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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 -【護花寶鑒】《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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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2 12:57 PM
標題:
唐川 -【護花寶鑒】《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0-15 03:06 PM 編輯
【書名】:
護花寶鑒
【作者】:
唐川
【內容簡介】:
打架也能撿到古董寶鏡?啊,這寶鏡能讓自己心想事成?
能給個妞兒不?我去,真給啊!喂,這妞年紀太小了一點吧?喂喂,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能治好我看見美女就小生怕怕說話結巴的毛病不?真能治啊?喂,我只要治好就行啦,你把我變這麼帥幹嘛?妞少了縱然苦逼,可妞兒太多了,也很煩的啦!
================
此書講述的是一個小小少年撿到至尊法寶後高喊:寶鏡在手,美妞……咳咳,天下我有的爆笑熱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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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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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2 01:03 PM
第1章 寶鏡情緣
「郝帥,你個小逼樣子,他媽的給老子站住!」
放學時分,東吳市第二高中的校門口飛快的跑出一個背著書包的男生,在他身後,很快追出四名同樣背著書包的男生。
名叫郝帥的男生回頭看了一眼,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鄒銘東,你個癟三,你才小逼樣子,你們全家都是小逼樣子,有種你他媽的給老子站住!」
被稱作鄒銘東的男生一邊追,一邊啐道:「傻逼,站你媽個頭,有種你別跑,老子弄死你!」
郝帥扭頭罵道:「有種你別追!」
幾個男生不停的鬥嘴,一路狂奔。
這時候正是放學的時候,路上人流極多,這幾個男生就像撞進牧場的瘋馬,撞得行人一片人仰馬翻,罵聲不斷。
郝帥一路狂奔,氣喘吁吁,他左右看了一眼,慌不擇路,腦袋一低便紮進了一條胡同。
東吳市老城區裏面有許多古色古香的胡同巷弄,黑色的瓦,紅色的磚牆和青色的板石地面組成胡同猶如迷宮一樣,幾名學生越跑越深,直到郝帥被逼近了一個死胡同裏面,他才轉過身,背靠著一扇黑木銅環的大門上,不停的喘氣。
走投無路之下,郝帥看得幾個死對頭越追越近,心裏面暗暗叫苦喊冤:天底下還能有比自己更冤的嗎?不就是在課堂上撿到一個小紙條,看見上面有兩個同學悄悄話麼?
上面是怎麼說的來著?啊,好像記得是一個問:你到底是什麼膚質啊,怎麼掐一下那麼多油?女生顯然很不高興,回道:掐死你!再說我今天不借你種子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本來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可偏偏落在郝帥的眼睛裏面,便火眼金睛的看出幾分邪惡來,「種子」兩字沒來由的多出幾分別樣的味道。
郝帥也知道,紙條上不肯借種子的女生是班上的班花,叫做葉霜霜,長得唇紅齒白,很有幾分美貌,也是郝帥暗地裏傾心的物件。
但郝帥有個毛病,平日裏雖然那飛揚跋扈,調皮搗蛋,但是看見自己喜歡的漂亮女生就有點走不動路,說不出話,這毛病自打郝帥在幼稚園五歲時情竇初開起,便伴隨著他長大,無藥可救,堪稱絕症。
平日裏讓郝帥去跟葉霜霜搭個訕,那可比登天還難,但讓他在紙條上面偷偷寫一句話,那還是可以的。
因此郝帥一時興起,偷偷壞笑著在上面加了一句十分邪惡的話,這話是這樣說的:別亂掐,掐錯了地方,他可有很多很多的種子給你。
這下可捅了簍子,郝帥把紙條扔回給葉霜霜的時候,清楚的看到葉霜霜羞得從脖子根一直紅到了耳朵根,腦袋都埋到了桌子裏面。
郝帥很是驚訝:喲喝,居然看懂了?這妞兒不簡單啊!
但很快郝帥就得意不起來了,因為他發現另外一個男生正拿一雙兇狠的眼睛瞪著自己,果然,一放學,郝帥就遇到了追殺。
將郝帥堵在死胡同的四名學生也跑得要死不活,也不著急上去動手,只是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氣。
「你跑啊,你有種再跑啊!居然敢招惹雄哥的馬子」鄒銘東惡狠狠的喘了幾口氣,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郝帥背靠著一扇門,無路可逃,他怒道:「雄你妹呀!還雄哥的馬子,葉霜霜啥時候是他馬子了?」
鄒銘東冷笑道:「很快就會是了。」
郝帥怒道:「那說句話也不行嗎?」
鄒銘東哼了一聲,小小年紀挺起胸膛,很有幾分古惑仔氣質的說道:「少廢話,調戲我家大嫂,那就是不行!」說完,大喊一聲便朝著郝帥撲去。
郝帥一驚,身子猛的向後一靠,吱呀一聲,門居然開了,他腳下在身後門檻上一磕,一屁股便跌坐在地上,屁股險些摔成了四瓣,他雙手在地上一撐,只覺得入手處冰涼滑膩。
可郝帥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便見鄒銘東沖到了自己跟前,郝帥一咬牙,跳了起來,跟鄒銘東立刻就扭打在了一起。
少年打架,無非就是揪、扭、纏、扯這幾招,兩個人很快扭成一團,就好像兩隻無頭蒼蠅擰成一團,誰也分不清誰打了對方幾下,等好容易分開時,郝帥瞅准機會在對方肚子上面蹬了一腳,便心中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可剛笑沒多久,笑容便僵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鄒銘東。
鄒銘東捂著肚子,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郝帥怒道:「郝帥,你找死,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剛說完,旁邊的三名男生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名男生指著鄒銘東的臉,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你,你的臉……」
鄒銘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臉一把:「怎麼了?」這一摸不要緊,可只把鄒銘東嚇得魂飛魄散,他只見自己手裏面全部都是血!
鄒銘東和郝帥也不過是剛剛十六歲的少年,雖然平日裏血氣方剛,好勇鬥狠,但哪里見過真章,見過真血?就算見過,那也是別人的啊!見別人的血,跟見自己的血,那可是不一樣的!
鄒銘東嚇得渾身發軟,心中忍不住嘶喊道:完了,我被開瓢了,我要死了,我流了這麼多血,我要死了!
他也不過是平日裏狐假虎威的小男生,此時自己覺得自己受到了重創,心念於此,悲從中來,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回走,一邊嘴裏面哭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郝帥張口結舌的看著他臉上的血漬,旁邊三個男生更是滿臉畏懼的看著他,渾然想不明白,剛才兩個人動手打那麼幾下,怎麼就打出這麼多血來了?
郝帥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卻見自己手掌上面滿是鮮血,他正呆若木雞的時候,旁邊三個男生有一個叫韓姬男的大著膽子,顫聲說道:「郝帥,你怎麼把鄒銘東打成這樣了?你練過什麼功夫嗎?」
郝帥心中忽然一動,雙手一背,一臉唏噓裝逼:「難道帥哥我練過化骨綿掌也要告訴你們嗎?」
三個男生嚇了一大跳:「化,化骨綿掌?」
郝帥哼了一聲,擺了個poss,一臉猙獰的威脅道:「你們知道得太多了,小心我再用這天下無敵宇宙無雙菩薩搖頭小生怕怕金光霹靂化骨他媽的綿掌來拍~~~死你們!」
化,化骨他媽的綿掌?這是他媽的什麼掌法?
按理說這樣的鬼話是糊弄不了一個高一的學生的,但偏偏郝帥跟鄒銘東糾纏的時候,他們可是看得真切,他手掌在鄒銘東臉上和身上拍了幾下,鄒銘東就快變成一個血人了,這誰還不信哪?
再加上鄒銘東一邊走,一邊哭著往外走,其聲淒淒,其語戚戚,一口一個我要死了,不由得他們不怕。
三個男生嚇了一跳,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一聲發喊,扭頭便跑。
郝帥心中哈哈大笑,得意萬分,他在後面張牙舞爪的揮著胳膊,大聲道:「喂,別跑最後吃我一掌!」
跑前面的韓姬男嚇得一個踉蹌,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啃泥,郝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趕跑了幾個對頭,郝帥這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自己自然是不會相信什麼化骨他媽的綿掌這樣的鬼話的,可問題是,手上的血是怎麼來的?
郝帥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身後是一個偌大的宅院,宅院中是青磚牆圍成的前院,前院中一片狼藉,堅硬的青磚地板上凹痕和裂隙密佈,就像是剛剛爆發了一場大戰似的,尤其是在院子門檻的角落處有一大攤隱蔽的血跡,上面還有兩個手印,顯然便是郝帥自己的手印。
郝帥嚇了一大跳,驚恐的目光一掃,卻見院子裏面還倒著一個中年人,斷了一條胳膊,另外兩邊牆壁上分別倒著兩個人,一個是男子,一個身子掩在籬笆旁邊,只露出一條褲管和一隻秀氣的小腳,分明是個女子,在院子當中的青石地板上正放著一個古色古香的紫金色鏡子。
郝帥哪里見過這樣的血腥場景,只嚇得魂飛魄散,扭頭便要往外沖,可他身形剛動,忽然間腦海中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呼喊的聲音,眼前似乎像是出現了幻影似的,那面鏡子懸浮在自己眼前,怎麼也揮之不去,仿佛自己前生幾世便與這鏡子有緣似的。
郝帥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忽然一咬牙,神使鬼差的小心翼翼避開血跡,沖進了院子,抓起地上的鏡子揣在懷裏面,扭頭沖了出去。
也不知道沖出去多久,直到自己覺得安全了,郝帥才在一個隱蔽的胡同角落停了下來,心裏面撲騰亂跳,大口喘著氣,他取出懷中的鏡子看了一眼,卻見這面鏡子上面烙著精美的花紋,材質像是古銅色的,正面是橢圓形的圓鏡,明鑒照人。
郝帥一邊看著,一邊小聲嘟囔道:「這……好像是古董的樣子,應該能賣點錢吧?」
郝帥家裏面窮得很,自幼喪父,家中只有老媽帶著他艱苦支撐,為了讓他上高中,家裏面現在還欠了一筆不小的費用。
因此郝帥看到這鏡子,雖然心中隱隱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念頭,可腦海中產生的第一個想法卻是:賣了它,發一筆小財!
郝帥翻看著鏡子,卻見後面有一個手掌印,他下意識的把手往裏面一按,登時這寶鏡忽然間綻放出刺眼的光芒,驟然發燙,燙得郝帥覺得自己手掌似乎都要燒焦了似的,痛得他鬆開手哇哇大叫了起來,一邊喊一邊甩著手。
可他不管怎麼甩,這鏡子就像是粘進了他的手掌似的,一直粘在他手上,甩都甩不掉。
郝帥好容易等手上的鏡子不燙了,自己滑落下來,掉在地上,他才捧著自己的手掌淚眼汪汪的看去,可這一看,卻又見手掌依舊白皙如常,沒有任何的燙傷,他不由得一愣,再向地上的銅鏡看去,卻見銅鏡的鏡面上緩緩出現幾個古體字,雖然字體古老,像是篆書,但郝帥依稀也能辨認出來,分明便是八個字:乾坤如意,心想事成!
郝帥一邊捂著手掌,一邊照著手掌吹著涼氣,沒好氣的怒道:「什麼破鏡子!搞什麼東東呢!沒事把你爺爺我的手掌燙壞了,你賠得起嗎?」
這鏡子自然是不會說話的,可郝帥很快目瞪口呆的發現這鏡子上面忽然出現一縷白霧,這白霧在他跟前扭動著,排列成之前的八個古體篆書,依舊是:乾坤如意,心想事成這八個字。
郝帥揉了揉眼睛,吃吃的說道:「靠,被燙出幻覺來了?不會吧?幻覺,這都素幻覺,嚇不倒帥哥我的!」
他像一個人走夜路似的,自己個自己壯膽的大聲喊著,可面前的銅鏡漂浮著的八個字依舊輕輕的舞動,宛如仙界神跡,依舊是那乾坤如意,心想事成這八個字。
郝帥哪里見過這樣的事情,心中只覺得麻麻的,他忍不住嘶喊道:「心想事成個屁啊!有本事你變個妹子給我啊!」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旁邊忽然間一陣氣霧扭動,氣霧中出現一個婀娜玲瓏的身影,這身影還沒現身便一聲嬌斥:「蠢材,就知道貪圖美色,你就沒有一點別的追求嗎?」
郝帥頓時呆若木雞,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去,還真給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2 01:07 PM
第2章 你先放手!
站在郝帥跟前的是一個小女孩兒,容貌極美,腦袋上還豎著兩個小辮子,辮子上系著蝴蝶穿花繡金香囊,身上是襖紅色比甲,比甲上繡著雲霧白鳳,美輪美奐,在比甲裏面是一件乳白色的長裙,綾羅綢緞,如披霧水紗煙。
女孩兒看起來大約才十歲左右的年紀,一張古典的鵝卵形面孔,雖然年紀小小,但是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極為惹眼,尤其是那秀氣筆挺的鼻子和粉嫩紅潤的菱唇,當真讓郝帥看得目瞪口呆,不敢想像這女孩兒再長大一點,那又會是怎樣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郝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小女孩兒,仔細上下打量著,心中震驚無比,他吃吃的問道:「你,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女孩兒也眼睛定定的打量著郝帥,她指了指靈鏡,卻是一言不發。
郝帥張口結舌的看了一眼靈鏡,卻見上面漂浮著的八個字漸漸消失,他眨巴了下眼睛,又看向女孩兒,試探性的問道:「你是……神仙?」
女孩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郝帥又問道:「那,你是……妖怪?」
女孩兒叉著腰,抬起手,袖子中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和蓮藕一般的胳膊,脆生生的說道:「呸,你才是妖怪!」
郝帥後退了一步,眼睛使勁亂轉,他心中飛快的轉動著念頭:我的個如來佛祖阿拉真主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妞兒到底是什麼人?
女孩兒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撿起地上的靈鏡,愛惜的用袖子擦了擦,然後遞到郝帥跟前,俏生生的說道:「喂,拿好了,這個是乾坤如意鏡,可是天宮至尊法寶,小心別讓人看見,到時候害了你的性命不要緊,可別連累了我的性命!」
乾坤如意鏡?天,天宮?神馬東東!我還神六呢!!
郝帥腦袋裏面亂成一團,他下意識的呆呆接過乾坤如意鏡,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自覺的便像行屍走肉一樣轉頭往外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腦海裏面翻江倒海一般的想著剛才的事情,只覺得眼前這一切實在是太離奇,忍不住便抬手用力揪了一下自己的臉。
「哎喲!」郝帥一聲大喊,抽了一口冷氣,正揉著自己的臉,冷不丁聽見身後一個女孩兒撲哧一笑。
郝帥扭頭一看,卻見剛才那個女孩兒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郝帥忍不住驚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女孩兒扮了個鬼臉:「廢話,我是鏡靈,不跟著你,我跟誰啊?」
郝帥張口結舌:「鏡,鏡靈?」
女孩兒笑眯眯的看著郝帥,點著腦袋,小辮子一晃一晃的:「對呀對呀,我叫姚夢枕,你叫什麼名字?」
郝帥下意識的說道:「郝帥……」
姚夢枕眨巴著眼睛:「問你名字呢,沒問你帥不帥。」
郝帥無奈的說道:「姓郝名帥……叫郝帥。」
姚夢枕愣了一下,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名字真不要臉,你長得一點也不帥,也敢取這個名字!」
平心而論,郝帥也知道,自己長得還真是不怎麼帥,一雙小眼睛,眉毛又平又淡,相貌平平無奇,叫這名字真有點坑爹。
郝帥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笑話,但被這樣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笑話,這卻是平生頭一遭,郝帥頓時覺得自尊心嚴重受創,臉拉得老長,說道:「呸,生下來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那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嗎?你長得很漂亮麼?」
姚夢枕得意洋洋,仰頭打了個哈哈,開玩笑,便是九天之上的天界,又有幾個人敢跟自己比相貌?
柳夢枕笑嘻嘻的說道:「怎麼不能做主?我這名字就是我自己取的。」
郝帥冷笑道:「那你的相貌呢?」
姚夢枕笑眯眯道:「也可以自己選啊,要不要我教你?」
郝帥哪里相信她的話,冷哼一聲,上下警惕的打量了她一眼:「鬼才信你!」自己快步而走。
姚夢枕眼珠滴溜溜一轉,她知道眼前這人便是乾坤如意鏡認下的法寶主人,自己將來的命運只怕就要與這個少年糾結在一起了,他早點修行成仙,自己也好早點超脫,從鏡靈身份重新解脫出來。
她有心想要讓眼前這個少年趕緊修行,而且在她看來,乾坤如意鏡這是什麼寶貝?這可是在九天仙界,人人眼紅的至尊法寶啊!滿天神佛打破了頭都想爭著要!這個少年一會要是知道其中的妙處,只怕哭著喊著也要求自己吧?
姚夢枕心裏面得意,仿佛智珠在握,她打量著郝帥,心中盤算著,這個傢夥被乾坤如意鏡認為法主,顯然是有一定天賦和資質的,雖然看他相貌平平,骨骼也不怎麼精奇,就是長得高了一點,但……有本姑娘教導他修行,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天下無敵的金仙高手吧?那時候,本姑娘的任務可就算完成了,可以回九霄天界繼續逍遙自在去了!
姚夢枕眼珠不停打著轉,得意的笑著,仿佛一會這個少年就要抱著自己大腿大喊:姑奶奶,快點教我修行吧,我要當神仙!
哼,那些天界的傢夥們平日裏不也這樣求自己的麼?
姚夢枕想到這裏,在後面追了幾步,說道:「喂,我真有辦法啦,你想不想學啊?想學我就教你,讓你變得名副其實,好不好?」
誰料,郝帥回過頭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天底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所以,謝啦,你哪來回哪去吧,別跟著我!誰稀罕!」
啊?!
姚夢枕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看著郝帥氣鼓鼓的離去,她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她姚夢枕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拒絕過?
她心裏面這個抓狂呀!
姑奶奶一片好心,居然被當成驢肝肺!
這個混蛋,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靈鏡法主的份上,我,我,我早就捏死你,掐死你,弄死你,踢死你了!居然敢這麼跟姑奶奶我說話!玉帝哥哥都不敢這樣跟自己呼三喝四!
姚夢枕容貌極美,修為也極強,在天界從來都被人追捧慣了,卻沒想到自己為了應劫,化身為鏡靈下到這世俗凡塵中來,竟然願意受這鳥氣!
姚夢枕深吸了一口氣,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心中暗道:這個混賬殺千刀的,姑奶奶一會收拾得你哭爹喊娘求我修行!
姚夢枕咬牙切齒的看著郝帥,手中快速捏了個指訣,悄悄溜到郝帥身後,照著郝帥的後腰伸出一根粉嫩嫩的手指頭戳了下去,嘴裏面咬牙切齒的小聲嘟囔道:「死吧,死吧,死吧!」
她戳的這個位置正是人體的腰眼位置,這個位置附近的肉又嫩又細,而且十分敏感,姚夢枕若是運足了法力真元戳一下,立刻能刺激得郝帥笑上一整天。
哈哈大笑是好事,所謂笑一笑十年少,但如果笑上一整天,那可就是天底下第一悲慘的事情了,姚夢枕在天界之所以受人追捧,誰見了她都笑臉相迎,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法力高強,最重要的是,這位姑奶奶心眼小得很,誰惹了她都要想盡辦法捉弄回來,位高權重的神仙們一個個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跟她去計較,搞這些小孩子把戲,只好哭笑不得的捏著鼻子聽之任之。
姚夢枕這一指頭戳下去,便已經似乎看到郝帥在地上笑得翻滾不停,死去活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求饒模樣。
郝帥只覺得腰間一癢,捂著腰往後扭頭一看,卻見姚夢枕拿著手指頭咬牙切齒的戳著自己腰,像詛咒一般念叨道:「死吧,死吧,戳死你,戳死你,癢死你,癢死你!」
郝帥又驚又笑,捂著腰跳開一步,喝道:「喂,你幹什麼?」
姚夢枕抬頭看了一眼郝帥,奇道:「你怎麼不笑?」
郝帥破口罵道:「笑你妹啊!」
姚夢枕眨巴了下眼睛,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又拿手指朝著郝帥腰上戳去,郝帥氣得笑了起來,一個頭皮拍在姚夢枕的腦門上:「喂,別鬧了,哪來回哪去吧,神經病!別跟著我,煩死了!」
姚夢枕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另外一隻手舉著手指頭,呆呆的看著郝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他,他居然打我!他居然敢打我!這這,這真是反了天了!誒,等下!為什麼這傢夥不笑呢?難道自己戳錯位置了?不可能啊!自己就算閉著眼睛也不可能戳錯啊,就算戳錯了,自己的法力修為也足以……
等等!
法力修為?
姚夢枕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她舉起手來,茫茫然看了看自己的手,猛的想道: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神仙之身了,自己是鏡靈,法力修為和眼前這個法主是成正比的,他修為越高,自己越厲害……
姚夢枕想到這裏,小心臟拔涼拔涼的,渾身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透心涼,冰冰涼,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冒著寒氣!
不,不會吧?!
姚夢枕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自己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夫,就這樣沒了?這落差也太大了一點吧?
不,不過沒關係,就算沒有了法力修為,自己難道還收拾不了這個傢夥麼?打也打得他哭爹喊……
咦,不對,再等等……
姚夢枕咬牙切齒的掄胳膊挽袖子,忽然間又發現有點不對勁,自己的手,似乎太小,胳膊有點太粉嫩了一點吧?剛才還覺得郝帥長得太高,居然比身材高挑的自己還要高那麼一老截,現在看來……
莫非自己也變小了!!
姚夢枕這下可真是崩潰了!
法力修為也沒了,自己居然還變小了!這,這是什麼情況!下凡前沒人告訴自己會是這樣的情況啊!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吧!
姚夢枕活到這麼大,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心裏面這個委屈難過呀,小鼻子一抽,頓時眼淚汪汪,一雙桃花眼秋水漣漣。
郝帥見她一個人在旁邊哭鼻子,心中倒是一軟,暗道:這妞兒來歷古怪,又這麼小,我這樣欺負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剛才,她也不過是童言無忌吧?我至於跟她生這個氣麼?
他正想著,忽然聽見旁邊傳來一個女子的呼喊聲:「小帥,你在這裏幹嘛呢?怎麼還不回家?」
這聲音郝帥可熟悉極了,正是自己老媽的聲音,郝帥立刻扭過頭來,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討好道:「哎,老媽啊,我剛下課放學,正要回家呢。」
在郝帥跟前站著的是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女子,叫鄒靜秋,面黃肌瘦,個頭矮小,倒是五官長的不錯,依稀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兒。
鄒靜秋一眼瞧見郝帥一身泥土,還有些血跡,她頓時大怒,拎著菜籃子便上前來,使出九陰白骨爪,一下揪住了他的耳朵,怒道:「你又跟人打架了?還打出血來了?又惹事了,對不對?」
郝帥頓時歪著腦袋,踮著腳,齜牙咧嘴吸著冷氣,大喊道:「媽,快放手,快放手,耳朵要掉了!哎喲,疼死我了!」
姚夢枕在一旁看得兩眼發直,她很快意識到了什麼,眉開眼笑起來,心中興奮的吶喊道:「對對,用力,再用力,揪死他,讓他欺負我,快,再用力點,往上提,哎呀,笨手笨腳的,往上,往上!」
姚夢枕咬牙切齒,兩條胳膊揮舞著,恨不得自己化身為郝帥的母親,沖上去死死的揪住這個可惡的傢夥的耳朵,一雪前恥!
但這一切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血濃於水,鄒靜秋很快鬆開手,怒視著郝帥,說道:「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郝帥揉著耳朵,苦著臉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但自然隱瞞了自己篡改對方紙條的事情,又隱瞞了自己在小院中看見屍體血跡的事情。
鄒靜秋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喪父,缺乏管教,野慣了,就知道惹是生非,從來不讓自己省心,她就怕郝帥跟人打架,不知輕重,把別人給打傷了,到時候家裏面可怎麼賠得起?
但聽說郝帥沒事,別人也沒事後,鄒靜秋便也放下心來,喝罵了兩句便停住了,畢竟這是在外面,家醜不可外揚。
鄒靜秋理了理郝帥有些亂七八糟的衣服,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姚夢枕,奇道:「這是誰?」她之前看到姚夢枕與郝帥的打鬧,因此好奇問了問。
姚夢枕正有些失望鄒靜秋只揪了郝帥兩下耳朵就沒揪了,可聽鄒靜秋這麼一問,心中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眼珠滴溜溜一轉,登時有了主意。
姚夢枕乖巧的小鼻子抽了抽,桃花眼中的淚珠兒所來就來,吧嗒吧嗒的便往下掉,一會兒便哭得稀裏嘩啦的,她上前拉扯著鄒靜秋的衣服,一指郝帥,嬌滴滴的哭道:「伯母,郝帥欺負我!」
姚夢枕長得極漂亮,年紀小小跟個大號的瓷娃娃似的,她這一聲伯母,一下喊到了鄒靜秋心坎裏面去了,就算是鐵羅漢被這一喊都要化成繞指柔,更何況鄒靜秋母愛發作,當真是心疼愛憐之極,連自己兒子為什麼會認識這個小娃娃都忘記問了,立刻便蹲下來,愛憐的摟住了她,拍著她的背,哄道:「這個壞傢夥,怎麼能以大欺小呢?回去伯母幫你教訓他!」
姚夢枕靠在鄒靜秋肩膀上,面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像是在說:得罪我?哼,有你好受的!
郝帥目瞪口呆,兩眼發直,他無法想像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居然這麼陰損!還神仙鏡靈呢?我呸啊,蛇蠍美人啊!
鄒靜秋回過頭狠狠的瞪了郝帥一眼:「回去跟你算賬,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姑娘都欺負,還有沒有人性!」
郝帥頓時叫起撞天屈:「老媽,我!」
可鄒靜秋扭過頭去,壓根不搭理他,寵愛的看著姚夢枕,柔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你家人呢?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啊?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姚夢枕之前還有點演戲的味道,可這時聽鄒靜秋一說,登時覺得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下凡來,舉目無親,碰到一個靈鏡認主的法主居然是這麼個潑皮混賬,心中悲從中來,倒是真的悲戚戚的哭道:「奴奴叫姚夢枕,我,我沒有家人了,也,也回不去了……」說到這裏,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可要了親命,鄒靜秋也跟著紅了眼睛,摟著姚夢枕,愛憐的說道:「哎,囡囡不哭啊,不哭,不要怕,如果沒有人要你了,伯母要你!先到伯母家去住,我們慢慢找你的家人?等找到你家人了,你再跟他們回去,好不好?」
姚夢枕淚眼汪汪的點了點頭,眼底深處卻飛快閃過一絲狡黠。
郝帥看在眼裏,倒吸一口冷氣,謔,這妞兒也太會裝乖賣萌了吧?
他忍不住對自己老媽說道:「喂,老媽,這傢夥她……」
郝帥話沒說完,鄒靜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頭皮上,怒道:「沒禮貌,什麼這傢夥那傢夥,她沒有名字嗎?」
姚夢枕看見這一巴掌拍得郝帥捂著腦門叫疼,心裏面這個歡喜呀,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可等鄒靜秋扭頭看向她的時候,立刻又變得淚眼朦朧,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郝帥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姚夢枕說道:「老媽,你看她。」
鄒靜秋回過頭,又是惡狠狠的敲了他一下:「你是哥哥,應該照顧比自己年紀小的妹妹,快點帶她回家,我先回去做飯菜。」說著,回頭憐惜的替姚夢枕捋了捋額前細碎的劉海:「可憐的囡囡,肚子餓了吧?伯母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她便拎著菜籃子朝自家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催促道:「愣在那裏幹什麼?走啊?」
郝帥氣得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他從小缺乏管教,無法無天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裏,不管碰到誰都沒有吃過虧,居然今天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這讓他如何不鬱悶?
而姚夢枕也是一樣,一出生落地便是九天神仙,從來不知道吃虧是何物,這一大一小兩人大眼瞪小眼,伸長了脖子,像鬥雞似的,互不相讓。
姚夢枕對郝帥扮了個鬼臉,火上澆油道:「讓你欺負我!讓你不聽我話!哼!」
郝帥是個驢脾氣,他氣得怒笑了起來,彎下腰,伸出手,一下揪住了姚夢枕有點兒嬰兒肥的臉頰,怒道:「別以為你年紀小我就不敢收拾你!」
姚夢枕驚得呆了,她從來不敢想像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敢伸手揪自己的臉!!
這這這,這簡直是潑天大膽,這傢夥找死嗎!!姑奶奶我要是有法力,你早死了一萬遍啊一萬遍!
姚夢枕氣得發瘋,一抬手,踮著腳,一下揪住了郝帥的臉頰,怒道:「你敢揪我!我揪死你,我掐死你,我擰死你!」
郝帥見她居然還敢還手,氣得越發用力,將姚夢枕的小臉蛋揪得都快拎了起來,姚夢枕見他用力,自己也氣得哇哇大叫的用力,兩腳還不停的照著郝帥的膝蓋上踢去。
他們兩個人在這裏打鬧,旁邊的路人看著無不掩嘴偷笑,鄒靜秋在前面走了一截路,見身後沒有人跟上來,扭頭奇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跟上來?」
郝帥和姚夢枕極有默契的立刻鬆手,姚夢枕淚眼汪汪的要向鄒靜秋告狀,郝帥眼疾手快,立刻一把摟著姚夢枕,故作親熱的說道:「沒事啦,我跟小妹妹親熱親熱!」
鄒靜秋狐疑的打量了他們一眼,說道:「小帥,你是哥哥,要多讓讓小妹妹。」郝帥笑嘻嘻道:「好啦好啦,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他將照顧兩字念得極重,意味深長。
鄒靜秋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轉頭繼續前行。
郝帥轉過頭來,正要板著臉對姚夢枕說停戰協議,卻忽然腰間一痛,卻是姚夢枕咬牙切齒偷偷掐住了他腰間的嫩肉。
郝帥痛得眼角直抽搐,立刻毫不示弱的伸手一下也揪住了姚夢枕的腰,怒道:「鬆手!」
姚夢枕的小腰可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暴力對待,她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手指越發用力:「你先鬆手!」
郝帥怒道:「你先!」
姚夢枕怒道:「你先!」
「你先!」「你先!!」「你先你先!!」「你先你先你先!!!」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小小情侶,知道的……才能看見這兩人咬牙切齒,像是前世冤家一樣怒視著對方,恨不得將對方彼此都給吃了。
這東吳市老城區並不算繁華的老街道上,郝帥和姚夢枕以一種十分不愉快的見面展開了他們兩人纏綿跌宕的寶鏡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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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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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0 PM
第3章 鬥智鬥勇!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認識了一輩子,卻還跟路人一樣陌生,即便睡到了一張床上,也是同床異夢;有些人,認識了幾分鐘便傾蓋如故,相交莫逆,一見鍾情。
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人,剛剛見面就火星四射,恩怨頓起,仿佛仇深似海,不分個你死我活,那簡直對不起天理公義,世道人心。
很顯然,郝帥與姚夢枕便是第三種人。
他們一路打鬧,兩個人就像是幾世結仇的冤家仇人一樣,恨不得下一秒鐘就弄死對方,渾然忘記了十幾分鐘前他們還素不相識。
鄒靜秋拎著菜籃子走在前面,眼看就要到家,她回頭笑道:「 囡囡,小帥,到家了,伯母一會給你做好吃的啊!」
郝帥正跟姚夢枕這時互相揪對方的腰,冷不丁的自己老媽回頭說話,一時間收手不及,手還掐在姚夢枕的腰上,鄒靜秋一看,頓時大怒,上前一個頭皮拍在郝帥腦門上:「 有你這樣欺負小妹妹的嗎?」
姚夢枕很是時機的哇的一下哭了出來,趁機一把摟住鄒靜秋,嗚咽哭道:「 郝帥他欺負我!」
鄒靜秋惡狠狠的瞪了郝帥一眼,牽著姚夢枕的手,說道:「 走,伯母回去再教訓他!」
郝帥目瞪口呆,指著自己的腰,摟起自己的衣服,大聲道:「喂,老媽,我腰都被她掐紫了,你看,你看哪!」
鄒靜秋回頭看了一眼,怒道:「還不是你跟人打架弄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現在越混越回去了,居然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還栽贓嫁禍,今天晚上的晚飯你別吃了!」
說完,拉著姚夢枕便寵溺的柔聲說道:「囡囡不哭啊,伯母已經教訓哥哥了,回去伯母給你做好吃的,你愛吃什麼啊?」
郝帥這個氣呀,他從小到大還沒遇到過這樣吃悶虧做不得聲的事情,他兩眼發直的看著自己的老媽拖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小美女……不,是小魔女,漸漸遠去。
姚夢枕與鄒靜秋說了幾句話,悄悄回過頭來,卻見郝帥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便朝著他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挑釁,像是在說:讓你得罪我,有你好受的!
郝帥真是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這個小妞兒,居然跟小爺我杠上了,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是何方神聖!
郝帥強咽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跟在後面。
姚夢枕可不管郝帥是不是靈鏡法主,也不管他到頭來是不是會跟自己的關係越鬧越僵,她想法可簡單得很,心裏面不開心,先出口惡氣再說。
等她向鄒靜秋告了黑狀後,心中頓時覺得舒暢許多,她這時才有心思心情關注起這世俗凡塵來。
姚夢枕四周一望,卻見四周的建築又老又破,青磚黑瓦,甚有古風,這樓房很見年代,尤其是窗戶還是鐵質的,上面滿是鐵銹。
鄒靜秋回過頭來,有些難堪不好意思的指著三樓一戶人家,說道:「囡囡,別嫌伯母家破舊啊,你就先暫住一下,我們再想辦法幫你找你的家人啊?好不好?」
這時候雖然只是五六點的時間,但天色黑得極早,姚夢枕抬頭一看,隱約只能勉強看見郝帥家的窗戶上都破了幾個洞,上面還是紙糊住的,這時節天氣可不暖和,風一吹,窗戶上的紙呼啦啦直響。
姚夢枕登時心中一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吧,姑奶奶我以後就要在這樣的地方住嗎?開玩笑的吧?
姚夢枕以前住的是雕欄玉砌金碧輝煌的宮殿閣樓,吃的是山珍海味奇珍異獸,哪里吃過什麼苦頭,她看著這貧民窟一樣的地方,心再次涼了一截,只覺得這次下凡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她在一旁發呆,有點反應不過來,郝帥在一旁冷哼一聲,說道:「嫌破就別來,沒人求著你。」
姚夢枕還沒來得及說話,鄒靜秋便一頭皮拍在郝帥頭頂上,怒道:「說什麼呢?」
姚夢枕回過神來了,甜甜一笑,熱情的挽著鄒靜秋,說道:「伯母你能收留奴奴,奴奴就已經很感激啦。」
郝帥從小到大都是個調皮蛋,一點也不給自己老媽省心,別說甜言蜜語說點暖心窩的話了,就是一句好聽的也沒說過,鄒靜秋此時聽了姚夢枕的這句話,心裏面跟吃了蜜似的,越發的對這小姑娘憐愛,拉著她的手便往樓上走,走了幾步還不忘記回頭怒視郝帥:「今晚沒你飯吃,好好反省,聽見沒有?這麼大年紀,也不知道向小妹妹學習學習,真是一點點禮貌都沒有,我怎麼教你的?」
郝帥氣得鼻子冒煙,他以前調皮搗蛋,從來不把老媽的話放在耳邊,但今天他忽然間有種自己的地盤被人奪走了的感覺,似乎感覺到一種危機向自己襲來。
郝帥恨恨的盯著姚夢枕,回到家中,看見她正好奇的在燈火通明的客廳裏面四周打量著,他趁著自己老媽進了廚房後,便走到她跟前,低聲道:「喂,你到底想怎麼樣?」
姚夢枕與郝帥一番鬥智鬥勇,大占上風,她此時志得意滿,得意洋洋的嘻嘻笑著一指郝帥書包裏面藏著的乾坤如意鏡,說道:「很簡單啦,老老實實聽我的話,乖乖修行,姑奶奶我保證不跟你做對,怎麼樣?」
郝帥一聽頓時炸毛,驢脾氣發作,眼珠子都快綠了:「放你的屁,老子就是不聽,你要怎樣!」
姚夢枕氣得抓狂:「你要怎樣才肯修行啊?你你你,你氣死我啦!」說著,她氣鼓鼓的走到廚房門口,威脅道:「你要不修行,我就告訴你媽媽!」
郝帥一跳三尺高,怒氣勃發道:「你試試看,你再敢在我老媽面前告狀,老子把這破鏡子給摔了!」說著,他一下掏出乾坤如意鏡,舉得高高的,作勢欲摔。
姚夢枕駭得魂飛魄散,她雖然知道這乾坤如意鏡是至尊法寶,堅硬異常,郝帥這樣摔是絕對摔不壞的,但這鏡子如果摔壞了,那她可也就完蛋了,涉及到身家性命,不由得她不怕不緊張。
姚夢枕見郝帥脾氣極硬,一點也不受威脅,她只好先軟了下來,語氣稍微放軟一點,說道:「好好,我不在你媽媽面前告狀,那你肯修行了嗎?」
郝帥怒道:「修你妹!老子不感興趣!」他這句話卻是孩子氣話,脾氣發作,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絕對不鳥,可實際上他內心深處對於自己在老宅院中看到的一切十分的忐忑不安,那院子裏面死的到底是什麼人?自己不會被當成犯罪嫌疑人抓起來吧?這個鏡子又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什麼神仙法寶?這個姚夢枕……難道也真是什麼鏡靈?
不過,既然是鏡靈什麼的,那我應該算是她的主人吧?可……天底下哪里有這樣跟主人做對的僕人!
可惡!
郝帥越想越是生氣,別過了臉去,不看姚夢枕。
姚夢枕無奈,只好上前,叉腰跺足道:「喂,你這人,到底要怎樣你才肯修行啊?你知不知道你手上拿的可是至尊法寶,可以讓你心想事成的!」
郝帥可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他心中一動,扭過頭來,半信半疑的說道:「真的能心想事成?」
姚夢枕見他搭理自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哼,還不是心動了,要求姑奶奶我了?
她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當然!」
郝帥想了想,問道:「那先變個幾百萬人民幣給我!」
姚夢枕一愣,問道:「什麼是人民幣?」
郝帥一臉鄙夷的看著姚夢枕,就像是看見鄉下來的土妞兒一樣:「瞧你長得漂漂亮亮的,跟個土鼈似的,人民幣都不知道!」他搓著食指和中指,說道:「就是money,錢,這總知道了吧?」
姚夢枕被郝帥的嗤笑激得跳了起來,小臉漲得通紅:「你才是土鼈!你是腳魚,烏龜,四隻腳亂爬的大烏龜!」
郝帥也不生氣,睨著眼睛道:「別廢話,能變出來不?」
姚夢枕一拍雪白細細的貝齒咬著嘴唇,恨恨的說道:「不行,但是……」
郝帥一拍巴掌,哈哈大笑起來:「說了半天都是吹牛,變不出來還好意思說是心想事成!騙三歲小孩呢!」
姚夢枕怒道:「放屁放屁!」
郝帥手在眼前扇著風,連連道:「好臭好臭!」
姚夢枕被郝帥這模樣氣得哇哇大叫,怒道:「你懂什麼!這個乾坤如意鏡是可以提升你自身修為,然後讓你成為一個無所不能天下無敵的強者的至尊法寶,所以才叫乾坤如意,心想事成!你以為可以憑空就變出東西來嗎?想得美,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郝帥心中一動,有心想要追問一下這個法寶到底有什麼奧妙之處,但這時他跟姚夢枕較勁正在白熱狀態,他拉不下臉來,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說道:「吹吧,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稅!」
姚夢枕氣得抓狂:「你才吹牛!」
郝帥看見她氣得俏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她笑道:「看,惱羞成怒了吧,被我說中要害了吧?」他笑聲歡暢,仿佛大仇得報,沉冤得雪,姚夢枕氣急敗壞,咬牙切齒道:「姑奶奶我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上前一步,嘴巴一張,吭哧一口便咬住了郝帥的手指頭。
郝帥痛得哇哇大叫,倒吸一口冷氣,嘶喊道:「你屬狗的啊,快放手,不不,媽的,快鬆口!」
姚夢枕哪里肯鬆口,只是狠狠的瞪著郝帥。
郝帥也不甘示弱,一下掐住了姚夢枕的臉,怒道:「放手,快鬆口!」
姚夢枕用力搖著腦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郝帥痛得跳腳,正抓狂時,卻見鄒靜秋端著菜盤走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天哪,你們上輩子是仇人嗎?郝帥,快放手,有你這樣欺負人的嗎?」
郝帥扭頭怒道:「老媽,你看清楚,明明是我被欺負好不好!」
姚夢枕這時也鬆開嘴,哇的一聲撲到鄒靜秋懷中:「伯母,郝帥又欺負我!」
鄒靜秋小心的護著菜,一邊拍著姚夢枕的背,一邊怒視郝帥:「郝帥,你混賬,這麼小的小女孩你就不能讓讓嗎?」
郝帥怒道:「讓她?她都騎到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鄒靜秋快步走到他跟前,氣急敗壞的揪著他的耳朵:「什麼,你再說一遍?你上學就學這些東西啊?你可真出息啊,出口成髒啊!人家小妹妹你不惹她,她能這樣對你嗎?」
郝帥痛得連聲求饒:「老媽,快鬆手,耳朵要掉了,痛痛,我知道了,我讓她,我讓她還不行嗎?」
鄒靜秋這才鬆開手,怒氣衝衝的將菜盤放在桌上,怒道:「不准偷吃,坐在桌子旁邊,也不准再欺負她!聽到沒有?」
郝帥揉著耳朵,忿忿的看了姚夢枕一眼,憋屈的點了點頭。
鄒靜秋這才走回廚房。
郝帥看著姚夢枕坐在桌子對面,一副洋洋得意,仿佛打了大勝仗的模樣,他就心裏面恨得咬牙切齒:小爺我活這麼大,從來只有我欺負人,哪里有人欺負我的道理?今天居然吃這麼大一個虧,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小妞要跟我鬥智鬥勇?好,今天讓你知道小爺我的厲害!
郝帥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怒氣,他對姚夢枕壓著嗓子怒道:「你別得意,要不是小爺我怕傷了你,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菩薩搖頭小生怕怕霹靂金光化骨他媽的綿掌沒有用出來,你早就被我給……哼哼!」
姚夢枕捧著肚子哈哈大笑:「你才是嗚嘟嘟吹法螺,吹牛不要本錢!」
郝帥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一擺腦袋,說道:「不信?過來,讓你試試小爺我的一掌你就知道了,我打你一掌,你打我十拳,怎麼樣?」
姚夢枕也是受不得激,蹭的一下站起來,跟著郝帥走到大門口,叉腰道:「姑奶奶我走過來了,有什麼招術就用出來吧!」
郝帥比劃著手掌,裝神弄鬼的說道:「別怪我沒告訴你,我這一掌打在人身上,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別的不說,至少你眼睛是肯定看不見了!」
姚夢枕見他說得篤定,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微微一驚:「你一掌能把人打瞎?」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怎麼,怕了?」
姚夢枕梗著脖子,怒道:「怕你?放馬過來,姑奶奶我接你這一掌就是了!」
郝帥大喜,指著姚夢枕說道:「你你你,你別後悔啊!」說著,他神神叨叨的擺著姿勢,嘴裏面念叨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
姚夢枕在一旁看得又氣又笑,心裏面不屑到了極點,啊呸啊,太上老君要是知道你這樣念咒,他非氣得鬍子都吹得倒豎起來不可!
她正要嘲諷譏笑,卻見郝帥一掌拍在自己頭頂,便在這一剎那,她忽然間聽到啪嗒一聲響,瞬間四周一片黑暗。
姚夢枕到嗓子眼裏面的話瞬間咽了回去,她剎那間如墜冰窟,不會吧,真的看不見了?不,不可能吧?
姚夢枕顫抖著抬起手來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發現居然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姚夢枕嚇得魂飛天外,渾身冰涼!
真的看不見了!
奴,奴奴真的瞎了!!
姚夢枕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打擊和驚嚇,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沒了法力,又變得這麼小,這時候還變成了……一個瞎子,自己要怎麼辦才好?
這種極度的驚嚇讓姚夢枕瞬間眼淚奪眶而出,她顫聲哭道:「奴,奴奴眼睛瞎了,奴奴眼睛瞎了!!」
她正哭著,忽然間鄒靜秋拿著一個發光的手電筒走了過來,驚疑不定的看著她,說道:‘怎麼回事?「
姚夢枕正抽泣著,猛的發現自己居然瞧見了鄒靜秋!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保持著擦眼淚的動作,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只有郝帥笑得在地上打滾:「哎喲喂呀,笑死我了,關個電源看把你給嚇得!」
姚夢枕兩條秀氣的眉毛一點一點的倒豎起來,臉上殺氣騰騰,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裏面蹦了出來:「郝帥,你作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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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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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1 PM
第4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二天一大清早,郝帥背著裝有乾坤如意鏡的書包便一溜煙從家裏面躥了出來,嘴裏面還咬著半拉饅頭,大聲道:「我去上學啦!」
他速度之快,像是逃亡似的,恨不得下一秒鐘就消失不見。
很快姚夢枕跟著沖了出來,大聲道:「喂,等等我啊!」
郝帥這一會兒功夫便已經跑到了樓下,大聲喊道:「等你妹,自己在家一個人玩兒吧!小爺我不陪了!」
姚夢枕氣得跺足,他們兩人昨夜只要鄒靜秋一不注意,便暗地裏較勁,鬥智鬥勇,一晚上下來家裏面被鬧騰得天翻地覆,兩個人整宿的沒睡覺,就提防著對方晚上會使壞。
好容易挨到快天亮了,姚夢枕昏昏沉沉的靠著鄒靜秋睡去,卻沒想到一醒來郝帥居然一個人跑了!
郝帥背著書包,得意洋洋的說道:「哼哼,你就是奸似鬼,還不是一樣要喝老子的洗腳水!」他一路搖頭晃腦的往學校走去。
郝帥住的地方與二中頗有一段距離,他家境貧寒,學費都是一件非常吃苦撓頭的事情,公車是絕對坐不起的,只能一路步行,由於昨晚鬧騰得太晚,郝帥幾乎沒睡,只在快天明的時候迷糊了幾分鐘,等醒來的時候卻依舊是有些遲了,他快步趕到學校時,正好遇到校門口響鈴。
郝帥剛走到校門口,便見校門口一個穿著藍白色校服,胳膊上系著紅袖章的年輕男生一指郝帥,大聲道:「郝帥,站住!」
郝帥嘖的一聲,不耐煩的扭頭道:「易欣,我說你整天跟我過不去,有意思嗎?」
名叫易欣的男生走了過來,他比郝帥高一屆,是高二的學生,長得身材高大,頗為英俊,眉眼高挑,他家境優渥,看人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尤其是在看待郝帥這樣成績又不好,個頭又不高,長得又不帥的男生時,優越感極為強烈。
易欣走到郝帥跟前,冷笑道:「遲到就是遲到,有本事你別遲到啊?」說著,他快速在考勤本上劃了一下,嗤笑道:「你也算是能人了,曠課遲到都弄得全校皆知了!」
郝帥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易欣身上傳來的盛氣淩人之感,他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所謂睚眥必報便說的是他,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斜著眼睛看著易欣,冷笑著正要說話,卻見旁邊走過來一個女生,也是一身藍白色校服,胳膊上系著一個紅袖章,正是郝帥班上的班花葉霜霜。
葉霜霜與易欣一樣都是學校團委會的成員,負責糾察學校學生的紀律問題,她成績極為優秀,每次學校統考基本上都穩穩的坐在前三名。
東吳市二中的校服很是難看,枯燥的色調和埋葬身材的直筒型衣褲幾乎扼殺了女孩子們靚麗的婀娜身段,原本是九十分的美女也要跌落到八十分去。
但葉霜霜卻是一個例外,她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清湯掛水一般的鋪灑在肩膀上,長髮幾乎及腰,一張清秀的面孔不著任何妝扮,可她肌膚粉白中透出一股嫩紅,素面朝天卻有一股「鬢雲欲度香腮雪」之感,正是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
她雖然只十六歲,但身材卻已經長開,大約一米六五的身高顯得頗為高挑勻稱,尤其是胸前一對飽滿,如同懷中揣了一對玉兔似的,一走動便活潑的跳動一下,十分惹人眼球。
尤其是葉霜霜相貌恬美文靜,雖是班花,但稱為校花也不為過,學校裏面愛慕她的人幾乎能從學校一直排到火車站去。
葉霜霜一眼瞧見郝帥,像是一下想起了之前的紙條,她騰的一下臉蛋通紅,看都不敢多看郝帥一眼,低著頭對易欣說道:「易欣學長,我這邊已經記好了。」
易欣顯然也是葉霜霜的愛慕暗戀者,他一見到葉霜霜便笑了起來,頗有些故示親熱討好的說道:「霜霜啊,你先回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了,你們早自習馬上就要開始了,別耽誤了。」
葉霜霜遲疑的看了郝帥一眼,有些猶豫的說道:「那,他?」
易欣看了一眼郝帥,見他兩眼發直,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葉霜霜,像是魂飛天外似的,他心中一陣厭惡,笑道:「沒事,交給我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葉霜霜點了點頭,不敢再看郝帥一眼,快步離去,她雖是快步,但是在旁人看來,卻依舊顯得步伐頗慢,像是溫吞水似的,只有耳鬢邊的秀髮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著,撩動著少年們的心弦。
郝帥呆呆的看著葉霜霜遠去,仿佛自己的魂也跟著她一塊兒離開了,他暗戀葉霜霜可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在初中時候就是同學,那時候起葉霜霜就是個遠近聞名的小美人兒,但他卻有個毛病,看見自己喜歡的漂亮女孩子,就心跳加速,打死他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他沒少因為這些事情被人取笑,而郝帥又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因此便從此絕了跟葉霜霜說話的念頭,只敢遠遠的看上一眼,像昨天那樣在紙條上面寫一句調戲的話,那已經是潑天大膽了。
易欣見郝帥直直的盯著葉霜霜的背影,他哼了一聲,冷笑道:「看夠了沒有,人都走遠了!你再看也沒用,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郝帥聞言怒視了易欣一眼:「你說什麼?」
易欣嗤笑道:「笑你不自量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就你這樣子,要錢沒錢,要相貌沒相貌,要身高沒身高,學習成績還一塌糊塗,葉霜霜能看上你?下輩子吧!」說完,冷笑著啐了一口,揚長而去。
郝帥雙拳緊握,氣得渾身發抖,他心裏面怒極,下意識就想沖過去抓著易欣狂揍一頓,但是他剛走一步,便瞧見老師們抱著備課本從辦公室裏面走了出來,立刻便又站住了腳。
他雖然是個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男生,但也不至於傻得在老師眼皮底下打人。
郝帥其貌不揚,各個方面都不出眾,但他從小就在外面野大的,論心機手段,那可是花樣百出,層出不窮,易欣這樣的乖寶寶只能瞠乎其後。
郝帥只這麼一會兒功夫,便有了主意,他冷哼一聲扭頭反而朝學校外面走去。
學校周圍的店鋪極多,郝帥走到一家小便利店中,買了幾根火腿,然後又走到一家小賣鋪中,買了一個鬧鐘,隨後又在不遠處的五金店裏面買了幾紮電線和一個廢舊的電腦主板,出來的時候又順手買了份報紙。
郝帥揣著這些東西,走進學校,徑直朝著學校停車棚中而去。
這時候老師學生們都已經開始早自習,天剛濛濛亮,校園中一陣陣郎朗讀書聲不絕於耳,也就郝帥一個人不務正業的躲在車棚中,他確認了沒有什麼人再進來後,便大搖大擺的在車棚裏面遛達轉悠,等發現了易欣騎的單車後,他便將書包裏面的東西翻出來,蹲在易欣的單車旁邊搗騰擺弄著。
他弄了大約幾分鐘,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像是看著一件得意的藝術品一樣,壞壞的一笑。
郝帥哼了一聲,扭頭走出車棚,洋洋得意的朝著自己的教室走去,可剛走沒多久,便見到幾個男生被喝罵著從教室裏面趕了出來,正是之前追自己的鄒銘東等人。
這幾個男生剛被老師趕出教室,便瞧見郝帥走了過來,鄒銘東一眼瞧見他,想起昨天的事情,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鄒銘東和旁邊三個男生互相對視了一眼,摩拳擦掌的便朝著郝帥跑了過來。
郝帥大驚,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喊:「喂,現在是上學,你們有毛病啊,不怕被老師抓住啊!」
鄒銘東回去以後才發現自己只是臉上有血漬,並沒有受什麼傷,這才知道自己丟了大臉,心中羞怒交加,恨得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如果不是家裏面的人管著,只怕當天晚上就殺到郝帥家裏面去找他麻煩了。
今天這時候被老師訓斥,也多少與昨天的事情有關,這下他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那可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說!
老師校規神馬的,統統往後放!
但鄒銘東畢竟有些顧忌,不敢大喊,只是咬牙切齒的追,一邊追一邊指揮:「韓姬男,你去校門口堵他,別讓他跑了,今天老子不弄死他,老子跟他姓!」
郝帥又驚又怒,扯著嗓子便大喊了起來:「來人哪,殺人啦!」
可他喊的聲音再大,卻也沒校園裏面班級齊聲的朗讀聲大,他的聲音仿佛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飄忽了幾下便被吞沒。
郝帥眼見校門口被韓姬男堵住,他一咬牙,朝著教學樓後面跑去。
教學樓後面有一堵圍牆有個缺口,並不算高,平日裏不少寄宿的高二、高三的學生們都從這裏偷偷翻牆溜出去,郝帥飛快的跑到這堵牆跟前,七手八腳的便往上爬。
可剛爬了一半,身後一緊,卻是被鄒銘東趕了上來,一把拉住他的書包,硬生生的將他扯了下來。
郝帥一聲大喊,噗通一下跌在地上,書包散落,乾坤如意鏡咣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鄒銘東和韓姬男等人捏著拳頭,不懷好意的緩緩圍攏過來,鄒銘東將指關節捏得哢吧直響,他冷笑道:「跑啊,有種你再跑啊!」
郝帥倒在地上,他四周一看,發現此時背靠絕路,前有追兵,真是叫天不應,喊地不靈,只有乾坤如意鏡靜靜的躺在他身後地上,鏡面朝上。
郝帥驚怒的說道:「喂,你們別太過分啊!」他雙手往後一撐,一隻手正好撐在乾坤如意鏡的鏡面上,頓時這鏡面上便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一股冰冷陰寒之氣,直入郝帥胳膊之中,刺得他下意識的扭頭一看。
這一看,郝帥頓時看見鏡面上緩緩浮現出一行古色古香的字。
宿主功德:三。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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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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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2 PM
第5章 泡妞秘訣?
郝帥看見乾坤如意鏡上面漂浮起來的古字,頓時一愣,使用道法天下無敵?這是什麼?宿主功德,這又是什麼?
這時鄒銘東朝他逼了過來,眼看就要挨打,郝帥一咬牙,正要用手去摸那「天下無敵」四個字,卻忽然間聽見一聲脆生生的大喊:「你們四個人,想幹什麼?」
鄒銘東等人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卻見一個極為漂亮的小女孩站在他們後面,叉著腰,怒視著他們。
鄒銘東一看不是老師,頓時放下心來,怒道:「哪里來的小赤佬,滾開!」
郝帥雖然跟姚夢枕互相不對付,但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漂亮跟瓷娃娃似的小姑娘被人欺負,他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喊道:「你來幹什麼?快走,快走!」
姚夢枕大搖大擺的走到郝帥跟前,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放心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下……我到這裏來,就是幹這個活兒的!」
郝帥哭笑不得的看著姚夢枕這豆芽菜似的身材,他一把揪住姚夢枕,逼近到她跟前,佯怒道:「讓你走就快走,別他媽的廢話!」
姚夢枕大怒,也揪著郝帥的衣領,怒道:「喂,你別好心當成驢肝肺!聽好了,天底下只有我能欺負你,任何人想欺負你,問過我再說!」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真是港黑黑!」
姚夢枕雖然不知道這港黑黑就是東吳方言裏面傻兮兮的意思,但她也能大概猜到,立刻便氣不打一處來,姑奶奶我拋棄天宮的錦衣玉食下凡來保護你,被你連累得法力修為全失,連年紀都變小了,自己一晚沒睡覺,一大早又一路跟著你追到這裏,我容易嗎我?
鄒銘東看著姚夢枕和郝帥旁若無人的鬥嘴,他和韓姬男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由得怒道:「喂,你們把老子當空氣啊!」他一伸手,朝著郝帥抓去。
姚夢枕一扭頭一下抓住了鄒銘東的手,張口便朝著鄒銘東的手咬去。
鄒銘東嚇了一跳,手一縮,按在了姚夢枕的腦袋上,怒道:「小赤佬,你找死啊!」
姚夢枕一口咬空,抬腿便朝著鄒銘東的下檔踢去。
她這一腳倒是精准無比,又快又突然,倒是很有幾分練家子的味道,但無奈她個頭矮小,腳還沒個頭高大的鄒銘東胳膊長,鄒銘東伸手在她腦袋瓜上一推,她便往後推了幾步,踢了個空。
姚夢枕被郝帥扶了一把,頗有些驚訝的看著鄒銘東:「不錯啊,居然擋得住我的連環殺手鐧。」
郝帥啼笑皆非:「你這算什麼連環殺手鐧?」
鄒銘東也怒視著姚夢枕:「小赤佬,老子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別以為你年紀小,老子就不打你!」
姚夢枕叉著腰,指著鄒銘東,道:「逼得姑奶奶我用殺手鐧第三招,有兩下!」
郝帥一把拉住她:「喂,你別鬧了好不好?還第三招!」
姚夢枕沖著郝帥眨巴了下眼睛:「別擔心,我有辦法!把耳朵堵上!」
郝帥一愣:「什麼?」他正愣神間,卻見姚夢枕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間一聲尖叫:「救命啊!!!」
她的聲音又尖又亮,在郎朗讀書聲中清晰無比,郝帥只覺得仿佛有一根針刺中了自己的耳膜,他齜牙咧嘴的捂住了耳朵,破口大駡道:「你妹!這就是你的辦法嗎!」
鄒銘東等人齊齊後退了一步,捂著耳朵,齜著牙看著姚夢枕。
姚夢枕一聲尖叫喊完,鄒銘東等人才放下手,怒目而視:「你以為你練獅子吼的啊?叫這麼大就能傷人於無形啊?電影看多了?」
姚夢枕卻恍若未聞,哭哭啼啼的嗚咽了起來,郝帥也在一旁呆若木雞,一言不發。
鄒銘東見她哭泣,還以為這小姑娘怕了,仰頭便打了個哈哈,說道:「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好!」
他正要上前,卻見旁邊韓姬男拉了拉他的胳膊,顫聲道:「老大,你看!」
鄒銘東不悅的回頭一看,登時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
這學校後牆緊挨著的教學樓每個教室的窗戶裏面伸出無數個腦袋,一眼看去,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
尤其是一名老師朝著他們跑來,一邊跑,一邊怒喝道:「鄒銘東,你們幹什麼?這裏是學校,你們想造反不成!」
這老師叫徐峰,是東吳市二中的教導主任,長著一雙三角眼,相貌極凶,平日裏學生看見他都會嚇得兩腿發抖。
鄒銘東眼見徐峰直奔自己而來,駭得面無人色,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徐,徐,徐主任,我,我,我……」
他話沒說完,姚夢枕便先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先聲奪人,惡人先告狀!
她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小姑娘,旁人看她哭得梨花帶雨,便是鐵石心腸也要心軟憐惜,再加上她旁邊站著鄒銘東,五大三粗,一臉橫肉,兩者一對比,簡直不用開口便知道誰受了欺負。
徐峰一雙兇狠淩厲的三角眼一轉,一把揪住鄒銘東的脖子,怒道:「跟老子走!小赤佬,這麼小的小女孩你也欺負,你有沒有人性啊?」
鄒銘東心裏面這個委屈啊,差點沒哭出來:「徐主任,是她欺負我好不好!」
徐峰怒極,一巴掌拍在鄒銘東腦袋上:「還敢反咬一口,你能耐啊你!走,跟我到教導處去!」他扭頭看向韓姬男等人:「還有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韓姬男等人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像犯人一樣被徐峰押走。
徐峰捏著鄒銘東的脖子,走了幾步,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郝帥,皺了皺眉頭,喝道:「郝帥,你還不趕緊去上課,在這裏幹什麼呢?又想蹺課嗎?」
郝帥如夢初醒,飛快的將乾坤如意鏡收了起來,塞在書包裏面,說道:「這就去,這就去!」
徐峰怒哼了一聲,轉頭離去。
姚夢枕得意洋洋的看著鄒銘東等人被徐峰押走,邀功獻寶似的說道:「喂,怎麼樣啊,我這一招殺手鐧厲害不厲害啊?」
郝帥苦笑道:「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姚夢枕趾高氣揚的說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要是不聽話,哼哼!」
郝帥頓時跳了起來,瞪了姚夢枕一眼:「你這套對我沒用,小爺我不吃這一套!」說完,朝著教室揚長而去。
姚夢枕氣得跺足:「這人,真討厭,一點也不討人喜歡!」她聲音嬌嫩的在後面喊道:「哎,等等我啊,你去哪里啊?」
郝帥也不搭理她,一路回到教室,這時候教室裏面老師恰好趕到教導處去教訓鄒銘東去了,郝帥便也大搖大擺的走進教室,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郝帥成績極差,因此被安排坐在最後一排,像葉霜霜這樣學習成績好的自然安排靠在最前面。
他剛坐下來,將書包塞好,姚夢枕便也大咧咧的跟他走了進來,這位下凡仙子眼睛在教室裏面一掃,看見郝帥後,頓時一喜。
姚夢枕雖然年幼,但是她那一雙眼睛明眸善睞,桃花眼中秋水漣漣,她在門口巧目盼兮,巧笑倩兮,眼波那麼一流轉,眼神像是會說話似的,教室裏面的男生登時驚豔絕倒,被萌翻一片,女生們更是書都不讀了,望著姚夢枕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小娘魚這麼小年紀就這麼漂亮,長大了還得了?這不得迷死男人啊?
姚夢枕當全教室的人都是空氣似的,屁顛顛的跑到郝帥跟前,笑嘻嘻的得意笑道:「你想甩掉我?沒門!」
郝帥看著這個跟吊靴鬼一樣的傢夥,捂著腦門,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老大,你放過我吧!」
姚夢枕翹著乖巧好看的小鼻子:「哼,那可不行,我要保護你,剛才要是沒我,你就慘了!」
說著,她扭頭朝郝帥旁邊的一名同學看了一眼,一丁點兒都不客氣的說道:「喂,讓讓,讓我坐下。」
旁邊坐著的是個癡肥男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傻乎乎的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姚夢枕,像是魂飛天外。
姚夢枕拉過凳子,坐在郝帥旁邊,郝帥滿是敵意警惕的看著她:「你有病啊?我在上課,你湊什麼熱鬧啊?」
姚夢枕這幾天跟他鬥智鬥勇幾回合下來,慢慢知道郝帥這人吃軟不吃硬,她眼珠一轉,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故意大聲說道:「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嘛,你就讓我在你旁邊坐著好了,我就看看,不說話。」
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真是裝乖賣萌的至高境界,秒殺一切男女老少,這班上的學生們竟然有不少人紛紛說道:「郝帥,你就讓她呆著吧!」
站起來的胖子也屁顛顛的又在教室後面空置的課桌椅上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忙不迭的說道:「對對,你坐著吧,沒關係的。」
郝帥頭大如鬥,他恨不得朝著全班同學大聲喊道:「喂,你們別搞錯了,這妞兒可不是什麼好鳥,她是裝可憐呢!!」
但他知道,自己如果這麼說了,那鄒銘東就是他的前車之鑒,這妞兒的賣萌殺手鐧,殺傷力實在是……太可怕鳥!
人類已經不能阻止丫賣萌了!
郝帥無奈的抱著頭,腦袋埋在書桌上,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可他很快又想起了什麼,緊張的抬起頭來向葉霜霜看去。
葉霜霜此時也在扭頭看著郝帥和這莫名其妙突然間冒出來裝乖賣萌的小姑娘,她看見郝帥看過來,登時臉頰一紅,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立刻扭回了頭。
郝帥心中暗自叫苦:慘了慘了,這下她可要誤會了,我跟這妞兒沒關係啊,葉霜霜童鞋,你別誤會啊!不過……這妞兒年紀這麼小,應該不會有什麼人誤會吧?
他一時間患得患失,竟是癡了。
姚夢枕沒有察覺到郝帥的異狀,只是在一旁壓低了聲音,嘰嘰喳喳的說道:「哎,剛才你看到乾坤如意鏡有什麼反應沒有?喂,剛才你感覺到什麼沒有?喂,你有沒有使用天下無敵的道法神通啊?喂喂,我跟你說話呢!」
姚夢枕說了一大通,卻見郝帥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前面,她伸出手在郝帥眼前晃了晃,卻見他恍若不見,姚夢枕大怒,正要發作,忽然間心中一動,順著郝帥的目光看去,卻見一個他盯著一個窈窕身影癡癡出神。
姚夢枕試探性的說道:「喂,你喜歡她啊?」
一說到跟葉霜霜有關的話題,郝帥登時回魂,如夢初醒的看向她:「啊?啊!關你什麼事情!」
姚夢枕眼珠一轉,試探性的說道:「你要是喜歡她……我幫你如願以償,一嘗芳澤,你就答應我,乖乖修行,怎麼樣?」
郝帥一愣:「你?」他忍不住仰頭打了個哈哈:「你才多大,毛都沒長幾根,還教我泡妞!」
姚夢枕大怒:「喂,你才毛都沒長齊!我……」姚夢枕話到嘴邊,一下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強忍怒氣,說道:「你敢小瞧我?姑奶奶我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嗎?再說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你愛聽不聽,不聽拉倒!」
郝帥這順毛驢脾氣頓時發作,他反而一把拉住姚夢枕,賠笑道:「哎哎,別啊,你說說看!」
姚夢枕見他上鉤,心中暗喜,臉上卻依舊怒氣衝衝的說道:「你答應我了?」
郝帥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似的:「只要你能幫我達成心願,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姚夢枕心裏面樂開了花,一張小臉卻繃得緊緊的,像是生怕自己稍微鬆懈就要笑場似的,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女人其實很簡單的,你只要嘴巴甜,誇她漂亮,她就會開心,這樣她就會對你有好感啦!」
郝帥呆呆的看著她,等她說完好一陣後,張口結舌的說道:「這就完了?」
姚夢枕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廢話,當然就完了!」
郝帥氣不打一處來:「這麼簡單就行?你騙誰呢你!」
姚夢枕自己便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厲害,心腸倒是軟得很,耳根子也軟得很,別人誇她兩句,她便覺得這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因此她以己度人,認為哄女孩子開心便是天底下「一招鮮,吃遍天」的無敵法寶。
姚夢枕怒道:「我哪里騙你了?你不信?不信我示範給你看!」
她說話間,恰好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捧著一盆黃顏色的雛菊走了進來,這老師叫李曉欣,相貌頗美,個頭不算高,大約一米六左右,但是凹凸有致,她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老師,教的是英語,今兒個早上得到了班主任消息後接替早自習的時間,一大清早便帶著自己種植的鮮花來到教室,想讓學生們根據這盆花來展開情景對話。
可憐的李曉欣卻不知道她今兒個倒了血黴,碰到了兩個混世魔王,註定了今天要杯具。
李曉欣笑吟吟的站在講臺上將盆栽放好,說道:「同學們好!」
班上的學生們也異口同聲的說道:「李老師好!」
姚夢枕此時在教室後面跟郝帥竊竊私語,她一眼瞧見李曉欣走進來,便一指李曉欣,說道:「你要不信,我就誇給你看!你看好了!」
姚夢枕自信滿滿的站了起來,大聲道:「李老師!」
李曉欣拿著一支粉筆面對著黑板正准寫字,聽見聲音後扭頭一看,登時一愣,這小姑娘哪兒冒出來的?哪個班的?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姚夢枕聲音清脆,響亮無比的大聲道:「李老師,你好漂亮!」
啊,啊?
李曉欣滿頭霧水,茫然的點了點頭。
姚夢枕一瞧,咦,不對啊,這女人好像不怎麼高興開心的樣子,難道我誇她相貌,她不高興?難道……要誇別的?
姚夢枕目光一瞅,瞧見了李曉欣跟前花盆中輕輕顫動的幾朵小雛菊,頓時有了主意,她嘿嘿一笑,胸有成竹的大聲道:「李老師,你的菊花好漂亮!」
你,你的菊花好漂亮!!!
眾人尼加拉瓜瀑布汗!核彈氫彈中子彈集體爆炸!!
班上剎那間靜得針落可聞!李曉欣仿佛石化一樣,呆在原地,手中的粉筆啪嗒一聲跌落在地上。
郝帥一愣,隨即便哈哈狂笑,他身子往後一仰,椅子頓時翻了過去,整個人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郝帥也不覺得疼,捂著肚子便狂笑翻滾了起來。
這時班上其他人也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爆笑,教室房頂都像是要被掀翻似的。
姚夢枕被這一陣笑聲笑得滿臉茫然,之前她誇了一次,沒有任何效果,第二次誇又鬧成這樣,她心裏面一陣發虛,有些毛毛的,不解的看向郝帥,茫然道:「我難道說錯了什麼?」
郝帥捂著肚子,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抹著眼淚:「你誇錯啦,你不應該誇她的菊花好漂亮,你應該說,她的菊花好……黃!」
姚夢枕哪里知道這句話的猥瑣之處,她這時候被眾人笑得心中虛虛的,朦朦的,不疑有他,立刻補救似的,對李曉欣大聲道:「哦,哦!老師,你的菊花,好黃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2 01:53 PM
第6章 壞小子
姚夢枕從小被寵大的,她在天界道法修為都極強,神格極高,長得又極漂亮,滿天神佛見了她都禮遇有加,哪里會有人跟她說一些不妥當的話,她又哪里知道人間之猥瑣下流?
姚夢枕茫茫然的看著郝帥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笑得死去活來,一班的學生險些笑得集體飛升,她眨巴著眼睛,滿頭霧水:「我又說錯了嗎?」
她這副模樣,只差點把郝帥笑得撒手人寰。
可憐的李曉欣只不過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她俏臉漲得紫紅,耳珠幾乎要滴出血來似的,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裏面打了一會兒滾後,終於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李曉欣捂著臉哇的一聲,哭著跑出了教室。
互聯網資訊爆炸時代,學生們一個比一個早熟,這句話雖然下流得極為隱晦,但班上絕大多數學生都聽懂了,班上的班級委員們眼見老師都被氣哭跑掉了,心裏面雖然覺得不妥,但無奈那句「老師,你菊花好黃啊」,實在是殺傷力無窮大,笑得他們腰都直不起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
有些平日裏跟郝帥關係較近的調皮學生這時候更是鼓噪了起來,拍桌子的拍桌子,跺足的跺足,吹口哨的吹口哨,教室裏面真是鬧翻了天,偌大的教室操場都聽得見他們的鼓噪聲。
旁邊有辦公室的老師聽到了,這才走進教室,怒目而視,大聲喝道:「鬧什麼!不像話!還沒下課呢!」
教室裏面頓時噤若寒蟬,學生們都低下了腦袋,強忍著笑。
姚夢枕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她一把抓住郝帥,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剛才耍我,是不是?」
郝帥好容易忍住了笑,這時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叫起撞天屈,大聲道:「哪里有!她的菊花是好黃嘛!」
說完,周圍的同學看著講臺上李曉欣忘記帶走的雛菊,只見那幾朵鮮嫩欲滴的菊花垂著花容,的確是……好黃啊!他們一時間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教室門口的老師看著郝帥頭大如鬥,這可是學校赫赫有名的問題學生,要說學習優良,數一萬年也排不到他,要是說調皮搗蛋,那絕對是首屈一指,順數第一,第一學期剛開學的時候,老師們還說一說他,但時間長了就全部都放棄了,這孩子,越說越皮,簡直就是毛驢,越用鞭子抽,越是倒著走!
這老師瞪了郝帥一眼,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教室。
他一走,周圍的學生們都轟的一聲湧了上來,圍在郝帥身邊,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的說道:「哎哎,郝帥,這是誰啊?你妹妹啊?沒聽說你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啊!」
「對啊,帥哥,介紹給我認識下唄!」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你剛才好無敵啊,我崇拜你啊,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李曉欣說話的人也!」
姚夢枕看著這些熱情四溢的學生們,訕訕的笑著,身子一邊往後縮,一邊悄悄的用胳膊肘捅著郝帥:「喂,快說話啊!」
郝帥也被鬧得有些耳朵嗡嗡作響,他一拍桌子,喝道:「都少他媽的廢話,趕緊坐回去!」
周圍的同學們被這一嚇,立刻縮回去一圈,跟退潮似的。
班長方奕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郝帥,這還沒下早自習呢!」
方奕佳留著齊耳短髮,一張瓜子臉顯得精明能幹,長得倒是頗為漂亮,但可惜眉宇間太過於早熟,沖淡了少女的青春氣息。
郝帥一翻白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我的班長大人,我剛才不就是在配合你工作嗎?」
方奕佳看不得他這陰陽怪氣的樣子,尤其是郝帥還說話占她便宜,她心高氣傲慣了,哪里忍得了這個?方奕佳一跺腳,還要說話,一旁與她同桌的葉霜霜卻一拉她的手,輕聲道:「佳佳,算了,趕緊背書吧,今天還要小考呢。」
方奕佳狠狠的剜了郝帥一眼,怒哼道:「真是討厭!」她坐下來後,拿起課本,不悅的對葉霜霜說道:「你老是袒護他幹什麼?他這害群之馬,每次都拉班級後腿,要沒有他,我們班平均成績早就超過二班了!我看見他就來氣!哼,不好好學習,我看他將來幹什麼!」
葉霜霜卻小聲說道:「好啦,佳佳,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強求不得的,郝帥同學只是……人調皮了點,其實他……不壞的。」
方奕佳氣得笑了起來:「他還不壞?那天底下還有壞人嗎?」她還要再說,卻忽然間想到什麼,奇怪的看著葉霜霜,奇道:「霜霜,你不對勁啊,你怎麼老偏袒這個壞小子啊?」
葉霜霜臉微微一紅,下意識的向郝帥的方向瞥了一眼,她伸手挽了挽耳邊的秀髮,露出宛如精雕玉啄一般晶瑩剔透的耳珠,她小聲輕嗔道:「哪里有!」
方奕佳和葉霜霜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閨蜜,她眼波流轉的仔細打量著葉霜霜,向郝帥看了一眼,卻見這壞小子雖然長得相貌平平,可眉宇間透出一股其他學生沒有的痞氣和匪氣,尤其是他眼珠一轉,嘴角一翹,那壞壞的味道,實在是讓人印像深刻。
方奕佳恍然,極為曖昧的笑了起來:「啊,我知道了,我們的大美女春心動了,看上班上的壞小子了!」她捶了葉霜霜一下,曖昧的笑道:「也難怪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葉霜霜羞得氣急敗壞,伸出手用力去掐方奕佳的腰:「讓你胡說,讓你胡說!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方奕佳身子極為敏感,腰部被人一碰便笑得癱成一團,她縮成一團,求饒道:「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她們兩人打鬧著,姚夢枕也在後面不依不饒的推著郝帥的胳膊:「喂喂,剛才他們到底在笑什麼啊?」
郝帥強忍著笑,板著臉,說道:「他們喜歡你才笑呢!」
姚夢枕小臉垮了下來,嗔道:「你當我是傻子嗎?肯定不對,快說,你要是不說……」她剛想說些威脅的話,卻忽然想到這傢夥吃軟不吃硬,眼珠一轉,話到嘴邊便變成了:「你要是不說,我就哭給你看!」
郝帥頓時覺得有些頭大,這妞兒哭起來,殺傷力實在是太強,自己啥都沒幹都能被人當成罄竹難書的大惡人,他嘖的一聲,說道:「你別鬧了,說了你也不懂的!」
姚夢枕見他不肯說,心中不忿,但很快又想到了別的什麼,她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哎,郝帥,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乾坤如意鏡上面有什麼異狀了?」
郝帥頓時一愣,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字,他心中一直好奇,但自打認識姚夢枕後,就一直跟這小妞鬥智鬥勇,鬧騰得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研究這寶貝,他連忙翻開書包看了一眼,看見乾坤如意鏡安穩妥當的放在裏面,鏡面上卻一個字也沒有,他頓時一奇,扭頭對姚夢枕小聲說道:「是有一些字,什麼宿主功德,天下無敵什麼的。」
郝帥難得正兒八經的對姚夢枕說道:「哎,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真的是法寶,你真的是神仙啊?」
姚夢枕見他正經說話,她也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啊!這可是天界修行的第一法寶!」
郝帥一臉古怪的說道:「這天界第一法寶就……讓我撿到了?沒這麼巧吧?」
姚夢枕嘿嘿一笑,說道:「撿到這法寶不難,難的是,你又撿到了,又得到了寶鏡認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機緣啊!」她像一個狡黠的小魔鬼一樣蠱惑著郝帥:「其他人想有這機緣都沒有呢,你還不趕緊抓住這個機緣修行?」
郝帥一愣:「修行?什麼修行?我有什麼好處?」
姚夢枕聞言一窒,壓低了聲音微怒道:「怎麼就想著好處?這天下眼看就要大亂了,連我都放棄了神仙之位,下凡屈尊為鏡靈,你身為命中註定的靈鏡法主,不挺身而出,那你還想幹什麼?」
儘管姚夢枕已經再三注意到和郝帥說話的語氣,但是她以往養成的高高在上的神仙做派和語言習慣依舊刺傷了郝帥的自尊心。
郝帥頓時冷笑起來:「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有本事,你去救苦救難啊,找我這個沒用的傢夥幹什麼?」他胳膊一揮,怒道:「走開點,小爺我要看書了!」
說完,從書包中取出一本歷史書豎了起來,隨便翻了一頁,大聲讀著。
姚夢枕氣得咬牙切齒,恨恨的看著郝帥,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但她很快忍住了氣,伸出一根如蔥般的手指,戳了戳郝帥的胳膊:「喂……」
郝帥看也不看她一眼,搖頭晃腦,大聲胡亂朗讀著課文。
姚夢枕又戳了戳他的胳膊,聲音略微大了一點:「喂,你別裝了!」
郝帥扭頭怒視姚夢枕:「誰裝了?你幹什麼,我要讀書!」
姚夢枕看著郝帥,一指他的課本:「你書都拿倒了……」
郝帥惱羞成怒的翻過書來,瞪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讀起書來。
姚夢枕無語的看著郝帥,她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椅子背上,看著郝帥,心中暗自嘀咕:這傢夥真是油鹽不進,水火不侵啊,要怎樣他才肯修行呢?真是……頭疼啊!不過幸好剛才他沒有用乾坤如意鏡的神通道法,要不然……他就慘了!哼哼,他慘了也好,讓他受點教訓,看他聽不聽我的話!
可她念頭剛轉過,又立刻搖頭,心道:不對不對,他是靈鏡法主,我是靈鏡鏡靈,兩個人應該互利互助才對,他倒楣了,我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還是……想想怎樣才能讓這傢夥好好修行才是正理!
姚夢枕心中一聲哀歎:可是,要怎麼樣他才肯修行呢!
她在這邊正愁腸千轉,郝帥雖然眼睛盯著課本胡亂讀著課文,可心思卻也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他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時間有些發癡,直到忽然間教室外面響起一聲淒厲的大喊聲,他才猛然間回過神來,蹭的一下站起來順著窗戶朝外面望去。
教室裏面其他的學生也都聽見了動靜,湊到視窗,朝外面看去,卻見一個學生從單車棚跑了出來,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大聲嘶喊道:「炸彈,有炸彈!」
學校裏面的學生們聽見這聲音,無不譁然,也不顧正在上早自習,頓時轟然沖出教室,教學樓的各個樓層的走廊上一時間人滿為患。
姚夢枕目瞪口呆的看著瞬間就空蕩蕩的教室,吃吃的說道:「發生什麼了?」
郝帥卻忽然嘴角一翹,極為得意的一笑,笑容蔫兒壞,但這笑容一閃即逝,他一板面孔,一本正經的對姚夢枕說道:「走,出去看熱鬧去!」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2 01:54 PM
第7章 膽大包天
學校裏面這麼一鬧騰,早自習是上不成了,老師們紛紛驚怒交加的看著操場上這個驚慌失措的學生。
這時候,剛剛從教導處走出來的易欣一眼瞧見他,忍不住呵斥道:「齊小強,你胡說八道什麼,電影電視看多啦?」
這齊小強膽子天生就小,好巧正好是易欣的同學,他一眼瞧見易欣,腳下瓣蒜,踉踉蹌蹌的撲到易欣跟前,哆嗦道:「易欣,你快去看看,你單車上……有炸彈,有定時炸彈啊!!」
易欣哪里肯信,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神經病啊!腦子鏽特了!怎麼可能啊!你真是電影電視看多了!」
齊小強用力抓著他的手,嘶聲道:「不是,是真的,不信你去看!」他一指單車棚。
易欣見他不像是說謊,心中一愣,隨口說道:「神經!走,帶我去看看!」
齊小強渾身一顫,連忙擺手:「要去你自己去!那可是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了!」
易欣狐疑的打量著他,原本一丁點兒都不信的事情,此時也不禁有點半信半疑起來,他看了齊小強一眼,說道:「真是怕了你了,我去看看,要是你說的是假的……」他惡狠狠的瞪了齊小強一眼:「你就死定了!」
易欣大步流星的往單車棚走去,這時候教導處主任徐峰走了過來,怒道:「易欣,怎麼回事?」
易欣有些討好的笑道:「徐主任,沒什麼,一點小事,是齊小強大驚小怪。」
徐峰怒道:「我剛才怎麼聽他說有炸彈什麼的?搞什麼,開什麼鬼玩笑!學校哪里來的炸彈!」
易欣陪笑道:「是,是,徐主任說得對,這學校裏面哪里來的炸彈?我這就去看看!」
說著,他快步朝著單車棚走去,一走進單車棚,他便熟門熟路的走到自己單車旁邊,一指單車,便扭頭笑著對徐峰說道:「徐主任,你看,哪里有……」
他話沒說完,忽然間臉色一變,猛的回過頭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單車。
他只見這輛單車的車輪上綁著一個電線板,電線板上面捆著幾紮紅色雷管,幾根電線一端連接著這幾個雷管,一端接著一個正在不停倒計時的計時器,而且這計時器旁邊還放著一張白紙,白紙上面貼著幾個歪歪斜斜從報紙上面撕下來的字:有種你就拆掉!
這,這是神馬情況?!
易欣兩眼發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只駭得面色如土,渾身發冷。
徐峰在他身後,被他擋住了視線:「易欣,有沒有?」
易欣轉過臉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徐主任,你,你……你自己看。」
徐峰驚疑不定的上前一步,走到單車棚中定睛一看,一眼瞧見這做得頗為精密的「炸彈」,頓時也倒吸一口冷氣,腦袋嗡的一下炸開,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這,這不會是哪個學生的惡作劇吧?」
易欣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似的:「對對,一定是有人在惡作劇!」他上前一步,像是想要挺身而出,但忽然間腦海中又冒出一個念頭:不對,萬一……這是真的呢?這是哪個變態做的土制炸彈呢?這年頭什麼事情都有,前一陣還有神經病拿刀砍小孩呢!這萬裏面還有一個一呢……萬一這倒楣事情真落到我頭上,那可怎麼辦?
一想到這裏,易欣腳就像紮了根似的,再也走不進去了。
徐峰也怕萬一這是個真東西,到時候出了事情,那東吳市二高可就天下聞名了,他們這些老師就慘大發了。
他一把拉住易欣,緊張的說道:「別去!」
易欣如奉聖旨,一下倒退回去老遠,這時候齊小強瞧見他,嘶聲大喊道:「易欣,是不是有個定時炸彈?」
易欣惱羞成怒,破口罵道:「媽的,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打電話報警啊!」
全校師生聽得真切,一陣譁然,不少學生們駭得尖聲大叫了起來。
姚夢枕雖說對人間不甚瞭解,但她也不傻,這情況多少能猜出點究竟,她眼見周圍的人都一個個嚇得面如白紙,唯獨郝帥在一旁偷偷發笑,她一把抓住他,小聲道:「喂,你搞的鬼啊?」
郝帥哼了一聲,瞪了她一眼:「別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姚夢枕跺足道:「跟你說正經的!你別胡作非為,這樣會扣功德的!你知道積攢功德有多不容易嗎?」
郝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什麼功德不功德的?」
姚夢枕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回去再跟你說,你以後就知道了,反正……別胡作非為就是了。」
郝帥嗤笑道:「誰胡作非為了?」他大手一揮,說道:「該救世主登場啦!」說完朝著單車棚大搖大擺而去。
這時候單車棚四周遠遠的圍滿了膽大好奇的學生們,老師們在旁邊緊張無比的使勁維持著秩序,之前被氣得哭啼啼跑出教室的李曉欣也在忙碌的拉扯著幾個好奇的學生。
李曉欣雖然剛來學校不久,但是對郝帥這壞學生的赫赫大名卻也是領教夠了,尤其是之前雖然是姚夢枕說的猥瑣話,但她在講臺上看得清楚,分明是郝帥在架秧子起哄,再說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小女孩,誰去跟她計較啊?童言無忌不是?
