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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夢雲 -【四惡之二】紅妝搶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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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27 PM
標題:
夢雲 -【四惡之二】紅妝搶匪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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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嘿!這個不識相的臭男人是什麼東西啊?竟敢阻撓祖奶奶她整治山寨、發揚搶功的雄心壯志,還不時對她碎碎唸;說什麼要對她曉以大義,拜託!她師父可是名震江湖的千手俠盜司馬空空耶!正所謂名師出「高徒」,若她不好好闖出一番事業,怎麼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呢……
怎麼回事,山寨什麼時候改名換姓了?他不過才離開幾天,這個刁蠻女居然乘機鬧得天翻地覆,先是指揮弟兄們重操舊業不說;還當起了寨裡的女霸王,他不過是想找她理論,沒想到卻反被她「惡惡嚷」,開玩笑!老虎不發威她還當他是病貓呢?想他好歹也是個俠名在外的「劍少」,豈能容她在太歲頭上動土………
【出版日期】2002/08/27
【出版社名稱】映象文化
【系名及編號】風月書W066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28 PM
楔子
十五年前的中原武林,若有人提起“千手俠盜司馬空空”的大名,真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傳言他擅於易容之術,從不以真面目見人,所以至今依舊無人能識其真實容貌;又傳他輕功獨步武林,只要鎖定目標就算皇宮內苑也任由他進出自如;而他最喜劫富濟貧,偷拐搶騙的功夫樣樣精通,為人亦正亦邪、性情古怪難以捉摸。
他曾是惡官奸商最恐懼的夢魘,也曾經是窮苦人家景仰不已的神祇,只可惜令人扼腕的是,他竟然在名聲如日中天之際急流湧退,毫不眷戀的銷聲匿跡於武林。
司馬空空這般具有傳奇性的人物,為何會突然隱匿,久未聽聞其事蹟?是退隱江湖甘於平凡,抑或早已不存於世?還是為情所困因而看破紅塵、退隱山林?或是為了躲避仇家,故意隱姓埋名?
眾說紛紜、各有各的說法,可惜就是無人能理得清這謎樣的疑惑。
曾吃過他悶虧的惡官奸商在找,曾受過他恩澤照顧的人也在找……
但……試想,中原版圖何其遼闊,想找一個人真有這麼容易嗎?
提起靈山,一般市井小民恐無幾人知曉。
就算真有緣得知,若無卓越的輕功,也難攀其峻嶺欣賞它非凡獨特之美。
它峭壁千仞,天塹絕壑,拔山立腳,穿雲伸首,就像是擎天巨柱聳立於嫋嫋雲層之中。
遠眺靈山,它就像是個峨然不群的倨傲隱士,不只拒人於千里之外,更不喜與人接近,但你若能成功的征服它,便能欣賞它脫塵絕俗之美;它的美有如人間仙境,更勝世外桃源。
在山頂,各處佈滿的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花異草,天然巨石或臥或立、零星的遍佈其中,還有一股清澈甘甜的泉水源源不絕,飛竄於叢林間的鳥獸更是增添它活躍的生命力。
這是個與世無爭的美麗天地,寧靜且祥和,突然——
“司、徒、星……”一聲暴喝從山巔上的小屋傳出,內力渾厚的聲息直把方圓五百里內的鳥獸全數驚散。
只聞星字方落,一紅一黃的身影隨即往屋子裏竄,雙雙蓮足輕點於地,無半點聲息的出現在怒火沖天的男子面前。
“師父……”個性沉穩冷靜的杜如虹,正想口開問清楚師父這怒從何來。
哪知聲音方吐,同時出現的鐵心嵐已然搶先一步,“老頭,你是閑得發慌,索性練起嗓子來打發時間是嗎?”性情桀驁不馴的她一開口就沒好話,那睥睨不耐的神情,讓人見了更是惱上幾分。
“你給我住口!”對鐵心嵐這不肖徒弟,司馬空空早不抱任何期望,他唯一能倚靠的就是……“虹兒,阿星那蠢丫頭竟然偷走我私藏多年的四寶之一!”
乍聽師父所言,杜如虹與鐵心嵐眸光一閃,心忖:喝!那小丫頭的行動可真快,沒想到竟比她們快了一步,當真是不可小覷。
談起司馬空空口中所說的四寶,可是大有來頭。
這四寶,件件皆與武林四大世家脫離不了關係,它們全都是絕對不可外泄的“大秘密”,同時也是司馬空空隱遁於此的主要原因。
正所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從小被司馬空空拐來當徒弟的三個女人,心裏對師父常掛於口邊的四寶早存覬覦之心,若非師父為人太過小氣,硬要藏私不肯傳襲,司徒星又何必用“偷”的方式奪得?
“哈哈哈!”不肖徒弟鐵心嵐完全無視於司馬空空臉上那抹哀怒之色,不只不給安慰,相反的還開口大聲嘲笑,“你活該!早叫你給,你不給,現在可好,被小師妹給硬偷了一寶,你滿意了?高興了?”哼!這叫作自食惡果,活該倒楣,不值得同情。
“你、你、你……”悔啊!惱啊!被徒弟給惱得無力的司馬空空,只能暗自飲恨埋怨,自己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拐來這老喜歡跟他作對的不肖徒弟。
自始至終皆保持著冷靜神色的杜如虹,目光一瞟,偷偷暗示師妹莫只忙著跟師父耍嘴皮子,也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一向最聽師姐話的鐵心嵐,接到師姐暗示的眼神後,直接毫不客氣地將小手往師父眼前一伸,“拿來。”聲音甫落,原本攤開的柔荑倏地交握成拳,朝司馬空空的顏面出擊。
“住手!”還好!就差這麼一點。早對這不肖徒弟有所防範的司馬空空,身子往後一躍,很是輕鬆的避開她突來的一拳,“你想都別想。”
“是嗎?”向來直來直往的鐵心嵐,最擅長的功夫就是“搶”,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越有興趣,她一招不成,再使一招,須臾間,師徒兩人已對上好幾十招。
一旁的杜如虹,看自己的師父與師妹打成一團,不但不加以勸阻,還很優閑的步向房間裏唯一的一張桌子,姿勢優雅的拿起茶壺,替自己倒杯水——坐下來,喝茶看戲。
“老頭,你年紀大了,行動也跟著遲鈍了,還妄想跟我鬥嗎?”這短短的一句話中,兩人又接連對上了幾十招。
“小丫頭,你沒聽過薑是老的辣嗎?憑你!哼!你師父我三兩下就能把你解決。”這說話的空檔,師徒兩人又對拆了幾招。
嘖嘖!眼看師父與師妹兩人打得不亦樂乎,杜如虹手也跟著癢了。
可是這“搶”與“偷”的遊戲,她根本不屑參與。既然如此,只好……
當司馬空空邊打邊退至桌緣之際,一隻小腳突然出現,讓防備不及的他身子一斜。
就這一斜的瞬間,讓鐵心嵐有機可乘,她巧手一探,輕輕鬆松的搶走師父藏於懷中的另一寶。
“哈哈!老頭,這下你不肯服輸也不行啦!再見,後會無期。”
“回來,你給我回來,該死!”喔!眼看自己私藏多年的珍寶又被不肖徒弟給搶走一件,司馬空空怎肯甘心?身子一提,正想奪門追去。
可是一陣恍惚,他人就這麼倒地不起。
出其不意點了司馬空空昏穴的杜如虹,冷睇躺在地上的師父,不由得搖頭歎息的蹲下身子,“唉!這樣不是容易許多嗎?幹嘛要費力氣去搶去偷呢?真是的!”
看四下無人,師父又已然昏厥倒地,聰明如杜如虹這般的女子,又豈有不把握機會竊取自己所要的道理?
只是……呵呵!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師父,弟子這般行徑可是應你所望,你可千萬別怪罪弟子對你如此不敬才好啊!”留下這番頗具深意的話之後,杜如虹也同兩位師妹一般,大大方方的下山闖江湖去了。
一等杜如虹走遠,原本還乖乖躺在地上的司馬空空,突然翻身一躍,若有所思的凝視遠方,口中喃喃低念:“南宮、慕容、諸葛、赫連,當年你四人聯手逼我退隱江湖,並要我發誓此生絕不重踏武林,但現在這情況,應該不算是我食言才是吧?哈哈哈!”
就在司馬空空暢笑不已之際,突然有人從背後伸手點了點他的肩,他一時不察回過頭,雙眼都還未看清楚身後之人到底是誰,一陣迷煙已經飄來——
遭這無色無味的迷煙一薰,這次的司馬空空可當真變得不省人事,不再若前次一般裝假作戲啦!
此時就見一名容貌俊美的年輕人噙著一抹佞笑,伸手探向司馬空空的懷中,取出他從不曾開口道出的“真正寶物”。
也唯有它,才值得他出手搶奪,他會的不只是偷拐搶騙,更擅於使毒。
這人到底是誰?這……就暫時保密好了。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29 PM
第一章
首倉山是一個非常貧瘠的地方,這座山已經貧瘠到花兒不開、草木不長,就連飛禽鳥獸也無法棲息的程度,更別說是有人居住了。
可笑的是在這座貧瘠的山裏,竟然有一座窮得連自己都快養不起的搶匪寨,而且這個搶匪寨還有個非常不俗的名稱,名叫“青嵐山寨”。
青嵐山寨就如民間的小村落一般,有男人、有女人,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天真可愛的孩童。
話說到此,定然會有人問:“奇怪?不是說首倉山是個貧瘠到花兒不開、草木不長,連飛禽鳥獸也無法棲息的地方嗎?怎現在又多出個搶匪寨來,而且這座搶匪寨裏頭還有那麼多人,這豈不是前後矛盾?”
話說這首倉山雖然貧瘠,可卻也是個非常重要的關口,每日往來的商旅就算沒有上百,也有數十。
有一日,一個名叫戴羔茂的男子帶領弟兄數十餘人經過首倉山時,跟一隊商旅一言不合地打了起來;身高體壯又力大無窮的戴羔茂,一個不小心竟失手錯殺了一個商人。
殺人!這可是要被官府抓去砍頭的重罪哪!
戴羔茂在無計可施之下,決定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這隊商旅的人全數殺光,再搶走他們所有的財物,並定居於這座窮得不能再窮的首倉山,據山為王,專幹起無本的生意來。
幾年下來,當真不是戴羔茂自己在吹牛,根據那些識字的手下們計算,他們所搶的財物幾乎已經可堆積成一座小山了。
而且還有一些苦命的女人也心甘情願地跟著他們一起定居在這裏。青嵐山寨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處小小的村落,日子倒也過得挺愜意的。
本來嘛!事情演變到這個階段,眼看離大夥兒穿金戴銀可以好好享福的日子就不遠了。
誰知戴羔茂竟不長眼地搶了個不該搶的人,那人正是最近江湖上名聲響亮的大人物——劍少諸葛青是也。
想當然耳,以戴羔茂和其他嘍囉的三腳貓功夫,哪拼得過這名聞遐邇的劍少諸葛青呢?沒三兩下的工夫,戴羔茂等人就被諸葛青給收服了。
再說起那個諸葛青的來歷……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他乃武林四大世家中——諸葛世家的獨生子,這次踏出江湖最主要是應他爹諸葛三郎的要求,他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年輕小夥子不出江湖走走,將來哪擔得起什麼重責大任,成得了什麼大器?
在外遊歷數年的諸葛青,早有想找個地方安定下來的打算,他看戴羔茂的本性不壞,所以不只大方地饒他一命,還厚顏地要求要當戴羔茂的師爺,名正言順的住進首倉山的土匪寨裏,並為其取了個青嵐山寨這雅俗共賞的好名字。
“喂,這樣真的好嗎?”戴羔茂一臉為難的猶豫著。
龔莞算是青嵐山寨的二頭目,他一看自己的大哥如此婆媽,索性扯著嗓子大叫:“有什麼不好?我們山寨現在已經窮得連三餐都快沒著落了,再不下山行搶,不用幾日,我們全都要喝西北風了。”
“可是諸葛老弟不是說過,只要我們不下山行搶,他自有解決之道。”跟在諸葛青身邊的這些日子以來,戴羔茂受他的薰陶特別的深,他一直非常佩服這年紀比他還小上很多的小老弟,也就是他們青嵐山寨現任的師爺。
“哎呀!在這節骨眼,哪還管得了諸葛先生曾說過什麼。”一旁的三頭目黑貓也忍不住開口插上幾句。“大哥你想,我們這些日子以來為了節省糧食,大夥兒全靠喝粥度日,不僅喝得大夥兒直跑茅廁不說,還喝得大家氣虛無力、臉色發白,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寨裏的兄弟們早晚會群起反抗的。”
“這些嘍囉當真敢的話,老子絕對要他們好看。”哼!老虎不發威,這些小嘍囉倒個個都把他當成病貓了,真是可惡。
龔莞一看老大被三弟給激怒,當即乘勝追擊,再補上一句:“大哥,你這次可千萬別再姑奶奶休息養了什麼奸人,定要拿出你過往的魄力,好讓弟兄們知道你至今依舊是寶刀未老,別再讓他們瞧你不起了。”
啪的一聲,戴羔茂不急著回答龔莞的話,反倒先賞了他一個巴掌。“是姑息養奸,不是什麼姑奶奶休息養了什麼奸人,知道了嗎?哼!平時諸葛老弟要你多看點書你不看,現在連句話也不會說,以後沒事就別再亂開口,免得鬧笑話給外人瞧,知道嗎?”
“知道、知道,老大英明,老大真是英明,就不知老大您的決定是……”這巴掌他龔莞還承受得起,最重要的還是老大的決定要緊。
“好吧!既然你們兄弟倆都這麼說了,我這個做老大的又豈能讓底下的人看笑話,走!我們現在馬上出動,搶他個痛快。”
“好啊!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戴羔茂就這麼被哄了幾句後,當真帶著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下山行搶去了。
“可惡!今天到底颳的是什麼樣的倒楣風,怎麼從早上守到現在還看不到半隻肥羊經過,真是他奶奶狗熊的王八蛋!”平時就沒什麼耐性的戴羔茂,終於忍不住破口大駡了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脾氣火爆。
試想已經許久未出山行搶的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出來要好好的搶他一票,誰知守了老半天還看不到半隻肥羊出現,這情況他如何不急,又如何不氣?
就在戴羔茂破口大駡之際,老三黑貓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擺,“老大你瞧,那往我們這方向走來的紅衣姑娘姿色如何?”他性喜漁色,出門行搶總是將心思放在這上頭。
對黑貓來說除了姑娘家外,其餘的都只是附加條件而已,根本不重要。
啪的一聲,戴羔茂甩了黑貓一巴掌,一臉不屑的輕罵:“你也給我正經一點,我們今天出來的目標可是財物,不是女人,懂了沒?”話說到此,他張眸遠眺,更加仔細地注意那姑娘的穿著,“瞧那姑娘一副窮酸樣,要真花費工夫去搶她,我還嫌浪費弟兄們的力氣呢!”
黑貓摸著頭,一臉委屈的說:“大哥,既然我們守了老半天還看不到半隻肥羊經過,不如就拿那個女人開刀,乘機討個吉利;也許這麼一來,我們今天的手氣也會跟著好轉也說不定呢!”
“對啊!老大,三弟說的也沒錯,你就聽他一次吧!也許真能如他所說,搶了那個女人之後,我們今天的運氣也會跟著好轉。”
戴羔茂摸著鬍子,一臉深思的考慮著,在兩雙同樣殷殷期待的眼睛關注之下,他實在也不好拒絕他們的要求,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意他們的建言。
兄弟三人取得共識後,戴羔茂當即長臂一揮,所有嘍囉立即蜂擁上前,朝著那名紅衣女子圍去。
帶領十幾個弟兄的戴羔茂,仗恃著自己高大壯碩的身材,大剌剌的在那紅衣女子的面前一擋,開口:“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路過,先留買路財。”
喝!看看眼前這等陣仗,鐵心嵐心忖:難不成這些搶匪所針對的物件就是她這個搶匪的祖師奶奶嗎?
思及此,鐵心嵐嫣然一笑,不但不生氣,還覺得有趣得緊。“諸位大爺,敢問你們現在可是在行搶,難不成你們的目標就是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嗎?”
哈哈!這句話若讓其他兩位同門師姐妹聽了,鐵定會笑掉她們的大牙。
這鐵心嵐若有這臉皮自稱是個弱女子的話,那全天下的女人不就都成了病美人了?
鐵心嵐這話問了老半天,現場的搶匪們卻沒半個回應她,只因他們全都失神於她方才的那一笑,只能傻愣愣地盯著她瞧。
眼看這群搶匪全被自己給迷暈了頭,鐵心嵐笑得更加嫵媚動人,還不忘嗲著聲音道:“你們這些男人全都好死相喔!怎麼、怎麼可以用那樣的眼神看人家嘛!你們這樣看著小女子,小女子可是會害羞的耶。”
本來就已經被勾去三魂七魄的搶匪們,被鐵心嵐這麼一嗲,口水也流了滿地。
性喜漁色的老三黑貓,一看大夥兒全都跟他一樣覬覦著這姑娘的美色,當即回過神來開口大喝:“她是我的,你們也不准跟我搶。”話落,他倏地往鐵心嵐身上撲去。
奇怪!人呢?他怎會跌了個狗吃屎?
不信邪的黑貓,不肯放棄地站起身子再往那動也不動的鐵心嵐一撲——完蛋了!這次他撲倒的姿勢可更加難看了,不僅跌了個狗吃屎,還摔得一臉瘀青。
戴羔茂一看老三連連失利,心中當即了然這女人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人物……講實在話,真要出手搶這女人,他還沒把握能夠成功呢!
但他又不甘心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為了賭一口氣,他乾脆開口吆喝:“兄弟們,大夥兒一起上。”
“哎喲!好可怕喔!你們這些大男人怎忍心聯手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呢?”鐵心嵐邊說邊躲,還不忘運氣點住他們的穴道,直到所有的人全都無法動彈,她才停下腳歇了歇。
“呼!真是累死我了!”話鋒一轉,鐵心嵐語氣倏地一變,原本那嬌弱如柳、嫵媚如花的姿態全消失,換上一副女霸王的強悍姿態,“哼!你們這些人也真是不長眼,別人不去搶,偏偏來搶我這個搶匪的祖奶奶,當真是太不敬了!”才說完,她身子一動,須臾間,在場所有人全都挨了她一記巴掌。
“這是給你們的一點教訓,順便讓你們長長見識,你們這群搶子搶孫,還不快謝謝祖奶奶我?”
什麼!人被她打不要緊,還得對她說謝謝!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只是……不說行嗎?
