對治世之能力。
再者,康熙心裡還有一根刺。索額圖謀逆,胤礽雖然沒有參與多少,但是他至少是知情不報,而且,還有故意縱容之意。康熙也知道,胤礽也是不易,畢竟在太子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的太子,恐怕除了胤礽,還沒有其他人,也堪稱是舉世無雙的。可是,面對自己自己長壽的皇父,他就不能夠等等嗎?索額圖私下裡跟他商議要提早讓自己“下臺”的時候,他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康熙一想到自己從小養大的兒子盼著他死,心裡就不寒而慄,再有多少愛心,也在胤礽一次次縱容,替索額圖求情的過程中也消失殆盡了。在胤祀兩兄妹昏迷不醒的時候,康熙看著胤礽強裝出來若無其事的表情,跟後來,胤礽病中祈求索額圖去伺候他的樣子,康熙對胤礽真的是絕望了。胤礽對兄弟姐妹們的清冷,也令康熙望而卻步,這或許都怪不得他,但是,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的兒子們可怎麼辦?胤祀當真就一輩子也不能夠在踏上大清的領土了嗎?
胤祀,是比胤礽更好的選擇。從他白手起家到如今稱王,康熙幾乎沒有給過他物質上任何的支持,但是,他們三兄弟齊心,帶著當初的送嫁隊伍和招攬的流落在外的蒙古部族,周旋在沙俄人中,還征服了大片的土地和人民,他的建樹不比康熙小。康熙一千個,一萬個放心,大清交個他,只會更加的繁榮強大。
那邊的領土是胤祀打下來的,換人去做皇帝只怕也沒有那麼大的威望,兩個跟著胤祀打江山的皇子中,胤塘只喜歡賺錢提供後援,胤俄樂意做先鋒打仗,兩人都沒有當皇帝的志向,孩子們還小,也在大清,還沒有那個能力可以領導那些各國混雜居住在一起的人。
康熙這幾日真是日夜愁,夜也愁,即想踏上胤祀的國土上去看看,又放心不下大清,無人看管。
衛琳琅試了試,問道:“就沒有一個讓你放心的?”
康熙嘆氣,倒是有一個,一時半會回不來啊。
衛琳琅並不知道康熙心裡還想著胤祀,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胤禛呢,你也不放心嗎?他這麼多年可少替你辦事啊?”
康熙沉默不語,胤禛雖然是他的兒子,可是連康熙自己也看不清這個孩子在想些什麼。
胤禛的性子極為隱忍,小時候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生生的改了脾性。卻也因為太隱忍,一方面忍受著德妃無理刁難,一方面也疏遠著自己的生母和親弟弟。胤禛表面上是個直臣,踏實低調的替康熙辦事,既不得罪太子,也不沾染別人,一直做著吃齋念佛的樣子,可是,胤禛卻瞞不過康熙,他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胤禛手裡捏了佟佳氏傳家玉佩多年,私下裡也做了許多動作。他跟隨胤礽多年,深知胤礽的底牌,胤礽有些機密事會洩露出來,其中不乏胤禛的功勞。
康熙知道,胤禛雖然拿著佟佳氏的玉佩,卻始終搞不定佟佳氏,胤禛自認為時機成熟,也試探著聯絡佟國維,胤禛以佟佳氏養子的身份,跟佟國維痛哭跟孝懿皇后之間母子深情,也是想借此告知佟國維,只要聽他的令,將來佟家地位會穩固無比。可惜,佟國維並沒有跟著胤禛走,也管教這佟佳氏的子侄們跟胤禛疏遠關係。
胤禛搞不定佟佳氏,轉而對一個奴才秧子獻殷勤,為了拉攏年家,以及年家的新秀年羹堯,對他的妹妹言聽計從,已經達到了寵妾滅妻的地步;可惜,年羹堯這個牆頭草,不僅跟胤禛周旋著,跟胤禎也相見甚歡。另外,胤禛忘記了,烏拉那拉氏也不是一個無用的家族,當初康熙給他選了這麼一個岳家,就是體諒他沒有母家的支持,自小受了許多苦楚。
只是烏拉那拉氏一直低調做人,不願意過早的暴露底牌,如果論私心,他們自然會跟著胤禛走,可惜,胤禛太性急,或者太自以為是了,唯一的嫡子也沒有保住,後來又為了年側福晉,屢次駁了嫡妻的面子,烏拉那拉氏怎麼會跟這樣一個皇子姑爺一條道走到黑呢?
康熙對胤禛的惺惺作態十分鄙夷,即使他辦差做事用心盡力,但是連一個家族,自己的後院都不能夠掌控的皇子,如何讓萬千百姓聽命與他?一個大清,有多少家國天下事,他可以抗得過來嗎?連自己正經的岳家都跟他疏遠了的人,那些油滑無比的滿漢大臣會真正的臣服與他嗎?
不說別的,康熙是知道自己培養的兒子們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胤禌身體自小不好,是兄弟們中最文弱的,卻也熟讀兵法策略,要說論心智謀略,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超過他。其他的兒子自不必說,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要他們乖乖聽從胤禛的領導,只怕很難。胤禛這麼多年,雖然辦差能力突出,卻在人物關係上令人不敢恭維。
歷史上不乏一些個草包皇帝,照樣帶領國家過了幾十年。皇帝本人,若是能力差一些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他有駕馭人心的本事,自然有許多人為他辦事。胤禛辦起事情來有一股拼命三郎的氣勢,事必躬親,不願意相信別人,天底下的事情多的是,若是什麼事情都要親自去做,累死他也做不完的。這些年為了辦差討得康熙的好評,胤禛手段強硬,得罪了多少人,誠然,胤禛這樣做,康熙當時是十分欣慰的,現在想起來,卻也是胤禛的硬傷,手段過於強硬,不懂得變通。
不說別人,起碼胤禎就不服胤禛的管教。
這兩個同母兄弟,一樣野心勃勃,行事不羈,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不計會不會傷害他人,兩人從來都沒有一母同胞的自覺,在利益相駁時機有利的時候,也會借機捅對方一刀。他們親兄弟況且相殘,何況跟他們隔了一層血肉的異母兄弟們,行事間更加的沒有了忌諱。胤禛若是即位大寶,不服他的兄弟們大有人在,可想而知,不用鐵腕,他是鎮壓不住的。
康熙無比哀傷,自己培養了幾十年的胤礽半途而廢,胤祀又遠走他鄉,如今連一個接班的都沒有。
康熙這也是自己造成的,可是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錯誤,一再的埋怨別人。不說別的,光胤礽的變化,就跟他不無關係。
胤礽自小被尊在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小時候康熙又把胤礽慣的無邊,有些生活上的小節,連康熙都沒有胤礽奢華,可是康熙不僅視而不見,還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等後來厭棄了胤礽,這些又被稱為了所謂“罪證”。
在後來胤礽因為康熙重用胤褆,感覺到康熙一絲不易覺察的疏離的時候,胤礽做了一些青春期少年多數都會犯的毛病,專門跟父母反著來,吸引家長的注意,可惜,康熙卻一味的去打殺胤礽身邊的人,對胤礽從來都不加以教誨或者痛斥一頓。
有些時候,孩子們的心思是十分矛盾的,父母若是放縱不管,他們反而感覺到不安,會故意的做些“壞事”來吸引父母的注意力。父母若是管的嚴厲了他們又會覺得干涉了自己的自由,也會轉門往父母不希望的反方向走,以證明自己長大了。而胤礽兩者兼有,胤礽從小就被康熙嚴密的看管起來,吃喝拉撒睡身邊都有康熙的人時刻的為他彙報胤礽的行動,甚至心裡的想法都不一定瞞得過康熙。
小時候對胤礽關愛有加,這是對胤礽的保護,有利於他在複雜的宮廷裡長大成人,等胤礽長大了,康熙卻依然如故,這個時候,卻標示著對胤礽的不信任。
胤礽從小就失去了額娘,他尊貴的元後嫡子的身份又被康熙立為太子,從小也沒有學會矜持。除了康熙,任何人都有可能威脅到啊他的性命,胤礽防範心極強,稍有不對就會打罵奴才出氣,在康熙的縱容之下,後來發展到揮鞭大臣,兄弟們了,有一次甚至對裕親王福全無禮,當時康熙也只是要求胤礽道歉而已,並沒有做出什麼嚴厲的責罰。
這也從底子上慣了胤礽的毛病和優越感,天底下,康熙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事實上,在封建社會,太子確實是除了皇帝外的第一人。可惜,好景不長,胤礽正在體會太子的優越感的時候,胤褆長大了,從上書房開始,胤礽就感覺到了胤褆的威脅,後來胤褆步入朝堂,康熙越發的重用胤褆了,胤礽的優越感一下子就沒有了,原來,康熙不僅僅是他一個兒子。
尤其是後來胤褆若有似無的做一些個不利於胤礽的小動作,而康熙也就冷眼旁觀,胤礽越發感覺到不安了。從小到大,胤礽除了依靠康熙,別無所依,可是康熙對胤礽逐漸的疏離,又加上越來越明顯的猜忌,令胤礽十分的惶恐。
在這種惶恐不安中,胤褆的挑釁,胤祀的出色都令胤礽越來越不自信。索額圖適時的挑唆,也令胤礽起了一些心思,康熙在八歲的時候就可以登上皇位,帶領大清走到今天,自己已經成人,心智和手段也不亞於康熙,若是立即接位,也未嘗不可以帶領大清走向更加富強的那一天。
可是胤礽到底是被康熙一手帶大,不僅感情深厚,康熙的積威也在,胤礽並不敢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貿然動作。但是索額圖卻忍不住,他一再的提醒胤礽,康熙不願意提前讓位,就要製造機會讓他先期下臺。
127.接班人
早在康熙親征噶爾丹的之前,索額圖就聯絡到了對康熙改革不滿的一些世家大族,準備製造一些混亂,讓康熙暴斃軍中。但是,康熙是誰,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害,反而覺察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卻不料他並不急於調查收網,只是跟往常一樣,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胤祀也越來越鋒芒畢露,加上衛琳琅和烏力吉的關係,他在康熙面前越來越有影響力,比胤褆有過之無不及。胤礽雖然對胤祀有所防備卻也沒有到要除掉他的地步,仍然是索額圖,先下手為強,打算要廢了胤祀,令他今生都跟大位無緣。事情依然沒有掩飾好,被康熙抓住了把柄,這一次,康熙也沒有立即滅了索額圖,留著他。
此時的胤礽已經如同驚弓之鳥,康熙的猜忌令他坐臥不安。一個看似關心的“無子”二字,也令胤礽倍感恐慌,是啊,誰會立一個無子的太子?可惜,瓜爾佳氏肚子一直不爭氣,就算是胤礽勤於耕耘,她也只能夠生下一個嫡女格格出來。
康熙看胤礽的眼神越發難猜了。兩廂比對,胤礽寧願跟經常出昏招的索額圖在一起,至少,他是肯替自己謀劃的。
可是,胤礽如此也加速了索額圖上斷頭臺。胤礽知道,索額圖的死,跟自己不無關係,以至於在他死後,胤礽難免的會懷念幾句,可是這些話都原封不動甚至添油加醋的傳到了康熙耳中,康熙對胤礽是徹底的厭棄了。
也虧得他是帝王,竟然一忍再忍,終於找到了一個藉口,就廢了太子。
胤礽也是無奈,兩次廢黜,都是在他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謀逆?在索額圖的煽動下,他確實想過,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實施過,不是他顧念父子之情,而是他手上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如何去行動?難道真的如同廢黜時候聖旨上說的那樣,自己在一個破了口子的營帳外面窺探就算是謀逆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索額圖早就看准了有許多大家貴族們反對康熙的改革,私下裡一拉攏,果然有許多人動了心思,他們雖然也喜歡康熙改革帶來的財源滾滾――康熙自從改革後,除了官員不得經商,只要照章納稅,不違法亂紀,其他的就鬆了許多,所以他們名下的奴才們都能夠替他們掙錢。但是他們自來做上層人慣了得,如今跟普通百姓一樣的待遇,心裡的失落還是不小的。康熙軍政權一把抓,手裡又有火槍、大炮等一些先進武器,另外,隨著海外回歸的人越來越多,信奉康熙的年輕一輩們也越來越多,那威望不是一般的高,謀反是不可能的,只有讓太子按規矩即位,才可以順理成章的改朝換代。
太子除了母家,到現在也沒有發展出來得力的助手,而他可不像康熙那麼有鐵腕,只要有了從龍之功,難保將來不會在廢了新法,前朝不也轟轟烈烈的改革了幾年,最後不也被廢黜了嗎?但是那些個人又怕康熙的龍庭之火,大多都在觀望,索額圖一死,樹倒猢猻散,加上康熙若有似無的打壓,能跟胤礽聯繫的沒有幾個了,連奶爸普奇都可以背叛他,他還有什麼資本跟康熙一較高下?
經過兩次廢黜後胤礽也看清了康熙的心思,從此連辯解也懶得辯解了,除了讓胤禛帶話,自己從來都沒有過謀逆的心思,其他一概都承擔了下來。不是胤礽狡辯或者偉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康熙不僅是君王,還是自己的父親,他既然看自己不順眼,那麼就讓他按照自己的心思隨意處置自己好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一身血脈之軀是康熙給的,就還給他好了。
胤礽從此就開始吃齋念佛,過著僧人般的生活,實在是他的心死了,對紅塵也沒有了眷戀,倒是也感謝康熙把他圈禁起來,免了他去面對紅塵世俗。可是胤礽還是有用的,至少可以替皇家傳宗接代,康熙不斷的給胤礽塞女人進來,吃穿也不曾克扣過,他也是愧疚著的吧?
聽到了胤祀在外準備建國的消息,胤礽心裡不是不羨慕,當初那個圓滑無比的八弟,其實早就看清了康熙的心思吧?或許是他的額娘,那個被康熙寵愛了幾十年的女人提前看透了康熙的意圖,他是捨不得那個位置的,就算是兒子,只要有了一絲威脅,也要提前除去的吧?
弘哲在外傳過信來,“問候”胤礽,胤礽害怕弘哲亂來,他雖然是庶子,可是也是胤礽的長子,礙于胤礽跟康熙之間的關係,胤礽吸取教訓,從來都注意跟弘哲之間的感情溝通。對他向來都不錯,所以,自從胤礽被關了起來,弘哲也是隔三差五的就想辦法傳遞消息,也在外面想辦法營救胤礽。
可是弘哲卻不知道,這樣會把他也連累進來的。胤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長子受到自己連累,借著瓜爾佳氏生病之際,傳信給弘哲,讓他千萬不要做什麼。原本胤礽還不相信自己會背到如此的程度,可是,最後他不得不信,牆倒眾人推,即使以前拼命巴結自己的人,在自己失勢的時候,也沒有理由跟著自己一條道走到黑。
胤礽倒是理解他們的做法,卻也對這些人嗤之以鼻,康熙是不會捨得殺他的,倒是那些所謂的“告密者”難逃一死,背叛主子的人,康熙也不會留著他們的。自從被圈禁起來,胤礽越來越清楚康熙的心思了,有時候,真的是旁觀者清,以前自己身在局中,根本就看不懂康熙的心思。
自始至終,胤礽都只是一個笑話,從來都是康熙愛子如命的一個幌子而已,他除了自己,誰都不愛。
光他屢次鞭打皇子的老師們這一點上來看,就給諸位皇子們帶了個很不好的頭,康熙表面上尊師重教,可是,實際上,只是做表面的功夫,尊師還讓皇子們接受老師的禮嗎?還把皇子、皇孫們都召集起來,看老師挨板子嗎?
這些皇子們在康熙“以身作則”的教育下,對於親情極為冷淡,深刻的詮釋了“天家無真情”的理論,為了各自的目的,不擇手段的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康熙既然召不回胤祀,就打算先期培養胤祀的繼承人,反正胤祀將來還是要把權力移交給他們的。
弘旺就被抓了壯丁,不光弘旺,連弘蛟,弘旭,弘喧都有份,康熙倒是想的長遠,胤祀註定了是兩個國家的元首,剛好又有兩個嫡子,哥倆關係也好,正好一邊一個,將來也可以相互依靠,相互聯手,征服更多的土地和國家。
另外,弘旭和弘喧因為不在大清出生,心裡隱隱的有些排斥大清的生活,康熙也希望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可以讓他們有歸宿感。只是兩個孩子還小,不可能入朝堂辦差學習,康熙也不打算早早的把他們立起來,遭到別人的猜忌和暗算。正好,康熙五十二年,康熙六旬萬壽節,康熙就把有關典禮的節目安排等交給了弘旺他們幾個。這個任務看上去即張揚又不怎麼顯眼,既可以說是老人調侃孫子故意而為,又可以說是孫子們表孝心無意而為。可是,這個事情重要又繁瑣,關聯到各個部門的調和支配,沒有一定的能力是辦不下來的。
弘旺苦著臉,接下了這個任務,接下來的日子,小哥幾個就鑽進了故紙堆裡,翻過去n多年裡有關康熙和太后萬壽、千秋的記載,即不能夠重複,又不能違制,還要出彩,這是怎麼一個頭疼的差事啊。弘蛟、弘旭和弘喧早就對上書房裡那可怕的一百二十遍給鬧的頭昏腦脹,如今有了這難逢的可以蹺課的機會,也不管到底是什麼艱巨不艱巨的任務,忙不迭的答應弘旺幫忙。
孩子們接了任務,衛琳琅也不能夠置身事外。康熙的六旬萬壽,舉國同慶的大事,任務完成的好歹,可會出什麼紕漏,都可大可小,衛琳琅可不願意眼看著就要熬出頭了,臨出門一腳栽了跟頭,還連帶著賠上兩個寶貝孫子。衛琳琅絞盡腦汁的回憶前世看過的春節聯歡晚會,又回想從電視電腦上看到過的東西,可惜年紀到底是大了,不僅體力衰退,連記憶也跟著老化了。
衛琳琅苦思冥想了幾天,只記起有個什麼千叟宴,還是乾隆朝的故事,到底康熙朝有沒有啊?衛琳琅不僅心裡埋怨起康熙來,放著那麼多成年的兒子不用,讓幾個還在讀書的小孩子做這麼艱巨的任務,這不是成心的嗎?但是對這康熙這一張老臉,衛琳琅又發不出來火,到底是生活在一起幾十年了,都老夫老妻一輩子了,他如今過了六十歲,也沒有幾年好活的了,如今不管是他玩兒弘旺他們也好,還是怎的喜歡幾個還在也罷,都由著他去吧。
都有幾十年的生活經歷了,衛琳琅可不以為康熙這一次只是單單的讓弘旺他們表孝心,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等著這幾個孩子,可是憑她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想到,康熙這是提前為大清培養接班人。
就連胤禛他們也沒有想到康熙的意圖,康熙出人意料的舉動太多了,尤其是前幾年,那些被康熙派出海外學習的人們回來了,他們不僅帶回來一些個海外的先進科學,還帶回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質疑皇權的先進思想。倒也沒有幾個人敢跟康熙叫囂,不過剛好有那些想博得功名利祿的人,極快的就把事情反映到了康熙的案頭,康熙很生氣。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並沒有把散播言論的人像往常一樣殺掉,反而替他開了一所學校,親自賜名“皇家法學院”,後來又更名為“大清皇家學院”,裡面不僅有讓人專門研究那些個歷史和律法,還有一些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比如,一些個工農小手工藝者堂而皇之的被尊為“學者”。
那些個下九流的東西不僅得到了康熙的看重,還得到了康熙專門調撥資金大力支持,不過,等那些嗤之以鼻的人們用到那些個下九流的人物研究出來的鐘錶系列,和能夠發光的留聲的東西時,康熙的所作所為倒是沒人敢質疑了。
其實,任何時候,康熙的命令都不是無的放矢的。以前,總有一些個漢人質疑滿清的正統性,連順治那麼尊崇漢學的皇帝都製造了幾起文字獄,殺了一批人,來震懾那些個敢質疑滿清的所謂“反清複明”人士。康熙前期,也跟順治一樣,鐵腕鎮壓了一批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康熙改了行事方法,當底下有人舉報所謂的“疑似”份子時,康熙倒是晦暗不明的讓上摺子的人火速回京。
那人還以為康熙要瞭解“案情”,急忙收集了所謂的證據,帶到了乾清宮,康熙也不看那些所謂的證據,讓全體文武官員們集體抬頭仰視正大光明匾。康熙事後也沒有在處理那個舉報的官員,不過,聽說他回去以後就給嚇死了,當著坐在“正大光明”匾額下的滿清皇帝說“光明”,有幾個不被嚇死的。只是從那以後,不僅朝野沒有了什麼類似的議論,連民間反清複明的聲音也消停了許多。
康熙做事,向來都是深思熟慮,如今讓幾個未成年的皇孫們攙和主持他的六十大壽,這裡面有什麼深意,他們也猜不出來,另外,也沒有幾個人敢猜,聽說是康熙吩咐下來的,只要是弘旺幾個找上門來要求幫助,也都盡力去幫忙。
弘旺的工作進行的很順利,連衛琳琅提議的“千叟宴”都由十一阿哥胤禌替他們張羅去了。
胤禌自小身體不好,宜妃自接受了衛琳琅的提議後,胤禌慢慢的改了生活習慣,加強了鍛煉,身體也漸漸的好了一些,可也不能夠做一些強度高的運動。所以,康熙其他的兒子們都肩負各職,只有他相對比較清閒,沒事就泡在故紙堆裡讀書消遣,剛好弘旺幾個去翻書。
弘旺自小養在皇宮,跟胤禌也常有往來,弘旺沒有父親在身邊,胤禌幾乎就替補了胤祀的地位,叔侄兩個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如今又多了幾個人瞎侃一通,弘旺說起了“千叟宴”的設想,胤禌認為可行,他自小身體不好,別的哥哥們早就大婚替康熙辦事,只有他還是閒人一個。如今連弘旺都可以替康熙做事,胤禌不免自卑,也想替康熙的萬壽做些事情,於是自薦,替弘旺攬下了這個差事。
有胤禌認可,大包大攬了一個項目,弘旺也稍微的漲了些個自信,開始著手其他的設想。
胤祀在外征戰,弘旺除了練習用的弓箭火槍,還沒有正經摸過軍人們用的殺人的硬弓火槍,弘旺借著這一機會,提議要把康熙往年常做的大閱兵搬到壽宴上來,一則自己可以飽飽眼福;二來,可以讓普通百姓也接觸一下滿清八旗的威武雄壯;三來,自烏力吉遠嫁沙俄,不僅那些慕名前來的沙俄人,還有跟著大清派去國外學習的人一起來大清的外國人,越來越多,這些人參次不齊,有些根本就不是為了學術研究,根本就是敵國的探子。
尤其是那所謂的神教人員,據弘旺所知,他們在大清宣傳反帝言論,不僅讓人拋棄自己的信仰,聽從神的指令,還要人家改名改姓,挖祖墳叛依基督。這樣的神職人員恐怕是天上來的,沒有父母祖宗的人吧?弘旺也想借著這一次震懾一下他們,因為他聽弘蛟說起過,胤祀和烏力吉在沙俄,也受到他們的制衡,弘旺作為愛新覺羅家的人,是極愛記仇的,有機會必會替自己的阿瑪、姑姑報復一下。
康熙接到弘旺的摺子,在乾清宮放聲大笑,這個孩子真是個天生的帝王苗子啊!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大的魄力。
康熙知道,除了千叟宴是衛琳琅幫忙,這個閱兵式可是弘旺自己想出來的,這樣一個富有創意的提議,正好合了康熙的心意,尤其是弘旺其中的一條,邀請外國神教人員參加觀摩,正和康熙的心意。
自從烏力吉嫁到沙俄,羅馬教會就視大清為囊中物,公開在康熙這裡頤指氣使,要求康熙給他們建立更大的教堂,還有求不許康熙干涉他們發展信徒。康熙礙于烏力吉的原因,答應了第一個條件,至於百姓們信仰什麼,康熙答覆,自己無能為力。那些個傳教士們以為康熙這是向他們屈服,進而提出,讓康熙接受洗禮,接受神的旨意。康熙哈哈一笑,立即傳來西藏活佛,五臺山的方丈,峨眉山的師太,武當山的道長等跟羅馬傳教士們舉行學術交流,讓他們一起宣言各自的教義,為此,康熙還專門組建了一個“宗教理事會”,由五阿哥胤祺主持。
羅馬教會由此在大清陷入了泥潭,因為他們有關神的辯論在那些個牛鼻子老道,留著頭髮念佛祖的尼姑,禿頂和尚,一輩子不洗澡的活佛面前潰敗的一塌糊塗,一個外來的教義如何跟深入民心的宗教們抗衡。宗教也是有地域性質的,那些個洋教對有著根深蒂固家族觀念的大清人士來說,根本就是背祖忘宗的言論,自然不會被百姓們信服。
康熙知道宗教辯論的結果後,假仁假義的表示,為了替那些個受苦受難的外國人們解脫,專門調撥資金,讓那些個自認為有拯救世界的正義傳播者們公費旅遊世界各地,拯救那些個深受毒害的外國人。
羅馬教會面對突然被爭奪的信徒,對康熙提出了嚴正抗議。康熙回復,這是宗教自由,自己雖然是皇帝,可惜無法干涉百姓們心裡想些什麼,信仰那位神仙。為此,羅馬教會開始重新重視跟他們交好的胤祀和烏力吉,甚至有想讓胤祀代替康熙的想法,也導致了烏力吉後來上臺時,他們並不加以干涉,胤祀西擴,他們也不以所謂生靈塗炭,褻瀆神祗加以阻擾。
康熙早從彼得一世下臺,就領會到了羅馬教會的威力,一個皇帝,卻要由教皇來任免,康熙這樣一個皇權至上的帝王,如何能夠容忍別人對他指手畫腳?索性圍魏救趙,給他們來個禍水東引,用那幫子吃齋念佛的和尚道士們打的羅馬教會一個稀裡嘩啦。
饒是如此,那些個羅馬傳教士們依然不依不饒的周旋在眾位皇子和滿洲各大家族之中,希望能夠從他們中發展一兩個信徒,來增加他們的自信。只是,信仰和生命,誰都會選擇後者,在康熙沒有明確的答覆以前,沒有人敢輕易表態,信仰基督。就連周邊各地的百姓們也忙於生產掙銀子,沒有幾個人聽從他們的“天外之音”。
康熙也是一個記仇的人,羅馬教會在自己手裡沒有討到好處,但是,胤祀和烏力吉受他們的氣多了,能夠在他們面前示威,他如何會不願意呢?康熙知道弘旺也是這樣的想法,要不怎麼會特意提錯要教會參加?因為烏力吉和胤祀還要用到羅馬教會,康熙也不願意得罪他們,卻也不想太抬舉他們。康熙朱筆一批,特意指示五阿哥胤祺,萬壽時,不僅要看到羅馬教會的人,連大清包括世界各地各派別的大小派別的宗教人士都要到場,專門邀請羅馬教會,是不是太給他們面子了?康熙要讓他們知道,他們不過是眾多被邀請宗教團體中一員而已。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28 AM
128.榮歸
康熙和弘旺都沒有想到,只是他們爺孫兩個的報復性舉動,就帶動了羅馬教會及西方社會巨大的震盪,當他們嚴懲所謂違反基督,“冒犯”教義的“叛徒”的時候,大清“援外”的那些個拯救人類的和尚道士們適時的出手相救。康熙也在這些和尚道士的嘴裡變成了世界人民的救世主,那些被教會壓迫的各界人士都通過各種管道,逃亡到大清來,其中不乏許多引領世界各種科技文化的領軍人物,也因為他們的到來,大清的科學技術,被迅速的提高,站到了世界的前端。
康熙最終還是未能親自給胤祀授禮,衛琳琅自然也無法成行,雖然存了萬分之一的希望,衛琳琅聽到胤祀傳回來的消息時,還是有一些失望的,今生今世恐怕真的無法再見到他們一眼了。
只是衛琳琅此時也完全放鬆了心情,胤祀正式立國,代表從此就真正的振翅高飛,跟康熙的大位永遠無關了,先前,衛琳琅還有些隱隱的擔心,生怕康熙一個命令,召胤祀回國,如今,才算是真的把心擱在了肚子裡。
康熙五十大壽,胤祀和烏力吉到底都沒有趕回來,只是兩兄妹都籌集了數之不盡的禮物來給康熙賀壽,胤祀特意把自己部隊先進的武器裝備給了康熙不少,身為男人,他自然知道康熙最最喜歡和需要什麼。
康熙在胤祀立國那一天,特意給衛琳琅晉升了皇貴妃的位份,雖然按烏力吉和胤祀那裡來說,衛琳琅早就是太后的身份了,只因為照顧康熙,還屈居在妃位上。大清各界對衛琳琅晉位,沒有任何異議,有些人甚至在想,康熙為何不一次到位,乾脆做了太上皇,讓衛琳琅當太后罷了?
所以,當康熙五十萬壽的時候,衛琳琅就身穿明黃貴妃服裝,跟康熙並列而坐,這種高高再上俯視眾生的感覺,令衛琳琅心中感慨萬千。曾幾何時,自己惶恐不安,都是害怕自己母子三人性命不保,誰知道如今還有高高在上,跟康熙並列而坐的機會?
由幾個孩子主持的慶祝儀式也很精彩,不說“千叟宴”帶來尊老愛幼的深遠影響影響,單說那宏偉壯觀的閱兵式,都讓一般百姓們見到了往常只在傳說中的大清雄兵。康熙存了與民同樂的心思,特意允許普通百姓圍觀慶祝閱兵式,自然,是限制了人數和身份的,能夠來觀禮的人都是替大清做過特殊貢獻或者身有名望的人。這些人並不限於民族,身份,地位,或者是一個捏糖人的,或者只是一個教書匠,也或者只是地方上的一個師爺,小捕快而已,這些人都是生活在民間底層人士,無一列外,都被百姓們稱讚過,有過賢名,可以代表一個行業的傑出人物。
大清此時真的稱得上國泰民安,康熙盛世,雖然康熙身體有癢,但是知道的只要那麼幾個人,對外瞞的死死的,連皇子們都得不到半點消息。有胤祀珠玉在前,其他的皇子們有點野心的也盯著外面,不是非要跟太子爭位不可,尤其有些眼光犀利的也看出來了,太子落馬,根本就是因為跟康熙爭權導致。眼看著康熙雖然年歲不小,卻依然精神矍鑠,不顯老態,甚至在康熙五十二年,還有皇子出生,康熙這樣的身體,說他能夠活到一百歲,也沒有人不相信。
幾個大的皇子眼看著把太子拉下馬,原本以為可以一謀大位的,可康熙根本就沒有再立太子的意思,胤祉和胤禛可不敢跟他們的老爹鬥法,都乖巧的各自做著手頭的工作,以期待給老爹留下好印象。幾個小的,除了十四對大位有點野心,其他的連十三在內,都希望能夠跟跟胤祀一樣,跟外國人一較高下,繼承皇阿瑪的皇位算什麼,自己打下來的才是真本事。
對於康熙調教弘旺幾個皇孫的事情,他們也都以為康熙這是對遠在萬里之外的胤祀的遙思,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倒不是說胤祉,胤禛眼界窄,他們年紀稍微長一些,又明暗中跟太子較過勁,手中也都握過權,對大清的政治權利分佈也清楚一些,心裡多少對自己上位後有些把握,加上他們也沒有其他可支援他們在外面闖蕩的力量,只有康熙的大位相對來說還容易一些。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胤祉手裡只有一些書生,讀書論詞不錯,出兵打仗可就不行了。對於胤祀在外搶人家地盤的事情,這些個酸儒書生們還曾經作詩諷刺辱駡過胤祀,好在有康熙鼎力支持,得到好處的八旗大家及在外做買賣的百姓們也沒有人在意他們的酸話,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無人記起了。
胤禛手裡除了少的可憐的幾個旗下奴才可以為他所用,連年羹堯都搖擺不定,連他正經的岳家都跟他不清,更不論其母家了,跟他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來往。胤禛要人沒人要財沒財,除了在大清折騰一下,還真沒有地方可去。
胤禎倒是個有野心的,想要學胤祀帶兵去搶別國的土地,可惜,大清百姓們過慣了安穩日子並不願意擅動刀兵,那些個文武大臣們也不想徒生是非。人胤祀打仗是在別國的土地上殺人,用的是自家的銀子,借的是別國的刀兵,根本就不用大清費一文。胤祀用兵就得用康熙的人馬,消耗大清的國庫,將來能不能夠為大清和那些個氏族們帶來利益還是兩說。
再者,胤禎這些年為人處事可不比胤祀當年,他年少氣盛,從小被德妃慣的高傲無比,身邊也無人指點,除了康熙和太子面前還有點矜持,連胤禛都不放在眼裡,若是他將來真的大權在握,底下的大臣們也難於掌控他。
日子就在文武百官的觀望中悄然而過,康熙若有似無的培養弘旺他們,胤禎也在到處拉攏人脈,希望可以領兵出診,只是大清周圍的國家沒有一個敢隨意出錯,讓康熙挑出把柄,胤禎空有報復,卻無力去使。
也不知道是舊疾復發還是年紀到了,在自康熙五十八年以後,衛琳琅的身體就突然消瘦了下來,雖然每天的飲食照舊,卻擋不住身體日漸單薄。康熙命太醫院的太醫一起給衛琳琅診脈,可是太醫們的診斷都是無病無災,查不出來任何病因。弘旺和弘蛟也擔心不已,兩人輪流曠課,照顧陪伴在衛琳琅身邊。
衛琳琅自己倒是沒有感覺,對康熙和弘旺弘蛟的擔憂只是覺得好笑。前世的歷史上,良妃衛氏早早就去了,可是這裡的衛琳琅卻跟她不同,兒女孝順過的一帆風順,自己也沒有別的疾病,一直堅持鍛煉身體,怎麼也不會無疾而終的。
衛琳琅還不想死,康熙眼看就要掛了,自己也還想到胤祀和烏力吉那裡去看看呢。老俗話說的好,花錢難買老來瘦,人老了,瘦一些倒也不是毛病,只要能吃能喝能動彈,就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面對康熙和兩個孫子的緊張,衛琳琅心裡也擔心不已,表面上也嗤之以鼻,譏笑他們過於緊張。
康熙緊張了幾天,見衛琳琅身體並無不適,也只好囑咐太醫一天一診脈,自己開始抓緊培養弘旺幾兄弟。
衛琳琅到底是被康熙他們緊張了一回,心裡也隱隱的起了安排後事的心思,一雙兒女都不在身邊,雖然有兩個孫子在身邊鬧騰,衛琳琅的心裡還是寂寞擔憂的。
整理出來胤祀和烏力吉小時候的衣物,又命人翻找出來過去隨筆花的兩個孩子的漫畫,衛琳琅挑了一些,裝訂成集,無事時候就翻翻,懷念時光。有空也會給胤祀和烏力吉寫些信件,畫幾張漫畫,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表達清楚,衛琳琅也擔心自己那天突然醒不來,一雙兒女真的就跟自己天人永隔了。
隔山涉水的胤祀和烏力吉兄妹很快就收到了衛琳琅身體不好的密報,他們二人迅速把各自手頭上的工作託付給可靠的人打理,帶著一些人馬,合併一處,浩浩蕩蕩的回國了。
兩個國王回國,那陣勢不是一般的強,若不是顧忌康熙的臉面,底下的人還要鋪排,只是如此那出巡的隊伍也扯出了幾百里,不比康熙南巡時候差。
康熙接到密報,眯著眼睛坐在暢春園裡暗自尋思,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夠讓胤祀甘心即位?這幾年,他也屢次找藉口讓胤祀歸國,可惜胤祀總是說國內事物繁忙,不肯回國。康熙知道,胤祀自從立國,就沒有在大規模的帶兵出征,只是立足于整頓安撫現有的百姓,土地勢力,以其真的做到收復民心,短短幾年時間,胤祀成效顯著,國家的百姓們非常擁護胤祀的領導。
康熙時常感嘆生不逢時,若是胤祀早生個百十年,在皇太極時代,滿清立國之初,滿人跟漢人們的衝突可能就沒有那麼嚴重了,後來所謂的天地會,“朱三太子”等根本就不會出現的吧?
其實康熙是錯估了人心,地域的差異。西方人的思想跟自詡為龍的傳人的漢人們可有不同,沙俄的文武百官在皇帝絕嗣的情況下,可以讓外國的親戚們來繼承皇位,普通百姓對於外國人做他們的國外也沒有抵觸,而且,歷史上曾經有幾個西方國家的王位繼承都出現過這樣相同的事情。西方人觀念開通,容易接受外國文化和人的入侵,願意尊重強者,接受強者的統治,歷史上幾百個白人可以奴役綁架買賣幾百上千黑奴,而曾經和現在依然強大的美國,當初也只是大不列顛的一個附屬國而已,若沒有那麼一兩個具有代表性的人出現,沒准美國現在依舊歸英女王領導著呢。
西方人可沒有東方人嫡傳血統的觀念,那些可以接受馬可波羅的土著人,自然也可以接受“解放”帶給他們好處的胤祀了。現代有句笑話,說美國和日本互相笑話各自的歷史不過二三百年。而統治了西方多年的大不列顛帝國此時正是一個侵略者的姿態,到處搶佔別國的土地,跟波蘭西班牙印度等連年開戰,各國的百姓們正飽受戰爭的傷害,胤祀剛好扮演者救世主的姿態,帶著同樣受到壓迫的蒙古人一起,解救他們於水火。
而胤祀向來知道如何收買人心,因此也特意跟一些有影響力的當地人搞好關係,又投其所好安撫民心,禁止部隊燒殺搶掠,反而出錢出力,幫助那些飽受病痛戰爭傷害的百姓們脫離苦難。胤祀剛好就趕在這個時間段之前佔領了人家的領土,若是晚上個幾十上百年,大英不列顛帝國殖民成功,等德國有了能力和野心,是不可能讓胤祀登堂入室,搶佔他們的地盤的。
一七零零年的世界,漢人已經有了幾千年的文化歷史,講究落葉歸根,有嚴重的本土觀念;西方建國短,有些土著國家要不是外族的入侵,還過著原始的生活,這個時候他們也才剛開始有一些歸屬感。有奶便是娘,這些剛剛起步的國家貴族領導人們和土著百姓們一起對於誰做國王沒有什麼抵觸,只要能給他們利益就好。
胤祀有滿清統治漢人的經驗在前,充分的吸取皇太極、順治和康熙的治國經驗,土地可以出租和轉讓,金銀絲綢等奢侈品可以封賞,卻絕不放棄軍權。那些原本被白人買賣的豬狗不如的黑人和土著人只要願意跟隨胤祀打仗,最後都會得到自由身,分配到一些土地和金銀絲綢等,享受原本奴役著他們的貴族們一樣的生活。
胤祀不看身分貴賤,利益當前,那些原本歸屬感薄弱的土著很容易就歸附了他的領導,貴族們也有比付出大許多的利益做報酬,這樣的天時地利是自負心極強的那些寧肯是食無依居無所的漢人們所不能接受的,他們骨子裡幾千年的正統是很難撼動的,要不是先有滿清的血腥鎮壓,後有康熙一力推行滿漢通婚,使滿漢充分的融為一體,無法再分彼此,即使如今過著優越的生活,沒准那些個老頑固們沒事還得念叨念叨老祖宗。
衛琳琅聽到消息的時候胤祀他們已經在北京城外了,康熙原本是想給衛琳琅一個驚喜的,只是胤祀他們的動靜到底太大,康熙還是沒有瞞住衛琳琅的耳朵。衛琳琅當時就激動的淚流滿面,多少年都以為今生今世不能夠在見到一雙兒女了,如今卻喜從天降,眼看就要闔家團聚了。
衛琳琅頭一次精心打扮了自己,她怕胤祀他們看見自己斑白的銀絲心裡擔憂,照著大清出產的玻璃鏡子,認真的讓人把花白的頭髮隱藏在黑絲底下,面上還薄薄的撲了一層粉,頰上刷了一點胭脂,唇上也印了一點朱紅。
等風塵僕僕的胤祀和烏力吉站到面前的時候,衛琳琅生怕自己是在做夢,兩個兒女又從夢裡飛走了,看的目不轉睛,一雙眼睛一會在胤祀身上黏著,一會兒就定到了烏力吉身上。
胤祀身上充滿了自信,一幅殺戮決斷的氣勢,跟他一如往常不變的淺笑的面容搭配在一起,說不出的和諧威儀,即使在康熙面前也沒有半點遜色之態。烏力吉這一次著了沙俄的服飾,閃爍著五彩光芒巨大的鑽石項鍊把他光潔圓潤的頸部襯的更加美麗,緊身掐腰的蓬蓬裙,也讓原本就高挑豐韻的烏力吉更顯得女人味十足。
胤祀和烏力吉雖然身為一國領袖,在衛琳琅面前還跟往常一樣,一見到衛琳琅,立即就跪倒在地,殷殷切切的仰頭看著衛琳琅的面容,仔細的分辨衛琳琅身上每一絲的變化,胤祀首先入眼的自然還是衛琳琅怎麼也隱藏不掉的白髮,和眼睛的細紋,胤祀熱淚盈眶,哽咽著道:“額娘,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
烏力吉也淚流滿面,不住抱著衛琳琅手,撫摸著那青筋畢露的手心痛的道:“額娘,烏力吉回來了。”
衛琳琅擁抱著一雙兒女,眼裡流出了滿足的淚水,這一刻盼了多少年,看著他們都一個英姿颯爽,建功立業,一個儀態萬千,母儀天下,一雙兒女都有了自己的成就和事業,即使心底有掩藏不住的思念,自己的心裡也是滿足和幸福的!
衛琳琅到底捨不得兩個孩子跪在地上,忙一手一個,攙扶他們起來,嘴裡道:“快起來,地上涼,別著了寒氣。”
胤祀站了起來,忍不住,雙臂一張,頭一次把衛琳琅擁在了懷裡,腦袋依偎在衛琳琅的肩膀上,半晌說不出話來,從小到大的記憶如同影像一樣,在腦袋裡一一過了一遍,額娘時時刻刻的守護在他的身旁,潤物細無聲的指引著他行走的方向。可以說,沒有衛琳琅,根本就沒有他的今天。
胤祀懷抱裡感受著衛琳琅骨幹的身體,眼前是斑白的華髮,看著衛琳琅細碎的皺紋,男兒有淚不輕彈,即使身為一國領袖,胤祀也忍不住淚灑衣襟了。當初送嫁烏力吉,胤祀離開大清,心裡還是有些不舍的,隨著胤礽被廢的消息傳來,胤祀心裡的哪一點念想也煙消雲散了,皇阿瑪連那麼疼寵的二哥都能夠廢掉,自己在他心裡又算得了什麼呢?也是從那一天起,他開始重新安排自己的命運,三兄弟合力,開始開創自己的天地,也好在他做出了選擇,如今站在康熙面前,心裡那種驕傲和自豪,不是言語可以表達的,兩父子交談,到真的可以心無芥蒂的交流治國經驗了,這在以前,是不敢想像的,即使胤礽都不敢如此跟康熙談話的。
胤祀在康熙身邊談笑自如,來的衛琳琅的這裡,卻只有滿心的愧疚和無比的思念,額娘,給了他全部的母愛,跟康熙後宮裡那些用子女換富貴的額娘們想必,是高潔無瑕的。
烏力吉看著眼前母子相擁的場面,也受了感染,靠在衛琳琅身旁,嘴裡哽咽著道:“額娘。”自從一廢太子,烏力吉就理會到了衛琳琅心裡的意思,更加瞭解到為何當初衛琳琅不顧一切的把胤祀送到沙俄。烏力吉即位看似一帆風順,其中的波瀾曲折,沒有身在其中是無法領會的,烏力吉遵照康熙的意思做了女王,倒沒有謀朝篡位,踢掉阿裡克謝的意思。只是有彼得一世廢後在前,風流倜儻的阿裡克謝也是一個多情種子,他雖然心裡深愛著烏力吉,卻也到處招蜂惹蝶,繼續著他們的“情婦”文化。
即使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們,烏力吉也要當上女王,好在她身邊有胤祀,胤塘,胤俄幾個兄長可以幫忙,還有強有力的康熙做後盾,鋪墊了幾年,到底是把大權抓在了手中。遠離故國的烏力吉如今也兒女繞膝,雖然身處高位,可是遠離父母的那種惆悵,卻揮之不去,子欲養而親不在,這種愁腸百結的心態早早的在她的心裡繚繞不絕。
要不是得到衛琳琅身體不好的消息,恐怕她和胤祀還顧念著手中的事物,捨不得歸國,如今見到衛琳琅的樣子,即使衛琳琅已經跟同齡婦人相比要年輕許多,烏力吉禁不住酸楚的眼淚直往外流。額娘頭上原本烏黑的頭髮,都是為了他們才變白的啊。
胤祀索性一起把烏力吉也擁在一起,母子三人相依相偎,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129.康熙遠遁
衛琳琅被胤祀抱在懷裡,心中還有恍然若夢之感,自從烏力吉出嫁,力主胤祀跟隨,衛琳琅心中就做好了準備,今生和他們生離死別了。後來見康熙有心去國外見見世面,衛琳琅也動了心思,鼓動康熙儘早放權,為此不顧後宮不得干政的忌諱,勸康熙立儲,以便借著康熙的便,可以去看看胤祀他們。可是幾年過去了,康熙也沒有動靜,衛琳琅也徹底的死心了,只把一顆心思撲在了兩個孫子身上,後來弘旺漸長,康熙又要給他指婚,衛琳琅做奶奶的自然少不了替孫子把把關,又忙著幫弘旺相媳婦,著實忙了一通,對兩個兒女的思念也少了許多。
無論康熙如何旁敲側擊,弘旺和弘蛟私底下也總說起父母,可是衛琳琅從來也不吐口,說要胤祀兩口子回來的話。要說不想胤祀和烏力吉是假的,衛琳琅自打穿越過來,一顆心思都撲在了胤祀身上,後來又有了烏力吉,也是不分彼此的照顧,一雙兒女又乖巧可人,惹人痛愛。衛琳琅身在後宮,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連一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跟康熙更不可能交心傾談,除了一雙兒女是沒有多少歸屬感的。
可是衛琳琅是知道前世胤祀的結局的,這也是她穿越過來的一個起因,自然不會忘記,別說為了胤祀,就是為了自己,衛琳琅也要盡力改變胤祀的命運。如今心願已經達成,卻要跟一雙兒女生死別離,這種患得患失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理解的。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衛琳琅當初既然選擇了別離,後來就不會在奢望相聚,可是如今母子三人相依相偎,恍若隔夢,衛琳琅見胤祀和烏力吉激動的淚流滿面,自己也被淚水模糊了雙眼,一時伸出雙手給這個擦掉眼淚一時又安慰安慰那個,直到胤祀伸臂擁抱住她,衛琳琅的心才踏實了些:這不是做夢,真的是我的胤祀。
旁邊有康熙和弘旺,弘蛟等人親眼目睹了母子三人相逢的場面,弘旺自小跟胤祀分離,如今對胤祀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乍一看到胤祀,心裡只覺得空曠疏遠,遠不如從小生活在一起的衛琳琅親近。可是現在見了父親母子相見的場面,富察氏的面貌也突然在腦中清晰起來,兒行千里母擔憂,雖然弘旺自小跟著衛琳琅長大,富察氏有機會也會托人帶回來一些親手做的衣物給弘旺,後來弘蛟回國,帶的衣物又多了一倍,要知道富察氏可不是大清的貴婦人,除了管管家,孝敬好父母,養育子女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富察氏自從跟著胤祀離開大清起,可是巾幗不讓鬚眉,一直幫著胤祀料理後方的,即使現在身為國母,胤祀也沒有大清的所謂後宮不得干政的政策,只要富察氏能夠做決定的,可以代使王權,就是這一次胤祀回國,也是留下富察氏監國,胤祀才可以放心回來。
弘蛟跟弘旺又有不同,他出生在沙俄,幼年才回到大清,才回來的時候也是如同做客異鄉的感覺,如今倒也融入的大清的生活,可心底到底是有些隔閡感。好在大清有衛琳琅和弘旺一腔熱情的陪著他,日久生情,又是血脈相連,弘蛟也漸漸的融入其中,可是他跟胤祀也分離日久,心底的那一份思念和崇敬也有些疏離,遠沒有小時候那麼親近。
弘蛟身為次之,比弘旺身上的使命感又淡薄許多,從小跟父母分離,富察氏後來又跟胤祀生了子女,到底沒有捨得也送回大清,留在身邊親自教養。弘蛟不上不下,心裡隱隱的嫉妒從小跟在衛琳琅身邊的弘旺,也害怕父母偏疼跟著他們長大的弟妹們,對人情冷暖也相當敏感,衛琳琅和弘旺雖然對他也拘束著,到底不如胤祀、富察氏的身份,不好過於嚴厲。
康熙倒是威儀,也不捨得太過教訓弘蛟,弘蛟又知道插科打諢,從來都是避重就輕的化解了康熙的怒火,康熙到底是祖父,也有隔輩親的因數在,對弘蛟雷聲大雨點小的教訓一頓,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以至於把弘蛟養成了那種,風流倜儻有加,社會責任心不足,危害社會沒有,抱負心欠缺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一般。
康熙開始還想要板板弘蛟的性子,後來見弘蛟不改,也放棄了,弘蛟到底是次子,若是野心太強,到底也不是什麼好事。
衛琳琅倒是心裡慶幸,大清都是長子繼承家業,若是弘蛟也跟他的那些伯伯們一樣,起了野心,兄弟兩個將來要是為了胤祀的王權爭奪起來,只怕又會出現兄弟閱牆的事件。因此見弘蛟只是不務正業的吃喝玩樂,並不惹事生非,衛琳琅也不大管束弘蛟。弘蛟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越發的肆無忌憚,每日裡呼朋喚友,論詞作詩,遛馬遊玩,完全一副遊手好閒的浮誇子弟形象了。
康熙眼見著胤祀母子三人圍抱著哭成了一團,心裡就複雜了,剛才胤祀和烏力吉先去拜見的自己,一雙兒女見到自己倒都是行的家禮,不遠不近,不清不疏,回答問題也是張弛有度,有禮有節,根本就跟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如今見到這樣煽情的一面,康熙才知道,在兒女們的心中,自己恐怕只是一個“君”,並不是“父”,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跟他們和衛琳琅這般親近。
康熙心底泛酸,一絲難言的酸楚溢上心頭,自從坐上那把椅子,人間的親情離自己就已經遠去了。幼年喪母失父,連失兩妻,以至於都有流言說康熙克母克父,克妻,天生的孤家寡人命。就算是沒有這些流言,身為皇室子孫,康熙也根本就沒有體會到人間真正的親情,孝莊對他雖然愛護有加,可是從小也是帝王式的教育模式,要求康熙絕情絕性的。
康熙到底是凡體肉胎,也希望得到人間的至情至性,當初親自撫育胤礽,原本也付出過真情,和胤礽享受過那種純粹的父子真情,可是後來,胤礽的所作所為也令康熙齒冷心寒,再一次體會到了孝莊說的“天家無真情”。康熙是知道衛琳琅寧肯子女分別,也不讓他們留在大清的深意的,胤祀也肯聽衛琳琅的話,這母子三人,為了各自或者是對方,寧願放棄唾手可得的東西,奔赴不可知的未來,康熙從衛琳琅母子身上看到了,皇家也有真性情。
可是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康熙原本還怕衛琳琅跟胤祀和烏力吉見面心裡會過於激動,還打算過來關心關心衛琳琅,順便再他們呆一會兒享受一下闔家團聚的喜悅的,可是眼前母子三人忘情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人想起自己。
康熙心底苦澀,默默的轉身走了。
衛琳琅母子和弘旺,弘蛟幾個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發現康熙離開,底下的奴才們見康熙離去也躬身相送,並不敢出生提醒自己的主子。
以至於衛琳琅挽起胤祀和烏力吉的手要進入房間的時候,才回想起來,剛才好像看見了康熙?
衛琳琅一問,胤祀和烏力吉也想了起來,自己是跟皇阿瑪一起過來的,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弘旺和弘蛟,弘旺和弘蛟也無辜的回頭互相看了一眼,康熙什麼時候走的,自己也不知道的好不好?
衛琳琅搖了搖頭,康熙悄然離去,大多是看見孩子們只跟自己親,他孤家寡人一個心裡悽楚罷了,拉著兩個孩子進去,衛琳琅嘴裡道;“唉,越老心眼越小了,先不管他了,弘旺跟弘蛟去請你皇瑪法來用飯,我們先去梳洗一下,”衛琳琅知道兩個孩子回來,自然跟往常一樣,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等著他們。
弘旺和弘蛟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就是跑腿的命,答應一聲,跟胤祀和烏力吉道了安,兩人忙不迭的去了。
胤祀和烏力吉互視一眼,看來衛琳琅這些年跟康熙相處的確實很隨意,如今連這種話都敢說了?搖搖頭,烏力吉開始討好的問道;“額娘,可有做女兒最愛吃的紅燒肉?”
衛琳琅笑道:“自然有了,不光有紅燒肉,獅子頭也有啊,還有……”
胤祀看著烏力吉亟不可待的擁著衛琳琅進了里間,催著宮女幫自己洗漱,著急品味著美味一般,完全是一副小時候的模樣。引得衛琳琅調笑連連,“幸虧安娜他們沒有回來,要不然這個樣子然他們看見,你這個做人家額娘的,怎麼好意思在教導孩子們?”
烏力吉撅著嘴,不滿道;“額娘偏心,女人長到多大,都是您的女兒,還不許女兒在您面前撒嬌啊。”
“許,許,”衛琳琅服了一般應道,滿眼都是欣慰開心的笑意,嘴都笑的合不攏了,眼睛追著烏力吉打轉。
胤祀跟著進去,眼見著房間裡熟悉的擺設和衛琳琅用慣了的物品,心裡升起一種終於回家了的感覺,不管看到什麼都是親切的,手裡摸摸這個,看看就在昨天一般,回憶起和衛琳琅在一起時候的點點滴滴。
胤祀還沒有坐下,就聽見外面通傳,說他先前傳的太醫到了,胤祀忙命太醫進來。先前只是聽說衛琳琅身體不好,如今看到衛琳琅瘦成這樣,胤祀心裡越發肯定了衛琳琅身體恐怕有些暗疾,胤祀不放心,不僅命大清的太醫過來替衛琳琅診脈,也命人去傳自己帶回來的洋大夫過來替衛琳琅診治一番,當然,後宮裡要進外男,這都要先稟告過康熙才可以,幸好康熙也擔心衛琳琅的病情,知道胤祀孝心一片,立即就同意了胤祀的請求。
衛琳琅知道不先安住他們的心,兩個孩子是無法安心用飯的,好在自己也沒有什麼大病,衛琳琅安心的坐下讓中外專家會診一番。
胤祀和烏力吉都緊張的看著太醫們的手指在衛琳琅腕上摁住,又盯著太醫的臉不放鬆,生怕錯過太醫面上頂點可疑的表情,他們總是擔心衛琳琅串通太醫,對他們撒謊隱瞞。太醫們被兩個現任國王盯住,心裡惶恐,卻也不敢耽誤給衛琳琅診脈,定了定神,閉上眼睛專心的給衛琳琅請脈。
洋醫生們不會號脈,卻拿出了衛琳琅熟悉的東西,聽診器。
衛琳琅看著這稍顯粗糙的東西,心裡感慨萬千,這些年,大清也生產出了一些個後世常見的東西,就像座鐘,橡膠輪胎等。因為康熙鼓勵手工藝人,重視外來科學家的科研技術,提供了足夠的資金支援,大清的科研文化可是一日千里,只有沒有想到,沒有做不到的東西,因為已經研製出了蒸汽機,一些個機械帶動的半自動加工廠已經隨處可見,傳統的人力織布機,也用上了先進的蒸汽機,生產力水準大幅提高。要不是鋼鐵等生產力因素限制,製造更加緊密的儀器還有待時日,恐怕一些更加先進的東西都要生產出來了。
說道機械紡織,不得不說說當初由衛琳琅“發明”出來的毛衣,因為康熙提倡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連穿衣服都有講究。俗話說的二八月亂穿衣,倒楣的清朝人若是趕上了暖冬,早早的穿上了單衣,突然又遭遇倒春寒,連冬衣都不能夠穿。而毛衣這一內穿又薄厚適宜,保暖性較好,剛好填補了這個時候“無衣可穿”的空白,因此當後宮的女人們還在吃衛琳琅的醋把衛琳琅送的毛衣壓箱子底的時候,毛衣的織法已經從衛琳琅的偏殿,流傳到了宮外,又經過北京城,流傳到大清各地。後來隨著動力機械的發展,經過有心人的研發,也把毛衣跟織布機聯繫到了一起,現在已經可以用機器代替人工了。
中、洋兩方的太醫們給衛琳琅診完脈,胤祀跟衛琳琅告罪一聲,帶著他們到外面“逼供”去了,只是繞了一大堆學術語之後,結果依然令人沮喪,衛琳琅的消瘦跟疾病無太大的關係,查無原因。
衛琳琅無端消瘦其實是想兒女想的,又趕上了更年期,雖說也能吃能喝,到底也多了些失眠多夢心悸的毛病,因為擔心康熙和弘旺及原在他鄉的胤祀他們知道,衛琳琅只要是太醫診斷不出來的東西她都瞞著沒有說。原來的孫院正也做了古人,現在的太醫們經過後宮的洗練也都成了精,一個個即使發現點端倪,也不敢輕易下結論,只是說一些避重就輕的話來敷衍,知道衛琳琅不愛喝藥,也不敢隨意的給衛琳琅開藥招眼。因此衛琳琅的身體雖然是保養得當,到底是心情抑鬱,一天天的瘦了下來,總結成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心病還要心藥醫。
如今心藥都回來了,衛琳琅笑口常開,睡覺更是一夜到天明,連個夢都沒有,用膳也比平時多用許多,短短幾天時間,衛琳琅臉上就顯得富態了些,看上去也年輕了幾歲。康熙、胤祀和烏力吉等人都看在眼裡,不約而同的都替衛琳琅感到驕傲和心酸,這要什麼樣的母子感情,才可以一肩挑起對兒女的思念不管,放他們展翅高飛而去呢?
胤祀原本還擔憂著他的國家的政事,如今更是不捨得離去了,父母在不遠遊,自己已經離開那麼多年,如今康熙和衛琳琅已經日顯老態,他們還有幾年可活,難道要等到子欲養而親不在,才知道後悔嗎?
胤祀也經歷過日夜思念親人的滋味,如今又要擔憂不能奉養雙親的良心譴責,對於烏力吉催促回國的建議,越發的沒有了主張。胤祀考慮了幾天,國內有富察氏代掌行權,胤塘和胤俄也沒有回來,能夠替她壓住文武百官,那些原本跟隨他一起,這次歸國都決心要留下,沒有回大清的一些富家子弟,現在執掌各個要害部門的忠心耿耿的將軍們的協助。只要富察氏不出大褶子,自己短短的離開幾年,應該沒有太大的關係。胤祀決定過後,先是給富察氏寫了一封長信,令人快馬送走,信中胤祀跟富察氏說了自己的擔憂和決定,又交代了他能夠想得到的一些國策,以防萬一,胤祀也立了一封禪位詔書,在適當的時候,富察氏添上祀字就可以生效。
胤祀安排妥當,跟烏力吉說不跟她一起回轉道沙俄回國了,烏力吉盯著胤祀半晌,心裡思緒翻滾,不明白胤祀為何會如此決定。倒不是說烏力吉對康熙和衛琳琅不夠孝順,她也擔憂衛琳琅的身體,所以才在百忙之中,把國家託付給年幼的安娜姐弟們照管,萬里迢迢的趕了回來。眼見著衛琳琅身體好轉,烏力吉也擔憂沙俄的子女,一心掛兩頭,到底是母性占了上風,烏力吉決定回國。女生外向,自古以來都是出嫁從夫,女子嫁人後,沒有跟著父母過一輩子的,當然,那種倒插門的姑娘例外。若在前世,烏力吉雖然貴為康熙的七公主,即使嫁在大清,招了額駙住在北京城,也沒有日夜守在父母身邊的道理,多回家看看,在父母生病彌留的時候,能夠伺疾、孝順幾日,已經算是盡了孝道的了。
胤祀身為男子,跟女子們接受的教育和心理觀念都不同,自小就有替衛琳琅養老送終的覺悟,雖然衛琳琅是康熙的妃子,跟一般百姓們兒子撫養父母有所不同,可是,胤祀如今貴為一國國王,擁有的是天下百姓,所缺的就是父母親情,衛琳琅為他失去良多,付出畢生精力,眼看著衛琳琅日漸蒼老,胤祀自然不能夠像烏力吉那樣,撒手而去。
烏力吉勸了胤祀一番,見胤祀不肯跟她同行,懊惱埋怨了一回,灑了一把熱淚拜別康熙和衛琳琅,就跟胤祀辭別回國了。
衛琳琅夜裡睡不好覺,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到底不是一日兩日,康熙在她生邊安排的有人,日夜盯著衛琳琅的舉動,不用康熙過問,就能夠知道衛琳琅的近況。何況康熙還和衛琳琅同眠共枕過,更加清楚的知道衛琳琅夜裡容易驚醒的事情,俗話說的好,一夜不眠十日不安,上了歲數的老人一個晚上睡不好,短短十日可是補不回來的。
只是康熙知道自己越發的力不從心,弘旺也還年幼,壓不住陣腳,胤祀再不回來,他恐怕撐不住了。大清可不能夠在他的手中敗下去,時間緊迫,到底是國家大事戰勝了個人感情,康熙並沒有交代太醫對症下藥,縱容了衛琳琅的隱瞞,也對胤祀的“間諜”們稍微的誇大了一下衛琳琅的病情,康熙計算著情報傳過去的時間,安排著一應禪位事宜,胤祀到底是沒有令康熙失望,動作迅速的就回來了。
既然回來,康熙就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只是胤祀到底也是一國領袖,他肯乖乖的接受這個皇位嗎?
康熙心中沒底,胤祀可不是過去的胤祀,也跟胤祉胤禛他們不同,胤祀如今已經是一國之君,逼不逼急,他都是有退路的。碾轉反側了幾天,康熙都無法跟胤祀開口說禪位之事,康熙斷然沒有想到,原本幾個兒子們爭奪的頭破血流的那把椅子,如今還要逼著另一個兒子去坐。
康熙不願意跟胤祀鬧翻,更不願意讓胤祀有拒絕的機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他不要自己的那把椅子。
康熙是誰,千古一帝,他要想辦成的事情,幾乎沒有辦不成的。就在胤祀圍著衛琳琅團團轉的時候,康熙使了個障眼法,突然就帶著衛琳琅消失了。當然,康熙不會給胤祀反口的機會,他給胤祀和幾個主要的輔政大臣們都留下了蓋著皇帝大印,語種不同的禪位詔書,即使造假都難。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29 AM
130.胤祀即位
康熙不僅留下了胤祀即位的詔書,還給胤祀留下了衛琳琅晉升孝恭仁皇后及慈純皇太后的詔書,胤祀展開一看,衛琳琅晉升皇后的那道聖旨,聖旨筆墨明顯陳舊,不是最近所寫,胤祀仔細一看,落款日期根本就跟衛琳琅前些年升任皇貴妃的第二天。
胤祀這才知道,康熙早在多年前就開始算計了,而且還拿著衛琳琅的身份來要脅自己,康熙的正室皇后之位,這是一個多麼大的誘惑?即使胤祀貴為天子,自己不在乎庶出的身份,但是他也希望能夠給衛琳琅掙來康熙正室嫡妻的身份,古人重正統,就算是胤祀也不例外。雖然胤祀知道衛琳琅根本就不在乎她跟康熙在一起,會是什麼身份地位,衛琳琅暗自爭寵,從來都是替他們兄妹掙來更好的生存環境,衛琳琅替胤祀他們做了那麼多,身為人子,怎麼不會伺機報答。
而且在胤祀出國以前,都是子以母貴,享受著衛琳琅的餘蔭,他還從來沒有替衛琳琅掙來過榮光,胤祀自然也想讓衛琳琅母以子貴,享受一回做兒子的孝順之心,額娘做了一輩子小老婆,如今能不能夠做正宮娘娘都要看自己的決定了。
只是這件事牽扯太大,胤祀想即使衛琳琅在這裡也不一定會認同康熙的這份聖旨。胤祀又打開另外兩份聖旨來看,一份是衛琳琅的皇太后詔書和康熙自己升任太上皇的詔書,兩份詔書日期一樣,都是新近書寫。胤祀仰天長嘆,康熙前路後路都已經給他堵死了,要麼即位,給衛琳琅皇后正宮娘娘的身份,要麼旁觀,看著大清陷入混亂,連個皇帝都沒有。
胤祀可沒有想到被康熙擺了這麼一道,動用他所能夠支配的力量,幾乎把北京城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康熙和衛琳琅的下落。
康熙一下子留了那麼多的聖旨給滿漢大臣們,就算是胤祀想瞞也瞞不住消息,胤祀府裡的側室和他們的家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心底突然就雀躍起來,胤祀除了富察氏,只有原本他的一個側福晉一個妾室,只是她們跟胤祀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胤祀當初走的時候也問過她們的意見,她們選擇了獨守空房,多年過去了,也絕了跟胤祀歡好的心。如今胤祀繼位,身份自然不同,歷史上只有一個妻子的皇帝鳳毛麟角,有那麼多信誓旦旦的人最後做了大事,不也違背前言,拋棄糟糠。
而且胤祀妻室少也有一個好處,如今富察氏也不在身邊,她們身為胤祀的“側室”,怎麼也能夠撈個妃子做做吧?不比當什麼側福晉的強嗎?這兩個女人如今無比慶幸當初的選擇,更加謙卑恭敬的等著胤祀的“臨幸”。可是見胤祀只在康熙的乾清宮找了個偏殿住下,根本就沒有提接她們進宮,更別說胤祀連康熙的後宮都不加封賞,更沒有讓那些“太妃”們挪地的打算。
她們和她們的家族早知道胤祀在外立國的消息,也知道胤祀被康熙擺了一道,逼著繼承皇位,但是如今胤祀擺明瞭是不想繼位的。兩個女人和她們的家族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接受了現實,安穩的呆著不動,等著胤祀的進一步行動。她們這些年老實,卻也得到了康熙和胤祀的關照,家裡男子也都有升遷,生意往來等也得到過胤祀和皇室的的關照,既然沒有了希望,也不能夠惹得胤祀厭煩。
弘旺可沒有想到自己一夜之間成了預備太子,回想到康熙這些年對他額外的“關照,”身上出了一身白毛汗,皇瑪法這是籌備了多年的啊,早就計畫要阿瑪繼位了,連自己這個預備接班人都培養了多年了。弘旺心裡害怕,老實跟胤祀交代了對康熙的猜測,胤祀沉凝了片刻,康熙老謀深算,不僅用衛琳琅的身份來做交易,連自己的接班人,下一任皇帝都培養好了。
嘆了一口氣,胤祀吩咐弘旺、弘蛟兩人全力尋找衛琳琅,事關重大,若是有可能,胤祀還是想聽聽衛琳琅的意見的。
強龍難壓地頭蛇,康熙即地頭蛇又是強龍一隻,他在大清經營了幾十年,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即使胤祀即位,他還是太上皇,大清第一人的地位,沒有人敢正經違背他的命令。康熙準備充足,挑的人手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即使衛琳琅有心傳遞消息,也因勢單力孤,不可能成行,再說,即使是習慣使然,衛琳琅也不敢隨意的違抗康熙的命令啊掉了牙齒的老虎也是老虎,衛琳琅可不敢小瞧康熙,隨意的洩露他們的行蹤。
衛琳琅被康熙帶著身邊,一路遊山玩水,混跡于百姓之中,難得的享受著期盼已久的普通人的生活,心裡也不能夠真正的開心快樂起來。雖然康熙不跟她說擺了胤祀一道的事情,衛琳琅直覺也認為康熙突然帶她出來,沒有好事,絕對跟胤祀有關。康熙那麼勤政的一個皇帝,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拋下政事不管?做起了所謂的員外老爺,而且這次出行跟往常一點都不同,最少跟隨的人員就極少,平時也都隱在暗處,應該是真正的精英,個個身懷絕技。而且康熙此行平時也都不見半點鋪排,過著跟他現在“身份”相符的生活,也不見原來替康熙傳遞摺子的快馬人員,他的摺子誰在幫他批?