因此李曉欣下意識的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郝帥頭上,她眼見郝帥撥開人群從她旁邊經過,朝著單車棚走去,頓時一愣,想要開口喊,但想起之前教室裏面的事情,一下又羞又氣,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愣愣的看著他遠去。
這時候眾人都離這單車棚遠遠的,唯獨郝帥一人逆流而上。
周圍的學生們先是一愣,隨即便鼓噪了起來:「郝帥,你別去!」
「郝帥,快回來!」
一班的班主任老師張登峰氣急敗壞的跺足道:「郝帥你個小赤佬,趕緊給我滾回來,你去幹什麼!」
郝帥一回頭,板著臉,仿佛慷慨就義一般朝著眾人揮了揮手,然後……毅然決然的鑽進了單車棚中。
眾人這時紛紛齊齊一聲驚呼,聲音越發的鬧騰了起來。
就連之前被郝帥氣得掉眼淚的李曉欣也忍不住大喊道:「郝帥,別逞英雄啊,交給員警好了,已經報警了,一會就來!」
他們正大喊著,卻沒有幾個人敢鑽到單車棚裏面去,一個個急得跺腳,班主任老師張登峰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教導主任徐峰眉頭緊鎖,正要衝進去把郝帥揪出來,忽然間看見郝帥扛著單車走了出來。
眾人眼見郝帥居然把這個裝著炸彈的單車給扛了出來,只嚇得一陣尖叫,周圍的人呼啦啦一下往四周退去,像是退潮似的。
徐峰、張登峰、易欣等人都嚇得呆了,話都說不出來。
張登峰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驚道:「郝帥,你幹什麼?」
葉霜霜和方奕佳也張口結舌的看著郝帥,方奕佳吃吃的說道:「不會吧,他耍什麼帥啊?他以為他是超人啊?」
葉霜霜急得雙拳緊握,忍不住大聲喊道:「郝帥,別衝動啊!」
她剛喊完,聲音便被淹沒在四周的吵雜聲中,郝帥卻像是心有靈犀似的,他扭頭朝著葉霜霜看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又潔白整齊的牙齒。
易欣眼見郝帥扛著自己的單車往學校外面走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這時候學校裏面亂成了一團,一開始如果只有一個人發現了這個所謂的炸彈,那不一定騙得了人,但偏偏膽子奇小的齊小強先發現了,他又一下認定這就是一個炸彈,這種潛意識的影響下,導致易欣的判斷也出現失誤。
徐峰雖然有著成年人的判斷力,但他作為學校的教導主任,最大的職責是維持學校紀律秩序以及保護學生們不受傷害,在他看來,這個炸彈就算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但有那百分之一,他就不能冒這個險!
再說了,現在這個社會,處處都是戾氣,人心冷漠,兇險猙獰,不由得他不防著點!
因此他們幾個人一開始的判斷導致整個學校出現羊群效應,所有人都當這炸彈是真的!甚至連始作俑者郝帥自己也不敢相信:我惡作劇而已,這幫人居然還就真當真了!不會吧!
郝帥也知道,這時候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承認是自己惡作劇,那他就慘了,開除不一定,但記大過那是絕對的,回去指不定怎麼被老媽一陣狠削。
郝帥膽大包天,同時又心細如發,反應極快,他立刻順水推舟,朝著想要撲過來拉住自己的老師們一抬手,一臉激昂慷慨,視死如歸的大聲道:「你們別過來!!」
這些老師頓時站住,緊張的看著郝帥。
郝帥扛著單車,將「炸彈」朝著這些師生們,悲壯的說道:「這個炸彈綁在上面,只要把單車扛到遠處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了,但你們千萬別跟過來,這炸彈不知道多大的威力,犧牲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不希望有其他更多的犧牲!」
這番話說得郝帥險些把把腸子都笑斷了,可這些老師學生們此時一陣沉默唏噓,一個個看著郝帥的目光滿是敬佩。
郝帥平日裏雖然是個調皮搗蛋的壞學生,但是這關頭,在這些老師學生們看來,這個平日裏「無惡不作」的傢夥居然挺身而出,真是把他們給感動壞了。
方奕佳也呆若木雞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眼中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發紅發熱,一旁的葉霜霜更是急得眼珠不停的在眼眶裏面打轉。
郝帥一臉戀戀不捨的看著眾人一眼,視死如歸的一招手:「我走了!」說完,扛著單車扭頭便要跑。
易欣此時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他忽然間覺得平日裏自己瞧不起的郝帥身形這樣的高大,自己居然這樣的猥瑣渺小,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葉霜霜,卻見她居然熱淚盈眶,心中更是難受,想要挺身而出,可這一步卻怎麼也邁不出去。
有時候一些事情看起來簡單,但英雄並不是想做就做,什麼人都能做的!
但凡事也有例外。
易欣不敢做,可其他一些滿是年輕熱血的學生們卻敢,當下便有一個學生跳了起來,激動得朝著郝帥沖去:「郝帥,我幫你!」
郝帥扭頭一看,嚇得一個激靈,險些破口大駡。
你妹,戲演過了!快給小爺我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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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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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5 PM
第8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這個學生剛沖出來,好在旁邊的徐峰一把拉住了這個學生,他目光古怪的看著郝帥,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別去,讓他一個人去吧。」
他這一說話,其他的老師學生們都不再動彈了,只是用各色目光看著郝帥扛著單車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他們眼前,他們才頓時重新沸騰起來,七嘴八舌,交頭接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時看起來這麼調皮搗蛋的一個學生,這時候竟然能這樣挺身而出,真是不簡單,了不起!」
「是啊,你沒聽說過仗義每多屠狗輩這句話麼?」
「我倒是聽說過負心總是讀書人這句話!」
「喂喂,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就不是讀書人嗎?」
「那郝帥也不是屠狗輩啊!我跟你說,從今天起,郝帥就是我偶像,你要說他壞話,我跟你急!」
「神經病啊,誰說他壞話了!」
這些學生們危險既去,他們此時也都松了一口氣,重新恢復了少男少女們的本色,好奇的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葉霜霜微微踮著腳,伸著脖子看著校門口的方向,一臉擔憂。
方奕佳眼珠一轉,忽然撲哧一笑:「喲,有些人好像已經魂不守舍了呀!這一次要是郝帥平安回來,某些人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啊?」
葉霜霜扭過頭來,微怒的嗔道:「你說什麼呢?我生氣了!」說完扭頭便走。
方奕佳一愣,連忙追了上去:「哎哎,我開玩笑呢,別生氣啊!」
方奕佳試探了一下,發現葉霜霜並不是對郝帥有好感,只是壞學生在一群好學生和平平無奇的普通學生中,實在是太扎眼,尤其是這時候的學生都處在青春期和叛逆期,就算是葉霜霜這樣的女孩兒,也多多少少有些潛在的叛逆因數,潛意識中不由得對郝帥多加關注。
學校裏面亂成了一團,而另外一邊,郝帥扛著單車一轉過彎躲過了眾人的視線,頓時松了一口氣,將單車放下,自己隨手將綁著的炸彈拆下扔在後座上,自己往單車上一跨,正要騎走,忽然單車一沉,他扭頭一看,卻見姚夢枕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背著他的書包,正坐在後座上,拿著他的「土制炸彈」好奇的翻弄著。
郝帥一愣:「你從哪冒出來的?」
姚夢枕翻動著這個「炸彈」,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你想把我甩下?那可沒這麼容易!快走快走!讓他們發現,你就慘了!」
郝帥也來不及跟她磨嘰,腳下一踩,車軲轆便轉了起來。
姚夢枕坐在後座上,好奇的看著這單車,她見郝帥兩腳連蹬,這車軲轆便自己轉動,她拍手笑道:「好玩好玩!讓我也玩玩,讓我也玩玩!」
郝帥頭也不回:「別鬧,好好坐著,下回讓你玩!」
姚夢枕見他答應,便也不再鬧騰,乖乖的坐在後面,繼續打量著手中的「土制炸彈」。
郝帥騎車的速度頗快,初春的微風陣陣,吹得姚夢枕的發梢搔弄著她的臉龐,逗得她咯咯直笑,她看著掰下了電路板上的「雷管」放在眼前嗅了嗅,眼珠滴溜溜一轉,嘻嘻笑了起來:「挺香的,好像是好吃的。」
姚夢枕撕開外面的包裝條,吭哧咬了一口,頓時眉開眼笑,兩條小腿不停的踢動著,她穿著一雙鑲著銀邊的繡花鞋,一雙香足小小的,小巧可愛,她一邊晃著腳,一邊吃著火腿腸,嘴巴裏面含糊不清的說道:「蠻好吃的!」
她這一動,這單車頓時有些歪歪扭扭的,郝帥努力控制著車頭,回過頭沒好氣的說道:「喂,你別亂動啊!坐好了別亂動好不好?」
姚夢枕咯咯笑了起來,她三下五除二將火腿腸吃完,反手摟住郝帥的腰,兩條小腿反而踢得更厲害了起來。
初春時分,東吳市老城區的街道上,當所有的學生都在學校裏面乖乖上學上課的時候,郝帥卻騎著單車,載著姚夢枕在大馬路上歪歪扭扭的騎著車。
他們兩人,一個氣急敗壞的大喊著,一個得意洋洋的大笑著,激起一路春風,灑下一路笑語。
這樣也不知道騎了多久,郝帥騎到一處離高二頗遠的巷弄中,看到一個正在修理自行車的老人,頓時停了下來,他扭頭沒好氣的沖著姚夢枕說道:「喂,下來下來!鬧夠了沒有?」
姚夢枕笑嘻嘻的放開手,跳了下來,背著雙手,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郝帥走到修理單車的車匠面前,一拍單車,說道:「大爺,這單車能賣多少錢?」
老人抬起頭來,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鏡,走到這單車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問道:「哪來的?」
郝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過生日朋友送的,現在手頭上缺錢花,想賣掉。」
老人點了點頭,看了看單車,想了想,說道:「兩百。」
郝帥誇張的大聲喊道:「不是吧?老爺子,你看清楚,這可是九成新的山地車啊,格裏高利啊,名牌啊!你居然才收兩百?」
老人一拔拉眼鏡,愛理不理的說道:「那你自己留著騎吧。」
郝帥聞言一窒,很快又賠笑了起來:「老爺子,有話好好說嘛,好歹多加一點,我真的急錢用哈!」
老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姚夢枕卻一把拉住了郝帥,在他耳邊壓著嗓子,急道:「喂,你把別人的車給賣了?這樣扣功德的!」
郝帥一愣,隨即便不耐煩的說道:「什麼功德不功德的,老子都窮得出去打童工了,還功德呢!養活一家人,這才是大功德!」
老人這時抬眼看了郝帥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甩過去三張紅票子,說道:「三百,我身上就這麼多了。」
郝帥立馬得意的笑了起來接過,捏在了手中,將單車往他跟前一送,毫不客氣,一拍坐墊,把易欣的單車便當成了自己的單車給賣了:「它是你的了!」
他當初在決定報復易欣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了他這輛單車的主意,因此雖然購買零件花了一點兒錢,縱使他手頭緊張,但也知道這想要產出,必須先要有投入,這下可不,三百大洋入手!
老人推著老花眼鏡,上下檢查著單車的各個零件,嘴裏面碎碎的念叨道:「年輕人這時候不去讀書,跑出來幹什麼?家人也不管管?」
郝帥恍若不聞,拉著姚夢枕便跑出去幾步,得意洋洋的將三百塊在她面前一晃,笑道:「什麼功德也抵不過這個來得實在!哈哈哈,本錢全部賺回來了!」
姚夢枕氣得抓狂,伸手去抓錢:「把錢快還回去!」
郝帥連忙將錢藏了起來,一臉光棍的斷然道:「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這幾天就指著這個吃飯下鍋了!」
姚夢枕氣急敗壞:「你神經病啊!功德怎麼能跟這阿堵物比?你瘋了,你真是瘋了!」她取下書包,拿出乾坤如意鏡,拿著郝帥的手掌在鏡面上一按。
這鏡面上頓時浮現出一行字,寫著:
宿主功德:二。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姚夢枕怒氣衝衝的指著這宿主功德這一行字,說道:「已經扣掉一份功德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郝帥也好奇的看著這一行煙霧飄邈的字,他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一觸碰,鏡面上的煙霧文字立刻便四處飄散,可手指一拿開,便又聚攏在一起,很是神奇。
他奇道:「我還想問來著,這到底是什麼?」
姚夢枕左右看了看,低聲怒道:「你不知道三千功成做神仙這句話嗎?」
郝帥滿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姚夢枕強咽了一口氣,忍著怒氣,說道:「這句話出自唐朝末年,五代十國初期大修行人陳朴的《九轉金丹術》,裏面的歌謠就曾說,修行人將修為修煉到第九轉,就能‘三千功成做神仙’,這裏面的三千功成,說的就是三千功德!一個世俗凡人要想修煉成仙,要麼修煉到金仙境界,要麼積累到三千功德,否則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郝帥滿頭霧水:「你說的這些字,我都知道,但為什麼湊在一塊……我有點聽不明白?這三千功德……是指的什麼?」
姚夢枕性子急,她有些抓狂的說道:「就是指你在人世間做好事積累的功德啦!」
郝帥恍然大悟:「啊,是這個啊?」
姚夢枕說道:「許多人日行一善,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積累功德啊!你知道張百忍這個人嗎?你知道他沒有當神仙之前是什麼人嗎?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因為行善積德,最終三千功成,然後飛升到天界,當了神仙!」
這些話要是其他人來說,郝帥說不得要嗤之以鼻,但這話卻是姚夢枕說的,她的來歷和這乾坤如意鏡的神奇,不由得不讓郝帥不信。
只不過這些事情實在是太衝擊他以前的世界觀,饒是他適應能力強,反應快,也有些經受不住。
郝帥抓了抓頭髮,直愣愣的看著這乾坤如意鏡,說道:「這麼說來,我居然還有兩點功德值?」
姚夢枕哭笑不得的看著郝帥:「你功德都快扣光了,還覺得這很得意是不是?」
郝帥不以為然,嘿嘿一笑,又問道:「那這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又是怎麼回事?」
姚夢枕嘴一張剛要說話,卻忽然間聽見旁邊一陣呵斥爭執聲傳來。
郝帥和姚夢枕扭頭一看,卻見三個混混流氓一樣打扮的年輕人站在老人的修車攤前,其中一個豎著掃把頭的混混一腳踢翻了老人,怒道:「老逼樣子,這裏沒老子的同意,你也敢擺攤?活得不耐煩了!」
老人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畏懼道:「我不知道,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掃把頭一腳又將老人踢了個跟頭,冷笑道:「想走?可以!錢呢?把錢拿來,占著老子的地盤,不要給錢的嗎?」
按理說這街頭上討生活,遇到這樣的事情太正常不過,往日裏給點錢就算過去了,算是花錢買個平安,可這時候,老人身上的錢都給了郝帥買車,又怎麼有錢?他卻沒料到自己換了個地方擺攤,原本想著生意會好一點,卻沒料到遇到這飛來橫禍,只是苦苦哀求道:「我今天真的沒賺到錢,下回,下回我一定補給你們。」
掃把頭扭頭看見旁邊放著的單車,嘿的一笑:「沒錢?把這個拿來抵錢!」
老人大驚,這裏雖然花了他三百塊錢,這錢對於家境尋常的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天的花銷而已,對於那些大款來說,只不過是一道菜的錢,可對於這個老人來說,那卻是半個月的伙食錢,若是讓人給搶走,他就要白乾很多天。
他一下撲到這單車上,死死抓住,哀求道:「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明天我一定把錢給你們補上!這個你們不能拿走啊!」
掃把頭獰笑一聲:「老逼樣子,還不鬆手?」說完,抬腿一腳便踢在老人身上,老人頓時頭破血流,卻死死不肯鬆手,掃把頭大怒,抬腿還要再踢。
此時郝帥和姚夢枕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燒,怒不可遏,兩人異口同聲,怒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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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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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6 PM
第9章 人間大殺器
郝帥發育得晚,個頭矮小,再加上自己又家境貧寒,有些面黃肌瘦;而姚夢枕雖然是天仙下凡,但無奈個頭年紀硬生生被縮小一大截,一身驚天動地的法力神通也蕩然無存,兩人這一聲大喊,聲勢倒是挺大,但兩個小身板站在一起,無奈威懾力實在是有限。
三個混混互相對視了一眼,忽然捧腹大笑了起來:「一個小娘魚,一個小赤佬,也敢管我們的閒事?」
郝帥握緊了拳頭,朝著掃把頭怒目而視,怒喝道:「有本事跟我打,欺負一個老人家算什麼本事!」
姚夢枕也挺著小胸膛,怒道:「就是就是,有本事來欺負我!」
郝帥將書包背好,一把將姚夢枕撥到身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別鬧別鬧!」他壓低了聲音,給姚夢枕打著眼色,說道:「一會見機行事!」
姚夢枕雖然跟郝帥頗有些不對付,但這時候倒有些同仇敵愾,她用力點了點頭,狠狠的瞪了這三個混混一眼,咬牙切齒道:「姑奶奶我法力真元要是還在,我……」
郝帥不耐煩的說道:「少廢話了,儘是馬後炮!」
姚夢枕怒道:「你!」
掃把頭見他們兩人小聲說著悄悄話,渾然沒將他們放在眼裏的樣子,頓時大怒:「兩個小赤佬,找死!」
他壓根就沒有將郝帥和姚夢枕放在眼裏,卻不知道郝帥雖然打架不厲害,但是刁鑽油滑,上前一步,伸手朝著郝帥抓去。
郝帥激靈得很,身子一蜷,一下撲到掃把頭懷中,腦袋一低,結結實實的頂到了掃把頭的懷中,頂得他一個踉蹌。
一旁的姚夢枕見郝帥偷襲成功,頓時大喜,順手便抄起了郝帥做的偽造炸彈的電板,朝著掃把頭的臉上拍去。
郝帥買的這個卻是廢舊不用的電腦主板,反面全部都是像釘子一樣焊點,掃把頭又一下被郝帥頂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頰高度和角度都十分順姚夢枕的手,她這一下,結結實實的用反面拍了個正著。
姚夢枕拿起電板時,卻見掃把頭一邊臉上密密麻麻滿是窟窿!
郝帥一眼瞧去,謔,那個血飆得!濟南趵突泉呀!
掃把頭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兩個小屁股打得滿臉飆血,他一時沒回過神來,愣愣的坐在地上,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看著滿手的鮮血,兩眼發直。
一旁的兩個混混頓時駭然,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連聲道:「大哥,你沒事吧,大哥!」
「大哥,你臉上好多洞!」
「大哥,你流好多血啊!」
「大哥,你挺住,要挺住啊!」
掃把頭見這兩個不開眼的在旁邊磨嘰廢話,滿是鮮血的手一巴掌拍在其中一個混混臉上,將他臉上拍了一個清晰鮮紅的巴掌印:「娘個戳比!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老子教訓這兩個小赤佬!」
這個混混捂著臉,怒氣衝衝的便朝著郝帥撲來,旁邊這混混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姚夢枕一招得手,仿佛找回了自己平日裏在天界呼風喚雨的威風,得意洋洋的一揚手中釘板一樣的電腦主板,往前一挺,剛要說一句威風八面的話,卻忽然間領子一緊,硬生生被郝帥拎了起來,往後飛奔。
姚夢枕這個氣呀,她一邊掙紮,一邊張牙舞爪:「別攔著我,讓我收拾他們!」
郝帥雖然跟姚夢枕不對付,但讓他拋棄這麼小的一個小女孩給三個壞人,自己單獨跑掉,那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他氣急敗壞,索性將姚夢枕扛了起來,撒開腿就跑。
但郝帥畢竟年紀較小,只跑了一陣便被這兩個混混追上,他扭頭一看,卻見其中一個臉上有血巴掌印的混混已經追到了近前,滿臉猙獰,熱氣似乎都要噴到了姚夢枕臉上。
姚夢枕被郝帥扛在肩膀上,卻不甘心的哇哇大叫,使勁揮舞著電板去拍這個混混,郝帥靈機一動,忽然一轉,姚夢枕的腳跟一個一百八十度一旋,像是一記飛踢,結結實實踢在這追得最近的混混眼窩上,將他踢得人仰馬翻,捂著眼睛便大叫了起來。
姚夢枕一腳踢翻一個,郝帥也很快又一百八十度轉了回來,她在郝帥肩膀上也順勢將手中的電板朝著後來追過來的混混臉上一砸!
這混混緊跟在前面一個混混身後,前面的混混被踢翻,他便瞧見一個黑壓壓的東西朝著自己的面門飛來,他大驚之下,躲都來不及躲,噗的一下,臉上硬生生被拍了個嚴嚴實實,尖銳的焊點紮在他的肉上,居然一時間電板都沒有掉下來!
郝帥見偷襲居然又成功了,大喜之下連忙將姚夢枕放下,想要拉著她快跑,卻剛放下姚夢枕的時候,這小妞兒便一溜煙沖了出去,裙下飛出一腳,照著這混混的襠下便一記無影腳!
可憐這混混正痛得吱哇亂叫,伸手去將臉上掛著的電板摘下來,哪里料得到這樣一個看起來漂亮可愛跟瓷娃娃似的小姑娘居然這樣陰損!
他頓時一聲嘶吼,兩腿加緊,捂著襠部便倒了下來。
郝帥在一旁看得感同身受,不由自主的雙腿併攏,齜牙咧嘴。
姚夢枕還不解氣,又沖到另外一個捂著眼窩的混混跟前,撿起主板,一邊劈頭蓋臉的亂拍,一邊專門照著下三路抬腿亂踢,當真是上下其手,慘叫連連。
這兩個混混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也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像是輟了學在社會上跟人混,也不是專業人士,平時打架全憑一股氣,可今天碰到郝帥和姚夢枕這兩個不正常出牌的,被打了個陰溝裏翻船,一股氣勢跑了個乾淨,頓時從狼變成了羊,縮成了一團,只能挨打,不能還手。
郝帥見姚夢枕打得起勁,不遠處掃把頭也追了過來,一臉的猙獰,手裏面還拿著一把彈簧刀,殺氣騰騰。
他嚇了一跳,不由分說,連忙拉著姚夢枕扭頭就跑。
東吳市老城區胡同巷弄極多,宛如蜘蛛網一樣錯綜複雜,往裏面一鑽,就像是一粒胡椒粉掉進了汪洋大海,一會兒功夫便能不見蹤影。
掃把頭只見郝帥拉著姚夢枕拐了個彎,等他跑過去的時候,左右一看,便只看見兩邊白牆黑瓦青石板的胡同深處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他頓時大怒,扭頭朝著跟上來的兩個混混怒喝道:「給我分兩頭追,你們兩個去那邊,我去這邊!老子抓住這兩個小赤佬,弄死他們!」
說完便與這兩個混混分頭追去。
等他們追得遠了,郝帥拉著姚夢枕才從牆上跳了下來,得意洋洋的拍手道:「跟小爺我玩鑽胡同?吃屎去吧!小爺我八歲就逛遍了東吳市所有的胡同了!閉著眼睛都能甩掉你們!」
姚夢枕卻是氣呼呼的看著他,說道:「你幹什麼拉著我躲躲藏藏的?姑奶奶我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
郝帥瞪了她一眼:「你真把自己當成以前那個無所不能的神仙啦?你要真厲害,我們兩個至於被這樣追著像狗一樣亂跑麼?」
郝帥不說還好,一說姚夢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叉腰怒道:「還不是被你連累的?你不知道鏡靈的實力和宿主的實力是成正比的嗎?你越強,我也越強,你越弱,我也越弱!」
郝帥一愣:「還有這種事情?」
姚夢枕還要再說什麼,郝帥見她手裏面還拿著立下大功的電腦主板,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從她手中接過主板,笑著晃了晃,說道:「嘿嘿,要我說啊,以後江湖上的第一大殺器再也不是板磚了!而是這個!」
郝帥一揮手中的電腦主板,只見這主板一側滿是尖銳焊點的一面還粘著鮮血,在陽光下十分的顯眼,很是猙獰,他搖頭晃腦道:「這主板堪稱人間大殺器!它兼備了板磚特有的砸人、開瓢等功能,還具備了放血,毀容等特效,實在是旅行居家,殺人越貨之神器也!」
姚夢枕之前與郝帥鬥得不可開交,此時兩人並肩作戰,同仇敵愾,倒也抵消了不少隔閡,她見郝帥說得有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嗔道:「真是胡說八道,這都是人間大殺器,那乾坤如意鏡是什麼?」
郝帥打了個哈哈:「至少剛才救命的是我手上的人間大殺器,而不是什麼乾坤如意鏡。」
姚夢枕身為鏡靈,自然不容得郝帥這個宿主說靈鏡的壞話,她忍不住一瞪眼,正要說話,郝帥卻抓著她的胳膊便往回走,說道:「行了行了,別說了,趕緊先回去看看那位老爺子還在不在。」
姚夢枕掙了幾下,沒有掙脫,便也只好跟著他走,心中卻是盤算著怎麼才能讓郝帥這個傢夥意識到乾坤如意鏡的真正神妙之處,
姚夢枕和郝帥一路往回走,剛走到車攤的時候,卻見車攤旁邊的老人低頭坐著,正在一個人一邊哭,一邊抹著眼淚,郝帥賣給他的自行車也不見了,車攤更是一片狼藉,工具零件都散落在地上,像是被人給踢翻。
郝帥忍不住走上前,問道:「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那些人又來過了?」
老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頓時一驚,連忙說道:「快走,你們快走!」
姚夢枕驚怒交加的說道:「肯定是他們找不到我們,又回到這裏,把單車又給搶走了!」
郝帥氣得咬牙切齒:「這幾個癟三,小爺我遲早讓他們好看!」
老人卻是驚慌的擺手,不顧自己的攤位被踢翻,單車被搶走,勸道:「你們小娃娃不要亂充英雄,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小小年紀好好讀書才是,這個時候在外面跑,家裏面大人不管的嗎?快走快走,再讓這些人看見了你們,那就不好了,快走!」
姚夢枕氣道:「喂,你這人,我們好心關心你,你倒反過來說起我們來了!」
郝帥拉住姚夢枕,伸手在口袋裏面摸了一下,摸出三張紅票子來,正是老人把單車賣給他的錢,郝帥遞過錢去,說道:「老爺子,這件事情因我們而起,車被人搶走了,這是你的錢,還給你吧。」
姚夢枕一驚,睜大了眼睛,像是重新認識郝帥似的,認真的打量起他來,眼中不禁流露出欣賞激贊之色。
老頭卻是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這錢,手輕輕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止住了,他搖頭道:「不行,車已經賣給我了,是在我手上丟的,不關你的事情,這是買賣,不能壞了。」
郝帥卻不由分說,一把將錢塞在他手裏面,然後朝著姚夢枕打了個眼色:「快跑!」
姚夢枕終於沒有跟他再抬杠較勁,扭頭便跟著郝帥一起往外跑,只有老人捏著失而復得的三百塊錢呆呆的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一時間老淚縱橫。
郝帥和姚夢枕跑出去一截路,在一個路口拐了個彎,靠在牆壁邊停了下來,姚夢枕激賞的看著郝帥,用胳膊肘搗了搗他,說道:「喂,你不錯嘛,我還以為你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呢!」
郝帥哼了一聲:「今天你才發現我其實就是九世大善人轉世嗎?」
姚夢枕用手指刮了刮臉,笑著啐了一口:「呸,真不要臉,誇你兩句你就上天了!喂,你不是說你這幾天就指著這個吃飯了嗎?你把錢給了他,那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郝帥這時忽然壞壞的笑了起來,他伸手到另外一個口袋裏面一模,笑容極為得意:「你看看這是什麼?」他手一拿出來,卻是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有七八張一百的,有好幾張五十的,還有幾張零碎十塊的和五塊的。
姚夢枕一愣,隨即她便想到郝帥之前一下撞到掃把頭懷中,想必便是那時候順手牽羊給摸出來的,她一下恍然,指著郝帥道:「啊,你偷錢!」
郝帥得意洋洋的笑道:「誒,我是讀書人,是竊,竊不是偷!」
姚夢枕興奮的看著郝帥手中的錢,問道:「喂,這到底是多少錢啊?能買多少我之前吃的好東西?」
郝帥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偷錢會扣功德嗎?這阿堵物你看著這麼興奮幹什麼?」
姚夢枕嗔道:「討厭,那也分人啊!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善事就叫做劫富濟貧嗎?更何況是這種壞人!」說著,她又興奮的拉著郝帥的胳膊,不停催促道:「到底多少錢?我剛才也出了力,應該也有我的份!」
郝帥想了想,點了點頭:「行,這一筆不義之財,咱們兩個人一起分了!將來就算遭報應,也有個墊背的!」
姚夢枕笑駡道:「呸呸,你才遭報應!快說說怎麼分法?你可不能占我便宜!」
郝帥一拍胸脯,厚顏無恥的自吹自擂道:「像我這樣的人,江湖人稱‘英俊瀟灑玉飛龍,誠實可靠小郎君’怎麼會占你這豆芽菜的便宜?」
姚夢枕捧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就你這樣子還英俊瀟灑玉飛龍,笑死我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
郝帥瞪了她一眼:「你還要不要錢了?」
姚夢枕連忙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要要!快說怎麼分?」
郝帥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鑒於我們第一次的合作是在友好而愉快,團結而勝利的情況下完成的,所以小爺我決定咱們五五分成,怎麼樣?」
姚夢枕滿臉狐疑的看著郝帥:「真的?你能這麼好?」
郝帥氣結:「得,這年頭好人不能做!」說著便要將錢揣回口袋。
姚夢枕連忙拉住他的手,急道:「別,別!就五五分成,但是我們得提前說好!」
郝帥一愣:「提前說好什麼?」
姚夢枕認真的說道:「咱們兩五五分成,那誰是五?」
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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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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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7 PM
第10章 寶鏡神通
郝帥萬萬沒有想到,姚夢枕這樣一個看起來激靈無比的小美人兒,居然問出了一句三歲小孩都不會問出的話,他被雷得外焦裏嫩,半天沒有做聲。
你妹啊,天界不上數學課的嗎!
姚夢枕說出來之後,看見郝帥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兩眼發直,像是看見了外星人似的,她心裏面有些發虛,試探性的說道:「喂,你說話啊,要不然,你五好了!」
郝帥哭笑不得,他伸出一個巴掌:「這是多少?」
姚夢枕怒道:「五啊,當我不識數啊?」
郝帥忍不住破口大駡道:「你識數?那這是多少?」說著又舉起一個巴掌,張開五根手指。
姚夢枕看著郝帥晃著兩個巴掌,她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眼角有些抽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郝帥晃著兩個手掌,怒道:「五五分賬,你說說你是哪個五吧!」
姚夢枕氣急敗壞的叉腰道:「幹什麼,我算數不好,不行哪!我不識數,不行啊!誰規定神仙就一定要識數啊!」
郝帥怒笑了起來:「那你識字不?」
姚夢枕氣得小鼻子都險些歪了:「不帶你這樣瞧不起人的!我不識字我怎麼修行啊?」
郝帥譏諷道:「那不識數就能修行了?」
姚夢枕惱羞成怒,她剛對郝帥有了一丁點兒好感,這時候好感又蕩然無存,她一伸巴掌,大耍無賴的大聲道:「要你管!把我的那一份給我!姑奶奶我要跟你分家!」
郝帥哈哈一笑:「我們成家了嗎,還分家!」
姚夢枕啐道:「呸,你占我便宜,誰要跟你成家!」
郝帥也不客氣的罵道:「是你送上來讓我佔便宜的,而且,誰要跟你成家這句臺詞,應該是我說才對吧!瞧瞧你這樣子,像女孩子嗎?」
姚夢枕氣得兩眼發暈,她在仙界無論從美貌、身段、氣度、修為,任何一個角度,都是數一數二的仙女,居然下凡後被郝帥這樣評價!
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姚夢枕一排細細的牙齒差點咬碎,她咬牙切齒道:「那你說,怎樣才是女孩子!」
郝帥雙手捂著胸口,像是西子捧心似的,一臉癡情的說道:「在我心中,女孩子應該有葉霜霜那樣一頭秀美的長髮。」
姚夢枕立刻大聲道:「我有!」說完,一甩自己的烏黑秀髮。
郝帥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說道:「在我心中,女孩子應該有葉霜霜那樣豐滿的胸部!」
姚夢枕立刻大聲道:「我有……」可她剛喊完,便一頭看見自己平平的胸脯,小臉蛋頓時垮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要不是被你連累,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又繼續說道:「在我心中,女孩子應該有葉霜霜那樣溫柔可愛的性格!」
姚夢枕下意識的嘴巴一張,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臉色變了幾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只是兩個眼眶紅紅的瞪著郝帥,過不一會兒,眼淚愣愣的便流了下來。
姚夢枕抹著眼淚,一聲不吭的扭頭便走。
郝帥原本以為姚夢枕會跳起來跟自己又抓又咬,正做好了防守反擊的準備,卻沒料到她居然流著眼淚便走了,一時間讓他很是詫異。
郝帥看著姚夢枕的背影,一時間心中暗自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郝帥是個對方強硬,他比對方更加強硬,對方軟弱,他卻也硬不起心腸來的主兒,他心中一軟,上前追了上去,喊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對啦,我不該這樣說的啦!」
姚夢枕卻頭也不回,一直抹著眼淚,小聲的嗚咽哭泣著。
郝帥心中越發的內疚,畢竟人家是下凡的仙女兒,又是來保護自己的,被自己這樣埋汰……的確是有點過分了。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姚夢枕後面,說道:「喂,別哭了啦,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姚夢枕一抹眼淚,眼眶紅紅的,依舊倔強的不看郝帥一眼,但明顯眼中的怒氣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
郝帥心中一動,說道:「喂,別生氣了,我們五五分賬吧!你五,我也五,這總行了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姚夢枕更生氣了,她怒道:「你自己留著用吧!」說完走得更快了。
郝帥毛驢脾氣,別人攆著他的時候,他不稀罕,這時候姚夢枕跟他鬧彆扭了,扭頭便走,他卻反而屁顛顛的追在後面,滿臉賠笑:「別啊,別啊!這錢可是我們兩個精誠合作,齊心共力一起弄回來的,這功勳章裏面有你的一半功勞,也有我的一半功勞啊!」
姚夢枕依舊氣鼓鼓的快步走著,頭也不回:「少來這套!」
郝帥快步跟著,腆著臉笑道:「誒,別老闆著臉嘛,小小年紀板著臉也是容易長皺紋的喲!喂,別走這麼快啊,你想啊,你要走了,我以後找誰搭檔去啊?我們兩個好搭檔的嘛!」
姚夢枕終於扭過頭來,怒視著郝帥:「誰跟你好搭檔了!」
郝帥也不生氣,嬉皮笑臉道:「你啊!」他比劃著自己,擺著造型,牛逼轟轟的說道:「小爺我就是傳說中的英俊瀟灑玉飛龍,誠實可靠小郎君的大帥哥是也;姑奶奶你就是江湖人稱貌美天仙一枝花,風流嫵媚人人誇的姚夢枕是也!咱們這一對好搭檔那真是驚天動地曠古爍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姚夢枕見他造型誇張滑稽,聲音古怪,忍不住撲哧一笑,但很快又板起臉來:「呸,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雖然是板著臉,但是嘴角含著一絲絲淡淡的笑容,輕嗔薄怒,嬌俏可喜,煞是漂亮。
郝帥見她總算不是盛怒表現了,終於松了一口氣,忙不迭說道:「對對,姑奶奶你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姚夢枕板著臉,手一伸:「我的錢呢?」
郝帥誇張的大聲道:「你沒忘記啊?」
姚夢枕瞪了一眼,凶巴巴的說道:「別以為拍我馬屁就能吞下我那份錢!」
郝帥意興闌珊的掏著錢:「掃興,我還以為能蒙混過關呢!」
姚夢枕看他分好錢後,一把奪了過來,總算是笑了起來,將錢小心翼翼藏好,然後哼了一聲,說道:「想蒙混過關?別做夢了!」
郝帥哭笑不得:「瞧你這見錢眼開的樣子,你哪里像神仙了?還鏡靈呢?口口聲聲說我是法主,對我一點也不客氣,說板臉就板臉,說生氣就生氣!」
姚夢枕被他這麼一說,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抓過郝帥,取出他書包後的乾坤如意鏡,她手在鏡面上晃了一下,忽然眉開眼笑,哈哈大笑了起來。
郝帥見她笑得開心,忍不住好奇湊到鏡面前看了一眼,卻見鏡面上浮現著幾行字。
宿主功德:伍。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郝帥一愣:「怎麼變成伍了?漲了三點?剛才不還是被扣成二的嗎?」
姚夢枕扮了個鬼臉,笑道:「還不是因為你做了三件好事唄!」
郝帥奇道:「我做了兩件好事?哦,你是說打走那三個混混嗎?」
姚夢枕點頭笑道:「是呀!」
郝帥想了想:「我把錢還給了那個老爺子?」
姚夢枕拍掌笑道:「對啦!孺子可教也!」
郝帥撇了撇嘴:「那還有一件呢?」
姚夢枕掏出口袋裏面的錢,嘻嘻笑道:「哪,就是這個啦!」
郝帥一愣:「劫富濟貧?」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腦袋:「沒錯!」
郝帥摸了摸腦袋:「這真是稀奇古怪,偷錢還真能加功德!那天底下最好的人豈不應該是小偷了?」
姚夢枕翻了個俏生生的白眼:「胡說八道,只有偷大奸大惡之人的錢,並且用之正道,才會加功德,我們兩個要是拿這錢為非作歹,保證功德扣光光!」
郝帥哭笑不得:「這到底是啥法寶啊?怎麼搞得跟玩網遊一樣?」
姚夢枕認真的說道:「這個法寶可是張百忍的隨身法寶,全稱叫積善行德乾坤正氣如意隨心道法神通鏡,簡稱乾坤如意鏡!這個寶鏡看起來像是尋常法寶,但實際上它是連接天界與人界的一扇門戶,只有宿主能夠通過寶鏡,然後使用自己的功德來換取天界的力量來重塑肉身,甚至直接換取道法神通、法力真元!」
說著,她撇著嘴打量著郝帥,說道:「以你的條件去修行,能修煉到陽神頂尖就已經是破天運氣了,但有了乾坤如意鏡,你可以突破任何修行上的瓶頸,隨意的將自己修煉成任何一個方面的高手,但是……前提是你得有功德在身。」
郝帥聽得眨巴了下眼睛,說道:「說點具體的,如果我有功德,我能除了能讓自己變強,還有其他什麼好處不?能長高不,能變帥不,能有錢不?」
姚夢枕一臉無奈的看著郝帥:「當然有!你見過哪個修行成仙的仙人長得醜陋不堪,個頭矮小的?至於有沒有錢……乾坤如意鏡雖然不能給你直接變錢,但是它能讓你變得更聰明更厲害,到時候以你的機靈,你不能自己去賺麼?」
郝帥一想,不由得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他這時候終於對這乾坤如意鏡產生了一點興趣,不由得又問道:「那我這現在的五點功德能讓我有什麼好處?」
姚夢枕這時心中禁不住雙手合十,感激涕零道:謝天謝地謝玉帝,這傢夥終於開竅了!天哪,真不容易啊!
姚夢枕精神一振,對郝帥說道:「你先在心中默默對乾坤如意鏡否認使用天下無敵這個神通道法。」
郝帥下意識想問,究竟什麼是天下無敵這個神通道法?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個問題先放在腦後,他心中默默否定了這個決議後,乾坤如意鏡的鏡面白霧字體忽然一變,多出三排字來,第一排分別是皮、骨、筋、肉、髓;第二排則是心、肝、脾、肺、腎;第三排分別是氣、血、精、元、炁。
在這三行字的下麵則是一個人形圖案,圖案中密密麻麻分佈著穴位和經脈,裏面隱隱可見有極為細微的白色氣霧在流動著,仿佛人體的氣息在遊走似的。
郝帥年紀輕,最是能接受新奇事物的年紀,他看得嘖嘖稱奇,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姚夢枕說道:「這就是你可以選擇用功德強壯你自己肉身的法寶神通啦。你只要選擇某一方面,法寶神通就會打開天界之門,使用天界的力量幫你重塑肉身。」
郝帥大為新奇,兩眼放光:「這樣的好事?那我可要試一試!」
可郝帥看著這上面三排字和下面一個人性圖案中眾多的穴位和經脈,一時間有些茫然:自己要先變強哪一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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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7 PM
第11章 組團刷功德!
郝帥看著寶鏡上面漂浮著的白色霧字和圖案,滿頭霧水,茫茫然的對姚夢枕說道:「如果我想變帥一點,應該怎麼辦?」
姚夢枕哭笑不得:「你的功德就是浪費在這上面的嗎?」
郝帥瞪了她一眼,說道:「你自己長了個好皮囊,怎麼知道我這樣相貌平平無奇的人的痛苦?」
姚夢枕唉聲歎氣道:「好好,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怕了你了!這三排字,一排是重塑肉身,一排是重塑五臟,一排是重塑氣脈真元。你要想重塑肉身,就要在第一排字裏面選,皮骨筋肉髓,這是人體肉身所能改造的五大方向,只要把這五者全部重塑完畢,你就會成為一個骨骼精奇,身材高大,英俊不凡,身手了得的外家大高手!」
郝帥瞪大了眼睛:「這麼誇張?」
姚夢枕也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乾坤如意鏡被稱為三界第一修行至尊法寶,是浪得虛名的嗎?」
郝帥興奮的問道:「那我想變帥一點,應該怎麼辦?」
姚夢枕無奈的說道:「選重塑肉身那一排字裏面的皮啊,所謂皮囊皮囊,你想變帥,那不選皮,選什麼?」
郝帥立刻毫不猶豫的用手指一點鏡面上的皮字,大聲道:「老子要變帥,要變得名副其實!」
可他手指一去,這個皮字頓時消散,自己卻毫無動靜。
郝帥不解的扭頭看向姚夢枕:「為什麼沒動靜?」
姚夢枕歎道:「默念,默念!什麼叫乾坤如意?如意如意,如你心意!」
郝帥嘿嘿的笑了起來,眼睛盯著鏡面上重新聚攏的白色霧字,心中默默想著,果然過不多久,他便看見這乾坤如意鏡的鏡面驟然間變得亮了起來,鏡面上的氣霧字跡和圖案全部消失,這亮光宛如流水,緩緩的朝著郝帥流淌而去。
郝帥只覺得一陣暖流湧入自己身體之中,舒坦得讓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很快這股暖流流遍全身,郝帥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膚先是一陣刺痛,痛得他剛想喊出聲來,便忽然又變得一陣發癢,癢得他身子都不自覺的扭動了起來,尤其是他臉上的皮膚像是有成百上千隻螞蟻在上面爬動一樣,讓他恨不得伸手用力去抓自己的臉。
一旁的姚夢枕連忙喊住,說道:「別抓,乾坤如意鏡正在重塑你的肉身。」
郝帥只好強忍著這極為難受的感覺,但好在他忍耐力極強,此時打定了主意忍耐,硬是忍得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倒是讓旁邊的姚夢枕頗為驚訝。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東吳市老城區的偏僻巷弄中,外面的街道上隱隱傳來一陣陣汽車鳴叫行駛的聲音,而在這條巷弄角落裏卻是靜悄悄的,郝帥正迎來人生中的第一次蛻變。
等郝帥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竟然恍惚間有一些錯覺,似乎眼前的世界都變得亮了幾分,他第一時間抓過乾坤如意鏡,想要照鏡子看看現在究竟是什麼模樣了,卻發現鏡面上白霧彌漫,在白霧中依舊是那幾個字。
宿主功德:零。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郝帥哭笑不得:「這鏡子不能用來自照,那還是鏡子嗎?」
姚夢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多新鮮,普通的鏡子能幫你重塑肉身嗎?」
郝帥也不跟她鬥嘴,左右看了一眼後,將乾坤如意鏡極為寶貝的藏進了書包,然後扭頭便沖了出去,喊了一聲:「快跟我來!」
姚夢枕一愣,追在後面喊道:「哎,你去哪里啊?」
郝帥也不回頭,一邊跑一邊說道:「你跟著來就是了。」他一路跑,熟門熟路的鑽著巷弄,一會兒功夫便撲到了一條小河跟前。
東吳市曾經被稱為「東方的威尼斯」,是水上城市,水路極為發達,在老城區中到處都是小河小橋,郝帥撲到河邊,伸頭一看,卻見水中倒映出一個男生來。
郝帥看著河中的自己,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皮膚變得白皙細嫩,鼻子變得挺拔,眼睛也明亮了起來,眉宇間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就好像一張平平無奇的畫卷上被畫技高超的畫師隨手添加修改了幾筆,立刻這畫卷就透出一股靈氣。
郝帥此時便是如此,他的相貌並沒有發生巨大的變化,但是這些看似細小的變化卻畫龍點睛一般的讓他的相貌變得生動了起來,雖然還說不上是英俊逼人,但是比起之前的相貌平平,那卻是好得太多了。
郝帥又驚又喜的看了一陣,忽然回頭對身旁撇嘴不以為然的姚夢枕問道:「我變得不夠帥啊!」
姚夢枕氣道:「區區五點功德,你想變成什麼模樣?」
郝帥心中一動,喜出望外的問道:「那是不是我功德越多,就能變得越好?」
姚夢枕一臉警惕的看著他:「理論上是這樣,但……你不是想把所有的功德都用來讓你變帥吧?」
郝帥哈哈笑了起來:「哪里有這麼誇張,我還要用來長高呢!」
姚夢枕頓時呻吟一聲,捂住了腦門:「天哪,這要猴年馬月才能積累出三千功德啊?」
郝帥不以為然的擺著手,說道:「剛才那麼一會兒功夫就有了三點功德,說明這功德也不難積累嘛!看著,一會我……不,是一會我們就組團出去刷功德去!」
姚夢枕一臉迷惑:「刷功德?」
郝帥得意的笑道:「沒錯,不就是做好人好事麼?這還不容易?看小爺我一會來回著刷!」
他想到興奮之處,竟是連上學都忘記了,索性曠起課來。
姚夢枕也壓根就沒這意識,只是一門心思想讓郝帥趕緊變強起來,自己也好恢復原貌,她想了想,便也沒阻攔,只是不解的跟著郝帥身後,看著他想要幹什麼?
郝帥興奮的走出巷弄,來到大街之上,左右看著。
東吳市老城區是有名的老齡化極為嚴重的城區,平時這時候年輕人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往往出門在外的,有一大半是老人。
郝帥沒過多久便一眼瞅見一個老太太正站在路邊,他立刻飛奔了過去,不由分說,極為熱情的扶著老太太,說道:「老奶奶,我扶您過馬路!」
老太太一愣,身子不由自主的便被郝帥拉扯著走了起來,她驚道:「哎哎,你幹什麼?快放手,快放手!」
郝帥不由分說的拉扯著老太太,腳下極快,像是趕集似的便將她拖到了另外的路邊,他熱情洋溢的笑道:「老奶奶,您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老太太大怒,一指對面一輛被人給搶了的計程車,怒道:「小赤佬,我在等車呢!誰要過馬路了!」說完,怒目瞪了郝帥一眼,罵罵咧咧的又走回了馬路對面。
郝帥臉上笑容一滯,他乾巴巴的笑了笑,扭頭對一旁強忍著笑,轉過背,肩膀不停聳動的姚夢枕說道:「我……我這應該不算是積善行德吧?」
姚夢枕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像不算!」
郝帥訕訕的笑著:「我也覺得不算。」
說著,他又左顧右盼著,這回他看到一個老奶奶正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過著馬路,郝帥頓時大喜:「這回總錯不了了吧?」
他立刻快步到這老奶奶跟前,熱情的攙扶起她,大聲道:「老奶奶,我扶您過去!」
這老奶奶頗為驚訝的看著郝帥,連聲道:「好好,謝謝謝謝!」
郝帥將老奶奶扶到對面馬路後,滿臉是笑的與她揮手作別,然後扭過頭來,極為興奮的翻著書包中的乾坤如意鏡,一邊翻一邊說:「這回可錯不了了!讓我看看,讓我……」
他一看到這鏡面上的字,頓時臉上笑容一僵,卻見上面依舊是,宿主功德:零。
郝帥張口結舌,對姚夢枕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功德呢?」
姚夢枕搖著頭,歎道:「還是自己是讀書人呢!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郝帥連忙追問:「什麼話?」
姚夢枕哼了一聲,說道:「有心為善,雖善不賞!這句話都沒聽說過?」
郝帥頓時呆若木雞,他雖然成績極爛,但是這句話還是知道是啥意思的,如果一個人是刻意的去做一件好事,就算他做的是善事,老天爺也不會獎賞他。
郝帥不由得抓狂道:「這是他娘的什麼道理?做好事都不獎賞,那還有人做好事嗎?」
姚夢枕撇了撇嘴:「你不知道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嗎?老天爺就是這樣,再說了,不管是佛法還是道法,都講究一個本心隨緣,你如果刻意去做一件事,就是著相入魔,不會有任何好因果的。」
郝帥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他歪著腦袋,不甘心的說道:「我不信!」說著,他又東張西望了起來,他很快又幫助了幾個老人過馬路,有的大翻白眼,但也有的連聲稱讚,將郝帥誇得跟朵花兒似的。
可郝帥回來一看乾坤如意鏡,上面的功德依舊為:零!
郝帥頓時垂頭喪氣,沮喪道:「這是他娘的什麼鬼規矩!居然這麼苛刻!」
姚夢枕打了個哈哈:「如果隨隨便便做個好事就能積累功德的話,那天界早就人滿為患了!這個是講究機緣和本心的!」
郝帥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卻忽然間瞧見一個老人拄著拐杖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一時間動彈不得,躺在地上大聲呻吟。
兩旁的路人看見這老人倒在地上,卻沒有一個上前去扶,郝帥本來想要上前去扶,可身形一動,卻不由得想起剛才那句話「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的話來,郝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退了回去,怒氣衝衝說道:「做好事都沒有好報,那天底下誰還做好事?」
姚夢枕扮了個鬼臉:「別老想著鑽空子啦,這乾坤如意鏡不可能讓你鑽這種空子的!」
郝帥怒哼一聲,扭頭便走,可他走了幾步,清楚的聽見這老人倒在地上求救,其聲哀哀,其語戚戚,他不由得心中一歎,終究還是回過頭來看著這個老人,臉上猶豫不決,他想了想,歎道:「算了,總不能因為沒有獎賞,就看著一個老人倒在地上這樣不管吧?」
說著,他快步走了過去,將老人攙扶了起來。
他攙扶著老人,旁邊卻有人大聲道:「小夥子,小心他碰瓷啊!」
「是啊,小心他誣告你,反咬你一口啊!」
這老人聽了,不禁又急又怒,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郝帥忍不住怒氣勃發,朝這些人怒道:「如果天底下有一個老人假摔碰瓷,那我們就再也不去扶所有摔倒的老人,那你們千萬記住,你們將來也會有老的一天,你們將來也會有摔倒而沒有人扶的那一天!今天你不扶,也許躲掉的是一場誣告,但你們丟掉的卻是將來自己的性命!」
姚夢枕在一旁睜大了眼睛看著郝帥,她面露微笑,不停點頭,心中暗道:這傢伙雖然有時候討厭了一點,但是……心腸倒是挺不壞的。
老人則激動得渾身哆嗦,他一時間走動不得,便坐在路邊抹著眼淚,握著郝帥的手,不停的喃喃道:「好人哪,好人!」
周圍的人被郝帥這樣一罵,頓時訕訕,也有不少人過來給老人詢問身上異狀。
郝帥見眾人關心起來,他便也放下心來,歎了一口氣,他扭頭一看旁邊的姚夢枕,一臉神秘得意的笑著,他頓時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有心為善,雖善不賞是不是?瞧你笑得這個樣子,小爺我就愛做無用功,你管我呢!」
姚夢枕卻是偷偷笑著,她拉了拉郝帥的胳膊,將他書包裏面的乾坤如意鏡偷偷拿給他看了一眼。
郝帥一開始還不以為然,但定睛一看,發現上面居然是,宿主功德:拾!!
郝帥險些跳了起來,失聲驚呼道:「怎麼……」他剛喊出來,便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壓低了嗓子,低聲道:「怎麼會漲這麼多?」
姚夢枕拍著郝帥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道:「還不是因為孺子可教?你剛才做的說的,都是出於本心,而不是出於功利,所以老天爺要獎賞你唄!」
郝帥愣在了原地,他目光變幻,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扭過頭去,沖著老人嘿嘿笑道:「老爺爺!」
老人滿臉感激的扭過臉看著郝帥:「哎哎,什麼事情?」
郝帥搓著手,滿臉賠笑的說道:「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下?」
老人像是明白了什麼,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連聲道:「對對,我知道的,我這裏沒有多少錢,小朋友你別嫌少。」說著,掏出錢便往郝帥手中塞。
郝帥一愣,看著手中的錢有些發呆。
旁邊一些熱心的路人還以為他嫌錢少,立刻有人大聲道:「我這裏還有!」
姚夢枕也在旁邊一愣,隨即便大急,拉著郝帥的胳膊,小聲道:「不能要!」
郝帥回頭瞪了她一眼:「廢話!」他一下跳了起來,將錢塞了回去,怒道:「你們以為我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他義正言辭的一呵斥,頓時老人和周圍的路人都訕訕的笑了笑,當下便有人誇了起來:「真是好孩子啊!」
「是啊,這年頭這樣的好人不多啊!」
郝帥在眾人誇獎聲中一臉正氣凜然,他對老人說道:「老爺爺,我想跟您商量的不是這個事情。」
老人連聲道:「你說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旁邊也有熱心腸的路人大聲道:「他做不到,我能做到也幫你做!」
郝帥大喜:「老爺爺,這可是你說的!」
老人用力點頭:「是是!」
郝帥嘿嘿笑了起來,搓著手,腆著臉問道:「老爺爺,您……能不能再多摔一跤啊?」
老人:「……」
姚夢枕:「……」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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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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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8 PM
第12章 主動出擊?
郝帥一句話讓周圍一片沉寂,過了一會兒,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我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眾人這才一起乾巴巴的笑了起來:「哦,原來是開玩笑的……」
「這位小朋友好幽默,好幽默啊……」
姚夢枕哭笑不得的將郝帥從人群中拉了出來:「你幹什麼啊?你剛才嚇死我了,你這樣會讓你的功德全部被扣光的,你知道不知道?」
郝帥訕訕的笑道:「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
姚夢枕嗔道:「討厭,以後別隨便亂說了,都被你嚇死了!」
郝帥嘿嘿一笑,滿臉興奮的將姚夢枕拉到一個偏僻角落,擠眉弄眼道:「我有十點功德了,不錯吧?」
姚夢枕看著他這興奮勁,也不由得替他有些高興,但忽然間她警惕的看了郝帥一眼:「你不會又想變帥吧?」
郝帥一臉義正言辭:「哪里有!」
姚夢枕頓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郝帥手一揮,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爺我要變得又高又帥!」
姚夢枕險些暈倒,她氣急敗壞道:「你就這麼糟蹋你的功德啊?」
郝帥卻是一臉奇怪的看著姚夢枕:「你不是說這個法寶,是用來修行的嗎?可是修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強嗎?我這不也是讓自己變強嗎?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姚夢枕一愣,她原來的意思是想讓郝帥直接積滿三千功德成為天下無敵的金仙,掃平劫難,她也就功成圓滿,可以重新回到天界去當神仙了。
但她現在也意識到……自己想得實在是有點太簡單了,而且很不現實。
下凡前姚夢枕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強者,一身法力神通驚天動地,因此她自恃有自己保護郝帥,想必人間不可能有人能動得了他,可現在看來自己變得比郝帥還要弱,有時候竟然還要他保護自己,這實在是奇恥大辱!
但不管怎麼樣,形勢比人強,現實如此,不由得姚夢枕不重新考慮起來,她畢竟來到世俗才一天的時間,思維還是以前的頂尖強者的思維。
現在她明白了現實的殘酷,儘管一開始還有些反對郝帥胡亂使用功德,但郝帥這麼一說,她頓時一下恍然,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看來想要儘快返回天界……是不太可能了。
姚夢枕撇了撇嘴,悻悻的說道:「隨便你吧,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吧……」但她很快又想起來,說道:「但你千萬別隨便亂用那個‘天下無敵的道法神通,以你現在的條件使用這個道法神通,你會死得很慘的!」
郝帥奇道:「我還忘記問你,這個道法神通‘天下無敵’是什麼?為什麼我用了以後會死得很慘?」
姚夢枕歪了歪腦袋,說道:「你之前說得對,你現在的確是太弱了,應該用乾坤如意鏡讓你自己變強,尤其是先讓你的肉身鼎爐變強。鼎爐就相當於一個容器,這個容器如果太小太脆,就無法容納強大的法力真元,‘天下無敵’這個道法神通就是瞬間讓你各方面的力量強化數倍,但如果你的肉身鼎爐承受不了的話,你會肉身經脈爆裂而死。」
郝帥眨巴了下眼睛,他接之前就沒接觸過任何的修行道法,哪里知道修行的恐怖之處,他聽姚夢枕說得危言聳聽,也沒往心裏面去,他想了想便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將注意力又投注到了乾坤如意鏡上。
他嘿嘿一笑:「不管怎麼樣,我先把這十點功德用掉再說!」
郝帥左右看了看,確定四周沒人後,拉著姚夢枕躲在無人的小角落中,喚出之前的皮、骨、筋、肉、髓;心、肝、脾、肺、腎;氣、血、精、元、炁這三行字以及人形經脈穴位圖案的白霧畫面,他這一次將自己的功德分別分成五五兩份,加在了強化肉身外在的「皮」與「骨」上。
郝帥剛選完,心念一動,寶鏡中便湧來一股暖流,郝帥只覺得自己這股暖流這一次不僅僅只流淌在他的皮膚之間,更流淌到了他渾身的骨頭之中,他甚至閉上眼睛能夠聽見自己身體裏面傳來的輕微的劈啪骨頭聲響。
這股勃勃充滿生機的力量如同春雨一般悄悄滋潤著郝帥的肌膚和骨頭,讓他一點一點的發生著改變。
郝帥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姚夢枕,有些緊張的問道:「我有什麼變化嗎?」
姚夢枕看著郝帥,認真仔細的打量了起來,相比之前一次變化,郝帥這一次的眉眼明顯有了變化,他的眼角變得更長,微微上翹,眼睛稍微一眯,便像是在壞笑似的,十分的有味道,除此之外,他的鼻樑也變得挺拔了不少,臉上皮膚更加的白皙細嫩,真真是面如冠玉,唇紅齒白。
姚夢枕看得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現在這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嘛!
姚夢枕看著不停的點頭,郝帥心中得意,嘿嘿的笑了笑,他在姚夢枕腦袋上比劃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果然長高了!」
姚夢枕最鬱悶的不是自己的法力神通蕩然無存,而是自己居然連身材身段都變成了小女孩兒,這讓向來自負於美貌身材的她情何以堪哪?
郝帥這麼一說,姚夢枕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郝帥手掌上,嗔道:「討厭,要不是被你連累的!你要不是一丁點兒修為都沒有,我至於現在這樣嗎?真是討厭!」
郝帥這時候心情正好,也不跟她較勁,只是笑著說道:「好啦好啦!現在我們幹什麼?要不,再去刷點功德?」
姚夢枕哼了一聲:「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功德哪里這麼容易有的?剛才那樣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郝帥嘗到了甜頭,哪里肯輕易放棄,他興沖沖的拉著姚夢枕繼續在街頭四處轉悠,連上學這檔子事都忘得乾乾淨淨。
可他這時候一門心思就想刷功德,功利心重得一塌糊塗,又哪里有真正的功德給他了?
郝帥拖著姚夢枕,一個少年一個少女在這初春的上午時分,像走火入魔一樣在東吳市的街頭上東奔西走,可一個多小時忙碌下來,姚夢枕累得毫無形像的蹲在地上直喘粗氣,不停的埋怨:「都跟你說了沒用的,你偏偏不信!」
郝帥累得要死不活,也蹲在旁邊,垂頭喪氣的說道:「我哪里知道這老天爺真這麼摳門啊?」他一路上倒是做了不少好事,有些被人連聲稱讚,但也有些被人大翻白眼,甚至還有人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郝帥,像是看著神經病瘋子似的。
郝帥意興闌珊的休息了一會兒,站了起來,一甩書包,伸手將姚夢枕拉了起來,說道:「算啦,回去上課吧!」
姚夢枕也歎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終於肯消停了!累死我了!」
兩人扭頭往回走,這時候他們離二中已經頗有一段距離了,郝帥之前一怒之下幾乎花光了口袋裏面的積蓄,但還回來的卻是幾十倍的回報,也算是發了筆小財。
這人口袋裏面有錢,說話的底氣也比平時充足了許多,郝帥雖然家境貧寒,但是為人卻頗有豪氣,手頭上有了兩錢便手一揮,帶著姚夢枕打了個計程車返回二中。
好在東吳市老城區實在是不大,一趟車打下來也才十塊錢多一丁點兒,郝帥付了車錢後下車,卻見姚夢枕依舊滿眼好奇的坐在車裏面四處打量著,這裏摸摸,那裏摸摸。
郝帥頗為好笑的說道:「喂,你幹什麼呢?還不下來?」
姚夢枕奇道:「啊?就到了?我還沒坐夠呢,這個坐著挺舒服的,就是太慢,比我的坐騎慢很多。」
郝帥哭笑不得的將她拉了出來,一拍她腦門:「別鬧!」
姚夢枕捂著腦門,瞪了他一眼,正要發作,卻見郝帥忽然間臉色一變拉著她立刻躲到了一邊。
姚夢枕不解的奇道:「怎麼了?」
郝帥做了個手勢,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腦袋從牆壁角落中探出頭去。
姚夢枕好奇的也跟著探出腦袋,卻見二中校門口不遠處站著三個混混模樣的青年,為首的梳著個掃把頭,正是之前跟郝帥大打出手的那三個混混。
掃把頭叼著一根煙,不耐煩的在校門口不遠處轉悠著,臉上還貼著一塊紗布,他旁邊的一個混混也是鼻青臉腫,另外一個也是滿臉紗布,形狀淒慘。
郝帥心中咯噔一下,低聲道:「媽的,居然找到這裏來了!」
姚夢枕奇道:「他們怎麼找過來的?」
郝帥無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拉了拉衣領:「校服……」他有些忿忿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塞進了書包,怒道:「下回打架要先脫衣服!」
姚夢枕眨巴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郝帥:「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躲著吧?」
郝帥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學校中忽然響起了下課鈴聲,學生們轟然從教室中湧出,過不一會兒,從學校傳達室中走出來一個男生,正是鄒銘東。
郝帥一看,頓時大怒:「鄒銘東這個混蛋,原來他跟這個傢伙混的嗎?」
掃把頭在校門口跟鄒銘東比劃了一下,顯然是在跟他描述著郝帥的相貌身材身高,鄒銘東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掃把頭說的是誰,嘰裏咕嚕的說著話,幾個人忽然間便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姚夢枕看得暗自擔憂,她拉了拉郝帥的衣袖,小聲道:「喂,怎麼辦?我看你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郝帥擰著眉毛盯著學校門口的這幾個人,他見掃把頭打聽清楚了自己的下落後轉身離開,忽然間心中一動,嘴角一翹,眼角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他嘿嘿嘿的壞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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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學生是這樣煉成的
姚夢枕看著郝帥這樣子,便知道他又有了主意,忍不住一拉他胳膊,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郝帥嘿嘿笑著,他指了指書包中的乾坤如意鏡,又用食指搓了搓中指,比劃了一個數錢的手勢,壞笑道:「剛才我偷,不,不,是竊!我竊了這個傢伙幾百塊錢,結果還漲了一點功德,你說,我要是把這幾個傢伙偷,不不,竊得乾乾淨淨,你說該漲多少功德?」
姚夢枕眼睛一亮,她在天界向來無法無天,到了世俗凡塵只要不涉及到危害郝帥和自己性命以及修行事情,她就壓根不會在意,一聽到郝帥這個主意,立刻拍掌贊同道:「好呀好呀!不過你知道他們住哪里嗎?」
郝帥一指正轉身離去的掃把頭等人,說道:「這還不簡單?跟著他們就行了!」
姚夢枕嘻嘻一笑,用力拍了拍郝帥的肩膀:「不錯不錯,你這傢伙,修行功夫一丁點兒都不會,倒是一肚子壞水,姑奶奶我喜歡!」
郝帥打了個哈哈:「咱們這對驚天動地曠古爍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雌雄大盜要閃亮登場啦!」
姚夢枕咯咯笑得花枝亂顫:「呸,誰跟你是雌雄大盜,真不要臉!」
他們兩人打打鬧鬧的在後面遠遠跟著,而這時,在二高的教學樓辦公室中,老師們正在開著緊急會議。
校長王小年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相貌威嚴,他沉著臉,在會議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意外,更讓我們措手不及,這件事情給學校教學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也給教學工作帶來了極大的被動。我很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會有人能夠把這樣的土制炸彈帶進一個神聖而莊嚴的學校?」
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但說了也跟沒說一樣,老師們一陣面面相覷,心中暗道:尼瑪,我們咋知道啊?再說了,總不能去搜學生書包不成?他們是學生,又不是恐怖分子。
王小年看見眾人有的悶頭抽煙,有的兩眼望天,有的埋頭看地,五花八門,什麼姿勢的都有,可就沒有一個說話的。
王小年心中暗怒,一拍桌子,點將道:「徐峰,你是教導主任,你說!」
徐峰見逃不過了,只好想了想,說道:「王校長,我看這件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兩件事情。」
王小年點了一支煙,威嚴的說道:「什麼事情?」
徐峰說道:「第一,要儘快找到郝帥,不管怎麼樣,今天的事情沒有他,肯定不會這麼快這麼順利的解決,今天的事情要是鬧大了……」他說著,看了看四周的老師們。
眼下網路資訊大爆炸,全民神經高度敏感的時代,今天的事情如果沒有包住,一旦傳開到網上去,那就熱鬧大發了,這種事情不管放到哪里都絕對是頭條,到時候肯定有一大批的人會受到牽連!
這些老師們此時也都是一凜,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
王小年點了點頭:「第二呢?」
徐峰又道:「第二就是儘快給這件事情定性,不能讓學生們肆無忌憚的以訛傳訛,要將這件事情控制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絕對不能外傳。」
王小年猶豫了一下:「定性?什麼意思?」
徐峰緩緩說道:「很簡單,把惡劣性質的事件定性為良好性質的英雄事件,轉移全校師生們的注意力。」
王小年身子傾了一傾,流露出深思之色:「你是說……給郝帥定性為見義勇為?」
徐峰斷然道:「對!而且我們還能借此機會宣傳炒作一下!」
王小年愣了一下,他很快靠在了椅背上,一拍桌子,斷然道:「好,這個辦法好!我們要給他頒發見義勇為獎,還要給他頒發優秀學生獎,再送他去參選市裏面的三好學生!」
辦公室裏面的老師頓時一陣交頭接耳:「這個主意不錯!不愧是老徐啊,腦筋一轉就有這麼好的一個辦法!了不起!」
「郝帥這個傢伙平時學習成績這麼差,給他頒發優秀學生獎?不合適吧?」
「就是啊,王校長,他這成績,怎麼評選三好學生啊?」
王小年不以為然道:「學習成績不好,可以努力嘛!」他一指郝帥的班主任張登峰,說道:「小張,你多花點心思,努力幫他把學習成績提高一點,找個學習成績好的跟他配對,對了,你們班上學習成績最好的是誰?好像是那個叫葉霜霜的?」
張登峰嘴巴一張,說道:「是,王校長,可是……」
王小年手一擺,不等他說完,便說道:「行,就這樣了!這件事情現在全校議論紛紛,形勢非常惡劣,但徐主任說得對,這是我們二高的挑戰,也是機遇,只要抓住了機遇,我們就能把壞事辦成好事,把白事辦成喜事!說不定我們還能打響二高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學府風範和口碑來!」
眾人這時再次交頭接耳起來,老師們此時明顯有些激動:「對啊,還是王校長高瞻遠矚啊!我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
「對對,張老師,你趕緊多抓抓郝帥的學習成績,再過兩個月就要評選市級三好學生了,你肩膀上擔子重啊!」
「對啊,小張,如果我沒記錯,郝帥可是你們班上的拖油瓶吧?把他的成績問題解決了,你班上的平均分也會提高一大截啊,這可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啊!」
張登峰張著嘴巴看著眾人,一時間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只好苦笑著點頭。
王小年此時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頓時辦公室內一片寂靜,王小年說道:「事情就這樣定了,不過……我們還得先趕緊找到郝帥再說!」
他目光看向張登峰:「小張,這個郝帥現在都還沒回學校嗎?」
張登峰苦笑了起來:「沒有!」
王小年一愣,又問道:「那他家裏面去問過了嗎?」
張登峰點了點頭:「去過了,家裏面沒人。」
王小年皺起了眉頭:「那他大概會去哪里呢?」
張登峰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王小年面有不悅之色,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張啊,作為班主任,要多關心自己的學生啊!」
張登峰苦笑著說道:「王校長,不瞞你說,我教書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了,帶過的班級也有好些個了,但……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聰明的學生,更沒見過像他這麼調皮搗蛋的學生,雖然他只有十六歲,但是他的思維習慣和行事方法,遠遠異于常人,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想做什麼,他會做什麼。所以……我根本沒法跟他溝通,他也不願意和我溝通。」
王小年眉毛擰成了一團:「溝通這件事情貴乎誠心,事在人為嘛!」
張登峰哭喪著臉,只好點頭,唯唯諾諾稱是。
王小年板著臉,很是嚴肅的說道:「那就先這樣吧,小張,徐主任,你們一會各自帶一些沒課的老師四處去找郝帥,一定要儘快把他找到!只有他健康完好的回來,我們剛才說的一切才有意義!散會!」
眾人轟然而起,紛紛各自交頭接耳的散去。
徐峰走出辦公室,掏出一支煙也不點,只是婆娑著煙身,目光閃爍,這時旁邊的張登峰走到他旁邊,忽然小聲問道:「老徐……郝帥到底跟你什麼關係?」
徐峰斜著三角眼,睨著張登峰:「什麼意思?」
張登峰笑了笑:「沒什麼意思,隨便問問,別多想。」
徐峰打量了他一眼,板著臉說道:「我對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
張登峰笑著,看似很隨意的說道:「那你為什麼看出那炸彈是假的還不揭穿?」
徐峰動作一僵,但他很快恢復正常,看了張登峰一眼,微微一笑:「你不也是?」
張登峰嘿嘿笑了起來:「我是事後想想才明白過來的,而且,我估計這事情有可能就是郝帥一手炮製的!」
徐峰淡淡的說道:「那你怎麼會議上的時候不揭穿?」
張登峰不答反問道:「老徐,你覺得這辦公室裏面有幾個傻子?」
徐峰一窒,扭頭看了張登峰一眼,兩人目光一對,不約而同的嘿嘿笑了起來。
他們這些老師,雖然不可能個個都是人精,個個都是聰明人,但至少他們不笨,至少他們比起單純的學生們來說,有更多的閱歷,他們能夠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去評價判斷這件事情。
結合整件事情來看,也許在當時的場景他們會出現判斷失誤,但是當人們都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們再仔細一想,便能想出許多的破綻。
但事已至此,就算現在把郝帥給揪出來,也無濟於事,而且最重要的是……郝帥把最為重要的「證據」給扛走了,只要沒有人能證明那「炸彈」是假的,那就沒有任何人證明事情是郝帥做的!畢竟學校不會蛋疼的在單車棚裝攝像頭。
所以,徐峰和張登峰都相信王小年肯定是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的,但是他裝作不知,而且他還看出了徐峰知道這件事,因此故意把事情推給了徐峰,讓他來拿主意。
這一下,整件事情原本對於郝帥來說有可能是一場記大過,甚至是開除處分的事情,瞬間天翻地覆的發生了***,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
自導自演的「調皮學生」,搖身一變居然要變成「三好學生」,而這一切,都是在當事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好學生,就是這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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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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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 01:59 PM
第14章 你得意個屁呀!
徐峰與張登峰互相對視著笑了一陣後,張登峰忽然問道:「徐主任,你怎麼看郝帥這個學生?」
徐峰想了想認真的說道:「這個男生如果為善,則為大善大能之人;如果為惡,則為大奸大惡之人!」
張登峰哈哈一笑:「這樣看來,我更有義務要將他往好路上引了。」
兩個老師相視一笑,各自離去。
張登峰回到辦公室後,來到一班教室,此時正是課間休息,教室裏面的學生們正在熱烈的議論著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許多學生們興奮得連班主任老師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只有正伏在桌前看著課本的葉霜霜無意間發現了張登峰,扭頭看了他一眼,卻見班主任正對自己打著眼色,示意讓她出來。
葉霜霜心中納悶,放下課本走了出去,一旁方奕佳扭頭好奇的看著她在走廊外面聽張登峰說著話,葉霜霜一直低著頭,手指在身前絞著,顯然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她猶豫了好一陣後,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張登峰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葉霜霜的肩膀,贊許的笑了笑後,便轉身離去。
方奕佳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她見葉霜霜低著腦袋走進來後,便立刻湊了上來,好奇的問道:「哎,霜霜,啥事情啊?班主任找你什麼事?」
葉霜霜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張老師想讓我和郝帥搭成互助搭檔,讓我幫他提高學習成績!」
方奕佳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停的用胳膊肘搗著葉霜霜的腰,擠眉弄眼道:「張老師真是善解人意啊!他真是及時雨,及時雨啊!這下可如你所願了吧?」
葉霜霜羞怒交加,臉漲得通紅,伸手去掐方奕佳的胳膊:「你不瞎說會憋死你嗎?」
方奕佳一邊躲著,一邊哈哈大笑:「哎喲,這就要為親夫謀害你的死黨閨蜜啦!有異性沒人性啊!」
葉霜霜越發的羞惱,兩人鬧成一團。
她們正打鬧著,卻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嗤笑:「傻逼,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就郝帥長得那德行,你們也看得上?」
葉霜霜和方奕佳扭頭一看,卻見坐在她們後排座位的一個女生正一臉冷笑的自顧自照著鏡子,用唇膏塗著自己的嘴唇,一邊砸吧著嘴巴,一邊冷言譏諷。
方奕佳臉色一寒,怒道:「馬蓧雪,你說什麼?你嘴巴放乾淨點!」
葉霜霜臉色也有些難看,拉了拉她的手,示意讓她不要吵架,但方奕佳卻瞪了一眼,指桑駡槐道:「幹什麼,這種人就不能讓著她,否則她以為你軟弱可欺,到時候要騎到你脖子上來!」說著,她斜著眼睛,睨著馬蓧雪,冷笑道:「看看你這樣子,你像個學生嗎?我看你不要上學了,乾脆出去賣,去當小姐好了!」
馬蓧雪皮膚雪白,留著時髦的捲髮,皮膚比葉霜霜還要白上幾分,她身材高挑,只十六歲便有一米七的身高,相對於一些發育較早個頭較高,但胸前貧瘠的女孩兒,她卻是身材極為火爆,前凸後翹,便是穿著毫不顯身材的校服也能看出胸前揣著一對驚人**。
馬蓧雪抬頭怒視著方奕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胸前一陣波濤洶湧,讓人實在是無法想像一個高一的女孩兒究竟是怎樣才能發育出這樣的火爆身材。
兩個女孩毫不示弱的互相怒目瞪著對方,過了一會兒,馬蓧雪才冷笑著又坐了下來:「看中什麼樣的男生,就能看出一個女生的品位!看來,你們兩個平日裏自視甚高的美女……也不怎麼樣嘛!」
方奕佳大怒,還要再吵,這時上課鈴聲卻是響了起來,葉霜霜咬著嘴唇,狠狠的拉了一把方奕佳,方奕佳這才狠狠咽了一口氣,說道:「你給我等著!」說完怒氣衝衝的坐了下來。
馬蓧雪卻是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的又偷偷飛快的抹了抹唇膏,再次照了照鏡子後,這才將化妝盒放了起來,取出了課本。
這一堂課卻是英語課,當李曉欣再次走進課堂的時候,班上的學生們忽然間偷偷低聲笑了起來,葉霜霜看著李曉欣臉頰耳根迅速變紅,心卻飛到了九霄雲外。
自己以後要和他一起學習了嗎……葉霜霜一時間有些茫然,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喜歡上了這個男生,只是……這個男生總是能夠有辦法吸引人的注意力,方奕佳說得沒錯,壞男孩兒總是比好男孩兒更能吸引人眼球。
就像現在這樣,葉霜霜不由自主的忽然想起了那個在眾目睽睽下,扛著單車對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一拍好看白牙的男生。
他現在……究竟在哪里呢?
就在老師們決定要打造一個三好學生的時候,當葉霜霜正因為某個男生在課堂上走神的時候,當事人郝帥卻和姚夢枕偷偷的幹著見不得光的偷雞摸狗的事情。
掃把頭和兩名混混在外面四處閒逛了一陣,與另外一些混社會的人接觸了一下後,等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便朝著一個社區走去。
郝帥在後面一路跟著,眼見他們進了一個老小區了,這裏的房子大多極為老舊,最少都有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了,社區的物業管理也十分的鬆散,要麼住的多是老人,要麼住的多是外來的租客。
掃把頭和兩個混混走進一棟樓的三樓,郝帥一看,卻見這一樓樓底大門緊鎖,別說進別人家門,他們就是連單元門都進不去。
但郝帥也不失望,他帶著姚夢枕繞到了大樓的後面抬頭一看,卻見這戶人家三樓倒也沒有裝防盜窗,窗戶也是大咧咧敞開的,能夠清楚的聽見裏面傳出來的聲音。
郝帥側耳一聽,卻是三人在房間裏面爭執著,掃把頭大聲怒道:「讓你把東西放箱裏面,沒聽見嗎?」
「老大,放這裏面啊?不好吧?」
「讓你放就放!」
郝帥聽了一陣後,小聲嘀咕:「箱裏面,難道是保險箱?」
姚夢枕奇道:「什麼是保險箱?」
郝帥很是認真的說道:「就是人們用來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
姚夢枕眼睛一亮:「那是不是一會我們把保險箱裏面的東西偷出來就行了?」
郝帥抬頭看了看陽臺的位置,又看了看牆壁,伸手抓了抓牆壁的縫隙,沮喪的對姚夢枕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別做夢了,劫富濟貧是沒指望了,這怎麼可能爬得上去!」
姚夢枕性子極愛冒險,她興奮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來試試!」
說完也不等郝帥同意,便手腳並用,沿著一樓的陽臺從側面飛快的往上爬去。
郝帥張口結舌,想喊姚夢枕下來,卻又不敢大聲喊,只急得在下麵跳腳,壓著嗓子喊道:「喂,你瘋啦,快下來!」
郝帥一邊說著,一邊緊張的左右看了看,萬幸這時候社區中倒也沒什麼人,姚夢枕攀爬的位置又頗為隱蔽,這才沒有人發現。
姚夢枕個頭小,體重輕,雖然法力修為已經蕩然無存,但是身手還在,打架雖然不足以自持,但是攀爬跳躍卻是再得心應手不過了。
她三兩下便從一樓爬到了三樓,只把郝帥看得目瞪口呆:「我靠,你是蜘蛛俠啊?」
姚夢枕爬到了三樓,腦袋朝著陽臺裏面探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的縮回了腦袋,小聲朝著郝帥喊道:「他們好像要出去!」
郝帥連忙著急的朝她揮著手:「你別鬧了,快下來!讓他們抓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姚夢枕滿臉不悅的說道:「你小瞧我!我雖然法力修為都沒了,但也不是這麼容易讓人給抓到的!」
郝帥見她不聽話,怒道:「你就算偷偷溜進去也沒用,你知道他們錢藏在哪里嗎?」
姚夢枕扮了個鬼臉:「廢話,不就是保險箱嗎!」
郝帥怒道:「你見過保險箱嗎?知道保險箱密碼嗎?」
姚夢枕也怒道:「你以為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瓜嗎?沒吃過豬肉,難道也沒見過豬跑?天界也有機關的好不好!」
郝帥見勸不過,只好無奈的說道:「行行,我怕了你了,一會你等他們出去了以後再進去!」他雙手比劃著,小聲道:「記住,是那種鐵箱子,上面還有密碼的那種!」
姚夢枕點著頭,頗有些不以為然,心道:討厭,真瞧不起人,把我當成什麼都不懂的白癡了嗎?
她正要說話,卻忽然間使勁朝著郝帥打著眼色,郝帥一愣,扭頭一看,卻見一個老奶奶站在五六米的遠處,正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
郝帥表情一僵,但很快他便恢復了正常,面不改色的對老奶奶點了點頭,指著姚夢枕說道:「我們忘記帶鑰匙回家了,我爬不上去,所以讓我妹妹爬上去!」
姚夢枕眼珠一轉,很是配合的朝著老奶奶做了一個很是委屈的表情,裝乖賣萌,瞬間秒殺一切男女老少。
這老奶奶恍然的點了點頭,打死她也想不到這一個大一小兩人,居然在做入室偷竊的勾當,她看了姚夢枕一眼,關心焦急的說道:「這多危險哪,趕緊喊110吧!」
郝帥嚇了一跳,正要說什麼,卻見老太太目瞪口呆的看著上面,他趕緊扭頭一看,卻瞧見姚夢枕已經一個翻身翻進了陽臺之中。
郝帥一個激靈,連忙朝著老太太訕訕笑了笑,說道:「她爬進去了,我要回家了,老奶奶再見!」
老太太打量了他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姚夢枕爬進去的陽臺後,狐疑的想了想,終於還是扭頭離去。
郝帥心裏面七上八下的跑到社區正門,卻見大門口依舊是鐵將軍把門,他心中暗自叫苦。
這小妞兒雖然老跟自己過不去,但不管怎麼樣,自己帶她出來,那就應該保護她的安全才是,男生不就應該保護女生的嗎?
但……眼下外面的進不去,裏面的出不來,喊又喊不得,叫又叫不了,既不知道姚夢枕在裏面到底怎麼了,也不知道這幾個傢伙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只把郝帥急得渾身出了一身的毛毛汗。
郝帥心中暗道:這劫富濟貧的活兒,看來也不是那麼好玩!下回可萬萬不再玩兒了!我說姚夢枕大小姐,姑奶奶,你還活著就趕緊出個氣啊!可急死我了!
郝帥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嘴巴抿得緊緊的,腦袋中思如電轉,飛快的想著辦法,可想來想去,一時間卻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他正手足無措的時候,卻忽然間聽見樓梯間裏面一陣響,卻是有人從裏面出來了。
郝帥大喜,躲在一旁瞧見樓梯間裏面出來的並不是掃把頭幾人後,這才出來,趁著大門未關趕緊鑽進了樓梯間。
郝帥一路飛奔,直奔到了三樓,正要側耳傾聽裏面的動靜,卻聽見裏面傳來一個聲音,正是掃把頭在大聲喊著:「我怎麼聽著陽臺上有聲音?阿彪,你去看看!」
這個叫阿彪的應了一聲,腳步聲響,朝著陽臺走去。
郝帥大驚,他知道這個叫阿彪的往陽臺一去,那姚夢枕八成就要被逮個正著,他立刻左右看了看,心中忽然一動,想起自己之前上樓的時候曾經留意了一下四周,他飛快奔到一樓,找到一樓牆壁上的電箱拉開一看,照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電錶和開關,也來不及去看哪門哪戶,伸出手便是一陣沒頭沒腦的亂按亂撥。
他這一折騰,頓時整棟單元還在家中的人便憤怒的咆哮了起來:「操,又停電了?電力局都是吃屎的啊!」
三樓的掃把頭聲音尤其響亮:「娘了個挫比!怎麼又停電了!老子吃什麼!」
叫阿彪的也轉身走回來,大聲道:「老大,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掃把頭怒道:「廢話,難道在家裏面吃冷泡面嗎?走!」
郝帥心中一喜,連忙跑到四樓樓梯間躲著,小心翼翼的伸頭往下探看。
過不多久,果然便瞧見掃把頭和兩個混混走了出來,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個年輕人,身材高大,長得濃眉大眼,脖子上滿是紋身。
這個年輕人長得頗為英氣,一雙眼睛極為銳利,他像是察覺到了郝帥的目光似的,不經意的眼睛一抬,向上看了一眼。
郝帥嚇得心臟噗通亂跳,連忙縮回了腦袋。
但萬幸這個年輕人也不以為意,只以為郝帥是居住在上面的居民,他沉默的跟著掃把頭等人一起朝樓下走去。
郝帥等他們都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臉慶倖的說道:「我擦啊,差點小爺魂兒都給嚇沒了!」他探出頭去,有些焦急狐疑的看著三樓的大門,暗道:這妞兒怎麼還沒出來?還想著偷東西呢?別偷啦!小命要緊!
他又等了一會兒,見姚夢枕還是沒有出來,終於有些按耐不住了,走到門口,在大門跟前壓低了聲音,小聲喊道:「喂,姚夢枕,你聽見沒有?快點出來,別鬧啦!」
郝帥聲音雖低,但這時已經鑽到房間裏面的姚夢枕卻也聽得清楚,她在房間裏面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符合郝帥說的標準的保險箱,她沮喪的同時又有些不甘心,壓根就不搭理郝帥的呼喊,依舊咬著嘴唇在房間裏面快速的搜索著。
姚夢枕正找著,忽然間瞧見一個巨大的長方形鐵皮箱子上面放著一個鐵皮箱子,這個鐵皮箱子不大不小,正符合郝帥比劃的大小,而且上面排列著三排數位,顯然便是按密碼的地方。
姚夢枕大喜,忍不住便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讓你小瞧我!姑奶奶還不是找到了?