“謝謝、謝謝祖奶奶,祖奶奶教訓的是,從今以後我們定會遵從祖奶奶您的教訓,張大眼睛相准目標,再也不敢隨便對人行搶了。”嗚!早知今天是他們的黑煞日,說什麼他們也不會出寨行搶的。現在可好,身子動彈不得不要緊,還得挨人耳光,而且對方還是個女流之輩。
這件事若讓人知道了,他們青嵐山寨豈不是要名聲掃地了嗎?
“嗯,不錯、不錯,確實是孺子可教也。”話說到此,鐵心嵐突然靈機一動,“這樣好了!看在你們還算乖巧的份上,本祖奶奶我就決定暫時棲身於你們的山寨,順便再教教你們何謂搶的功夫。”
“嗄?”聽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雖然苦不堪言,卻又不敢形於色,就怕這讓人恐懼萬分的女魔頭,不知又會怎麼惡整他們。
“怎麼?難道你們對祖奶奶我的提議有什麼意見是嗎?”鐵心嵐問得和藹可親,那嫵媚動人的笑靨再起。
只可惜已經吃過她一次虧的搶匪們再也不敢沉溺在她那粲美如花的笑靨裏,只是害怕地連連點頭稱好。
除了說好之外,他們還能說些什麼,反正這種事對他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早該習慣了。
先前的諸葛青如此,這恐怖的女人也如此,想想這兩個人的默契還真是好啊!
翌日清晨。
在穹蒼未明,大地還寧靜得聽不見半點聲息之時,突然——
鏘、鏘、鏘……一陣陣敲鑼的聲音響徹整座青嵐山寨,不只吵醒了所有的雞鴨牛馬,也喚醒了整個山寨裏的人。
大夥兒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紛紛衣冠不整的往外跑,哪知那拿著一面鑼猛敲猛打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剛入主山寨的女人,名喚鐵心嵐,又叫祖奶奶。
“祖奶奶,您一大清早就把我們全都給吵醒,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啊?”好困啊!戴羔茂此時最想念的就是他那床溫暖的被窩,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鑽回被窩裏頭,好好的再睡一覺。
鏘的一聲,原本拿在鐵心嵐手中的鑼就這麼擊中那兀自打著呵欠的戴羔茂。“你這不思長進的臭男人,你真以為本祖奶奶會沒事把你們這些廢物全都叫醒嗎?”
眾嘍囉們看著他們的大哥無端地挨了這一鑼,全都鴉雀無聲,再也不敢打呵欠,更不敢再有任何抱怨。
這招就叫作殺雞儆猴,拿戴羔茂來做犧牲肯定是沒錯的啦!哼!她鐵心嵐又不是吃飽沒事可幹,專門大清早起床來擾人清夢。
她水眸一繞,看大夥兒全都被她那一擊給嚇醒了,方才開口道:“本祖奶奶得到一個最新情報,今日晌午之前,會有一隊商旅經過首倉山,我們要儘早開始準備;找個好地方埋伏,就等著搶這隊商旅,聽懂了沒?”
大夥兒一聽到這天大地大的好消息,精神全都來了。“祖奶奶,你真的允許我們下山行搶?”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就太好了!
“沒錯!我允許你們下山行搶,不過有幾點你們必須給我牢牢謹記。”話說到此,鐵心嵐一雙眸子冷冷地繞了一圈,確定大夥兒全都凝神細聽後,她方才開口:“這隊商旅,全都是些不仁不義的奸商,你們就儘管下手搶個乾淨無妨,不用替他們留任何退路,懂了沒?”
“懂了!懂了!”只要能下山行搶,今天就算要他們答應一千一百個條件也都無妨。
“很好!既然你們大夥兒已經聽懂本祖奶奶所說的話,現在……戴羔茂、龔莞以及黑貓你們三人跟著我進來,咱們商量一下搶人的對策,其餘的人全都下去準備傢伙,等本祖奶奶一聲令下,我們即刻出發。”
“是。”好雄壯威武的聲音啊!
從這聲音不難知道這群搶匪有多哈了!
對嘛!這樣的行徑才符合搶匪的作風不是嗎?
看來這個鐵心嵐確實是比那個名叫諸葛青的男人,還要適合待在這青嵐山寨裏頭呢!
在鐵心嵐的帶領之下,青嵐山寨的搶匪們不只成功的搜刮了大把的金銀珠寶,甚且還痛整那些奸商,差點使他們無臉見人。
這次的成功,寨裏的兄弟們可是快樂得不得了呢!
自他們當起搶匪以來,從不曾有過這麼痛快的經驗,因此大夥兒決定要開個慶功宴,痛快的暢飲一番。
席間——
“哈哈哈!祖奶奶,今天我們大夥兒可真是痛快極了,這一切全都得歸功於您的領導有方啊!”這話戴羔茂說得句句肺腑,他這人個性極為耿直,除非真心佩服某人,否則要他隨便開口贊佩別人,他可不屑說呢!
“是啊、是啊!祖奶奶,說真格的,今天可是晚輩龔莞當搶匪以來,搶得最有意義的一次。”已經有幾分醉態的龔莞興高采烈的說著:“從前我們搶人,只是純粹為搶而搶,今天我們搶人卻是為了教訓那些不肖的奸商,只要讓我想起那些奸商全身被綁得跟肉粽一般,現在可能可還在外頭吹風受凍,我就忍不住……哈哈哈,笑得停不下來啊!”
“哈哈哈!沒錯,確實沒錯!今天這輝煌的戰績,可說是我們幹起搶匪這檔子生意以來,最得意、最有意義的一次。”同樣大笑不止的戴羔茂打從心底佩服起鐵心嵐。
“對啊!祖奶奶。”對鐵心嵐這強悍的女人又愛又懼的黑貓,也忍不住插口,“祖奶奶,我看你以後就永遠留在我們青嵐山寨好了,啥地方也不必去了,我相信只要有您在,我們這些弟兄就可以從此吃香喝辣的了。”
“對、對、對,今天這勝利的一戰全都是祖奶奶您的功勞。”戴羔茂忍不住再贊上一聲,“來,為了慶祝我們今天的勝利,我們再幹一杯。”
“且慢!”坐在最高位的鐵心嵐突然開口:“在乾杯之前,你們這些搶子搶孫得先回答祖奶奶我一個問題。”
“好!只要祖奶奶您開口,今天不要說一個問題,就是一百個問題,只要是我戴羔茂知道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個性向來耿直的他,胸膛一拍,馬上爽快應道。
“回答我,你們這山寨為何要命名為青嵐山寨?”這個問題已經擱在鐵心嵐心裏一天一夜了,她非常不悅自己的名字竟排在這青字的後頭。
她之前之所以不問,是因為自己對這山寨毫無建樹,因此不得不暫時按捺滿心的不悅。
而今日既然有了此等大功,她當然非得好好地搞清楚不可。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29 PM
第二章
為解決青嵐山寨的民生問題,諸葛青可是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花費了不少唇舌,好不容易才征得自己爹親的同意,答應割出一塊屬於諸葛家的土地安置青嵐山寨裏所有的人。
一得到諸葛三郎的首肯,諸葛青便立即馬不停蹄的兼程趕路回首倉山,急著想告訴戴羔茂等人這絕佳的訊息。
哪知才剛抵達青嵐山寨的大門口,他所見到的不再是自己親筆所提的“青嵐山寨”這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而是一塊紅色的牌匾,牌匾上寫著“心嵐山寨”這四個歪七扭八的極醜字體。
再轉眸一瞟,在牌匾的左方還掛著一面寫著鐵字的紅色旗幟。
明眼人一看,很輕易地便能看出那紅色旗幟上的鐵字與心嵐山寨這四個大字,應是同出一人之手;一樣都是醜得不能見人。
“這是怎麼回事?”若非諸葛青自信自己的方向感極好,絕對不可能會記錯路,要不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走錯了路,踏錯了門。
“難道這山寨已然易主了不成?”他有點擔心的自言自語,心忖:倘若這座山寨當真易了主,那戴羔茂等人是否無恙?
“不管了!還是先入山寨裏頭探個究竟要緊。”唯恐山寨已然易主的他,小心翼翼地下了馬,暫將自己的馬匹安置於門口,直接以雙腳往山寨裏頭逼近,就想探個虛實。
在此居住了有一段時日的諸葛青,對青嵐山寨的地形也算熟稔,他循著人煙稀少的地方一步步地往前走。
一路上他更是不忘保持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的警覺。
突然,他聽到一聲異響,那聲音狀似潑水聲。
奇怪,諸葛青疑惑的暗忖:聽這聲音的方向應該是寨裏的弟兄們前不久鑿建蓄水池的方向。
在這夜深人靜之時,會是誰在那地方戲水呢?
懷抱這解不開的疑惑,諸葛青放棄原先想走的路徑,轉而往那池水的方向直行。
夜雖已深,可月光皎潔,藉著穹蒼中暈亮的月光,諸葛青一步步地往那人工開鑿的池子逼近。
初時他提高警覺,保持隨時準備應敵的戒心,可當他看清楚眼前的那一幕時,他整個人就這麼愣住了。
天啊!好美的姑娘!
天下美女何其多,但看在諸葛青的眼裏皆不過是些庸脂俗粉,可眼前這位正在與水嬉戲的姑娘卻讓他怎麼也移不開眼。
她眉細若柳、眼大如月,玉鼻生得俏皮可愛,櫻唇紅豔如血,讓人忍不住想輕掬她一口芳甜。
突然!諸葛青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氣,只因他發現那美麗的女子身上竟不著片縷!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她那玲瓏有致的身軀仿若世間最美的傑作,膚白如凝脂、吹彈可破,柳腰纖細得輕盈可握,更別說她那雙白皙修長的玉腿了!
非禮勿視這話諸葛青並非不知,只是在這寂靜且充滿魔力的時刻,他根本移不開自己那雙貪婪的眼眸。
就在他看得專心、看得心猿意馬之際,一顆小石子突然從他的臉頰邊擦過,若非他機警地閃了過去,此時的他絕逃不過瞎眼的命運。
好俊的功夫!
他知道自己的唐突,已然被那不知芳名的佳人察覺,為免除雙方的尷尬,他不得不提氣縱身,趕緊奔離現場,繼續自己原先所打的主意。
燠熱的天氣,讓鐵心嵐無法入睡,索性拿起換洗的衣物往那日她無意中發現的池水而去,為的就是要洗去一身的汗臭。
自恃武藝高超的她,根本不怕有人偷窺,想她輕功絕頂,耳力更是一流,在這山寨裏頭的任何人也難逃她的耳目。
就因此,她毫無顧忌地脫去全身的衣物,赤裸裸地踏進那冰冷無比的池水中,享受泅水的樂趣。
正當她玩得不亦樂乎之際,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喘息聲。
有人!一察覺有人在偷窺她時,鐵心嵐不動聲色,悄悄的撿起一粒小石,跟著運氣而出。
就在那一剎那,她飛快地拿起原先放在池邊的衣裳,迅速地包裹好自己赤裸的同體,然後飛身往聲音的出處躍近。
“沒人?”這怎麼可能?一向自恃輕功絕頂的她,實在想不透這個道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山寨裏頭有人能躲過她的耳目、逃過她的追蹤。
“會是錯覺嗎?”不可能!倘若真是她的錯覺,又怎會有這一道道輕盈的腳印。
從這留下的腳印她可以判斷出此人的輕功絕不在她之下,這人到底是誰?以她居住在此的這段時間,鐵心嵐知曉山寨裏的弟兄,根本無人能有這般高深的功力。
那……這人究竟是誰?
為了追尋答案,鐵心嵐順著地上所留下的腳印,來到了戴羔茂的房前。
鐵心嵐素手一伸,正想一掌把這礙事的房門擊爛之時,突然聽到裏頭傳來說話聲——
“既然弟兄們全都沒事,青嵐山寨為何會更名為心嵐山寨?”
因為她祖奶奶姓鐵名心嵐,因此青嵐山寨,便在她的堅持之下變成了心嵐山寨,懂了沒?呆瓜。一聽這問話人的聲音極為陌生,鐵心嵐決定先暫時按兵不動,繼續竊聽下去。
“呃……諸葛老弟,這我也是不得已的啊!你不妨就將就將就好了。”與其得罪鐵心嵐那個女魔頭,膽怯的戴羔茂寧願選擇得罪這還可以商量的諸葛青來得妥當一些。
“將就?”
突然,從裏頭傳來砰的一聲,想來是桌子不幸被砸碎了。
喝!看來這個男人還真不是好惹!鐵心嵐興奮的想著。太好了!越是不好惹的人物,她就越是喜歡撩惹,若是能氣得他臉色發青,她最是愉快。
“要在下將就可以,只要你把所有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我諸葛某人自是不會多加刁難。”
“呃……這……”早被諸葛青的威嚇給嚇得手腳發軟的戴羔茂哪敢再開口說出原委,因為諸葛青想知道這件事的原委,自己就必定得把先前兄弟們不聽他的告誡又出去搶劫的事說給他聽,到時……
想到此,戴羔茂一顆心更是忐忑,就怕真把這諸葛老弟給惹火,到時倒楣的可是他哪!這下該如何是好啊?
躲在外頭竊聽的鐵心嵐,一聽裏頭的戴羔茂竟一個字也不敢說,就只是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她乾脆抬起一隻蓮足,狠狠地踹開那扇礙事的房門,大剌剌的踏了進去,開口道:“因為這是祖奶奶我的命令,更因為心嵐總比青嵐好聽得多,這樣你可懂了?”
一個女人竟膽大妄為的踏入一個大男人的房間,令在場的兩個男人一個驚訝,一個則是一臉的尷尬。
諸葛青暗暗心忖:不知這女人究竟是什麼身分,竟能在山寨裏頭來去自如,還如此大膽地直闖戴羔茂的房間。
想到此,他突然開口怒喝:“你還不趕緊把衣服披上?”為免唐突了佳人,他趕緊要戴羔茂遮掩他赤裸的上半身。
天生反骨的鐵心嵐,一聽他對戴羔茂下了命令,當即開口:“不准你披,你若敢披,祖奶奶我立即把你的手給砍了。”
喝!難不成這女人是存心與他作對不成?“披!有我在,你怕什麼?”不管她是不是存心與他作對,諸葛青就是忍受不了這女人如此大膽隨便的舉止。
“戴羔茂,只要你敢不聽本祖的話,下場會如何,相信祖奶奶我不說,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才是。”鐵心嵐挑釁的直視眼前這男人,更大膽的想考驗他的忍受程度。
“披!”可惡,這女人難道一點也不懂;他這命令是為了她的貞節設想嗎?
“不准披!”不管怎樣,鐵心嵐就是執意卯上他。
“披!”
“不准披!”
“披!”
“不准……”
“好啦!我不管你們兩人到底要我披還是不披,總之這是我的地盤,你們算來也只是來客罷了,本主人說什麼,你們就得聽什麼;這房間不歡迎你們,你們立刻給我滾出去。”話落,忍無可忍的戴羔茂也不管這對男女用著什麼樣可怕的目光瞅他,直接一手推著一個,將他們雙雙趕出自己的房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他們要吵,儘管去吵個天翻地覆,只要別礙著他就好。
好啦!這下兩人都被房間的主人給趕出來了,現在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不過……“剛剛偷窺本姑娘沐浴的可是你這厚顏無恥的狂徒?”這才是鐵心嵐追著那道腳印最終的目的,方才為了跟他賭氣一時倒給忘了。
被她這麼一問,諸葛青一張俊臉不禁染上一層薄暈,可為了不使雙方尷尬,他不得不開口反問:“你有何證據?”
“證據?”被他一問,鐵心嵐怔了一怔,一時之間倒回不了話。
沒錯!常言道:捉賊在贓、捉姦在床,她無憑無據,又憑什麼認定他是那個偷窺的小賊?
“哼!無妨,這次本姑娘確實是沒證據,不過你也別得意,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栽在我的手裏,哼!”一個冷哼,鐵心嵐懶得再跟他多說,直接轉身準備回房歇息。
諸葛青一見她不再咄咄逼人的逼著他問這問題,不由得松了口氣,身子一挺便也想先回房歇息歇息,有什麼疑惑,等明天天亮再說。
鐵心嵐走在前頭,諸葛青殿后,兩人皆往同一個方向邁進,最後在一扇木門前站定,雙雙伸手要推開那扇緊閉的木門。
“耶?這是我的房間,你這無恥之徒憑什麼跟我搶?”鐵心嵐直接出掌拍開他那只差點摸上她房門的大掌。
“錯!這房間是我的,你若不信,大可找個人來問。”話落,他也不管那女人的想法,伸手又要……
啪!又是一聲。“這房間本來就是本姑娘所有,你若不信,同樣也可找個人來問個清楚。”
“你這番女,我都已經告訴你這房間是我的,你還硬要來搶,憑什麼?”
“我跟你搶!”好啊!這男人竟如此不要臉,還敢罵她是番女,這口氣她是怎麼也吞不下去,索性出手攻擊他。
被迫迎擊的諸葛青邊動手,邊開口罵她:“你這女人到底講不講理?我都已經告訴你這房間是我的了,你講不贏我,竟使這小人招數來跟我搶?”
“臭男人!廢話少說。你若不服氣,我們大可在拳腳上見真章。”一言不合的兩人,還當真動起手來。
內力渾厚的兩人動起手來,果真氣勢非凡。
就見四周景物,無不受其拳風腳勁之影響,叮叮咚咚的聲音吵得人無法安眠,眾多兄弟紛紛起床看個究竟。
戴羔茂一看這方才在他房裏已經吵過一架的一男一女,沒想到在被他給趕出房後,竟又換一個地點動起手腳來了。
看他們越打越不像話,他不由得開口大喝:“住手!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住手?哈!誰理?兩個身手不相上下的仇敵,當真是越打越起勁。
戴羔茂氣得火冒三丈,索性將身子一撲,也跟著一起加入戰團之中,一手箝制一個開口道:“祖奶奶、諸葛老弟,你們這次到底又在吵些什麼了?”
“房間。”
“寢居。”
一人回答一個名稱,統籌起來的答案卻是相同的。
“好!你們不要動手,房間的問題由我來安排就是。”
“你想怎麼安排?”
“你要做啥樣的安排?”不同的話,又是相同的意思。
“這……”戴羔茂話出了口,方才想起這問題可真是相當的棘手啊!
想他山寨雖大,可卻沒幾間像樣的房間,這下可該怎麼安撫這兩位超級難搞的貴客才好啊!
突然,戴羔茂靈機一動,“不如這樣好了!今晚你們就將就一點,一起同擠於一間房,明天一早,我馬上命令弟兄另備一間上房,這樣總行了吧?”
“你說的這是什麼渾話?”對戴羔茂的建議,鐵心嵐第一個不敢苟同,“他是男,我是女,你要我們同擠一間房,這像話嗎?”