衛琳琅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問出口,更沒有那個時間問康熙。因為康熙此行只帶了衛琳琅一個女眷,衛琳琅既要擔負康熙的飲食起居,還要負責夜間的侍寢工作,兩人日夜相處在一起,衛琳琅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康熙的視線,即使想私下裡傳遞消息,跟路人打聽一下,可有京城極胤祀的小道消息,也要有機會才行啊。
大清經濟繁茂,生意往來等人員流動頻繁,胤祀又不敢發聖旨尋人,更沒有動用國家軍隊來找人,自然不可能做到細細梳理盤查,只往他們想到的能夠藏人的地方找。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康熙一國之君,熟知兵法真真假假,虛實相結合的策略,他魚龍白服,跟衛琳琅兩個混跡於鄉野市井,流連於市集店鋪間。即使不用隱藏行蹤,胤祀、弘旺他們也料不到康熙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行走於人間,雖然天地會這些年消聲滅跡,但是還是有一些個不安定因素會關注著一國之君的動向,康熙曾經囑咐過他們,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胤祀斷然不會想到康熙這次反其道而行之,還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衛琳琅,想到兩人年紀老邁,恐怕會隱居休養一番,胤祀只在那安靜偏僻,風景秀美的地反找尋,兩人心思相駁,所以無論胤祀和弘旺、弘蛟用了什麼辦法,用了多少人,也找不到康熙和衛琳琅的半點蛛絲馬跡。
倒不是胤祀擔心康熙會把衛琳琅怎麼樣,胤祀是想找到衛琳琅之後,帶著衛琳琅回國,康熙會遠遁,自己也會,其實要不是擔心和對康熙還有一絲父子血脈相連,胤祀早就想帶衛琳琅遠走高飛的了。胤祀並不擔心衛琳琅不肯跟自己遁走他鄉,康熙留下的皇后聖旨,胤祀也沒有打算公之於眾,若是公佈了,身為繼後嫡子,他們母子更沒有辦法脫身了。自小跟衛琳琅相處,字裡話間,衛琳琅都有對外面世界的嚮往之情,而且胤祀知道,面對康熙的時候,無論是衛琳琅是多麼自在安然,她都有一種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排斥感。
只是胤祀沒有想到,自己心裡想了n次的主意,自己沒有動手,讓康熙先下手了。
胤祀已經想好,實在找不到康熙把皇位還給他,找一個兄弟出來,把皇位禪讓給他,自己就可以脫身了。胤祀雖然不在大清,對大清的事情可是非常清楚,尤其是涉及到康熙和衛琳琅的。
胤祀身為國君,自然不會忘記關心皇權交替,他也想要知道大清的下一任皇帝是誰,自己也好決定將來如何跟新皇相處,當初他安插在各位兄弟們那裡的人手也沒有撤離,他們們的性情和舉動也時刻有人關注著,向他報告,所以胤祀自然也會知道自己的幾個兄弟中,有人可是一直關注著這把椅子的。
胤祀實在是搞不懂康熙的意圖,自己哥哥弟弟們一大堆,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有能力管理大清,自己已經有了青藏開創的國家和土地,康熙何必要跟把自己推出來,跟兄弟們爭地盤呢?
弘旺那把找著衛琳琅,胤祀就忙著在兄弟們中找接班人。
長幼有序,胤祀也不想得罪人,第一個找的就是廢太子胤礽。雖然康熙把胤礽圈了起來,可是其待遇俸祿等都沒有停,比照的是親王例,從來也沒有克扣過,可見康熙對他還是疼愛的。尤其是胤礽到底被康熙手把手的教導了那麼多年,對康熙的心意揣測,政績決策都是熟知的,除了當太子多年,後來又被康熙、胤褆等人逼的性子暴虐,胤礽的手段和心智身份地位等,都是當之無愧的繼位皇帝不二人選。何況,胤祀心裡也有一絲的臆想,或許康熙依然對胤礽不滿,聽說胤祀讓位於胤礽,會氣的跑回來也說不準呢?
胤祀倒沒有妄想他一說胤礽就會同意接收皇位,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都要痛哭流涕,給胤礽下跪磕頭了,胤礽也無動於衷,反而祝賀胤祀得繼大統。
胤礽說的是情真意切,面上絕對的真誠無比,沒有半點嫉妒嘲諷之情,配合著三跪九叩,大禮參拜,胤祀在讓下去,胤礽恐怕要以死謝罪了。胤祀也不好硬逼,只好偃旗息鼓。他算是知道了康熙要逃遁的原因了,康熙這要是跟自己明著來,恐怕自己也會跟胤礽一樣的態度,實在不行,以死相逼,而自己還不是被圈在高牆裡無法逃遁的胤礽,逼急了,或許先讓自己得到了頂點消息,跑的那個可不一定是誰了?
皇位成了燙手山芋,胤祀從胤礽這裡離開,僥倖的跑到了胤褆處,當初他那麼積極的推胤礽下臺,應該是十分嚮往這個位置的,身為康熙的庶長子,胤褆繼位,旁人也無話可說。而且,胤褆雖然被圈多年,他也到底經營多年,朝裡多少還有一些個勢力,上位也不至於彈壓不住底下的胤祉,胤禛他們。
胤祀一見到胤褆先是敘舊,道了一番離別思念之情,然後才跟胤褆提及康熙傳位元給他的消息,胤祀不想讓胤褆以為,這皇位是自己轉讓的。沒有想到的是,胤褆聽到胤祀假傳聖旨的內容以後,先是呆愣了半晌,後來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等胤祀以為胤褆喜的痰迷心竅的時候,胤褆突然停了下來,對著胤祀三跪九叩,就行了大禮。
胤祀灰溜溜的離開了胤褆,接著去找其他幾個,胤祉和胤禛更是滑頭,連話都沒有讓胤祀說,直接三跪九叩,表忠心了。他們早得到了消息,胤祀正在皇位大派送。胤祉和胤禛也沒有想到,胤祀離開大清那麼多年,在大清還有如此高的聲望,知道了康熙傳位元給胤祀的消息後,文武百官竟然無一人反對,自己這些年明裡暗裡做的動作,恐怕都已經落在了康熙的眼裡,在那些滿漢大臣們那裡也如同笑話一般,令人作嘔。
他們自認沒有胤祀的能力,也不一定能夠壓得住那一幫子胤祀帶回來的青年將官,大清將來的棟樑們,自然不會接這個燙手山芋。
康熙把大清經營的也夠繁榮昌盛了,在發展,也不一定能夠超過康熙,何況,還有一幫子老頑固們等著胤祀推翻康熙的改革,去擔那千古的駡名,胤祉和胤禛心知肚明,皇帝也不一定好做,還是安穩的做個太平王爺的好。
這些有心的都不要,那些沒心的可想而知,更小的弟弟們還沒有成年,更是不可能擔負國家大事,唯一一個有點希望的胤禎已經跟胤祀求情,借兵去打倭寇,人家也想自己創業了。
胤祀也沒有在往下跑,他也不好意思弄的人盡皆知,大清的皇位竟然被人推來讓去,無人接位,
大清的那些個老舊新臣們也希望胤祀領導他們,老臣還記得胤祀的溫潤如玉,新臣們佩服胤祀的殺戮決斷,都說康熙傳位給胤祀,是聖明之舉,他們根本就不管人家胤祀已經在外立國,紛紛恭賀新皇胤祀,催促胤祀趕緊登基。康熙已老,傳位給下一代勢在必行,可是他遲遲不立太子,萬一哪天突然離去,儲君之爭,勢必會引起風雲變幻,若是無人能夠壓制,最後會發展到什麼程度,誰也難料啊。前幾年為了太子之事,落馬了多少“有心之士”,如今留在朝中的大多都是“有眼力見”的老家族們,康熙突然禪位,也等於是讓他們放下了心中吊著的一塊巨石,終於可也大口的喘氣了,睡覺也不用擔心,家族裡的糊塗蟲們站錯了隊,連累自己屍骨無存。
但是胤祀志向根本不在大清,不管滿漢大臣、宗親王爺們如何催促,胤祀只是不應,堅持要先找康熙為上,只是有心之人發現,胤祀不僅忙著找康熙,還忙著皇位大派送。這些個“頂樑柱”們得到消息,趕緊開了個碰頭會,生怕夜長夢多,商議胤祀登基事宜。
康熙其他的兒子們雖然個個能力出眾,卻也都是伯仲之間,誰也難於壓制住誰,萬一胤祀把皇位“送”出去,難免會引起內亂。安逸日子過久了,即使曾經嗜血的滿人後代們也不想發生戰爭,當務之急,應該趕緊催促胤祀上位要緊。
胤祀即位眾望所歸,胤祉和胤禛心裡不甘,卻也不敢跟胤祀叫板,胤祀的皇位是康熙自願禪讓,而且如今康熙並沒死,胤祀到處推讓皇位的舉動雖然不一定會惹怒康熙,他們敢接位,康熙卻絕對不會容忍。胤祐,胤祥他們跟胤祀關係從小就親近,胤祺和胤禌也因為胤塘和衛琳琅的原因更是跟胤祀綁在了一起,他們自然是歡迎胤祀做皇帝的,連一向野心勃勃的胤禎都十分明確的表態,聽從康熙的旨意,堅決擁護和服從胤祀的領導。
國不可一日無君,積壓的公務也得有人批復,胤祀並不是多麼鐵石心腸之人,架不住眾人請命,趕鴨子上架,胤祀愁眉苦臉的坐上了皇帝的寶座。
胤祀到底是不情不願,大臣和宗室王爺們力主要舉行盛大的登基大典,也被胤祀力壓,改成了有史以來最簡單的繼位典禮,只是念了康熙的禪位詔書,換了龍袍就了事,什麼即位後大肆封賞的事情都撂在了一邊,明擺著是要軟抵制康熙的禪位了。
胤祀如此,滿漢百官,八旗各大家族和各位胤字輩的兄弟們也識趣的無人建議些什麼,每日跟康熙在時候一樣,照常上下班,遞摺子,各自辦好自己手頭的事物,在朝堂上也會為了頂點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吵的熱火朝天。等退朝回家後百官們就會心情愉悅的命下人沏一壺熱茶,磕點瓜子,吃點點心,坐看康熙和胤祀鬥法,心裡也暗自壓大小,賭誰能夠勝利。
畢竟皇帝和太上皇互相推讓皇位的事情古今罕見,他們能夠有此榮幸恰逢其會,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大清一派和樂祥和之態,普通百姓們更不知道大清已經改朝換代,連剛剛上任的太上皇和太后也一起失蹤了。
康熙這一失蹤就是五年,期間衛琳琅也知道了胤祀即位的消息,畢竟皇帝換人做的事情不是那麼好隱瞞的,即使胤祀不願意公開,逢年過節及聖旨批復落款,和年號的更改都會跟百姓們公佈。胤祀即位沒有瞞過幾天,大清的百姓們都知道了,胤祀見找不到康熙的行蹤,也死了心,接受了現實,公佈了康熙給衛琳琅封後及康熙和衛琳琅太上皇,皇太后的那幾道聖旨。
胤祀也補了新帝即位後的一應封賞賜爵,大赦天下等,帶著文武百官祭過天地祖宗的同時,胤祀宣佈了立了弘旺為皇太子的聖旨。胤祀也開始著手培養弘旺,他打算把弘旺儘早培養成功,接替自己的位置,自己還是要回去跟富察氏團聚的,胤祀自然還是不放心自己打下的江山,那邊還有自己的髮妻和年幼的子女們。
弘旺到底是被康熙悉心教導了幾年,什麼東西一接手很快就會,只是缺少歷練和威嚴,胤祀並不跟康熙一樣,拘著弘旺在皇宮,放手大膽的讓弘旺擔任各種職務,親自處理事物,體驗民情,瞭解民生。
改朝換代這麼大的事情,即使康熙一再隱瞞,她也能夠從別的地方聽到一些個消息,衛琳琅聽說胤祀當上了皇帝的消息後,差點傻了,當時就嚇的給康熙跪下,嘴裡求饒道:“皇上饒命。”衛琳琅心裡惶恐,也不知道胤祀是如何上的位,她倒是知道胤祀回國帶回了不少的人,他們跟著胤祀多年,別是幫著胤祀陰謀逼宮了啊。
131.康熙遊沙俄
衛琳琅跟著康熙過了一段時間近乎流亡躲藏的生活,此時兩下裡一聯想,衛琳琅越想越後怕,要是這樣的猜測是真的話,倒可以解釋為何康熙寧願躲在外面,也“不敢”回京了,心裡想,自己可別是康熙為了保命的人質。衛琳琅心中酸楚,到底是皇權大於親情,自己一再叮囑,胤祀他也有了自己的國家,為何還會盯著這把破椅子不放呢?
跟著康熙生活了這麼多年,沒有感情也有了親情,衛琳琅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成了逼老邁的康熙的無君無父之人。衛琳琅心中慚愧,面帶羞色也不敢看康熙一眼,忙匍匐在地,給康熙咚咚的磕著響頭,身上又驚又怕的抖若篩糠,嘴裡連話都說不出來,什麼言語也無法挽回陰謀篡位的大罪啊。
衛琳琅可不相信康熙會饒過胤祀,把皇位拱手相讓,他出京躲藏至今,恐怕只是因為胤祀出手迅速才吃了虧,要是康熙調集了人手,反手一搏,胤祀不可肯會有招架之力,胤祀會有什麼下場,衛琳琅能夠想像得到。
康熙可不知道衛琳琅這會兒已經把他想成了一個被兒子陰謀迫害的落魄皇帝,胤祀也成了陰謀篡位之人,康熙要強了一輩子,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做的那些“手段”逼迫的胤祀上位,太丟人了些。康熙還在心裡糾結要不要告訴衛琳琅一些實情,就見衛琳琅給他磕起頭來,許久沒有被人行過大禮的康熙嚇了一大跳,急忙把衛琳琅扶起來,衛琳琅頭上紅腫,也因為害怕,顫悠悠的都不會站了,幸虧康熙雖然老邁,還老當益壯,雖然不敢跟往常一樣抱著衛琳琅了,卻也摟著腰,把衛琳琅扶到了榻上。
康熙好笑的看著衛琳琅頭上的紅腫,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他從衛琳琅眼裡自然看出了愧疚和同情,那種發自心底的感情令他一片感動,若是胤祀真的心存不善,只怕連衛琳琅這一關,都不好過的吧?等衛琳琅驚恐的又替胤祀請罪的時候,康熙哈哈的笑了起來,才告訴衛琳琅,胤祀即位,是自己禪讓的。
“禪讓?”衛琳琅眼睛瞪的溜圓,是不是年紀大了出現了幻聽,這是一個什麼詞,只在歷史書上,堯、禹、舜,三皇五帝時期才提到過的詞語吧?為什麼會從康熙嘴裡說出來,而且,為什麼是胤祀?歷史上不是說康熙之後是胤禛即位的嗎?衛琳琅倒是記得歷史上的胤禛即位還鬧出過康熙死亡之謎的,怎麼也不會是禪位的啊。衛琳琅不明白為什麼原本該胤禛坐的那把椅子,到了胤祀的屁股底下,胤祀都離開大清這麼多年了,大清的那些老臣們肯聽他的嗎?
衛琳琅看看面色“紅潤”的康熙,他在不好意思嗎?康熙會不好意思?這太詭異了啊,而且詭異的過份了啊,難道自己所處的歷史根本就是傳說中的架空歷史?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若是架空的世界,是不是代表自己前世的死亡,只是做了一個夢或者睡了一覺而已?那等自己夢醒之後,是不是還能夠回去,見到自己前世的哥嫂?
衛琳琅顧不得去想其他的,因為她已經看著康熙微不可見的點頭,連耳朵上也泛著可疑的顏色,衛琳琅眨了下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眼花,心裡也不僅思緒翻滾,胤祀已經立國,有了自己的國家,康熙怎麼還會讓他即位呢?到底是胤祀做了什麼,才讓康熙會慷慨至此?衛琳琅實在是擔心胤祀做了些什麼,逼的康熙“逃”了,雖然康熙已經明說了是他禪位給胤祀,衛琳琅還是不敢相信,康熙這麼重視皇權的人會禪位給胤祀?
康熙見自己給衛琳琅都解釋了,衛琳琅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心裡也有一絲尷尬,為了讓胤祀即位,他可是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的,但是這種事情要是說給衛琳琅聽,也實在是拉不下那個臉面啊。可是看衛琳琅那驚恐不定的樣子,也讓康熙有些擔心,再嚇出什麼毛病來,可是後悔晚矣。
康熙跟衛琳琅過了幾年二人世界,越發的感到衛琳琅跟後宮中的那些個女人們大不相同
衛琳琅似乎天生的就能夠適應宮外的生活,跟普通百姓打起交道來也駕輕就熟,根本就不像養在深閨和住了後宮幾十年的女人,露出的小女人之態也越來越多。兩人一路走南闖北,並沒有帶多少貼身的奴才伺候,康熙的吃住臥行都是衛琳琅在打理,雖然條件不如宮裡,但是一點都沒有讓康熙感到不便,相反,每一件衛琳琅親手置辦的衣物和使用的器具,都是極為舒服趁手的,可見衛琳琅對他是上了心思的。
兩人一路走來,難免會接觸到一些貧寒困苦人家,衛琳琅並不以別人的髒或者病而對人家有所歧視,相反,只要是見過的,都會盡力救助,衛琳琅還說,救窮不救急,不僅接濟他們一時的困難,還替他們出主意,解決今後的生活問題,連康熙都納悶,衛琳琅“偶爾”的金點子是從哪裡冒出手來的。
這一次兩人微服,更不會表明身份,一路上難免會遇到一些欺行霸市或是流氓無賴或者仗著家族勢力欺男霸女的惡人,衛琳琅也因為“多管閒事”惹了那麼幾次“臊”,康熙也順便見識了一下衛琳琅大發雌威。記得有一次衛琳琅命人把一個強搶民女的“惡少”打成了豬頭臉,真跟衛琳琅說的那樣,“讓他爹媽都認不出來才解氣,”衛琳琅咬牙切齒說這話的時候,當時真讓康熙嚇了一跳,心裡有些後怕,幸虧自己對衛琳琅還算是不錯,要不然,真不知道衛琳琅會如何對他?
也因為那次,康熙沒有那麼多的事情,也喜歡逗逗衛琳琅發火,想要探探自己在衛琳琅心中的底線,衛琳琅被康熙逗的很了,到底是不如在深宮裡那麼緊張了,偶爾的也會忘記了身份,對康熙的挑釁來個河東獅吼。康熙不僅不怪,反而愈發的享受衛琳琅發狂之後的小意賠罪,兩人相處越發如同民間普通夫妻了,康熙也更加的著迷與衛琳琅,更加在意衛琳琅對他的印象感受了。
康熙也怕不解釋清楚,衛琳琅會鑽牛角尖,彆扭著把當初的事情說了一遍,等衛琳琅膽戰心驚的弄明白康熙此“逃”非彼“逃”之後,倒是哭笑不得的看著康熙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衛琳琅回想起這幾年的“逃亡”生活,心裡的擔憂也放了下來,雖然康熙還在,倒也沒有對胤祀指手畫腳的干涉政事,而且,太上皇和皇帝跟皇帝和皇子的關係又有不同,胤祀如今都當了皇帝了,即使康熙有所不滿,也不至於隨意圈或者廢了他的吧?
衛琳琅還不知道自己的皇后和皇太后是康熙親自封賞,當她聽說自己先是被晉升為康熙的繼後,後又被尊為慈純皇太后的時候,還以為這是胤祀自己的私心所為,怯生生的給康熙陪了幾天小心,恭維的康熙從裡到外都舒坦無比。
康熙享受過後也跟衛琳琅解釋了,那些聖旨都是自己親自書寫,胤祀只是遵旨而已。
衛琳琅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聽多了駭人聽聞的消息,還是這個最驚悚。難道自己是在做夢,怎麼會成為了康熙的“妻子”,天啊,衛琳琅掐了一下自己,這太不可能了,雖然自己已經做了他多年的小老婆,也生兒育女的替他傳宗接代了,可是帶了個“小”字,總跟老婆不是一個級別的啊。
衛琳琅吃吃的問道;“您老逗我玩兒的吧?”康熙現在無事,隔三差五的常逗逗衛琳琅,衛琳琅被康熙縱容的也敢跟康熙開開玩笑,偶爾的質疑一下康熙的決定了,衛琳琅如今倒是寧願這個事情是胤祀自己做的,兒子的孝心也比康熙的“愛心”更容易接受一些。
康熙憋了撇嘴角,苦笑道,“你不說要陪著朕到老嗎?難道後悔了?”越老越怕孤獨,雖然後來胤祀也遣了弘蛟他們過來經常陪著康熙衛琳琅遊玩,但是兒孫繞膝總歸跟枕邊人不同,少來夫妻老來伴,康熙女人眾多,卻從來沒有真正的享受過夫妻之愛,自從有了衛琳琅,他漸漸的體會到一點男女之間的溫情,當時處在後宮,康熙心中若有似無的總是把衛琳琅的所作所為跟那些個勾心鬥角聯繫起來,總是忍不住會懷疑衛琳琅別有用心,直到衛琳琅把胤祀兄妹送出了大清,康熙才覺得衛琳琅的確跟其他女人們大不相同。
看著衛琳琅日夜思念兒女不得安眠,康熙心裡也不是不疼惜,也就是在那時,起了給衛琳琅皇后身份的的心思,只是那個位置太過引人遐想,更加上康熙心中還有一個魔癔,生怕衛琳琅會跟他的前幾任皇后一樣,一封就去了。後來衛琳琅身體無緣由的消瘦,康熙也暗自擔憂過,好在等胤祀他們回來一趟,衛琳琅不藥而愈了。
至於衛琳琅皇太后的位份,自然是要跟著康熙並肩,兩人都是“夫妻”,自然是夫貴妻榮了。就連衛琳琅曾經羨慕過的一夫一妻,康熙也願意給衛琳琅補上,雖然有些晚,卻也比什麼都不做的強,而且,衛琳琅心底純正,也當得起自己的“獨寵”。只是令康熙不喜的是,衛琳琅心裡只有自己的兒子,連皇后的位份都誤會成胤祀給她的,自己就不能夠給她一個皇后的位份嗎?自己在衛琳琅心裡到底是什麼地位?
康熙見胤祀已經接受了現實,卻也不著急回京,他過了幾年無官一身輕的舒坦日子,心裡著實感嘆過去六十年過的“豬狗不如”的生活,打算趁著身體還能夠行走,把大清都走上一圈,這五年他倒是跟著衛琳琅兩人,天南海北的走了不少地方,開始是躲避胤祀的“追捕”,後來純粹是為了遊玩興趣了。
康熙每走一處,自然不會忘記了收集證據,考察民生,知道胤祀即位後,也時常的傳遞消息給他,讓他適時的做一些個部署調整,兩父子一個在野,一個在朝,各盡其力,短短的幾年,倒是把大清治理的政治清明,貪官絕跡了,科技民生更是又上了一層樓。
胤祀也屢次傳信請康熙回京,只是康熙遊性正濃,是不捨得丟了這份自在生活的,胤祀無法,只好輪流的排除幼弟和兒子,侄兒們去陪伴康熙和衛琳琅,康熙有時候會帶著幾個兒孫一起遊玩,有時候嫌棄他們礙事,會發一通脾氣,把他們攆走。實在是這一幫小子不拿太上皇當皇帝,不管康熙要做什麼,他們都會先一通危險,後一通小心,根本就是嫌棄康熙老邁不中用了啊。
康熙自覺身強力壯,再活個二十年沒有問題,當他把大清轉了個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想去沙俄看看,胤祀打下的土地也吸引著他,那裡變相的也因該是他的領土,怎麼也要去看一眼才是。
康熙做了幾十年的皇帝,還沒有離開過大清,所以當他們出現在烏力吉面前的時候,差點把烏力吉的心臟病給嚇出來。
烏力吉倒是知道康熙和衛琳琅在外遊玩,卻不料到他們竟然遊玩到了自己家裡來,這可是萬里迢迢的沙俄啊。烏力吉忙給康熙和衛琳琅請安,然後就一副女兒見到爹娘的欣慰樣子,臉上盡是笑意,眼裡卻湧出了熱淚,挽著康熙和衛琳琅的胳膊,就忍不住哽咽起來,烏力吉上次忍痛離開,也以為將來或許再也看不到康熙或者衛琳琅最後一眼了,當時她心裡不是不愧疚,當時身為國君人母,烏力吉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國家和兒女,最後只得拜別父母,回到沙俄。
偶爾的午夜夢回,烏力吉也是淚流滿面,心中不安,自覺愧對衛琳琅和康熙的養育之恩,如今康熙和衛琳琅從天而降,突然就彌補了她對父母的思念和愧疚之情,急忙命人安排寢宮,自己親自挽著康熙和衛琳琅進殿。康熙倒是很喜歡烏力吉這種隨意又親切還發自內心的喜悅,哈哈笑著跟著烏力吉一起進了沙俄的皇宮。
阿裡克謝也都被緊急召回,這個前任沙皇自從辭了皇位,無事就跟一些文人談詩論文,後來見康熙開了個皇家學院,阿裡克謝也有樣學樣,開辦了一家皇家學院,跟康熙的掛名院長不同,人家阿裡克謝的院長可是實職。烏力吉見他終於肯做一件事情,也全力幫助他把學院辦了起來,阿裡克謝見妻子支持,更加用心辦學,從此以後也少去那些娛樂場所,跟一些“傾慕”他的女人們也斷了聯繫。
阿裡克謝先是給康熙和衛琳琅行了禮,又忙著詢問是怎麼沒有見到胤祀,阿裡克謝可不知道康熙是私自來到的沙俄,他以為胤祀護送康熙他們回來的,阿裡克謝可是十分欽佩這位博學多識的舅哥,聽說他要留在大清,可是讚嘆了許久的。阿裡克謝已經自以為自己是一個不貪戀皇權的人,他可沒有想到胤祀連自己打下的國家都可以放棄,胤祀在阿裡克謝心中瞬間就成為了神一般的存在。
皇太女和皇長子亞歷山大,皇次子保羅也被烏力吉派人從學校請了回來。安娜如今已經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烏力吉並沒有打算過早的給安娜完婚,而且,安娜有些隨阿裡克謝的性子,對於皇權並不是那麼的看重,烏力吉也不想女兒成為皇權的奴隸,見長子亞歷山大更喜愛政治,正打算等安娜十八歲以後,正式讓亞歷山大接替太子之位。烏力吉更打算等亞歷山大十八歲的時候,把皇位禪讓給他,自己好彌補這些年忽略了的夫妻,母子之情。
安娜既然不喜歡這些東西,烏力吉也不想勉強她,女子不比男人,她們除了工作,政治還有兒女要顧,烏力吉是沒有辦法,要是阿裡克謝當初肯跟管理學院這麼上心國事,她都不會接手這人人豔羨的皇位。因為忙於政事,烏力吉沒有時間跟兒女們相處,安娜和亞歷山大、保羅對他更是親近不足,尊重有加,母子之間的關係遠遠不如跟阿裡克謝親近。更因為政務繁忙,休息不夠,烏力吉失去了兩個還沒有出生的胎兒,令她後悔不已。
康熙聽到烏力吉的打算,沉凝了片刻,他此次來沙俄,也是在民間遊歷夠了才來尋的烏力吉,對沙俄百姓民生也做了一些瞭解。沙俄百姓比大清百姓還簡單,只要皇帝能夠帶他們走向富強,並不關心誰做皇帝,就算是烏力吉或者胤祀上位都沒有人會跳出來反對
會對皇位繼承人提出質疑的教會和文武百官們,教會已經陷入了宗教信任危機,被和尚道士們逼的要保住他們的教民,沒有時間再過問皇權交替,官員們誰又會管烏力吉讓兒子或女兒做皇帝?
其實換太子也只能夠算是烏力吉的家事而已,康熙對烏力吉道;“你自己酌量著辦就好。”安娜跟胤礽可有些不同,女子繼位,將來的皇位繼承人就改了姓氏,武則天那麼雄心壯志的一個女皇,不也因為這個原因,才放棄了皇帝的尊位,改做太后?
衛琳琅不關心政治,她跟安娜和亞歷山大聊著天,卻是抱著保羅不放,她也是頭一次見到皇次子保羅,對酷似烏力吉的保羅格外疼愛。兩個大的都隨了阿裡克謝,滿頭金髮,眼珠碧綠,身材也魁梧高大,明顯是隨了他們的祖父,世界最高皇帝彼得一世。只有保羅,骨架偏小,一頭黑絲,褐色的眼珠,白皙的皮膚也晶瑩剔透,十分明顯的東方人血統,保羅連五官都跟烏力吉有八分相,才這麼一點大,都俊美的不像話,可惜性格安穩的不像一個男孩,還不如烏力吉小時候調皮。
衛琳琅有些擔心,保羅到底是個男孩子,小時候這樣只是可愛,長大了男生女相可不一定是好事。
烏力吉讓阿裡克謝和孩子們招待康熙和衛琳琅,自己趕緊跑到外面去安排人手各處送信,她剛才偷偷的問過了衛琳琅才知道,康熙這是偷著過來沙俄的,根本就沒有知會過胤祀等人。以免胤祀擔心,烏力吉急忙出來草草的寫了一封信,通告康熙的行蹤。胤祀的國家跟沙俄緊鄰,兩國的國界也無官兵把守,兩個國家的百姓們通商互婚等都極為平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就是一個國家。胤胤祀和胤塘,胤俄在沙俄都有住宅,胤塘也因為生意往來,經常過來小住,事有不巧,胤塘前幾天才剛從沙俄離開,若不然這一次倒是能夠也讓他“驚喜”一下。
烏力吉給胤祀的信件安排人送了出去,又忙給富察氏和胤塘胤俄他們去信,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種好事怎麼能夠放過他們?
富察氏和胤塘和胤俄接到消息果真嚇了一跳,三人如今各自擔負著國家的重任,不能夠一起離開去給康熙請安,三人商量了一下,康熙都到了家門口,沒有道理讓他住在女兒家裡,而不回自己家裡來住的道理。
富察氏留守,給康熙安排寢殿住處,胤塘和胤俄去給康熙、衛琳琅請安,順便接他們過來住下。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29 AM
132.康熙的嫉火
胤塘和胤俄見到康熙的時候,康熙正咬牙切齒的看著衛琳琅的芊芊玉手被沙俄的那一幫子色鬼吻個不停。康熙和衛琳琅來了,烏力吉自然會舉行隆重的歡迎宴會,沙俄跟大清禮儀文化不同,並不忌諱男女混坐,尤其是作為長輩的衛琳琅,更沒有必要回避。
衛琳琅雖然上了年紀,一頭青絲也變的花白,卻在沙俄這種發色各異的地方並不顯得老態,何況衛琳琅嬌小玲瓏,面相皮膚保養的也好,臉上皺紋不多,要不是特意介紹,竟無人敢信那是胤祀和烏力吉的親生母親。
一幫子佩服和暗戀烏力吉的文武大臣和貴族子弟們,不禁紛紛給衛琳琅行禮獻殷勤,他們國家,在女人面前女人做小伏低,可是紳士表現,並不會被人瞧不起,如今見到偶像的母親,一個個都殷勤的忘乎所以,圍著衛琳琅用各種方法表達著敬意。
雖然知道這是禮儀,可是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牽手親吻,康熙心裡也是不舒服的,到底是當了幾十年的皇帝,康熙醋罎子打翻,整個人都酸不拉幾的,也能夠正襟危坐,面帶微笑的跟烏力吉特意替他們接風而舉辦的宴會上請來的文武大臣各界名流們寒暄交談。
胤塘和胤俄撞在了槍口上,康熙看到胤塘胤俄,沉著臉帶著胤塘胤俄來到了一邊,康熙倒是顧忌這裡是沙俄,兩國禮儀文化不同,兩個兒子這麼大的人了,當著這麼多人給自己下跪,恐怕面子上下不來。康熙免了胤塘和胤祀行禮,胤塘和胤俄卻不敢放肆,依然給康熙打千行禮,鄭重的問了安。康熙不好意思對沙俄人發火,卻對自己的兒子無所顧忌,如今又沒有在人前,他怠慢自己的兒子也無所顧忌,也不說讓他們起來,只沉著臉不吭聲。
胤塘心裡打鼓,也不知道康熙這是發哪門子暗火,兄弟倆個弓著身子也不敢抬頭,胤塘壯著膽子問道:“皇阿瑪,怎麼不見皇額娘呢,兒子們也好給她請安。” 他們早就知道了康熙立衛琳琅為後的消息,心裡雖然替各自的額娘抱屈,卻也不得不替衛琳琅高興。畢竟他們也知道,衛琳琅被立為皇后,不是別人能夠干涉的,即使康熙不立衛琳琅,也不一定會讓他們的額娘正位。再說衛琳琅也當得起康熙的皇后,不說別的,光她教導的一兒一女都是帝王,康熙後宮裡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是無法跟她比擬的。
康熙此時心中倒是一喜,自己不好意思把衛琳琅從人堆里弄出來,胤塘和胤俄倒是可以啊。“起來吧,”康熙淡淡的說道,卻用眼神往身旁瞅了一眼,胤塘順著目光看過去,原來身材嬌小的衛琳琅都被那幫高大的沙俄男人們給圍了起來,難怪剛才自己沒有看見。胤塘瞬間也明白了康熙的無名火為何而發,心中暗笑。胤俄沒有想那麼多,他見康熙不高興,也沒敢隨意出聲,他知道自己腦瓜轉的慢,平時都是看胤祀和胤塘的動作行事,見胤塘看向一邊,胤俄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被人包圍的衛琳琅,“皇額娘?”胤俄驚呼起來,這是衛琳琅嗎?
難怪康熙生氣,衛琳琅今天被烏力吉用沙俄的服飾裝扮了一通,高貴豔麗的簡直就像是從雲端走下來的仙子,長長的頭髮被盤在了頭頂,露出一點發梢在耳邊,旁邊別著一朵盛開的百合花,耳朵和脖子上配套閃著五彩光芒的鑽石項鍊,中間一顆碩大的紅寶石更是散發出異樣的光彩,映的衛琳琅臉上越發紅潤起來。
衛琳琅臉上原本就少的皺紋被高超的化妝技術掩蓋,看不出分毫,起碼年輕了二十歲,一動一笑之間,更是透出一股成熟婦人的魅力,因為身居後宮多年,渾身上下更是有一種淡逸的高傲美,越發的讓人想要親近。要不是胤塘和胤俄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就是衛琳琅。
兩人互視一眼,下意識的去找烏力吉,衛琳琅被裝扮成這樣,除了烏力吉別無二人,只是烏力吉早就發現了康熙的異常,借著賓客眾多,遠遠的躲在了大殿的另一邊跟人寒暄的正起勁。胤塘和胤俄苦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見康熙面色不虞,急忙給康熙告罪,道:“兒臣告罪,兒子們這就去給皇額娘請安。”順便把皇額娘給您帶過來。
兩人給衛琳琅關係源遠流長,也不願意衛琳琅被康熙的嫉火所傷,離開了康熙,急忙過去給衛琳琅請安。自己的嫡母被一幫子野男人佔便宜,不說康熙,連他們心裡也不舒服。帶著一股寒氣,兩人撥開了圍著衛琳琅的人。胤塘和胤俄在沙俄是有爵位的,人們一看到他們過來,忙給他們行禮問安,讓開了道路,衛琳琅正被這幫子男人們吵的頭昏腦脹,也還要帶著笑臉應付著,見面前來了人,條件反射的伸出手來。
胤塘和胤俄對衛琳琅躬身打千道,道:“皇額娘,兒子胤塘,胤俄給您請安了。”
衛琳琅突然聽到皇額娘幾個字,心裡就咯噔一下,大腦也清醒了一半,定睛一看,“胤塘,胤俄,”衛琳琅高興起來,嘴裡道,“快,幫我離開這裡。”衛琳琅也顧不得寒暄,忙求救一般的看著胤塘和胤俄,這些男人太煩人了,嘴裡那蹩腳的漢語令人作嘔,偏他們還是烏力吉的下屬,衛琳琅伸手不打笑臉人,還要笑著跟人家敷衍。胤塘和胤俄點頭,嘴裡告饒道,“皇額娘恕罪,”上前一左一右在衛琳琅身後站著,堂堂的王爺國舅爺給衛琳琅站崗,那些還想獻殷勤的男人們都悄然的退後了幾步。
衛琳琅呼了一口氣,她微微側頭,沖康熙坐的位置翻了個白眼,關鍵時刻,還是孩子們懂事,就自己於水火之中。要是再過一會兒,不光自己難受,只怕這個老傢伙回頭吃起醋來自己可是招架不住的。衛琳琅坐在那裡接受人家的敬意,雖然隔著人群,身上也被康熙的冰冷目光盯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面上還要強裝笑顏的去應付那些嬉皮笑臉的紳士們。耳邊聽著那些沙俄男人不要錢的誇讚恭維的話往自己身上砸,衛琳琅心裡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上烏力吉給她穿這身衣服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妥,還是安娜在一邊躥搓,她才答應的,本來露出胳膊腿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前世連吊帶裙都穿過的,這些長袖蓬蓬裙可算是遮的夠多了。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康熙的霸佔欲和沙俄男人的好奇心,這也怪不得誰,人家沙俄風俗就是如此,那些人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都是烏力吉的手下幹將,衛琳琅也不好太駁人家的面子,只好勉力強撐著。衛琳琅這邊被人恭維著,心裡還要擔心隨後康熙的怒火,這種內外的煎熬可是用語言無法表達的,時間久了衛琳琅連精神都恍惚了起來,以至於身著大清服飾的胤塘和胤俄到了她面前也沒有認出來。
衛琳琅心中無比慶幸,好在胤塘和胤俄及時出現,解救她於水火之中,衛琳琅見身邊的沙俄人也各自散去,微微吐了口氣,領著胤塘和胤俄向康熙走去,
康熙一直關注著衛琳琅,眼見衛琳琅差點摔倒,心裡還咯噔了一下,又見胤塘和胤俄伸手攙扶,心裡也慶幸不已,衛琳琅身體向來不好,這幾年又跟著自己走南闖北,到底也受了些風霜。如今連坐久了都會腿軟,難道身上還有什麼暗疾沒有診斷出來?
不等衛琳琅走過來,“九舅舅,十舅舅,你們來了。”小保羅嘴裡喊著胤塘和胤俄,風一般就刮到了衛琳琅面前,一個跳躍,直接撲進了胤塘的懷裡。衛琳琅吃了一驚,可沒有想到保羅的速度這樣快,還來個特技表演,緊張的伸出雙臂去接,生怕保羅摔到地上。可衛琳琅畢竟年紀大了,動作再快,也不及年輕時候了,不等她去截住保羅,人家已經跳到了胤塘的懷裡,衛琳琅自己反倒差點因為踩到裙子摔倒在地,幸虧旁邊的胤俄急忙伸手扶住,衛琳琅才沒有出洋相。
衛琳琅借著胤俄的胳膊站穩了身子,轉過臉去,笑著教訓保羅道:“都這麼大了,走路還這麼蹦蹦跳跳的,小心衝撞了人。”看來保羅和胤塘的關係不錯,兩人的特技表演嫺熟,可見是經常演練的。
保羅已經被胤塘抱在了懷裡,伸出腦袋來跟衛琳琅道歉道:“皇瑪姆,對不起,我太久沒有見到九舅舅了,忘記了規矩,您不要告訴母皇好不好。”烏力吉對孩子們要求嚴厲,阿裡克謝尊重妻子,向來也是不嬌慣他們的,反而是胤祀和胤塘他們對烏力吉的幾個孩子寵溺過度,幾個孩子都喜歡跟他們撒嬌親近,胤塘最近太忙,就算是來到了沙俄也是辦完事情就走,沒有時間過來跟孩子們玩耍,保羅聽說胤塘過來了,急急忙忙的就沖了過來。
衛琳琅搖了搖頭,還不待再跟保羅說上兩句,就聽到康熙的冷哼聲,回過頭來正好看見胤俄原本攙著衛琳琅的胳膊也急忙退了回去,緊張的忙把手臂往身後背。康熙目光陰冷的盯了胤俄一眼,一把拽住衛琳琅的手,就往外面走,衛琳琅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傢伙要找事,沒想到連累了胤俄,
胤塘和胤俄摸了摸鼻子,沒敢跟著過去,他們沒有想到,康熙一大把年紀了,火氣會如此旺盛,幸虧這會兒奏起了音樂,沙俄人正在跳傳統的宮廷舞,也無人關注這邊的情況。
“皇瑪姆怎麼了,”保羅一臉不解的問胤塘。
衛琳琅被康熙扯的踉踉蹌蹌,好在穿的是跟裙子配套的平跟繫帶小皮鞋,沒有穿大清的花盆底,倒也不至於擔心走的太急摔跤,衛琳琅的手被康熙捏的生疼,也不敢掙扎甩開。她也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犯了忌諱,皇子即使是跟親母,也不能夠隨意見面身體接觸的,何況不是親生的胤俄。即使是身體不適,也不應該有身體上的接觸,而且還倒楣催的被康熙親眼看見。
衛琳琅暗自埋怨自己,都是在外面生活的久了,連那苛刻的宮規都忘記了,不過康熙這氣生的也太無厘頭了些吧,當時情況緊急,自己也沒有想到保羅會斜刺裡沖了出來啊,要不是胤俄伸手攙扶,沒准自己已經摔倒在地了。衛琳琅那裡知道康熙根本不是生胤俄的氣,他只是對於沙俄男人拼命的給衛琳琅獻殷勤心裡生氣罷了。
康熙原本就比衛琳琅大上不少,康熙也注重保養,衛琳琅平時也不是那麼好打扮化妝,兩人走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男威儀,女豔麗,可是今天衛琳琅驚豔的裝扮,立即就年輕了二十歲不止,讓康熙的自信心立即就受到了打擊,那些個不怕死的沙俄人也火上澆油,挑戰著康熙的底線。
胤俄伸手扶住衛琳琅,康熙倒沒有什麼怨氣,只是把心裡的遷怒發了出來,瞪了胤俄一眼而已,至於拉著衛琳琅就走,那是他從胤塘和胤俄的眼裡看出了調笑,自己的心思被兩個兒子們看了出來,康熙真的惱羞成怒了。
衛琳琅那裡知道康熙肚子裡的彎彎繞,奉承求饒了半天,到底還是被康熙遷怒,當天晚上被康熙狠狠的懲治了一番,第二天差點就沒有起來床。衛琳琅擔心被兒女們笑她老不休,咬著牙揉著酸疼的腰,掙扎著爬起了床,從玻璃鏡子裡看到脖子和胸前的朵朵草莓印,衛琳琅咬牙切齒,這讓自己怎麼見人啊。好在高高的旗袍領子還可以遮擋上脖子上的春色,衛琳琅才敢出去接受安娜,胤塘和胤俄他們的請安。
康熙原本還打算在沙俄多住上一陣子,今天一早突然就告訴烏力吉他要走的消息,這也是因為他昨天被盯著衛琳琅的男人們驚豔的目光給刺激到了,雖然睡了一覺,在衛琳琅身上也折騰了一通,怨氣還沒有減少。胤塘和胤俄也過來接他們了,康熙正好借機離開,帶著衛琳琅轉移陣地,離開沙俄去胤祀的國家。
烏力吉十分不舍,卻也知道康熙既然都過來了,一時半會也不回回去大清,日後再見的日子還多的是,送了衛琳琅幾箱子沙俄服裝首飾,烏力吉恭送康熙、衛琳琅等人離開。烏力吉可是聽說康熙昨天晚上是如何“暴怒”的,雖然刺探父母的私密有些不對,可是見到額娘如此被康熙重視,烏力吉的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女人有時候就是要讓男人嫉妒才被會重視,烏力吉深諳其道,自然會借機給康熙上點眼藥,刺刺康熙。
衛琳琅到底是年紀大了,被康熙折騰大半晚上,體力消耗很大,走路腿都在打飄,衛琳琅氣的咬牙,心裡暗自腹誹康熙,老不死的牙都掉了幾顆,還這麼可勁的折騰人,也不怕精盡人亡。康熙見衛琳琅今天穿著旗袍,心裡得意之極,眼神有意無意的往衛琳琅的脖子處瞅,自己雖然老邁,卻依然雄風不減當年啊。衛琳琅走路虛浮,康熙好心情的上前挽起衛琳琅的胳膊,給她借力,衛琳琅氣的掙扎了一下,雖然在外幾年都是尋常夫妻一般,衛琳琅還從來沒有跟康熙並肩走過,尤其是衛琳琅被慣壞了脾氣,如今心裡還有怨氣的時候,也敢使使小性,拒絕康熙的好意。
康熙怎麼會讓衛琳琅掙脫,見衛琳琅抵抗,乾脆伸手直接從後面摟住衛琳琅的腰,還用力的在衛琳琅腰上捏了一把,給衛琳琅警告,攙扶著衛琳琅就走,衛琳琅心裡彆扭,卻也因為身上沒有力氣,又怕康熙事後“報復”,只好彆彆扭扭的跟著康熙的步伐。
胤塘和胤俄熟知男女之事,自然看到了衛琳琅走路都漂浮著,順著康熙的目光,也看到了衛琳琅衣領處也隱隱約約的現出印痕,後來見康熙強攙衛琳琅,彆彆扭扭的走著,相依相偎倒是特別的溫馨的場面,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兩人的額娘都是康熙的女人,跟隨康熙都比衛琳琅要長,可是她們跟康熙相處的情形都如同主子奴才,上官和下屬之間一般,就算是宜妃向來豪爽,也不敢如此跟康熙相處,何況他們也看出來這是康熙主動攙扶衛琳琅,要是換做了宜妃,怕是歡喜的都要暈了。
胤塘苦笑了一下,康熙跟衛琳琅的相處模式,就算是大膽如宜妃也不敢模仿的,當初胤祀親眼看到衛琳琅跟康熙相處的情景,回去學給宜妃聽的時候,宜妃也還譏笑過衛琳琅,說她找事都不選擇地方,但是當時她的眼裡明明有豔羨的成分,恐怕心裡也是渴望跟康熙如此相處的吧。
到底是不敢跟的太緊,胤塘和胤俄對視了一眼,遠遠的跟在後面,胤塘心中暗惱。康熙五十多歲還能生兒子,如今都六十多了還這麼威猛,真不知道他為何會把皇位傳給了八哥,害得他們被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纏的脫不開身。
胤塘自離開大清以後,倒是不像往常那般見到美女就歡喜不已,香的臭的都往家裡領。沙俄是一夫一妻制,胤塘礙于烏力吉也不好做的太過份,雖然在外面跟一些女子交往,好在從來沒有領回過家裡。九福晉如今可以跟胤塘同居一室就沒有別的奢望了,更不敢管胤塘在外面如何的花心亂交,胤塘有潔癖,自己不玩的女人賞給別人沒有什麼,被破過身子的女人想跟他,卻是不可能的。沙俄男女交往不如大清那麼嚴謹,女孩子們也不會被父母拘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正經的女子誰會跟已婚的男子隨意交往,毀壞自己的名聲?胤塘自己也有傲骨,並沒有強迫人的打算,這裡又不像在大清,有那麼多“長眼”的奴才,並沒有人專門到各地給胤塘挑選美人送上門來。那些個不乾不淨的兼職或情婦專業戶又入不了胤塘的眼,一來二去的,胤塘也不再留戀於花叢了,正經跟九福晉過起了日子。
九福晉守得雲開見月明,很快就坐胎懷孕,先後給胤塘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長子弘旭已經送回了大清,兩個小的都留在身邊教養,胤塘倒是不重男輕女,對兒子十分嚴厲,反而十分寵愛最小的女兒,無事就愛抱著她滿地跑,跟九福晉也相處融洽。胤塘雖然好女色,跟嫡福晉在一起,卻也拘著自己的性子,不會把一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用在九福晉身上。
後來胤祀建國,分配到胤塘身上的事物又多了許多,胤塘性子疏懶,卻很聽胤祀的話,要不也不會跟著來到沙俄,又兄弟齊心打下了半壁江山,對於胤祀交代下來的工作,都是精心完成。如今因為康熙撂挑子,把胤祀拘在了大清,害的他擔負了往常胤祀一半的工作,忙的跟陀螺一樣,許久都沒有跟自己的福晉親近了。
胤俄見前面的康熙龍行虎步的攙著衛琳琅,心裡鈕祜祿氏的面孔越發的模糊了,康熙從來都對鈕祜祿氏“尊重”有加,關愛不足,只當她是後宮若干女人中的一個,若是表達些許善意好感,都是賞賜一些個物件代替,從來都沒有親手替鈕祜祿氏做些什麼,更別說攙扶著她走路了。
133.大膽放手
鈕祜祿氏彌留之際,也沒盼到康熙的探望,雖然她嘴裡從來不說,胤俄還是從鈕祜祿氏偶爾望向門口的目光中猜到了一些。
胤俄眼角含淚,額娘臨死時候說的話還在耳邊,她殷切的目光仿佛刻在了胤俄的心裡,天底下誰都會害他,只有額娘不會,所以胤俄裝傻扮憨,在宮裡倒是活出了一份瀟灑自在。衛琳琅把胤祀送到沙俄,胤塘也動了心思,鼓動胤俄一起隨行,胤俄思量一番,大清的水太深,不適合自己,還是到外面躲避一段時間再說。
令胤俄沒有想到的是,胤祀竟然沒有打算回大清了,在這裡開天闢地的幹起了大事。胤塘自然也看胤祀的眼色行事,兩個哥哥都有如此雄心壯志,胤俄也豪氣頓生,甩開膀子幹了起來,管他將來會如何,只要現在活的肆意就好。好在八哥並沒有卸磨殺驢,等建國以後,論功行賞,給了胤俄一個鐵帽子王的封賞,其他的土地財務豪宅自不必說,跟胤塘的沒有厚薄之分,就連三人的日常相處也和往常一樣,從來不分什麼君君臣臣。
更讓胤俄感動的是,胤祀並沒有收回軍權,依然讓胤俄替他管理軍隊,從來不指手畫腳的干涉軍隊的訓練,也沒有做過什麼試探杯酒釋兵權的事情。連康熙都把軍權牢牢的把在手中,胤祀卻對他無限的信任,這種信任,胤俄如何不感動。胤俄沒有什麼野心,只要平平安安,一家子和樂就夠了,對於胤祀的信任,更是投桃報李,一心一意的替胤祀管理軍隊。
胤祀擔心衛琳琅的身體,一去不回,胤俄也沒有起什麼心思,嚴密的盯著軍隊上下,哥倆一文一武,安心的輔佐富察氏,幫助胤祀打理他的國家。
說起來胤祀跟他的兄弟們真的還沒有什麼生死難解的仇恨,就算是當初索額圖授意,還得他們兄妹差點喪命,康熙也把索額圖一家處死,報仇都找不到人了。
至於胤祀對胤礽的怨恨,也在聽說胤礽被康熙廢了兩次及圈禁起來的時候就消失殆盡了,他總歸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胤祀既然已經接了位,自然就要考慮如何安置自己的幾個兄弟們。胤祺,胤禌,胤祥他們及那些還沒有長大成人的小兄弟們好說,都是沒有什麼野心的,最多一個鐵帽子親王,他們就很滿意了。胤祉和胤禛倒也識時務,雖然心裡有些不滿,卻也按兵不動,老實的完成各自手頭的工作,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不是胤祀想要借機打壓,他並沒有打算在大清一輩子,打算過幾年就讓弘旺接手皇位,可是他的這幾個兄弟們能力出眾,又野心勃勃,只是被自己橫插了一杠子,壞了人家的好事,只怕將來年輕的弘旺即位,這些人的野心又起,弘旺降服不住。
另外還有胤褆和隱忍這兩個兄弟的問題需要解決,康熙可以圈禁自己的兒子,胤祀要是繼續圈禁兄弟們,恐怕會被人說是容不下人了,若是耽誤幾年,扔給了弘旺,倒時候更是難辦。
胤祀想到胤禎軟磨硬泡的跟自己借兵攻打倭寇的事情,心裡有了主意,世界大的很,自己都可以建國,他們為什麼不可以出去拼一拼。胤祀視野開拓,知道地球甚大,也有許多無主的土地,當地的土著也過著近乎野人般的生活,只要施以仁政,外來的勢力也是很容易掌控他們的。胤褆、胤礽等人個個不凡,與其勞心費力的派人防備盯梢他們,不如放手讓他們出去開創自己的世界,總比拘著家裡窩裡反的強些。
世界如此之大,國家民族繁多,就算不是他們,還有別人帶領這些國家和百姓們發展壯大,若是自己的兄弟們為國為君,不說別的,只看在一脈相承的份上,跟大清只會搞好關係,也不會輕易刀兵相向。大清跟他們相互依靠扶持,只會更加壯大繁榮,百姓安居樂業,雖然短期裡會負擔高昂的軍費開支,胤祀也認為物有所值,何況這些軍費只是墊付,將來他們還會還回來。另外這些兄弟們遠離家鄉,自然會帶走跟隨他們的勢力和人脈,胤祀不費吹灰之力,就肅清了朝堂,排除異己,留下真正忠心耿耿,替自己辦事的人。
胤禎的捷報也適時的傳了回來,胤祀自然借機把此事提上了日程,胤褆當時就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你說讓放我出去,還允許我借兵?”自從被康熙圈禁,開始胤褆還想辦法申訴自己的“冤情”誰知道康熙鐵了心,一直把胤褆圈禁至今,時間長了,連胤褆也死了心。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胤祀會主動提出放他出去,“皇阿瑪那裡?”康熙可還活著,胤祀就公然推翻他的旨意,萬一康熙發怒,胤祀恐怕也不敢跟他對抗到底,別到時候自己又被抓回來,白白的又空歡喜一場,還連累了胤祀。雖然知道胤祀並不一定是顧念兄弟情深,才會跟自己說這些誘惑至深的話,但是能夠出去拼搏一番,總也不會選擇留在高牆內渾渾噩噩的活著。
胤祀搖搖頭,道:“皇阿瑪那裡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去過信了,他沒說反對,”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要通告給康熙知道,只是康熙和以前一樣,從來都是接到胤祀的摺子不回復,一副交給你我放心的姿態。
胤褆默然,胤祀當初在風頭正盛的時候出國而去,胤褆還曾經舉杯歡慶過,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誰知道胤祀竟然會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連豐功偉績的康熙都不一定趕得上。
胤褆一直對康熙對胤祀的寵愛十分忌憚,要不是索額圖出手在前,他說不定也要對胤祀出手了,這也不願他心狠,從小到大,胤褆無數次的拉攏胤祀,都被胤祀拒絕,得不到的最好毀去,胤褆也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只是當初全力拉胤礽下馬,抽調不出來人手安排胤祀的事情。
也幸虧那時候人力匱乏,胤褆看到了胤祀也不過如此,即使差點喪命,康熙也沒有懲罰罪魁禍首。胤祀離開大清,康熙對胤褆他們也格外的重視,胤礽手裡的權利也都分散開來,交給了他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起,原本就長了野心的胤褆開始劇烈膨脹起來,做事也沒有了分寸,公然的挑釁起胤礽。
誰知道胤褆高興的太早,胤礽被自己拉下了馬,他也鋃鐺入獄。康熙到底是親自撫養了胤礽多年,還肯看胤礽請安告罪的摺子,對胤褆卻是不管不問,一點父子之情都沒有了。
胤褆雖然被康熙圈禁著,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胤祀被康熙逼迫即位的事情,胤褆隨後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倒好,知道了反而心裡酸楚。這就像一個極大的諷刺,人家不要的東西,康熙硬要給,自己想要的東西,康熙死活不放手,這算是什麼?早知如此,自己也找個藉口離開大清的好,就算是不能夠繼承皇位,開創一國也不是不能夠辦到的事情。
世上沒有後悔藥,何況還有一個胤礽比自己更加值得同情,胤褆稍微想了一下也放下了。
胤祀主動提出借兵,有胤禎的例子在前,胤褆知道這次跟上次胤祀相讓皇位有所不同,雖然胤祀即位光明正大,可自己的存在始終是一根刺,總會令胤祀不安,胤褆輕笑,看著高牆外的天空道:“你要是放心,我倒是願意出去一搏。”外面的天空是如此的美麗,沒有在一個地方呆了十幾年的人是不知道自由的可貴的,就算是外面有刀山火海,胤褆也願意不顧一切的跳下去。
胤褆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胤祀,他恐怕不光是為了兄弟之情才放自己出去的吧?不過有這種機會,胤褆怎麼會不想抓住,人生還有幾個十多年,自己的被圈禁的難道就沒有了鬥志了嗎?胤祀可以白手起家,自己有胤祀借的軍隊,還有自己的勢力加在一起,就算是不能夠打下一個國家,一個小島或者一個城池總是可以奪過來的吧?胤褆已經開始在腦袋裡算計,到底是往那個方向發展了。
胤祀笑笑,他就知道胤褆不可能是外面傳言的那樣,被圈的沒有了鬥志,愛新覺羅家的人,除了戰死,還沒有窩囊死的呢。“我還要去找二哥他們,回頭咱們兄弟一起聚聚,商量一下,別都想一個地方的好。”
宮外,胤祀的府邸,滿頭銀髮稀疏的李德全正努力的挺直了腰,站在胤祀身後。胤祀讓他下去休息,滿臉褶子的李德全滿臉不舍的告罪道:“奴才服侍不了皇上幾回了,就讓奴才盡盡心意吧。”胤祀搖搖頭,不再堅持,自己離開的這些年,都是李德全替他打理府邸,周到細緻的讓人們跳不出來錯處。論年紀李德全是他的父輩,論忠心,不僅是對康熙,連衛琳琅都是稱讚有加的,弘旺雖然平時住在宮裡,有皇孫的份例和衛琳琅關照,什麼也不缺,李德全卻經常的托人給弘旺稍東西,處處都想得周到。胤祀感激李德全替他操勞了幾年,早在當初回國的時候就讓,李德全把府邸裡的事情交給了可靠的徒弟,讓李德全退休榮養,李德全操勞了一輩子,閒不住,平時無事也少跟一些閒雜人等交往,更不會借機進宮去看看老熟人,這次好不容易見胤祀回來舉行宴會,忙不迭的要親自過來伺候。
自從這次回來,胤祀就沒有把李德全當奴才看待了,眼見著李德全非要找點事情做,想到他年紀大了,也沒有幾年好活,也就由著他了,只是叮囑自己的身邊的太監,照顧著李德全些。李德全見胤祀默許,忙回稟道:“回稟小主子,您吩咐的小戲和酒水都已經備好,服侍的奴才也都是可靠的,已經各就各位,只等一會兒王爺們到了就可以開始 。”李德全習慣了稱呼康熙為主子,胤祀也不願意讓李德全叫他皇帝,最後約定,還是跟以前一樣稱呼。
胤祀點頭,又詢問了幾句,見時候還早,便倚靠在座位上閉目沉思,胤褆和胤礽別無選擇,要麼在高牆內老死,要麼就遵從胤祀的建議,出國發展。只有胤祉和胤禛兩人的態度曖昧,自從胤祀即位,他們兩個倒也老實辦差,讓人挑不出來錯處,可是他們原本發展的人脈,卻依然沒有解散,繼續的在運作活動,要是不加以限制,早晚會成為一股難以控制的勢力。
自己還可以控制,只怕將來弘旺壓制不住,還是趁早掐滅他們的好,胤祀並不想跟他們撕破臉,只作不知,這次提出借兵,表面對的不僅是被圈禁的胤褆和胤礽,也是針對所有有意向創業的兄弟們,實際上是專為胤祉和胤禛而來,希望他們會識時務,做出選擇。
李德全見胤祀不再讓他回去休息,知道這是默許他貼身服侍了,見胤祀閉目思考,李德全滿足的腿後一步,站在了胤祀身後,乾癟的老臉上笑的都皺成了一朵菊花,咧開嘴笑著,露出沒有牙齒的牙床。他跟隨康熙半輩子,康熙對他不錯,跟其他的奴才大不相同,可也從來都是把他當做一個上等奴才看待。
宮裡的娘娘主子皇子公主們,因為康熙的原因,也會對他笑臉相迎,笑臉奉承,可是轉過臉去就是一副唾棄的面孔。
只有衛琳琅,從來都很尊重他,沒有拿他當做奴才看待,胤祀和烏力吉也在衛琳琅的影響下,從心底裡尊重著他。
當初選擇到胤祀府邸裡榮養,李德全也是深思熟慮,他貼身伺候康熙,接觸到不少皇權之爭的事情,當時胤褆已經蠢蠢欲動,胤礽也漸露鋒芒,早晚會為帝權鬥將起來。李德全那時候雖然知道康熙對胤祀另眼相看,卻也沒有想到康熙最終會把皇位傳給胤祀,為此還把培養了多年的太子胤礽給廢掉了。李德全只是看到了衛琳琅淡漠權利的性子,胤祀的舉動也表明了,將來只是做一個閒散王爺而已,李德全覺得如此淡薄的胤祀將來不會捲入到皇權之爭中去,自己也可也安安生生的過完下半輩子,才求衛琳琅來到胤祀府中。
只是後來形勢急轉直下,胤祀帶著富察氏離開大清,替烏力吉送嫁,還把家裡的事情全權託付給了自己,這是多麼大的信任啊!李德全知道這正是表忠心的時候,全力以赴的替胤祀管理好家事,卻沒有料到這一管就是十多年。胤祀府邸沒有正經主子,李德全也不敢懈怠片刻,反而更加謹慎小心的替胤祀做好人情往來之事,生怕人家挑胤祀的禮。
胤祀回來,李德全老淚縱橫的要把家事交給他,胤祀卻道富察氏未歸,家事依然由李德全打理,卻又道李德全年紀大了,讓他培養徒弟接手,不必事事親為,只在後面盯著就好。李德全兢兢業業一輩子,退休以後反而不習慣,每天都要找點事情做,打發時間。
胤祀這次宴請所有在大清的兄弟,把地點定在了潛邸,也是因為自己離開多年,各位兄弟們對衛琳琅和兩個孩子都多有照顧,胤祀專程答謝大家,另外也是想讓一幫子兄弟們覺得自己還和以前一樣,不想讓他們覺得拘束,也好暢所欲言的說出自己心裡的話來,表達各自的意圖。
一牆之隔的胤禛坐在書房裡,聽著隔壁熱鬧的聲音心裡感慨萬千,胤祀給胤塘和胤礽說過的話,經過“有心人”的口,幾乎傳遍了每個皇子的耳朵,那些消息靈通的文武百官也有所知曉。一干大臣們的心思胤禛不知道,幾個兄弟們卻各有心思,胤祉的意思他不知道,胤祺,胤禌,胤祐,胤祥和些小的兄弟們都已經表示了要留在大清,替胤祀辦事。
這是給新皇表忠心啊,胤禛知道,這是胤祀開始清理一干老臣了,尤其是他們這些兄弟們。胤禛苦笑,難怪康熙兩廢太子,寧願圈了胤礽,也要留著皇位給胤祀,胤祀不僅能力突出,連想法都與眾不同。歷史上不乏登上了皇位,打壓殺害兄弟姐妹的,不說別人,若是自己坐上了皇位,會如此對待各位兄弟們嗎?胤禛搖搖頭,或許除了胤祀,還沒有人敢這麼做。
胤禛知道,自己的兄弟們,隨便一個放出去,都不是善茬,即使康熙那麼強硬的手腕,胤褆和胤礽、胤祉還在下面不斷的做一些事情出來,就算是自己表面上淡漠名利,私下裡不也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胤禛閉上了眼睛,原本他還以為自己的事情做的嚴密,康熙不會察覺分毫,後來卻知道,自己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那麼胤祀可知道自己私下裡做的事情,這一次的宴會,恐怕也是要從自己嘴裡聽出選擇的吧?
借兵,有幾個人會有他那麼好運氣,在外面闖蕩幾年就收服了一個國家?這一次的宴會,說白了就是個鴻門宴,誰要是答應,也就是變相的流放,可是,這種流放卻是一種難言的氣魄,從古至今,還沒有一個皇帝敢出此豪言的。
可是有胤祉的例子在前,胤禛不得不信。
胤禎一心想要向胤祀那樣,在外拼個自己的國家回來,當初胤禎跟康熙苦苦哀求,都沒有得到一兵一卒,就在胤祀剛登基的那一年,胤禎又試著請求胤祀借兵,誰知道胤祀稍作考慮就答應了胤禎的請求,不僅借給他五萬水軍,還有充足的糧草。當然也不是白借,一應軍餉極糧草都做銀算價,允許胤禎五年後歸還,期間萬一官兵人員有所傷殘死亡等,撫恤賠償也都要胤禎按大清對待軍人的撫恤條例來擔負的。
胤禎多年心願一朝得償,當時就興致勃勃的簽字畫押,答應了胤祀提出的所有條件,隨後就帶著自己年長的兒子,和精心培養的人脈,消失在茫茫大海中,連德妃和十四福晉歇斯底里的哭喊都不管不顧了。
幾年過去了,只聽說胤禎先是消滅了不少騷擾來大清經商的各國商人,後來又借著圍剿海盜、補充給養的藉口等上了倭國的領土。大清這些年國力和經濟都發展迅速,倭國彈丸之地民少地貧,商業經濟等還是靠跟大清經商才有點起色,聽說胤禎登陸,一些個巴結奉承的不僅不提高警惕,反而一路載歌載舞的把大清的十四阿哥,如今的多羅郡王迎接到東京,跟他們的國君促膝交談。
這一落腳,胤禎就沒有離去的打算,賣房置地,安排人手接觸各行各業,倭國的皇帝並不知道胤禎的企圖,見胤禎給倭國帶來充足的貨源,對胤禎奉若神明。不僅不防備帶著大軍的胤禎,反而還送錢送糧送女人,替胤禎的五萬水軍籌備糧草,百般討好胤禎。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胤禎本就是有備而來,胤禎剛才落腳就一步步的收買那些貪心的倭國大臣,對於底層百姓又施予小恩小惠,製造輿論,獲取民心。支持胤禎的人越來越多,胤禎開始插手倭國內政,公然干涉倭國內政,對於敢出言不遜指責他鳩占鵲巢的倭人或殺或收買,少數串聯起義討伐的還沒有起兵,就被胤禎鎮壓了。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0 AM
134.選擇
胤禎本身極聰明,有膽有識,又有胤祀傳授經驗,知道如何抓住大多數百姓的心,所以即使手段粗暴的干涉倭國內政,卻也是革弊立新,損害了少數手握實權的貴族和官員們的利益,普通倭國百姓得到了實惠,對胤祀是擁戴有加的。胤禎借助大清充足的貨源,大力替倭國發展商業,不僅給自己帶來了充足的財源,還讓倭國百姓們一天天的離不開他,若是用武力,胤禎早已經榮登大寶了,可是胤祉並不想用刀兵取得皇位,打算在等幾年,讓倭國的皇帝自己下臺。
胤禎企圖太過明顯,就算倭國的皇帝察覺到了胤祀的意圖,也懼怕胤禎手中的五萬大軍和他身後實力雄厚的大清,敢怒不敢言,小意的奉承著胤禎,胤禎所言,俱不敢駁,所以到現在為止,胤禎雖然沒有成為倭國的皇帝,去也跟太上皇沒有兩樣了。就在前不久,胤祉派人把跟胤祀約定好的糧餉和軍餉都送了回來,還有一紙續約,要跟胤祀再借兵三年。這就是說,胤祉有信心在三年之內,和平演變倭國,真正的稱王稱帝。
就連原來的德妃,如今的德太妃也開始洋洋得意起來,逢人就說她的胤祉是如何的英明神武,雄心壯志,在胤禛面前自然的刻意強調她的胤祉是如何的天賦異稟,聰明絕頂,言語之中都是她教育得當,撫育有功,暗自貶黜佟佳皇后對胤禛的教育。德太妃對於胤禛逢年過節專程祭奠佟佳氏的行為大大不滿,認為胤禛念念不忘養母佟佳氏,把她這個生母擱在了一邊。
德太妃完全忘記了當初胤祉離去的時候她大病一場,德妃生病,自然要有子女進宮服侍,女人遠在蒙古,一時半會的回不了京城,胤禛兩口子和十四福晉一得到了消息,立即就進宮伺疾。誰知道德太妃一見到十四福晉就想起了胤禎,病情起了反復,更加的併入沉屙,差點就去閻王爺處報到了。胤禛兩口子無法,只好衣不解帶,日夜不眠的輪流伺候她。
德太妃病好後,也對胤禛和顏悅色不少,也少對胤禛挑眉瞪眼的,兩母子難得的有了一陣子溫馨歲月。如今胤禎有了功績,德太妃立即就變回原樣,張嘴就誇胤禎,閉嘴就貶低胤禛,令胤禛傷心不已。胤禛想到傷心處也慶幸德妃當初不肯選擇跟自己住在一起,要不然天天對著德妃的那張鄙夷自己的面孔,胤禛還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胤祀作為皇帝,是要住在宮中的,後宮裡康熙的女人眾多,胤祀為了避嫌,只在乾清宮的偏殿裡住著,從來不踏入後宮一步。
康熙的後宮龐大,因為胤祀即位,小佟佳氏和榮,惠,德,等都安序升為貴太妃和太妃等,宜妃因為胤塘的原因,被胤祀尊為尊為貴太妃,連胤俄的額娘,也被胤祀諡了尊號。原本打理宮務的四妃也因為胤祀即位,把宮務交了出來,衛琳琅雖然被封為皇后,尊為皇太后,卻也不再宮中,現任皇后富察氏有沒有回國,胤祀也沒有打算在找別的女人,連潛邸裡他名下的兩個女人都沒有接進宮裡,後宮事物自然無人打理,胤祀乾脆把宮務交給了弘旺的嫡福晉現任太子妃打理,自己專心國事和教導弘旺。
宮中自古不乏心眼活泛的,見胤祀身邊沒有女人,就算是胤祀深居簡出,也難免會出席宴會,參加祭祀,給太妃們請安等,踏足後宮,各種偶遇也接踵而來。胤祀不勝其擾,就著手讓康熙的女人搬離各自居住的寢宮,挪到慈甯宮內居住,慈甯宮地方再大,也容不下康熙的眾多女人,胤祀特旨,准許有子女的太妃們出宮跟隨兒女居住。給康熙生育一兒半女的妃子人數不少,也有關係不錯的邀請自己相熟的姐妹到自己子女府邸頤養天年,胤祀自然允許,後宮太妃們欣喜若狂,當即就搬了大半,出宮跟自己的子女享受天倫之樂。
德妃有胤禛和胤祉兩個兒子可以倚靠,原本也興致勃勃的準備出宮居住,可是自從胤祉帶軍離開,德妃竟然改變主意,寧願跟一幫無子女、無人邀請的太妃們居住在慈甯宮裡也不願意出宮跟胤禛居住。胤禛兩口子和十四福晉苦苦請了德妃幾次,三人就差自裁謝罪了,都沒有請動德太妃,連胤祀也被胤禛感動,替他勸說過德妃,可德妃執意要留在皇宮,不願意跟胤禛或者十四福晉一起生活。
胤祀和胤禛都知道,德妃這是怕胤祀對胤祉下黑手,要住在宮裡,時刻的提醒胤祀,她還是康熙的妃子,胤祀的長輩,就算是看在康熙面上,也要給胤祉留條後路。雖然當初胤禎並不顧忌德妃的感受,不管不顧的出海而去,可是德妃還是心心念念的想著他,替胤禎辦力所能及的每一件事。
胤祀既然當初答應了胤祉,敢放他出去,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做德太妃心裡以為的事情,對於德妃的固執,胤祀勸了一回就罷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為了兒子考慮,寧願住在皇宮,誰也奈何不了她,不過她又把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胤禛放在了那裡,也不怕胤禎萬一回不來,自己就無人奉養了嗎?畢竟領兵統帥,並不可能保證流槍暗箭的。
人家是子欲養而親不在,胤禛是子欲養德妃不願讓他養,這在以孝治國的大清,無疑是狠狠的打了胤禛一個嘴巴,胤禛再清冷的一個人,也架不住德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他的尊嚴。胤禛從來都是隱忍不發,如今有了機會,怎麼會放棄,胤禎那麼一個莽撞的人都可以搶了倭國,他怎麼會落在自己弟弟的後面,讓德妃一輩子瞧不起?