她嘿嘿笑著,搓著手便朝著這「保險箱」走去。
她在裏面忙乎得起勁,門外的郝帥真是度日如年,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而且樓上也有人跑到樓下去看電錶開關,郝帥也只好強裝鎮定,但好在他年紀輕,雖然笑起來的時候壞壞的,但總算跟那些一看就讓人警惕的社會混混不一樣,倒也沒有引起什麼這些人的多疑之心。
郝帥在門外煎熬了好一陣,終於聽到大門嘩啦一響,卻是姚夢枕從房間裏面開門出來,雙手捂著胸口,胸前鼓鼓囊囊的。
姚夢枕眉開眼笑,兩隻桃花眼笑得彎成了月牙兒,她極為得意的說道:「得手啦!」
郝帥都來不及看她偷的到底是什麼,拉著她便往樓下跑,兩人剛跑到樓下,剛出門,便瞧見遠遠的掃把頭四人朝單元走來,一路罵罵咧咧。
郝帥沒想到他們幾人又殺了個回馬槍,心中暗叫好險,拉著姚夢枕便躲到了樓房的後面,等這幾人進了大樓後,他才松了一口氣,瞪了姚夢枕一眼:「以後不准這麼冒險了,知道不!我差點被你嚇死!」
姚夢枕原本一臉期待想等著郝帥誇自己幾句,卻沒想到換來一句訓斥,她一張小臉頓時拉得老長,悻悻道:「說要劫富濟貧的是你,現在教訓我的也是你!反正都是你有理!」
郝帥哭笑不得,他無奈的看著姚夢枕,說道:「好好,你有理,你有理,但是下回做什麼,跟我先打個招呼!你剛才要是被抓了,我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我該怎麼救你!」
姚夢枕打了個哈哈:「開玩笑,我好歹也是……唔,好歹也是鏡靈,哪里有那麼容易被抓的!」
郝帥見她跟自己一樣,油鹽不進,只好苦笑道:「得了,別胡吹大氣了,偷了什麼,鼓鼓囊囊鬼鬼祟祟的?」
姚夢枕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邀功獻寶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頗大的亮晶晶的東西,她嘿嘿笑道:「看,快看!」
郝帥一眼瞧見她手上的東西,頓時呆若木雞,兩眼發直,半天作聲不得,只是呆呆的接過這事物。
姚夢枕還以為他被震撼得傻了,越發的得意,她笑道:「你瞧,這麼大一個水晶盤!這東西雖然在天界到處都是,但是在人間肯定很值錢吧?我剛才看了一下,這東西在保險箱裏面,我一推還能轉呢!可惜那箱子太大,我搬不動,要不然一起搬來,肯定更值錢!」
郝帥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目光恨恨的看著姚夢枕,忽然一下將手中的水晶盤摔得粉碎,咬牙切齒道:「值你妹呀!老子擔驚受怕,你就偷了這麼一個傻逼玩意兒,你得意個屁呀!」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三樓的掃把頭忽然驚怒交加的咆哮了起來:「娘了個挫比!哪個小赤佬把老子微波爐的轉盤給偷走了!!」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2 02:01 PM
第15章 賊不走空
姚夢枕見郝帥一下將自己辛辛苦苦偷來的「寶貝」給摔碎了,頓時大怒,兩條柳眉倒豎,尤其是她聽見掃把頭一聲大吼後,越發的生氣:「你聽聽,連他都這麼生氣,可見這東西肯定是寶貝,肯定很值錢!」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冷笑道:「這東西你去超市,要多少有多少!買的話幾十上百,賣的話,你倒貼都不一定有人要!」
姚夢枕一愣,半信半疑道:「不會吧?那,那這東西放在保險箱裏面幹什麼?」
郝帥怒笑道:「那是微波爐,微波爐你知道不知道,做飯菜的東西!」
姚夢枕梗著脖子,嘴硬道:「我,我,我怎麼知道?我才來幾天?你又不告訴我,我怎麼分得清楚?」
郝帥嗤笑道:「你就算偷個微波爐裏面轉的一碗面,都比這個實惠啊!」
姚夢枕原本以為自己立了大功,誰料是這麼個結果,還被郝帥埋汰了一頓,她本來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在天界被人追捧慣了,向來沒有她做不好擺不平的事情,誰料來到凡間居然連連出錯,頻頻丟醜,她心中難過羞愧,扭過頭去不肯看郝帥一眼,眼眶裏面居然有些微微發紅。
郝帥見狀,連忙道:「好啦好啦,不怪你啦,就知道哭!」
姚夢枕扭頭怒視著郝帥:「誰知道哭了,誰哭了!」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姚夢枕頓時眼淚便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郝帥頓時頭大如鬥,作勢輕輕扇著自己耳光:「好好,我嘴賤,是我哭,是我在哭,行了吧?」
姚夢枕瞋視著郝帥:「用力,用力打!你這人最討厭了!」
郝帥瞪了她一眼:「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別鬧!」
兩人正鬥著嘴,卻忽然間見三樓有人探出了頭來,卻正是掃把頭聽到外面動靜,探頭出來一看,正好看見郝帥和姚夢枕在樓下忘我的鬥著嘴,最要命的是,在他們腳底下還有一攤亮晶晶的東西,貌似就是家中被偷的微波爐轉盤……
掃把頭這一下可氣得不輕,他原本想到學校去堵郝帥,卻到頭來被人家給反過來找上門來了,這真是豈有此理!
這小赤佬,膽子大得沒邊啊!
掃把頭混社會好些年,還從來沒見過敢主動招惹他們的人!
這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赤佬,以後他還怎麼混?被一個高一學生給找上門來,說出去都笑掉大牙!
掃把頭立刻一聲怒吼:「娘個挫比,小赤佬,有種別跑!」
郝帥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拉著姚夢枕便跑:「快跑!」
掃把頭只恨自己沒有輕功,若是有輕功,只怕他直接就從三樓跳下去了,他一聲大吼後,扭頭就往樓下沖。
郝帥跑了幾步後,忽然眼睛一掃,卻看見社區樓房下面種著的兩棵樹上系著一根晾衣服的繩子,上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他立刻心中一動,沖到樹旁手腳飛快的將這繩子拆下,將一頭遞給了姚夢枕,對她嘿嘿壞笑了起來:「咱們雌雄大盜第一次出動,怎麼能空手就回去呢?賊不走空,跑之前咱們熱情歡迎一下這個掃把頭。」
姚夢枕見他壞笑,便也嘿嘿笑了起來,兩人一時間懼意大減,鬥志昂揚的又跑了回去。
掃把頭所住的大樓社區位於一單元,樓房旁邊不到兩米的距離便是另外一棟樓房,樓房與樓房之間有一道頗為狹窄的通道,他要想最快的沖到樓房後面,這裏便是必經之路。
他從社區沖出來後,往這胡同裏面看了一眼,卻見郝帥腦袋一縮,驚慌失措的大喊道:「他來了,快跑!」
掃把頭沒想到這個小赤佬居然真的有種不跑,他頓時獰笑一聲,朝著胡同裏面便追了過去。
郝帥和姚夢枕躲在胡同口兩邊,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互相對視了一眼,郝帥算著距離,忽然用力一點頭,兩人一起用力拉線!
嗡的一聲,這繩索頓時繃得筆直,掃把頭哪里料想得到這裏居然有這個機關,腳下一絆,頓時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屎,整個人面部實現完美著地,無縫焊接,臉都險些摔得平了!
可憐這掃把頭,遇到了這對驚天動地曠古爍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雌雄大盜,合該今天他倒了血黴。
這兩人一個是膽大包天的混世魔王,天底下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去做的,而另外一個又是在天界向來無法無天慣了的下凡仙女,心裏面壓根就不知道怕是什麼字!
他們兩人聯手幹起這偷雞摸狗,坑人下絆的事情來,真是得心應手,相得益彰。
郝帥和姚夢枕剛把掃把頭絆倒,立刻不約而同的上前,抬腿便照著掃把頭踢去,兩人你一腳我一腿,劈裏啪啦一陣亂踢,掃把頭面部著地,正摔得七葷八素,天旋地轉,連神智都有些迷糊,只一會兒功夫便被踢成了豬頭。
只等到其他兩名混混下了樓,看到郝帥等人,驚怒交加的大喝一聲,郝帥才拉著姚夢枕扭頭便跑。
這兩名混混撲到掃把頭跟前,連忙將他惶恐的攙扶了起來,卻見掃把頭滿臉是血,兩眼發直,整個人搖搖晃晃,嘴裏面喃喃自語道:「老子要宰了他們,老子要宰了他們!」
旁邊一個混混看著不忍,小聲道:「老大,他們都跑了!」
掃把頭一個激靈,忽然間回過了神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扭曲怪異的大吼:「追,給老子追!今天老子要活剝了他們!」
這兩個混混一個激靈,立刻邁腿追了出去,掃把頭一抹臉上的鮮血,也殺氣騰騰的追了上去,他這一次氣得瘋了,兩眼血紅,只要郝帥和姚夢枕在他們跟前的話,他立刻便是幾刀戳過去,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他們三人銜尾猛追,之前跟他們同性的另外一名年輕人則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面,冷冷的看著他們三人遠去,嘴角噙著一絲不屑的笑容,他嗤笑了一聲,轉身進了房間,似乎這一切跟他一丁點兒關係都沒。
而在另外一邊,郝帥與姚夢枕逃出去一截路後,郝帥看了看身後,見一時半會沒有追兵,便放緩了速度,儘管這時候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他卻也有心思翻開書包,往乾坤如意鏡裏面看了一眼,這一眼瞧去,卻見鏡面上原本早已經被他刷得乾乾淨淨的功德居然又多了一點,寫著。
宿主功德:壹!
郝帥哈哈一笑,將書包打開給姚夢枕看,說道:「看,把這傢伙痛扁一頓,居然加了一點功德!」
姚夢枕湊到書包裏面看了一眼,頓時也眉開眼笑起來:「總算沒白來,嗯嗯,賊不走空!咦,不對,你才是賊!」
郝帥嘿嘿笑道:「是是,姑奶奶你是天上下來的飛賊,上天下地,無所不能,行不行?」
姚夢枕耳根子軟,愛聽好話,雖然這好話也沒動聽到哪里去,但總比郝帥嘲諷自己要強,她便也不去跟郝帥計較,反而興奮的說道:「要不,我們再殺個回馬槍?」
郝帥立刻斷然否定:「不行,之前是打了他們一個出其不意,現在再回去,他們肯定就有防範了,而且他們三個大人,我們兩個小孩兒,根本打不過的!而且比鬥狠鬥勇,他們可比我們厲害多了,我們敢下狠手嗎?他們現在卻肯定敢!」
姚夢枕也不是傻子,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凜然,心思活動開來,她說道:「可是,他們這樣的人,你得罪了他們,後患無窮啊!現在他們知道你在哪里就學,肯定遲早會知道你家在哪里!你覺得你以後會有好日子過嗎?」
郝帥心中一震,他面色微微有些沉凝,正思索著應對辦法,卻聽見遠遠的一聲大喊:「在這裏!」
郝帥和姚夢枕扭頭一看,卻見兩名混混追到了二十米開外,指著他們大聲喊著,掃把頭也不顧一臉鮮血,發狂暴走一般追了上來。
郝帥頓時一個激靈,拉著姚夢枕扭頭就跑。
姚夢枕一邊跑,一邊扭頭看著,大聲喊道:「現在該怎麼辦?」
郝帥飛快的跑著,他心中雖然緊張,卻也冷靜的左右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他卻見這裏離錯綜複雜的胡同巷弄頗有一段距離,離大馬路倒是挺近,再往左邊卻是一排酒樓,酒樓前停著一排車,卻是一排婚車。
郝帥飛快從這排婚車上掃過,正要從旁邊跑開,卻忽然間心中一動,目光落在一個車牌上,他頓時大喜,又嘿嘿壞笑了起來,拉著姚夢枕便扭頭朝著酒樓沖了過去。
姚夢枕大驚:「那裏可是死路!」
郝帥卻笑嘻嘻的說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嘛!」他拉著姚夢枕沖到酒樓門口,伸頭往裏面探看了一眼後,壞笑越發的暢快了起來,他將姚夢枕推進酒樓之中,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你在裏面呆著,我給這三個笨蛋下下套兒!」
姚夢枕雖然和郝帥也才認識一天,但這一天裏面,她幾次見識到郝帥的靈機應變和過人膽識,她見郝帥胸有成竹,便也放下心來,嘻嘻一笑鑽了進去,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這酒樓門口兩個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好奇的打量著郝帥,她們眼見郝帥雖然這時看起來不怎麼高,但是年紀卻是顯得頗小,經過重塑的相貌肌膚雖然算不上是令人眼熱心跳的英俊,但是他站在門口嘴角微翹,眼角笑得壞壞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們有些心中微泛漣漪。
真是好一個年輕的小正太啊!
她們正笑嘻嘻的想要詢問郝帥的姓名,卻見郝帥叉著腰站在門口,朝著遠處比劃了一個手勢,大聲道:「喂,掃把頭,你還不趕緊去整容還幹什麼?再追你鼻子都要掉啦!以後少個鼻子,你怎麼在道上混啊?」說完還扮了個鬼臉,轉身拍了拍屁股,然後大搖大擺的進了酒店。
後面追著的三個混混見他們兩人跑進了酒樓中,便頓時放下心來,掃把頭卻是氣得兩眼金星直冒,理智全失,他滿臉獰笑的追到了門口,咬牙切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老子看你們往哪里跑!」他氣勢洶洶的掏出身後的彈簧刀,殺氣騰騰的朝著酒樓大門沖去,他身後的兩個混混互相對視了一眼,也只好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追了上去。
門口的兩個迎賓小姐見他們三個窮兇極惡的樣子,只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躲到一邊,攔都不敢攔,渾身哆嗦著在一旁發傻。
掃把頭握著刀,準備大殺四方,他一腳踢開酒樓大門,一聲怒吼咆哮道:「都他媽的給老子停下,老子今天要大殺四……!」
他話還沒說完,原本熱熱鬧鬧的酒樓大廳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光齊刷刷的向他看來。
掃把頭一看這大廳之中坐著的人,頓時汗都下來了,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似的,一動不動,在他身後的兩名混混毫不知情,大咧咧的沖了進來,馬後炮似的大聲吼道:「聽見我老大的話了嗎?都他媽的給老子停下!」
他們兩個話音剛落,立刻便發現這大廳中氣氛極其不對勁,大廳之上新郎新娘正保持著喝交杯酒的動作,一動不動,只是斜著眼睛看著他們,端著菜盤子的服務員也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像是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大廳之中滿當當的坐著的儘是穿著制服的員警,一個個都拿著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他們,一言不發。
掃把頭和兩個混混嚇得傻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些員警像是也驚得呆了,不敢相信居然這年頭混混囂張到了這樣的程度!
這一剎那安靜極了,酒樓中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的見,只有酒樓大門還在晃蕩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掃把頭在門口呆立了一會兒,手中的彈簧刀不由自主的跌落在了地上,發出叮噹一聲響,他眼角抽搐了一下,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乾巴巴的笑了笑,坑坑巴巴的像羊叫似的顫聲道:「諸,諸位大爺……人,人人……人家走,走錯門了!」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3 12:34 PM
第16章 混世魔王
掃把頭和他的兩個小弟被毫無懸念的帶走了,膽敢手持管制刀械破壞警隊婚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活得不耐煩了!
掃把頭心裏面這個委屈呀,他要是多留心一點,哪怕多那麼一丁點兒理智,也不至於往槍口上撞啊!
而且,這個小赤佬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他怎麼知道這裏有這麼多員警?
掃把頭被員警帶走的時候,扭頭往大廳裏面看了一眼,頓時氣得鼻子險些都歪了,雖然他臉上這物件已經被摔得有點慘不忍睹。
陷害他的始作俑者正大咧咧的坐在婚禮宴席上大吃大喝,姚夢枕也在他旁邊,一手一隻雞腿,一手一塊蛋糕,吃得滿臉花,惡形惡狀,毫無形像。
這兩個混蛋甚至不忘記跟自己揮手告別!
掃把頭心裏面恨得滴血,他簡直想像灰太狼那樣一聲嘶吼:「老子還會回來的!」又或者像終結者那樣來一句經典臺詞:「I will be back!」
可他知道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這樣的人平時看似囂張,但遇上了國家暴力機器,那就是一坨屎,完全不堪一擊,這時候還敢囂張的話,那純粹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郝帥雖然明明是陷害他的,可他偏偏不敢說,因為他有案底,員警肯定會相信兩個少年的話,肯定不會相信他的話,就算他把郝帥揪進來了,但郝帥是未成年人,旁邊那個小姑娘更是小。
他們膽大包天,他們心狠手辣,他們狡猾機智,最重要的是……他們有未成年人保護法!
不過,掃把頭他知道,自己雖然衝撞了這幫員警,肯定要吃一頓苦頭,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被關多久,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放出來,到時候……哼哼!
掃把頭想到這裏,惡毒的最後掃了郝帥和姚夢枕一眼,不甘心的轉頭被押走離開。
郝帥壓根就沒有搭理這個掃把頭,坐在酒桌旁邊埋頭大吃,倒是一邊往嘴裏面塞東西的姚夢枕將掃把頭的眼神看在了眼裏,她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喂,我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郝帥扭頭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看不出來你還挺心狠手辣啊?」
姚夢枕看起來嬌滴滴的跟瓷娃兒似的,說出來的話卻是狠毒異常,按理說他們把掃把頭坑得死去活來,已經是大占上風,大佔便宜,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才是,可她卻是完全沒有這個想法,想的卻是怎樣永絕後患。
姚夢枕啃著手中的雞腿,嗤笑一聲:「我只知道打蛇不死,必有後患!在我們天……在我們那裏,要是哪個人跟你有仇,你又讓他給跑了,那你就完了,從今往後你不會有一天能夠睡上安穩覺,吃上安穩飯!你整天都要提防著對方,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那種滋味,嘖嘖!我有一次,有一個傢伙跟我結仇,躲在暗處暗算我,害得我整整兩年都沒消停!所以啊,我可告訴你,除惡務盡,這才是王道,最起碼要弄得對方再也對你沒有任何威脅,那才行!」
郝帥聽著連連點頭,嘿嘿笑著,說道:「放心,等他放出來,我們再去熱情招待他一頓,好教他知道我們雌雄大……」他說到這裏,忽然警醒的左右看了看,這一大廳都是員警,可別讓這些傢伙知道了自己和姚夢枕的「匪號」了去。
他這一看,卻見這一桌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仿佛石雕一般。
郝帥心中一震,還以為自己穿了幫,他眼珠飛快一轉,大咧咧的朝著這個男人一伸手,反客為主的說道:「煙呢?我來晚了,煙是不是忘記發給我了?」
這年頭辦婚宴,只要是個膽子大的,往酒席裏面大搖大擺一坐,保管沒人來管這人是不是賓客,因為夫妻雙方七大姑八大姨的,同事朋友一大堆人,誰都認不全,但誰也不願意在這個當口萬一認錯了鬧出什麼事情來那就不美了。
因此辦婚宴經常有毫不相關的人擠到婚宴餐桌上來蹭飯蹭煙蹭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這事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幹,至少心理素質得好,一開始這男人眼見郝帥和姚夢枕像是從地上鑽出來似的就往桌前一坐,也不跟他們打招呼便大搖大擺的吃著東西。
他有心想問,可很快又出現了之前的風波,等他回過神來再想問的時候,卻聽到姚夢枕的那一番話,可把他嚇得呆若木雞,做不得聲。
這麼小的年紀,長得這麼漂亮,怎麼說的話這麼嚇人?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莫非,這女孩兒就是王大隊長的女兒?
東吳市刑警大隊大隊長有一個掌上明珠,大約十幾歲的樣子,平日裏養在深閨中,也極少露面,據說是一中的校花,相貌極美,難不成眼前這個女孩兒便是?但……眼前這個年紀看起來不對啊!
他正目瞪口呆時,卻見郝帥伸手找自己要煙,他頓時反應了過來,伸手在桌上拿了一包煙,剛要遞過去,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小弟弟,你滿十八歲了嗎?」
郝帥一瞅這煙,居然是紅中華!好煙啊,回頭賣給小賣部,又是好幾十入手啊!他這雁過拔毛,賊不走空的脾氣,哪里肯放過眼前這肥肉。
郝帥大咧咧的一手搶了過來,飛快往口袋裏面一揣,說道:「我回去孝敬我老爸!」
百善孝為先,這男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但很快旁邊的姚夢枕也伸出了胳膊,攤著白皙細嫩的手掌,嘻嘻笑道:「我也要!」
這男子有些哭笑不得,扭頭向不遠處坐著的王大隊長看了一眼,他心中一動,試探道:「你也孝敬你老爸?」
姚夢枕不疑有他,點頭道:「對對,快點拿來!」
這男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他將一包煙放在了姚夢枕口袋中,然後笑著端起酒杯,說道:「你們先吃,我去敬個酒。」
說著,便徑直往王隊長那一桌走去。
郝帥雖然膽大心細,但是卻也到底小瞧了這一大廳的員警,尤其是眼前這個男子雖然貌不驚人,卻也是刑警隊的,看似粗獷,可心細如發,只三言兩語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男子走到王大隊長這一桌,借著敬酒,將郝帥和姚夢枕的事情說了一遍,王大隊長一愣,目光一掃,卻見一個相貌頗為清秀的少年和一個美貌少女在桌前甩開膀子大吃大喝,他頓時笑了起來,擺了擺手:「隨他們去吧!」
他雖然大度,但一旁的正主兒卻有些不高興了,一個大約十六歲左右的女孩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兩條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怒視著姚夢枕和郝帥。
這個女孩兒正是王大隊長的掌上明珠,名叫王婧,不僅長了一張足以媲美電影明星的面孔,更有著極為高挑的身材和高達一百四十六的高超智商,在警隊被戲稱為「智慧與美貌並稱的未來女神」。
一個女孩兒又漂亮,又極度聰明,同時年紀又小的話,那就很容易會養成一個自視甚高,眼睛裏面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王婧自然不會例外,她氣勢洶洶的沖到郝帥跟前,一拍桌子,指著他和姚夢枕便質問道:「你們是誰?家長在哪里?是哪方的嘉賓?有沒有請帖?有的話拿出來看看!」
王婧雖然不高興,但是出身于刑警家庭的她思維並沒有受到情緒的影響,依舊清晰而敏銳,一番話連珠炮似的逼問了出來,任哪個白吃白喝的蹭客都要手足無措,膽戰心驚。
可偏偏她遇到的是一個未來修行界談之色變,人見人怕的混世魔王,註定了她要被吃得死死的。
姚夢枕一時間嚇了一跳,連吃飯的動作都停下了,她嘴巴裏面塞得鼓鼓囊囊的,眨巴著眼睛看著王婧,然後又看向郝帥,眨巴了下眼睛。
郝帥被她一陣逼問,雖然一開始有些心慌,但很快便穩住了陣腳,他一臉古怪,上下打量了一眼王婧,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家長在哪里?是哪方的嘉賓?有沒有請帖?有的話拿出來看看!」
王婧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眼前這個吃白食的居然還敢頂嘴,還敢反問自己!
王婧怒道:「是我在問你!」
郝帥慢條斯理的挑著牙:「可現在是我在問你!」
王婧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怒氣,一指自己那一桌,說道:「我叫王婧,家長在那邊,我們是男方家的同事親友,今天來參加刑警大隊楚尹峰的婚禮,請帖在那一桌,你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
郝帥瞪大了眼睛看著王婧,一拍大腿,驚道:「啊?你這不是我叔叔王瀾的婚禮啊?」
王婧怒道:「廢話,當然不是,門口有字你不認識嗎?」
郝帥撇了撇嘴,說道:「我就瞅見結婚兩字兒就進來了!誰知道進錯了!」
王婧怒氣衝衝,還要再質問,卻忽然見郝帥倒打一耙的說道:「你說你們為什麼不把門口那幾個字寫大一點?害得我連酒宴都進錯!真是討厭,這飯菜難吃死了!呸呸,我真想吐出來,把肚子清空,一會再去吃我叔叔的宴席!哎呀,我叔叔那兒的酒宴可真是好啊,鮑魚鯊翅,生猛海鮮,哪里像這裏啊,清湯寡水的就沒幾個好菜!」
他說著,一拍旁邊忙著往嘴巴裏面塞東西的姚夢枕,大咧咧的說道:「別吃啦,咱們進錯地兒了,走吧!這菜難吃死了,你還吃這麼多?」
姚夢枕和郝帥都沒吃早餐和中餐,她也知道馬上就要被趕出去,因此拼命往嘴裏面塞著東西,她一邊點了點頭,一邊被郝帥拉得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忽然返了回來,將桌上小吃盤中的奶黃包抓了兩個,然後又將之前送給她的中華煙給揣了起來,扭頭便走。
王婧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兩人,她簡直無法想像,一個人的臉皮怎麼能厚到這樣的程度?
她被郝帥一陣搶白後,居然一時間呆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姚夢枕塞了一包煙,她才猛的回過神來,怒道:「把煙放下,你,你們臉皮怎麼這麼厚?」
姚夢枕愣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煙,扭頭看了看郝帥,臉上的表情有點訕訕的難堪。
郝帥卻大搖大擺的返了回去,一把抓下姚夢枕手中的煙,說道:「喂,我叔叔那兒的酒宴可送的都是熊貓也,這種煙你也拿得出手?拜託,送給我,我能收下就已經是很給你們面子了!你們也真是的,怎麼不弄點上檔次的煙?嘖,中華?現在誰還抽這種煙啊?」
他嘴上數落著中華,可手卻將中華揣在了口袋裏面,然後大手一揮,說道:「真討厭,也不寫清楚,害得我吃得一點也不開心,真倒胃口!」然後帶著姚夢枕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王婧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她打小就聰明,十四歲就能幫著父親分析案情,平日裏她身邊的人都對她無不交口稱讚,高看一眼,她又哪里遇到過這樣的潑皮無賴,混世魔王?又一時間哪里知道該怎麼應付?
王婧腦海中不斷翻滾的便只有一句話:這天底下居然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王婧呆立了好一會兒,才猛的回過神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羞怒交加的沖了出去,想要找郝帥和姚夢枕的麻煩,可她沖出去一看,卻見街道上空蕩蕩的,哪里還有那個混世魔王的身影?
王婧捏著拳頭,她俏臉繃得緊緊的,渾身氣得發抖,她從小哪里吃過這個虧,這麼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這個東吳市重點高中第一中學的校花便一下將這個混世魔王記在了心中,並咬牙切齒,刻骨銘心的發誓:下次再見到這個混蛋,一定讓他好看!!
作者:
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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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4 11:27 AM
第17章 禍從口出
郝帥與姚夢枕大搖大擺的從婚宴酒席中走出來,一開始他們還能鎮定得住,腳下步伐穩穩的,不緊不慢,可郝帥和姚夢枕兩人不由自主的越走越快,等走到後面便像是在跑似的,當他們轉過彎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撒開腿狂奔了起來。
兩人跑了一段路後,確定後面沒有人追上來,這才在一個小橋路口處停了下來。
這時候大約是中午兩三點的樣子,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車輛也往來繁忙,車水馬龍,在大橋上往來的人時不時的經過著,橋上一個男子,穿著一身大褂戴著墨鏡,坐在橋上,跟前放著一塊白布,上面寫著:天聾地瞎,父母雙亡,身懷絕術,替人算命,不求多給,五元即可。
這殘疾人跟前放著一張木桌,木桌上擺著一個易經八卦盤,旁邊放著一個鐵盒,裏面壓著一塊石頭和一點零碎錢。
郝帥和姚夢枕兩人靠在橋邊上,喘著氣,他們一起看了這殘疾人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又互相對視了一眼,會心的嘿嘿笑了起來。
郝帥一指姚夢枕嘴邊,笑道:「喂,你剛才也太誇張了吧,餓死鬼投胎啊!嘴巴邊上還有呢!」
姚夢枕抹了抹嘴巴,嘻嘻笑道:「你好意思說我嗎?你好像吃得很少一樣!看你嘴巴邊上!」
郝帥抬手抹了一把,卻見手背上油膩膩的,他和姚夢枕面面相覷,見兩個白吃白喝白拿的傢伙一臉的厚顏無恥,對方手背上都油光閃亮的,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郝帥得意洋洋的掏出口袋裏面的紅中華,笑道:「真是意外之喜,沒想到解決了中飯,還小賺一筆……」
姚夢枕也掏出口袋中的香煙,好奇的看著:「這東西很值錢嗎?值多少錢?」
郝帥從她手上奪了過來,說道:「沒多少錢,也就幾十,我幫你賣了,賣了錢然後給你。」
姚夢枕剛開始還想去搶回來,但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止住了,她嘿嘿笑道:「好呀,阿堵物這東西雖然不能和功德相比,但是沒有它們,也挺討厭的!」她看著郝帥將煙往書包裏面塞著,忽然問道:「對了,這些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不怕他們來找你的麻煩嗎?別還沒有把那個討厭的傢伙解決,又惹了一批更厲害的人。」
郝帥不以為然的擺手道:「不會不會,你忘記我把校服給脫掉了嗎?我還真不相信他們能從我褲子上面的校服看出我是哪里的學生,再說了,這些人是員警,不至於因為吃了一餐白飯,拿了兩包煙就跑到我們學校裏面去找我麻煩的啦!放心放心!」
姚夢枕恍然的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啊,不對!」她臉色一變,一把抓著郝帥的胳膊,緊張的說道:「不對,我們白吃白喝白拿,會被扣功德的!」
郝帥臉色一變,他想起之前痛毆掃把頭加的一點功德,臉色忽然變得很是難看起來,這一個上午讓他明白意識到,功德這東西是刷不出來的,這玩意兒得看機緣運氣,自己如果故意去做一件事情,哪怕這件事情是好事,功德也照樣不漲,只有自己在無心無意間做的事情,才會增長功德。
他連忙翻著書包,瞧了一眼乾坤如意鏡,頓時一愣,卻見上面竟然寫著。
宿主功德:貳!
姚夢枕好奇的探頭過來看了一眼,也是一愣,兩人抬起頭,大眼瞪小眼,滿頭霧水。
郝帥迷茫道:「怎麼會這樣?白吃白喝白拿,不扣功德的嗎?」
姚夢枕也是滿臉不解,奇道:「這可有點古怪,居然還倒漲了!難道是三個傢伙被抓走漲了功德?」
郝帥點頭道:「有道理!不過……抓了三個才給了一點功德,太摳門了吧?怎麼也要給三點功德吧?」
姚夢枕一愣,忽然一拍巴掌:「我知道啦!肯定是給了三份功德,然後我們兩個白吃白喝白拿,因為有兩個人,所以又扣了兩份功德!可惡!!」
郝帥愣了一下,隨即便一拍大腿,罵罵咧咧道:「媽的,早知道這樣……」
姚夢枕也是一拍巴掌,一臉恨恨的接嘴道:「早知道這樣就多吃多拿一點了!」
郝帥:「……」
姚夢枕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臉無辜的說道:「幹嘛這樣看我?難道你想餓著肚子啊?我可不高興!「
郝帥一臉古怪的說道:「我發現……你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嘛!」
姚夢枕用手指戳了戳郝帥的胸口:「托你的福!有你這個法主在,我能好到哪里去!」
郝帥撇了撇嘴:「少來!小爺我可是江湖人稱……」
姚夢枕連忙用手止住:「英俊瀟灑玉飛龍,誠實可靠小郎君是吧?你要誠實可靠小郎君,那我就是天真純潔美天仙了!」
她話音剛落,忽然間一臉奚落嘲諷的表情僵住了,姚夢枕猛然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郝帥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是是,你說得沒錯!」
姚夢枕氣急敗壞道:「不是!姑奶奶我本來就很天真純潔美天仙!」
郝帥嬉皮笑臉的用手按著她的肩膀:「好好,你是你是!我沒說你不是呀!」
姚夢枕雖然見他嘴上服軟,可那笑得彎彎的眼角裏面滿是壞壞的笑意,只恨得她牙癢癢的,讓她恨不得撲過去咬這傢伙兩口。
郝帥笑嘻嘻的說道:「好啦,讓我想想,這次該重塑自己肉身哪一部分呢?」說著,便想要將乾坤如意鏡取出來,一旁的姚夢枕立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警惕的四周看了一眼,說道:「這裏不方便吧?」
郝帥這才反應過來,他忽然間看了不遠處的那個算命術士一眼,一臉的提防警惕。
郝帥眉頭一皺,大搖大擺的走到這術士跟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又在他鐵盒中拿了一些錢,故意又把錢弄得叮噹直響,再揣在了懷中,兩隻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這個術士,見他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這才撇了撇嘴,將錢又扔了回去,說道:「沒事,是個聾子。」
說著,他想了想,又多扔了十塊錢,說道:「真是的,又聾又瞎還出來算命?他不怕被人偷啊?這世界上很多壞人的好不好?」
姚夢枕雖然還有些多疑,但她現在對郝帥的眼力暗自有些佩服,見他說沒事,便也不再多看他,只是拉了拉郝帥,說道:「走吧,回去再說,你就兩份功德在身,別老想著重塑肉身了,留著吧,總會有用的。」
郝帥想了想,也覺得這兩點功德加上去也起不到什麼明顯效果,還不如積累著到時候來一個華麗轉身,一鳴驚人,那才叫刺激過癮。
郝帥想到這裏,忽然間一拍大腿,大聲道:「該死,出來太久,把上學這事兒都給忘記了,我都曠了一上午課了!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送個炸彈也不至於弄這麼久時間啊!完了完了!」
姚夢枕奇怪不解的看著他:「你那學堂裏面的老師……很兇惡嗎?好像也不怎麼可怕的樣子啊。」
郝帥一愣:「對啊,我連掃把頭和那幾個混混都不怕,連那麼多員警都不怕,怕這個幹嘛?」他心中大定,一揮手,說道:「愛卿果然字字珠璣,言之有理,走,跟朕擺駕回宮!」
姚夢枕氣得笑了起來,跳起來一巴掌拍在郝帥腦門上:「呸,你以為你是玉帝哥哥啊!」
郝帥揉著頭,也不生氣,哈哈大笑著向前走去,姚夢枕朝他背影扮了個鬼臉,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兩人卻沒有留意,等他們兩人身影走出去一段距離後,這個術士這才緩緩的偏了偏腦袋,像是向他們那邊看去。
這個術士微微顫抖著,像是忍著自己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的身子出現更加劇烈的顫抖。
他看著郝帥和姚夢枕離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後,這才緩緩的摘下墨鏡來,露出一雙細長而有些陰鷙的眼睛,和一對弔喪眉,他流著眼淚,臉上表情說不出是興奮、欣喜、悲傷、又或者是狂熱……
術士張開口,緊握雙拳,緩緩的澀聲道:「真沒想到……我趙無極在天瓏山一招敗北,忍辱偷生到今天,居然也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嗎?」
說著,他忍不住長身而起,也不顧周圍的人驚訝,將跟前的攤子一隻手一掀,往身後的河中一拋,一抖身上的長褂,仰頭哈哈大笑著便追著郝帥和姚夢枕的身形而去。
趙無極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曾經在東吳市的天瓏山上與人一場惡戰,自己不僅慘敗,而且法寶九陰槐木劍被毀後,就一直被仇家追殺,他隱姓埋名繞了中國大半圈,最終又藏回了東吳市,這才勉強擺脫追殺。
趙無極快步跟蹤著郝帥和姚夢枕,他的眼中跳動著陰森熾烈的火焰,那是瘋狂的貪婪欲念在熊熊燃燒著!
他是方真派的不多傳人之一,知道乾坤如意鏡的神通妙用,上天安排他又回到了這裏,安排他居然又遇到了這兩個年輕的少年少女,他堅信這是上蒼再一次給他的機會!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下半生就這樣埋沒於江湖,不會再有人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手持九陰槐木劍叱吒過中華修行界,更不會有人記得過,有一個極強的年輕人曾經在江湖上囂張過,縱橫過!
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就叫做……趙無極!而他,現在馬上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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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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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4 11:28 AM
第18章 教師公敵
郝帥和姚夢枕重新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四點了,學校幾乎都快放學。
郝帥和姚夢枕剛走進傳達室,傳達室的門衛一眼瞧見他,頓時笑了起來,走過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郝帥,看不出來啊,今天,有種!」說著一豎大拇指。
按理說要換了一個正常人,少不得要臉紅一下,心虛的自謙兩句。
可郝帥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言不慚的一拍胸脯:「那是,不看看小爺我是誰!」
這門衛年紀也不小了,兩鬢斑白,是個老者,他瞪了郝帥一眼,佯怒的呵斥道:「沒大沒小!」
郝帥脖子一縮,往前跑出去兩步,然後回頭笑了笑:「杜大爺,走了啊!」姚夢枕也朝他眨巴了下眼睛,嬉皮笑臉的揮了揮手,自來熟似的喊道:「杜大爺,我也走了啊!」
杜大爺看著他們兩個,一臉古怪:「這郝帥啥時候有個妹妹了?」他想了想,搖了搖腦袋,又坐在了桌前,看起了報紙。
這時候正是上課,學生們都安靜聽話的在教室裏面上著課,可郝帥一走進學校,來到操場上,立刻被一些上課心不在焉的學生們發現了,他們立刻興奮的喊道:「郝帥回來了!」
剎那間校園就沸騰了!
教室裏面的學生立刻騷動了起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向窗戶外面探看著,各個班級的老師們無不大怒,拍著桌子維持著秩序,這才將這幫興奮的學生們壓了下來。
郝帥也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全校名人,尤其是學校的高層甚至決定將他推出去,打造成一個「三好學生」!
他一路大搖大擺的往自己班級走,走到班級,來到門口,大聲喊了一句:「報告!」
班上正在上課的老師陳遷喬頓時一愣,扭頭向他看來,高一一班的學生們也都目光齊刷刷的向他看去。
這時候正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外面光線明亮而不刺眼,溫暖的太陽光從雲層中穿透下來照在郝帥的身上,像是在舞臺上給他打了一道柔柔的背光,教室裏面的師生們只覺得他周身像是流淌著一層柔和的光暈,五顏六色,七彩斑斕。
郝帥的皮囊被乾坤如意鏡重塑後,眉宇間忽然多了幾分靈動和清秀,正是這一點點的改變,讓他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就連一直都對郝帥這樣的男生嗤之以鼻的馬蓧雪也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郝帥,她眼中的郝帥站在教室門口,微微逆著光,他嘴角微翹,眼角含著一絲笑容,有那麼一絲得意,有那麼一絲壞壞的味道,他目光一掃,像是誰也沒看,但又像是誰都看到了,似乎一下看到了每個人心裏面去似的。
這一剎那,馬蓧雪只覺得自己心裏面怦怦亂跳了起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臉頰居然都已經是紅彤彤的,有些發熱。
馬蓧雪心中一震,立刻下意識的在心中喊道:不會不會,我只是一時走神走眼……我一時眼睛花了而已!
她左右看了一眼,卻見教室裏面其他的女生也都呆呆的看著郝帥,甚至連方奕佳和葉霜霜也目光直直的看著郝帥,嘴唇微微張開,神情有些發呆。
郝帥見班上的學生和老師都呆呆看著自己,他微微一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怎麼了?幹什麼都這樣看著我?」隨即他便擺了擺手,大咧咧的說道:「別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我,現在不流行搞個人崇拜!」
他這一句話說得班上的學生們哄堂大笑了起來,老師學生們都回過了神來。
這一下,班上也頓時開了鍋,平日裏與郝帥臭味相投的一些學生們頓時鼓噪了起來:「帥哥,你回來啦!」
「英雄凱旋啦!」
「帥哥,炸彈呢?你扔哪兒了?我們怎麼沒聽到爆炸啊!」
方奕佳也好奇的打量著郝帥,用胳膊肘搗了搗葉霜霜:「哎哎,你的緋聞男友回來了!喂,我怎麼覺得……他好像變帥了一點?是我的錯覺麼?」
葉霜霜偷偷看了郝帥一眼,見他像是英雄凱旋似的一路大搖大擺的往自己位置上走,一路還像領導接見下屬一樣揮著手,把班上的學生們逗得哈哈大笑。
葉霜霜有些呆呆的,目光裏面忽然流露出幾分豔羨之色,她定定的看著郝帥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卻見郝帥目光朝自己看來,她頓時一驚,連忙躲開了目光,心中如小鹿亂撞。
方奕佳也是毫無顧忌的扭頭打量著郝帥,又搗了搗葉霜霜:「哎哎,我跟你說話呢!」
葉霜霜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低聲道:「啊?你,你說什麼?」
方奕佳無奈的回過頭,看著葉霜霜:「喂,你不是吧,有異性沒人性啊你?看見相好的回來,連死黨的話都聽不見了啊!」
葉霜霜俏臉漲得通紅,小聲如同蚊吶一般輕聲道:「你說什麼呢,我哪有!」
方奕佳笑嘻嘻的還要再取笑,卻見講臺上的陳遷喬卻咳嗽一聲,滿臉不悅的說道:「郝帥同學,請你注意紀律,我們還在上課!」
郝帥坐在後排,站了起來,繃著臉,一欠身,一臉鬼子的欠抽表情,說道:「嗨!森塞,請繼續上課的幹活吧!」
班上的學生們哄堂大笑,陳遷喬在講臺上眼角抽搐,粉筆瞬間捏得粉碎!
這便是老師一直把郝帥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理由所在了,老師們明明知道這是一個聰明之極的學生,但只努力了一個學期便放棄了他。
因為丫實在太沒溜兒,太沒個正形了!就算是滑稽團的演員都比丫正經許多!
在老師們的印像中,這貨基本上就從來不能保持正經模樣超過兩分鐘,讓他正經超過三分鐘,簡直就像是要殺了他一樣。
陳遷喬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教師了,性格穩重保守,自然極為看不慣這樣的學生,但他也不是班主任,平時也不好多說,反正這種學生有班主任去頭疼。
郝帥周圍的學生們一個個像是過年過節一樣,興高采烈的跟他說著小話,班級秩序亂得一塌糊塗,倒是班長方奕佳忍不住了,站了起來大聲喝道:「安靜!還在上課呢!」
方奕佳性子極為潑辣,在班上頗有威嚴,她一聲大喊,班上的學生們頓時也都消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坐穩了身子,可一個個目光卻不時的往郝帥那裏溜去。
陳遷喬在臺上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怒氣看了郝帥一眼,繼續開始上課。
可等他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眼睛險些凸出眼眶。
他卻看見教室後門大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郝帥旁邊多出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孩兒,這女孩兒一臉嬉皮笑臉的跟郝帥說著話。
陳遷喬終於忍受不了了,大怒,他一拍桌子,一指姚夢枕:「你是誰!」
姚夢枕左右看了看,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我?」
陳遷喬怒道:「難道還有其他人嗎?你怎麼進來的?」
姚夢枕奇道:「當然走後門啊!」
這一句話頗有歧義,班上的學生們又吃吃的笑了起來,一旁的郝帥強忍著笑,瞪了她一眼,故意壓著嗓子,卻又用老師可以聽到的聲音呵斥道:「沒禮貌,有你這樣跟老師說話的嗎?」
陳遷喬看了郝帥一眼,怒意稍微消退一點,嗯,這傢伙還算懂點禮貌!
可他心裏面還沒誇完,便見郝帥對姚夢枕說道:「我剛才怎麼跟老師說話的,你沒看到嗎?」
姚夢枕恍然,學著之前郝帥的模樣,繃著臉,一欠身,連一臉鬼子模樣的欠抽表情都學得惟妙惟肖:「嗨!森塞,請繼續上課的幹活吧!」
陳遷喬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扭曲,班上的學生們一個個都壓低了腦袋,渾身抽抽。
陳遷喬渾身發抖,他指著教室門外,哆嗦道:「出,出去!」
姚夢枕張口結舌:「啊,啊?我,我沒說錯啊!」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郝帥:「你又坑我?」
郝帥腸子都險些笑斷,他板著臉,認真的說道:「不是,老師讓你出去,你只要回他一句,保證他就不讓你出去了!」
姚夢枕連忙問道:「哪句?」
郝帥一本正經的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一句,姚夢枕一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郝帥咬牙切齒的發誓道:「騙你我是小狗!」
姚夢枕想了想,一拍桌子,說道:「好,再信你一回!」
陳遷喬見他們視自己如無物,氣得話都說不清了,他怒不可遏道:「出去!!」
姚夢枕卻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一聲大叫:「雅賣呆!」
班上頓時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一陣爆笑聲險些將房頂掀開。
郝帥一下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身來,就連想要維持秩序的方奕佳剛想繃一下臉,卻一下噗嗤一聲泄了氣,笑得歪倒在葉霜霜懷中,使勁揉著肚子,笑得呼天搶地。
葉霜霜臉頰漲紅,腦袋埋在桌子底下,渾身不停的顫動著,馬蓧雪也是腦袋埋在書裏面,耳朵根發紅,笑得都不敢抬頭。
姚夢枕咬牙切齒的朝著郝帥撲去:「你又坑我,你又坑我!我掐死你,你這臭小狗,壞小狗!!」
陳遷喬在講臺上看著他們兩人打鬧成一團,教室裏面亂得跟一鍋沸粥似的,他面黑如炭,嘴唇發抖,心裏面破口大駡:巴格雅鹿!這課他媽的沒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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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1-16 12:48 AM
第19章 放學後的心跳
陳遷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熬到下課的,等下課鈴聲一響起,他立刻就抱著教材沖出了教室,簡直像是不想再回來,不想再多看郝帥一眼似的。
教室裏面的學生們用各種目光看著郝帥,有的崇拜,有的景仰,有的愛慕,有的嫉妒,有的厭憎,有的嘲弄,有的輕蔑,不一而足。
過了一會兒,班主任張登峰走了進來,他像是已經知道郝帥回來了似的,對郝帥招了招手,說道:「郝帥,你來一下。」
郝帥知道張登峰想要問什麼,便笑嘻嘻的走了過去,說道:「張老師,你想問我事情的結果吧?」
張登峰早就已經習慣了郝帥這種說話風格,他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卻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大吼:「郝帥,老……我的單車呢!」卻是高二的易欣撲了過來。
易欣沖到郝帥跟前,正要上去揪他的衣領,卻瞧見張登峰在一旁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他這才站住了腳,雙拳緊握,怒視著郝帥,咬牙切齒道:「你把我的單車弄哪里去了?」
郝帥一攤手,一臉悲痛惋惜的搖了搖頭,沉痛的說道:「我把綁著炸彈的單車扔到了一個沒人的平地,自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可等了一陣卻沒有聽到爆炸,我再去看的時候,這單車……已經不見了!」
易欣心中一涼,兩眼通紅的怒道:「那是我新買的單車!你,賠,你要賠給我!」
張登峰見他有點情緒失控,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微微有些不悅的說道:「易欣同學,你這是什麼說話態度?」
易欣怒視著張登峰:「張老師,那炸彈明明是他……」
張登峰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怒道:「你想清楚再說話!你想誣陷自己的校友嗎?郝帥挺身而出,這樣的行為應該受到表彰和表揚,你就算身為學長也應該多學著一點,你看看你,你這是什麼樣子?」
易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極為震驚的看著張登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那麼簡單事後稍微一想便漏洞百出的事情,老師們居然都看不透,看不清楚!
他下意識的往身後的教室裏面看了一眼,卻見教室中葉霜霜正坐在門口不遠處的課桌前,一雙眼睛正定定的看著他們這裏。
看到這一雙清澈明亮,漂亮乾淨的眼睛中竟然透出一股震驚之色,易欣頓時心中像是被紮了一下似的,他心中發狂一般大聲吼道:他不是英雄,他才是始作俑者,罪魁禍首,為什麼你,你們都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
易欣臉色變了幾變,他深深的看了郝帥一眼後,一咬牙,扭頭飛快跑開。
張登峰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可等轉過臉來的時候,卻笑了笑,說道:「郝帥,你別往心裏面去。」
郝帥撇了撇嘴,極為厚顏無恥的說道:「沒事,要是我丟了單車,肯定比他更急。」
張登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一會到教導處來,把事情說一下,然後留份筆錄,順便我有點事情跟你說一下。」
郝帥料到了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但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這一場惡作劇居然已經開始滑向一個他完全無法控制的軌道,尤其是當他在教導處聽到張登峰說葉霜霜和自己配對成了學習搭檔的時候,他簡直覺得自己腦袋像是被萬斤巨石砸重了一樣,整個人都神智有些不清醒了。
不,不了個是吧?張老師開什麼玩笑?怎,怎麼把葉霜霜跟我配在一起了?
難,難道張老師知道我喜歡葉霜霜?不,不對,要是知道還把我跟她配在一起,那他豈不是腦子壞掉了?
郝帥呆若木雞,魂不守舍的從教導處走出來,卻見姚夢枕背著郝帥的書包,正擔憂的站在門外。
姚夢枕一眼瞧見郝帥出來後,這才松了一口氣,將他拉到了一旁,小聲道:「哎,你要再不出來,我可就殺進去了!」
郝帥卻像是沒聽見似的,兩眼發直。
姚夢枕一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跟你說話呢!」說著,她用力一掐郝帥的胳膊,怒道:「喂,你魂丟啦!」
郝帥這才猛然驚醒,他一把抓著姚夢枕的胳膊,一臉緊張的說道:「完了完了!」
姚夢枕見他之前被三個混混拿刀追殺都沒有驚慌失措過,這時竟然嚇得臉色都變了,她也嚇得不輕,連忙說道:「怎麼了,什麼事情了?難道……」她一下壓低了嗓子,殺氣騰騰的低聲道:「難道是乾坤如意鏡的消息洩漏了?有人在威脅你麼?誰,告訴我,姑奶奶我去宰了他!」
郝帥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似的,又有些魂飛天外,癡癡的說道:「老師為什麼把我跟葉霜霜配成學習搭檔啊?」
姚夢枕正咬牙切齒的猜測著各種可能,聽到這話頓時一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郝帥:「喂,你說什麼?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剛才替你擔驚受怕,你,你居然為了這麼一件雞毛蒜皮兒女情長的事情走神發呆,魂不守舍?」
姚夢枕氣得哇哇大叫,一腳踢在郝帥的小腿上,怒道:「你這混蛋,你和你的事情你不上心,跟這個葉霜霜的事情一沾邊,你就變得這樣!我,我踢死你,我踹死你,我蹬死你!」
郝帥被踢了一腳,卻像是一下開了竅似的,一把抓住她,一臉正色道:「你答應過我怎麼泡妞的,你說過的!你教我怎麼在她面前說話不結巴,不緊張,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姚夢枕大怒:「瞧你這點出息!你之前不是很神氣很厲害的嗎?誰都不放在眼裏,怎麼碰到個小妞兒你就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郝帥也是大怒:「你懂個屁呀!你懂什麼叫**情嗎,你懂什麼叫做心動嗎,你懂什麼叫做喜歡一個人嗎?」
姚夢枕聞言一窒,臉色變幻,郝帥說的這些……她的確不懂。
她是九天神仙,在九重天上,她的美貌身段幾乎無人能敵,她的道法神通強大得人人側目,她走到哪里都是視線的焦點,走到哪里都是眾人追捧的對像。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愛情。
神仙不需要愛情,在他們看來,愛情是短暫的,而他們是永恆的。天界也嚴禁神仙們有七情六欲,兒女情長。
但是……嚴禁是一回事,可他們神仙,真的就沒有七情六欲,兒女情長嗎?
姚夢枕怒氣衝衝的瞪著郝帥好一會兒,終於忿忿的轉過臉去,怒道:「那你可要記住你之前說過的話!如果你成功了,以後就……喂,我在跟你說話!」
她正說著話,卻見郝帥忽然間又處於一個放空的狀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方,魂遊天際。
姚夢枕扭頭一看,卻見不遠處葉霜霜正穿著一身藍白色相間的校服,拎著書包靜靜的站著。
她烏黑的長髮披灑在身後,眼睛看著自己的鞋面,像一株含羞草,嬌羞不勝,亭亭玉立。她身後的方奕佳賊賊的笑著,笑容十分曖昧,她在背後悄悄的捅了捅葉霜霜,葉霜霜扭頭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她才咯咯笑著跑開。
姚夢枕看到葉霜霜,一時間到嘴邊的話,都全部咽了回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郝帥呆呆的看著葉霜霜,葉霜霜也臉頰微紅的低著腦袋看著自己鞋面,鞋尖輕輕蹭著地板,姚夢枕甚至覺得他們兩個人能這樣一言不發的一直站下去,直到兩個人老死,或者是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姚夢枕看不得郝帥這窩窩囊囊束手束腳的樣子,她一咬牙,在郝帥背後用力一掐,壓低了嗓子,怒道:「說話,像男人一點!」
郝帥一痛,一個激靈,總算是回過神來一點,他抓了抓頭髮,乾巴巴的笑道:「葉,葉,葉……葉霜霜同學,你,你你你,你好!」
葉霜霜抬起頭來,飛快看了郝帥一眼,卻見這個平日裏無法無天,老師看見都怕的壞男孩兒居然在自己眼前這副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模樣,她不禁有些好笑。
葉霜霜原本還有些怕這個壞男生,但這時候膽子卻不禁大了一點點,她嘴角微舒,淺淺一笑,說道:「郝帥同學,張老師說……以後我們就是學習搭檔了,你……要多努力學習,好嗎?」
葉霜霜的聲音輕柔,仿佛空穀鳥鳴,動聽至極,郝帥聽著險些魂飛天外,連忙點頭:「嗯嗯!好的!」
一旁的姚夢枕看著這個氣呀:這個混蛋,以前跟我可從來沒這麼爽快過!
葉霜霜淺淺一笑,輕聲道:「那今天……去你家,我們一起做功課,好不好?」
姚夢枕心中大怒:混賬,第一天就跟他回家了,要不要臉啊!郝帥,拿出你的男人骨氣,拒絕她,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矜持!
她念頭剛轉過,郝帥便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飛快點頭:「好好好!」
姚夢枕氣得不行,差點上去對郝帥拳打腳踢,好在她想起自己和郝帥的約定,硬生生的忍住。
她看著郝帥和葉霜霜兩人並肩往學校外面走著,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通紅的斜陽將他們兩人的背影拉得老長。
姚夢枕看著這一對斜斜的背影緊緊的挨靠著,心中不知怎麼的,忽然間有點酸酸的,空空的感覺,像是自己一件心愛的法寶被人搶走了似的,讓她心中十分的難過,十分的不舒服。
這時候,無論是郝帥、葉霜霜、姚夢枕,他們三人都沒有發現各自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緩緩的發芽,在悄無聲息的滋長著,誰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清自己那跳動的很快的心,究竟是在為誰而跳動……
姚夢枕背著郝帥的書包,一臉複雜的看著郝帥和葉霜霜在前面走著,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在不遠處,易欣躲在一旁,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一張英俊的面孔近乎扭曲。
她更沒有留意到,在易欣的身後,還有一個身穿長褂的男子正躲在陰暗處偷偷的窺覷著他們,他的目光陰鷙、狂熱、猙獰……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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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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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6 12:49 AM
第20章 不速之客
葉霜霜初中就和郝帥是同學了,但是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兩條平行線一樣,一個是家境優渥的優等生,一個是家境貧寒的劣等生,不僅玩不到一起去,而且話都幾乎沒有說過幾句。
因此葉霜霜對這個同學的瞭解,相當的有限,只是聽人說過他的家庭條件十分艱苦,甚至他差點上完九年義務教育就輟學打工去了,如果他老媽拿著雞毛撣子逼著他上學,只怕他們連高中同學都做不成呢。
葉霜霜來到郝帥所住的社區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在她眼前是一個極為老舊的樓房,這棟樓房從灰黑色的牆體就能看出它最少經歷了二十年以上的滄桑歲月,幾乎所有的窗戶都老鏽得伸手上去摸一把,便會簌簌的跌落許多的鐵渣。
這棟樓下面也沒有像其他老小區那樣在單元樓梯口安裝防盜門,理由很簡單,一是因為這房子實在太老舊,二是因為社區居委會雖然想統一安裝,並不是每一個單元的住戶都願意掏這個錢,因此這件事情便擱置了下來。
等葉霜霜跟著郝帥走進樓梯間的時候,四周的光線極為不好,她更是覺得自己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四周剎那間陰暗了下來,令人很不舒服,尤其是這樓梯間窄**仄,連兩個並肩走都是不行,另外一個的胳膊會在滿是石灰粉的牆壁上蹭來蹭去。
葉霜霜小心翼翼的躲避著牆壁上的石灰粉,另外一邊也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樓梯間生銹的鐵欄杆,避免鐵銹沾在自己身上,她低著頭,靜靜的跟在郝帥後面爬著樓梯,眼中目光閃動,既有些震驚,又有些同情。
葉霜霜知道郝帥家境不好,但她沒有想到會這樣的艱苦,尤其是當她走進郝帥家門的時候,她簡直以為自己來到了一戶八十年代的人家之中。
郝帥的家中只有一室一廳,客廳窄小,臥室倒是頗大,但與陽臺之間已經打通,中間豎了一個簾子,算是將郝帥的房間和自己母親睡覺的房間給隔開來。
家中的傢俱基本上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傢俱,古舊老朽,葉霜霜伸手按了按一把八仙椅,椅子搖搖晃晃的,嚇得她坐都不敢去坐。
郝帥走進家中,拉了拉電源,打開了燈,葉霜霜卻發現郝帥家中電器極為稀少,只有一個收音機和一台老舊的電視機,在客廳角落中放著一個煤爐,煤爐上面放著鐵壺。
郝帥走進家,想要招待一點什麼,卻發現家裏面實在是家徒四壁,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他尷尬的抓了抓腦袋,吭吭哧哧的說道:「葉,葉,葉霜霜同,同學,要不……我,我們去你家學習算了?」
姚夢枕在一旁聽著這個費勁,恨不得自己沖上去替郝帥來說話。
葉霜霜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這裏挺好的,很安靜,我們學習不就是越安靜越好嗎?」
郝帥認真的看了看葉霜霜,卻見這個女孩兒純真的目光中找不到半點兒勢利、鄙夷、輕視,他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
郝帥在家中看了看後,拎著水壺便往廚房水龍頭處走去,看也不看再多看她一眼:「那,那你先坐,我給你燒水喝。」
葉霜霜點了點頭,她用手輕輕擦了擦跟前八仙椅的一角,然後輕輕的坐了下來,輕盈得像一片羽毛。
姚夢枕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葉霜霜,心中暗道:郝帥這傢伙……喜歡這樣的女孩兒麼?
葉霜霜見姚夢枕打量自己,她微微一笑,說道:「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姚夢枕擺了擺手,說道:「我叫姚夢枕,你不用這麼客氣。」
葉霜霜輕聲道:「哦,那,那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你……是郝帥的妹妹嗎?」
姚夢枕一愣:「他的妹妹?」隨即她便捧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廚房大聲道:「郝帥,她說我是你的妹妹!」
郝帥在葉霜霜面前十分客氣,但是對著姚夢枕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他頭也不回,大聲道:「難道不像嗎?」
姚夢枕哈哈一笑:「你不怕折壽嗎?」
郝帥扭頭一臉古怪:「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姚夢枕聞言一窒,對啊,自己該怎麼跟別人說這一層關係?總不能對葉霜霜說,自己是鏡靈,他是法主吧?但……不能這樣說,那該怎麼說,說自己是他妹妹?開什麼玩笑!自己輩分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輩,喊他哥哥,這傢伙絕對會折壽的!
郝帥見姚夢枕說不出話來,哈哈一笑,說道:「你就慢慢想吧!」說著拎著灌滿水的水壺放在了煤爐上,他扒拉了一下煤爐的通氣口,然後拎了拎熱水瓶,見裏面還有不少水,便先倒了一杯水在杯中,遞給葉霜霜:「哪……先,先喝口,口,口水……」
葉霜霜的確也有些口渴,她接過水杯,剛要喝,便聽見姚夢枕大聲喊道:「喂,什麼叫做先喝口水啊?是你的口水還是誰的口水啊?」
葉霜霜險些噴出來,放在嘴邊的水立刻喝不下去了。
郝帥大怒,他瞪著姚夢枕:「你不搗亂你會死嗎?」
姚夢枕也叉腰道:「我有搗亂嗎?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好不好!」
郝帥氣急敗壞,一把拉著姚夢枕走到陽臺上,壓低了聲音,怒道:「喂,你想搗亂啊?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了?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姚夢枕一臉悻悻:「好啦,我知道了……我不搗亂就是了。」
郝帥瞪了她一眼:「這可是你說的啊!再搗亂,小心我翻臉!」
姚夢枕氣得用力一推他:「去吧去吧,沒人性的混蛋!真是討厭!」
郝帥回到客廳之中,也不敢多看葉霜霜一眼,他眼睛四處滴流亂轉,慌手慌腳的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他剛沾到椅子,這椅子便是一歪,他險些摔了一跤,狼狽尷尬。
葉霜霜忍俊不禁,掩嘴撲哧一笑。
郝帥訕訕的笑著坐穩了身子,撓了撓頭發,想要說兩句圓場面的話,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葉霜霜輕聲笑道:「郝帥同學,你和姚夢枕的關係好像很好的樣子呢……」
說到姚夢枕,郝帥總算是覺得氣氛沒那麼尷尬,他打了個哈哈:「她?我跟她?哈,哈哈哈哈……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可,可能都是仇人吧?所,所以這,這輩子都是仇人啦!」
葉霜霜抿嘴輕笑道:「郝帥同學你真幽默,說話和其他男生不一樣。」
別人誇郝帥一萬句,他渾然不當回事,只當清風拂面,可葉霜霜輕飄飄的隨口誇了一句,他就身子飄飄然,魂飛天外。
葉霜霜也忽然間覺得自己這句話似乎有些曖昧,一時間臉頰通紅,連忙借著喝水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羞澀。
在客廳牆壁角落偷聽他們兩人說話的姚夢枕忍不住心中咬牙切齒:這個混蛋,上輩子誰高興認識你啊?你這無恥下流的傢伙,見了美女就忘記了……呃,我到底跟他什麼關係?
想到這裏,姚夢枕忽然一拍大腿,沖到了客廳裏面,大咧咧的對郝帥說道:「郝帥,我知道你跟我是什麼關係了!」
郝帥見她又來攪局,沒好氣的瞪著她,接著又翻了個白眼:「什麼關係?」
姚夢枕嘻嘻笑道:「主僕關係!」
一旁的葉霜霜頓時嘴裏面的水狂噴出來,噗的一聲噴了郝帥一頭一臉,她劇烈的咳嗽著,驚慌失措,滿臉漲紅。
郝帥無奈的看了葉霜霜一眼,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然後扭頭目光不善的看著姚夢枕:「我說,你想挑起戰爭是吧?」
姚夢枕看著他隱含怒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真是的……我這還是讓著你說的,你都不高興……」
郝帥扭頭看了一眼葉霜霜,見她咳嗽稍微好了一些,便訕訕的笑了笑:「你,你別理她……她,她……她就愛開玩笑。」
葉霜霜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她臉頰紅撲撲的拍了拍胸口,看了郝帥一眼後,輕聲道歉:「對不起,我,我……」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低著腦袋,不再說什麼。
一時間房間裏面氣氛尷尬曖昧,像是有一種看不見的氣息流淌在兩人的身邊和心間。
過了一會兒,葉霜霜有點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站了起來,低著腦袋,眼睛瞅著自己的鞋尖,她腳尖輕輕蹭著地,說道:「郝帥同學,我們在哪里做作業?」
郝帥如夢初醒,連忙手忙腳亂的將餐桌清理乾淨,撓頭道:「就,就在這裏吧。」
葉霜霜點了點頭,將書包放在一邊,取出課本、作業本和文具盒,郝帥也松了一口氣,取出自己的課本和文具,兩人湊在桌前氣氛很是詭異的開始默默無聲的寫起了作業。
郝帥抬眼看了葉霜霜一眼,卻見她筆頭晃動,下筆飛快,可他自己看著課題卻是兩眼發直,怎麼也看不進去一丁點兒。
郝帥正心中暗自叫苦:這哪里是夢中期待的課外輔導啊,分明是活受罪嘛!
他抬起頭來看了葉霜霜一眼,卻見她身子微微伏在老舊的紅木桌上,儘管校服的領口開的不深,但是她豐滿的胸部依舊擠壓出一道好看的弧線,她的前劉海輕輕的耷拉下來,輕柔宛如水草,輕輕的晃動著,柔柔的撥弄著少年多情而敏感的心弦。
這時候正是傍晚時分,窗外的斜陽照射進來一道暖暖的光線,不偏不倚的照在少女的身上,這昏黃的斜陽,紫紅的木桌,白的牆,黑的發,還有那白裏透紅的少女臉龐,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卷油畫,恬靜而幽美,郝帥一時間卻是看得呆了。
葉霜霜雖然下筆飛快,可實際上題目錯得一塌糊塗,她看似認真,可心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她心裏面亂糟糟的想道:討厭,真是不該來的,不該聽佳佳的慫恿的……這樣下去,別說被他補習了,我自己的作業都要寫不成了。明天可怎麼辦?
她正胡思亂想著,忽然間發現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正看著自己,葉霜霜抬頭一看,卻見郝帥正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
葉霜霜登時臉頰騰的一下一片緋紅,握著圓珠筆的手指一下捏緊,她腦袋壓得低低的,脖子露出一片鮮豔的粉紅來。
郝帥這時猛然間回過神來,他尷尬無比,手足無措,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慌張的說道:「這,這裏光線不是很好,我到裏面去取盞臺燈來。」說著,像逃跑似的逃進了客廳。
剛逃進客廳,便見姚夢枕朝他扮了個鬼臉:「有賊心沒賊膽!」
郝帥都沒心思跟她去鬥嘴,只是腦海中嗡嗡作響,之前的那個畫面像是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之中似的,讓他難以忘懷。
葉霜霜此時在客廳中也如坐針氈,她已經後悔自己輕率的來到郝帥家中,郝帥的目光讓她緊張,讓她慌亂,讓她害怕,她想逃離這裏,越遠越好。
她是個好學生,雖然內心深處對郝帥充滿了好奇,但是當她步伐不經意間邁得太大的時候,她便會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一下縮回去。
葉霜霜正不知道該怎麼是好的時候,忽然間房門篤篤篤的敲響了起來,她想道:啊,一定是郝帥的媽媽回來了,我跟阿姨告個辭就趕緊離開吧,嗯,就這樣了,這個藉口很好的。
她如釋重負,站了起來,拿起了書包,大聲道:「我來開門!」她走到門口,滿懷希望的打開門,正準備熱情的喊一聲阿姨,卻瞧見門口站著一個身穿長褂,又高又瘦的男子正站在門口,一臉詭異的朝她裂嘴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然的白牙:「你好啊……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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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6 12:49 AM
第21章 姚夢枕的逆襲
葉霜霜一愣,她第一眼瞧見眼前這個男子便驟然間感覺到一股可怖的森寒之氣向她襲來,嚇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這男子正是趙無極,他伸出手,一下掐住了葉霜霜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將她拎了起來,然後緩緩的朝著房間裏面走去,警惕而猙獰。
葉霜霜臉色漲得紫紅,她雙手抓著趙無極的胳膊,拼命的掙扎著,但趙無極的胳膊宛如老樹盤根一般,紋絲不動。
郝帥在客廳中正有些魂飛天外,他聽見敲門聲後,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這一看可不得了,他卻瞧見一個陌生男人掐著葉霜霜的脖子走了進來,站在客廳裏面,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郝帥頓時大驚失色,雙目發紅,朝著趙無極撲了過去:「把她放下來!」
趙無極五指一用力,將葉霜霜掐得一聲不吭便暈死了過去,他手一抬,將葉霜霜扔到了一旁,同時自己胳膊又是一揮,撲過來的郝帥便像是坐了雲霄飛車一樣從他身邊飛向了廚房,一下摔了個七葷八素,撞翻了無數盤盤罐罐,一陣叮噹亂響。
姚夢枕目瞪口呆,她立刻飛撲到郝帥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趙無極,怒道:「你是誰?」
趙無極也沒有阻攔姚夢枕,只是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見她個頭矮小,又半點法力修為也無,嗤笑了一聲,便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裏,他目光死死的這個房間看起來對自己最有威脅的郝帥,冷冷笑道:「小子,把乾坤如意鏡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郝帥摔得渾身劇痛,他扭頭看著一旁毫無動靜的葉霜霜,頓時心中一涼,他像一頭憤怒發狂的幼師一樣,一下像是忘記了劇痛,跳了起來,怒吼著再次便朝著趙無極沖了過去。
姚夢枕大驚,伸手去拉他,卻頓時拉了一個空。
趙無極一聲冷笑,他雖然身上半點法寶而已無,但是他一身功夫卻還在,對付郝帥和一個女娃娃,他自認為自己綽綽有餘!
趙無極上前一步,腳下一踏,砰的一聲踩得這樓板一陣沉悶巨響,他身子一側,胯下一扭,頓時筋骨啪啪作響,一股巨力從腳下宛如怒浪奔湧一般從腳板直湧到大腿,再從大腿到腰部,再從腰部到胳膊,再從胳膊到手腕,再從手腕到指尖。
趙無極整個人仿佛波浪一般一抖,長褂竟然憑空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兩條胳膊似軟鞭一樣照著郝帥當頭當胸便是啪啪兩聲抽在上面,一下將他抽得倒飛了回去。
郝帥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胸前一片血紅,再一次跌回了廚房之中,倒在地上一時間動彈不得。
這時房間裏面三個人,葉霜霜昏迷不醒,郝帥重傷倒地,只有姚夢枕一個人驚怒交加的在廚房中完好無損。
姚夢枕蹲下身子,耳朵貼在郝帥嘴前,手指搭在郝帥脈搏上,她見郝帥雖受重擊,但萬幸沒有打中要害,只是受了內傷,一時間動彈不得,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姚夢枕放下心來,將郝帥平躺放在地上,她緩緩的站了起來,俏臉繃得緊緊的,一雙桃花眼中緩緩流露出一股驚人的煞氣。
她來到凡間後雖然法力修為蕩然無存,身形也變成了小女孩兒,但是她的內心依舊是在天界威風八面的女仙,她縱橫天界,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這樣放肆,還從來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欺負她要保護的人!
姚夢枕怒了,她聲音森森然的說道:「你是誰?」
趙無極奇怪的看著姚夢枕,心中很是詫異她這樣小的年紀,這樣小的身子……為什麼會有……這樣驚人的煞氣?
趙無極雖然驚訝,但心中依舊沒有將這個小姑娘放在眼裏,他冷笑道:「我再說一次,把乾坤如意鏡交出來!否則,老子宰了他!」
姚夢枕目光一掃,卻見之前郝帥在廚房裏面撞翻了無數廚具,地上掉落著一把菜刀,她腳尖一勾,將一把菜刀勾得在跟前飛了起來。
這菜刀在空中轉動著,窗外的光線照在菜刀的刀刃上,光寒可鑒,鋒利的刃面上倒映著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姚夢枕的眼睛。
「啪」的一聲!
姚夢枕一把握住了這把菜刀,她上前一步,殺氣凜然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但你想殺他,那就先得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趙無極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輕蔑:「你?等你長大點再說這樣的場面話吧!」
說著,他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便朝著她抓去。
姚夢枕卻身子一矮,整個人像是陀螺一樣滴溜溜一轉,轉到了趙無極側面,他手中菜刀一提,照著趙無極的五指便劈砍了下去!
姚夢枕這一下步伐又快又賊,這一刀劈得又狠又刁,只驚得趙無極手猛的一縮,皮膚幾乎是蹭著森寒的刀身過去的,激得他渾身汗毛頓時倒豎。
趙無極沒有想到姚夢枕居然還是個練家子,他之前雖然聽到了姚夢枕和郝帥的對話,但由於隔著遠,並沒有聽完全,只是聽到了最關鍵的幾個關鍵字,並不知道她就是乾坤如意鏡的鏡靈。
而且對於乾坤如意鏡雖然大名在外,知道它神通妙用的修行人也不少,但是知道這乾坤如意鏡的法主還有鏡靈保護的……那卻是絕無僅有。
趙無極大意之下,險些被姚夢枕一刀砍了五根手指去,他驚怒交加,惱羞成怒,一聲大吼:「你找死!!」
他兩腿發力,一股力氣從腳跟拔地而起,整個人宛如隨風柳樹一般劇烈的搖擺了起來,兩條胳膊宛如鐵鞭,輪番朝著姚夢枕抽去。
姚夢枕雖然法力修為蕩然無存,身材力氣也比以前小了許多,但是功夫還是隨身傍行,她若是空手跟趙無極單挑,那十個姚夢枕也會被硬生生抽死,但她此時手中有一把鋼刀,而對方手無寸鐵,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姚夢枕也不著急反撲,她知道自己胳膊短力氣小,若是主動出擊,那絕對是送羊入虎口,自己找死,她冷靜的觀察著對方胳膊抽過來的軌跡和方向,等對方胳膊指尖抽到自己眼前的時候,便立刻將手中的鋼刀刀刃朝著對方抽來的方向一豎!
趙無極兩條胳膊舞得密不透風,幾乎成了殘影,換了另外一個人,看都看得眼花了,更別說抵擋了,可偏偏姚夢枕卻不是尋常人,她身小力弱,但她鬥法經驗極為豐富,知道如何在生死關頭以長擊短。
趙無極眼見自己兩條胳膊抽過去,就好像在往對方的刀口上主動送過去似的,他越發的驚怒,往後跳了一步,怒喝道:「你到底是誰!」
姚夢枕橫刀而立,冷笑道:「鏡靈!姚夢枕!」
趙無極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是鏡靈啊……倒是我大意了!看來,不殺死你……我是拿不到乾坤如意鏡了,是吧?」
姚夢枕嗤笑一聲:「就憑你?」
趙無極冷冷一笑:「我的九陰槐木劍如果還在……你敢這樣站著跟我說話?」
姚夢枕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的法力修為如果還在,這凡世間誰又敢這樣站著跟我說話?」
趙無極臉色一變,他在懷中掏出一張符籙,捏了一個指訣,指尖點在眉心,他飛快的將符籙吞進口中,然後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個人上半身像是氣球一樣鼓脹了起來。
姚夢枕臉色一變,立刻毫不猶豫的朝著趙無極沖了過去。
趙無極嘴巴高高鼓起,就像一個巨大的蛤蟆似的,他眼中閃過一絲猙獰笑意,朝著姚夢枕用力一噴!
「轟隆」一聲,一道熊熊火焰頓時從趙無極的嘴中噴出,宛如火龍。
姚夢枕這一下若是噴中了,立刻便是燒成灰燼,形神俱滅,但她在趙無極噴出的一瞬間,立刻雙膝往地上一跪,整個人一個鐵板橋,上半身幾乎都貼在了地上,膝行著從趙無極身邊滑了過去。
姚夢枕仰著頭,在地面滑行著,在她面前上方兩寸處便是熊熊燃燒的火龍,這一剎那時間都仿佛停滯了,這一團團的火焰翻滾著,扭動著,照亮了了姚夢枕殺氣騰騰的面龐。
姚夢枕唰的一滑,身子滑過去的那一剎那,手中鋼刀一掄,哢嚓一聲劈在了趙無極的小腿上,這一刀帶著慣性,力道極猛,一下便劈進了骨頭之中,一時間竟然卡住,從姚夢枕手中瞬間脫手!
趙無極一聲狂吼,口中火焰頓時消失,他捂著腿,發狂的嘶吼了起來。
姚夢枕雖然給予趙無極重創,但是手中武器跌落,她一下臉色發白,暗叫不好。
趙無極痛極發狂,他朝著姚夢枕淩空一掌,一下拍得姚夢枕哇的一聲大叫,身子硬生生飛起,重重的撞在牆上,跌落下來,嘴中咳出一口鮮血。
趙無極雖然以前和人鬥法丟了法寶,但是一身法力真元還在,這淩空一掌耗費了他極大的真元,讓他原本就十分蒼白的面孔變得更加的蒼白,他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面孔變得更加的猙獰。
他此時憤怒欲狂,一彎腰,用力一拔腿上的鋼刀,噗的一聲腿上鮮血狂飆,可他卻像是渾然不覺似的,一瘸一拐的朝著姚夢枕走去。
姚夢枕受了重擊,一時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被趙無極硬生生的拎了起來。
趙無極一隻手拎著姚夢枕,一隻手拿著鋼刀,獰笑著說道:「鏡靈?去死吧!!」說著,手中鋼刀一抬,照著姚夢枕的腦袋狠狠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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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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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7 01:15 PM
第22章 除將功德換道法
趙無極手剛動,便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喂,大人不應該欺負小孩子!」
趙無極一愣,下意識的一扭頭,卻見郝帥嘴角滿是鮮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掙扎著爬了起來,一隻拿著乾坤如意鏡立在自己眼前,另外一隻手藏在身後。
郝帥嘴角微翹,不懷好意的看著趙無極,說道:「你不是想要乾坤如意鏡嗎?」他忽然用力將乾坤如意鏡朝著趙無極一扔,同時一聲大吼:「姚夢枕,快躲開!」
趙無極並不是沒有留意到郝帥嘴角那一絲笑容,只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郝帥手中的乾坤如意鏡所吸引了,他愣愣的看著這扇傳說中的第一修行法寶朝著自己飛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鏡面上煙霧繚繞,宛如仙景一般的文字都清晰可見。
宿主功德:貳!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趙無極眼中不禁流露出強烈的貪婪與狂熱,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卻不留神自己拎著的姚夢枕一腳踢在他褲襠中間,痛得他一聲大叫,手一松,身子縮成了一團。
姚夢枕剛脫開束縛,便朝著旁邊一撲!
趙無極強忍著痛,伸手一把抓住了飛轉翻騰的乾坤如意鏡,可他剛入手便猛然間瞧見一個水壺朝著自己撲來,水壺中滾燙的開水劈頭蓋臉的朝著自己澆來!
「嗤」!!
郝帥之前在煤爐上燒著的開水瞬間將趙無極燙得皮開肉綻,他像瘋子一樣雙手揮舞著,五指如鉤,神態猙獰猶如厲鬼。
可即便是被這樣劇烈的燙傷疼痛所折磨,趙無極依舊沒有丟下手中的乾坤如意鏡,他死死的抓著,赤著雙眼朝著郝帥逼去,他眼中血絲密佈,像是一根根都要爆裂開來。
郝帥之前就受了重傷,根本無力反抗,他只往後退了一步,便一下被趙無極拎了起來,一記重拳轟在郝帥胸口。
郝帥哇的一聲狂噴一口鮮血,趙無極臉上的皮都被燙得有些松垮像是要脫落似的,他皺皺巴巴的皮膚上滿是鮮血,他拎著郝帥,怒吼著咆哮道:「沒有人能擋住我,我要東山再起,我要報仇!你,還有你的鏡靈,統統給我去死吧!!」
他一聲大吼,改拎為掐,五指用力收緊,掐得郝帥牙關緊咬,面色瞬間漲成了紫色。
趙無極獰笑著看著郝帥一點一點的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他猙獰如狂的嘶喊道:「死吧,死吧,給我……」
他話沒喊完,忽然間姚夢枕撲到了他身上,這個平日裏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姑娘一臉猙獰凶厲,她雙手死死的在他臉上一抓,硬生生扒下一層皮下來,她一張口,朝著趙無極脖子的動脈血管用力一咬!
趙無極痛得渾身一抖,他一聲狂吼,一把將姚夢枕用力一扯,將她猛的一甩。
姚夢枕一口卻是將趙無極脖子上生生咬下一塊肉來,身子卻重重的撞在桌角上,只摔得她一聲痛哼,身子劇痛得渾身骨架都像是要散架似的。
姚夢枕嘴巴一張,吐出嘴中咬下的皮肉,用盡了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喊:「郝帥,快用功德換道法!」
郝帥此時被掐得神智都漸漸有些模糊,他聽見姚夢枕這一聲大喊,頓時在腦海神識中意念一動,嘶喊道:「我用功德換道法!」
他是靈鏡法主,意念一動,頓時他眼前像是出現了一片幻影似的,無數的道法在他眼前飄然浮現。
郝帥心中暗自叫苦,破口大駡:你妹啊,這麼多道法,你讓我怎麼選啊?隨便哪個好了!我現在功德能用的,能殺死這個混蛋的!
他心念一動,立刻一股力量便匯入到他的身體之中,郝帥只覺得自己手掌心中越來越熱,像是攢著一團火焰。
郝帥掙扎著扭頭一看,卻見自己的一隻手的手掌心中一個熾烈扭動的電球在飛快的旋轉著,他手腕一翻,一手抓著趙無極掐著自己的胳膊以防他逃走,另一隻手用力將自己手掌心中告訴旋轉的電球,照著趙無極的腦袋拍來!
趙無極哪里想得到這個渾身一丁點兒法力都沒有的少年居然手中憑空多出一個電球!他驚恐萬分的想要逃走,可身形一動,郝帥在這生死關頭,身上爆發出一股極大的力量,生生拖拽著他讓他無法逃走。
趙無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電球發出吱吱的恐怖扭動破空聲,一點一點的朝著自己撲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鋪天蓋地!
「轟」的一聲響,趙無極渾身一震,他的腦袋瞬間變成變成了一個黑炭團,他張大著嘴巴,嘴中冒出一陣青煙,身子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房間裏面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一場惡戰至此塵埃落定,郝帥整個人頓時癱倒在地上,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劇痛得厲害,胸口更是如同有一團烈火在燃燒著,他不停咳嗽著,嘴角不停的溢出鮮血。
姚夢枕也身受重傷,掙扎著朝他爬了過來,在他胸口輕輕摸了一下,她掙扎著說道:「你肋骨斷了,插進肺中了,快看看乾坤如意鏡有沒有功德,快用功德重塑肉身。」
郝帥咳嗽著,他苦笑了一下,掙扎著艱難說道:「沒用的,剛才的功德已經用光了,我都看到功德被清零了。」
姚夢枕痛苦的說道:「不會的,這個人一定是大奸大惡之人,你殺了他,一定會有功德的!快點用功德重塑肉身,要不然你會死的!」
郝帥一愣,掙扎著挪動了一下身子,去拿乾坤如意鏡,可趙無極雖然死了,可手指頭依舊死死的抓著鏡身。
郝帥只好將趙無極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饒是這樣也費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咳出不少鮮血來。
郝帥翻過乾坤如意鏡看了一眼,果然瞧見上面浮現著兩行字。
宿主功德:貳拾!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我靠,二十?
郝帥一愣,隨即便狂喜,忍不住哈哈哈狂笑,可他剛笑了一聲,便又劇烈咳嗽起來,狂咳鮮血。
姚夢枕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卻是連吐槽責怪的力氣都沒了,只是有一口氣沒一口氣的看著他,聲音越來越低:「快點,快點,重塑你的皮、骨和你的肺……你這樣拖下去……會死的。」
郝帥見她已經有像是要支撐不住的樣子,頓時一驚,連忙心念一動:有沒有治癒道法?快救姚夢枕!
他這個念頭剛動,乾坤如意鏡上面的功德便狂扣,瞬間下降到:拾。
姚夢枕只覺得渾身一股暖洋洋的氣息流淌了進來,這股氣息她熟悉極了,正是天界的神力之氣,這股氣息在她的身上流淌著,滋潤著每一處傷口,讓她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撫平。
郝帥眼見姚夢枕身上的血漬和傷口飛快的消失,他頓時松了一口氣,也在心中默念著讓乾坤如意鏡重塑自己的皮、骨和肺部。
他念頭剛動,便覺得一股暖流湧來,自己仿佛浸在溫泉之中,周身暖洋洋的,讓他不由自主的便閉上了眼睛。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郝帥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姚夢枕已經完好無損的站在了自己跟前,正笑吟吟俏生生的看著自己,除了身上還有血跡,其他的便仿佛之前她就壓根沒有跟人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拼過命一樣。
郝帥一喜,連忙說道:「你沒事了?」
姚夢枕眼中滿是歡喜的看著郝帥,嘴上卻嗔道:「你不該先救我的,在任何時候,法主都應該先救自己!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是次要的!」
郝帥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什麼!人跟人的命都是一樣的,哪里有什麼最重要和次要的區別!我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麼?」
姚夢枕自從認識郝帥第一眼起,便跟他一直大眼瞪小眼,被他瞪了不知道多少次,被他呵斥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但是這一次……姚夢枕卻覺得心裏面暖暖的,似乎也有些甜滋滋的,像是有人關心愛護自己,是一件極為快樂開心的事情。
她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說道:「不是的,你是應劫少年,我是應劫鏡靈,沒有我,還你可以應劫,可沒有了你,我的存在就沒有意義啦!所以,以後無論如何,請先救自己!知道嗎?我是神仙,沒那麼容易死的!」
郝帥聽著滿頭霧水:「什麼應劫少年?是說我麼?應什麼劫?打劫?搶劫?」
姚夢枕一張嘴,正要解釋,卻聽見房間裏面忽然間鬧鐘當當當的響了起來,郝帥一下蹦得老高,驚道:「五點了!老媽下班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跡的家中,看著焦炭似的趙無極的屍體,腦袋中嗡嗡作響,他張口結舌道:「這,這可怎麼辦?我,我殺人了!完了完了,你說一個勞改犯能不能當應劫少年啊?」
姚夢枕也是一驚,她連忙說道:「你快看看你還有多少功德?」
郝帥連忙看了一眼乾坤如意鏡,卻見上面的功德居然只剩下:壹!