“對喔!我差點忘了祖奶奶您可是個姑娘家呢!”沒辦法,實在是因鐵心嵐這女人太過強悍,才會讓他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嗯!你說得這話是什麼意思?”鐵心嵐冷眸一瞟,一臉厲色的反問。
“呃……這……”能說自己早已忘了她是一個女人嗎?想也知道,他戴羔茂又不是傻子,要是真把實話給說了出來,他這條命鐵定休矣。
戴羔茂不敢說,可不代表諸葛青也不敢提。只見他一臉睥睨的開口:“戴老哥的意思是說,你兇悍的模樣根本就不像個女人。”
“什麼!”雙眼倏地怒瞠,鐵心嵐袖子一卷,大有想再與他比畫比畫的意思。
“有種你就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誰怕誰?”為賭一口氣的諸葛青,當真毫不畏懼的開口再道:“戴老哥的意思是說,你這女人根本就不像是個女人,他老早就把你給當成男人了。”
“可惡!”話落,嬌小的身影立即又要往諸葛青的身上撲去,只可惜中間人卻怎麼也不肯放手。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看他們又要動手,戴羔茂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只好自我犧牲。“這樣好了,這陣子因為房間不夠,我就把我自己的房間給讓出來,諸葛老弟你就暫時委屈先住我那間房,等明天一早我馬上命令弟兄趕工,另外替你打造一間新的房間。”
“新的房間我要了!”鐵心嵐一聽有新房間可住,當即開口準備先搶先贏。
“憑什麼?你都已經占了我原先的那間房,這間新的房間理所當然應該給我才是。”不管如何,為了爭這口氣,諸葛青一反平常那不忮不求、隨遇而安的性子,索性跟這刁蠻的女人爭個到底。
“因為戴羔茂好歹也得稱我一聲祖奶奶,你……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諸葛老弟,懂了沒?”論輩不論歲,兩人這輩分的差異可是明顯得讓人無法忽視。
“哈!真是好笑。”這話說完,諸葛青還當真來個大笑三聲,“哈哈哈!本公子行走江湖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年輕女娃這麼喜歡把自己托大。明明芳齡不到二十,竟然無恥的要人尊稱她一聲祖奶奶。”
“有膽你再給本姑娘說一次。”不甘被人取笑的鐵心嵐,又是一臉的厲色,那模樣看來就像恨不得當場把諸葛青給生吞下肚。
“好了、好了,求求你們別再吵了好嗎?”看他們又想動手,戴羔茂乾脆來個犧牲大奉獻,“我答應你們造兩間新的房間出來,給你們一人一間,這樣總行了吧?”唉!照這情況看來,勞民傷財是在所難免之事,到時弟兄們肯定又有一大堆牢騷要發了。
可是這件事不這麼處理又不行,這下戴羔茂還真是左右為難啊!
“好!就依你之見,兩間新房,我跟這臭男人一人一間。”話說到此,鐵心嵐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便是……“記住!他有的我一定要有,我有的,他便不准有,知道嗎?”話落,她也不管在場的人怎麼想,身子一轉,冷哼一聲,逕自回房歇息去了。
怒不可遏的諸葛青,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就乾脆對著無辜的戴羔茂大吼:“你是怎麼把這難纏的女人給放進山寨來的,這件事你早晚得對我交代清楚,知道嗎?”
“知道、知道。”唉!該來的躲不掉,早知會有今日,他當初就不該當起搶匪的。
現在可好,搶了金銀財寶之外,還無緣無故請來這兩尊特大號的瘟神,這下可真是夠他苦惱的了。
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對諸葛老弟說清楚鐵心嵐住進山寨的緣由呢?
倘若真說清楚後,以諸葛老弟的性情,是否會原諒他呢?
想到此,戴羔茂突然想起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他記得諸葛青的性子一向穩重,對任何事情皆少有動怒的時候,怎麼今晚就偏偏跟這鐵心嵐卯上了呢?
而且還表現得那麼幼稚可笑,這實在令他想不透啊!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30 PM
第三章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想拿我當犧牲品,是嗎?”而且還是足以玩掉他這條小命的犧牲品,這話相信任何人聽了都會怒不可抑。
想當然耳,此時的諸葛青一張俊臉早被眼前這可惡的女人氣得發黑。
“嘿!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你可別忘了,剛開始本姑娘可也有善盡警告之責,是你自己鐵齒不聽本姑娘的話;就算當真命喪樹林之內,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這話,鐵心嵐可是說得振振有辭,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
氣啊!怒啊!可他卻又辯不過她,只因她說得句句確實,讓人無絲毫可置喙的餘地。
吞了口氣,諸葛青把滿腹的怒火往自己的肚子裏吞,開口問:“你無緣無故為何要在山寨的四周布下這些東西?難道你就不怕山寨裏的人不知這裏的危險,逕自亂闖而命喪於此嗎?”
“哈!你真以為本姑娘做事從不用腦的嗎?在要布下這些陣樁之前,我老早就已經通知山寨裏的所有人,要他們別往這些地方亂闖;若當真有事必得先通告我一聲,再由我帶其進入。這樣你說,還有誰會蠢得胡亂擅闖?”也就是說,整座山寨,也唯有他這個蠢蛋會幹出這般愚蠢的事情來。
“既然你有通知山寨裏的人,為何就是單單遺漏了我?”這點她總無法否認了吧?
她根本就是存心想看他的笑話,一想到這裏,諸葛青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可惡的女人。
“哈!你這話可冤枉我了。”關於這點,鐵心嵐也有話要說。“在我通知山寨裏的所有人時,你根本就還未出現在首倉山,你說,這樣我如何通知你這訊息?”
原來……
一聽她的話,諸葛青方知自己確實是誤會了這個女人。“對了!你為何要無緣無故地布下這些迷陣,甚至還在樹林裏頭布下殺人陷阱?”
“未雨綢繆這句話你總該聽過吧?”看他點了點頭,鐵心嵐方才續道:“我之所以布下這些迷陣以及樹林裏頭的那些殺人陷阱,為的就是要防禦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她的話之後,諸葛青不由得佩服起這個女人。
“看來你對山寨裏的那些弟兄還真有心。”就因為有心,她才會考慮得如此縝密。
“他們既然都尊稱我一聲祖奶奶,就代表著他們個個皆以我為首。既然他們肯以我馬首是瞻,這些就是我該做的,實在稱不上什麼有心沒心的。”
人家敬她一尺,她本該還人一丈,這就是鐵心嵐為人的作風。
沒錯!她個性是衝動了些,脾氣也火爆了點,可該想該做的,她可是一點也不會遺漏,也不許自己馬虎行事。
既然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與這山寨裏的所有弟兄一起共存亡,她便絕不容許有人欺到他們的頭上來。
任何人敢欺壓到他們頭上,就等於得罪了她鐵心嵐,她若不把對方整得屁滾尿流,她鐵心嵐願從此銷聲匿跡於江湖之中。
“難道你真要與這山寨的弟兄們共存亡?”不知怎地,諸葛青就是無法接受她有這樣的想法。
“有何不可?”既然已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就該與他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才是領頭之人該有氣度與作風。
“你難道真忘了自己是個女人了嗎?”看她回答得如此堅定,諸葛青的一顆心更是焦急不已。
“是女人又如何?難道女人就不能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難道女人就得一輩子倚靠男人過活?難道身為女人就得一輩子在家相夫教子,一輩子看相公、看兒子的臉色度日?難道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與抱負?”更何況,她這麼做也有她自己的用意,至於是什麼用意,這點她自認毋需對任何人言明,因此也就略過不談。
“倘若……我是說倘若有個男人願意照顧你一輩子,你是否願給這男人一個機會?”這話諸葛青問得有點靦腆,也有幾分不安,更怕聽她的回答。
“哈哈哈!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對他的問題,鐵心嵐不由得大笑三聲。
“你知道!?”
不會吧!這問題連他自己都無法肯定,這女人又是從何人口中聽來?還是他表現得過於明顯,以致讓她看出些許的端倪?
“是啊,我知道。”鐵心嵐一臉自信的回答,“你說的可是山寨裏那個名叫黑貓的男子?”
原來……聽到她會錯了意,諸葛青不由得松了口氣,可一股忌妒的怒火卻沒來由的折騰著他的心。
“倘若我說的正是這個黑貓,你的回答是……”
“不可能!”她不只拒絕得直接,更是乾脆。
黑貓是什麼東西,她鐵心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更何況那男人……嘖嘖,真不是她在說,那黑貓當真是個花心大蘿蔔,她就算真瞎了眼也不可能會去看上他的。
聽完她那篤定的回答之後,諸葛青那股無名的妒火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掩熄了,這下他方才能真正的放鬆自己的心情。
當心情放鬆之際,他突然對自己心情的變化產生了諸多疑慮。
為何?為何自己對這女人會湧起這般複雜的心情呢?難不成他當真對她……
不!不可能的!這怎麼也說不通,他怎可能會看上這般驚世駭俗的女子呢?
而且就算他真能接受她,他的爹娘也無法接受,況且他還有個從小就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再怎麼說,他與她之間都絕對不可能會發生任何情事的才是。
對!絕對不可能的!
首倉山的所有弟兄,就像是個大家庭一般,平時早膳與午膳他們各自料理,可是每當晚膳之際,一大群人必齊聚於大雜院裏,在一張十尺見方的大桌子一起用膳。
今晚,戴羔茂在諸葛青的堅持之下,不得不以老大的身分站起來開口:“諸位弟兄,大哥我現在有個問題想徵求諸位的意見,那便是——”為顧慮在場中還有個可怕的祖奶奶在場,他不得不將目光一瞟,把這燙手山芋往那一臉嚴肅的諸葛青身上拋。
“怎麼啦?大哥,在場的全都是自己的弟兄,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還要眼神使來使去的,呿!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女人一樣的婆媽了。”龔莞這話一出,馬上換來一個狠戾的冷眼。
這時他方才察覺自己這番話得罪了那恐怖至極的祖奶奶,當場嚇得他抿起嘴來,不敢再吭一聲。
看來這整座山寨目前已全納入鐵心嵐這女人的管轄之內了,這點不用人說;諸葛青單看戴羔茂和龔莞的態度也能清楚。
看大夥兒如此畏懼鐵心嵐這脾氣火爆的女人,諸葛青不得不親自挺身開口道:“前一陣子我們山寨不是已經陷入無米可炊的絕境之中了嗎?因此,劣者不得不回鄉一趟與家父商量,看他老人家是否願意讓出一塊土地,給予各位安家立業之用。
果不其然,蒼天有眼,諸葛青果真征得他老人家的同意,願意成全大夥兒,讓大夥兒有個安身立命之地。現今萬事具備,只欠東風,而這東風就是看大夥兒的決議,看要選個什麼樣的日子舉寨遷離此地?”
諸葛青這話一出,現場當即一片譁然。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發問。
“對啊!前不久祖奶奶不是才親自拍著胸脯對我們保證,說只要我們乖乖地聽她的命令行事,她就能保證我們絕對少不了吃香喝辣的嗎?”
“對啊!怎麼今日諸葛先生說的又是另一套?”
“喂,這算不算什麼朝令夕改啊?”
“對啊!各自說的是一套,我們到底要聽誰的才好?”
“對啊!老大,你叫我們到底要聽誰的啊?”黑貓箭頭一指,把大夥兒的疑惑全拋到那最難做人的戴羔茂身上,就等著聽他怎麼說。
“這、這……”戴羔茂一臉尷尬,當真是詞窮啊!
其實這件事若能由他來拿主意的話,他是寧願聽從鐵心嵐,也不願接受諸葛青的好意。
畢竟有誰願意當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啊?
啪的一聲!所有人全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皆轉頭睇向那差點一掌就把吃飯的桌子給擊碎的鐵心嵐。
只見她笑容嫵媚的開口道:“既然這件事如此令戴老大為難,那不如就……”
話說到此,她突然將一對微眯的水眸瞟向那始終安靜不再開口的諸葛青道:“以武力解決如何?”
“武力解決!?”這是什麼好法子?“祖奶奶,這……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槍的,這樣大夥兒也跟著一起為難哪!”戴羔茂一臉為難的勸哄著。
“哼!誰說要動刀動槍的?”這人還真是死腦筋,連她的話也聽不懂,真是!“本祖奶奶意思是說,我與諸葛先生兩人相約比武,以二十招為限,誰先擊倒對方,整座山寨的人就聽那贏的一方,這樣不就什麼為難也沒啦!”簡單、乾脆又俐落。
其實解決這件麻煩事在鐵心嵐心裏倒在其次,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試試諸葛青的能耐。
也就是說她想好好地跟他打上一架。
“對啊!這真是個好法子,就不知諸葛老弟你的意思如何?”戴羔茂一臉興奮的同意,可也不得不顧慮諸葛青的意願。
“我沒意見。”早看出那女人想好好跟自己打上一架的諸葛青,索性趁著這難得的機會一償她所願算了。“既然鐵姑娘如此堅持,這倒也不失是個好法子不是嗎?”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聽他答應得如此爽快,鐵心嵐笑得雙眼都快眯成一條直線了。
“時間,明日中午;地點,就在這裏,我鐵心嵐就等著你的賜教,在場的所有弟兄皆是我倆的見證人,如何?”
“好!一言為定。”
於焉,一場絕對無法避免的戰鬥就此議定。
精采、精采,刺激、刺激。
難得一見的高手過招,在場所有人皆看得目不轉睛不說,甚至還屏息凝神,就怕錯失了一個精采鏡頭。
只見大雜院裏頭,那高來高去、忽左忽右的兩位高手,出手如電,行步如雲,抓、拉、擊、打、踢無一不是美與力的化身。
眼看二十招將至,鐵心嵐心知這諸葛青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再則女人天生力勁比男人來得薄弱,逼得她不得不耍出一些小人伎倆。
趁著他出手擊向自己胸口的一掌,鐵心嵐不避反迎,順利的讓他抓住自己的衣襟,再用力一閃,嘶的一聲,諸葛青這一使勁可把她胸口的衣襟給扯破了。
諸葛青向來以正派人士自居,行事光明磊落,因此這一撕竟讓他一時閃了神。
鐵心嵐就趁著他閃神的剎那出手猛攻。
她這一出手,使得諸葛青更加看清楚她衣襟裏頭所穿的褻衣顏色,逼得他一張俊臉更加酡紅,神思恍惚。
就是現在!一看準時機,鐵心嵐攻擊得更加狠戾,招招不留情面,直逼他不得不以守為攻;到了最後,果真如鐵心嵐所料,諸葛青敗了!
諸葛青不是敗在武藝不精,而是敗在他自己的君子心,這場戰他真的敗得有夠冤枉。
可敗就是敗,再怎麼說也無濟於事。
“哈哈哈!真是過癮,今天我戴羔茂可真是過癮啊!難得看到兩位高手過招,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過癮!當真是過癮至極啊!”
“對啊!現在我們大夥兒是不是全都不用搬家了,只要乖乖聽從祖奶奶話,我們便可以天天吃香喝辣?”黑貓一臉開心的問著。
這結果若問其中誰最高興,就莫過於是黑貓了。
只因這樣一來,他才更有機會可以接近鐵心嵐,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死心,總有一天會感動她的。
他不求別的,只求這美麗兇悍的女人能多看他一眼,他就算死也滿足了。
不管周遭之人如何喧嘩,鐵心嵐以及諸葛青兩人誰也不開口。
“你這女人竟然使詐!”諸葛青滿心憤怒的直瞅著那一點也不心虛的女子。
“是啊!本祖奶奶就是使詐,不行嗎?你若看不慣大可也學著一起來啊!”鐵心嵐毫不愧疚,甚且還用一雙盈滿挑釁的水眸靜睇著怒火焚身的諸葛青。
“好!你好樣的。這筆帳,我諸葛青早晚非找你討回不可。”
“好啊!只要你有這個能耐,本祖奶奶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諸葛青瞪著一雙怒極的眼眸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看他們個個興高采烈的為著鐵心嵐這無恥無德的小女人而歡呼,他更是憤怒。
他不只氣鐵心嵐耍詐,更氣這些人的不長進;他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這些人給踐踏了。
“哼!”一聲冷嗤,再也看不下去的諸葛青當即悻悻然的拂袖而去。
“祖奶奶,諸葛老弟他……”看著倍受自己敬重的小老弟氣得當場拂袖而去,戴羔茂心裏還真有幾分過意不去。
“不管他,他自己輸了就該有這勇氣承受,他要氣就隨他去,這完全不干我們的事。”鐵心嵐毫不在乎的開口道。
沒錯!她承認自己確實是小人了點,可正所謂兵不厭詐,這點諸葛青若想不透的話,那確實是他自己的事情。
任何人也管不了他,不是嗎?
夜深人靜,明月當空,昂挺的身影,正緩緩地往另一扇他極為熟悉的房門欺近。
他積壓了一整日的怒火,現在心裏只有一個執念,就是找那個女人好好的清算今天中午的那筆爛帳。
他之所以不當眾聲張她小人的行徑,為的就是等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好好的與她清算、清算。
叩叩。
原本緊閉的門扉當即應聲而開,“你來了。”鐵心嵐就像早料到他會來找她一般,臉上不見任何驚訝恐慌之色,相反地還非常大方的側過身子,允許他踏入自己的房間。
“你不問我來找你有何用意嗎?”看她表現得如此坦然平靜,諸葛青反倒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小題大作。
“有必要問嗎?”鐵心嵐雙肩一聳,自在地往椅子上一坐,還順便倒了兩杯水,一杯給他,一杯留給自己,“你來此不就是為了替自己尋個公道嗎?”
“沒錯!你既然知道我是為了尋個公道而來,我想你也應該準備好你自己的說辭才是。”諸葛青也學著她,老大不客氣地替自己找個位子坐下,端起她斟給他的那杯水往口中一倒。
鐵心嵐凜然一笑,反問:“你真有這個雅量聆聽我所準備的說辭嗎?”這實在不能怪她對他存有這層疑慮。
想他能為了中午那一戰至今還耿耿於懷,單憑這點,鐵心嵐對他就實在沒啥信心。
被她這麼一激,諸葛青滿腔的怒火再發,他突然有如一枝利箭般,筆直地沖至鐵心嵐的面前,抓住她的胸口逼近她說:“以我現在的心情來說,奉勸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要不就別怪我對你不利。”
毫不畏懼的鐵心嵐張大一雙水瀅瀅的眸子,凝視著他開口:“你想怎麼對我不利?強逼我成為你的女人?還是一掌把我劈死了事?抑或你有什麼更加殘酷的手段想使在我的身上?”