何況胤祀這是擺明瞭要排除異己,他的野心和私下裡的動作,難免不會被胤祀察覺,還是識趣的借此機會另尋發展的好,胤禛就不信,憑著自己手中的人脈錢財,他還不如胤禎?胤禛雖然沒有拉攏到佟佳氏一族為他效力,卻也受惠於康熙的改革制度,滿人被允許經商,胤禛當時沒有別的心思,並沒有參與到皇子爭鬥中去,一心一意的培養手下替他掙錢。胤禛手中有權,好歹照顧一下,他的鋪子就財源滾滾,十多年過去,胤禛手中的鋪子越來越多,銀子自然也不少掙。所以胤禛有些自信,要是胤祀真的肯借給他兵馬,三五年裡的軍餉不用發愁,如今只是選個目標來做自己發展的目標了,胤禛在腦子裡細細的帥選了一下周圍的小國家,他並不貪心,只求穩紮穩打,只要先站穩腳跟,將來就算是想要再圖發展,手中有兵有糧也來得及。
宴會舉行的很順利,除了一幫子小兄弟、侄兒們吵鬧的讓胤祀有些頭疼外,其他的都很順利,不過也好在這一幫子兄弟們插科打諢,糾結的了半天的胤禛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高麗?”胤祀看了一眼弘旺,將來大清是要交給他的,高麗本來就是大清的藩屬國,胤禛選擇了高麗,是否會影響到將來大清的長治久安?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何況是野心勃勃的胤禛,難道他還沒有對自己屁股底下的這把椅子死心,還想著將來反撲回來不成?
原本胤祜、胤祁、胤袐他們正帶著一幫子侄兒們輪番給胤祀敬酒,看到現在這個氣氛,也各自對視了一眼,悄然離去,偌大的正廳裡只剩下了胤祀,胤褆,胤礽和胤禛幾人,連弘旺和弘哲,弘方,弘時,弘曆都互相看看,也默默的跟隨人流要出去。一時剛剛還喧鬧無比的宴會場變的鴉雀無聲,胤禛也尷尬的紅了臉,不安的低下了頭,胤褆和胤礽互視了一眼,昔日的老對頭都明白了各自的意思,沒有想到看似沉穩的胤禛會如此選擇,他們可是打算從胤祀的新國家那裡借兵,遠遠的在西方大幹一場。畢竟,大清周圍的國家就算是沒有納入大清的版圖,也都是大清的藩屬國,將來發展起來,也會有些局限,總不能夠過頭來跟胤祀或者弘旺搶地盤吧?
“弘旺,弘哲,弘方,弘時,弘曆留下。”胤祀出聲喚住了欲跟著離去的幾個侄兒們,胤褆和胤礽帶來了弘哲和弘方,擺明瞭家業將來是要傳給他們的,胤禛卻帶來了兩個兒子,他難道還嫌自己兄弟閱牆不夠,還要讓自己的兒子們也鬧上一回?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胤祀也不想管,只是高麗的事情,事關將來的國事,朝廷佈局,胤祀還想聽聽幾個未來的繼承人的意見。
弘旺遲疑了一下,退回到胤祀的旁邊,坐下,弘哲和弘方幾個也各自做到自己阿瑪身邊,弘時局促不安的盯著桌上的酒杯,暗惱剛才喝了這麼多酒,怎麼就不見醉死過去。他一聽說胤禛的打算心裡就泛起了嘀咕,阿瑪看上去那麼野心勃勃的一個人,為何眼光如此狹隘,高麗才多大點的一個地方,值得用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去交換嗎?只是胤禛和弘曆意見相同,他也不好反駁什麼。
自從弘惲是否,烏拉那拉氏就淡薄如水,除了照常替胤禛打理府務,其他的交際應酬都不大參與,連娘家的聯繫都差點斷了,令胤禛失去了一個強大的助力,胤禛這才知道烏拉那拉氏的重要性,等弘曆出生以後,立即就把弘曆抱到了烏拉那拉氏身邊教養。烏拉那拉氏也不推辭,只把弘曆養在身邊,也從來不要求胤禛給弘曆更改玉牒,也不干涉鈕祜祿氏頻繁看望弘曆的舉動,更是對弘時,弘曆和弘晝幾個一視同仁,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所以胤禛一直猶豫不決,到底是要把家業交給弘時,還是弘曆,畢竟這時候的大清,並不是那麼排斥漢女生的皇子皇孫,弘時作為長子,理應繼承他的家業,可是,弘曆又教養在烏拉那拉氏身邊,雖然沒有更改玉牒,可畢竟也算是半個嫡子。鈕祜祿家族勢力也不可小瞧,所以胤禛一直下不了決心,給弘曆更改玉牒身份,弄得他現在舉棋不定,只好兩個孩子都帶了來,打算那個孩子繼承家業,將來再做考慮,這也造成了本就不大的高麗將來分成了兩個國家,原本有萬丈雄心的胤禛也把精力分散到了家務事上,弄得心力憔悴,無力在往北擴張自己的領土,在後悔和遺憾中過早離世。
胤祀見幾個孩子們都坐好,笑了笑,對弘旺道:“大清將來都是你的,你四伯的事情,你做主。”說完端了一杯酒,啞了一口慢慢的品嘗其中的滋味。胤褆和胤礽已經提出要到西方發展,胤祀也答應借兵給他。康熙和衛琳琅都在那邊,康熙和衛琳琅年紀愈發大了,都沒有幾年好活的了,胤祀可不想等到人沒了在去感嘆子欲養而親不在,正打算把這一幫子兄弟們安置好了就跟隨胤褆和胤礽他們一起回去,。
弘旺見胤祀把難題交給他,倒是很靦腆的笑了笑道:“其實兒子早就看高麗不順眼了,他們明著對大清順從,暗地裡還在尊崇前面,要不是皇瑪法和阿瑪不想妄動刀兵,兒子自己都想去打的他們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誰。”弘旺這話裡既是同意了胤禛的提議,又教訓了胤禛,暗示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胤祀哈哈一笑,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一個孬的,看著一種雲淡風輕的樣子,實際上比自己還狠,今天竟然敢教訓起胤禛來了,“好,既然事情已經談妥了,咱們哥幾個就移駕後院,看看戲吧。”胤祀率先起身,親自去攙扶胤褆和胤礽,哥幾個有說有笑的去了後院。胤禛尷尬的跟在後面,聽著弘旺和弘時的話,“弘時,你可要替哥哥我多多的教訓那把子高麗棒子,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誰?別以為他們做的那些個骯髒時無人知道,只是爺不屑跟他計較罷了。”
胤礽心中的糾結比胤褆和胤禛更甚,他當太子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康熙明面上是遵守祖制,令太子無故不得出宮,實際上也是牢牢的把胤礽圈在了身邊。多年的太子生涯,早已經養成了胤礽唯我獨尊的心態,怎麼會容得下胤褆的步步緊逼,胤礽也不會坐視,兩兄弟鬥的如火似荼,最後康熙漁人得利。
康熙早年標榜的父子情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了,胤礽不僅失去了太子之尊,還失去了自由。
多年的圈禁生活下來,胤礽心如止水,聽到胤祀承繼皇位的消息,胤礽心中一片空白,康熙多年沒有立太子,胤礽還以為他捨不得皇位,要老死在寶座上呢,原來是給胤祀留著的。
塵埃以定,胤礽心中一片清苦,原來自己還是不甘心的,胤礽抬頭看牆上自己書寫的橫幅,“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這句話他如今才真正的理解其中的含義。當初自己身為皇太子,只要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本份,那裡用管胤褆如何蹦躂,如何會落得如今的天地?還有自己當初離不得的索額圖,仗著自己的勢力,又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胤礽閉目,回憶起康熙訓斥他時候的話語,要不是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大位恐怕不用康熙推來讓去,逼迫胤祀來做吧?
胤祀懇切的求胤礽接替皇位的時候,胤礽當即拒絕,不是真的死心,只是對於胤祀或者康熙的一個報復和不信任而已,沒有人會相信胤祀會把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讓,也沒有人會認為康熙會容許他選定的繼承人換人做,所以但是不僅是胤褆、胤礽,就連胤祉和胤禛也都很識時務的對胤祀表示了順服,畢竟,康熙沒有死,他的龍威仍在,就算是胤祀好欺負,也沒有人敢違抗康熙的心意。
如今看來,胤祀不比康熙差分毫,相反,他的魄力,康熙拍馬也趕不上,此次竟然還弄了個借兵的事情,胤礽心裡那一點不服也全部消失了。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如此大方豪氣,竟然敢借給自己昔日的對手,如今的潛在威脅兵馬,建立自己的勢力。
胤礽被康熙圈禁了半輩子,先是在豪華是紫禁城裡,後來是一方小院,空有雄才偉略,卻無機會施展抱負,如今有機會自己開創事業,怎麼不會心動加行動。胤礽當即命人招來弘哲,兩父子商量起來,胤礽自認為自己年紀已老,就算是將來打下了江山,也無力治理了,後來的守成之事還要交給弘哲來做,所以弘哲的意見非常重要。
其實胤祀已經撤了看守胤礽的守衛,允許他回弘哲那裡去住,胤礽架不住弘哲的哀求,回去住了一個晚上,差點被那幫子熱情的“妖精”們嚇死,經過了那一次,胤礽又回來住了十多年的地反居住,他可自己不想回去被那一幫子久曠的的女人們五馬分屍,寧願把弘哲招來徹夜詳談……
胤祀給弘哲了一個顯郡王的爵位,允許胤礽的女人們跟著他居住,然而,瓜爾佳氏早逝,弘哲的生母也亡故了,那一幫子女人被胤礽給慣的無法無天,弘哲的嫡福晉根本就無法管理這一幫子庶母們,所以平時弘哲府邸總是一片“熱鬧祥和”的氣氛,如今胤礽回來,還不趕緊跟胤礽打好關係,好讓胤礽將來出國,帶著她們。
胤祀府裡兩個跟姑子一般的女人,她們可都看在眼裡,出嫁從夫,又嫁的是皇子,斷沒有改嫁的可能,除了胤礽,還能靠誰。
想到自己的後院,胤礽不僅羨慕起胤祀來,要是他當初不那麼混帳,弄了這麼多女人回來,還縱容這一幫子女人明朝暗諷的擠兌自己的嫡妻,賢慧的瓜爾佳氏也不會那麼早逝了吧?人活著時候看不到人家的好,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胤礽如今摒棄怨氣,站在康熙的位置上看自己,才知道康熙當初是多麼的心疼,自己是多麼的可恨。瓜爾佳氏明明是康熙處心積慮給他挑的大清第一賢慧人,自己卻不知道珍惜,讓她白白擔著一個太子妃,嫡福晉的虛名,替他管家理事,沒有得到半點自己的寵愛真心,胤礽曾經還埋怨過瓜爾佳氏肚皮子不爭氣,未能給他生下嫡子,把康熙廢他的怨氣都發洩到瓜爾佳氏身上,這也是被圈禁後,瓜爾佳氏抱病在身,後來黯然而去的主要原因。
康熙要是知道他撫育了多年的胤礽如今突然會有這種想法,不知道會如何想,總之他如今是沒有功夫去想大清,那個他獻出了大半生精力的國家,就算是他欣慰與胤祀的慷慨仁善。
胤祀借兵給胤禎,康熙當時是存了一份擔心的,只是當初他好不容易“逼”的胤祀即位,即使心裡有些反對,康熙也沒有加以干涉,等到胤禎取得了成績,康熙心裡不是不高興,他已經是三個國家的太上皇了,也不介意在多一頂太上皇的帽子。這次胤祀大手筆的不僅放了胤褆、胤礽出來,連“自願”借兵的胤禛也借走了五萬雄兵,出兵高麗。
與其胤褆和胤礽被放出來,康熙只是欣慰了一下胤祀的良善,胤禛的舉動確實意料之中。康熙對胤禛是愧疚的,比胤礽還多一些的愧疚,這兩個孩子,胤礽雖然失母,卻有自己親自撫育,至少享受過父愛。而胤禛,雖然有兩個母親,卻連一天母愛都沒有享受過,相反,還被她們刁難羞辱過,自己也沒有對他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
135.衛琳琅的脾氣
康熙原來以為自己身為皇帝,自然是先君後父,皇阿奶也從小就教育他皇家無親情,所以康熙深信,帝王從來就不會有愛,就算是對某人多寵一些,別人也會借著他的寵愛做一些背道而馳的事情。事實也證明了他的想法,那些得到帝寵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膽大包天,遠的不說,光那些在康熙眼皮子底下當差的內務府奴才們連康熙的府庫銀子都敢下手,截留貢品,呼奴喝婢,穿金戴銀,所費銀錢不亞于一國皇帝的康熙。
這還是一個小小的奴才,何況那些手握實權的王公大臣們,先有鼇拜,原本也是一個忠於順治的賢良重臣,隨著時間的流逝,權欲逐漸膨脹,最後竟然架空康熙,隨意打殺大臣。帝王多疑,康熙是不肯相信任何一個人的,先是明珠,後是索額圖,曾經的他們,都是得到康熙重用的,都代表著一個時期,跟康熙站在一條船上的人。但是,但時光流逝,人心也變了,野心是逐漸膨脹的,昔日忠心耿耿的人,也會起異心,連改天換地的膽子都有了。
康熙不是不知道他幾個兒子們的心思,開始是冷眼看著,可是後來越鬧越不像話,最後竟然把手伸到了自己身邊,所以才把胤褆和胤礽都圈禁了起來,要不是胤禛一直小心翼翼的按兵不動,並沒有真的付諸行動,憑他精心培養安插在各處的人手都可以讓康熙把他圈禁起來。
康熙是沒有想到胤祀這麼快發現胤禛的動作的,畢竟胤禛十分小心,要不是他多疑成性,在各個地方都安插了耳目,還不一定會探知胤禛的“秘密”。
沒有人支援的情況下,胤禛能夠發展成這個樣子,可以說,能力不是不出眾的,至少不比胤礽差多少。要不是擔心阻礙大清的發展,康熙倒是不介意選擇胤禛做接班人,開創容易守成難,從皇太極立國起,順治和康熙初期他們都經歷了艱難的守成階段。康熙中後期,康熙壓制滿漢貴族,打壓八旗,推行改革政策,開創了一個發展中的康熙盛世,而這時後若是選擇穩妥的胤禛就不合適了。
大清如今可不是滿、漢、蒙,回等土生土長的多民族國家,連那些紅毛綠眼睛的外國人也開始在大清安家立業,融入了其他民族中去。大清正處在一個需要有前瞻性眼光,有又開拓精神的,還能夠圓滑手段不失強硬的君主來引領他走向更加強盛的明天。而性格孤僻,不善於人際交往的胤禛卻不如胤祀了。
其實康熙還隱隱的擔心胤禛的狠心,他小時候就可以為了一隻被剪了毛的小狗,追的胤塘滿宮跑,也因為自己的一個評價生生的改了自己的性子,德妃無理取鬧的挑刺行為,也被胤禛一次次生生的忍了下去。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爆發出來的好,若不然,不是自己被摧毀,就是去摧毀別人,而胤禛一直堅強的活著,那就是說,總有一天,他會把怒火撒到別人身上,若是他坐了至高無上的位置,還有什麼人可以壓制他,他還有什麼不能做,又不敢做的呢?
康熙雖然心疼於胤礽的褪變,痛恨胤褆的殘害手足,卻也不想看著他們死去,所以就算是康熙怒極,也只是選擇圈了他們,份例什麼的也沒用減少,連大選的時候也不忘了照常給他們送女人,讓他們不那麼寂寞。
一向以擠兌胤禛為目標的胤禎,因為他出自德妃,康熙也不看好他,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康熙也不想他死於非命。哥倆多年的糾葛早已經勢同水火,也只是自己還活著,他們不敢做的太過,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胤禛會放過胤禎,或者,德妃會讓胤禛傷害胤禎分毫嗎?母子,兄弟之間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出來呢?
沒有發生的事情強加於胤禛身上,或許有些無理,只是康熙可不敢把這些微的可能放下不管,他極要面子,重聲譽,可不想在這點事情上被後人詬病。何況他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何必要退而求其次,選擇胤禛呢?
至於跳的比胤禛更歡實的胤祉,康熙是想都沒有想過胤祀會對他如何,連胤礽、胤褆都可以放過的人,還會對一個書呆子下手嗎?康熙當年只是圈了胤褆,放過了同時跟胤礽作對的胤祉,也是這個原因。
康熙的選擇沒有錯,胤祀不僅遵循康熙的改革,令一幫子老舊們大失所望,還修訂了一些改革過程中的不足,更加完善了康熙的改革。對手握實權的的兄弟們也不打壓排斥,依然重用如昔,也身兼父職,管教照顧小兄弟們的教育生活,做的比康熙還周到細心,差點都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生父康熙還在人世。
放下皇權,以一個普通人的視野再回頭看,真正關心愛戴自己的沒有幾個,所謂的千古一帝跟胤祀短短幾年開天闢地,收復人心的手段比起來,簡直是一個笑話。自以為是的康熙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的失敗,要不是選擇了胤祀還算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自己這一生恐怕真的如皇考那罪己詔上寫的那樣,“畢生沒有做一件正確的事”。
康熙感嘆自己眼光獨到,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放下了,因為他沒有時間去想動想西的了,康熙有重要是事情要忙,什麼事?追衛琳琅,對,不錯,就是追衛琳琅。
富察氏並不知道康熙和衛琳琅如今已經不分彼此的分房而居了,還按照老規矩,給康熙和衛琳琅各自準備了寢宮和房間,此舉大大的方便了衛琳琅,她自從來到了兒子的地盤,底氣十足,脾氣也漸長,久存的怨氣,也敢不定時的爆發了。到不至於跟康熙對著幹,吵一架什麼的,躲著他總是有辦法的。
所以等康熙察覺衛琳琅最近極忙,連面也見不到的時候,才醒悟過來,衛琳琅這是在躲著他呢。康熙大怒,連胤塘和胤俄都沒給好臉色,誰讓他們倒楣,身為康熙的兒子,每天都要給康熙請安,康熙抓不到老婆,媳婦面前又不好意思提,孫子面前更是沒臉發作,只有在兒子面前發火了。
胤塘和胤俄其實是衛琳琅跟康熙玩“捉貓貓”的幫兇,只是他們開始並沒有發覺衛琳琅的意圖,等後知後覺的知道原因後,並不悔改,反而火上澆油的躥搓衛琳琅到更遠,更“好玩”的地方去。所以後來每次被康熙噴的滿臉唾沫星子,胤塘和胤俄心裡也是是看好戲的心情,哥兩個還打賭,康熙是欲求不滿呢,還是怕被衛琳琅拋棄,才會如此的暴躁易怒。
康熙要是知道這兩個兒子如此想他,恐怕不止圈禁,殺人的心情都有了。只是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他帶來的“保護”衛琳琅的暗衛也被胤塘和胤俄的人給擋了,所以衛琳琅跑起來,沒有半分負擔。
康熙在那裡雷霆怒火,衛琳琅這裡逍遙自在的滿世界跑,天是老大我是老二的那種感覺簡直太爽了,以前跟著康熙,還要顧忌他的心情,照顧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多少自己玩耍遊樂的時間,更不可能任意的決定自己的行走方向,跟路人閒聊天的事情更是想都不要想。
“您老這是多大年紀了啊,還出來做小生意?”衛琳琅逛街逛的正起性,突然看到一個滿頭銀髮,臉上的褶子都堆成堆的白人老太太擺著一些手工藝品當街叫賣,一時起了好奇心,就問了一句。
老太太睜大了眼睛,明顯是聽不懂衛琳琅的話,其實漢語已經成為了這裡的官方語言,不管是白皮膚,黑皮膚的年輕人早已經開始學習漢語,交流和書寫都無礙了,只是這位老太太年紀大了,學習起來,自然緩慢,只會幾個簡單的日常用語。一個跟隨伺候衛琳琅的保鏢忙上前給衛琳琅當翻譯,跟老太太聊了起來,這裡是多民族混居的現象,大清人也入鄉隨俗,早就學會了人家的語言,這裡出生的小孩在環境的薰陶下,俄語,英語,中文,都能說會寫,個個都沒有語言障礙,讓衛琳琅感嘆自己生不逢時,要是自己趕上了這個好時候,前世也不會考不上學,呆在家裡,最後發生地震的時候,正好就被砸個正著。
有因就有果,沒有那個地震,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來到這裡?不僅有了胤祀,還有了烏力吉,還有一個跟狗皮膏藥似的討厭的康熙,衛琳琅腦袋裡閃了一下,就甩開了這個想法,心裡腹誹一下可以,千萬別養成了習慣,萬一說夢話給說了出來,倒楣的還是自己。
“你問她為何年紀這麼大了還要出來擺攤。”衛琳琅看老太太笑的滿臉菊花,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穿著打扮也不是過不去的樣子,心裡疑惑。據她所知,胤祀和富察氏出臺了不少惠民政策,其中就有國家贍養孤寡老人,保證他們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的養老機構,五十歲就可以入住,這個老太太年紀怎麼也得六十出頭了吧,怎麼還在這裡擺攤?
老人嘰裡呱啦的跟翻譯說了一氣,連比帶畫的,很激動的樣子,還拿起地上的商品送到衛琳琅面前,表示讓她細看,衛琳琅接過來,都是一些木質的東西,她手裡這是一個胖乎乎的福娃樣的胖娃娃,既有東方元素,又是西方的洋娃娃樣子,很是討人喜歡。老太太見衛琳琅把東西拿在了手裡,自己又拿了一個,在手裡做示範,手也不知怎麼拎了一下,裡面又露出了一個娃娃來。
“有機關,保護夫人。”保護衛琳琅的侍衛們都盯著這個街頭擺攤的老太太,生怕會是什麼處心積慮的壞人,其實這裡的治安還是不錯的,富察氏和孩子們外出都是輕車簡隨,也沒有遭遇過任何暗殺,倒是有不少熱情的百姓,會攔住富察氏和胤塘,胤俄他們的車轎,進獻花籃,果品,自己生產的農副產品等表達自己的謝意。這會見老太太手裡擺弄的娃娃突然又冒了一個出來,都條件反射性的圍擋在衛琳琅前面,把衛琳琅緊緊的護送在身後,沒有辦法,誰讓他們都是胤塘和胤俄交代了又交代,務必保證好太后的安全,絕不能夠讓她有半點損害的呢,導致他們時刻提著心,高度緊張著,生怕衛琳琅會有任何不測,導致草木皆兵了起來。
衛琳琅經常被康熙的保鏢這樣嚇一跳,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習慣性的往後退了幾步,讓他們把自己圍在中間,這些人也不容易,要不是他們工作仔細,在大清的時候,自己跟康熙或許真的會遭遇不測。雖然大清的百姓安居樂業,但是也有部分不和諧因素,一些頑固分子,死活糾結什麼反清複明,要把“正義”進行到底,他們打聽到康熙和衛琳琅在外面,時刻的預備刺殺康熙,衛琳琅手無縛雞之力,成了他們重點刺殺對象。經過對此演練,衛琳琅躲避暗器或者跟侍衛們配合的默契是日益提高,還跟暗衛們學了幾手簡單的防衛術,對付一個沒有武藝的潑皮無賴是沒有問題的。
白種老太太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當時就被嚇了一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到底是年紀大了,這一下子,就算是不摔到那裡,她的身體也受不了,所以“唉吆”唉吆了一聲,臉上糾結起來。
衛琳琅忙推開人群,自己親自上去扶起老太太,有個侍衛撿起老太太手裡扔掉的娃娃,照著她的樣子拎了一下,裡面果真出來一個娃娃,他實驗這又拎了一下,裡面又冒出來一個,再拎,還有,接著拎了幾回,大娃娃套小娃娃,一共有十個,最裡面的那個,跟拇指大小,雕刻的也惟妙惟肖,仔細一看,甚至有衛琳琅的影子,再細認了一回,這是以胤祀為原型雕刻的,難怪會跟衛琳琅有些相像,眾人對視了一眼,知道這是反應過頭了。
見衛琳琅去扶老太太,他們忙上前幫忙攙扶,衛琳琅一邊忙著指揮眾人小心,一邊讓人收拾老太太的工藝品,張羅著把人送到醫館裡去。
老太太倒是緊張了起來,嘴裡嘰裡呱啦的叫囂著,恐怕是害怕遇到了壞人,既要綁架她,又要搶她的東西,侍衛們臉上糾結著翻譯給衛琳琅聽,衛琳琅哭笑不得的讓人去找管街頭治安的人來給她們作證,不管老太太有沒有摔到,年紀這麼大了,不檢查一下,衛琳琅不放心。
穿著制服的管理員來了,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臉上還帶著一股稚嫩之氣,往老太太面前一站,老太太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掙扎著下了地,拉著人家控訴衛琳琅等人的“惡行”,衛琳琅邊聽人翻譯,邊感嘆胤祀的領導深入人心,連一個普通的街頭治安人員,都如此的得到百姓們的認同。
治安員聽了老太太的話,小心的檢查了一下老太太的身體,把老太太護在身後,對衛琳琅行了一禮,道:“還請夫人出示身份,這位老夫人控告您和您的屬下騷擾她做生意,我猜這大概是誤會。只是您和您的手下到底是驚嚇了這位老人,希望能夠跟她道歉。”管理員面色帶溫的掃視了衛琳琅身後的彪形大漢一眼,又把目光轉回到衛琳琅身上,他知道衛琳琅的身份不凡,恐怕也是外地人,要不然不會帶這麼多人上街。
衛琳琅聽這個治安員剛才跟老太太一口流利的英語說的呱呱叫,如今又是一口純正的漢語跟自己“交涉”,還如此不懼生怕這一幫子雙眼冒火的侍衛們殺人般的目光,要求自己跟老太太道歉,心裡敬畏心起,忙真誠的給他解釋道:“我只是讓我的手下幫忙,請老太太去檢查一下身體,畢竟她剛才摔了一跤,我擔心她會有什麼損害。”
治安員也聽了老太太剛才的敘述,又見老人一隻胳膊不停的揉著後腰,知道衛琳琅說的不錯,又轉身跟老人解釋了一通,才回過頭來跟衛琳琅道:“老人對您的好心表示謝意,她同意去醫館檢查身體,只是我要全程陪同。”衛琳琅到底是生面孔,又帶著一幫子面色不善的人,年輕的治安員不放心老人,表示要做保鏢。
衛琳琅笑了笑,這個小夥子很可愛,點頭笑道:“可以,我們這就去,”說完關心的看著老太太,雖然老人對她誤會衛琳琅也感到了羞愧,到底還是被剛才幾個壯年男子架著她的樣子嚇到了,臉上帶著一種羞慚和害怕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糾結,只有面對治安員的時候,臉上才露出笑容。
衛琳琅搖了搖頭,命人去找一頂轎子過來,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傷到了那裡,看她行走如常,應該沒有骨折,只是年紀到底大了,雇頂轎子讓她少走幾步,也算是衛琳琅的心意吧。
治安員大概是認識老太太,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再跟一個侍衛嘀咕了一下後,忙對衛琳琅道:“這個老夫人是附近的居民,兒子已死,孫子在大王的軍隊裡過活,家裡富裕,她跟著自己的媳婦過活,家裡有國家的撫恤照顧,過的不錯。只是她向來熱心腸,喜歡幫助人,經常帶著一些手工藝品來這裡銷售,這些手工藝品都是當地一些手腳不便的殘疾人所做,老人自願幫他們銷售,”治安員這會說話語氣裡帶著恭敬,對衛琳琅到不至於討好,卻是很敬畏的樣子了。
衛琳琅猜到侍衛大概是跟他透露了自己的身份,衛琳琅瞪了那個侍衛一眼,卻也對小夥子笑了笑,問道:“國家不是有政策,免費撫養和照顧這些孤寡老人和身有殘疾的人嗎?還用這些殘疾人雕東西來賣嗎?”聽說是出自殘疾人之手,衛琳琅忙要了一個套娃娃來,從頭到尾把最裡面的娃娃拎了出來,細看了眼,真的是胤祀的樣子。
治安員對衛琳琅行了一禮,一臉驕傲的道:“這些人正是報答大王養著他們,才執意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掙些銀錢,來幫助更加需要幫助的人。”
衛琳琅前世也受到不少好心人的捐助,這個時候被這些殘疾人的義舉給感動了,心裡隱隱的有了主意,給老人檢查了身體之後,見無大礙,賠償財物不成,到底是高價賣了老人的東西才心安一些。衛琳琅回去就開始構思,建立一個慈善機構,以前在大清,衛琳琅想都不敢想,生怕會被康熙猜忌成為沽名釣譽,替胤祀收買人心,如今在自己兒子的地盤上,做些慈善事業,也算是替百姓們做些好事吧。
衛琳琅閉門不出,康熙終於逮到了她。康熙氣鼓鼓的坐在衛琳琅對面,對懶得搭理自己的衛琳琅瞪圓了眼睛,衛琳琅抽空看了一眼康熙的老臉,張嘴就道:“別瞪了,再瞪你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康熙氣極,質問道:“你這些天都在外面忙什麼,連朕都不管了?”康熙好久都跟衛琳琅你我相稱,如今連朕都出來了,可見氣的多很。
衛琳琅正想著前世一些個慈善事業的章程,她沒有多少文化,也沒有真正接觸過具體事業的起草,只有剽竊人家的成果,被康熙在這裡囉裡八嗦的打擾思路,心裡火大,白眼道:“我在外面看帥哥,你也不照照鏡子,禿著腦門,滿臉的褶子,還讓我委屈我的眼睛,一天到晚的守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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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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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31 09:30 AM
136.康熙絞發
“你?”康熙一聽這話,氣的伸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摜到了地下,氣道,“你竟然敢嫌棄朕了?”衛琳琅從來都不顯老,尤其是到了這裡,心情不再壓抑,越發的紅光滿面,精神奕奕了。康熙雖然保養得當,到底是上了歲數,臉上的褶子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撫平了。
在沙俄剛受了刺激的康熙把衛琳琅帶到這裡,就被衛琳琅東躲西藏的逃避著自己,越發讓康熙心裡生氣,今天又從衛琳琅嘴裡聽到這種話,康熙更是惱怒莫名,自己後宮佳麗如雲,誰敢嫌棄自己?高高再上的他,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人厭棄了,還是為了她放棄整個後宮的衛琳琅,康熙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康熙心中發狠,看著衛琳琅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女人真的不能夠慣的,蹬鼻子上臉,才幾天功夫,就敢嫌棄朕了?
“身份?我記了半輩子了,不過,我現在是太后,太后,”衛琳琅對著康熙的背影小聲嘀咕了一句,頭一次對康熙的怒火視而不見,又不是在大清,康熙還能夠把自己怎麼樣?
看著面前鋪的白紙,人老眼花,腦袋瓜子也鏽了,如何開展慈善事業,都還沒有回憶出來,就被康熙給攪和了。“你個老不死的,” 衛琳琅罵了一句,人家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自己孫子都娶媳婦了,也熬成了太后了,還要看康熙的眼色過活。都說野史誤人,連所謂的正史也有偏差,不說康熙活到六十多歲就翹辮子了嗎?為什麼他都七老八十了還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就看他在床上折騰的樣子,再活二十年沒有問題。
要是這樣,自己沒准在他之前就先走了,怎麼有機會享受人生?衛琳琅不想便罷,越想火越大,壓了多年的怒氣一旦爆發,也不可小瞧。看著面前鋪的白紙一張,連個墨點都沒有沾上,衛琳琅把責任都推到了康熙身上,都怪這個老傢伙,沒事來發什麼神經,一把年紀了,還問自己把他放在什麼地方,記住自己的身份。
自己就是太記得身份了,才把他服侍的脾氣越來越大,老了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收斂,現在當了太上皇了,不去折騰大臣和兒子們,就抓住自己,尤其是在床上折騰個沒玩沒了,還以為自己是年輕的時候那樣,一點節制都沒有,也不怕閃了老腰,沒有女人就不能夠活啊?
衛琳琅腹誹半天,還是沒有任何構思靈感,只怪她前世書讀的太少,後來又被拘在皇宮,學習的都是宮鬥,保命,討好人的手段,那裡會有什麼辦理基金會的能力?
衛琳琅乾脆把筆擱下,令人去叫富察氏和胤塘,胤俄過來,母有事,兒女服其勞,衛琳琅還從來沒有頤指氣使的使喚過人,尤其是跟孩子們,都是商量著辦,如今被康熙提醒,想起了身份,那就動用一下皇太后的權利,剝削一下兒女們的剩餘勞動力吧。
胤祀和富察氏當初為了收買民心,安撫跟隨他們打仗犧牲的士兵家屬,早就制定了許多撫恤政策,有些好心人日子好過了,就不忘接濟比自己生活差的人家,還有那些有餘錢的人也都會做些善事,修橋補路什麼的,小打小鬧的做些慈善事業,造福一方百姓。
等了不大一會兒,就見富察氏面帶急色,匆匆而來,衛琳琅向後看了一眼,問道:“胤塘他們呢?”
富察氏支吾了一下,抬頭看向衛琳琅,問道:“不知道皇額娘叫兒媳過來,死什麼事情?”
衛琳琅見富察氏問起,也不等胤塘他們了,富察氏這幾年代胤祀打理國事,一點都不比男人們差,尤其是慈善事業,更需要女人的慈悲心,交給富察氏是最好的選擇。
衛琳琅一說了自己的想法,富察氏就點頭認可了,不就是把個人的善舉都統一起來,這樣可以辦的事情更多,可以替更多的人辦事,富察氏噓了口氣,領命說交給他們就好,很快就會給衛琳琅一個滿意的答覆。
衛琳琅滿臉得意,還是權利好用,自己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好了,難怪康熙賴在皇位上不肯下來,這種一呼百應的感覺真的很爽。心事已了,衛琳琅也有心跟富察氏嘮嘮嗑了,剛問了富察氏一句孩子們的事情,瞥見富察氏嘴唇張張合合,一幅有話不敢說的樣子,臉上也多姿多彩糾結的五顏六,衛琳琅問道:“你很忙嗎?要是有事,就去忙把?”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還是不要耽誤孩子們的正事的好。
富察氏尷尬的笑了笑,問衛琳琅道:“皇額娘,您剛才跟我皇阿瑪他吵架了嗎?”服侍跟隨康熙的人可是不少,雖然沒敢跟康熙進來,但是康熙出去的時候,那張臉寒的,讓人都不敢靠近,而且,一會去,康熙就把門給拴上,自己在房裡砸了一通,隨後就任了一把辮子出來,跟隨康熙的人都認了出來,這是康熙頭上的啊。一幫人忙跟下餃子似的跪了一地,天子絞發,只有守大孝的時候才會象徵性的來上那麼一點,康熙這次跟衛琳琅爭執了什麼,氣的把辮子都絞了?
康熙如此大的動靜,很快就有人報到了富察氏和胤塘,胤俄那裡,幾人剛走到半路,就被衛琳琅的人給截住。只是康熙那裡還在盛怒,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富察氏來到了衛琳琅這裡,胤塘和胤俄就去了康熙那裡。富察氏原本還以為,衛琳琅是跟她商量如何跟康熙道歉的,誰知道人家壓根就不知道。
衛琳琅身子往起挺了挺,自己老兩口吵架,鬧到兒媳婦面前了,丟臉啊,衛琳琅尷尬的笑了笑,道:“嗯,倒是爭了兩句,不過也沒有什麼?你問這個幹嗎?”衛琳琅倒是知道宮裡沒有秘密,只是一般人不會這麼明顯的過問別人的事,而且富察氏還是兒媳婦,也輪不到她來問。
富察氏盯著腳尖,皺皺鼻子,脖子也縮了縮,嗯了半晌才壯著膽子道:“那啥,媳婦也沒有想做什麼,只是好奇,額娘說了什麼,氣的皇阿瑪把辮子都剪了。”
“辮子都剪了?”衛琳琅吃了一驚,“我也沒有說什麼啊?”衛琳琅詢問的目光看向富察氏,富察氏尷尬的點點頭,公公婆婆住在自己這裡,自然是要時刻關心他們的需求,等到康熙四處尋找衛琳琅,她才發覺有些不對,問過了跟隨康熙的侍衛,才知道康熙和衛琳琅早就沒有分宮而居了。富察氏知道自己辦了錯事了,無意中給康熙和衛琳琅添了是非,正糾結要不要勸衛琳琅過去跟康熙居住。
眼見著衛琳琅躲康熙躲的開心,富察氏就不敢開口了,討好了康熙,得罪衛琳琅,兩頭不討好啊,思量了幾天,富察氏決定裝作不知道,只要照顧好他們的日常生活就好,兒媳婦沒有插手公婆房裡的道理。
沒想到康熙這次動了真怒,氣的把辮子都絞了,這要是傳回了大清,讓那些頑固老臣們知道,誰會相信這是老兩口鬥嘴吵架,還以為康熙被自己這一幫子人逼宮,誰敢擔負這個責任啊?人家正經的兒子也不在,自己一個媳婦更是擔負不起啊。
天子剪髮,衛琳琅倒是一臉嚴肅了起來,康熙這是鬧什麼?衛琳琅一臉的疑惑,看向富察氏,一句話都受不了,把辮子都剪了?至於嗎?康熙的毒舌是出了名的厲害,罵人不帶歇氣的,處處戳人脊樑骨,要是讓他聽聽自己罵別人的話,還不找塊豆腐撞死。
衛琳琅根本就不信康熙會絞發,不怕死的問了一句,“好看嗎?”康熙剪髮後的樣子肯定很有意思,看了那個人幾十年的禿瓢,換個髮型一定很有意思。
衛琳琅還有功夫問康熙剪髮後好不好看,富察氏鬱悶的搖搖頭,以前沒有發現衛琳琅這麼不著調,今天才領教了她的厲害,難怪康熙會氣的把頭髮都絞了;“沒有看到,皇阿瑪只是把辮子扔了出來,說是讓人給皇額娘您給送來,後來又讓人給追了回去。胤祀他們也是剛好在來這裡的路上,得到了消息,如今都過去跪著了,”富察氏見衛琳琅無動於衷的樣子,忙問道::“額娘,您到底跟皇阿瑪說了什麼,把他氣成那樣?”知道了原因好去賠罪啊,到底是自己的親婆婆,她若是吃了掛落,自己和孩子們也得不到好。
聽富察氏又問原因,衛琳琅紅了臉,自己老兩口吵架,不就是順口禿嚕出來一句而已,也沒有說什麼啊。
富察氏見問不出來什麼,忙勸說道:”額娘還是過去看看吧,“康熙都氣成這樣了,罪魁禍首還在這裡逍遙,回頭更是讓康熙火大了。公公婆婆都不是普通人,如今吵了起來,公公還把象徵著身體髮膚的辮子都剪了,她可是夾在中間,勸康熙是不敢的,只有來勸說衛琳琅服軟。
衛琳琅也知道要趕緊去給康熙告饒,倒不是承認自己做了什麼,只是人家康熙的地位在那裡擱著,對也是對,錯也是對,有什麼過錯從來都是別人擔待的。
只是想到康熙沒有辮子的樣子,衛琳琅還是忍不住想笑,又不想讓富察氏看見,忙讓富察氏先走,自己換身衣服就去。等富察氏一出去,衛琳琅就捂著嘴偷偷笑了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直到眼裡鼻涕都流了出來,身上也熱烘烘的,流了一身的汗,好久沒有這麼爽快了,幾十年的鬱氣似乎都消了。
衛琳琅跳了跳腳,終於扳回一局,老不死的讓人受了半輩子氣,如今也被氣的連“腦袋”都剪了。“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大清初建國的時候,為了讓漢民臣服,苛刻的定下了這個制度,古人向來有身體髮膚手之父母的說法,當初多少漢民為了捍衛自己的頭髮,死於屠刀之下,如今康熙自己把頭髮絞了,看他還如何標榜自己純孝。
衛琳琅可是看夠了男人留發,自己頂著一頭及地的長髮也很辛苦,要不是顧忌規矩禮儀,恐怕也早就給剪了。
如今康熙先剪了頭髮,也讓衛琳琅蠢蠢欲動,好吧,你敢剪,我就不敢不成?威脅誰呢你?衛琳琅讓人送來水,洗了把臉,把人又都趕了出去,自己從翻箱倒櫃的找來剪刀,好久沒有做針線了,這東西原來隨手擱著,如今要用的時候,還要找半天。氣喘吁吁的從櫃子裡找出來針線簸籮,衛琳琅看到剪子覺得格外的親切,急忙三把兩把的把頭上累贅的首飾都拽了下來,解散了頭髮,長長的頭髮沒有了束縛,如綢緞一般,都垂墜了下來。雖然歲月已經把曾經烏黑亮澤的頭髮染成了花白,但是它依然柔順如斯,衛琳琅撫摸了半晌,舉起剪刀比劃了半晌,恨恨的扔下剪刀,還是捨不得這頭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長髮。
自己都這樣不舍,康熙到底是觸動了那根神經,會一氣之下就吧頭髮給剪了?自己當時也沒有說什麼啊,怎麼就把他氣成這個樣子?衛琳琅想了半晌,還是沒有覺得自己如何的大逆不道,再說胤塘他們還跪在那裡,自己做的事情,也不能夠連累他們不是?
遠遠的見胤塘和胤祀跪在一旁,富察氏也一臉端莊肅穆的跪在一邊,衛琳琅急忙加快了腳步,也不跟他們打招呼,直接就敲門,嘴裡道:“太上皇,我來給您賠罪了。”只是任由衛琳琅如何敲門求見,人家康熙就是不給衛琳琅開門,衛琳琅告饒賠罪的話說了一籮筐,裡面連個聲音都沒有,衛琳琅拉著老臉,不顧守衛們憋的通紅的臉,挨個威脅了一遍,要他們把門打開,守衛的侍衛也搖搖頭,解釋了一番:這門是從裡面插上的,他們除非破門而入,否則是進不去的。只是,誰敢破康熙的大門?
事情大條了,康熙別想不開,在裡面上吊了吧?別看康熙沒幾天好活了,要是被自己提前給氣死,這罪過可都是自己來抗,衛琳琅想到可怕處,驚了一身冷汗出來,自己可擔不起弒君謀逆的罪啊。
衛琳琅自己叫不開康熙的門,回頭看著富察氏和胤塘,胤俄他們。幾個人其實也沒有了主意,他們可沒有認為自己的臉面比衛琳琅大。
而且剛才他們也勸了一遍,也跟剛才一樣連個聲都沒有,只是衛琳琅小聲威脅加央求了一句,兩人硬著頭皮上前敲門,胤塘剛開口喊了一句“皇阿瑪,”就聽裡面傳來康熙的一聲怒喝,“滾,”隨後就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瓷器碎裂聲,衛琳琅提到嗓子的心也掉了下來,還好,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絕對不會想不開上吊的。
。“這可怎麼辦的好?”胤塘腦子活,這會兒也沒有了主意,問衛琳琅:“皇額娘,您跟皇阿瑪時間最久,還是您自己想辦法吧?”
衛琳琅擺擺手,“得了,我自己闖的禍,還是自己來解決吧,你們有事都去忙吧。”康熙都讓他們滾了,胤塘和胤俄富察氏也沒有在堅持留在這裡,老人吵架,他們當兒女的留在這裡反而讓他們尷尬,沒看見,剛才衛琳琅拍了半天門,康熙都沒出聲,一輪到胤塘,人家就讓滾了嗎?
衛琳琅看著幾個孩子都走了,心裡也舒口氣,能出聲就好,“啪,”大概是一個杯子摔到了門上,衛琳琅嚇了一跳,退後一步。聲音還挺響,可見力氣還不小,這就是說,康熙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心情上吊,也是,人家康熙是誰,經歷那麼豐富,還沒成年,憑著智慧,鬥倒了鼇拜,平三番,收臺灣,什麼波瀾曲折的事情沒有遇到過,會被一個小女子給氣死?衛琳琅暗自鬆了口氣,這樣的想法也只有自己這樣的人能夠想到得,白白的嚇出一身冷汗出來。
衛琳琅站了半天腿疼了,讓人搬了個貴婦塌來,堵在康熙的門口,你不開門,我就住在外面,還跟你彪上了,就不信你不吃飯?
康熙還真不吃飯,倒不是他不餓,那個寢宮裡都會備些水果和小點心,康熙和衛琳琅的宮裡自然是準備的最好的,還時常更換,絕對的新鮮出爐,保質保量,還可以頂上一時半會兒的,康熙可拉不下臉來這個時候去見衛琳琅,頭髮被自己剪掉了,怎麼也得讓衛琳琅認識到錯誤才行。
衛琳琅不知道啊,她見到了飯點,康熙還不出來,也不叫人給他送吃食,心裡急了,腦袋了急忙搜尋,到底自己觸動了康熙的那根神經,把他氣成這樣?難道康熙這是吃醋?“嫌棄”衛琳琅靈光一閃,不會吧,老東西一大把年紀了,還會打破了醋罐子?
衛琳琅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猜測了。後悔了半天,早知道就不跟他置氣了,都忍了幾十年,也不差這幾年,如今給人氣急了閉門不出,還要自己來哄。衛琳琅糾結了半天,想了n多主意,都沒有合適的,自己也沒有愛情經歷,如何能夠讓康熙熄火啊,難道還要跟他唱情歌,表達心意?
情歌?衛琳琅倒是記得幾首,尤其是七八十年代唱的膾炙人口的那麼幾個,衛琳琅糾結了半天,把侍衛們都趕走,小聲的對著門唱了起來,“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你問我愛你有多深,”前世唱這首歌的時候倒不覺得什麼,張口就來,如今唱這首歌,衛琳琅簡直覺得肉麻死了,這是誰寫的啊,如此的肉麻?衛琳琅勉強唱了一半,也不管康熙了,嘀咕了一句,捂著臉就跑,老了幾十歲了,還學人家唱情歌,丟不丟人啊?
回到寢宮,揉揉身上起的雞皮疙瘩,急忙喚人打來熱水洗澡。管他死啊活的,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也沒有義務去做知心大姐,還得學人家唱情歌哄情郎?只是康熙算什麼情郎,就算是哄也得是他來哄自己好不好,沒有聽說好女不求嫁嗎?只聽說打光棍的男人,還沒有聽說嫁不出去的女人。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被康熙氣的連自己都神經起來了,還讓康熙給自己唱情歌不成?衛琳琅把腦袋埋在水裡,差點憋死才從水裡露出頭來,吐了一口長氣,算了吧,趕快洗洗,一會兒還要去看看那老不死的有沒有趁這點功夫偷吃東西。
其實康熙這會兒也在糾結,他這裡斷糧了啊,小點心和水果有限,頂不了多久的,康熙若是好意思張口,他本來有高來高去的暗衛可以給他準備吃食。只是康熙也拉不下臉來讓侍衛們給他跑這種腿,丟人啊。餓一兩天死不了人,讓人憋屈的是,茶杯和茶壺都讓康熙給摔了,這沒有水可怎麼過啊?尤其是康熙這種享受慣了的,一會兒不喝水,嗓子裡就冒煙,何況他還攢了一肚子氣,跟衛琳琅較勁呢?由裡到外都冒著火呢?
康熙沒有想到衛琳琅會給他唱情歌,開始衛琳琅聲音小,後來唱到後來聲音也大了些,康熙模模糊糊的聽的不真切,等到殿門口的時候,就聽了最後幾句,就聽到衛琳琅罵了一句,“羞死人了”,就聽到腳步聲咚咚的去了。
137.物極必反
康熙倒是知道衛琳琅給胤祀他們唱過搖籃曲,自己還沒有聽到過衛琳琅唱歌,尤其是這種情歌,這唱腔也是頭一次聽到,歌詞也通俗易懂,有點衛琳琅的風格^
康熙咧著嘴,單從最後幾句來看,還蠻有意思的,“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我的愛不移,我的愛不變,月亮代表我的心,”看來自己是冤枉她了,要不然能夠這麼快就寫出這樣的歌詞出來,沒准這詞寫了好久了,一直不好意思唱給朕聽而已,要不是這次做錯了事情,自己發了火,被自己逼了出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聽到她這麼直白的話呢?
康熙腦補了一番,自信心突然就回來了,自己的魅力依舊,並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衛琳琅的心裡早就有了自己,那自己這為了一棵樹放棄了整片森林的做法,也算是有所回報了,難怪以前,不管自己如何,她都那麼能忍,這就是話本上說的,愛的魔力啊。
就在這時,衛琳琅又回來,趴在門上小心的往裡偷看只是皇宮裡的門從來都不敢偷工減料,大門嚴絲合縫,一點都看不見裡面的情況,衛琳琅氣急,用力踹了一腳,嘴裡還嘟囔著罵了一句。康熙在裡面聽到衛琳琅的動靜,正好這時候抽掉了門插,衛琳琅一個大力單踢,差點摔倒在地,康熙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衛琳琅,才沒有讓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剛才說什麼?”衛琳琅剛才罵的話,康熙可都聽到了耳中;“你個死老東西”,剛才還打算原諒她,誰知道又讓自己聽到了這個?
“啊?沒,沒有說什麼啊?”衛琳琅打馬虎眼,背後莫罵人,罵人被抓包,這不就是當時就被抓住了嗎?衛琳琅自知理屈,忙辯解道:“您老一定是沒聽好,我說的是太上皇好,”康熙微微鬆了一下衛琳琅,問道;“老不死的跟太上皇可差別大了,朕還聽不差。”
聽康熙話裡沒有那麼惱了,衛琳琅嘿嘿嘿傻笑了起來,掙脫康熙的懷抱,老實的給康熙請安:“給太上皇請安。”邊說邊偏著頭偷看康熙的腦袋,康熙頭上戴著帽子,後背跟平時無異,一點都看不出來頭髮被絞了樣子,衛琳琅悄悄的移動腳步,企圖轉到康熙身後,看看他後面還有沒有那根跟隨了他幾十年的老鼠尾巴。
康熙可不會讓衛琳琅再次逃了,一把抓住衛琳琅的手就往裡面拖,“你給朕解釋清楚,要不然你休想出去。”
衛琳琅踉踉蹌蹌的被拽著,還不往勾著腦袋看康熙的身後,果然沒有了那根已經快要變得全白的辮子唉。衛琳琅心裡興奮不已,卻也有絲毫傷感和內疚,自己說話可能是真的刺到了康熙的那根神經,把他氣得連頭髮都絞了。衛琳琅愧疚的往自康熙的腦袋上瞧,不知道他蓄了頭髮,會是怎麼樣子?康熙到底是幾十歲的人了,餓了快一天時間,衛琳琅怕他受不了,腳下緊跑幾步,順從的跟著康熙,嘴裡還是不忘記勸康熙吃東西:“您怎麼懲罰我都好,還是先吃點東西,長了力氣在懲罰我吧,怎麼罰我都認了。”
康熙哼了一聲,並不接話,氣哼哼的走到當中的座位上坐好,甩開衛琳琅的手,寒著臉盯著衛琳琅的眼睛,逼問道;“你剛才什麼意思?”大有一副衛琳琅不說個一二三出來,老子就不答應吃飯的架勢。
衛琳琅搓搓手,小心翼翼的求饒道:“咱們還是先吃飯再說好不好,我肚子餓了,沒有力氣跟您解釋了。”康熙不吃飯衛琳琅也沒敢吃,就怕事後被追究“怠慢”之罪,衛琳琅說著揉著肚子,其實她也偷著墊了幾塊點心,到底不頂餓,早就餓了。衛琳琅看出來康熙臉上雖然掛著寒冰,心情大概好轉了許多,也敢跟他耍賴了,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了,衛琳琅大打親情牌,“我也幾十歲的人了,一頓飯不吃可是連道歉的力氣都沒有的。”
年輕的時候忙起來經常一連幾頓不吃飯,康熙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這才一頓沒吃而已,康熙還要強強,鼻子裡哼了一聲,挺了挺老腰,好像是給我理你了證明自己還沒有老,再餓兩頓也沒有關係。只是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抗議他的主人虐待五臟廟,康熙有些尷尬,別國臉去,哼了一聲,表示暫時放過衛琳琅。衛琳琅憋著笑,揚聲從外面吆喝了一聲,“傳膳”。
富察氏、胤塘、胤俄他們其實就在暗處隱著,見衛琳琅踹門,幾人都提了一口氣,暗嘆衛琳琅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跟康熙相處的,脾氣竟然如此之大。還沒有感嘆完,就見衛琳琅撲了進去,被康熙給接住拽了進去,幾人面面相覷,康熙正在火頭上,衛琳琅又踹人家的門,都被抓了現行了,狡辯都不能,這下不是火上澆油嗎?幾個人到底對衛琳琅的感情和顧忌比康熙深一些,有些擔心衛琳琅的“命運”也帶著一些好奇,都偷偷的摸過來,貼耳偷聽裡面的動靜。
一個王后,兩個王爺忍不住好奇心,趴在門外偷聽兩位老人的壁角,只是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衛琳琅那麼橫的進去了,卻只會道歉,胤塘有些憋了憋嘴,還以為衛琳琅會發一頓雌威,讓康熙求饒呢?胤俄只是摸了摸鼻子,直起了腰,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他跟十福晉脾氣有些相似,兩人鬧起來是時候,也是十福晉先告饒,所以衛琳琅給康熙服軟,胤俄並不覺得奇怪。
偷聽公婆的壁角可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富察氏很擔心康熙會“家暴”衛琳琅,擔心和好奇心促使她跟著胤塘他們一起,做起了這種下作的事情。聽到裡面衛琳琅傳膳的聲音,富察氏紅了臉,被人抓了現行的尷尬湧上心頭,慢退後了幾步,正正衣襟,富察氏小聲示意人傳膳。
流水般的美食一會兒就送了進來,衛琳琅見康熙面色不虞,忙揮手揮退了宮人,這些個服侍的宮人可跟大清不一樣,十三四歲進宮,服役五年都會遣回家裡嫁人的,有些事情還是背著她們些好,自己老兩口拌嘴,別最後讓胤祀成為了人家的笑柄。
衛琳琅見人都走了,忙一臉討好的給康熙布菜,任憑衛琳琅給他面前的碟子堆成了小山,康熙正襟危坐,連胳膊都不抬,一幅不為面前美食所惑的樣子。衛琳琅殷勤的陪著笑臉,介紹了一遍美食,見康熙不為所動,心裡的火又起來了,“你還有完沒完?”衛琳琅一摔筷子,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要打要罰隨便你,要不要吃飯也隨便你,我都跟你說了,你還要怎麼辦?”衛琳琅並不敢看康熙的臉,把腦袋看向了屋頂,衛琳琅越想越委屈,眼眶裡蓄滿了淚水,都幾十年了,忍的也夠了,這樣做小伏低的要忍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康熙沒想到衛琳琅的脾氣真的是被慣壞了,才這麼一會兒就又變臉了,難道真的是離開了大清她就沒有了約束了嗎?康熙哼了一聲,目光倏的盯向衛琳琅,一副要吃人的態度,只是衛琳琅的神態不對,雖然只是看見高高揚起的下巴,仿佛被什麼給傷到了心底,衛琳琅的身上卻充滿了荒涼的哀傷,默默的散發了出來,雖然跟康熙近在咫尺,卻有一種隔山涉水的感覺。
康熙心裡咯噔了一下,衛琳琅的心事極重,曾經發生過幾回她想不開擔心到痙攣的事情,康熙也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果然看見了衛琳琅高高揚起的臉上已經被淚水沾濕了。康熙心裡忽然就愧疚起來,伸手把衛琳琅擁在了懷裡,伸出手去擦拭衛琳琅臉上的淚水,道:“朕沒有怪你,你還來勁了是吧,”康熙那裡會勸人,從來都是命令和粉刺的話,雖然擔心衛琳琅,卻出口就傷人。
衛琳琅一動不動,自把頭低下來,不肯讓康熙跟她對視,要是可以選擇,自己從來都不想要這什麼高高在上的皇后太后寶座,只要可以離開康熙,永遠的離開他,讓自己心裡舒暢舒暢,哪怕一天也好。可是現實卻是這麼的殘酷,原以為把一雙兒女遠遠的弄走,等康熙死了自己也解脫了,跟著兒女們享清福去。可是世事不由人,不管自己和兒女們如何努力,都掙不脫康熙的魔爪,胤祀都做了一國國王了,還被康熙推上了那個位置,自己也被他拴在了身邊,離不得半步。
要不是顧忌兒女和孫子們,衛琳琅有的時候真的想一死了之,或許會回到前世也說不定。只是,已經生活了幾十年了,那邊的世界越來越模糊,這邊的兒女們卻為了自己連自由都肯拋棄,自己怎麼能夠辜負他們的心意呢?活下去,自己堅持至今的信念恐怕也成了兒女的累贅,要不是自己被康熙“挾持”,胤祀就不必顧慮那麼多,被逼做到皇位上,還不得不跟富察氏分居至今。幾個孫子們也搞的跟父母相隔萬里,骨肉分離,弘旺和弘蛟甚至連一母同袍的弟妹都沒有見過,這樣國不國,家不家的還有什麼意思?
康熙急忙搖著衛琳琅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怎麼才能夠瞭解朕的意思,”衛琳琅身上冰涼,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種死寂悲熗,了無生氣。這種感覺太熟悉,自幼起,先是皇考,後來些個被自己申斥過的宮妃大臣,甚至在胤礽身上都曾經看到過,都是對自己或世界有些厭煩的,恨不得速死的人才會有這種神態感覺。
“哀莫大於心死”,康熙忽然害怕起來:“琳琅,你不要嚇我。”康熙急忙攙扶著衛琳琅到里間的床上去,衛琳琅如老僧立定一般,也不知道抬腿邁腳,跟個關節不得活動的木偶一般僵硬。康熙伸手環住衛琳琅的腰,大力的拖著,衛琳琅就被帶倒,差點摔倒在地上。康熙越發覺得不對,嘴裡叫著衛琳琅的名字,伸手抄起衛琳琅,跟往常一樣把衛琳琅抱起來,走了兩步,卻不得不停下來,實在是上了年紀,往常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做起來非常費力了。連衛琳琅不重的身體都抱不動了,康熙停了下來,大口的呼了幾口氣,趁著呼吸的間隙,看了一眼衛琳琅,衛琳琅腦袋偏垂在一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對呼哧呼哧喘氣的康熙也沒有往常的關切愛護之情。
康熙心裡害怕,擔心衛琳琅又犯了舊疾,急忙高呼一聲,“來人,傳太醫。”說完長呼了一口氣,鼓足了力氣,抱著胳膊和腦袋隨著康熙的腳步晃蕩的如秋千一般的衛琳琅疾步回到了內室。
把衛琳琅放到床上,康熙忙把被子給她蓋上,害怕外面的人沒有聽到,康熙又急忙出去親自叫人,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衛琳琅,衛琳琅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仿佛流進了康熙的心裡。
康熙宣太醫,嚇壞了富察氏和胤塘、胤俄他們,尤其是聽說衛琳琅舊疾復發,急忙跟著康熙後面進了內室,康熙和衛琳琅年紀都大了,也不用顧忌那麼多。富察氏跟著康熙後面,見康熙只遠遠的站在門口,也不往前走了,心裡焦急,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皇阿瑪?”康熙也不出聲,富察氏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康熙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和害怕,難道?衛琳琅急忙從康熙旁邊探出頭來,看一眼床上躺著的衛琳琅,急忙越過康熙撲到了衛琳琅身上,疾呼道:“皇額娘?”胤祀可不在這裡,來的時候好好的衛琳琅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一點不好,可怎麼跟他交代。就算是不為了胤祀,富察氏也感念衛琳琅對她的慈母情懷,不想衛琳琅有半點傷害。
胤塘和胤俄也擔心不已,疑惑的看了一眼康熙,也越過康熙,到了衛琳琅床前,胤塘忍不住伸手在衛琳琅鼻息底下探了探,忙開口道:“八嫂別害怕,皇額娘沒事。”胤塘忍不住又看了康熙一眼,被康熙臉上的表情嚇住,這是怎麼了,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啊?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胤俄眼色不善的盯了一眼康熙,鼻子裡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腳步悄悄的往前移了半步,扶住衛琳琅的身子,不被康熙直視。原來胤俄心底還有一絲替鈕祜祿氏不值,嫉妒衛琳琅獲得康熙的寵愛,如今看來,衛琳琅跟著康熙,也沒有享受過半天,眼看都要入土的人了,還受到他的虐待。
康熙苦笑一聲,默默的轉身出去,兒子和兒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他也察覺出來了,那是一種保護和防範,保護的自然是衛琳琅,防範的就是自己了。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看著眼前黑白相見的辮子,康熙不由後悔起來。斷發如斷頭,如果要用衛琳琅的性命來換,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絞發的,康熙頭一次對自己的率性而為後悔。從八歲起,康熙就高高在上,被鼇拜壓制的那幾年,他性格隱忍,也造成了後來他任意橫行的性格,從來都不會顧忌他人的感受,從來都是人家遷就他,沒有遷就過別人的時候。不對,這樣說不全對,遷就人的時候也有過,那是要或許更大的好處,才放任他們橫行。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1 AM
138.三皇並立
衛琳琅並不是生無可戀,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不想那麼早的死去,只是再剛強的人都有軟弱的一面。康熙的氣場太霸道,不是自己一個弱女子可以抗衡的,她也會累,有些不堪重負的感覺,就算是加上胤祀和烏力吉,也不能夠讓康熙改變一二。
一有第三人來到,干擾了衛琳琅的情緒,衛琳琅就恢復了過來,更何況見到了富察氏和胤塘他們,就完全是不好意思了,兒女們都這麼孝順,自己為何會起這樣的心死?康熙能夠活幾年,自己這麼多年都忍了,再忍幾年有何妨?
見富察氏擔憂的望著自己,衛琳琅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示意富察氏自己無事,只是跟康熙慪氣而已,害的孩子們都跟著糟心,尤其是胤塘和胤俄還在,也不知道會不會笑話自己,衛琳琅鴕鳥似的也不敢睜眼,身上往低下滑。拒絕喝太醫剛才開的藥,自己又不是真的生病,喝那勞什子做什麼?
“額娘,”富察氏驚呼一聲,生怕衛琳琅這是認真的,外面的飯菜連動都沒有動,還叫了太醫,說是郁氣……兩人都慪氣一整天了,飯也沒吃,再鬧下去可怎麼辦?手上的藥碗一空,富察氏嚇的忙閉上了嘴,回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康熙,康熙揮揮手,不給富察氏說話的機會,讓她出去。富察氏擔憂的看了看衛琳琅,只好給康熙無聲的請安,慢慢的退了出去。
胤塘和胤俄已經被康熙遣了出去,雖然不甘心,他們也不敢反抗康熙的命令,見富察氏也被康熙給弄了出來,胤塘忙上前問道;“八嫂,你看這?”
解鈴還須繫鈴人,康熙的鑰匙是衛琳琅,衛琳琅的剋星是康熙,兩人都交鋒了幾十年,誰知道這老兩口鬧起來會這麼恐怖。尤其是衛琳琅這一次,好像是要破釜沉舟了,定要跟康熙爭個輸贏才行。富察氏面上有些尷尬,剛才衛琳琅捏過她的手,憑女人的直覺,知道這是告訴自己沒事,只聽說女人撒潑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沒想到這些手段居然在衛琳琅身上看見,可是,最常見的往往最有效果,沒見康熙都擔心不已嗎?
那些看似拙劣的技倆,從來都是在重視他的人身上才靈驗,要是早上個幾十年,即使衛琳琅還風華正茂,康熙也未必會了她一眼,或許會乾脆賜她三尺白綾,自作了斷。
富察氏想到剛才看到康熙腦後缺少的辮子,心裡也有了一絲底,女人向來懂得如何把機會,無理也要咬三分,額娘這一次恐怕就是如此,不僅讓康熙不追究自己的責任,還會讓康熙憐惜她吧?富察氏對衛琳琅信心滿滿。從一個最低賤的辛者庫婢女做到太后,說是沒有手段,誰也不能夠相信,尤其是身為兒媳的富察氏也被衛琳琅傳授過心得,夫妻之間該如何相處,適當的示弱,撒嬌耍賴,尤其是在適當的時候,這些看似拙劣的伎倆更加能夠增加夫妻感情。
只是這些可不能夠告訴胤塘他們,富察氏搖了搖頭,掩飾道;“皇阿瑪和額娘置氣,我們還能夠說什麼,只有盡力勸和罷了,幸好,皇阿瑪的氣看似消了些,額娘那裡想必很快也沒有事情了。”富察氏給衛琳琅搭了梯子,就算是一會兒衛琳琅就活蹦亂跳的出來,也不至於尷尬。
胤塘和胤俄點點頭,女人心,海底針,雖然他們自認為閱女無數,對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卻還是搞不明白,富察氏既然說了無事,想必就無事吧?
富察氏說的果然不錯,還不到小半個時辰,就聽到康熙揚聲傳膳,這一次用的很順利,胤塘好奇,不顧胤俄的阻攔,依舊把偷聽大業進行到底,只聽到裡面還傳來了康熙和衛琳琅笑鬧的聲音。胤塘搖了搖頭,這真是,兒子們在外面替他們擔心,他們倒是高興,胤塘跺了跺腳,氣道:“別管他們了,咱們回去吃飯。”跟著他們折騰了一天,康熙不吃飯,他們也不敢吃,也沒有心情吃,肚子早就餓的前後貼在一起了。
幾個兄弟將要遠行,胤祀趁著他們還沒有走,舉行了禪位儀式,正式把皇位讓給了弘旺。自己做了太上皇,如此說起來,衛琳琅就成了太皇太后,康熙成了太皇上皇,歷朝歷代還沒有過上皇並存的情況,所以,康熙的尊號很有些拗口。
在禪位之前,自然也把封號等都通報給你了康熙,,康熙還跟以前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回復,只是看了摺子,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連衛琳琅都沒有告訴。胤塘和胤俄很是興奮,尤其是富察氏,胤祀這麼快的就把皇位交了出去,就是說,胤祀很快就要回來了。一邊是兒子上位,一邊是跟胤祀團聚,富察氏從那邊說,都是最後的贏家,自然是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最好的禮物,順帶稍去了康熙和衛琳琅的近況。
在弘旺即位以後,胤禛也點齊了兵馬,進軍高麗。
胤禛要高麗也是無奈之舉,他雖然有眾多人手,可是都是做生意的下等人,真正得用的大將並不多。早年的時候,為了拉攏年羹堯,得罪了烏拉那拉氏,尤其是弘惲去了之後,烏拉那拉氏一族也對他冷淡下來,胤禛在家裡試探過烏拉那拉氏的口氣,人家表示,自己身體弱,怕禁不起顛簸,寧願在皇家寺廟裡出嫁,也不拖累王爺。家族中的男子更是淡薄,恐怕無法替王爺效力,富察氏這是果斷的斷了胤禛對娘家人的念想,就算是胤禛可以上位,已死的弘惲也不能夠即位,烏拉那拉氏一族作為後族,也不尷不尬,不管哪一位庶子接位元,都會視他們為眼中釘,何必跟著胤禛出力不討好呢?
弘晝知道了烏拉那拉氏的決定,跟胤禛跪求,要留在大清,奉養嫡母。
耿氏祖上是漢人,跟側妃李氏不同和年側妃都不相同,她家只是包衣奴才而已,家裡又沒有顯赫能幹的男子做官撐門面,根本不會得到胤禛的重視,偶爾的侍寢,也是沾了康熙的光,誰讓她是康熙賜給胤禛的女人呢。康熙賞人,跟德妃不同,他只管送人,從來不過問她們後來的生活情況,要是過幾年死了,或是生下皇孫,提起來,只要不是年羹堯妹妹那樣的人,或許連人都想不起來。德妃送女人給胤禛,自然不會跟康熙那麼單純,也會一直關注自己賞賜給胤禛的女人的生活,提醒她們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為了讓人家能夠替自己效力,自然也會給她們謀些福利,比如,敲打一下烏拉那拉氏和胤禛,給她們爭取一下侍寢的權利。
耿氏表面木訥,卻十分的聰明。她能在胤禛偶爾的留宿中懷孕,並且成功生下弘晝,把弘晝養大,說沒有頭腦手段,是不可能的。
皇家的辛謎向來是老百姓飯桌上津津樂道之事,胤祀借兵,大情官員百姓皆知,胤禛一提出要高麗,就有好事者把消息傳了出來,人們反響個有不同。
胤禛為了在康熙面前留下好印象,多年來,一直扮演著直臣,辦差做事,從來都釘是釘鉚是鉚,有官員犯錯被胤禛逮到,只能夠自認倒楣,連求饒的話都不必說。這也導致年羹堯不跟他同心的原因,人家胤禎跟年羹堯示好,都是擺在明面上,雖然是胤禛的門人奴才,年羹堯也沒有得到他的幾個好處,反而處處受到胤禛的監視和敲打。雖然妹妹是胤禛身邊第一人,可是也說明了胤禛的薄情寡恩,連髮妻嫡子都可以不管不顧的人,還會顧忌他人?妹妹頻繁的懷孕,也沒有留下個一男半女,更加讓年羹堯下定了決心。大家族從來都不會把女兒的幸福作為首要考慮對象,若是真的跟家族利益想沖,向來都會選擇拋棄自己家的女兒,年家自然也是如此。
胤禎敢作敢為,雷厲風行的跟胤祀借兵,立國指日可待,總比跟著一個窩囊王爺要有前途,所以,年羹堯自然會選擇胤禎。
連年羹堯都看清楚了胤禛的另一面,何況跟他親近或並不親近的人,都說旁觀者清,親近的人卻更能夠輕易的取得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內幕。耿氏娘家低微,不顯眼,卻跟那些包衣奴才們聯絡有親,消息靈敏,手段巧妙,掌握的情況自然比別人要多一些。也因為她作為胤禛三個庶子之一的生母,自從弘惲死後,就被推上了顯眼的位置,就算是她不想爭,也不得不夾在李氏和鈕祜祿氏中間,鬥的天昏地暗。
要不是耿氏精明,一直當縮頭烏龜,也把弘晝教養成了一個浮誇子弟的樣子,入不得胤禛的眼,讓李氏和鈕祜祿氏看不上眼,她的弘晝沒准就成了犧牲品,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了。耿氏心有餘悸,再高的地位,也要有命享不是,胤礽高高再上幾十年,最後還不是讓人家得了皇位?