姚夢枕卻是不驚反喜,說道:「有救有救,你快用功德兌換一份噬屍蠱出來!」
郝帥一愣:「噬屍蠱?這是什麼?」
姚夢枕不答,催促道:「你快兌換就是了。」
郝帥心念一動,過不一會兒,他便瞧見靈鏡中湧出一團白霧,這團白霧扭動變幻,過不一會兒便變成了一隻灰色的甲蟲,乾坤如意鏡的功德卻徹底清零。
姚夢枕取過甲蟲,嘿嘿一笑,朝著郝帥擠眉弄眼道:「瞧好了!」
說著,她將手中的甲蟲往趙無極身上一扔。
這甲蟲剛碰到趙無極身上的鮮血,頓時翅膀一震,剎那間化作一團灰色煙霧四散開來,緊接著趙無極渾身就像是彌漫著一層厚厚的煙霧似的,這層煙霧不停的蠕動著,一點一點的沿著血跡向四周擴散開來。
郝帥定睛一看,卻見這煙霧居然全部都是極為細小的甲蟲所堆積而成,它們扇動著翅膀,瘋狂的啃噬著任何露在空氣外面的血漬以及屍體血肉。
這些甲蟲像是能自我蔓延似的,吃了鮮血和血肉便迅速分裂繁衍,一開始這孩紙是像一股灰色煙霧,可眨眼間便像是變成了一股灰色的浪潮,迅速的朝著郝帥蔓延而來。
郝帥大驚,被這密密麻麻的小甲蟲駭得面色發白,往後一跳,他這一跳,剛好離開了地面上最後一滴血漬的位置,這股灰色的浪潮頓時湧到這最後一滴血跡這裏便剎那間停止,如同畫面定格似的,緊接著所有的甲蟲便嘩啦啦的落了下來,迅速死去,剎那間變成一片灰燼。
風一吹,房間裏面趙無極的屍體、房間裏面的血跡便消失無蹤,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郝帥看得兩眼發直,他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一聲大喊,沖到了客廳撲到葉霜霜跟前,伸手在她鼻子前探了一下,見她還有呼吸,頓時放下心來,又重新走回了臥室。
郝帥用腳踩了踩趙無極屍身消失前所在的位置,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傢伙得幹多少壞事……才能讓我們刷出二十點功德啊?」
姚夢枕哼了一聲:「肯定不少!」
郝帥歪了歪腦袋,臉色有些古怪的說道:「我說,這個怎麼這麼像網遊啊……我們好像是在打怪升級一樣……這功德……不就像經驗值一樣嗎?喂喂,他這麼壞,被人殺了,會不會掉裝備物品什麼的啊?」
說著,他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趙無極原來所在的位置,像是下一秒鐘,這裏就會爆出一片裝備,爆出一堆物品似的。
但他盯了一陣,終究這半空中沒有憑空掉落什麼裝備物品。
姚夢枕沒接觸過這些,哪里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張口結舌。
郝帥卻越想越是興奮,他雙手握拳,忍不住嘶聲大喊道:「喂,你你你,你這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傢伙,再活過來吧,讓小爺再殺一次!小爺我終於找到刷功德的辦法啦!!」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8 03:07 PM
第23章 門外有耳
姚夢枕見郝帥一臉興奮,忍不住滿頭霧水的問道:「你高興什麼呢?剛才我們差點就死了你還這麼興奮?」
郝帥一把拉著她,興奮的說道:「哎哎,你說我們要是找到一個壞人窩,然後懲惡揚善,殺上他幾十上百個壞人,那這功德還不是蹭蹭的漲啊?」
姚夢枕頓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還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傢伙為什麼會發現你有乾坤如意鏡?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個傢伙跟我們在一片空曠的地方打鬥,那死的會是誰?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個傢伙不是那麼輕敵,那後果又會是怎樣?」
郝帥一愣,他是一個極聰明的人,被這樣一點撥,頓時想了起來:對啊,如果在空曠的地方,剛才那個傢伙很有可能就會從四面八方向姚夢枕展開攻擊,而姚夢枕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第一刀砍中這個傢伙。而且……如果這個傢伙如果不是覺得我們兩個都還是小孩子的話,一見面就用法術招呼……只怕我們現在早就已經是死人,被挫骨揚灰的,應該是我們哪……
郝帥越想越是後怕,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臉色有些發白。
姚夢枕見自己倒是警醒了郝帥,但也怕他從此失了銳氣,便又勸道:「也不用這麼緊張啦,以後注意一點就是了,千萬要低調,尤其是我們現在還很弱的時候。」
郝帥拉著姚夢枕的胳膊,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們挑那些落單的壞人下手,怎麼樣?」
姚夢枕聞言一窒,哭笑不得,敢情自己白擔心了呀,這傢伙根本就是膽大包天,他壓根就不知道怕這個字是怎麼寫的吧?還在想著找人麻煩呢?
姚夢枕也拉著郝帥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道:「郝帥,我知道你聰明過人,也知道你膽大心細,但你別不把今天的事情當回事,如果今天來一個更強一點的,那不管他輕敵不輕敵,死的絕對會是我們。當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就不是任何的花招技巧能夠彌補得了這巨大的差距的。這一次你嘗到了甜頭,而且手腳做得乾淨,但你想想,如果今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到時候其他人知道我們有乾坤如意鏡,都來搶的話,那是什麼後果?」
郝帥臉上的興奮之色漸漸消失,他終於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緩緩的在房間裏面踱了幾步,仔細想了想事情的前後經過,說道:「這件事情說來還是應該怪我,當初在橋上,我們不該當著人的面談論起乾坤如意鏡的任何事情的。我真沒想到,在橋上那個天聾地瞎的傢伙……居然是個騙子,而且,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
說著,郝帥奇怪的問道:「這個傢伙在天界算厲害的嗎?」
姚夢枕嗤之以鼻:「他?我要是法力真元都在,哪怕只有一半,我都能用一根手指碾死他!他在你們人間,比起普通凡人,還算是厲害的,但比起修行人,那也算是很弱的。」
郝帥瞪大了眼睛,他當時躺在廚房裏面的時候,借著姚夢枕貼在自己耳邊的那時候悄悄跟她說了幾句話,讓她把趙無極給引開,自己從後面偷襲,兩人兩邊夾攻,這才有勝算,可當他看見趙無極噴出那一道火龍的時候,他瞬間便嚇得呆了,那一剎那郝帥簡直以為姚夢枕死定了!
可就這樣,這個趙無極在姚夢枕看來,卻也只是一個極弱的傢伙!
那極強的傢伙又是什麼樣?
郝帥一時間想得有些發呆,目光悠悠然的出神。
姚夢枕在一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開口勸道:「別擔心啦,你有乾坤如意鏡,只要保護好不要走漏乾坤如意鏡的消息,你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天下第一我無敵大高手的!到時候誰都不用怕了!」
郝帥撇了撇嘴,說道:「第一無敵大高手?這我倒是無所謂……我只是覺得這個乾坤如意鏡……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姚夢枕嘿的一聲笑:「這個東西要是讓修行界的其他人知道了,立刻就是一場腥風血雨,你,我,你身邊所有的人,絕對都保不住性命!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了。」
郝帥點了點頭:「沒錯,不過……我應該把這東西以後藏哪里呢?」
姚夢枕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郝帥身上打量著,她拿起乾坤如意鏡,在郝帥胸口比劃了一下,說道:「你以後就把乾坤如意鏡藏胸口算了?回頭我拿條繩子給你穿上!」
郝帥低頭看了一眼跟前的銅鏡,忍不住瞪著眼睛喊道:「啊?什麼?你以為這是護心鏡啊?喂,我再把鬍子留長一點,再在腳底板點三顆痣,我就能當至尊寶啦!這鏡子到時候晃來晃去的,像話嗎?」
姚夢枕想了想,又在鏡子邊緣的左右兩邊點了點,問道:「那我在左右兩邊再給你加根線,給你固定住怎麼樣?」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行,怎麼不行?你在鏡底給我加個燈,我就能當鋼鐵俠了!」
姚夢枕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麼辦?」
郝帥想了想,奪過她手中的乾坤如意鏡,往自己背後的褲子裏插了插,又在褲襠前插了插。
姚夢枕大怒,一把奪過乾坤如意鏡:「你有病啊,能藏這地方嗎?你褲襠得有多大才能藏一面鏡子啊?你不怕擱著慌嗎?還不如掛胸口呢!」
郝帥也怒道:「我還頂頭上呢!我不管了,以後這東西你保管,反正你是鏡靈!」
姚夢枕氣不打一處來:「喂,你是宿主,你不保護,誰……」
她話沒說完,忽然間門外傳來咚的一聲響,像是有人撞了一下門。
姚夢枕和郝帥頓時一激靈,兩人同時閉嘴,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刻跳了起來,姚夢枕抄起之前砍人的鋼刀,郝帥隨手抄了一張板凳,飛快的朝著門口,一拉開門,猛的便朝門外撲去,齊齊的一聲怒吼:「誰在偷聽!」
他們剛沖出門,便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樓梯口,一隻手拎著一個小包,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和姚夢枕。
郝帥看見這中年男子,頓時一愣,一旁的姚夢枕揮舞著菜刀,殺氣騰騰的逼問道:「說,為什麼偷聽?」
這中年男子嚇得屁滾尿流,都快哭出來了,他顫聲道:「我聽你們家剛才好大動靜,所以上來看看……」
郝帥拉了拉姚夢枕,小聲說道:「樓下的張伯伯啦,別這麼緊張。」
姚夢枕放下菜刀,卻始終半信半疑的打量著他。
郝帥乾巴巴的朝著這位張伯伯笑道:「張伯伯,剛才……呃,剛才……」他回頭看了家裏面一眼,忽然心中一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剛才我們在家裏面排戲,嗯嗯,排戲,最近市裏面要舉辦藝術節了,學校在選拔節目呢。」
張伯伯怯怯的指了指姚夢枕手中的菜刀,又指了指他們衣服上的血跡:「這,這……」
郝帥連忙陪笑道:「戲服,戲服,我們在拍一場打鬥戲。」
張伯伯坑坑巴巴道:「那,那你們也太入戲了吧?她這麼小……這麼入戲的嗎?老是這樣瞪著我?」
郝帥一拉姚夢枕,將她拉到自己身後,一揮手,笑道:「她呀,戲癡,太入戲了,腦子轉不過彎來的!」他說著,腰後卻是一痛,頓時痛得郝帥眼角直抽抽,他心裏面咬牙切齒:小赤佬,回頭再收拾你!
聽到這解釋,這位張伯伯才半信半疑的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乾笑道:「這麼小就這麼會演戲啊,真是不得了,好厲害。」他目光始終狐疑的往房間裏面溜去,但見郝帥沒有什麼異狀,便也沒有再多想,緩緩下了樓梯,嘴裏面卻是小聲嘟囔道:「這鄒靜秋家的孩子……啥時候會演戲了?」
郝帥和姚夢枕見他離去後,兩人又回到家中關上了門,姚夢枕一臉警惕懷疑的問道:「你真覺得他沒事?」
郝帥擺了擺手:「肯定不會是的啦。」
姚夢枕哼了一聲:「之前看那天聾地瞎的傢伙,你不也說沒事嗎?」
郝帥傷疤被揭,有些惱怒:「我咋知道那傢伙這麼狡猾?而且,這張伯伯在我們家樓下當鄰居有十年了,他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十年前就料得到今天的事情吧?」
姚夢枕想了想,覺得郝帥說得也不無道理,畢竟他們之前在街上遇到趙無極,那是極低極低的小概率事件,不可能連續碰上。
她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可這時候,在門外四樓的樓梯間上卻緩緩的探出一個人的腦袋來,正是面色驚慌的易欣。
他一路跟蹤著葉霜霜和郝帥來到這裏,一開始他並沒有跟上樓,只是遠遠的看著,畢竟他也知道,如果讓葉霜霜知道自己跟蹤他們,肯定會對他產生極大的反感。
可當易欣忽然間看見郝帥的家中火光一閃,緊接著又傳來轟隆聲響和一陣淒厲的嘶喊咆哮聲時,他終於忍不住了,沖到了郝帥的家門口想要聽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還沒有湊到門上,便聽到樓下有腳步聲傳來,他做賊心虛,立刻躲到了四樓樓梯間去,等到郝帥和姚夢枕都進了門,他這才敢探出頭來。
易欣小心翼翼的從四樓走下來,他站在三樓郝帥家的門口,伸出手想要敲敲門,可他手伸出去,卻又僵在了半空,他猶豫好一陣,終究還是沒有敲下去,他帶著驚疑不定的目光,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樓,他走出了樓房,走出了社區,最終站在馬路邊上回頭看著郝帥家中的方向,腦海中始終轉動著一個念頭:之前自己看見的一閃而過的火光,還有那淒慘的嘶吼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19 11:50 AM
第24章 誤會啊誤會!
郝帥和姚夢枕哪里知道易欣的這些事情,他們這時候正要忙碌著收拾已經變得一塌糊塗的家裏。
趙無極的一把火燒得廚房一片漆黑,萬幸廚房裏面沒有什麼容易著火的東西,這才避免了一場火災。
郝帥撞在廚房裏面的時候,身子撞壞了許多的碗盆,客廳和臥室裏面也有不少地方受了劫難,郝帥一眼看去,只覺得家裏面一片狼藉,收拾起來實在是令人頭痛無比,郝帥看著被撞壞摔壞的東西,粗略算了一下錢,頓時苦笑起來:「完了,這兩天賺的錢都要賠進去了,這下死定了,要是讓老媽看見,我就慘了!」
姚夢枕指了指客廳裏面昏迷不醒的葉霜霜,又指了指自己和郝帥身上衣服上的血跡,說道:「你還是想想怎麼處理這些事情吧?」
郝帥打了個哈哈,手腳飛快的將自己上衣一扒,卻見自己裏面的衣服居然還滲著有血跡,他索性一股腦兒都脫了下來,上半身赤條條的,他一拍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脯,哈哈一笑:「瞧見沒,搞定,解決!你有我這麼快嗎?」
姚夢枕呀的一聲叫,俏臉通紅,用手捂著眼睛,五指卻分得開開的,露出一條大大的縫隙,一雙眼睛偷偷的順著指縫打量著,嘴裏面不停的啐道:「你不要臉,脫什麼衣服啊!」
郝帥臭美的擺著poss,說道:「幹嘛?沒見過這麼英俊瀟灑的帥哥嗎?還害羞呢,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光膀子?」
姚夢枕被說中心事,她還真的從來沒見過男人光膀子,這位剛才還殺氣騰騰的小姑娘紅著臉,嗔怒道:「混蛋,你以為我是你嗎,臉皮這麼厚?」
郝帥哈哈笑道:「我才不信咧!」
姚夢枕氣極,叉腰怒道:「像我這樣純潔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孩子,怎麼會看過像你這樣污濁邋遢的男孩子的身子?」
郝帥哈的一聲,嗤笑道:「都出水了,還純潔呢!」
姚夢枕一愣,隨即俏臉漲得通紅,她咬牙切齒的一聲嘶喊:「郝帥,你找死!」說著,她一把抄起郝帥脫下來的衣服,照著郝帥便劈頭蓋臉的抽去。
郝帥雖然剛才還與人生死搏殺,但他的神經遠異于常人,再加上畢竟是少年性子,很快這事情就拋到了腦後,他冷不丁被抽了一下,一下便跳了起來,他年輕氣盛,血氣方剛,這再加上剛才一場惡戰,這大冷天居然也不覺得冷。
郝帥一聲大喊,一邊抄起床上的枕頭,與姚夢枕打鬧著,一邊語調誇張的大喊:「自從英雄神勇英明神武的郝帥與出水般純潔的姚夢枕聯手抵抗了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入侵,已經過去了四分鐘,儘管成功的挽救了這苦逼法寶,但部落與聯盟之間脆弱的協議,早已經蕩然無存!如今,震天的戰鼓再一次敲響,來吧,戰鬥吧!少年!fightting吧!baby!」
姚夢枕鼓著腮幫子,使勁拿著衣服去抽郝帥,郝帥也拼死抵抗,兩個人一陣打鬧,原本就一片狼藉的客廳……更加的狼藉了。
直到隔壁的房間忽然砰的一聲傳來關門聲響,郝帥這才猛的一下驚醒了過來,一下站住,高舉免戰牌:「停!」
他剛喊完,姚夢枕揮舞的衣服便劈頭蓋臉的砸到了他的臉上。
郝帥沒好氣的將衣服給扯了下來,瞪著眼睛怒道:「喂,別鬧了,趕緊收拾收拾,一會老媽要回來了!」
姚夢枕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是你先鬧的!」她低頭看了看身上,怒道:「我要去洗澡,哪里有地方洗澡!」
郝帥家雖窮,但洗個熱水澡的地方還是有的,他一指洗手間:「裏面有熱水器,你自己去洗吧,打開水龍頭開關就行了!記得省著點氣啊!」
姚夢枕瞪了他一眼,扭頭朝著洗手間走去,她走進洗手間,重重的拉上門,然後又重重的鎖上了門。
郝帥嗤笑一聲:「你還怕人偷看呀?有啥好偷看的?」
他話音剛落,卻見門口呼啦一聲又拉開,姚夢枕怒視著郝帥:「你說什麼?」
郝帥立刻一臉賠笑:「大小姐,姑奶奶,快洗吧,一會老媽回來,你這一身咋解釋啊?」
姚夢枕朝他扮了一個鬼臉,惡狠狠的瞪著眼睛:「讓阿姨打死你算了,你這人就不能對你好,對你好才幾分鐘啊,你就這樣惹人討厭!」
郝帥嬉皮笑臉的將她哄進了洗手間,然後聽著洗手間裏面重重的鎖門聲,他乾咳了一聲,高聲道:「喂,一會不准洗澡的時候出來耍流氓啊!」
姚夢枕大怒,拉開門便要衝出來打郝帥,郝帥卻早有提防似的,嘻嘻哈哈的笑著,死命拉著門,不讓她拉開。
姚夢枕拉扯了一陣,見拉不開門,便知道是郝帥在搗鬼,她怒氣衝衝的踢了一腳門,怒道:「以後再跟你算賬!」
郝帥一臉痞痞的壞笑,他見姚夢枕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衣服後,這才鬆開門把手,扭頭朝著客廳的葉霜霜看去。
可憐這葉霜霜現在還坐靠在牆壁角落裏面,昏迷不醒,郝帥忍不住雙手合十,苦笑道:「葉霜霜同學,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他走到葉霜霜跟前,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探性的喊道:「喂,喂……」
可葉霜霜卻紋絲不動,修長的睫毛輕輕的耷拉著,她原本就相貌恬美,此時更顯恬靜,宛如沉睡的天使,令人怦然心動。
郝帥蹲在她身邊,無奈的看了看左右,抓了抓頭髮,喃喃自語道:「總不能讓你……就這樣坐在這裏吧?」
他想了想,說道:「喂,我現在把你抱到我家床上去,我先說明白啊,我可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只是地板太涼了,你來我家受這無妄之災就已經夠倒楣了,要是再著涼了,那我可就太罪過了,會被扣功德的!」
葉霜霜哪里能說一個不字,只是安靜的坐著,像是沉沉睡過去一樣。
郝帥看著她,說道:「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我數一二三,你要是再沒有其他意見,我就當你同意了啊?」說著,他極快的數道:「一二三!好,你同意了!」
說著,他便大著膽子伸出手去將葉霜霜想要抱起來。
葉霜霜發育得早,該豐滿的地方十分豐滿,身子骨可不輕,這會兒身子竟是沉沉的,郝帥雖然被乾坤如意鏡重塑過肉身,但那僅僅只是皮毛,並沒有讓他發生徹底的脫胎換骨的改變,他的力氣並沒有因此而增長。
郝帥這一抱,險些一個踉蹌,自己也跟著摔了一跤,他好不容易將葉霜霜抱了起來,打橫抱著,一步一步往臥室走,他咬著牙齒,艱難道:「葉霜霜同學,就沒有人建議過……你該減減肥嗎?」
這些話郝帥也就敢在葉霜霜聽不見的時候說一說,要是葉霜霜此時睜眼看著他,只怕殺了他,他都說不出這些話來。
郝帥好容易走到自己母親的床邊,將葉霜霜放在床上,頓時一屁股也坐在了旁邊,倒了下來,喘著氣:「媽呀可真不輕啊!還是……」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還是我力氣太小了?不會吧?」
郝帥歪著腦袋看著葉霜霜,像是不明白她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窈窕勻稱的女孩子,為什麼抱起來這麼沉?難道是骨骼密度高?
郝帥正不解的看著,卻見葉霜霜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如桃花般粉嫩的面頰吹彈可破,鮮豔紅潤的菱唇宛如果凍一般,讓人恨不得上前去咬上一口。
郝帥只看得怦然心動,一個念頭不可遏止的冒了起來:我這時候要是親親她,她應該不知道吧?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少年人好色慕艾,郝帥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卻是再怎樣也揮之不去了,他一時間腦海中嗡嗡作響,不由自主的便緩緩的俯下了身子,朝著那鮮豔的紅唇,一點一點的吻去。
而這個時候,鄒靜秋已經下班回到自己家樓下,她推著單車,遠遠的一眼看去,便見自己家樓下的樓梯單元處圍了不少人,正指著上面指指點點,鄒靜秋一愣,快步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這裏的都是老鄰居,一個老人拉著鄒靜秋,說道:「哎呀,靜秋啊,你可回來了,你快回去看看,你家剛才好嚇人哪!又是打鬧,又是大叫的!」
旁邊那些平日裏就喜歡張家長李家短的老婦人們也紛紛七嘴八舌道:「對對,我還聽到有女孩子大喊的聲音呢!」
「快回去看看吧,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鄒靜秋平日裏雖然不寵溺孩子,但是郝帥卻是她的命根子,她無法想像郝帥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可怎麼活下去?
鄒靜秋一推單車,發瘋一樣便朝著樓上跑,三步並作兩步便沖到了三樓,她掏出鑰匙,飛快打開門,推門便是一聲嘶喊:「郝帥!」
郝帥這時候眼看就要親到葉霜霜,正緊張的無以復加,猛然間聽到這一個聲音,真是嚇得魂飛天外,渾身一個激靈,雙手一軟,身子一下摔在了葉霜霜身上,他扭頭一看,卻見自己老媽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郝帥張口結舌,他看見自己老媽的兩條眉毛緩緩的倒豎了起來,又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家中,忽然發現自己正光著膀子,再看了看自己跟前幾乎面貼面的葉霜霜,他慌張的雙手撐起身子,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媽……如,如果我告訴你,我剛才在給她做……人工呼吸,你相信嗎?」
鄒靜秋此時見家中一片狼藉,又聯繫剛才那些樓下老太太們的話,頓時便以為自己的兒子對眼前這個女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她驚怒得無以復加,她緩緩朝著郝帥走來,隨手取下掛在客廳牆壁上的雞毛撣子熟練無比的抖了兩下,咬牙切齒的指著郝帥的手:「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郝帥低頭一看,oh,shit,自己手居,居,居然然撐在葉霜霜的胸上!
郝帥駭得立刻縮回手,身子不停的往後退,坑坑巴巴道:「老媽,你不相信?那好,我還有其他的解釋……喂,你聽我解釋啊!啊,好痛!」
郝帥的嘶喊聲瞬間響徹整棟大樓:「老媽,誤會,這是誤會啊!!」
樓下的老太太們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後,齊齊的歎了一口氣,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唉,這孩子不學好啊!」
就連在洗手間裏面正洗澡的姚夢枕此時也偷偷的拉開了一條縫,兩隻眼睛笑成了月牙兒,幸災樂禍咬牙切齒的小聲道:「打,狠狠打!用力打,往死裏打!!讓這傢伙耍流氓!!!」
作者:
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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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9 11:51 AM
第25章 哪個背後無人說
已經是入夜時分,雖然只五點多的時間,但夜幕已經緩緩降臨,街上的街燈已經打開,下班的行人們忙著回家大多行色匆匆,神情疲憊。
在人流中卻有一對少年少女緩緩的走著,兩個人都低著腦袋,步伐緩慢。
葉霜霜低著頭,下巴緊緊的貼著胸脯,她的手輕輕搓著衣角,臉頰一直泛著紅暈,在她旁邊,郝帥耷拉著腦袋,臉上青一道紅一道的,臉上表情糗糗的,一臉的悻悻。
郝帥現在鬱悶極了,自己偷腥不成,反而惹得一身腥,真是泥巴掉褲襠裏面,不是屎也是屎,雖然隨後自己解釋了事情的情況,自然將趙無極說成一個入室搶劫的強盜,雖然被自己打跑,但葉霜霜卻連累的被打暈,自己看她昏迷得沒有呼吸,想給她做人工呼吸來著……
老媽雖然半信半疑,萬惡的姚夢枕也在一旁煽陰風點鬼火,但好在當事人自己醒過來了,倒是說清楚了自己的來意,這件事情總算是稀裏糊塗的對付過去了,郝帥卻是覺得自己更加沒辦法面對葉霜霜了。
本來嘛,看見她就說話結結巴巴了,現在倒好,「想給她做人工呼吸?」,這種藉口,自己編出來自己都不信!就算他們都信了,葉霜霜怎麼想,她,她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個色魔吧?以後怎麼面對她?
不過說來也難怪……自己居然還,還抓了她的胸!雖然不是故意的!
郝帥忍不住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五指,忽然有種淚流滿面的感覺,當時被老媽嚇得太厲害,居,居然當時什麼感覺都沒有感覺到!!
真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啊!
郝帥悲憤欲絕,這爪子,真該剁掉,關鍵時候一點也不給力!
他正心裏面胡思亂想著,卻忽然間聽到旁邊傳來一個極為輕柔的聲音,卻是葉霜霜用輕若蚊鳴一般的聲音低聲道:「郝帥同學,我已經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郝帥抬頭一看,卻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獅子林附近,四周一片獨門獨院的小別墅,葉霜霜正站在一個院子的門口,低著頭,手指揉搓著衣角,腳尖輕輕蹭著地,耳根一片緋紅。
郝帥知道葉霜霜家境優渥,卻沒想到居然這樣優渥!
東吳市獅子林可是東吳市這座千年古城的著名旅遊景點,這裏緊挨著「天下園林典範」的拙政園,旁邊又是東吳市人流量最大的觀前街以及江南三大名觀之一的「玄妙觀」。這一片地方是市中心中的市中心,繁華地段中的繁華地段,可謂寸土寸金,房價高得離譜,更不用說這裏有這麼一棟具有前庭後院的獨門獨戶的別墅了!
郝帥張大了嘴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棟充滿了江南風韻氣息的小別墅,卻見它的整體建築風格與東吳市老城區的建築保持一致,白牆黑瓦,飛簷斗拱,古典鏤空的窗戶,上面的窗花精美,古色古香,雖然隔著院牆,但郝帥依舊能夠看出院子之中有一株綻放著花骨朵的樹枝悄悄的從牆內伸了出來,一股幽香撲面而來。
郝帥一時間有些發呆,吃吃的說道:「你,你住,住,住這裏?」
葉霜霜輕輕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抬起頭來看了郝帥一眼,像是怕他因為自己的家境而從此不理自己似的,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想要解釋兩句,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而且,在郝帥家中發生的事情,讓她現在臉頰上都覺得火辣辣的,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生。
郝帥見葉霜霜低著頭,一言不發,心中暗自哀歎:完了完了,小爺我千年道行一朝喪,栽了,真的栽了,葉霜霜不理我了啦!她一定生我氣了!
他心裏面悲痛欲絕,臉上也死氣沉沉的,他垂頭喪氣的說道:「那……我走了。」
郝帥轉頭準備離去,剛挪動步伐,便見葉霜霜忽然間輕聲喊道:「郝帥同學。」
郝帥頓時站住了腳,像是瞬間又活了過來似的,轉過了頭:「什,什麼?」
葉霜霜大著膽子,微微抬眼飛快的看了郝帥一眼,然後又低了下去,她輕聲道:「那個……強盜真的沒有打傷你嗎?」
郝帥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多好的姑娘啊,多單純的姑娘啊,這才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純潔的女孩兒啊,我瞎編什麼,她就真信什麼啊!罪過罪過!
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只能用另外一個謊言去圓前面的謊言,郝帥用力點了點頭,揮了揮拳頭:「嗯,我,我把他打跑了!」
葉霜霜想起自己第一眼看見趙無極的眼神的樣子,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她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與趙無極對視時,那渾身冰冷如墜冰窖的恐懼,仿佛自己那一剎那,已經是死了!
這樣的強盜……郝帥也能打走嗎?他,他真的很厲害呢!
葉霜霜淺淺的笑了起來,她微微欠了欠身子,輕聲道:「那謝謝你救了我啦……」
郝帥雖然臉皮極厚,但這時候也不禁有些臉紅,他抓著腦後的頭髮,訕訕的說道:「也,也沒,沒有啦……」
葉霜霜見郝帥這靦腆訕訕的樣子,一時間忍不住莞爾笑了起來,雖是入夜,但依舊宛如春花燦爛,讓人眼前一亮。
郝帥一時間看得有些呆,葉霜霜被他的眼神看得臉頰紅撲撲的,連忙又耷拉下眼睛,轉身剛要敲門,便見門院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美豔的婦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正是葉霜霜的母親易舒蘭。
易舒蘭眉毛修得極細,雖然五官精緻,但眉宇間卻顯得有些刻薄,她一眼瞧見葉霜霜,立刻一臉驚喜,一把摟著葉霜霜,驚呼道:「霜霜,你回來了?我剛才在樓上就聽見有聲音,我就說是你回來了,你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打你電話你也不接!可急死我們了!」
說著,她扭頭朝著別墅裏面大聲喊道:「老公,霜霜回來啦!我剛才都說了我聽見了吧!」
過一會兒,別墅裏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可到了門口又緩了下來,卻是一個頗為沉穩敦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一張圓圓的臉,頗為面善,但郝帥一眼看去,怎麼看都看不出這個男人和葉霜霜有一丁點兒的相似之處。
葉霜霜看見這女子,有些怯怯的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隨即又向自己的父親看去:「爸,我回來了。」
葉霜霜的父親葉群呵呵的笑著,點了點頭,他目光一掃,卻見葉霜霜旁邊站著一個男生,他奇道:「霜霜,這是你的同學嗎?怎麼不請進來坐坐?」
葉霜霜抬起頭來,暗自有些期待的看著郝帥。
可郝帥還沒開口,卻見旁邊易舒蘭笑著說道:「哎呀,天色都這麼晚了,人家還要趕著回家呢,要不然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人家家裏面大人要責怪我們的,對不對?小朋友?乖,快回去吧!」
易舒蘭笑吟吟的說著,語氣雖然客氣,可郝帥怎麼聽都覺得彆扭,心裏面很不舒服,他隱隱覺得眼前這個易舒蘭似乎很不喜歡自己,他雖然年紀不大,但聰明絕頂,由於家境原因,小小年紀就在社會上開始打零工賺錢,對於人情世故可是老道得不行,哪里聽不出這言下之意是想趕緊趕自己走?
郝帥是個心高氣傲的,他本來就沒有想進去坐的意思,此時更是心中冷笑,他眉毛一挑,冷冷的打量了一眼易舒蘭後,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後,便扭頭而走
易舒蘭看著他的背影,等他走遠了之後,這才冷哼了一聲,擰著眉頭對葉霜霜說道:「霜霜,看你交的這都是什麼朋友?一點禮貌都沒有!他是你同學吧?我可告訴你啊,以後不准跟這種人來往,你看他,一臉的痞氣,一看就知道是壞學生,將來不是混社會的底層人員就是二流子小赤佬,跟這種人在一起,你能學到什麼好?」
葉霜霜低著頭,低聲道:「不是的……郝帥同學,他,他是個好人的。他今天還……還」
易舒蘭叉著腰,不等她說完,便哈的一聲笑:「好人?好人是你這雙眼睛能看出來的嗎?我告訴你,天底下只有兩個好人,一個是你爸爸,一個是你媽媽!聽到了沒有?走走,回家回家,菜都要涼了!以後不准跟這種人來往,聽到沒?」
她聲音極細,說起這些話來越發的顯得刻薄,一旁的葉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最終還是閉上了,緩緩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進門。
葉霜霜臨進門前看了郝帥的背影一眼,她咬了咬嘴唇,神色猶豫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扭頭走進了家中。
葉霜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吃完了晚飯,她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取出作業本,翻開了準備做功課,但是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心中跌宕起伏的次數,簡直比過去一年加在一起還要多。
葉霜霜心不在焉的寫了一會兒功課,但眼前似乎一直跳動著一些畫面,它們是那樣的鮮活,那樣的新奇,那樣的引人注目,讓她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到課本上來。
葉霜霜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放棄了做功課的舉動,她站了起來,走到二樓閣樓的窗戶旁邊,推開窗,向外望去,卻忽然間驚見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
她輕輕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兒,看著它在手掌心中融化,嘴角微微綻放出一絲淺淺的笑容,葉霜霜輕聲道:「郝帥同學……下雪了呢!你不會像媽媽說的那樣……是一個壞學生的,對不對?」
說著,葉霜霜見手掌心中又飄落進來一片雪花,她鼓起腮幫子輕輕一吹,想要將雪花吹走,可這片雪花卻已經迅速融化在她的手心之中,悄悄的滋潤著她細膩嫩滑的肌膚,冰涼點點,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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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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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9 11:51 AM
第26章 這是什麼劇情?
正當這場反季的大雪洋洋灑灑的落下來時,郝帥正在返家的路上,他一路上雙手插著口袋,漫不經心的在馬路邊上走著,任由雪花落在他的頭髮和肩頭。
郝帥慢悠悠的走著,他頭也不回,忽然說道:「別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啦,出來吧!」
他話音一落,旁邊卻跳出一個嬌小的人影來,正是姚夢枕,她一臉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跟著你的?」
郝帥嗤笑了一聲:「得了吧,我一出門你就跟著了,當我真不知道呢?」
姚夢枕眼珠滴溜溜的亂轉著,她試探性的說道:「那你聽到那個壞女人背後說你壞話了?」
郝帥一愣:「她說我壞話了?誰?哦,你說葉霜霜的媽媽啊?」
姚夢枕一臉忿忿的說道:「當然啊!說得可難聽呢!」她雖然與郝帥一直打打鬧鬧,但有人說他不好,她卻是心裏面極為不樂意的。
郝帥歪著腦袋,隨即便又嘿的一笑,說道:「說就說吧,她不是第一個背後這樣說我的,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姚夢枕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意外的看著郝帥:「你……不生氣?我還以為你會大怒,然後找她麻煩呢!」
郝帥嗤笑道:「哪個人前不說人,哪個背後無人說?看在她是葉霜霜的媽媽的份上,我不跟她計較!」
姚夢枕撇了撇嘴:「還不是因為她是葉霜霜的老媽?要是別人,你早就翻臉了吧?」
郝帥嘿嘿一笑,卻也不反駁。
姚夢枕背著雙手,一聲幽幽而歎:「哎,這情這一字啊,真是神奇啊,愛屋及烏的力量居然這麼大,能夠改變一個人睚眥必報錙銖必糾的性格啊!」
郝帥瞪著姚夢枕:「你說誰呢?」
姚夢枕眼角含笑:「誰答應……我就說誰啦!」
郝帥冷笑道:「是啊,我這睚眥必報的性格……你還真沒說錯呢,我忽然想起來,之前好像有某個小赤佬在我老媽跟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呢!你說我要不要睚眥必報一下呢?」說著,他嘿嘿冷笑著,捏著拳頭,緩緩朝著姚夢枕走去。
姚夢枕也不怕,背著手笑嘻嘻的看著郝帥張牙舞爪的朝著自己走來,她說道:「想不想讓我幫你追葉霜霜呀?」
郝帥的手眼看就要抓到姚夢枕的肩膀,頓時停住,他一愣:「你……有辦法?」
姚夢枕偏了偏頭,哼的一聲:「我這個小赤佬可沒什麼好辦法!」
郝帥臉色一僵,他臉色變幻,青筋亂跳!
這個小赤佬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拿翹!
郝帥眼角抽搐:「那,你要怎麼樣?」
姚夢枕偷偷笑著,她眼珠滴溜溜的亂轉,一眼瞧見不遠處一家新疆菜館有一位戴著白帽子的維族大叔正在烤著羊肉串,香味四溢,勾得她饞蟲大動,她手一指,說道:「你請我吃這個,我就告訴你!」
你妹啊,丫居然敢威脅我!
郝帥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怒氣:「你別得寸進尺!」
姚夢枕一副吃定你的模樣,抱著雙手,歪著頭嬉皮笑臉的說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扭頭便走!
郝帥大怒,暗自咬牙切齒,這個死妞兒,見面第一天就不讓我省心,現在居然敲起竹杠來了,不行,此風不可長,要不然以後……
他心中一定,快步上前雙手抓住姚夢枕的肩膀,將她硬生生的扳了過來,滿臉猙獰,咬牙切齒,姚夢枕看見他這模樣嚇了一大跳,不由得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捂著胸口:「你要幹什麼?」
郝帥臉色變幻,一臉誓不低頭,決不妥協,正氣凜然,堅定不移的嘶喊道:「英雄,快說吧,求你啦!!」
姚夢枕一愣,張口結舌:「啊?」
郝帥臉色變幻之快,簡直讓人瞠目結舌,他滿臉諛笑道:「英雄!美女!天仙!!你想吃多少羊肉串?我願為你精盡……咳咳,我願為你財盡人亡!」
姚夢枕這才反應過來,她紅著臉啐了一聲:「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郝帥涎著臉笑道:「是是,美女,大美女,快點教教我吧,你想吃多少羊肉串?」說著,他拉著姚夢枕飛奔到燒烤攤邊,豪邁的一揮手:「這裏有多少羊肉串?我包了!」說完,又轉臉諛笑的看著姚夢枕:「夠了吧?我的姑奶奶?」
新疆大叔嚇了一跳,操著不怎麼地道的普通話瞪著眼珠子:「都要?」
郝帥用力一點頭,一臉囂張:「怎麼,覺得我吃不起是不?」
新疆大叔顯然是個實誠人,立刻樂顛顛的拿了一大把羊肉串出來,哼著新疆小調,烤著羊肉串。
姚夢枕看著肥滋滋的羊肉上冒出一陣陣油水,那油水往炭火上一滴,發出吱的一聲響,撲出一道白煙,端的是香味撲鼻,勾得她不由得口水直流,兩眼放光。
姚夢枕以前雖說是錦衣玉食,天天山珍海味,但這種菜和街邊的小吃那卻又是兩回事,就好像有些頂尖兒的酒店做出來的五星級佳餚,味道未必就好到哪里去一樣,真正知道吃的饕餮吃貨,卻是專門鑽胡同巷弄裏面那些口口相傳的菜館小店,或者這些街邊的一些小吃攤,這才是千百年來流傳不絕,生生不息的美味佳餚。
姚夢枕看著這烤羊肉串,一時間口水三千丈,眼睛都直了,郝帥卻拉著她的胳膊,不依不饒道:「哎哎,我請你吃羊肉串了,你答應我的事兒呢?」
姚夢枕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對他招了招手:「來,過來,我說給你聽!」
郝帥連忙湊了過去,側耳去聽,他一開始還連連點頭,可越聽臉色越是古怪,聽到最後,他卻是忍不住怪叫了起來:「不了個是吧,你耍我的吧?這樣也行?」
姚夢枕背著雙手,仰著頭,一臉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樣:「不相信我?那好,你自己去追去,姑奶奶我不管了!」
郝帥連忙賠笑:「別介,別介啊!你可不能這樣啊!我說,就沒有點別的什麼更好的法子麼?這……這也太……誇張了吧?我嚴重懷疑你是在假公濟私,打擊報復啊!」
姚夢枕大怒:「你居然懷疑我?不信就算了!姑奶奶我在天……」她忽然飛快看了一眼新疆大叔,乾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瞪著郝帥:「姑奶奶我自己就是女孩子,我難道不知道嗎?」
她用手指戳著郝帥的心窩:「你這人是我見過最膽大包天,為非作歹,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人了!為什麼碰到一個小女生就不敢說話了?說來,還不是你的心魔作祟?你要想泡妞成功,就先要征服你的心魔!」
郝帥愣愣的出神:「你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兒道理,但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在誇我?」
姚夢枕笑吟吟的踮起腳拍著郝帥的肩膀:「是在誇你啦!你小子很有前途,姑奶奶我看好你喲!」
若是在平時,郝帥早就翻臉,跟姚夢枕杠上了,但現在他有求於人,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沒有翻臉,他乾巴巴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就姑且信你一回,你要是敢耍我……小爺我非弄死你不可!
他正想著,卻聽見旁邊的新疆大叔笑吟吟的大聲道:「烤好啦,熱騰騰的羊肉串嘍,吃嘍!」
姚夢枕大喜,連忙一把接過,她手小,這一把少說也有三四十根,只抓得她兩隻手都抓不下,十分吃力。
一旁的郝帥連忙道:「來來,我幫你拿幾根。」
姚夢枕立刻轉過身,拿著身子護住羊肉串,齜牙咧嘴,像個護食的小動物似的。
郝帥哭笑不得:「喂,好歹也是我出錢,你讓我吃幾根怎麼了?我就不信你能全部吃完!」
姚夢枕想了想,眼巴巴的從羊肉串裏面挑了幾根最瘦的出來,一臉不情願的遞給郝帥:「喂,給你!」
郝帥這個氣呀,他深吸了一口氣,好,有你的,我忍!我再忍!我忍無可忍,就重新再忍!
郝帥瞪了姚夢枕一眼,接過羊肉串,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將怒氣都發洩到了食物上,化悲憤為食欲。
一旁的姚夢枕也不甘示弱,吃得大快朵頤,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少年人心性,這一下吃得開心,頓時心中的不快都先拋到了腦後,兩人吃得滿嘴是油,看著對方嘿嘿直笑。
一旁的新疆大叔也看著他們呵呵笑著,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用手指比劃著錢的動作:「錢,該給錢了!」
郝帥一邊吃著羊肉串,一邊伸手往自己口袋裏面摸去,他這一摸,頓時心中猛的一跳,但他臉色卻是沒變,笑嘻嘻的對新疆大叔說道:「別急別急,馬上就給你!大叔,你手藝真好啊,烤得好棒!真是好吃!」
新疆大叔抹著自己的彎彎翹翹的鬍鬚,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當然,我哈姆達木拉提的手藝是這裏最棒的!」
郝帥笑嘻嘻的一指達木拉提身後,說道:「嗯嗯,哈姆大叔,那個是什麼呀?」
達木拉提扭頭一看,笑著說道:「哦,那個啊,是囊,也很好吃的……」他回頭來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攤前已經空無一人!
達木拉提探出頭一看,卻見郝帥拉著姚夢枕一陣撒腿狂奔!
達木拉提真是氣得七竅生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少年吃霸王餐也就算了,這個看起來漂亮得跟瓷娃娃一樣的女孩兒,居然也吃霸王餐!
古麗夏娜說得一丁點兒都沒錯!漢人最狡猾了!!小女孩兒都騙人!!!
達木拉提一聲怒吼,抄起一把菜刀便追了出去。
姚夢枕被郝帥拉得身子踉蹌,她完全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嘴巴裏面的東西都還沒咽下去呢,就被郝帥拉得身子幾乎都要打橫飛起來了!
姚夢枕又驚又怒:「你跑什麼啊?」
郝帥回頭看了一眼,見達木拉提已經追了出來,他扭頭怒駡道:「廢話,老子沒帶錢!!」
姚夢枕驚怒交加:「你的錢呢?」
郝帥怒道:「老子出門前換了衣服,你沒發現嗎?」
姚夢枕使勁掙扎著從郝帥的手中抽出手來,去摸自己的口袋:「我有錢,別跑了!」
郝帥怒笑道:「你看看你的衣服,你覺得你身上會有錢嗎?」
姚夢枕這才一愣,她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穿的卻還是郝帥以前十歲左右時的衣服,如果不是自己一頭長髮,旁人還以為她是假小子呢!
姚夢枕心裏面真叫一個抓狂,為什麼自己認識這個傢伙才不到兩天時間,卻感覺這兩天裏面沒有一分鐘不是在追人人打,就是在被人追著打?
搞什麼啊?
姚夢枕扭頭一看,卻見新疆大叔達木拉提手中的碎骨刀明晃晃的,十分駭人,她心中暗自叫苦,這個混蛋,讓人吃個羊肉串都不省心!!自己堂堂九天飛仙,居然在凡間被一個烤羊肉串的追砍!!
這他娘的是什麼劇情,什麼設定啊?
姚夢枕看著賣羊肉串的越跑越近,忍不住怒道:「他追上來了!!你跑不過他的!」
郝帥一邊撒腿狂奔,一邊喘著粗氣,他扭過頭來,一臉義薄雲天的說道:「別怕,我跑得過你就行了!」
姚夢枕:「……」
夜晚的東吳市街道上,漫天雪花飄舞,一個滿頭捲髮的新疆大叔揮舞著碎骨刀,怒氣衝衝的追趕著一對少年少女,其中一個少女揮舞著手中的竹簽,一邊拼命飛奔,一邊張牙舞爪,她聲嘶力竭的嘶喊道:「郝帥,你這個混蛋!我捅死你,我戳死你,我插死你,我紮死你!!姑奶奶我跟你沒完!!!」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20 04:44 PM
第27章 破心魔?
郝帥和姚夢枕被新疆大叔足足追出了兩條街,在馬路十字路口看見了交警時,這位新疆大叔這才站住了腳,破口大駡的掉頭回去。
郝帥和姚夢枕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個人累得像死狗一樣靠在街邊,互相對視了一眼,連彼此吐槽打鬧的力氣都是沒了。
郝帥揉著自己的肚子,呻吟著說道:「剛吃完羊肉串就這樣跑……這種飯後運動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姚夢枕翻了個白眼,她捂著嘴巴:「我想吐……剛吃的東西現在覺得好噁心!」
郝帥掙扎著坐了起來,伸手去拍她的背,姚夢枕卻肩膀一抖,將他手甩開,瞪了他一眼:「不要你假惺惺的!剛才你很失望沒把我甩下吧?」
郝帥乾巴巴的笑著:「哪能啊!我跟你開玩笑呢!」
姚夢枕瞪著他:「你怎麼不去跟那位大叔開玩笑?」
郝帥撇了撇嘴:「我倒是開了……但很顯然他沒覺得那是玩笑!」
姚夢枕怒道:「廢話,換了是你,辛辛苦苦做點小買賣,卻被人吃霸王餐,你覺得這玩笑好玩嗎?你就不怕被扣功德嗎?」
郝帥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在嘴唇邊豎了一根手指:「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姚夢枕一開始還使勁掙扎著,但聽到他這句話,頓時想起今天傍晚的事情,她瞪了郝帥一眼,總算沒有再較勁。
郝帥鬆開手,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我又不是故意不給錢;第二,我以後會把錢補上的;第三……」他得意的嘿嘿笑了起來:「你忘記了嗎?乾坤……咳咳,那鏡子的功德,我早就用完了,想扣都沒辦法扣!」
姚夢枕這才放下心來,卻是不甘心的又狠狠剜了他一眼:「就知道耍小聰明!」
郝帥嘿嘿一笑:「是是,我是只知道耍小聰明,而且,我剛才的小聰明還讓我忽然間想起一件事……」
姚夢枕沒好氣的問道:「你肚子裏面又冒什麼壞水兒了?」
郝帥湊到姚夢枕跟前,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字的緩緩說道:「我撿到鏡子的時候,是在一個院子裏面,那院子裏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三個死人,當時我撿了鏡子就跑出來了,現在……不知道這血案員警都發現沒有?如果發現了,會不會傳出去?會不會有人知道這鏡子的事情?」
姚夢枕臉色一白,她也不敢跟郝帥鬧了,連忙拉著他便站了起來:「快,快去那裏看看!」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力氣漸漸恢復,便朝著之前的院子走去,這一路上路程頗為不遠,他們兩人走得手軟腳軟這才走到地方。
郝帥拉著姚夢枕在一旁悄悄的躲著看了一會兒,見這房屋院子四周並沒有什麼異狀,姚夢枕也小聲嘟囔道:「不像是發生了血案的樣子啊,看起來很正常啊。」
郝帥歪過頭,看見胡同巷弄中有幾個路人,他便走上前去借機詢問了一下,可這一問,真是讓他張口結舌,這些人一臉古怪的看著郝帥,問他這裏什麼時候發生過血案?
郝帥呆呆的站在原地,滿頭霧水,直到路人都走了,他才扭頭看向姚夢枕,低聲道:「不對啊,我明明……」
姚夢枕想了想,眼睛一亮,說道:「我知道了!那肯定是修行人內鬥,而且當時肯定還有一個人沒死,等你走了以後,他,或者是她,把當時的現場收拾了一遍,所以沒有人發現!」
郝帥想想當時的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就像你用噬屍蠱那樣?」
姚夢枕嘿的一笑:「噬屍蠱只是微末伎倆,修行法門成千上萬,要想毀屍滅跡,隱藏點什麼……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郝帥饒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時也禁不住聽得心中一陣發寒,他想了想,問道:「你說……這個人要是沒死的話,他會不會知道我的身份,然後來搶……這個鏡子啊?」
姚夢枕心中一震,她輕輕踱著步,一邊走,一邊低聲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可能性也不大,因為對方要是知道是你拿的,肯定早就出手了,不會等到現在的。不過……也不能大意,還是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才是王道,只有千日做賊,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郝帥用力點了點頭:「對,等我把葉霜霜追到,我這就努力修行!」
姚夢枕大怒:「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記泡妞?」
郝帥也瞪著眼睛怒道:「你咋不怪這破鏡子?搞什麼有心為善,雖善不賞!意思也就是說,我要是懷著某種功利心去做什麼事情,那不管結果如何,這鏡子都不會漲功德的,對不對?」
姚夢枕一愣,啞口無言。
郝帥又道:「這麼說來,如果我刻意去修行,結果反而不好,很有可能到時候怎麼忙都是一場空,對不對?你也說,這一切要看機緣,什麼道心平常心的,我雖然不懂這些,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刻意強求,反而強求不來,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就是這個道理了!所以,在我看來,只要我不做壞事,有這鏡子在手,我這功德遲早都會漲上去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如果你太在意修行的速度,反而會事倍功半!」
姚夢枕張口結舌,像是第一次認識郝帥似的:「這,這都是你自己想的?」
郝帥沒好氣的說道:「廢話,難道是你教的?我說的對不對嘛!」
姚夢枕對郝帥剛才的話深以為然,極為贊同,但嘴上卻不肯認輸,歪著腦袋想了想:「倒有那麼幾分歪理,算你對了一回,走吧,趕緊回去吧,下雪下得大呢,冷死了!」
郝帥一拍巴掌,手一揮:「好,愛妃,跟朕擺駕回宮!」
姚夢枕氣得一腳踢去:「你找死,居然占我便宜!你不想泡妞了嗎?」
郝帥笑嘻嘻的躲過了這一下,腆著臉笑道:「別別,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這還不行麼?」
姚夢枕眼珠一轉,挺了挺小胸脯,手虛抬,道:「哼,這還差不多!小帥子,來,跟哀家擺駕回宮!」
得,真是現世報,來得真快!
郝帥有求於人,不得不涎著臉,湊到姚夢枕跟前,彎著腰,托著姚夢枕的小手,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尖著嗓子喊道:「起駕!」
郝帥這一嗓子清亮尖銳,深得宮內真韻,尤其是那小神態小眼神,當真是入木三分,姚夢枕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很快又俏臉一板:「小帥子,你幾時入的宮啊?口音真像啊!再叫一聲聽聽?」
郝帥大怒:「姚夢枕,你別得寸進尺!」
姚夢枕叉腰,臉色一板:「喂喂,不想泡妞了嗎?」
郝帥倒吸一口冷氣,生生壓下怒火,他陪著笑,再次托起她的手:「……娘娘息怒!娘娘走好!!」
姚夢枕肚子裏面的腸子都險些笑斷了,她繃著臉,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嗯,這還差不多!回去打賞!」
郝帥賠笑道:「多謝娘娘!」
兩人一高一低,一前一後的走著,走了一會兒,姚夢枕道「小帥子……本宮走不動了,你背本宮回去吧?」
郝帥怒道:「……背你妹!我也走不動了,誰背我呀!!」
姚夢枕眼睛一翻:「嗯?不想泡妞了?」
郝帥深吸一口氣,忍氣吞聲道:「……娘娘請上來!娘娘請坐穩!!娘娘請不要亂動!!!」
姚夢枕趴在郝帥背上,吃吃的笑著:「小帥子……」
郝帥深一步淺一步的走著,沒好氣的說道:「娘娘,你又他娘的有啥事兒了?」
姚夢枕朝著郝帥的脖子裏面哈著氣,幫他暖著脖子窩,嘻嘻笑道:「本宮寂寞空虛冷,唱個小曲兒聽聽?」
郝帥險些摔倒:「你丫剛到凡間沒兩天,這詞兒都跟誰學的?」
姚夢枕理直氣壯道:「聽你學校裏面的一些女生說的,怎麼了,本宮學得不對?」
郝帥哭笑不得:「……娘娘英明神武,天資過人,對,太對了!」
姚夢枕嘻嘻笑道:「那好,唱個小曲兒聽聽!」
郝帥苦笑道「啊?真唱啊?娘娘,我不會啊!」
姚夢枕俏臉一板「不想泡妞了嗎?」
郝帥咬牙切齒,算你狠,看你狠到什麼時候!
他想了想,開口極為淒涼悲戚的唱道「……北風那個飄,雪花那個吹!」
姚夢枕嗔道:「喂,能唱點喜慶一點的歌嗎?」
郝帥怒笑道:「你看著漫天雪花飄的,我背上又背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潑皮貨,我能喜慶得起來嗎我?」
姚夢枕大怒,張嘴便咬郝帥的脖子,郝帥驚怒交加,反手便打姚夢枕的小屁股,兩人打成一團。
郝帥和姚夢枕一路鬥嘴打鬧,兩人身影漸漸消失在雪夜之中。
回到家中,鄒靜秋少不得盤問郝帥為什麼出門這麼久,但好在有姚夢枕在一旁打圓場,這才沒有多為難他。
鄒靜秋極愛姚夢枕,怕她想家,又怕她在這裏受了委屈,拉著她一直噓寒問暖,不停的保證幫她打聽她家人的下落。
姚夢枕心知肚明,她是肯定要在這裏長住下來,因此根本不當回事,只是笑吟吟的聽著。
晚上鄒靜秋帶著姚夢枕睡一張床,郝帥睡在裏面的屋子裏。
郝帥一晚上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怎麼也睡不著,只到天剛濛濛亮才算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
一大清早,鄒靜秋出門上班後,郝帥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見姚夢枕一下撲到了他的床上,將他從熱氣騰騰的被窩裏面拉了起來,興奮的說道:「快起來,快起來!」
郝帥打了個哈欠,努力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幹什麼啊?困呢!」
姚夢枕嘻嘻笑道:「你不是要上學了嗎?還不起來?快看快看,這是我給你做的……嗯,算是戰袍吧!」
郝帥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頓時兩眼發直,張口結舌:「這,這破逼玩意兒,你叫它戰袍?你是有多土鼈啊?」
姚夢枕大怒:「你還想不想追到你的夢中情人了?」
郝帥一愣:「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頭,道:「當然,只要你穿這個去上學,我保證治好你的心病!」
郝帥眼角抽搐了一下:「你要我穿這個去上學?想都別想,老子寧死不從!」
姚夢枕一臉不悅的瞪著郝帥:「喂,你不是諱疾忌醫吧?不照我說的做怎麼行?」
郝帥怒道:「可你沒說要穿這個!!」
姚夢枕叉腰怒道:「要破你的心魔就得這樣做!」
郝帥瞪著眼睛:「你這根本就是在打擊報復,以權謀私!我才不信這會有效果!」
姚夢枕也瞪著眼睛:「要是沒用,我在你們學堂學小狗爬三圈!!」
郝帥一愣,靠,這個誓太狠了吧?這妞兒來真的啊?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半信半疑的說道:「真的有用?」
姚夢枕胸有成竹的說道:「保證有用!」
郝帥指著姚夢枕:「你說的啊,要沒用,你學小狗爬三圈啊!」
姚夢枕哼了一聲:「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郝帥臉色變幻,他一咬牙:「好,老子拼了,成功了老子就賺了,失敗了……老子也有好戲看!」
他將目光投到這姚夢枕親手做的……戰袍上,暗自咬牙切齒:幹,不就是件傻逼戰袍麼?雖然蛋疼了一點,但是小爺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啥事兒幹不出來?披個戰袍怎麼了?披就披,who怕who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20 04:45 PM
第28章 這貨不是郝帥!
大雪下了一整夜,葉霜霜第二天再起來的時候,東吳市已經變成了一片銀裝素裹,葉霜霜雖然家境極好,但她卻向來低調,上學也只是搭乘公車,下車後跟著其他學生一樣,一路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學校。
東吳市雖然四季分明,但是這些年來天氣越來越暖和,下雪的天幾乎已經是看不到了,更何況在春天下一場反季的皚皚白雪。
由於大雪的緣故,學生們都顯得十分興奮,一大早便有許多的學生在操場上打著雪仗。葉霜霜性子文靜,只是站在操場旁邊靜靜的看著打著雪仗的學生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眼中滿是羨慕。
她正看著,忽然間旁邊飛來一個雪團,一下砸在她的腦袋上,雪塊瞬間粉碎,許多雪花鑽進了她的脖頸之中,清涼浸人。
方奕佳站在旁邊,戴著一個乳白色的絨帽,雖然是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但依舊顯得青春過人,活力四射,她朝著葉霜霜哈哈大笑著,露出兩顆好看的小虎牙。
高一一班的班長帶頭在操場上打著雪仗,她瞧見了自己最要好的閨蜜,自然便賞了她一顆雪彈。
葉霜霜驟然遇襲,她也不生氣,只是嗔怪的對方奕佳說道:「佳佳,別鬧!」
葉霜霜周身有一股極為嫺靜的氣息,似乎再活潑的人在她跟前都會變得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方奕佳原本想與她打鬧一番,卻見葉霜霜在那兒盈盈一站,自己似乎便沒了玩鬧的興致,她不由得有些意興闌珊,丟了手中的雪球,悻悻的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嗔道:「你好沒勁,認識你這麼多年,就沒見你怎麼開心的玩過!」
葉霜霜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黯然之色,但很快她便又淺淺的笑了起來:「哪有,我經常跟你很開心的在玩啊!」
方奕佳撇了撇嘴:「你說的是拼圖還是玩連連看啊?那也叫玩兒啊?沒勁死了!」她發著牢騷,忽然間忽然眼睛一亮,湊到葉霜霜跟前,曖昧的笑道:「哎哎,昨天跟郝帥第一次配對怎麼樣?」
她用胳膊肘搗了搗葉霜霜的腰窩,擠眉弄眼道:「有什麼八卦沒有?說說看,快說快說!」
葉霜霜眼前飛快的閃過趙無極那一雙陰鷙森寒的眼睛,可很快取而代之的卻又是郝帥靦腆而羞澀的笑容,她忽然間想到一件事:這個人能夠一隻手把自己拎起來,那顯然力氣是十分大的,郝帥個頭不高,力氣好像也不怎麼大,他到底是怎麼把這個強盜給打跑的?
葉霜霜想了一會兒,便將這個問題扔在了一邊,微微笑了起來:「什麼也沒發生啊!」
方奕佳半信半疑的看著葉霜霜:「真的假的,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我才不相信!」
葉霜霜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討厭,你怎麼一天到晚都想些這個東西?真是的!我真的要生氣了!」
方奕佳挽著她的胳膊,嘻嘻笑道:「別呀,我就好奇隨便問問嘛!」她眼珠一轉:「真的沒發生什麼?」
葉霜霜跺道:「佳佳!!」
方奕佳哈哈笑了起來,正要再說什麼,卻忽然間聽見操場上一陣哄笑吵鬧聲傳來,兩個女生順著聲音看去,卻見操場上一群男生圍著一個肥胖的男生,這男生也不知道被誰脫得上半身就剩下一件單衣,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肥膘,他氣喘吁吁的追著一個學生,大聲喊著:「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這男生個頭高大,甩著胖男生的衣服,哈哈大笑著,他故意轉著圈,像遛狗一樣遛著這個胖男生,在他快追近的時候,又將衣服扔給了其他人,胖男生又轉頭去追另外一個男生,如此往返,他被折騰得來回做折返跑。
等他終於累得氣喘吁吁了,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也不顧四周都是人便號啕大哭了起來。
葉霜霜和方奕佳在旁邊看得義憤填膺,方奕佳握緊了拳頭,恨恨的說道:「三班的這些傢伙越來越不像話了,他們班的班主任也不管管嗎?」
葉霜霜兩條好看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她上前一步,正要勸阻,一旁的方奕佳連忙一把拉住了她,緊張的搖頭道:「別去,這些人你惹不起的。」
葉霜霜扭頭憤憤的正要說話,這時候正巧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方奕佳連忙胳膊一揮,大聲道:「上課啦,都回教室啦!」
她話音一落,一班的學生們都呼啦啦的往教室裏面跑,其他班的學生們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之前戲耍肥胖男生的其他三班的學生們也都轟然而散,回到了教室之中,只剩下這個肥胖男生坐在雪地之中,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邊哭一邊笨拙的穿著衣服。
方奕佳和葉霜霜回到教室後,兩人剛坐下,方奕佳扭頭看了一眼,卻見郝帥的位置又是空蕩蕩的,她頓時怒道:「郝帥又遲到了!」
坐在後排的馬蓧雪照著鏡子,一生嗤笑:「他哪天不曠課?」
方奕佳扭頭一看,冷笑道:「你哪天不騷包?」
馬蓧雪白了她一眼,合上了鏡子,這才拿出課本:「女孩的愛美之心,男人婆是不會明白的!」
方奕佳大怒,扭過身子便要跟她吵,這時候老師卻已經走了進來,葉霜霜也在桌下使勁拉她的胳膊,方奕佳這才作罷,恨恨的瞪了馬蓧雪一眼,回過了頭來。
一場早自習上完,郝帥依舊沒有露臉,下了課以後,方奕佳冷笑連連:「郝帥快破我們學校的遲到記錄了!真不知道老師為什麼這樣容忍他,他家很有錢很有背景嗎?」說著,她扭過頭看著葉霜霜。
方奕佳雖然跟葉霜霜是鐵杆閨密,但她們並不一直都是同學,小學初中的時候,她們是鄰居住得極近,後來葉霜霜的父親搬到了獅子林,她們這才分開,但高中的時候又重新在一個班上聚在了一起,兩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此而淡漠多少。
葉霜霜聽見方奕佳的話,搖了搖頭:「不,郝帥家……條件挺艱苦的。」
方奕佳一愣:「啊?真的?多不好?」
葉霜霜想了想,說道:「反正就是不怎麼好,也許老師是覺得他家庭條件太艱苦了,所以才對他寬容一點的吧?」
方奕佳冷笑了起來:「是嗎?我看不見得吧?班上又不是沒有家庭條件比他更艱苦的,怎麼沒見老師多照顧他們一點啊?再說了,家庭條件艱苦,那就更要努力學習才是啊,你看他,一天到晚不是遲到曠課,就是在課上插科打諢,鬧得班上的學生都沒辦法好好學習,霜霜,你說你是班主任,你怎麼辦?我這班長呀,遲早有一天被他氣死!」
葉霜霜張了張嘴,想要幫郝帥辯解兩句,卻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按理來說,學習是學生的職責所在,可郝帥……他這樣看來,真不像個好學生呢。
她們兩人正說著話,卻忽然間見班主任老師張登峰、教導主任徐峰、校長王小年一群人呼啦啦的出現在教室門口,只把班上的學生們嚇得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在他們前面,還走著一個美貌女子和一個扛著攝像機的年輕男人,雖然是下雪天,但這女子卻依舊是一條制服短裙,腿上穿著肉色長襪,胸前雙峰挺拔,蜂腰肥臀,性感妖嬈,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副精明能幹的白領打扮,她一隻手拿著一個話筒,另外一隻手拉著話筒線,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張登峰,笑著說道:「就是這個班嗎?」
方奕佳悄悄拉了拉葉霜霜的衣袖,小聲道:「哎哎,這不是那個教育頻道的新聞主播嗎?叫,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徐雅楠?她怎麼到咱們班來了?」
葉霜霜搖了搖頭。
這時候張登峰笑著說道:「沒錯,就是這個班!」
徐雅楠臉上掛著職業笑容,拿著話筒,對扛攝像機的記者打了個手勢,然後便在班級門口做起了攝像拍攝。
徐雅楠對著攝像機鏡頭說道:「這裏就是昨天英勇將炸彈扛走的高一學生郝帥所在的班級,雖然我們無從得知他扛走的炸彈到底是真是假,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深入的對這個學生來進行一些詳細的瞭解。」
說著,她大大方方的拿著話筒走到方奕佳跟前,問道:「這位同學,在你心中,郝帥這個小小英雄平時是個什麼樣的學生?」
方奕佳目瞪口呆:「啊?!」
郝帥啥時候成了英雄了?這,這個主播是來採訪他的?誰的主意啊?
方奕佳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閨蜜死黨,卻見她也是一臉的茫然,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們都習慣了郝帥平日裏以壞學生,調皮學生的身份出現,儘管昨兒個的確是幹了件英雄事情,但……今天就有電視臺來大張旗鼓的採訪,這,也太誇張了吧?
一時間適應不了啊!
徐雅楠見她們兩個面面相覷,一言不發,還以為她們對著鏡頭有些羞澀膽怯,這也難怪,她遇到過各色各樣的被採訪者,有些平日裏膽氣粗豪的大老爺們一對著鏡頭,那真是兩腿打顫,說話都有些顫聲,和平日裏真是判若兩人,他們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這兩個如花似玉的高一學生了。
張登峰見氣氛有些冷場,便打著圓場笑道:「方奕佳,你就隨便說說,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方奕佳聰明之極,見張登峰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打了個眼色,便知道老師是別有用意,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事兒都把電視臺給招引來了,但她也知道,不管她對郝帥多麼的有意見,但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表露出來的,就算他跟自己有殺父之仇,那也得放下,班級榮譽才是第一位的。
方奕佳也不怯場,她看了看班上的學生們,一個個興奮得跟吃了藥似的盯著她,她看著徐雅楠,說道:「你好,我們出去說好嗎,不要影響同學們上課。」
徐雅楠見她極有颱風,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笑著便點了點頭。
方奕佳來到走廊上,她想了想,搜腸刮肚的想著郝帥的優點,但她想來想去,心裏面這叫一個愁啊,這貨有優點嗎?
可這時候總不能對著鏡頭不說話啊!攝像機紅燈亮著呢!
方奕佳把吃奶的力氣都拿了出來,使勁的想了一通,總算搜羅了幾句官方套詞,說道:「你是問郝帥嗎?他呀……嗯,怎麼說呢,嗯,他平時是一個熱心腸的好學生,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
這短短一句話說得方奕佳差點連早飯都吐了出來,別的不說,班上喜歡郝帥的學生不少,大多都是跟著他瞎起哄,而討厭郝帥的學生也挺不少的,譬如方奕佳這樣熱愛學習的學生,最煩的就是他這樣拖累全班學習的害群之馬了。
要說大家都喜歡他,那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最起碼,絕大多數老師最煩的就是他了!瞧瞧他這兩天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徐雅楠倒是不知道方奕佳心裏面正在翻江倒海的腹誹,她卻是覺得方奕佳這話太籠統了,一丁點兒內容營養都沒有,便又問道:「那……郝帥同學他平時成績好嗎?」
方奕佳一聽,這個開心哪,總算能找到地方吐槽了,她嘴巴一張,正要吐槽兩句,一旁的張登峰搶著說道:「郝帥同學品學兼優,是我們學校的驕傲,呃,將來一定會是我們學校的驕傲!」
方奕佳目瞪口呆,張老師,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啊,他都算是品學兼優,那我呢?我算什麼?我豈不是文武雙全古往今來第一完人了?不帶你這樣閉著眼睛吹捧郝帥的啊!這是幹什麼啊?炒作嗎?
徐雅楠一路上聽著張登峰等人對整件事情反反復複的介紹,她倒是非常好奇一個敢扛著炸彈獨自處理的男生,到底是什麼模樣的。
一個高一的學生,哪里來的膽子做這種英雄事情?除非……這是他一手炮製的,可如果是他一手炮製的,那……他也太膽大包天了!
不管怎樣,徐雅楠憑藉自己獨特的新聞敏銳度都能察覺到,這是一個非常不簡單的男生,她很好奇,這樣一個男生,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尤其是在她的想像中,這樣的男生應該不會是一個學習成績很好的乖寶寶才對,可偏偏張登峰說他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這就讓她更加的好奇了起來。
方奕佳聰明伶俐,倒是一下猜到了一些端倪,她心裏面正忿忿的接受不了這樣讓人噁心的吹捧,剛要說話,卻忽然間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校門口的方向走來。
方奕佳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饒是她剛才還滿肚子的怨氣,現在又對著鏡頭,她還是忍不住扶著走廊上的欄杆便哈哈狂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動靜實在是有點太大,班上其他的學生們也都紛紛湊到了視窗,他們只看了一眼便也都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登峰滿頭霧水,剛扭過頭,便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眼角抽搐。
徐雅楠眼睛一亮,看著張登峰喜道:「是郝帥同學來了嗎?」
張登峰黑著臉,一言不發,那神情像是恨不得下一秒鐘地板有一條裂縫,他能一下鑽進去!
徐雅楠心中奇怪,扭頭一看,她一眼看去,頓時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心裏面不停的念道:這貨不是郝帥,這貨不是郝帥!
她這話剛念了幾遍,便見班上有學生大著膽子從推開的窗戶中探出頭去,大聲喊道:「郝帥!有人要採訪你呢!!」
徐雅楠頓時淚流滿面,手中的話筒都掉在了地上,我去,這貨還真是郝帥啊!
這貨真的是二高的學生嗎?丫這背後披著的被單是咋回事?頭上梳著的萌系髮型是怎麼回事?當自己是蝙蝠俠嗎?我看丫是被單俠吧?
這,這節目……咋做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21 03:56 PM
第29章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郝帥覺得自己真是應了一句江湖上顛撲不破的真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打死他也沒有想到,學校居然弄出了這樣大的陣仗!電視臺的都來了!
這下可真是熱鬧了!
郝帥這一剎那忽然有一種想要掐死姚夢枕的衝動,他扭頭看了一眼,卻見姚夢枕在他身後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前仰後合。
郝帥咬牙切齒的壓低了聲音,怒笑道:「行,你看著開心了,是吧?我說,你就準備學狗爬吧!到時候我也會笑得很開心的!」
姚夢枕卻沖著他扮了一個鬼臉:「呸,我才不扮,誰讓你老是欺負我來著!接受來自天界的懲罰吧!」
郝帥大怒:「你居然賴皮食言!你,你是神仙,你不能食言!」
姚夢枕一叉腰,哼了一聲:「誰說神仙就不能食言的?我看以後你還敢欺負我不!」
郝帥驚怒交加,卻沒想到這居然是姚夢枕在戲弄自己,他大怒之下,立刻朝著姚夢枕撲去:「老子掐死你!」
姚夢枕也不躲閃,叉著腰,大搖大擺的站在他面前,笑嘻嘻道:「你不怕被這麼多人看見欺負我一個小女孩兒,你就掐死我吧!」
郝帥氣得怒笑了起來:「好好,有你的,以後你給我等著瞧!小爺我今天記下了,以後我跟你沒完!不就是披著被單上學嗎?小爺我豁出去了,不就是被人看熱鬧嗎?以前又不是沒被人看過!」
姚夢枕眨巴著眼睛:「那被葉霜霜看熱鬧呢?」
郝帥頓時聞言一窒,隨即便惱怒道:「你丫能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
郝帥一想到這一點,心裏面就隱隱作痛,自己這樣豁得出去,要真能治好自己的心病,那還好說,可偏偏這是姚夢枕這個該死的丫頭在作弄自己,病治不好不說,到頭來還要被葉霜霜……笑話!
郝帥心裏面悲憤欲絕,心道:自己聰明一世,怎麼就上了這個小妞兒的惡當呢?難道真是關心則亂?
他正心中暗自淚流滿面,卻冷不丁聽見旁邊傳來一個乾巴巴的聲音:「請問,你是郝帥同學嗎?」
郝帥扭頭一看,卻見一個長得漂漂亮亮的女子手中拿著話筒,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
這卻是徐雅楠第一時間從三樓跑了下來,記者習性發作,搶著要第一手資料。
郝帥雖然跟姚夢枕打打鬧鬧,心中也是懊悔不已,但他是一個極要面子的人,當著外人的面,那是絕對不肯認輸的,他這時候倒很有點光棍做派,反正自己都已經這樣了,還能丟人到哪里去呢?
至於葉霜霜……郝帥心中忽然間很有點萬念俱灰的意味,他一下想起對方家裏面豪門深院,錦衣玉食,而自己家徒四壁,縮衣節食。
若是在平時,郝帥絕對不會把這些當一回事,什麼溝壑差距,門當戶對,那都是屁!
但是他此時真覺得自己平生第一次栽這麼大一個跟頭,丟人丟得沒邊了,自己想想都覺得臉熱辣辣的羞紅,那葉霜霜怎麼看自己?普通青年,文藝青年,二逼青年?
怎麼看都像是後者吧?
罷了罷了,就當是一場自作多情的幻想就是了,反正自己也跟她門不當戶不對的。
一想到這裏,郝帥陡然間覺得人世間忽然了無生趣,什麼事情都無趣得很,一切似乎都不放在眼裏,不放在心上了,他原本就十分的玩世不恭,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能夠讓他重視注意的事情,也只有葉霜霜能夠讓他留戀幾分,但現在……
郝帥覺得自己眼前忽然間一片開闊,四周一片空蕩蕩,白茫茫的,似乎自己的眼界和境界都一下開闊了許多,小小年紀陡然間生出許多莫名其妙的滄桑感悟起來。
郝帥正歪著腦袋想著,一旁的徐雅楠見他不說話,臉色倒是青一陣紅一陣的,她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難怪敢去扛炸藥啊!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學生,那有什麼好採訪的,那有什麼新聞價值?
徐雅楠瞬間意興闌珊,心中歎了一口氣,正準備放棄,卻忽然間見郝帥斜著眼睛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徐雅楠一愣,她雖然已經半點興趣也無,但是處於禮貌和職業素養,她還是滿臉堆笑的轉過身,笑道:「是啊,你就是英勇解除校園炸彈危機的郝帥同學嗎?」
郝帥平時就素來臉皮極厚,此時放下了心中最後一丁點兒羞澀和執念,終於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混世魔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臉正色的說道:「沒錯,我就是!」
徐雅楠見他說得理直氣壯,渾然沒有將身後那一條被單當回事,不禁有些回不過神來,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徐雅楠下意識的職業習慣的條件反射般的問道:「那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你為什麼會要挺身而出?」
郝帥一臉凝重,正氣凜然,說道:「這一切都歸功於學校的領導以及學校的老師們!」
徐雅楠張口結舌:「啊?!」
她終於發現哪兒不對勁了!
眼前這男生實在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男生,他眼睛裏面看不到一丁點兒對成年人的畏懼,更看不出對於他們這樣的強勢職業的膽怯,尋常人面對她,氣場弱一點的,甚至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可偏偏,這男生居然能夠鎮定自若,面色如常的侃侃而談!
最離譜的是,丫還整了這麼一套造型!
是個正常人這時候都沒辦法正常說話的吧!!
徐雅楠拿著話筒發呆,郝帥卻自顧自的正色道:「正因為學校領導和老師們平日裏的教導,我才能夠在那個時候想起了課本上所學到的英雄們!」
徐雅楠呆若木雞,她的思維意識已經徹底被郝帥給帶跑了:「什,什麼英雄?」
郝帥慷慨激昂的說道:「那一剎那,我想起了救火的少年英雄賴甯!」
「賴,賴寧?!」徐雅楠結結巴巴道。
郝帥用力點頭:「對,我還想起了用自己的胸膛擋住了敵人槍口的黃繼光!」
「黃,黃,黃繼光?!」徐雅楠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
郝帥一臉悲壯:「隨後,我又想起了邱少雲!董存瑞!劉胡蘭!羅盛教!蒲志高!座山雕!」
徐雅楠已經被郝帥忽悠得有點轉不過彎來了,愣愣的發傻,倒是一旁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小哥兒有點忍不住了,從攝像機後面探出頭來,弱弱的說道:「蒲志高……好像是叛徒吧?座山雕……他……好像是土匪吧!」
郝帥乾咳了一聲:「反正那一剎那我的思想鬥爭極為激烈,大腦中天人交戰,但革命先烈的事蹟在我腦海中閃動著,他們的英雄形象是那麼的鮮活,是那麼的鼓舞人心!所以,我知道,我不能讓革命先烈們專美於前,我不能辜負老師和領導們的期待與栽培!所以,我義不容辭的沖了出去,哪怕犧牲了我一個,也在所不惜!」
郝帥說得義正言辭,一旁的姚夢枕、徐雅楠聽得兩眼發直。
姚夢枕眼角直抽搐,她心中暗道:壞了,這傢伙以前就夠不要臉的了,現在我這樣一刺激……他該不會達到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境界了吧?
徐雅楠也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平日裏口若懸河,舌戰蓮花的她這時候一句話也插不上嘴,她只是兩隻眼睛瞪著郝帥,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十六歲的男生嗎?怎麼這麼貧哪!!這個年紀就這樣,長大了得貧成啥樣?!
站在不遠處的二高的校領導們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張登峰倒吸了一口冷氣,走到面色古怪的教導主任徐峰面前,說道:「我終於知道他以後可以做什麼了!他可以做新聞發言人啊!這一嘴的鬼話連篇啊!」
徐峰側了側頭,似笑非笑的說道:「但你信不信……上面就愛聽這種話!」
張登峰笑容有些難看,他小聲道:「我道希望他說點人話!搞得跟小大人兒似的。」
徐峰哼哼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慶倖吧,總算沒有再捅出更大的簍子來!」
張登峰打了個哈哈,他剛才第一眼看見郝帥的那一剎那,真有一種想要暈過去的衝動,兩眼一閉,眼不見為淨!
但總算……這學生心理素質真是過硬,打扮得……這個樣子,對著攝像機鏡頭,居然還能這樣胡扯?厲害,真是厲害!
張登峰向來對郝帥頭痛之極,不知道該怎麼教這樣的學生,此時倒有些對郝帥有點兒佩服了起來。
徐雅楠被郝帥一通忽悠,雲山霧罩,過了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她眼見郝帥從自己身邊經過,想要離開,連忙又將話筒遞了過去,追問道:「可是……你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呃,這樣的打扮來學校?」
郝帥繃著臉,反問道:「我身上披著的是什麼?」
徐雅楠一臉古怪:「好像是被單,還是很萌的那種被單……」
郝帥一臉認真的說道:「拋開很萌這個定語不論,請問被單的主要作用是什麼?我是指,除了保持清潔以外,它還有什麼功能?」
徐雅楠的思維被郝帥牽著亂跑,她滿頭霧水,認真仔細的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保暖?」
郝帥一拍巴掌:「對呀,既然你知道被單是用來取暖的,那我為什麼披著被單來上學?這還不簡單?下雪了,我冷呀!」
說著,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裹被單,揚長而去。
姚夢枕低著頭,死死的咬著嘴唇,強忍著笑,肩膀不停的抽動著,快步跟著郝帥而去。
徐雅楠拿著話筒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一陣,她才扭頭看向身邊的記者小哥兒:「葉豐,我怎麼覺得……腦子有問題的,好像是我似的?」
葉豐也一直強忍著笑,聽到這句話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徐雅楠瞪了他一眼:「笑,笑什麼笑,剛才的都錄下來了沒有?」
葉豐頓時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
徐雅楠頓時急了:「什麼?剛才我費那麼老半天的勁,你沒錄?你搞什麼啊你?」
葉豐也叫起撞天屈來:「那是我不錄嗎?徐姐,你看他那被單俠的造型,你再看他那萌系髮型!怎麼拍啊!拍了回去怎麼用啊?你覺得領導會讓這種新聞過嗎?這拍的東西倒是上綜藝節目不錯吧?可咱們是教育頻道也!」
徐雅楠咬著嘴唇,怒道:「我不管,那姐剛才豈不是丟人白丟了?」她越想越是不甘,今天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八十老娘倒繃孩兒!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兒給白白忽悠了一頓!真是豈有此理!
她正心中忿忿,郝帥卻是得意洋洋的對姚夢枕哼道:「臭丫頭,想看我笑話?沒門!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心如止水,什麼叫做……」他話沒說完,姚夢枕嘻嘻哈哈的對他扮了個鬼臉:「什麼叫做臉如城牆!」
郝帥大怒,瞪了她一眼:「誰說我臉如城牆了!」
姚夢枕裝作一臉怯怯的樣子,說道:「是是,你不是臉如城牆,你都不要臉了,臉都丟光了,城牆都沒了,當然就不像城牆了!」
郝帥氣得怒笑了起來,正要上前跟姚夢枕打鬧,卻忽然間聽見教學樓上面一陣驚呼:「侯天寶,你幹什麼?快回來!」
郝帥這時候正走到教學樓底下,他抬頭一看,卻見三樓一個肥胖的男生爬到了欄杆外面,滿臉是淚,他一隻手抓著欄杆,一隻手拿著一個掃把趕著想要靠近自己的同學,他一邊趕,一邊歇斯底里的嘶喊道:「滾開,都給我滾開!你們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這一聲嘶喊像驚雷一樣,瞬間震動了東吳市二高的校園,所有人剎那間目瞪口呆。
郝帥和姚夢枕互相對視了一眼,忽然不約而同的拔腿向樓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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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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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 09:17 PM
第30章 校園風波
郝帥飛快的往教學樓上沖去,他剛沖了兩步,便見姚夢枕也跟著沖了上來,他扭頭沖她喊道:「你跟過來幹什麼?你到下面去接著他!」
姚夢枕眼睛瞪得溜圓:「你神經病啊?他那體形,我接得住他?」
郝帥一愣,隨即便想到侯天寶那體格和姚夢枕站在一起,那簡直就像是大駱駝旁邊站了只小白羊,這駱駝倒下來,小白羊一準被壓個半死,更不用說從高空掉下來了。
郝帥二話不說,將自己身後的被單給脫了下來,扔到姚夢枕手中,去找人拉著另外一邊,如果他掉下來了就儘量接住他,我去上面,看看能不能拉住他。」
姚夢枕眼睛一亮,笑道:「這個主意不錯!看來我讓你披被單來,倒是歪打正著!」
郝帥瞪了她一眼:「以後再跟你算賬,先救人!」
姚夢枕哎的應了一聲,扭頭往回沖去。
這時候徐雅楠也驚得呆了,她沒想到自己到學校裏面來採訪居然還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全校的老師們更是一個個目瞪口呆,校長王小年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教導主任徐峰蹭的一下就沖了出去,朝著侯天寶大聲喊道:「侯天寶,你冷靜點!」
徐雅楠猛然間一個激靈,她終於回過神來了,一邊使勁拉了葉豐一把,壓著嗓子急道:「快拍快拍!」
葉豐也渾身一震,扛著攝像機便朝著上面拍了起來。
侯天寶站在欄杆外面,一隻手扒著欄杆,歇斯底里的嘶喊道:「你們都給我滾開,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郝帥飛快的沖到三樓,教學樓三樓的走廊上這時人滿為患,學生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侯天寶,目光各異,有的震驚,有的恐懼,有的幸災樂禍,甚至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那一臉的興奮,恨不得侯天寶立刻跳下去才叫真叫一個熱鬧。
侯天寶的班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從來沒有應付過這樣的事情,此時真是嚇得呆了,方寸大亂,險些都要哭了出來,在她印象中,侯天寶是一個極為懦弱的學生,平時話極少,怎麼突然間……就這麼極端呢?
班主任尚且如此,其他的學生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驚恐的看著侯天寶,也不知道是該靠近將他拉過來,還是該退開一點,避免刺激到他。
郝帥從人群中硬生生的擠過去時,正好經過方奕佳和葉霜霜等人的身邊,方奕佳見他往那邊擠,一把拉住他,急道:「郝帥,你幹什麼?別逞英雄,你不是回回都能當英雄的!你過去會刺激他的!」
郝帥扭頭怒道:「難道就站在旁邊看戲嗎?」
方奕佳被郝帥一聲吼,氣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正要反駁,一旁的葉霜霜壓低了聲音急道:「侯天寶今天早上被趙剛他們欺負了,可能現在又看到有電視臺的人來,所以才這樣的,你別去刺激他,我看過一些心理學的書,上面就說過,這樣的人不是真的想自殺,他只是想引起眾人對他的注意,但你如果太刺激他,說不定他就真的跳下去了!」
郝帥不及多想,點頭說道:「有道理,不過得做兩手準備,你們去樓下,讓老師們儘快通知侯天寶的父母,再打電話立刻喊120急救車,以防不測!」
這一剎那,郝帥與其他學生的差別瞬間顯露無遺,這些平日裏老師眼中的乖寶寶們一個個不是手足無措就是幸災樂禍,一個能做點兒有用的事情的都沒有,方奕佳和葉霜霜她們雖然有一定的心理素質,但是驟逢這樣的驚變,卻是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而郝帥平日裏在同學們心目中印象吊兒郎當,玩世不恭,不僅成績差,而且還極不守紀律,簡直就是害群之馬中的戰鬥機。
但郝帥這一番話說出來,有條有理,像是黑暗中驟然間給這些學生們指出了一條明燈,一下讓他們都找到了主心骨。
現在的高中生幾乎個個都有手機,二高的校規並不算十分嚴厲,並不禁止學生們平日裏帶手機進學校進教室,只是嚴禁學生們平日裏在課堂上玩手機,且手機鈴聲一定要關閉。
這時,一班的學生們頓時許多人都拿起手機撥打了起來,郝帥一看,沒好氣的喝道:「都別打了,這麼多人打,你讓120聽誰的?方奕佳,你是班長,你打!」
方奕佳連忙點頭,從口袋中摸出手機便打了起來,渾然沒留意到自己正在被郝帥指揮。
郝帥交代完了以後,自己便又朝著前面擠去,他在學校「惡名昭著」,幾乎人人都認識他,因此四周的學生們看見他,都紛紛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郝帥撥開跟前最後一個人,忽然撿錢豁然開朗,卻見走廊上此時師生們呈扇形圍著侯天寶,一些學生們蠢蠢欲動想要衝過去救人,這時候團委委員易欣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沖著侯天寶大聲道:「同學,你冷靜點,你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別想不開!」說著,他緩緩朝前走去。
侯天寶渾身一哆嗦,撕心裂肺的嘶吼道:「滾開,給我滾開!」
易欣簡直不敢想像一個男生怎麼會發出這樣可怕絕望的嘶喊聲,他被這聲音嚇得渾身寒毛倒豎,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郝帥目光閃動,他忽然間在人群中瞧見趙剛等人幸災樂禍的看著侯天寶,嘴角還噙著一絲譏諷冷笑,他頓時大怒,一下沖過去將趙剛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郝帥發育得晚,乾坤如意鏡到手也沒兩天,還沒來得及怎麼重塑肉身,因此身高和一米八三的趙剛比起來,相差了整整一個頭,可他像一頭憤怒幼師一樣將趙剛揪了出來,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大人在揪一個小孩一樣,氣勢極為驚人。
趙剛平日裏和郝帥井水不犯河水,他平日裏又自恃身材高大魁梧,在學校中儼然成為低年級的一霸,幾乎沒人敢惹,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卻沒有被人欺負的份,他此時見郝帥將自己揪了出來,又驚又怒,掙扎著怒道:「你幹什麼?」
郝帥怒道:「今天早上是不是你欺負侯天寶?」
趙剛怒道:「我沒欺負他,我只是跟他逗著玩來著!」
郝帥扭頭朝著侯天寶看去:「他是不是今天早上欺負你?」
侯天寶張著嘴巴,眼淚還掛著圓滾滾的臉上,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郝帥見他沒反應,又繼續喝道:」你不是覺得委屈嗎?我讓他給你道歉,你就回來,怎麼樣?」
侯天寶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以這樣的方式為自己「伸張正義」,他驚得呆了,下意識的一張口:「啊?」
趙剛卻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駡道:「郝帥,你以為你是誰啊,我……」
他話沒說完,郝帥扭過頭來,目光兇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你想找死嗎?」
郝帥與趙無極一場惡鬥,算是手上沾過血的人了,平日裏他嬉皮笑臉倒是看不出來,但關鍵時刻沖冠一怒,渾身便開始有了煞氣,他這一瞪,目光宛如利劍,唰的一下刺進了趙剛心中,刺得他沒來由便心中一怯,下意識的囁囁的不敢反駁,眼睛也不敢直視郝帥,扭過頭去看向其他地方。
可趙剛很快目光便瞧見平日裏自己的幾個小弟張口結舌的看著自己,那眼神裏面……充滿了不屑和震驚,他們完全不能理解,趙剛這樣一個一米八三的彪形大漢怎麼會被一個矮他一頭的人壓得死死的?