“你當真不怕?”說老實話,此時的諸葛青也不知該拿這膽大妄為的女人如何是好?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滿肚子的怒火實在難消,要他就這麼輕易的饒過她,他是說什麼也不肯甘心。
“怕!我怕死了!”鐵心嵐出乎意料的,竟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這可使得諸葛青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就只曉得張著一雙眼,直勾勾地鎖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眸直瞧。
她當真會怕嗎?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30 PM
本帖最後由 q121211 於 2012-3-29 07:37 PM 編輯
第四章
就在諸葛青摸不清楚這女人說的到底是謊言還是真話之際——
鐵心嵐倏地抿唇一笑,笑得嬌俏可愛,還笑得嫵媚不已。“才怪!我這祖奶奶若真怕了你,豈不要貽笑整座山寨了嗎?”
“你……”可惡!他竟然又被這可惡的女人給唬弄了,這口氣諸葛青說什麼也吞不下去。
就因吞不下這口氣,他拋棄了所有的君子德行,更拋棄了從小聆聽的家訓,大無畏的將鐵心嵐攔腰一抱,抱往她所睡的那張大床,還故意把整個身軀壓靠在她的身上。“這樣,你還不怕嗎?”
鐵心嵐同樣一臉無懼的開口反問:“敢問諸葛公子,你現在是否想與小女子行周公之禮?”
修長的手指畫過她那如白瓷一般細緻的臉頰,他的唇一寸寸的往她紅豔誘人的唇瓣貼近,直到他的唇沾上了她的為止,“我都已經表態得這麼明顯了,你還需要問嗎?”話一落,他不給她回話的時間,直接侵佔她那兩片柔嫩的唇瓣,大膽的吸吮著她,更放肆的輕齧著她。
一般女人面對這般膽大放肆的行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鐵心嵐完全不知;但就她個人的反應是——她雙手很大方的勾住他的頸項,還非常配合的采被動為主動,大膽的配合他的動作,對他還以顏色。
兩人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待雙雙氣息不穩,諸葛青方才放開自己所侵佔的紅唇,一雙不敢置信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視著她那雙水瀅瀅的美眸。“你這女人的膽子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好說、好說。”對他的調侃,鐵心嵐回以足以令人臉紅的言詞。“我相信我的反應定然讓諸葛公子甚感滿意才是,對吧?”
輸了!他當真輸給這什麼也不在意的可惡女人。
敗了!他當真敗給這驚世駭俗的大膽女子。
就因知道自己的臉皮絕對厚不過鐵心嵐,諸葛青不得不壓抑滿腔的怒火,離開她那軟玉溫香的身子,開口:“說吧!把你準備好的說辭說給本公子聽聽,只要有理,我諸葛青也並非是個不講理的男人。”
鐵心嵐爬起身子,毫不在乎的順了順自己的衣服,再用手爬梳一下被他弄亂的秀髮,方才開口:“寄人籬下的感覺,諸葛公子可曾嘗過?”這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要不她是絕對爭不過他的。
諸葛青並非是個不明事理的傻子,經她這一點他方才頓悟,“原來這就是山寨裏的弟兄們不肯接受我安排的主要原因。”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他一心一意的只想安置好山寨裏的弟兄,卻從未替他們的心情設想。
而今經鐵心嵐這一提點,諸葛青總算是瞭解這件事成敗的關鍵了。
他失敗的不是做人的原則,更非行事的方法,而是沒有設身處地的去為寨裏的弟兄們設想。
雖然事情已經清楚明白了,可是……“難道他們真打算一輩子就待在這首倉山,過著強搶民脂民膏的荒唐生活嗎?”
“呵呵!這問題本姑娘好像之前就已經跟你討論過了,不是嗎?”搶該搶之人不算是真正的惡人吧!“真正強搶民脂民膏的不是我們山寨裏的弟兄,而是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和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這樣說你總該懂了吧?”
“唉!”諸葛青深歎口氣,這下要再說自己不清楚,那可是怎麼也說不過去了,只是懂與認同之間,他還是很難取捨。
這世上當真沒有兩全其美的好法子嗎?
孫大虎個性殘暴,行事作風亦極端殘酷。
他家財萬貫,不過全都是靠些不正當的手段所得到的。
在四川,他是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大惡人。
這一日,他剛巧運送一批金銀財帛經過首倉山——
“大夥兒小心一點,傳說最近這一帶不太平靜,你們全都給我小心一點,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命,知道了嗎?”
眾嘍囉一聽他這一吆喝,哪還敢掉以輕心,個個屏氣凝神,就為了防範那所謂的不平靜。
可孫大虎才剛嚷嚷完,突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啼聲。
“老爺,您是否有聽見什麼怪聲?”孫大虎的家僕心驚膽戰的問著。
“什麼怪聲,也不過是個女人的哭聲罷了,瞧你緊張成這副德行,真是個沒用的傢伙。”素來以欺人為樂的孫大虎,根本就不覺害怕。
他心忖:也不過是個平常女人的哭聲,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就在商隊前進了沒多久,突見一名身著紅衣的姑娘蹲坐在地上哭得很傷心。
看那女人身材婀娜,想來臉蛋定也不錯。
一時起了色心的孫大虎,舉起手臂要大夥兒停下來,而他自己則逕自跨下馬,往前對著那姑娘問道:“姑娘有何冤屈?怎會在這地方哭得如此傷心?”
“奴家、奴家……”被孫大虎這一問,那紅衣女子哭得更是傷心。
看那姑娘就只顧著哭也不開口,孫大虎乾脆蹲下身子,伸手抬起那女人的臉一看——
這一看,可把孫大虎整個人給看傻了!
那張梨花帶淚的臉蛋,比花還要嬌豔,桃腮杏眼,就算不施半點胭脂,也能迷倒眾生。
看到這姑娘長得如此之美,孫大虎所有的戒心全沒了,他軟言軟語的哄騙那涕泗縱橫的姑娘道:“姑娘有何冤屈儘管直說,本大爺保證定替你討回公道。”
一聽孫大虎說得如此自信,那美麗的紅衣女子立即偎向他的懷中,開口道:“不要動!你只要輕輕一動,本姑娘手中的這把利刃就會割下你的豬腦袋來。”原來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鐵心嵐是也。
她此次故意佯扮成一名柔弱待助的小女子,意在鬆懈這只狡猾的老虎,好搶劫他的財物。“現在,你給本姑娘慢慢的站起身子。”
被一把利刃抵住自己的頸子,相信任何人都會乖乖的聽話,更別說是孫大虎這個極端怕死的膽小鬼了。
“很好,現在我要你命令你所有的隨從丟下手中的武器。”看他乖乖地站起,鐵心嵐也跟著他一起站起身子,跟著再下達另一道命令。
“這……”
“嗯!還不照做,相不相信本姑娘現在就割下你這豬腦袋作為晚上的下酒菜?”鐵心嵐不只是口出威脅,那把拿在手中的利刃更是狠狠地加重了幾分力道,讓孫大虎的脖子沁出了一絲血跡。
痛!“好,我說、我說。姑奶奶,求求你,千萬別再加重你的手勁了,要不我這條小命可要休矣。”
“要說就趕緊說,還在那邊婆婆媽媽的,小心本姑娘等不及,就直接割了你的腦袋,再搶走你所有的財物。”
“好,好,我這就說、這就說。”話落,孫大虎當真轉身對著自己的手下開口道:“你們……全部把……手中的……武器放下。”
聽到被人箝制住的主人下達這種命令,在場之人哪敢不從?紛紛丟下手中的刀、劍。
鐵心嵐一看對方全都拋下手中的武器,當即藕臂一揮,命令躲在山凹處的弟兄們全都出來。
就如每次的行動一般,他們先把武器沒收,跟著再搶走他們的財物,另一批人則負責脫光所有人的衣物,讓他們全身只剩一條褻褲,再用一條粗繩把他們一個一個捆綁成一團。
待一切計畫進行完畢,鐵心嵐當即點住孫大虎的穴道,開口呼喝所有弟兄:“退!”一聲令下,隨即帶領大批弟兄們迅速離去。
在颯颯的冷風中,就只剩下那些可憐至極的護衛以及呆愣愣的孫大虎。
“丟臉!當真是丟臉至極!”氣呼呼的孫大虎,邊走進自己的家門,邊開口大罵。
想他縱橫商場多年,不知行走了多少地方,什麼場面他沒見過,可那首倉山一行算是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一次了。
財物被搶還算是小事一件,最嚴重的是那些搶匪竟重重的挫了他的銳氣,讓他沒面子不打緊,還得帶領一大隊只穿上半身的手下行走了好長一段路,不知遭來多少異樣的眼光。
倘若不是這樣,他又怎捨得當掉他那塊隨身玉佩,替這些只會壞事的手下買衣服呢?
“老爺,您就別生氣了,反正事情發生都已經發生了,我們又不知那批搶匪居住在何處,又如何能報這一搶之仇呢?”身為孫府的總管的孫小壬大膽地開口勸慰著自己的主子。
哪知他不開口還沒事,一開口事情可就大條了。
啪的一聲,孫大虎狠狠地賞了他一巴掌,跟著更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就是養了你們這些飯桶,今天才會如此丟臉。丟臉不打緊,你這小人還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當真是該打!”
“是,小壬該打,小壬該打。”孫小壬誠惶誠恐的回道。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他孫小壬不得不低頭啊!就算被打得冤枉,他也不能開口喊個冤字,要不就怕到時會連命都沒了。
就在孫大虎怒不可遏之時,突然一個面貌極醜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怎麼?看孫大爺你今日這氣呼呼的模樣,難道此行遭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
“沒錯!”孫大虎氣得橫眉豎眼的開口答道:“哼!想來全都是這些酒囊飯袋所惹的禍。若非這群飯桶,本大爺今日怎會不但賠了所有財物,還丟盡了這張臉皮。”
天啊!這話能聽嗎?他們這群手下可真是冤啊!
倘若不是他家老爺自己好色,他們又怎會被搶,還平白無故的被人剝去一身衣物,陪著他家老爺在那冷風颯颯的地方苦站了好幾個時辰!
“孫大爺你暫且莫氣莫怒,不妨先把你的遭遇道出,也許在下還能幫你出點什麼主意也說不定。”那面貌極醜的男人說得不卑不亢,態度更是瀟灑自如。
“對啊!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想你在我這裏也居住一段時日了,也該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不知這人可怕的孫大虎,說得頭頭是道,還大言不慚的向他催討人情。
那極醜的男子聽了孫大虎這席話,還真是恨哪!他暗自咬牙。
今日若非還有仰仗這孫大虎的地方,他早就一掌擊斃這不長眼睛的傢伙了。
“呵呵!”他皮笑肉不笑地強捺住滿腔的怒火開口:“孫大爺有話儘管直說,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在下定當略盡棉薄之力。”
“好!你要我說,我便說。”話說到此,孫大虎氣憤的開口罵道:“這一切說來說去全都得怪那個紅衣女子,倘若不是她的話,今天我孫大虎也不會敗得如此淒慘、丟臉。”
“紅衣女子?”這又是什麼角色?“孫大爺若真有需在下幫忙,可得把事情的始末全數告知,要不在下實在不知該怎麼替孫大爺拿主意。”
“事情是這樣的……”
等孫大虎把一些可以說的實情全數告知那極醜無比的男人之後,那男人不由得笑出聲來,“哈哈哈!這事好處理,既然那紅衣女子懂得使詭計引你們上勾,我們也可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莫非你已經有了什麼好辦法可幫我出這口冤氣?”孫大虎一臉雀躍的開口問道。
“是的,我已經有辦法了。”他回答得甚是自信。
“那就趕緊說啊!還等什麼?”
“在下這不就要說了嗎?”他再猛抽一口氣,直到確定自己已然成功的壓抑住怒火之後方才開口:“這件事的處理方式是……”
在諸葛青的房裏,鐵心嵐正聚精會神的拿著一枝毛筆,在一張張的宣紙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鐵心嵐,就單單這三個字,讓她寫來可真是比鬼畫符還要難看,也難以見人。
沒辦法,脾氣暴躁的鐵心嵐最不擅長的就是耐心,但讀書寫字這項功夫,最需要的就是要有耐心這種東西。
試想,以鐵心嵐這坐不住、安靜不了的性子,怎可能識得多少字,寫得了什麼好字?
若非諸葛青堅持,她根本不屑參與這種無聊的遊戲,可就因他嚴厲的督促,逼她不得不乖乖聽話,安靜的坐在他的書案前,一遍又一遍的寫著自己的名字。
寫了老半天,她不只拿不好毛筆,還寫得雙手酸疼不已,更糟的是她越寫越醜,越寫越不像話。
而那個教導她寫字的諸葛青,看得是又搖頭又歎氣。
“不寫了!本姑娘再也不要練字了。”話落,她也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直接把手中的毛筆一扔,便想站起身子。
一看她如此沒有耐心,諸葛青雙手往她的肩膀一按,任她怎麼使力也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可惡!本姑娘說我不想練字了,你是聽不懂嗎?”
“不行!今天你若不把鐵心嵐這三個字練得像樣一點,我保證會立即去拆了山寨門口的牌匾。”一想到牌匾上那四個極醜的大字,諸葛青不得不替整個山寨的弟兄們汗顏不已。
他怎也無法容許一個好好的山寨大門口,竟掛著那麼醜的字體,這若是讓外人看見了,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你敢?”一聽他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掛上去的牌匾給拆下來,鐵心嵐當真氣得想跟他拼命。
“敢不敢,你不妨一試。”他諸葛青所說的話向來是一字千金,絕不容許他人有置疑的餘地。
“你、你……”
正當房裏的氣氛顯得有幾分劍拔弩張之時,一名不知死活的男人突然闖了進來,那個男人不是誰,正是那個愛慕鐵心嵐的黑貓。
“祖奶奶,祖奶奶,我們教訓惡徒的機會又來了。”正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同樣身為男人的黑貓又怎會看不出諸葛青對鐵心嵐的心意,所以他故意漠視他的存在,只單單對鐵心嵐開口。
“說清楚,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鐵心嵐一臉怒色的開口命令。
“呃……”看祖奶奶那怒不可擋的神色,黑貓還真有幾分忌憚。他吞了吞口水,安撫一下自己的心,方才開口:“我得到情報說,那個名叫孫大虎的大惡人又要押著一批金銀財帛經過我們這座首倉山。”
“此事當真?”鐵心嵐心疑的問著。
她暗暗蹙眉忖思,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試想不久前才吃過一次虧的孫大虎,怎敢再冒險經過這座山,這根本就沒道理嘛!
“此事絕不單純,也許是個陷阱也說不定。”諸葛青不由得開口分析這整件事的怪異之處。
“我也是這麼想的。”鐵心嵐很是大方的同意他的見解。
雖然他與她老是不對盤,可有些事情她是絕對不會為了跟他作對,而拿山寨裏弟兄們的生命開玩笑。
“哼!我倒以為這是諸葛公子你的疑心病過重。”黑貓就是看這諸葛青不順眼,他說是陷阱,他就偏說不是。“祖奶奶,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採取行動?”倘若她不肯的話,他黑貓可就要自行拿主意了。
若能一舉成功,他相信自己在鐵心嵐的眼中,就再也不會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了。
“不!我不同意,相對的我也不許你們妄自行動,這件事絕對有古怪,我不許你拿弟兄們的生命開玩笑,知道嗎?”為防萬一,鐵心嵐對黑貓完全不假辭色。
“祖奶奶……”黑貓不肯放棄的想再進行遊說。
“不用說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話一說完,鐵心嵐當即對那個一直壓著她肩膀不放的魯男子開口:“你還不放開本姑娘的肩膀嗎?”
“不放,今天你若不把你自己的名字練得像樣一點,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諸葛青堅持地道。
“你這個王八蛋!”再也不能忍受被人箝制的鐵心嵐,當即身子一矮,躲過他壓制的手掌之後,翻身跟他動起手腳。
兩個人就只顧著爭贏對方,把那身旁的黑貓給忘得一乾二淨。
這可使得黑貓更加心有不甘。
他暗暗決定這次的行動就由他策劃進行,他發誓這次定要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好讓鐵心嵐對他刮目相看。
他相信,他絕對相信,等這次的行動過了之後,他一定能成功的贏得美人的芳心。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31 PM
本帖最後由 q121211 於 2012-3-29 07:37 PM 編輯
第五章
一大清早起床,鐵心嵐的眼皮就一直跳著。
“該死!今天到底是倒了什麼楣?這眼皮怎會直跳個不停?”她不迷信,可卻非常確定自己的眼皮若跳個不停的話,定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是她的篤定,更非她的迷信,而是這種事情她已經有過無數次的機會可證實了。
就如有一次,她的師妹司徒星為追尋一隻山豬失足墜入崖底,若非她發現得早,司徒星早沒命了。
還有一次,她同樣眼皮直跳,結果那天她那個愛玩的師父差點把他們居住的草屋給燒掉。
另外還有一次,她眼皮同樣直跳,結果那天她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大錯,遭來師父的一頓責罰。
就因屢試不爽,才使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擔心這次又會發生什麼事。
梳洗過後,她簡單的用過早膳,一踏出自己的房門,隨即察覺今天這整座山寨好像少了很多人似的。
剛開始她也不以為意,只因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她暗暗心想,那些不見的弟兄們定是被諸葛青給抓去練武了。
誰知直到晌午,她總算遇見了諸葛青,當即開口朝著他問:“人呢?”
“什麼人?”一大清早就到山寨後頭練習劍術的諸葛青,對鐵心嵐這問題還真有點摸不著頭緒。
“山寨裏的弟兄啊!”此時的鐵心嵐一顆心更加惶惶難安,就怕當真應驗了自己的直覺。
“我沒見著啊!”
五個字方落,兩個人當即你看我、我看你。
“慘了!你說他們會不會……”這話鐵心嵐只說了一半,其餘的另一半她實在沒那個膽子敢再繼續下去。
“下山圍攻那個姓孫的壞蛋?”
當諸葛青把鐵心嵐沒膽說出口的答案說完之際,兩道身影隨即一前一後地往前直奔,就為了尋回那些不知死活的弟兄們。
一路上鐵心嵐直在心裏禱告著:拜託,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你們這些弟兄若真有了事,我鐵心嵐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嗎?
當鐵心嵐與諸葛青一趕到現場時,果真如他們所料出事了!
山寨裏的弟兄倒的倒,受傷的受傷,就只剩十幾餘人正在跟孫大虎那群人交戰。
兩人一看戰況危急,立刻想也不想地加入戰局。
鐵心嵐武藝高超,諸葛青何嘗不是,可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他們邊打邊救,救一個算一個。
就在兩個人即將把所剩的人全部救離這場戰團之時,突然跳出一個高手,他一出手就把鐵心嵐與諸葛青牽制住,讓他們無暇去管他人的死活。
為了打贏這個不知名的蒙面高手,鐵心嵐不得不抽出她平時圍在腰間的軟鞭,諸葛青也拔出鮮少用到的長劍。
兩個人圍攻一個,可那戰況依舊對他們非常的不利。
心急如焚的鐵心嵐,邊打還得邊注意四周的狀況,她看其中一名弟兄差點中人暗算,當即奮不顧身的開口:“危險!”