弘惲的事情胤禛查不出來,不代表就真的沒有人知道,只是耿氏也從來沒有打算告訴過別人,其實害死弘惲的兇手並不難猜,他身為嫡子,小小年紀就鋒芒畢露,擋了別人的路,自然就被人惦記,先下手為強。
耿氏見烏拉那拉氏都不肯跟胤禛走,終於找到了藉口,真正的脫離那個是非圈子,才有了弘晝自願奉養嫡母的事情,這也是跟弘時和弘曆攤牌,自己根本就不會跟他們爭位。
其實胤禎雖然在倭國呼風喚雨,他的嫡福晉和年幼的孩子們都還留在大清,胤褆和胤礽也不打算帶著女眷,胤禛自然也不可能帶著一幫子女人上前線,烏拉那拉氏和弘晝的話都說的過早了些,他們也都是趁還在大清,胤禛有所顧忌,早早的跟胤禛劃清關係而已。
胤禛跟胤褆和胤礽又有不同,胤褆和胤礽可以說是公開爭奪皇位,被康熙圈禁,胤祀放他們出來,可以說是兄弟情深。胤禛也跟胤褆他們一樣的待遇,就好說不好聽了,表面上是替大清開疆拓土,實際上卻是驅逐。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連最窮困的老百姓們也不會喜歡這種人,畢竟,這種暗地裡做事的人向來為人所不恥。何況人家胤褆和胤礽都光明磊落的選擇了遠離大清的西方,將來絕對不會跟大清動刀兵,胤禛卻選了大清的藩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耿氏自己不大懂得其中的厲害,卻也知道托人跟娘家通氣,耿氏一族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們人脈廣,消息也來得快,知道胤禛此去,並不一定是完美結局,何況,弘晝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一個長,一個占了半個嫡子的身份,弘晝想要壓制住他們,恐怕不易。
耿家商量分析後,跟耿氏通了消息,既然做不了皇帝,還不如做一個太平王爺來得容易,何必替人家打天下。胤禛人走了,爵位卻依舊保留,弘晝留下自然要繼承他的爵位,只要是老實本份,想必弘旺也不會虧待他,沒見到胤祀連胤褆胤礽都放了,弘旺自然也不會落這個駡名。
耿氏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然看的比胤禛重要,急忙招來弘晝,做出了決定。李氏和鈕祜祿氏只看到了胤禛繁花似錦的未來,卻沒有看到他背後的兇險。
倭國人沒用想到胤禎會起了佔領人家的心思,才會歡歌載舞的引狼入室,胤禎逐步的蠶絲倭國的政治經濟,讓倭國上下不得不依靠他過活,取得民心,才能夠順利的佔領倭國,占的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胤禛卻失去了這些天時地利人和,還沒有點兵,他的去向就弄得天下皆知,高麗雖小,卻也不是不乏能人民將,皇族李氏也不會任人宰割,豈容許胤禛輕易上位。
胤禛也知道自己的難處,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他手裡的人倒是不少,大多卻都是做生意談買賣的,真正能夠領軍打仗的沒用幾個。
胤祀當年出國,帶走了大批高門貴族的年輕子弟,隨著這些兒郎在國外的作為,在朝為官的各大家族們都穩坐不動,輕易不會跟某位皇子牽連。連胤禛的岳家都不跟他親近,自然沒用幾個有本事的人會跟胤禛合作,胤禛也是一幅孤臣直人的樣子,對那些沒有門路上杆子巴結他的人不屑一顧,弄得他如今日夜操心領兵的大將。
這也是當初胤禛不顧一起的要抓住年羹堯的原因,年家即使他的門人,又是姻親,早就跟他綁在了一條船上,即使親近些也無可厚非。可氣的是年羹堯這個狗東西,當初為他付出了不少,他竟然連家人妹妹都不顧,跟著胤禎跑了,做了什麼大將軍王,如今正在倭國作威作福。胤禛心中苦澀,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落得個眾叛親離,連嫡妻都不跟自己一心,成為大家的笑柄。
雖然胤祀答應借兵,可是得用的將軍還得自己的人,弘時從小喜文,雖然木蘭圍獵也能射得幾個獵物,領兵打仗卻不一定能行。弘曆倒是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可惜年紀太小,根本就無法服眾。弘晝更是頑皮,讀書習武沒有一樣成的,連當初的胤俄都不如。胤禛越發懷念自己的長子,要是弘惲還在,年紀和手段自然都不差。
想到文武雙全的弘惲,越發覺得對不起烏拉那拉氏,對她不肯跟自己一心的舉動,也消了些怨言了。
誰都知道當初弘惲身體不錯,卻喪命於一場小小的風寒,若是沒有貓膩,誰都不信。烏拉那拉氏只有弘惲一個孩子,一直把他的衣食住行看管的很嚴,可是還是被人鑽了空子。首先懷疑的自然是親近之人,胤禛當初也查了許久,可惜人家做的太巧妙,沒有半點線索,自然也無法給烏拉那拉氏一個稍微寬慰的的交代。後來又因為年家,胤禛異常寵幸年側福晉,屢次的挑戰烏拉那拉氏的尊嚴,更是傷透了烏拉那拉氏的心,由此也失去了一個忠心的臂膀。
原本烏拉那拉氏才是跟胤禛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啊。
大清開放經商,並不拒絕排斥外國人,只要奉公守法的繳納稅銀,跟普通大清百姓待遇一樣,經營著琳琅滿目的泊來品的外國商鋪也是各國探子們最佳藏身之地。自從胤禎佔領倭國,高麗和臨近的小國就開始人心惶惶,他們生怕在發生類似的事情,命令各自的探子務必盡忠職守,做好刺探工作,間諜活動也空前的頻繁起來,胤祀和弘旺也借機驅逐和處理了一批人。
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胤祀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秘密處置這些兄弟們。
胤禛的大軍還未點齊,有關他的所有消息都已經送到了高麗皇宮,高麗皇室人人自危,恐慌不已。
雖然知道胤禛這是被胤祀放逐,可是,人家既然不想兄弟相殘發生內鬥,自然是禍水東引,外人遭殃,別看在國內胤祀防備著胤禛,要是攻打高麗,胤祀自然是給胤禛撐腰的,沒看見胤禎入侵倭國初期,大清是財務人力全力支持的嗎?
若單獨一個胤禛,高麗還敢跟他打一仗,拼個你死我活,可是如今跟整個大清鬥,高麗還沒有這個膽子,白白的拱手相讓,皇族李氏又不甘心。商量糾結了許久,決定先隱匿財務,轉移不顯眼的皇嗣,留一條後路。一邊也要做垂死前的掙扎,示弱和親送美人,來個緩衝,晚個幾年被人佔領,沒准會有一絲轉機,畢竟,大清的皇位已經換人做,萬一新皇替他們解決了胤禛呢?
胤祀卻不想干涉此事,他已經把事情都交給了弘旺,也是弘旺答應的胤禛,相信只要是胤禛老實,弘旺不會對他怎麼樣。弘旺雖然繼承了胤祀的溫潤如玉,卻也承襲了康熙的狠辣無情,跟胤祀的忍耐大度不同,弘旺前一刻還笑臉相迎,下一時就有可能冷眼對人,畢竟他跟胤祀當初的地位和處境不同。
衛琳琅當時身份低微,胤祀根本就沒有耍橫的本錢。弘旺生在了好時候,又是子代父職,既要照顧祖母,還要看護幼弟,家中的瑣事還要他去打理,一些叔伯兄弟和奴才們難免看輕他一個孩童,做些欺侮嘲笑之事,弘旺要不挺身反抗,就不會安穩的活到今天了。
何況後來又有康熙有意無意的教導,那人能夠教一個胤礽出來,弘旺的跋扈想像得到,實在是弘旺本性如此,不喜主動招是惹非,更不主動攻擊人,可也絕對不是姑息養奸之人,任由別人窺視自己的東西。
安排好了胤禛,胤祀也放了大半的心,跟弘旺和弘蛟談了一回心,交代哥倆要同心協力,共同扶持,才跟胤褆、胤礽他們結伴,往沙俄而來。
胤祀原本是打算帶著弘蛟一起的,一是想讓富察氏跟他團聚幾年,二也是害怕弘蛟跟弘旺離心,鬧出什麼事端,再者,都是嫡子,胤祀也不想厚此薄彼,他那邊的國家,想讓弘蛟繼承,至於其他的兒子,反正他要跟胤褆他們上戰場,不妨再多打幾處地方,替他們安家。
可惜弘蛟對弘旺比胤祀親近,不願意離開弘旺,更不願意接手胤祀那邊的國家。弘蛟一直在皇宮裡長大,從小就看見康熙批摺子熬到深夜,胤祀和弘旺也被那些摺子壓的喘不過氣來,他可不想跟著遭罪,還是當個太平王爺的好。
139.第 139 章
弘蛟可不笨,自己從小就被父母送回大清,雖然有衛琳琅和康熙看顧,但是每天相處時間最多的還是弘旺,可以說是他看護著長大。大哥弘旺兄代父職,從小替自己背黑鍋,打群架,事事都以他為先,兄弟二人的感情自然不必說。只要不謀朝篡位,弘蛟絕對有信心哥哥不會虧待他,過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更不必天天熬夜批摺子,連個宮門都沒有時間出。
弘蛟被衛琳琅和弘旺、康熙等人給寵壞了,身上沒有長子的壓力,可不比弘旺那邊做事周到負責。康熙為了國事弄的幾十歲了連一個囫圇覺都睡不得,弘蛟可沒有什麼憂國憂民的意識,為了他人來折騰自己。
胤祀想帶著弘蛟的願望是好的,可是事實操作起來卻又有些難處,弘蛟被送回大清多年,那邊的將領恐怕也不易服從他,何況,父母又生育了弟妹,從小就被將官百姓們所熟知,他們恐怕跟得民心一些。
弘蛟從小在皇宮長大,對皇家的隱私也知道不少,胤褆和胤礽的下場他也看見了,自然也不想步入後塵。大哥作為長子,理應接受父親在大清的皇位。那邊的江山是在他回大清之後拼下的,自然要留給弟弟們。
自己嘛?還是逍遙自在的當個鐵帽子王好了,吃穿不愁,富貴永享。
胤祀見弘蛟跟自己疏遠至此,連富察氏也不惦念,心裡一陣唏噓,當初只想著長輩們的心思,根本就沒有顧及孩子們的心,才有了如今的疏遠。好在他們兄弟二人和睦,弘旺處處都看顧這弟弟,倒比他這個父親都盡職盡責,胤祀嘆了口氣,跟著胤褆,胤礽,胤禌,胤祺的大部隊,奉著宜貴太妃西行。
宜貴太妃早就羨慕衛琳琅可以跟著康熙走遍天下,她沒有那好運氣可以跟康熙白頭到老,卻自認為養了三個好兒子,一樣可以帶著她遊歷天下。
胤塘那個不聽話的是指望不就了,好在還有胤祺和胤禌孝順自己,只是皇親國戚離開京城都是要經過皇帝御批的,要是她想出去走走,弘旺是她的孫子輩,她提一提,弘旺應該不會不答應。只是,宜妃可不是那麼沒有頭腦,看胤禛的事情她就不得不有所顧忌,到底她生養的是兒子不是公主,行事方面都需要有所顧忌,絕不能夠因為自己的一點興趣愛好連累了兒子們。
可是年紀越大越惦記兒孫,胤塘雖然從小就淘氣,沒少把她氣的半死,可這個孩子除了任性頑皮倒也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其他的兩個兒子連同自己都沾了他的光。宜妃知道,若是沒有胤塘跟著胤祀出生入死,她頂天是個太妃的稱號,兩個兒子也頂多封個親王,胤祀絕對不會給他們一人一個鐵帽子王爺的。
所以,即使知道此去或許會給康熙和衛琳琅的二人世界帶來一定的不便,宜妃也忍不住跟胤祀請求,想要去看看胤塘。胤塘的長子雖然送了回來,可他後面的幾個孩子宜貴太妃是一個都沒有見到,胤塘可不像胤祀,隔三差五的給宜貴太妃送信報平安,道思念,。
倒不是說胤塘不惦記宜貴太妃,每次有人回來大清,他讓人捎給宜妃的禮物可也不少,可是胤塘頂多就是讓人帶帶話,很少帶上自己的親筆信,跟宜妃道道思念,安慰母親的心。還是後來宜妃跟衛琳琅抱怨,衛琳琅又在信裡告訴了胤祀,胤祀督促胤塘,胤塘才不得已的給宜妃寫了幾封信,後來大多還是讓九福晉代筆,他看後簽上自己的名字而已。
九福晉到底是兒媳,隔了一層,原來跟宜妃也不怎麼親近,平常寫信,除了例行問安,也就是報告胤塘和孩子們的近況,生怕字裡行間無意中得罪了宜妃,巴不得信寫的越短越好,所以宜妃經常眼巴巴的看著衛琳琅那厚的不能在厚的家信眼紅不已。
原本她想胤塘了還可以找衛琳琅聊聊,自從衛琳琅離宮,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其實每天無事找宜貴太妃嘮嗑的太妃們不少,誰讓衛琳琅跑了,能夠跟胤祀表忠心的就只有宜貴太妃了呢。
宜貴太妃性格雖然爽朗大方,卻也是容不得人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現在又有胤祀撐腰,她可不比康熙還在的時候,要低聲下氣的忍耐。康熙和衛琳琅不再宮裡,富察氏也沒有回來,憑著胤塘跟胤祀的關係,宜妃成了後宮第一人。小佟佳氏雖然是康熙的表妹,也是貴太妃,還是由貴妃升任的,可誰讓她連個子嗣都沒有,自然無法跟宜貴太妃這個憑著兒子後來上位的貴太妃比肩了。但宜妃也知道分寸,絕對不會做讓胤祀厭惡的事情,尤其是弘旺的福晉,正牌的太子妃後來的皇后,不好做的事情,都由她來代勞了。
比如,訓斥德太妃。
德妃自從胤祀即位,也順理成章的升任了太妃,在康熙朝她被壓制的厲害,性格也被磨礪的厲害,胤祀初即位的時候,她還老實。等到胤禎軟磨硬泡的跟胤祀借兵,德妃就跟瘋了一樣,找各種藉口污蔑胤祀,說他容不得兄弟,藉故置胤禎於死地。也不肯遵從胤祀放太妃出宮的命令,死活賴在宮裡,生怕胤祀絕了胤禎的供給。
胤祀不假辭色的訓斥了她幾回,又下令禁她的足,也不管事,德妃跟市井潑婦一般,隔著宮牆把汙言碎語都倒到胤祀身上,弄得宮裡服侍的宮女太監當值的時候都用棉花堵著耳朵,生怕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話,連累自己也被胤祀厭棄。後宮裡的主子們更是閉門不出,前朝也隱隱傳來了一些不利於胤祀的話語,胤祀實在無法,他又不能夠把德妃如何,後來還是把胤禎的幾個小兒子扔到德妃的宮裡,跟她一起關禁閉,才讓德妃消停了些。
等到胤禎在倭國站穩腳跟,隱隱有立國之勢的時候,德貴太妃完全忘記了當初是如何指責胤祀的,一副自己也是太皇太后的嘴臉,竟然在胤祀面前拿捏起來,自然也不會把太子妃,弘旺的福晉放在眼裡了。
宜貴太妃跟德妃鬥了幾十年,自然看不慣她這種人,礙于衛琳琅的太后地位,她並不是真的後宮之主,也是自持身份,犯不著跟她計較,可是自從胤禎掌控倭國的消息傳回來以後,德妃就開始造勢,要胤祀也封她為皇太后。
你的兒子是皇帝,要封也是他給你封,幹嘛要讓人家的兒子來封你,宜貴太妃氣不過,跟德太妃頂了幾句。本來宜貴太妃住在宮外的兒子府邸,跟德太妃也碰不上幾回面,可是德太妃在宮裡也沒有人肯搭理她,終於在一次例行的皇家聚會上,爆發了。宜貴太妃自然不會示弱,立即回以顏色,仗著自己的身份,狠狠的訓斥了德太妃一頓,德太妃雖然但是處於下風,卻不吸取教訓,開始把矛頭瞄準宜貴太妃。
雖然宜貴太妃有三個鐵帽子親王的兒子,可一個皇帝兒子也不是呢?德妃自認為身份比宜貴太妃高,卻要給她行禮問安,心裡自然是不服氣,加上康熙和衛琳琅都不在宮裡,胤祀基本不踏足後宮,太子妃到底矮了她兩輩,不好過於苛責於她,德太妃有恃無恐,自然就不把宜貴太妃放在眼裡。
再說,宜貴太妃身上明顯的標上了衛琳琅的標籤,德太妃一直以為要不是胤祀橫插一腳,康熙的皇位非胤禎莫屬,沒看胤禎才帶了區區幾萬人馬,就讓倭國臣服於腳下嗎?
衛琳琅自然也是母憑子貴,要不是她有一個下作的兒子,逼的康熙離宮,謀取了皇位,如今的皇太后一定是她的。礙於胤禎還需要大清的支援,德太妃不敢跟胤祀明幹,自然把一股怨氣都發到了宜貴太妃身上。
宜貴太妃驕傲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人如此不顧臉面的跟她挑釁,自然不會饒過德太妃。何況壓制住了德太妃,也算是替太子妃解憂,替胤祀出氣,宜貴太妃何樂而不為?宜貴太妃很清楚自己的地位,連宮外都不去了,長住在後宮,跟德太妃鬥法,想要抓德太妃的錯很容易,宜妃自然不會一丁點錯處,當著滿宮太妃的面,狠狠的發作了德太妃一回,不僅言辭鋒利的訓斥了德太妃一頓,還讓下等的洗衣婆子扇了德太妃的嘴巴,隨後就把洗衣婆子提到了身邊,即使保護,也是警告德太妃,連一個最低賤的宮人都比她強百倍。
德太妃張牙舞爪的滿宮找茬,身上盡是錯處,有兒子的太妃們都在宮外居住,沒有兒子的宮妃都不會無事找事的跟德妃幹仗,因此住在後宮裡的德太妃就成了後宮第一人,橫行霸道的隨意挑剔太子妃的錯處。
太子妃礙于名份聲明,也對德太妃有所仍然,更加慣得德太妃無法無天,根本就忘記了宮規禮法,所以宜貴太妃按照宮規懲罰的她的時候,她也不敢反駁,以前是沒有人跟她計較,真的計較起來,她也害怕。就算是胤禎遠在萬里之外,胤祀不能拿他怎麼樣,留在大清的幾個小孫子,還要仰仗胤祀生活,所以自從宜貴太妃命人掌摑了德太妃以後,她也算是老實了一段時間。德太妃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胤禛父子,要不要看胤祀的臉生活,更不會想到她在宮裡胡鬧,會讓胤禛如何面對胤祀?
等到胤禛也要帶兵佔領高麗的時候,德太妃又囂張了起來。就算是衛琳琅有一兒一女都是皇帝,她如今也不差,兩個兒子都可能是帝王,憑什麼不能夠晉封太后?只是吃了教訓的德妃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不敢在明目張膽的跟胤祀叫板,開始暗地裡放出風聲,說胤祀虐待庶母。
胤祀自然知道德妃的動作,在胤禛走後,就把德妃打包,送到了倭國,讓胤禎給她封王封後吧。胤祀此舉,也替胤禛解決了難題,終於不用再看這個生母的臉色過日子了,德太妃跟別人無法逞威風,只能夠在兒子媳婦面前撒氣,兩個媳婦聽慣了德太妃的訓斥也不覺得什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胤禛忙的要死,還要抽時間聽德太妃的教訓。
十四福晉和自願跟著去的胤禎的兒子們也都跟著德太妃一起去了倭國,留在大清的庶子接替了胤禎的爵位,自然是遞減的郡王而已。
德太妃雖然不甘心,但是顧忌胤祀和幾個孫子,又一心想要看到胤禎,也算是高高興興的登上了東去的大船。
後宮風平浪靜,宜貴太妃也越發坐不住了,跟德妃鬥法,激起了她年輕時候的鬥志,更加的想要出去走走,看一看胤塘也好,誰知道自己還能夠活幾年,別帶著遺憾入土才是。
反正也是要西行,人員太多,不可能走的太快,胤祀也不忍宜貴太妃跟胤塘母子分離,答應了宜貴太妃的請求,胤祺和胤禌早就想出去看看,自然是要奉母出行,所以原本有些尷尬詭異的部隊,因為多了宜貴太妃母子,倒顯得溫情許多。
胤塘的幾個側室假惺惺的告了饒,表示無法隨身伺候婆婆,跟宜貴太妃依依惜別。她們才不會傻得跟過去受九福晉拿捏,因為正經主子不在,她們就成了名正言順的當家作主之人。胤塘可不像胤祀,臨走的時候把家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九福晉也沒有想到她會一去不回,只把家事均勻的分攤給了幾個側室,指望著她們相互牽制,誰也不要做大了的好。
這幾個側室雖然惆悵於跟胤塘分離,到底也是無可奈何的眼睜睜的看著胤塘帶著九福晉離去。好在有了實權安慰她們,因為都沒有兒子,所以底氣未免不足,上面又有宜妃、胤祺和胤祀壓制,她們倒也不敢鬧的太過。宜妃也心疼幾個孫女幼年就離開父親,經常接她們進宮玩鬧,三個離國的王爺只要胤塘留下了幾個女兒,連康熙偶爾的都會宣她們到身邊玩鬧,所以雖然是庶女,她們倒比別的皇子的嫡女都受人重視,後來也被康熙指了一個好的額駙。
這些人因此倒也都知道,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上面的人都不會為難她們,想反,還會體恤照顧有加。以前胤塘在的時候,她們的娘家也難得到胤塘的關照,誰會指望一個皇子額外的關照一個算不得岳家的岳家呢?畢竟跟胤禛那樣拿著正經岳家不尊重,寵妾滅妻的到底是少數。胤塘走了,她們的娘家反而得到康熙和胤祺,胤禌的關照,屢屢的獲得晉升,這樣的好事,放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等胤祀即位,也給她們晉了封號,雖然還是側室王妃,待遇也沒有越過嫡王妃,卻因為不用看人臉色,過的不比正經宮裡的娘娘主子差,這些好事,還都是托胤塘的福。所以即使有些不敬,她們也不願意跟著宜妃去伺候胤塘,人家兩夫妻過的好好的,何必去惹不痛快,給自己找不是呢?她們又沒有兒子,百年之後,還指望著九福晉的兒子們供奉呢。
胤褆和胤礽雖然獲得了自由,到底是帶著流放性質的,故土難離,雖然對胤祀有所感激,到底也是有一些怨懟,對胤祀也恭敬而疏離,他們可不是德妃,不知道深淺的胡亂探胤祀的底線。
他們雖然占了長子嫡子的身份,到底是被康熙圈禁過,名聲已經毀了你,也算是胤祀大度,不怕他們作亂,還要助他們立國,就算是將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國家,胤祀也是正統,也要奉他為主――人家可是康熙名正言順的禪讓皇位的,跟他們陰謀篡位活著順利接位可不能夠比。
就算是他們將來立國,跟胤祀並肩稱帝,也永遠不可能越過胤祀去,畢竟,沒有胤祀的資助,他們是永遠不可能有任何作為的,康熙下的圈禁的命令,就算是把他們囚禁致死,胤祀也不會擔半分的名聲,人家胤祀放了他們,就等於是再生父母了。螻蟻尚知道報恩,何況熟讀四書五經的皇子皇孫,何況,現在他們連國門都沒有出,以後還要仰仗胤祀提供兵馬糧草,自然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舉動了。
帶著宜貴太妃上路,自然走的更慢,胤祀雖然多次行走於大清和沙俄之間,以前也是行色匆匆的沒有時間賞玩風景,這次也是沾了宜貴太妃的光,一路觀光,悠哉而行。宜貴太妃見胤祀縱容她,也提出了想看幾處風景名勝,可否繞行,胤祀徵求了胤褆和胤礽的意見,他們也沒有反對,除了胤褆曾經離開過京城辦差,胤礽幾乎就沒有離開過京城,雖然也跟隨康熙南巡北巡,可是那裡有那麼自由,看到的風景名勝有限。
何況打仗並不是一戳而就的事情,兵馬雖然是現成的,糧草卻要時間籌備,何況胤褆和胤礽還沒有具體確定到底是要往哪個方向打,跟胤祀離的太近了怕影響他將來的發展,離的太遠又擔心供給麻煩,對西方到底不熟,胤褆和胤礽決定先派人過去看看再說。
西方可不比高麗,他們重信仰,本不久不那麼重視皇室,對於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只要能夠給他們帶來好日子就行,有胤祀的例子在先,新國家百姓優越的生活做對比。胤褆和胤礽派去的探子原本憂心忡忡的遮掩耳目,生怕被人暗地裡殺害,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踏上異國的土地,就被人熱烈歡迎,誰讓大清的名聲遠播,象徵著富裕和強盛呢?
這幾個從來沒有離開過過門的對胤褆和胤礽也忠心耿耿的下屬,如今對胤祀也不得不佩服起來,心裡也放下了那一絲猜忌,高麗跟大清接壤,胤禛出兵又早,在高麗受到的抵制早就傳到了胤褆和胤礽的耳朵中。人家高麗因為早早的收到了消息,對胤禛也不敢反抗,但是也不歡迎,早就把財務人馬轉移到暗處,利用百姓們跟他抵抗,所以胤禛雖然帶著大軍一路入了皇城,得到的也是空城一座。當地的百姓,有能力的也都逃往各處,首選地自然是大清,沒有能力的,也都把恨都轉移到了胤禛身上,他們是不敢恨胤祀的,人家胤祀是流放兄弟,可是沒有給他們指定目標啊,沒有看到胤褆和胤礽都選擇西方了嗎?
這些小老百姓們配合著隱藏起來的高麗部隊,時不時不時的來點起義,暗殺刺探一下胤禛及大清的底線。要是能夠把胤禛殺死,或許大清還會感謝他們替他們除了一害,也不會遷怒攻打他們吧?
胤禛已經騎虎難下,值得費心盡力的安撫百姓,捕殺作亂的“亂賊草寇”,人家是正經的國家軍隊,那裡那麼容易剿滅的,所以即使胤禛又跟弘旺借調了一倍的人馬,也無法一下子把亂民殺乾淨。那些被派到高麗的大清士兵也怨聲載道,埋怨胤禛害得他們死傷無數,誰都知道胤禎登上倭國都沒有一個死傷,胤禛還沒有踏上高麗的領土就傷亡了不下百人,都是一些陷阱和暗器,連人都沒找到。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2 AM
140.多情反被無情惱
雖然有胤禛賠付銀餉,可也沒有人願意白白喪命,所以即使不得不出兵,他們也能躲就躲,絕不拼命賣力,也讓胤禛的一腔野心大大的打了折扣,胤祀的軍隊自然也成了高麗的長駐部隊,即監視了胤禛,落了名聲,全了情誼,又不用自己掏銀子練兵。弘旺可不是胤祀,會大方的把自己的屬國想讓於胤禛,可他也知道胤禛在大清不老實,若是處理不當,絕對後患無窮,胤祀的這一招禍水東引,即落了名聲,又一了百了的解決了後患,所以,即使胤禛目光短淺的要了高麗,弘旺也滿口答應,提供各種軍需物資,自然還有相應的軍費開支,部隊可不是白用的,要銀子,人家十四叔都給了,四伯可不會不給。
胤禛向來不願意落在胤禎的後面,被人看不起,又自認為自己的銀子不比大清的國庫少,自然是接到部隊的同時,就把銀子付給了弘旺,他可不想讓侄兒笑話,所以胤禛為了一個空殼子高麗銀子賠付了不少。弘旺坐在金鑾殿裡看著滿箱的銀子嗤笑胤禛的不自量力,人家胤禎可是有了閒錢才付軍費的,他逞能提前支付銀子,將來捉襟見肘,再跟自己借銀子的時候,可就好玩了。
部隊是大清的雖然借給胤禛打仗,消息自然不會瞞過弘旺,胤禛在高麗遇到的窘況他自然知道,雖然嘲笑於胤禛的自作孽,卻也不瞞高麗如此輕視大清,弘旺自然是命令部隊,幫助胤禛把亂民剿滅,這些人敢反抗胤禛,翅膀硬了也不見得不會反抗大清。
高麗皇室一邊享受著大清經濟繁榮帶來的好處,一邊還懷念前明,標榜自己正統的身份,早就讓弘旺不滿,礙於康熙和聲明,他一直忍著,這一次有人替他滅了高麗,弘旺自然是贊同的。
至於絞殺無辜百姓和屠城什麼的名聲,自然有胤禛來背,將來如何治理這基本上沒有百姓的國家,就是胤禛的事情了,弘旺不讓高麗複起,也不會看著胤禛坐大。
宜貴太妃知道這幾個人都有正經事情要辦,也不好意思讓他們耽誤太久,稍作停留,品嘗點當地美食,一路上玩玩耍耍,過足了眼癮,用了三個多月,終於到了沙俄。
烏力吉早接到了消息,連胤塘也趕了過來,母子多年未見,即使心硬如胤塘,也忍不住撲到在宜貴太妃腳下,忍不住淚流滿面。兒行千里母擔憂,母子分離多年,夜深人靜的時候,胤塘也會思念母親。養兒方知父母恩,兒女不聽話的時候,胤祀尤其懷念遠在大清的宜妃,覺得愧對母親,要不是宜妃凱旋,從小到大闖禍不斷的他,恐怕不等康熙發作胤褆他們,就被圈禁起來了。
胤塘也曾經羨慕胤祀總有話題跟衛琳琅聊,母子之間通信什麼話都說,肉麻的讓他咂舌,換做他可說不出口,雖然也知道宜妃想要看他的親筆書信,只是胤塘倔強慣了,一時半會改也改不過來。
如今宜貴太妃白髮蒼蒼的為了看他,不遠萬里的從大清來到沙俄,縱然胤塘是鐵打的,也禁不住淚流滿面。胤祀他們見母子抱頭痛哭的場面,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尤其是胤褆和胤礽。
胤褆自從被康熙圈禁,惠妃就少了依仗,原本驕傲的人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過日子,還要操心勞力的替胤褆關照妻妾子女,早早的熬白了頭髮,幸虧胤祀上位,允許惠太妃出宮奉養,也放了胤褆,讓他們母子得以團聚。雖然這一次又要分離,卻也算是個希望,總歸有個盼頭,只是惠太妃年紀到底大了,胤褆不知道這一次離別,算不算是最後一面。
胤礽的生日是母親的忌日,要不是康熙親自撫養,他早不知道會不會跟生母團聚。胤礽心裡也想過,要是生母還在,他的日子絕對是另一個樣子,胤祀上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沒有可是,自己被圈禁,也並不全怪康熙,要不是自己耳根子軟,被底下的人捧的忘乎所以,又優柔寡斷,放縱他們做一些違法亂紀之事,無病呻吟的屢次刺探康熙的底線,也不會惹得康熙廢了自己。
胤礽到底也是個父親了,身旁扶著他的弘哲可比自己當初聽話省事,要是他也跟自己當初一樣,自己就把他給打死了,根本就不用圈禁,還要浪費銀錢糧食。胤礽苦笑,天做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恕,想著很快就要見到的康熙,胤礽心裡複雜,比照其他兄弟們,他從康熙那裡得到的最多,可是傷康熙的心也最狠。
愛之深責之切,要是一早知道這個道理,他的人生恐怕就會改寫了。
烏力吉早就安排好了行宮,留宜貴太妃和胤褆、胤礽他們住上幾天。胤褆和胤礽知道烏力吉把他們安排在皇宮,雖然是親妹妹,可是住在宮裡到底有所不便,而且還有弘哲他們幾個隨行的侄兒輩,連著伺候的人,人可不少。胤褆和胤礽百般推拒,最後決定住在胤祀沙俄的國舅邸,宜貴太妃自然領著兩個兒子住進了胤塘的府邸。
宜貴太妃免不了要在沙俄遊歷幾天,胤塘作陪,帶著哥哥弟弟侄兒們好好的逛了幾天,烏力吉又舉行了宴會,歡迎宜貴太妃一行,順便介紹一些貴族官員給胤褆、胤礽、胤祺他們認識,既然決定在這邊謀事,以後難免要打交道,烏力吉也希望胤褆和胤礽他們一路順遂的過完下半生,能幫把手的就幫把手,當初索額圖暗害胤祀連累她的事情,在康熙圈禁胤礽以後,她對胤礽的怨氣就消了許多。
只是胤礽心裡到底愧疚,看著端莊威嚴的小妹妹,胤礽低下了頭,跟烏力吉道歉道:“當年的事,二哥一直沒有跟你道歉……”
烏力吉笑了笑,胤礽跟胤祀道歉的事情,胤祀都轉告她了,烏力吉可不想讓胤礽也對他下跪,所以儘量躲著跟他單獨會面,果然胤礽還是要重提舊事。搖搖頭,烏力吉一臉感慨的道:“二哥,你既然還是我二哥,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再說,當初的事情,你也不知道,我相信,如果你知道了,絕對不會允許他們下手的對不對?”烏力吉可以原諒索額圖對自己下手,卻無法原諒他對胤祀做的傷害,雖然也知道胤礽是無辜的,也為此受到了懲罰,可是心裡的那道刺,還深深的紮在心底,讓她不吐不快。
要是知道胤祀會有今天,或許自己會親自下命令解決胤祀。胤礽想,要是胤祀真的死了,自己仍然坐不上那個位置,換了任何一個兄弟,自己還有沒有今天的自由?幸虧胤祀沒事,胤礽釋懷的笑了笑,“二哥怎麼會讓人傷害自己的弟妹呢?”
烏力吉點點頭,不管胤礽說的是真是假,她也寧願相信是真的,說起來胤礽的人不錯,只是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加上康熙的猜忌孤立,他跟兄弟姐妹們一直不親,但是他對胤祀和自己還是不錯的,雖然是有目的的接近,卻也不乏真心。血濃於水,不管以前如何,今後他們還是親兄弟。“二哥,皇阿瑪明天就要來了,你……?”
宜貴太妃也不知道是害怕打擾康熙和衛琳琅的二人世界,還是留戀沙俄的景色,原本說的短暫的休整,讓她玩兒了半個月還不提起身的話,胤祀和胤褆他們也要跟沙俄的貴族們談條件交易,倒也都沒有催促宜貴太妃,只有烏力吉身為女人,敏感的察覺到了宜貴太妃的心意,她必是怕見康熙。
一個女人跟了他幾十年,為他生兒育女,在沒有感情,也會有點親情在,可是康熙的感情太吝嗇,老了老了拋棄那些跟他時間最久的女人,跟衛琳琅兩個遊山玩水,享受人生。不是說衛琳琅奪人所愛,只是宜貴太妃也太可憐悲哀,其實悲哀的又何止她一個,後宮裡的女人都只有康熙一個丈夫,她們即使為了家族的利益進的宮,自從進宮後就只能仰仗康熙的鼻息生活。
康熙又那麼雄才偉略的一個人,任何一個懷春少女都會被康熙吸引並且愛上他,當然,衛琳琅是異數,從來不對康熙表達愛意。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宜妃她們那種飛蛾撲火般的愛戀在衛琳琅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吸引了康熙的注意,也忽視了一些不僅僅是為了利益的愛意。
宜妃自然也是如此,她在後宮幾十年,美貌手段皆有,在衛琳琅得寵之前,深的康熙寵愛,這從她短短幾年裡,連生三子可以看出。憑著她雄厚的母族勢力,加上她寵冠六宮的身份,要是想為家族謀取利益,郭絡羅氏絕對不會屈居在索額圖明珠之後。
宜妃是聰明的,也是癡情的,她知道伴君如伴虎,也知道帝王無情,所以在康熙移情衛琳琅之後,她選擇了把感情都轉移到幾個兒子身上。
尤其是胤禌的身子太弱,要不是衛琳琅一語驚醒夢中人,她的胤禌或許根本就活不了這麼大。宜妃對衛琳琅感情是複雜的,既感謝她挽救了胤禌的性命,又恨她奪走了康熙的寵愛,可是,沒有衛琳琅,還有別人,康熙的感情,誰也無法左右,根本怨不得衛琳琅。
況且她的幾個兒子如今都受惠于衛琳琅,更加的對衛琳琅沒有半點怨懟。
只是,對於康熙,宜貴太妃難免會有些怨言,到底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突然就走了,連一個話都沒有留,開始是為了躲避胤祀,逼他即位,後來通了聯繫,還是沒有給她們一字片言,完全就把她們拋在了腦後。
難言的苦澀湧上心頭,當時一時衝動的要看胤塘,才來的這裡,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面對康熙,如今近在咫尺,宜貴太妃倒是生了退卻之心,巴不得一直住在這裡不動,或許康熙突然又帶著衛琳琅遠遊,躲開永不相見最好。
康熙早接到了宜貴太妃一行已經到達沙俄的消息,心裡也是歡喜異常,到底是跟宜妃生活了幾十年,心底還是有些感情的,康熙這些天跟衛琳琅說笑起來也頻繁的提起以前的趣事,連胤褆、胤礽也偶有提及,面上並無溫色,似乎完全放開了對胤褆、胤礽他們的怨氣。
這讓衛琳琅也放了心,畢竟人是康熙關的,人是胤祀放的,好名聲讓胤祀得了,壞名聲卻要康熙來背,衛琳琅一直擔心康熙這麼愛惜名聲的人會藉故責難胤祀。
衛琳琅跟宜妃關係向來不錯,也有些心虛她後來居上,一個人霸佔了康熙這麼多年,讓人家都守了活寡,雖然她倒願意康熙扔下的是自己,今生今世永不相見最好。
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宜妃知道衛琳琅心裡是這樣想的,恐怕會氣的扭頭就回大清,那些女人要知道衛琳琅這樣想,光吐沫就能夠把衛琳琅淹死。
康熙和衛琳琅掰著手指頭算日子,親自看顧催促底下的奴才們給宜貴太妃收拾宮殿,衛琳琅雖然心裡不舒服康熙又要左擁右抱,卻也感謝宜貴太妃能夠替自己分憂,特地替她準備了跟康熙相鄰的宮殿,自己也搬回了自己的寢宮居住。
康熙原本還高興于衛琳琅的大度,隨後就生氣于衛琳琅的瑕疵必報,只是跟宜貴太妃分開了這麼多年,到底有愧於她,若是還跟衛琳琅合住一起,豈不是讓她難堪?
衛琳琅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落,即使不喜歡自己的丈夫,也不願意看著他擁有無數個女人,何況衛琳琅跟康熙單獨生活了這麼多年,雖然一直覺得這是一個負擔,卻也習慣了沒有第三人插足的生活。如今突然來了人家的另一個老婆,衛琳琅心裡還是酸酸的,要是算起來,宜妃可比她早跟康熙,自己可不知道是小五,小六,還是小十五,小十六了,康熙的女人不說三千,也有幾百吧?怎麼不把他累死?衛琳琅不禁詛咒起這該死的一夫多妻制度,自己根正苗紅的貧農家的子弟,來了異世居然成了第n者插足,最後越過人家其他的女人,成功的上位。
康熙和衛琳琅等了幾天,見人遲遲不到,來回傳送消息的人也說,那邊還沒有定下日期。
康熙和衛琳琅對視了一眼,知道這是那邊的人心結都沒有解開,都不想面對康熙,自己要不去接,恐怕一時半會還不會過來。
康熙嘆了口氣,自己當初圈禁胤褆的時候,也有些莽撞,但是形勢所逼,要是不把他拘起來,還不知道他會鬧成什麼樣子。至於圈禁胤礽,康熙也是無可奈何,他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擺著,要是褪去了身份,恐怕無法立于世人面前,圈禁對他來說,即使一種懲罰,也算是變相的保護吧?
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索額圖等人打著他的旗號,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人家不管是不是那些奴才們狗仗人勢,都把仗算到了胤礽的頭上,一旦胤礽失去了保護,還不把怨氣都發到他身上?
康熙這麼想著,安慰自己,自己當初圈禁兒子,都是為了他們好,要說對不起的,也只有宜妃了,人家替自己生兒育女,自己連個話都沒有,扔下人家就跑了。
幾十年的夫妻也不容易,既然她不肯過來,去接她一趟又有何妨?
衛琳琅也想去看看烏力吉,康熙一提,兩人欣然出行。
富察氏和胤俄原本還有護送,被康熙拒絕,他們還在忙著替胤褆和胤礽準備兵馬糧草的事情,胤塘已經走了,他們再為一些雜事分心,還不知道要拖多久才好。
康熙人老野心不老,胤祀既然願意助幾個哥哥們成事,康熙也不願意拖他們的後腿,怕胤祀的國庫不足,給了富察氏一個小箱子,裡面裝的全是大額銀票,讓她隨意提取銀錢。
富察氏點了一下,吃了一驚,這都是一萬兩的面額,算起來有幾百萬,不知道是不是康熙全部的家當,要知道康熙當初走的時候,可是未動他的私人府庫。在外面行走這麼多年,也不肯接受胤祀提供的銀錢的,這些銀票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宮裡帶出來的?富察氏不敢肯定,據衛琳琅說,離宮以後,康熙隨身的銀錢都是衛琳琅保管,衣食住行也是她打理,連她都不知道康熙有如此巨額的銀票。
衛琳琅倒是說過康熙每到一處,總要失蹤那麼一時半會的,大概去見什麼人了,這就是說,康熙還有若干隱藏的勢力,替他做事,摟銀子。
富察氏暗驚,流了一身冷汗,幸虧胤祀是康熙讓位,最後也是不情不願的接的那把椅子,要是動了壞心,謀害康熙,哪怕趁康熙不備,一時占了便宜,只要沒有殺死康熙,哪怕只有一口氣,康熙恐怕也會力挽狂瀾,把胤祀置於死地。
康熙可不知道他的一箱子銀票把富察氏嚇成這樣,他只是想替兩個兒子也出些力而已,到底是身為父親,他也不想看著他們比胤祀差,胤祀一下子要擔負這麼大的花費開銷,康熙也怕他捉襟見肘,也算是替他解憂。人都已經帶到了這裡,胤俄也已早已練兵了,康熙並不擔心胤祀誑胤褆他們,對幾個兒子能夠彼此信任幫扶支持也十分欣慰,要是一開始就這樣,自己也不會圈禁他們不是?
他自己帶著衛琳琅,心情複雜的去接宜妃和胤褆、胤礽他們去了。
宜貴太妃不提動身,胤褆和胤礽也不提,兩人都非常默契的找胤祀、烏力吉、胤塘商量隨後的糧草供應,軍隊調撥問題,竭力逃避著即將面對的跟康熙見面時間。兩人心裡怨恨了康熙幾十年,即使解開了心結,如今突然要見面了,還是有些彆扭,都想著能夠拖的一天是一天。
他們都沒有想到康熙會屈尊降貴的來接他們。
“皇阿瑪。”一見到康熙,胤褆和胤礽都忍不住普通跪倒在康熙面前,叩頭道:“兒臣有罪,請您責罰。”話裡無比真誠,比以往任何一次口是心非的認錯都要誠懇。
烏力吉和胤祀連忙揮退了人群,幾人也跟下餃子似的跪倒在康熙面前。
康熙好久沒有被這麼多人行禮了,臉色複雜的掃視了一眼,眼神定格在胤褆、胤礽身上,因為心情鬱結,這兩個兒子的頭髮都已經花白,乍一看去,老了十歲不止,跟越活越年輕的康熙比起來,說是兄弟也不為過。
“起來吧。”康熙嘆了口氣,搖搖頭,對著眾人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以後的路,還要靠你們自己走,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康熙親自過去扶起了宜貴太妃,拍拍她的手,溫聲道:“辛苦了。”即使對宜妃這麼多年的不易做了肯定,又是對宜妃道一聲遠道而來的問候。
宜妃當即忍不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抬起頭來,看著康熙道:“不辛苦……”宜妃還要繼續,突然發覺康熙跟往常不同,驚呼道:“皇上,您的頭髮?”
141.貪心不足
康熙的頭髮一氣之下絞了,衛琳琅軟磨硬泡讓康熙蓄了髮,還親自給康熙理髮,留了個平頭的髮型。衛琳琅前世生長在農村,改革開放前農村的生活並不富裕,男人們剃髮都不捨得花錢,可是又不能夠不理髮,於是也有許多人自學成才,替家裡人理髮。衛琳琅的父親是村裡人理髮最好的,逢年過節沒少替人剪髮,衛琳琅幫忙燒水打下手,也順便學了幾手,所以熟練的給康熙理完發後,還把康熙嚇了一跳。
留發的好處就是梳洗起來方便,看起來也顯得年輕,還能夠得到衛琳琅的親手服侍,康熙原本有些懊惱的心情,也變得高興起來,對於宜妃的吃驚也不尷尬,康熙洋洋得意的問宜妃道;“怎麼樣?是不是年輕了?”邊說還邊得意的用手拂拂頭髮,衛琳琅保證說給康熙打理一個看起來年輕至少十歲的髮型,康熙見衛琳琅興致勃勃,也就依了她,自然又索要了許多好處才答應。沒有想到的是,留發以後,看起來果然年輕精神了許多,令康熙十分得意。
胤褆和胤礽,胤祀,胤祺、胤禌幾個聽到宜妃的話也吃驚的抬起了頭看向康熙的頭,胤祀是知道康熙剪髮的事情的,他沒敢跟胤褆他們說,原本還以為康熙這幾個月可以把頭髮留起來,誰知道康熙真的蓄髮了,只是完全改變了髮型,胤祀疑問的目光看向了衛琳琅。富察氏信上模模糊糊的說康熙剪髮了,沒敢說他絞發的原因,胤祀知道,衛琳琅必知道,只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問而已。
胤褆和胤礽幾個也傻了眼,他們還聽說跟隨胤祀回去的滿蒙子弟有絞發的,被家裡人逼迫又留了發,誰知道康熙離開大清沒有幾年,反而自己先絞了發?這要是讓那些老臣們知道,是不是下巴得掉一地。這幾個人習慣性的看向胤塘,不知道他有沒有絞發。連宜貴太妃也忙板過胤塘的身子,摸到他後面綴著的大辮子才噓了口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宜貴太妃一時半會還是接受不了康熙絞發的事情。康熙她不敢管,胤塘可千萬別學他老子,相處一處是一出,弄得人半天適應不過來。
幾人還在憂國憂民,聽到康熙隨後說的如此自戀的一句話,好懸沒有吐出來。早知道康熙翻臉比翻書還快,只是他什麼時候臉皮如此之厚了?幾個人刷刷刷的把目光都投向了衛琳琅,希望衛琳琅能他們解惑,好在衛琳琅還是一身旗裝,雖然沒有穿大禮服,卻也是小兩把子頭,梳的利利索索,絲毫不亂,沒有再一次打擊胤褆他們的心靈。
衛琳琅也撇了撇嘴,康熙不怕丟臉,自己還嫌丟人呢,雖然看著他腦門上的頭髮有些懷念,可是想到他絞發的原因和後來的和解,衛琳琅還是一陣臉紅,都老了幾十歲的人了,還如此的行事,讓兒女們笑話。
衛琳琅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上前攙扶住了宜貴太妃,輕聲道:“咱們分別了多年,有許多話要說,可是這裡並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還是到裡面再說吧。”
康熙也笑道:“太后說的不錯,我們還是到屋裡說吧。”雖然不斷有情報彙報大清的消息,康熙還是想聽聽宜貴太妃他們的親口敘述。
宜貴太妃等人被康熙的話驚回了魂,想起了衛琳琅的身份,衛琳琅雖然沒有正式祭天拜祖宗,接受封號,卻是名正言順的皇后,太后,太皇太后。
宜貴太妃忙掙開衛琳琅的手,整理整理衣襟,對衛琳琅行大禮道:“臣妾恭請太皇太后安。”
衛琳琅一把攙扶住宜妃,道:“咱們老姐妹一場,還要那些虛禮做什麼?”從皇后直接到太后,太后沒有做幾年,又升級成了太皇太后,想必像她這般晉升如此快又是皇帝生母親祖母的太皇太后,歷代恐怕少有,弘旺的兒子也不小了,要是弘旺也學胤祀早早的循位,那麼自己要尊稱什麼?太皇太太後?
宜貴太妃忙推辭道;“禮不可廢,太后您仁慈,臣妾卻不可以持寵而嬌。” 衛琳琅緊緊的挽著宜妃,那些皇子們卻都跪了下去,包括胤祀,也結結實實的給衛琳琅行了國禮。
衛琳琅面紅耳赤的接受了幾個孩子的大禮參拜,還是緊緊的攙扶住宜貴太妃,不想讓她行禮,論起來,人家才是康熙的“老婆”,衛琳琅後來居上,總覺得有些心虛。宜貴太妃見幾個皇子王爺都對衛琳琅行禮,自己在不躲開就要“沾光”了,急忙用力掙脫了衛琳琅的手,躲在一邊,笑話,她雖然也可以接受胤祀的跪拜,可是在康熙和衛琳琅面前,還是不要這麼囂張的好。
衛琳琅越發顯得鶴立雞群了,宜妃的話一點也不越禮,卻好似打了衛琳琅一嘴巴,這幾年她做的持寵而嬌的事情還少嗎?以前康熙不跟她計較,胤祀和衛琳琅等人也縱容,如今有宜貴太妃在,她的興子一時半會收不會來怎麼辦?衛琳琅擔憂的看了眼康熙,希望他能夠改一下規矩,什麼尊卑上下跪拜的規矩太折磨人了,特別是在外面,也不管地方如何,即使是泥潭水窩,只要有上位者,也不得不屈膝下跪,大清那些做官久的,不乏因此做下病根的人。
康熙笑了笑,親自挽起了宜妃的手,跟宜妃打趣衛琳琅道;“你們都被她騙了,以前在宮裡,連朕都以為她是個好的,最講究尊卑上下,隨知道一離開了皇宮,她的嘴臉就露出來了,這幾年,可沒有少給朕臉色看,朕的頭髮……。”
“皇上,”衛琳琅還指著康熙替她解圍,可沒有想到康熙還要落井下石,在宜貴太妃面前告她的狀,還當著這麼多孩子的面,衛琳琅才板著的形象瞬間崩潰了,幾步竄到康熙身邊,伸手就捂住了康熙的嘴,急道:“你還說?會死人的。”
宜妃心裡唏噓,酸澀不已,在宮裡她就知道康熙跟衛琳琅相處起來很隨意,父子夫妻同桌吃飯,這在禮教森嚴的後宮是獨一份,宜妃雖然性子爽朗,也不敢做如此放肆的事情,可是人家康熙喜歡,衛琳琅做的也自然而然,自己就是想學也學不來。後宮裡不是沒有人想要學習衛琳琅的“隨意”,可人家康熙不認同,一句逾越,連侍寢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早早的,宜貴太妃就知道衛琳琅在康熙心裡有那種特殊的地位,果然兩人過了幾年神仙眷侶般的日子,越發的和諧了。
胤褆、胤礽等人倒也知道衛琳琅備受寵愛,可他們跟很少跟衛琳琅相處,跟沒有多少機會見到康熙和衛琳琅之間的互動,而康熙在他們心裡的印象,一直是威嚴的,尤其是人過中年之後,不假辭色,連玩笑都很少開了。
胤褆和胤礽對康熙的記憶還停留在被圈禁之前,對比起來愈發目瞪口呆,嚇的長大了嘴巴合不上,聽康熙的語氣,衛琳琅這樣不是一回了,胤褆和胤礽對視了一眼,要不是胤祀的能力擺在眼前,他們真的要懷疑康熙還是因為寵愛衛琳琅才傳位給胤祀的了。
胤褆嘆了口氣,人家是母憑子貴,自己卻連累母親失去了聖寵。
康熙見撲上來捂住他的嘴,憋的胸脯一震一震的,她也知道顧面子呢。就勢拉住衛琳琅的手,笑駡道;“怕死你就不是衛琳琅了。”
康熙邊說邊笑的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也不管他們臉色五顏六色的表情,另一隻手拉住了宜貴太妃,三人齊步往前走去。
胤褆、胤礽幾個相互看看,見胤祀已經起身了,急忙也起來,跟在胤祀身後去追康熙。
胤祺偷偷的擦了一把汗,他跟衛琳琅接觸最少,因為沒有奪位的心思,連後宮裡的情況也很少打聽,他也知道康熙最寵愛衛琳琅,卻不知道已經寵愛到如此地步了。
胤禌倒是替宜貴太妃高興,他從小身體不好,跟宜貴太妃接觸最久,三個兒子中,只有他心思細膩,最懂宜貴太妃的心思。雖然表面上看宜貴太妃豪爽大方,對康熙的感情可有可無,可實際上,宜貴太妃對康熙用情至深,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宜貴太妃有一次在病重的胤禌床邊露出了真情,說過身為康熙的女人,她也不敢有什麼過多的要求,能夠跟康熙牽著手,並肩走上一回,也算是了了心願。
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在深宮大宛,是多麼的奢侈。好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額娘終於心願得償,跟康熙牽著手,並肩走了這麼一回。雖然另一邊又衛琳琅破壞了這和諧的一面,可是沒有衛琳琅的話,康熙還會牽額娘的手嗎?
剛才雖然清空了閒雜人等,但是在外面到底有所不便,如今進入大殿,康熙坐在正中,拉了衛琳琅和宜貴太妃一左一右的並排而坐,胤祀,胤褆,胤礽,胤祺,胤禌,帶著幾個孫子輩的孩子們又重新三跪九叩的給康熙和衛琳琅,宜貴太妃見了國禮。衛琳琅有心叫免,見康熙安然受之的表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康熙面上嚴肅,也不叫起,沉聲問道:“胤褆,胤礽,你們可怪阿瑪?”聽見康熙如此問話,衛琳琅和宜貴太妃對視一眼,衛琳琅起身跟康熙告罪道:“上皇,你們還有正事要談,臣妾還是暫且告退。”雖然大局已定,胤褆和胤礽也不可能對胤祀不利,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康熙搖搖頭道;“我只是跟兒子們說說話,敘敘舊,你們身為他們的母親,也聽聽吧。”衛琳琅和郭絡羅氏都是有分寸的人,而且都已經是太后和太妃了,康熙並不介意她們旁聽自己和兒子們的談話。
衛琳琅和宜貴太妃無法,只好告罪之後依舊坐下,只是身上毛刺刺的感覺難受,心裡不住的祈禱康熙不要發神經的好。
康熙連皇字都省了,擺明瞭是以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跟兒子說話,又拒絕了衛琳琅,宜貴太妃告退,雖然都不是外人,父子之間到底不好敞開心懷說話。胤褆有些傷感,康熙還是不肯完全原諒自己,叩了一個響頭,組織了一下語言,等抬起頭來才道;“兒子錯了,請阿瑪恕罪。”半句廢話也沒有,真心的認錯,請求康熙原諒他以前的所作所為。
身為康熙的長子,胤褆心裡不是不自豪的,可是有個庶字壓著,胤褆也十分不服,自己不比胤礽差半分,為何處處都要排在他的後面?
兩人鬥智鬥勇,越發的白熱化,康熙對胤礽的袒護和對胤褆的敲打也更加的激發了他的偏激。
不把胤礽拉下馬,誓不甘休。
什麼手足之情,兄弟之誼完全的拋在了腦後。
人算不如天算,胤礽被逼的亂了陣腳,胤褆抓住時機,加一把火,果然就被廢棄了,只是胤褆沒有想到,他自己也沒有落的好處,最後的贏家卻是胤祀。
胤祀開始即位的時候胤褆心底也是不服,惱怒康熙的偏心,人家都有自己的國家了,還要把大清交給胤祀,等到胤祀提出放他出來,還許諾借兵的時候,胤褆有了一絲頓悟,或許這才是康熙選擇胤祀,圈禁自己和胤礽的原因。
或許皇阿瑪早早的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才把自己圈禁起來的吧?捫心自問,若是自己做了皇帝,別說胤礽,就是以前對自己陽奉陰違的弟弟們,怎麼也不能夠放過他們,不說挫骨揚灰,剝奪他們的自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其實不等得到大位,當初跟胤礽互鬥的時候,那一招不是透著你死我活的決心?
康熙對胤褆的回答好似不太滿意,轉過頭去問胤礽道:“老二,你呢?”
“兒子辜負了阿瑪的一片心意,對不起阿瑪。”胤礽語氣裡有些哽咽,“兒子不孝,還請阿瑪原諒兒子。”胤礽跪伏在地,腦海裡不斷湧現出了昔日和康熙相處時候的情景,或笑或怒,不是誇就是罵,每一次都是期盼兒子成長的慈父之言,無數懺悔的話想要跟康熙說,可是開口卻自有這一句。
康熙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點點頭道:“你們做的事情也懲罰過了,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你們都是我的兒子,我並不想看著你們自相殘殺,為了以防萬一才不得不圈禁你們,好在這些年也沒有白費,總算是讓你們想明白了,我心甚慰。”康熙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胤褆和胤礽,話裡有話的道;“你們如今重獲自由,又有機會大幹一場,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希望這一次你們不要讓阿瑪失望。” 康熙說完這些,把目光落在了胤祀身上,胤褆和胤礽將來如何,還要看胤祀,手心手背都是肉,康熙看重胤祀,卻也不想虧待了胤褆他們。
胤祀自然是知道康熙話裡的意思,對康熙進言道;“皇阿瑪放心,兩位哥哥都已經明白了,兒子也會全力的支持兩位哥哥。”
康熙嗯了一聲,轉而問胤祺道:“胤祺,你有什麼打算?”雖然已經是幾個國家的太上皇了,康熙還嫌頭上的帽子少,尤其是搶人家的地盤沒有心理負擔,還非常的有成就感,康熙自然是希望兒子們大展雄偉,人人占一塊自己的土地。康熙的野心不減當年,胤祀又肯支持兄弟們,康熙的虛榮心暴漲,做著地球之王的美夢,自己的兒孫可是不少,有胤祀他們幫助扶持,只要兄弟齊心,世界大同指日可待。
胤祺沒有想到這裡還有他的事情,他不過是奉宜貴太妃出遊,自己也見識一下而已,雖然當皇帝很威風,可是做鐵帽子親王也不錯。胤祺皺了皺眉頭,還不等他回話,就聽宜貴太妃急急的道;“上皇,您還不瞭解胤祺嗎?他不過是會打仗而已,那裡會治理國家?”
康熙搖了搖頭,看著胤禌,不死心道:“胤禌的腦子不錯,他們兄弟合作,沒有半點問題的。”也不知道胤禌是定力太好還是真的覺得康熙的提議有些可笑,他居然笑了笑,也不忙著回答康熙的話,有些雲淡風輕的感覺,一點都不為康熙的提議感到激動。
胤禌的聰明度不下於幾個哥哥們,只是他自幼體弱多病,好不容易才能夠活下來,如今的身體倒是不影響生活,卻也受不得大的勞累,這一次實在是想出來見世面,才跟著宜貴太妃出行,好在胤祀他們都關照著宜貴太妃,對胤禌的身體狀況也都考慮到了,雖然長途跋涉辛苦,倒也沒用把胤禌累趴下。
對於康熙的提議,胤禌有些好笑,自己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做個閒散王爺還行,當皇帝麼?太不自由了。
宜貴太妃急紅了眼,也不管康熙是真心還是試探,替胤禌回絕道;“胤禌的身體剛好些,我可不願意他累壞了。”她服侍康熙幾十年,只有這三個兒子傍生,胤禌差點就沒有保住,越發是她心尖上的寶貝,康熙野心大就算了,何必強迫兒子們也人人如此?宜貴太妃的語氣有些沖,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還是自己心疼。男人們只知道野心,掠奪,建國立業,那裡會顧及母親妻子們在家裡日夜替他們擔心,即使是幹成了事業,也忙的一天到晚見不到幾次面。操心勞力的打下江山,為他人做奴才管理家業,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家人,還搭上一條小命,可不值得。
唯一一個愛折騰的胤塘都不願意遭這份罪,宜貴太妃更不願意胤禌受這個苦了,康熙看似風光,可每天批摺子都要熬到深夜,他健碩的身體受得了,胤禌可一點也熬不起。宜貴太妃對胤禌付出的最多,極擔心他的身體,生怕康熙強他跟哥哥們一樣,建國立業,有些後悔自己這次的出行了。
康熙終於洩氣,胤祺哥仨不愧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一點不像自己的兒子,除了胤塘還有些野心,可是也只知道跟著胤祀後面跑,一點單幹的意思都沒有。
“算了,算了”,康熙擺了擺手,表示放棄,“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不管了,你們愛做什麼做什麼吧?”
宜貴太妃噓了口氣,連胤祀都悄悄的動了動腳,好久沒有跪這麼久了,腿麻了。
一直關注著胤祀的衛琳琅皺了皺眉頭,提醒康熙道:“孩子們還跪著呢,趕緊讓他們起來吧。”
康熙一抬手,示意胤祀他們起來,吩咐道;“你們自己去忙吧,不用服侍外面幾個了。”
康熙說的不用伺候,到了晚上,又派人把胤祀找來,也不說廢話,直截了當的問:“胤禛那裡的情況真的壞到了那種程度嗎?”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2 A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4-5 08:47 PM 編輯
142.高麗之行
胤祀有些心虛的看了康熙一眼,解釋道;「皇阿瑪,高麗自古就是受中原文化影響,至今為止還尊著前明,對滿清一直是貶低排斥的。若不是迫於大清的壓力,四哥那裡還不知道會不會更糟糕呢?四哥會選擇了那裡,兒子也沒有想到,事到如今,也不好說什麼」。
高麗自古就是大清的屬國,皇室和老百姓深受中原文化影響,十分注重傳承和正統,對於異族很排斥,要不是迫於大慶的壓力,高麗的軍隊絕對會在明面上跟胤禛抵抗到底,如今轉作了地下,暗殺偷襲不斷,讓胤禛分身乏術,根本無力騰開手來治理空蕩蕩的高麗。胤禛的部隊還沒有到高麗,有錢的貴族和富戶就通過各種管道逃亡到了國外,剩下一些愚昧的老百姓更加容易受到高麗皇室的挑撥,加重了胤禛推廣各種惠民政策的困難。
只是胤禛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雷霆手段和懷柔政策同時施展,首先控制了買賣進出口,一些貪圖銀錢的商人不得不屈從於胤禛。胤禛給他們一些蠅頭小利,慢慢的獲得他們的信任,讓自己的人也融入其中,散步有利於自己的消息,漸漸的擴大影響,居然也逐漸的收買了一些人手,獲得了微弱的人心。
胤禛的手段不亞於胤祀,他辦差早,接觸的事物也多,治理國家的經驗比胤祀更加豐富,只是他選擇的地反實在不利於外族人統治,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
想想大清,用了幾代人的努力才勉強在漢人心中留下一點地位,還是用「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這樣的手段,不得不讓漢人屈服。而胤禛只用了短短的幾個月,就有此成就,不得不讓胤祀佩服。
胤禛那裡的情況會整成今天這個樣子,恐怕不乏弘旺的手腳,要是他肯下死命令或是對高麗的態度鮮明些,部隊的將官們也不敢對胤禛的命令陽奉陰違,高麗皇族也不敢這麼跟胤禛下絆子。胤祀嘴巴張了張,到底沒有說什麼,大清已經交給了弘旺,他並不想指手畫腳的干涉太多。
康熙最看不透的兒子非胤禛莫屬,最對不起的也是他,「胤禛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昏頭呢?」康熙感慨了一句,揮揮手讓胤祀退下了,胤祀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康熙也沒有想到胤禛會選擇高麗,那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的小國家,並不利於將來的發展,還跟大清接壤,難免讓弘旺和大清百姓人等猜忌他的用心。
開弓沒有回頭箭,胤禛已經選擇了那裡,情況又如此的糟糕,要是任由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康熙雖然放不下胤禛,可是也怕胤褆和胤礽這裡出了岔子,心裡計畫著高麗之行,表面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胤祀對待胤褆和胤礽的態度,生怕胤祀臨時反悔,胤褆和胤礽步胤禛的後塵。
胤祀性格敏感,也猜到了康熙的心思,可是行軍打仗不是兒戲,雖然他早早的寫信讓胤俄練兵,富察氏和胤塘安排糧草,可是到底時間急促,準備不足,胤祀還想跟衛琳琅多處幾天,也沒有特別的催促。雖然是借兵給胤褆和胤礽,行動指揮也由他們做主,可是刀槍無眼,胤祀可不放心讓他們兩個人領兵打仗,這兩人身份特殊,萬一出個好歹,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就算是不能夠打下半寸土地,也要囫圇個的把人給帶回來,自己死都沒事,他們兩個可不敢有半點損傷。
胤祀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次出兵,他一定是要壓陣的,自己也有三四個兒子,弘旺繼承了大清,弘蛟和小兒子也不能夠沒有自己的國家,反正是搶別人的地盤,也不在乎多搶一點了,給他們也留一塊土地傍生。
如此一來,跟衛琳琅剛剛相處,就又要出征了,別的不怕,要是提起自己上戰場,就怕衛琳琅擔心,那次安娜說漏嘴,告訴衛琳琅自己受傷的事情,衛琳琅隱忍了十幾年,上一次見面非要胤祀脫衣服驗傷,見到胤祀身上早已經長好的疤痕,還是哭的差點厥了過去。
等衛琳琅緩過氣來,要脅胤祀從此遠離戰場,永不打仗,要不是恰逢康熙過來打斷了衛琳琅,胤祀當時就答應了衛琳琅的要求。
胤祀探了口氣,女人,尤其是母親,是看不到兒女們受半點傷害的,即使時過境遷,看到孩子們身上的傷痕時還會憂心忡忡,懼怕不已,怎麼會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還放兒女們上戰場呢?
誰知道風水輪流轉,當時被逼離開大清南征北戰也是萬不得已,如今自己已經高高在上,沒有了任何阻礙,更加犯不上爭強鬥狠。可是為了安置胤褆他們,也不得不生靈塗炭,挑起戰爭,還要重上戰場,更加不敢衛琳琅提自己要行軍打仗的事情,要是說了,還不知道衛琳琅會如何擔心呢?