趙剛瞬間感覺到了羞怒,他用力掙扎了起來,大聲怒吼道:「郝帥,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
郝帥大怒,二話不說,一拳打在趙剛鼻子上,打得他滿臉開花,怒道:「你就怎地?」
鼻子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這個地方受到重擊,人不僅會產生劇痛,大腦瞬間會短暫的失去意識,趙剛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臉當場便跪了下來。
周圍的老師學生們目瞪口呆,侯天寶也呆若木雞,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郝帥見狀立刻趁熱打鐵,沖到侯天寶跟前,一把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認真道:「我已經幫你教訓過這個傢伙了,你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侯天寶有些轉不過彎來,結結巴巴道:「啊,什麼承諾?」
郝帥認真說道:「剛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男子漢大丈夫,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是不是?」
侯天寶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郝帥,愣愣的不說話。
這時間,二高的校園安靜極了,操場上早就滿滿當當全部都是學生老師,校長王小年等人更是緊張得腦血栓心臟病都險些發作,他們一個個緊握雙拳,瞪大了眼睛看著郝帥和侯天寶,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侯天寶愣了幾秒鐘,這幾秒鐘對於其他人來說簡直就像是幾個世紀一樣漫長,當他終於緩緩點了點頭的時候,全校的師生們頓時大聲歡呼了起來。
校長王小年頓時長出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額頭上涔涔的冷汗,小聲道:「老子差點被嚇死!這個小兔崽子真有辦法!」
一旁有老師陪笑著湊趣:「就是簡單粗暴了點,打人畢竟不對。」
教導主任徐峰嘿的一笑:「不打這一拳,說不定就是一條人命!不過,這小子,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手啊!」
他們正說著話,三樓的學生們也都一個個用極為崇拜的目光看著郝帥,一旁的易欣眼見葉霜霜也是眼放異彩的看著郝帥,心中簡直就像是被針紮似的難受。
為什麼受人矚目的不是我,而是他?
易欣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他一咬牙,也沖了過去,一把抓著侯天寶的胳膊,大聲道:「同學,有什麼委屈可以找團委來說嘛,我們會幫你的,你幹什麼這麼想不開呢?你要跳下去了,你想想你父母會怎麼樣?」
他這話剛說完,侯天寶頓時渾身一震,正在艱難爬欄杆翻過來的動作也停住了。
趙剛這時候也捂著鼻子爬了起來,郝帥的一拳打得他理智頓失,他朝著侯天寶便破口大駡道:「你這個死胖子,肥豬,你不就是想嘩眾取寵嗎?有種你跳啊,有種你爬得更高一點跳啊,看看摔不摔得死你!」
郝帥看著侯天寶渾身不停哆嗦著,他的眼睛裏面漸漸變得一片灰白,目光越來越絕望,他心中暗叫不好,正要用力抓緊侯天寶讓他翻過來,卻見侯天寶用力一推他們,一個翻身,縱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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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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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 09:19 PM
第31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郝帥沒想到自己剛剛將侯天寶勸了回來,他又因為易欣和趙剛的兩句話轉身又跳了下去,他只驚得渾身寒毛倒豎,下意識的破口大駡了一句:「我操!」
他腦海中猛然間閃過一個念頭:姚夢枕不知道接沒接住他?
姚夢枕在接過郝帥的床單跑到樓下後,第一時間便喊了徐雅楠幫忙拉住床單,徐雅楠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拉住了 另外一邊,將床單繃得筆直,其他的老師們也有些反應過來,飛快上來幫忙。
徐雅楠和老師們一直仰著頭緊張的看著侯天寶,生怕他下一秒鐘就跳下來,當他們聽見郝帥在三樓將侯天寶勸住後,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剛要鬆手,一直仰著頭的姚夢枕卻忽然間見侯天寶攀爬的動作一停,她心中登時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姚夢枕在凡間雖然看起來懵懵懂懂,跟郝帥也一直打打鬧鬧,沒個正形,但實際上她下凡之前卻是天界神見神怕,仙見仙躲,堪稱「鬼見愁」、「淨街虎」一樣的人物,鬥法經驗極為豐富,擁有旁人無法想像的預知能力。
她一件侯天寶的動作一停滯,立刻沖著徐雅楠便一聲大喝:「抓緊!」
姚夢枕個頭身形雖小,但內在的靈魂卻是和下凡之前是沒有變的,認真起來,威勢不可小覷,她這一喊,喝得徐雅楠下意識的手一抓,胳膊一縮,一下將床單繃得筆直。
她剛這樣一動作,便見半空中一個人影一閃,緊接著手中一緊,砰的一聲悶響,侯天寶便摔在了她的面前。
這一下兔起鶻落,快得宛如電光火石,只驚得徐雅楠和周圍的老師們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冷氣,齊齊後退了一步,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趕緊湊過來看看侯天寶摔的情況。
姚夢枕飛快在侯天寶脖子上探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脈象,卻發現他的脈搏除了急促緊張之外,並沒有什麼異狀,頓時便也放下心來。
侯天寶從三樓摔下,他體重雖然重,但有床單這麼一個軟物一隔,再加上地上又有厚厚一層積雪,他又幸運的是屁股著地,臀部大量的脂肪經過被單、雪花的雙重減震使得他竟然毫髮無損!
侯天寶摔在地上,過不一會兒,傻傻的坐了起來,茫然的四周看了一眼,癡癡的說道:「我……我已經摔死了嗎?」
校長王小年和其他的老師們被這一出嚇得渾身冷汗直冒,背上更是汗如漿湧,他們一起沖到侯天寶跟前,緊張的上下查看著,連聲詢問,卻見侯天寶並不像是受傷的樣子,這才松了一大口氣,一臉的慶倖。
他們簡直不敢想像,在電視臺記者在場的情況下,二高如果發生了學生跳樓的事情,那後果會怎樣?會不會比富士康更轟動?
王小年和學校領導們想想都打了個冷戰,巧啊,這一切實在是巧啊!
如果郝帥今天不是嘩眾取寵的披了一張床單來,如果他不是和這小女孩兒一起來,如果不是昨天夜裏下了一場大雪,如果……
老師們一個個驚魂未定,郝帥這時也在三樓欄杆處伸頭看了一眼,卻見侯天寶傻傻的坐在地上,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大聲沖著姚夢枕喊道:「姚夢枕,他沒事吧?」
姚夢枕抬頭看了一眼,脆生生道:「死不了!」
教學樓上下從走廊上探出頭的師生們也大多都歡呼了起來,易欣和趙剛更是一臉的後怕,他們再傻也知道,萬一侯天寶真的摔死了,那他們就是教唆他人自殺罪,就算他們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但一生中的檔案污點那是肯定跑不了了,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一半。
郝帥見侯天寶沒事,扭過頭來,恨恨的瞪了易欣和趙剛一眼:「算你們運氣好,要不然……哼!」
易欣臉色難看得像鍋底似的,一言不發,趙剛卻心中極不服氣,他梗著脖子說道:「我怎麼知道?他這不是沒事嗎?」
郝帥大怒,他從小家境貧寒,學習成績也不好,打從小學起就一直被人欺負大的,常年與人好勇鬥狠,因此養成了油鹽不進,遇強越強的驢脾氣性格,直到初中的時候,他反擊的手段越來越兇狠,整人方式越來越犀利,欺負他的人這才慢慢少了起來。
但他也算是苦大仇深長大的,因此對侯天寶這樣平日裏受到欺負又不敢聲張的男生抱有極大的同情心,尤其是聽到趙剛這麼一句話,他真是仿佛感同身受,一下怒不可遏,兩隻眼珠子都紅了,他像一頭憤怒的牛犢一樣,一下沖到趙剛面前,雙手揪著他的衣領,一下將他推到欄杆旁邊,咆哮道:「你有種再說一遍!你他媽的有種再說一遍!」
郝帥這一怒,宛如要吃人一樣,與平日裏嘻嘻哈哈,嬉皮笑臉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旁邊一班的學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邊上的老師同學們一個敢出聲的都是沒有。
還是葉霜霜大著膽子喊了一聲:「郝帥,不要啊!」
郝帥身子微震,他雖然這時候對葉霜霜沒了念想,但葉霜霜在他心中分量依舊頗重,畢竟是少年情竇初開時曾經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
他此時眼睛裏面的血色緩緩消退,揪著趙剛衣領的雙手也緩緩鬆開,郝帥憤怒的瞪了一眼趙剛,哼了一聲,扭頭而去,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學生們便給他讓開一條路,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目光各異。
這時候學校裏面出了這樣的亂子,課是上不成了,學生們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大多興奮之極,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開心。
郝帥從三樓來到樓下,姚夢枕一眼瞧見他,立刻喜滋滋的拖著被單,邀功獻寶似的說道:「吶,吶!看哪!姑奶奶我未卜先知吧?」
郝帥瞪了她一眼:「屁,你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姚夢枕嘴巴撅得老高,怏怏不樂道:「討厭!」但她很快又賊兮兮的笑了起來,像是大半夜撿了一萬塊錢似的,她拉著郝帥的手,賊眉鼠眼的笑著,踮著腳在他耳邊小聲道:「哎哎,快看看乾坤如意鏡有多少功德了!」
郝帥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背著書包呢,剛才一激動,都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他下意識的脫口道:「靠,我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姚夢枕卻笑嘻嘻的擺著手,說道:「哎,這可是最好的狀態,你如果一開始想要做什麼,先想想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可就適得其反啦!我看哪,當初乾……」她話沒說完,忽然間警惕的四周看了一眼,將郝帥拉到教學樓側面,躲著人遠遠的,壓著嗓子低聲道:「當初乾坤如意鏡選你的時候,我還納悶,你這個人又討厭又油滑,要天賦沒天賦,要根骨沒根骨,這乾坤如意鏡究竟看中你哪一點了?」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還不是看中小爺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英明神武……」
姚夢枕不停的啐道:「呸呸呸,真不要臉!要我看哪,你這人一身的毛病缺點,但就一點最為可取,你知道是哪點嗎?」
郝帥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長得帥?」
姚夢枕啐道:「你幫幫忙!你重塑肉身以後還算能看,沒重塑肉身之前……」說著,她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郝帥撇了撇嘴:「小爺我最大的優點你都看不上,什麼眼光!」
姚夢枕有點受不了郝帥這種無厘頭式的自我吹捧,她叉著腰說道:「拜託,是你的赤子之心好不好!就是因為你有一顆赤子之心,遇到危難的時候敢挺身而出,所以寶鏡才挑選了你!你這個優點放在修行界,那其實是一個天大的缺點,像你這樣高調行走江湖的話,指不定兩三天就被人給滅得渣渣都不剩了!但你若是發凡世間行走,又有乾坤如意鏡在手,這就是你最大的優點!一片赤誠,真心為善,這才是大功德呀!」
郝帥想了想,取下身後的書包,對姚夢枕擠眉弄眼道:「哎哎,要不要看看到底漲了多少功德?你猜漲了多少?」
姚夢枕也好奇的湊過頭去:「我才不要猜呢,趕緊的,打開看一眼!」
他們兩個人湊在書包口袋處,悄悄拉開一道口子,像是做賊似的偷偷往裏面看了一眼,他們只見這乾坤如意鏡上面浮動繚繞著兩行字,第一行字卻是。
宿主功德:伍拾!
郝帥頓時目瞪口呆,眼珠子都險些凸了出來,姚夢枕也是瞪大了眼睛,使勁揉了一下,確認了以後,頓時面色大喜,抓著郝帥的手便使勁搖晃著:「五十,五十也!發了,發了!」
郝帥就像一個窮了一輩子,陡然間一夜撿到百萬鉅款,卻不知道該怎麼花,心中既怕被員警知道,又怕被失主找到似的,患得患失,擔驚受怕,他張口結舌的說道:「怎麼會這麼多?我們把那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大壞蛋幹掉了,也才漲了二十啊!這救了一個活胖子,怎麼漲了這麼多?」
姚夢枕朝著郝帥單手成掌,一稽首,笑吟吟道:「阿彌陀佛,這位小施主,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
郝帥現在有些迷迷蹬蹬的,都沒心思跟姚夢枕鬥嘴,他說道:「什麼話?」
姚夢枕笑嘻嘻的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
郝帥頓時恍然大悟,佛雲,救人一命,功德無量,遠勝建造七層佛塔,他雖然不明白這話的出處,但是道理意思卻是懂的,他忍不住便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聲說不出的恣意開心。
他正笑著,徐雅楠和葉豐卻順著聲音找了過來,她拿著話筒,一直葉豐便道:「哎哎,在這兒,在這兒!快,快拍!」
說著,她對著鏡頭理了理自己,說道:「我怎麼樣?沒問題吧?」
葉豐在攝像機的監視器後面比劃了一個大拇指,便開始攝像,徐雅楠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快步走到郝帥跟前,笑吟吟的問道:「郝帥同學,我們雖然沒有見到你上一次挺身而出的風采,但這一次你讓我們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臨危不亂,什麼是真正的少年英雄。此時此刻,你能不能說一下,你當時是怎麼想到讓這個小姑娘拿被單在下面救人,你在上面救人的?」
在徐雅楠看來,姚夢枕這樣一個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小姑娘自然是不可能這一瞬間就想到這麼多事情的,所以這肯定是郝帥的主意,因此自作聰明的便這樣問了,卻也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
郝帥見徐雅楠不經自己同意便再一次採訪起了自己,他也不怯場,咳嗽了一聲後,一臉正色的說道:「那一剎那,我想起了救火的少年英雄賴甯!」
「啊?!」徐雅楠張口結舌,這,這臺詞好耳熟啊!
郝帥用力點頭:「對,我還想起了用自己的胸膛擋住了敵人槍口的黃繼光!」
「黃,黃,黃繼光?!」徐雅楠一臉崩潰,這貨又在背剛才的臺詞啊!你敢不敢換點新的?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剛才看著挺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麼一轉身,這麼沒溜兒啊?這誰家的孩子啊?怎麼養大的?
她都沒來得及攔住,郝帥便又一臉悲壯的說道:「很快,我又想起了邱少雲!董存瑞!劉胡蘭!羅盛教……呃,還有……」
徐雅楠忍不住抓狂道:「你不會想說蒲志高、座山雕吧?」
郝帥一臉奇怪的看著徐雅楠:「你好奇怪,這兩人一個是叛徒,一個是土匪,我想他們幹什麼?你思想政治課怎麼學的?」
思,思密達?你奶奶個嘴兒啊!我思想政治課怎麼學的?你姐我政治高考138分好不好!!而且,剛才這不是你說的嗎?丫丫的,翻臉就不認了?
徐雅楠瞬間崩潰,她滿臉呆滯的站在原地,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整個人大腦處於放空狀態。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旁的葉豐弱弱的喊道:「徐姐,哎,徐姐!」
徐雅楠才如夢初醒,說道:「啊,啊?怎麼了?」她左右看了看,卻見郝帥和姚夢枕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人呢?」
葉豐小心翼翼的說道:「早就走了……」
徐雅楠呆呆的說道:「哦哦……走了啊!」她過了老半天才慢慢的回過神來,問道:「都錄上了嗎?」
葉豐更加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悄悄的離徐雅楠遠了一丁點兒:「錄上了,不過……」
徐雅楠松了一口氣:「錄上了就好!」但很快她又警醒了過來:「不過什麼?」
葉豐再一次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徐雅楠:「不過,徐姐,你想想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覺得你這樣的出鏡……能用麼?」
徐雅楠瞬間再次崩潰,你妹啊!這臭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居然讓姐連吃兩次癟!
她目光盯著葉豐,神色越來越不好,臉色越來越難看!
葉豐一臉恐懼的往後退著:「徐姐,你冷靜點,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人麻煩,去找郝帥去啊!」
徐雅楠怒道:「我說有找你麻煩了嗎?你跑什麼?」
葉豐緊張道:「你不追我能跑嗎?」說著,他腳下速度越來越快,竟是快步跑了起來。
徐雅楠邁步便追,一臉野蠻:「你不跑我能追嗎!站住,讓姐撒撒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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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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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4 03:03 PM
第32章 第三者插足?
郝帥在擺脫了徐雅楠的採訪糾纏後,很快拉著姚夢枕偷偷躲到了校園的另外一個角落之中,他嘿嘿嘿的搓著手,一臉財迷似的笑著:「五十點啊五十點,這麼多功德,我該怎麼用呢?」
一下獲得了五十點的功德,姚夢枕也很難得沒有跟郝帥抬杠,她笑嘻嘻的說道:「你想怎麼加就怎麼加唄!」
郝帥想了想,說道:「我又想長高,又想變得力氣更大一點,怎麼辦?我該怎麼加?」
姚夢枕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那很簡單啊,皮骨筋肉髓,除了皮,其他幾樣全部都加上去就是了。不過……」她很快便又認真的補充叮嚀道:「但千萬別全部用完了,留點功德防身,要不然又碰到什麼危險事情,你一丁點兒功德都沒有的話,那就死定了!」
郝帥一愣,想了想後,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上一次如果不是剛好乾坤如意鏡裏面還有幾點功德,自己只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他閉上了眼睛,將四十點功德分別用在了造骨、易筋、洗肉、伐髓這四項之上。
和之前幾次一樣,郝帥明顯感覺到自己渾身肌肉在緩緩的蠕動著,骨骼裏面傳來一陣脆脆的聲響,仿佛自己的肌肉在不斷的生長,自己的筋骨在緩緩的發芽,一股勃勃生機源源不斷的從自己的體內湧了出來。
等郝帥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禁不住一臉期待驚喜的自己上下左右認真看了看,然後又在姚夢枕跟前比劃了一下,很快他一臉失望的說道:「沒有長高很多啊!」
他握了握拳頭,發現力氣雖然大了一點兒,但卻並沒有什麼質的飛躍,他大失所望,說道:「不是吧,好像力氣也沒大多少啊。」
姚夢枕叉腰嗔道:「廢話,你還想一口氣吃成一個胖子嗎?」
郝帥不甘心的反問道:「那我為什麼之前改造皮囊的時候,效果那麼明顯,那麼快?」
姚夢枕反問道:「皮骨筋肉髓、心肝脾肺腎、氣血精元炁,這幾者之間的關係當然是遞進式的,越往後越難,而且,你想想一個人如果受傷了,是皮膚癒合得快,還是筋骨癒合得快?」
郝帥想了想,說道:「當然是皮膚癒合得快,傷筋動骨一百天嘛!」
姚夢枕點頭道:「對啦!要想看成效,那得過上一陣子呢,畢竟改造人的體格肉骨,那和改一張臉是不一樣的。再說了,你也不過就加了區區十點而已,十點夠幹什麼啊?」
郝帥忍不住哀歎道:「早知道我就加在一項上面了,也好過平均主義啊,現在好了,好容易有了這麼多功德,結果打了水漂,一丁點兒成效都看不到,虧死我了!」
姚夢枕啐道:「真是個急性子!你要都加在一項上,不怕變成畸形嗎?你想想,如果一個人骨頭特別強壯,但皮肉、筋髓都極差,那是什麼模樣?骷髏嗎?你再想想,如果你肌肉特別強壯,但骨頭、筋髓都極差,那又是什麼情況?」
郝帥也不傻,稍微一想便打了個冷戰,姚夢枕說得沒錯,如果自己將肌肉強化得異常強大,那後果很有可能是他有極大的力氣,但骨骼承受不住這樣的力氣的話,遇到敵人,他一拳打過去,即便打在對手身上,這股反震力反彈回來,他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的骨頭給震碎!
郝帥一臉悻悻道:「掃興!真沒勁!我還以為能脫胎換骨呢!」
姚夢枕拍著郝帥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你已經很不錯啦,遠遠比我想像得要好得多了!等時間漸長,你會發現自己慢慢的有變化的,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嘛!」
郝帥歎了一口氣,他將乾坤如意鏡剛想收好,忽然間反問道:「對了,我怎麼能夠知道自己的功德能夠兌換哪些東西不?我上次和那個傢伙打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換了什麼法術就稀裏糊塗的打過去了。」
姚夢枕笑道:「你那是掌心雷,很低級的法術啦。你在心裏面默默的想就行了,法寶通靈,這個法寶是和你心意相通的,你想什麼,它就會有反應的。」
郝帥點了點頭,閉著眼睛,在心裏面一聲大喊:把所有的道法都亮出來我看看!
他話音剛落,便見腦海中忽然間遠遠的湧來一股鋪天蓋地的洪流,轟隆隆作響,像是要將自己吞沒似的,氣勢極為恐怖,嚇得郝帥連忙睜開了眼睛,臉色發白。
姚夢枕看著他這樣子,奇道:「你怎麼了?」
郝帥驚魂未定:「我剛才心裏面就想了一個念頭,結果腦海中就像是山呼海嘯似的,嚇死人了,這是怎麼回事?」
姚夢枕不解的問道:「你想什麼了?」
郝帥說道:「我想……讓法寶將所有的道法都擺出來我看看而已嘛!」
姚夢枕眼睛瞪得溜圓:「不會吧?你找死啊?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道法神通嗎?道家講三千法門,佛家講十萬神通!每一種法門都是一種修行方法,每一種修行方法衍生出來的法術少則十幾種,多則成百上千種!你知道加在一起是多少嗎?你不怕你腦子炸掉啊?」
郝帥訕訕的笑了笑:「我哪里知道嘛!你事前也不提醒我一下!」說著,他一臉慶倖的拍了拍胸脯:「幸好我反應快!」
他正和姚夢枕說著話,忽然間不遠處傳來一個呼喊聲,郝帥聽得真切,那分明是一班的班長方奕佳的在喊自己:「郝帥!郝帥你在哪里!」
郝帥一愣:「她找我幹什麼?呀,還上課呢!」他頓時跳了起來,高聲喊道:「我在這裏!」
一場校園風波雖然有驚無險的過去,但這一場風波帶來的震盪餘波卻遠遠沒有過去。
郝帥作為這個事件中的核心人物,再一次站到了眾人的視線當中,如果說第一次單車棚炸彈事件是他自己自拍自導自演,完全就是一場鬧劇的話,那這一次的跳樓事件卻是實打實的突發性危機事件,郝帥在事件中展現出來的鎮定和機敏讓全校師生們刮目相看。
雖然有一部分老師認為郝帥在對待趙剛的事情上十分的簡單粗暴,會引起學生們不好的模仿,但校長王小年卻是一個非常有魄力的人物,他力排眾議,再一次將郝帥推到了前臺,堅定不移的開展著東吳市二高的造星運動。
郝帥這個平日裏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壞學生開始享受到平日裏只有好學生才能享受到的特權,譬如說,為了讓他的學習有所提高,班主任張登峰特意將郝帥從最後一排調到了最前排。
如果在平時,這樣的位置調動,說不得會有一些同學有所非議,但眼下郝帥風頭正勁,班上的學生們倒是都沒有啥其他想法,唯獨方奕佳很是有些例外。
方奕佳順著聲音找了過來,卻見他跟姚夢枕一起躲在實驗樓的角落裏面,忍不住便瞪著眼睛埋怨道:「你在這裏幹什麼?大家都找你呢!」
郝帥雖然知道方奕佳素來就跟自己不對付,但眼見她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心中暗自奇怪,他小聲嘟囔道:「這傢伙吃錯藥了,這麼大火氣?」
姚夢枕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吃吃笑了起來。
郝帥瞥了她一眼,奇道:「你笑什麼,賊眉鼠眼的,肯定沒想到什麼好事!」
姚夢枕笑著啐道:「呸,你才賊眉鼠眼!」說著,她湊到郝帥旁邊,笑嘻嘻的說道:「你說她火氣這麼大,會不會是天癸來了?」
郝帥奇道:「天癸?什麼東西?」
姚夢枕一臉鄙夷的看著郝帥:「天癸都不知道?你這書怎麼念的?天癸就是女孩子的月事啦!」
郝帥頓時恍然,一臉曖昧的笑道:「哦,就是好朋友啊!你這人……還說自己純潔呢,連這個都知道,嘖嘖!」
姚夢枕啐道:「天癸乃凡人之生理常情,有什麼好矯情的?怎麼什麼話到你嘴巴裏面都味道怪怪的?你們這裏喊天癸為好朋友的嗎?這個說法……好奇怪啊!」
郝帥吃吃的笑道:「知道為什麼叫好朋友嗎?」
姚夢枕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郝帥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把朋字拆開,再念,不就是月月有(友)嗎?女孩子月月都有的是什麼?」說著,他自己先哈哈笑了起來。
姚夢枕啐了一聲,笑駡道:「你這人,一天到晚不正經!」
他們兩人正笑鬧著說著話,方奕佳卻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她不解的看著郝帥,又看了看姚夢枕:「你們在說什麼呢?」
郝帥強忍著笑,回頭說道:「沒說什麼,走吧,我們回教室吧。」
方奕佳瞪了他一眼:「你還記得要上課嗎?趕緊去吧,張老師在班上調整位置呢。」說完轉頭便走。
郝帥對姚夢枕打了個眼色,自己便跟著方奕佳而去。
等到了教室裏面,他剛來到門口,班上的學生們便是一陣聳動,張登峰站在講臺上側臉看著他,奇道:「你到哪里去了?怎麼才來?」
郝帥當著方奕佳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道:「老師,我上廁所去了!」
張登峰恍然:「哦,難怪了,趕緊坐吧。」可他剛招呼完,忽然間面色便有些奇怪,不對啊,郝帥要是去上廁所去了,方奕佳怎麼找到他的?難道……
方奕佳這時候也瞬間想明白了這件事,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狠狠剜了郝帥一眼,怒道:「你撒謊!」
郝帥板著臉道:「哪有!我那時候剛好在上完廁所回來!」
方奕佳怒道:「廁所根本就不在那個方向!」
郝帥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男的,上廁所挺方便的,天為茅,地為坑,找個地方就能蹲!」
班上的學生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張登峰在講臺上啼笑皆非,一時間作聲不得。
方奕佳氣得咬牙切齒:「你怎麼能隨地大小!」
郝帥一臉正色道:「非也非也,我是在給花花草草施肥罷了!」
方奕佳氣得快暈了,她明明知道郝帥是在信口胡謅,但偏偏自己又不能證明是假的,她如果不能證明是假的……那就說明,她真的是在郝帥上廁所的時候把他給找到的,那樣的話……自己會被人給笑死的啦!!
我才不要!!!
方奕佳恨不得撲上去掐死郝帥這個混蛋!自己之前才對他有些刮目相看,這一瞬間仇恨值便爆棚破表!
張登峰強忍著笑,指了指郝帥,說道:「行了郝帥,別說了,趕緊坐下吧。」
郝帥哦的一聲,轉身向後排自己的座位坐去,可他剛轉身,張登峰便喊住了他,一指講臺前的桌子,說道:「郝帥,以後你坐這裏。」
郝帥一愣,目光看了過去,頓時一呆。
他卻見張登峰指的位置正好是以前方奕佳的位置,正是葉霜霜的旁邊,是馬蓧雪的前面一個位置。
郝帥奇道:「我,我不坐這裏啊?」
張登峰笑吟吟道:「從今天起,你就坐這裏了!」
郝帥大奇,忍不住扭頭向方奕佳看了一眼:「那她呢?」
方奕佳恨恨的剜了他一眼:「你管不著!」說著,她像個炮仗一樣,氣衝衝的沖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將自己的東西收了一下,往旁邊一個空位置走去。
郝帥瞬間明白了過來,難怪方奕佳對自己這麼大脾氣,原來自己占了她的位置啊!
以前方奕佳的位置堪稱是班上最好的位置,旁邊坐著的是學習成績最好的葉霜霜,後面坐著的是班上的文藝委員馬蓧雪,三個人都是極漂亮的女孩兒,堪稱高一一班的三朵金花,又被班上的男生們戲稱為鐵三角。
雖然馬蓧雪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方奕佳也多嗤之以鼻,但是方奕佳極為看重的是自己能不能和葉霜霜同桌坐在一起,現在郝帥生生的插了進來,就像是搶奪了她的領地和地盤,搶走了她最要好的朋友一樣,讓她敵意大起!
郝帥看著埋著腦袋,耳根發紅的葉霜霜,又看了看咬牙切齒盯著自己的方奕佳,他心裏面忽然間有些古怪,暗道:自己這算不算是第三者插足?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25 12:52 PM
第32章 護花使者?
要是在平常,郝帥連一句完整話都跟葉霜霜說不好,又哪里敢坐到葉霜霜身邊去?
可今早發生的事情卻讓郝帥像是瞬間開了竅似的,他再看向葉霜霜的時候,卻沒有了以前的耳熱心跳,雖然依舊看見她便心中恬靜歡喜,但總算不至於緊張得渾身抽抽了。
他心中正暗自盤算著自己要不要坐到葉霜霜旁邊去,卻見方奕佳正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目光像是在說:你要是敢坐過來,我就跟你沒完!
郝帥一看這眼光,頓時驢脾氣發作,他笑了,你不讓我做的事情,我就偏要做!
郝帥大搖大擺的走回到自己位置上,收了收抽屜裏面的書和課本,坐到了新座位上,他剛坐下來,一旁的葉霜霜便縮了縮胳膊肘,但很快她發現這樣好像不怎麼禮貌,便大著膽子抬起頭來看了郝帥一眼,輕聲道:「郝帥同學,你好!」
郝帥隨口道:「好啊!又見面了,昨天回去沒有被你家人說吧?」
葉霜霜淺淺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她頗有些奇怪的看著郝帥,心中暗道:他怎麼忽然間說話不結巴了?
郝帥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他隨口又道:「那就好,今天還一起做作業嗎?」
葉霜霜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可能不行,今天我要留下來值日。」
郝帥笑著說道:「那我等你吧。」
葉霜霜頓時臉頰紅了起來,她轉過了臉,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她只是輕輕挽了挽耳邊的秀髮,露出羞澀得一片粉紅的耳根。
很快班上的座位重新調整好後,班上的男生們無不用豔羨的目光看著郝帥置身在三朵金花的包圍當中,當真是萬花當中一點綠,十分的引人注目。
方奕佳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齒,雙拳緊握,連後來課上的什麼她都沒注意到,她手心裏面緊緊的攢著一隻筆,寫字的時候用力之大,筆尖都劃破了好幾層紙,仿佛自己手中握著的不是筆,而是一根針,針下似乎便是代表著郝帥的稻草娃娃,自己紮呀紮,紮他個小人頭,紮他個頭破血流!
這一節課方奕佳便是在這無盡的詛咒和下蠱中渡過的,她與葉霜霜感情極好,可以說是情同姐妹,上高中的時候發現兩人居然一個班,居然又是同桌,心中的興奮開心簡直不能用語言形容,可這突然間,原本親密無間的閨蜜之間插進來一個臭男生!
這算是怎麼回事?班主任真是吃錯藥了!
這樣好的位置讓給郝帥這樣的學生,豈不是暴殄天物?你看他,他壓根就沒在學習,他在偷看葉霜霜!他,他居然課都不上,就顧著看女孩子!
老師,張老師,你快看看他啊!
這個混蛋,他,他居然看著看著,睡,睡著了!
這簡直……太混蛋了,不,他何止是個混蛋,簡直就是個混蛋!
方奕佳被郝帥氣得腦袋裏面亂糟糟的,她簡直不能忍受自己的位置被這樣一個傢夥霸佔了,她氣急敗壞之下,立刻一舉手,大聲道:「老師,郝帥在睡覺!」
她說話間,郝帥像是十分配合的打起了鼾,鼻子中發出轟鳴的鼾聲。
班上頓時一片安靜,隨即便爆出一陣哈哈大笑聲。
可郝帥的鼾聲越來越大,笑聲竟然都無法壓蓋,班上的學生們見了,越發笑得前仰後合。
張登峰在講臺上表情十分的精彩,他雖然已經見識過郝帥的德行,但此時仍然心中禁不住淚流滿面:我上課有這麼枯燥無聊麼?打這麼響的酣?郝帥同學,哥,我喊你哥行不?快醒醒,我的親哥哥也,你這哪里是打鼾,你這,這簡直就是打雷啊!你打鼾也就算了,別在我的課上打啊,這不是當著學生們的面,打我的臉麼?
郝帥昨夜幾乎一夜沒睡,他又正好是最長身體的年紀,又加上是初春時分,最是渴睡,雖然一大清早鬧騰了好一陣,又坐在葉霜霜旁邊,一開始還能支撐得住,但慢慢的便有些上眼皮打下眼皮,過了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登峰正有些下不了臺,但萬幸這時候下課鈴聲響了,他算是被救了一命,連忙下課,拿起備課本,無奈的看了一眼郝帥,心中大為受傷的離開了教室。
郝帥聽見下課鈴聲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眼見四周的同學們都看著他哈哈大笑,他茫然的東張西望了一眼:「下課了?」
方奕佳怒目瞪著他,大聲道:「郝帥同學,你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
郝帥茫然道:「啊?什麼口水?」他這呆呆的樣子越發的讓班上的學生們捧腹大笑。
方奕佳一臉嫌憎的指著郝帥的嘴角:「你自己看!在課堂上睡覺還流口水,噁心死了!」
郝帥抹了一把嘴角,翻了一個白眼:「胡說,我就算流口水,也絕對是帥帥的流口水!」
方奕佳怒笑了起來:「拜託,你照照鏡子好不好?」
郝帥一臉認真道:「我天天照!再說了,你也不看我姓什麼叫什麼,我每天看見自己,都認真的對自己說,郝帥,你真是好帥!」
班上的學生們哈哈大笑,方奕佳氣得抓狂,她正要再說,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溜了進來,一把拉住郝帥便將他往外拽,卻正是在教室外面等了一堂課的姚夢枕。
姚夢枕將郝帥拉到走廊上,氣呼呼的說道:「你怎麼不給我開門?我在外面等得無聊死了!」
郝帥無奈的指了指身後:「你沒長眼睛嗎?沒發現我換座位了?你不會讓我走到後門去給你打開門,再走回來吧?再說了,以前我坐在後排,你跟我坐一塊兒也不扎眼,現在我坐前排,你還跟我湊一塊兒?不合適吧?」
姚夢枕氣鼓鼓道:「我不管,我等得無聊死了!你要不管我,我,我就在外面吵給你看!看你還怎麼上課!」
郝帥頭大如鬥:「喂,你不能這樣耍無賴吧?不是我不想幫你啊,而是我實在沒辦法啊!」
姚夢枕氣道:「什麼沒辦法,你滿肚子壞水兒,會沒辦法?你是不想我攪合你跟葉霜霜吧?對了,我剛才看見你跟葉霜霜說話了,你說得很流利來著!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約定了?我幫你治好這口吃的毛病,我想要怎樣就怎樣?」
郝帥一愣,對呀,剛才好像是跟葉霜霜說話很流利來著,這,這難道真的治好了?
其實郝帥聰明之極,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有點當事者迷,他之所以看見葉霜霜便緊張,無外乎八個字:關心則亂,患得患失。
天底下再冷靜再理智,再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人,碰上這八個字,照樣要失去平常心,手足無措。
可郝帥被姚夢枕一鬧騰,深覺在葉霜霜面前丟臉,因此對她一時間放棄了念想,這一下便如同佛家與道家所說的「放下執念」的說法暗自吻合,因此他一下開了竅,卻不再有這口吃的毛病。
姚夢枕雖然一開始就純粹是惡整郝帥,胡鬧任性,但歪打正著,要換了常人,丟了這樣大一個臉,只怕這輩子都會落下陰影,但是對於郝帥這種沒臉沒皮的貨,卻是對症下藥,一下藥到病除。
郝帥心中正暗自想著,一旁的姚夢枕卻死死的拉著他的胳膊,不悅道:「喂,你不是想賴皮吧?」
郝帥斜著眼睛看著她:「你不是說是在整我麼?歪打正著的可不算!」
姚夢枕哈的一聲笑,她心中暗自有些得意,早就料到你會這樣抵賴了,哼,還好姑奶奶我早有準備,她叉腰道:「我當初是破你的心魔才這樣說的,笨蛋!」
郝帥歪著腦袋想道:這妞兒,八成是歪打正著,但……我答應她的事情怎麼辦?她以後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那怎麼能行?現在就已經騎到我脖子上來了,以後還不得蹲我頭上撒野耍潑啊?
郝帥心中一動,立刻又「結巴」了起來:「什,什麼,你,你剛才說什麼?」
姚夢枕這個氣呀,也不顧周圍有人看著他們,便對他拳打腳踢了起來:「你這個混蛋,說話不算話,你結巴也就算了,居然還耳聾!你以為你老年癡呆嗎?」
郝帥笑嘻嘻的躲開,跟她笑鬧了一陣後,很快上課鈴聲響起,他連忙說道:「我去上課了,你自己在外面玩兒吧,記得別跑遠啊!也別鬧騰啊,理由嘛……你懂的!咱們要低調嘛!」說著,笑嘻嘻的便向她招了招手,鑽進了教室。
姚夢枕氣得跺腳,咬牙切齒道:「我走了,不管你了,看你怎麼辦!」
可她嘴巴上說得凶,但自己也不敢離郝帥多遠,只是在教學樓的樓梯間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無聊的托著下巴。
好在她這一天在學校裏面也出了名,倒也沒有老師來攆她,一開始還有老師來問她的情況,勸她到辦公室坐著,她卻只是搖頭,一言不發,慢慢的老師們便也不勸了,任由她坐在這裏,只是托著腦袋,呆呆的看著教室裏面的郝帥,默默的出神,靜靜的發呆。
這樣一直到了下午放學,姚夢枕才又沖進了教室,叉著腰,怒視著郝帥,卻也不說話,只是一直拿殺人一般的目光盯著他,直到郝帥終於忍受不住,舉起雙手道:「好好,我知道了,一會我就帶你去找點樂子,別這樣看著我,OK?」
姚夢枕這才哼了一聲:「什麼樂子?不會又是被人追的那種樂子吧?那可不好玩!」
郝帥嬉皮笑臉道:「被人追有時候也挺好玩的嘛!」
他們兩個人說著話,方奕佳卻在旁邊豎起了耳朵,認真仔細的聽著,她現在已經將郝帥列位生平第一大仇敵,不將他這個可惡的混蛋從視線內趕走,她誓不甘休!
可要打敗一個敵人,搜集情報是非常重要的!
方奕佳聽著他們兩人的話,心中暗道:不會吧,這個傢夥這麼花心啊?還有女生倒貼追他?哪個女的這麼不開眼,瞎子來的嗎?
她越想越是咬牙,越想越是不忿。
這時卻又聽見姚夢枕對郝帥說道:「喂,你還不走,留在這裏幹什麼啊?你想在這裏過夜啊?」
郝帥一指在教室裏面打掃衛生的葉霜霜,說道:「我等她啊,一會還要一起做功課呢!」
葉霜霜登時俏臉飛紅,她小聲道:「你,你不用等我的……」
她為人內向,今天有心拒絕,但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只好十分委婉的告訴郝帥:我今天不想和你一起寫作業,不用等我了。
若是換了其他男生,說不得只好悻悻而返,但碰到郝帥這種沒臉沒皮的潑皮貨,他卻是笑嘻嘻的手一擺,一屁股坐在了課桌上,大咧咧說道:「沒事,我等你!」
葉霜霜聞言一窒,臉上越發的紅了,她低著頭,緩緩掃著地,那動作越來越慢,到最後簡直就像是電影電視裏面的慢鏡頭似的。
郝帥在一旁等得不耐煩,跳了下來,搶過她手中的掃帚,飛快的在教室裏面大興土木,一陣亂掃,只掃得塵土飛揚,氣得姚夢枕捂著口鼻,跳腳罵道:「郝帥,你有病啊!」
方奕佳和葉霜霜也受不了,捂著鼻子跑了出來,不停的咳嗽。
沒過多久,郝帥嬉皮笑臉的走了出來,一邊肩膀背了一個書包,其中一個正是葉霜霜的,他手一揮,也不跟葉霜霜商量,便揮手道:「走了,葉霜霜同學!去我家做作業去!」
葉霜霜臉紅紅的看著郝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心不去吧,可書包在人家那兒呢,可去吧,又想起上一次的事情,她覺得尷尬得很。
她正猶豫著,卻見郝帥走了一陣,回頭一看,見她還在原地囁囁的不動,便又走了回來,大咧咧的一拉她的手,說道:「走啦!」
一旁的姚夢枕瞪大了眼睛,看得目瞪口呆,乖乖,昨天還說話結結巴巴,今天就敢動手動腳了啊?真是……這一層臉揭下來不要了以後,這傢夥……真是厚顏無恥得可怕啊!
郝帥也想開了,自己在葉霜霜面前都丟了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有啥臉是不能丟的?他這一想開,頓時心中無礙,言行自如,一副潑皮無賴的作風立刻淋漓盡致的顯露無遺。
他手與葉霜霜一碰,葉霜霜頓時渾身像是觸電似的,手用力往後一縮,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郝帥見她躲閃,便笑嘻嘻的說道:「哎,你再不跟我走,小心我抱著你走啊!」
葉霜霜嚇壞了,她哪里見過這樣的潑皮無賴啊,她只嚇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下意識的只好跟著郝帥身後離去,腦海中像是自欺欺人似的不停囁囁道:是他逼我的,不是我自願的。
一旁的方奕佳看在眼裏,氣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葉霜霜的手,怒道:「霜霜,別跟他去!」
郝帥轉過身,奇道:「你跟著攪合什麼?我跟葉霜霜同學是學習拍檔,你不知道嗎?先進同學要幫助後進嘛,是不是啊,葉霜霜同學?」
以前的郝帥見到葉霜霜便羞澀扭捏,話都說不完整,侵略性極弱。而男女之間的事情,往往一方表現得弱勢的時候,另外一方便會表現得相對強勢,因此葉霜霜還敢跟他說一兩句話。
可此時郝帥表現出來的侵略性,那真是嚇得本來就膽小羞怯的葉霜霜心臟怦怦亂跳,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
郝帥見她不說話,便厚顏無恥的對方奕佳說道:「你看,她都不說話,你瞎攪合什麼?」說著,他一邊走,一邊對葉霜霜說道:「走啦,再晚又拖到天黑了,你家人又會說你的。」
葉霜霜聽到這一句「看似為她著想的話」,一時間思維也被他帶著跑了,從「要不要去」變成了「要不要早點回去」,她輕輕咬著嘴唇,想了想,畢竟張登峰的交代她還歷歷在目,郝帥如果學習成績能有提高,那的確也是一件好事,乾脆……自己就委屈一下,幫幫他吧。
想到這裏,葉霜霜便挪動了腳步,緩緩的跟了上去。
方奕佳驚道:「霜霜?你瘋了?」
葉霜霜扭過頭,低著腦袋,下巴緊緊的貼著胸脯,輕輕道:「佳佳,郝帥同學的成績如果能有提高,對班級也是件好事的,你也應該多幫幫他的。」
方奕佳這個氣呀,這才一天,自己這個最好的朋友就背叛投敵了!我幫他?呸,我幫他個大頭鬼啊!
她目瞪口呆的葉霜霜離去,忽然一咬牙,轉身沖進了教室,飛快的拿了書包,鎖了門後,快步便跟著追了過去。
她心中咬牙切齒道:郝帥,你這個混蛋,別想對我的佳佳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我會一直盯著你的!我會保護我的佳佳的!
方奕佳快步追上,拉著葉霜霜一聲大喊:「霜霜,我跟你去!」
葉霜霜一愣:「你,你來做什麼?」
方奕佳一臉恨恨的盯著郝帥,嘴上卻說得冠冕堂皇:「你不是說了麼,他的成績提高對班級也有好處,兩個人教總比一個人教好吧?」
葉霜霜心地單純,哪里知道方奕佳心裏面的小九九,再者有方奕佳作陪,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葉霜霜燦然一笑,拉著方奕佳便笑了起來。
郝帥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心道:這是鬧哪樣啊?
方奕佳看了他一眼,挑釁式的一抬下巴,像是在說:休想對葉霜霜下手,我會保護她的!
郝帥看明白了這眼神,他氣得笑了起來:這婆娘,把自己當成護花使者了嗎?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26 12:20 PM
第34章 帶著美女做買賣
方奕佳和葉霜霜都有自行車,但郝帥卻沒有,因此她們只能推著自行車跟著郝帥步行。
一路上郝帥嬉皮笑臉的跟姚夢枕逗著樂,時不時的又跟葉霜霜說幾句話,卻將方奕佳當成了空氣。
方奕佳也不發作,只是很安靜的在一旁推著單車跟著,眼睛裏面滿是警惕和提防,她一路上暗自記著地形,看著方向,這位班長心底裏面可真是把郝帥當成了天字第一號大流氓,手機都一直攢在手裏面,110號碼都已經試撥了一遍,只要稍有不對,她便立刻報警。
郝帥再聰明也不知道方奕佳這樣提防著自己,他一路大搖大擺的往自家走,可剛進社區,便見社區菜市場門口圍了一群人,幾個城管模樣的人站在門口和一群人爭吵著什麼,一個個面紅耳赤,唾沫橫飛。
在這群人外,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婦女正蹲在一輛車旁號啕大哭,抹著眼淚。
這人郝帥卻是認得,正是樓上五樓的一位菜農,叫做方敏燕,平日裏和自己母親倒有不少來往,逢年過節的還會往自己家裏面送些自己種的菜。
郝帥雖然調皮,但是基本禮數卻是懂的,平時遇見了這位元菜農大媽,都會笑嘻嘻的喊一聲阿姨。
郝帥眼見方敏燕蹲在一旁抹著眼淚,忍不住便朝著她走了過去。
一旁的葉霜霜和方奕佳互相對視了一眼,便也只好推著單車跟著走了過去。
她們兩人雖然穿著簡單的校服,但是青春無敵,美貌異常,兩人推著單車走來,就像是有立場似的,讓這些吵鬧的人也不由得一個個拿著眼睛看著她們兩人,之前吵嚷聲再大的人,也禁不住壓了壓嗓子。
郝帥卻仿佛恍若未覺,走到方敏燕跟前,問道:「方阿姨,你怎麼了?哭什麼啊?」
說著,他歪過了腦袋看著四周的人,小小年紀卻目光充滿了挑釁。
郝帥平日裏在這一片可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即便是大人也不敢輕易招惹,就算惹得起,也難免被人譏笑一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因此都有點躲著他。
郝帥這一看來,眾人都紛紛扭過了頭去,城管也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方敏燕抹著眼淚哭道:「小帥啊,沒事,你趕緊回去吧,你是學生娃,不要管這些事情。」
郝帥既然伸手張口,哪里肯這樣離去,他認真的說道:「方阿姨,你這樣說就是拿我當外人了,到底什麼事情,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嘛!」
方敏燕張了張口,想了想,禁不住又悲從中來,一邊哭,一邊說了起來,卻是她兒子不學好在外面跟人打架輸了錢,把家裏面的錢都給偷光了,現在被人逼債打成重傷住進了醫院,自己連住院費都交不起,只好將家裏面種的菜拖到菜場外面來賣,多少湊點錢是點錢,可忽然間又聽到城管說最近上面有領導要來,要清理市容,外面不准擺攤,更不准她這種沒有執照的人買菜,因此她想起自己住院的兒子,又心疼自己這些賣不出去的菜,一時間便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哭道:「我那作死的兒啊,現在也不知道在醫院怎麼樣了,我想去看他,又沒有錢,這些菜要是這幾天賣不出去,可就全部都壞掉了,好多的錢哪!」
方敏燕哭得哇啦哇啦的,撕心裂肺,一旁的方奕佳和葉霜霜也陪著暗自掉眼淚。
郝帥聽得直皺眉頭,他扭過頭,對姚夢枕一伸手:「身上錢給我。」
姚夢枕一愣,很快便在口袋裏面摸了摸,掏出幾張紅票子來遞了過去,郝帥又摸出自己身上的錢,遞了過去,說道:「方阿姨,這個你拿著,可能有點少,但多少醫院的錢能給點是一點。」
方敏燕大驚,連忙將錢往外推:「不行不行,小帥你家也不富裕,我怎麼能拿你的錢?你,你這麼多錢是哪里來的?小鄒知道不知道?」
郝帥笑嘻嘻的說道:「方阿姨,你放心,這都是我自己賺的,放心拿著吧!」
方敏燕卻是使勁搖著腦袋:「不行不行,你自己賺錢更不容易,我怎麼能拿你的錢?」
郝帥不由分說的將錢塞進了方敏燕的手中,佯怒道:「方阿姨,你還當我是你侄子的話,就把錢拿著,趕緊去看我那哥哥,跟我就別這麼客氣了!」
方敏燕卻始終只是搖頭退卻,兩人推推搡搡的。
郝帥無奈,只好一指地上的一攤蔬菜,說道:「方阿姨,你就當我把這些菜都買下來了好了!好啦,別擔心了,趕緊去醫院吧!」
方敏燕退卻不過,只好收下錢,一步一步的離去,又一步一步的回頭,抹著眼淚,嘴裏面只是反復的叨叨:「好人哪,小鄒真是有個好兒子啊,我那兒子為什麼不能像你這樣!」
郝帥看著她離開後,暗自歎氣搖了搖頭。
一旁的葉霜霜和方奕佳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對他的觀感頗有些改觀,可她們剛心裏面有些刮目相看,郝帥便看向了她們,忽然笑嘻嘻的說道:「兩位美女,有沒有興趣跟我一塊兒去賣菜啊?」
方奕佳張口結舌:「啊?賣菜?我,我們?」葉霜霜也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輕聲道:「不是說好了做家庭作業的嗎?」
郝帥擺了擺手,說道:「誒,計畫趕不上變化嘛!你們也知道,現在要鼓勵戶外勞動,要多有生活體驗嘛,你們也看到了,這方阿姨多不容易?你們要是幫忙把菜都賣了,她兒子是不是能有更多的醫療費啊?」
這一番話有情有理,葉霜霜和方奕佳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雖然都有些動搖,但方奕佳卻為難的說道:「可……我們不會買菜啊。」
郝帥一擺手,說道:「除了吃喝拉撒睡,天底下哪里有一生下來就會的事情?學著學著就會了,你們就當是社會實習了!」說著,他沖著葉霜霜擠眉弄眼道:「葉霜霜同學,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怎麼,一起來積善行德吧?」
葉霜霜輕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
一旁的姚夢枕看著暗自歎息,心道:壞了,這傻妞兒上賊船了!不知道這傢伙又要鬧騰什麼了。
郝帥見葉霜霜答應,大喜之下,嬉皮笑臉的說道:「你答應了啊?好好,趕緊的,我們這就忙起來!」說著,他一指腳下這一堆跟小山似的菜攤,說道:「這裏這麼多菜,我們爭取在太陽下山前都賣掉,如果都湊一塊兒賣,肯定一時半會賣不掉,不如我們分開賣,分成兩波,這樣才賣得快,怎麼樣?」
葉霜霜和方奕佳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也覺得郝帥說得有道理,便不由得點了點頭。
姚夢枕的小臉卻是耷拉了下來:「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賣菜,好無聊,好沒意思!你都說了要去找樂子的,這可一點也不好玩!」
郝帥瞪了她一眼:「別自作多情,誰要跟你一塊兒賣菜了,你跟葉霜霜她們一起賣!」
姚夢枕氣得哇哇大叫了起來,她不想跟郝帥去,那是一回事,可郝帥嫌棄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姚夢枕怒道:「誰要跟她們一塊兒賣了!我要跟你一起賣!你不准丟下我!」
郝帥一愣,隨即便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就你這模樣,我才不要帶你一塊兒賣!我要帶,也帶她們一塊兒賣!」
姚夢枕叉腰怒道:「我哪里不如她們了,為什麼你帶她們賣,不帶我賣?」
她這話威力實在是太驚人了,旁人雖然知道她們說的是賣菜,可聽起來,還是怪怪的,一個個都拿目光,無比古怪的看著他們。
方奕佳和葉霜霜這時候都是臉蛋紅紅的,一個氣得牙關緊咬,卻又作聲不得,一個羞得腦袋都險些埋進了胸脯裏面。
郝帥腸子都險些笑斷,他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為你年紀太小了,我不能帶你賣。」
姚夢枕氣得拿腳踢他,嘴巴裏面哇哇大叫:「你嫌我小,不能跟你一起賣,我哪里小了,你說,你說!」
方奕佳見周圍一片吃吃的笑聲,她實在是崩潰忍受不住了,一把拉住了姚夢枕,強忍著羞怒,說道:「別說了,這傢伙話中有話,捉弄你呢!」
姚夢枕也不傻,一愣之後,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她小臉瞬間漲紅,咬牙切齒的便朝著郝帥撲了過去:「郝帥,你找死呀!」
郝帥笑得前仰後合,一手抓著她的手腕,連忙說道:「好了好了,別鬧了,趕緊幹活去!」說著,他在姚夢枕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笨啊,這兩個妞兒有一個跟我關係不好,要是她們賣的菜從中昧了錢怎麼辦?我讓你去,是去盯著她們!」
姚夢枕瞪了郝帥一眼:「胡說八道,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郝帥臉色一整,低聲道:「說正經的,她們兩個都是溫室裏面的花朵兒,讓她們賣菜那可是為難了她們,讓你去是幫幫她們,你機靈聰明嘛,她們肯定不如你的。」
郝帥這高帽子一送,姚夢枕頓時暴雨轉晴,眉開眼笑起來:「這還差不多,這話我愛聽!」說著,她走到葉霜霜和方奕佳跟前,老氣橫秋的一拍她們:「喂,一會跟我走,我們不跟這個傢伙一塊兒賣……啊,是賣菜!真是的,看見這傢伙就來氣,討厭死了!」
方奕佳像是找到了同盟似的,連忙點頭:「對對對!」
姚夢枕見她應和自己,又道:「就知道使喚人,還一肚子壞水!」
方奕佳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
姚夢枕接著道:「還厚顏無恥,好色下流!」
方奕佳大喜,簡直想要抱著姚夢枕用力親一口,這些話說得真是,與我心有戚戚焉啊!!
她一臉激動,用力點頭:「對對對!!」
郝帥無奈的看著她們這一大一小的臨時同盟,他挖了挖耳朵,說道:「別在那裏嘰嘰喳喳了,姑娘們,該接客……咳咳,該幹活啦!」
方奕佳臉一紅,瞪了郝帥一眼,指著地上的菜:「這麼多,怎麼搬啊?」
郝帥左右看了一眼,扭頭沖到菜場裏面,過不一會兒推了一輛三輪車出來,車裏面放著兩個蛇皮袋。
郝帥一指三輪車,說道:「這個給你們用,算是照顧你們,你們賣一半,我賣另外一半。」說著,他便開始搬著菜,將一部分菜往袋子裏面裝。
姚夢枕、方奕佳、葉霜霜,這三個都是平日裏極愛乾淨的女孩子,此時猶豫了一下,都站著沒動。
郝帥很快裝了半袋,看著她們,奇道:「愣著幹什麼?動啊!」
她們三人這才一咬牙,都忙碌了起來,四人一起動手,很快便將兩個蛇皮袋裝滿,又將三輪車後面的小車裝得滿滿的。
郝帥一指身後的街道,說道:「我往東走,你們去西邊,一個小時後回來在這裏集合,看誰賣得多,怎麼樣?」
姚夢枕搶著說道:「肯定我們賣得多!」
郝帥哈哈大笑了起來:「是是,你們三個女孩子,當然比我能賣!」
姚夢枕大怒,撿起車上的一根黃瓜便向他砸了過去:「你找死呀!」
郝帥身子一閃,躲了開來,他拎著兩個大袋子便往街道外面走,頭也不回的擺手道:「你們加油啊,可別三個還賣不過我一個!」說著,他哈哈大笑著離去。
姚夢枕氣鼓鼓的說道:「氣死我了,居然這麼瞧不起我!姑奶奶我一定要贏給你看!」
一旁的方奕佳和葉霜霜對視了一眼,方奕佳試探性的問道:「那個……小妹妹,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姚夢枕這時候正在跟郝帥較勁的氣頭上,她聽到方奕佳這話,也來不及計較她這輩分問題,只是下意識的隨口說道:「沒有!」
方奕佳哭笑不得:「啊?!」
姚夢枕一臉忿忿的看著她:「就算沒有主意,難道就要認輸嗎?」
方奕佳大慚,一臉羞愧,心道:這麼小的孩子都這麼有志氣,虧自己平日裏還自視甚高,這時候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女孩兒!
方奕佳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鬥志昂揚道:「對,輸誰都不能輸給郝帥這個傢伙!」
姚夢枕也用力點頭:「對!輸誰也不能輸給他!」
兩人像是生死戰友似的,目光灼烈的對視著,她們正鬥志昂揚的時候,一旁的葉霜霜冷不丁忽然弱弱的說了一句:「可……可這一車的黃瓜,我們三個女生……怎麼賣啊?」
這一句話當真是天外飛雷,一下將方奕佳雷得外焦裏嫩。
方奕佳脖子極為僵硬的緩緩扭過來,她這時候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面容呆滯,眼角抽搐:壞了,還是上了這個混蛋的當了!
這,這一車的黃瓜,我們三個女的,怎麼賣啊!!
坑爹啊!!!
一時間,這她和葉霜霜互相對視著,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雞……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30 02:30 PM
第35章 三美賣瓜
姚夢枕、葉霜霜、方奕佳三個女孩兒看著這一車的黃瓜,真是頭大如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女孩子家臉皮薄,她們三個漂亮女孩兒拋頭露臉的在外面賣菜就已經夠誇張了,居然還是賣黃瓜!
方奕佳心裏面真是將郝帥罵了一萬遍啊一萬遍,這缺德帶冒泡的混蛋大流氓,他一定是故意的!
方奕佳怒道:「這個混蛋,我去追他! 」說著,也不等葉霜霜拉住她,自己邁開腿便跑了出去。
可方奕佳追到路口左右一張望,卻哪里還能看見郝帥的身影,她頓時跺足咬牙,悻悻而歸,嘴裏面罵罵咧咧:「這個大混蛋,跑這麼快怎麼不去參加運動會啊!可惡! 」
她走了回來,看著葉霜霜,無奈的問道:「霜霜,怎麼辦? 」
葉霜霜緊緊的咬著嘴唇,她雖然年紀不大,只有十六歲,往前放二十年,那可是正情竇初開,懵懵懂懂的花季年華,什麼都不懂,可這些年互聯網時代資訊大爆炸,十六歲的女孩兒哪里還有不懂這些的?
哪怕葉霜霜性格內向拘謹,但該懂的,她一點也不比別人少懂,她為難的看著這一車的黃瓜,心裏面這個糾結呀。
不賣吧,可良心上說不過去,本來很正經的一件事情,忽然間變得十分猥瑣邪惡,回過頭來耽誤了正事兒那可怎麼辦?
賣吧,可又怎麼開得了這個口?自己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皮來。
方奕佳見狀,便鼓動道:「要不我們回去算了吧?反正是郝帥先欺負人在前! 」
她這話說得姚夢枕卻是不幹了,她一下跳了起來,怒道:「喂,你剛才還說輸誰都不能輸給他!現在就打退堂鼓啦? 」
方奕佳氣道:「那能怪我嗎?還不是郝帥他,他,他…… 」方奕佳指著這一車的黃瓜,說不出話來。
姚夢枕不解的看著這一車的黃瓜,奇道:「這怎麼了?他他他的,他怎麼了?不就是一車黃瓜嗎?有什麼好為難的?喂,你們在想什麼啊? 」
方奕佳看著姚夢枕這一臉天真不解的樣子,張口結舌,她瞬間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是啊,怎麼跟這小妹妹說啊?難道說……這黃瓜是不好的東西?郝帥這下流胚在欺負她們?可,可怎麼開口說啊?這一開口,豈不是自己也變得跟郝帥一樣了,不下流也變得下流了?
方奕佳有苦難言,嘴巴裏面澀澀的,她苦笑著看向了葉霜霜,說道:「霜霜,這可怎麼辦?要不你說? 」
葉霜霜用力咬了咬嘴唇,臉頰紅紅的說道:「佳佳,這個小妹妹說得對,我們不該胡思亂想的,也許……也許郝帥同學不是故意的,這只是巧合。畢竟人正不怕影子歪,是不是? 」
方奕佳鬱悶了,好嘛,合著個壞話也是你說,好話也是你說,你一人分飾兩角,紅臉白臉一塊兒唱啊?
方奕佳悶頭悶腦的想了一會兒,也在姚夢枕的目光下被逼迫得有些受不了,她舉起了雙手,說道:「好啦好啦,別這樣看我啦,我去,我去不就是了嗎?真是的,受不了! 」
她看了看左右,說道:「我們的單車怎麼辦?一路推著嗎? 」
葉霜霜想了想,說道:「推著吧,這裏也沒有寄存單車的地方,萬一丟了呢? 」
方奕佳看了看三輪車,說道:「那這車誰推? 」她又看了看個頭嬌小的姚夢枕,說道:「要不,小妹妹,你來推我這輛車,我來推這個三輪車吧? 」
姚夢枕看了看,也不跟她客氣,大大方方的便走了過去,她上一次坐過郝帥騎的單車,心裏面正覺得稀奇,仔細打量著這車,三女便一邊推著車,一邊往街道外面走去。
這社區裏面是不能再買菜了,她們只好一路沿街尋找著合適的攤位,可一路走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而且她們三個漂亮女生,兩個推著自行車,一個推著一輛三輪車,實在是扎眼無比,引得路人紛紛好奇的向她們看來,有些好事的還拿著手機拍著她們。
方奕佳掩著臉,哭喪著說道:「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明天要被人笑死了。 」
葉霜霜只是低著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姚夢枕卻是瞪了方奕佳一眼,嗔道:「喂,這可是積善行德的事情,有什麼好丟臉的?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
方奕佳羞怒交加,瞪了姚夢枕一眼,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們又走了一陣後,來到另外一個社區的交叉路口,葉霜霜左右看了看,說道:「就這裏吧?這裏也沒城管,也沒協警,人流量也大,佳佳,你覺得呢? 」
方奕佳苦著臉說道:「你說是哪里,那就是哪里了啦! 」
她們三人便選在路邊停歇了下來,可三人停下來後,便傻傻的站在路邊看著一個個路過的路人,等著人上來買菜。
她們三個女孩兒雖然漂亮,引得不少人側目,但做買賣不吆喝,哪里有生意上門?
姚夢枕、方奕佳和葉霜霜等了好一會兒,站得腰都直了,卻沒一個人來買,這時候她們意識到一個問題:做買賣總要吆喝吧,可誰來吆喝?
一時間三人互相打量,目光互相推脫,方奕佳見葉霜霜向自己看來,連忙擺手道:「別看我,殺了我,我也不喊! 」
葉霜霜臉頰微紅,她咬了咬牙,說道:「那,那我試一試吧。 」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脯微微鼓起,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似的,喊道:「黃,黃,黃瓜,賣,賣黃瓜…… 」
姚夢枕和方奕佳哭笑不得的看著葉霜霜,姚夢枕道:「喂,蚊子哼哼也比你聲音大啊,你喊給自己聽的嗎? 」
方奕佳吃吃的笑了起來:「霜霜,你這是在心電感應嗎? 」
葉霜霜臉通紅,恨恨的伸手掐了一下方奕佳:「有本事你來! 」
方奕佳嘻嘻笑著躲開:「我才不要! 」
兩個人在路邊笑鬧著,姚夢枕氣道:「真受不了你們,做個買賣這麼拖拖拉拉的,我來,不就是吆喝麼? 」
方奕佳和葉霜霜臉一紅,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看著姚夢枕,卻更多的是好奇,想要看這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要怎麼吆喝?
姚夢枕一捋胳膊,一隻手叉腰,她聲音又響又亮的喊道:「賣黃瓜,賣黃瓜啦,又粗又大又長的黃瓜啦!快來買呀!! 」
又粗又大又長的黃瓜!!
方奕佳和葉霜霜險些暈倒!
四周的人一聽,頓時譁然,一個個駭然色變的向她看來,像是想看看哪位豪放女如此潑辣大膽,居然喊出這樣的話來!
姚夢枕尚自不覺,見眾人都向自己看來,便又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大聲吆喝。
方奕佳連忙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哭喪著臉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也,你給我們留點面子吧?我,我,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
葉霜霜臉紅得像是滴血似的,覺得這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場噩夢,她如針芒在背,地上若是有一條縫,她真恨不得立刻鑽進去才好。
姚夢枕卻掙扎著拉開方奕佳的手,大聲道:「幹什麼?難道不是這樣喊嗎,你喊一個我聽聽! 」
方奕佳哭笑不得,壓著聲音說道:「那也不用喊……喊又粗又大又長啊! 」
姚夢枕眼珠子瞪得溜圓:「不這樣喊,難道喊又細又小又短嗎?誰買啊? 」
方奕佳被她鬧得都快哭了,正焦頭爛額的時候,卻聽見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問道:「哎,小妹妹,你這黃瓜怎麼賣啊? 」
姚夢枕頓時得意洋洋的看了方奕佳一眼:「瞧見沒,有客人啦! 」她連忙掙開方奕佳的手,笑嘻嘻的正要張口答話,可話到嘴邊又卡住了,她瞪著眼睛,呆了一會兒,忙不迭的轉頭對葉霜霜和方奕佳問道:「哎,黃瓜……怎麼賣啊?多少錢一斤? 」
葉霜霜和方奕佳哪里知道啊?她們可都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小姐,哪里知道這蔬菜的行情啊?她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茫茫然搖了搖頭。
姚夢枕見她們也不知道,只好訕笑著轉過臉來,試探性的問道:「你,你覺得多少合適? 」
這女人哭笑不得:「哪里有你們這樣做買賣的?這樣吧,我按現在黃瓜時價買吧!給我稱這三根。 」
姚夢枕見終於有生意上門,喜不自禁,接過這女人遞過來的三根黃瓜,找出之前方敏燕留下的稱,笨手笨腳的稱了起來。
這女人稱好了以後,給了錢,無奈的看著姚夢枕她們三個女孩兒一眼,搖了搖頭:「真是亂來,大人也不管管,怎麼就讓你們三個姑娘出來做生意呢? 」
方奕佳見做成了一樁買賣,膽子也大了一點,笑著說道:「阿姨,我們在體驗生活呢。 」
這女人呵呵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姚夢枕和方奕佳看著她離去後,禁不住興奮的歡呼了起來,方奕佳笑道:「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樁生意,後面就會好很多啦! 」
葉霜霜眼睛裏面也飛過一抹歡喜,膽子也大了許多,她輕聲道:「小妹妹,你好厲害,比我們都強。 」
姚夢枕得意洋洋,眉飛色舞道:「那是自然,也不看姑奶奶我是誰! 」
方奕佳見她老氣橫秋的自吹自擂,忍不住笑道:「好啦好啦,趕緊趁熱打鐵! 」
她們正要興沖沖的繼續努力,卻忽然間瞧見一個穿著制服,戴著袖章的大媽走了過來,指著她們吆喝道:「哎哎,外面不准擺攤不知道嗎?誰家的孩子?誰讓你們在這裏擺攤的?不知道這幾天檢查嗎?走走,趕緊走! 」
姚夢枕氣道:「喂,我們剛來也! 」
大媽不耐煩的揮著手:「快走快走,別說了,一會再不走,小心連車帶菜都給你收走了! 」
方奕佳和葉霜霜嚇了一跳,趕緊拉著姚夢枕便說道:「走吧,走吧,我們再換個地方。 」
姚夢枕忿忿與方奕佳和葉霜霜無奈的離開,可她們一路推著車,換著地方,她們剛落下腳,便有城管或者協警上來將她們趕走,她們只得拖著車,從一個地兒挪到另外一個地兒。
三個女孩兒哪里嘗到過這等人間疾苦的滋味,這一路上她們像小雞似的被人從這裏趕到那裏,又從那裏趕到這裏,光是路上來來回回走便走得腳酸腿軟,也沒有做成幾次生意,只是零零散散的賣出去幾根黃瓜。
方奕佳和姚夢枕原本一腔雄心壯志,此時也禁不住被血淋淋的現實打擊得意興闌珊,蔫蔫的垂頭喪氣,連話都不想說,倒是一旁的葉霜霜忍不住輕聲說道:「怎麼辦?回去嗎? 」
方奕佳抬頭看了看天色,卻見金烏漸墮,卻像是要天黑的樣子了,她不禁沮喪道:「天都要黑了,趕緊回去吧。 」
姚夢枕卻是不甘心道:「討厭,一會又要被那個傢伙奚落嘲笑了!我不要啦! 」
方奕佳心中也是不忿,她道:「說不定他賣得比我們還少啦!你想想,我們三個女孩兒都沒賣出去多少,我不信他一個臭男生能賣出去多少! 」
姚夢枕歪著腦袋一想,頓時開心了起來:「你說得有道理,一會要是他賣得比我們少,看我不笑死他! 」
方奕佳像是要尋求安慰似的,扭頭對葉霜霜道:「霜霜,你覺得呢?你猜是我們賣的多還是他賣的多? 」
葉霜霜抿嘴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不過一會我們就知道了。 」
方奕佳悻悻道:「切,說了等於沒說,哼,要我說啊,這個傢伙長得鬼憎神厭的,肯定一丁點兒菜都賣不出去! 」
姚夢枕用力的點著頭,三人一路嘰嘰喳喳的往回走,等她們走回社區的時候,剛走到門口,便見之前菜市場門口的鐵欄杆上坐著一個男生,正是郝帥,他坐在欄杆上,背上背著一個書包,手上正在點著錢。
姚夢枕和方奕佳一看,不由得一愣,不會吧,菜呢?他,他全賣光了?不可能吧!
她們兩人目光不停的在郝帥身邊搜尋著,像是想看郝帥把剩下的菜都藏哪里了,兩人找了一會兒,郝帥卻是不經意間一抬頭看見了她們,頓時笑著跳了下來,遠遠的便大聲喊道:「喂,你們怎麼這麼慢啊? 」
他走到她們身邊,一看車裏面的菜,頓時誇張的喊道:「不是吧,你們根本沒賣出去多少啊? 」
方奕佳臉一紅,嗔怒道:「還不是因為你把這個……黃瓜丟給我們三個女孩兒賣! 」
姚夢枕叉腰道:「你的菜呢?你賣了多少? 」
郝帥哈哈抖了抖手中的鈔票,說道:「全賣光了!瞧瞧這裏多少錢! 」
方奕佳、姚夢枕眼珠子瞪得溜圓,異口同聲的失聲道:「這不可能! 」
葉霜霜也瞪大了眼睛,滿是好奇震驚的看著郝帥,如果她自己不親身嘗試一下的話,並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有多誇張,但她自己嘗試過了,這才知道即便是賣菜也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她們辛辛苦苦這麼久才賣出去這麼點,郝帥一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麼多菜賣光?
不可能吧!就算是一個嫺熟的菜販子……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賣掉這麼多菜吧?他,他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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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1-30 02:31 PM
第36章 史上最強廣告詞
郝帥見她們三個都不相信,頓時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果然如同姚夢枕和方奕佳所料一樣,口賤賤的奚落起她們來:「你們幾個笨蛋,自己笨得要死就覺得全世界的人也跟你們一樣笨! 」他用大拇指一指自己,鼻孔朝天的說道:「哼,可不要用你們凡人的智商來揣度小爺我的智商喲! 」
方奕佳看見郝帥這樣子,心裏面就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找一塊磚頭拍他個祖國江山一片紅,姚夢枕更是氣得哇哇直叫,撲過去就去搶郝帥手中的錢,大聲道:「我不信,我才不信你都賣光了,你給我看看,我看看多少錢! 」
郝帥將手中的錢舉得高高的,嬉皮笑臉的笑道:「你看什麼看啊?你知道那些菜多少錢一斤嗎?你知道有多少斤嗎?喂,別鬧,別揪我衣服,喂,你爬什麼啊,喂喂,快下來! 」
方奕佳看見姚夢枕像樹袋熊一樣掛在郝帥的身上,跟他打鬧成了一團,忍不住幸災樂禍哈哈笑得前仰後合。
葉霜霜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豔羨之色,她輕聲道:「郝帥同學,你……是怎麼辦到的?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下,我們向你學習學習? 」
郝帥瞪了姚夢枕一眼,將手中的錢塞給她,喝道:「好啦,給你啦,慢慢數,財迷! 」
姚夢枕沖他扮了個鬼臉,抓著錢便飛快數了起來,一邊數一邊眉飛色舞,眉毛越來越彎。
郝帥看著她搖了搖頭,轉過臉來對葉霜霜笑了笑,說道;「嘿嘿,考試學習,你們厲害,但這些謀生的門路,那可就數我更門清啦! 」
方奕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道:「吹,使勁吹,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稅。 」
郝帥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對葉霜霜說道:「你們肯定是拖著車,沿街叫賣,對不對? 」
葉霜霜眼睛微微睜大:「對啊,你怎麼知道? 」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很簡單嘛,你們這樣的好學生,做起事情來肯定是循規蹈矩的嘛!肯定是先找一個人多的社區路口,然後老老實實的叫賣,對不對?嘿,你們難道忘記了,剛才方阿姨才告訴過我,今天有城管來檢查的嗎? 」
葉霜霜低下頭,有些難堪的小聲道:「我們以為其他地方沒有的嘛…… 」
郝帥搖了搖頭:「算了,這個不怪你們,你們以前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一路上肯定走的時間多過於站著賣菜的時間,對不對? 」
葉霜霜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
方奕佳插嘴道:「哎呀,他肯定是猜到我們被城管趕來趕去啦!喂,郝帥,你就算能找到一個不被城管趕來趕去的地方,這一個多小時,你也不可能把菜全部賣光啊!哪里有那麼多人就買你的菜啊?你降價賣的? 」
郝帥得意的仰頭打了個哈哈:「你們笨啊,誰告訴你們要賣給路人了? 」他一指路邊的菜店,笑道:「這些地方的需求量可比普通人家買的要多得多嘛! 」
方奕佳和葉霜霜一愣,隨即她們便眼睛一亮,葉霜霜忍不住贊道:「對呀,郝帥同學,你好聰明啊! 」
方奕佳一下跳了起來,推著三輪車便要往飯店沖去,郝帥連忙一把拉住三輪車,驚道:「喂,你幹什麼? 」
方奕佳扭頭瞪了他一眼:「當然是把菜賣掉了!難不成你能做到,我們做不到啊? 」
郝帥啼笑皆非:「拜託,你們沒回來之前我就已經料到你們會剩很多,所以我已經去問過啦,他們根本不要! 」
方奕佳哪里肯信,她哼了一聲,鬆開三輪車,朝著菜館便一路小跑而去,可沒過多久便從店裏面悻悻的出來,她剛一出門便看見郝帥笑吟吟的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她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一咬牙一跺腳又扭頭向另外一家小菜館而去。
葉霜霜看著方奕佳從最後一個飯館垂頭喪氣的出來,忍不住上前勸道:「佳佳,郝帥同學說他問過了你應該相信他的嘛! 」
方奕佳從小爭強好勝,又對郝帥百般看不順眼,葉霜霜不勸還好,一勸之下,她登時越發的不服氣,她看著郝帥,嗔道:「反正我就是不服,要不是他……他不安好心,給了我們一車的黃瓜,我們會比他差嗎?有本事,我們換換,我就不信我會比你差! 」
郝帥打了個哈哈,說道:「我這還是照顧你們呢!要是這一車黃瓜給我,我保證比市場價高兩倍的價錢全部賣出去,你信不信?而且還都是一會兒就賣完! 」
這話說得姚夢枕也向他看了過來,三個女生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郝帥,像看著外星人一樣。
葉霜霜也直搖腦袋:「不可能,我不信! 」
方奕佳更是哈哈一笑:「你別吹牛了,你要是能一會兒功夫就把這裏的黃瓜賣光! 」
郝帥連忙搶著問道:「如果我能做到,你就怎樣? 」
方奕佳一愣,隨即便梗著脖子怒道:「你想怎樣就怎樣! 」
郝帥仰頭哈哈一笑,笑聲囂張怪異,姚夢枕一聽便心中暗道:壞了,這傢伙肯定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她連忙拉了拉方奕佳的胳膊,說道:「哎哎,別跟他打賭啊,他一肚子壞水,你鬥不過他的! 」
姚夢枕若是好好勸,說不得方奕佳便立刻反悔,可她口直心快,一番話激得方奕佳險些一跳三丈高:「什麼?我鬥不過他?我就不信了!郝帥,我今天跟你賭了!你輸了的話,把現在的位置還給我,以後不准靠近霜霜! 」
葉霜霜在一旁大急,連忙拉了她一把,方奕佳卻像是恍若未覺,胳膊一甩,又繼續道:「如果我輸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敢不敢! 」
郝帥像是生怕方奕佳反悔,壞壞的笑道:「好,一言為定! 」
方奕佳瞪著郝帥,說道:「不過,你不准使詐,不准找托,不准強買強賣,只准公平的買賣交易,而且只准在一個小時之內把這裏所有的黃瓜都賣光!要不然我們之間的賭約作廢! 」
郝帥故作驚訝的看著她:「喲,想得挺周全嘛!不過…… 」他嘿嘿的笑道:「你是輸定了啦! 」說著,他大搖大擺的騎上三輪車,然後頭一擺,囂張之極的說道:「走,今天小爺我讓你們開開眼界! 」
姚夢枕看了看葉霜霜和方奕佳,見她們都有單車,自己卻不知道坐哪里,她目光一掃,頓時跳上了郝帥的三輪車。
方奕佳這時候已經跟郝帥杠上了,渾然不顧時間,騎上車便跟著郝帥追去。
葉霜霜無奈之下,也只好騎著車跟上。
姚夢枕眼珠子在眼眶裏面滴溜溜的轉著,她心裏面好奇得不行,有心想要知道郝帥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在一個小時之內賣光這麼多的……黃瓜?
她一屁股坐在他背後,腳往黃瓜堆裏面一踩,湊到郝帥耳邊,擠眉弄眼的小聲道:「喂喂,壞傢伙,快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啊? 」
郝帥斜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跟那個方奕佳是一夥的嗎?幹嘛,想刺探軍情啊?哼,小爺我可不會告訴你的! 」
姚夢枕先是一怒,隨即便賠著笑臉道:「哎呀,別這樣嘛!說嘛說嘛,剛才人家那是給你當臥底,幫你探探敵人的底細去了嘛!你怎麼能懷疑你的鏡靈呢? 」
郝帥打了個哈哈:「少來這套!我黨對待叛徒,向來是如同秋風一般寒冷,管殺不管埋! 」
姚夢枕怒道:「喂,你說不說! 」
郝帥白了她一眼:「不說,死了這條心吧! 」
姚夢枕氣得抓起一根黃瓜,照著郝帥的背便戳了過去,嘴裏面念念叨叨道:「你說不說?我戳死你,我插死你,我捅死你! 」
郝帥大喊了起來:「喂喂,你別鬧了,庫達薩伊!別鬧,黃瓜的刺好紮人啊! 」
姚夢枕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道:「紮的就是你,受死吧! 」
他們兩人一邊騎車一邊打鬧,倒是惹得方奕佳和葉霜霜在後面臉紅紅的跟著,兩人都時不時的偷偷笑著,可有時候郝帥目光看過來,她們便一個立刻板起了臉,一個立刻低下了腦袋。
郝帥帶著她們三人一路騎著車,走到人民路上沒多久便被交警攔了下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交警指著郝帥便大聲道:「喂,這時候三輪車不准上主幹道,不知道嗎?你還後面載人!不知道現在單車不准載人嗎? 」
郝帥連忙把車停了下來,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交警,說道:「員警叔叔,我是給我媽媽菜館送菜去的,我,我不知道有這個規定。 」
說著,他不動聲色的捅了捅姚夢枕的胳膊:「喂,看你的了。撒嬌賣萌不是你的天賦技能嗎? 」
姚夢枕在他身後,白了他一眼,小聲道:「我有什麼好處? 」
郝帥大怒,壓著嗓子咬牙切齒道:「剛才錢都被你搶走了,你還問我要好處?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神仙嗎? 」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姚夢枕啐了一口,只好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看著這交警大叔,學著郝帥的話,說道:「叔叔,能不能放過我們這一次啊,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
姚夢枕這賣萌裝乖真是通殺男女老少的必殺技,那張天真無邪的面孔便是萬能通行證,尤其是她聲音脆脆的,一句叔叔真是一下喊到了這個員警的心裏面去了,讓他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臉色頓時柔和了許多,板著的面孔裏面多了一絲微笑,他看了郝帥一眼,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啊!走吧走吧!下次這個時候別騎這種車上主幹道,後面更不要載人了,知道嗎? 」
郝帥大喜,立刻裝模作樣的一敬禮,吆喝道:「yes,sir! 」
交警啼笑皆非,擺了擺手,自己又走回到了路口去。
郝帥則再次騎著車,往前騎去。
方奕佳在後面跟了一陣,見他的方向有些奇怪,忍不住大聲問道:「喂,你這要是去哪啊? 」
郝帥頭也不回,大聲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
方奕佳見他不肯告訴自己,恨恨的咬牙道:「裝神弄鬼!我看你這一個小時怎麼賣得光,現在就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她正念叨著,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驚道:「哎呀,霜霜,他該不會是去農貿批發市場吧? 」
葉霜霜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是,我記得農貿批發市場不是在這裏。 」
方奕佳狐疑道:「那……他到底這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啊? 」
葉霜霜嘴角含著一絲淺淺的笑容,說道:「你別想啦,一會到了不就知道了嗎? 」
方奕佳嘟囔道:「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不安好心,把我們給賣了?賣黃瓜是假,賣人才是真! 」
葉霜霜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佳佳! 」
方奕佳這才扭過了臉去,不再多說。
她一路跟著郝帥,卻見他騎著車,竟然是拐到了東吳大學的宿舍門口來了,她越發的奇怪不解,和葉霜霜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滿頭霧水。
郝帥騎著車來到學校宿舍門口,大咧咧的便推著車往裏面走去。
大學校園雖然進出治安抓得並不是很嚴,像方奕佳、葉霜霜、姚夢枕這樣的,那是想進就進,沒有任何問題,但郝帥推著一輛滿是黃瓜的三輪車,那便十分的扎眼了。
當下便過來一個看門的老頭,指著郝帥便吆喝道:「哎哎,你是哪里的?到這裏來幹什麼? 」
郝帥謊話張口便來,說道:「給食堂送菜的,大爺,這還用看嗎? 」
這老頭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以前不是你送啊!老張呢? 」
郝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他有事去了,今天讓我來送一下!大爺,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我這裏面可能藏著炸彈喲! 」
老頭哈哈笑了起來,笑駡道:「小赤佬,人小鬼大,走吧走吧! 」
郝帥嬉皮笑臉的說道:「好嘞,那我可就走嘍! 」說著,他扭過頭,對方奕佳眨巴了下眼睛,神情滿是得意。
方奕佳白了他一眼,扮了個鬼臉:「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
郝帥嘻嘻笑著擺著手:「放心放心,五分鐘就夠了! 」
方奕佳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五分鐘怎麼賣光這裏的菜! 」
郝帥嘿嘿一笑,也不言語,他下了車,推著車便往校園裏面走去,姚夢枕坐在車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一切,一些學生們見她這樣一個瓷娃娃似的漂亮小姑娘,紛紛指指點點,她也不羞澀,大大方方的便朝他們擺手笑著,引來一陣笑語。
方奕佳和葉霜霜在郝帥身後跟著,她們越發的不解,方奕佳奇道:「難道他是想要賣給學校食堂? 」
她正說著話,卻見郝帥推著車從食堂門口經過,卻徑直而去。
方奕佳驚道:「喂,郝帥,你走過啦,食堂在這裏! 」
郝帥回頭笑道:「我說我要把這些菜賣給食堂了嗎? 」說完,扭頭繼續前行。
方奕佳扭頭看著葉霜霜,有些抓狂的說道:「我真想掐死這個混蛋,裝什麼裝嘛!不裝他會死啊! 」
葉霜霜抿嘴笑道:「別急別急,一會你就知道答案了。 」
她們兩人強忍著性子在後面跟著,卻見郝帥一路推著車,也不顧學校裏面各色怪異的目光,徑直便來到了學生宿舍的大門口,他這才將車停下。
方奕佳又忍不住小聲喃喃道:「難道……他要在這裏賣菜?這些學生又不自己做菜,他們怎麼可能會買菜嘛! 」
葉霜霜也一臉奇怪,狐疑不解的看著郝帥。
倒是姚夢枕最為直接,她抓著郝帥的胳膊,奇道:「喂,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啊?這些人會買你的黃瓜? 」
郝帥看著宿舍大樓樓底下進進出出的年輕男女學生們,得意洋洋的哈哈一笑:「現在自然不會,但我吆喝一聲,他們保管都來買! 」
方奕佳和姚夢枕都是不信,齊聲道:「吹牛! 」
郝帥打了個哈哈,一捋袖子,對她們揮了揮手,說道:「小的們,後退點,小心爺爺我獅吼功震到你們! 」
姚夢枕笑駡道:「你不怕折壽啊你?喊我什麼? 」
方奕佳也啐道:「呸,真不要臉,你吆喝啊,我倒要看看你這獅吼功是什麼德行! 」說著,不退反進,反而向前邁了一步。
郝帥不耐煩的拿著一根黃瓜趕著她:「得了得了,別鬧了,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後面去點,快快,再後面去點! 」
姚夢枕、方奕佳、葉霜霜三人被他趕得往後連退三步,姚夢枕和方奕佳朝著郝帥怒目而視,葉霜霜也是不解奇怪的看著郝帥,完全不明白他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
郝帥掄著胳膊,大馬金刀的往三輪車上一站,朝著方奕佳看了一眼:「看著點! 」
方奕佳冷笑一聲,正要嗤之以鼻,卻見郝帥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吆喝道:「來喲來喲,上好的新鮮黃瓜啦!美女們,靚女們快來看看喲,郝帥牌黃瓜,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一旦擁有,別無所求嘍! 」
郝帥聲音又響又亮,這一剎那間,原本放學後鬧哄哄的學生宿舍剎那間鴉雀無聲,所有人呆若木雞的看著這個男生站在三輪車上揮舞著一根……又粗又長又大的黃瓜,口沫橫飛的吆喝道:「美女們,靚女們,這年頭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要想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一切還是要靠自己呀!美女們,靚女們,買了我的瓜,忘了你的他!郝帥牌黃瓜,外敷內用,便宜實惠,省電低碳,綠色環保! 」
郝帥說到最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喊道:「女生之寶,婦女之友!美麗,從裏到外,實用,從上到下!! 」
葉霜霜:「…… 」
方奕佳:「…… 」
姚夢枕:「…… 」
眾人:「…… 」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1-30 02:32 PM
第37章 不以風騷動天下
郝帥這一聲吆喝,真是驚天地泣鬼神,震得宿舍裏裏外外,樓上樓下,男男女女,集體思密達!