這聲危險,雖解救了那名弟兄所面臨的危機,卻差點讓她自己喪命。
黑貓一見她危機臨身,當即奮不顧身的往她的身上一撲,義無反顧的代她承受了蒙面人的一掌。
“黑貓。”
“黑貓。”鐵心嵐與諸葛青同時發出悲號。
戴羔茂一看自己的兄弟慘死在那個蒙面人的手中,悲憤得要與他同歸於盡,他身子一撲,緊緊的抱住那個蒙面人不放,開口對諸葛青與鐵心嵐大喊:“走!你們都不是這個壞胚的對手,趕緊走!走!”
“不!我不走!”鐵心嵐流著一臉的淚,猛搖著頭不肯走。
而較為冷靜穩重的諸葛青則非常清楚若是繼續與這蒙面人糾纏下去,到時誰也走不了。
因此他乾脆一掌把鐵心嵐給劈昏,再睞那為自己與鐵心嵐犧牲的戴羔茂以及黑貓一眼,跟著便提氣縱身離開,往山寨的方向直奔。
也好在鐵心嵐有先見之明,事前早已佈陣加以防範;要不他們和山寨裏的其他人可能都要同日作忌了。
這場戰,雖是打得轟轟烈烈,可也犧牲了不少的弟兄……
寤寐之間,鐵心嵐仿若看到那始終死纏著她不放的黑貓,他不斷地對她猛獻殷懃,還不斷地開口說些笑話來逗她開心。
而戴羔茂那鐵錚錚的漢子,則對她表現出一副又敬又怕的嘴臉。
還有一個名叫阿五的小嘍囉好不容易當了爹,還特別抱著他剛才出世的兒子過來對她獻寶。
跟著她又看到一個名叫王七的小男孩一臉傻笑的問著她說:“祖奶奶您不只功夫好,連頭腦也好,這功夫到底要怎麼練,才能練到如您這般的境界?”
突然如血一般的紅霧當頭罩下,鐵心嵐再也看不見這群可愛又惱人的弟兄。
她拼了命的喊:“戴羔茂,黑貓,王七,阿五……你們到底都跑到哪去了?趕緊出來,再不出來的話,小心祖奶奶我可要發火了喔!”
她扯著喉嚨拼命的喊,可那些人卻應也不肯應她一聲。
就在她喊得口乾舌燥之際,突然出現一名蒙面男子,他大笑著對著她說:“不用叫了,你的那些弟兄早被我親手送上黃泉之路,你若想找他們的話,我也可以成全你。”
“可惡!你敢動我的弟兄,納命來!我要你以命償命,我要你生不如死。”鐵心嵐悲慟的大喊大叫,突然,她翻坐起身子,張眼一瞧——
沒了!所有的弟兄全都不見人影,唯一站在她床沿的就只有諸葛青這可惡的男人。
“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何要把我劈暈,你為何不讓我替死去的弟兄報仇?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鐵心嵐完全不顧平時的形象,趴俯在諸葛青的懷中,又叫又喊又哭又打人。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諸葛青的一顆心也被她給揪疼了。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撫著她的背,“不是我不讓你報仇,而是我們根本就打不過那可惡的蒙面人,再繼續跟他打下去,只會辜負戴老哥為我們所做的犧牲。不要哭,我相信會有機會報仇的,只要我們留住這條命,總會有機會報仇的。”
這些大道理鐵心嵐不是不懂,可當她想起黑貓代她承受的那一掌,以及戴羔茂犧牲自己藉以換取他們活命的機會,還有她對山寨裏所有弟兄所做的保證,她好慚愧啊!
“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該聽你的話,讓他們跟著你一起離開才是。”只是事實已然造成,她悔恨已晚。
“別這麼說,你之所以堅持他們留在這裏,不也是為他們著想嗎?”諸葛青安慰著她。
雖是安慰,但他說得也是句句肺腑。
“哈!寄人籬下又算得了什麼,總比沒命的好不是嗎?”鐵心嵐哽咽的反駁著。
“這是你現在的想法,可等在外頭替你擔憂了將近一天一夜的弟兄們,心裏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們只怪自己不該不聽你的話,更等著你帶著他們去為犧牲的弟兄報仇雪恨。”
“他們全都在?”鐵心嵐驚訝的抬起一張涕泗縱橫的小臉開口急問。
“全都在,一天一夜了,他們不吃不睡就只擔心你的身子。”從這點便可看出,山寨裏的這些弟兄對鐵心嵐有多麼的忠誠。
“不行!”一聽那些為她擔憂的弟兄,鐵心嵐被子一翻就想下床,誰知一時頭暈目眩,使得她差點穩不住腳。
若非諸葛青,現在的她恐怕就要跌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我真沒用,我好氣自己怎麼那麼沒用,才不過這點刺激,就穩不住自己的心、站不穩自己的腳。”
“別這麼說,你若真穩不住,就由我來攙扶著你。”
話落,諸葛青當真攙扶著鐵心嵐的身子,一步步的往門口去,並替她打開緊閉的房門。
當鐵心嵐與諸葛青一起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所有弟兄不由得松了口氣。“祖奶奶,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放心。”看他們到這節骨眼還在替自己的身子擔憂不已,鐵心嵐感動得差點落淚,若非倔強的性子強逼她吞下滿腹的辛酸,她真想不顧形象地在這些弟兄的面前嚎啕大哭。
“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宣佈。”就算知道這件即將宣佈的事情,將會使得眼前所有的人對她失望,可她不得不說:“心嵐山寨就此解散,你們各自取些金銀財帛,跟著諸葛青,由他來安排你們往後的居處。”
“不!祖奶奶,您所提議的這點,我們這些弟兄是萬難從命的。”大仇未報,要他們各自安身立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此時的你們定是報仇心切,不過從今日這一戰你們定然也看出了我們雙方的實力有多懸殊,這個仇我看就這麼了了吧!”了得了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其實這些話鐵心嵐不過是表面說說,她自己心底早已打定非報此仇不可。
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祖奶奶,您不用騙我們了!我們與您相處的日子也非一朝一夕,對您也算有幾分的瞭解。您老實的告訴我們,您想把報仇的大事一肩挑起,對吧?”
“跟了我一段時日你們倒也學得精明了。”他們既然都已清楚她心中的打算,鐵心嵐也就不再隱瞞,“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我下一步要怎麼做,那你們更是非走不可,因為你們這些人對我來說根本沒啥助益,只會讓我感覺綁手綁腳,懂了沒?”她故意把話給說絕,為的就是要趕他們離開。
說完這無情的狠話,鐵心嵐再也受不了在場所有人的控訴目光,砰的一聲,她連同諸葛青也阻隔在門外,獨自躲在房間裏頭忍受那椎心的痛苦。
會的!她會的!她發誓她一定會復仇的!
孫大虎,那日本姑奶奶饒你一命,你非但不知感激,還帶人來把我整座心嵐山寨給毀了。
這筆帳,我鐵心嵐若討不回來,我鐵心嵐就再也不叫鐵心嵐,不信,你不妨一試。
在鐵心嵐的堅持之下,心嵐山寨剩下的所有弟兄不得不乖乖地整理行李,就等著諸葛青的一聲令下,他們當即動身前往他替他們安排的棲身之所。
寄人籬下雖不是他們所願,可在這般無奈的情況之下,他們就算不願也別無他法啊!
在帶人離去之前,諸葛青再度踏進鐵心嵐的房裏。
“我知道你想一肩挑起山寨裏所有弟兄的仇恨,也知道憑我之力是勸不了你的,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你千萬千萬別輕舉妄動,一切復仇大計等我回來之後再做打算好嗎?”
看他一臉憂愁擔心的樣子,鐵心嵐倏地嫵媚一笑。
她不開口回話,只緩緩地踱至他身前,藕臂一伸勾住他的頸項,大膽且輕佻的吻上他的唇瓣。
似蜻蜓點水般,毫不久留地只是輕輕一點。
看他開口又想說話,鐵心嵐當即伸出手指點住他的唇,“不用替我擔心,人家不是說壞人長命嗎?如我鐵心嵐這般壞的女人,這天底下可沒幾個。你放心,我定會留住這條小命,死死的糾纏你,直到地老天荒為止。”
張開口,諸葛青咬住她點在他唇上的那根手指,抱著她開口:“這是你給我的承諾,我希望你真的能做到才好。要不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諸葛青也饒不了你,知道嗎?”
他已經決定要趁著這次回家的機會,向爹娘稟告要他們兩位老人家替他退掉那門指腹為婚的婚事,這輩子他諸葛青只娶一個娘子,那就是眼前這個刁蠻難馴的野姑娘。
一聽他連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死纏著她不放,鐵心嵐還真有幾分畏寒。“喂!你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那麼可怕,這樣可是會把我給嚇走的喔!”
“你要敢逃,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捉回來。”既然已經篤定了要她的決心,如今要他放棄,是萬萬不可能的。
哇塞!這男人還真是黏人耶!真要被他給黏上的話,想她這輩子是絕對逃脫不掉了。
一想到此,鐵心嵐還真有幾分頭疼。
她好怕,她快被他給嚇死了。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她伸手一推,開口道:“好了!噁心的話也說了一堆,我想你們也該趕緊動身才是。對了!小心一點,千萬別讓人跟蹤了。”
“知道了!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注意的。”
“那就好。”話說到此,本該來個後會有期,可鐵心嵐心中卻充斥著一股不舍,這股不舍讓她忍不住脫口道:“走!我送你們出去。”
“為何不乾脆跟我們一起走呢?”倘若她真肯這麼做的話,他當然是再高興不過了。
“嘿!你這人很貪心喔!我都已經說要送你們一程了,這樣你也該心滿意足了才是,幹啥還要多做這不可能的要求?”她一臉瞋怒的罵著,“除非你要本姑娘改變心意,放你們逕行離開,也不必再送你們這一程。”
“好、好,依你,我一切依你就是。”面對這潑辣有餘、溫婉不足的小女人,諸葛青幾乎可以想像將來與她共度的時光中,一直讓步的絕對會是他。
沒辦法!誰教他要愛上這般難纏的女子呢!
現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依她,要不後果可真是不堪想像啊!
“喂,你看到了沒?”一群孫大虎底下的人,日日夜夜地守在首倉山的週邊,等的就是能把這批可惡的搶匪一網打盡的一刻。
“早看到了。你想我們是否該趕緊派個人去通知孫大爺,還有那個神秘人呢?”
“不用了吧?”他張大雙眼,更加仔細的觀看那群撤寨的搶匪,“那個喜穿紅衣的女子並不在他們這群人之中,單單就這幾個嘍囉,我們這些弟兄應該應付得了才是。”
“這可是你說的,倘若出了紕漏,我可不負責喔!”
“安啦!相信我,絕對不可能會出紕漏的。”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出發剿匪吧!”領頭的兩人手臂一揮,山壁中當即蹦出二十幾名侍衛,他們個個手拿武器,一起蜂擁而上。
就在這二十幾名侍衛即將追上那群搶匪之際,一抹纖細的紅色身影突然挺立於他們的眼前。
“你們這些大爺想去哪玩啊?我可不可以也參一腳,湊湊熱鬧呢?”笑得嫵媚動人的鐵心嵐,用一種任何人也學不來的慵懶嗓音溫柔的說道。
“呃……”看到這個女煞星,原本還意氣風發的領頭人物不由得頭皮發麻,臉色發白,“我、我們只不過是想去……呃……方便一下。”
“哦!是嗎?”鐵心嵐輕哦一聲,突然變臉開口:“你可知本姑娘最最討厭的就是說謊騙我的男人?”
那兩個領頭人物眼看自己蒙不過這可怕的女人,乾脆壯起膽子開口:“說了也不怕你知道,我們現在就要去逮那群逃亡的搶匪,怎樣?憑你這弱小的女子還敢擋住本大爺的去路不成?”
“哈哈哈!”聽他說得鏗鏘有力,還一副氣勢非凡的模樣,鐵心嵐不怒反笑,“太好了!就是要有這般氣勢,才值得本姑娘親自動手。”話說到此,鐵心嵐陡然抽出綁在腰間的軟鞭,“來吧!你們的對手是我,想殺人就沖著我來,本姑娘給你們三招的機會,只要在這三招之內你們可以取下我的性命就算你們贏,這樣的條件你們可滿意?”
“可惡!”聽這小女子竟如此狂妄,那領頭之人大喝一聲,當即飛身一撲,往鐵心嵐的方向猛攻。
風依舊颯颯作響,頭頂上的太陽依舊高熱無比,在不到幾刻的時間裏,他們終於全軍覆沒。
不過,這樣還不夠讓鐵心嵐感到舒暢,因為真正的仇人並不在這其中。
她暗自發誓就算踏破鐵鞋,也非得揪出那姓孫的王八和那名蒙面的神秘人不可。
只有這兩個人死,才可消她心頭大恨。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32 PM
本帖最後由 q121211 於 2012-3-29 07:37 PM 編輯
第六章
“什麼!?本大爺派在首倉山的所有侍衛已然全軍覆沒?”這怎可能?“是誰殺了他們?”孫大虎憤怒的揪著那來報訊之人的衣襟,開口急問。
“這……小的不知,不過小的有大概檢視過他們屍體上的傷痕,發現全都是遭受鞭子的攻擊,想來該是同一個人的傑作。”那人戰戰兢兢的回答著,就怕觸怒了這難纏的主人。
“屍體呢?”極醜的男人忍不住開了口,他本不想再多管孫大虎的閒事,若非讓他想起司馬空空當年也曾使過軟鞭的話,他根本連開口都懶呢!
“屬下有帶回其中一具屍體,但請老爺親自勘驗。”
“由你去吧!”啐!看屍體,這是多麼晦氣的事情,他孫大虎才不願去做那種晦氣的事情呢!
“好!”極醜的男人回答得爽快,只因他相信這孫大虎是絕對不可能從屍體上看出任何端倪的。
不到片刻,極醜的男人回來了。
孫大虎一看到他,當即迫不及待地欺向前逼問著他:“怎樣?你可有看出什麼?”
“所有的人應該都是那名紅衣女子所殺。”從那具屍體上,可以看出他是被軟鞭所攻擊,而且一鞭斃命;這樣的功夫除了那名不知姓名的紅衣女子外,普天之下也唯有司馬空空了。
那紅衣女人與司馬空空到底有何關係?難道說……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此時的孫大虎可真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只差沒站起來跳腳了。
一想起那恐怖的紅衣女子,他不免驚惶不已。
曾與她交過手的他,對那名紅衣女子可是怕得很吶!“怎麼辦?那女人一定會找上門來,到時我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嗎?”
啐!看這平時只曉得作威作福、魚肉鄉里百姓的孫大虎居然怕成這副德行,他還真有幾分不齒。“你根本毋需怕成這副德行,本人自有妙計可以對付那名紅衣女子。”
“什麼妙計,你倒是趕緊說啊!”哼!溫溫吞吞的,像什麼話?
“官府。”他說得篤定,還說得十分自信。“你別忘了,那名紅衣女子一口氣殺了你將近二十幾名的手下,單就這點,你便可上官府去告她了。這樣一來,光躲著官府的追捕就已經夠她忙的了,哪還有那個空閒到此尋你的晦氣呢?”
“對啊!我怎沒想到這點呢?”真是妙計,真是高招啊!
“哈哈哈!只要我上縣衙一趟,大大方方的告她一狀,再施加一點壓力給縣官,衙門自然得將她繪圖全國通緝,這樣一來,她光是躲著官府的人就已經夠忙的了,哪還有那個空閒到此尋我的麻煩?哈哈哈!”
“是啊!既然你已經決定要這麼做,就趕緊出發吧,也省得夜長夢多,到時麻煩上身可就不得了啦!”
“對、對!我得馬上動身,定要在那紅衣女子找上我之前,將她緝捕到案,這樣一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啦。”
這算盤打得還真是妙啊!
只是當真能如此順心嗎?
若真讓孫大虎稱了心,這蒼天可真是無眼哪!
安排完所有弟兄的住處之後,諸葛青便直接找上諸葛三郎道:“爹,孩兒有一事想和您商議。”
“喔,什麼事?”老沉內斂的諸葛三郎抬頭,用一雙慈愛的眼眸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他心想當年他不顧夫人的反對,執意要自己的兒子上江湖磨練的決定,果真是對的。
想他兒子諸葛青這幾年來在江湖上也算是個赫赫有名的俠士,他真是替他感到驕傲不已。
“孩兒想……想……”面對自己的嚴父,諸葛青還真有幾分難以開口,可再想到鐵心嵐那強悍瘋狂的女子,他不得不咬緊牙開口:“孩兒想退掉那門自幼所訂的親事。”
“什麼!?”諸葛三郎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會說出這般不負責任的話來,他一臉厲色的開口:“你這是什麼話?咱們憑什麼退掉與鐵家的這門親事,你可知這樣會讓我諸葛家與鐵家的關係交惡,還會讓那鐵姑娘無顏見人,到時若真出了什麼事,你可負責得了?”
聽父親說得如此嚴重,諸葛青趕緊跪地求道:“爹,孩兒與鐵姑娘素不相識,這幾年來更不曾與他們聯絡,這樣的婚姻對孩兒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但求爹成全孩兒的心願。”
看兒子難得的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堅持、如此低聲下氣,諸葛三郎還真有幾分頭疼。
沒錯!兒子所說的一切全屬事實,可真要這麼輕易說退婚就退婚,這教他這張老臉該往哪里擱啊!可他又不想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難受……
到最後,諸葛三郎不得不開口:“這樣好了,你若當真執意退婚的話,眼前只有一條路可走;你必須前往四川鐵家莊一趟,親自去徵求鐵家人同意。”也就是說他自己所闖的禍,他要自己承擔。
“倘若孩兒能得鐵家人的同意,爹是否便能應允孩兒的要求?”為求安全,諸葛青不得不先與自己的爹親約法三章。
“等你退了鐵家的這門親事之後,我們父子倆再來好好地商議也不遲。”諸葛三郎怕自己的兒子被外頭那些不正經的女人給誘惑了。
要不,試想這門親事都已經訂下這麼久的時間,兒子從不曾有任何反對的意見,為何直到今日才有這突發的舉止呢?