衛琳琅有康熙看著,又素來不大過問政事,她倒是知道胤祀借兵給胤褆和胤礽的事情,想到前世歷史裡胤褆和胤礽的結局,衛琳琅倒是很欣慰胤祀的做法。至於戰爭會不會讓西方的格局發生改變,人員傷亡,生靈塗炭等後遺症,衛琳琅自動忽略了,也是她從來沒有見過戰爭的場面,電視上雖然恐怖,卻始終無法跟現實比擬,何況,胤祀的安民政策做的很好,當地的土著人和後來移民過來的部分沙俄人,都把胤祀當做了救世主,替他歌功頌德,欺騙了衛琳琅的同情心。
這也怪不得胤祀蠱惑民心,世上總是窮人多,何況當時的西方社會跟大清又有不同,他們還處在奴隸制時期,貴族只是少數,統治著國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平民和奴隸,普通平民的生活還稍微好一些,奴隸們的生活過的豬狗不如,尤其是那些被非洲販賣來挖掘金礦的黑人後裔,簡直就是他們的生產機器,沒有半點人身自由。
胤祀搶佔人家的國家,損害利益最多的自然是那些貴族們的利益,對平民和奴隸們實行優撫政策,不僅廢除了奴隸制度,還給他們人生自由,還人人都分配了土地,做工有報酬,當兵有餉銀,從來不會跟以前的貴族老爺們那般,不拿他們當做人看,這些人過著天上人間般的生活,自然要奉胤祀為神靈了。
只是再冠冕堂皇的藉口都掩飾不了胤祀等人的侵略野心,戰爭帶來的普通百姓和士兵的傷亡也是難免的,所以等康熙提出要帶衛琳琅到高麗去的時候,胤祀反而舒了一口氣,不是他涼薄。而是這裡是大後方,隨著糧草準備停當,戰爭的氣息日益隆重,一旦部隊開拔,隨後就會有傷患和烈士會送回來,衛琳琅看到這血琳琳的場面,難免會擔心遠在戰場的胤祀等人。
康熙這一次仍然只帶著衛琳琅出行。宜貴太妃跟著康熙來到胤祀的國家,稍微住了那麼幾天,跟胤塘的幾個兒子們混了個臉熟,就急匆匆的帶著胤祺和胤禌兄弟兩個回大清了,她知道胤褆,胤礽他們出征在即,生怕康熙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們派出去跟隨他們一起打仗。
胤禌的身體雖然不好,胤祺可是上過戰場的,康熙要是強令,胤祺可是不敢不從。
宜貴太妃倒是不擔心胤塘,反正他從小到大沒有一天不闖禍,倒是跟著胤祀後還做了一點正經事,又不會上戰場,沒有性命之憂。再說,宜貴太妃也知道胤塘的性子,從來都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不聽從自己的勸告,乾脆就沒有勸說,由著他去了。
衛琳琅自然是挽留了一回,說是宜貴太妃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要帶著宜貴太妃好好的玩一回,還問她有沒有興趣搞慈善事業,企圖拉一個有錢的主捐錢。宜貴太妃可不想讓胤祀猜忌她替胤塘掙民心,自然是興趣缺缺的意思一下,捐了一些銀子表示心意,讓衛琳琅感嘆了一回。
康熙倒是也留了宜貴太妃,只是宜貴太妃如今對康熙充滿了恐懼,心裡對他的那點愛慕和思念也被兩個兒子的安慰所替代,意志堅定的拒絕了康熙的挽留,帶著兩個兒子絕塵而去。
胤祀陪著胤塘一直把宜貴太妃送出了沙俄才回來,胤塘到底是消沉了幾天,雖然他心硬如斯,可是見到自己的生母和一母同袍的兄弟還是歡喜開心的,胤塘也儘量抽出時間陪伴在宜貴太妃身旁,盡孝心。
可還沒有相處幾天,宜貴太妃就提出要走,胤塘一時半會真的接受不了,只是宜貴太妃意見堅決,連康熙的挽留都不肯答應,怎麼會順從胤塘的挽留,到底是讓胤塘傷心失望了一回。十幾年不見,短短的團聚又匆匆的離別,以後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在見面,胤塘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以前太不聽話,讓額娘傷透了心,如今要彌補自己的過錯了,又無法在身邊盡孝。
胤塘不僅主管著國家的經濟命脈,還要參與國家軍政大事,富察氏處理不過來的文職奏摺也得他幫襯,胤塘也沒有時間多感嘆,就被淹沒於文山折海之中了。
康熙一直等到胤祀他們點兵,即將出征的時候才突然告知胤祀他們,自己要離開這裡,帶衛琳琅回大清,若是明著告訴胤祀,康熙怕胤祀阻攔,畢竟高麗如今的處境不妙,衛琳琅手無縛雞之力,自己也年紀老邁,胤祀不一定會同意自己赴險,而且還帶著衛琳琅,頗有些做人質的意思。
胤祀等人苦勸不住,康熙到底是在胤祀,胤褆,胤礽他們出征前帶著衛琳琅走了,胤祀始終沒敢跟衛琳琅提他要出征的事情,富察氏忍著擔憂,也不敢說,夫妻兩個帶著一幫子兄弟們並烏力吉一起把康熙和衛琳琅送出了沙俄又急忙轉回來,領兵出征去了。
西方的國情胤祀瞭解的差不多,大多數底層的平民和奴隸還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以前放的探子也悄悄在他們中間做宣傳,那些人早就聽說胤祀的盛名,知道胤祀帶兵去「解救」他們,早就暗自準備,準備配合胤祀的營救。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缺,胤祀決定宜早不宜遲,帶著胤褆他們儘快開疆拓土,早日打下各自的土地,讓兩個兄長和康熙都放心。
康熙拒絕了胤祀派親兵保護的提議,依舊帶著他的暗衛侍從,帶著衛琳琅直奔高麗。因為擔憂著胤禛的狀況,一路上也沒敢耽誤,又怕萬一被高麗的「亂軍」所害,康熙吩咐眾人低調行事,隱蔽行蹤,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高麗國界。跟以前一樣,大家稍作修飾,裝成本地人,衛琳琅換了高麗服飾,扮成當地大娘,頭髮梳成一個大辮子,繞著腦袋盤了幾圈,瞬間提高了身形,也讓衛琳琅慶幸,幸虧不捨得這把頭髮,沒有捨得絞辮子。
康熙因為留了頭髮,改裝更是簡便,只要換了衣服,戴上高麗男人常戴的帽子就行,一般人就算是見過康熙,恐怕也不敢認。
隨行保護的人們自然有適應任何環境和場合的本事,一通改裝打扮,半點大清特徵也無,把衛琳琅看的咂舌不已。
高麗此時人生鵲起,很少有青壯年單獨行動,更加沒有結伴而行的大家族老爺夫人,所以康熙和衛琳琅都裝扮成了普通的農家夫妻,一副落魄逃難打扮,暗衛們也分成明暗兩隊,明面上的也化妝成逃難的百姓,老少各異,把康熙和衛琳琅保護在中間。
衛琳琅不懂高麗語,這一路上就裝作了啞婦,由康熙安排食宿,跟當地人交談套取打聽有用的資訊。
衛琳琅養尊處優多年,年紀也老了,拖拖塔塔的,康熙也不打算走的太快,讓人看出行跡,還想跟當地的居民套一些有用的情報。一天下來,總共走了不到兩、三里路,衛琳琅的兩條腿就跟灌了鉛一般沉,兩隻腳恐怕也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只是人家康熙精神矍鑠的前面帶路,衛琳琅也沒敢吭聲,只好忍著疼,跟著他的步伐。
因為不放心高麗人,晚上宿營的時候,挑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山凹,等暗衛們支好了帳篷打好了地鋪,退了出去,衛琳琅再也堅持不住了,沒有形象的癱坐在簡易的行軍床上,再也不肯起來挪動半步。康熙皺皺眉頭,喚衛琳琅起來梳洗,一會兒好用膳。
衛琳琅勉強躺了一會兒,無奈的坐起來,捶著酸疼的腿,試探著跟康熙提議道:「還是讓他們送我回去吧,沒得拖累你們的正事。」
衛琳琅並不喜歡胤禛,因為前世的記憶,對胤禛恐懼防備皆有,原來給他做衣服,也是想跟他搞好關係,替胤祀和烏力吉留條後路,如今胤祀成了最後的贏家,衛琳琅對胤禛卻多了一絲愧疚,要不是康熙執意而行,大清恐怕還是胤禛的,也用不著來到這窮山惡水的地反遭罪。
康熙等到離開沙俄才說自己說擔心胤禛,要自己拐道跟著他一起去高麗,衛琳琅也不好意思拒絕同行,心裡卻把康熙埋怨了一通。這個老狐狸恐怕一開始就是要去高麗看胤禛,才會拒絕胤祀派出的人護送的把?
因為拖累了康熙的行程,衛琳琅終於找到了藉口,想要即刻回去,胤祀偽裝的好,可是富察氏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衛琳琅起疑,生怕胤祀跟著胤褆,胤礽他們上戰場。還不等衛琳琅去問,康熙就拖著她離開去高麗。
只是康熙向來固執,衛琳琅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只好不情不願的跟著他一起來了,心裡到底是擔憂胤祀上戰場,衛琳琅一得到機會就立即提出讓人送自己回去,最好是立即飛回到胤祀身邊,守著他,以免他上戰場。
康熙把衛琳琅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把衛琳琅嚇的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見康熙要脫她的鞋,衛琳琅訕訕的道:「怎麼能夠勞動您給我脫鞋呢,我自己來。」
康熙不理,逕直脫了衛琳琅的鞋,動作大了些,把衛琳琅疼的直皺眉,嘴角也溢出了一聲疼呼。康熙動作放的輕緩了一些,衛琳琅潔白的襪子上就透出了點點血跡,康熙看的心裡一抽,自己還好些,衛琳琅從來沒有走過這麼多路,難免會磨破了雙腳。
康熙讓人送來熱水,把衛琳琅的腳連著襪子一起泡進了水裡,小心翼翼的脫下了衛琳琅襪子,露出了一雙磨破了血泡的白皙雙腳出來。在大清遊歷了幾年,衛琳琅有轎子馬車可坐,幾乎就沒有行過遠路,以後的出行也幾乎都是以車代步,從來沒有這麼辛苦過,腳上磨幾個血泡出來,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
康熙心疼不已,見還有幾個血泡沒有破皮。暗衛裡面有專門替衛琳琅挑選的女性和懂醫術的人,康熙宣他們過來,替衛琳琅處理了雙腳,敷上藥包紮了一番才做罷。衛琳琅等人出去,無奈的看著自己包成了粽子一般的雙腳又舊話重提道:「我跟著你們只會拖累你們,還不如讓他們送我回去吧?」
康熙現在根本就不願意離開衛琳琅,可是胤禛那裡還讓他不放心,只好帶著衛琳琅一起。而且帶著衛琳琅,胤祀也不得不顧忌一二,就連弘旺也不會不管衛琳琅,對胤禛的態度一定會改變。所以,在進入高麗以前,康熙並沒有嚴令自己的人隱藏行蹤,也是要告訴胤祀派來跟蹤保護的人,他們的目的地是高麗。
康熙相信,胤祀此時恐怕已經得到了消息,他自己分身乏術,絕對會傳信給弘旺、弘蛟他們,該怎麼做,相信他們也知道。
康熙知道衛琳琅的心思,所以並不理會她的話,淡淡的撇了衛琳琅一眼,先前的擔憂緊張也隱去了,叫人進來吩咐道:「去找一輛牛車什麼的,夫人腳傷了,走不得路。」暗衛個個聰明絕頂,不僅武藝高強,還各有專長,只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的,絕對的打家劫舍,居家旅行必備人員。
他們都是康熙培養的專業人士,只奉康熙為主子,絕對的忠心耿耿,所以很得康熙的信任,跟了康熙和衛琳琅這麼多年,對他們的身體狀況也很是擔憂。一進入高麗境內,見高麗山高水長,道路難行,早就建議康熙以馬代步,只是康熙想要融入百姓中去,多探聽一些有用的消息,才拒絕了他們的提議。暗衛偷偷的瞄了衛琳琅的腳一眼,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衛琳琅聽了康熙的吩咐,知道自己回去的希望是渺茫了,只好任命的捶著酸疼的雙腿,前世的自己上街趕集下地也沒少走路,誰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就成了貴婦人做的,連路都走不得了。
不等衛琳琅喪氣,康熙緊挨著衛琳琅坐下,衛琳琅懶得理他,誰知道康熙隨後的動作把衛琳琅嚇了一跳。康熙把衛琳琅的腿擱到自己的腿上,雙手攥拳,不緊不慢的試探了幾下,給衛琳琅拿捏起來。原本那個懂醫術的暗衛要給衛琳琅按摩的,衛琳琅不慣別人服侍碰觸自己,拒絕了她的提議,沒有想到,康熙會親自動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人家專業人士幫忙呢。
衛琳琅以前給康熙按摩的次數可不少,卻從來也沒有想過康熙會伺候人,這世上數來數去,除了孝莊,順治,和康熙的生母以及皇太后,誰還有資格接受康熙的「服務。」衛琳琅忙抓住康熙的大手,拒絕道:「您也累了,這些事情還是讓底下的人來做吧。」
143.既生瑜何生亮
康熙斜睨了衛琳琅一眼,不懷好意的笑道:「怎麼,我服侍你,你還不滿意?」邊說還在衛琳琅大腿根處撓了一把,曖昧的挑了挑嘴角,讓衛琳琅打了個寒顫,這康熙鬼魂附體了,還做這樣下作的事情?大清可是男尊女卑的國家,除了少數疼愛妻子和怕老婆的,還沒有男人肯做小伏低的替妻子做這種事情,何況高高再上的康熙,他這一輩子,除了那麼有限的幾個人,誰敢讓他服侍?
康熙後來的舉止讓衛琳琅越發誠惶誠恐,這傢伙精力充足,別看老了,雄風不減當年,自己已經是傷患了,別還要承擔康熙的蹂躪。一把抓住康熙的手,衛琳琅掙扎著要把腿從康熙身上挪了下來,不小心碰到腳,疼的呲牙咧嘴的唉吆一聲。康熙拍了衛琳琅一記,瞪眼道:「老實點,我服侍人的機會可不多,除了幾位長輩,你可是第一個,要是不抓住機會享受,以後在後悔可就晚了。」普天下除了孝莊,順治他們,誰還有資格接受康熙的服侍?衛琳琅真是上輩子修的福氣,得到康熙的「孝敬,」還不知道珍惜,令康熙有些不滿。
要不是康熙任性,「挾持」衛琳琅來高麗,衛琳琅幾十歲的人了也不會遭這樣的罪,康熙也不是鐵石心腸,見衛琳琅拒絕底下人的服侍按摩,只好自己動手,替衛琳琅放鬆筋骨。不常鍛煉或者偶爾爬山的人都知道,這從來沒有行過遠路的人,突然走了這麼遠的路,要是不經過適當的按摩,這腿會疼幾天的。
酸疼的腿被康熙一拍,立即把疼痛擴大到全身,衛琳琅心裡暗罵康熙,也不敢再掙扎,任由康熙替自己拿捏,康熙被人服侍久了,手法約莫著也懂一些,武藝醫術都會,對穴位十分熟悉,等掌握了輕重手法力度,就循著經脈穴位不輕不重的揉搓起來。衛琳琅腿上一會兒酸麻,一會兒沉重,一會兒又刺癢的難受,不按還好,越按越難受,疼痛被擴大了一百倍不止,衛琳琅咬著牙承受著所謂的「殊榮,」從頭到腳把康熙問候了個遍,要不是那個按摩的人是康熙,衛琳琅得罪不起,恐怕早就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
康熙的非專業技術到底是卓有成效的,疼痛酸麻過後,衛琳琅的腿就火熱起來,酸脹疼痛感逐漸消失了,衛琳琅舒服的往下滑了滑,讓身體更加便於康熙操作,康熙笑了笑,改變了手勢,不輕不重的拍打著,替衛琳琅放鬆緊張的肌肉,一下一下的倒是很舒緩。衛琳琅心裡腹誹康熙倒是全能人才,什麼東西一上手就會,卻也忍不住身體的勞累,歪在背後靠著的被子上,混混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用過早飯,衛琳琅頭疼的看著底下的人收拾帳篷,皺皺眉頭,兩隻腳躊蹉著不知道要邁哪只腳好,宮廷御藥就是好,才一夜的功夫,腳就不大疼了。只是想到未來一段時間悲慘的生活,衛琳琅不僅腳疼,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難受的了。
前世也不是沒有吃過苦,農村種地農忙時節,風裡來雨裡去的上山砍柴種地,下水撈泥肥田,衛琳琅都幹過,可這輩子才走了點路,就讓她後怕,真是由窮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
康熙見衛琳琅縮頭縮腦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衛琳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瞪了康熙一眼,要不是你,我的腳能磨這些泡嗎?
康熙不理衛琳琅的憤怒,揚手打了個響指,一個暗衛牽了一頭瘦小的毛驢從樹林裡走了出來,毛驢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身上的毛倒都刷洗過,只是明顯一副一樣不良的樣子,看上去又瘦又小,跟衛琳琅看慣了的高頭大馬比起來,簡直就像一條小馬駒一樣,不堪重負。暗衛把韁繩交給康熙,躬身行了一禮,隱在樹林中。
衛琳琅對這神出鬼沒的暗衛早就沒有了稀奇勁,她好奇的是這頭瘦骨嶙嶙的小毛驢能夠駝得動兩個人嗎?暗衛也是,要弄乾脆弄兩頭高頭大馬來,自己勉強可以騎上幾圈,就算是這毛驢背上搭了一床氈子,可是連個馬鞍子都沒有,自己也不敢騎啊。衛琳琅嘆了口氣,任命的上前去接康熙手裡的韁繩,打算給康熙牽韁繩。才一頭小毛驢,擺明瞭是給康熙準備的,輪也輪不到自己啊,沒見都把韁繩交給康熙了。
康熙倒是很好心的問了一句,「怎麼,你會騎毛驢?」
「不會,」衛琳琅順口回答了一句,突然抬頭看向康熙,吃吃的道:「給我準備的?」
「我才不騎這玩意兒。」康熙白了衛琳琅一眼,高麗混亂一片,暗衛們好不容易弄來了一頭小毛驢,趕緊給衛琳琅弄了過來,讓她少受點罪,康熙倒不嫌棄這東西掉價,正好符合他要求低調的做法。
衛琳琅瞬間興奮起來,不用走路剛剛好,也顧不得心痛這頭毛驢看上去只剩下一把骨頭的樣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要是再走一天路,這腳就要殘了。只是:「你怎麼辦?」衛琳琅好心的問了康熙一句,他也老了幾十歲的人了,要是走一天的路,還不得累趴下?
康熙扶衛琳琅上毛驢,解釋道,「我讓他們去找馬車了。」越走越往國都,趕輛馬車也不算是出格,衛琳琅也不客氣了,雙腿緊緊的夾住毛驢的肚子,身子都趴在毛驢背上,雙手抱住毛驢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來。康熙看衛琳琅「全副武裝」的樣子,看著好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衛琳琅扭頭一臉納悶的問道:「這畜生為什麼不走?」衛琳琅心裡哀嚎不已。難道自己沒有騎毛驢的命?
康熙把衛琳琅緊緊抱住毛驢脖子的手白哭,扶著她坐了起來,糾正衛琳琅的姿勢道:「稍微往後坐點,毛驢和馬不一樣,它的負重點稍微靠後,你坐在前面,它跑不動,自然也不動彈了。」
衛琳琅鬧了個大紅臉,訕訕的放鬆身體,往後坐了一點,難怪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張果老倒騎驢,那張果老幾乎就坐在毛驢屁股上,那毛驢還跑的飛快,只是,這連個扶手都沒有,掉下來怎麼辦?衛琳琅糾結了,望著康熙。
康熙自然知道衛琳琅擔憂什麼,安撫道:「你放心的坐著,我牽著它,摔不到你。」
衛琳琅眼皮跳了跳,剛才就沒有抓韁繩,就是怕毛驢不停自己使喚,倒是沒有想到康熙說要給自己牽韁繩。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到底沒敢跟康熙客氣推辭,在康熙的糾正下坐好,心驚膽戰的踢踢踏踏的向前走。
康熙馬騎的好,牽毛驢的技術也不錯,上路凸凹不平,康熙看準路面,儘量挑平坦的地反行走,衛琳琅開始還僵直著身子,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腰彎成了蝦米,隨著毛驢行走的姿勢,也搖擺扭動起來。
有毛驢代步,康熙的腳程快了許多,越進入高麗境內,人心不穩的現象越突出,衛琳琅也不敢開口,康熙跟高麗人說鳥語她又聽不懂,坐在毛驢上雖然不用走路,可是長途旅行就算是躺在火車臥鋪上不用動彈都會感到累,何況還要提放掉下毛驢時刻繃著的神經。晚睡早起的不敢耽誤,一路曉行夜宿也累得人渾身酸痛,衛琳琅被累的很了,也不管是不是坐在毛驢背上,身子一搖一晃的隨著毛驢的節奏扭動,也不擔心掉下來,困的哈欠連天,只想睡覺。衛琳琅睡眼朦朧的昏昏欲睡,正好符合康熙騙人家說衛琳琅是啞婦的情況。
所以高麗人雖然懷疑康熙的口音,還嫌他囉哩吧嗦的問一些尋常人根本不會問的問題,質疑他的身份,卻也同情他年紀老邁,還要照顧患病的老妻,難免變的神經質,囉嗦一些,倒也沒有人起疑他的身份。
康熙問了一路,學了當地人說話的語氣,口音也變了不少,編故事套取同情心的本事也見長,很快的竟然混入了一幫子逃難的高麗人群中。
跟外人同行,衛琳琅更加不能夠開口了,一路上吃飯打尖,坐臥休息也無法由暗衛安排。衛琳琅又裝著啞巴,只好由康熙全權安排打理所需事物,衛琳琅雖然沒有做到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生活瑣事上卻也是由康熙安排的井井有條,照顧的十分周到。
這邊康熙帶著衛琳琅「逍遙」,胤祀那邊急的嘴上起了大燎泡,康熙故意不隱瞞前往高麗的蹤跡,胤祀很快就收到了跟蹤保護康熙和衛琳琅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他無比後悔瞞著衛琳琅自己要上戰場的事情,若是衛琳琅知道自己即將遠征,怎麼也不會被康熙幾句話就給忽悠走了,只是人已經離開,胤祀現在追也來不及,若是大張旗鼓的派人去找,沒準會暴露康熙和衛琳琅的身份。
高麗那邊民心不穩,胤祀可不敢拿康熙和衛琳琅的性命做賭注,他自己又已經跟著胤褆他們領兵出征,上了戰場,無法脫身,只好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的傳回大清,交給弘旺,命他務必協助胤禛,儘快的找到康熙和衛琳琅,負責他們兩人的安全。
康熙帶著衛琳琅去高麗的原因,胤祀一猜就知道,無非是替胤禛撐場面,逼迫胤祀和弘旺全力的幫助胤禛而已。
大清武將見過康熙的不少,卻沒有想過康熙會留發,胤祀也沒有想起來這一茬,弘旺自然也不知道,所以沿途設立了不少檢查站,也無人注意這頭上蓄髮,身穿高麗服裝,一路風塵僕僕,跟普通高麗老人無異的康熙。連康熙都沒有認出來,坐著毛驢的衛琳琅更不消說,她深居後宮,武將不可能認識她。
再說大清的士兵只注意哪些趕著馬車的富貴人家,也無人留意著徒步行走的一對年邁夫妻,誰都不會想到康熙居然會靠著一雙肉腳,進入了高麗。
胤禛自然也接到了消息,一邊擔憂康熙和衛琳琅的安全的同時,心裡也非常的激動,康熙到底是關心自己的,竟然不願萬里,不顧危險,還趕來看自己。自從離開大清以後,胤禛心情低落到低谷,被逼無奈的離開大清,到底是讓他的野心暴露於世人,倒不是說他沒有膽量,敢做不敢當,卻是讓他往常淡薄名利的偽裝一下子撕開了一個口子,完全的顛覆了他往日樹立的形象。
胤禛的人脈本就不多,這下子又偷偷的跑了不少,辦起事情來就越發顯得人手不夠。
好在見利忘義的人不僅大清有,高麗也有不少,自從胤禛暢通無阻的進入高麗皇宮,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就想盡辦法送人送財,欲跟胤禛搞好關係。胤禛一時半會的處在下風,有大清支持,早晚會取得最終勝利,所以那些目光深遠或者是想要巴結大清的官員們寧願背著叛國的名聲,也要跟胤禛搞好關係。
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連國家都可以背叛,胤禛自然也不敢重用,可是不給他們一點蠅頭小利,又怎麼能夠讓他們替自己做事?
胤禛的情況可跟胤禎不同,他好歹還是藉著打倭寇海盜的名義登上的倭國的土地,循序漸進的滲透入倭國政權,胤禛時間緊迫,根本就有時間來個和平演變。儘管名義好聽,始終改不了侵略的事實,高麗百姓也不可能如此便宜的就接受了胤禛的領導,加上弘旺有意拖垮胤禛,對高麗皇族李氏的求救摺子壓而不發,也不做任何表態,事情都是朝著不利於胤禛的情況發展。
在這個節骨眼上,康熙帶著衛琳琅來了,胤禛心裡突然就有了主心骨般,行事力度也加大,一些囂張些的「流竄」「匪類」也下令嚴懲不貸。因為弘時,弘歷年紀小,也沒有真正的帶領過軍隊,胤禛也沒有合適的人領導指揮軍隊,所以,還是大清原班人馬帶領著自己的隊伍,他們原本是對胤禛有所不滿的,對胤禛的命令也陽奉陰違,拖延貽誤,如今接到弘旺的密令,知道康熙來了,怎麼再敢違抗胤禛的命令?
一時間高麗風聲鵲起,高麗皇族苦苦等候弘旺的申斥摺子也不到,胤禛反而有了神助般的大動刀兵起來,李氏為了保住血脈,只好隱而不發,發表聲明,願意接受胤禛的領導。胤禛略略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如今騎虎難下,他不得不接手這個爛攤子。
康熙就是在這個時候跟胤禛見面,兩父子見面,幾乎都認不出來對方了,胤禛痛苦流涕之後,自然對康熙的髮型做了一番驚訝之態,康熙對瘦骨嶙峋的胤禛也是心疼不已,好在衛琳琅和弘時弘曆插科打諢,兩父子才沒有當眾表演一齣抱頭痛哭的趕人戲碼。
等盤著腿做到低矮的座位上,胤禛帶著兩個兒子重新給康熙和衛琳琅行了大禮,康熙忍不住好奇心,問胤禛道:「你為何會選擇高麗?」滿人入關以前,也是隨地而居,沒有什麼床鋪凳子一說,入關後就逐漸融入漢人生活習慣,康熙猛的還要席地而坐,心裡還是彆扭萬分的。高麗有什麼好,處處都落後,胤禛為何對他青睞有加,康熙心中不解,終於問出了口。
胤禛雙眼低垂,心中後悔莫名,若是實力足夠,他也不想要高麗,高麗彈丸之地,怎麼能夠跟大清想比?「弘時,弘歷年幼,兒子手下又沒有得力的人,恐怕遠了身邊的人會無所顧忌,生出事端,不敢選更遠的國家。」在高麗,底下的人好歹還顧忌著大清的親人,不敢有所動作,要是離的更遠,胤禛對底下人家屬的控制鞭長莫及,那些不想跟著他的人恐怕早就跑的一乾二淨,他們父子三人空有天大的志願,也不能夠有任何作為。
康熙嘆了一口氣,胤禛原來一直是以孤臣的面目示人,真正有事的時候,竟然無人可用?「你知道了我為何選擇胤祀了吧?」大清已經處在一個繁榮發展,多民族融合的階段,需要一個圓滑包容的君主來領導他走向跟加繁容昌盛的明天。胤禛性格太冷,還有些偏激,以往辦案的時候,從來都釘是釘鉚是鉚,得罪人不少,光憑這一點,康熙都不會選擇他。
「兒子明白。」胤禛也知道若是沒有胤祀,皇位非他莫屬,除開沒有心思和被康熙圈禁的老大,老二,剩下的那些些兄弟,只有老十四有些能力突出些,可是他從小被德妃慣得驕橫跋扈,不比胤礽差多少,底下的大臣們多少對他有些忌憚,若是真的可以選著,寧願選自己也不會選他。
別看他如今在倭國混的風生水起,那是他有大清做依仗,還有他岳父,舅兄等人點撥與他,才會收斂些性子。自己比他沉穩,辦事從來沒有出過任何錯處,就算是底下的人對他的雷霆手段有所不滿,那也是那些犯過錯誤的貪官污吏,一些個清吏廉官,對胤禛還是讚譽有加的。只要有康熙的旨意,自己即位他們也不敢有任何反對。正位的皇帝和皇子差別很大,那時候在做些懷柔政策,勉勵人心,相信底下的肱骨大臣很快就會效忠與他,所以胤禛一點都不擔心人手問題。
康熙看出來了胤禛心裡的不服,有心在勸說兩句,到底是長嘆一聲,住了口:「我們來高麗的事情,你壓著些,我不想鬧的人盡皆知。」入侵就是入侵,高麗明著並沒有犯謀逆大罪,胤禛公然帶兵入駐,世人如何看待與他,高麗百姓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接受他的領導?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康熙不能夠眼看著胤禛陷入泥潭,雖然不明著支援與他,至少這個姿態都能夠令他受惠,弘旺絕對不敢置自己和衛琳琅的性命於不顧,任由高麗繼續混亂下去,康熙示意胤禛退下去,自己能夠幫助他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有這些就足夠了。弘旺倒是知道康熙衛琳琅行蹤保密的重要性,派人大張旗鼓的給胤禛送來糧草,順便接康熙回國,隊伍還沒有走到高麗,高麗百姓就老實了下來,大清態度鮮明,人家是要支持自己家人的,他們個並不個,還做那些無謂的犧牲做什麼?
高麗百姓沉默了幾天,開始無奈的接受事實,其實誰當國王和皇帝都沒有什麼,他們只要的是能夠讓自己一家人過好日子而已。
弘旺怕康熙和衛琳琅不肯走,派來的專吏是弘蛟,「瑪姆,」弘蛟一見衛琳琅,興奮的撲到了衛琳琅懷裡,他跟弘旺自小跟在衛琳琅身邊,弘旺老成持重,只有他在衛琳琅身邊撒嬌賣乖。
「唉吆,都多大了,還這麼毛糙,」衛琳琅派了弘蛟一記,站穩身形,抱著弘蛟輕輕的拍打起來,她知道胤禛這個時候不見得待見自己,自從來了之後就託病休息。皇宮裡沒有秘密,衛琳琅和康熙這麼兩個大活人自然也瞞不住行蹤,雖然不大明白他們的身份,但是見到胤禛對康熙和衛琳琅尊敬有加,那些聞到味道的高麗女人就開始在衛琳琅面前獻慇勤,衛琳琅如何能夠插手胤禛的後院,她又不明白這些女人中心思如何,好在康熙帶來的暗衛足夠,把他們擋在了院外,才得以清淨,不過這樣也導致了衛琳琅出不得門,被圈禁在小小的院子裡,如今正悶的要死,乍一見到弘蛟,心裡的高興和不安也不言而喻。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3 AM
144.疑似穿越女
弘蛟的到來,引發了新一輪的爭寵大賽,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高麗女子也有容貌出眾的,先前高麗皇室動盪,逃亡了一部分,也有些心大或者沒有地方可去的,還留在宮裡。在胤禛他們到來後,又有一些人家把女兒和姐妹們送了過來,姿色靚麗的也有不少,畢竟,花一般的女孩子們,只要不是醜陋,大多都可以稱得上青春可愛。
然而,見多了美女的弘蛟卻不以為然,至少,這些個女人看上去連衛琳琅一半姿色都沒有。
“王爺吉祥,”又一個女子等在前面,款款動人的給弘蛟行禮,還是大清的蹲安禮,也不知道她是從誰那裡學來的,不倫不類的看上去如同木偶一般,可她自己還以為很標準大方,居然還揚起了小臉,拋了一個楚楚動人的眼神給弘蛟。
“撲哧,”弘蛟實在是忍不住,這些女人都瘋了,怎麼都沖他來了?弘蛟嫌惡的看了一樣攔路的女人,抬步繞開她,連一個吝嗇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可是來接康熙和衛琳琅的,那裡有心思跟這些個女人們糾纏,再說,據弘蛟所知,胤禛對皇宮管理很嚴格,除了規定時間,等閒人不得胡亂走動,一是防備有人居心不良,刺探宮闈,探聽自己和兒子們的行跡:二是胤禛本性使然,他並不喜歡人無事生非,說是非都是閒極無聊的人深出來的,只要是他手下的人不論男女,都是一人頂幾個人使喚,根本就沒有什麼閒工夫出來晃悠。
何況,這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樣子,擺明瞭就是在這裡等著他。誰給她的膽子?
弘蛟嘴角露出了然的譏笑,這裡除了胤禛可以做主,還有他的兩個兒子稱王稱霸,弘時大概不會無聊至此,那麼剩下的那個不言而喻了。
皇孫們讀書跟胤祀他們當初一樣,並不按照年紀大小分班,都是一個屋子,混雜著坐在一起,弘蛟讀書早,跟弘時多處了幾年,對他的性格還算清楚。弘曆自小仗著養在烏拉那拉氏身邊,看弘時就不順眼,弘蛟甚至還無意中受到過他們兄弟之間明爭暗鬥的牽連,無非就是那些爭風吃醋中見不得人的小手段,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細分壓到東風。
剛巧弘蛟倒楣的那次,偏偏是弘曆上次失勢,報復弘時,讓弘蛟給“趕上”了,弘曆當時不僅不認錯,反而還怪罪弘蛟耽誤了他報仇,兩兄弟一言不合,當時就吵了起來。弘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多了,一時嘴上沒有把門的,罵弘蛟是辛者庫賤婢生的下賤秧子,弘蛟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羞辱他,何況還牽涉到衛琳琅,弘蛟當時就氣急敗壞的跟弘曆廝打在一起。
弘時當時顧忌兄弟名份,不得不上前勸阻。他也不是個省心的,邊拉架邊替弘曆增光添彩,最後都被記在了弘蛟的名下,弘蛟比弘曆小那麼一點,從小也因為沒有人嚴格要求,武學課上也是混的比學的多,打架自然不如弘曆利索,吃了大虧,要不是弘時拉偏架,還不知道要被弘曆揍成什麼樣子,這也是弘旺當時被康熙派了任務不再上書房,要不然也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
雖然最後都被康熙訓斥責罰過,弘曆和弘蛟也握手言和,表面上親密如前,實際上他們二人從此也就結下了梁子,互為仇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弘蛟從此就跟弘時走的近了些。
康熙來到高麗,除了胤禛,連弘時和弘曆都不見,等弘蛟一到,卻沒有限令。弘曆每天看著弘蛟趾高氣揚的去給康熙和衛琳琅請安,就恨不能夠把弘蛟生吞活剝了,要不是他的阿瑪,自己如今也是大清的皇帝了,如何能夠在這偏僻的地反受苦?
弘曆把自己的不如意都怪罪到弘蛟及胤祀身上,完全把自己的錯都推給了別人。
據弘蛟所知,胤禛會選擇高麗,不乏弘曆的躥搓和鼓動,胤禛如今被高麗局勢攪合的焦頭爛額,弘曆除了安撫民眾之外,還跟高麗人充分的“交流”著感情。
弘曆的原配妻子是胤禛為了再次跟烏拉那拉氏加強聯繫特意跟康熙求的四福晉娘家侄女,小烏拉那拉氏自小聰明美麗,才藝雙絕,自十歲以後,名聲就漸漸的顯現出來,是當時的大清第一美女。烏拉那拉氏也頗為自負,請來從宮裡出來榮養的嬤嬤專門教導小烏拉那拉氏,擺明瞭是要嫁給皇家的,小烏拉那拉氏從小就跟姐妹們不同的待遇,連兄弟們都得讓她一頭。等到聲名遠播的時候,連父母在她面前說話都不敢大小聲,久而久之,就被慣的唯我獨尊,性格如爆碳一般,一點就著,眼裡還容不得半點沙子,絕不肯給弘曆納妾,連鈕祜祿氏先前賜給弘曆的兩個通房丫頭都給攆了出去。
鈕祜祿氏不敢得罪烏拉那拉氏,在胤禛面前哭訴了一回,還被胤禛責備其帶壞了弘曆,沒看見現在的王公之家,嫡妻沒有進門之前,沒有人給自己家裡的兒郎們安排通房丫頭的嗎?不就是怕妾室占了先機,造成將來嫡庶不分,內帷混亂,寵妾滅妻等失去體統之事。
鈕祜祿氏至此連提都不敢提,暗暗的卻把小烏拉那拉氏恨了個半死,胤禛雖然對她不冷不熱,卻也沒有教訓過她,那裡想到,正經婆婆如今連兒媳都不能夠管教,還要看她的臉上過日子。
小烏拉那拉氏身為皇孫嫡福晉,自然是比胤禛的側室高貴許多,見了鈕祜祿氏根本就不用行大禮,也因她是高門嫡女自小高傲慣了,對出生不顯身為側室的鈕祜祿氏根本就看不上眼。鈕祜祿氏又屢次仗著弘曆生母的身份,給她挑事,讓小烏拉那拉氏氣餓牙癢癢,要不是鈕祜祿氏是弘曆的親生額娘,小烏拉那拉氏會理她才怪。
被兒媳怠慢,鈕祜祿氏自然會找兒子訴苦,弘曆原本也對鈕祜祿氏保證,一定要小烏拉那拉氏做低服小的給鈕祜祿氏陪不是,誰知道等站到了小烏拉那拉氏面前,只看到她或嗔或怒的臉,弘曆就把對鈕祜祿氏的保證拋到了九霄雲外。
弘曆倒不是忘記了生母的囑託,小烏拉那拉氏身份特殊,是烏拉那拉氏的內侄女,胤禛為了彌補烏拉那拉氏喪子,才把弘曆抱到烏拉那拉氏身邊教養,弘曆也因此難免跟烏拉那拉氏娘家女兒親近幾分,從小青梅竹馬的情分不薄,自然不會只為了母親的幾句抱怨,就責難新婚妻子。
何況,胤禛在給弘曆求賜婚之前,曾經告誡過弘曆要好好的親近烏拉那拉氏家族,絕對不要重蹈自己的複測,否則後果自負。
小烏拉那拉氏從小就對弘曆有意,處處留意他的行蹤,對他多情的性子也很清楚,後來如願以償的做了弘曆的嫡福晉,自然是嚴防死守的把緊了弘曆的褲腰帶,生怕他偷吃。
這可是苦了弘曆了。兩個善解人意的通房丫頭被轟走,他沒敢肯一聲,反而被胤禛訓斥了一通,說他耽誤女色,不物正事。弘曆敢怒不敢言,只好實行躲避政策,剛好胤祀提出借兵,胤禛找他們哥仨商量,弘曆眼睛一亮,根本就沒有想過為何胤祀那麼多的兄弟,只有胤褆和胤礽和自己的阿瑪才得到或提出借兵。
他腦袋裡急速飛轉著,思考著最佳的去處,弘曆不喜歡高鼻子綠眼睛,紅頭髮的外國女人,跟那話本裡的小鬼一樣,想起來都有些滲人的慌,聽說高麗盛產美女,弘曆就極力躥搓胤禛北山,剛好胤禛也擔心自己人手不住,也怕走的遠了,他手下的人生了二心,越發的沒有了依仗不得已才選擇了高麗。
弘蛟倒是不知道弘曆心裡只是因為想要躲避小烏拉那拉氏才堅持要跟胤禛一起隨軍,還惹得鈕祜祿氏在胤禛面前跪求了一場,惹得胤禛大罵了鈕祜祿氏“婦人之仁”。也怪不得鈕祜祿氏,弘晝只比弘曆小兩個月,憑什麼他就可以留下接受胤禛的爵位,弘曆卻要跟著胤禛出生入死,萬一有了什麼不測,她後半輩子指望誰?
鈕祜祿氏先前倒也欣喜胤禛將來能夠面南稱帝,自己好歹也可以撈個貴妃當當,後來她的人偷聽到耿氏跟弘晝的談話,才知道胤禛的高麗之行禍福難測,弘曆跟著胤禛,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鈕祜祿氏先前的興奮突然就變成了恐懼,沒有兒子的烏拉那拉氏可是擺在那裡,雖然看上去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但是她心底的落寞,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鈕祜祿氏可不想成為下一個烏拉那拉氏,所以才不顧一切的跟胤禛跪求,得到了心情不好的胤禛一記窩心腳。
弘曆自從來到高麗,胤禛事忙無暇管他們兄弟二人,他們被人服侍管了,對那些個別有用心的宮女們也不拒絕,胤禛又忙於事物,那裡有時間管他的房裡事?弘時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胤禛,弘曆沒有了小烏拉那拉氏的管束,如脫韁的野馬般,欲罷不能,因為弘時每天要忙胤禛交代下來的公務,在皇宮裡待的時間有限,就寢的時候也拒絕宮女們的服侍,還要自己帶來的貼身太監伺候。那些宮女們在弘時這裡找不到突破口,自然都把目光轉向了弘曆,一時間弘曆的院子就如同百花園一般,各色美女爭相開放。
自從弘蛟一來,弘曆的院子就日漸蕭條,連往常替弘曆暖床的侍妾都開始變相的從弘曆這裡打聽弘蛟的身份,好似還有更上一層樓的心,讓弘曆心裡憤恨不已。在大清鬥不過你,就不信在高麗還讓你占了上風,你不是自認為風流倜儻嗎,就讓被爺玩膩了的女人去伺候你好了。
因此才有了剛才的一幕。弘蛟雖然還沒有嫡福晉,可也不是什麼潔身自好之人,當然他不會招惹那些良家婦女,但是青樓裡的雛妓還是被他禍害了幾個,說不上閱女無數,倒也知道如何分辨女人的清白好歹,打眼一掃,就知道這個女人並非完璧,略微的猜了一下,就知道是弘曆的手腳。
且不管他是打算栽贓他淫亂後宮,還是跟兄弟的女人有私,或是僅僅是讓他噁心一下,弘蛟也懶得跟他計較,弘曆不怕自己的帽子變色,自己還擔心自己的眼睛長針眼呢。
“今天又有什麼好事,快來給瑪姆講一講,”衛琳琅一見弘蛟笑眯眯的進來,心情就好的不得了,被關在這四角天空下,悶的身上都要長毛了,還好弘蛟過來,每天都有那說不完的笑話講給衛琳琅聽,解去她的憂愁,以至於連康熙都吃醋不已。
弘蛟先恭敬的給康熙和衛琳琅請了安,才順著衛琳琅的意思,挨著她緊緊坐下,康熙瞪了衛琳琅一眼;“你就慣吧,有你哭的時候。”雖然語氣不善,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弘蛟的頑劣性子讓康熙頭疼,弘蛟慣於撒嬌打諢,每每把盛怒的康熙弄的沒有半點脾氣。
衛琳琅不服氣的瞪了康熙一眼,“我這麼乖巧的孫子還不許我慣著?他要是敢跟那些人一樣,我早就把他打了出去,還用得著你說?”事關乖巧的小孫子,衛琳琅不甘示弱的反抗了回去,康熙越老,對衛琳琅越寵溺,衛琳琅的脾氣不知不覺間都被慣的無法無天了,加上這些天被這裡的人攪纏的也憋了一肚子火,衛琳琅對康熙更是不客氣。
康熙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再搭理衛琳琅,捧起了一本書自己看起來,實際上去支愣起耳朵,聽衛琳琅和弘蛟扯閒篇。
弘蛟看慣了衛琳琅跟康熙鬥嘴,根本就不插言,好似兩人爭論的人根本就跟自己無關,只低著頭數時間,看這一次誰先認輸,能夠持續多久?只是康熙這次偃旗息鼓的太快了些,可見是心情不好,正好可以再拱把火,快快的把他們哄回大清,以免回頭大哥見到自己,黑眉冷眼的,看著都讓人生厭。
弘蛟在心裡計較一刻,康熙和衛琳琅也鬥完了嘴,衛琳琅見康熙啞了火,自己心情也越發好了起來,抱著身邊的弘蛟就心肝寶貝的揉搓一通,弘蛟臉紅了一下,又恢復了常態,也是他從小被衛琳琅“蹂躪”慣了,已經免疫了。
祖孫倆個扯了一氣,衛琳琅突然問道:“你老大不小的了,可有看上的姑娘,等這一次回去,瑪姆給你主婚,”衛琳琅活了兩輩子,自己連一個婚禮都沒有,以前是身不由己,連兒子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弘旺成親的時候也不方便,好在弘蛟眼看著就大了,衛琳琅也有了地位和自由,親自參加和主持孫子的婚事,也不算是大事吧?衛琳琅邊說邊看向康熙,眼裡滿是渴望。
康熙好似額頭上長了眼睛一般,抬頭好整以暇的睨了衛琳琅一眼,又低頭看書,衛琳琅討了個沒趣,自顧自的對弘蛟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你趕緊找個姑娘成親,瑪姆給你證婚。”衛琳琅的倔脾氣又上來了,根本就忘記了以前康熙要給弘旺栓婚的時候,她還說什麼順其自然。
弘蛟聽到衛琳琅問他的可有心愛的姑娘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常態,衛琳琅只顧跟康熙大眼瞪小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弘蛟的情緒變化,等衛琳琅又一次重新督促一遍的時候,弘蛟鼓足了勇氣,跟衛琳琅諾諾道:“孫兒倒是看中了一個姑娘,只是她的身份太低,恐怕皇兄不願意,所以,一直不敢說。”自從弘旺上位,胤祀離開大清後,弘蛟就如同脫韁的野馬,無人能夠管束得了他了,弘旺要看他一眼,還要特別下旨,派人去請他進宮,誰讓弘蛟狡辯,說什麼中宮已定,自己一個未婚男子不好獨自住在皇宮,跟兄長的女人共處,非要在康熙以前賜給胤祀的八貝勒府,胤祀的潛邸居住。
弘旺要給弘蛟修王爺府,弘蛟不要,只說要阿瑪的老宅子,弘旺無法,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弘旺心裡跟明鏡似的,弘蛟這是躲著自己,好在宮外玩兒個痛快,好在弘蛟雖然淘氣,卻也從來懂得分寸,不會仗著皇弟的身份,惹事生非,弘旺事情也瞞,只好放他在外面瘋野。
弘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所說的那位心儀的姑娘。
衛琳琅一聽到弘蛟說有喜歡的姑娘,忙好奇的問:“哦,你怎麼認識的,漂亮嗎?”連康熙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好奇弘蛟會相中什麼樣的姑娘,他一向自詡甚高,什麼樣的姑娘能夠入他的眼?
弘蛟頭一次跟人說這個姑娘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竟然面紅耳赤,讓衛琳琅大開眼界,急忙又催問了一遍,弘蛟才鼓足了勇氣道;“在窯子裡認識的,我跟她差點打了一架。”說完這些,弘蛟緊張的看著康熙。其實弘蛟說的心上人根本就不知道弘蛟的心意,那個姑娘身份太低,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還是有賴於康熙當初的改革,允許賤民改籍,她們家才得以擺脫奴才的身份,自己家裡也開始行商,漸漸的竟然也掙得了一份家私不小的資產,弘蛟當初逛的那個妓院就是她家裡開的。
弘蛟小時候曾經聽過衛琳琅給他哼歌,誰知道那次在妓院裡也聽到有人唱那些歌,驚人的巧合,幾乎一字不差,連音律都一樣,弘蛟找人一問,人家說那是她們專門請的一個寫歌的人給寫的,絕對是首創。弘蛟一時迷了心竅,非要見見寫歌的人,他倒不是追究那人的剽竊行為,只是想恐怕那人是曾經伺候過自己或衛琳琅的人也說不準,以前不知道倒也罷了,知道了,如何能夠讓她流落到這種地方?
誰知道最後來了一個小姑娘,堅決否定自己剽竊他人作品,還指責弘蛟污蔑潑人髒水,定是什麼對頭派來攪事的人,兩人差點打了起來,――那姑娘居然用一種看似不起眼,實則招招皆能制服人的手法把弘蛟打的落花流水。
至此後弘蛟就對那姑娘上了心,誰知道越觀察弘蛟越癡迷,這個女孩看上去文文弱弱,卻也是一個狠角色,她家裡的生意大多都是靠她打點,一個女孩子,居然堅持要家裡開妓院,說什麼既然來到這世上一回,不進妓院簡直是白走一趟,既然不能夠逛別人的,就自己開一家好了。
小姑娘行事潑辣,說話瘋瘋癲癲,卻引得弘蛟癡迷,弘蛟倒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在心中暗戀與她,從來都沒有提自己的心思,自己的身份更是隱瞞的緊緊的,在她面前也是一副潑皮無賴樣子,哪裡有什麼一國王爺的貴重模樣。
弘蛟知道,自己跟她的身份相差萬里,所以根本就沒有跟弘旺提過此事,也不想委屈她做妾,只想著遠遠的看著她,要是有可能就相助一把,也算是讓自己心裡舒服一些。衛琳琅這次問起來,讓弘蛟心裡存在了一絲僥倖的心理,世上只有皇瑪姆最心軟,或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會破格答應此事,要是能就此達成心願,也好解了自己夜半無人時的相思之苦。
弘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或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說完之後就眼巴巴的看著康熙,雖然衛琳琅心軟,弘蛟卻知道最終的決定權卻在康熙手裡,若是康熙不答應,衛琳琅也做不得主。
145.回大清
衛琳琅倒還沒有如何,她只是興奮弘蛟跟姑娘在妓院裡認識,傳說中的穿越男女主的傳統相見模式,怎麼自己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衛琳琅還要再接再厲的問一些詳情,證實自己的猜測,可別是又一個穿越妹子,記得有些書上的穿越人士自認頗高,不是什麼種馬人生,就是非要主宰天下,雖然是個女孩子,也難保心高萬丈,志比天高――萬一弘蛟在認識這麼無風卷起三尺了的一個主兒,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可就多了。
衛琳琅即好奇弘蛟的意中人的人品,又擔心自己心中猜測變成了現實,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詢問,正在組織語言,就聽那邊康熙被茶水嗆的咳嗽了起來,衛琳琅白眼一翻,你不去好好的看書,喝什麼茶?喝茶就好好的喝,又沒有人跟你搶,犯得著喝那麼快麼?
康熙高一聲低一聲的咳的難受,衛琳琅只好爬過去替他拍撫後背,弘蛟者老老實實的跪在康熙面前,一副知錯認罰的表現,臉上也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瞬間就失了魂魄般,衛琳琅看了疼的心都要碎了。
弘蛟知道自己該死心了,大清如今雖然一日千里,包容萬象,卻也不能夠容忍皇子皇孫娶平民為妃,更何況還是一個開妓院的老飽子。
衛琳琅看著不忍,拍撫康熙的手上也下了些力氣,暗示康熙答應,至少先不要呵斥弘蛟,這孩子從小頑皮,對女色也不上心,胤祀這次回來也說要給他敲定福晉人選,只是他千般祈求,萬般耍賴,才求得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胤祀也怕他胡鬧,雖然答應他自己相看福晉,卻交代說必要弘旺答應才可。
大清適婚男女青年不少,光京城裡都有許多自認為家世匹配的名門望族也都留著自己家閨女不嫁人,那些心比天高的貴女格格們也望穿秋水的等著弘蛟早日開竅。胤祀除了皇后,那一側一妾根本就是擺設,弘旺雖然被康熙勉強塞了一個側福晉,也是在太子妃有了兩個嫡子之後才臨幸與她,那側妃盼眼睛都盼直了,好不容易弘旺肯進她房裡,自然百般奉承,好在她命裡該有,生育了一個格格之後,就被弘旺賜了絕育藥,斷了做太后的美夢。弘旺對她如此絕情,卻也把她提了妃位補償與她,對自己的長女也愛若明珠,珍視程度不亞于自己的長子次之。
由此,那些想把女兒塞進皇家的就此絕了這個心思,皇室重嫡出,就算是勉強塞進了皇室,生下個阿哥出來,也不過是個陪襯,對大位想也不要想。
那些做著黃粱美夢的又把眼光轉向了弘蛟,他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嫡妻,雖然風流了些,可人家那是有本錢不是?
要知道弘蛟的相貌不大隨父母,有些隔代遺傳,面貌有些像衛琳琅,可那天生的貴氣卻來自康熙,舉手投足自己都流露出一種天然的貴氣。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見到他無一不臉紅心跳的,要不是弘蛟自小頑皮,養成了一副嬉笑的模樣,板起臉來真的是無人敢直視於他。
不論是身份還是相貌,弘蛟都是大清第一結婚物件,像弘蛟這樣條件的還真沒有,光憑他現成的鐵帽子王爵,就成了豪門大戶最佳的乘龍快婿人選。何況還有許多自命清高的風塵女子及眼高手低的小門小戶丫頭,見弘蛟風流倜儻,想著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美夢,就算是不能夠有那尊貴的身份地位,被弘蛟贖身,做個貴妾也比耗在窯子裡要強啊。
弘蛟雖然胡鬧,倒也重情重義,他看中又臨幸過的雛妓最後都被他贖身,獲得了自由,雖然他不肯納娶這些女子,可她們憑著自己的樣貌和才藝,也能嫁一個好人家。這些女子心存僥倖,找各種機會跟弘蛟親近,弘蛟倒不是什麼來者不拒,心情好時也會跟人“周旋”一番,徒留下一段相思公案。
弘旺為此也訓斥過弘蛟多回,可是弘蛟聽過就忘,根本就不把弘旺的話當回事,人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久而久之,弘旺也懶得搭理他了。
從來自命風流的弘蛟如今好不容易對一個女子用了感情,要是被拒絕了,還不起反效果?衛琳琅可是記得什麼愛新覺羅家出情種的傳說,順治的傳奇故事可是親耳聽見,連千古一帝的康熙都有這個苗子,衛琳琅可是不敢大意,萬一弘蛟就此頹廢了怎麼辦?
康熙倒不是著急要拒絕訓斥弘蛟,他只是掩飾自己偷聽衛琳琅跟弘蛟的話,掩飾的端起了茶杯,剛好聽到弘蛟說跟姑娘是在妓院裡認識的話,一時驚詫莫名,被茶水給搶著了而已。康熙咳嗽平緩了些,揮揮手示意衛琳琅停止,衛琳琅手下頗重,有謀殺親夫的嫌疑,再讓她拍一會兒,康熙不被嗆死,也被震死了。
衛琳琅住了手,忙追問弘蛟認識姑娘的全過程。弘蛟本來不想說,一切到此為止了,康熙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弘蛟老老實實的低著頭,把前因後果都交代的一乾二淨,末了還強調自己只是單戀,人家姑娘根本就不知道,把衛琳琅氣的大罵弘蛟沒出息,連一個姑娘都搞不定。
康熙身子後仰,悄悄的舒緩了一下,早知道弘蛟性子桀驁不馴,卻沒有想到已經成了這個地步。皇親國戚逛窯子,倌館的不少,可是人家大多都隱藏行跡,生怕人知道,而弘蛟倒好,還在裡面大打出手,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要是那個女孩子真是白紙一張,就不會慫恿家裡開妓館,雖然來銀子快,但卻沒有好名聲,定會連累家族裡的男子女兒將來都不好婚娶,何況,聽弘蛟的口氣,她自己還是一個姑娘家,就算不為別人考慮,她也得顧忌自己的將來,除非,她打定主意就不想嫁人了。
可是看這女孩子手段頗足,至少可以挑起一家子人的生計,她會是一個單純的嗎?
弘蛟說自己每次出去都微服便裝,從來沒有洩露過她身份,可自小生長在皇室的弘蛟,那渾身的威嚴和尊貴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即使他在裝痞耍賴,舉手投足間也有會露出端倪,有心人稍微查探一下,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個女孩子既然迎來送往的見識過不少人,康熙不信,她連弘蛟的身份都看不出來?弘蛟如今對她癡迷如此,絕對不會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至少,那個女孩子也若即若離的勾引他,引魚入甕,而弘蛟傻傻的上了人家的當還幫著她隱瞞。
康熙可不是深陷其中的弘蛟,稍一聯想就知道其中的紕漏,他看了看一臉懊悔的弘蛟,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個女孩子還跟弘蛟交往,其心意顯而易見,只是弘蛟自己用情頗深,沒有察覺罷了。
康熙不可能讓人把自己的孫子當猴耍,又問了幾句弘蛟跟那姑娘平日相處時候的情況,心裡晦暗莫名,也不知道是弘蛟傻還是那丫頭善於偽裝,弘蛟居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衛琳琅見康熙問的詳細,忙用眼神詢問,康熙點點頭又搖頭,把衛琳琅鬱悶的恨不能夠是康熙肚子裡的蛔蟲。
等弘蛟走後,衛琳琅問康熙道:“你覺得那姑娘不妥?”衛琳琅自己也從弘蛟的話裡聽出了一些端倪,那姑娘絕對是穿越來的,不說別的,光那妓館的經營理念,跟前世某些公司的經營狀況相似,姑娘們不用賣身簽契約,接待客人的銀錢按照所收銀錢比例“提成”。衛琳琅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詞語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子,心裡瞬間就沸騰起來,等看康熙慎重的表情後,也漸漸的回過味來,穿越人士固然好,老鄉固然親切,可是這個姑娘的性子光聽弘蛟的口述就知道,性子是個跳脫的,不一定適合弘蛟。
衛琳琅先前說的可以替弘蛟主婚,頂多也是在他婚事敲定之後的事情,具體的弘蛟的結婚物件,不用瞎想,自己絕對沒有參考權。衛琳琅嘆了一口氣,等康熙審問完弘蛟,才問出這話來。
康熙看了衛琳琅一眼,沒有回答衛琳琅的話,顧左右而言他:“高麗沒有什麼好玩兒的,咱們明天就回去吧。”康熙隨即叫人來去通知胤禛,衛琳琅一聽越發的緊張了,急忙追問道;“你發現了什麼?”昨天衛琳琅還抱怨說被關的難受,康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還沒有說要走的話,今天剛聽完弘蛟的話就急忙要回去,定是他說的事情有什麼不妥,衛琳琅暗自埋怨自己白長了一雙耳朵,居然什麼也聽不出來。
康熙一擺手,“無事,你不是嫌悶嗎?怎麼,不捨得走了嗎?”
胤禛雖然不舍,可也無可奈何,只好一路依依不捨的送走了康熙,康熙臨去前語重心長的對胤禛道:“昨夜的話你可記牢了,朕不想你百年之後連個供奉的人都沒有。”昨天胤禛來了之後,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語氣十分誠懇的挽留康熙和衛琳琅,康熙謝絕了胤禛的好意,見胤禛面有戚色,於心不忍,單獨跟胤禛談了一宿,至於說了什麼,只有他們二人自己知道。
弘蛟把糧草交給胤禛也就沒有什麼事了,又很快的接到了康熙和衛琳琅,也多少消減了一些他心裡的鬱悶。弘蛟也不是個傻的,見康熙一臉鄭重的查問自己跟那個姑娘相處的點點滴滴,多少也覺得自己行事有些不妥,若是這是弘旺問他,或許弘蛟會一臉不以為然的拋之腦後,可是,換成了康熙的話?弘蛟前後仔細的回想了一回,心裡多少也有了些懷疑,她真的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嗎?
衛琳琅從康熙嘴裡探不出話,又不敢給弘蛟太大的壓力,見康熙不復往常的輕鬆,臉上多少透出一絲鄭重來,不禁也收了玩樂的心思,專心伺候起康熙和弘蛟來。
三人心思各異,一路相安無事的回到了大清。
康熙不肯回紫禁城居住,只讓弘旺把暢春園收拾出來,自己和衛琳琅兩人搬了過去。知道康熙回來,一些老舊新臣都來請安,康熙選擇性的見了幾位,把他們激動的老淚縱橫。
衛琳琅身為太皇太后自然也接了不少請安的帖子,可惜衛琳琅習慣了清淨,一慨免了,省了不少是非。
只是誰都可以不見,弘旺必是要來請安的,頭一天見的時候還好,第二天就見弘旺身後的辮子沒了,弘旺還專門讓人準備了剃髮的工具,來求衛琳琅給他理髮。衛琳琅正好要找弘旺解惑,忙不迭的把服侍的人都趕了出去,祖孫兩個就弘蛟的問題做了一次深刻的談話,衛琳琅才明白康熙心裡擔憂的是什麼。
“她說你阿瑪不是正統?質疑你阿瑪的皇位來路不正?”衛琳琅心裡一驚,這個穿越女果然不安份,連這種話都敢說?康熙當時為了逼迫胤祀上位,胤祀不肯,兩父子你躲我藏的弄了多大的陣仗,她怎麼會不知道?衛琳琅記得聽弘蛟話裡的語氣,這丫頭大概是半路出家,跟自己一樣,占了人家的身體。只是按她出頭做生意的時間來推算看,她來了也有了幾年了啊,沒理由不知道此大清非彼大清,還敢如此出口狂言?衛琳琅想了一遍,記得弘蛟跟康熙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身邊啊,不記得弘蛟說過類似的話呀?“她什麼時候說的?”
“這恐怕是她無意中說漏的,要不是我的人顯了身份,還探不出來這句話呢?”弘旺解釋道:“弘蛟做事荒唐,他身邊有我安排的人,”弘旺說著小心翼翼的看向衛琳琅,生怕她誤會自己監視弘蛟,見衛琳琅一臉慎重的看著自己,等自己的下文,弘旺心裡鬆了一口氣,衛琳琅心裡坦蕩,並沒有想這些,要是換了康熙,可能就會多想了。
“我知道了弘蛟對那姑娘不同後就派人秘密的調查了她,”弘旺小心翼翼的措辭道:“她其實是個少有的聰明人,短短幾個月就利用家裡僅有的一點銀錢賺了不少銀子,若不然,他們家裡贖籍的銀子都未必有。”弘旺雖然發現了那姑娘的一些不妥之處,卻也不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畢竟弘蛟喜歡她,不管成與不成,這話都不好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在康熙和衛琳琅回來了,讓弘旺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弘蛟到底是自己的親兄弟,他絕對不會自己的兄弟情誼敗壞在一個女人身上,何況,那個女孩子有時候說的話可不僅僅是自己兄弟二人了。那姑娘第一次見到弘蛟的時候就懷疑弘蛟的身份了,隨後自然是調查了一遍,弘蛟身份特殊,雖然他也有隱匿行蹤,可他的名聲早已經傳了出去,所以那個女孩子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弘蛟的傳聞。這小姑娘倒也大氣,以後再見到弘蛟也釘是釘鉚是鉚,從來都不拿他當王爺看,弘蛟或許就因為她的這一份特別,才對她另眼相看的。
要不是弘旺知道那女孩的那句話,心裡沒准還會讚嘆弘蛟一句,整天無所事事的瞎晃蕩,倒也有顆火眼金睛,能夠從淤泥裡找到奇葩。只是越調查弘旺心裡越憤怒,這分明是一個不著調的野丫頭而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憑著自己的小聰明瞎蹦躂。
要不是康熙實行了一條鞭法,又有了後來的賤民改籍,她們家那裡會有如今的好日子過,可她好似對康熙的決策有些質疑,竟然認為那是胤禛所做,沒錯,賤民改籍確實是胤禛最早提出來的,可是醉後的決策者才是康熙啊,要不是康熙首肯,他一個小小的貝子王爺,如何能夠做出如此轟轟烈內,惠國利民的大事?
那丫頭或許自認為自己的閨房如鐵桶一般,無事的時候就愛一個人在那裡發呆,還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弘旺對她留意了起來,她的身邊一直都有暗衛的監視,沒一點細微的小事都會報到弘旺的案頭。
弘旺要不是顧忌著弘蛟的想法,私下裡處理了她的心思都有,那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邊跟弘蛟周旋,還不怕死的跟弘晝拉關係,要不是弘晝心眼多,沒准就會入了她的圈套。難道她嘴裡說的正統是胤禛?自己的弟弟被人厭棄,還一門心思的向著人家,弘旺說不生氣是假的,只是他並不想為了一個女人失了兄弟情誼,一直等著合適的機會再做處理。
康熙和衛琳琅一回來,弘旺就想跟他們訴訴苦,可是有些話跟康熙還真不好說,只好選擇衛琳琅,因此就找了藉口來找衛琳琅。
那些見到康熙蓄髮的大臣們沒有膽子說康熙不尊祖宗家法,眼見著弘旺緊跟其後的也蓄了發,哀嘆一聲,也都剪了頭髮,大清的男子似乎一夜之間就從老鼠尾巴變成了平頭帥哥。
有些倔強的姑娘也偷偷的剪了發,跟上潮流的步伐,陳臘梅就是其中之一。
陳臘梅,她原本好好的在家裡看電視《雍正王朝,》誰知道一睜眼就成了一個小姑娘,還是伺候人的小丫頭,這下可把她給嚇壞了,失手打翻了給小姐的洗臉水,被罰到院子裡跪著,盯著大太陽曬了一天,陳臘梅才接受現實,乖乖的學習伺候人的本事。
等時間久了,陳臘梅也好奇這個世界,到底是大清還不是大清?這裡有康熙有奪嫡的九龍,卻跟大清又不一樣,胤祀都到外國去了,他還多了一個妹妹,成了沙俄的女王?等她摸清了大清如今的形勢以後,腦袋都成了漿糊,唯一知道的是,大清有賤民出籍的條例,只要攢夠足夠的銀錢,又縫上國家買賣土地,就可以換取自由,陳臘梅非常痛恨自己低賤的身份,開始拼命的攢銀子,好在她前世學的經濟,上學的時候勤工儉學,打過零工,有不少掙錢的點子,大清如今又經濟繁榮,掙點錢倒不是問題,才過了兩年的時間,她手裡的銀錢足夠給自己家裡人贖身了。
陳臘梅祖上都是老實人,要不然在這麼寬鬆的條件下還要給人家做奴才伺候人,他們見臘梅有主張,也抱著一絲希望,跟主子求了恩典,除了籍。
從此以後,陳臘梅就如魚得水的開始了奮鬥歷程,家裡人見她頗有主張,就把管家的大權都交到她的手上,因此等她要開妓館的時候,雖然有些阻力,最終也達成了心願。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6 AM
146.大結局
衛琳琅一行還沒有到大清的地界,有關陳臘梅的資料就已經擺在了康熙的案頭。
陳臘梅,原本是沒有名字的,這個名字還是在她把八歲上伺候小姐的時候,主子給取的,用到至今,她祖上都是家生奴僕,老實巴交的一家子,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麼寬鬆的條件下,還做伺候人的奴才。
陳家脫籍,還是陳臘梅的功勞,也不知道是跟著小姐讀書習字開了竅,還是陳家祖上冒煙,忽然就出了這麼一個能折騰的主兒,十歲那年,這丫頭忽然就開了竅,知道攢錢給自己和家人贖身了。
衛琳琅知道,這丫頭應該是跟自己一樣,也是佔用了人家的身體的,心裡忽然就有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覺。看人家多本事,不僅讓家人過上了好日子,還快意人生的逍遙自在。
要說陳臘梅也趕到了好時候,此時大清經濟繁榮昌盛,對商戶並不多麼歧視,當然,讀書人的地位還是比較高的,所以,一旦獲得了自由,陳臘梅就把自己和家人的戶口單獨立了出來,讓弟妹跟著父母買土地做地主,自己經商,過了幾年,機緣湊巧之下,盤下了妓館,當了老鴇子。
陳臘梅做生意只是撿漏,畢竟她雖然專業不錯,又打過零工,可是還沒有正式畢業,經營理念比較欠缺,要不是大清已經有了成熟的經商環境,她一個女人家獨自開門做生意,早就被那些無良的奸商訛詐的血本無歸了。
因為稅務把關比較嚴,稍大宗些的交易都會到官府備案,所以,進貨什麼的,一般情況下商人並不敢做手腳,以次充好的也不多,可是,人家欺負她是一個弱女子,還是鑽空子讓她盈利較少。
陳臘梅前世嗓子不錯,曾經參加過某電視臺的錄製節目,倒數第二關的時候才被刷下來,實力相當不錯。
她也養成了習慣,鬱悶的時候會到ktv或者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吼上幾嗓子,發洩鬱悶之氣。前世有ktv,這裡連個h歌的地方都沒有,獨自一人到荒郊野外,她怕被野狼給吃了。
出於好奇,陳臘梅進了妓院,也是走走穿越女的老路,領略一下哪裡的風光。
生意人,自然是忘不了本行的,陳臘梅和老鴇子談起了買賣,替她們設計服裝作曲寫歌等,當然,是剽竊人家的作品,電視什麼的看多了,胡亂畫幾幅衣裳樣子還是不錯的,更別說歌詞,簡直是張口就來。
銀子來的很快,陳臘梅飄飄然了。
剛好一個小妓館要出售,陳臘梅傾全力,一鼓作氣掏出所有積蓄,買下妓館,做了老鴇子。
有新元素的注入,頻臨倒閉的妓館,生意相當不錯,又經過幾年發展,也算得上是北京城裡數一數二的紅樓了。
陳臘梅也被耽誤了終身,弟妹都娶妻、嫁人了,她還是孤身一人,不是沒有人願意娶她,可是只想要她的飄香樓讓她做妾,正妻是沒有份的。
陳臘梅不是不知道弘蛟的身份,畢竟那麼特殊的一個人,看過一眼的人是很難忘記的,可是,也因為清楚的知道,她才竭力的躲避著他。
這裡早就跟她所知道的歷史不同了,至少,以她有限的歷史知識知道,康熙是死在皇位上的,絕對沒有禪位一說,接替他皇位的胤禛,現在卻到了高麗,將來的朝鮮。被無數清穿迷崇拜的溫良如玉的八阿哥胤祀做了皇帝。
歷史顛覆的厲害,那早該死了的康熙和良妃都活的好好的,禪位,要不是親身經歷,陳臘梅絕對不敢相信,這是發生在康熙身上的事情。大清後宮裡頗具爭議的良妃衛氏做了皇后,太后,太皇太后,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還有那個公主烏力吉,她又是從那裡冒出來的,難道她才是那個穿越女?
經過幾年生活的磨礪,陳臘梅早就沒有了當初才來時的傲氣,更加不會多管閒事的去管人家誰做皇帝,誰是穿越人士。有奶便是娘,她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前世的中國近代歷史悲慘無比,她也不想這些在發生一回,如今的大清,相信,只要不是發生不可避免的事情,絕對不會從走老路。
提心吊膽了幾年,陳臘梅見剽竊別人的作品並沒有引來人的關注,她放心了,穿越本就是一種神話,又沒有規定必須是兩千年以後才能夠穿越的,沒准人家只是解放前的人呢?
另外她的煩心事也不少,擔心別人,還不如多操心自己。
弟妹們到底是受到她的牽累,岳家和夫家都不怎麼樣,算計人的本事卻不少,見她這個大姐還不嫁人,霸佔著家裡的產業,急忙就有熱心人替她做媒。
條件自然是不錯,專門替她量身定做的。可是陳臘梅畢竟在大清混了一段時間,還是有些人脈的,那個被父母讚不絕口的人,卻是弟妹和妹夫兩家串通找來的婚托,那個穿金戴銀打扮的暴發戶一樣的不過是街上的一個混混痞子而已。
弘蛟跟她打架的那一回,正是陳臘梅跟弟妹們吵翻,住進妓院的那一次,也從來那時候起,她就絕了嫁人的心思。
父母勸解了一回,到底是強不過陳臘梅,只好由著她去了。
回到大清,弘蛟再也不提陳臘梅的事情,可是對婚事也左推右擋的,一點也不上心,衛琳琅不禁著急起來,這孩子別跟他皇瑪法一樣,是個死心眼的啊。
康熙見衛琳琅也沒有心情出去遊玩,身體一天天的憊懶下去,怕她心裡有事,關心的問道;“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別悶在心裡。”康熙大抵猜到一些,該是弘蛟的婚事。這孩子從小跟父母分離,被這些人心疼嬌慣的脾氣特別的倔強,如今弘旺的孫子都快有了,他卻連婚都沒有成,康熙和衛琳琅等人怎麼會不著急?
“還不是弘蛟的婚事,”不出所料,衛琳琅道出心中的事,一臉期盼與信任的道,“你有辦法嗎?”