方奕佳這一剎那間,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仿佛崩潰了,她深深的懊悔,為毛自己剛才沒有再多退幾步,離這個臭流氓遠一點,再遠一點才好!
自己不認識他啊!!
葉霜霜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手中的自行車一歪,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她卻恍若不覺。
姚夢枕雖然之前沒明白為什麼方奕佳和葉霜霜看見這一車的黃瓜會覺得十分尷尬,但這個時候她要再不明白,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這一剎那姚夢枕臉蛋紅得要滴出血來似的,看著郝帥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塞在嘴裏面用力的磨咬,將他咬成粉末,那才甘心!
她們三人表情各自不一,反應各自不同,而學生宿舍樓上樓下,裏裏外外的學生們卻陷入了短暫的失聲後,忽然間男生宿舍樓那邊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聲。
這笑聲真是震耳欲聾,當中還夾雜著拍桌子聲,拍床聲,跺腳聲,口哨聲,當真是聲震雲霄!
這宿舍大樓的男女生大樓緊緊相隔,不少好事的男生們沖到窗戶上朝著對面的女生大樓便大聲喊道:「美女們,靚女們,快去人手買一根吧!外敷內用,便宜實惠,綠色低碳,省電環保哪!哇哈哈哈哈!! 」
「是啊是啊,美麗,從裏到外,實用從上到下啊! 」
男生們笑得一個個都瘋了,樓下的女生們一個個面紅耳赤,捂嘴強忍著笑,扭頭往宿舍裏面沖去。
方奕佳雖然又羞又怒,但她見郝帥這一聲吆喝並沒有什麼人來買他的黃瓜,頓時大喜,心中暗道:對對,別理這個臭流氓!真不要臉! 」
此時學生宿舍已經是沸騰了,四周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眾人對著郝帥指指點點,有不少人笑著攛掇著讓對方去買一根省點低碳,綠色環保的大黃瓜。
但實際上來真買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郝帥也不急,他慢悠悠的看了看四周,又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樓上的男生們再不來買,小心女生們用了我的瓜,往了她的他啊! 」
頓時,男生宿舍的哈哈大笑聲戛然而止,女生宿舍陡然間極為倡狂的爆笑了起來,鼓噪聲比之前男生宿舍還要大上幾分。
男生們一個個面色尷尬,訕訕的笑著。
方奕佳這時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捂著嘴,扭過頭,使勁忍住了笑,好容易板起了臉後,這才轉過身來,再一次小聲詛咒道:「沒人買,沒人買!絕對不會有人買! 」
她話音剛落,便見女生宿舍忽然間沖下一個女生,大聲喊道:「老娘買一根! 」
眾人頓時一片譁然,女生們越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有認識的忍不住大聲鼓噪道:「劉璐,幫我帶一根! 」說完,自己便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叫劉璐的女生扭頭沖著樓上叉腰怒道:「呸,自己下來買!敢買敢用還不敢拋頭露面嗎? 」
女生們頓時哈哈狂笑,不少潑辣的女生們口哨狂吹。
方奕佳瞪大了眼睛,我去,不會吧,還真有買的啊?這女生……腦子進水了吧?
有了第一個,很快便會有第二個,其他也有一些女生紅著臉,吃吃笑著上來跟著起哄:「哎,小弟弟,你這黃瓜怎麼賣啊? 」
郝帥一抬下巴,哼了一聲:「你哪里看見我小了? 」
他這話一說,四周女生們一呆,隨即便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叫劉璐的女生哈哈笑著對郝帥說道:「帥哥,你說你這黃瓜怎麼賣啊? 」
郝帥伸出四根手指:「四塊一根! 」
這個價錢比菜場的時價貴了小半倍,但叫劉璐的女生卻頓時說道:「好,我買一根! 」
郝帥嬉皮笑臉的說道:「美女,看你骨骼精奇,一根夠嗎?要不要多買幾根備用? 」
這些女生們再次轟然大笑起來,叫劉璐的女生再豪放大膽也禁不住這種調戲,她俏臉通紅,牙一咬,說道:「好,老娘就買十根,用不完,老娘吃完! 」
女生們哈哈大笑,有人鼓噪道:「劉璐,你這是上下一起吃啊!! 」
說完,女生宿舍樓又是一陣雷鳴一般的狂笑聲,對面的男生們目瞪口呆,平日裏自詡****的主兒今日一瞧,不禁大搖腦袋,自愧不如道:「這幫小娘們兒發起騷來……真是hold不住啊!! 」
方奕佳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車上的黃瓜以驚人的速度飛快的減少著,她吃吃道:「我的天哪,這哪里是大學女生宿舍啊?這,這分明是母狼窩啊! 」
葉霜霜俏臉漲紅,她轉過身去,捂著嘴,肩膀不停的聳動,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眼下的學生宿舍已經變成了一鍋沸粥,越來越多的學生們嬉皮笑臉的湊到郝帥跟前來買黃瓜,並不見得有些女生買回去還真就外敷內用,只是平日裏學生生活單調,圖眼下一個樂呵。
郝帥看著黃瓜飛快賣掉一半,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顯然再多一兩分鐘便賣完了,一旁的姚夢枕雖然不齒郝帥這臭流氓手段,但也對他這滿腦袋的歪門邪道的主意佩服得很,姚夢枕在一旁幫郝帥數著錢,小聲說道:「喂喂,你賺了,賺大發了! 」
郝帥打了個哈哈,說道:「這就賺了?你看好了! 」
他直起身來,再次大聲吆喝道:「我說對面的男生們,你們就這樣眼看著女生們瘋狂採購嗎?你們就不怕女生們人手一根,從此以後就沒你們啥事兒了嗎? 」
男生宿舍頓時一片死寂,女生宿舍又傳來一陣狂笑聲。
但男生宿舍的死寂沒有持續多久,立刻便爆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聲:「不行不行!! 」
男生們頓時鼓噪了起來:「老子買一根! 」
「老子買十根! 」
女生們見有人搶生意,便紛紛笑駡道:「我靠,你一個大老爺們買十根做什麼?你自爆菊花嗎? 」
「啊呸!老子送人行不行?當情人節禮物送,行不行? 」
「我了個操,情人節送黃瓜?你女人不插死你啊? 」
郝帥見他們你來我往嘴皮子仗打得厲害,瞅准話縫便大聲喊道:「情人節送黃瓜?好啊!這可是兼美容娛樂為一體的綠色保養品啊! 」
男生女生們一陣哈哈大笑,搶得越發快了起來,其中一個男生湊熱鬧,搶得最多,到最後塑膠袋大包小包拎了四包,買完以後便有些後悔了,瞅著這麼多的黃瓜愁容滿面。
我勒個去啊,衝動是魔鬼啊!買這麼多黃瓜,我做什麼用啊?
郝帥像是明白他的難處,上前沒大沒小的一拍他肩膀,說道:「哥們,別怕,你可以學我嘛,把這些黃瓜,拖到其他大學的宿舍門口去賣嘛! 」
眾人一聽,盡皆笑駡起來,這男生眼睛一亮,對啊,我可以再轉手賣出去嘛,還多賺一點錢!
他正喜不自禁,卻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臉犯難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幾袋子黃瓜:「這麼多,我怎麼拎啊? 」
郝帥笑嘻嘻的回頭一看,見姚夢枕正蹲在車後面屁顛顛的數錢,上去便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喝道:「下來! 」
姚夢枕呀的,捂著屁股便跳了下來,朝著郝帥怒目而視:「你找死呀? 」
郝帥像是沒聽見似的,將三輪車推到他跟前,一拍坐墊,說道:「加二十,它就是你的了!以後,你也是有車一族的人了! 」
這男生頓時哭笑不得,郝帥見他猶豫,便說道:「喂,你別傻了,這車當廢鐵賣都不止二十,我這是在給你這樣的大客戶給福利給回扣,你知道不知道? 」
這男生想了想,一咬牙,說道:「好,我買了! 」
郝帥大喜,將單車往他跟前一推:「要善待它,它曾經承載過千千萬萬人的幸福! 」
四周的學生們都哈哈笑得前仰後合,不少聞訊趕來的老師們也忍俊不禁。
一旁的方奕佳徹底無語了,她現在終於算是明白了,天底下就沒有郝帥不敢賣,賣不了的東西,這車可是別人的啊,他轉手居然就給賣了!!膽子也太大了吧!
那……易欣的單車,該不會……
她想到這裏,禁不住看向郝帥的目光越發的古怪起來。
葉霜霜咬著嘴唇看著在眾人視線中嬉皮笑臉,談笑自若的郝帥,目光一時間無比複雜。
姚夢枕在一旁一邊數著錢,一邊搖頭歎道:「奸商啊,什麼叫做奸商?這就是奸商啊! 」
郝帥收了錢後得意洋洋的朝方奕佳一抬下巴,說道:「怎麼樣? 」
方奕佳羞惱交加,臉蛋赤紅,她恨恨的瞪了郝帥一眼,梗著脖子說道:「你這是耍流氓! 」
郝帥打了個哈哈:「想耍賴啊? 」他扭頭看向葉霜霜,嘻嘻笑道:「葉霜霜同學,你做個公證人吧? 」
葉霜霜哪里敢看他一眼,扭過了臉去,烏黑秀髮遮住了半邊臉頰,卻遮不住緋色蔓延的羞紅。
姚夢枕這時候點完了錢,嘻嘻笑著用胳膊肘搗了郝帥一下,說道:「喂喂,發財了發財了,你猜賣了多少錢? 」
郝帥正要問,卻聽見身後有女生笑嘻嘻的大聲問道:「喂,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
郝帥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女生正和周圍的女生們笑鬧著,一雙好看的眼睛卻是盯著自己,他乾咳了一聲,面色一整,大聲道:「記住了,小爺就是……不以風騷動天下,但以**驚世人的黃瓜帝是也! 」
東吳大學的校園宿舍區中,一陣爆笑聲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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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1-31 11:42 AM
第38章 冤家路窄
郝帥得意洋洋的從學生宿舍大樓底下離開,往方奕佳和葉霜霜那裏走去,搓著手,一臉壞笑,不停的打著哈哈。
方奕佳看見他朝自己走過來,四周目光也都向自己看來,她心裏面撲騰亂跳,面紅耳赤,腦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伸出手擺著,緊張道:「你你你,你別過來!我我我,我不認識你!」
郝帥頭也不回,用大拇指一指身後,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我們之間的賭約還兌現嗎?」
方奕佳不停往後退去,結結巴巴的說道:「什,什麼賭約?你,你這是耍賴皮,耍流氓,不,不算!」
郝帥嘻嘻笑道:「喂,你有想過耍賴會是什麼後果嗎?」
方奕佳吃吃道:「什,什麼後果?」
郝帥湊到方奕佳跟前,壞笑道:「你說如果我一會大喊一聲拉著黃瓜到女生宿舍樓底下賣的主意是你出的,你說你會不會瞬間暴紅啊?」
方奕佳頓時臉漲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更沒有遇到過郝帥這樣的流氓無賴,眼珠子不停的在眼眶裏面打著滾兒,眼看就要掉下眼淚來。
一旁的葉霜霜見狀,連忙拉著她的手,小聲安慰著她:「佳佳,郝帥跟你開玩笑的啦!」
郝帥見方奕佳居然被自己嚇哭了,他乾巴巴的笑了笑,扭頭看向一旁正手攢著一堆零鈔在數錢的姚夢枕:「我有這麼恐怖麼?居然哭了?」
姚夢枕頭也不抬,一邊數錢,一邊說道:「要是我,我也哭!」
郝帥一愣:「你哭什麼?」
姚夢枕停下手,抬起頭來,看著郝帥,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我歎老天沒眼啊,你這樣的禍害……怎麼還不收走?」
郝帥得意的哈哈笑了起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小爺我先活上個一兩千年再說吧!」
姚夢枕笑著啐道:「你想當王八嗎?」
郝帥瞪了她一眼:「喂,有你這樣的嗎?一邊數錢一邊罵我?喂,數完沒有,多少錢啊?」
姚夢枕忽然一愣,歪著腦袋用力想了一會兒,轉過腦袋來,叉腰怒道:「都是你,一打岔,我給忘記了!」
郝帥哭笑不得:「這也怪我啊?」
姚夢枕朝他扮了個鬼臉:「別吵,讓我好好數錢!」
郝帥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姚夢枕八成是從小沒數過數學,算數只怕只會加減法,乘除法只怕就要了她的親命了,自己若是在一旁一個勁的打攪,只怕這輩子她都數不完這點錢。
郝帥扭過頭,再次看向方奕佳,見她眼眶紅紅的看著自己,目光裏面滿是提防和警惕。
方奕佳不等郝帥說話,便搶著說道:「喂,你不准提出任何非份非禮非法的要求,除此之外,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能施行,我擁有對你提出的任何要求的最終否定權!」
郝帥目瞪口呆,我了個去,這妞兒香港片看多了吧?照這說法,那之前的賭約不就是一個屁啊?
得了,小爺我算是領教什麼是刁蠻大小姐了,惹不起,小爺我還躲不起嗎?
郝帥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沒指望她真的會履行賭約,便也沒有想再跟她糾纏的意思,自己只不過看不順眼她這副大小姐頤指氣使的模樣和處處跟自己做對,一副正義使者的姿態罷了。
郝帥拱了拱手,一本正經的說道:「女俠厲害,女俠威武!敢問女俠可是姓無名賴,字食言,號反悔居士,江湖人稱‘耍賴無敵手,撒潑有一套’的無賴女俠?」
方奕佳這個氣呀,剛剛忍住的眼淚又忍不住在眼眶裏面不住的打轉,她心裏面對這個小流氓大無賴的仇恨值再次破表爆棚,她一抹眼淚,拎著書包扭頭便小跑離去,自己單車都是不要了。
葉霜霜大驚,嗔怪無奈的看了一眼郝帥,推著單車便快步追了過去,喊道:「佳佳,等等我啊!」
郝帥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賭不起就不要賭嘛!真是的!」
姚夢枕這時候停下數錢,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方奕佳扔下的單車,說道:「哎呀,好新的車啊!」她抬起頭來,眼睛裏面直放光:「哎,你說能賣多少錢?」
郝帥瞪了她一眼,一臉正氣凜然的訓斥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人性沒良心?沒見車主剛剛哭著跑了嗎?你不能挑這時候落井下石啊!真是的!」
姚夢枕被他劈頭蓋臉一陣訓,頓時滿臉悻悻,她翻了一個白眼,卻見郝帥走到單車旁邊,將這山地車扶了起來,說道:「人家這麼好的單車,你居然說拿去賣了!真是個敗家小妞!留著自己騎多好啊!」
姚夢枕大怒,沖上去照著郝帥的小腿便踢出一腳:「我呸!」
郝帥哈哈大笑著躲過,一拍車後座的墊子,說道:「走啦,收工回家嘍!」
姚夢枕笑嘻嘻的往車後一座,將錢一股腦兒塞進了郝帥的書包裏面,然後抱著書包,像個小財迷似的,眉開眼笑道:「今天賺翻了!又賺了功德,又賺了錢,喂,郝帥,你還真有兩下嘛!」
郝帥洋洋得意道:「豈止兩下,三四下,五六下,七八下都有啊!」
他們兩人一路笑著說話,一路往校園外面走,剛走出校門,便見不遠處方奕佳正站在路邊小聲抽泣著,一旁的葉霜霜正低聲跟她說著話。
郝帥推著單車從她們身邊經過,見方奕佳抹著眼淚,見到自己過來,卻扭過頭去,背對著自己,他心中暗笑,故意大聲道:「賣單車嘍,九成新的單車,便宜甩賣嘍!」
方奕佳頓時大急,轉身眼眶紅紅的嗔怒道:「郝帥!你欺負人!快把單車還我!」
郝帥奇道:「咦,這不是無賴女俠嗎?怎麼,這單車你不是不要了嗎?剛才不是扔掉了嗎?」
方奕佳這時出了校園,總算沒有之前的大學生們嘻嘻哈哈的圍觀,她膽子也大了許多,此時禁不住怒氣勃發,上前便伸出手來搶郝帥手中的單車,她一邊奪,一邊咬牙切齒道:「你鬆手,你快鬆手,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喊了!」
郝帥抓著車龍頭,用身子護著車,一臉正氣凜然道:「好,我幫你一起喊!」說著,他一仰脖子,大聲喊道:「來人啊,有人搶車啦!快來人啊!」
一旁的姚夢枕頓時笑得險些摔了一跤,捂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
葉霜霜心中雖然同情自己的好姐妹,但郝帥這個活寶實在是太搞怪了,她忍不住撲哧一聲,很沒義氣的捂著嘴,扭過身去,笑得雙肩不停聳動。
方奕佳氣得臉漲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她正要伸手去打這個混蛋無賴,卻忽然間見郝帥抓著車龍頭的手忽然一松,她立刻便奪了過來,然後示威一般惡狠狠剜了郝帥一眼。
可她卻見郝帥正目瞪口呆的看著馬路對面,方奕佳一愣,不由得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卻見馬路對面正站著三個混混模樣的男人,中間的一個豎著一個掃把頭,也同樣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馬路對面的郝帥,眼中的目光越來越不善,越來越兇狠猙獰。
郝帥怎麼也沒想到,這東吳市老城區雖然說起來也不算大,但也並不小啊,怎麼自己走哪兒都能碰到這個掃把頭呢?
這傢伙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現在的員警真是不像話,抓到這樣的大壞蛋,也不判他個百兒八十年的,實在不行,槍斃他個三五七年也行啊!
這麼快就放出來,丫這是進局子裏面一日遊呢?
掃把頭也沒想到自己剛從裏面出來,居然出門隨便逛逛都能碰到這個小癟三!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掃把頭想起自己在這個小赤佬身上吃的癟,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指郝帥,一聲嘶喊:「抓住他!」
說著他便要朝馬路中間的隔離欄沖過去,可他身形剛動,一輛車便呼嘯著朝他開來,他身旁的兩個混混連忙將他拉了回來。
這時候正是上下班高峰,這條路又是東吳市的主幹道,車水馬龍,車多得嚇人。
掃把頭險些就被撞飛,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並不甘心,扭頭就朝著路口的斑馬線沖了過去,一邊跑一邊扭頭盯著郝帥。
郝帥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這個老熟人,他想也不想,立刻一屁股坐在了方奕佳的單車後座上,不迭的催促道:「快走,快走!」
他見方奕佳傻傻的站在一旁,忽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禁怒道:「喂,別傻了,趕緊騎車跑啊!」
方奕佳看著這三個混混怒氣衝衝的繞路追來,她一愣,驚道:「我為什麼要跑?他,他追的不是你嗎?」
郝帥大怒,用極大的聲音喊道:「親愛的,你別天真了,你以為這三個傢伙會放過你嗎?我跑了,你怎麼辦?」
正在繞路追趕的掃把頭和兩個混混顯然聽到了這句話,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方奕佳的身上。
方奕佳被他們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哆嗦,她又驚又氣,又怒又恨,她這時候真是殺了郝帥的心都有了:「你,你這個混蛋,你,你……」
郝帥瞪了她一眼:「你你你什麼你?你是想留下來當烈士,還是趕緊跑路日後再當英雄啊?」
一旁的葉霜霜見這三個混混越追越近,也慌了神,自己跨上了單車,飛快的說道:「佳佳,別說了,快跑吧!」
郝帥也扭頭朝著姚夢枕大喊道:「快上單車!」
姚夢枕很快跳上了單車,抓著葉霜霜的衣服,葉霜霜腳下一蹬,兩人便飛快離去。
方奕佳見她們很快跑到了前面,她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掃把頭和兩個混混一臉猙獰的面孔已經清晰可見,她一咬牙,連忙用力蹬起自行車來。
郝帥坐在後座上,一隻手抓著方奕佳的衣服,扭頭朝著掃把頭哈哈大笑道:「諸位,先走一步了,下回咱們再親熱親熱!」
掃把頭怒不可遏,撒腿狂追。
方奕佳個頭高挑,性子潑辣,兩條腿渾圓有力,騎的也是男士越野車,只一會兒便趕到了葉霜霜旁邊,她們兩人緊張驚慌的騎著車,坐在車後的姚夢枕朝著郝帥不解的大聲喊道:「喂,郝帥,你幹什麼這麼怕這三個傢伙啊!」
郝帥扭頭看了一眼,卻見這三個傢伙被幾個行人阻攔了一下,越發的被他們甩得遠了,他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大聲道:「你沒看見我們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同伴在嗎?」
姚夢枕大聲道:「可是,還有我在啊!我們兩個想想辦法還是打得過他們的!」
郝帥大聲道:「正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打不過他們!」
姚夢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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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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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1 11:43 AM
第39章 飛車大逃亡
姚夢枕心裏面這叫一個七竅生煙,自己堂堂九天仙女,居然被人這樣瞧不起!
她頓時大怒,張牙舞爪便要去打一旁不遠處的郝帥。
葉霜霜車龍頭一陣亂扭,忍不住驚道:「喂喂,你別動啊!」
郝帥這時候抓著方奕佳衣角的手也不覺得越來越用力,竟然生生抓得她的衣服一點一點的從肩旁一側往下滑落!
方奕佳經不住扭頭驚怒交加的大聲怒道:「你快放手!臭流氓,手鬆開!快鬆開我的衣服!」
郝帥連忙哦哦的應了一聲,鬆開了手。
方奕佳剛松了一口氣,卻忽然間一條胳膊纏了上來,竟是摟住了自己的腰!
方奕佳頓時渾身繃緊,渾身血液像是瞬間被抽幹了似的,一時間大腦嗡嗡作響:他竟然抱我!這個臭流氓竟然動手抱我!
她又驚又怒,又羞又惱,一時間雙手都扶不住了龍頭,車頭歪歪斜斜便朝著路邊的一棵樹直沖了過去。
這時葉霜霜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車龍頭,居然搶在方奕佳前面先撞上了這棵樹,方奕佳隨後趕到,前輪咣當一下從側面撞在了葉霜霜的單車車輪上。
郝帥和姚夢枕反應極快,第一時間便大驚失色跳了下來,葉霜霜和方奕佳雖然沒有受傷,但一時間撞得頭暈目眩,兩人都扔下了單車,驚魂未定的站在一旁,葉霜霜更是臉色慘白,氣都喘不過來的樣子。
在後面緊追不捨的掃把頭見郝帥等人居然撞車了,頓時大喜,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嘶聲大喊,越發的追得賣力。
郝帥扭頭一看,連忙扶起方奕佳的單車看了一眼,卻見這單車竟然毫髮無損,而葉霜霜的單車前輪已經被撞完了幾根鋼索,腳鏈子都掉了下來,他連忙道:「壞了,葉霜霜,你的車前輪驅動系統出了點問題,趕緊棄車逃命吧!」
葉霜霜一隻手按著胸口,一臉痛苦難過的喘著氣,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什麼?」
方奕佳此時卻扭頭沖著郝帥怒道:「你,你剛才為什麼抱我?」
郝帥也怒道:「廢話,我鬆手不就掉下去了嗎?」
方奕佳氣道:「你不會抓著車坐墊嗎?」
郝帥一臉的理所當然,道:「多新鮮,那麼緊張的時候,第一反應當然是先抓緊目標最大的那個!你目標這麼大,我當然先抓緊你了!」
方奕佳見郝帥強詞奪理,氣得還要爭辯,一旁的姚夢枕忍不住插嘴快快的說道:「喂,你們鬥嘴可以,能不能換個時間?他們追上來啦!」
郝帥連忙扶起單車,用目光朝著葉霜霜看了一眼,然後示意讓她坐到單車的後面後座上來,葉霜霜回頭看了一眼,咬著牙便側坐在了後座上,郝帥一指方奕佳,說道:「你坐前面!」
方奕佳怒道:「前面怎麼坐?」
郝帥也怒道:「別廢話了,要不你跟著跑?」
方奕佳咬著牙,撐著身子坐到了單車的橫杠上,可剛坐下,便發現自己的姿勢像是被郝帥抱在懷裏面似的,她頓時大驚,掙扎道:「不要,我要下去!快放我下去!」
郝帥怒目瞪了她一眼:「你再鬧,小心我親你啊!」
方奕佳頓時嚇得呆了,動都不敢動了,身子縮成一團,盡可能的躲著避免和郝帥有一丁點兒的身體接觸。
一旁的姚夢枕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輛擠得滿滿的單車,她忽然驚道:「喂,我呢?我坐哪里?」
郝帥還沒來得及說話,姚夢枕便一咬牙,飛快的在單車上一踩,照著郝帥的腦袋上面便爬了上去。
郝帥驚得哇哇大叫:「喂,你幹什麼啊?快下來,你有病啊,爬我腦袋上去幹嘛!喂喂,快下來!靠啊,你這樣我怎麼騎車啊!」
姚夢枕兩條腿盤在郝帥的前胸,雙手死死的摟住了郝帥的下巴,她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駕,駕!快跑,快跑啊!」
方奕佳和葉霜霜看得目瞪口呆,可她們眼見掃把頭越追越近,已經是追到離她們只有不到十五米的地方了,頓時齊聲驚道:「快跑!」
郝帥強忍著不便,一咬牙,兩條腿用力蹬踏起單車來。
這多虧了他之前將功德增加到了自己的筋骨肉髓上,他當時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可這種關鍵時候,立刻便顯露出不同來。
郝帥每蹬踏一下腳踏板,便覺得體內的血液奔騰速度加快了一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像是有一座雪山在緩緩融化,四處都有涓涓細流彙聚在一起,最終形成奔騰咆哮的怒流!
郝帥帶著三個女生,雖然每個都不胖,但加在一起那也是兩百多斤的分量,他車一開始速度有點慢,但慢慢的車速度越來越快,他兩條腿蹬踏的速度居然快得像是有殘影似的,路旁許多開電瓶車的人速度都沒有他快,只把路人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險些釀成許多車禍。
這時候在馬路路口,之前曾經攔下郝帥的交警正在跟身旁一名戴著袖章的年輕女子說著話。
年輕女子正是考駕照的准司機,按照條例來馬路邊上值勤兩個小時,此時正聽交警講著馬路交通條款。
這時這交警正講到馬路上非機動車道上的承載問題,他說道:「按照我國現行的交通法規,自行車、電瓶車後座上不允許載人,違者罰款。之前我就曾經抓到了一個年輕的男生,他騎著一輛三輪車,後面載著一個小女孩兒,這樣的情況也是不允許的,所以……」
他正說著話,卻見旁邊的女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路邊,指著一個方向,結結巴巴道:「交,交警同志,你,你說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
交警一愣,扭頭一看,頓時眼珠子都險些從眼眶裏面瞪了出來!
卻見,馬路一側一個男生騎著一輛單車,車前車後居然都載著人,最誇張的是,丫肩膀上還坐著一個人!
靠啊,這是哪個雜技團出來巡演來了?
咦,等等!這人有點眼熟!
這交警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我去,不就是之前被我攔下的那個傢伙嗎?
你要不要這麼誇張啊?一輛單車載四個人?他正說著,卻見郝帥眼瞅著對面馬路是紅燈,居然車輪一轉,後輪吱吱呀呀的在地面劃出一道黑色的摩擦印記,車身一擺,車頭一轉,一個九十度大轉彎,毫不停歇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這交警和旁邊的女子頓時淚流滿面,我草你馬勒戈壁啊,一輛小破單車,載了四個大活人,居然還能玩漂移!
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啊!!
你丫開掛了吧!!!
郝帥這時卻是顧不上馬路旁邊各色震驚目光,他一路瘋狂的騎著車,他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氣息在騰騰騰的高速流轉,就像是一台馬達一樣,強有力的運轉著,自己渾身上下都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載著四個人,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葉霜霜和方奕佳早就嚇得腦袋一片空白,一個死死的抓著車龍頭,另外一個死死的抓著後座,漂移的時候異口同聲的尖聲驚叫了起來。
郝帥拐過路口,姚夢枕一眼看見路邊呆若木雞的交警,忽然想起之前郝帥將掃把頭引入酒樓時,那些帶走掃把頭的人也穿著類似的衣服,她忍不住大聲道:「喂,你幹什麼不找那個員警幫忙啊?」
郝帥咬著牙踩著單車,大聲怒道:「廢話,你覺得我們這個樣子,他是會抓那三個混混,還是抓我們四個人啊?」
姚夢枕聞言一窒,她雖然不懂這種規定,但這時候也明白如果他們這樣子落到了交警手上,肯定落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她悻悻的便不再說話,扭頭看了一眼,卻見掃把頭和兩個混混居然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三輛電瓶車,他們一人一輛在後面緊追不捨。
姚夢枕頓時大驚:「他們也有車啦,又追上來啦!」
郝帥回頭看了一眼,破口大駡道:「這幾個傢伙真是陰魂不散!」
姚夢枕一眼瞧見前方不遠處有胡同巷弄,頓時喊道:「快,快進胡同!」
郝帥一咬牙,埋頭便往胡同裏面騎去。
方奕佳忍不住驚道:「喂,你別亂鑽啊,有些胡同你會迷路的!」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這些胡同,小爺我閉著眼睛都知道道兒在哪!」
方奕佳聞言一窒,她眼見郝帥騎著單車,像一頭野牛似的橫衝直撞的往箱子裏面鑽去,路上經過一個坎兒,顛得她屁股瓣兒都險些被震成了四片,只痛得她花容失色,面色發白。
郝帥鑽進了胡同裏面一陣亂鑽,姚夢枕不停的回頭看著,她驚道:「喂,他們追上來了!」
郝帥怒道:「我知道了!這就甩掉他們!」
他飛快騎著車,身後的葉霜霜忍不住喊道:「郝帥!」
郝帥頭也不回,大聲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們追上來了!」
葉霜霜焦急的大聲喊道:「不是!」
郝帥扭頭看了她一眼,不解的問道:「那是什麼?」
葉霜霜一指郝帥前面的道路,焦急的說道:「這是一條死胡同!」
郝帥一愣,隨即便道:「不可能,這些胡同,我閉著眼睛都能……」他話音剛落,便見一個轉彎後,面前果然是一片白牆黑瓦,是條死得不能再死的死胡同!
郝帥剎那間表情極為精彩,車子吱呀一聲停了下來,姚夢枕驚怒交加道:「你不是說你閉著眼睛都知道道兒在哪嗎?」
郝帥惱羞成怒:「我閉著眼睛當然知道道兒在哪!」
姚夢枕怒笑著指著堵得嚴嚴實實的牆壁:「那你還鑽死胡同!」
郝帥也怒道:「廢話,我剛才說的是我閉著眼睛當然知道道兒在哪,可問題是,我剛才是睜著眼睛的!!」
姚夢枕:「……」
方奕佳:「……」
葉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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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 11:16 AM
第40章 空手入白刃
儘管郝帥已經許多次讓他身邊的人感覺到無語、無奈、抓狂、崩潰,恨不得那把刀把他千刀萬剮,但眼下這一次是最讓他身邊的人想要弄死他的一次,而且,他們有理由相信這種衝動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當然,前提是,郝帥他們得平安順利的渡過眼下這個危機。
姚夢枕看著掃把頭和兩個混混出現在胡同口,把他們堵得嚴嚴實實的,姚夢枕連忙拍著郝帥的的肩膀,說道:「快下來快下來!」
郝帥雖然從小跟人好勇鬥狠,但大多都是跟同齡人,或者是普通人,像掃把頭這樣的混混,他輕易是不願意招惹的,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混混是打老了架的人,雖然之前幾次偷襲都弄得他灰頭土臉,但郝帥都是占了先發制人,對方輕敵的便宜,如果不用法寶真放開來打,郝帥不一定占得到便宜。
理由很簡單,因為郝帥不敢下狠手,他雖調皮,但畢竟是良民,但掃把頭肯定敢下狠手,因為他就是在刀口上舔血混飯吃的。
郝帥雖然與趙無極有過一場生死惡戰,但那一場戰鬥發生得極快,他又是被逼進了死角,因此不得不奮起反抗,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郝帥殺死了趙無極,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搖身一變,變成了心狠手辣的大高手,相反,多年來「混江湖」的經驗告訴他,遇到這樣的混混找自己拼命,那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吧!
因此,讓他主動偷偷摸摸去找掃把頭的麻煩,他是十分樂意的,但讓他無緣無故跟掃把頭拼命,那他可是會大搖腦袋的。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還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高手來看,也沒有真正意識到乾坤如意鏡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變化。
但眼下,郝帥在經過一陣瘋狂「飆車」後,他能夠感覺到乾坤如意鏡在之前匯注到他身體之中的力量似乎開始緩緩的覺醒了,自己的體內在流淌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
這股力量仿佛像火山即將噴發一樣,在他的身體之中孕育著,積蓄著,隨時都會噴薄而出。他的靈魂深處像是有一個狂野的靈魂在嘶吼,在咆哮!
這種感覺在他停下來之後尤其的強烈!
郝帥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拳頭,他的五指握緊,鬆開,再握緊,骨關節哢吧作響,他五指用力捏緊的時候,他突然間隱隱覺得自己力大無窮,覺得自己緊握的拳頭似乎無堅不摧!
郝帥深吸了,瞪了姚夢枕一眼,喝道:「不行,你保護她們,我來對付他們!」
姚夢枕一把拉住郝帥的衣領,在他耳邊咬牙低聲道:「你是法主,絕對不能有三長兩短的,這些只是普通的凡人……他們還殺不了我的。」
郝帥搖了搖頭,神色出奇的嚴肅正經,他回頭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葉霜霜和神色驚恐的方奕佳,他低聲道:「是我把你們領到絕路上來的,後果應該由我承擔,再說了,我堂堂男子漢哪里要讓一個女孩子來保護我?」
姚夢枕還要張口再說什麼,卻見郝帥目光一瞪,怒道:「廢話什麼?後面去!」
姚夢枕看了郝帥一眼,她想了想,拉著郝帥低聲道:「郝帥,別用法術,擒賊先擒王!」
郝帥點了點頭,他緩步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脫著身上的校服,然後用牙齒撕咬著袖子,硬生生將校服的袖子扯了下來,然後將布條纏繞在手掌上。
方奕佳見郝帥上前,像是要跟這三個混混打架的樣子,她緊張的喊道:「郝帥!」
被逼入了死角,郝帥這時候反而出奇的鎮定,他微微側了側臉,笑了笑,說道:「別擔心,怕的話就先報警,沒事的。」
說著,繼續踏步上前。
方奕佳一愣,她呆呆的看著郝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郝帥體內血液告訴的奔湧著,他整個人在經過飆車的劇烈活動後處於一個極度興奮的狀態,他每一根汗毛都豎得直直的,像是興奮的顫動著,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全部打開,似乎在劇烈的呼吸。
郝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從小到大打了無數的爛架,並沒有成為一個打架高手,但他自從見識到姚夢枕以幼齡之身與趙無極放對的時候,他忽然間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姚夢枕在面對強敵時的冷靜鎮定,她死中求活,不退反進的迅捷反應都給郝帥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郝帥平日裏嘴上雖然不說,但他心裏面卻是極為佩服的,眼下驟然遇到危機,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姚夢枕在對敵的時候,她的一舉一動。
「鎮定,鎮定!郝帥,深呼吸,深呼吸!你連一個會吐火的傢伙都解決了,用不著怕這三個混混的!」郝帥不停的深呼吸,慢慢的,他的心漸漸鎮定了下來,原本極度興奮而有些混亂的大腦也慢慢變得清晰而有條理起來。
郝帥目光一掃,看見左右兩邊的混混手中都是拿著一根鐵棍,他們目光都盯著當中的掃把頭,像是在等待著他的命令。
掃把頭扔下了電瓶車,左右扭頭一看,然後手往後一背,摸出彈簧刀,殺氣騰騰的便直奔郝帥而來。
郝帥見他腳下速度比旁邊兩個混混要快,立刻心中一動,將纏繞著布條的手背在身後,裝作恐懼要往後退的樣子。
掃把頭滿臉獰笑,立刻快步追了上去:「這次看你往哪里跑!」
郝帥見他只兩三步,便將自己的兩個手下甩開,一馬當先的沖了出來。
郝帥心中大喜,立刻身子微微一縮,腳下猛然發力,像炮彈一樣沖向了掃把頭。
掃把頭沒想到郝帥居然還敢沖過來,他頓時一愣,下意識的手中的刀便照著郝帥的腹部捅了過去。
郝帥眼見跟前白光一閃,他想也不想,背在身後的手忽然間伸出來,用力一把抓住了這把彈簧刀。
他手上纏著布條,這彈簧刀雖然鋒利,但一時間卻割不開布條,因此被郝帥毫髮無傷的緊緊握在手掌心中。
掃把頭大驚,用力往後拔去,卻見對方的五指像是鐵鉗一樣,紋絲不動!
郝帥一聲大喝,手臂猛然發力,錚的一聲,竟然硬生生將這鋼質的彈簧刀給生生扳斷!
掃把頭目瞪口呆,下意識的舉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斷刀,再抬眼向郝帥看去的時候,卻見他纏著布條的拳頭照著自己面門便打了過來,眨眼間便鋪天蓋地,他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郝帥從轉身突襲,到空手入白刃,再到肉手斷鋼刀,真是兔起鶻落,隨後而來的兩個混混只見一眨眼功夫這掃把頭的刀便斷成了兩截,人便被打得飛了出去。
這一下可只把這兩個混混嚇得呆了!
他們剛沖到郝帥跟前,手中的鐵棒還沒來得及舉起來,整個人便嚇得呆若木雞,身子怎麼也動彈不得了。
郝帥這一下與之前狼狽逃竄,實在是反差太大,讓他們實在是有點轉不過彎來。
兩個混混看著郝帥,使勁咽著口水,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一聲發喊,扭頭便往後跑去,他們跑到掃把頭跟前時,連忙七手八腳的將他扶了起來,回頭恐懼的看了一眼郝帥後,拖著他便飛快逃去。
郝帥見他們逃走後,這才松了一口氣,緊握的拳頭也慢慢鬆開,手中半邊刀刃便也跌在了地上。
一旁的姚夢枕笑嘻嘻的走了上來,頗為贊許的說道:「不錯不錯,有長進。」
郝帥這可是第一次以自己一己之力,正面硬碰硬擊敗一個比他年紀大許多身材也高大許多的對手,心中暢快自然難以言喻,他嘿嘿笑了笑,將纏在手掌上的布條一點一點的解開,扭頭向方奕佳和葉霜霜看去,卻見方奕佳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那目光中透出一股震驚和不可置信。
郝帥心中大為得意,朝著他們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方奕佳剛對郝帥有些刮目相看,卻見他又故態萌發,頓時好感再次蕩然無存,她最是見不得郝帥這個樣子,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卻忽然間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掌。
方奕佳扭頭一看,卻見葉霜霜正臉色白得嚇人,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方奕佳嚇了一跳,趕緊回握住葉霜霜的手,低聲道:「霜霜,你怎麼了?」
葉霜霜搖了搖頭,她臉色很是難看,低聲道:「佳佳,我們快回家吧。」
方奕佳有些緊張關切的問道:「霜霜,你哪里不舒服嗎?」
郝帥也緊張的上前來問道:「葉霜霜,你怎麼了?」
方奕佳扭頭瞪了他一眼:「你讓開,不是你,她怎麼會這樣?」
郝帥頓時氣結,但又覺得有些理屈詞窮。
葉霜霜勉強朝著郝帥笑了笑,說道:「郝帥同學,今天不能與你一塊兒做功課了,我們改天再約時間,好嗎?」
郝帥心中狐疑,隱隱覺得葉霜霜有些不對勁,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改天再約吧,你……你現在怎麼回去?」
方奕佳哼了一聲,說道:「我送她回去,不用你管!」說著,她恨恨的瞪著郝帥:「霜霜的單車都被你撞壞了,你得賠!」
郝帥攤開手,說道:「那好像是你撞的吧?」
方奕佳大怒,臉蛋紅紅的瞪著郝帥還想再吵,卻見葉霜霜捏著她的手,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方奕佳強忍著怒氣,瞪了郝帥一眼,扶著葉霜霜走到單車旁邊,讓她在後座上坐下,然後自己將她和自己的書包都放在車架前面,自己跨上了單車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郝帥看著她們兩個女孩兒的背影飛快離去,他不由得抓了抓頭髮,小聲嘟囔道:「這妞兒太絕情了吧,好歹剛才也還同生共死來著!」
姚夢枕在一旁啐道:「呸,真不要臉,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情?」
眼下敵人已去,郝帥又恢復了以前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嘻嘻笑道:「人家活躍一下氣氛嘛!」
姚夢枕笑駡道:「那時候需要活躍氣氛嗎?你是惟恐天下不亂吧!」
郝帥嘻嘻笑著,他正要再說,卻忽然間想到什麼,一拍巴掌,恨恨的說道:「該死!」
姚夢枕心一緊,連忙追問道:「怎麼了?」
郝帥一臉正色的看著姚夢枕:「剛才那幾個傢伙……我應該讓他們交了贖金再放他們走的!」
姚夢枕目瞪口呆,這,這貨還真是雁過拔根毛,賊走手不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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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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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3 01:13 PM
第41章 世態炎涼
郝帥和姚夢枕快到家的時候,卻也已經是很晚了,家家戶戶燈火通明,許多家中傳出誘人的飯菜香味,勾得姚夢枕和郝帥饑腸轆轆,口水橫流。
他們兩人剛走到樓下,便見樓下圍了許多的人,一個個都仰頭看著樓上。
郝帥心中奇怪和姚夢枕互相對視一眼後,走到樓下抬頭看了一眼,卻聽見樓上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似乎是從三樓傳來的。
郝帥心中一沉,撥開人群,也不顧四周指指點點的鄰里,拉著姚夢枕便往上跑去。
剛二樓半,便見一個約莫四十快五十歲的女人站在樓梯間,細腳伶仃的站著,一隻手伸著,指著站在門口的鄒靜秋,仿佛一個大茶壺的造型,她聲音尖細,聽得十分的不入耳,話語更是讓郝帥怒髮衝冠。
這女人破口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今天就跟你把話說清楚,這套房子是我哥哥留下來的,無論是怎麼算都算不到你的頭上去,憑什麼現在你住在這裏?」
鄒靜秋一時間還沒看到郝帥,她羞惱的說道:「這房子明明是大哥當年指名點姓留給我的,為什麼不算是我的?」
這女人跳腳罵道:「放屁,誰能證明這一點!」
鄒靜秋又氣又急,她平日裏極為堅強的一個女子,此時竟然急得眼淚水都在眼眶裏面打轉,可見實在是被欺負得有些狠了。
她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經死了好些年了,他又沒有立遺囑,因此當初說好了留給鄒靜秋的這套房子也立刻被一些有心人給盯在了眼裏。
這套房子雖然破,但……這也是一套房啊!
現如今東吳市也算的是全國二線城市中首屈一指的城市,房價高得離譜,就是這樣一室一廳的破爛房都照樣要好幾十萬。
自古以來,在利益面前,親情總是脆弱而不堪一擊的,眼下找上來的這個女子便是鄒靜秋的二姐鄒乃萍,在她看來,鄒靜秋行小,無論怎麼排,都排不上她住這一套房子,而且,從繼承順位上來看,這套房子她的確是有繼承資格的。
鄒家五個兄妹,大哥已死,剩下四個姐弟妹,除了鄒靜秋之外,其他三個雖然自己都有房子,但都眼紅大哥留下來的那幾分遺產,其中一份便是鄒靜秋現在住的房子。
只不過其他人礙於臉面不好意思出手,但鄒乃萍卻是不管那麼多,她幾次上門來逼討,卻都讓郝帥避了過去,這一次終究是讓他撞見了。
鄒靜秋一眼瞧見樓下的郝帥,心中又氣又急,又羞又怒,索性臉皮全部撕下了,她怒道:「你要不要臉!當初大哥病危的時候,是誰在旁邊伺候的?是我!你們人呢?你們那時候人都到哪里去了?」
鄒乃萍羞惱道:「大哥年富力強,還不是被你這個騷貨氣得病倒不起!你還好意思提?當初要不是你跟人不要臉的私奔,又大肚子回來,他至於被你氣成這樣嗎?」
鄒靜秋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嘴唇微微顫抖著,這些事情一直是她內心深處的傷疤,卻沒想到今日裏被自己的姐姐當著眾人的面給硬生生的揭開。
鄒靜秋再也控制不住了,眼眶中的眼淚豆大一般的往下落。
鄒乃萍冷笑道:「喲,還知道哭啊?還知道羞恥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當初不是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得很嗎?我早就跟你說過那樣的富家公子肯定是個花花公子,都說是在玩弄你了,你偏不信,現在怎麼樣?你看看你這樣子,你說他要是看見你現在這樣子,會不會嚇得扭頭就走?」
鄒靜秋捂著耳朵,蹲在了門口,嗚嗚直哭,嘶聲喊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鄒乃萍冷笑著還要再說,卻見樓梯間忽然間躥上來一個人,正是郝帥。
郝帥怒不可遏的瞪著鄒乃萍,雙拳緊握,像是在用著自己的全身力氣克制著自己不動手痛毆眼前這個羞辱自己母親的女子,他牙齒縫裏面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蹦著字,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試試!」
鄒乃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但她也是性子極潑辣的女子,當即便穩住了神,上下打量著郝帥,冷笑道:「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郝家的私生子啊!喂,郝帥,你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嗎?嘖嘖,我要是你啊,早就一頭撞死了,活這麼大,連自己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郝帥暴怒:「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上前便是一腳蹬在鄒乃萍的身上,將她一腳蹬得一個踉蹌,一下摔倒在地上,自己一下便撲了過去,拳打腳踢。
鄒靜秋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拖住郝帥,死死的拉著他,不肯鬆手,大聲道:「小帥,你冷靜點!」
郝帥兩眼赤紅,瘋狂的掙扎著:「媽,你放手,我打死這個狗日的!」
父親,這對於郝帥來說,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詞眼,從小他就見到四周的同齡孩子們,他們人人都有父親,可自己偏偏卻沒有,當初自己母親也對自己說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他也便當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
也正因為這樣,缺乏嚴父的管教,郝帥從小性子變得極野,極為叛逆。
鄒乃萍雖說跟郝帥是親戚關係,但是兩家從來不走動,平日裏就陌生得跟路人無異,驟然見面還是這樣的光景,當真如同仇人一般。
鄒乃萍跌坐在地上,渾身疼痛,她當下便撒潑打滾的哭喊道:「打死人啦,小畜生打死人啦!大哥呀,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哪,這就是當初你最寵愛的妹妹生下來的孽種啊!從小就這樣,動手動腳打自己的姨媽啊!長大了還不是一個殺人犯,搶劫犯啊!」
鄒靜秋氣得渾身發抖,忽然鬆開郝帥,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便打在了鄒乃萍臉上。
鄒乃萍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雖然看似堅強,但實際上性子頗為柔弱,素來忍讓,因此她這才敢大著膽子找上門來,可卻沒料到她竟然敢打自己!
鄒乃萍一時間驚得呆了,捂著臉倒是忘記了說話,只是瞪著鄒靜秋發呆。
鄒靜秋憤怒的顫聲道:「你敢說我兒子一句壞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鄒乃萍眼見鄒靜秋眼睛裏面閃爍著一種可怕的光芒,這是母性的光芒,是讓柔弱的女人變得無比堅強,無比強大的一種力量。
女人是柔弱的,但母親是堅強的。
鄒乃萍被鄒靜秋陡然間爆發出來的氣勢嚇得呆了,她畏畏縮縮的看了鄒靜秋一眼後,恨恨的瞪了她身後的郝帥一眼,一聲不吭的爬了起來,也不顧自己身上滿是泥土,自己便往樓下走去。
她走到二樓半的樓梯間,扭過頭來,冷冷的看著鄒靜秋,說道:「鄒靜秋你打得好!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們鄒家的人了,今天的事情,你別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說完,她眼中惡狠狠的剜了鄒靜秋和郝帥一眼,轉身離去。
鄒靜秋見鄒乃萍離去後,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抽離了自己的身體,軟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一旁的郝帥連忙抱住她,說道:「媽,我們回家吧。」說著,他扭頭瞪了一眼樓上樓下探頭看熱鬧的鄰居們,吼道:「看什麼看?」
這些鄰居們轟然間四散縮回了腦袋,一個個嘖嘖而歎,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進了家中後,郝帥看著家徒四壁的房間,心中悲憤莫名:這樣的破房子,為什麼大人還搶來搶去?
這個世界上的人,難道眼裏面就真的只有錢,而沒有半點兒的親情感情嗎?
他見自己的母親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流著眼淚,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便勸慰道:「媽,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嗎?我們不稀罕,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好了!」
鄒靜秋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伸手撫摸著郝帥的頭髮,說道:「傻孩子,別說傻話了,這房子雖然破舊,但……它總是我們安身立命的家啊!沒了這房子,我們住哪里?難道住大橋底下嗎?媽媽一個人倒是沒有關係,可你呢?」
郝帥眼眶一紅,忍不住便想流下眼淚來,他強忍著,說道:「媽,難道我們就這樣任人欺負嗎?」
鄒靜秋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滿是慈愛:「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只要我還活著,他們就別想把我們從這個家裏面趕出去。」
郝帥用力抹了一把眼淚,他雖然早熟,但很多事情畢竟懵懵懂懂,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畢竟看不真切,看不透徹,但今天他忽然間保護了葉霜霜、方奕佳,第一次感覺到了保護人後,被人用一種莫名的目光注視著的那種成就感。隨後回到家中,他又保護了自己的母親。
郝帥年紀小小,內心深處卻有一種不該有他這個年紀才醒悟的東西在慢慢蘇醒,他意識到,自己是這個家裏面唯一的男人,他的肩膀應該承擔更多的東西。
鄒靜秋看著表情不住變幻的兒子,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姚夢枕身上,她笑了笑,說道:「囡囡,你不用擔心,在找不到你家人之前,這裏就是你的家,只要我還有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吃,餓不著你,冷不著你!」
姚夢枕眼眶也紅紅的,她內心深處十分的感慨,為什麼人世間有著許多不平事?鄒靜秋這樣善良的女子住在這樣簡陋的房間裏面,尚且有人想將她趕出去,讓她留宿街頭,而有些人自己住得好吃得好,卻貪心不足,得隴望蜀?
姚夢枕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小小的心中忽然間如同郝帥一般,生出許多的憤世嫉俗來。
鄒靜秋在勸完兩個小孩後,笑著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你們兩個都餓了吧?我給你們做晚飯去。」
說著,自己便走進了廚房。
在客廳裏面,郝帥和姚夢枕看得真切,卻見鄒靜秋在廚房裏面忙碌著,一邊忙,一邊偷偷抹著眼淚。
郝帥自己回到臥室,他翻出書包裏面的乾坤如意鏡,呆呆的看著上面虛幻飄渺的幾個字,卻見上面的功德已經變成了拾貳,也不知道是因為幫助了樓下方敏燕阿姨賣菜而漲了兩點功德,還是因為又痛扁了掃把頭而分別各漲了一點。
郝帥手指在鏡面上輕輕的婆娑著,他心中意念轉動,卻見螢幕上飄渺虛幻的文字變成了圖案,由一個個道法不住的變幻為一個個的法寶,又由一個個的法寶變幻為一個個的符籙。
郝帥看著這數不清的道法,忽然抬頭對姚夢枕說道:「姚夢枕,你說……這乾坤如意鏡為什麼不能直接變出很多錢來呢?」
姚夢枕歎道:「能直接變出很多錢來的,那是聚寶盆,不是乾坤如意鏡!這是幫人修行用的法寶,不是幫人發財的法寶。」
郝帥歎了一聲倒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輕聲喃喃道:「那你說……我以後要怎麼樣才能變得很強很有錢,不讓別人欺負我呢?」
姚夢枕出奇的沒有和他鬥嘴,乖巧的趴在旁邊,下巴枕在自己的手掌背上,說道:「你別想這麼多了,這件法寶是讓人入世修行的法寶,急切之間強求不得的。你聽說過一句話麼?」
郝帥說道:「你都沒說,我怎麼知道聽沒聽過?」
姚夢枕說道:「漢朝賈誼的《服鳥賦》中雲,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灰兮,萬物為銅。你明白這個意思麼?」
郝帥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明白一點,但不全明白。」
姚夢枕說道:「意思就是告訴你,人在人世間天生就是要受到種種磨礪考驗的,你的修行就在天地之間,就在凡塵中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對你來說都是一種磨礪和成長,你有了乾坤如意鏡,任何的事情都會作用在你的身上,成為你變強的助力。所以說,你只要心性不變,在人世間率性而為就好,至於變強什麼的,不用強求,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的!」
郝帥畢竟少年心性,再加上天生性子就活潑跳躍,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半懂半不懂的點了點頭,感慨的說道:「你這一番話說得我心裏面好受了許多,就仿佛撥雲見日,茅廁頓開。」
姚夢枕笑著啐了一口:「才正經了兩句,你就又不正經了!那是茅廁頓開嗎?那是茅塞頓開!」
郝帥忽然手在口袋裏面摸了一把,掏出了一串珠子在眼前把玩著,他歎道:「茅廁也好,茅塞也好,不管怎麼樣,你這一番話,說得我心裏面好過了很多,總算不用為這個東西內疚了。」
姚夢枕定睛一看,卻見郝帥手中卻是一串佛珠,每一顆珠子都被婆娑得光滑閃亮,顯然是佩戴了許久的,她大奇,不由得問道:「這是哪來的?」
郝帥嘴角一翹,眼睛一斜,瞅著姚夢枕,壞壞一笑:「你說呢?」
姚夢枕一愣,頓時便想到郝帥跟鄒乃萍揪打在一起的時候,她頓時張口結舌,呆若木雞,這,這個傢伙這時候都還不忘記雁過拔毛啊?
姚夢枕眼角不停的抽搐著,她哭笑不得道:「我就不該同情你!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呢?」
郝帥嘿嘿的笑了起來,婆娑著手中的佛珠,目光閃爍不定,一時間有些癡了。
他心中極為清楚,像這樣小偷小摸小打小鬧,終歸不是正道,這樣是保護不了自己身邊的人的。
可是……自己以後究竟要怎樣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呢?
換句話說……自己以後究竟能做些什麼呢?
懵懵懂懂的郝帥此時正窩在一個極為簡陋的破舊房屋中,渾然不知到自己將來將有怎樣驚天動地的成就。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4 11:57 AM
第42章 女孩兒心事你別猜
正當郝帥家中鬧騰的時候,方奕佳載著葉霜霜也正是快要到家的時候,這時,天已經是徹底黑下來了。
方奕佳一路上不停的數落著郝帥,可翻來覆去就是臭流氓,大壞蛋幾個字的罵來罵去,十分的乏善可陳。
方奕佳騎著車,嘴裏面碎碎叨叨的念道:「霜霜,你說是不是嘛,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不要臉的人!你說他臉皮怎麼就這麼厚,人怎麼就這麼討厭啊?真是的,今天嚇死我了,被堵在死胡同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葉霜霜在後面腦袋靠在方奕佳的背上,臉色極為難看,掙扎著在書包中取出一個極不顯眼的藥瓶,從裏面倒出兩片藥丸仰頭吞下,過了一會兒,她的面色這才緩緩回復好轉,呼吸也沒有那麼緊促急劇。
淺淺的笑著,一言不發。
方奕佳見她沒有動靜,便偏了偏腦袋,說道:「霜霜,你說是不是啊?」
葉霜霜輕聲道:「郝帥同學,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呢,很有活力的樣子。」
方奕佳冷笑道:「他呀?我看是多動症加嘴賤症!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你就看上他了?」
葉霜霜雪白的面孔微微一紅,她輕聲道:「我,我可沒有看上他。」
方奕佳嗤笑了起來:「得了吧,要我看哪,他這樣的壞學生肯定最吸引你這樣文文靜靜的好學生的注意,對不對?霜霜,你別怪我多嘴啊,這種男生要是真追求你,你可得把持住啊,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別到時候學習成績都被他拖累得掉下一大截,那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葉霜霜神情很是疲倦,她也不反駁,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靠在方奕佳的背上,嘴角含著一絲淺淺的笑容,眼睛裏面卻滿是忍耐與痛苦。
等到了家門口後,方奕佳高挑修長的腳往地面一伸,腳腿的長度顯得比男子單車還要長上一分,她回頭眉毛一挑,笑道:「霜霜,到家了!」
葉霜霜這才從車上下來,她微微喘了一口氣,面色蒼白的對方奕佳笑了笑,說道:「佳佳,謝謝啊。」
方奕佳看著葉霜霜,見她面色很是灰白,心中暗自奇怪,她試探性的問道:「霜霜,你臉色好難看啊,你沒事吧?」
葉霜霜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今天被嚇的。」
方奕佳忍不住又罵罵咧咧了起來:「這個郝帥,真是討厭!下回再也不聽他的了!對了,霜霜,你的單車……怎麼辦啊?」她恨恨的說道:「你可不能輕易饒過郝帥,得讓他賠!」
葉霜霜不置可否,她輕聲道:「佳佳,已經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你爸爸管得可嚴,別回去挨駡了。」
方奕佳看了一眼時間,跺足道:「天哪,都六點半了,這下死定了!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回去怎麼說啊?郝帥你這個王八蛋,大混蛋!」她飛快的跨上單車,看了葉霜霜一眼,問道:「霜霜,那我先走了啊!」
葉霜霜朝她笑了笑,微微揮了揮手:「佳佳,明天見。」
方奕佳笑著朝她揮了揮手,騎著單車便飛快離開。
葉霜霜見她走了以後,這才臉上流露出無法遏制的痛苦之色,她一點一點的緩緩坐了下來,手用力捏著自己的左邊胸口,大口大口的劇烈喘著氣。
葉霜霜在門口靜靜的坐著,直到自己徹底的恢復正常了,她才緩緩站起身來走進家中。
剛進門,葉霜霜便迎面看見自己的父親系著圍裙從廚房中走出來,他一見到葉霜霜,便笑著說道:「霜霜回來了?快去洗手吃飯。」
易舒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織著毛衣,看著電視,她回過頭來,看了葉霜霜一眼,皺著眉頭問道:「霜霜,這兩天怎麼都這麼晚才回來?你不會又和那個小赤佬混在一起去了吧?」
葉霜霜低著腦袋,她平日裏幾乎不說謊話,眼下張口說起謊話來,只覺得心跳如鼓,她輕聲說道:「沒,今天班上我值日,所以晚了點。」
正因為平日裏葉霜霜不說謊話,所以這樣的人說起謊話來才格外的能夠騙住人,易舒蘭也沒多想,轉過了頭去,繼續織著毛衣,看著電視,嘴裏面說道:「以後跟班主任老師說,少安排你值日,你身體不好,累病了怎麼辦?」
葉霜霜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的,我可以的。」
易舒蘭不悅的轉過身:「你又來了,真不知道你倔什麼倔?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偏偏要堅持著去上學,還值什麼日?明天我打電話去跟你們班主任老師說!真是的,你……」
她話沒說完,便見一旁的葉群上來和稀泥的說道:「哎哎,吃飯啦吃飯了,有話吃完飯再說。」說著,使勁沖著易舒蘭打著眼色。
易舒蘭張了張口,哼哼了一聲,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葉霜霜在晚飯的時候,隨便吃了一小碗飯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和往常不一樣,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打開作業本開始做作業,而是呆呆的坐在書桌前發呆。
葉霜霜知道,自己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劇烈奔跑,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劇烈活動,自從她意識到這一點起,她就慢慢的發現自己跟周圍的人有不一樣的地方,別人能夠在操場上歡快的打鬧玩樂,她不行,別人能夠打球奔跑,她不行,別人能夠在碧波中暢遊,她不行,別人能夠縱情大笑大哭,她不行……
在葉霜霜的印象中,自己總是慢吞吞的,溫吞水的,雖然給別人一種文文靜靜的感覺,但是她內心深處極為渴望羨慕那些活力四射的同齡人們,她多麼渴望自己也能夠像他們一樣,用盡全力去奔跑,用盡全力去活著,而不像現在這樣整天靠著藥來吊著自己的性命。
葉霜霜更明白,今天她心臟不舒服的時候就應該第一時間吃藥,但是她沒有,因為她不希望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方奕佳知道自己是一個先天性就有疾病的人,她不希望別人來同情自己,她希望過正常人的生活,哪怕是騙著他們一會會,她也希望自己能夠被當成是一個普通人來活著。
她更不希望在郝帥因為知道自己是一個先天性有疾病的人而嫌棄遠離自己。
由於她有這個疾病,小時候一些得知這個消息的家長都紛紛勸自己的孩子遠離葉霜霜,因為他們怕某一天葉霜霜心臟病發,自己的孩子會受到牽連,也怕這種根本不會傳染的疾病傳染給自己的孩子。
人總是這樣,趨利避害。
對於郝帥,葉霜霜一直有在默默的注視著他,她知道郝帥一直暗戀著自己,但她其實並沒有對郝帥有著過多的感情,只是心中萬分的羨慕這個男生無時無刻不擁有著旁人不及的活力,擁有著自己所沒有的強大無比的叛逆精神。
他像吳承恩筆下的齊天大聖,調皮、活潑、狂野、叛逆,目無長輩,膽大包天,無視一切權威。
在內心深處,葉霜霜知道自己隱隱渴望著成為郝帥那樣的人,她也想像他那樣活著,因為她以前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行,因為她和他是不一樣的。
葉霜霜呆呆的看著自己桌前的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正是她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參加全校五百米跑時得了第一名撞線的瞬間抓拍。
那時候的她青絲飛舞,秀髮飄揚,滿臉都是汗珠,但是目光中滿是洋溢不住的高興與驕傲。
這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運動場上,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比賽,她事後回到家出現了呼吸急促、面色蒼白,繼而昏厥的症狀,她被發現有先天性的心臟隱疾。
從此以後,葉霜霜再也沒有跑過步,有過任何激烈的運動,甚至她的情緒都不曾有過劇烈的起伏,她被迫成為了大人們眼中一個早熟乖巧的孩子,她被迫成為了現在這樣一個文靜嫻淑的淑女。
直到今天,她先是跟著郝帥一陣東奔西走的鬧騰,繼而又被三個混混追得狼奔鼠突,雖然自己差點兒因為來不及吃藥而送了性命,這一切在郝帥、姚夢枕、方奕佳看來,不過是有驚無險而已,但是對於葉霜霜卻是險到了毫釐,讓她至今依舊在回味著這其中的餘韻。
對於方奕佳來說,這是再糟糕不過的經歷和感受了,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讓她心中激蕩震撼的記憶。
她知道自己這個病,很有可能隨時都會要自己的命,但是……她不怕死,她更怕其他的東西,譬如……
葉霜霜緩緩的倒在了桌子上,她偏著腦袋,看著自己以前的照片,近乎夢囈一般呢喃道:「郝帥同學,如果你知道了我有這個病……你也會像以前那些人那樣,躲著我嗎?你,你會怎麼樣呢?」
有獨無偶的是,葉霜霜低聲呢喃著一個壞小子的名字,在東吳市另外一個角落,方奕佳正在桌前抓狂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嘴裏面咬牙切齒,手中捏著圓珠筆,不停的戳著一張紙上的同一個名字。
「郝帥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大混蛋!都怪你,我晚上一丁點兒作業都做不進,做不了!你混蛋,你可惡!!」
方奕佳回到家中發現自己打開作業後,平日裏駕輕就熟的各種題目,自己居然一丁點兒而已不知道做了,她腦海裏面滿是自己滿大街拖著黃瓜賣,然後郝帥拖著黃瓜在宿舍門口賣,自己被郝帥摟著騎車,又被他摟著坐車的情形。
方奕佳心裏面亂糟糟的,她心慌意亂,驚恐焦慮的驅趕著腦海中的這一切,像是一個土著人神經質的驅趕著外來者。
可很快,方奕佳發現,自己都快戳爛了這個名字,自己腦海中的一切不僅沒有任何的淡化,反而越發的清晰了,它們是那樣的鮮活,是那樣的跳躍,仿佛是一條承載倒映著一幅幅畫面的河流在她眼前徜徉流淌。
方奕佳怒氣衝衝的瞪著眼前的這個名字,咬牙切齒的說道:「郝帥,你等著瞧!我不會就這樣被你打敗的!明天看我收拾你!!」她這樣信誓旦旦的發著誓,手中的筆往下揮落,戳著紙面的動作,越來越快了。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5 06:58 PM
第43章 江湖神算
第二天一大清早,鄒靜秋早早的便去上班,郝帥裝模作樣的爬起來準備去上早自習,像這樣起個早床,這實在是有些罕見,鄒靜秋還以為郝帥開始聽話懂事了,知道早早的要去上課,心中著實歡喜了一陣。
卻沒料到郝帥剛出家門,便扭頭對姚夢枕說道:「喂,姚夢枕……」
姚夢枕正啃著一個肉包子,嘴巴裏面塞得鼓鼓囊囊的,像一隻小倉鼠一樣,她抹了抹嘴巴,問道:「什麼?」
郝帥也沒心思取笑她,說道:「我不想上學了。」
姚夢枕一愣,隨口說道:「你不想上學了?那你想幹嘛?」
郝帥搖了搖頭,有些迷茫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上學有點耽誤事。」
姚夢枕奇道:「怎麼耽誤事情了?」
郝帥歎了一口氣,小小年紀,臉上卻顯露出許多滄桑無奈,他說道:「我這人天生就不是上學的料,讓我坐在課堂裏面,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總想惹出點事情來才覺得渾身舒坦。而且現在學費可貴,老媽都快負擔不起了,我要是能出去幫她幫襯一點,家裏面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一些。」
姚夢枕眨巴了下眼睛,反問道:「可是,你出去以後,你靠什麼賺錢?」
郝帥嘴巴一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姚夢枕說道:「你總不能每天靠坑蒙拐騙過日子吧?你平日裏偶爾對那些壞傢伙們用一用,倒也無可厚非,算是懲惡揚善,可如果你靠這個討生活,那可就真是下三濫的勾當了。」
郝帥一臉悻悻,他撓了撓頭發,苦惱的說道:「所以我也在犯愁,不知道做什麼才好。」說著,他試探性的問道:「你說,如果我借用乾坤如意鏡的力量,替人消災解難,然後拿人報酬怎麼樣?」
姚夢枕頓時眼珠瞪得溜圓,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現在弱得可怕,我也全身法力全無,要是經常在外面拋頭露面,還幹這樣高調的事情,肯定會被有心人發現一些端倪的,萬一再來一個修行人,不用多厲害,像之前那樣的,只要他有法寶,他們兩個都是必死無疑的!你別以為凡塵中修行人少就可以大著膽子撈偏門,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哪天撞上了,我們又沒發現對方,被人一個偷襲,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郝帥大失所望,他歎了一口氣,苦澀的笑了起來:「唉,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要是在古時候,我這個年紀的男生都已經結婚生子,成家立業了!」
姚夢枕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你也敢自稱書生?哎喲,別逗我笑了,就你這樣子,還書生呢,要我看,就是一個大流氓!放在古代也就是個青皮混混!」
郝帥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喂,我好歹上了快十年學的好不好,不是書生是什麼?」
姚夢枕打了個哈哈,反問道:「那我問你,什麼是,‘欲采玄珠日月奔,先須火發制靈根。朝元萬過金精結,此是登真第一門’什麼又是‘玄珠得了永無爭,不出丹元結寶成。因轉淘澄輸似月,尋常清淨顆中明’。你把這幾句解釋給我聽聽?」
郝帥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吃吃的說不出話來,他連姚夢枕說的是什麼都沒聽清楚,更不用說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他期期艾艾的問道:「你,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姚夢枕朝他扮了一個鬼臉:「再說十遍你也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你說你書要是不讀好,到時候你底子打扎實了,該修行變強的時候,連書面意思都看不懂,你咋辦?」
郝帥悻悻道:「文言文是很難學的嘛……誰知道你哪里瞎編的話。」
姚夢枕正色道:「這可是唐玄宗時期張果老所做的《玄珠歌》,可不是我胡編亂造的!」
郝帥一愣:「張果老?八仙?這八仙做的詩歌,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不是他做的都是個問號呢!」
姚夢枕歎道:「剛說你讀書少,你就自己露怯,你可聽好了!張果老可是確有其人,有史書記載的,《全唐詩》第二十四卷中便記載了張果老的《題登真洞》詩一首,詩曰:修成金骨煉歸真,洞瑣遺蹤不計春。野草漫隨青嶺秀,閑花長對白雲新。風搖翠條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鱗。自是神仙多變異,肯教蹤跡掩經塵。」
姚夢枕搖頭晃腦的說著,郝帥在一旁聽得滿頭霧水,頭大如鬥,他瞪著姚夢枕好一會兒,忽然毅然決然的一轉身,飛快離去。
姚夢枕一愣,奇道:「喂,你去哪里啊?我跟你說話呢!」
郝帥回過頭,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去上學!你比老師可怕多了!我忽然覺得上學是一個更好的主意!」
姚夢枕大怒:「喂,我好心勸你,你居然……」說著,她快步沖了上去,追著郝帥便打:「你居然好心當作驢肝肺!混蛋,我打死你,我咬死你!」
郝帥和她打鬧著,嘻嘻哈哈,不覺得生活中的沉重便慢慢的消散,他畢竟少年心性,心中藏不住事,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兩人打鬧著來到學校,姚夢枕照例在學校外面等著郝帥,她這一次卻是學乖了,躲在旁邊科技樓的樓頂樓梯間中,一邊靜靜的打坐養氣,一邊等著郝帥下課。
這幾天她也發現,學校實在是凡世間的人間淨土,這裏相對安靜安全,只要他們保持低調,不露出修行人的馬腳,倒也不用怕有什麼恐怖的敵人找上門來。
郝帥被姚夢枕一頓排頭打擊,老老實實的便背著書包來到學校教師之中,老老實實的沒有調皮搗蛋的上完了早自習可前面兩節課。
他的老實模樣讓教課的老師們和周圍的同學們很是詫異,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郝帥。
坐在郝帥左手邊的方奕佳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郝帥,她知道郝帥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上課,因此早就做好了只要等郝帥調皮搗蛋起來,她就立刻先發制人,將他告到老師那裏去,將郝帥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趕走。
可郝帥連續兩節課老老實實的樣子讓她簡直眼珠子都從眼眶裏面瞪了出來,尤其是當她看見郝帥在下課期間居然還認認真真的拿起語文課的課本,開始用功讀起其中的文言文篇章段落的時候,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想法:這貨不是郝帥,這貨肯定不是郝帥!他的靈魂肯定已經被某個傢伙佔據了,他只是有郝帥的皮囊,但肯定不是郝帥!因為,郝帥是不可能老老實實讀書的!尤其是在下課期間讀書!!
難道2012真的要到來了嗎?連這貨都開始讀書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要是一直這樣乖,那自己……怎麼討回原來的位置啊?
方奕佳小心翼翼的用筆戳了戳郝帥的胳膊,那目光警惕提防得就像是在盯著一個披著人皮的外星人,仿佛下一秒鐘郝帥就會變成一個電影裏面才會出現的怪物。
郝帥頭也不偏,用手指掃了掃自己的胳膊,隨口說道:「幹嘛?親愛的班長大人?有何貴幹吶?」
方奕佳試探性的問道:「喂,郝帥,你……還記得昨天你……你做過什麼了嗎?」
郝帥撇了撇嘴,說道:「都忘乾淨了!」他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奕佳:「你是不是很期待我這樣說?」
方奕佳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她腦海中像是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似的:「他是郝帥啦,你看他笑得那麼賤賤的,壞壞的樣子,看著就想讓人打死他!」
可另外一個小人兒卻說道:「他肯定不是郝帥啦,你看他老老實實讀書的樣子,他怎麼會是郝帥呢?」
方奕佳腦海中天人交戰,一時間痛苦糾結不已,倒是一旁的葉霜霜滿心歡喜的看著郝帥,心中倒是很為他的認真刻苦而感到高興和欣慰。
一旁的方奕佳糾結了好一陣,正要再次試探,卻見英語課老師李曉欣拿著一疊卷子走了進來,自從被姚夢枕當眾問候了菊花之後,她就再也不拿除了備課本和試卷以外任何的東西進教室了,可憐一個年輕漂亮的畢業生被硬生生折騰得有些神經質,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想上半天,班上的同學們聽她講課聽得如同便秘一樣痛苦。
李曉欣走進教室,攤開卷子,說道:「同學們,今天小考。」
班上頓時一片哀鴻遍野,考考考,老師的法寶,郝帥也知道,修行人打架靠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法寶麼?
老師折騰學生靠的是什麼?還不就是考試麼?
試卷一發到郝帥手上,他看著密密麻麻的英文試卷,便一陣頭大如鬥,,上初中的時候他倒是突擊刻苦過一陣時間,英語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極差,但是上了高中以後,他就變得無心學業,因此英語課程拉下了不少,試卷上許多的單詞他都不認識。
郝帥將試卷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發現自己絕大多數的題目都不會做,他便心中暗自叫苦,提起筆便開始亂寫亂填。
他見其中一道漢譯英的題目,題目為1、我穿上了外套,卻發現第一粒扣子掉了。郝帥想也不想,便在第一題下面筆走龍蛇的填了一個單詞:shit!
當他看到第二道題「他聽見電話鈴聲,就過去接了電話」的時候,繼而又在第二道題下面大筆一揮,寫了另外一個單詞:hello?
如此這般,郝帥一陣亂填,填到選擇題的時候,他忍不住伸手到抽屜裏面,準備摸紙團來決定填什麼,可這一摸,卻摸到了一樣事物,心中一動,嘿嘿笑了起來。
一旁的方奕佳一邊飛快的做著題目,一邊暗自打量著郝帥,她知道郝帥必定做不出來這些題目,肯定要作弊,果然她沒等多久,便見郝帥果然將手伸進了抽屜裏面。
她頓時心中大喜,連忙站了起來,一指郝帥,興奮的大聲道:「李老師!郝帥作弊!」
郝帥身子一僵,班上同學的目光齊刷刷的都向他看來。
李曉欣感激的看了方奕佳一眼,心中暗道,郝帥啊郝帥,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
她寒著臉,走到郝帥面前,手一伸,板著臉說道:「拿出來!」
郝帥苦著臉,摳摳索索,慢慢吞吞的 縮出手,手中拿著一串……佛珠。
李曉欣和方奕佳一愣,兩眼發直的盯著郝帥手中的佛珠,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旁的葉霜霜忍不住撲哧一笑,扭過了臉去。
班上其他的同學頓時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曉欣滿臉通紅,惱怒的瞪了郝帥一眼,說道:「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你別說拿一串佛珠,你就是拿一個佛像來放你跟前,佛祖也保佑不了你!」
郝帥繃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李老師,你錯了!」
李曉欣怒道:「我錯什麼了?」
郝帥正色道:「小僧並不是在念佛祈禱,而是在替諸位施主度算功德,計量福壽!」
李曉欣死都沒想到郝帥居然一本正經的冒出這麼一句話,她張口結舌道:「啊?!你,你說什麼?」
一旁的方奕佳忍不住怒道:「喂,郝帥,這是在考試,你別鬧行不行!」
郝帥扭過臉,一臉嚴肅道:「這位女施主,小僧看你骨骼精奇,面向奇特,掐指一算,便能算出你的壽命如何,你信不信?」
方奕佳哪里肯信,她怒道:「廢話,你要能算得出來那才見鬼了,你算一個看看!」
李曉欣在旁邊張了張口,弱弱的說道:「同學們,這,這是在考試啊!」
可這時候班上的學生們都興奮了起來,紛紛鼓噪道:「郝帥,快算快算!」
「方奕佳,讓他算算准不准!」
就連坐在後排座位,一向看郝帥不順眼的馬蓧雪雖然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但是耳朵卻豎得高高的,仔細認真的聽著。
李曉欣暗自呻吟了一聲,心中叫苦,淚流滿面:同學們,這,這是在考試啊!課不讓我好好上,考試也不讓好好考嗎?
郝帥一臉道貌岸然,宛然得道高僧的模樣,他正色道:「諸位施主請做個見證,如果小僧算這位女施主的壽命算得不准,我這就從這樓上跳下去!」
班上的學生們都知道郝帥平日裏愛鬧愛玩,都哈哈大笑著跟著起哄:「好,帥哥,你跳的時候我們會接住你的!」
「郝帥,快算啊!別光說不練啊!」
方奕佳一臉冷笑的看著郝帥,她說道:「你要是算錯了,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李老師賠禮道歉,還有……」她忽然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把我的位置還給我!」
郝帥打了個哈哈,一臉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說道:「小僧自幼修行,出家多年,師父是夢遺高僧,師娘是滅絕師太,這兩大高手傾囊相授,小僧已經盡得相術真傳,絕對不會算錯的!」
眾人聽他胡吹亂侃,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李曉欣在一旁聽得又想笑,又想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方奕佳臉頰微紅,啐了一口,只是催促道:「快算快算!」
郝帥一本正經的掐指算了起來,一旁立刻有學生跟著起哄:「郝帥,掐指算命不是道士才用的嗎?」
郝帥裝神弄鬼的神色頓時尷尬僵住,但很快他便臉色一板,說道:「貧道佛道雙修,不行麼?」
四周的學生們哈哈大笑著,方奕佳冷笑著說道:「郝帥,我算看出來了,你就不停的插科打諢吧,你根本不會,別裝模作樣了,你能知道我活到多少歲?別開玩笑了!快點給李老師道……」
她話沒說完,便見郝帥一臉極為嚴肅的看著自己,手指一伸,一股浩浩蕩蕩磅礡雄渾的神棍之氣撲面而來:「這位女施主,你眉骨濃密,鼻根修長,唇角微翹,依貧道看,你肯定能活……」
方奕佳被郝帥這模樣一時間有些唬住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問道:「我怎麼樣?我能活多久?」
四周的學生們也都伸長了脖子,葉霜霜在一旁掩著嘴,偷偷笑著看著郝帥和方奕佳,就連馬蓧雪也忍不住抬起了頭,向郝帥瞥去。
郝帥微微眯著眼睛,仿佛上師開壇,活佛在世,聖人複生,神仙下凡,他一臉的佛光普照,凜然正色道:「你肯定能活……到死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6 09:29 PM
第44章 掃把星
方奕佳猜到郝帥可能會搞怪整蠱,但她沒想到,這個可惡的大混蛋居然這麼搞怪整蠱!
這傢伙一番話簡直噎得方奕佳兩眼發直,半天作聲不得,班上其他的同學們更是一個個笑翻了天。
葉霜霜很沒有姐們義氣的笑趴在了桌子上,班上其他的學生們拍桌的拍桌,跺足的跺足,還有調皮的則乾脆大聲吹著口哨,原本嚴肅的考場變成了菜市場似的,一片歡騰。
英語老師李曉欣則滿臉的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該笑還是該哭,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性格強勢的女子,又很不湊巧的被分配在了郝帥所在的班級,用她自己的話來說便是: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碰到郝帥這樣一個學生,真是天底下做老師的噩夢!