“好!就沖著爹這句話,孩兒立即動身前往四川,到時只要孩兒能說服得了鐵家人,就算爹您不同意,孩兒也非得把自己心儀的女人給娶進門來不可,就算您強烈的反對,也改變不了孩兒的心意。”他是勢在必得,今生今世除了鐵心嵐之外,其他的女人他全都不屑一顧。
就算會因此而破壞他們父子間的情感,他也在所不惜。
就在諸葛青打算往鐵家莊走一趟之際,竟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改道先往首倉山的方向前進。
途中他經過一間茶棚,看到一個小乞丐就蹲在茶棚前,模樣可憐的對過路之人行乞,他不由得憐憫起這身世可憐的小乞丐。
就因同情,他隨手扔下一錠白銀給那小乞丐之後,便急急地再趕路,就怕自己去晚了,鐵心嵐這說話不算話的女人會先走一步。
到時若真錯失了她,天下之大,他還真不知該上哪兒尋她才好。
就在這時,他的後腦勺突然感到一陣疼痛,低頭一看,竟是他方才賞給那小乞丐的白銀。
拿著那錠白銀,他踅回那小乞丐的身邊開口:“小兄弟,你毋需跟我客套,我這錠白銀是給你的,我知道乞丐也有乞丐的人格,可你也別見怪我出手如此大方,正所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今天你不如就把在下當成是你的朋友,放心收下這錠白銀吧!”
沒想到那小乞丐聽了他這至情至性的一番話後,竟然哈哈大笑!
這到底算什麼?
“小乞丐,你……”
“怎麼?本姑娘才稍稍改裝一下,你就認不出是我了嗎?”啐!這樣還敢大言不慚的對著她說,就是天涯海角他也會揪出她。
哈!真是笑死人了!
“心……”一聽是心上人的聲音,諸葛青還真不知自己該惱還是該高興,抑或乾脆狠狠地揍她一頓算了。“起來,你怎麼打扮成這副德行?好醜又好髒你知道嗎?”
“呆子,你難道不知現在大街小巷全都貼滿了懸賞我的告示嗎?我不稍稍打扮一下,難道真要大搖大擺的以我本來的真面目出來見人?”
這倒也是。“對了!你吃飯了沒?”看她什麼不裝,竟佯裝起乞丐來,他還真為她的身子擔憂不已呢!
她這一身髒得不能再髒的打扮,別說是客棧、酒肆,就是眼前這家小小的茶棚也不會允許她進出的。
這就是人的本性!
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落井下石的多之又多,全都是世俗之人的鄙見。
說到吃飯這個大問題,鐵心嵐不由得佯裝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用她那只髒得不能再髒的小手扯著諸葛青的衣袖哭訴道:
“好心的大爺,求求您好心點,賞我一頓飯吃吧!小的我都已經餓了三天三夜,再餓下去這世上就再也沒小乞丐我了。”
看她扮得那麼像,諸葛青一顆心都被她給揪疼了。
他不顧她那一身髒,伸手將她扶起,一起踏入茶棚之內,“你給我乖乖的坐在這裏,我去吩咐店家幫你備些果腹的東西過來。”
“你要請客嗎?”偏著頭,鐵心嵐故意佯裝一臉天真的問著。
“當然是我請客,要不你身上有錢嗎?”想她早已把過去所搶的金銀財帛全都分給寨裏的弟兄了,哪還有什麼剩餘的錢可供她食宿?
“既然是你要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話說到此,她骨碌碌的眼珠子一溜開口道:“我要鮑魚、魚翅,最好是來個滿漢全席,這樣才足以喂飽我這空蕩蕩的肚子喔!”
叩的一聲,諸葛青很不客氣的賞了她一個輕叩,“別要求得太過火,在這簡單的茶棚裏頭,你教我到哪里去幫你準備滿漢全席。”她這要求,簡直就是存心刁難他嘛!
“唉、唉、唉!”存著玩笑的心理,鐵心嵐大歎三聲,“我這小乞丐還真是可憐,不過是要求你賞我一餐溫飽罷了,就得挨你一頓狠打,當真是蒼天無眼啊!”
看她越說越是過分,諸葛青也懶得再多加理會,索性逕自招來茶棚老闆,“給我們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另外備來幾個饅頭,再加上幾碟瓜子、糕餅。”
“好的,小的這就去準備。”那老闆臨走之前,還不忘用一雙盈滿輕視的眼睛,瞟了那小乞丐一眼。
哼!今天若非這相貌堂堂的公子帶著這小乞丐入他的茶棚,他早掃帚一拿,直接把那又髒又臭的小乞丐給趕出茶棚去了,哪容得下他在這裏大吃一頓。
接收到那老闆的一道冷眼之後,鐵心嵐不由得感觸良多的說著:“當真是紙張薄,人情更薄,今日我這身打扮,方才體會出這不變的真理啊!”
才剛咬下第一口饅頭,鐵心嵐便遭來諸葛青的一頓責駡。
“我出發之前,不是早已告訴過你,要你千萬別輕舉妄動的嗎?你怎麼就是不肯乖乖聽我的話。這下可好,你這一大開殺戒,也替你自己惹來了一身腥,何必呢?”
躲躲藏藏的日子並不好過,更糟的是被她這一搞,他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被官府通緝在案的她,又怎能被自己的爹親接受?單就這點,就夠諸葛青煩惱不已了!
“哼!這點你可不能怪我不守信用。”話說完,鐵心嵐又大口地咬了一口饅頭,跟著方才開口續道:“倘若不是我的話,我擔保就連你諸葛家也會有事,那群人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你們的身後,想要探查清楚寨裏弟兄們的底細。”這點,她可是沒半句謊言。
“此話當真?”聽她這麼一說,諸葛青還真沁出一身的冷汗。“還好,還好有你斷後,要不後果可真是不堪想像。”
“哈!現在你總該知道要感謝本姑娘的仗義相助了吧?”鐵心嵐很乾脆的解決一個饅頭,跟著又拿起一個,繼續大啃特啃,“對了!那些弟兄你可有把他們安置妥當?”
“有,這點你大可放心,我保證他們現在是過著和平安樂的生活。”
聽他這麼一說,鐵心嵐一張臉蛋不由得黯淡了幾分。“也許當初我該聽你的話才是,倘若我不堅持什麼寄人籬下的問題,現在那些弟兄便不會冤死,我也省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了。”
“別這麼說,你所做的一切不也全都是為了他們好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再自責也於事無補,不如多考慮考慮你今後的處境,以及該拿那可惡的孫大虎如何是好?”
諸葛青婉言相勸,就希望她能拋開所有愧疚的陰影。
“其實這點我早已有打算了。”輕易解決第二個饅頭之後,鐵心嵐伸手再取一個,繼續奮鬥下去。
“你已經擬定好報仇的對策?”一聽這話,諸葛青不喜反憂,“告訴我,你的計畫是什麼?”
張著一雙充滿神秘的眸子,鐵心嵐靜靜地睇著眼前這替她擔憂不已的傻男人。
她非常清楚自己若真把計畫告訴諸葛青,他定會反對到底;也就因此,她索性來個……
“給你三次的機會讓你猜,猜中有獎喔!”獎品就是饅頭一個,借花獻佛,這招恐怕也只有鐵心嵐這厚顏的女人使得出來。
這女人在這節骨眼竟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難道她真不知他對她的心意嗎?
“你簡直就是……”
“不知好歹對吧?”
看他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鐵心嵐更是得意的開口續道:“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看慣也罷,看不慣也行,總之,你若真想知道確實的答案,還是得動動腦筋,猜它一猜。”
看她自信滿滿的模樣,諸葛青決定是該好好挫挫她銳氣的時候,要不她還真以為天底下沒人比她還要聰明。
“告訴你,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你的打算。”話說到此,他看著她一臉不信的表情,方才開口道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就是你心裏所打算的計畫對吧?”
“你怎麼知道的?”鐵心嵐甚是驚訝的問道。
“想你我相處也非一朝一夕,你是個怎樣的女人,我會不知道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就是她的行事作風。
被他給摸透的感覺當真難受,就因為太過難受,鐵心嵐索性放下手中的第四個饅頭,一臉陰沉的警告他:“你最好別試圖改變我的心意,要不我就跟你翻臉,知道嗎?”
“心嵐……”
“叫我鐵心嵐,別叫得那麼親密,我承受不起。”怒不可抑的她,此時才不管什麼風度、氣度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任何人也不能改變她的復仇計畫。
看她發火,諸葛青的脾氣也上來了!
“好啊!只要你過得了我這關,我絕不阻攔,一切皆隨你意。”話說到此,諸葛青還不忘告訴她:“對了!你若以為再使出上次那種小伎倆可使我中計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當心!千萬別幹出偷雞不著蝕把米的糗事,要不我絕對不在意讓你成為我孩子的娘。”
一聽他這威脅,從不懂得臉紅為何物的鐵心嵐霎時紅了臉,“你變了!真的是變了!變得再也不是從前的你了!”他的君子風度呢?他那謹言慎行的行事作風呢?怎會全不見了?
這點,任鐵心嵐想破了頭,也實在想不出個清楚的答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32 PM
本帖最後由 q121211 於 2012-3-29 07:38 PM 編輯
第七章
在四川鐵家——
一名年紀很輕的小公子,手拿著一張薄紙,興匆匆的沖進自己家門,他邊跑邊喊:“爹、娘,有大姐的消息了,我有大姐的消息了。”
被他這一喊,所有人全都齊聚一堂,就想聽聽這小夥子會帶回怎樣的好消息。
只見那年輕俊朗的小公子,把手中的薄紙往桌上一攤,對著自己的爹娘開口:“爹、娘、您們瞧,這姑娘的長相是否很像娘親您呢!這姑娘又姓鐵名心嵐,我想她准是那失蹤好久的大姐沒錯啦!”
鐵夫人伸出一雙顫抖不已的手,拿起桌上那張畫像,激動的喊著:“是嵐兒,這丫頭果真是嵐兒啊!”鐵夫人一見畫像上的姑娘,當即一口咬定這姑娘絕對是她那個失蹤將近十五年的心肝寶貝。
“對!這位姑娘絕對是嵐兒沒錯。”瞧她那張臉蛋,簡直就是夫人年輕時候的翻版,鐵老爺不由得高興的大喊大叫。
可是——
歡愉過後,鐵老爺納悶的開口:“這不是官府所發的告示嗎?嵐兒怎會出現在這告示上?”
“對啊!為什麼?”鐵夫人一臉擔憂的看看自己的相公,再瞧瞧兒子。
“爹、娘,你們有所不知,這張告示是縣官老爺特地為那個名叫孫大虎的大壞蛋所發的,我想姐姐定是個行俠仗義的好姑娘,大概是不小心得罪了孫大虎那個小人,才會招來這場橫禍。”他當然是為自己的家人說話,這話鐵雨文可說得一點也不慚愧。
“對!一定是這樣的沒錯,只是……”想到這個只是,鐵夫人不禁一臉茫然的開口:“人海茫茫,嵐兒又被官府通緝在案,我們到底該到哪里去尋得我們那寶貝女兒才好?”
“這……”這問題確實棘手,一時之間當家作主的鐵老爺還真是想無對策,突然他靈機一動,想起當年與自己女兒指腹為婚的諸葛世家,“對了!我看不如就由我修書一封,請諸葛老弟幫我們一把如何?”
“好啊!諸葛伯伯長年在江湖上奔走,消息定然會比我們靈通許多,這麼一來要找大姐,也就輕而易舉了不是嗎?”文人出身的鐵雨文最敬仰的就是那些江湖俠士,所以一提起諸葛老爺,他可是一臉崇拜。
“對、對,老爺,你還呆站在此做什麼?趕緊命人備來文房四寶,開始動筆寫信啊!”鐵夫人心急的催促著,就恨不得能趕緊見著自己的女兒。
她的小心肝啊!十五年不見,她是多麼的想她,就不知她過得如何?
“哦!對喔!”話落,鐵老爺身子一轉當即命令在場的家僕,“還不趕緊去替本老爺取來文房四寶。”
“是。”家僕當即匆匆退下。
哈哈!這下事情可當真越變越熱鬧了。
她走一步,背後的他就跟著走上一步。
她行兩步,背後那可惡的跟屁蟲也跟著前進兩步。
她往東,他絕對不可能往西。
她往北,他更是不可能往南。
她快,他跟著也快,她行走得慢,恍如老牛拉車,他乾脆也來學起烏龜一步步緩緩的走。
終於,忍無可忍的鐵心嵐發飆了,轉身對著他開口大叫:“你到底是跟夠了沒?”
“還沒。”不同於她的大吼大叫,他的回答不只慵懶還顯得志得意滿。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的計畫嗎?告訴你,只要是我鐵心嵐決定的事情,任何人也別想改變我的心意。”被他刺激得什麼也不顧的她,硬是在人擠人的街道上怒吼著,還很不怕死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噓,你想吼得全街上的人都知道你就是那個官府通緝的要犯嗎?”看看四周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諸葛青不得不強押她到隱密處,再開口勸哄她說:“別這樣,你明知道現在有很多官兵就等著要捉你到案,你還這麼不怕死的大吼大叫,你是存心想把你自己給害死,順便也把我給嚇死是嗎?”
“呵呵!”鐵心嵐嫵媚一笑,倏地臉色一變,凜然地道:“本姑娘就是不怕死,就是要吼得讓街上所有人全都知道我便是鐵心嵐,怎麼樣?”
話說到此,鐵心嵐還存心故意氣他似的,不顧一切的扯著嗓子大叫:“來喔!我鐵……”底下所有未竟之言,全被一張極為霸道的唇瓣給封鎖住了。
不甘心事事受制於他的鐵心嵐心想,他竟然敢公然在大街上丟臉,她難道還會怕他不成?
就為了賭上這口氣,鐵心嵐索性決定陪著他一起丟臉,雙臂一展,很是大方的勾住他的頸項不放,大剌剌地學他吻她的方式。
又咬又啃的直把他咬得不得不放開她為止。
“看來,你這門功夫還有待加強。”這小妮子的吻根本不是吻,簡直就是以虐待他的唇為樂嘛!
“哼!”冷然一嗤,鐵心嵐根本不甩他,逕自繼續往前走,目標就是敵人的所在地——四川。
看她理也不肯再理自己一下,諸葛青不得不一躍上前,擋住她的去路開口:“夜已深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找間客棧歇息歇息,要不就算真趕到了四川,也於事無補。”吃不飽、睡不好,就算敵人真近在自己眼前,她也沒力氣與人一較長短,不是嗎?
“你去住你的客棧,我去找我的破廟,咱們各走各的,誰也不相干。”不是鐵心嵐故意跟他耍性子,而是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知曉自己這身又髒又臭的裝扮,是絕對不會受任何店家歡迎的,因此她也懶得去自討沒趣。
“不行!”不管她怎麼說,要他看她受苦、受難是萬萬不可能之事。“我住哪里,你就得跟著我住哪里,我相信只要多花些銀兩,還是會有店家願意讓你住進去的。”
“你這人還真是拗!”看他脾氣固執如牛,鐵心嵐也懶得跟他爭辯,“好啊!現在本姑娘就乖乖地跟著你走,還希望待會兒你別後悔才好。”
“放心,我諸葛青是絕對不會後悔的。”他今晚說什麼也得把她弄進客棧,讓她歇憩一番好養足精神不可,要不他諸葛青三個字就寧願倒過來寫。
“那還等什麼,走啊!”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過一頓、睡上一覺的鐵心嵐,這下可比他還要心急。
沒辦法,不是她臉皮太厚,也不是她做人沒有原則,而是時不我予,她就算再不願意,也不得不屈服在一張好床、一頓好吃的誘惑之下啊!
當諸葛青跨進客棧裏頭,立即引來眾多人的注目。
有男人,相對的也有女人,他們個個皆臣服在他那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之下。
當巧扮成乞丐的鐵心嵐跟著一起跨入客棧之時,所有集中在諸葛青身上的視線霎時轉移至鐵心嵐身上,他們怎麼也想不通這外表瀟灑、氣勢懾人的美公子竟會與一名髒兮兮的小乞丐同行。
有人鄙視、有人好奇,相對的也有人滿心疑惑;就是搞不懂兩個大相逕庭的人為何會相偕出現在這家大客棧裏頭。
店小二一看那乞丐竟大剌剌地出現在他們的客棧裏頭,當即很不客氣的走上前,逼近鐵心嵐開口道:“你這臭乞丐,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走、走,立刻給我滾出去。”
看那名小二對鐵心嵐如此不敬,諸葛青不等她本人親自發飆,就先一步對那不長眼的小二冷聲道:“這小兄弟乃是本公子特別請來的貴客,你若敢把她趕走,信不信本公子一劍便刺穿你的喉嚨,讓你從此再也開不了口。”
經諸葛青這一威脅,小二哪還敢造次,他趕緊誠惶誠恐的開口道:“是、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位小哥乃是公子您特地請來的貴客,還望您多多見諒,莫為了這點小事跟小的計較才好。”正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小乞丐有這俊美的公子撐腰,小二哪敢再對他惡言相向?
“哼!”冷然一嗤,諸葛青開口吩咐:“先替本公子準備兩間上房,另外再備來一桶熱水,然後……”
“等等,我有話要說。”不甘寂寞的鐵心嵐,當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把諸葛青給嚇壞了。“上房只要一間,這熱水嘛!最好是奉上兩桶,另外再給本公子備來一桌佳餚美膳,好填飽我的肚子。”
一間上房?這女人到底是說對還是說錯?
為了搞清楚鐵心嵐心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諸葛青不得不拉著她到一旁竊竊私語一番。
“一間上房,你到底是說對還是說錯?你難道當真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規條了嗎?”
“我沒忘啊!只是現在……”她瞟瞟他,再看看自己,“你與我二人皆是男子裝扮,這一來還須顧忌些什麼?況且我都信得過你這位君子了,難道你信不過自己嗎?再說,你當真不怕我半夜跑掉,單獨前往四川尋仇?”
經鐵心嵐這一提醒,諸葛青方才想到這最重要的問題。只是……“你明明有機會逃,為何偏偏要提醒我呢?”
“因為我決定要聯合你、我二人之力,一起找那個名叫孫大虎的壞蛋報仇去,要不本姑娘可吃虧了。再說,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還有賴你帶我到你府上一趟,拜訪拜訪那些被你安置的弟兄們,看看他們日子過得可好?這樣懂了沒?”這是鐵心嵐想了好久,才考慮出來的決定。
她想,以她的功夫想取勝於那蒙面人根本是不可能之事,倘若多了諸葛青也就能多幾分勝算,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太過堅持呢?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的了。”看她終於決定不再任性行事,諸葛青這下才真的放下心來。
“好啦!現在悄悄話已然說畢,接著下來你可別忘了,那個勢利到極點的小二還呆站在那裏等您的吩咐呢!”話說到此,鐵心嵐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大事,陡然又拉住諸葛青的手,順口交代他說:“別忘了,請小二幫我準備一套男裝,乞丐這角色本姑娘實在扮得有點膩了,現在想來扮個翩翩美公子,知道嗎?”