康熙當然有辦法,只是原來他心疼弘蛟,還想給他時間,讓他考慮一下,可是弘蛟太持寵而嬌了,“自然是有辦法的,你不心疼了?”康熙對衛琳琅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很欣賞那個丫頭,康熙還在等著衛琳琅替弘蛟求婚,可是令康熙沒有想到的是,衛琳琅一直沒有開口。
“有辦法不早點說?”衛琳琅差點跳腳,縱管康熙的孫子輩們,一個個都長大成人了,適齡的也各自成婚,年歲比弘蛟小的也都當了阿瑪,逢年過節的家庭宴會上只有弘蛟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下面,好不淒涼。“還不早點讓他結婚?”
弘蛟再會耍賴也抵不過康熙,何況他如今有了要顧惜的人,康熙跟弘蛟單獨談了一次話,沒有多久,弘蛟就老老實實挑了一個女孩子說要結婚了,衛琳琅讚嘆康熙手段的同時,不得不關注一下弘蛟,生怕他心裡不願意。
弘蛟臉上並無不高興的樣子,反而嘻嘻哈哈的跟衛琳琅打鬧:“皇瑪姆您也喜歡她對嗎?很溫柔美麗的一個,只是孫兒以前太荒唐,恐怕有些配不上她。”弘蛟對情執著,求娶陳臘梅不成,一度有獨身的打算,可是身為皇家子孫,他有諸多無奈,面對康熙的要脅,他只好挑了一個柔美順眼的姑娘,可是心裡總覺得對不起人家,他知道,自己的心裡一直裝著陳臘梅,對自己將來的妻子,只能夠做一個丈夫而已。
弘旺親自主持了弟弟的婚事,康熙要脅弘蛟的話,他過了不久就知道了,是弘蛟自己告訴他的,弘旺替弘蛟嘆息的同時,不得不佩服康熙的老辣,要是他也用此招,弘蛟的孩子恐怕早就會滿地跑了。
只是――這事情若是他做了的話,他們的兄弟情份恐怕就沒有了。
面對著若有所思的弟弟,弘旺安慰道:“我和你嫂子不也是被瑪法指婚的,如今不過的也挺好。”兩人相濡以沫的過了多年,如今孩子也快成婚了,弘旺始終也沒喲找到弘蛟的那種愛情,他也曾經問過自己,要不要去放任自己一回,找一找自己那個命定的女子?
衛琳琅不知道真相,還在感嘆弘蛟的善忘,替老鄉惋惜了一回,就忙著去準備小衣服,迎接弘蛟的兒女了――弘蛟的福晉也是一個深情於他的,年歲托的大了些,所以並沒有避孕,兩人婚後不久,就傳出了孕事。
也不知道弘蛟有沒有放下前緣,只是他如今對著妻子是真的關愛心疼,尤其是抱著自己的長子的時候,那種發自心底的寵愛,一點點的佔據了整個心靈。
衛琳琅到底是年紀大了,一天天的都坐在榻上,也懶怠動彈,除了孩子們過來請安的時候活動一下,就整天的做在那裡發呆,回憶往事。
康熙怕她悶出病來,難免的會找點話題,比如,“出去走走?”“逛街?”“去看弘蛟,胤祥他們?”衛琳琅起先還有些興致,跟著去了兩回,可是回來以後,家裡跟空闊了――服侍的宮女太監不少,可是他們恭敬中帶著敬畏,跟自己的子女孫兒是無法比例的。
衛琳琅讓人找出來胤祀和烏力吉小時候用過的東西,一件件撫摸著它們,回憶過去,康熙也經常跟衛琳琅聊天,參與補充衛琳琅一些不知道的往事。抬杠是不可避免的,衛琳琅眼裡的孩子們都是乖巧溫順的,康熙卻知道不少他們狡詐調皮的一面,兩人抬著抬著會相視一笑,康熙抱著衛琳琅,會道:“最大的幸事是有你陪著我。”衛琳琅想孩子們了,可是他們卻因為各自的事情,都不在身邊,康熙只好盡力的撫慰衛琳琅,希望她開懷些。
衛琳琅也感傷著,“老了,還說這些做什麼,說起來,這輩子跟了你,是我之幸。”
胤褆和胤礽他們也終於打下了自己的國土,在異國稱王了。就連胤禛和胤禎也已經站穩了腳步,正式稱王,他們依照規矩請康熙給他們加冕,康熙欣慰的同時,不免感嘆自己到底老了,要是在年輕的十年二十年,無論如何也要過去看一看,這麼風光的加冕儀式。
康熙有些後悔,自己退位晚了些,要是早上那麼十年二十年萬國來朝的事情,最少要提前了十年。
胤禎入主倭國後,又發生了胤禛和胤褆、胤礽的事情,遠處的國家還好些,那些跟大清相鄰的國家都非常恐慌,生怕胤祀的兄弟,康熙的兒子們突然心裡“高興,”代表打上門去。
在弘旺即位的時候,原本沒有外交來往的各國突然就上門朝賀,還委婉試探,欲與大清政治聯姻。
弘旺收下賀禮,並不提聯姻之事。大清強大如斯,並不需要用公主格格來穩固政治地位。
隨著胤褆和胤礽,胤禛兄弟幾個的成就,這些小國愈發過的心驚膽戰,逢年過節必遣人送禮,有的乾脆在大清購買府邸,常駐官員,探聽大清的政治動向,弘旺怎麼會讓這些國家的“探子”私自行動,劃分了專門的土地,令他們自己建房蓋舍,集中管理起來。
這些國家依據自己國家的風格,建的屋舍各具本國風情,令從來沒有出過大清的百姓,大飽眼福,戲稱之為聯合國,後來也被官府作為官方稱呼保留沿用了下來,不過,意義自然是不同的。
胤祀主持完胤褆和隱忍的加冕大典,就率領富察氏和胤塘、胤祀夫妻幾人都回了大清,康熙和衛琳琅、宜貴太妃都老了,正需要兒女孝順在身邊的時候,父母在不遠遊,他們撇下兩位老人多年,心中自覺很不孝了。
儒家有落葉歸根的傳統說法,胤祀等人也不例外的難舍故土,想要在死後歸葬在祖墳,父母身邊。
衛琳琅每天無所事事,倒也不寂寞,除了康熙還有一幫子兒孫們孝順在身旁,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宜貴太妃比衛琳琅還大上幾歲,身體比衛琳琅還好,眼不瞎,耳不聾的,有事無事總來找衛琳琅嘮嘮嗑。
“姐姐一直沒有對你說過,姐姐有今天的日子,都要謝謝你。”宜貴太妃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讓衛琳琅聽的雲山霧罩,自己做了什麼?“我的小十一,要不是你,恐怕就沒了。”宜貴太妃解釋了一句,還有一句沒有說,要不是緊緊跟著你的腳步,恐怕我的胤塘就沒有好下場了。
咧開沒牙的嘴笑著,衛琳琅有些幸災樂禍,皇家的孩子都有一股子傲骨,以前對師傅們都是表面尊敬,私下裡都有些輕視,自從小十一做了總師傅,這下都老實了,沒有一個敢踢騰的,要不,小十一可不饒人,板子伺候著。“小十一是個好孩子,如今他擔任上書房的總師傅,他的那些個侄兒,孫兒們可不敢淘氣了。”胤禌表面看著文弱,笑面虎一個,實際上手段厲害,做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才被康熙委以重任,主抓子孫們的學習。因為有康熙這個金字招牌,即使胤禌處罰的狠些,那些心疼兒子,孫兒的福晉們也不敢跳腳,只能夠多叮囑孩子們乖順,好好學習天天向。
衛琳琅說著話點點頭,腦袋一會兒就低垂著,要睡似睡的樣子,宜貴太妃老眼昏花,沒有看清,繼續說道:“小九的那幾個淘氣的,連他老子都不怕,到了小十一面前,乖的跟貓咪似的。”宜貴太妃也笑的滿臉菊花開,還要說說自己幾個寶貝孫子的笑話,見衛琳琅沒有應聲,扭頭看了一眼,心裡鬱悶,老姐妹們都走了,剩下這個也要走了嗎?
守在旁邊的富察氏這才上前,把衛琳琅腿上的薄被往上提了提,跟宜貴太妃道歉道;“額娘睡著了,宜額娘您見諒。”
宜貴太妃無聲的搖搖頭,拍拍富察氏扶著她的胳膊,輕聲道:“你們額娘不易啊。”只要是康熙的女人,都會嫉妒衛琳琅的,她由一個最低賤的罪婢坐上一宮之妃,寵冠六宮幾十年,最後還成了皇后,太后,皇太后。宜貴太妃,除了嫉妒,還有佩服,別人或許不大瞭解,宜貴太妃多少知道一些,衛琳琅看似風光的表面,其實活的戰戰兢兢,因懼怕兒女捲入奪嫡之戰,狠心的把女兒嫁到遙遠的沙俄,兒子也多年不歸。
富察氏眼裡淚花閃爍,衛琳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已經由原來的三天一診脈改為一天一診脈,可是太醫總是同樣的說法,油盡燈枯。富察氏自從跟隨胤祀回國,就和胤祀一起跟康熙他們住在暢春園,陪伴著康熙和衛琳琅,幾乎寸步不離。堂堂的國母太后伺候婆婆,一點委屈也沒有,相反,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壽命折給衛琳琅,祈求她多活幾十年。
散步回來的康熙遠遠的見富察氏扶著宜貴太妃往外走,揮手制止了她們行禮的動作,問富察氏道:“又睡著了?”
富察氏點點頭,回道:“額娘剛睡下。”
康熙目光飄渺的看著遠方,忽然道:“你也多保重,”是對宜貴太妃說的,宜貴太妃點點頭,幾十年的夫妻,好歹有句話也算是欣慰。
對康熙彎了彎身子,由富察氏扶著,宜貴太妃慢慢走了出去。
康熙目送宜貴太妃直到看不見才轉過身來,不無感慨的道:“都老了。”往常那個颯爽利落的宜妃如今連走路也顫巍巍的了。
胤祀上前攙扶著康熙,附和了一句,“弘旺的兒子都可以娶妻了呢。”弘哲都有孫子了,算起來,康熙可是五世同堂了,算得上是歷史上最長壽的皇帝了。
康熙笑了笑,甩開胤祀的攙扶,依然矍鑠的邁著大步道,“去看你額娘。”
衛琳琅裹著薄被睡的真香,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嘴角咧開,露出笑顏,滴下晶瑩的水珠,滿臉的褶子看著也燦爛起來。康熙伸手接過胤祀遞來的帕子,親自把衛琳琅嘴角的口水擦去,緩緩的坐在剛才宜貴太妃坐過的地方,對胤祀揮了揮:“你去吧。”
胤祀應了一聲,退後幾步,走了開去,卻不敢走遠,遠遠的挑了個陰涼的地方站著,看著和暖的陽光下,康熙和衛琳琅幾乎依靠在一起的背影,特別的溫馨。
康熙九十大壽,他的兒子們都回來了。
胤褆和隱忍,胤禛,胤禎雖然都已經稱王,可是一個個還都跟往常一樣,先來暢春園見過康熙,恭敬無比的按照大清的禮儀,給康熙三跪九叩的行大禮。康熙揮了揮手,道:“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跪就免了吧。”看著面前頭髮都白了的兒子們,康熙心裡說不出的複雜,胤褆和胤礽,胤禛,胤禎幾人自然是不肯,固執的給康熙行了大禮。
康熙有些激動,顫巍巍的有些說不出來話,這幾個兒子們,個個天子驕子,卻都遠離家鄉,拼搏各自的人生。胤禎年少,忙插科打諢的嬉鬧道:“皇阿瑪,兒子們還沒有給皇額娘磕頭呢。”
康熙平復了下心情,笑了笑,指著遠處的衛琳琅道:“她又睡著了,等一等吧。”
康熙賜坐,令幾個兒子們跟自己聊聊天。
胤褆和胤礽也都白髮斑斑了,他們自從那次離開大清,還是頭一次回國,跟胤祀一樣,他們把王位和手裡的事情都交給了各自的接班人,回來就不打算再走了,儒家崇尚落葉歸根,他們也老了,想要用不多的幾年陪伴在康熙身邊,跟兄弟們在一起。
過去雖然有過波折和不愉快,甚至互相陷害的經歷,可是經過歲月的磨礪,那些日子也都隨風飄去了,尤其是後來兄弟幾人同仇敵愷的並肩作戰的時候,他們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戰爭,既能夠帶來財富和土地,也能夠昇華人的靈魂,看透了生死的兄弟二人,如今跟看重親情,現在的他們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國家,功成名就,卻十分懷念小時候淘氣搗蛋,跟兄弟們打鬧一團的日子。
尤其是生養自己的父母,他們的額娘都已經去了,只有康熙和衛琳琅,宜貴太妃三人高夀,胤褆和胤礽商量一下,打算一會兒跟康熙報備,搬來暢春園居住,伺候於康熙左右。
他們並不清楚胤禛和胤禎的打算,只好私下雷根康熙請求了。
胤禛和胤禎兄弟見面,雖然不及胤褆和胤礽這一對老冤家親熱,卻也令人側目,不敢相信曾經是幾乎水火不容的兄弟二人,次德太妃病重去世,胤禛去了一趟倭國,兩兄弟的感情反而和緩了許多。
德太妃行事偏激詭異,以往有什麼鬱悶都發洩在胤禛夫妻身上,如今獨自跟著胤禎過活,只好把槍口對準了他們夫妻。
自胤禎稱王之後,德太妃一直耿耿於懷,胤禎認賊做母――胤禎稱王的時候,就替德妃上表,請封太后了,只是在她的名字前面,還有衛琳琅壓著。康熙和衛琳琅還在,尊的自然是嫡母,德太妃當然要靠後。
生母屢次的無理取鬧,胤禎逐漸不耐煩起來,也漸漸的理解了胤禛當年跟她生分的緣由,無比悔恨自己年少不消事,跟親生兄弟結下怨恨。
胤禛來祭奠德太妃的時候,胤禎主動承認錯誤,跟胤禛道歉,胤禛此時的心境也十分複雜,面對親弟弟誠摯的歉意,也是謙讓悔過――站在各自的地位一想,當年的舉動都幼稚了些,兩人悵然一笑泯恩仇。
說起來,德太妃是唯一一個是死後沒有入駐康熙陵園的太妃,胤褆他們的額娘在身體不好的時候,就要求兒子們把她們送了回來,生不能夠在一起,死了也要跟康熙近一些,也替兒子們將來歸葬祖塋鋪平了道路。
因為怨恨胤禎的請封,德太妃親自請旨讓康熙給她晉封太后之位,康熙置之不理,德太妃臨死前賭氣,不回大清。
康熙一點也不在乎德太妃回不回來跟他合葬,即使她要入自己的陵寢,也只是遠遠的一塊墓穴,根本就不會入他的眼。
幾兄弟相見,話題自然免不了攝政治國,胤褆和胤礽,胤禎凱凱而談,言語間自己國家的百姓都對他們奉若天神,尊重無比。胤禛聽著,有一句無一句的搭著話,心裡有些失落。
要不是自己當年選擇了高麗,跟著他們一起到西方發展,如今也會跟大哥、二哥這般快意人生吧?
高麗跟大清接壤,高麗皇族和百姓固然有所顧忌,最終還是接受了胤禛的統治,可是,等真正接手後,胤禛做起事來也顧忌頗多,行起政來不免縮手縮腳的難於施展。
胤禎見胤禛面色不虞,有些擔心,眼神頻繁的看過來。
胤褆和胤礽看了胤禎一眼,了然的笑了笑,岔開話題,跟康熙聊了起來,聽著兒子們一言一語和睦的聲音,康熙笑的兩眼眯著,無比開心。
萬壽宴上,陳臘梅領舞,正跳著“千手觀音”。
她的妓館早就拋棄了接客的皮肉生涯,轉行做了歌舞戲劇業,此時的她早不僅享譽大清,還引領海內外歌舞潮流,也成了另類的名人做出了名堂,只是藝人的名聲只比娼妓好上那麼一點,陳臘梅的名聲依舊不好聽,卻也難得的獲得了人們的敬重。
這也是她也是頭一次上臺表演節目。
給千古一帝賀壽跳舞,是她的榮幸,陳臘梅一接到邀請,不顧年紀偏大,壓腿練柔軟度,吃盡了苦頭,後來又加班練舞,差點把腰給弄折了。
這次是康熙的壽宴,陳臘梅怕底下的人出了差錯連累眾人。
何況,康熙是他的祖父,陳臘梅也想替他做些什麼,以報這些年的關照之恩。
一個女人帶著一幫子女人,做三教九流最底層的生意,難免會被那些達官貴人看上,欺侮強迫等,陳臘梅自然也遇到過類似事件,最初的時候,她也是百般周旋,含淚忍耐,卻不知道何時起,那些貴族對她反而恭敬起來,敢怒不敢言,仿佛自己才是他們的主子。
陳臘梅知道,必是他還關注著她,這世上,除了她也沒有人真正的關心自己了,陳臘梅心底苦澀,一步錯步步錯,若是當初不那麼輕率,或許跟他還有那麼一絲幻想――自己今生是無法回報的了。
雖然年紀大了些,跳起來不如少女們那邊柔軟,可是她渾身的自信穩重和骨子裡帶的風情,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無法演繹的,尤其是用在這支曲舞上,越發的覺得那觀音高貴端莊,神聖無比,仿佛她就是救苦救難的觀音大士下凡,拯救蒼生來了。
陳臘梅是衛琳琅請的。
討論在康熙壽宴上的節目表演的時候,弘旺舉薦了陳臘梅,康熙下意識的看向了弘蛟,衛琳琅也順著目光看到弘蛟僵了一下,才跟康熙說要請陳臘梅,那個敢開妓館的女孩子,康熙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弘蛟,點頭應允了,才有這歌妓入皇宮獻舞的特例。
弘蛟婚後收了放蕩形骸的性子,除了領差做事就是陪康熙衛琳琅他們,跟福晉倒也恩愛,很快誕下了嫡長子,可是他那個福晉是個無福的,才過了幾年好日子,就在生育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了。康熙、胤祀和弘旺都給他在張羅過福晉,可他左推右擋的拒絕了幾次,最後無法說自己已經有了嫡子傳家,要不要福晉也無所謂了。
知情人都知道,他還沒有忘記陳臘梅。
陳臘梅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也缺不了弘蛟的幫助,雖然做的隱秘,卻瞞不過康熙,胤祀和弘旺幾人。
衛琳琅看不得孫子孤家寡人,也記起了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小老鄉。
弘蛟隱在暗處,也不能夠事事替她擋風遮雨,她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孫子至今對她也念念不忘,就成全弘蛟和小老鄉吧。
壽宴和歌舞穿插而行,即是照顧年紀大的人,也是因為節目太多,不得不見縫插針。
各國和地方上都有節目進獻,事關外交和國體,厚此薄彼也不大好。若是單獨表演,恐怕到明天也看不完,
衛琳琅精神不濟,只勉強看了個千手觀音就靠在舒服的靠枕上又睡了過去。
康熙黯然的眯了眯眼,這麼喧鬧的地方還能夠睡著,衛琳琅的日子怕是不遠了。
他繃著臉,轉過頭去看著底下熱鬧的人聲,要不是她一力主張要給康熙過壽,康熙也無心過這鬧心的生日。
衛琳琅卻道:“難得來這世上走一遭,臨走前,怎麼也要見見親人和孩子們。”語氣裡透著決絕,竟有最後一面的意思。康熙不忍拒絕衛琳琅,只好讓胤祀和弘旺他們張羅自己的壽宴。
康熙九十大壽的第三天,衛琳琅夢裡安然離去。
康熙並不見悲傷,只是寫字看書的時候常常會愣怔半天,忘記下筆翻頁,夜裡也經常呼喚衛琳琅的名字,讓胤祀他們擔憂不已。
一年後,康熙親自指婚,賜陳臘梅為弘蛟的繼福晉,一個月之後完婚,在他們完婚後半個月康熙也在睡夢裡安然而去。
胤祀給康熙和衛琳琅守孝三年,帶著富察氏一起,遊玩於各國之間,隨同的自然少不了胤塘和胤俄,胤褆,胤礽聽說他們逍遙自在,也急忙趕了過來。
胤禛終於因為國事操勞,死在摺子堆裡,成為了兄弟中最早離世的那一個。
胤禎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遇到胤祀等人,兄弟們疾馳而至,正好趕上弘時和弘曆不顧胤禛屍骨未寒,為了那把椅子,差點兄弟相殘,這也是胤禛一直對兩個兒子不放心,遲遲沒有立下繼承人的結果。
胤禎紅了眼睛,拔出佩劍,差點當場劈了弘時,弘曆二人,幸虧被胤祀他們及時攔住。
胤禎回國就把王位傳給了嫡長子,自己也帶著妻子加入了胤祀等人的隊伍。這時也傳來了高麗一分為二的消息。
胤褆,胤礽,胤禎到死也沒有回他們自己的國家,都歸葬在康熙的陵寢周圍,導致他們的後輩死後也都歸葬大清,風格各異的陵園建的越來越大,被後世百姓稱為萬國陵園。
<<正文完>>
147.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姑,小姑,你看我寫的怎麼樣?”靠窗的矮桌旁,胖乎乎的孩子只有四五歲大小,仰著小臉,滿是崇敬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把手裡的紙高高的舉著,方便她看的更清楚。
輪椅上進入正在懷念往事的女子被孩子驚醒,一臉茫然的目光收了回來,看了眼面前的孩子,對上孩子那委屈的目光,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伸手在孩子頭上揉了揉,道歉道:“對不起啊,小姑走神了。”
孩子撅著嘴,不滿道:“小姑老走神,一點都不喜歡昕兒”。
女子笑了笑,看到昕兒手裡的紙轉移話題道:“哦,我的昕兒寫完了,快,讓姑姑看看。”
小孩兒記性好忘性大,聽了女子的話立即捧上了紙,興奮的舉到女子面前,先前的不快都拋到了腦後,“小姑,你看,我寫的怎麼樣?”
“不錯,”女子隨口一誇;“真是個乖孩子,今天又有進步,咱們的昕兒是最棒的。”邊說邊豎起了大拇指,在昕兒面前晃了晃。
昕兒惦著腳尖湊在女子面前,伸著腦袋要獎勵,等接受了女子的香吻以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跳著腳的蹦了一下,道:“姑姑又親我一臉口水。”小手敷在腦門上,警惕的眼神看著女子,眼睛裡卻滿是幸福和驕傲。
揮了揮手,把紙張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女子拍著手有些無奈的道:“好了,好了,快過來,姑姑給你點評點評。”
昕兒挨挨蹭蹭的挪到女子面前,彎腰費力的把他抱到自己膝上坐好,拿起紙張指著上面寫的毛筆字,一個個的點評起來。“昕兒,這裡呢下筆不夠,看,力量不足,要這樣,”桌子上放置著文房四寶,當然,硯臺和墨都被一個墨水瓶代替。女子拿起毛筆,蘸滿墨水,提筆寫下一個“大”字,乍一看了,竟然有些博物館裡陳列的聖祖康熙爺的風範。
小孩子不識寶,卻也知道沒有姑姑寫的好,虧得姑姑每天不厭其煩的手把手教自己,有些緊張的看看女子,小意的道;“我知道了。”女子正要安慰一下孩子,他才四五歲,又被嬌慣著長大,能夠把這毛筆字寫的橫平豎直已經很不錯了。
“何麗,有人找你。”兩個人正溫馨的說著話,一個女聲打斷了她們,何麗抬起頭來望去,見剛才還在外面曬衣服的嫂子進來,問道:“嫂子,誰找我?”
嫂子搓了搓手,遲疑了一下,走近兩步,對何麗道:“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問他姓名也不說,拿著你的書來的,是不是你的讀者?”
“讀者?”何麗愣了一下,書出版以後,倒是接到過熱心讀者的電話,卻從來沒有找上門的。“請他進來吧。”沒准要簽名的,只是,自己的好像還沒有那麼出名吧?勉強夠了出版本數而已。
何麗淡淡的應了一聲,哄昕兒道:“跟媽媽去玩兒,姑姑接待一個客人。”昕兒聽話的伸手找媽媽抱,嫂子問道:“要不要找你哥回來?”那個男人看上去倒是很帥氣,透著一股正氣,可他躲躲閃閃的樣子,讓人有些不放心。
何麗搖搖頭,“沒事,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嫂子有些擔心,見何麗已經把輪椅搖到對著門口的方向,只好把昕兒抱著,出去把人領了進來。何麗勾著頭,迎著光,看到一個一米七快一米八的樣子,隨著嫂子身後,慢慢的走了過來。來人穿著普通的便服,衣服看上去半舊不新,灑滿了盛夏的陽光,五官精緻帥氣,配上他那一雙犀利的眼神特別的不協調。
何麗忽然間有些莫名的激動,緊張的看著來人,尤其是那一雙可以洞察一切可以刺穿人靈魂般的眼睛,是那麼的熟悉和親切。
來人腳步沉穩,每一步猶如踩在何麗心上,他卻不緊不慢的一路走一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何麗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小小的磚石混合的普通三間兩成六間小樓,明顯是新蓋不久,連牆上的水泥都沒有乾透的樣子,一塊一塊的斑駁潮濕和浮水印。
來人遠遠的看到門內的何麗腳步頓了一下,眼神就定在了何麗身上,有絲探究,有絲莫名的緊張,甚至還有一絲膽怯――何麗居然都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心情,心也隨著一跳一跳的,差點就蹦了出來。
何麗身子往後靠了靠,用門把自己隱藏了起來,大力的吸了幾口氣,用拳頭使勁的拍了拍胸口,平緩一下激動的心情。來人突然失去了目標,緊走了幾步,越過大嫂,突兀的出現在何麗面前,目光緊緊的鎖定何麗,讓她再也無處遁形。
大嫂緊張的放下孩子,吩咐道;“快去叫你爸爸回來,家裡來‘客人’了。”大嫂在“客人”兩字上加了重音,也不管孩子聽不聽得懂,拍了一下昕兒的屁股,推了一把,示意他快去叫人。昕兒疑惑的看了一眼何麗,扭頭看了看媽媽,顛顛的跑了出去,大概是碰到了什麼,只聽到“噗通”一聲,孩子似乎摔了一跤,只聽到“唉吆”了一聲,啪啪拍打衣服的聲音響起,又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外面孩子摔倒了,大嫂頭也不回,急忙往前幾步,擋在來人面前,緊張到:“你想幹什麼?我丈夫馬上就回來了。”
來人似乎進入了忘我境界,兩眼緊緊的盯著何麗,一瞬不瞬,眼也不眨,死死的盯著跟何麗的目光絞索在一起,對大嫂的話置若罔聞。何麗也跟傻了一般,跟他對視,半晌無話。
大嫂急了,伸出手推著來人往後走,嘴裡威脅道;“你快走,我們家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再不走,我要喊人了。”大嫂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心裡打鼓,語氣裡透著一股恐懼出來,可她依然堅強的把來人從何麗面前越推越遠。
來人身材高大,雖然瘦削卻也不是大嫂這樣的中等身高的女子可以推搡得動的,可是,他似乎並不想跟陌生的女人接觸,大嫂的手還沒有怎麼接觸到他,他就條件反射般的後退了兩步,眼神也從何麗臉上往下看,在她全身打轉。
“大嫂,”何麗這才回魂,脫口喊了一聲,眼神卻依舊看著來人,“不用害怕,”語氣裡透著一股不確定,卻緊接著對大嫂道:“沒事,我認識他。”
大嫂聽了後退一步,卻依然對來人警戒著,扭頭確定道;“你真的認識他?”
何麗點點頭,“認識。”又對大嫂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他說。”大嫂不確定的看了何麗一眼,見何麗眼神依然在那人身上粘著,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大嫂遲疑了一下,急忙轉身跑了出去,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來人自從何麗開口,就又把目光看向了何麗,身子入定住了一般,忘記了挪動,依然保持著退後的動作。
何麗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忽然就柔軟起來,慢慢的溢出了一絲水霧,臉上的表情也豐富起來,鼻子吸了吸,嘴唇顫抖著,憋了幾憋話被憋在嗓子裡半晌出不來任何聲音。
來人見何麗忽然要哭出來的表情,心卻如同被人擂了一拳般,難受起來,想也沒想激動的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眼看就要夠住何麗了,忽然頓住,不確定般的開口道:“琳琅?”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何麗的眼裡瞬間就流了出來,嗚咽出聲道;“你怎麼才來?”語氣裡似怒含怨,似嬌帶嗔,仿佛是久別的妻子埋怨晚歸的丈夫一般,充滿了委屈和思念。何麗一語即出,心中的委屈如同開閘的洪水般一泄而下,鼻涕眼淚口水直流,看上去噁心巴拉的,簡直是慘不忍睹。
男子眼裡也有可疑的淚水,一點也不嫌棄何麗,一步竄到何麗面前,蹲了下來,一把抱住何麗,激動的呼叫連連:“真的是你?琳琅。”長長的胳膊緊緊的連人帶輪椅都給圈在懷裡,似乎要把她揉進骨血裡,合為一體。
何麗被男子抱在懷裡,忽然就放聲大哭起來,如同久別親人重逢般,沒有半點顧忌,連鄰居都聽到聲音,忍不住在大門外探頭探腦的悄悄查看起來,鄉親淳樸,早有人看到有陌生男人進村,穿戴倒是平常,但是他的目光卻有些邪性,令人放心不下,生怕是壞人進村,一直有人關注著,眼看著他被何家大嫂鄰進了家,村人才釋懷的走開些。
誰知道過不大一會兒,何家的小孩踉踉蹌蹌的跑出去不久,大嫂也突然一陣風般的跑了出來,兩人都帶著一股子焦急和慌張,令村人又警惕了起來,聽到哭聲忙過來查看,還有膽大的,站在外面呼喊道;“何麗,你在家嗎?”這聲音明著是聞訊,實際上是在提醒來人,外面有人關注著他,不要胡來,要不然,有他的好果子吃。他們明知道何麗在地震中傷了腿,截肢後差點死去,出院後雖然有個輪椅,卻從來沒有見她出過家門,頂多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外面聲音頗大,何麗聽的一僵,男人也愣了一下,抱著何麗的胳膊鬆了鬆,卻依然不肯鬆開,只是騰出了一隻手,在何麗的斷腿上摸索起來。
何麗神情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揚聲應了一聲道:“我在家,沒事,剛才是看電視,聲音大了些。”外面應了一聲,哄的笑了起來,有人拍手嬉戲起來,好像在開玩笑。
聽到腳步聲踢踢踏踏的遠去了,何麗才有些失神的把手覆上那個正扣在自己截肢部位的大手上,有些黯然的道:“康——玄燁,你怎麼來了?”語氣裡有些懊惱,似乎埋怨對方不告而至,跟剛才的激動和盼望判若兩人。
康熙――玄燁聞言苦笑一聲,把衛琳琅使勁叩自己的手握在手中,緊緊的捏著,讓她無法動彈。玄燁仰頭看著衛琳琅――何麗,眼睛裡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樣子,幽幽道:“我也不知道。”何麗的眼神躲了一下,終於還是轉了過來,兩人目光絞在一起,無聲的傳達著各自心裡的思念。兩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蹲在對方面前,如同雕像般,久久無言。
“何麗,聽說家裡來客人了?”一個爽朗的男聲音傳了進來,細聽的話,還有一絲急喘,定是急忙跑回來的,人還沒有進屋,聲音就傳了進來,何麗下意識的去拉玄燁,讓他起來,玄燁順勢站了起來,卻沒有放開何麗的手,轉過身來對著門的方向,剛好迎上進來的何家大哥。
何家大哥看到妹妹臉上淚痕未去,心下緊張疑慮頓起,手裡的鋤頭操在手裡,防備起來,看了何麗一眼後,何家大哥的目光在玄燁身上掃了眼,目光鎖定在兩人未曾分開的手上,遲疑了一下,下巴沖玄燁揚了揚,問何麗道:“他是誰?”
何麗遲疑了一下,張口欲言,“他是——”康熙?玄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是魂穿還是胎穿,不過無論怎麼來的,也不可能用聖祖爺康熙的名字吧?何麗有些無措的搖了搖手,示意他自己說。
玄燁一臉鎮定,根本就不怕何家大哥如同x光般的眼神。“我是愛新覺羅-炫”。
“你是皇族?”何家大哥遲疑了一下,把鋤頭敦在地上,不信任的目光在玄燁臉上掃了一下,問道:“你是做什麼的,來找我妹妹做什麼?”經過幾百年的時光,如今的皇族可謂是名聲狼藉,除了些微的人令人敬佩,大多數人都讓人敬而遠之,聞之唾棄,根本得不到普通百姓的愛戴。
“只是旁支,”玄燁遲疑了一下,他來到這裡已經有了幾年,遲遲沒有來找何麗也是有些事情耽誤了,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瞭解了這裡居然就是自己幾百年的後世,而他的子孫後代們也把他祖輩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拜的不成樣子了。
玄燁眼神黯了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把何麗欲掙脫的手又拽了回來,緊緊的握在手裡,一點都不懼怕何家大哥欲殺死人般的目光,目光從他手裡的鋤頭上移了開來,嘴角微不可查的輕蔑一笑,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找她要來結婚的。”
結婚?何麗的腦袋嗡了一下,吃驚的抬起頭來看著玄燁,嘴裡吃吃道:“結婚?”算起來何麗也算是活了上輩子,在大清也生兒育女過了幾十年,可是還沒有結過婚。
說起來,衛琳琅現在所出的環境跟她穿越到大清時候又有不同。穿越之前,她生活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那裡的皇帝早就被民國政府給消滅了,隨後的幾十年裡,中國人民還經歷了苦與難的悲慘生活。
可是等她在從醫院裡醒來的時候,世界竟然都變了,不,似乎變的也只有她自己——這個世界有皇帝,有太子,不過他們現在已經都成了一種榮耀,並不攝政了,雖然名字也叫中華人民共和國,可也才是最近幾年的皇上退明還政時候才取的名字,它依然是引領世界文化和政治的中心,每逢年節和康熙的生老死忌,世界各地有愛新覺羅家血脈的皇族依然過來祭拜緬懷他們的祖先。
這裡從來都沒有聽說什麼南京大屠殺,更沒有什麼一二次世界大戰。
玄燁現在的話,無疑就是在何麗面前投放了一顆原子彈般,炸的她半天回不過神來。她自從回到這個世界來,也幻想過康熙會不會過來,胤祀和烏力吉會不會過來,可是過了幾年平靜的生活以後,她也死心了,哥嫂催她結婚嫁人生子,何麗一直左挑右撿的抗拒著,根本就是不想結婚,她知道,自己心中忘不了他,雖然前世跟著他膽戰心驚了幾十年,可是也一起依靠了幾十年,他的影子怎麼能夠讓別人代替。
現在他突然就站到了自己面前,何麗還在暈暈乎乎中,就聽到了結婚的說法,前世,自己是十分的渴望過婚禮的,可是經過現在失而復得的大悲大喜之後,何麗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反正,只要是能夠在他身邊,可以知道他過的好,就夠了。
何家大哥也傻了,妹妹在地震中失去了膝蓋以下的兩條腿,成了殘疾人。雖然從醫院回來以後也因為寫了本什麼小說出了名,可是她的婚事一直是個大難題,正常人不肯要她,殘疾人妹妹又不肯嫁,一拖就拖到現在,妹妹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再托下去,更難找了。
大哥還在發愣,剛剛進門的大嫂剛好聽到這一句,緊走兩步,用胳膊拐了拐大哥,不敢置信的問道;“他說什麼?何麗的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大嫂懷疑的目光掃了掃面前四肢齊全的男人,把目光投向了何麗,“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何麗吞了吞口水,她差點被玄燁剛才說的話給嗆死。
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大清,跟康熙生兒育女戰戰兢兢的活了幾十年,好在最後結局完滿,壽終正寢的死了,卻又回到醫院裡,暈暈乎乎中,何麗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大清穿越到了這裡,還是自己根本就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穿越夢。
等出院以後回到一片瓦礫的家裡何麗才知道,國家撥發的地震中受傷的救助款根本就不夠給自己治病的,大哥大嫂為了給自己治療,欠了許多外債――因為何麗突發併發症,大哥剛好趕到醫院,在醫生要放棄治療的時候,他跪求醫生用了國家不給報銷的高價特效藥,才勉強救回何麗的性命。
也正是因為此,大哥一家不僅墊付了國家撥給他們建房的錢,還跟同樣失去親人家園的親朋好友借錢給何麗治病。何麗出院後得知這個消息,顧不得再傷春悲秋,立即投入賺錢大業中。
要是她腿好好的,沒准就去大城市裡打工了,可是她現在被截肢,成了殘疾人,無法走動,何麗絞盡腦汁的想賺錢的門路,突然記起自己那台兄嫂忍痛買下的二手筆記本,裡面不是有許多網站可以寫小說嗎?聽說可以賣錢,自己何不試試?
這一發而不可收拾,何麗那一個做了幾十年的夢在自己手中變成了文字,竟然還小有所得,她的出版費加上哥嫂種大棚蔬菜賣的錢,幾年加起來,不僅還完了欠債,也蓋起了新樓房。
何麗夜以繼日的打字掙錢,時常陷入自己的世界,淚流滿面,哥嫂看在眼裡,心疼萬分。眼看著妹妹年紀越來越大,也跟別家的兄嫂一樣,忙著替妹子張羅起婆家來,雖然何麗有了一點名氣,可她的情況擺在這裡,健全人看不上她,嫁個殘疾人的話,將來的日子可要怎麼過?
如此托了幾年,大哥大嫂差點急白了頭,逢人就打聽誰家有合適的男子,就是二婚帶小孩的也可以,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給何麗找到合適的物件――現在突然從天上掉下一個未婚夫來,大哥大嫂怎麼會相信?何麗慶幸玄燁只是說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要是說他們是生兒育女幾十年的夫妻,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該怎麼員呢?
只是,他知道自己殘疾了,還肯要自己嗎?
見大哥大嫂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的在自己和玄燁身上掃視,尤其是在他們一直就沒有鬆開過的手上停留的時間更長,玄燁也似乎是知道何麗心中的擔憂,捏著她的手用了用力,何麗遲疑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也定下了婚約。”
何麗的話有些膽虛,除了在醫院裡哥嫂有事的時候不在身邊,她幾乎就沒有跟他們分開過,這麼一個大男人,自己是如何認識的?大哥大嫂果然就起疑,只是他們到底不是員警,裝不來那一套兇神惡煞般的面孔。大哥放下手中的鋤頭,隨手靠在門後,搬了把椅子擱在玄燁面前,自己也隨手拽了一把,一屁股坐在何麗旁邊,見玄燁還站著,伸手示意他坐下再說。
大嫂也抱著孩子拐到廚房,搗鼓了一會兒,端了幾杯水過來,搬了個小凳子,放在中間,一人面前放了一杯,自己也搬了把凳子,挨著丈夫坐下。昕兒尾巴根般的跟在母親身後,見大嫂坐下,也挨挨蹭蹭的過來,倚在母親懷裡,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玄燁和何麗臉上身上打轉。
玄燁把椅子挨著何麗的輪椅放下,照著大哥的意思坐下,把何麗的手扯在膝蓋上,兩隻手無意識的有一下無一下的拍打起來,仿佛做了千百遍一般,讓大哥的話噎在喉嚨裡,有些問不出口來,只好用目光詢問自己的妹妹。
何麗被哥哥盯的有些慌神,她可沒有人家玄燁的定力,加上又是在自己親哥哥面前,這可不是衛琳琅的兄長,她跟他們幾乎就沒有什麼交集。哥哥可是看著她長大,自己從小到大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裡,除了穿越的事情,還從來沒有什麼事情瞞過他們。
可是看著玄燁老神在在的不打算開口的樣子,何麗無法,只好壯起膽子,鼓足勇氣道:“是在醫院裡認識的,他做過義工。”也只有這一個解釋可以說自己跟他怎麼認識的,事實也確實是自己在醫院的時候“認識”的他,何麗這樣解釋也不算是撒謊。
大哥身上放鬆了些,何麗在醫院的時候他們因為家裡有事走不開的時候,經常都是一些青年自願者替他們照顧妹妹,要是這個有著皇族身份的人也是志願者的話,他倒也算是一個靠得住的人?只是他真的肯娶一個殘疾人嗎?再說,妹妹都出院幾年了,他為什麼早些不來?
大嫂目睹了兩人剛才見面的場景,看了看面孔有些鬆動的大哥,遲疑的開口道;“你們剛才好像是頭一次見面吧?”
大哥聽了深情一怔,差點就放射性的站了起來,一直抓著椅子腿的手緊緊的攥著,仿佛隨時都可以把椅子輪在玄燁頭上。
玄燁看了一眼緊張的大哥,輕輕的笑了笑:“因為有些事情耽誤了,我才找到她,時間過去的有些久,突然見面有些激動。”
大嫂只看到最初的一幕,可是當時何麗也說認識他,聽到玄燁的解釋,嘴巴憋了憋,到底沒有在出聲。大哥深情也放鬆了些,何麗也悄悄的噓了口氣,裝鴕鳥一般的把腦袋縮到脖子裡,眼神虛無縹緲的看著外面,心裡一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康熙前世見慣了衛琳琅莫名其妙的發呆,見她又是如此,嘴角咧了列,端了杯水起來,試了試水溫,湊到何麗嘴邊,喂她喝下,何麗仿佛習慣了他的服侍,水杯到嘴邊才張嘴,默默的吞咽下去,連他幫忙擦嘴角流下水滴的動作都沒有拒絕,兩人配合默契,仿佛十分親密的樣子。
場面一時變的安靜下來,有些尷尬的空氣在眼前流動。
大哥大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妹夫心裡沒有了底氣。
他四肢健全,不僅是皇族,還從裡到外透著一股貴氣和從容不迫,應該不是找不到老婆的人,可是他為何要找一個曾經幫助過的人?他不會是因為憐憫而娶妹妹的吧?大哥知道,雖然妹妹寫書掙了點錢,可是在今天的這種社會情況下,她那點錢什麼惡意做不了,根本就會因為錢財而被人惦記,要是圖人的話,自己的妹妹自然是唯一的,可她那現實情況也在那呢擱在,沒有特殊情況的人,怎麼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娶她的。
可是看著他跟妹妹熟悉到自然的動作,夫妻兩個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妹妹都快三十了,再不嫁人也只能夠做老姑娘了。
大嫂遲疑了一下,抱著孩子起身,到廚房裡準備午飯去了,叮叮噹當的聲音傳來,帶給了大哥靈感,大哥問道:“你做什麼工作的?”
炫的眼神慌亂了一下,拍打著何麗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遲疑了片刻道:“因為要來找何麗,我把工作辭了,現在失業。”
事實的真相是,他剛才從牢裡放出來,至於為什麼會坐牢,玄燁有些說不出口,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何麗恐怕不會介意,可是她的哥嫂恐怕心裡就會不舒服了。大哥又是何麗的長輩,他的問題玄燁又不好不回答,只好一句話含糊過去。幸虧大哥並不是那種走南闖北的人,沒有發現玄燁的異常,衛琳琅眼神凝了一下,瞟了玄燁一眼,也沒有做聲。
大哥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隨後臉色卻變得緩和起來,能夠為了妹妹辭了工作,可見是個用情至深的,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家在那裡,證件呢?我要看看。”
玄燁這下有些坐不住了,他兜裡還揣著出獄證明,戶口本身份證什麼倒也有,可是他現在可不敢給他們看,現在的科技發達,只要把身份證號碼往電腦裡一輸,自己刻意隱瞞的事情就都曝光了。雖然那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到底是好說不好聽,再說,有些事情也不好解釋不是,玄燁手上用了些力氣,示意何麗打圓場,自己則從兜裡掏了一張身份證出來,遞給大哥。
大哥看了一眼,還沒有往號碼上仔細去瞅,就聽何麗“唉吆”一聲,大哥忙把身份證隨手還給了玄燁,低下身子問道:“你怎麼了?可是那裡不舒服?”緊張關愛之情溢於言表,令何麗有些羞愧。
何麗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吃吃道:“尿,尿急。”
大哥習慣性的就要去抱何麗,卻被玄燁搶先一步把何麗抱了起來。
玄燁把何麗抱在懷裡,眉頭皺了皺,雖然這身子少了一部分,可這身子骨太輕了些,“衛生間在那裡?”
大哥手足無措的指了指前面,玄燁抱著何麗轉身進去,用腳踢上門,半天也不見出來。
大哥愣愣的聽見裡面嘩啦啦的水聲,一時半會有些失落,看來他們真的很熟,連上廁所都不用避諱的。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6 AM
148.人生何處不相逢
那天從廁所出來以後,大哥大嫂見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也不好做燈泡,等簡單的用了午飯後,大哥大嫂看了一眼抱著何麗手不撒手旁若無人的玄燁,摸了摸鼻子,兩人抱著孩子扛著鋤頭下地去了。
何麗見哥嫂一走,緊棚著的神經一鬆懈,身子瞬間就跟癱了一般,窩在輪椅裡直不起來腰。
玄燁也是精神一鬆,好笑的看著何麗傻笑不已,那有前世一國之君的風範。
何麗斜睨了他一眼,還不等出聲就見玄燁雙手一撈,把她抱到了膝上,牢牢的圈在了懷裡,腦袋埋在何麗胸前,呼吸來自她身上的氣息,如同吸了仙露一般,讓他糾結不安了幾年的心平靜下來。
說起來前世今生他都非常有女人緣,這個愛新覺羅炫雖然無賴且落魄,可他有高貴的皇族身份,從骨子裡透出一種貴氣,加上俊美元無雙的容顏,讓那些喜歡他發自身上的桀驁不馴氣息的女人們趨之若騖,倒貼都肯。
導致這個孩子從上中學起就學會了花女人錢,風流到極致。
這傢夥自認為自己血統高貴,始終保持著一種高傲之氣,風流不下流,不管跟那個女人交往,都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所以,即使到頭來賠了身體加上錢財,那些女人們也都心甘情願,好聚好散,不願意跟他計較,有的女人甚至跟他長期保持著這種藕斷莖連的關係多年。
要知道,夜路走多了總要遇到鬼的,炫也是如此。
就在康熙來之前,有一個對他十分癡情的女子正計畫著要跟他結婚,用的是老一套一一挾子逼婚,兩人正在熱乎的時候,康熙來了。
他當時搞不清楚狀況,一口拒絕了一一其實就算是炫本人也不會跟她結婚,只是,如果是炫的話,絕對會好好商量,至少會哄得她暫時不會發怒,大不了暫時脫身以後,來個逃之夭夭,也不會鬧到局子裡去。
康熙當時滿口拒絕,還粗暴的趕人家離開自己的家,那女人當時就火了,打電話報警,說他強姦自己一一說起來,孩子都有了,就算上法庭,頂多是個通姦而已,只是康熙當時稀裡糊塗的也不懂這邊的法律,硬著脖子不要跟那女人妥協一一他怎麼會接受一個女人的威脅呢?一一最後就稀裡糊塗的進去了。
玄燁抱著何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他這幾年裡的日子都敘述了一遍,何麗開始聽到他因為強姦罪進了監獄,身子一僵,等到知道了他陰差陽錯的受了幾年苦,也不免替他唏噓不已,知道他初來異世,必會有所奇遇,卻役有想到是這麼喜感的遭遇,要是別人或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會委曲求全,從了那美女。
初聽他又跟女人廝混,何麗也不是不生氣,尤其是今生容貌平常,只能夠說是一般,連清秀都說不上,還身帶殘疾,要是他捨自己而去,誰也說不得什麼,好在兩世為人,他心性跟別人自是不同,何麗欣慰一笑,幸虧他沒有受人脅迫,才有了自己和他的重逢。
聽到他說起在牢房裡被人圍攻的時候,即使知道他前世也是有武藝傍生的,何麗也難免驚呼連連,替他心疼緊張起來,和前世比起來只能夠算得上是清秀之姿的臉孔上,簡直就糾結成了一團,玄燁看著倒比那仙女還美,令玄燁壓抑了幾年的苦楚,一下子也都發散了出來。
玄燁挑眉,欣慰的一笑:“區區幾人,根本不在話下。”監牢裡老犯人欺負新人好像是一種模式,前世裡這祥,幾百年過去了,在這所謂的法治社會也是如此。那來回走動的獄警或許也對皇族人沒有好印象,見到那些人蠢蠢欲動,居然故意走的遠了一些,要不是來的是自己,憑著炫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臭小子,不被他們打個半死,也要脫層皮的。
何麗見他臉色的神釆飛揚,忽然就笑咯咯了起來,他是淮?一國帝王,怎麼會因為這一點小小的挫折就失去了他高傲的體統。即使沉在污泥中,只要有機會,他也要大放異彩的。何麗一雙眼睛飽含深情,如同看那失而復得的寶物般,有些癡迷的看著玄燁,久久的捨不得移開。
何麗眼裡那滿是欣賞和信任的眼神也取悅了玄燁,他低頭一笑,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何麗那微微顯得厚實的雙唇,輕輕的印上一吻,才小心翼翼的吮吸起來,何麗張開唇,一副邀請的姿勢,兩人的口舌交纏起來。
玄燁到底是在何麗家住下了。
他的這具身子本就沒有個正經住處,父母都不在了,親友又因為他不務正業,早就把他列為互不來往戶。他以前都靠跟別的女人一起混吃喝,順便的住人家的房子,萬不得已的時候才租房過日子,如今更是剛從牢裡放出來不久,他怎麼會有地方去?
說起來,玄燁一出來也試過找工作,可惜這原來的小子以前壞事做盡,早就沒有了好名聲,還陰差陽錯的進了牢房,越發的雪上加霜,簡直就是在身上貼了一張標籤,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一這也是那女子敢用強姦來要脅他的原因。
跟皇族沾邊的人都特重名聲,雖然壞事做盡卻也盡量維持一種表面的風光,若是真有人惹了事情,留了案底,也就是自動的放棄了他高貴身份,連皇室宗譜也會被除名的。
開門做生意的人都會有各種管道知道一些個內幕消息,對這些黑名單上的人特別敏感,他們如何會願意雇傭這種人呢?何況,就算是有人不計較,現在是文憑社會,愛新覺羅炫連初中畢業証都役有,除了泡女人更沒有什麼工作經驗,知道的人誰敢用他?
玄燁前世倒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皇帝,可是到了這裡,拿不出文憑學歷的他,沒人欣賞也是白搭。
他在裡面關了幾年,倒也被迫學了一些流水線上的工作,後來也調到文職做了統計等,也學會了如何使用電腦一一接觸了不少的現代知識,可是冷不丁的要到社會上去做工,高不成低不就的還真沒有活可做。
而玄燁無處安身的情況下只好徹夜泡網吧一一幸虧炫身上多少還有些鈔票和其他值錢的東西等,也被員警保管了幾年,出來的時候一次性都還給了他,要不然玄燁可真要流浪街頭了。何麗寫的這本書頗得好評一一因為裡面有大量具有考古價值的東西爭議頗大,在網頁上胡亂搜索瀏覽的玄燁看到了書裡面的內容,閱讀了幾章,直覺上認為,這作者絕對就是衛琳琅。
自己能夠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她為何不可?前世他們還相約過要有來世的,看她寫書的日期,比自己來的早一些,剛好符合自己的猜測。
玄燁跟鄰座的一個玩電腦頗有水準的小子套了一回近乎,用炫那為數不多的一個算不上多貴重的玉戒,收買讓他當了一回駭客,入侵了何麗寫書的網站裡面的作者資訊,才知道了何麗的具體情況和住址。
玄燁一時半會也無處可去一一現在也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了,什麼事情有找到衛琳琅更重要?
他乾脆賣了炫的唯一一件傳家寶一一保存的頗為仔細至少有二百年歷史的一個血玉鐲,其實這東西在玄燁的眼裡只是一個下下品,可是耐不住現在市面上流通的正經東西太少,這玉鐲單從年頭上看,也算是一個文物,值點錢的。也正是如此,玄燁才鬆了一口氣,有了路費,買了從北京到四川的火車票,一路風塵僕僕的找來,頗有些孤注一擲的樣子。
玄燁如今手裡沒有錢財,何麗又身帶殘疾,他除了大話說要娶妻,還真沒有能力給何麗一磚一瓦,幸虧大哥大嫂不是那種勢力之人,何麗又身份“特殊”,知道玄燁大概也是初來乍到,沒有去處的,幾人見玄燁沒有說走,連忙給玄燁安排了一間房間,裡面很簡單,除了門板搭起的一張簡易床鋪和一張小幾以外是什麼都沒有的。
這也怪不得何家,在如今這樣的社會,何家除了一台二手筆紀本電腦,和一台十九寸的彩電,家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一何家短短的幾年裡,飽受天災人禍,生活窘迫之餘,還要替何麗治病還帳,蓋房子如今能夠衣食無憂,已經算是苦盡甘來了。
只是一個大男人不事生產的被別人養活著,到底不是玄燁的性格,其實他也有幹活一一自從他來了以後,何麗的日常起居,吃飯喝水上廁所,他都一手包了。
玄燁不僅照顧何麗,連昕兒讀書練武的事情也大包大攬,比何麗這個半吊子老師可稱職多了,短短一天時間,就讓昕兒捨何麗就玄燁,眼裡盡是崇敬的目光,尾隨在他身後,“不離不棄”了。
大概是上一世被人伺候的多了,他伺候起何麗來,居然駕輕就熟,一點也不感覺到生疏,反而讓哥嫂對何麗先前撒慌說他是文工的話半點沒有起疑。
兩人一天到晚耳鬢廝磨在一起,晚上睡竟的時候還是分開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哥大嫂會對這位“准妹夫”好感也是突突的上升。
只是一個陌生的大男人莫名其妙的住在家裡到底不好看,而玄燁也明確的表示了要跟何麗結婚,他們的關係又如此親密,哥嫂商量以後,也把何麗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鑒於妹妹身有殘疾,玄燁也不打算再回北京,哥哥跟村幹部商量申請以後,就近在自己家旁邊給何麗批了一塊宅基地,買磚進料,準備給何麗起房蓋屋,好在玄燁賣血王燭的錢還有剩餘,兩家一湊,又跟親友借了一些,三五個月的光景,新房就蓋了起來。
這時候玄燁也有了營生,不用擔心生計了。
玄燁本就極聰明,現在心性已定了,就一門心思的操心賺錢養家,他見何麗大哥種大棚賣蔬菜都是批發給來往的客商,利潤很少,於是考察行情,買了個二手車,請了司機,倒起了蔬菜,四裡八鄉的鄉親們見他給的價格高些,就都把蔬菜送到他這裡出售,資源有了保障,何家大哥跟玄燁兩人收菜賣菜配合默契,忙的團團轉。
雖然辛苦些,好在來錢也快。
第二年春天的時候,何家就張紅掛喜的,操辦起何麗的婚事來了。
正日子這一天,不僅滿村的男女老少都來了,連四裡八鄉的鄉親們都來看稀罕一一北京的皇家少爺,如今娶了本地殘疾姑奶奶,這皇家少爺不僅長的帥氣漂亮,腦瓜子還極聰明,婚還沒有結,就全心全意的疼愛老婆了。何麗的婚事不僅成了當地人的美談,還成了當地姑娘找對象的標準,後來幾十年裡,誰家姑娘招對象,一提,就道,跟何家阿炫那樣的!
其實玄燁早早的就跟何麗領了結婚證,這也是大哥大嫂的意思,他們生怕玄燁是哄他們玩兒,自己妹妹年紀大了,還身有殘疾,玄燁雖然有些掩飾他的身份,但他一表人才,多才多藝,又聰明豪爽,把何麗簡直就放在了眼珠子心尖上,一點也不嫌奔她一一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個最佳丈夫人選。
兩人自從領了證後,依然沒有住在一起,說起來,如今同居成風,兩人連證都領了,根本就用忌諱那麼多,大哥大嫂甚至想讓他們快點生米煮成熟飯,最好把娃娃生出來,就算是玄燁後悔,何麗也有個孩子傍身,大哥到底是對玄燁不大相信皇族之人會對妹妹傾心相待,生怕夜長夢多,他臨時變卦。
兩人日夜廝磨,也不乏親吻擁抱之事,情到濃時,玄燁也很難自禁,可是玄燁一直忍著,都沒有碰何麗。何麗雖然知道他或許不是嫌棄自己,也忍不住問過一回,玄燁答:“我知道你前世極為渴望婚禮,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既然有幸重新活過一回,你今生的第一次,我一定要留待婚禮的那一天,到洞房花燭夜才能夠取。”
自從玄燁來到就笑口常開的何麗,忍不住就淚如雨下了,玄燁打趣道;“感動吧,想我堂堂一國之君,如今為了你,當牛做馬的伺候著,你也該感動一回了,你要記住,回頭要好好的回報我。” 玄燁邊說邊往何麗高聳的胸部望去,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何麗啐了他一口,罵道:" 剛還一副正經樣子,轉眼就變了,你不說還不知道丟人呢?”那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成為最美麗的新娘,何麗也一樣,他讓玄燁捎回來最好的錦緞紅綢,開始動手設計繡嫁衣,自然是旗袍古裝,連玄燁的都是討襟大褂,頗有返古之風。何麗隊這件嫁衣頗費了一番心思,導致她婚禮上穿出來以後,引領了當地時尚,有不少預備新娘都要穿跟她一樣的手繡服裝。只是如今的世道,一件手繡的服裝價格幾何,一般家庭如何承受得起?因此有許多心靈手巧的也找到何麗,想要學習刺繡一一何麗靈感大發,乾脆開門搜徒,靠從大清學來的刺繡手藝,開了個刺繡工廠取名“清繡坊”,漸漸的居然小有名氣,成為村裡的一項支柱產業,解決了當地不少人的就業問題,因篇幅有限,此地不在贅述。
婚禮進行的很熱鬧,俊美的新郎和笑顏如花的新娘大方的面對親友街坊嬉戲逗樂,更加讓人興致大起,臨時增加了許多有趣的“節目”。
村人早就稀罕玄燁這美的極致的皇族人居然看上不起眼的何麗,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來鬧一鬧,不管是嫉妒也好,沾沾喜氣看熱鬧也好,總之,都出主意給他們鬧他們,灌酒、敬姻、說笑話、唱歌什麼的就不說了,有過份的還要求玄燁抱著何麗跑上幾圈,當眾接吻什麼的那個怎麼大膽開放怎麼來。
何麗有些羞怯,也有些擔心,生怕玄燁覺得過火,忍不住當眾發火,雖然他如今的性子跟平常百姓無疑,可到底高高再上幾十年,加上今天喝了那麼多的高濃度的白酒,恐怕酒精上頭,性子難以捉摸,逼的狠了,誰知道會不會發脾氣?
好在玄燁不僅不著惱,反而十分高興的接受這些提議,幾乎是來者不拒,還拉著何麗表演節目。
尤其是借用樂隊的笛子,夫妻兩人合奏了一曲《 月亮代表我的心》 ,情深意厚,配合默契,讓一幫子來參加婚禮的大為感慨,津津樂道了多年還贊不絕口。
事光荏苒過,轉眼過了十六年過去了,此時的玄燁和何麗正在北去的列車上,一家四口買了臥鋪票,因為車上有照顧殘疾人,列車員專門幫他們把原本沒有在一起的鋪位給調換到了一起,方便他們一家四口。
“烏力吉,去幫你額娘倒杯水進來,”玄燁和生細語的說完,又憤憤然的交代;" 順便把你弟弟給叫回來,這臭小子筒直就是皮癢了,一有空就跑的人影不見。”
烏力吉是他們的長女,新婚之夜的的結晶,懷孕的時候何麗和玄燁也幻想過,要是胤祀或者烏力吉能夠穿過來就好了。
好像老天爺知道他們的願望,這孩子自生下來,打眼一看,就跟烏力吉長的一樣,於是夫妻兩人就沒有給她取旁的名字。可惜的是,直到烏力吉長到十五多,除了面貌和過目不忘的本事,其他的也沒有見她有什麼特別之處,更不可能是穿越人士了。
兩人失望之餘,不免有些慶幸,有些時候,人還是不要太特別的好,世界皆醉,我獨醒的滋味也不大好受。
玄燁在村子裡威望日重,後來推選村長的時候,就有村民選了他坐村長,玄燁本要推辭,卻也盛情難卻。跟當地官員打交道的時候,難免會涉及到一些官場隱私,要是照著他前世的脾氣,早就下令一刀砍了,只是,如今身份地位和環境都有不同,玄燁掙紮了許久,才讓自己接受現實。
必要的時候也送點小禮,跟那些官員們坑壑一氣,同流合污,因為他對上識時務,懂手段,對下不貪墨,賬目清楚,竟然打破常規,連任三屆村長。其實上面也有人看重了他的辦事能力,想要提拔他更上一層樓,只是玄燁已經看透了人生,不打算在跟前世一般,把光明都虛耗在爾虞我詐上面了。
他藉口妻子身體不好,一雙兒女年幼,需要照顧,脫不開身,拒絕了上司的提拔,令人扼腕不已。
說起來他們生的這個小兒子,也有故事,他一落地,就跟胤禎一個模祥,他只比烏力吉小歲,生烏力吉的時候,何麗已經胖成一個球了,身體還沒有恢夏,就懷了第二個,大夫當時就把玄燁罵了一通,說他重男輕女連妻子的性命都不管不顧了。
玄燁黑著臉,接受了醫生的指責,當時就要把孩子打下來,何麗沒有同意,她想著沒准胤祀會來也不一定一一為了生他,何麗差點喪命。高齡產婦加上妊娠綜合症,血壓高,肥胖症等,一個接著一個,恨的玄燁大罵了何麗一通,轉身自己跑去做了絕育手術一一他是不可能為了不生孩子就不碰何麗的,既然要保住妻子的性命,只有一了百了。
要不是如今有先進的醫療技術,何麗沒准又要死一回,也因為此,玄燁一直不喜他,連名字都不肯給他取,還是何麗禎兒禎兒的,才有了名字。
玄燁一點也不反省自己的過錯,把責任都推到了孩子身上,他也不想想,沒有他在何麗身上辛勤耕耘,孩子如何能夠來到這今世上?
小孩子最是敏感,禎兒自從長大會跑起,就對玄燁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做法產生了抗拒,一有機會就躲的遠遠的,等到上學讀書後兩父子的矛盾加劇,玄燁把前世的教子方法照搬,把禎兒逼的差點離家出走,迎是何麗和烏力吉好說歹說,讓玄燁重新制定了一套教育方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憑禎兒聰慧天成相貌和胤禎一樣,他也不是再生的胤禎,何況就算是胤禎來了,也翻不過康熙的五指山。
也正是禎兒沒有前世的記憶,對玄燁的不公一點也不知道懼怕,玄燁也摸准了禎兒的脾性,日漸加重他的學業武功,連琴、棋、書、畫也沒有落下,恨不得再培養一個胤礽出來。
禎兒佩服玄燁的多才多藝,無所不知,心裡早就對他服軟,學習上也是竭盡所能,十分用功,跟烏力吉一祥,從小學開始,就跳級連升,被當地譽為天才神童。
但是對著玄燁不公正的對待方式,禎兒還是會借機反抗,兩父子你來我往鬥智鬥勇要上演一場龍虎鬥,何麗和烏力吉只好樂此不疲的做調停一一家裡沒有一日不鬧哄哄的,半點也不寂寞。
烏力吉答應一聲,乖巧的跑跑跳跳的離去了。
何麗在後面喊了一聲,“別著急,小心碰著誰。”何麗多喊這一句,倒不是擔心女兒受到無辜的傷害,她完全是怕她人來人往的碰到別人,惹下不必要的事端一一烏力吉表面天真活潑,那脾氣性格心智學識等不比那個烏力吉差多少,玄燁一點也不保留,更不重男輕女,凡是他會的,無一保留,都交給了一雙兒女,烏力吉更是因為乖巧懂事,獲得了玄燁特別的寵愛,慣的跟真正的公主也差不多。
這一次北上,也正是因為烏力吉,禎兒姐弟兩個被北京一所高校破格錄取,成為該校最年幼的大學生,他們夫婦二人捨不得孩子,才決定舉家進京,好在大學為了招攬他們姐弟二人,提供給玄燁和何麗夫妻一套住房,如此也不用擔心北京房價高漲,省下了一大筆開銷。
說起來玄燁當了三屆村長,為村裡辦了不少實事,何麗的清繡坊也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小有名氣,兩人不管是分紅還是獎金,在北京周邊買套房子還是不成問題的,只是何麗問過玄燁,他並沒有打算在北京居住。
“地球離了我,照樣轉,”玄燁套用了一句人們諷刺人的話,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連一個村幹部都不想當,更加不會為了所謂的皇室搭上自己僥倖得來的這一生。要不是為了一雙兒女,以免何麗思念、寂寞,他也不會回到故地,打算就在樸實的鄉村安然度過餘生了。
人生從來都不是為了平和安康而來的,,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攪合的你不得安身。
玄燁跟何麗剛剛安頓好了新家,辦手續執照,看店面雇員工,把清繡坊分店安頓好,一個禮拜天的下午,禎兒特意領了一個同學回來,把玄燁跟何麗原本平靜的家,炸了個稀裡嘩啦。
說起來,這人還是玄燁跟何麗都曾經盼望過的。
不提別的,光他跟胤祀全無二至的容貌,都讓玄燁和何麗失了神,玄燁張了張嘴,正要問他的姓名來歷,就聽他開口道:“我是愛新覺祀”。連名字都幾乎一樣,只是為何這孩子眼睛裡帶著仇恨,含著嗜血般的光芒?
玄燁對這種幾乎不加掩飾的目光詫異不已,這種眼神在前世,對他來說很熟悉,可是今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尤其是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孩子,還跟胤祀長的一般無二的人臉上看到。玄燁按住心裡的疑惑,找了個藉口,說是家裡沒有飲料了,讓禎兒去跑一趟,禎兒面上不滿,還是交代了這孩子一聲,嘀咕著走了。
玄燁推著何麗,把她帶到自己身邊坐下,自從這個極似胤祀的孩子被禎兒領了進來,何麗就陷入了混沌中,自從知道玄燁背著她做的絕育手術後,她一邊是感幼,一邊卻是絕了今生今世跟胤祀相見的念想了。只是人生向來是充滿了戲劇性的,原本以為今生今世永遠也不會相見的人,突然就出現了在她的面前,何麗腦袋瓜子哄的一聲,差點沒有血管爆炸,暈了進去。幸虧玄燁進來才一下子把她給驚醒過來,何麗嘴唇哆嗦,激動的說不出來話,只知道拍著玄燁扶在她肩膀上的手,傳遞著只有兩個人才懂的話一一兒子回來了。
玄燁拍著何麗,把她推到沙發旁,自己也緊挨著何麗坐下,攻手就擁住了何麗的肩膀,輕輕的拍打安慰著她。
安撫住了何麗,玄燁抬頭“嗯”了一聲,示意一直倔強的如同一個聖鬥士般的愛新覺羅祀坐下,這孩子眼見著沒有了旁人,又見玄燁對待何麗如此的親密體貼,心裡忍受了多年的委屈和不甘突然就如同火山一般爆發,眼睛裡瞬問就噴出了火焰,指著何麗,有些歇斯底里的對著玄燁吼叫起來;“你就是因為她,一個瘸子,拋棄了我母親?"
149.這個世界很瘋狂
當初愛新覺羅炫因為一個女人入獄,受了幾年牢獄之災,而這個女人也對他一直念念不忘,還生下了他的孩子,也就是現在的愛新覺羅祀,而她也因為害的心愛的男人名譽掃地,被家族除名,也自覺無臉見人,含怨帶怒中,憂鬱成疾,終年纏綿於病榻,終於在兩年前去世了。
因為沒有結婚,愛新覺羅祀是個私生子,所幸如今的社會,私生子頗多,他也沒有受到多少歧視白眼,可是自小生活在單親家庭,心靈多少還是受到了傷害。母親身體不好,他只好早早的擔起了照顧母親的責任,所幸他十分聰慧早熟,哄得外婆家裡原諒了失足的母親,母子兩個被接回姥姥家生活,才不至於窮困潦倒,接受社會救助。
母親娘家也算是一個望族,留給她不少錢財,等到母親過世,這些又都到了愛新覺羅祀的手裡,正好供他讀書上大學。
愛新覺羅祀這個名字,還是他母親幫他取得,雖然姓了這個姓,卻沒有上族譜,人家皇族也根本就不承認有他這麼一個人,雖然母親硬是要他立誓,定要認祖歸宗,可是,從心底裡,愛新覺羅祀是痛恨這個名字的。
他痛恨的尤其是他的生理學上的父親,愛新覺羅炫。
雖然母親也來來回回的把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都說了無數遍,也懺悔過無數遍,要不是自己硬逼,愛新覺羅炫也不會身敗名裂,不得不遠走他鄉。可是每一次重述,愛新覺羅祀心裡的恨就漲上那麼一分,要不是愛新覺羅炫到處勾搭女人,母親也不會對他癡情至此,跟不會有後來的愛恨情仇了。
所以當迎接新生的愛新覺羅祀一看到禎兒的入學報告上填的父親一欄的名字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開始接近禎兒,從他口裡套話,打聽愛新覺羅炫的每一個情況。
面對學長家同族兄弟的親熱接待,涉世不深的禎兒一點防備都沒有,幾乎是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他認為可炫耀,可驕傲,可說的一切都告訴了祀,也正是從禎兒那雖然帶著不滿,卻充滿了溫馨和驕傲的敘述裡,祀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自己長這麼大連父親都沒有見過,而這一對異母弟妹卻都是除了哺乳外都是他們的父親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父親為之傾盡了十幾年深情的那個女人,只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個農村妹,還是一個相貌平庸的殘疾人,這和他的生母自身的條件反差太大了,祀就算是絞盡腦汁也不能夠想像,為何辜負了他母親的一個人,會選擇這樣的一個女人,要是她有傾國傾城的容貌,或者有無窮無盡的智慧也可以啊,偏偏,她什麼都沒有。
懷著怨恨和嫉妒,他接受了天真的禎兒的邀請,來到了他家裡做客。
來到了玄燁和何麗面前,可是,那男人可能是故意的,當著他的面對那女人做出那樣的動作和表情,祀再也忍不住了,沖著他們吼了一通,就奪門而出了,他畢竟才是剛剛二十來歲的一個青年,情緒和心情都很難控制的。
聽著門發出“碰”的一聲巨響,盼了又盼的胤祀消失了,玄燁和何麗面面相窺,這是一個什麼情況?難道這個祀是帶著記憶穿越的?