方奕佳過了好一會兒才瞪著眼睛,一拍桌子,朝著全班學生大聲怒喝道:「笑什麼笑?這是課堂,現在是考試!」
她在班上頗有威望,這一聲大喝,總算是將班上的這股歪風邪氣給止住了,班上的笑鬧聲為之一窒,平日裏一些調皮的學生見她發起脾氣來,也不敢再鬧騰,只有郝帥一臉嬉皮笑臉的看著她。
方奕佳怒視著郝帥,她怒道:「郝帥,你,你,你……」
她只覺得自己肺都要被這個傢伙氣炸了,腦子裏面更是氣得亂糟糟的,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完整。
郝帥嬉笑道:「我我我,我怎麼了?」
方奕佳怒道:「郝帥,你太過分了!」
郝帥一臉驚訝的說道:「我哪里過分了?不是你要我給你算命的麼?難道我算得不准麼?」他扭頭朝著班上的學生們說道:「我難道算錯了?她可不就是能活到死麼?」
班上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方奕佳一拍桌子,怒道:「笑什麼!」
學生們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將腦袋埋在了桌子下面,肩膀不停的聳動。
這時候倒是葉霜霜十分厚道的拉了郝帥的袖子,小聲道:「好了啦,趕緊考試啦!」
郝帥這才偃旗息鼓,一本正經的朝著方奕佳說道:「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小僧要考試了,改天再給你看相吧!」說著,他在胸口劃了個十字,說道:「天父在上,祝你考試順利,願真主保佑你,阿彌陀佛!」
班上有明白過來的學生又是一陣撲哧偷笑,方奕佳卻是氣得俏臉漲紅,咬牙切齒的瞪著郝帥,過了好一會兒才坐了下來,用力搖動著筆桿,她手指頭之用力,筆尖簡直就像是尖刀在石頭上面刻字一樣,連續戳壞考卷好幾處地方。
可憐這英語老師李曉欣在一旁看了看郝帥,又看了看方奕佳,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在這裏似乎十分的多餘,身為堂堂老師,居然管不住班上的學生,威懾力還不如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兒。
李曉欣心中說不出的沮喪氣餒,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講臺上,一堂課下來連監考都沒有了心思,班上其他的學生們在台下作弊作得不亦樂乎,一個個奮筆疾書,唯有郝帥在試卷上胡亂填了一陣後,首先帶頭將試卷交了上去,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教室。
出了考場以後,這時正是校園裏面的上課時間,校園裏面空曠安詳,唯有老師講課聲和學生們的朗誦聲陣陣傳來,郝帥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上,東張西望,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他正有些發呆,想要去找姚夢枕的時候,卻見旁邊辦公室走出來一個胖子,正是之前跳樓倖免于難的侯天寶。
在侯天寶跟前還站著一個女子,這女子大約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保養得倒是不錯,看起來像是三四十歲的樣子,她頭髮根根向後梳著,紮著高高的髮髻,額頭飽滿,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模樣顯得精明而嚴苛。
這女子沖著辦公室裏面滿臉是笑,嘴裏面說著客氣話,可出了辦公室後,臉色卻是一板,惡狠狠的瞪著侯天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伸出手用手指頭重重的戳了侯天寶的腦門一下,壓著聲音厲聲斥道:「你聽聽,你聽聽老師怎麼說你的?長這麼大人了還做這種傻事,盡給我丟臉!你怎麼就沒摔死?現在好了,這學校你是丟臉都到姥姥家去了,你讓我以後怎麼還來參加家長會?」
侯天寶腦袋壓得低低的,每被這女人用手指戳一下,身子便是一顫,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郝帥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頭,但他也察覺出這女子應該便是侯天寶的母親,人家母親訓斥兒子,自己也不方便插嘴,只能在一旁看著。
侯天寶的母親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還嫌給我丟臉不夠多嗎?」說著,她怒氣衝衝的扭頭就走。
侯天寶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身後的班級和教室,眼睛裏面滿是戀戀不捨。
侯天寶母親回頭低聲怒喝道:「看什麼看?還不走?」
侯天寶哭喪著臉,帶著哭腔說道:「媽,我,我不想轉校,這裏有我的朋友。」
侯天寶母親怒道:「朋友?有朋友怎麼你被欺負成這樣?要我說,是狐朋狗友吧!是不是就是跟這些人一起玩,所以你學習成績下降得這麼快!你把他們喊出來,我跟他們談談!看看你的所謂的朋友都是些什麼樣的人?」說著,怒氣衝衝便要朝教室裏面沖去。
侯天寶嚇得快要哭了出來,連忙一把拉住她,哽咽道:「媽,我知道錯了,你別去,別去!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侯天寶母親這才作罷,轉身怒視著侯天寶,說道:「你知道為了給你轉校到一中,我花了多少贊助費嗎?你知道我要省吃儉用多久才能存出這麼多錢嗎?」說著,她眼中卻是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淚。
她道:「為了供你讀書,我每天起早貪黑,打三份零工,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疼,你說你不好好讀書,你對得起我嗎?你說,你自己說!」
侯天寶也忍不住陪著母親掉下眼淚來,哭道:「媽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別哭了,我聽你的還不行麼?」
侯天寶母親抹了抹自己的眼淚,臉上怒色漸消,但語氣依舊嚴厲,她說道:「把眼淚擦幹,男孩子怎麼能掉眼淚?也不怕人笑話!」
侯天寶抬起手來,胡亂在臉上抹著。
一旁的郝帥正看著出神,卻不留意姚夢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歎氣道:「哎,有這樣嚴厲的一個母親,難怪他性格這麼軟弱。」
郝帥也不用轉頭便知道是姚夢枕在身邊,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侯天寶這時卻也瞧見了郝帥和姚夢枕,他一愣之下,轉頭對母親說了幾句話,然後他母親滿是提防的打量了郝帥和姚夢枕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侯天寶這才朝他走了過來。
侯天寶走到郝帥跟前,深深鞠了一躬,說道:「郝帥同學,謝謝你救了我。我還沒有向你說一句謝謝的。」
郝帥平日裏也跟他沒有半點交情,這時也不好說什麼其他話,只是很是客套的擺了擺手,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侯天寶捏著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訕訕的笑著。
侯天寶的母親這時遠遠的朝著侯天寶喊道:「天寶,該走了!」
侯天寶這才再次對郝帥欠了欠身,低聲說道:「我走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郝帥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說道:「再說吧,以後可千萬別想不開了!記住,天底下沒有邁不過去的坎,沒有趟不過去的河!別沒事就尋短見,這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做的事情!」
侯天寶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可他剛轉過身,又回頭吞吞吐吐的說道:「郝,郝帥同,同學……我,我能叫你郝哥嗎?」
郝帥一伸手,說道:「別叫,你還是喊我帥哥吧,喊郝哥多難聽啊!喊帥哥多響亮多好聽?」
侯天寶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他點了點頭,說道:「帥,帥哥……我,我以前只覺得你是一個學校裏面的壞學生,現在我才知道,你是這個學校最好的學生。你是我的偶像,我以後要向你學習。」說著,他深深的再次鞠躬,轉身朝著自己母親追去。
郝帥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腦袋,喃喃道:「不會吧,小爺我現在居然有粉絲了?」
姚夢枕用手揉著太陽穴,歎道:「這傢伙真是有眼無珠,認你為偶像,向你學習?學習怎樣坑蒙拐騙嗎?」
郝帥瞪了姚夢枕一眼:「那難道跟你學怎樣無賴撒潑嗎?」
姚夢枕大怒,叉腰道:「我哪有!那還不是跟你學的!」
郝帥和姚夢枕正在鬥嘴,這時下課鈴聲卻是響起,寂靜的校園很快沸騰了起來,郝帥翻了姚夢枕一個白眼,說道:「懶得跟你說了,下課了,我回教室了!」
說著他便朝著教室走去,姚夢枕撅著嘴在後面看著他,覺得這個傢伙在裏面上課,卻把自己丟在外面,心中滿不是滋味。
郝帥沒幾步走到教室門口,卻迎面撞見李曉欣抱著一堆試卷從教室裏面沖了出來。
郝帥在考試中一通鬧騰,弄得李曉欣自覺在班上沒有半點兒威信可言,心中煩亂不已,好容易等到了下課,她收了試卷便逃也似的想要從教室中逃開。
不巧的是,郝帥正走到門口,她埋頭一沖出來,正好跟郝帥撞了個結結實實,懷中的試卷嘩啦一聲灑了一地。
郝帥一愣,下意識便低頭去撿,而李曉欣也低頭去撿試卷,兩人一下又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郝帥身體被乾坤如意鏡改造過,骨頭倒是比一般人硬上一些,再加上李曉欣也不過是二十剛出頭的女生,這一撞真是撞得她啊的一聲,捂著腦袋便蹲在了地上。
這時候雖然是倒春寒,但李曉欣這一蹲,胸口卻是露出一道縫隙,讓郝帥清楚的看見裏面露出一片粉膩雪白的胸脯,尤其是當中一條深邃的溝壑令人血脈賁張。
郝帥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他不留神瞅見這片春光,頓時嚇了一跳,心中知道不該看,可眼珠子卻怎麼也不聽使喚,直勾勾的盯著李曉欣的胸口,兩眼發直。
李曉欣瞧見郝帥這眼神,很快回過了神來,她一聲尖叫,一隻手捂住了胸口,連地上的試卷都不撿了,另外一隻手抹著奪眶而出的眼淚便扭頭朝著辦公室跑去。
郝帥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是一旁的姚夢枕罵罵咧咧的踢了他小腿一腳,他郝帥才如夢初醒,他拍著自己的褲子,扭頭看著姚夢枕,不解茫然的問道:「你踢我幹什麼?」
姚夢枕怒視著郝帥:「你剛才看她哪里?」
郝帥脫口道:「胸啊!」
姚夢枕氣急敗壞的抬腿再踢:「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
郝帥頓時叫起撞天屈來:「這哪能怪我啊,她自己送到我眼前的,又不是我自己湊過去看的!」
姚夢枕怒道:「你就不知道閉上眼睛嗎?不知道什麼叫做非禮勿視嗎?」
郝帥委屈的說道:「我也想啊,但眼睛不聽使喚,那能怪我啊?」
姚夢枕氣得笑了出來,還要說話,卻見李曉欣忽然間拎著一個包,哭著便從辦公室裏面沖了出來,扭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在辦公室裏面其他幾名老師追了出來,一名老師高聲喊道:「哎,曉欣,李曉欣老師!有話好好說啊,鬧什麼情緒啊,別辭職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姚夢枕和郝帥在一旁張大了嘴巴,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面面相覷,姚夢枕張口結舌道:「你真是掃把星轉世啊,今天因為你,走了兩個人了,你……你是掃把星轉世嗎?你接下來還想弄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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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2-7 07:02 PM
第45章 臨時點將
郝帥一臉無辜的看著姚夢枕,滿臉的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剛好從裏面出來啊?」
姚夢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不管你了,你就使勁鬧騰吧!」
郝帥很快笑嘻嘻的說道:「也許李老師只是一時激動啦,說來我還蠻喜歡她的。」
姚夢枕奇道:「你不是喜歡葉霜霜嗎?」
郝帥看了她一眼:「這種喜歡和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啦!」
姚夢枕沖他扮了個鬼臉,嗔怒道:「呸,你該不會是個花花公子吧?」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有我這樣窮逼的花花公子嗎?」
姚夢枕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間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那個……」
郝帥和姚夢枕扭頭看去,卻見葉霜霜在一旁臉蛋微紅的輕聲說道:「郝帥同學,你英語考試考得怎麼樣?」
郝帥見她在旁邊含羞帶臊的小聲說著話,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剛才的話,他扭頭瞪了姚夢枕一眼,低聲道:「都是你,嗓子嚷嚷得那麼大,人家都聽見了!」
姚夢枕瞪了他一眼,隱蔽的伸手掐著郝帥腰間的肉,怒道:「那更好,讓她認清楚你這個傢伙的本來面目!」
郝帥大怒,反手去抓她掐自己的手,另外一隻手伸手去揪姚夢枕頗有些嬰兒肥的臉頰。
姚夢枕一時來不及躲閃,臉頰被揪了個准,她也是大怒,立刻抬起另外一隻手死死掐住郝帥的臉頰,怒道:「你放手!」
郝帥被她掐住臉頰上的肉,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想用自己的胳膊肘去壓住對方的胳膊,讓她鬆手,可姚夢枕又豈是易與之輩,見郝帥胳膊一動便知道他要做什麼,這小丫頭竟是胳膊肘用格鬥招式死死的別住了郝帥的胳膊,讓他另外一隻手動彈不得。
兩人這樣一鬧,揪著對方臉頰的手便不由自主越發的用力,兩人都痛得哇哇大叫,腦袋都歪向一邊,似乎這樣能夠卸力讓自己少痛一分似的,他們大眼瞪小眼,像是生死仇敵一樣瞪著對方。
「你放手!」 「你先!」 「是你先掐的!」 「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他們兩人一大一小在走廊上打鬧,倒是惹來不少人駐足圍觀,指指點點,掩嘴偷笑,一旁的葉霜霜先是目瞪口呆,繼而忍俊不禁,最後在一旁掩嘴偷笑。
這樣只等到上課鈴聲響,郝帥見四周學生們都轟然朝教室湧去,他這才無奈的首先鬆開了手,惡狠狠的瞪了姚夢枕一眼:「下次再跟你算賬!」
姚夢枕臉頰火辣辣的疼,但她卻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贏了!」
郝帥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頓時跳了起來:「來來來,跟小爺我再大戰三百回合!」
姚夢枕也跳了起來,掄胳膊挽袖子:「來就來,誰怕誰呀!」
兩人眼看又要鬧成一團,卻聽見教室裏面方奕佳叉腰朝著門口的郝帥怒斥道:「郝帥,你要麼就別進來了,要麼就趕緊進來!你不上課,我們還要上課!你自己不想學習,我們想學習,麻煩你不要影響我們好不好?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公德心!」
謔,這頂帽子扣得太大了,郝帥一聽,也顧不得跟姚夢枕鬧騰,扭頭目光異樣的向方奕佳看去,他眉毛一挑,想要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是哼哼了兩聲,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一旁的葉霜霜也抿嘴笑著勸道:「郝帥,你下了課可以再跟姚夢枕大戰三百回合的,我給你做裁判。」
郝帥訝異的看著葉霜霜,他是毛驢脾氣,別人不讓他做什麼,他偏要做什麼,可別人如果鼓勵他做什麼,說不定他就偏不要做什麼了。
郝帥哼了一聲,一聲不吭的走進了教室,再也不提跟姚夢枕大戰三百回合的事情。
葉霜霜抿了抿嘴,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自己也走了進去。
姚夢枕在一旁看得真切,她看向教室裏面坐在郝帥旁邊的葉霜霜,心中暗道:這個女生看起來十分的文靜嫻淑,可……花花腸子貌似也不少啊。她肯定是非常瞭解郝帥的性格,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姚夢枕平日裏顯得天真爛漫,毫無心機,但並不代表她不懂人心不懂得察言觀色,她仔細看著葉霜霜,像是重新認識這個女生似的,心中暗道:郝帥這樣就算突破了自己的心魔,敢跟葉霜霜說話了,但他這樣的話,還真不一定能追得到這個漂亮的女生啊。
她正在門外胡思亂想,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師朝教室走來,她連忙一閃,躲到了一旁。
這一堂課原本應該是政治課,教室裏面高一一班的學生們正等著老師的到來,卻見體育老師走了進來,說道:「宋老師今天有事,跟我換了一節課,大家出來,今天上課外體育課。」
班上的學生們頓時高聲歡呼了起來,說來對於他們這些學生自打上了高中以後,體育課就被各科老師以各種各樣的名義進行換課,將體育課換成其他課程,弄得他們一個學期下來,很多人連體育老師長啥模樣都沒記住。
可名義上換課,最終又沒有幾個換回來的,今天可算是破天荒了,居然有老師主動將課程換成體育課,太陽打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出來了麼?
高一時期的學生們最是青春期旺盛的時期,活潑好動,聽到這消息就跟放出監獄的勞改犯一樣,嗷嗷叫著往教室裏面沖了出去,就算是平日裏一些高一時期的學生們最是青春期旺盛的時期,活潑好動,聽到這消息就跟放出監獄的勞改犯一樣,嗷嗷叫著往教室裏面沖了出去,就算是平日裏一些文靜的女生都忍不住喜出望外,嘻嘻笑笑,嘰嘰喳喳的往教室外面湧去。
只有葉霜霜一個人坐在教室裏面,羨慕孤獨的看著他們,卻一動不動。
班上的學生們不知道葉霜霜身體不好,但體育老師卻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的,他看了一眼葉霜霜,也沒催促她,便自己往外走去。
郝帥平日裏就已經夠野了,這時候倒是沒有一馬當先的沖出去,而是慢條斯理的跟在後面,他快要走出教室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葉霜霜坐在座位上,而方奕佳則在自己的座位上將一雙漂亮的小皮鞋換成了運動鞋。
郝帥奇道:「葉霜霜,你不去上體育課?」
葉霜霜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黯然,她勉強笑了笑:「我不去了,身體不舒服。」
郝帥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忽然間心中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笑了笑,沒有再說,扭頭出了教室。
一旁的方奕佳換好了鞋以後,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低聲笑道:「霜霜,你好朋友來啦?日子不對呀?以前不是這個時候啊?」
葉霜霜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是一個極為聰明伶俐的女生,她生怕方奕佳看出什麼來,到時候又跟以前自己的朋友一樣,對自己敬而遠之。
葉霜霜的手用力揪緊,她故作鎮定的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容,低聲道:「還不是因為昨天?」
方奕佳頓時「恍然」,一拍巴掌:「我知道了!難怪你昨天臉色那麼難看!」說著,她關切的看著葉霜霜,伸手去摸她的小肚子,說道:「霜霜,疼吧?我幫你揉揉?」
葉霜霜勉強笑了笑,搖頭道:「還行,不怎麼疼。」
方奕佳不依不饒的伸手去揉,說道:「沒事,我自己有時候疼得厲害就自己揉一揉,真有效果呢。」
葉霜霜生怕她瞧出一丁點兒端倪,連忙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佳佳,真的沒事的,你看……」 說著,她蹦了幾下,然後挽著方奕佳的胳膊,說道:「走啦走啦,我雖然不能去上體育課,但在旁邊看著也是可以的。」
方奕佳不疑有他,笑著說道:「好呀,去曬曬太陽也是好的。」
說著,這一對發小閨蜜便手挽著手出了教室。
一班的學生們出了教學樓,穿過學校平日裏做廣播操的水泥操場,來到了學校一側的運動場,他們正興奮的互相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猜測著今天體育課會是什麼課外活動。
男生們紛紛猜老師要教他們踢足球打籃球,女生們則一個個期待著自由活動,這樣她們可以玩自己想玩的運動。
可憐這宋老師平日裏長得就不怎麼漂亮,頗有幾分鳳姐的神韻,教科又極為嚴厲死板,頗不得學生們的民心,這時候更是被學生們忘得乾乾淨淨,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再上她的政治課才好。
可誰料,天有不測風雲,體育老師大馬金刀的往佇列站得歪歪斜斜的一班學生們跟前一站,眼睛一掃,說了一句讓他們險些集體跳樓的話:「今天強化訓練,全體都有,在操場先跑十圈!」
班上的學生們頓時一片哀鴻遍野,學生們一個個叫苦連天,開什麼玩笑,學校操場四百米一圈,跑十圈?那是四千米啊!要死人的!!
一班的學生們此時忽然間想起那位平日裏面目可憎的宋老師,忽然覺得她那酷似羅玉鳳的外表此時回想起來竟是美貌如同王熙鳳。
他們一個個叫苦不迭的抱怨著,體育老師眼睛一瞪,一聲怒喝:「囉嗦什麼!」 他喝完,一指在佇列最末的郝帥,大聲道:「郝帥,你到前面來,你來帶隊!」
班上的學生們一愣,頓時噤聲,目光齊刷刷的向郝帥看去。
郝帥也是一愣,不由自主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我?」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8 01:34 PM
第46章 意氣之爭
郝帥在班上個頭算是頗為矮小的,因此體育課的時候經常被人安排在佇列末尾,領隊這種事情就算是輪八百年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他卻沒想到這時候老師居然點將點到了自己的身上,心中一陣愕然。
雖說這並不是什麼出風頭的稀奇事,但班上其他同學卻免不了一陣竊竊私語,尤其是班上一些與郝帥不對頭的同學,尤其是鄒銘東,更是用一種極為不善的眼神看著郝帥。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便是班上的體育委員,領跑這種事情向來是他的活兒,雖然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突然間這種微末小事都被人給搶走,尤其是被自己的對頭搶走,這實在是讓人不爽得很。
鄒銘東自打上回跟掃把頭私下聯繫過以後,就一直打算等著看郝帥的好戲,幻想著有一天這個最近大出風頭的混蛋鼻青臉腫的來上學,大大的丟一次臉。
可他卻沒料到,郝帥這幾天居然毫髮無損,而且在學校裏面鬧騰得越來越厲害了,惹得全校師生紛紛側目。
在鄒銘東這個年紀,最是好勇鬥狠,意氣風發的時候,他們平日裏便在學校裏面私底下橫著走,哪里容得了郝帥爬到他們的脖子上來騎著作威作福?
儘管郝帥沒有找他們的麻煩,但是鄒銘東等人只要看見郝帥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他就心裏面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不舒服,尤其是看見班上的女生們一個個看著他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七嘴八舌,他就覺得自己心裏面像是有一隻螞蟻在使勁撕咬似的,讓他躁怒不安。
郝帥雖然奇怪體育老師的突然任命,但他也沒有多想,大大方方的來到佇列前面,胳膊一揮,便大聲道:「全部都有,向右看!」
他原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還真不怕被人突然間推到眾目睽睽的視線之下,再加上他這些天有了乾坤如意鏡的幫助和改造,又跟掃把頭硬碰硬的打了一架,自信心早就變得無比強大,此時一聲大喝,倒真有幾分威風,震得班上的學生們神情一凜,紛紛不自覺的向右看齊,整齊排隊,倒比體育老師還有幾分氣派似的。
體育老師姓王,叫王瀾,他今天特地點將卻也不是無的放矢,正是校長私底下吩咐下來的事情。
既然學校裏面決定造星,那德智體美勞任何一項都是少不了的,所以王瀾便有這一番特殊照顧,借此考察一下郝帥的能力,如果是個可造之材,那不妨讓他當個體育課代表,至於鄒銘東嘛……再找個由頭,給他換個位置就是了。
鄒銘東年紀畢竟小,不懂這大人之間的小九九,他只是憑藉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領地中侵入進來一個危險而兇猛的野獸,他死死的盯著郝帥,雙拳緊握,本能的充滿了敵意和反感。
在他旁邊的韓姬男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東哥,這傢伙現在越來越囂張了,看著好不順眼啊!等放學,哥幾個堵他一下,弄弄他!」
鄒銘東冷笑了一聲,低聲道:「我看他還有幾天好得意的!」
說著,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再去找找掃把頭,讓他趕緊把這個傢伙好好收拾一頓,省得自己一天到晚看著這個傢伙這副嘴臉心中煩悶。
王瀾哪里知道這些學生們心裏面在想什麼,他只是看著郝帥這氣派暗自點頭。
身體素質是可以鍛煉出來的,但這種在眾目睽睽下毫不怯場的氣派和作風卻不是什麼人都有的,郝帥如果出身在豪門官場,有這一身做派,那絲毫不以為奇,但偏偏他出身貧寒,家境頗差,偏偏卻有這樣的做派,實在是讓人嘖嘖稱奇,只能感歎有些人生下來就是與普通人不同的,生來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這是天賦,是任何努力都無法彌補的鴻溝。
王瀾正暗自驚奇,卻見操場旁邊跑來一群學生,正是高二的學長們,為首的正是易欣。
易欣不僅學習成績在年級拔尖,同時也是班級的體育委員,堪稱文體皆優,是老師眼中不可多得的好學生好苗子,將來一定會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為學校爭光添彩。
易欣也從小就被人誇獎慣了,走到哪里都是明星似的待遇,享受著眾人的追捧和矚目。
可突然間有一天,一個他向來瞧不起的野小子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光芒,搶走了他心上人的注意,他心態失衡之下哪里轉的過這個彎來?
從小他的父母和老師教的都是各門學科的專業文化知識,又有誰教過他寬容做人的道理?
易欣從郝帥身邊跑過,目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投去了一個極為輕蔑不屑的目光,滿是挑釁。
郝帥雖然不是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但他也是個心高氣傲睚眥必報的主兒,他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易欣一眼後,快步便跟了上去。
他是領隊,這一動,班上的學生們也跟著紛紛在後面跑著。
郝帥原本身弱力小,體育成績十分的不入目,但乾坤如意鏡改造了他的肉身,讓他的皮骨筋肉髓產生了不小的變化。
如果與修行人鬥法比拼,肯定是打不過的,可讓他跟同齡人比運動,那實在是牛刀殺雞,輕而易舉。
易欣比郝帥先跑幾十米,但郝帥只跑了一會兒便大步流星的追了上來,與他並肩而立,將之前易欣扔給他的眼神,一丁點兒也不差的拋了回去,極為挑釁的朝他揚了揚下巴。
易欣驚怒交加,他可是學校裏面有名的長跑健將,雖說這跑圈才剛剛開始,但他絕對不能容忍這個男生超過自己,尤其是在葉霜霜的眼前!
易欣飛快的朝旁邊瞥了一眼,卻見葉霜霜穿著校服,靜靜的靠坐在學校操場的石階坐臺上,目光定定的看著場上,像是在看著自己,又像是在看著郝帥。
易欣只覺得亦真熱血奔湧上頭,下意識便加快了速度,以衝刺一般的速度邁腿狂奔。
郝帥見他加速,自己也在一旁跟著加速,他們兩個帶頭領隊在前面較勁,可苦了後面跟著跑步的班級同學們。
他們兩人速度這時快得驚人,只怕兩百米短跑的速度都沒他們快,其他人又怎麼可能跟得上?
他們只跟著跑了一會兒便一個個叫苦不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個險些撒手人寰,有懶一點的索性叉著腰在原地站著,大口的喘氣,待旁邊的體育老師大吼一聲,他們這才又愁眉苦臉的跟著跑了起來。
男生們跟不上他們兩人的速度,女生們自然望塵莫及,方奕佳等一眾女生跑了一會兒便氣喘吁吁,用手撐著腰,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個個叫苦連天,不停的埋怨。
方奕佳更是一邊跑,一邊看著郝帥咬牙切齒的詛咒埋怨:「這個混蛋就知道自己出風頭,絲毫沒有半點紀律性和組織性!真是個大混蛋!跑,讓你跑,有本事你就這速度一直跑下去!」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衝刺速度是絕對不能拿來做長跑速度的,這樣跑下去,能夠跑上四百米,就已經是強悍得不像話的強人了,更何況是四千米?
方奕佳恨恨的盯著郝帥,她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了下來,班級的隊伍變得仿佛羊拉屎一樣,星星點點,稀稀拉拉,這裏落一點,那裏落一點,佇列慘不忍睹。
一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生們慢悠悠的慢跑著,頗有些苦中作樂的看著郝帥和易欣這兩個如同發狂的牛犢一樣的傢伙,紛紛交頭接耳道:「哎,你說他們兩個誰能贏啊?」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易欣學長啊!」馬蓧雪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她的目光自打易欣出現後便一直跟著,他跑到哪里,她的目光便投到哪里,眼中滿是愛慕。
班上的其他女生們雖然也不乏有易欣的愛慕者,但也有不少郝帥的支持者,她們紛紛道:「那可不一定,要我說啊,郝帥肯定能贏!」
「是呀,郝帥可逗了,他肯定能贏的呢!」
馬蓧雪扭頭朝著這些女生們怒道:「你們發花癡啊?一個人逗不逗,跟他的體育好不好有什麼關係?易欣學長可是我們學校的五項全能!郝帥憑什麼跟他比!」
馬蓧雪這一怒,其他的女生們一陣面面相覷,紛紛扭頭閉口,不再多說什麼。
方奕佳平日裏跟馬蓧雪十分的不對眼,但凡她方奕佳贊成的事情,馬蓧雪就會跳出來反對一下,同樣馬蓧雪誇讚的事情,她不跳出來損幾句,就渾身有點不舒服。
換句話說,她們上輩子一定是仇家,結仇太深,這輩子還連帶著上輩子的恩怨。
方奕佳雖然對郝帥恨得牙癢癢的,但她卻是一個極有班級榮譽感的女生,又跟馬蓧雪私怨頗深,當下便冷笑了起來,出口維護起郝帥:「一口一個易欣學長,你怎麼不跳級到高二他那個班上去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們班上的人呢!有沒有班級榮譽感啊?胳膊肘往外拐啊?」
馬蓧雪冷笑著睨了她一眼,眼神裏面滿是譏誚不屑:「下學期我就跳給你看,你以為我整天對著你這虛偽的面孔,我很樂意嗎?」
方奕佳頓時氣得哇哇大叫,她氣急敗壞的朝著郝帥大聲怒喊道:「郝帥,你要是不跑贏,你就趕緊去死吧!」
郝帥原本只是跟易欣是少年的意氣之爭,方奕佳不喊還好,一喊之下,郝帥頓時驢脾氣發作,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突然間站住了腳步,行如風,站如松的一動不動,穩立如山,用實際行動告訴方奕佳:你憑什麼指揮我?小爺我不跑了!
方奕佳頓時目瞪口呆,她只覺得操場上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朝自己看來,羞得她無地自容,臉頰火辣辣的燒紅,燙得她大腦一片空白。
方奕佳怎麼也沒想到郝帥這時候居然站住了就不跑了,她一時間手足無措,呆若木雞,目光羞惱交加,淚珠在眼眶中越積越多,不停的打著轉,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混帳小子什麼事情都跟自己過不去?為什麼他總在大傢伙跟前給自己下不了臺?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想到這裏,方奕佳眼淚在眼眶裏面打了好幾個轉,終於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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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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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9 11:27 AM
第47章 超,超人哪!
方奕佳平日裏性格潑辣,爭強好勝,但畢竟是個年輕的女生,她平日裏當著班上的班長,朝人大大咧咧的呼喝慣了,班上的同學們對她也多敬畏有加,她卻沒料到自己竟然被郝帥在眾人面前削了面皮。
方奕佳一時間拉不下臉來,眼淚滾滾便往下落,扭頭朝著操場外面奔去。
操場外面的體育老師看著直皺眉頭,可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脆弱而敏感的花季少女,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班上一些平日裏和她要好的女生也都紛紛圍過去小聲勸著說話,這一下,本來就稀稀拉拉的隊伍更加的支離破碎,許多學生乾脆一個個偷懶起來,操場上一班的學生們如同放羊一般,零星四散。
葉霜霜拉著方奕佳的手,小聲勸慰著,與自己的貼心閨蜜說著話兒,旁邊的女生也都紛紛勸著方奕佳,數落著郝帥的不是。
這時候馬蓧雪也走了過來,她用手給自己扇著風,臉上滿是譏誚之色,說道:「真是自討沒趣!」
方奕佳身邊的女生們聽見這聲音,都憤憤的扭頭向她看來,她們卻見馬蓧雪雖然同別人一樣穿著校服,但她卻是外衣的拉鏈全部拉開,衣角下面紮了個結,胸口處露出一片起伏的山巒,顯得十分扎眼。
馬蓧雪皮膚白皙,脖頸處仿佛漢白玉一般的肌膚上微微滲著一層細細的汗珠,她生得一張尖下巴的瓜子臉,眼睛大得簡直像是動畫片裏面的女孩子,尤其是她一頭略帶一點點咖啡色的捲髮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已經沾染了社會氣息的女子,明明一張青春靚麗的面孔中卻透出一股嬌豔之氣來。
就算是再討厭馬蓧雪的女生此時定睛一看,也不得不感歎造物主實在是對她太過於優待,她有著一個女生幾乎應該有的一切優點。
個高膚白,貌美過人,豐乳肥臀,長腿細直,如果不是她穿著高中的校服,這時穿上一身低胸短裙裝,立馬就能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招蜂引蝶的性感尤物。
也正是因為她在這一方面太過於出眾,使得她總是用著一種超越尋常人好幾歲的目光巡視著自己的同學們,這樣的優越感和無時無刻不在的輕蔑感讓她在班上人緣極差,幾乎所有的女生多對她看不順眼,倒是有不少男生垂涎她的美貌和身材,整天圍著她打轉,這也使得她越發的瞧不起身邊的同齡人來。
方奕佳在眾人面前丟了臉,她抹著眼淚,也沒心思去反駁馬蓧雪的話,倒是一旁的葉霜霜沉著臉盯著馬蓧雪,說道:「馬蓧雪同學,有你這樣對待同學的嗎?」
馬蓧雪雖然平日裏瞧不來方奕佳在班上揮斥方遒的強勢和做派,但她更討厭葉霜霜。
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她總能夠在葉霜霜的身上感覺到一種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恬靜、溫柔、嫻淑、可愛,這些是一個女人最吸引男人的東西,無關美貌,無關身材,無關她的家境成績。
但偏偏葉霜霜無論在身材美貌、家境成績上,都也是拔尖之輩,這就使得她變得極端的出類拔萃,尤其是葉霜霜平日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嬌柔柔弱之感,讓男生們見了她以後都挪不開眼睛,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好好的疼愛才好。
異性相吸,同性相斥,這是古今不變的真理,尤其是當兩個都出類拔萃的女生遇到一起的時候,如果沒有一些特殊的原因,讓她們互相接納對方,那簡直就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情。
因此葉霜霜沉著臉說了馬蓧雪一句,馬蓧雪立刻冷笑了起來,毫不示弱的反駁道:「難道不是嗎?不是我瞧不起我們班的男生,人家易欣學長是什麼人?他可是獲得過全市馬拉松比賽前十名好成績的男生,郝帥他憑什麼跟他較勁?他不自量力就算了,你們也瞎了眼睛跟著起哄,不是自討沒趣是什麼?」
葉霜霜心中暗怒,瞪著馬蓧雪,怒道:「你……」
可她話沒說完,旁邊一個女同學忽然抓了她一把,指著操場上大聲驚呼道:「看,快看!」
葉霜霜和馬蓧雪的目光都不自覺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哭哭啼啼的方奕佳也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向場上看去。
她們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登時目瞪口呆,
她們只見操場上郝帥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發狂似的奔跑著,他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一匹野馬在策足狂奔,之前跑在前面的易欣只一會兒功夫便被他趕上,易欣一開始還咬牙跟在後面狂追。
但這樣驚人的衝刺速度怎麼可能一直保持?他本來就跑了好長一段距離,這時候再衝刺了二三十米,幾乎全身所有的力氣都榨了出來,等他再跑出十米左右的時候,他已經渾身像是要散架似的,只能放慢了腳步,絕望的看著郝帥一騎絕塵而去。
一旁有好事的一班女生瞧不得之前馬蓧雪的臉色,此時不禁起哄道:「郝帥好厲害啊!他超過去了!」
馬蓧雪冷笑了一下,說道:「他能一直這樣跑嗎?不可……」
她正說著,卻見郝帥忽然間速度竟然又快了幾分,最誇張的是,他這驚人的速度居然沒有半點兒減慢的意思。
沒過多久,易欣和一些操場上依舊在跑圈的學生們竟然被他超了整整一圈!
但這一切並沒有結束,郝帥的狂奔依舊在持續著,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他這驚人的速度並沒有半點兒放慢,反而似乎變得越來越快!
易欣絕望而恐懼的看著郝帥在六圈的距離裏面,居然一會兒功夫便超了他三圈!
這,這怎麼可能!!
跑道旁邊的學生們一個個看得呆若木雞,馬蓧雪更是嘴巴一點點的張大,到最後簡直都能塞下自己的拳頭。
方奕佳、葉霜霜也是張口結舌的看著郝帥,她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郝帥的一些異于常人之處,譬如上次被掃把頭追趕,郝帥一個人載著他們四個人狂奔,這沒有超人的體力、爆發力和持久力是絕對堅持不下來的。
但上一次太過於驚險,她們也沒有多留意在這個方面,可這時候她們卻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極為震驚的看到了郝帥這個平日裏似乎只知道嬉皮笑臉,調皮搗蛋的學生,竟然還有如此驚人的一面。
葉霜霜呆呆的看著郝帥,她震撼得不能自己,手指用力而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用力之大以至於她的手都在微微的顫動著。
而方奕佳也傻傻的看著郝帥,她很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郝帥這個傢伙,剛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難堪,可這時候為什麼又像發狂暴走一樣在場上狂奔?
難不成……這傢伙自己是感覺到過意不去了?
不對,肯定不是這樣!
方奕佳咬牙切齒的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她堅定不移的認為,這個壞男生一定是有意要羞辱自己,達到目的後再得意洋洋的出風頭!
他用心之險惡,心腸之歹毒,簡直令人髮指!
方奕佳想到這裏,對郝帥越發的痛恨切齒,四周同學們的驚呼聲越大,她的仇恨值便越高。
可郝帥有苦卻是自己才知道,他之前不跟易欣做意氣之爭還好,一做意氣之爭,登時感覺到體內竄起一股莫名的氣息,這股氣息一開始還只像小溪涓流一樣緩緩流淌,可隨著他跑步速度越來越快,這股氣息流轉的速度也便越來越快,慢慢的變成奔騰的河流,最後竟然像是在體內掀起了滔天駭浪,他整個人體內的氣息在翻江倒海,四處狂奔。
這股氣息膨脹得讓郝帥覺得自己像是要爆炸開來一樣,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每一處毛孔都大大的張開著,發狂的噴吐著體內的這股燥熱之氣,他每多跑動一步,體內的氣息便多噴出去一點,自己便好受一分,這使得他不得不一直發狂的奔跑下去,等他一股腦兒跑上了十二圈後,體內狂躁不安的氣息這才慢慢的消停了下來。
郝帥這才站住了腳步,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衣褲全部都汗濕了,他像是剛剛從水缸中撈起來似的,裸在外面的皮膚透出一股異樣的殷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這時候場上安靜極了,不僅僅是高一一班的學生們呆呆的看著郝帥,連帶著高二的學生們也都呆若木雞的看著這個暴走男生,一時間都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一些學生下意識的吃吃道:「靠,超,超人哪!這也太誇張了吧?」
「連續衝刺速度狂奔十二圈?我,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體育老師王瀾更是眼珠子都險些掉了出來,他渾身不可遏止的顫抖著,他似乎看見了一個長跑界的驚世奇才在自己眼前橫空出世!
郝帥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仿佛像是著了火似的,燒得自己口乾舌燥,恨不得一口氣像誇父那樣喝幹一整條河!
他扭頭四顧看場邊有沒有人帶了水,卻見場邊班上的同學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但他也顧不得這種怪異的目光,他一眼瞧見葉霜霜帶著一個乳白色的水壺,立刻便邁步奔了過去。
他本來就大大咧咧的,此時也不跟葉霜霜客氣,劈手便一把抓過葉霜霜放在石階上的水壺,仰頭便咕咚咕咚的灌起水來。
葉霜霜這時才回過神來,她這水原本是平日裏上學自己隨身帶的,這時見上體育課,便帶著讓方奕佳喝,卻沒料到便宜了郝帥這個厚臉皮,她哎的一聲,剛伸出手,便見郝帥已經仰著脖子,如同鯨吞牛飲一般的狂喝了起來。
葉霜霜一時間作聲不得,只是看著郝帥不停起伏的胸口,她忽然間感受到這個跟自己剛剛同桌不久的年輕男生身上傳來一股常人沒有的力量,這股力量穿透了空間,撕裂了青春期男女生之間看似遙遠的鴻溝隔閡,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直抵到葉霜霜的內心世界之中。
她第一次感覺到眼前這個男生不僅僅是一個叛逆而充滿活力的同學,更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看似不高不壯,但充滿了驚人爆炸性力量的男生。
郝帥一股腦兒喝光了所有的水,他仰著頭,倒了倒水壺,見沒有了水後這才低下頭來,劇烈的喘著氣,喘著粗氣道:「還有水麼?」
葉霜霜看著自己的水壺,臉頰微紅的搖了搖頭。
郝帥無奈的扭頭向一旁看去,卻見一旁馬蓧雪正湊在自己極近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瞪眼打量著自己,兩人距離之近,彼此幾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馬蓧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真的是地球人嗎?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用這樣的速度連續跑這麼多圈?你,你吃了興奮劑,對,你一定是吃了興奮劑這樣類似的東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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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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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10 02:27 PM
第48章 衝動是魔鬼啊!
郝帥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已經讓老師和學生們對他驚為天人,但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體內的氣息已經亂成了一團,接近燈盡油枯的症狀。
尤其是自己一陣狂奔後又是一陣狂飲,他更是覺得胸悶氣煩,太陽穴突突的亂跳,胸中的心臟像是下一秒鐘就要從嗓子眼裏面蹦出來似的。
馬蓧雪瞪大了眼睛質問著郝帥,郝帥卻只見她嘴巴一開一合,耳中嗡嗡作響,只能模模糊糊的聽見她在說話,說的是什麼卻是一丁點兒都說不清楚。
郝帥雖然是盯著馬蓧雪,可他的眼睛目光虛焦,像是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可他體內翻江倒海,旁人卻是絲毫不知道,馬蓧雪只見郝帥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可忽然間郝帥鼻子裏面竟然緩緩的流下一道紅色的鼻龍,卻是鮮血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馬蓧雪嚇得一聲尖叫,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旁邊的女生們也都紛紛大聲喊了起來:「郝帥,你流鼻血了!」
郝帥下意識的抬手抹了抹鼻子下麵的鮮血,看了一眼,茫茫然的說道:「啊,我怎麼流鼻血了?」
他正說著,旁邊卻飛快躥過來一個人影,正是姚夢枕,她拉著郝帥的手,用力便往人群外面扯,一邊扯一邊尖聲大叫:「讓開讓開!」
郝帥被她拉得跌跌撞撞的人便往外面沖去,四周的學生們也不知道姚夢枕這麼嬌小的身子裏面哪里來的這股力量,竟然將他們撞得一個個東倒西歪。
旁邊的學生和老師見姚夢枕這雷厲風行,色厲聲疾的樣子,都有些被這小女孩兒嚇到了,一時間都忘記了勸阻,只是愣愣的看著他們遠去。
姚夢枕拉著郝帥沖出了人群,剛剛來到一個偏僻寂靜的角落便私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一邊踮腳給郝帥擦著鼻子下的鮮血,一邊對他怒目而視:「你瘋了?」
郝帥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就流了鼻血,他茫然說道:「我怎麼了?」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說道:「是不是我最近上火啊?」
姚夢枕也顧不上跟他說話,她用手一勾郝帥的脖子,呵斥道:「低頭!」
郝帥平日裏雖然與姚夢枕經常打打鬧鬧,但極少見她如此嚴肅緊張的樣子,饒是他平日裏嬉皮笑臉打鬧慣了,這時也禁不住神情一肅,老老實實的彎下腰,低下頭來。
姚夢枕一手勾著郝帥的脖子,一手在郝帥的人中穴位上,用大拇指用力按掐。
人中乃人體要穴之一,這裏為督脈、手陽明小腸經、足陽明胃經的交匯之處,最是敏感,郝帥被她掐得人中劇痛,忍不住哇哇大叫起來,剛要抱怨呼喊,便見姚夢枕怒視著他,瞪了一眼,說道:「你想活還是想死?」
郝帥一愣,彎著腰,保持著被掐的動作,兩眼盯著姚夢枕:「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姚夢枕怒道:「你這個大笨蛋,剛才你知不知道你把你乾坤如意鏡灌注在你體內的真元氣息全部跑沒了?」
郝帥張大了嘴巴:「啊?這從哪里說起啊?」
姚夢枕不客氣的反問道:「我問你,你如果是一個餓了很久,一直營養不良的瘦子,突然間有一天讓你吃到一餐大補的山珍海味,你會不會一口氣就吃成一個胖子?」
郝帥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天底下沒有一口吃成一個胖子的道理。」
姚夢枕點頭道:「那就對了!」她掐著郝帥的人中穴,另外一隻手指著郝帥身體各部位,說道:「你以為乾坤如意鏡怎麼改造你的肉身?還不是憑空灌注一股最為精純的法力真元到你的體內,慢慢的改變你身體的體質?但這股法力真元你不可能一時半會全部消化光,所以它們會一直存留在你的體內,慢慢的被你消化,慢慢的改造你的身體。但你這樣一跑,就相當於逼迫你體內原本藏於經脈四肢的法力真元全部鼓蕩流動了起來。」
「它們一流動,自然就會激蕩衝擊你的經脈和五臟,你體內就會變成一個燒開的熱水壺,裏面的水在不斷的沸騰,當然就會找氣孔跑出去。可你又不懂得閉塞毛孔,自然就讓體內寶貴的法力真元白白的浪費掉了!」
郝帥聽得兩眼發直,他吃吃的說道:「我……聽不明白,什麼閉塞毛孔?什麼熱水壺?」
姚夢枕看著郝帥,跺了跺腳,說道:「這麼簡單基本的修行道理你都不懂,真是跟你說不清楚!簡而言之就是,你之前強化重塑你的肉身,都用在了皮骨筋肉髓上面,但你的五臟六腑並沒有變強,你現在就是一個外強中乾的情況,肌肉筋骨得到了強化,但五臟六腑卻依舊弱得很,就好像一個人外功很強,但內功不行,這樣的人如果進行劇烈運動,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嗎?」
郝帥小心翼翼的問道:「流鼻血?」
姚夢枕氣得笑了起來:「流鼻血?流鼻血都是輕的!你知不知道武道上有一句話叫做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郝帥點了點頭:「這個倒是聽說過的。」
姚夢枕說道:「很多習武之人在練拳的時候,為什麼講究一趟拳打下來面不紅,氣不喘,身上以不出汗為最好?就是因為一趟拳如果打得自己氣喘如牛,汗如雨下,那就意味著這一趟拳打得自己體內大為虧虛,大傷其身!」
姚夢枕童稚的面孔上此時顯露出一股與她外表截然不符的凝重和肅穆來,郝帥看著她,忽然覺得她像是一個得道高人在娓娓而談著,舉手投足之間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氣派,一種只有真正的大家高手才有的氣派。
姚夢枕道:「你就算沒有修行過,想必也知道為什麼我們修道之人講究清心寡欲,修身養性,而這兩者無一不以一個靜字為先!之所以要講究靜心靜氣,就是為了保養體內的氣息,使得它們不會輕易的波動,從而造成體內氣息的流失。」
郝帥此時聽得入神,人中上被掐的位置疼痛感也忽略了不少,他追問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姚夢枕認真道:「有關係,有大大的關係!你仔細想想,你一運動,體內是不是就會氣血流動加速,渾身發熱,毛孔張開,身上流汗?」
郝帥說道:「這不是廢話嗎?誰不這樣啊?」
姚夢枕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就不這樣!」
郝帥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兒,哈的一笑:「你?」
姚夢枕惱怒道:「看什麼看?我還不是被你連累了,一身法力真元全部喪失,這才變成這樣子的?我告訴你,不僅僅是以前的我,甚至許多內功修煉得到家的人,他們都可以自由的控制自身毛孔的閉合開關,只要能做到自由的閉合毛孔,就能夠最大限度的保存自身的元氣不會外露,不會因為經過劇烈的運動而導致體內真元虧虛。」
郝帥一臉狐疑的看著姚夢枕,他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自由的控制毛孔的閉合開關。
姚夢枕見他不相信,便反問道:「那我問你,你昨天帶著我們騎車狂奔,騎了那麼長的路,最後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出汗?」
這一句話仿佛晨鐘暮鼓,猛的一下敲在郝帥心中,震得他渾身一顫,腦海中嗡嗡的響起一個聲音:對啊!昨天我被掃把頭追成那個樣子,後來還跟他打了一架,好像……我真的當時沒有流一滴汗啊!
如果以運動量相比,載著四個人騎那麼長的路並不比之前跑步來的差啊,為什麼上次沒有流汗,這一次渾身大汗淋漓呢?
郝帥微微張著嘴,滿臉的震驚,一時半晌說不出話來。
姚夢枕哼了一聲:「知道不對了吧?為什麼上一次你半滴汗都沒流,這次卻流這麼多汗?」
郝帥下意識的看著她,道:「是啊,這是為什麼?」
姚夢枕鬆開掐著郝帥人中穴的手,忽然兩根手指朝著郝帥的眼珠子便戳了過去。
郝帥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身子往後一仰,眼睛一閉,手飛快的往眼前一攔。
他剛閉上眼睛,姚夢枕便腳下一旋,身子一下鑽到了郝帥身後,手指朝著郝帥尾椎的位置用力一戳!
郝帥頓時啊的一聲大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的一炸,一下跳了起來,扭頭朝著姚夢枕怒目而視:「你幹什麼?」
姚夢枕嘿的一笑,一指郝帥的胳膊,說道:「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現在渾身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郝帥一愣,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掄起袖子的小臂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姚夢枕認真道:「人在恐懼或者緊張以及高度警惕的情緒下,會不自覺的閉攏毛孔,這是人體的自我保護功能。你上次由於處在一個極度緊張警惕的情緒下,因此渾身毛孔都不自覺的收緊,緊緊的閉住了體內的氣息,所以你上次一丁點兒汗都沒流,可這一次卻是大汗淋漓。」
郝帥一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但他隨即又不解的問道:「那你最後戳我那下幹什麼?」
姚夢枕笑道:「你踩過貓的尾巴麼?」
郝帥小時候極為調皮,招貓惹狗的這種事情可沒少幹,他點了點頭:「踩過!」
姚夢枕又道:「那你踩貓尾巴的時候,有沒有留意過,這貓會在一瞬間全部的毛都倒豎起來,就是俗稱的炸毛?」
郝帥想了想,驚訝的說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有!」
姚夢枕說道:「不僅僅是貓,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有尾巴的哺乳動物,你用力踩它們尾巴的時候,它們都會炸毛!這其實就是一種受到極度刺激,而渾身收縮毛孔的表現,只不過動物和我們的表現不同,人雖然進化,但我們貴為萬物之靈長,這些基本特徵卻都保留了下來,尾椎之處是我們人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之一,如果受到突然的攻擊,會導致人體瞬間出現炸毛收縮毛孔的現象。」
郝帥恍然道:「啊……我明白了!可,可是……那你說這麼多,這跟我流鼻血有什麼關係?」
姚夢枕也不生氣,反而面露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點頭老氣橫秋的說道:「不錯不錯,知道舉一反三的問了!你聽好,你之所以流鼻血,就是因為你體內原本藏於經脈骨肉中的法力真元被你逼了出來,被迫活動於血脈五臟之中,而你的經脈五臟又太過於衰弱,就好像一條破舊的管道被迫輸送壓力極大的高壓水,你說這條管道會不會破裂?」
郝帥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但這跟掐我人中又有什麼關係?」
姚夢枕點了點郝帥人中的位置,說道:「你之前急劇的運動,導致你體內的氣息真元大量外泄,可後來你又突然間停下運動,並喝下大量的水,這會導致你體內氣血紊亂,心壓不穩,你心臟裏面的血液都輸送到其他地方,從而你會出現胸悶氣短,心臟發痛的感覺,是不是這樣?掐你的人中穴可以刺激你的血壓,並分流督脈經水,通經活絡!」
郝帥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到最後啊的一聲,一拍腦袋:「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很多人昏迷為什麼都掐這個穴位呢!」
郝帥聽完姚夢枕一番話,忍不住一聲感歎:「唉,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跟易欣那混蛋鬥這口氣了,衝動是魔鬼啊,果然一點都沒錯!這下好了,我體內的法力真元是不是都浪費掉了?」
姚夢枕歎了一口氣:「沒有完全浪費,但至少浪費了一半!」
郝帥忍不住雙手抓頭,懊惱道:「一半啊!二十五點功德,我的二十五點功德啊!就這樣浪費掉了!」
姚夢枕哼了一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郝帥忽然抬起頭來,狐疑的看著姚夢枕:「你剛才為什麼這麼晚才阻止我?」
姚夢枕怒道:「我怎麼知道一轉眼你就傻兮兮的跟別人鬥氣?」
郝帥越發的狐疑:「可是……你知道這些事情,之前怎麼不提醒我?」
姚夢枕一愣,隨即兩眼發直的瞪著郝帥,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郝帥的目光變得一點一點的不善起來。
姚夢枕乾巴巴的笑了起來,腳下一點一點的往後蹭去,她乾笑道:「我……我忘記了,怎麼,不行啊?」說到最後,她凶巴巴的朝著郝帥大喊了一句,忽然跳了起來,快步飛快的跑開。
郝帥一下跳了起來,追了上去,嘶聲喊道:「你這個白癡!混蛋!!給小爺我站住!你還我二十五點功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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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2-10 02:37 PM
第49章 殺人滅口?
姚夢枕一邊跑,一邊扭頭沖著郝帥大喊著:「喂,你不能跑啊,你還要不要你的命了?你現在是虛火上揚,內虛大虧之症,不怕把自己的小命都跑掉啊?」
郝帥果然覺得自己跑了兩步便渾身發脹,胸口像是有人拿著鐵錘在敲打一樣,劇痛煩悶,他心中咯噔一下,連忙一下站住了腳,但他卻不甘心的瞪著姚夢枕,大聲道:「你這個白癡,還我二十五點功德先!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有本事別回家!」
姚夢枕也站住了腳,扭頭沖著郝帥扮著鬼臉:「你才是大白癡,明明你只用了四十點功德,浪費也只浪費了二十點,你還有十點功德呢!」
郝帥頓時一愣,他猛的想起自己的確是還留了十點功德沒用,這還是姚夢枕勸自己留下來的,為的就是以防不測,卻沒想到當初的舉動,倒讓他現在不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就像一個人發現自己在外面錢包被偷,原本以為一貧如洗,卻沒想到在另外一個口袋居然發現裏面還有一些零錢!
儘管不多,但總算多多少少安慰了一下郝帥受傷的心靈。
郝帥少年心性,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頓時喜形於色,正要說話,卻忽然間聽見旁邊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什麼二十五點功德,你們在說什麼?」
這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姚夢枕和郝帥聽來,卻不啻於一個驚天霹靂重重的打在了他們心上。
郝帥畢竟年少,像他這樣一個飛揚跳躍,話多好動的年輕人,他也許能一天閉著嘴巴,能幾天閉著嘴巴,但他絕對不可能無時無刻保持著自己的情緒並始終閉緊自己的嘴巴。
姚夢枕也不例外,她下凡之前縱橫天界,從來只有別人防著她的份,從來沒有她防著別人的份,下凡後雖然迫於無奈接受了肉身變小,法力全無的現實,但是許多年根深蒂固養成的習慣和習性卻是改不掉的,她與郝帥鬧騰了一陣,便忘記了許多事情,以至於兩人隨口說出了一句足以洩漏身份法寶的話。
郝帥和姚夢枕平日裏膽大包天,無法無天,可這時真是硬生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背上齊刷刷的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郝帥猛的一下想起趙無極闖入他家與他和姚夢枕生死搏殺的情景,那種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恐懼瞬間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猛然間用力捏緊!
郝帥和姚夢枕猛的扭頭順著聲音看去,卻見不遠處竟然是馬蓧雪呆呆的看著他們兩個,一臉茫然狐疑的打量著他們。
馬蓧雪見郝帥和姚夢枕都臉色劇變的看著自己,她心中越發的古怪狐疑,不由得又問了一句:「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功德?」
郝帥心中怦怦亂跳,他思如電轉,飛快的說道:「啊……功德啊,這個,這個其實……其實就是……」
馬蓧雪奇怪的看著他們,說道:「是網遊麼?」
郝帥連忙道:「對對,就是網遊!我們在討論網遊呢!是不是啊,姚夢枕!」說著,他飛快走到姚夢枕身邊,一把摟著她,皮笑肉不笑的小聲道:「快點說話啊,白癡!」
姚夢枕也如夢初醒,乾巴巴的笑了起來:「是啊,網,網……」她抬起頭來看著郝帥:「網什麼?」
郝帥頭大如鬥,壓低了聲音,牙齒縫裏面一個個的往外蹦著字:「是網游,白癡!網遊!」
姚夢枕連忙大聲乾笑道:「對對,是網遊!」
馬蓧雪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兩人,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郝帥見她這樣,暗叫不好,連忙追問道:「馬蓧雪,你來找我們幹什麼?」
馬蓧雪被他岔開話題,頓時想起自己的來意,她立刻追問道:「你們剛才跑什麼?郝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吃了興奮劑什麼的?要不然,你怎麼可能跑這麼快!」
郝帥見她不再追問功德的事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說道:「你神經病啊,我上哪里去弄興奮劑?為了體育課跟人嘔氣,我至於嗎我?」
馬蓧雪一愣,心道:對啊,郝帥也不知道體育課能碰到易欣學長啊……再說了,跟他就算是嘔氣,因為這麼點點小事情,也不至於啊……
可,可如果不是興奮劑什麼的緣故,他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馬蓧雪不甘心的問道:「那你怎麼流鼻血了?」
郝帥見她追著這個問題不放,心裏面煩躁,又不肯自曝其短,說出真像,他打了個哈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厚顏無恥的說道:「春天來了,我看見美女發春,行不行啊?」
馬蓧雪臉色漲紅,這個臭流氓當時可不就是看著自己的嗎?難道……
馬蓧雪跺了跺足,咬牙切齒的罵道:「下流,臭不要臉!」說完,扭頭就跑了。
郝帥看著她的小蠻腰一扭一扭的漸漸離去,他頓時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她發現了。總算蒙過去了!」
姚夢枕盯著馬蓧雪的背影,眼睛裏面卻煞氣漸濃,她低聲道:「不行,萬一她將這些話傳了出去,又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面,那我們就慘了!」
郝帥見她說得殺氣騰騰,臉上更是流露出罕見的獰色,他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姚夢枕抬頭看著他,一臉的兇神惡煞,她手指並立,比劃了一個手勢:「很簡單,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郝帥嚇了一跳:「靠,你有病啊!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姚夢枕怒視著郝帥:「那還不是因為你說漏嘴了?」
郝帥也怒道:「喂,是你先跟我說這檔子事的好不好!你怪我?你也有責任!」
姚夢枕掄胳膊挽袖子,冷笑道:「所以咱們兩一個都別跑,一會我動手,你也要幫忙!」
郝帥見她居然一副要認真的樣子,嚇得連忙拉住了她的胳膊,連聲道:「喂喂,姑奶奶,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在天界殺人不眨眼,可,可這裏是凡間,殺人要犯法的!你,你不想四處流亡吧?」
姚夢枕瞪著郝帥:「你之前不是已經殺過一個了嗎?」
郝帥抓狂道:「那能一樣嗎?那是正當防衛!」
姚夢枕哼了一聲:「現在這是防患於未然!」
郝帥用手按著額頭,呻吟了一聲:「姑奶奶,你別鬧了!你冷靜點好不好?那是我同學啊!」
姚夢枕奇道:「你跟她關係不是不好嗎?」
郝帥怒道:「關係不好就要殺人嗎?」
他話剛說完,便聽見旁邊又傳來一個聲音,怯怯的說道:「那個……郝帥同學……」
郝帥和姚夢枕又是一驚,兩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去,卻見葉霜霜在不遠處,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
郝帥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扭頭看了一眼姚夢枕,果然見她眼中殺氣濃烈,他嚇得連忙對葉霜霜說道:「我們剛才在討論電影,電影,是電影啦!你別多想!」
葉霜霜也沒往心裏面去,她應了一聲,弱弱的說道:「王老師在四處找你呢,你要不要趕緊去辦公室?」
郝帥一愣,王老師?體育老師?他找我幹什麼?
郝帥之前自己在跑步的時候絲毫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狀態,更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和持久力有多麼的驚人恐怖,他當時只覺得自己要瘋狂快速的奔跑,如果停下來,體內的氣息就像是要造反似的,會撕裂他的胸腔。
郝帥茫然道:「他找我做什麼?」
葉霜霜輕聲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說完,自己轉身離去,可離開幾步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她瞧見郝帥正呆呆的看著自己,心中一慌,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快步離去。
姚夢枕見郝帥發呆,用力推了他一把,怒道:「喂,人都走啦,你真是美色當前,什麼都不顧啊!你看到沒有,連她都知道了!」
郝帥連忙指著姚夢枕,一臉正色道:「你別想著對她下手啊,要不然我跟你翻臉!」
姚夢枕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
郝帥不放心,拉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道:「喂,你聽見沒有,不能亂來啊!你惹出麻煩,我肯定不給你擦屁股的啊!」
姚夢枕大怒,抬腿去踢郝帥:「臭不要臉的傢伙,誰要你給我擦屁股!」
郝帥嘻嘻一笑,一邊躲開一邊用手在鼻子前扇著風:「好臭好臭,那麼醜那麼小的屁股,我才不稀罕呢!」
姚夢枕越發的生氣,撲到郝帥身上又抓又咬:「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
郝帥和她打鬧著,兩人很快來到了辦公室前,郝帥推門前扭頭看了一眼姚夢枕,叮嚀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啊,不准亂跑!更不准……想什麼歪腦筋,聽到沒有?沒有功德,你就沒有噬屍蠱,沒有噬屍蠱,你可收不了這個尾的!」
姚夢枕瞪了郝帥一眼,不耐煩的將他往裏面推去:「囉嗦,快走吧!」
說完,她等門關上後,眼珠子卻使勁在眼眶裏面打起轉來。
郝帥這個傢伙真是混賬,嘴巴不牢也就算了,還心慈手軟,憐香惜玉,這怎麼能行?
姚夢枕腳下飛快的來到高一一班的教室門口,背靠在走廊的欄杆上,目光銳利的盯著在教室裏面擦著唇膏照著鏡子的馬蓧雪,心中飛快的盤算著:到底該怎麼辦呢?這女孩……要怎麼處理?殺不殺?殺的話……怎麼處理屍體?拖到學校後山埋了?
姚夢枕雖然有心地善良的一面,可她同樣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尤其是在面對可能的危險和潛在的威脅時,她的這一面便展露無遺,她搖身一變從一個天使一般可愛的小女孩兒,變成了一個魔鬼一樣的恐怖女魔頭。
這時候高一一班的學生們正在教室裏面鬧騰著,他們渾然不知道姚夢枕這樣一個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兒心中竟是轉動著殺人滅口這樣恐怖駭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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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2-11 10:25 PM
第二卷 第一章 較真的王老師
郝帥被推進辦公室,立刻便瞧見體育老師王瀾正在辦公室裏面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兩眼放光,那目光簡直就像是饞貓看見了香噴噴的魚兒,絕世老餮看見了滿漢全席,妓院老鴇看見了絕世美女一樣,讓郝帥渾身一陣毛骨悚然。
「王老師,你找我?」郝帥不解的看著王瀾,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王瀾滿臉熱情的迎了上來,雙手重重的抓住了郝帥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將他按在了自己辦公桌前的座位上,笑著說道:「郝帥同學,快快,坐,坐!」
其他辦公室裏面的老師也都訝異的看著王瀾,這位體育老師平日裏對待學生都是一副冷面煞星的模樣,也沒見他對哪位學生這樣陪過笑臉,今兒個這是怎麼了,王瀾幹嘛對這學生這麼熱情?
郝帥也是學校裏面的名人,辦公室裏面其他的老師便笑著說道:「郝帥,你又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了?弄得王老師這樣招待你?」
其他老師也都笑著看著郝帥,說道:「今天難道惹到王老師頭上來了?膽子不小啊?」
英語老師李曉欣被郝帥活活氣得辭職而去,她走之前並沒有說是因為郝帥而離職而去,但這學校才多大,這邊發生的一點兒事情,那邊立刻便會擴散,老師們也都不是笨蛋,稍微動腦筋一想便知道李曉欣這姑娘年輕漂亮,面皮兒極薄,指定是被郝帥氣得呆不下去了,這才鬧彆扭,鬧情緒。
這些老師們也都沒往心裏面去,在學校裏面,老師可不就是經常性的跟一些調皮學生們鬥智鬥勇麼?李曉欣指定是小女生脾氣未脫,過一會兒她自己氣消了,想開了,那就會回來了。
因此雖然發生了這麼件事情,但其他老師們看著郝帥也都是笑嘻嘻的,原因也很簡單,王瀾的辦公室裏面多是高二、高三的老師們,沒有一個是教郝帥這個班級的老師,因此他們那可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平日裏瞧著郝帥這學生雖然調皮搗蛋得很,但他鬧騰出來的事情實在是熱鬧好看,憑空給老師們增加了許多課外閒聊的話題。
反正這青春痘長在別人臉上,自己也不用操心不是?
郝帥平日裏見了老師都是大大咧咧的,可今兒個瞧見王瀾這反常的情況,他真是渾身有些發毛,他屁股剛沾到座位,便又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王老師,有話您就直說吧。」
王瀾跟郝帥平時打交道也不算多,他有些尷尬的笑著,搓著手,仔細的斟詞酌句的說道:「郝帥同學,你……以前專門練過長跑嗎?」
郝帥頓時心中恍然,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王瀾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見了外星人一樣,不解的追問道:「你沒練過?那,那你怎麼可能跑那麼快?」
郝帥心中暗自提防,他故作茫然的抓了抓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隨便跑跑就這麼快了。」
郝帥心中暗道,該死,這次玩大發了,把老師都給驚動了,還好沒有太誇張,要是弄出點更誇張的動靜來,只怕我就得去北京科學院供人研究了!姚夢枕說的沒錯,我可得低調一點。
郝帥聰明絕頂,見王瀾這般殷勤,必定是看中了自己超乎尋常的運動能力,想讓自己當體育特長生。
如果時間倒退好幾天,退回郝帥撿到乾坤如意鏡之前,只怕郝帥還真會考慮考慮,反正自己也沒心思學習,當個體育特長生也是一條出路。
但郝帥撿到乾坤如意鏡之後,眼界大為開闊,哪里還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偷雞摸狗的少年人了?這就好像一個一貧如洗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下人,突然有一天進了繁花似錦的城市,眼界大為開闊,見多了城市裏面的美貌時尚的姑娘,再回到鄉下的時候,又怎麼可能還會看得上村裏面土裏土氣的村姑呢?
而且,話說回來,時間如果真退回到郝帥自己撿到乾坤如意鏡之前,那時候他又怎麼可能跑出這樣驚世駭俗的速度呢?
王瀾也不知道郝帥心中所想,聽他說居然隨便跑跑就能跑出這樣的速度,他簡直震驚得無以復加,他腦海中嗡嗡的便回蕩著一個念頭:莫非眼前這就是上天降下來的長跑天才?
孫海平如果不是培養了劉翔,只怕他這一輩子都是一個不為世人所知的普通教練,馬俊仁如果不是挖掘了王軍霞、曲雲霞,只怕他這輩子也只不過是個土裏土氣的小教練。
王瀾呆呆的看著郝帥,眼睛裏面的光芒越來越亮,就像是見到了稀世珍寶,他伸手一把向郝帥抓去,激動道:「郝帥同學,你有沒有想過當體育特長生?」
郝帥料到他便會有這麼一句話冒出來,立刻便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
王瀾聞言一窒,就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似的,本來他還有無數蠱惑人心的話要說,有無數的美妙前程要給眼前這個少年描繪,只要等對方透露出一丁點兒答應的意思,哪怕猶豫一下,他也能夠用自己的口才忽悠得眼前這個少年就範。
可偏偏郝帥根本不搭理他這回事,乾脆俐落的斬斷了王瀾的妄想。
王瀾一下就急了,他連忙道:「郝帥同學,你怎麼就不肯呢?你條件這麼好,到時候只要稍微經過系統的訓練,肯定能夠取得非常令人矚目的成績的呀,到時候國際賽場上你也能夠為國爭光啊!」
郝帥心中暗自撇了撇嘴,他對從事體育這一個事情可是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他這樣野慣了的性子,讓他老老實實的修行,他都是不肯,更何況每天進行極為枯燥乏味的體育機械化訓練?
郝帥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臉上卻是一臉的正色凜然,他說道:「王老師,你說服我沒用,你得先說服我老媽,我老媽她可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她這輩子認准了一件事,不管是誰都勸不回來的。」
王瀾急著問道:「那你媽……啊,不,那你母親認准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不肯讓你練體育?」
郝帥很是認真的說道:「她認准的事情非常簡單,那就是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一句話: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她就希望我將來成為一個學者,你讓我去練體育,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說來,這也的確是郝帥母親對郝帥最大的期盼和願望,因此郝帥這時候將母親這尊大神搬出來當擋箭牌,倒也不算撒謊。
王瀾聽得眉頭緊皺,心中暗自不悅,道:「這都什麼年頭了,這又不衝突,不耽誤的事情呀!又不是說讓你練體育,你的學習就會耽誤!」
郝帥聳了聳肩膀:「你跟我說沒用,你得去跟我老媽說。」
王瀾盯著郝帥好一會兒,一丁點兒都在這個男生臉上瞧不出半點破綻,他咬了咬牙,說道:「好,我去跟你家長說!」
王瀾是個急性子,立刻抓起衣服便要出門,他走到門口,卻見郝帥一動不動在原地,他奇道:「郝帥,你怎麼不走?」
郝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王老師,我還沒放學呢!就算放學了,今天也是我值日!」
王瀾急得心裏面像是有二十五隻老鼠在使勁的撓他的心似的,他飛快的問道:「那你母親在哪個單位上班,電話是多少,我去跟她說。」
郝帥見他如此執拗較真,臉上雖然輕鬆,心中卻暗自叫苦,他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母親的單位位址和電話號碼說了出來,王瀾大喜之下,轉身便風風火火的沖出了門。
郝帥出了辦公室,哭喪著臉站在走廊上看著王瀾的身影遠去,心中暗自祈禱:老媽啊老媽,你可千萬要hold住啊!你兒子我可不想搞體育啊!天天讓我在運動場上訓練,那是要死人的!
姚夢枕這時候迎了上來,看了一眼郝帥這苦得能擠出膽汁的面孔,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看什麼呢?跟家裏面死了人似的。」
若是平時,只怕郝帥立刻就呸呸呸的跟姚夢枕吵了起來,但這時他卻是苦著臉說道:「是啊,馬上就要死人了。」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啊?誰啊?」
郝帥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我!我馬上就要死了!」
姚夢枕一愣,隨即便大怒,掄胳膊挽袖子,殺氣騰騰,虎視眈眈的看著四周:「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想對你動手?找死啊?當我不存在啊!」
郝帥平日裏老是跟姚夢枕打打鬧鬧,恨的時候咬牙切齒,可這時候見她這般做派,心中也不由得暖暖的,生出一股: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媽,還是有人關心我,在乎我,保護我的。
郝帥臉上苦澀之意漸去,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他正要說點窩心的話,卻見姚夢枕叉著腰,怒氣衝衝的說道:「真是的,你這樣討厭可惡,我都還沒動手呢,憑什麼別人先動手!」
郝帥臉上笑容頓時一僵,他眼角抽搐了一下,低聲道:「喂,你這是關心我的話嗎?」
姚夢枕轉頭看著四周,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你們可聽好了,以後只有我能動這個混蛋,我能欺負這個混蛋,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要不然姑奶奶我就……」
她話沒說完,旁邊的郝帥勃然大怒,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捂著她的嘴巴便扭頭往走廊樓梯間跑去。
走廊上一些聽到姚夢枕的話的學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面面相覷。
郝帥將姚夢枕一路強行抱到一個無人的樓梯角落,姚夢枕則不停的用力掙扎著,郝帥剛鬆開手,姚夢枕便一腳朝著郝帥的小腿踢去:「混蛋,你占我便宜!」
郝帥一下躲開,怒道:「誰愛占你便宜了!你有便宜可以讓我占嗎?」
姚夢枕大怒,不依不饒的追打郝帥,郝帥一邊抓著她的手,一邊躲著她的飛腿,怒道:「喂喂,你夠了啊,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種話,你不覺得丟人,我可覺得丟人!再說了,我怎麼聽著你好像巴不得我早點死式的 ?」
姚夢枕跟郝帥打鬧了一陣,她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說道:「你呀,一肚子壞水,好人不長命,你可肯定是要活千年的!」
郝帥啐道:「呸呸,你都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跟我鬧!真是沒良心,虧我平時還待你這麼好,賺到了錢也分你一半!下回一毛錢都不給你了!」
姚夢枕眼珠一轉,眼中眼波流轉,她頓時笑嘻嘻的笑了起來,頗有幾分討好的對郝帥說道:「別別,有好事情帶著我一起呀,發財咱們一塊發呀,你這個法主總不能讓我這個鏡靈喝西北風吧?」
郝帥怒哼了一聲:「就你這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吐槽拆臺的德行,我分你錢?我缺心眼呀?」
姚夢枕笑嘻嘻的拉著郝帥的胳膊,道:「別呀,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她眼珠滴溜溜的亂轉著,心中一動,指著走廊外面,說道:「我就沖出去喊你非禮我!」
郝帥這個汗呀,他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未必,這是最毒蘿麗心啊!
郝帥瞪著姚夢枕,半晌才一臉景仰崇拜的對她拱了拱手:「我今天真算是長見識了,我如果能活一千歲的話,那姑奶奶你可能活一萬歲啊!你才是真正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你還要臉嗎你?」
姚夢枕跟郝帥在一起時間呆得漸長,臉皮也變得越來越厚,她嬉皮笑臉的也拱了拱手:「過獎過獎,彼此彼此!」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一個這樣漂亮的小姑娘若是不要臉起來,郝帥這樣城牆厚的面皮也要瞠乎其後,自愧不如,他低下腦袋,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答應你就是!不過你也得為我想想辦法吧?」
姚夢枕跟郝帥過招鮮有獲勝的時候,今兒個居然占得了上風,心中真是喜出望外,比撿了錢還要開心,她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說道:「說吧,說吧。」
郝帥將王瀾的事情跟姚夢枕一說,卻見姚夢枕不以為然的一聲嗤笑,一拍胸脯,大咧咧的胸有成竹道:「這點雞毛蒜皮大的事情啊?這還不容易?」
郝帥一愣,連忙追問道:「哦?你有什麼十拿九穩的辦法?」
姚夢枕搖頭晃腦的說道:「十拿九穩的辦法倒是沒有,倒是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郝帥頓時對姚夢枕有些刮目相看,原來這個小妞兒除了跟自己做對,還真有幾分本事啊?
他認真肅然的問道:「什麼辦法?」
姚夢枕比劃了一個手勢,道:「很簡單!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郝帥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認真的盯著姚夢枕的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姚夢枕,你的大腦一定非常的值錢。」
姚夢枕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問道:「怎麼說?」
郝帥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為你的大腦從來就沒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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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2-13 01:44 PM
第二卷 第二章 搬救兵
姚夢枕大怒:「你的大腦才從來沒有用過!」
郝帥瞪著眼睛,怒道:「你敢動點腦筋,想點有當次的辦法嗎?怎麼又是打打殺殺的?」
姚夢枕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郝帥一巴掌牌在姚夢枕腦門上,怒道:「你有病啊!說的什麼胡話!這些話是能亂說的嗎?」
姚夢枕捂著腦門,怒道:「那你說怎麼辦?讓你的那個女同學把事情洩露出去,你想隱姓埋名流落天涯嗎?」
郝帥翻了一個白眼:「我懶得跟你說了,讓我低調的也是你,現在喊打喊殺的也是你!」
姚夢枕還要再說話,學校的上課鈴聲卻是叮叮叮的響了起來,郝帥指了指姚夢枕小巧圓潤的鼻尖,威脅道:「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個事情我慢慢想辦法吧。」
姚夢枕沖著郝帥扮了個鬼臉,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郝帥進了教室,坐在課桌上魂不守舍的上著課,腦海中想的儘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老媽啊老媽,你可千萬別答應啊!
郝帥雖然調皮,但他從小與自己母親相依為命,知道自己母親為了拉扯他長大,吃了無數的苦頭,因此對母親平日裏雖然也有些叛逆,但內心深處卻是十分孝順的,如果母親堅持讓他去做一件事情,他儘管再不情願,他還是會去做的。
孝順孝順,一要孝敬,二要順從,兩者缺一不可。
郝帥在這邊正擔心著,另外一邊,王瀾卻騎著電瓶車來到了郝帥說的地方。
王瀾左右看了看,卻見這條街是東吳市著名的老街,在公車行駛的幹道西側有一個胡同,胡同上掛著一個有些破舊的牌子:美食一條街。
這裏原本是東吳市有名的飲食街,裏面坐落著許多餐館,有著全國各地的地方美食,但隨著觀前街、新區、園區等地的開發和旅遊美食的崛起,這條街道慢慢變得破落下來,但儘管如此,每天這條街道上依舊有不少老饕前來光顧,但由於人氣急跌的緣故,這裏面的店鋪的檔次和水準也下降了許多,一些店鋪顯得有些生意凋零。
王瀾對郝帥的瞭解並不多,他走進街道後,四處看了一眼,怎麼也找不到郝帥說的那家餐館,只好拿起手機撥打郝帥給他的電話號碼。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打電話,就是想給人家家長留下一個好印象,畢竟登門拜訪來求一件事情和打電話來說一件事情,那給人留下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同樣一件事,打電話和當面說的成功率是相差極大的。
王瀾撥通了電話後頓時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電話鈴聲,他一愣之下,順著聲音便朝著胡同巷弄的拐彎處找了過去,他探頭一看,卻見街道巷弄的後巷中有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女子圍著一條圍裙,正坐在一張凳子上,跟前放著一個巨大的塑膠盆,盆裏面堆著像小山一樣的菜碗菜碟。
這女子正是鄒靜秋,她此時正在忙碌的洗著碗,雖然天氣嚴寒,但她額頭上卻滿是細汗,她聽見腰間的手機響,不禁停下手來,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摘下手上的手套便去腰間拿手機。
王瀾看著眼前這女子雖然看起來四十多歲,滿世風霜,但是眉目間還是依稀可以看出當年是一個貌美漂亮的大美女,他見郝帥的母親居然幹著洗碗工的活兒,可見生活艱難到了何等的地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覺得有些不妙。
王瀾走到她跟前,試探性的問道:「請問,您是郝帥同學的母親鄒靜秋女士嗎?」
他平日裏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讓他這般繞口的說出這麼一句斯文話來,真是繞得他自己都險些出了一身細汗。
鄒靜秋拿著手機,還來不及看,她抬起頭來,有些不解疑惑的看著王瀾,道:「我是,你是……」
王瀾連忙笑了起來,伸出手,道:「鄒女士你好,我是郝帥的老師。」
郝帥從小就沒有讓鄒靜秋省心,老師上門也從來沒有帶過任何的好消息,最關鍵的是,一開始老師還經常上門告狀,但後來實在是拿郝帥沒有辦法,被這個皮精皮精的孩子給弄得絕望了,只好破罐子破摔,也由得他去了。
鄒靜秋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女性,對老師有一種天然的尊敬,她一聽是郝帥的老師,連忙站起身,慌張的將身上的圍裙摘掉,手使勁的在身上擦著,尷尬而小心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與王瀾握了握,怯怯的問道:「王老師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是不是郝帥……他又惹什麼禍了?」
王瀾呵呵笑著將手機收好,與鄒靜秋握了握手,說道:「沒有沒有,郝帥最近在學校表現得很好。」
鄒靜秋臉上頓時綻出笑來,寬心欣慰的笑了起來:「那好,那就好!這個孩子其實挺聰明的,就是調皮了點,你們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王瀾見鄒靜秋面露笑容,連忙打鐵趁熱的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繼而說道:「鄒女士,郝帥同學在長跑上表現出來的天賦實在是令人驚歎,他如果在這方面進行深造,我保證,他將來一定會有非常驚人的成就!」
鄒靜秋聽完王瀾的來意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下來,她耐著性子聽完,淡淡的說道:「王老師,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我不會讓郝帥去學體育的。」
王瀾頓時大急,連忙追問道:「是因為經濟方面的原因嗎?不用擔心的,我可以替郝帥申請這方面的獎學金的!學校對於這種特殊人才是有特殊關照的!他以後在這方面參加高考也可以加分的。」
鄒靜秋搖著頭,重新圍上了圍裙,說道:「你們這些搞體育的老師其實比我還清楚,郝帥就算再厲害,他又能厲害到哪里去?他是我的孩子,他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
王瀾急著爭辯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今天在長跑上展現出來的天賦絕對是世界級的!」
鄒靜秋笑了笑,說道:「王老師,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每個勸說家長的老師都會這樣說的。而且,你能不能回答我,我們國家每年有多少一級運動員因為退役後被國家遺忘,到頭來窮困潦倒,或者去澡堂給人搓澡,或者到街頭賣藝的?」
王瀾頓時啞口無言,他知道,鄒靜秋這句話可說的是天大的大實話,中國體育運動員裏面拿世界金牌的一級運動員,海了去了,可照樣有吃不上飯的,有日子過得極慘的。
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可是,當體育特長生學校是有獎學金補貼的的呀,我想你們也是很需要這筆錢的吧?」
鄒靜秋眉毛一挑,神色中透出一股傲氣,說道:「王老師,我們家雖然窮,但是也不指望靠人施捨過日子。你別怪我不通人情,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他冒這樣的風險幹這一行,你請回吧。」
鄒靜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一旦認定的事情,卻是誰也無法改變,王瀾見她眉宇間滿是堅定,這種神情定力九牛不移,讓他連再勸說的信心都沒有了。
王瀾這時候簡直連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自己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把人家家長都給得罪了,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王瀾訕訕的笑了笑,無奈的轉身離去, 一路上悶悶的從美食一條街裏面出來,剛走到自己的車旁邊,便聽見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卻是一條短信。
王瀾看了一眼後,歎了一口氣,將電話塞回口袋,跨上單車便向一個方向騎去。
他一路上熟門熟路的來到東吳市警隊大院,過了門衛後,來到一棟大樓下面,直奔其中一個單元便朝四樓走去。
王瀾來到門口,還沒抬手敲門,便見門一下打開,從裏面探出一個明眸皓齒,美目流轉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郝帥曾經在警隊婚宴上遇見過的警隊千金王婧。
王婧笑眯眯的看著王瀾,伸出一隻手,笑道:「喂喂,小叔,你給我帶禮物沒?」
王瀾還沉浸在勸說失敗的懊惱當中,他一愣,隨口道:「禮物,什麼禮物?」
王婧嘴巴一撅,佯怒道:「小叔,你不給我帶禮物,那你今天來幹嘛來了?」
王瀾茫然的抓了抓頭髮,道:「我接到嫂子發的消息,就過來了啊。」
王婧正要不悅的說話,卻見身後走來一個美貌的婦人,推開門,嗔怪的瞪了王婧一眼,說道:「小婧,別鬧,小叔來了還不請他進來坐,居然還堵著門口要好處,你真是你爸的好女兒啊!」
王婧朝著自己母親扮了個鬼臉:「媽媽,我這不是跟小叔開玩笑嗎?」
王瀾走進房間,卻見餐廳的長方形餐桌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王瀾頓時一拍腦門,後悔不迭的說道:「哎呀,我真是糊塗了,怎麼連小婧的生日都忘記了,該死該死!我這就去買!」
王婧的母親連忙拉住他,嗔道:「小叔你難得來一次,怎麼也搞這些虛禮?快,快好好坐下,一會多陪你哥多喝幾杯。」
王婧坐在王瀾旁邊,撅著嘴吵嚷道:「老媽,今天是我生日也,不是我老爸生日!」
王婧的母親含笑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是是,就你記得最清楚!」她笑著對王瀾招呼道:「小叔,你坐啊,讓小婧陪你聊聊天,我先去準備點飯菜。」
王瀾連忙笑道;「嫂子你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王婧的母親笑著客氣了兩句,轉身進了廚房。王瀾也自己坐了下來,心中一直揣著郝帥的事情,眉頭不展。
王婧則在一旁跟王瀾說了幾句話,見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魂不守舍,便忍不住嗔道:「小叔,今天我是壽星也,有你這樣的嗎?生日不給我帶禮物也就算了,說話也不理我!」
王瀾連忙賠笑道:「沒有沒有,我想事情去了,你……」他說到這裏,忽然想到王婧向來是他們家裏面最聰明的孩子,主意定見極多,有時候王大隊長都會詢問一下這個寶貝千金的看法。
他心中一動,連忙說道:「小婧,小叔我今天遇到了一個難題,你幫我參謀參謀,要是解決了,小叔我滿足你一個最大的心願,不管你開口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王婧知道自己這個小叔向來一言九鼎,她眼睛一亮,說道:「真的?」
王瀾咬了咬牙,用力點頭道:「當然,不信我們拉勾!」
王婧笑嘻嘻的與他拉了拉勾,然後像小大人似的拍了拍王瀾的肩膀,說道:「小王同志,最近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快點說吧,讓本小姐替你參謀參謀。」
王瀾平日裏就沒有把王婧當成一個小孩子來看,只把她當成自己一個同齡人,對她這般老氣橫秋的說話也不在意,他只是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遇到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王婧背著手,笑道:「你這個人向來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是私事,你根本不會跟我這個女孩子開口,肯定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根本無法解決的問題,所以才會在我這裏想試一試運氣,對不對?」
王瀾朝著王婧豎了豎大拇指,大拍馬屁:「好,果然是大隊長的寶貝千金!有一套!」
王婧頗為老氣橫秋的擺了擺手,道:「少拍馬屁,說吧,到底什麼事情!」
王瀾心中大喜,忙不迭的將郝帥的事情跟王婧說了一遍,最後道:「小婧,你鬼點子多,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吧,小叔我可就靠你了!」
說完,王瀾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王婧,眼巴巴的指望著她能說出一個好主意,可他卻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搬救兵,卻給郝帥搬來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同時卻讓郝帥真正的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14 12:47 PM
第二卷 第三章 真正的高手
在另外一邊,郝帥在學校裏面剛剛放學下課,按照班級排序,今天正好是輪到郝帥值日打掃衛生,若是在平時,郝帥只怕多半逃之夭夭,跑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算留下來,也是拿著掃帚在教室裏面一陣亂掃,掃得教室裏面灰塵四起,跟沙塵暴過境似的,嚇得女生們哇哇大叫的逃出教室,他一個人在教室裏面樂得哈哈大笑。
可今兒個他卻破天荒的留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在教室裏面掃著地,原因很簡單,因為今兒個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旁邊拿著掃帚陪著他一窺而掃地。
郝帥在教室裏面搬著課桌椅,一邊掃著桌椅下的垃圾紙屑,一邊偷偷的瞅著葉霜霜。
儘管現在每天跟葉霜霜同桌,但郝帥平時還真沒有怎麼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盯著葉霜霜看過,他的精力主要都集中在跟方奕佳鬥智鬥勇,跟老師鬥智鬥勇,以及應付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業之中。
現在正是下午四點多,正是彩霞漫天的時候,葉霜霜彎著腰,烏黑的秀髮從她的耳鬢邊垂落,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一邊側臉上,讓她的臉龐似乎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柔軟溫暖的光暈,尤其是葉霜霜修長的後頸處在這層光暈籠罩下郝帥都能夠看到柔軟而細細的處子絨毛,十分的惹人憐愛。
郝帥一時間看得有些發呆,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陣陣蕩漾。
葉霜霜是主動要求留下來幫他一起值日打掃衛生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她和郝帥是學習上的搭檔,為了讓郝帥儘早的能夠開始學習,所以她便主動提議幫郝帥儘快的打掃衛生。
郝帥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反對意見,他甚至覺得這是自己最美好的一個放學時分,眼前的這個情景讓他覺得幸福得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當然……前提是如果旁邊沒有這兩個礙眼的傢伙存在的話。
「郝帥,你怎麼這麼慢啊,我肚子都餓死了!」姚夢枕非常不合時宜的跳了出來,叉著腰,撅著嘴,兩眼不忿的瞪著郝帥,一臉的苦大仇深。
郝帥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無比羅曼蒂克的場景剎那間被這個小妞兒給毀得不成樣子,似乎晚霞都被烏雲給遮住了,眼前一片陰霾。
郝帥黑著臉,沒好氣的瞪了姚夢枕一眼,道:「你是豬啊,放學前你不是去小賣部買了東西麼?怎麼剛吃完就餓了?」
姚夢枕氣不打一處來,哇哇大叫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就給我兩塊錢,讓我買什麼東西啊?」
郝帥也氣壞了,他拄著掃帚,怒道:「你自己不是有錢嗎?幹嘛沖我要?我賺的錢不都是分你一半的嗎?你花哪兒去了?」
姚夢枕振振有詞的說道:「我都藏起來了!」
郝帥瞪直了眼睛:「你藏起來了?你藏起來了然後又找我要錢?」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頭,道:「那當然,我怕你哪一天窮得潦倒街頭了,我們還不至於立刻就被餓死!」
郝帥頓時氣得笑了起來:「呸呸呸,你才窮得潦倒街頭!餓死你也餓不死小爺我啊!」
葉霜霜在一旁抿著嘴,含笑看著郝帥和姚夢枕兩人鬥嘴,她淺淺笑著,像是一株盈盈而立的丁香花,在一旁輕聲插嘴道:「郝帥,你跟姚夢枕的關係真是很要好呢。」
郝帥頓時與姚夢枕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朝著對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扭頭看向另外一邊。
郝帥哼了一聲,說道:「誰跟她關係好了,你瞧見沒有,這小吸血鬼,自己的錢不花,非要花我的錢!」
姚夢枕沖著郝帥扮著鬼臉;「呸,你也好意思說,就那麼點點錢,我買個麵包都買不了!」
葉霜霜淺淺笑著看著他們,又問道:「郝帥,你平時還要自己打工賺錢嗎?」
郝帥不假思索,隨口道:「是啊。」
葉霜霜臉頰微紅,問道:「像上次賣黃瓜那樣?」
郝帥嘿嘿笑了起來,道:「那次是例外,偶爾為之,偶爾為之啦!」
葉霜霜好奇的問道:「那你平時都是幹什麼賺錢?」
這一句話頓時問得郝帥啞口無言,他乾巴巴的笑了起來,總不能說自己靠坑蒙拐騙來弄錢吧?
郝帥撓著頭,仰頭打了個哈哈,趕緊岔開了話題:「掃地,掃地!」
郝帥的舉動讓葉霜霜心中一動,她是一個敏感而細膩的女孩兒,也知道郝帥家境極差,自己這樣問,似乎已經傷害到了眼前這個男生的自尊心。
葉霜霜很小心翼翼的藏起了對眼前這個男生的同情,更多的是平時所沒有的欣賞。
葉霜霜在一旁暗自擔心,姚夢枕卻怒視著郝帥道:「還掃啊?這要掃到猴年馬月啊?我都要餓死啦,我要餓死啦!!」
郝帥耍無賴的將掃把往姚夢枕跟前一遞,道:「要不你幫我一起掃?」
姚夢枕怒道:「去死吧!誰要幫你掃!」說著卻奪過掃把,朝著郝帥拍去,郝帥嘻嘻笑著,轉身又拿了個掃把,與她打鬧了起來。
在葉霜霜看來,郝帥這時候雖然忙著和姚夢枕鬥嘴,顯得十分小孩子氣,但這幾日的接觸下來,葉霜霜見識到了郝帥的厚顏無恥,但也見識到了他驚人的應變和聰敏,他的家境極差,但並沒有因此而自卑自棄,相反的是,她看見了一株在巨大磐石下艱難生長的小草,並不因為生活壓力過早的壓在他的身上而喪失半點青春應該有的快樂,也並不曾因為自己出身貧寒而有一丁點兒的自艾自憐、自暴自棄,相反她看見的是一種其他學生所沒有的堅強與自信。
葉霜霜自己也沒發覺,平日裏她只是被眼前這個男生所洋溢的活力所吸引,但現在,她卻是切切實實的被這個男生渾身所散發出來的一種別樣的魅力所吸引,尤其是今天體育課上郝帥帶給她的震撼至今猶存。
葉霜霜見郝帥一丁點兒都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心中便暗暗放下心來,淺淺的看著男孩兒笑著,眼中的欣賞越發的多了幾分。
郝帥正跟姚夢枕打鬧著,卻見教室外面這時又沖進來一個人,張口便道:「霜霜,你好了沒有啊?還沒打掃完啊?」
說話的正是方奕佳,她剛沖進教室便捂住了鼻子,忍不住嗔怒的瞪著郝帥,怒道:「郝帥,你有病啊,教室裏面都是灰!你這是在打掃衛生嗎?」
郝帥對待方奕佳可就沒有像葉霜霜那樣好的態度了,他斜了方奕佳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方奕佳同學,你如果看不順眼,可以一起來幫忙,不用在那裏說風涼話。」
方奕佳顯然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她沖到教室後面拿起了一個掃把,便開始手腳麻利的掃起地來。
葉霜霜見自己的閨蜜好友也掃了起來,自己也跟著彎腰掃地。
郝帥一看便樂了,這丫頭還真掃啊?他站在講臺上,大聲指揮著:「這兒,這兒有紙屑,方奕佳同學,過來這邊掃一把,葉霜霜同學,你身後,你身後有垃圾。」
方奕佳一開始還按照郝帥的指揮掃著,但過了一會兒,她也發現不對勁了。
不對呀,今天是郝帥值日打掃衛生啊,不是我啊!怎麼變成我在掃地了?