“知道了!”唉!對她的要求,他能說不好嗎?諸葛青暗暗心忖,自己這輩子怕是要被這女人給吃定了。
不過,他卻甘之如飴,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這一夜,諸葛青與鐵心嵐就這麼大剌剌的住進這家客棧。
屏風裏,有個女人正蹲坐於一個大木桶裏,玩水玩得不亦樂乎。
屏風外,有個男人正忍受著無比痛苦的煎熬。
她撩水的聲音響上一次,他心跳的次數就難免多上幾次,她玩得越樂,他就越是痛苦與煎熬。
“你洗好了沒啊?”再也忍受不住的諸葛青,終於出聲催促那玩水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女人。
“還沒,我洗得正高興呢!”完全不知外頭的他心裏如何煎熬,鐵心嵐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愉快與否,其他的全都是瑣事一堆,根本不足以讓她煩心操勞。
“你都已經洗了那麼久,還沒洗好?”實在不知該怎麼催促她的諸葛青,眼睛一轉,突然看到桌上那些佳餚,他心念一轉說道:“你若再不趕快洗的話,桌上這些好東西可就要涼掉了,到時吃起來的味道難免會失去幾分原味。”
對喔!經他這一提點,鐵心嵐終於想到這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手一伸便想取下原先掛在屏風上的衣物,這才想起——“對了!小二可有把我所要的衣物備妥?”
“有、有,就在這兒呢!”聽她終於肯從水桶中出來,諸葛青還當真是松了口氣。
只不過——
“既然小二已經把你吩咐的衣物送過來了,你還呆站在外頭做什麼?拿進來給我啊!”
“什麼!?”這話是對還是錯啊!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折磨他嘛。“我把它掛在屏風上,你不就拿得到了,又何必如此為難我呢?”
本無心為難他的鐵心嵐聽了他的話之後,還真有點想為難他了。
“我不要!屏風上頭全掛著那套髒得不能再髒的乞丐裝,我才不要讓好不容易買來的新衣再沾上那股惡臭呢!”這話鐵心嵐說得冠冕堂皇。
這下,任諸葛青就算再不想認命也沒轍了。
最後,他只得紅著一張俊臉妥協,閉著眼睛把拿在手中的衣物遞給她。
鐵心嵐看他當真這麼君子,連偷瞄一眼也不敢,不由得溜轉一雙慧黠的眸子,心中惡念頓起,她順著他的手猛然一拉,撲通一聲,他就跌入了那桶臭水之中,再迅速搶走他拿在手中的衣服,開口大笑道:“哈哈哈!這桶水夠髒了吧?我就把它留給你慢慢的享用囉!不用客氣,千萬別跟我客氣才好。”
完全料想不到這奸詐的小女人竟會使出這樣狠毒的整人招數,諸葛青氣得一張臉都黑了。
好啊!這可是你自找的。
為報復她的惡作劇,諸葛青反手一拉,輕而易舉的再把那全身依舊赤裸的鐵心嵐拉回木桶中,“哈哈哈!這下我們是誰也別笑誰。”
大笑過後,諸葛青這才意識她此時的狀況,不由得倒抽了口氣。
縱然他身上的衣著完整,可他就是忽視不了這小女人全身赤裸的事實,他紅著臉抱住了她,一寸寸地拉近兩張唇的距離。
面對這突發狀況的鐵心嵐,眼看他的唇正一步步的接近自己,不同於往常那嬉鬧的心情,此時的她心跳不由得加速,一張俏臉漲得緋紅。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直覺的將小手一擋想擋住他的攻擊。
哪知他卻用更大的蠻力箝制住她的雙臂,讓她動彈不得,逼得她只能顫抖的接受他的侵襲。
這吻有如天長地久一般的恒久……
直到鐵心嵐氣息不穩,直到她隱約的感覺他抱起她的身子,往房間中的那張大床走近,直到他的身子壓上了她,直到……
雲雨過後,一臉得意竊笑的是諸葛青這成功報了一箭之仇的男人。
滿心悔恨的則是那不小心玩火自焚的哀戚女子。
“我看錯你了!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君子嘛!”這一錯可賠掉了她清白的身子,還賠掉她一生的幸福,真是得不償失!
“沒關係,我會負責的。”諸葛青再三保證。
這輩子他早篤定除了懷中的這個女人之外,他誰也不要。
她不只是他這輩子的摯愛,同時也是他要攜手一輩子的女人,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拜託!千萬不要,我可不要你來負責。”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性子,也瞭解自己絕對不是個能安分持家的好女人。
想他出身名門,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娶她這匹野馬,去丟他諸葛世家的臉。
就算他願意負責,他爹呢?他娘呢?他們當真能接受她嗎?還是要她委屈自己去配合他,改變自己的性子去討他爹娘的歡心。
只要想到這頭疼不已的問題,鐵心嵐的一顆心更是忐忑不安。
一聽她說不要他負責,諸葛青當即臉色大變,他將身體壓覆在她赤裸的身子上頭,強逼著她問:“為什麼?你為何不要我負責?難道我諸葛青配不上你鐵心嵐嗎?”
“呵呵!別氣、別氣。”看他橫眉怒目的模樣,鐵心嵐當真還有幾分忌憚,“你若真想說什麼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我想這答案應該反過來說。敢問你真認為你爹娘能接受真實的我嗎?”
這問題一出口,諸葛青當即揪起眉頭,暗自傷神。
他怎麼糊塗的忘了這件極為重要的大事,還有他對鐵家人的交代也還未處理完,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看他苦著一張臉的模樣,鐵心嵐的心情倒比他輕鬆許多。“好了,別煩惱這些有的沒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吃東西喂飽自己的肚皮要緊。至於那些婚事、報仇的事就暫且先擱在一旁吧!”
“哼!你倒是比我還豁達嘛!”看她那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諸葛青還真是氣惱不已。
大概也只有他這個傻子才會為了這件事,讓自己陷入這種進退不得的處境,而這女人是絕對不會受其影響的。
唉!這下事情到底該怎麼解決才好啊!
為難!當真是為難至極啊!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33 PM
本帖最後由 q121211 於 2012-3-29 07:38 PM 編輯
第八章
四川——
在熙攘往來的大街上,今日出現一幕非常不可思議的畫面。
只見兩位英姿煥發、風度翩翩的美公子,相偕漫步於街道之上,吸引了無數欣羨的目光。
好俊俏的兩位公子哥啊!
較高的那位,給人一種威嚴、冷凜的感覺,但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氣勢,不僅折服了不少娉婷佳人,同時也吸引許多男人敬仰的目光。
身形較為瘦小的那位,看起來就有點娘娘腔,可就算如此,依舊折損不了他的俊美,尤其他舉手投足之間給人的感覺是賞心悅目、慵懶優雅的,因此自然也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看到這種景況,鐵心嵐不由得感歎,“奇怪,明明是同樣一個人,只是稍作不同的裝扮罷了,這之間的待遇竟會相差那麼多?難道世間上所有人,當真都是些只重外貌長相的庸俗之輩嗎?”
“你又何必管他人對你的看法如何,只要我諸葛青瞭解你不就得了,何必管他人心裏作何想法呢?”想太多,不過是庸人自擾,何必呢?
“扮乞丐的不是你,你自然不瞭解人情冷暖的滋味,你若認為這些不過是本姑娘想得過多,不妨找個機會換你來扮成乞丐親自體驗一下。這麼一來,我相信你定然也會跟我有同樣的感觸。”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曾經歷過的事情,空口白話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枉然。
“好啊!改日有機會,我們再來扮成乞丐,你當乞丐婆,我當乞丐公,成雙成對,何樂不為?”
“喝!你這人還真是自私,要跳崖自己跳便是,何必拉著我一起跳?”要她再扮成乞丐,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事。
他想玩就自己去玩,她鐵心嵐恕不奉陪。
“好啦!別再說那些雜七雜八的瑣事了,我們既已踏入孫大虎的地盤,便該事事小心謹慎,以防遭小人暗算。”這才是眼前最該注意的事情,至於玩樂的小事就暫時擱在一旁,等有機會再來試他一試。
“你說得對,只不過現在是否該先找個地方祭祭這五臟廟,要不就正如你曾經說過的,空著肚子啥正事也甭想談。”摸著肚皮,鐵心嵐邊開口邊不忘四處觀望,就想找個地方好吃飯。
“不用瞧了,我早注意到前不遠的地方有家客棧,今晚我們就暫時在那兒歇腳,等明兒個一早再出來打探孫大虎的消息。”
“好!你說了算。公子,請帶路。”有點調皮、有點吊兒郎當的,鐵心嵐存著幾分玩笑的心情對諸葛青作了個揖。
“好,我帶路就我帶路,娘子,請隨我來。”這小妮子想玩,他是絕對樂意奉陪。
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除了玩耍調劑心情之外,他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敵人的一切他們全都不清楚,可對方對他們卻握有充分的訊息,這落差,算算還真是大哪!
就不知明天會是個什麼樣的日子,他們倆真打得贏那個蒙面男子嗎?
這個問題不只諸葛青沒有把握,鐵心嵐也同樣是滿心的疑慮。
他們唯一知道的是這場戰非打不可,要不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呢?
一道宮爆肉丁、一碟麻辣豆腐,再來一盤青椒炒牛肉、外加一大碗的鮮魚湯,還有四川忠縣的豆腐乳。
說起這四川忠縣的豆腐乳,可是佐飯的名菜啊!它真可說是香飄長江兩岸,暢銷全國各地。
來到四川,不吃這道豆腐乳還真不算到過這兒了呢。
當諸葛青與鐵心嵐兩人正一心一意的享受美食之際,一道玩味的目光悄悄地投射在鐵心嵐的身上。
這道目光不只盯得專心,而且目光的主人還默默心忖:那俊俏至極的美公子當真是個男人嗎?
瞅著、瞧著、凝睇著、觀望著,好久好久也轉不開自己專注的視線。
這麼專注的視線實在很難讓人忽視,更別說是像諸葛青這練武之人,怎麼會沒注意到呢?
“你有無察覺你背後的那名年輕人正在看著你,還看得目不轉睛呢?”他都已經注意到了,他就不相信身旁這刁蠻得不能再刁蠻的凶女人能忽視他的存在。
“不過是個年輕小夥子,他想看便隨他去看,何必多管這等無聊事呢?”其實鐵心嵐早注意到那年輕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清楚的知道他對她並無惡意,不過是心存某種疑慮多瞧了她幾眼罷了。
就因此她才懶得管他,要不以她那火爆衝動的性子,怎可能乖乖讓人欣賞自己這張絕美不俗的臉蛋呢?
“不行!”那道目光對諸葛青就有如芒刺在背一般,他說什麼也無法不管,“你不管,就由我來管。”話落,他手中碗筷當即落桌,身子一站就朝著那位年輕的公子走近。
“敢問這位公子,你可認得我這位賢弟?”為免引起對方的懷疑,諸葛青還特別加重賢弟這兩個字,意在欺瞞這來歷不明的年輕小夥子。
“呃……”突然被人這麼一問,那年輕的公子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他漲紅著臉,匆忙的說道:“小弟只是覺得令賢弟的長相跟家姐有幾分相似,因此才會多看他幾眼,若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喔!你家姐是何芳名?家居何處?”經他這麼一說,諸葛青更加仔細端詳眼前這位年輕人,突然察覺他跟鐵心嵐的長相有幾分相似,故而有此一問。
“家姐芳名鐵心嵐,至於她現在居於何處……”話說到此,鐵雨文不由得露出一抹惆悵的笑容續道:“說實話,家姐早在十五年前就失蹤了,可是據說她的長相與家母年輕時極為相似,所以……”
鐵心嵐聽了這小兄弟的一番話後,突然飛身至他身前,揪著那小兄弟的衣襟急問:“你真確定令姐就叫鐵心嵐?”
“呃,是的。”被這俊俏的美公子一問,鐵雨文還真是滿頭霧水,實在搞不懂他為何會如此激動?
“那你可知令姐身上有些什麼特徵,可證明她便是你失蹤十五年的親姐姐?”
鐵心嵐開口再問。
“特徵?”這該怎麼說呢?年紀比鐵心嵐還小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姐姐的身上有些什麼特徵。突然他想到……“對了!家姐身上有塊與我相同的青玉,喏,你瞧,那塊青玉就長得這模樣。”為證實自己所言屬實,鐵雨文還特地掏出他久藏在懷中的青玉給這年輕的美公子一看。
看到他所掏出的那塊青玉,鐵心嵐趕緊也從自己的胸前掏出一模一樣的青玉急問:“你所說的是否就如這塊青玉一般?”
一看到那塊跟自己的一模一樣的青玉,這下鐵雨文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倏地伸手揪著鐵心嵐的衣袖逼問:“告訴我,你身上這塊青玉是從哪里得來?我姐姐鐵心嵐呢?你到底把她給怎麼了?”
“我就……”是鐵心嵐啊!
當鐵心嵐急著要承認自己便是這小夥子的姐姐時,一旁的諸葛青趕緊開口急道:“賢弟,在這裏談話實在不方便,不如咱們就麻煩這位小公子帶我們到他府上,到時再來細談不遲。”隔牆有耳,在這風聲鶴唳的當頭,鐵心嵐的真實身分是絕對不能在這公眾場合曝光的。
“喔!對。”一經諸葛青的提醒,鐵心嵐才想到這點。“小兄弟,如果方便的話,我們不妨到你府上一敘,如何?”
“好啊!我們現在就走。”一聽就要有姐姐的消息,鐵雨文當即招來店小二清算兩桌的酒菜錢。
結完帳之後,一行三人立刻往鐵家莊前進。
好久了!她找了好久了!沒想到這一趟四川之行,不僅能達到她報仇的目的,還能讓她找到自己的親人。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來,她鐵心嵐還真該好好感謝那作惡多端的孫大虎啊!
這一想,鐵心嵐不由得感到有些諷刺。
一旁的諸葛青看鐵心嵐的表情中有激動、有悲哀,還有些許令人心疼的惆悵,他不禁悄悄的握住她的手,用無聲的方式安撫著她說:不用緊張,一切有我。
感受到諸葛青的安撫,鐵心嵐嬌俏的一笑,她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也因此安定了下來。
對啊!她在怕些什麼,只要有諸葛青在,就算此行當真令她大失所望,她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只不過就是多走了趟冤枉路罷了,沒關係,以後機會還多的是,只要她不死心,相信總有一天會跟家人團聚的。
在鐵家莊中好不容易等到諸葛三郎回訊的鐵老爺,在看完信之後,當即氣得怒不可遏,他氣憤的大吼:“當真是世態炎涼、世態炎涼啊!”
一旁的鐵夫人看自己的相公被一封書信氣得吹鬍子瞪眼,忍不住好奇的問:“相公,你到底在惱些什麼?親家公信中到底是怎麼說的,你倒是念出來給我聽聽啊!”
“你自己拿去看。”他早晚會被這封信給氣死,乾脆來個不見不氣,索性把手中那封無情至極的信件拋給夫人。
鐵夫人看自己的相公氣成這副德行,也不敢多要求,只得乖乖接下信件緩緩看著。
越看她眉頭越是深鎖,越看她雙眶中湧出的淚水就越多,越看她的一顆心就揪得越緊,越是擔憂。“老爺,你看這該如何是好?親家公不只不願插手幫我們尋找女兒,還來信說要退婚,這、這真是……”話說到此,鐵夫人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嗚咽一聲,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哭!你哭個什麼勁?人家既然不肯幫我們,我們就找其他人幫忙,我就不相信以我鐵某人的能耐,會找不到自己的女兒。”好歹他也曾是朝廷命官,他就不相信他這個官會比不上他那個俠。
“老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鐵夫人忍住滿腹的辛酸,開口再問。
“這可得好好想想,我想……”鐵老爺話才說到此,就見自己的小兒子踏入大廳之中。
仔細一看,他身後竟還跟著兩名年輕人;看他們那身裝扮,應該是江湖俠士沒錯。
才剛被諸葛三郎的一封信氣得火冒三丈的鐵老爺,自然沒啥好臉色,“你們跟著我兒一起踏入我家,究竟所為何來?”
“爹,這位元公子有大姐的消息,他身上甚至還帶著那塊該在大姐身上的青玉。”鐵雨文聽到爹親的口氣那麼沖,急忙趕緊開口引薦道。
一席話讓在場的五個人全都愣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鐵夫人更是張大一雙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那位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美公子直瞧。
瞧著、瞧著,她突然一個箭步向前,不顧在場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伸手抱住鐵心嵐哭著道:“你是嵐兒,你就是嵐兒對吧?”
“夫人……”鐵老爺一看自己的夫人如此失態,竟抱著一個陌生男子指著他叫嵐兒,不禁趕緊向前道:“夫人,你怎麼男女不分,胡亂指著陌生男子說他是我們家的閨女,這未免也太……”
“你給我住口!”鐵夫人難得霸氣的命令自己的相公,再轉而開口道;“你們瞧,你父子兩個給我仔細的瞧,這年輕人哪點像個男人了,明明就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也只有你們才會糊塗地認不出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大姐。”
“真的嗎?”鐵家父子兩人雙雙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瞧個分明。
耶?越看這年輕的俊公子還真是越像是個姑娘家呢!難道說……“你當真是我們的女兒鐵心嵐嗎?”
此時的鐵心嵐早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諸葛青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代她開口問道:“敢問鐵伯父、鐵伯母,您們除了青玉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證明心嵐真正的身分?”
“我有!”女兒是她自己親生的,除了她這個做娘的之外,還有誰會比她還要瞭解自己的女兒,“告訴我,你胸口處是否有塊小小的紅色胎記?”鐵夫人俯在鐵心嵐的耳邊輕聲問道。
一聽鐵夫人明白的指出她胸口的胎記,鐵心嵐當即哽咽的叫道:“爹、娘,請恕女兒不孝,竟讓你們兩位老人家為女兒掛心了十五年。”說著,她跪了下去。
“傻孩子、傻孩子,失蹤又不是你自己自願的,這怎能怪你呢?”鐵老爺哽咽的說道。
“來,快快起來,告訴娘這十五年你過得好嗎?你在外頭可有吃過什麼苦?那個把你給騙走的惡徒現在怎樣了?還有,你怎麼那麼瘦,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還是遭人虐待了……”好不容易相見的母女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鐵家的內庭而去,根本完全忘了在場的三個男人。
眼看夫人就這麼的把自己的心肝寶貝給帶走了,鐵老爺也真想一起跟進,為的就是希望能與女兒好好的聊聊。可是……
“公子,請你千萬別見笑,我家夫人實在是因為太想念嵐兒,才會顧不及招呼你這個朋友,當真是失禮至極。”
諸葛青坦然一笑,“這沒什麼,心嵐好不容易能與家人相聚,這算來也是好事一件,我又怎會在乎這點小事呢?”