玄燁並不是武斷之人,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他,並不是前世,只要一個眼神就有人替他跑腿辦事一呼百應的人了。玄燁知道事必有因,這祀明顯是他的“故人”,只是看年紀,他應該是自己入獄前後的出生的。
“入獄”,一想到入獄的原因,聯想到他說的話,玄燁大概也知道了他是誰,苦笑了一下,玄燁跟何麗道:“我們遇到麻煩了。”在何麗疑惑的眼神中,玄燁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說他可能是你兒子,那個告你強姦的那個女人給你生的兒子?”何麗用了好半天才消化這個消息,平淡的生活過的久了,遇到事情,她的大腦就有些短路,這是什麼跟什麼,自己的兒子為何由另一個女人生出來,而且,還是他以前的女人?
何麗心裡有些吃味,可是她也知道,這個孩子看年紀應該在玄燁來之間就有了的,據玄燁當時的敘述,他入獄的時候,其中之一的罪證,就是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當時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呢,也正是因為身懷有孕,她逼炫結婚的手段激烈了些,也強勢了些,才讓突來乍到的炫搞不清楚狀況,最後陰差陽錯的進了局子,鬧的身敗名裂。
當然,此時的玄燁還不知道祀的母親已經死亡,等她跟何麗交代清楚,就說要出去打聽一下祀的具體情況,出門去了。
何麗一個人面對著滿室的寂寞,突然覺得心空落落的,自己這一輩子容貌平庸,還身帶殘疾,以前還可以認為憑藉著前世的恩義跟他平安的過完下半生,可是現在來了一個勁敵,就算是他不要孩子他媽,孩子總歸要認祖歸宗的。
而且單從他長的那張臉來看,即使跟玄燁沒有關係,何麗也不會坐看不管的,只是這個孩子眼裡的敵意太強,而他又長了那麼一張臉,讓何麗即使想恨想防備想不認都不行。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段冤孽?
等晚飯的時候,玄燁才回來,他已經把祀的情況都打聽清楚了,只是還沒有機會跟何麗單獨說。
禎兒正一臉不滿的把碗裡的飯巴拉的到處都是――他不滿自己同學在自己走後沒有待到半小時,就一臉憤怒的沖出了自己的家,問父母都說沒事,找同學又找不到,沒事他會那麼生氣的沖出來?沒事他會躲著自己?
要不是看母親那慘然欲滴的面孔,禎兒或許也會來個獅子吼,發洩一下壓抑了十幾年對父親的不滿。
好在禎兒今天識時務,要不然還不知道這個家今晚會上演什麼樣的家庭倫理劇呢?
烏力吉不明狀況,卻也知道父母和弟弟之間流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她極力的做著潤滑劑,幫何麗布菜,跟弟弟打鬧嬉戲,問玄燁一些學習上的問題,一家人倒也跟往常無異的吃完了晚飯。
玄燁腦袋瓜子靈光,祀又是老師眼裡的學習情況拔尖的優秀好學生,他的家庭情況也不是什麼秘密,稍微一打聽,玄燁就把他的祖宗三代摸了個清楚。
兩人相擁而眠的時候,何麗問道:“咱們把他接回來嗎?”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和祀那麼強烈的恨,單憑祀那張臉,何麗一定會主張玄燁把他接回來的,可是如今這樣的一種情況,他們還要接他回來嗎?
玄燁望著天花板,沉凝了一刻才道;“再看看吧。”有可能的話還是接回來的好,不生是不生,既然是自己的兒子,不管是那個女人生的,一定要認祖歸宗,尤其是他如今已經沒有了母親,獨自生活的時候,跟不能夠讓他流落在外。
雖然玄燁如今也沒有打算帶著烏力吉和禎兒去跟皇室申報登記他們的存在,可是,面對自己的另一個兒子,他並不想讓他以孤兒的身份生活著。
前世今生,他都是他的父親,他有責任和義務,看顧著他的成長。
只是這個叫祀的孩子,跟胤祀那溫潤如玉的脾氣可不一樣,不,他跟前世的胤祀差不多,面對朋友和同學,甚至是同父異母的學妹烏力吉,學弟禎兒的時候,他都可以彬彬有禮,笑臉相迎,可是只要是玄燁和何麗站到他的面前,他的臉上立即就蓋上了嚴霜,眼睛裡冒著火焰,仿佛要把這連個背叛了他母親的男人,搶了他父親的女人給融化了似的。
何麗試了幾回,單獨約祀出來談談心,結果,她也被祀那要殺人的目光逼的節節敗退,不是他怕一個小屁孩。經歷了兩世,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三世人生,何麗經歷過的時光加起來都有一百多年了,前世的時候,面對那麼威嚴的康熙都沒有後退過,沒有道理如今會栽倒在一個小屁孩手裡。
可是祀長的跟胤祀太像了,何麗無法面對他那滿腔的怒火,忍不住就想要上去安慰和把他擁抱在懷裡,可是當何麗的輪椅微微的一動,想要靠近他的時候,祀那防備的表情簡直如同一把利劍一樣,刺痛了何麗的心。
不管是前世或者今生,何麗都跟胤祀有不解之緣,前世自己占了人家額娘的身體,這一輩子,自己又成了“第三者”,破壞了人家一家三口團聚,何麗想過,要是沒有自己的存在,或許玄燁當時走投無路,會投奔胤祀的額娘也不一定呢?
只是前世作為衛琳琅的時候,何麗對胤祀付出了真心,比自己的烏力吉還多的愛都給了他,在她心裡眼裡,胤祀就是他的,而如今,又有什麼比兒子不認母親和視她為仇敵更讓她傷心呢?雖然這裡面都沒有她的錯。
玄燁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他一再的勸阻何麗,讓她暫時不要去接觸祀,說是沒有到時候。見何麗鎩羽而歸,人也頹廢了不少,一半是心痛,一半是愧疚,一半還是無奈,只好抱著何麗安慰勸解半天。
事已至此,玄燁和何麗也只好先擱下,等以後有機會再說,玄燁只是嘆了口氣,仍舊推著何麗來往奔波於店鋪和學校之間。
生活還在繼續著,而遠在北京郊區的一個排不上名號的武術學校裡,有兩個特殊的人正津津有味的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九哥,你真的不打算認皇阿瑪嗎?”一個身子滾圓,看上去有些憨頭憨腦的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灰濛濛的天空,有些迷茫的問。
躺在床上,高翹著腿,晃悠的頗為自在的另一個看上去跟胖少年眉眼頗為相似的清瘦少年漫不經心的答道;“你想跟小十四一樣,被他逼著讀書的話,你就去認,反正我是不想呆在教室裡去讀書的。”
沒錯,這兩個人就是穿越來了的胤塘和胤俄,他們如今的身份是雙胞胎兄弟,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是胎穿,自從來到這個社會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知道,自己如何的與眾不同了。
好容易過了牙牙學語階段,他們的早慧也讓父母欣喜不已,早早的就計畫著送他們去上各種各樣的學習班,打算讓他們將來入讀最好的大學。誰知道,這兩個孩子聰慧的有些過了頭,上學跟同學打架,寫字盡撕書本,連老師都敢戲弄,只要是他們到的地方,簡直沒有一刻清淨的地方。
他們的父母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是沒有一點管用的地方,最後無奈的把他們送到了武術學校,希望能夠把他們旺盛的精力給磨一些下去。
由於是全日制寄宿,胤塘和胤俄就脫離的父母的管教,學校管理又不大嚴格,總有空子可以讓他們溜出去玩耍,胤塘天生的算盤珠子,早就算計好了生財之道,等獲得了自由,就把自己跟他截留胤俄的壓歲錢都一起投入到股市上。
因為一次偶然的閒逛,他認出了胤祀,可是胤祀對他故意撞上去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很好笑的道:“同學,走路小心些。”
又試過了幾次,胤塘才確定,這個跟胤祀極像的人,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也是,沒有人規定,別人也能夠跟他們一樣,帶著記憶投胎的,至少,他認識的人沒有一個是這樣子的。不還有一個,就是胤俄,他的雙胞胎弟弟。
一聽到說要被逼讀書,前世那悲慘的一百二十遍就浮現在眼前,胤俄把腦袋搖的成了撥浪鼓,臉上的肥肉一甩一甩的,急道:“我才不上學讀書了。”悲慘的自己都讀了兩輩子了,還沒有夠嗎?胤俄無比懷念當初在疆場拼搏的時候,面對操矛持槍的敵人,自己身穿鎧甲,腰懸弓箭,手持寶劍長矛,只要是有敵人到得身邊,就揮手一劍,反手一槍,沒有一個能夠從自己手裡逃過,那時候的自己,簡直是戰神轉世,是多麼的快意人生。
親愛的八哥今生對他們視而不見,前世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襲來,轉眼就煙消雲散了,胤塘有些感慨的回憶過去,有些感慨的問胤俄道;“十弟,你後悔不後悔,當初八哥要你也領導一個國家的,要是那時候你也當了國王,現今的你就不會是這般光景了。”
他們的名字是愛新覺羅唐和愛新覺羅琛。唐是他們母親的姓,琛是他們母親的名,被父母借用到此了,算起來,他們還是胤俄的後支,要不然胤塘也不會有此一問。要是胤俄也做了帝王,即使幾百年以後,他們重活一回,也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身份。
鐵帽子王在尊貴,他並不是王的身份,經過若干代遞減襲爵,胤塘和胤俄的後人早就一文不明,成為了旁枝末節,唯一值得驕傲的,只剩下他們的姓氏了。可是隨著一些個皇族敗類的連累,他們的姓氏也給他們帶來了不便,人們一聽到他們姓愛新覺羅,首先不是尊敬,而是一絲防備。
而他們連一絲發怒的權利都沒有,誰讓他們倒楣,姓愛新覺羅,而跟他們同姓的某些親族也確實做了那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讓讓人們不得不唾棄防備呢。
好笑的是,如今那個被人唾棄的人裡面,居然有他們的皇阿瑪,千古一帝康熙。
自從認出胤祀以後,胤塘就以為他們有可能還有奇遇,於是專門請了一個私家偵探,調查胤祀的家庭情況,由此也知道了康熙和衛琳琅的存在,誰讓衛琳琅寫的小說那麼紀實,讓幾乎不讀書的胤塘一看就知道,那個作者是誰呢。
穿越,這個詞,從他還在父母懷裡抱著的時候,就從他們流覽的網頁上看見了,既然他們能夠穿越到這裡,那麼他們的皇阿瑪和皇額娘為何不可以?尤其是後來胤塘調取了何麗曾經寫過的一篇文章,那裡描述的東西太熟悉了,簡直就是講述他們自己的生活,胤塘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猜測。
胤塘可沒有想到八哥跟皇阿瑪今生會是這樣的一種關係,而且,看上去,八哥對皇阿瑪都恨的骨子裡去了,要是他提前去認,沒准會夾在他們之間當出氣筒――胤塘的猜測沒錯,等私家偵探傳回來了胤祀和他生父相見的消息,讓胤塘十分得意自己的英明決定。
“可是你就不怕將來皇阿瑪跟你我算帳?”胤俄還是有些不放心,問胤塘道。
“你不說,誰知道你什麼時候來的。”胤塘嗤了一下,根據情報推算,康熙和衛琳琅都是最近幾年才穿越過來的,而八哥和胤禎、烏力吉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前世的記憶,而自己和胤俄的長相跟前世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只要自己兩個不跟他們相認,相信他們這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胤塘不放心胤俄,生怕他暴露自己,因此威脅道:“你打算喊他皇阿瑪還是讓他叫你叔叔?”誰讓排起輩份來,那個愛新覺羅炫還是自己的侄兒輩的呢?
論起來,康熙還要叫他叔叔呢,胤俄訝然,也是,難怪九哥不想跟皇阿瑪相認呢。
哥倆忍著跟烏力吉和胤禎姐弟相認的煎熬,繼續隱藏自己和胤俄的身份,打算躲在後面看好戲。
這個世界太無聊了,他們雖然有錢,卻沒有任何特權,做任何事情都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更不可能跟前世的時候那樣,誰敢跟自己大小眼,一鞭子揮過去,打他個皮開肉綻。
胤塘和胤俄到底是有教養的人,只是不耐煩跟那些小朋友們一樣,過他們父母替他們安排下的生活,只好故意裝淘氣,無可救藥的他們被父母送到這約束少些的學校才甘休。
十多年無所事事的練武,讀書,吃飯睡覺,滿身的傲氣都被消磨的乾淨,胤俄更是因為一身的旺盛的精力無處發洩,轉變成了一身肥肉,跟讓他難以動彈。
電視、電腦什麼的看多了也會煩,遊戲更是別提了,一點意思都沒有。知道自己的後代敗家這麼快,大多都是因為花心和女人的胤塘,對女人也沒有了多大的興趣,尤其是等知道了愛新覺羅炫的身份和身世以後,胤俄有意無意的老嘲笑炫那是隨了胤塘的花心,讓胤塘惱火不已,自己的花心還不是隨了皇阿瑪?
或許是前世被康熙壓抑的很了,或許是這個世界太瘋狂,胤塘明知道他們的身份,根本就沒有打算去認他們,更阻攔胤俄去認親,又請了一個偵探,就近監視起康熙和衛琳琅的事情來。
玄燁對外界是十分敏感的,才過了一天,他就告訴何麗說:“以後沒有別人在家的時候,你不要隨便開門,有人在監視我們。”
何麗下意識的問道:“是胤祀嗎?”他到底有多麼的恨啊?他那癡情的母親又是怎樣的一個女子?何麗的心也提了起來:“不會對你不利吧?”
玄燁搖了搖頭,“我只是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倒是沒有敵意,看他偷偷拍照的樣子,應該是私家偵探。”玄燁是誰,當他發現不妥的時候,就金蟬脫殼,繞道那人身後,來了個反跟蹤,親眼見他進了一家偵探事務所才出來,只是,卻不知道到底是誰雇傭的他。
據玄燁調查來的情況,祀還沒那個財力可以雇傭私家偵探,他外家留給他的錢,他給母親治病,讀書,生活等,已經用去不少了,要不是他學習好,有獎學金貼補著,沒准還會因為學費的原因,失學了呢。
想著祀如今的生活,玄燁也打定了主意,儘快讓他化解仇恨,就算是不能夠讓他完全接受自己,最少也要想辦法讓他接受自己的資助才是。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7 AM
150.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新年的時候,烏力吉和禎兒包括衛琳琅都各自收到了來自皇室的請帖,新年聯歡會,單單只有玄燁役有。
烏力吉和禎兒好奇的問過同學,說是什麼被皇室除名的人沒有這個。
他們還不知道玄燁進去過的事情,何麗跟玄燁也不好意思話說當年,雖然那都是前身做的事情,可是案子畢竟犯在玄燁手裡,要不是人家“走了”玄燁也來不到這今世上,更不會稀裡糊塗的被皇室除名。
等姐弟兩個帶著好奇心,參加完皇室新年會回來以後,才知道,他們十幾年裡錯過了好多跟皇室成員團聚的機會,不過,照烏力吉的話說:“一點意思都沒有,光被拉著認識人都弄的暈頭轉向的,根本就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好玩兒的。”倒是知道皇室裡面不乏一些有能之士,而且有在這個學校讀過書的前輩,烏力吉打算有機會找他們拜訪一下,交流一下學習經驗。
禎兒倒是一臉興奮;“原來我有那麼多的親戚,論起來,我已經是爺爺輩的了,哈哈。”皇室的規矩極嚴,在聚會上,禎兒發現,晚輩還要給長輩行禮,當然,只是鞠躬,下跪叩頭的事情,一般只在祭祀祖宗的時候做,但是光被鞠躬問安都已經夠禎兒開心幾天了。
一直被玄燁壓迫的禎兒似乎找到了好玩兒的事情,非常盼望下一次聚會的到來。
衛琳琅搖了搖頭,趕兩個孩子回去溫書寫作業,搖著輪椅回到房間,手撫上正在算賬看文件的玄燁。
玄燁抬頭看了看衛琳琅,有些鬱悶的道:“他們回來了。”
“嗯,”衛琳琅有些好笑,要是沒有玄燁,還不知道這些皇室子孫在哪裡,可是如今玄燁連參加家族活動的資格都沒有了,玄燁去不了,何麗自然也沒有興趣去參加那枯燥的聚會。
玄燁抬頭看了看窗外,半天才幽幽道:“明天我要去找宗令,要求重新入宗譜,等我入了籍,再把胤祀認祖歸宗。”愛新覺羅祀的姓氏還是她生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拿出了當初坐實玄燁罪名的血液檢驗報告,才求得宗令的允許,冠上這個姓氏的。但即便如此,祀空有一個姓氏,也沒有參加皇家聚會的資格,除非,玄燁自己跟宗主申請,要求私生子認祖歸宗,但是現在首先要把他自己的身份恢夏了才行。
第二天玄燁黑著一張臉回來了了,何麗見他不高興,忙遞茶倒水的忙活著,等玄燁氣呼呼的坐到沙發上,才搖著輪椅進去,小心翼翼的問:“怎麼樣?他們怎麼說?"
“他們要我做出什麼成績來,才可以重新歸宗。”玄燁突然有些後悔,這十幾年過的太平淡了些,除了養大了兩個孩子,跟何麗享受平淡的家庭生活,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如今被人家懷疑,說自己沒有誠意“改錯”。
“這成績有什麼標準啊?”何麗倒是不擔心玄燁的能力,他只要想幹,還沒有幹不成的。
“就是這個才鬱悶啊,”玄燁把手裡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摜,憤恨的說道:“說什麼是朕當年定的規矩,被逐出族籍的人想要恢夏身份,必須要幹出特別令人佩服或者對國家和家族有利的事情才可以。”玄燁望著何麗,“朕怎麼不記得當初下過這樣的令。”玄燁這是氣急了,加上前世今生,幾十年都沒說的自稱都說出來了。
何麗噎了一下,你只會圈人或者賜他一杯酒,讓他永遠也沒有犯法,可不一定會給他改錯的機會。“大概是後來的某位皇帝定下來的規矩吧,只是,這‘特別令人佩服和對國家和家族有利的事情’是什麼事情,你問了嗎?”這個涵義可大可小,要做成什麼樣子才算啊。
“就是這個讓人煩心啊,以前有被除籍的,根本就沒有人重新要求復籍,他們有的出國,有的乾脆就聽之任之,反正他們的孩子只要是出生了,皇室也不會不認,有了成績和建樹,皇室也不會阻攔他們的發展,除籍不除籍對後代子女一點影響也役有。”要不是玄燁惦記著要讓胤祀認祖歸宗,他再也不想去面對宗令那一張冷冰冰的臉了,玄燁依舊憤憤然:“也說朕說的,‘禍不及子女,以免耽誤了後代的發展。”,
“難怪我和孩子們都有請柬,單你沒有,孩子們回來也沒有受到歧視的樣子。”何麗噓了一口氣,倒是贊揚起這個定規矩的人來;“這個令下的好,,總算是不牽累妻兒子女了。”見玄燁還不高興,不禁寬慰道,“你看都幾百年過去了,你的這些後輩人還沒有忘記你,一旦有了這往人臉上貼金的事情,不都說是你幹的嗎?你還有什麼好氣的?"
玄燁瞪了何麗一眼,手在頭上揉搓了幾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也是,要是真的是朕當年定的規矩,只怕我自己這一次誰逃一死。”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玄燁在法庭辯論上知道自己劣跡斑斑,心裡十分的氣惱,只是那時候他知道自己來到了陌生的世界,一直沒敢開口辯駁。
等入獄以後,他依然可以聽到別人議論“自己”當年是如何的“風流倜儻,作惡多端”的時候,玄燁有自絕於世的念頭,要不是行動都被人監視著,連死都沒有自由,他或許真的會自己結果了自己。
這個炫雖然沒有做那殺人放火的事情,算不上十惡不赦,但是也半點建樹也沒有,堂堂一個男子漢,靠女人,吃軟飯過日子,確實讓玄燁抬不起頭來,要不是玄燁前世後幾十年的脾氣溫和了許多,年輕的時候聽到這樣的事情,或許真會賜他一死,免得他禍害無辜的女人們。
何麗拍拍玄燁的手,笑了起來,“就算是你替他還債吧,誰讓你上了他的身呢。”他短暫的一生所犯的過錯也都已經償還了,要不是他去,玄燁也不可能來到這今世上。
玄燁看著釋懷又慶幸的何麗,目光在她的腿上停留了一下,旋即抬頭道;" 你說的對,既然上了他的身,自然要替他還債的。”
心結解開,玄燁興致勃勃的跟何麗商量做什麼事情能夠達到那所謂的“于國于家族有利,特別令人佩服的事情。”
只是這個題目太大,有沒有具體範圍,也不知道是宗令故意為難玄燁的還是真的是祖上留下的這個題目,玄燁跟何麗頭疼了三天,都沒有想到要做什麼來完成任務。
這一天何力瀏覽網頁,是人們討論某女作家帶給社會的沖擊力,她寫的書非常具有時代特徵,還跟她自己的生活息息相關。
這位女作家年輕的時候情事不大順利,跟青梅竹馬的情人未能結成眷屬,兩人都各自組建家庭後,她們兩個又沾沾黏黏的,這個時候具有代表性的歌頌“小三”,為那些“不得不”“插足”別人家庭的書就出來了,等她們雙方都離婚,兩人終於組成家庭的時候,那作家又開始寫捍衛婚姻,打倒第三者的故事。
只是等她後來寫的書出版的時候,先前寫的東西已經荼毒了不少人,讓那些涉世不深,又憧憬著美好愛情的少男少女們的人生觀,愛情觀都顛覆了一一或許這位作家寫那些書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她的書改變了一代人的思想觀念,而且,還在繼續影響著下代人。
其實她若是光出書倒也沒有什麼,因為傳媒的發展,看書的人沒有多少了,可是她的那位青梅竹馬,原情夫,現在的丈夫還是個搞影視的。夫妻兩個堂屋殺豬廚房賣,現宰現殺,一點都不耽誤掙錢的,把她的小說都拍成了電影,電視,通過螢幕,傳到了大江南北,世界各地。
那些原本還顧忌著名聲和羞恥心的人,乾脆扔了臉皮,為了所謂的真愛,前僕後繼的做起了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來。
何麗得到了啟發,瀏覽了不少網頁,搜索了自從有媒體後,帶給社會的改變,發現只要流行一部電影、電視劇,社會上必然會有一陣子的跟風潮,那些所謂的“粉絲”們,一旦對某位明星入迷,那簡直是不問討錯,只要是他做的,一慨都是正確的,不惜一切代價都會支持到底。
“引導,你是說?”玄燁一聽到何麗的分析,就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就跟前世的時候差不多,他在後宮裡寵愛淮,前朝立刻偶會有動向,後宮裡某位妃子穿了一件華麗的衣服,得到了自己的寵愛,外面立即就跟風起來。玄燁雙手一攤,“我們那裡有那麼多錢。”要是在前世,玄燁一張嘴,底下的人什麼做不來?可是今生卻沒有了那特權,玄燁不得不為何麗的天馬行空嘆口氣,拍電影、電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不說那繁瑣的手續,光請演員的聘金都是天文數字,他們根本就給不起。
何麗想了一天的美夢被玄燁敲碎了滿地,有些鬱悶,“我又沒有說自己拍,你寫一部書出來,讓別人拍啊,我們還有稿費賺,怎麼不好呢?"
玄燁也陪著何麗看過那哭哭啼啼,假的不能夠再假的電視、電影,對那些東西一向沒有好感,可是這個時候的人都喜歡看那東西,連人們的穿衣打扮說話和俏皮話都會由螢幕風行起來,玄燁不得不承認螢幕的影響力,那可是比當初的自己的聖旨都管用的,至少,那裡面的某些東西被人們記在了心裡,會影響一代甚至幾代人的,可不像自己的聖旨,只是被人們掛在嘴上而已。
玄燁考慮了一下,決定道:“我再考察一下再說。”寫小說或者話本的底子他還是有的,只是什麼題材的東西有待磋商,既然要對國對家族有利,自然是有深刻涵義或者頗為正文的東西了。
只是令玄燁鬱悶的是,他熬了幾個月寫的東西,人家劇組根本就看不上,嫌棄內容太過教條古板,說是這東西拍起來簡直就是浪費鈔票,就算是勉強拍了出來,根本就不會有人看。
他們反而對何麗寫的那穿越的書感興趣,只是要求改名字還要把劇情大刀闊斧的改一下,玄燁聽了半天他們的要求,差點沒忍住咆哮當場,要是按他們的要求改,簡直就是把衛琳琅改成一代妖後,自己都成了被迷惑的昏君了?
玄烊正在跟何麗憤憤然,突然又接到劇組的電話,說是有人投資,打算拍何麗寫的那本穿越小說,當然,改不改,如何改的都是由玄燁何麗自己決定,他們只管拍攝就好。
玄燁跟何麗詫異了一下,旋即追向投資人是淮,只是對方道:“投資人要求保密,但是他們保證了,資金絕對會保證,不會耽誤拍攝。”
看到這裡,不用說,大家絕對會猜到,投資人就是胤塘了。
他們窮極無聊,知道了玄燁,何麗想要拍戲,自然也知道他們為何如此做,對於能夠幫助跟八哥長的一樣的人回到族譜,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好在那劇組原本就對何麗的書感興趣,只是為了迎合大眾的口味,要求改的地方太多了些,如今還沒有拍攝,就有人大包大攬的投資,拍砸了也不虧自己,拍好了揚名的可是他們,他們何樂而不為?
因為胤塘的涉入,玄燁跟何麗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玄燁得到皇室的支持,特意把修改後的小說拿去跟宗令等人過目,他們雖然對其中的情情愛愛皺了皺眉外,對於其中的某些描寫還是比較肯定的一一能夠接觸到絕密資料的他們知道,這部小說跟歷史偏差不大,基本上可以復原了康熙朝及世宗皇帝初期的某些歷史事件了,要是此劇真的能夠公映,相信可以令時下的青年們重新認識自己的祖先,偉大的康熙皇帝。
宗令也不是十分古板的人,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十分欣慰玄燁為了“贖罪”所作出的誠意,答應拍戲期間,可以借給他們紫禁城等皇家並不開放的場地使用,需要的話,某些文物古董等還可以借出來給他們當道具,只是,一定要保證,不得丟失或者損壞。
劇組可沒有想到玄燁會有這麼大的面子,能夠得到皇室如此大力的支持,要知道他們以前拍戲想要進紫禁城都難的,別說這次是無償出借使用──他們放下了僥倖應付心理,端正態度,開始了全國性的演員海選工作,宣傳工作一鋪升,前來應聘的人很多。
玄燁作為全權代理人,自然有選擇演員的權利,別的角色還好說,他們本就沒有多少戲份,只要不出大問題就行,等他看了來應選的康熙和衛琳琅的演員人選以後,玄燁大皺其眉,男的根本就沒有那個氣勢,站在聚光燈下畏手畏腳的樣子連自己當年的大臣都不如;女的要不就把衛琳琅理解成了妖媚惑主的妖後妖姬就是想像成了一個刁蠻跋扈的嫉妒心極強的妒婦悍女。
玄燁桃來挑去都不成,眼看配角和道具什麼的都差不多了,只有男女主角成了問題,何麗笑著提議道:“乾脆你自己出演自己吧。”天底下還有誰可以出演的比玄燁更像康熙?而且按年齡和劇情來看,玄燁如今的年齡等都很合適。
玄燁本就不放心別人把他演成一個碌碌無為,寡恩寡義,礎手礎腳的皇帝,想著拍戲大不了就是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出演自己也沒有什麼。“只是誰來演你?”就算是康熙的事情解決了,演衛琳琅的人呢?
何麗對前世的容貌記憶猶新,誰讓她前世的容貌真的可以算是傾國傾城呢?
何麗恍惚了一下,前世的自己漸漸的跟女兒烏力吉的容貌重疊在一起,“要不問問烏力吉有沒有興趣?”雖然烏力吉年紀不大但是一來她氣質天成,二來看過了神奇的化妝師的當場表演之後,何麗還是對烏力吉信心滿滿的。說起來烏力吉出演她自己最合適,只是這小說改編以後,烏力吉的戲份基本上很少了,隨便找別的演員就可以完成這個角色,而幾乎從頭到尾的衛琳琅一角,一般人還真演不出來這個氣度。
玄燁沉凝片刻,皺了皺眉,要是烏力吉當真出演衛琳琅一角色,其中有的戲份少不得又得改寫了,玄燁可沒有興趣跟自己的女兒來個暖昧場景出來一一其實原書中的有些閨閣細節和暖昧情節因為玄燁表示親自出演以後,他就親自刪除改動了不少,這樣的改動令導演等專業拍戲的人有些無語了一一太不符合當下看戲喜歡看吻戲及床戲,脫衣的口味了,好在這次拍戲有冤大頭出資,他們已經穩賺不賠了,導演和劇組的人最終沒有干涉玄燁修改劇本的行為。
見玄燁首肯,何麗愣了一下,望著玄燁有些遲疑的道:"胤祀的角色要不要問問祀的意思,他不是勤工儉學嗎?想必是需要這份工作的。”
胤塘和胤俄閒得無事,打算參一腳,也過過拍戲的癮,令他們興奮的是,祀和烏力吉、禎兒都決定參加演出,這一下,不管有沒有可能恢復記憶,他們可以先玩在一起了。
胤俄因為年齡等相當,胤塘和胤俄身上又有那種氣質,所以很順利的,他們一個演九阿哥胤塘,一個做十阿哥胤俄,都是本色演出。
只是可憐的胤俄先要面臨一場痛苦的減肥,才可以達到劇本裡的要求,否則就得換人,誰讓他太胖了些呢?減過肥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痛苦的經歷,要不是胤塘在一邊鼓勵,他差一點放奔。等到戲快開拍的時候,他的體重還是有些偏胖,沒有達到同齡人正常體重一一好在何麗和玄燁都知道胤俄本就是一個心寬體胖的孩子,所以對減肥不大成功的胤俄也沒有多少質疑,並沒有把他刷出去。
因為本色演出,胤塘和胤俄誰免就會露出本態,胤塘隱藏的好些,胤俄的表演基本上就是他自己了,那口吻,那動作,那氣勢,那威儀,那眼神,那及時糾正道具或者對某些佈景的指手畫腳的鋪排指揮,幹練的行事風格,那裡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洞察人心的玄燁立時就懷疑起了他的身份。
玄燁何其人也,試探了幾次,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惻,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揭開胤塘和胤俄的偽裝,反而津津有味的看他們打算要做什麼?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敢不認自己?
等把胤塘和胤俄的資料找齊,連何麗都咂舌,“他們應該是胎穿的吧?只是這小子兩輩子都是財迷啊,小小年紀這麼大的身家,連他父母都不知道吧?”這兩個臭小子,這一世調皮搗蛋的樣子不亞於前世,把他們的父母都折騰的把他們送到全日制寄宿孛校,眼不見為淨了。
聽到何麗說胤塘胤俄這世的父母,玄燁的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算起來,胤塘這輩子的輩分,比自己還高一輩,真的要是認下了,在宗族聚會上,自己還得管他們叫叔叔?
“原來那個不肯露面的投資人就是胤塘。”這小子比自己能折騰啊,玄燁有些鬱悶,他才來了十幾年,就有十幾億的資產了,自己也是十幾年,可是剛剛才夠一家人的生活而已。
何麗看著玄燁把那些原本因為擔心投資人的玄燁把小說裡面耗費金錢的戰爭場景都削去了不少的情節又整理了回去,連忙問道:“你打算增加劇情?"
“這戲原本就把那些情情愛愛的刪減的差不多了,要是不加些歷史和戰爭題材,恐怕就沒有人看了,”既然知道了是胤塘掏錢,玄燁一點也不想委屈自己,要是拍一個半吊子出來,可不損害自己兩世的英明嗎?好在現在拍攝剛剛開始,一切還都來得及。
151.一個一個又一個
這一天拍戲空擋,胤塘跟胤俄結伴偷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鼻青臉腫,一看就是跟人打過架了。玄燁第一時間知道消息後,急忙趕了過來,先是讓人去找隊醫過來,又劈頭蓋臉的把他們二人罵了一通,最後問跟什麼原因,和什麼人打的架,等知道對方才一個人的時候,玄燁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們兩個臭小子活了兩輩子,連一個人都打不過,太就丟人了,出去別說是朕的兒子。”
胤塘和胤俄被玄燁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那熟悉的語氣也把他們給鎮燜了,半天都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玄燁的問題,聽到玄燁突然說他們活了兩輩子,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對視了一眼,急忙噗通一聲跪到玄燁面前,叩頭道:“皇阿瑪恕罪,兒子們遲遲沒有跟你相認。”
玄燁揚了揚眉,臉上帶著怒,語氣很不客氣的呵斥道:“要不是現在時代不同,朕真的想廢了你們,知道朕在此,居然敢躲著不認?”
胤塘聽到此,福至心靈,看了一眼門外圍觀的人,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現在時代不同了,還罰我們下跪,不叫起來。”他完全忘記了剛才是他們自己嚇的跪在了地上。
玄燁氣哼哼的,一揮手,“起來吧,今天拍完戲了去見你們皇額娘,她等你們很久了。”
胤塘、胤俄被玄燁識破身份,自然不敢反抗,老老實的答應了。
何麗一見胤塘跟胤俄滿頭的青紫,還以為是玄燁下的手,不禁埋怨玄燁道;“你幹嘛對他們下手那麼重。”心痛的叫過兩個孩子,過來,讓額娘看看。”
烏力吉跟禎兒不解的糾正道:“額娘,我記得他們好像是我的爺爺輩的吧,你怎麼說是他們的額娘?”
玄燁不自在了一下,趕烏力吉、禎兒去洗漱,“沒有你們的事情,快去洗洗,一會兒吃飯。”說著就到廚房,找到圍裙繫了起來,一會兒廚房就想起了鍋碗瓢盆交響曲,飯菜的香氣也傳了出來。
胤塘跟胤俄一左一右的把何麗夾在中間,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廚房門,也忘記了跟何麗說話,這是他們的皇阿瑪?前世只會等著別人服侍的皇阿瑪,竟然會下廚炒菜做飯?過來半天才回過神來的胤塘悄悄的在何麗耳朵邊上問:“皇額娘,我皇阿瑪做的飯菜能吃嗎?”
何麗敲了胤塘一記,“你個臭小子,怪不得被你皇阿瑪訓,我都吃了十幾年了,也沒有見得被他藥死。”
胤塘嘿嘿一笑,急忙岔開話題,跟何麗嘮起家常,何麗才知道自己剛才冤枉了玄燁。
吃飯的時候胤塘忙著跟胤俄搶紅燒肉,玄燁冷不丁的問,“你們到底跟誰打架?”白天在劇組沒有問清,玄燁可不相信胤塘跟胤俄兩個聯手連一個人都打不過,而且對他們的性子也很清楚,要不是有緣故,他們兩個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人打架。
胤塘跟胤俄停下了夾紅燒肉的手,對視了一眼,瞟了烏力吉跟禎兒一眼,諾諾的道:“胤褆。”他們在外面看到一個酷似胤褆的人,胤塘好奇心大起,過去碰瓷搭話,誰知道那可不是胤祀那個好說話的,人家見胤塘無故碰他,二話不說,就掄起了拳頭,胤俄自然上去幫忙,哥倆打一個還落了下風。
玄燁跟何麗聽了對視一眼,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已經有這麼多的穿越者了,要是再來幾個也不足為奇。
“你們見他身手如何?可有以前的記憶?”玄燁關心的是前世的胤褆有沒有過來,要是跟祀一樣,空有外貌,認與不認,還是個問題。
胤俄看了一眼胤塘,道:“我覺得他格鬥的功夫裡有布庫的痕跡。”
玄燁點了點頭,給何麗夾了一筷子菜,“調查他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雖然沒有具體指是誰,胤塘胤俄還是乖巧的點頭答應了。
烏力吉和禎兒一直沒有插上話,看著父母跟這兩個爺爺輩的人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默默的吃晚飯就跑到臥室去嘀咕了起來。
當天晚上,玄燁留胤祀和胤俄兩人在禎兒的房間裡打了地鋪,好奇不已的禎兒纏磨到很晚還是玄燁警告過後,才意猶未盡的放他們睡覺。此後胤塘和胤俄就隔三差五的過來蹭飯,成了何麗家的常客。
胤塘和胤俄身份暴露,自然被玄燁抓了壯丁,劇組的工作也大多分配給了他們去做,他才抽出時間回家陪何麗,胤塘跟胤俄一邊抱怨,拍戲之餘還要老老實實的完成工作,讓他們這一輩子的父母欣慰不已,只嘆兒子突然間長大了。
知道了是玄燁的功勞以後,還表示要登門拜訪,被胤塘和胤俄極力阻止了,兩世的父母見面大概沒有什麼,皇室成員之間都排資論輩的稱呼人,他們怕現在的父母一蹬門,玄燁不得不叫按照輩分稱呼他們――到時候是做兒子還是當叔叔,可是個問題。
資金充足,電視劇拍的很快,頭幾集出來的時候,專門拿去給宗令等人看了,人家都那麼支持了,怎麼得也得讓人家放心才是吧。
為了不影響孩子們上學,有關於胤祀,胤塘,胤俄,烏力吉,禎兒等人的戲份都挪到了寒暑假去拍攝,由此也贏得了其他小演員家長的讚譽。
別的劇組過來探班,看中了玄燁等人的貴族氣魄,表示願意跟他們簽約,要長期合作,尤其是胤祀,胤塘,烏力吉,禎兒幾個,不僅容貌姣好,還多才多藝,光那滿身的氣質,都成為他們爭先挖掘的對象。
戲還沒有拍完,玄燁的家裡的電話都快打爆了,不僅有業內人士撬牆角的,還有各大媒體採訪的電話。
一部還沒有正式播映的電視劇,提前紅了起來,越發的引得人們好奇,也是因為這部電視劇,何麗的曝光率也多了起來,那些狗仔隊或者對玄燁,烏力吉,禎兒好奇的人們,把玄燁跟何麗的婚戀都搬上報紙或者網路,迅速的傳播到世界各地。
電視劇不等播映,玄燁就帶回來了錄音帶來給何麗觀看,何麗跟玄燁依偎在一起,隨著劇情的發展,回憶著前世所發生的故事。
可能是演戲比較容易帶動感情,玄燁現在說話,會把前世的自稱帶出來,好在並沒有那種以勢壓人的意思,完全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你當時有沒有怪朕?”看到衛琳琅在月子裡孤獨無依,還要照顧剛出生的胤祀,玄燁忍不住問何麗。
何麗搖搖頭,眼前只有這輩子玄燁親手伺候自己坐的兩個月子的經歷,每一天都深深的刻在心裡,尤其是生禎兒的時候,玄燁被大夫責駡,跑去做了絕育手術回來的時候,何麗當時感動的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經歷過這麼美好的日子,過去所受到的一點苦難,還算什麼呢?“當時的環境所限,要不是胤祀早產,我還不可能親自撫養他,要不是因為親自撫養胤祀,你也不可能關注我。”何麗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有些幽幽的道:“你的後宮那麼多人,我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要不是因為胤祀,或許我的死活都沒有人關注,如何還有這前世今生?”
玄燁長呼了一口氣,何麗說的很對,要不是衛琳琅給自己生了胤祀,他或許真的會無聲無息的埋沒在後宮眾多女人之中,自己雖然多情,可是也不是長情的,對於無用或者可用可不用的人,時間久了都會拋在腦後。“你什麼時候愛上的朕?要不是朕手段強硬,你最後是不是就想跑了?”何麗的書裡提到過衛琳琅跟康熙相處多數時候都是一種應付,她跟希望的是自由,無時無刻不盼望康熙死去,玄燁雖然知道那是衛琳琅當時真實的想法,但是心裡還是不大舒服的。
何麗知道這一關總算是來了,當初寫書的時候也沒有想那麼多,要是知道了玄燁會來,無論如何也不會把當時的想法都寫出來,成為了呈堂證供,如今白紙黑字的寫了下來,想要毀屍滅跡都沒有那麼容易了。何麗掐媚的一笑,顧左右而言他,“我是你的妃子,從跟了你的那一天起,就不得不依附你生存,自然就是那個時候愛上你的了。要說跑,從來沒有的事情,我一介婦人,身上早貼了你的標籤,能跑到哪裡去?”何麗越說聲音越小,把身子緊緊的鎖在了玄燁的身體裡,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打算裝睡糊弄過去,誰知道一聞到他熟悉的體味,何麗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哈欠,抱著玄燁摟著自己的胳膊,歪著腦袋一會兒就睡著了。
隨著電視劇的播放,關於玄燁和祀的父子關係也浮出水面,好在此時的祀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排斥玄燁了,對於媒體或者粉絲的窮追不捨,他也能夠平心靜氣的面對。烏力吉和禎兒自然也知道了祀的身份,玄燁在兩個孩子心中的形象,瞬間下降了一個平臺,不免對著玄燁翻了幾個白眼,隨後雙雙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拽著死活不肯進家門的祀。
隨著玄燁重新歸宗,祀也正式被皇室認可,祀雖然彆扭,可是也會偶爾的登門指導烏力吉和禎兒的功課,另外嘗嘗玄燁親手做的飯菜菜。
祀到底對玄燁還有心結,雖然跟烏力吉和禎兒相處平常,對著玄燁跟何麗,還是時常尷尬無語。
說到這裡還有一個插曲,粉絲們知道玄燁跟何麗的婚姻後,就開始沸騰起來,對於全能的玄燁配廢物何麗,簡直的一邊倒的抱打不平。有人還把祀的生母的資料給挖了出來,對於那個逝去的大美人,人們惋惜不已,有的也算了時間,討論起何麗這個“第三者”是如何勾搭到玄燁的。炫當初坐牢的光榮事蹟自然是瞞不住的,那些窮極無聊的人甚至猜測何麗能夠跟炫成婚,完全是在炫走投無路的時候幫了他一把,然後就得到了炫全心全意的寵愛,要不然這麼優秀的炫如何會看上無才無貌的殘疾人何麗?
要知道這輩子的玄燁,不僅上的廳堂,下的廚房,連兩個孩子的撫養,除了哺乳是何麗代勞外,其他的諸如換尿布,把屎把尿等都是玄燁一手包辦。這些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隨著電視劇的播放,老家一些人也把何麗跟玄燁的“浪漫”婚姻曝光了,要不是顧忌烏力吉跟禎兒,這些人簡直就要鼓動玄燁離婚拋棄何麗了。
何麗也曾經戲稱,要玄燁趁著大好時機趕緊換一個漂亮老婆,卻被玄燁“無情”鎮壓了半宿,何麗腰酸背疼的躺了一天,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電視劇拍的很成功,劇組建議送去參加影視節的評選活動,最後獲得了當年的最佳導演,劇本,男主角,男配角,女主角,女配角等十幾個獎項提名,給玄燁頒獎的是特約嘉賓,愛新覺羅-諍,一個跟胤禛外貌酷似,雙眼犀利,不拘言笑,冰冷如山的人。
作為穿越人士,敏感的玄燁覺得,這這個諍有問題,定是胤禛穿越而來,只是他為何對自己不理不睬,仿佛根本就不認識自己的樣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等胤塘把調查資料交到玄燁手裡,玄燁更糊塗了,這個諍從小到大讀書勤奮刻苦,創造了幾個世界之最,被譽為當年的神童,也是至今世界上年紀最小的大學生,碩士連讀博士生的記錄保持者――他從幼年開始就顯現出了他的不同之處,除了他的父母,對誰都是一副冰冷如霜的樣子,簡直沒有一個人見到他笑過,自從參見工作以後,那黑面,那鐵腕,那勤奮,簡直就是前世努力工作的胤禛的形象。
何麗看了資料,猶豫了半晌,才道;“我告訴過你我是從這裡穿越到大清的吧?”玄燁點點頭,這都在最初找到何麗的時候,何麗就說了。
“我瞞了你一點事情,”何麗咽了口唾沫:“我穿越前的那個世界,根本跟這裡又有些不同。”何麗低吼著頭開始交代,把地震前的中國的歷史,跟現在所知道的歷史都交代了一遍,末了說:“我懷疑,這個胤禛是從那個大清來的。”
玄燁愣住了,他頭一次從何麗嘴裡聽到有關於另一個大清的版本,“你是說,那個歷史中,你早早的就死了,還被朕罵‘辛者庫賤婢’,胤祀最後也被朕給罵費了,雍正朝被圈禁致死?”憑他在聰明的腦袋,也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玄燁又仔細的問了一遍何麗所知道的所有跟大清以及大清後期所發生的事情,最後才道:“朕終於知道你為何一直對朕放心不下,耿耿於懷了。”原來是時刻擔心歷史會走回他的軌跡啊,從何麗嘴裡知道了另一個歷史的玄燁,無比慶幸自己只經歷了這個大清的歷史,不說別的,光聽到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玄燁心裡的那種憤怒,淒涼和悲熗簡直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難怪我看那個諍看向祀和禎兒的目光不善,”還帶著一股迷茫,跟他冷硬的外表看起來有些不符,玄燁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接受何麗的猜想,要是真的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胤禛,對胤祀和胤禎帶著仇恨,是極有可能的。
“你打算怎麼辦?”要不是聽玄燁說發現了胤禛的異常,何麗是沒有打算把她神奇的穿越經歷說出來的,那不僅代表著屈辱的歷史,還有一種無法令何麗釋懷的情緒,歷史到底是因為她而改變,還是因為自己改變了歷史,要知道,自己可是一個穿越白癡,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做啊,令何麗慶幸的是,不管是歷史變成什麼樣子,至少他是往好的方向改變了。
對於有些東西何麗都是含糊帶過,比如康熙的死亡之謎,但是她依然清楚的記得曾經的歷史上對自己和胤祀的悲慘下場,不管歷史還是野史,胤禛跟胤祀都是不死不休的,萬一這一世的胤禛還沒有化解仇恨,那麼他要是針對根本就沒有前世記憶的,明顯還是一個大孩子的祀的話,祀可有還手之力?
另外,跟前世長的一個模樣的胤禎,這一輩子成了自己的兒子,要是胤禛好歹對胤禎還有一絲不滿,萬一把矛頭對準了禎兒身上怎麼辦?要知道,愛新覺羅家的遷怒遺傳可是很嚴重的啊。
玄燁旋即想到了一個人,掏出電話就叫來了胤塘,胤俄,等何麗又把歷史講了一遍,玄燁吩咐道;“你們找機會讓胤褆跟胤禛碰面。”
腦袋裡嗡嗡作響的胤塘、胤俄顧不上感嘆老天對何麗何其關照,不僅讓她得遇良人,還有前世今生三次不同的生活經歷,兩人下意識的問玄燁,“皇阿瑪是猜測胤褆跟胤禛是一個地方來的?”
玄燁閉上了眼睛,有些無力的說道,“朕倒希望他們不是一個地方來的。”要弄清楚了才決定到底認還是不認,還要有必要的預防措施,畢竟照何麗的記憶,那個胤禛或許對胤祀跟胤禎,甚至胤塘他們都有敵意的。
胤塘聽出了玄燁語氣裡的鄭重,想到何麗說的那個所謂歷史,不禁替那位胤禛哀嘆了一下,雖然他很努力的做事,可是他的後代們一點氣都不掙,還敢抹殺他的功績。
胤塘心裡也非常想要知道時期的真相,乖乖的的答應了一聲急忙就出去找人調查了。
身為政府工作人員,勤政的諍工作十分繁忙,平時連家都不怎麼回,胤塘找人盯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安排他跟那個可疑的“胤褆”見面,要知道,那個跟胤塘他們打過架的“胤褆,”也是一個成功認識,人家天南海北的到處跑,可不是隨便接受人安排的主兒。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露過面的皇太子突然傳出了要大婚的消息,隨著鋪天蓋地的媒體新聞,一張熟悉的臉也進入千家萬戶,何麗看到那張臉的同時,下意識的轉頭去問玄燁,“玄燁,你看,這太子跟胤礽很像?”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8 A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4-5 08:48 PM 編輯
152.第 152 章
何麗所猜不錯,胤禛確實來自於另一個大清。
他費勁心裡坐上了皇位,兢兢業業十三年,累死在皇位上,猶有一口氣堵在心頭,魂魄久久不肯離去。
無論他做出了何種成績,底下的大臣們時時都拿胤祀來跟他做比,即使胤祀已經魂歸離恨天,臣子們依然會時時提到他。
胤禛不服。
成王敗寇,歷史是成功者書寫的,他要看看,後人會如何評價自己。
胤禛親眼目睹了弘曆違背自己的旨意,把胤祀的骨灰改葬在皇陵。
廢後、立妃,皇位竟然傳給了一個包衣奴才的兒子,如此不消子孫,兒孫們如此不成器,讓他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胤禛的魂魄遊蕩在紫禁城,回憶自己的過去,父子兄弟姐妹相處的點點滴滴,目睹後代們一步步把祖先的基業一點點敗亡下去,幾百年過去了,眼看著大清毀在一個婦人手裡,最後竟然連繼承人都沒有了。
胤禛已經麻木了,就在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的撲了進去,心裡祈禱著,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
沒有想到的是,他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雖然過去了幾百年,普通百姓們依然會津津樂道他們的世宗皇帝當初的豐功偉績。
這個世界很平和,百姓們豐衣足食,安享太平,這裡是胤祀的天下。
自己的八弟,他果然比自己強。
才剛剛學會走路,胤禛就找到了歷史書籍,從書本上瞭解了這裡。
成王敗寇,這裡的自己敗在八弟的手上,但是,他並沒有趕盡殺絕,流放也好,成全也罷,「自己」也成了另一個國家的一國之主。
胤褆、胤礽,前世到死都被幽禁著的兄長們,也在這裡大有作為,他們都功成名就,成為一代帝王,萬古流芳,享受後人敬奉。
胤塘和胤俄,跟前世一樣永遠跟著胤祀的腳步,不離不棄。
胤祀的行事跟自己完全不同,他都有些婦人之仁,也因此敗於自己手中,上輩子的自己還為此嘲笑過他--而這裡,他明顯的為此流芳千古。
自己心腸硬如鐵又得到了什麼?連一母同袍的兄弟都不屑自己,寧肯守皇陵也不肯服軟出來幫助自己,母親也質疑自己的皇位,唯一一個跟自己親近的兄弟胤祥,還被自己累死在書案上,嫡子嫡妻一個個的都走了,就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孤獨的生活遊蕩了幾百年,看透人生百態。
心情複雜的胤禛一點點長大,目睹了大清皇室把權力交還給百姓後所謂的共和國的成長過程。
大清終於要結束了嗎?
不,他永遠的存在自己的心裡。
或許是安逸的日子過的久了,或許是世界本來就是如此,不管哪朝哪代,貪官污吏橫行,普通百姓對皇室的信任也在他們完全放手中一落千丈。
雖然已經改了國號,皇室退出了歷史的舞臺,胤禛也不能夠眼看著大清毀在自己眼前。
胤禛從政了,跟前世一樣,鐵面無私,狠狠的懲治那些貪婪成性的人。
雖然官職不大,手中的權利也有限,可他身上多少有幾個世界第一撐著,也算是上面比較重視的人才,上司借重他初生牛不怕虎的衝勁,一上來就把他放在了紀檢部門,打算重點培養栽培他。
紀檢,說起來是對官員的紀律檢查,其實裡面的內幕多了去了,許多人都是在裡面走走過場,鍍幾年金,不僅會獲得人緣,還會有豐厚的金錢物質回報,當然,也有被排擠打壓,背黑鍋的,單看你如何行事了,少有人會真心為民,替國家百姓挖出蛀蟲的。
胤禛屬於後者,他嚴於律己,處事從來不手軟,也不怕打擊報復,調查起貪官污吏來,廢寢忘食,只要證據確鑿,不管是誰,一旦犯到他的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雖然不能夠跟上一世一樣,抄家滅族,殺一儆百,永絕後患,卻也能夠讓他進局子裡待上一輩子,永遠也不能夠出來禍害人。
短短一年,胤禛就贏得了一個黑面羅莎的稱號,不等任期滿,他被上司叫去褒獎一番,明升暗降中,給雪藏了起來,主管文藝文化工作。
這是這一輩子的他頭一次參加這種跟娛樂有關的活動,從來不看電視的胤禛見到了胤祀,那個跟他鬥了一輩子的人。
頒獎會結束當晚,胤禛就從電腦上,搜出了那部電視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當晚他所頒獎的電視劇。
幾百年前的歷史再次清晰的展現在胤禛的眼前,隨著銀幕裡一場場如真似幻的場景,胤禛依稀上了銀幕,融入到他們中間,尤其是開頭的那幾集,故事裡的自己,跟自己的生活也似是而非,甚至一舉一動間都是自己的樣子。
要不是從胤祀的早產和無人保養開始轉變,胤禛甚至會以為,這就是他前世的生活重現,雖然跟自己經歷的歷史有所不同,可是人物事件幾乎都未改變,尤其是弟弟妹妹們的出生時間,那個良妃的女兒烏力吉,不就是自己那個死於康熙三十六年的妹妹嗎?
後面的偏差越來越大,小十一倖存於世,七公主遠嫁沙俄,胤祀離清建國,康熙禪位封後,伴隨著對發生事件不同的處理方式,世界完全變了。
要不是置身於真實的後世,胤禛甚至會以為這是胤祀他們打擊自己專門篡改歷史而成,這並不是冤枉他們,自己所在的歷史中,他們無所不能,無所不敢做,也正是因為此,自己才把他們打擊的體無完膚,死了都不肯讓他們入宗祀享受供奉,可是這又如何呢?
自己不也被世界唾棄,甚至連閻王都不肯收自己嗎?
康熙皇帝的扮演者,跟記憶裡的人看起來面目全非,他努力把妝容畫的粗狂狠戾,卻依然掩飾不了他那俊美的臉,可是他舉手投足之間,似曾相識,威儀和語氣,甚至是口頭語和低頭沉思的表情,尤其像了皇阿瑪康熙。
良妃衛琳琅的扮演者,還是康熙皇帝扮演者的女兒,雖然年齡偏小,可是她上妝以後的樣子,跟記憶裡的那個良妃十分的相似,也是那麼的光豔照人,不過她卻多了一些從容優雅的氣勢,跟前世裡那個唯唯諾諾,沒有半點風骨的女人相去甚遠。雖然衛氏是皇阿瑪的女人,胤禛跟他真正接觸說話的時候不多,可是她寵冠六宮的美貌,還是讓胤禛過目不忘,尤其是胤祀的眉眼之間,依稀有她的影子,胤禛如何能夠認錯?
尤其是胤祀和胤禎的扮演者,他們也是康熙皇帝扮演者的兒子,穿上阿哥袍後,簡直就是胤祀在世,胤禎重生。
胤禛搜索了治療,把這一家子的情況看了個底掉,心中的疑惑更甚。
這一家人和睦又低調,可是他們的經歷太傳奇且不符合常理了些,尤其是回到北京以後,高調的有些過了頭。
愛新覺羅-炫和他的妻子何麗,兩個幾乎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半文盲,如何能夠寫出具有考古水準的歷史巨作?何麗當初寫小說的時候,甚至連北京都沒有來過,哪裡有機會可以接觸到存放在皇家博物館裡的歷史資料?他們拍電視劇的初衷竟然是為了重回家族?只是為了替胤祀爭取一個上宗譜的機會嗎?
胤禛這一輩子也是皇族,算起來還是弘晝的後人,他的祖上也有人曾經被皇室驅逐過,因為有禍不及子孫的政策,祖輩們根本就無人計較回不回族譜,更無人去理會那所謂的歸族任務了。
說起來,胤祀他何其有幸,不僅有愛他的父母,還沒有前世的記憶,不用跟自己這樣,孤獨的生活在異世,備受煎熬,連那個疑似皇阿瑪的人都不敢去認。
這裡傳媒發達,資訊充滿了人們的耳膜,即使他埋頭讀書,可是那神奇又有些荒誕的穿越小說還是聽說不少。有自己的經歷在前,胤禛稍一聯想,就懷疑起了他們的身份來歷,想到自己兩世為人,胤禛躊蹉了。
自己敗了。
雖然用盡了心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站在了勝利者的位置,可是事實證明,自己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不僅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後人們,都敗了,把祖上辛辛苦苦掙下來的江山,都葬送的乾乾淨淨。
他甚至連這裡的那個胤禛都不如,至少,他最後還得到了兄弟們的諒解,康熙的體惜。
在他錯誤的選擇了高麗,進退維谷的時候,退位後的康熙攜帶著他的太后甚至還親自去看望過他,那可是康熙皇帝最後光臨過的一個國家,也是除了西方諸國以外的唯一一個大清以外的國家,當然,那時候胤禛還沒立國。
想到自己的前世的狠辣手段,胤禛是沒有勇氣去面對康熙的,即使這個康熙極有可能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個康熙,胤禛也沒有膽子去冒充「自己」,康熙就是康熙,他不認為換了一個時空的他會認不出冒充的自己。
胤禛沒有逃避多久,就遇到了一個永遠也想不到到的人--胤褆。
他是代表軍區來商討拍板馬上要進行的一年一度的大型慰問演出節目安排的。
只一眼,胤禛就認出了他,不光面目一樣,連裡面的靈魂也來自同一個地方。
胤褆顯然也吃了一驚,吃吃的問:「胤禛?」
胤禛苦笑一下,隨即就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這一輩子除父母以外的頭一個笑容,對胤褆打了個千:「大哥。」胤禛一點都沒有懷疑胤褆的身份,既然自己和康熙、衛氏,胤祀甚至胤禎,七妹都可以來到這裡,多一個胤褆有什麼好稀奇的?
一聲大哥把胤褆的魂喚了回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胤禛。
胤褆是被圈禁中死後來到這裡的,剛開始睜眼的時候,他還被嚇了一跳,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當時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初中生,他正蹺課跟人打架群毆,慌亂中被人打破了頭,就讓自己附了身。
胤褆弄明白自己的處境後,迷茫了一陣子,這裡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大清,世宗皇帝不是應該是胤禛嗎?怎麼成了八弟胤祀?還有,皇阿瑪什麼時候捨得禪位了?自己怎麼也成了國帝王?
急於弄清事情真相的胤褆不等傷好,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學校,從圖書館裡,他瞭解到了一個不同的大清。
用了一個禮拜,他細細的看完了史料,愣了半晌,最後仰天大笑,直到嗓子都啞了才住聲,臉上也淚流滿面。
不管是哪個大清,自己永遠都是哪個被皇阿瑪唾棄的人。
胤褆不是一個甘居人下的人,即使這個世界上那個所謂的胤褆最後稱王稱帝,可是那是被人家變相的流放,施捨而來。面對同學們異樣的目光,胤褆開始認真讀書,補上被前身所拉下的功課,獲得了這具肉身的父母的百般寵溺。
胤褆死前還積壓了一肚子的委屈,在他們的感化下,稍微消去了些,也開始踏實的過自己的日子。
中學畢業,他報考了軍校,以優異的成績被破格錄取,上了幾年軍校,在部隊磨礪了幾年,胤褆成為了當代最年輕的將軍,當然,他這一輩子雖然也頂著一個愛新覺羅氏的姓氏,卻沒有半點特權或者人脈,能夠被上司認可,並躋身於將軍行列,完全靠的是個人實力,雖然有作弊的成份,但是面對著上司肯定和屬下無比崇敬的目光,胤褆決定,這比前世期待的皇阿瑪的認可都激動人心。
胤褆心裡的怨氣也消了許多,在父母的催促下,他打算找一個人結婚生子,紮根在這個似是而非的大清後世。
上司非常支持他的想法,派他回北京出差,順便解決終身大事。
誰知道,他一敲開辦公室的門,看到的人居然是胤禛。
胤褆是被康熙圈禁的,爭的也是胤礽的皇位,跟胤禛幾乎就沒有實質上的衝突,自然也說不上恨於不恨,雖然這個大清的胤祀把胤褆放了,可是胤褆卻不覺得他做的完全正確,起碼,他違背了康熙的旨意,除了沽名釣譽,還應該安上一個排除異己的做法,當然,人家的手段高明,不像胤禛一樣,雖然不短自己的吃穿女人,卻沒有落得半點好名聲。
胤褆雖然被圈禁著,可是他又不是瞎子聾子,手底下也有些人脈,幫他傳遞消息,在知道了康熙的死訊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絲的慶幸,也有一絲的洩憤。
外面流傳的胤禛皇位來歷或者康熙死亡的之疑,胤褆是半點不信的。
皇阿瑪把他有能力的兒子們,圈的圈,廢的廢,胤褆想不到,他要把皇位傳給誰?光看康熙最後這幾年的安排,這皇位,就是給胤禛留著的,至於胤禎的不甘,德妃的質疑,說實話,關他什麼事?
胤褆才沒有打算去給胤禛洗刷冤案,他跟胤礽鬥了半輩子,落了如此下場,誰知道最後受益的人居然是胤禛。
胤禛也登門拜訪過他,希望他出山助他,可是胤褆不願,拒絕了胤禛的建議。不管是真心或者假意,胤褆是不會接受他的提議的,單看胤祀和胤塘、胤俄甚至胤禎的下場,胤褆就知道,胤禛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他何苦還要替他人奔命,最後不得善終?圈死或者累死,不都是一個死字嗎?
說起來,即使前世貴為皇子,還沒有這一輩子當普通百姓來的自在,胤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免會想起康熙,想起額娘,想起那兄弟姐妹們。
大概是想的太多,老天爺把胤禛送到了他的面前。
「四弟,大哥沒有想到,你也來了。」胤褆見胤禛西裝革履的給他行了個打千禮,看上去不倫不類的,並沒有前世做皇帝的高高在上的氣勢,完全是以弟弟的身份給自己見禮,胤褆最初的驚訝化成了開心,不由的哈哈笑了幾聲,瞬間伸出了手去,把胤禛的手握在了手中,漸漸的越握越緊,不管心裡到底有沒有怨恨,在這個孤獨的異世,兄弟能夠團聚,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胤禛也伸出了另一隻手,把胤褆的手抱住,激動的無以復加,兩人目視對方,久久的說不出話來。哥倆經歷過兩世,久別重逢,難得都露出了真情,眼睛裡也有漸漸的露出了暖意,竟然朦朧起來。
還是胤褆先打破僵局,哈哈一笑,身子忽的就往前一送,伸腿去撩胤禛的腿,試圖把胤禛別趴下。幸虧胤禛反應不慢,雙手藉著胤褆手上的力道,一個俐落的騰躍動作,躲過了胤褆的偷襲,手也借力離開了胤褆的控制,一個俐落的騰空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臉上一點氣喘的跡象都沒有的胤禛,雙眼怒瞪胤褆,嘴裡不禁帶著一絲埋怨又控告的語氣怒道:「大哥,你居然玩兒陰的?」
胤褆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啊,習慣了啊,把你當我的兵了。不過,你的身手還不錯,有時間咱們哥倆在切磋一下。」胤褆搓著手,「沒有對手的感覺跟無聊的啊。」沒辦法,這裡的人的身體素質可不是前世時候的人可以比的,尤其是身為皇子的胤褆,胤禛他們。胤褆的這具身體雖然經常參加打架鬥毆,卻也是一個病病歪歪,風一吹就倒的孬種,讓胤褆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他前世的功夫都撿了起來。
可是,這裡沒有幾個真正會功夫的人,那些所謂的武學世家如今也都剩下了一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部隊上聲譽很高的特種兵雖然體質功夫都不錯,可是也禁不住胤褆的十合之力,誰讓胤褆前世是從死人堆裡歷練過的呢。雖然刻意壓著,可是一旦上了戰場或者進入比賽狀態,他身上那種嗜血的殺氣也隨同散發了出來,能夠抗拒的人沒有幾個。如今好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切磋一下的對手,胤褆怎麼會放過?
胤禛有些無語,這個大哥怎麼成了一個莽夫,他前世雖然有些魯莽,可以不是見面就喊打喊殺的啊。胤禛翻了個白眼,「要是皇阿瑪知道你變成了這樣,會再被氣死的。」
胤褆揚了揚眉,有些壓抑不悅的道;「他或許更喜歡如今的我。」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胤褆也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一提到康熙,他還是有些不自在。
兩人簡單的敘述了身世來歷,各自唏噓感嘆了一回,胤禛沉默了一下,招呼胤褆坐下,過去親自給胤褆沖了一杯茶過來:「這裡的茶葉可沒有那時候的好,大哥將究著喝吧。」那是,當初用的都是極品貢品,如今雖然也有貢品,可都是高價貨,賣的人喝不起,喝的人從來不賣,胤禛這世的收入雖然也不低,可是卻不會把金錢浪費到那些東西上面。
胤褆看著白底藍花花紋細膩的白瓷杯子,居然還是扣碗,胤褆有些懷念的端了起來,揭開蓋子,騰起的水霧飄蕩起來,眼前似乎出現了康熙的面孔,不怒自威,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胤褆搖搖頭,自嘲的一笑:「說起來,這裡比那時候自在多了。」
胤禛自然是知道胤褆的意思的,雖然貴為皇子,他們卻連北京的地界都不敢隨意出,要是沒有康熙的旨意,隨意出京,等同叛逆。胤禛苦笑了一笑,端起自己的杯子啞了一口,忽然說;「皇阿瑪也來了。」
胤褆剛好也準備喝水,剛聞了一下茶香突然聽到了胤禛的話,吃驚的瞪大了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胤禛。胤禛也不抬頭,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了這裡和前世的怪異吧,我說的皇阿瑪卻是這裡的那個禪位了的太上皇。」
153.被逼無奈的胤塘
胤禛的話如一記悶雷般砸在了胤褆的心上,然而他好像還嫌不夠,繼續道;「不僅皇阿瑪,八弟,十四,良妃都來了。」在胤褆驚愕的目光中,胤禛悠悠道;「我懷疑,連老九,老十也來了。」雖然面目不同,但是那通身的氣派和威勢活脫脫的胤塘胤俄,前世為敵幾十年,即便成灰胤禛也對他們記憶猶新,雖然這些人有可能都是另一個時空的,但是他們身為皇子的尊貴,很容易就令他們與時人不同。
胤禛能夠在九龍奪嫡中取得最後的勝利,他的智謀和看人的眼光自是不錯的。胤褆自也不凡,他腦袋瓜子稍微一轉,苦笑了一下,道:「這個世界本就混沌不堪,你就是說他們都來了我也相信。」胤褆微微一笑,帶著一股神秘莫測,徐徐道;「其實,胤礽也來了。」
「二哥?」胤禛猛的一抬頭,胤礽沒廢之前,胤禛一直是太子黨,他藉著胤礽的勢力,做了多少暗中的佈置,胤礽下臺,又有他多少的推手,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表面上,胤礽被廢之後,胤禛還一直在康熙面前說他的好話,替他開脫,尤其是胤禛上臺後,還十分禮遇廢太子胤礽的,連弘哲等人密謀做反,他都忍之。說起來,兄弟們中,他最對不起的就是胤礽:「可知道他究竟是那個胤礽?」
胤褆搖搖頭,嘲弄的一笑,「我只是從軍方的絕密資料裡看到他的檔案,他竟然隱姓埋名軍隊混了十年,」
胤褆最初發現胤礽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兩個大清之說。自從知道了胤礽的存在,他就利用手中的權利,默默的關注著胤礽的動向,不過,即使現在知道了所謂的兩世之謎,胤褆也無法分辨他到底是誰?
自己所知道的胤礽當初那高貴的身份地位成了諸兄弟們的擔路石,被眾兄弟們竭力拉下馬,這一輩子的胤礽依然有高貴的身份,但是他生不逢時,早在前朝帝王還政於民的時候,就定下了後來的太子皇帝不得從軍干政,這是避免那些有野心的繼位者復辟--皇室如今已經退出了歷史的舞臺,胤礽再一次生不逢時,可悲,可嘆呼。
這也是他弄不明白其中奧妙的原因,他不僅放棄了至尊的身份地位,隱姓埋名在最艱苦,最底層的地方,靠自身的能力贏得了人們的愛,以一個普通士兵的身份成功的進入了軍界,用十年時間得到了軍方的高度讚揚,以至於軍方都違例破格提升他為國防部副部長--他有了調兵遣將的能力。
胤褆原本很好奇,胤礽可會振臂一呼,奪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你是說皇太子是二哥?」胤禛驚呼出聲,急忙跑到書桌旁,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一按搜索鍵,果然,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這幾天他只看康熙他們拍的那部電視劇,流覽有關康熙和何麗以及他的幾個子女的帖子,其他的新聞都沒有關心,誰知道卻錯過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幾天你沒有看電視嗎?他要結婚了。」胤褆側頭一笑,端起冷了的茶水抿了一口,「我以為他會復辟的。」胤褆的語氣裡有些莫名的失落,不知道是為了胤礽結婚的消息,還是為了他沒有復辟,這不像他。」
胤禛嘴巴蠕動了幾下,有些苦澀的道:「二哥來了。」成王敗寇,前世的自己面對胤礽的時候還是一身正氣的,可是過了幾百年以後自己還有勇氣站在他面前嗎?如果他每有被廢,後世的大清或許就不會出現那麼悲慘的局面了吧?弘哲自由被皇阿瑪撫養,跟那個標榜自己是皇瑪法親自教導的弘曆可不是同日而語,若是大清交到弘哲手中,憑他的心性,絕對不會出現寵妾滅妻,立一個奴才秧子做繼承人的事情。
歷史或許都是因為自己才改變的吧?