“對了!尚未請教公子大名?”一旁的鐵雨文忍不住參上一腳,他看這位公子長得人模人樣,又一身江湖人士的裝扮,讓他可是起了莫大的好奇。
“敝姓諸葛,單名一個青字。”
沒想到這話一出,就見鐵老爺一張老臉當即往下沉,他二話不說就揪著諸葛青的衣襟問道:“告訴我,你跟諸葛三郎有何關係?”
“呃,他正是家父。”不知鐵老爺為何對他如此疾言厲色的諸葛青,只能不安的道出事實。
好啊!原來這小子就是那諸葛三郎的好兒子,也就是嵐兒的未婚夫婿。
才剛被諸葛三郎的一封信給氣得差點吐血的他,當即喝令在場的僕人說:“來人啊!把這諸葛公子給我請出大門,從此不准他再踏入我鐵家門檻。”
“稍等!”莫名其妙的看人臉色已讓諸葛青著實感到冤枉,現在又被人無端驅趕,他更是百般不解,“世伯,您若真想把晚輩逐出您家大門,總得給晚輩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吧。”
“你要理由是嗎?好!這封信你自己拿去瞧瞧。”
看鐵老爺將一封信拋在自己身上,這般羞辱人的舉動,若非他是鐵心嵐的親爹,這口氣他諸葛青可是怎麼也咽不下的。
為了鐵心嵐,他勉強把這口氣給吞進肚子裏頭,再拾起地上的紙張一瞧。
這一瞧,他可尷尬萬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爹竟是個如此勢利的無情人。
“世伯,這件事晚輩保證定會給您一個清楚的交代,請您暫且莫將晚輩驅離好嗎?晚輩與心嵐情投意合,早已私訂終生。在來此之前,晚輩還想上鐵家莊解除我們兩家的婚約,今天既然心嵐就是我心裏所系的女子,我是萬萬不可能會改變自己的心意。世伯,求求您,請您看在我對心嵐一片真心赤誠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求求您。”
鐵老爺眼看諸葛青說得如此誠懇,還不顧自己的尊嚴拼了命的求他,一時心軟的答應了他,“好!這件事你得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還有官府通緝我家嵐兒這件事,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清楚的解釋。”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只要鐵老爺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今天他就算開出一百、一千個條件,他諸葛青也絕對不會多皺一下眉頭的。
“官府之所以通緝心嵐,是因為我們得罪了孫大虎這名無恥的奸商,這件事真要說個清楚,可就得從首倉山的那一役開始說起……平時心嵐最恨的就是那些貪官污吏,以及魚肉百姓的奸商,因此她在首倉山留下不少輝煌的戰績,教訓了不少無恥之徒,其中自然包括那卑鄙狡猾的孫大虎,不過我們並沒有出手傷人,只取其財物,再把所得分送給窮困的鄉民。哪知那孫大虎不甘吃這悶虧,竟夥同一名武功高強的蒙面人上首倉山,殺死我們不少弟兄,心嵐為替死去的弟兄報仇,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出手便殺了對方二十余人……”
諸葛青說得越詳盡,鐵老爺的眉頭就越皺得越緊,聽到最後,他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是責怪自己的女兒,只是在替女兒往後的處境擔憂。
就在他想辦法幫女兒解決這個麻煩時,他倏地想起自己與九王爺的交情。
“對啊!我現在馬上就去見九王爺,請他出面為嵐兒主持公道,我相信以他的能耐,定有辦法幫嵐兒解決這個麻煩才是。”
對!就這麼做,還是趕緊動身要緊!
作者:
q121211
時間:
2012-3-29 07:34 PM
本帖最後由 q121211 於 2012-3-29 07:38 PM 編輯
第九章
一向平靜的鐵家莊,今夜卻出現一幕非常不尋常的景象。
在寂靜的夜色之中,就見一抹昂挺的身影躍過,他輕功卓越,每一個步伐皆安靜得讓人無法察覺。
直到一扇門前,他落了腳小心地四處張望,確定四周無人方才抬起手來輕敲幾下門板。
那扇門的主人仿若知道這半夜來訪是何人一般,竟然連問也不問的就直接開了門。
“嵐兒……”一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諸葛青二話不說當即雙臂一展,便想緊緊的摟她入懷。
突然,啪的一聲,鐵心嵐忿然的罵道:“這巴掌是打你不夠坦白,你竟沒對我說出你早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冤枉啊!娘子。”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諸葛青趕緊替自己喊冤。“我不是不想坦白,只是想等這件事過後,再對你說個明白。”
“哈!現在你當然可以這麼說,反正本姑娘就這麼倒楣的恰巧是你那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不是嗎?”斜睨著他,鐵心嵐一臉不屑,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娘子,你都已經跟我相處一段時日了,難道還信不過我的人格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女人就當真——該打!
這話倒是沒錯!想他確實是個君子,所作所為皆是一板一眼的,半點也不知變通,就因此,鐵心嵐算是信了他的話,不過,她還是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後理所當然的告訴他:“這巴掌你是代你老爹承受的,他那老人家的行止實在讓本姑娘瞧不起。另外……”說到這個另外,鐵心嵐臉色倏地一變,指著他的鼻子要他保證,“你能保證首倉山的那些弟兄生活在你父親的‘照顧’之下,絕對不會受其荼毒嗎?”
“不會,這點我諸葛青可以給你絕對的保證,我爹為人確實是勢利了些,可他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管那些瑣事;再說,我在離去之前還特別吩咐家僕,要他們對寨裏的弟兄們以禮相待,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此話當真?”鐵心嵐嚴厲的眯起雙眼緊盯著他瞧。
“絕對當真。”諸葛青毫不逃避的回視她。
“這就好。”話說到此,鐵心嵐陡然想起,“對了!方才我爹可有給你難受?”
“我若回答有的話,你是否會替我感到心疼?”這問題,諸葛青有幾分試探的意味。
“哈!我為何要為你感到心疼?”就算真的會,鐵心嵐也不可能明白的對他表態。
“當真不會?”諸葛青欺近的擁住她,擺明瞭不相信她的話。
“當然不會。”這話鐵心嵐說得決斷,“只不過啊,我會默默的替你祈禱,希望你千萬千萬別死得太慘。”
“喝!人家說最毒婦人心,這話當真一點也沒錯。”捏著她那可愛的鼻子,諸葛青一臉訕笑的說:“我被你爹整得很慘就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你居然還希望他老人家乾脆把我整死,你這女人哪!嘴硬心軟。”
“誰、誰嘴硬心軟來著?”在他壯碩的懷中,感受到他那越來越不規矩的雙手侵擾,鐵心嵐不由得漲紅一張小臉。
“你啊!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呢?”話一落,諸葛青的唇當即貼上她的。
當兩人的熱情已然進入一觸即發的情況時,突然視窗傳來一陣竊笑。
“是誰?”被這竊笑驚醒的兩人異口同聲的急問。
鐵心嵐身子迅速往窗口一竄,才一會兒就抓著一個人進門來甩在地上。
“哎喲!疼啊!老姐。”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鐵心嵐的親弟弟鐵雨文是也。“老姐,你練過武力氣大且蠻橫,小弟我可是文人出身,一點也不懂得那些高來高去的武功,你又何必如此折騰我呢?”正所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對吧?
“哈哈!你若是君子一點,不幹下竊聽這等醜事的話,我又何必如此狠心待你?”叉腰瞪眼,鐵心嵐指著趴在地上的弟弟罵道。
“錯錯錯,小弟我幹的可不只竊聽這檔子醜事,還幹下偷窺這件好事呢!我想等明天天一亮,小弟我萬一嘴不牢靠,把你和諸葛大哥的事公諸於世;你們說,會惹出什麼樣的風波呢?”
呵呵!他可是勝券在握,一點也不怕這兇悍有餘的大姐呢!
“你敢!”鐵心嵐手臂一提就想狠狠地甩他一掌。
諸葛青一看鐵心嵐那衝動的舉止,趕緊擋在她的面前,對著依舊趴在地上的鐵雨文問:“你說,你要我們答應你什麼條件,你才肯對今晚所見聞的一切保密到底?”
“簡單!”鐵雨文邊說,邊爬起身子,“我只要你們兩人一人教我一招,讓我也能到江湖去闖蕩一番即可。”
“荒唐!”一聽自己的弟弟竟提出這樣的要求,鐵心嵐臉色全變,“不准!你可別忘了你是鐵家唯一的男丁,將來爹娘還要靠你養老,你豈可有這樣的打算?荒唐,真是荒唐!”
“那就……”
眼看一場姐弟鬩牆的事件就要發生在自己眼前,諸葛青趕緊站出來充當和事佬,“這樣好了,你若真想學武功,姐夫教你就是,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得先答應我才成。”諸葛青給鐵心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跟著才瞟向鐵雨文,氣勢逼人的迫他要答應他的條件。
“好!我答應便是。”為求一圓自己多年的夢想,鐵雨文不得不咬緊牙根答應他的條件。
“好!現在你仔細聽了,練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與人逞兇鬥狠。我教你武功最主要的就是要給你防身之用,你非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能輕言用它,這條件你可能接受?”
“倘若我說不能,你會怎麼做?”要他答應這樣的條件,他練武還有何意義?因此鐵雨文不得不先小心的試探一下。
“你若不肯答應我的條件,我的作法就是直接帶著你姐姐一起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再踏進鐵家莊。”如何,這樣的回答夠絕了吧?
“好!我答應。”聽他這麼一說,鐵雨文當真是冷汗直沁,笑話!他若真讓他帶著大姐遠走高飛,這下還有什麼搞頭?
說什麼他也得先安撫安撫他,等武功練成之後……哈哈哈!任何人也拿他沒辦法啦!
為免讓自己的爹娘擔心,鐵心嵐與諸葛青一大清早便動身前往孫大虎的住處。
來到孫大虎的家門口,兩人彼此眼神一使,當即提氣縱身一跳,輕而易舉地便跨過孫府的高牆。
“這孫府那麼大,我看我們得分頭進行才成。”鐵心嵐低聲建議著。
若不做此等建議,他們就是搜尋上好幾個時辰,也未必能尋得到那孫大虎的。
“不行!”諸葛青說什麼也無法同意她的提議,“碰上孫大虎還沒什麼可怕,若不幸碰上那個蒙面人呢?單憑你或我一人之力,豈是他的對手?”
被他這麼一說,鐵心嵐就算有滿心的不願,也不得不依他之見,乖乖的任由他帶領自己四處搜尋。
可能是首倉山那些已經犧牲的弟兄們在幫助他們,沒想到他們竟在下一個房間就找到孫大虎這個無恥之徒。
“你、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孫大虎一看來人是自己的宿世仇敵,當下刷白了臉,一開口便想放聲大叫:“救……”
救字方吐,鐵心嵐當即動手點住孫大虎的啞穴。
然後啪的一聲,她狠狠地摑了他一巴掌,“這巴掌是我代替戴羔茂所打的。”
跟著又是啪的一聲,忿忿不平的諸葛青也加入了摑人的行列,“這巴掌是我代替黑貓打的。”
又是啪的一聲。“這巴掌是本姑奶奶代替我整個山寨的弟兄們打的。”
就這麼一個人打一個巴掌,打得孫大虎整個臉頰腫得跟豬頭一樣,但他們依舊不肯輕易的放過他。
突然——
“哈哈!不知貴客來臨,有失遠迎,在下還真是感到慚愧啊!”
諸葛青與鐵心嵐一聽這聲音,當即互睇一眼;他們非常有默契的點住孫大虎全身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也叫不出聲音,跟著便一起面對那可怕的仇敵。
“哈!本姑娘還沒來得及找上你,你倒自己現身了。這樣也好,省得本姑娘浪費力氣找人。”面對眼前的高手,鐵心嵐一臉無懼的糗他一糗。
“哈!女娃,你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今天在下就要你來得了去不得,信不信由你?”
“好啊!既然你如此自信,我們不妨拳腳上見真章。”話落,不甘落於人後的鐵心嵐運氣想猛攻。
哪知,他突然問道:“要打可以,你得先回答我,你師承何門?”
“千手俠盜司馬空空,怎樣?你聽過我師父這響叮噹的大名嗎?”
一聽這年紀輕輕的姑娘提起千手俠盜這幾個字,他眼神倏地一凜,“太好了!沒想到你竟然真是那司馬空空的徒弟,今天我就手刃了你,替我自己討回一筆陳年的爛帳。”話落,他身子一撲,當即對鐵心嵐猛攻猛打。
一旁的諸葛青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他長劍一抽,配合著鐵心嵐的招數,一個攻其上盤,另一個攻其下盤,真可說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只可惜對手太過強悍,任他們使盡渾身解數依舊動不了他分毫;相反的,他們卻被他攻得毫無退路可守。
就在兩人性命堪危之際,一抹丈青色的修長身影倏地加入他們的戰團之中。
喝!這人的武功可真是了得,內力更是無比渾厚。
原本一場註定要輸的對決,有了他的加入之後,情勢竟完全改觀。
他出手成掌,化有招為無招,招招皆足以置敵人於死地,出手毫不留情。
那蒙面男子在三個人的圍攻之下,胸口被那後來加入的人狠狠地重創了一掌,使得他再也使不出任何力道,最後他不得不束手就擒。
好不容易解決兩個大麻煩之後,諸葛青與鐵心嵐二人當即拱手對那救命恩人說道:“感謝大俠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機會,我等二人定結草銜環以報。”
“不用。”那人說話也挺乾脆,“我等不及那麼久的時間,你們若真想報恩的話,現在就聯手攻擊我吧!”
“什麼?”這人是說對還是說錯啊?他們怎可能對恩人刀劍相向呢?他這個要求豈不存心要陷他們於不義嗎?
“不用懷疑,也毋需保留實力,把你們會的本領全部使出,這樣就算報答我的恩情了。”話落,他完全不給諸葛青與鐵心嵐有任何考慮猶豫的機會,直接出手狠攻,就像對那蒙面人一般,招招不留情面。
這可使得諸葛青與鐵心嵐二人不得不專心應付,在不自覺中使出了所有的看家本領。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諸葛青突然發現,那人所使的招數竟與他和鐵心嵐的招數雷同。
不只雷同,他還能補足兩人劍術與鞭法的缺失。
此時諸葛青方才知道,原來眼前這男人是個練武的奇才,只要跟他過手一次,他便能把對方的招數悉數學會,諸葛青不由得對他佩服萬分。
終於,那人開了口:“好了!這樣就夠了!”話一說完,他也不再滯留,身子一縱,馬上消失了蹤影。
鐵心嵐一臉莫名其妙的對諸葛青問:“那個……人的腦子是否出了問題?怎麼會突然說動手就動手,說走就走呢?”
諸葛青溫柔一笑,開口道:“傻瓜,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個男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學會我們的獨門絕技嗎?”就因他已然學成,他才肯放過他們而離去。
“嗄?”聽完諸葛青的解釋之後,鐵心嵐全身不禁沁出冷汗說道:“還好、還好,他與我們兩人非敵是友,要不如他這般可怕的對手,我還真不知該怎麼應付才好。”
“這話倒是不假。”倘若他當真是他們兩人的敵手,明年的今日可能就是他與鐵心嵐的忌日了。
“好啦!既然現在問題都已經解決了,我們是否應該……”
“綁他們上官府吧!你爹已經拜託九王爺替你翻案,現在有了這兩個惡徒,我相信那通緝你的告示也該廢除了才是。”
“好!就這麼決定。”
今天的鐵府可真是熱鬧非凡啊!
一馬車接著一馬車地從街上走過,吸引無數的鄉民圍觀,就連縣太爺也被請出來了。
就見鐵家的廳堂上,端坐三名長者,一名乃聞名武林的諸葛三郎,另一個乃受諸葛三郎所托前來當媒的縣官老爺,而另外一名不用說當然就是鐵家的主人,鐵老爺是也。
“呵呵!鐵兄弟您真是好福氣,生了個不讓鬚眉的好女兒,不只受鄉民景仰不已,還被九王爺親口封為女英雄,當真是可喜可賀啊!”人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本來不看好這樁婚事的諸葛三郎這下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鐵家重提這門親事。
只是……
“呵呵!諸葛兄還真是客氣,您把話說得那麼好聽,小弟當真承受不起、承受不起。”話說到此,他突然語氣一改,咬牙切齒的說:“我記得前不久還有個人寄來一封書信,信裏頭寫我不會管教女兒,才會讓她成為官府的通緝要犯,這樣無德無行的女子,配不起你家那個好兒子不是嗎?”
“咳!呵呵!那全都是一場誤會,鐵兄怎麼見怪至今?人人皆說你度量大、做人又和氣,不是嗎?”
“呵呵!就算度量再大,做人再和氣,當自己的女兒被人這麼無端的污蔑,你說我還能繼續和氣下去嗎?”
廳堂裏的兩個老人家一招對過一招,當真是精采萬分。
那躲在布簾後的一對男女,則看得差點大笑出聲。
而再也看不下去的鐵心嵐拉起諸葛青的大手,示意他跟著她。
兩人相偕來到鐵府的後花園,鐵心嵐慧黠的問他:“想不想偷溜出府去,我們去找那些首倉山的弟兄熱鬧、熱鬧,如何?”
“可是我爹不是已經……”諸葛青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娶得這刁鑽蠻橫的小女人,現在好不容易他爹肯讓步了,他怎肯錯過這絕佳的良機呢?
“哈哈!你若真以為你爹這次來便能成事,那可就大錯特錯。”話說到此,鐵心嵐突然一臉神秘的對他透露:“告訴你,昨晚我娘悄悄地告訴我說,我爹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饒過你爹的,她還說,我爹打算給你爹來個‘三顧茅廬’。你想,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場婚事是否還有得磨呢?”
“三顧茅廬!?”一聽這話,諸葛青整張臉都被嚇白了,這下可不用鐵心嵐催促,他自己就先抱著佳人遠走高飛去了。
沒關係!既然那兩位老人家如此愛玩,那就讓他們自己去玩個高興痛快。
他們兩人索性去找寨裏的弟兄們替他們證婚,這樣的結果還是一樣的,不是嗎?
只是,在當天晚上……
兩府的老人家突然連成一氣,開口大喝——
“鐵心嵐,你這不肖女有膽就別再給我踏進鐵家門,要不老子我發誓定要打斷你的雙腿。”
“諸葛青,你這渾小子可真是好膽量,竟然敢給老子我做出這等偷拐良家婦女的醜事,今生今世老子我發誓定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瞧,這兩位老人家的默契有多好!
說著說著,兩位老人家忍不住地開口大笑,“哈哈哈!親家翁,你瞧你生的好女兒跟我生的不肖兒,是否當真是絕配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
本來就是了嘛!兒孫自有兒孫福,愁什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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