想到這個世界的大清,胤禛心神一片恍惚,這裡是胤祀即位,前世一點不顯眼的弘旺也把大清發展壯大,萬國來朝,多麼榮耀的事情,跟八國聯軍入侵對比起來,自己當自刎以謝祖宗了。
祖宗可願意見到自己?
「希望他不是二哥?」胤禛說了一句矛盾的話。胤褆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自是知道胤礽和胤禛之間面和心不合的,他自己跟胤礽的明爭暗鬥中,自然也有胤禛的推手,可是,一切已經過去了,在以前他或許有些耿耿於懷,自從剛剛聽到了胤禛說康熙他們都來到這裡,還講了兩個大清的故事以後,胤褆釋懷了。
不管是前世今生,或者另一個時代的大清,自己永遠都不會是一個成功的君王,就像現在一樣,做個將軍就很好了。
至於胤礽和自己自己的仇恨,那又有什麼呢?不管是在那個大清,自己和他不都沒有討到好處嗎?
胤褆也曾經利用權力看過這裡的絕密歷史資料,他是很羨慕這裡的胤褆的,雖然他也被康熙給圈禁了,他可不像自己老死在四方院中,也有機會馳騁疆場,為子孫後代謀福,最後還跟兄弟們一起,遨遊山水之間。
這是自己兩世中都不敢祈求的。
「看來你是不打算認了的?」胤褆了然一笑,自己當初知道了胤礽的存在的時候,就沒有認他的心,如今知道了他有可能不是那個胤礽,越發的不想認了,他們本來就沒有多深的兄弟情,也不會有那種非認不可的必要。
胤禛給胤褆續上了茶水,重新回到了沙發上坐下,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不知道。」胤禛突然有一絲嫉妒,自己為何就帶著前世的記憶呢?要是跟胤禛或者胤祀那樣,沒有前世的記憶,直接投胎到他們身邊,該有多好。
胤禎,他竟然好命的成了皇阿瑪這一輩子的親生兒子,根本就不用任何心思,就可以獲得他們全心全意的愛。胤祀雖然有些波折,可是也得到了皇阿瑪的愧疚,皇阿瑪為了他甚至願意從事曾經最低賤的工作,在銀幕上取悅眾人。
更讓胤禛嫉妒的是,自己為何就是那個康熙的兒子呢?雖然最後即位做了皇帝,可是如何得到的皇位只有他自己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又為此失去了十三弟,自己也死在了案頭上。都說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自己不是已經成為了最後的贏家嗎,那後世的質疑,又為何氾濫成災?
就連敗家的弘曆也讓他抬不起頭來,更勿論後世的,那越發不堪的帝王們。
胤禛倒是非常希望自己是這個康熙的兒子,那個被胤祀變相驅逐了的胤禛,要是自己,他定不會選擇高麗,會跟胤褆和胤礽他們一起,遠赴西方,做一方霸主,把愛新覺羅的血脈,遍撒世界各地。
那到底要不要認呢?自己不是渴望父愛兄弟之情的嗎?胤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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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大婚,愛新覺羅氏近支都有請帖,玄燁,何麗,胤祀,胤禎,烏力吉,連胤褆,胤禛兩人也意外的接到了請貼。
算起來,他們這幾人都是康熙朝胤祀兄弟的後人,經過幾百年的更迭,他們的身份只能算是遠的不能夠再遠的,只有一個姓氏而已的皇族子弟了。就連胤塘和胤俄的家裡,都沒有接到胤礽大婚的請帖,要知道,紫禁城只有那麼大,而今的皇室遠沒有當初那種作派,皇帝或者太子大婚,就要天下的百姓們舉國同慶了,連同參加的人數都有限制的,不可能所有皇室人員都到場觀禮的。
胤禎和烏力吉只有興奮,忙不迭的去翻箱倒櫃的找衣服,打算盛裝出席太子婚宴。只是他們以前都沒有參加過這種場合,那一櫃子的休閒衣服或者校服,都不適應這種場合,還是玄燁掏錢,讓他們姐弟兩個約著胤祀一起去商場現賣,才讓那抱怨和翻箱倒櫃的聲音消停些的。
玄燁若有所思的看著燙金的大紅喜帖,打開來一看,正黃底色上面是滿漢雙語列印字體,歡迎某人等統一的字體,只有在抬頭上留有空白,如今也有人用剛勁有力的毛筆字寫下了抬頭,「愛新覺羅-炫,何麗」。字原本是極好的,可玄燁看了不免身子一震,也暗自噓了一口氣,心裡的猜測也落了下來。
好在這個是自己的胤礽。
玄燁不敢想,若是這一個也不肯跟自己相認,他該怎麼辦?要是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即使明知道他們是另一個時空的人,玄燁也無法平靜的當他們沒有出現過。
玄燁沒有經歷過九龍奪嫡的慘痛,自然也不好體會那個時空的康熙的心情,尤其是他禪位以後,也曾經反思過自己在位幾十年的成就,可以說,在政治上,他是成功的,可是對於兒女們,愧疚多矣。
他們不同於那些帶著目的進宮的女人們,一個個也都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前半生,自己把心思用在了胤礽身上,後半生,又把心思用在了胤祀和弘旺身上,且都是帶著目的和算計的,並不純粹的父子情。
自己曾經一度用「皇家無親情」來安慰自己,可是看到了胤祀對兄弟和弘旺他們兄弟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之後,玄燁才知道,自己錯了。
錯的離譜。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親人,永遠都是血脈相連的。
玄燁無比的慶幸自己,在陰錯陽差中,也走對了一步棋,才有了今生的了無遺憾。
何麗望著最近感懷越來越多的玄燁,心裡也有一絲無奈,時空機器莫非出了差錯,怎麼會一個接一個的都來了?要來就都從一個地方來也行,為何還有另一個地方的人也來攙和?讓他們連認親的勇氣也沒有。
何麗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胤褆和胤禛他們也接到了請帖。
她只知道,胤礽這親筆題寫的請帖,就是向他們傳遞了一個資訊,父子相認的劇碼,終於可以上演了,玄燁和自己終於不用在舉棋不定了。
晚上胤塘和胤俄又來蹭飯的時候,聽到了胤礽居然落下了給他們發請帖,當即就暴跳起來,差一點就衝出門去,要到紫禁城去找胤礽算帳。
玄燁斜了這兩個不成器的一眼,他們當即噤聲,一左一右的夾著何麗,裝乖賣巧。「你們準備一下,到了日子也跟跟著我們一起去吧。」既然有了請帖,也不至於不讓帶人進去吧,胤礽會把他們漏下,想必是因為他們跟前世完全不同的相貌所至。玄燁甚至有一絲的得意,即使自己改了容貌,變的跟原來完全不同了,胤礽也能夠認出自己來。
胤塘想嘴硬一下說自己不去的,可是想到太子大婚的盛況,和故地重遊的機會,他憋了憋嘴,到底是點了點頭。紫禁城雖然有部分對外開放,可是有些核心部分,還是進不去,即使是皇室成員,也不得隨意進入,胤塘甚至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淘氣在自己和額娘居住的地反都埋藏著一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
想到這裡,胤塘迫不及待的拉著胤俄跟玄燁他們告辭,他要問問,胤俄可有做過這種事情,這東西在當時不值錢,好歹能夠進入自己手中的東西也難得,最少可以稱得上精巧二字,要是現在挖出來,好歹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正宗的古董,絕對的皇家出品,自己再宣傳包裝一下,完全可以賣個好價錢,聊味手頭空虛之憂。
要知道,自從身份暴露以後,他的皇阿瑪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這次拍戲,完全拿他的鈔票不當錢,不僅服飾道具要求逼真,連演員陣容也要強大,那些場景拍攝,也力求「故地重遊」,再現當年盛況,即使胤塘精打細算,幾番折騰下來,當即把他幾億身家都砸了進去。
說起來,這部戲的投入大,收穫也不小,光版權費和播映,廣告贊助等都收益可觀,可是那些所得,都被他們的「皇阿瑪」理所當然的給截留了,說是替他們保管,等他們成年以後再給他們,或者,算是入股,以備下一部戲的投資。
胤塘敢怒不敢言,腹誹他們的皇阿瑪當戲子當上癮了,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另外只好另謀財路,可惜他發家致富的股市也鬧脾氣,最近一蹶不振,大盤走向偏弱,胤塘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前世小時候淘氣時候埋下的東西上--沒辦法,財神九胤塘手中無銀心中慌啊。
至於在紫禁城裡挖掘文物的事情,胤塘一點也不擔心,也沒有什麼文物保護,或者那在皇宮的的土地上賣了幾百年的東西還是不是他的東西一說。
既然這個太子是二哥胤礽,相信自己只要挖掘現場不被人抓住,令二哥面子上下不去,相信他也會替自己遮掩一二。胤塘有些期待,不知道「皇阿瑪」會不會敲二哥的竹槓,想到這裡,胤塘眼珠子一轉,特意交代胤俄,「咱們要做的隱秘些,不能夠讓二哥知道,要不然,他起了防備心,皇阿瑪敲不到他,還要拿咱們開刀。」胤塘補充一句,「你可記得,連皇阿瑪也要瞞著的。」
胤俄腦袋也不笨,他前世可沒少做瞞著康熙的事情,栽贓弟兄們,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情也有做過,他一仰脖子,豪氣干雲的道:「九哥放心,那東西埋的時候就是背著人的,不容易被人發現,想必如今挖的時候,也不是大問題。只是聽說進宮都要安檢的,怎麼把挖掘工具帶進去?」玄燁收繳了胤塘的錢,就是斷了胤俄賣零食的花銷,更別說下館子了。胤俄苦啊,刁鑽的胃不得不接受學校的大鍋飯菜,想要打牙祭,只能夠趁著假期回家,塞父母或者玄燁做的家產菜,倒是身上的肉少了幾斤,令父母歡喜無比。
胤塘撓撓頭,「這也是問題啊,要不咱們跟二哥說一聲,就說想要幾株他花園裡的花。」
胤俄嗤笑了一聲,「九哥一有錢賺,腦袋就會糊塗了啊,你剛才不還說不告訴二哥的嗎?」
胤塘才不肯承認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即就上手敲了胤俄一記,「你才糊塗。」胤俄不服,兩兄弟就打鬧起來,哥倆一路奔跑著回家,惹得路人側目。
作者:
o863
時間:
2012-3-31 09:39 A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4-1 09:37 PM 編輯
154.鬧劇還是喜劇
愛新覺羅-芢心情很矛盾,感情很複雜,尤其是在他新婚之前,越發的坐臥不安,這讓熟悉他或者他的新娘都好笑不已,從小玩到大的哥們戲說他得了婚前憂鬱症,未婚妻聽他居然比自己還緊張,還被伴娘交代要注意自己的動向,謹防出來一個落跑新郎。連他的父皇,母后,這幾天都格外的關心照顧他,一有機會也叮囑他,不用擔心,雅麗是個好孩子,值得他一輩子付出。
雅麗確實是個好女孩,只有胤礽知道,前世今生,他都欠她的,不,嚴格的說起來,是他們對不起她。
說起來,芢算是幸運又不幸的,他十八歲的時候,突然開始做噩夢。
芢以為這是一個夢,醒了就完了,誰知道,自從那個噩夢以後,他就開始每晚噩夢連連,而且那夢太真實,是一個歷盡滄桑,滿心疲憊的人,他的名字叫胤礽,是聖祖皇帝康熙的廢太子。又想到流行於世的穿越小說,胤礽心裡有些驚慌。
他貴為皇太子,卻也是肉身凡胎,這種小說中才會出現的事情,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可是那人身上的怨氣太重,幾乎主導了他的思想,胤礽無法,求父皇母后讓自己進入軍營,他企圖用勞累來解脫自己,避免噩夢連連。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一次意外之後,他又多了一個人的記憶,這下,芢迷茫了。
好在,後來這個胤礽心情平和,居然逐漸的化解了前一個胤礽的怨氣。
軍中一待就是十年,兩個胤礽都被芢接受且整合了,他也借助他們的記憶和手段,讓自己長大成長了起來,原來,自己是可以做到最好的,不在是過去那個嬌生慣養的皇太子,不是人們口中說的只靠祖宗餘蔭過日子的皇太子。
在一次例行探親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人,母后好友的女兒,也是他的一個女同學--這下,平靜了的那兩人又開始鬧騰了。
說起來,雅麗跟瓜爾佳氏只有三分現象,要知道,不管是那個清王朝,瓜爾佳氏培養的嫡女,都是照當家主母的模式來教育的,等康熙確定了瓜爾佳氏給胤礽做嫡福晉以後,也暗自派人在她生邊教導著,那未來一國之母的氣質,在後世這種開放的世界裡是無法培養的。
芢對她印象一直也不錯,也知道,那是母后替自己挑的媳婦,可要是不發生這種「鬼上身」的事情,他也沒有到要跟她結婚的地步,他一直覺得自己還不成熟,還想要歷練幾年,沒有到要結婚的地步。
再說,男人都有劣根性,芢也一樣,如今的皇太子雖然不值錢,可是聽著不錯,也有一定的福利待遇,那些個羨慕虛榮的女孩子還是趨之若鶩的,他還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
自從見到了她以後,芢的思想就由不得自己了,滿心就只剩下了她的影子,芢知道,那是他們的想法。
考慮了一段時間,芢屈服了,他也不想違背了他們的意思,他們對不起她,自己或許就是來還債的。
再次探親的時候,芢對母后透露了意思的同時,對她也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好在,事情很順利,雅麗一直心繫於自己,兩人很快就進入了熱戀期,芢身體裡的兩個人也老實了。
父皇母后也很欣慰,自己是獨生子,上無兄弟,下無姐妹,他們也怕自己耽誤於事業,遲遲不肯成婚,誤了傳宗接代的重任。
婚禮提上了日程,這個時候,他看到了街頭的海報。
雅麗也對新上演的電視劇津津樂道,主要演員的事蹟也娓娓道來並無遺漏,還遺憾與當初海選的時候正在備考,錯過了參與的機會。
芢卻又開始頭疼了。
後來的那個胤礽光聽了隻言片語,就開始斷定,那幾人是他的故人,蠢蠢欲動的要去認親。
幸虧經過時間的流逝,芢的思想已經能夠壓住他們了。
好容易等到了婚禮,芢給他們都下了帖子,不錯,是都,這一段時間,芢派人調查了他們的事情,因此也發現了胤褆和胤禛的,這下,連另一個低落的胤礽也激動起來。
胤塘和胤俄的請帖他是故意漏掉的,芢想要試試,那個疑似康熙的人,會不會把他們給帶過來。
婚禮在紫禁城舉行,昔日的太和殿是主會場,宴席和祭祀等都在坤甯宮舉行,當初廢太子的毓慶宮是芢現在的新房,其實他們只能夠在這裡住三天,走個過場而已。
紫禁城雖然還是皇室的產業,可是早就被國家列為了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輕易不讓人進入。
他們這些皇室成員,如今也挪到了原來不起眼的院落裡另居,以免日常生活中不小心碰壞了祖宗留下的東西。
如今的皇室成員早就沒有了康熙朝時候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奢靡生活,偌大的紫禁城,除了國家配給的工作人員以外。
他們的居所裡也只有幾個保姆安排飲食起居,打掃衛生等,日常生活他們也會自己動手,跟尋常百姓家裡一般,芢的父母甚至還做著工作--替國家整理祖宗們的檔案。
鑒於文物保護,時代變遷等的限制,太子大婚必須的祭祀、祭天,接見叩謝祖宗的禮儀活動等,能減免的早就被前人精簡過了,芢如今只要在婚禮過後,帶著新娘子拜拜祖宗,由宗令他們把新一任太子妃的名字寫上族譜,新婚第二天在給父母敬茶請安,帶著新娘子拜訪一下長輩們等,也就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了。
那些宗族長輩雖多,可是他們也介於芢的身份,是不肯接受他的拜見的。
所以,真正令芢忙亂的,只有婚禮舉行的那一天。
好在能夠參加婚禮的也不是外人,他們不僅有禮有序,也不會輕易去損壞大殿裡的文武等。
可事有例外,誰知道,婚禮才過去了兩個小時,就有人來告訴他,在御花園,和幾個宮殿,有人在毀壞文武,還是他特意請來的人,所以皇上和皇后讓人報到他這裡,聽他的決斷。芢也知道他請了幾個特殊的人來參見他的婚禮,他忙於婚禮,只把他們介紹給了宗令等人安排招待,就無暇顧及。也是芢大意了,認為他們都是「自己人」,不會輕易破壞紫禁城裡的一草一木的。
來人剛說完,芢下意識的問:「那個康——炫,知道了嗎?」
「我們的人也通知了他們,他們剛才趕過去了。」工作人員道。
芢聽了舒了一口氣,「算了,他們去了,我就不過去了,讓他們處理吧。」
工作人員詫異了一下,還是很禮貌的對芢行了個禮,匆匆離去了。
御花園裡,剛剛趕到的玄燁喘著粗氣,多久都沒有動肝火了,他盯著胤塘和胤俄,一臉的冷霜,把胤塘和胤俄兩個嚇的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皇阿瑪恕罪,兒子知道錯了。」
胤塘惦記著他前世埋下的小玩意兒,等新人步入紅地毯以後,就趁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新人身上,和胤俄兩人偷偷的離開了婚禮現場。原本他們是打算到宜妃或者阿哥所去挖的,只是那些地方的宮門緊縮,他們進不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御花園下手。
御花園裡空曠無人,誰知道裡面裝了那麼多的探頭,他們剛進去就被工作人員發現,迅速的調取了今天來的賓客的資料,又報到了相關人等手中。
所以,等玄燁匆匆過來的時候,胤塘和胤俄兩人正撅著屁股使勁挖土,連個「寶物」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卻正好被玄燁人贓俱獲,越發的火氣沖天,不管不顧的一腳踹到胤塘和胤俄的屁股上,兩人一骨碌爬起來,正要理論,卻見是玄燁,立馬就蔫了,趕緊認錯。
「錯了,你們都多大了,還犯這種錯?在這種時候?」前後兩輩子加在一起,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犯小孩子們才有的錯誤,真真讓人不省心,玄燁越說越火,提起右腳就又踹過去:「你們是皮癢了是吧?讓朕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們。」
「我命休矣。」知道自己理屈,胤塘和胤俄也不敢躲避,兩人任命的閉上了眼睛。他們眼見著四處空曠無人,也只是想悄悄的挖東西的,他們的舉動被人看在眼裡,自己怎麼暴露的都不知道。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胤塘偷偷的睜開一條細縫,看見玄燁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兩人把他給拉住。「大哥,二哥?」聲音裡帶著掐媚,也有逃脫升天的喜悅。
胤褆、胤禛沒有理胤塘的掐媚,緊緊的拽住了盛怒的玄燁,胤褆嘴巴張了張,最後艱難的出聲道:「皇阿瑪,今天是二弟的好日子,弟弟們有什麼錯,等過了今天再理論吧。」
玄燁放下腳,恨恨的瞪著胤塘,胤俄,順帶著掃了胤褆和胤禛一眼,那眼裡熟悉的威儀,令胤禛打了一個哆嗦。胤禛下意識的跪到了地上,叩首道:「兒子們知道錯了,還請皇阿瑪恕罪。」胤禛意頭觸地,聲聲都是情真意切,如同跟父母走失了孩子,突然委屈萬分,磕著頭,突然就淚流滿面了。
胤禛委屈啊,身在皇家就註定了他不同的人生,從小到大,都為了活著而奮鬥,他不同於其他的兄弟們,爹不痛娘不愛,簡直就是孤軍奮戰。勉強的活到了成年,熬到了上位,卻還要面對生母的無理指責,連皇位的來歷都成了他的罪過,兄弟們也屢次明欺暗辱,令他下不來台。
所謂的康熙盛世,其實只是一個空殼,胤禛接手以後,百廢待興,天災人禍都需要銀子補充,胤禛不顧名聲,嚴懲貪官污吏,抄家斂銀,勉強在死前把國庫裝了一半,卻被他的兒子揮霍一空。
弘曆不僅敗家,連國都敗,他的子孫們更甚······。
胤禛是一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即使在突然來到異世,他依舊堅持自己的主張,對貪官污吏依舊嚴懲不貸,可惜,這裡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沒有前世高貴的阿哥身份做依仗,一個回合下來,他就被雪藏了。
前世今生屢遭滑鐵盧,胤禛心裡的委屈比山高,比水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無處哭訴,他是一個高傲的人。其實心裡堅強的人也是最脆弱的,玄燁無意的溫柔,突然就觸動了胤禛被封鎖著的脆弱,令他忍也忍不住的痛苦起來。
胤褆見胤禛跪下,他也下意識的跟著跪了,可是胤禛的情緒變的太快,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等到跪在地上他才反應過來,這個皇阿瑪雖然也是康熙,可是他並不是自己的皇阿瑪啊?
玄燁也被胤禛突發的情緒給弄迷糊了,他彎下腰,親自攙扶胤禛起來,胤禛掙扎了一下,才就著玄燁的手站了起來,玄燁搖搖頭,掏出兜裡的手帕,幫胤禛把臉上哭的淚痕都細細的擦去。玄燁兩世的經歷跟那個世界的康熙本就不同,他從上世禪位以後,就在反省自己的得失,對教育孩子們心存偏駁的事情上心存愧疚,有機會就會補償一二。這一輩子,他除了伺候何麗,一兒一女出生以後,他又當爹又做娘,親手伺候烏力吉和禎兒,對孩子們的教育也是慎之又慎,完完全全的介入到孩子們的成長中去,所以對他們的心情和心理頗為瞭解。
玄燁本就是聰明無比的人,何況還多活了一世,又平白比別人更容易看透人生,想到胤禛前世所受到的苦,不免對他萬分憐惜起來,不自覺的就邊替胤禛擦淚邊安慰起來,那種活發自心裡的慰藉,做起來非常細緻溫柔,帶著濃濃的親情,嘴裡還無意識的嘟囔著:「哭什麼呢?都多大的人了,讓人看到了笑話。」
胤禛的淚流的越發厲害了,他忍不住撲進了玄燁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玄燁那裡知道,胤禛這是聯想到自己在即位後受到生母的無理責難,兄弟們的排擠,子孫們無能等等被壓抑了幾百年的不甘,愧疚,自責,等情緒似乎要在這一刻都爆發出來。千言萬語無法出口,嘴裡只知道不停的重複這一句話:「皇阿瑪,我錯了,皇阿瑪,我錯了。」
玄燁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也無奈的拍著胤禛的背,一下一下的拍撫著,安慰起來,眼睛的餘光掃到了依舊跪在地上擠眉弄眼的胤塘,胤俄,玄燁立眉一掃,他們又老實了,乖乖的跪著不動。
胤褆低著頭,冷眼聽著胤塘跟胤俄的竊竊私語,又見玄燁和胤禛的「父子」情深,心裡的那一點疏遠也漸漸的離去了,既然老天爺如此安排,或許就是要來讓自己兄弟解決遺憾的吧?
等胤禛哭的聲音都嘶啞了,玄燁才揉了揉他的頭,有些好笑,有些解脫般的道:「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就是哭也要找個地方,不能夠讓人家看笑話不是。」幸虧這裡不是前世的皇宮,裡面人員稀少,難以見到一個半個人,要不然,這麼大的一個孩子摟著自己痛苦,還不知道被人怎麼指指點點的呢?
胤禛臉上通紅,一般是剛才痛苦憋的,一半是回過神來羞的。他扭扭捏捏的低著頭,有些不要意思的道:「皇阿瑪,」完全一副小兒女心態,那裡有昔日的一國之君風範。
玄燁仰頭哈哈哈笑了起來,一邊幫胤禛擦乾了臉上的淚痕,一邊道:「哭出來也好,朕也知道你們心裡的委屈,有些事情,雖然不是朕做的,可是你們總歸也算是朕的『兒子,』他的債,朕有責任替他來還。」
胤褆吃驚的抬起了頭,他沒有想到,玄燁連他們的來歷都知道?
接到胤礽的請帖以後,他們就知道,躲不了多久了,果然,在簽到名單上,他們見到玄燁的名字,兩人進門以後就悄悄的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躲了起來。親眼見到了一個人跟玄燁嘀咕了一句什麼以後,跟何麗說了一句什麼,轉身就黑著臉,直奔御花園而去,要不是心裡實在好奇,他們也不會尾隨而至,在玄燁怒火萬鈞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攔住玄燁,讓胤塘結結實實的挨上一腳,出出前世被那個胤塘作難的悶氣。
事不由心,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後悔也來不及,只是,這個皇阿瑪跟那個皇阿瑪似乎完全不同。也是,他根本就沒有過自己前世的經歷,自從他能夠禪位,還能夠在老年親赴高麗支持胤禛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重視親情大於皇權的人。
可惜,自己不是他的兒子。雖然他也圈過自己,可是,胤褆依然有些後悔,自己跟他無緣。猛的聽到了玄燁帶著了然一切的語氣指出自己跟他的關係,胤褆傻了,真的傻了,他到底是誰,怎麼連這樣玄秘的事情都知道?
玄燁一直留意著胤褆的動靜,見狀笑了笑,上前一步,親自攙扶胤褆起來;「怎麼,吃驚了是嗎?朕當初也很吃驚呢,」胤褆不敢直視玄燁的眼睛,低下頭,諾諾的道:「我們,我們。」
玄燁搖搖頭,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一切都等回去再說吧,」扭過頭,對著胤塘和胤俄喝了一聲,「還不起來,等回家在跟你們算帳。」
胤塘,胤俄老老實實爬了起來,一邊一個攙扶著胤禛,無比的慶幸他替自己解了圍。
胤禛被他們看的不好意思,眼睛一豎,兩人不禁機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不愧是曾經的冷面皇帝,讓人渾身直冒冷氣。
玄燁初認兩子,『父子』之間有許多話要說,加上胤禎兩隻眼睛也腫了,不大好在人前露面,胤塘和胤俄也剛剛做了醜事讓人家逮著,他也不好意思在回去,瞪了胤塘一眼,讓他進去喚何麗,胤祀,胤禎,烏力吉幾人,提前離開了婚禮現場。
芢雖然有些遺憾,可是也從錄影帶裡看到了父子相認的一番情景,心裡也欣慰不少。
胤塘跟胤俄到底沒有逃脫懲罰,雖然何麗,胤褆,胤禛等人都極力勸解,可依然被玄燁責令他們必須要考入軍校,服役才肯甘休。
『父子』兄弟經過胤塘,胤俄的一場鬧劇,相處起來很融洽,連何麗都感覺,這兩個歷經了滄桑的人,跟他們曾經的歷史極為不符,那裡有曾經高高在上的威儀,或者被圈禁致死的怨氣,只是兩個大孩子,需要父母的關懷安慰罷了。
155.
胤礽回門後的第二天,抽時間來拜訪了玄燁一家。
因為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們的會面十分和諧。
玄燁招來了幾個孩子,當然,祀,烏力吉,禎兒幾個除外,他們沒有前世的記憶,對於這匪夷所思的東西不一定可以接受。
芢並沒有全盤托出他有兩人記憶的事情,只承認了玄燁認識的那一個,至於認出胤褆,胤禛他們,芢打了個啞謎,並不打算多做交代。
玄燁等人即使看出來他有所隱瞞,也不好意思逼供,只是以後對他的相處卻不如胤褆,胤禛他們,除非芢主動上門,輕易不會過去找他。
胤塘和胤俄鬱悶無比,毛都沒有撈到一個,卻要被罰考軍校,這可比殺了他們還慘,胤俄寧願吃一輩子大鍋飯,也不想提到考試二字。
要知道,這一輩子的他們幾乎就是在混著過日子,托這個時代的福,父母對他們雖然有些失望,卻也從來不捨得責罵他們,何況他們也有點眼色,是不愛讀書,有前世的底子惦著,和他們本身的聰明勁,能夠門門把道剛及格,也算是一門本事。尤其是後來進入武術學校以後,在那一堆不好學習的人比對下,他們反而成了優秀生,至此更令他們馬放南山,順馬溜韁了。
胤俄看著書桌上碼成小山的書本,這些要都讀完,要到什麼時候,這些也才是三分之一,要是都拿來,想想都可怕。胤俄斜眼瞅著胤塘,一臉微詞,「都是你的餿主意,如今連累我也要補課。」胤俄一臉不平的看著門口:「八哥真壞,皇阿瑪讓他幫我們補課,能考上軍校就得了,他拿這些外語幹什麼,我們又不考狀元。」
雖然這一輩子跟玄燁不是父子,可是玄燁的餘威尚在,他們不怕自己的父母,卻怕玄燁,玄燁下來,還有一人,就是胤祀了。這個祀雖然沒有前世的記憶,可是為人行事也是一肚子歪歪腸子,整治胤塘和胤俄來從來不留情面,枉他們活了兩世的人都不得不服輸,無事盡可量的少招惹他。
玄燁早看出來了胤塘和胤俄兩人怕祀,所以專門讓祀替他們補課,胤褆和抽空過來的胤礽,則擔任了他們武術指導,勢必要在他們十八歲以前,把他們培養成文武雙全之人。
玄燁向來喜歡搞批發派對,這一次胤塘他們受罰,連帶著禎兒也沒有跑開,學習之餘,令他也跟著哥哥們學習武術,補習功課。
胤祀更是懷疑,他早就從生母那裡知道了玄燁是個花心大蘿蔔,在入獄之前,女人不斷。如果說玄燁開始跟胤塘,胤俄他們相處亦師亦友,那麼跟胤褆,胤禛,胤礽之間,就十分可疑了。
胤塘油滑,慣會撒嬌買好,胤俄看胤塘的眼色行事,他們之間就是有了爭執不合,也是嬉笑怒罵,一帶而過,相處間不像父子,倒跟忘年交一般。胤褆對玄燁敬重大於親近,除節假日偶爾來一趟,其他的時候倒不怎麼上門打擾。只有胤禛卻玄燁有敬畏有加,依賴十足,尤其在規矩禮儀上,事玄燁如父,何麗如母,連他這一世的親生父母都略微靠後,比玄燁正經的兩個兒子都孝順他們老兩口。玄燁跟何麗也知胤禛前世頗為不易,又是個重情義的,也投桃報李,事必想著胤禛,對他比祀,禎兒,烏力吉還好些,令胤禛越發的感喟,更加尊重起來。
烏力吉是玄燁所有子女中唯一一個女兒,不光他對她疼愛有加,連這些前後認下的哥哥們也都喜愛她,就連胤褆都願意跟他多親近,胤礽更是交代新婚妻子多更烏力吉走動,胤禛不消說,愛屋及烏,每次上街,必會給烏力吉捎帶禮物回來,因此,烏力吉對於父親有了這麼多朋友,不但不排斥,反而十分高興。
禎兒自小被玄燁排遣慣了,有這幾個「哥哥」們常來常往,玄燁反而對他的事情沒有時間多管,他倒是自在了許多,但是,禎兒好歹參加過幾次皇族聚會,對於幾人的輩分分支也多少知道一些,因此,對於玄燁順口說出的「哥哥」們,心存疑惑,因此格外的關注他們「父子」之間的相處情況。
胤祀是不肯承認他心裡是嫉妒著的,自從這幾個人跟玄燁結識以來,他的地位猛降,他又比較敏感,總感覺玄燁對待他們跟自己差多少,一般的當兒子管教。胤褆,胤礽,胤禛幾個看著自己的目光也帶著一股別樣的眼神,如同透過自己看著另外一個人,就連玄燁也有時會脫口喊他胤祀或者老八,那可是康熙朝八皇子的名諱?
玄燁夫妻跟胤褆,胤礽,胤禛,胤塘,胤俄之間相處時候的稱呼多變且形跡可疑,難免不讓祀往別的地方去想,本來父母的事情也不幹自己的事,他也不打算靠著玄燁過活,將來繼承他半點財產什麼的。可是,祀心裡壓的那口鬱氣難消解,生母逼婚把他弄到身敗名裂,也為了他愧疚致死,原本對他娶了根本跟生母無法比的何麗頗有微詞,可是,看著他們夫妻相處,何麗對自己又跟親生的無二至,祀也放下了心裡的隔閡。
可是才把心結放下不久,玄燁又憑空冒出來這麼多血脈,怎麼讓祀心裡舒服得起來,掙扎了許久之後,祀開始私下裡尋找他們跟玄燁是否父子血親的證據。他本無多少餘財,不能夠跟胤塘一般花錢請私家偵探幫忙調查,又忙於學習,還要抽空指導胤塘他們,所以頗費了一些心思,很容易就露出了馬腳,不過這以後,他的調查反而順利起來,或許是胤褆,胤禛也或許是胤礽,不知道他們誰發現了祀的動作,不僅不加以阻止,反而提供了一些個資料,讓祀更加深入的調查。
雖然這一輩子跟玄燁不是父子,可是玄燁的餘威尚在,他們不怕自己的父母,卻怕玄燁,玄燁下來,還有一人,就是胤祀了。這個祀雖然沒有前世的記憶,可是為人行事也是一肚子歪歪腸子,整治胤塘和胤俄來從來不留情面,枉他們活了兩世的人都不得不服輸,無事盡可量的少招惹他。
玄燁早看出來了胤塘和胤俄兩人怕祀,所以專門讓祀替他們補課,胤褆和抽空過來的胤礽,則擔任了他們武術指導,勢必要在他們十八歲以前,把他們培養成文武雙全之人。
玄燁向來喜歡搞批發派對,這一次胤塘他們受罰,連帶著禎兒也沒有跑開,學習之餘,令他也跟著哥哥們學習武術,補習功課。
胤祀更是懷疑,他早就從生母那裡知道了玄燁是個花心大蘿蔔,在入獄之前,女人不斷。如果說玄燁開始跟胤塘,胤俄他們相處亦師亦友,那麼跟胤褆,胤禛,胤礽之間,就十分可疑了。
胤塘油滑,慣會撒嬌買好,胤俄看胤塘的眼色行事,他們之間就是有了爭執不合,也是嬉笑怒罵,一帶而過,相處間不像父子,倒跟忘年交一般。胤褆對玄燁敬重大於親近,除節假日偶爾來一趟,其他的時候倒不怎麼上門打擾。只有胤禛卻玄燁有敬畏有加,依賴十足,尤其在規矩禮儀上,事玄燁如父,何麗如母,連他這一世的親生父母都略微靠後,比玄燁正經的兩個兒子都孝順他們老兩口。玄燁跟何麗也知胤禛前世頗為不易,又是個重情義的,也投桃報李,事必想著胤禛,對他比祀,禎兒,烏力吉還好些,令胤禛越發的感喟,更加尊重起來。
烏力吉是玄燁所有子女中唯一一個女兒,不光他對她疼愛有加,連這些前後認下的哥哥們也都喜愛她,就連胤褆都願意跟他多親近,胤礽更是交代新婚妻子多更烏力吉走動,胤禛不消說,愛屋及烏,每次上街,必會給烏力吉捎帶禮物回來,因此,烏力吉對於父親有了這麼多朋友,不但不排斥,反而十分高興。
禎兒自小被玄燁排遣慣了,有這幾個「哥哥」們常來常往,玄燁反而對他的事情沒有時間多管,他倒是自在了許多,但是,禎兒好歹參加過幾次皇族聚會,對於幾人的輩分分支也多少知道一些,因此,對於玄燁順口說出的「哥哥」們,心存疑惑,因此格外的關注他們「父子」之間的相處情況。
胤祀是不肯承認他心裡是嫉妒著的,自從這幾個人跟玄燁結識以來,他的地位猛降,他又比較敏感,總感覺玄燁對待他們跟自己差多少,一般的當兒子管教。胤褆,胤礽,胤禛幾個看著自己的目光也帶著一股別樣的眼神,如同透過自己看著另外一個人,就連玄燁也有時會脫口喊他胤祀或者老八,那可是康熙朝八皇子的名諱?
玄燁夫妻跟胤褆,胤礽,胤禛,胤塘,胤俄之間相處時候的稱呼多變且形跡可疑,難免不讓祀往別的地方去想,本來父母的事情也不幹自己的事,他也不打算靠著玄燁過活,將來繼承他半點財產什麼的。可是,祀心裡壓的那口鬱氣難消解,生母逼婚把他弄到身敗名裂,也為了他愧疚致死,原本對他娶了根本跟生母無法比的何麗頗有微詞,可是,看著他們夫妻相處,何麗對自己又跟親生的無二至,祀也放下了心裡的隔閡。
可是才把心結放下不久,玄燁又憑空冒出來這麼多血脈,怎麼讓祀心裡舒服得起來,掙扎了許久之後,祀開始私下裡尋找他們跟玄燁是否父子血親的證據。他本無多少餘財,不能夠跟胤塘一般花錢請私家偵探幫忙調查,又忙於學習,還要抽空指導胤塘他們,所以頗費了一些心思,很容易就露出了馬腳,不過這以後,他的調查反而順利起來,或許是胤褆,胤禛也或許是胤礽,不知道他們誰發現了祀的動作,不僅不加以阻止,反而提供了一些個資料,讓祀更加深入的調查。
玄燁跟何麗也擔心啊,祀當初一走了之,連休學手續都沒有辦,還是在學校催問祀何時病癒返校的時候,玄燁才跟學校辦的病休手續,以免祀被退學回家。祀的外婆得知祀病休,也打電話來過問,他們還騙老人家,祀身體無恙,只是因為接了一個片子,去外地拍片去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夠回來,因為祀演戲也出名了,他外婆倒也沒有多想,要祀的電話無果,只好讓他們轉告祀,注意身體,給她打電話等等。玄燁何麗自然一一答應,保證轉告,不在話下,只是也不知道祀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敢跟老人家定下日期的啊,只等著祀想清楚明白然後回家。
玄燁跟何麗下意識的都把祀當做他們前世的胤祀,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會來,不管他有沒有前世的記憶,對他的信任程度不亞於前世的胤祀。
所以開始知道祀離家的原因後,他們的擔心遠沒有那種即將揭曉謎底的期盼強烈。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兩人心裡越來越不樂觀了,祀到底是個孩子,這些鬼神莫測的東西,他能夠那麼容易接受嗎?要是他有前世的記憶還好說,要是不能夠恢復的話,他又如何肯回來,面對這一幫子疑似佔了自己親人身體的人?
何麗越想越擔心,後來連鋪子裡的帳目都沒有心思看了,只守著電話,希望祀突然打電話回來,哪怕是要錢也好,只要 有個信回來就行。玄燁也急的差不多,能想到的地方他都親自去找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怎麼不讓他心焦?
最後還是烏力吉和禎兒動用了網路搜查令,一幫子熱心粉絲替他們找到了祀的下落。
知道了祀平安無事的消息,玄燁跟何麗也放下了心,連胤禛都安下心來,看過了帖子,胤禛決定親自去把祀帶回來,他認為,祀流連忘返,或許是因為無路費的原因。
只有玄燁跟何麗知道,祀恐怕想起了往事,按照網友提供的線索,祀這一路,走的方向恰好是他曾經的西征之路。
果然,一年後,祀平安歸來,只是他除了一臉風霜,人也明顯跟往常不同,彷彿經歷過萬年的滄桑巨變,老成了許多,他跟玄燁,何麗等人他們打過招呼,就一臉落寞的坐在沙發上,再也不做聲了。
烏力吉跟禎兒看氣氛不對急忙找了個藉口出去了,剩下玄燁,何麗對視一眼,知道祀恐怕是有話要說。
何麗有些擔憂,又有些後怕,不知道祀都想起了什麼,她前世是借屍還魂,相當於侵佔了衛氏的身體才跟胤祀有了母子之情,不知道胤祀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在意?
玄燁跟何麗心靈相通,只看了何麗一眼,就知道了她心裡的想法,下意識的把他抱起來,坐在自己懷裡,開口問道;「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們不會有所隱瞞。」
祀,不,他不知道自己是叫祀還是胤祀。
自從病中離校,昏昏沉沉的祀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什麼地方去,他想起了資料中說的東西,就一路往西,索性他的病不重,多是心病,離開北京以後,反而輕了許多。
在曾經的世宗西征路上,他的腦袋裡就漸漸的多了一個人的記憶,越往西走,這種記憶越清晰,差點讓他以為,那個人才是自己,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好在,這個胤祀並不像芢那裡出現的兩個胤礽那樣,他的性子很平和,並沒有要霸佔或者主宰祀的思想的意思,所以祀除了多出一部分記憶,並無什麼不同。
在這種矛盾中,他堅持著走了到了世宗的另一個國家,那裡沒有世宗的陵寢,卻到處可見世宗的畫像,雖然年代久遠,卻依然可以發現,自己跟他頗為神似,以至於自己沒到一地,就被熱情的人們高度歡迎,簽名合影不提,連住宿用餐都願意減免,也讓他緊張的荷包得意緩解一下。
在那裡待了一段時間,祀的心裡越來越矛盾,自己到底是誰?所謂的穿越難道真的存在,那麼到底是自己穿越了,還是哪個胤祀穿越了?
祀知道烏力吉他們在網上尋自己,也親眼看到了剛剛才跟他合影的人把照片發到網上,不過,他並不想立即回去,直到他在外面呆膩了。
祀知道,自己躲避不了,可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如何開口,所以等玄燁問他過後,他才一臉迷茫的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的問何麗道:「你是那個衛琳琅對不對,你本來是何麗,穿越到衛琳琅身上的對不對?」下意識的,又是體內那個胤祀也想知道的問題,祀問出了口:「你什麼時候過去的?」
何麗張了張嘴,這一天終於來了。未語淚先流,「胤祀,是你嗎?」何麗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還是玄燁看不下去,張口娓娓道來:「你額娘正在生你的時候,就去了,要不是她過去,你或許早就沒有了。」玄燁安慰了一下何麗,有些感慨的道:「要不是你額娘一力撫養保護你們,你們能不能夠在宮裡養大都是一個問題,還有,要不是她影響你們的思想,你們或許會跟胤褆他們一樣的下場。」玄燁也不管祀想起了多少,撿著大概的事件,講述了幾件,又把胤褆和胤禛的來歷也講了一遍,主要講述了那個世界有關胤祀的故事,讓祀學會分辨善惡好歹,然後就抱著何麗進入了浴室,何麗哭的一臉淚痕,需要好好洗洗,放鬆一下。
等玄燁抱著何麗出來,祀又走了,玄燁嘆了一口氣,安慰何麗一通。
祀這一次沒有走遠,只在大清陵園流連,看著被人敬畏參拜了幾百年的「自己」的陵寢,他心裡有些好笑。走的康熙的陵寢的時候,他愣了片刻,又轉到了胤褆,胤禛的陵園,他才站住不動,想到玄燁講的,那個世界的胤祀的下場,祀呆住了。他沒有想到玄燁除了給他解惑以外,還會告訴他那麼震撼的事情,胤褆和胤禛居然跟自己來歷不同?他們的遭遇卻那麼奇特--悲慘?那麼自己是不是幸運的呢?
如果自己也有前世今生,那麼自己跟何麗的關係還真是複雜。算起來,何麗就是兩輩子都搶了自己母親身體或者地位的那個人,可是,如果照玄燁所說,何麗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還讓自己有那麼大的成就作為,也替母親完成了心願,成就了她的野心。
祀短暫的回來一趟,又失去了蹤跡,令何麗十分沮喪,好在她知道,她的胤祀大概回來了,即使他一時半會兒會想不開,可是畢竟是她的胤祀,早晚會回來的,因此,一聽到門鈴響,守在門邊隨時準備開門的何麗,問也不問一聲,就打開了房門。
門外一個身穿火紅色連衣裙的美麗女子站在門口,她皮膚白皙,濃眉大眼,五官精緻有型,還帶著一股貴族的風采,修長靚麗的身影看起來也窈窕豐滿,該高的地方高,該低的地方低,簡直完美的無可挑剔,連自認為看慣了美人的何麗也看呆了眼。好像看慣了這種失神的人,女孩並不生氣,她禮貌的一笑,帶著一股冷豔高傲的氣質,問道:「請問,愛新覺羅‧祀是住在這裡嗎?」
何麗聽到美人開口,才回過神來,反問道:「你是誰?」從來沒有聽到祀提起他有這麼一個異性朋友,看她的穿著打扮,卻不像是在校學生,再說,上次祀離家出走,有關他的朋友同學,何麗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難道是祀這次在外面認識的人?
「我是他的朋友,」女孩子果然給何麗解了惑,「我是郭絡羅‧蘭欣,國人,愛新覺羅‧祀前不久在那裡遊玩,就住在我家。」雖然漢語早已經被世界通用,成為了官方語言,可是郭絡羅氏·蘭欣依然帶著濃重的異國口音,一字一字的往外蹦,也變相的告訴了何麗,她所言非虛,蘭欣怕何麗不信,還從包裡取出了收藏的寶貝十分的照片,給何麗看她跟胤祀的合影,兩人果然依偎在一起,看上去頗為親密。
何麗早知道了祀在國逗留過,聽她介紹,這還是照顧過祀的人,有心要請她來家裡款待謝一謝她,卻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現在一個人在家,不大方便把她讓進屋裡來,只是把人堵在外面,到底是不好意思;「啊,請進,他回來又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何麗虛情假意的邀請女孩子進屋,蘭欣聽了果然客氣了一番就告辭了。
等玄燁回來的時候,何麗急忙講給他聽,玄燁沉凝了一刻,有些擔憂的問:「你聽清楚了,果然是姓郭絡羅氏的?」
何麗被玄燁一問,也反應過來,太子芢找的的太子妃婚前跟前世的瓜爾佳氏只有三分相像,婚後接受了專門的皇家禮儀培訓,才過了不到半年時間,彷彿就脫胎換骨了一般,跟瓜爾佳氏簡直就有七八分的神似,只有那種唯胤礽是從的懦弱不同,那是一個頗有主意,且會為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堅持到底的人---這卻也正是令芢或者胤礽特別入迷的地方,原本也是父母中意牽線的兩夫妻,婚後恩愛無比,令人羨慕。
胤褆和胤禛也都到了適婚的年齡,閒時問起他們的打算,兩人除了感嘆這個世界女孩子們瘋狂野蠻以外,還透露出對前世的髮妻,他們的嫡福晉多有不捨愧疚之意--難道他們見到胤礽娶了自己前世的福晉,自己也想找他們的命定之人?
何麗前世作為衛琳琅的時候,在那個郭絡羅氏小的時候還見過幾次,等她大些,就沒有見過了,所以,雖然今天對那個郭絡羅氏記憶頗深,也無法對她們掛上鉤。「胤祀的福晉不是富察氏嗎?」要是她們真的能夠官配成功,何麗還是喜歡富察氏,想必胤祀也會喜歡她。
玄燁皺了皺眉頭,換上拖鞋,推著何麗到沙發上坐下,有些語重心長的道;「你不說胤祀真正的福晉是郭絡羅氏,她為了胤祀付出那麼多,就是上一世,如果沒有你我的介入,他們沒準又成了夫妻嗎?」玄燁也想富察氏那樣的女孩子做祀的妻子,可是這個郭絡羅氏不遠萬里的找來了,可見她又對祀情根深重,前世的情緣或許會在這一世來個瞭解。
而且,這個世界的女孩子可不像原來的大清,開放的有些可恥。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祀現在又是情緒低落期,他又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不會像這個「炫」一樣,始亂終棄的拋棄人家,要是被郭絡羅氏趁虛而入,難保她不會成為自己的兒媳。
何麗還有一絲僥倖,問玄燁道:「那個郭絡羅氏跟他的丈夫不是過的蠻好的嗎?就是再結前緣,他們也會相約今生的吧?」
「是好。他們一直沒有孩子,即使被他父親逼迫,那個人也不肯再娶或者收個屋裡人,倒是全了她嫉婦的名聲,。」玄燁嘆了口氣,「其實,照我看,他到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父親幹的事情是抄家滅族的事情,總怕朕會對他的兒女們下手,所以郭絡羅氏無孕,他也趁勢絕後,落個乾淨。」
何麗張大了嘴巴:「那就是說,郭絡羅氏不孕,有可能不是她的原因?他不肯納妾,也不一定是對郭絡羅氏一往情深?」這個男人幸虧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要不然他恐怕比誰都狠,古人可不像這個時候的人們那樣,流行丁克家族,他們對子嗣的看重,可比老婆重要多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種思想根深蒂固的。
就是那個世界的胤祀還因為郭絡羅氏不孕,也讓妾室生了一兒一女出來,做不到那人的狠心呢。
「或許吧?」玄燁搖搖頭,「他們前世既然無緣,這一世或許也會擦肩而過,我們改變的已經夠多了,以後還是順其自然吧?」
何麗低下了頭,有些歷史或許無法改變,有些歷史即使改變了恐怕也是一種痛苦和折磨,自己白活了三世,卻也多了許多無奈和艱辛,前世有兩個孩子支撐著自己活下去,這一輩子要不是玄燁突然從天而降,自己可能就會在老家終身不嫁了,抑鬱終老了。
玄燁,胤褆,胤禛他們那樣強勢的人,也因為這偷來的一世彷徨過,無奈過,即使他們如今融入了這個世界,偶爾的也會失落不安,才會對這同樣身世的人親近有加。所以說,每件事情的發生,都會帶來他的另一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個世界已經不是那個由皇帝掌握別人性命的時刻了,既然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命運該他們自己掌握才對,不管對錯,都要經歷過,才不會後悔。
156.生活啊還在繼續
晚飯之前,祀回來了,跟他一起的果然有郭絡羅.蘭欣。
郭絡羅.蘭欣在家裡沒有找到人,打算去世宗陵園看一看,她一直遺憾世宗皇帝沒有在國安葬,連帶他們的子孫也都選擇死後歸葬大清,造成了國無帝陵的遺憾。其實這種遺憾不僅胤祀的國家有,連帶著當年胤褆,胤礽,胤禛,胤禎他們也都歸葬大清,這幾個國家的後世皇帝也都以歸葬大清為榮,他們的國家也都沒有皇家陵園,造成了幾百年來,各國皇室後人都會定期來大清祭祀祖宗。因為歷代皇帝眾多,不好每一個忌日都專程前來祭祀,若干年後,就統一成了每年只專門祭祀一次,每逢五,逢十,還會專門來一次大型的慶祝活動。他們定下了以聖祖爺康熙帝的聖壽為準,形成了一個專門的節日來懷念祖先,其實也是各國以祭祀為名,進行的聯誼活動,維繫著幾百年各國的和平發展,而其他周邊小國,也會藉著這一次盛會,參與到這些國家的聯誼活動中,幾百年過去了,祭祀和國家活動也早已分開,但是最初的目的沒變,日期也沒有變,所以,這個節日和聖祖及其他們的子孫們在各國百姓們心中的形象更加的鮮明瞭。
當然,這些活動發展到後來,已經成了一種象徵,不會要求普通百姓全民參與,一般只限制於皇室或者宗親們參加,一般的老百姓也是沒有資格參與的,這也是有些以聖祖或者他們的子孫們為偶像的普通百姓覺得遺憾的原因,也造成了某些民眾們特別愛懸掛世宗皇帝的畫像的原因,不管是世宗皇帝,歷朝歷代被百姓愛戴的皇帝都會被百姓們在居室裡懸掛他們的畫像,以示尊敬。在國,自然是世宗皇帝的畫像最多,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
雖然過去了幾百年,但是胤祀當初的風采依舊,成為一代少女少婦們的夢中情人,尤其是世祖皇帝打破了歷朝歷代后妃無數,只鍾情於皇后一人,不貪戀權勢,早早的放權於子孫,簡直成了聖人的代表。一生一世一雙人,以他們傳奇的愛情經歷,是多少渴望愛情的年輕人心中的愛神化身,幾百年過去了,也沒有冷落下來,反而更因為世間人情淡薄,而更受人們推崇。
所以祀在國遊玩的時候,會得到那麼多當地百姓的關愛和推崇,以至於還有一些個人願意免費提供食宿給他。
郭絡羅家就是其中之一。
祀也是憧憬過愛情的少男少女,在大學和演戲之後,一直有同學或粉絲喜歡他,也有一些過激的,親自跑來找他,當然,最後都被祀給勸了回去。
只是這個郭絡羅.蘭欣卻不是那麼容易勸退的。
她既然不遠萬里的來到了這裡,找到了「夢中情人」,如何肯放棄。
祀壓著心裡的煩悶,只好陪著這個纏人的姑娘遊逛北京,也剛好可以消解一下面對玄燁跟何麗。
雖然知道他們有可能是自己上輩子的父母,可是祀知道,那裡面還有許多的故事。至少,從何麗的小說裡可以看出來,何麗也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玄燁他們有可能是「穿越」而來,何麗為何不能夠穿越而去?那麼,自己的生母那裡去了?又是如何去的,玄燁當時又做了些什麼?根據小說裡的描寫,何麗也是盡力保住了自己和妹妹的性命,對自己有著養育之恩,但是,這一輩子,她又那麼巧的跟自己有「奪父之仇」,這又算是什麼關係?
面對何麗探尋和糾結的目光,祀也不知道要跟她解釋些什麼?他是知道何麗對他不比對烏力吉和禎兒少多少的,自從知道了自己跟他們有可能的關係以後,祀也莫名的多了許多感觸,沒辦法,誰知道自己有可能生活在這樣一個「妖精」成堆的家庭裡,要是沒有一點想法才怪?
祀無比的慶幸,好在他還有學業,還有一個客人要陪,不用跟往常般,放學回家就要面對何麗一張幽怨的臉。只是,陪著女人逛街實在是找罪受,祀勉強陪了蘭欣半個月就怕了,寧願在圖書館讀書也不想跟著蘭欣出去。
蘭欣才不是祀的粉絲或者喜歡他的學姐學妹們,尤其是被祀「關愛」了幾天之後,越發的認為自己在祀心裡有著不一般的地位,正得意洋洋的要計畫下一步的婚禮的時候,祀突然就閉關讀書了。
蘭欣失落了一天,又打起精神,跟何麗套近乎,拉關係,她這些日子跟烏力吉合住,只是每天忙著糾纏祀,一直對玄燁,何麗等人幾乎視而不見,除了禮節上的交往,並沒有真正的敞開交談過。
這其中也有祀跟玄燁跟何麗他們的身份造成的。
作為演員,幾乎就沒有隱私,玄燁,祀,何麗他們作為公眾人物,他們糾結的關係又曾經被人津津樂道過,蘭欣很容易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所以,一度認為,只要跟祀搞好了關係,玄燁和何麗的態度一點也不重要。加上她在何麗家裡住的這些日子,祀跟玄燁,何麗之間幾乎就沒有語言交集的樣子,越發的讓蘭欣認定了玄燁,何麗對待祀不好,蘭欣甚至對玄燁跟何麗還有一絲的埋怨和仇恨,還打算建議祀跟著她回國,遠離玄燁等人。
蘭欣能夠放下身段,壓著心裡的厭惡跟何麗聊天,也是無奈之舉,祀躲著不見人,她根本就找不到人,也不好意思打擾他的學習,由此她也有時間去觀察何麗他們跟祀之間的相處情況。何麗有時候說話頗囉嗦,逮著祀會為了一點小事囉嗦半天,有時候不過是為了穿那件衣服,賣一雙鞋,祀雖然面上看著淡淡的,卻不見半點不耐煩的神態,蘭欣甚至還會有一種錯覺,祀表面上的冷談下面卻透著一股心平氣和。
那是跟自己在一起時候從來沒有過的,戀愛中的女孩子是最敏感的,蘭欣也覺察出了祀的不同,於是她開始轉變策略,拉攏討好何麗,玄燁。
何麗好說,對蘭欣雖然不大熱情,卻也彬彬有禮,不至於冷眼相對,玄燁就明顯的不歡迎蘭欣,蘭欣一天到晚的圍追堵截祀,他雖然不大說什麼,但是跟何麗多說幾句話他都不高興,一雙眼睛如刀子般,冷颼颼的射過來,讓蘭欣心裡發怵。
連何麗都察覺出了玄燁對蘭欣的敵意,好像的問他:「你不是不反對胤祀跟蘭欣交往的嗎,為何還對她那樣?」
玄燁正在電腦前忙活,聽到何麗又提起蘭欣,不耐煩的道:「別提她,一看就是個頗有野心的人,心思不純不說,還妄想掌控別人。」
何麗搖了搖頭道:「以前胤祀或許有個高貴的身份給她謀圖,這一次有什麼呢?你不要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人,要不,這天底下幾乎就沒有姑娘能夠配得上你的兒子們,難道你讓他們都打光棍?」何麗說著也笑了起來,「說起來,胤褆,胤禛他們也早該結婚了,他們那個時候在這個年紀都做了父親,尤其是胤褆,我記得他都有好幾個孩子了,可是這一回,他們卻連個對象也沒有,你就不打算在替他們張羅一下?」
自從這個蘭欣住進家裡起,她看著胤禛,祀,包括禎兒的目光都帶著一股興味,連著著看自己的目光都有幾絲調侃,以至於敏感的胤禛藉口工作忙,兩個禮拜都沒有登門了:「你終於說出來了,不過,這次我要令你失望了,我沒有打算替他們做媒,」就知道何麗會這樣說,玄燁從螢幕前轉過頭來,對著何麗翻了個白眼,隨後剜了何麗一眼,「你不是抱怨過我亂點鴛鴦譜嗎,我幹什麼要多管閒事,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做主就好,關我什麼事?」玄燁對自己前世給兒子們指婚的結果,雖說不大滿意,卻也有些得意,至少,那些嫡福晉,續福晉們都是當時萬里挑一的好姑娘,不僅僅是指他們的家世,還有這些姑娘本身,不說別的,玄燁自認為,他的公主們都沒有這些姑娘們的教養規矩好除了那麼有數的幾個,可是她們的命運卻普遍不好。
這其中除了當時胤褆他們不領情,不懂得珍惜外,也是因為當時一夫多妻而演化的內院爭寵,失子,喪女,失寵等讓這些曾經溫婉的女孩子逐漸變得深沉以外,也有強制栓婚,沒有夫妻感情造成的因素。玄燁自己感受到了夫妻情深的妙處,如何還會在犯這樣的錯誤,強迫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何況,這一輩子的姑娘們可不比前世的姑娘,要找到能夠入玄燁眼緣的還沒有,再說,這裡可不是前世的大清,玄燁可以不顧人家的意願,那管人家姑娘喜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就強制栓婚。
何麗吐了口氣,有些鬱悶的道:「也不知道他們要找什麼樣的媳婦,人真是矛盾的動物,前世埋怨你多管閒事,這世又嫌他們挑挑揀揀的不肯結婚,還不如讓你強制栓婚了的好。」
玄燁搖搖頭,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螢幕上,嘴裡卻接著何麗的話頭道:「你看如今的孩子們有幾個願意結婚,該生的不生,不該生連他們自己還是孩子,生出來沒人養,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世界早就亂套了,就是這幾個也是如此,他們自己都不著急,你急個什麼勁?」這也是玄燁不肯給胤褆他們張羅對象的原因,包括對蘭欣態度惡劣也是如此,如今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有一些好感,就有可能滾做一堆,什麼一夜情,流產,墮胎,私生子--連孩子都生下了,就是沒有幾個願意結婚的,倒是偶爾有那麼幾個閃電結婚的,離婚也跟閃電一般迅速。
導致如今的政府為了婚姻合法,鼓勵生育,費了不少腦子,但是有關人口負增長的數字還是不能夠改變,私生子,流浪兒的比例也在增加,同居,單親家庭幾乎隨處可見。
尤其是像蘭欣這樣,看上去精明無比,卻因為一時陷入愛情的泥潭裡,沒有半點防備心的就住到男孩子家裡,不拿貞操當回事,被人賣了恐怕都還幫人家數錢的女孩子也比比皆是,也不知道她們的父母怎麼教育她們的。
「你有閒工夫替他們操心,還不如早點張羅烏力吉的婚事,如今的女孩子們不爭氣,男孩子們也讓人頭疼,怎麼就沒有幾個顧家的呢?」比起兒子來,女兒跟讓人擔心。
但是何麗明顯不這樣想,「大不了,外甥孫兒咱們自己養,」何麗雖然不漂亮,但是烏力吉卻有著良妃的容貌,不僅美麗,還聰明,在大學裡已經得到不少學長們的關注,拍戲之後,也有不少的粉絲,只是因為年紀小,不大方便談戀愛,另外,烏力吉似乎對於男孩子們也挑剔,沒有看得上的人,要不然,何麗是不介意烏力吉早點給她生個外甥孫兒玩的。如今的男孩子們雖然不大願意主動進入婚姻這座墳墓,可是還是有人願意去嘗試一下這個的,尤其是自己的女兒烏力吉的手段,何麗還是相信的,只要是她看上並且願意結婚生子的人,何麗相信,就算是他是孫猴子,也翻不過烏力吉的手掌心。
這裡的男方父母並不介意孫子跟誰長大,何麗自然想要彌補一下上一輩子的遺憾--自己辛辛苦苦的養大的姑娘臨了還是嫁了出去,自己很久才可以見一面,巴不得天天能夠守著他們才好。
何麗回想起玄燁最初給烏力吉換尿布那手忙腳亂的樣子,也好笑起來,「我想,要是告訴他們說,你親自替他們照顧孩子的話,或許他們會儘快結婚,」
胤礽,胤褆,胤禛連祀都對玄燁親手照顧烏力吉,禎兒羨慕不已,尤其是祀,沒有前世的記憶,對玄燁「拋棄」他母親的記憶也很難忘懷,說起酸話來,還帶著一絲憤恨不甘,要是知道玄燁會親自照顧孫子,他們不一定真的會閃婚,看看玄燁的狼狽樣子。想到要替他們照顧孩子,當保姆,奶爸,玄燁滿頭黑線。「不養,」玄燁頭也不回,一口拒絕道:「我只養你生的,他們別想我給他們看孩子,包括烏力吉的。」
玄燁想到何麗有時候先斬後奏,不著調的作風,威脅道:「你是無聊了是吧,要不我去醫院做個手術,你在生一個,沒準這回老十三會從你肚子裡鑽出來。」
懷烏力吉的時候還好,有禎兒的時候差點要了何麗的命,想到那時候難受的樣子,何麗打了個冷戰,憋了憋嘴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嘛。」
媳婦和孫子遙遙無期,連胤塘,胤俄跟著胤褆進入了軍營後也幾乎斷了聯繫,要不是胤褆偶爾的會傳一些給照片回來,何麗幾乎就以為胤塘他們真的消失了。
只有胤塘,胤俄自己知道,當初決定跟著胤褆來當兵,是多麼的後悔。
還以為跟著大哥能夠得到照顧,誰知道是「照顧」了,卻是當做特種兵一般的培養。胤褆彷彿要把他們往死裡整,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什麼上天山,下深海的訓練,統統往他們身上招呼,野外生存訓練連食物都不准帶。
有配備的武器,他們倒也不至於赤手空拳,打獵什麼的也難不住他們,只是不准生火,暴露目標的要求,卻讓他們回歸了野人生活,令胤俄差點暴走。
胤塘已經肯定,這個所謂的胤褆,他們那一輩子,跟「自己」關係也不咋樣,所以自己才被他如此報復,想到胤褆眼裡偶爾流露出來的仇恨,胤褆勸解胤俄道:「算了,你回去,皇阿瑪那關怎麼過?再說,咱們以後總是要參加工作的,除了自己當老闆,別的工作咱們還真不屑幹,尤其是你,除了當兵,還真不知道你能夠做些什麼?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裡混資歷吧。」
胤俄愣了一下,原本胖乎乎的身子早就縮水跟胤塘一般,跟胤塘越發像了,只是曬成了黑紅色,越發顯的精神了許多,要不是一個顯得精明,一個憨厚些,連戰友們恐怕都分不清,只是,即便如此,戰友們看他的目光也是帶著敬佩,只因為,他們兄弟二人,能夠完成他們幾乎無法完成的許多特定動作,連那些原本質疑胤褆利用職權的長官們都開始讚賞胤褆的慧眼,竟然帶了這樣兩個絕佳的苗子回來。雖然勞累辛苦,得到的肯定卻是真實的,比前世那些只因為自己是皇子的逢迎拍馬要顯得真實許多,胤俄想了想胤塘的話,也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的也是,要讓爺在別人手下討生活,還真是憋不下那口氣,除了當兵,還真不知道幹什麼。」胤俄忽然反應過來,詫異道:「九哥不經商了嗎?你也要當兵?」
胤塘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嘴裡嚼著茅草根,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恨恨道:「皇阿瑪跟原來一樣,就是拿我們當勞工,還不如以前,起碼會給點福利,我幹什麼要給他打白工,還賠上自己的錢?」胤塘至今對玄燁花光自己的錢耿耿於懷,所以寧願在前世最不願意的軍隊呆著,也不願回去受玄燁的壓搾。
胤塘前世做生意,大多沾了身份的光,這輩子那掙的幾個億,又是投機取巧得來的,說起來,他要錢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只是有一種虛榮心而已。被玄燁坑了以後,又被胤褆整,胤塘找到了跟好的地方,整人還不會被人報復,所以,他決定留在部隊。
胤俄倒是高興不已,「這就好,以後我就跟輕鬆了。」胤俄自己倒不是沒腦子,只是他習慣了有胤塘在,自己就聽安排,懶得尋思,在這個不用勾心鬥角的社會生長了十幾年,越發的懶了,也更加唯胤塘的話是從。
胤塘挑挑眉,懶得搭理胤俄,只換了一個眼光充足的地方,仰面躺下,讓身體完全暴曬在太陽光底下,胤褆把他們放逐在野外也好,至少,活動是自由的,雖然生活清苦些,卻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尤其是這樣紮實的訓練下來,胤塘他們的提升很快,在這和平年代,提升不容易,為了不在別人手底下憋屈的活著,只有多付出一些,儘快提升到高位上去,可是,胤塘天生的懶骨頭,不如胤俄那麼對武學癡迷,幹事情偷奸取巧慣了,所以,只要有機會就耍滑頭,沒人看著的情況下,這躺著曬太陽不完成所謂的負重五里練習等既定訓練就是他的主意,即休息了,又不至於讓人看出來他偷懶,一舉兩得。
胤塘,胤俄雖然偷奸耍滑,可是他們有紮實的功底過硬的軍事基礎,所以晉陞很快,幾年下來,他們就有了一隻自己直接領導的特種部隊,當然,還是歸胤褆的領導。經過他們的訓練,手下的兵個個以一當百,文武雙全,成為了軍中的楷模,偶爾的也會參與到警察抓捕逃犯,圍剿歹徒的治安活動中去。
這些兵,隨後又被別的部隊或者地方搶去,他們又繼續著下一波的人才培養。
胤禛也改變了些處事態度,不在那麼鋒芒畢露,對於官場裡的黑暗內幕也可以中庸起來,漸漸的融入到官場中去。他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唯一的強硬的態度收斂起來,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人,所以,幾年過去,他就一躍成為了最年輕的中高層領導,他實幹的作風也隱隱的傳到了中央高層人士的耳中,正打算重點培養他。
祀也正創立了一個影視公司,玄燁到底是放心不下何麗,把他要用輿論引導人們觀念的任務交給了祀,令原本對祀寄予厚望的教授們跌破了眼鏡,沒想到他最後會從商,還是娛樂界。
祀藉著以前的名氣,和玄燁的人脈,拐帶著烏力吉,禎兒,蘭欣一起,胤褆,胤塘,胤俄還需要偶爾的客串一把,他親自編寫製作,又投資了一部大片,依舊是以清史為題材,弘揚國粹的東西,當然,為了吸引眼球,裡面也加了一些盪氣迴腸的愛情故事,越發的讓票房節節攀升,曾經一度被人稱之為神話,經過好事者考證,那部片子是以最富有傳奇色彩的世宗皇帝為背景。
芢婚後兩年,就生了一個兒子,他在養孩子當奶爸的業餘時間,也整頓了旗務,加強了宗族約束裡,把原本對家族觀念越來越來越淡的愛新覺羅家族也慢慢的收攏起來,通過他們,又影響著滿洲大姓,逐漸的輻射到那些還對祖宗,家族觀念比較強的家族中去。
除了烏力吉,禎兒還沒有恢復前世的記憶,這幾個有著前世記憶的人,通過他們若有似無,卻又沒有袖手旁觀的點滴滲透,世界正在一點點的改變。
玄燁跟何麗兩個人,只好無奈的替一幫子孩子欣照顧子女,當奶爸奶媽,還要兼職幼稚園老師,負責學前啟蒙。
祀跟蘭欣最終婚前就跨越了火線,好在祀沒打算遊戲人生,隨即領了結婚證,辦了婚禮,蘭欣懷孕後就把孩子生了下來,只是他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沒有時間好好照顧孩子,只好把孩子扔給玄燁,何麗,自己卻忙於工作,孩子的教育問題,自然也沒有時間過問,玄燁跟何麗只好把他們撫養起來。
胤褆見玄燁替祀看孩子,果然蠢蠢欲動,找了一個戰友了老妹妹,閃婚生子,也把子女扔給玄燁何麗照顧,連他這一世的父母想看孩子都先要跟玄燁申請。
胤褆是軍人,沒時間親自教導孩子,交給父母,怕他們又交一個浮誇出來,他是知道玄燁的,別的不說,教育孩子是有一套的,把孩子交到玄燁手裡,絕對比自己教的好。
胤禛見哥哥們都結婚了,也跟暗戀了他幾年的大學同學結婚了,只是他的孩子是自己帶,只有在放假或聚會的的時候才會領著他去看看玄燁他們。
胤塘跟胤俄原本還嫉妒玄燁親自替胤褆,祀看孩子的,只是在親眼見到這幾個可憐的孩子被玄燁揠苗助長的填鴨式教育之後,就歇了這個心思。至於結婚什麼的,仗著年紀小,催的不緊,等過幾年再說。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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