方奕佳直起腰來,怒視郝帥,郝帥卻一臉佯怒的瞪著方奕佳,說道:「方奕佳同學,你怎麼偷懶?黨和祖國是怎麼教育你的?八榮八恥都白讀了嗎?」
方奕佳這個氣呀,她想也不想,將手上的掃帚便朝著郝帥扔了出去:「你去死吧!」
一旁的姚夢枕用力點頭,同仇敵愾道:「對對,打死他,打死這個大壞蛋!」
兩個女生互相之間找到了同盟,頓時膽兒都肥了起來,拿著掃把便追著郝帥滿教室跑,郝帥在前面一邊跑,一邊哈哈大笑,跟著她們兩人在教室裏面玩著躲貓貓,只把一旁的葉霜霜逗得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亂顫。
他們幾人在教室裏面打鬧了好一陣才前前後後的從教室裏面走出來,郝帥一路上與葉霜霜、姚夢枕說說笑笑,與方奕佳鬥著嘴置著氣,倒也不亦樂乎,他們在一邊開心了,自然有人很不開心。
鄒銘東和韓姬男在校門口的操場中盯著郝帥,心中暗自冷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轉頭便向學校外面走去。
鄒銘東不是一個很擅長打架的人,因此他知道自己是肯定對付不了郝帥的,他必須得找外援。
這個外援,也很簡單,便是他認識的掃把頭。
在鄒銘東看來,掃把頭可算是混社會的混混裏面出挑兒的了,他若是肯出手對付郝帥,不怕他不丟一個大大的臉。
可等鄒銘東找到掃把頭的時候,卻嚇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掃把頭這時候臉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尤其是鼻子纏得簡直就像是一個蘿蔔似的。
鄒銘東吃吃的問道:「老,老大,你,你這是怎麼了?」
掃把頭被郝帥一拳打暈後,被小弟們送到醫院一檢查,這才知道鼻樑都差點被打斷,尤其是等掃把頭自己醒過來後,深深感覺到恥辱的掃把頭只氣得掃把頭恨不得將郝帥砍成肉泥!
但憤怒歸憤怒,掃把頭這時候也意識到,眼前這個幾次見到他就跑,一肚子壞水的男生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善茬,尤其是這個男生手底下真正是有幾下的,自己還真不一定對付得了。
掃把頭聽到鄒銘東來意後,在問清楚要對付的人的模樣時,他頓時新仇舊恨都堆在了一起,一嘴牙齒都險些咬碎:「這個小赤佬,老子要是不弄死他,老子誓不為人!」
鄒銘東在一旁弱弱的問道:「可是,老大……你,你,你是不是先養好傷再說啊?」
掃把頭一聽,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我?我不出手,自有人對付他的!」
鄒銘東精神一振,問道:「誰?」
掃把頭冷冷一笑,說道:「高手,一個真正的高手!」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15 01:31 PM
第二卷 第4章 你死定了!
鄒銘東跟著掃把頭很快回到他住的社區,到了房間以後,掃把頭看了一眼家中,低聲罵了一句:「媽的,又不在!」
鄒銘東伸頭探腦的往房間裏面看了一眼,只見客廳中一片淩亂,房間傳出一股異樣的氣味,他目光往裏屋一掃,正看著,旁邊的掃把頭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瞪了一眼,怒道:「看什麼看?」
鄒銘東腦袋一縮,滿臉賠笑道:「掃把哥,你說的這個高手到底是誰啊?」
掃把頭冷哼了一聲,說道:「一個白癡,一個大大的白癡!」
鄒銘東一愣,乾巴巴的笑道:「白,白癡?」
掃把頭冷笑道:「超能打的一個人,偏偏不肯出來跟我老大做事……不是白癡是什麼?」
鄒銘東下意識的問道:「做什麼事?掃把哥,能不能介紹我做啊?」
「你?」掃把頭上下打量了鄒銘東一眼,猶豫了一下,一旁的韓姬男見狀,也不甘示弱,像是爭寵似的說道:「掃把哥,也算上我吧,我也不錯的。」
掃把頭嘿嘿笑了兩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既然你們有這一片心,那我先替我們老大說一聲謝了,不過能不能行,那還看我們老大的吩咐。」
鄒銘東頓時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似的,一張臉上滿是光彩,仿佛氣都比剛才粗了許多。韓姬男也是滿面紅光,似乎自己憑空長高了許多,看誰都覺得高人一等。
掃把頭斜睨著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生,心中暗笑,但他也不說破,他當初在也曾經跟這兩個年輕人一樣,在學校裏面好端端的放著學不上,總是蠢蠢欲動的想要往學校外面跑,覺得那些打扮得稀奇古怪,五花八門的混混們便覺得很帥很酷,尤其是看見他們走路的時候呼三喝四,旁人都不敢靠近的樣子,簡直是酷到爆。
可後來他真正輟學踏入社會後,才知道這一切的殘酷,但這時他想回頭,卻已經晚了,他已經淪為了猛虎爪下的那個倀魂,已經完全的喪失了最基本的道德與良心,在看見有人如同他當初一樣墮落的時候,他內心深處升騰的並不是懊悔與愧疚,而是幸災樂禍的快感。
掃把頭熱情的一拍鄒銘東和韓姬男,哈哈笑著說道:「好好,那以後說不定我們就是兄弟了,走走,哥哥今天帶你們去開開眼界。」
鄒銘東和韓姬男像打了雞血一樣跟在掃把頭的後面,渾然不知到自己即將步入地獄深淵。
掃把頭帶著鄒銘東等人走出社區,打了一輛車,來到東吳市桐經路的格鬥健身俱樂部中,剛進門,鄒銘東便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陽剛氣息。
這股氣息與學校裏面的書卷氣息截然不同,到處都是光著膀子的健壯男人,空氣裏面四處都散發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受到這些氣息的感染,原本就血氣方剛,青春年少的鄒銘東和韓姬男兩人也不禁變得有些躁動起來,他們目光一掃,卻見四周劃分為幾個區域,有擂臺區,有健身區,有比賽區。
在擂臺上,好幾對身穿護具的男人正在搏鬥著,在健身區則有身穿運動服的男子和一些極少的女子在練著器械或者練著擊打沙袋,比賽區雖然寬廣,但由於目前沒有比賽,卻是空無一人。
鄒銘東和韓姬男很快目光集中在東面擂臺上一個男子身上,這個男子進攻兇猛,如同狂風暴雨,穿著紅色的短褲,把穿著藍色短褲的男子逼打得蜷縮在角落之中,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男子身材頗為高大,背部腰部就像一個倒三角形一樣,拳頭每一下揮出的時候,渾身的肌肉就會產生波浪似的湧動,他的拳頭擊打在對方的肉身上,硬生生打出像是擂鼓一樣的效果,駭人之極。
這種強大的力量感讓尚且身在校園中的鄒銘東震撼的覺得這個男子的攻擊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在他狂風暴雨一般的猛攻下,面前就算是一塊鋼鐵都會被他打穿!
鄒銘東極為震撼的瞪著擂臺上的這個男子,他之前也見識過暴走的郝帥,可一個人長跑再厲害,帶給人的視覺衝擊力是絕對比不過一個兇狠狂暴的格鬥家所帶來的衝擊力的。
鄒銘東興奮的喘著粗氣,他扭頭對旁邊的掃把頭說道:「掃把哥,這,這就是你說的高手麼?」
掃把頭盯著場上,卻沒有搭理鄒銘東,他走到場邊小聲跟場邊一個剃著平頭的男子聊了幾句,那場邊的人搖了搖頭,隨即便往臺上扔出了白毛巾,大聲道:「住手,住手!別打了,這一場我們認輸了!」
這場上穿著紅色短褲的男子這才退了回來,剛才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只是讓他氣息微喘,他像是意猶未盡的在擂臺上小跳著,活動著胳膊,大咧咧的笑道:「你們這武館就沒高手啊?真是……嘖嘖」他搖著食指,一臉的不屑。
這時候武館中也有人將穿著藍色短褲的男子從擂臺上拖了下來,鄒銘東和韓姬男湊上去看了一眼,卻見這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身上更是到處青腫,傷勢十分可怖。
他們兩人平日裏雖然沒少打架,但那跟眼前的格鬥一比,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戰。
在擂臺下之前將白毛巾扔出去的男子打量了穿紅色短褲的男子一眼,冷冷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男子一指自己,跋扈道:「我叫韓旭,記住我的名字哈!你們這裏還有高手沒?如果這就是你們最厲害的高手,那也太讓人失望了吧?」
平頭男子冷笑一聲,對他招了招手,道:「跟我來。」說完轉身便往健身會所後面走去。
韓旭嘿的一笑,大咧咧的跳下擂臺便跟著走去。
掃把頭在後面朝著鄒銘東和韓姬男打了個眼色,他們三人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對於格鬥愛好者來說,看高手格鬥是最讓他們興奮的事情,這時格鬥會所中的其他人也都紛紛停了下來,往平頭男子身後跟去。
平頭男子帶著韓旭來到會所後面一扇緊閉的大門前,頗有節奏規律的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這扇門開了一扇窗,一雙無比銳利的眼睛掃了一眼,然後窗戶又很快關上,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一個個頭大約一米六五左右的矮個男子,這個男子穿著一件毛衣,但卻渾身都透出一股遮掩不住的彪悍氣息,他目光如電,掃了眾人一眼,對平頭男偏了偏頭,平頭男便帶頭走了進去。
韓旭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功夫好,也大搖大擺的跟了進去。
掃把頭很快也要跟進去,這男子卻攔住了他們,瞪了掃把頭一眼,道:「你來幹什麼?」
掃把頭滿臉賠笑,指了指鄒銘東和韓姬男,道:「收了兩個小弟,想帶來給老大看看,讓他們進去開開眼界也好。」
這男子目光陰冷的打量了鄒銘東和韓姬男一眼,讓開了門口的路。
鄒銘東和韓姬男被他盯著的時候,渾身不由自主的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像是被猛獸盯著一樣,令人心膽俱寒。
等他們兩人進去後,這男子目光冷冷的掃了其他想跟著進來看熱鬧的人一眼,他目光所到之處,頓時掃得這些人下意識的避開目光,不敢與其直視,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扇厚厚的大門已經轟隆一聲關閉。
鄒銘東和韓姬男進了這扇門之後,四周張望了一眼,卻見裏面卻有一個頗大的練功房,在練功中鋪著一張巨大的長方形墊毯,在一個角落中有一個少年穿著練功服正在連著站立式的木人樁,招式緩慢,胳膊和腳擊打在木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個少年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雙手交叉在胸口,眼角到頷下有一道極深極長的刀疤,將他的面孔勾勒得殺氣騰騰,十分駭人,他像是在監督著這個少年練功,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少年的每一個動作,若有對的地方便點一下頭,若有不對的地方,便搖一下頭。
韓旭進了練功房後,目光便不停的打量著四周,最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正在擊打木人樁的這個少年身上,他看了一會兒後,目光漸漸興奮起來,道:「他就是你們這裏最厲害的高手麼?」
平頭男子面無表情,大聲招呼了一聲,道:「謝東,過來!」
名叫謝東的男子聽到招呼,不聲不響的慢慢走了過來,等他走近,鄒銘東和韓姬男這才發現這個男子長得頗帥,劍眉星目,容貌俊朗,尤其是一雙眼睛精光湛湛,與之對視頓時會有如同觸電一般渾身發麻的感覺。
此時如果郝帥在這裏,他便會發現,這個男子正是之前他和姚夢枕潛入到掃把頭家中偷竊時那並未追出來的年輕少年。
謝東不緊不慢的走到場中,他顯然是已經應付了很多次這樣的情況了,也不囉嗦廢話,只是對韓旭拱了拱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便緩緩的拉開了架子,正是詠春十二式中最基本也是最淩厲的攻擊手法,子午捶!
韓旭打量著謝東,大咧咧的笑著:「詠春?喂,你該不會是看了甄子丹的詠春就學的詠春吧?像模像樣有那麼一回事的樣子!不過,你們練套路的,碰到練散打的,下場都一樣,輸!」他嘖嘖的說著,摘掉自己的護具和手套,比劃了一個拳勢,不停的繞著謝東小跳著。
刀疤臉和矮個男子只打量了韓旭一眼後便扭過了頭,兩人湊到一邊小聲的交頭接耳說著話,渾然不關心這場上的勝負。
掃把頭和鄒銘東、韓姬男倒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
韓姬男和鄒銘東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樣真刀真槍的實戰格鬥,禁不住便有些興奮,韓姬男用肩膀碰了碰鄒銘東,道:「哎哎,你說誰贏啊?」
鄒銘東看了看韓旭,又看了看謝東,他見韓旭身材高大魁梧,足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肌肉健壯得就像身上披了一層盔甲似的,極為駭人,而反觀謝東則最多只有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與韓旭相比,身材偏瘦,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等量級上。
鄒銘東觀察了一陣,低聲道:「要我說,估計是這個叫韓旭的贏,體形體重相差太大了……」
他話音剛落,便忽然間見韓旭身形一動,如同猛虎下山一樣朝著謝東撲去,而謝東也不退反進,朝著韓旭懷中一鑽,緊接著便是一陣無比密集的拳擊聲響起。
這聲音之密集,簡直就像是幾十個人同時在快速擊打沙包一樣,密集得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渾身毛骨悚然!
這聲音像是持續了一個世紀,但又像是只持續了一秒鐘,鄒銘東和韓姬男都沒看見韓旭是怎麼被謝東擊中,便見他身子像是一個巨大沙袋一樣往後橫飛了出去,龐大的身軀足足飛了三米多遠,人在半空中狂噴一口鮮血,才重重落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都是一顫。
謝東臉上還帶著韓旭噴出來的鮮血,他冷冷的看了倒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的韓旭一眼,不屑的笑了笑,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又不聲不響的回頭走到木人樁跟前,緩慢而認真的一下下練起樁來。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鄒銘東和韓姬男,他們兩個人像是坐化的石雕一樣,呆呆的立在原地,過了許久才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他們誰也不知道謝東在那一瞬間究竟打出了多少拳!
原本他們看甄子丹拍的葉問時,見葉問以極快拳速擊打對手時,還以為這只是電影的動作戲,是假的,可等他們親眼看見的時候這才知道詠春拳速快到了何等恐怖的境界。
他們更不知道澳大利亞詠春拳術總會主席張卓慶,於 1984年在美國波士頓哈佛大學創造了詠春十二式中的子午捶「扯三星捶」每秒擊出8.3拳的恐怖紀錄!!
鄒銘東和韓姬男回過神來的時候,韓姬男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顫聲問道:「掃,掃把哥,你說的高手,該不會就是他吧?」
掃把頭冷哼了一聲,不甘心的看了謝東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廢話,不是這個武瘋子,還能是誰?」
韓姬男恐懼的向角落中的謝東投去了一個眼神,心中忍不住恐懼的想道:這個人要是跟郝帥打,郝帥會死的,他一定會死的!他,他要是被打死了,我,我會不會被連累!!
鄒銘東卻是眼中莫名的燃燒起一陣陣興奮而顫慄的火焰,他心中瘋狂的嘶喊道:郝帥,你死定了,你聽見了沒有,你死定了!!!
作者:
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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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16 12:14 PM
第二卷 第5章 自古修行無捷徑
在另外一邊,郝帥絲毫不知道一場莫名其妙的廝殺即將臨頭,他在家中迎來了葉霜霜和方奕佳這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美女同學。
方奕佳自封為葉霜霜的護花使者,自然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來到郝帥的家中,因此即便郝帥一路上使勁給她臉色看,這位美女班長還是裝作看不見,厚著臉皮硬湊上來跟著一塊兒來到了郝帥家中。
原本郝帥覺得身邊有姚夢枕這個大電燈泡就已經夠煩了,卻沒想到這時候又硬擠進來一個方奕佳,真是讓他心中鬱悶糾結。
但好在葉霜霜反而自然得很,她第二次來到郝帥家中顯然比第一次自然自如了許多,不再顯得那麼拘謹,她自己坐在了小桌上,便翻開了課本和筆盒,拉著郝帥一同做起作業來。
郝帥家的桌子頗小,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寫作業,勉強夠擺放作業本、課本和兩個人的文具盒,可若是再多第三個人,那就明顯不夠了。
方奕佳無奈的看著滿當當的桌子,只好悻悻的打消硬湊上去一塊兒寫作業的想法,自己四處張望打量了起來。
這是方奕佳第一次來到郝帥的家中,她家境雖然不像葉霜霜家中那樣優渥,但也算是中產家庭,她剛走進郝帥所居住的社區時,瞬間就有一種來到貧民窟的感覺,當她走進郝帥的家中後,更是被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同學居然就常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等葉霜霜輔導完郝帥的課程準備離開時,方奕佳都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被葉霜霜一喊便茫茫然的跟著離開,臨下樓時更是眼神無比複雜的看了郝帥一眼,眼中多了一些平時沒有的東西。
郝帥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葉霜霜的身上,自己只要能在她的身邊,聽聽她輕柔好聽的聲音,嗅嗅她身上傳來的誘人體香,似乎這便足夠了。
姚夢枕站在郝帥旁邊,見他站在陽臺上一直目送著葉霜霜離去,眼神發呆,腳尖似乎都恨不得踮起來遠眺他方,她忍不住撅著嘴巴說道:「別看啦,人都走到天邊了!」
郝帥這才回過神來,啊的應了一聲,看著遠方一聲長歎,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葉霜霜家門口那高門大院的獨門別墅,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自己家中家徒四壁的房間,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他雖然自信堅強,但是現實是冰冷而殘酷的,他又向來早熟,自然是知道,自己暗戀歸暗戀,可將來他們兩個……卻是未必有將來的。
人家父母肯讓自家寶貝千金跟自己這麼一個窮小子好麼?
別開玩笑了!
郝帥想到這裏忍不住有些意興闌珊,他回到自己桌前,有些沮喪的趴在桌上,發著呆。
姚夢枕卻像是知道郝帥心中想的什麼似的,她拉過椅子,在桌旁邊托著下巴看著郝帥,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說道:「哎,你不用想那麼多啦,以後你肯定會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啦!」
郝帥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姚夢枕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他心中微微一暖,但臉上卻是翻了姚夢枕一個白眼:「關你什麼事,弄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
姚夢枕難得的也不生氣,她微微撅了撅嘴,道:「什麼話嘛,本來就是,我是鏡靈,你是法主,我當然瞭解你的嘛!」
郝帥嗤笑了一下,卻也沒有再開口譏諷,只是歎息了一聲,拎起自己的書包,翻出乾坤如意鏡放在桌上,感歎道:「我撿到這個法寶的前幾天,還以為自己的生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到頭來卻還是自己住在這個一窮二白的房子裏面。」
姚夢枕聽了臉色一正,說得到:「郝帥,這你可就不對了。乾坤如意鏡雖然是中華上下五千年來第一修行類法寶,號稱心想事成,乾坤如意,但並不是讓你不勞而獲,毫無代價的就能夠變強成仙。天底下也沒有坐享事成,不勞而獲的法寶。」
郝帥奇道:「我記得你說過聚寶盆不就是的麼?」
姚夢枕正色道:「聚寶盆這法寶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乾坤如意鏡每使用一次依靠的是你所積攢的功德,可你知道聚寶盆每使用一次,消耗的是什麼嗎?」
郝帥不解的問道:「什麼?」
姚夢枕道:「同樣是你的功德!」
郝帥翻了個白眼:「切,那還不是一樣的?」
姚夢枕微嗔道:「你知道什麼?乾坤如意鏡的功德扣的是你現有功德,如果你沒有功德可以用,那它就不能使用。但聚寶盆卻是如果你的功德不夠了,它就會直接扣你的陰德,一旦你的陰德被扣光,那你就大難臨頭了!最可怕的是,聚寶盆是不能像乾坤如意鏡這樣查詢你還剩多少功德的,這個法寶全憑你的意志力和貪念大小,可人性本貪,自古以來用聚寶盆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不知道嗎?」
郝帥聽得奇怪,忍不住問道:「啊?還有這種事情?那這個陰德和功德有什麼區別?」
姚夢枕道:「陰德就是你做了好事,但是沒人知道,那陰曹地府就會給你記上一筆,這種事情甚至包括你節約了一滴水,節約了一度電,施捨了昏迷的乞丐等等,總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事情,才能算成陰德。而功德指的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你又不是帶著功利心去為之的事情,這個便是功德。」
郝帥聽得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不過,你說的聚寶盆這個法寶,古往今來都有誰用了,他們最後怎麼了?」
姚夢枕冷笑道:「明朝洪武年間的沈萬三你知道吧?」
郝帥想了想,說道:「好像聽說過。」
姚夢枕哼了一聲,道:「他就曾經是聚寶盆的法主,但由於他過度使用聚寶盆,陰曹地府中長年以來所積累的功德簿上的陰德被揮霍一空,最終劫難臨頭,慘遭朱元璋滅門。」
郝帥瞪大了眼睛:「我靠,這麼慘?怎麼回事?老朱眼紅這個法寶,想強取豪奪嗎?」
姚夢枕撇了撇嘴,道:「不僅是你這樣認為,世人都以為朱元璋是豔羨沈萬三手中的聚寶盆,想強取豪奪才滅他的門。可你卻不想想,朱元璋貴為天子,富有天下,犯得著跟他去搶這個法寶麼?再者,朱元璋身邊全真教、正一教這些門派的修行高手多如牛毛,這些人肯定知道聚寶盆是一個十分陰損的法寶,一定會勸阻朱元璋的舉動,而且當時修行界的奇人劉伯溫尚在人世,他如果知道朱元璋想搶聚寶盆,也同樣會勸阻朱元璋的。所以,沈萬三之所以身死族滅,是因為他將自己功德簿上的陰德揮霍一空,最終惹來劫難,慘遭滅族之禍。」
說著,姚夢枕似笑非笑的看著郝帥,道:「你現在還掛念著這個聚寶盆嗎?」
郝帥聽得兩眼發直,他忍不住道:「乖乖,這哪里是法寶啊,這分明就是個禍害啊!誰知道自己的陰德有多少啊?萬一不小心用過頭了,豈不是立刻就有大禍臨頭?」
姚夢枕哼道:「知道就好!所以說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事情。自古修行無捷徑,欲上終南需苦辛。」
郝帥聽得臉色一板,正色道:「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從今天起,我要老老實實的讀書,爭做一名為建設祖國現代化建設而做出卓越貢獻的四有青年,對吧?」
姚夢枕撲哧一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但是……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郝帥一本正經的轉過身,對著桌上的家庭作業便認認真真的做了起來,可他只正經了一會兒,便看著密密麻麻的試題眼睛發花,頭大如鬥,忍不住捂著額頭呻吟了起來:「不行啊,我果然不是一塊為祖國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的好材料!」
姚夢枕咯咯笑了起來,拉著郝帥站了起來,道:「你既然文的學不進去,那就跟我習武吧。反正你之前的功德浪費了那麼多,現在如果不勤奮一點彌補回來的話,只怕就更虧了。」
郝帥畢竟是男生,雖說狠不下心來刻苦練習,但是對於武術格鬥還是有著天性上的熱愛的,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練什麼?對了,上次你跟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傢伙打的時候,你用的是什麼拳?」
姚夢枕道:「我呀?我用的是太極啊!」
郝帥瞪大了眼睛:「啊?太極?這拳法不是軟綿綿的嗎?」
姚夢枕嗤笑道:「胡說八道,誰告訴你太極是軟綿綿的拳法?」
郝帥道:「地球人都知道的好不好!你別以為我不懂就蒙我啊!」
姚夢枕一臉正色道:「我告訴你,太極是剛柔並濟的拳法,剛猛之處如同山崩地裂,陰柔之處好似綠水推波,可不是什麼軟綿綿的拳法。」
郝帥一臉的不信,他可是在公園影視作品裏面見多了,好多老頭老太太在公園裏面打著太極拳,簡直就跟廣播體操似的,要說這拳法有殺傷力能格鬥,那真是殺了他也不相信!
郝帥盯著姚夢枕,卻見姚夢枕板著臉盯著自己,一副真理與我同在的模樣,他終究是放棄了與她再爭辯太極的心思,便又問道:「對了,那與你對打的那個傢伙,他用的是什麼拳法?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兩條胳膊像鋼鞭一樣,很帶感啊。」
姚夢枕道:「哦,那個傢伙啊,那個傢伙練的是通背拳。」
郝帥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通背拳?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動畫片功夫小子裏面最厲害的拳法通背拳,對不對?」
姚夢枕一臉奇怪的看著郝帥,道:「雖然通背拳有‘拳遇通背亡’的說法,但天底下厲害的拳法多得是,也沒有哪一個就一定是最厲害的啊。」
郝帥一臉興奮的說道:「不管這麼多啦,你會通背拳嗎?」
姚夢枕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會啊!」
郝帥本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姚夢枕居然說她真的會,他頓時驚訝的問道:「你還會通背拳?你不是練太極的嗎?」
姚夢枕嗤笑道:「等你以後修行到了巔峰境界,你就知道天下間所有門派的道法奧秘都是殊途同歸的,都是一樣的,天底下所有的拳法也好、道法也好,在你眼裏面都是沒有任何奧秘可言的,你信手拈來都是威力巨大,驚天動地的殺招。」
郝帥畢竟年少,被姚夢枕忽悠得悠然神往,他禁不住興奮道:「那你趕緊教我吧!」
姚夢枕打量了郝帥一眼,搖頭道:「不行,你現在身子還沒長開,不適合練這個拳法,這是外家拳中非常剛猛的一種拳法,你現在練了有害無益。而且,之前那個傢伙顯然也是長期身體虧虛,導致全腳乏力,這才最後敗在我們手下,如果他是一個身材魁梧健壯的成年人,只怕就不是他死,而是我們死了。」
郝帥聽著臉色一垮,說道:「那我練什麼拳法好啊?」
姚夢枕想了想,說道:「要不你跟我練太極吧?太極練好了很厲害的。你知不知道清朝咸豐年間楊露禪就靠著一手太極拳在北京城打遍天下無敵手,世稱‘楊無敵’?」
郝帥瞪著眼睛,道:「太極拳這麼厲害?那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來來來,讓我見識下太極拳的厲害。」說完自己便站起來擺了個架勢。
姚夢枕眨巴了下眼睛,道:「你不是說真的吧?萬一你被我打哭了怎麼辦?」
郝帥哈哈大笑,不屑的說道:「就你?你有本事打哭我先!」
姚夢枕便也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站到了郝帥跟前,擺了個攬雀尾的起手式,道:「那你可得小心了啊。」
郝帥不以為然的擺著手,大咧咧的說道:「放馬過來!」
姚夢枕有些不放心,又叮囑道:「喂,你可千萬小心啊,我會用絕招的啊。」
郝帥笑嘻嘻的說道:「知道啦,趕緊吧。你不打,我就打了!」說著,伸出手便照著姚夢枕的臉頰捏了過去。
這一招他倒是使得爐火純青,每每一抓便中,屢試不爽。
可這一次,他眼看自己的手指就要掐在姚夢枕臉上,忽然間姚夢枕身子一矮,口中道:「看好了,猴子偷桃!」
猴,猴子偷桃?
郝帥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下身頓時一震,卻是姚夢枕身子一翻,手背如同鐵鞭一樣抽在了郝帥兩腿之間。
郝帥渾身如同電擊,他頓時覺得渾身血液上湧,一股無法忍受的劇痛讓他瞬間雙腿無力,跪倒在地上,痛苦得幾乎淚流滿面。
姚夢枕嚇了一跳,她原本以為按照郝帥的反應,這一下是應該能躲過去的,誰料他居然如此托大,被自己硬生生的打中,一下便跪了。
姚夢枕唬得俏臉發白,連忙扶著郝帥,驚慌道:「喂喂,你沒事吧?都說了我會用絕招的嘛,你幹嘛不躲啊?」
郝帥頓時淚流滿面,險些破口大駡。
我草泥馬勒戈壁啊!你家太極拳有猴子偷桃這一招啊!偷你妹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17 12:12 PM
第6章 真正的太極
郝帥弓著身子,一臉苦大仇深的怒視著姚夢枕:「有你這樣的嗎?打哪不好,打這個地方?」
姚夢枕一臉訕訕的陪笑著:「對,對不起啊,我都說了我會出絕招的呀。」
郝帥忍不住怒道:「猴子偷桃算哪門子的絕招啊!太極拳裏面有這麼陰險的招式?我不信!」
姚夢枕訕笑道:「我說我用絕招,沒說一定就要用太極拳的絕招啊。」
郝帥怒道:「你,你這是打擊報復!」
姚夢枕眼珠一轉,說道:「不過,太極拳也是有更加兇狠陰險的招式的啊。」
郝帥怒笑道:「忽悠,你接著忽悠!當我是傻子嗎?太極拳哪里兇狠陰險了?」
姚夢枕卻是臉色一板,認真的說道:「你見過太極拳?」
郝帥用力揉著自己受傷的襠部,怒目而視道:「廢話,你早上去公園裏面,到處都是!」
姚夢枕一驚,瞪大了眼睛道:「不會吧?這拳術居然到處都是?這可是能夠以武入道修行成仙的八大拳法之一啊,現在已經到處都爛大街了嗎?」
郝帥這時疼痛漸消,他怒笑起來:「以武入道修行成仙?你說夢話呢?這種老年人廣播體操練了也能成仙?那我每天做幾次第八套廣播體操,豈不是就能飛升成佛了?」
姚夢枕也沒有跟郝帥糾纏,她顯然對太極拳到處都是感覺到十分的震驚,一臉狐疑看著郝帥,說道:「你把太極拳打給我看看?」
郝帥勉強直了直腰,他這一動,只覺得大腿根部兩條筋抽抽得劇痛,眼淚都差點痛得掉了下來,忍不住又瞪了姚夢枕一眼:「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鏡靈,你是不是老天派下來整我的,故意跟我過不去的冤孽啊?」
姚夢枕聽了有些不高興,嘴巴一撅,道:「喂,我已經道歉過了,你還要怎麼樣嘛!」
郝帥怒道:「你讓我打你一下試試,然後我再給你道歉,行不行?」
姚夢枕忍不住胸脯一挺,嗔道:「你覺得能出氣的話,那就打好了,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的。」
郝帥見她長得一張天使娃娃般的面孔,身子雖然小巧玲瓏,顯得還未長開,但是小女孩兒家嘴巴撅得高高的,粉嫩的菱唇片粉未琢,但是卻晶瑩如同擦了唇彩似的,女孩兒家兩邊紅撲撲的臉頰如同青澀的蘋果一樣可愛嬌嫩得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郝帥這又哪里下得去手?
郝帥瞪著姚夢枕好一會兒,這才忿忿的哼了一聲,道:「今天放你一馬,下回再這樣,我就……哼哼哼!」
姚夢枕心道:郝帥這傢伙平日裏一肚子壞水,他對待女孩子倒的確是挺憐香惜玉的嘛!
她笑嘻嘻的說道:「哼哼哼是什麼呀?」
郝帥瞪了一眼:「囉,囉嗦!你想知道是什麼?有本事就照著這裏再來一下,我立刻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哼哼哼!」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姚夢枕眼珠一轉,嘿嘿的壞笑道:「哦?我就怕我再來一下,以後你想哼哼哼都不行了呢。」
郝帥這個氣呀,真是豈有此理,小爺我竟然被一個小妞兒給調戲了!從來只有我調戲姑娘的份,哪里有姑娘調戲我的份!要不是看在你年紀太小……我,我,我早就把你給哼哼哼了!
郝帥憤憤的瞪著姚夢枕,咬牙切齒,滿臉的奇恥大辱。
姚夢枕見狀,嘻嘻笑了起來,說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還疼不?」
郝帥沒好氣道:「不疼了……」
姚夢枕連忙道:「那趕緊給我演示一遍太極拳吧,我想看看人間的太極拳是啥樣的。」
郝帥瞪了她一眼:「……那才怪!」
姚夢枕頓時嘴巴撅得高高的,她一臉悻悻,道:「討厭!你耍我!」
郝帥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傷處,齜牙咧嘴。
姚夢枕見他實在是痛苦不堪,心中過意不去,便上前輕聲道:「哎,很疼嗎?」
郝帥忿忿道:「下輩子你當男人,讓人打你這裏一下,你就知道有多疼了。」
姚夢枕一臉愧疚的輕聲道:「你用手揉一揉你的足五裏吧?」
郝帥一愣:「足五裏?我只知道足三裏穴,咳,還不知道在哪里。這穴位幹什麼用的?」
姚夢枕不假思索的說道:「足五裏穴位于足厥陰肝經,在大腿內側,當氣沖直下三寸,大腿根部,恥骨結節的下方,可以治療小腹脹痛,陽丸腫痛。」
郝帥聽得兩眼發直,吃吃道:「陽,陽丸?陽丸是什麼東東?你怎麼不說是魚丸啊?」
姚夢枕面頰微紅,但依舊強撐著說道:「別廢話啦,白癡!趕緊揉啦!你不是痛嗎?你是真痛還是假痛啊!」
郝帥哼了一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襠,比劃了一下,抬頭道:「喂,足五裏穴在哪里啊?我找不到啊!」
姚夢枕嗔道:「白癡,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在氣沖直下三寸啊!」
郝帥怒道:「氣沖又他媽的在哪里啊?」
姚夢枕也微怒道:「在神闕穴下面五寸啊!白癡!」
郝帥怒道:「神闕穴又在哪里啊!」
姚夢枕道:「在幽門穴下面啊!你這都不知道啊?」
郝帥怒笑了起來:「幽門有他娘的是個什麼穴啊!我知道個你妹啊!」
姚夢枕忍不住一下跳了起來,叉腰怒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讓開讓開,把腿分開,笨死了,姑奶奶我給你揉,行了吧!」
郝帥平日裏雖然經常厚顏無恥的口花花,但驟然間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嚇了一跳,連忙兩腿夾得緊緊的:「喂,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裏是能隨便亂摸的嗎?」
姚夢枕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在郝帥臉上掐了一下,嬉皮笑臉道:「咦,還知道害羞啊?我還以為你這個人就不知道羞恥是什麼東西呢。」
郝帥羞怒交加,他還從來沒有被女生這樣調戲過,想要發作又不知道從哪里發作起,只好怒目瞪了她一眼,岔開話題道:「喂,你乾脆給我演示一遍你那邊的太極不就行了麼?幹嘛非要我演示啊?」
姚夢枕果然被他岔開了話題,一拍腦袋:「對啊!你說得有道理啊!」
她直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說道:「我現在法力真元全失,一會打出來要是有什麼不對的,你可不能笑我。」
郝帥見她挪遠了一點,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口問道:「喂,你們這些當神仙的也學武藝的嗎?」
姚夢枕扭動著脖頸,道:「當然,自古武、醫、道,三者是不分家的。不管是修行人也好,神仙也好,如果武醫道三者有一者不好,都稱不上是一個真正的大高手。」
郝帥奇道:「那你們天上的神仙也都練太極拳這些拳法的?」
姚夢枕搖頭道:「不一定,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不過一開始沒那麼多,一開始的神仙們多是拼法術法寶,但隨著凡世間越來越多的武道高手修行成仙後,在神宵界中展現出驚人的近戰實力,這些老一輩的神仙們便也都開始修習拳法,至於我……」說著,姚夢枕傲然道:「我是內外遠近兼修,天下沒有我不會的法術,沒有我不會的拳法!」
郝帥嗤笑道:「得了,別吹了,練練看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姚夢枕哼哼了一聲,翻了郝帥一個白眼,道:「好好看著!」她左右看了看,見房間實在太小,便自己走到門口,把大門打開,說道:「這樣寬敞一點。看好了!」說著,她一紮一角,挽起袖子,啪的一聲擺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
郝帥一看,哈哈大笑道:「這不就是白鶴晾翅嗎?這跟公園老太太練的有什麼區……」
他話沒說完,便見姚夢枕忽然目光一凝,平日裏嬉笑玩鬧的目光陡然間變得無比銳利,仿佛兩把鋼刀似的,鋒利駭人。
姚夢枕兩手一震,五指虛握成拳,一拳朝前打出,她拳頭剛打到頂點,空氣中便啪的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卻是姚夢枕衣袖震動空氣所發出來的聲音。
這一拳沖著不遠處的郝帥淩空打過來,雖然沒有拳罡,但這一拳的氣勢卻讓郝帥忍不住一下身子坐直,瞪大了眼睛,背上的寒毛禁不住倒豎了起來。
他似乎覺得姚夢枕這細小的胳膊似乎變成了一杆小鋼炮,她拳頭擊出,就像是大炮開炮一樣,渾身一震,緊接著她足下便是一頓,仿佛炮架卸力一般,極具力量感。
郝帥並不知道,這一招正是太極拳中的混元太極四十六式炮捶中的金剛搗碓!
他只見姚夢枕一招一式施展出來,雖然有些招式的確看起來有點像公園老頭老太太們打的「廣播體操」但是姚夢枕一舉手一投足都透露出一股極具彈性的力量感,尤其是她一拳一捶打出,硬生生打得空氣炸響,聽得郝帥不禁渾身發毛,心中暗道:這妞兒倒真的是沒吹牛!她現在還是羅莉身便這麼厲害,如果哪一天變成了御姐身,又會厲害成什麼樣子?如果她什麼時候真元法力全部恢復如初,又是怎樣驚天動地的大高手?
郝帥正發著呆,卻見姚夢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完,站在郝帥面前,搖著手掌,道:「喂,喂,你睡著啦?」
郝帥如夢初醒,他雖然心中暗自佩服,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的說道:「什麼話,你以為我是張飛啊?能睜著眼睛睡著啊?」
姚夢枕說道:「那你快說,我練的和你見過的有什麼區別?」
郝帥撇了撇嘴,道:「我覺得你這個根本就不像是太極拳,我見到的太極拳就是軟綿綿的,一點力量都沒有,講究什麼以柔克剛,以弱勝強。」
姚夢枕聽了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你這些都是太極大師們說出來糊弄人的,你知道楊露禪吧?他在京城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靠的可不是軟綿綿的功夫可以打贏天下高手的。」
「而且,楊露禪的兒子楊班候就最擅長炮捶,《雄縣縣誌》中曾經記載:楊班候在雄縣練伏虎式時,拳動聲發,氣淩山嶽,在五丈外發勁送拳,土牆搖搖欲墜,聲如雷鳴。這樣的拳,才是真正的太極拳!只不過這樣的太極拳跟形意拳一樣,太過於剛猛,如果沒有足夠的營養和養生方法補給身體,很容易活生生把自己練死。像楊班候就是這樣,只知剛猛練拳教拳,不知養生滋補,結果五十五歲就死了。」
「所以楊露禪才根據那些體弱的王公貴族們編了一套文縐縐的花架子,用作健身養生。這一套拳法你如果用來打架,不被人活活打死,那才怪了!」
說著,姚夢枕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便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一臉的失落,曾經的她,一拳擊出,何止五丈之外的土牆搖晃!
她若是全力一拳擊出,甚至山嶽崩頹,天昏地暗!
而現在,她一拳打出,連眼前這個離自己大概兩米多遠的男生的毛都搔不動一根!
郝帥卻是不知道姚夢枕的心中所想,他忍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剛想大聲喊一句:「女俠,把這套太極拳教給我吧!」
可他這一動,下身頓時一陣劇痛,一下又痛得蹲下了身來。
姚夢枕連忙過去扶住郝帥,關切道:「喂,你沒事吧?還這麼疼啊?要不,我幫你揉揉?一會就好的。」
郝帥一臉狐疑的盯著姚夢枕:「你……是說真的?不,不是打擊報復?」
姚夢枕伸出手,精准的按在郝帥的小腹足五裏穴上,輕輕揉著,道:「哪,這裏就是足五裏穴!記住了!」
足五裏穴位于男子下身陽根極近的位置,姚夢枕自己便是個修行的神仙,雙修房中之術都是看過書的,平日裏又不注意男女之防,大咧咧的伸手去摸,一開始倒是揉得對,但慢慢的幫郝帥疏通了淤積的氣血後,她便發現郝帥下身明顯腫脹了起來。
姚夢枕一時沒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吧?揉腫了?我,我功力沒了,手法也丟了?這,這絕對不可能!」
她一咬牙,伸手便又要往郝帥足五裏旁邊的曲骨穴摸去,這個位置可比足五裏離陽根更近幾分,郝帥雖然平日裏對姚夢枕沒啥想法,但……這畢竟是個美貌女生,雖說是個年幼小女生,但……年幼小女生也是女生啊!!
郝帥下面本來就痛得厲害,這一腫脹,真是像是針紮一般劇痛無比,他看著一臉無辜的姚夢枕,怒道:「你想弄死我啊?趕緊鬆手啦!小爺,小爺我不是那個腫啦!是……是那個腫啦!」
他重重的咬了一下後面「那個」的音,姚夢枕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小臉紅撲撲的,訕訕的看了郝帥一眼,道:「對,對不起啊,又弄疼你了?」
郝帥氣得急了,扭過頭去不肯看姚夢枕。
姚夢枕在一旁訕笑道:「好啦,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要,要不你打我一下出出氣?掐,掐一下也行,但不准掐臉!」
郝帥扭過頭來,看著一臉怯怯,眼神無辜的姚夢枕,
郝帥忍不住心中淚流滿面,你奶奶個熊啊,這不公平啊!你別說這種話的時候還順帶賣萌好不好?這我怎麼下得了手啊?這妞兒是故意這樣整我的吧?她對我能下這等狠手,我卻對她下不了這種狠手!
豈有此理啊!
郝帥抬手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痛不欲生道:「我平生第一次如此的痛恨我憐香惜玉的性情!」他仰著頭,五指如鉤,無比憤恨的大聲嘶吼道:「蒼天啊,讓我變成一個辣手摧花的魔鬼吧,讓我把這個臭小妞兒先奸後殺,再奸再殺,再殺再奸吧!」
他一聲嘶吼完,姚夢枕頓時往後跳了一步,一臉警惕的盯著郝帥,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忽然間感覺到後面多了一個人。
姚夢枕回頭一看,卻是鄒靜秋拎著一包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正額頭青筋亂跳的看著郝帥。
郝帥嚇得呆了,他看著鄒靜秋意味深長的盯著自己看了一眼,默默的走進房門,默默的放下手中的包和菜,又默默的走進廚房,再默默的拿起了一把菜刀……
郝帥頓時駭得魂不附體,哪里還記得自己小腹受過重創,頓時跳了起來,像是兔子一樣一蹦一跳的跳了出去,嘶聲大喊道:「老,老媽,你聽我解釋!我,我是在跟姚夢枕開玩笑啦!!」
社區中又老又破的房子裏面傳出鄒靜秋憤怒的怒喝聲:「你能跟小妹妹開這種玩笑嗎!給我回來!老娘看你是皮癢得太久,沒人修理了!!」
「媽,你冷靜點啊!」
「郝帥,你給我站住!」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姚夢枕,喂,你快說句話啊!喂,喂,姚夢枕,你他媽的快說話啊!靠,你這時候賣什麼萌啊,裝你妹啊你,快出來,躲在那裏裝什麼害怕啊你!靠,老媽,你冷靜點,那刀很快的!姚夢枕,姚……靠,你妹啊,你敢陷害我!小,小爺我跟你沒完!!」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18 11:23 AM
第7章 鬧彆扭
第二天一大早,郝帥便出了家門,姚夢枕也寸步不離的跟在後面。
只不過與平常不同的是,郝帥一路上壓根就沒有多看姚夢枕一眼,姚夢枕也一臉訕訕的跟在郝帥身後,眼珠滴溜溜的亂轉,一副想要上前套近乎卻又不敢的樣子。
每每姚夢枕上前一步,郝帥便往旁邊離遠一點,像是不想跟眼前這個女孩子有半點關係似的。
姚夢枕跟了一路,兩個人像是躲貓貓似的,繞來繞去。
這樣繞了好一陣,姚夢枕有點不耐煩了,她站住了腳,一下拖住好帥的胳膊,大聲道:「喂,好了啦,不要生氣了啦,昨天晚上不是跟你道過很久的歉了嗎?」
郝帥轉過臉來,一臉的怨怒,尤其是額頭上一片烏青,這是昨晚讓鄒靜秋拿平底鍋給拍的。
鄒靜秋外表文靜斯文,可教育起孩子來,那當真是野蠻無比,回來拿著菜刀追了郝帥一陣後,郝帥迫不得已便沖出了家門,落荒而逃。
鄒靜秋這樣也不甘休,拎著武器便又追出了家門,只不過她好歹知道把菜刀換成了平底鍋,一邊追一邊罵。
郝帥也像是知道老媽的難纏似的,扭頭看了一眼,見鄒靜秋沒有拿著菜刀追出來,便索性老老實實的腦門上挨了幾下,算是挨打消災。
只可憐他光溜溜的腦門被打得烏青烏青的,讓相士看見了,一準便說:這位居士,最近你黴運纏身,印堂發黑……
姚夢枕一瞅見郝帥這烏青烏青的額頭,忍不住便是撲哧一笑,但她很快便見郝帥大怒,轉頭欲走,立刻忍住了笑,說道:「好啦!不要生氣了啦,我那時候是被你媽媽拿著菜刀的樣子嚇到了啦!我還沒見過她這麼嚇人的啦!我,我不就是那麼猶豫了一下嘛,你至於生氣成這樣嗎?」
郝帥忿忿道:「廢話,我也沒見過!要不是你,我至於被她這樣打嗎?」
姚夢枕忍不住叫冤道:「可是,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誰讓你說那種話的!」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那還怪我了?行,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姚夢枕同學,請你放手,小爺我要去上課了。」
姚夢枕脾氣來了,死死的拖著郝帥的手,說道:「不行不行,你是法主,你不能扔下鏡靈不管的!」
郝帥冷笑一聲:「得了吧,就你見死不救這德行,我為什麼要管你!」說著,自己大踏步的便往前走去。
郝帥這一次的確是氣得狠了,平日裏跟這個臭小妞怎麼鬧都行,偏偏這妞兒老是利用自己老媽來對付自己,更何況當時自己本來就是氣話嘛!
郝帥不高興,姚夢枕也不高興,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樣跟人低三下四的說過話,陪過禮,更何況當初這個傢伙說的話也太難聽了吧?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那下面痛又不是自己故意的,賠禮道歉了還要怎麼樣嘛!
姚夢枕死死的拉著郝帥的袖子,不肯放手,整個人像一個小袋鼠一樣蹲在地上,掛在郝帥身後,被他一路硬生生的拖著走。
這時候雖然是春天,但是倒春寒特別厲害,全世界都在大範圍的降溫,前兩天東吳市更是下了一場大雪,到現在有些地方的雪堆積著還沒有化,甚至有些地方一夜下來都結成了冰。
姚夢枕被郝帥這樣一拖,就像是在坐雪橇一樣,被拉得一路哧溜哧溜的滑著。
一開始她還有些鬧騰,但過了一會兒,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咦,這樣好像還蠻好玩的!
姚夢枕忍不住嘻嘻笑道:「哎,快點,再快點!」
郝帥一開始還暗自冷笑,看你能堅持多久,不怕丟臉的話就一直拉著不放,這才算你有本事!
可等他回頭一看,鼻子都險些氣歪了,好嘛,感情這丫頭當是玩滑板雪橇啊!
郝帥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一回頭把身上衣服一脫便扔在了姚夢枕身上,蓋住了她的腦袋,怒道:「你自己去玩兒吧!」
說完,揚長而去。
姚夢枕將腦袋上的衣服抓了下來,愣愣的看著郝帥離去,眼中目光越來越生氣,她忍不住站了起來,大聲道:「郝帥,你這個混蛋,你去死吧!心眼比針尖都小!」
郝帥頭也不回,大聲道:「彼此彼此!」
姚夢枕跺足道:「你別想我再保護你了!」
郝帥這次回頭了,怒笑道:「好像是我在保護你吧?」
這一句話深深刺傷了姚夢枕的自尊心,她頓時站住了腳,一雙桃花眼中頓時泛起了水霧,她咬著牙齒怒視著郝帥,用力擦了擦眼睛,扭頭便跑,小辮子在腦後一晃一晃的。
郝帥說完這句話便有些後悔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姚夢枕,自己只怕遇到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修行人的那次,自己就死定了。
但……這妞兒有時候實在是太招人恨了!簡直比自己還招人恨!
郝帥想到這裏,不禁心腸又硬了起來,仗著自己賣萌來在老媽跟前對付自己,這是郝帥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萬一這件事情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下回這丫頭又來這一套,那怎麼辦?
不能容忍,絕對不能容忍!
前面幾次也就算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郝帥越想心腸越硬,哼了一聲便扭頭朝著學校走去。
姚夢枕也哼了一聲,扭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們兩人就像是兩個小孩子鬧脾氣一樣,說了一句:我不跟你玩兒了,然後扭頭便走。
到了教室後,郝帥卻也始終集中不了精神,總是心不在焉。
儘管他這不是第一次上課跑馬走神,但今天他格外的集中不了注意力,就連葉霜霜跟他說話,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這樣好容易到了第四節課,葉霜霜也有些感覺到奇怪,她覺得今天的郝帥就像是把魂兒給丟了似的,人坐在這裏,三魂七魄卻不在,似乎只來了個泥胎肉身,靈魂西遊去了。
她忍不住推了推郝帥的胳膊,將課本豎得高高的,自己藏在課本後面,小聲道:「哎,郝帥,郝帥同學!」
郝帥正魂遊天外,被這麼一推,頓時如夢初醒,應道:「啊?啊!什麼事情?」
這時候正是上課,數學老師正在黑板上解題,台下的學生們鴉雀無聲的看著黑板,郝帥這幾聲雖然並不大聲,但是在其他同學聽起來簡直就不啻於是一聲大吼。
教室裏面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向郝帥看來,作為郝帥的同桌,葉霜霜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羞得脖子根兒都紅了,腦袋一下埋到了書桌上,恨不得自己都鑽進抽屜裏面才好。
數學老師額頭青筋亂跳的轉頭,瞪著郝帥,一副準備跟郝帥開戰的姿態,如臨大敵說道:「郝帥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郝帥在學校老師中的惡名真可以算得上是臭名昭著,是以每個給他上課的老師都會祈禱這傢伙不要在自己的課上搗亂,因此每個老師見到郝帥在課堂上有異動,都會無比的緊張。
郝帥這一次倒的確沒有搞怪的心思,他看了看羞得腦袋壓得低低的葉霜霜,又看了看講臺前的老師,訕訕的笑了笑,說道:「沒,沒啥。」
數學老師一瞪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好聽課!沒事鬼叫什麼!」
郝帥乾巴巴的笑了笑,自己乖乖正襟危坐的看著黑板,可才看了不到一分鐘,他的魂魄又西遊出差了,這一次葉霜霜可是不敢喊他了。
一旁的方奕佳也瞅著郝帥暗自奇怪,心道:這個臭流氓今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對了,他那個漂亮可愛的妹妹呢?怎麼今天沒見來?平常下課的時候,她都會來找郝帥的呀!
想到這裏,她心中越想越是奇怪,只不過方奕佳可比葉霜霜狡猾一點,她硬是等到了下課以後,才裝作無意的跟郝帥說道:「喂,郝帥,今天姚夢枕沒來啊?」
這一句話說得郝帥頓時心中一震,要說他這時候不後悔,那絕對是假的。
當初自己說得厲害,面皮做得凶,那都是小孩子嘔氣的話,做不得數,當不得真,尤其是現在氣消了以後,更是有些擔憂。
這個死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到時候如果找不到她,自己回家怎麼向老媽交代?
這個死丫頭討厭歸討厭,但自己這樣放著她不管,好像也不是個事兒,而且……現在外面社會這麼亂,要是被人販子拐走了怎麼辦?
他平日裏見到方奕佳就沒好話,這時也沒有心思跟她鬥嘴皮子,隨口道:「她在外面。」
一旁的葉霜霜也很是奇怪:「在外面?學校裏面嗎?」
郝帥撇了撇嘴,心裏面莫名的便有些煩躁:「不知道啦,我怎麼知道她在哪里!」
方奕佳和葉霜霜一愣,她們兩個都極喜歡姚夢枕這個看起來像小妹妹的……小妹妹,因此對她極為關心愛護,方奕佳忍不住道:「郝帥,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連自己妹妹在哪里都不知道?」
郝帥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是她哥哥,哎呀,你們問這麼多幹什麼?」說著,自己便快步往校外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在四處搜尋著,似乎期盼著這個死丫頭下一秒鐘就會在校園走廊的石柱後面跳出來,巧笑倩兮的看著自己,兩隻眼睛笑得彎彎的,跟自己說著一些讓他虛火上升的吐槽話語。
但郝帥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姚夢枕的身影,心中越來越有些慌亂,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也已經慢慢適應了姚夢枕在自己身邊的存在,現在陡然間……她離開了,自己又擔心她的安危,又心中內疚,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郝帥一路東張西望的尋找著,學校裏面東奔西走幾乎找了個遍,卻也沒找到姚夢枕的身影,他只好朝著校門口走去。
這時候正是中午放學,一些住得離家近的學生們便一個個回家吃飯,一些住得遠的便到校外的小店裏面三三兩兩的去吃飯,校門口人頭湧動。
郝帥一路跟著人流來到門口,四周環顧,卻不見那小丫頭宜嗔宜喜的面孔,忍不住便用手在嘴邊做了個喇叭,大聲道:「姚夢枕,姚夢枕!」
他正大喊著,卻忽然間見一個年輕人逆著人流朝著自己走來,徑直走到跟前,一雙眼睛無比銳利的盯著他,問道:「你就是郝帥?」
郝帥一門心思都掛在姚夢枕身上,哪里有心思去管這個年輕人,他看了這年輕人一眼,隨口道:「我就是!你有事的話,一會再說,我現在找人呢!」說著,他便轉過身去,大聲喊道:「姚夢枕!別躲啦,趕緊出來吧!」
他正喊著,卻聽到不遠處一聲驚慌的大喊,卻是無比熟悉的聲音:「郝帥,小心!」
郝帥聽見這聲音,頓時心中一定,不知怎麼的便覺得有些暖暖的,他松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朝著聲音看了過去,果然便見姚夢枕站在不遠處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指著自己的身後。
郝帥見姚夢枕這神情,下意識的一愣,回頭一看,卻見跟前一個巨大的拳頭,啪的一聲,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劈頭蓋臉的朝自己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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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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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0 12:55 PM
第8章 搭手坐了過山車
姚夢枕跟郝帥嘔氣後並沒有走多遠,她雖然心中氣憤,可沒走出去多遠她便想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自己怎麼活啊?
自己以前很強很暴力,很美很妖嬈不錯,但……現在這小屁孩子的身子,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年紀,除了撒嬌賣萌,似乎就做不了什麼其他事情了!
這時候的自己,只怕是有史以來最弱的了,進入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靠什麼活下去?
最關鍵的是,如果真負氣離開了,郝帥怎麼辦?他可是靈鏡法主啊,沒有自己在一旁指引,他肯定是要出問題的,被別的修行人盯上了,他就死定了。
最最關鍵的是,她可是為了應劫而來到這個世俗凡塵的,現在劫難未過,自己撂擔子閃人,那是要出大問題的!到時候人間一塌糊塗,自己怎麼交差啊?
當然,最最最關鍵的是……自己的小金庫還在郝帥家裏面哪,都沒拿出來就想趕奴奴走嗎?坑爹哪!想都不要想!
想到這裏,姚夢枕不禁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回去吧,臉上又拉不下,自己怎麼說也曾經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來的,怎麼可能回去跟這個混蛋低三下四的道歉?可,不這樣的話,萬一這個混蛋真狠下心來趕自己走,那自己可怎麼辦?
姚夢枕忍不住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抓狂道:「哎呀呀呀呀呀,煩死了煩死了,自己當初就不該當什麼應劫鏡靈,下什麼凡嘛,自討苦吃!真討厭,真討厭!」
姚夢枕這時已經走出去老遠一截路,四周一望,卻見路邊有一塊社區綠化地,她便走了過去,蹲在路邊,找了一根樹枝,找了一處泥土地上畫了一個郝帥的相貌圖,她不僅是天上仙子,長得美貌無雙,而且才氣縱橫,琴棋書畫樣樣俱通,雖然是隨手拿著一個樹枝,但信手塗鴉卻也畫得有模有樣,尤其是那嘴角一道彎彎的弧線,傳神的描繪出了郝帥那一肚子壞水的壞勁。
姚夢枕看著郝帥,嘴巴撅得高高的,鼻子皺出幾道可愛的褶皺:「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大混蛋!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嗎?讓著我你會死嗎?這張嘴巴討厭死了,你笑什麼笑?再笑我戳你哦!」
她自說自話的看著地上的郝帥,拿著手中的樹枝瞪著眼睛威脅著,仿佛郝帥這個殺千刀的傢伙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可姚夢枕越看越覺得郝帥這笑容可惡之極,越看越是恨得牙癢癢的,不禁想起郝帥欺負起自己的事情來,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便拿著樹枝朝著自己畫的郝帥一陣亂搗。
可憐這臉畫得本來就只是神似形不似,但好歹是一張人臉,姚夢枕這一搗,這張臉頓時就變得像一個麻團,到處都是洞,坑坑窪窪。
姚夢枕一股腦兒亂戳了一頓後,只覺得自己畫的郝帥這張臉已經被戳爛得不成了樣子,毀容毀得渾然不似生物體了,這才覺得心中一口惡氣似乎都散了出去,她心中一暢,仿佛覺得從此戰勝了這個無惡不作的大魔王,世界歸於和平,宇宙變得安靜祥和起來似的。
姚夢枕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說道:「好啦,教也教訓你啦!這次你知道錯了就好,下回記得讓著我一點啊!否則,我還戳你哦!聽到了沒有?不回答是吧?不回答我就當你聽到了啦?嗯,乖啦,這才對嘛!沒事不要老跟奴奴做對,知道不?要聽話!」
姚夢枕在精神上獲得了空前偉大的勝利,心滿意足的轉身準備回到學校,可她沿著自己莫名其妙轉進來的社區道路往外走,走到正路上的時候,卻瞧見了一個男子腦袋上的頭髮豎得高高的,不是大熟人掃把頭又是誰?
在掃把頭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英朗的少年,看起來年紀也就十六歲左右,天氣雖冷,但一身單衣,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四肢孔武有力,目光銳利如電。
這個少年正是以驚人拳速瞬間擊倒散打高手韓旭的謝東。
姚夢枕一眼望到謝東身上,他竟然像是感應到了似的,立刻扭頭便朝著姚夢枕看了過來。
姚夢枕嚇了一跳,連忙身子一躲,躲到了一邊,總算是沒有被謝東發現。
姚夢枕心中暗自奇怪,這掃把頭怎麼在這裏出現了?他來這裏做什麼?
姚夢枕聰明之極,稍微一想便立刻哎喲了一聲:不好,這個掃把頭只怕請了高手來報仇來了!
按理說,姚夢枕最能理解這種江湖仇殺的心理,在黑道上混還是在武術界混、又或者是在修行界混,都最看重一個面子問題,如果哪天自己面子被人給削了,自己都不去找回場子的話,那這個人這輩子都不要指望能在這個圈子裏面再抬頭做人了。
不能抬頭做人,就意味著不會有人跟著這個人做事,沒人跟就意味著沒勢力,沒勢力就意味著要被人欺負,從此淪為下九流的貨色。
所以,不管怎麼樣,按照江湖規矩,姚夢枕都猜得到掃把頭必定會有報仇之舉,只不過,她沒想到,掃把頭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姚夢枕見掃把頭和謝東徑直往學校的方向走去,心中便暗叫不好,自己小心的跟在後面。
等到了中午放學的時候,校園門口人流洶湧,果然掃把頭和謝東便走到了校園門口,一個插著口袋,吊兒郎當的打量著每一個出來的學生,另外一個則雙手交叉在胸口,如鷹隼一般盯著每一個人。
他們兩個人身上透露出一股濃重的社會氣息,與學校中濃重的學生氣息截然不同,只嚇得四周的學生們都紛紛避開他們,便如同流水遇到了磐石從中分開左右似的。
掃把頭他們也非常門清,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郝帥的身影,也不到學校裏面自己去找,硬是站在門口不學校裏面多走一步,他們混社會的非常清楚,走進學校裏面打架,跟在學校外面打架,那是截然不同的性質。
掃把頭他們在門口站著,姚夢枕便也躲在人群中在後面瞧著,心中暗自祈禱郝帥這個傢伙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來,因為她知道,以郝帥的實力,現在是絕對打不過這個傢伙的。
這個傢伙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精氣完足的練家子,那肩膀上的三角肌一看就知道是腱子肉,這是能夠將爆發和速度完美融合的肌肉,跟洋鬼子身上那些發達嚇人的死肉是不一樣的。
可姚夢枕心中怎麼祈禱,但當她聽到郝帥呼喊著自己名字的時候,她還是心中禁不住猛的一顫,一股說不清楚的滋味頓時翻滾了上來,她眼眶裏面一下有些熱熱的。
這個混蛋心裏面還是在乎奴奴的嘛!哼,嘴巴上說討厭,心裏面還是擔心奴奴的,對不對?
姚夢枕心中胡亂想著,卻不想謝東此時上前,朝著郝帥迎了過去。
姚夢枕見狀立刻驚呼,呼喊著讓郝帥趕緊跑,但這個大混蛋平時聰明得令人髮指,這時候卻蠢笨如豬,不知道跑,居然還向自己看過來!
姚夢枕氣得一咬牙,照著謝東便迎了上去,五指並立如刀,狠狠的照著謝東的腰腎位置便插了下去。
她身體現在是蘿莉身禦姐心,儘管跟人打架鬥法經驗豐富,但無奈身體條件太差,因此出招只能挑最狠最陰險的招式。
姚夢枕這一掌插中了,謝東只怕立刻下半輩子就毀了,從此腰腎全廢,他這一拳原本也只是試探,因此也只打了三分力氣出去,聽到身後有動靜,尤其是當姚夢枕的手摸到他腰部衣服上的時候,他渾身的寒毛唰的一聲頓時炸了起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渾身的反應和速度陡然間增到了極點。
謝東回身便是一撩手,胳膊往姚夢枕的小胳膊上一搭,立刻壓得她的胳膊一沉,自己的拳頭照著姚夢枕的臉上便打了過去。
謝東這一下純粹是習武人的條件反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見偷襲自己的竟然是一個明眸皓齒,俏麗不可方物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他頓時一愣,咦的一聲,手中勁力頓時減少了幾分。
就是減少的這幾分,姚夢枕立刻便有了活動的空間,她練的本來就是太極拳,打法剛柔並濟,有剛猛的一面,也有陰柔的一面,她立刻與謝東搭手上去,兩個人像是做操似的推推搡搡,旁人不明白的還以為他們關係極佳,在推推扯扯鬧著玩,但只有明眼人才知道,兩個人這時候都搭上了手,暗中較勁,看似簡單無礙,但內中兇險難測。
許多人見太極拳與人PK,很多都是搭手,兩個人一陣推來推去,過了一會兒一個人便敗下陣來,簡直沒有一丁點兒看頭。
可實際上這是太極拳中的文鬥,只要文鬥誰能勝出,基本上武鬥也是此人勝出。
原因很簡單,文鬥鬥的就是看誰能把對方的勁先探出來,就好像軍事上誰能先探知對方的行軍路線、部隊規模、戰鬥力大小的話,只要雙方力量相差不是太大,那基本上這場戰鬥就不會有什麼懸念,戰爭很多的時候就是打情報。
太極拳的文鬥便也是這個道理,兩人一搭手,太極高手就能頭摸到對方的勁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一旦知道對方要怎麼打,那對方的一切舉動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因此很多太極高手與人搭手,搭著搭著,忽然間手臂一振,將對方放出幾米遠,像是放風箏一樣,極為駭人,道理便是太極高手摸到了對方的勁,然後順著對方的勁來打他,兩個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不飛出去才怪了。
如果姚夢枕此時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哪怕是個十六歲的姑娘,這一下搭手,以她精湛的武藝,只怕立刻就能摸到謝東的力道,一下便將他放飛出去,可這時候的她不過是個小蘿莉,胳膊上的力量小得嚇人,就算能摸出對方的力量,難道知道了對方的行軍路線、部隊規模、戰鬥力大小,一支兩千人的部隊就能擊敗一支同等裝備的二十萬人的部隊不成?
當力量差距大到一定程度時,任何技巧便都成了浮雲,這便是一力降十會!
謝東一開始被姚夢枕驚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見姚夢枕居然主動跟自己搭手,他這個武瘋子見到有高手就忘乎所以,也不管對方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反正自己打了再說!
謝東眼睛一亮,興奮得雙臂一振,二話不說全身力氣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著姚夢枕壓了過去。
姚夢枕頓時覺得自己跟前像是有一輛飛馳的汽車朝著自己撞過來似的,她身子一震,一聲尖叫便橫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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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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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0 12:56 PM
第9章 一招搞定?
郝帥看見姚夢枕飛出去的那一剎那,頓時覺得渾身血液倒沖頭頂,一股莫名的憤怒瞬間將他點燃!
這些天和姚夢枕相處下來,郝帥儘管三番五次和這個老是跟自己做對,跟自己使壞的小丫頭鬥嘴,但他潛意識深處已經將姚夢枕當成了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近的人之一,自己可以欺負她,但別人絕對不行!
郝帥一聲大吼,一拳便照著謝東的後背打了過去。
他沒學過任何門派的武術,只是仗著有乾坤如意鏡改造過的肉身力氣比尋常人大那麼一點而已,因此這一拳在旁人看來倒是頗具威勢,但是與苦練多年的謝東比起來,卻畢竟差得太遠。
這一拳剛打在謝東的背上,郝帥便覺得對方背部肌肉像是會流動的流水一樣,瞬間波動了一下,謝東身子往前一沖,緊接著回身便是一蹬腿,照著郝帥的膝蓋便蹬了過去。
這一腿,陰險之極,攻防兼備,又快又隱蔽,若是郝帥是個練家子,按理這一拳打中對方背心,立刻就會上前追擊,可若是上前,立刻便會中謝東這一記陰招,被結結實實踢在膝蓋上,只怕膝蓋骨立刻就會被蹬個粉碎。
但好在郝帥不會半點兒打鬥招數,也不知道追擊連打,萬幸的沒有跌入陷阱,他見對方一腿蹬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緊張驚慌的朝著姚夢枕的方向看去。
他這一看,卻見姚夢枕雙手垂在身前,站在原地,驚懼的朝著自己大喊道:「郝帥,你不是他對手,快跑,快跑!」
姚夢枕跟謝東一過招,立刻便知道這個少年是個習武天才,雖然練的是外家拳,但是渾身力量已經練得由外入內,不僅根基扎實,而且內勁極強。
自己一根他搭手,便覺得對方力量遠勝於自己,自己就算搭得出對方的力量,卻根本壓制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的力量朝自己排山倒海一般壓來。
內家拳派講究四兩撥千斤,可問題是,這只是一個誇張的比擬手法,四兩是絕對撥不動千斤的,最起碼都要有幾十斤,上百斤的力量,才談得上去撥千斤,否則就是被這股力量一巴掌拍死的份。
可姚夢枕有幾十斤,上百斤的力量嗎?
很顯然,這蘿莉身當然是沒有的。
姚夢枕在這一瞬間就已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幼小的身軀中,五臟被震成重傷,身子被撞飛,摔在地上筋斷骨折!
姚夢枕硬生生的被嚇得打了一個冷戰,這個時候她超凡的鬥法技巧和反應速度顯露無遺。
姚夢枕在這一瞬間腳尖飛快的蹬了一下地板,身子快速的向後飛去,借著自己向後的力量儘量的卸掉對方的力量,同時自己的雙手胳膊護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保護屏障,擋住了自己脆弱的身軀。
這一下反應救了姚夢枕一命,她在飛出去的那一瞬間便聽見了自己胳膊上傳來的骨頭斷裂聲,饒是她身手重擊,身子飛在半空中,但還是憑藉著自己超凡的反應和驚人的重心控制能力,將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個轉,雙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然後蹬蹬蹬的連退了三步,只是兩條胳膊卻是毫無意外的骨折了。
姚夢枕剛一落地,也顧不上自己,便立刻招呼郝帥快跑,她最是清楚與自己交手的這個年輕人有多厲害,這人假以時日,必定是武道上數得著的大家,儘管郝帥有乾坤如意鏡的幫助,將來必定會超過這個年輕人,可現在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郝帥,都不是他的對手。
郝帥這時候卻不管不顧的朝著姚夢枕跑了過去,沖到她身邊便雙手抓著她的胳膊,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姚夢枕被他這一抓,痛得頓時慘叫起來:「痛!我胳膊斷了!」
郝帥大吃一驚,連忙鬆開手,憤怒得胸口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似的,頭髮絲恨不得都要倒豎起來。
他轉過身,兩眼赤紅的瞪著謝東,怒不可遏道:「你找死!!」
謝東目光掃了一眼姚夢枕,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顯然對姚夢枕這樣小的年紀居然有這樣驚人的反應和功夫感覺到無比的驚詫,而他十拿九穩的翻身一蹬卻也踢了一個空,雖然說郝帥是歪打正著躲過了這一下,但謝東並不知道,在掃把頭來之前再三的鼓動下,他本來就將郝帥視為勁敵,此時更加將他高看了一眼,轉過身,一臉正色的看著郝帥,他雙膝微屈,雙腳掌左右分開,擺了一個姿勢,正是詠春拳中殺傷力最強的招式之一,三星捶!
姚夢枕見郝帥居然上前一步,有要跟謝東拼正面的意思,頓時著急的攔在他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行的,正面打你肯定打不贏的!」
郝帥眼睛死死的盯著謝東,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但打不贏也要打!你讓開,我有辦法收拾他!一會你看我收拾他給你報仇!」
姚夢枕嘴巴一張,卻見郝帥平日裏滿是嬉皮笑臉的面孔上充滿了憤怒和騰騰殺氣,她到嘴邊的話便又猶豫了起來,因為她知道,既然郝帥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必定是心裏面有了主意和打算,有必勝的把握,因此才這麼說。
可她又擔心郝帥的安危,生怕他一時托大,便低聲道:「你別輕敵,這個人比上回遇到的那個雖然可能不會法術,但是近身肉搏卻厲害多了!」
郝帥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謝東,他壓著聲音,冷笑道:「放心,我有絕招等著他!」
這一句話郝帥卻是故意壓低了聲音,卻又比剛才說得大一點,剛好能夠讓謝東聽到。
謝東聽了眉毛一揚,神色越發的凝重,身子重心不由得又低了一分。
這時候正是學校中午放學的時候,校門口雖然算不上是人山人海,但也絕對是摩肩接踵,郝帥、姚夢枕與謝東的打鬥發生得極為突然,等兩邊人都已經散開各自交手過一回合了,學生們才反應過來,嚇得四周的學生們尖叫著四處散開。
校門口傳達室的保安聽到動靜,連忙捂著歪歪斜斜的帽子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些學生們瞧見保安,連忙一指謝東,嘰嘰喳喳的便嚷了起來,這保安一眼瞧見謝東,頓時二話不說便迎了過去,用手一指,怒喝道:「哪里來的小赤佬,快點……」
他話還沒說完,便見謝東上前手掌一撥,便將這保安的手撥到一旁,緊接著一拳便鑿在了這保安的臉上,一下捶得他滿臉開花,緊接著他雙拳揮動,旁人只見他雙拳快如殘影一般,劈裏啪啦也不知道一瞬間打出多少拳,硬生生在保安身子失去重心往後跌倒的那一剎那,轟得他身子倒飛出去老遠!
這一下可駭人極了!
只把四周的學生們駭得一陣驚呼,又不由自主的向四周擴散出去老遠,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只剩下謝東、姚夢枕、郝帥在圈子中間,互相對視著。
郝帥掃了一眼門口這保安,他怒哼了一聲,說道:「朝這些不懂武藝的人下手算什麼本事?有種朝我來!我告訴你,你以為你厲害,小爺我一會一隻手,一招就能擺平你!」
謝東一愣,隨即便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來,他聲音洪亮,震得四周的學生們心中發悶發慌,謝東一聲笑完,二話不說,提步便上前朝著郝帥直奔而去。
四周的學生們嚇得面無人色,有些膽小的女孩子尖叫著便扭過頭,不敢再看,似乎下一秒鐘郝帥就會步這個保安後塵,被打得倒飛出去,滿臉是血。
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生們則前後擁擠著,踮腳仰頭,眼睛睜得大大的,唯恐錯過了郝帥這單手一招就能放倒這個高手的絕招!
就連掃把頭也無比緊張的藏在學生群當中,心中暗自揣測,這個小赤佬到底還藏了什麼絕招,竟然敢口出狂言?
想到之前郝帥連連讓自己吃癟,原本信心滿滿的掃把頭也不禁擔憂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郝帥,似乎他下一秒鐘就要放出宇宙無敵驚天動地的大殺招。
而就在眾人眾目睽睽盯著郝帥的時候,他們卻見郝帥一聲大喝,然後使出了古往今來古今中外最強的一記絕招……逃跑大法!
他轉身就跑!
打不過你,我跑總可以了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天底下再牛逼的招式也永遠比不過風.騷淫.蕩的走位!
期待許久的眾人一陣大嘩,有看熱鬧的甚至一陣噓聲,紛紛鼓噪了起來。
掃把頭見郝帥扭頭就跑,他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絕招?笑死人了!
可他剛笑出來,便見謝東一愣之後,怒哼一聲,便朝著學校裏面追了進去。
掃把頭頓時笑聲一窒,大驚失色,剛要呼喊攔住謝東,卻見謝東已經沖進了學校,像一頭獵豹盯著獵物一樣,瘋狂的追著郝帥朝著教學樓奔去。
掃把頭這一下可嚇得不輕,心道:壞了壞了,這個白癡,不是告訴他不要追進學校嗎?怎麼就是不聽!
他有心想要追進去,可他腳下一動,眼珠一轉,便又停了下來。
他這一猶豫,卻見人群中擠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體育老師王瀾,另外一個容貌頗美,穿著東吳市重點一中的校服,一副學生妹的打扮,但是她渾身上下卻流露出一股遠超同齡人的成熟氣息,一雙眼睛明亮無比,目光流轉之處像是瞬間能夠洞悉對方的心思,讓人不敢直視。
這人正是王瀾請來的救兵王婧。
王婧今天下午本來還有課,但架不住王瀾死乞活賴的哀求,只好中午被硬生生的拉過來做救兵,可她和自己的叔叔剛到二中門口,便見到校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泄不通。
兩人好容易擠進去,王瀾脫口便道:「我靠,發生什麼事情了?」
可王婧卻是目光一掃,脫口道:「打架了?二中果然這麼亂的嗎?哪里打架了?人在哪里?」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1 02:06 PM
第10章 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婧一聲發問,在這吵鬧的人群中並不響亮,但她人長得漂亮,氣質又好,旁邊自然有年少慕艾的男孩兒主動道: 「是郝帥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在校門口打架。」
王婧連忙一把抓住這個男生的胳膊,道: 「他們現在人在哪里?」
王婧個頭高挑,身材發育得極早,雖是十六歲左右,身段卻有一米七二左右,又紮著一個馬尾辮,露出飽滿圓潤的額頭,顯得很有幾分御姐氣息,氣場頗強,她一抓這男生,這男生便下意識的覺得心中發慌,看著王婧一雙極亮的眼睛,話也說不出口來,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悶得發慌。
事實上不僅是他,哪怕在一中,同年級的男生甚至是高年級的男生中,也沒有幾個能夠與王婧在氣場上平等對話的男生,絕大多數在一照面下便會不由自主的被她遠超越尋常人的強大氣場與氣質所壓倒,這種氣場與氣質與馬蓧雪早熟的社會氣息不同,這是一種銳氣逼人的氣息,仿佛長滿了尖刺的薔薇花,雖然漂亮絕美,但是一看就知道渾身是刺,絕不好惹。
同年齡段的男生們又普遍晚熟,因此王婧從小到大一路長大都是在異性敬畏遠視的目光下長大的,這樣越發的養成了她有些銳氣逼人的氣質與氣勢。
王婧見這男生盯著自己不說話,她心中暗自不悅,哼了一聲,扭頭朝著王瀾道: 「小叔,你找的這個天才,好像很調皮啊,一見面就跟人打架?」
王瀾頓時苦笑道: 「別提了,他是我們學校最難對付的學生了,所有老師都看著他頭痛無比,如果不是他在長跑上展現出驚人的天賦,我還真不想跟他打交道。這種學生,打不得,罵不過,教不了,喊家長也沒用,最多好兩天就又故態萌發。簡直比滾刀肉還難纏!」
王婧聽得心中微微有些期待,她有時候經常會跟隨自己的父親接觸一些社會上極其難纏的貨色,小小年紀可謂是閱人無數,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聽到王瀾這麼一說,心中好勝心便不由自主的升騰而起,她微微一笑,說道: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這滾刀肉有多難纏!」
說完,自己邁步便朝著學校裏面擠去。
現在學校門口已經亂成了一團,許多學生都追著郝帥和謝東往學校裏面跑,門口保安也被謝東一拳放倒,根本沒有人來管理秩序,整個場面簡直兵荒馬亂,一片沸騰。
王婧好容易擠出人群,遠遠的卻見兩個男生一前一後的沖上了教學樓,後面還追著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小女生。
這兩個人影,王婧可真是熟悉極了,她從小就被訓練出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再加上她性子爭強好勝,在婚宴上吃了郝帥的悶虧後,從此便對郝帥銘記於心,順帶著對姚夢枕也是記憶猶新。
這時候猛然一眼遠遠的瞧見這兩人的身影,王婧頓時一愣,心道:不會吧?莫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混吃混喝臭不要臉的混蛋,居然就是小叔要找的天才?這不可能吧!這樣臭不要臉的傢伙,能是什麼天才了?
王婧雖然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智商和情商,但她畢竟還是年少,畢竟還是一個女生,氣量絕對不可能寬宏到哪里去,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虧的王婧在婚宴上吃了癟之後,恨屋及烏,晚上想到咬牙切齒處,只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天底下第一號不要臉的大混蛋,除了混吃混喝,必定是一無是處的傢伙,又怎麼可能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王婧念及於此,撒腿便朝著教學樓狂奔而去,她一邊跑,一邊定睛朝上面看去。
這時候郝帥已經跑到了三樓教室門口,風一般的鑽進了教室,而謝東也追到了走廊上,眼看就要進教室,王婧一眼瞧見謝東,頓時一驚。
這謝東不正是自己的班級同學嗎?聽說是學校特招進來的體育生,但班上十分低調,一直坐在班級後面,平日裏幾乎不和同學說話,自己如果不是因為父親是搞刑偵的,對周圍的一切有著觀察留心的習慣,只怕自己也不會留意到這個同學,也不會知道謝東是一個武功高手,尤其是當王婧曾經見過謝東私底下以一敵四,瞬間放倒四名高三學生的時候,她更是將這個沉默低調的同學記在了心中,列為了危險人物中排名第一的人物。
這樣一個傢伙,怎麼會跑到二中來找這個臭不要臉的大混蛋來打架?還追到教室裏面去了?不怕打出事情,打出人命麼?
王婧忍不住大聲喊道: 「謝東!你瘋了嗎!!」
她中氣十足,聲音又響亮,這一聲大喊,頓時喊得謝東一愣,下意識的朝她回頭看了一眼。
而這個時候,郝帥已經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速度之快,簡直猶如脫韁野馬,驚得門口一邊說話一邊準備去學校食堂吃飯的葉霜霜和方奕佳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
郝帥之前明知道自己不是謝東對手,但依舊口出狂言,隨後不顧面子的一路奔逃,目的就是為了將謝東引到教室裏面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乾坤如意鏡在這裏,在他的書包裏,在他緊鎖的課桌裏。
郝帥在教室學生們的注視下,撲到自己座位跟前,手掌往課桌上一拍,砰的一聲發出一聲驚人悶響,嚇得他們一震。
郝帥雖然能夠與乾坤如意鏡心意相通,但是距離隔得遠了,那也是沒用的,這一點他在校門口的時候心中已經默默的嘗試過了。
他心念一動時,雖然能夠感覺到乾坤如意鏡的存在,但是這種感覺極為稀薄,但越離得近,這種感覺就越是強烈,就好像一股激流在滌蕩著他的經脈似的,一開始只是微弱的波動,可當他沖進教室的時候,郝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血在如同怒浪大江一般在沸騰。
他腦海中更是冒出一連串氣霧繚繞而成的字,寫著,宿主功德:拾貳,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郝帥立刻否定,選擇了使用道法,剎那間他腦海中湧進無數的法術,佛家的、道家的,紛雜淩亂,幾乎一瞬間充爆郝帥的大腦。
郝帥大腦劇痛,心中嘶喊一聲就用上次使用過的那一招,別他媽的讓我選了!
他意念剛動,手掌心中便一陣陣覺得發癢發麻,緊接著一陣無比疼痛的針刺感從掌心中一直攀爬而上,從他的小臂蔓延到胳膊,再到肩膀,飛快的向胸口蔓延而去。
上一次郝帥動用掌心雷擊殺趙無極,那是他在生死關頭的時候,強烈的窒息與疼痛沖淡了他對手掌的注意力,也分散了手掌上的疼痛感,再加上他出招極快,手上的掌心雷剛聚集起來,他便一下拍到了趙無極的太陽穴上。
可這一次
郝帥隱約察覺到自己若是不趕緊將手中的掌心雷打出去,只怕自己就會被這個法術撕成碎片!
這股疼痛像是要撕裂郝帥的肌肉和神經似的,痛的他發出一聲無法遏制的嘶吼和咆哮聲,太陽穴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極為駭人,他一聲狂吼,手中握著一團嗞嗞狂轉,放出一陣陣電流的掌心雷,朝著門口的謝東便撲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恰恰好樓下的王婧大喊了一聲謝東的名字,謝東回頭一看,這一看,險些要了他的小命。
等謝東聽到郝帥一聲大吼的時候,他回頭一看,卻見郝帥雙目怒睜,額頭青筋暴起,手中握著一團流動的電光,像炮彈一樣朝自己撲來!
郝帥雖然沒練過武,但他的肉身筋骨短時間的被乾坤如意鏡改造過,在速度上並不比謝東慢半點,這一撲,當真是三米之內,眨眼便至面門,兔起鶻落,電閃雷鳴!
謝東只見郝帥手握著一團流動的電光朝著自己打來,他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玩意,但是他習武多年,有著遠超凡人的感知能力,下意識便渾身寒毛倒豎,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危險朝著自己襲來,他條件反射的身子一縮,一條胳膊往郝帥胳膊一搭,另外一條胳膊手握成拳,照著郝帥的胸口便轟了過去。
可謝東這一搭,胳膊不可避免的被郝帥手中的掌心雷擦碰了一下,頓時他半邊身子都麻了,打出去的拳頭立刻酸軟無力!
謝東頓時駭然,嚇得臉色劇變,心中怦怦亂跳,他想也不想,立刻兩條胳膊勉強抬了起來,護在了自己身前,同時腳下一蹬,身子往後狂退,想要躲過這兇猛無比的一擊。
郝帥哪里容得了他逃跑,他一聲嘶吼: 「跑你媽,給老子死!!」
轟的一聲,他手中的掌心雷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謝東的胳膊上,一下拍得謝東一聲狂吼,身子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身子向後橫飛出去,重重撞在走廊欄杆上,風車一般翻了個轉,然後身子向下摔了下去。
這一瞬間,無論是教室內還是教室外的人,都驚得呆了。
教師中葉霜霜、方奕佳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右手,她們渾然不能理解郝帥剛才手中那電光流動的光團,到底是什麼東西!
教室外的學生們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謝東剛才還追得郝帥四處逃竄,可一眨眼間他就被轟得倒飛了出來?
這,這誰能告訴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2 01:18 PM
第11章 風波初定
姚夢枕見郝帥飛快朝著教室跑回去的時候,便已經猜到郝帥想要利用乾坤如意鏡的法術來擊敗謝東,她頓時大驚失色,想要告訴郝帥千萬不能用法術對付謝東,萬一用法術打死了他,那郝帥就死定了,修行人不能用法術殺死世俗凡人,這是修行界的鐵律,否則必遭天雷。
可偏偏這四周到處都是人,姚夢枕有心想開口喊住郝帥,卻也開不了口,畢竟這些話喊出來,那可就一下暴露了他們的身份了。
姚夢枕一邊大聲嘶喊著:「郝帥,不要啊!」一邊強忍著痛,朝著教室飛奔而去,心中怦怦亂跳,暗自祈禱:郝帥啊郝帥,千萬別用法術啊,千萬別用啊!
可她剛跑到教學樓的樓下,便見三樓教室門口電光一閃,姚夢枕頓時心中一涼,張大了嘴巴,聽見樓上郝帥一聲怒吼,謝東一聲慘叫,身子便從三樓飛了出來。
姚夢枕腦海中嗡的一下炸開,完了,郝帥殺人了,他用法術殺人了!怎麼辦!
謝東被郝帥用掌心雷拍中胳膊,兩條胳膊的骨頭幾乎盡碎,身子又在欄杆上撞了一下,倒栽蔥似的栽了下去,但他畢竟習武多年,人雖然在半空中,這間不容髮的瞬間,他硬生生的用腰肢扭了一下,想調整自己的重心,避免自己頭部著地,活生生摔死。
謝東的下意識舉動卻是救了他自己一命,姚夢枕仰頭看在眼裏,心中頓時大喜,這傢伙還沒死,那還有救!
姚夢枕想也不想,立刻一個邁步上前,強忍著胳膊的劇痛,扭腰沉肩,瞅准了謝東從自己身邊衰落的時候,用自己的背部和肩膀照著他身子用力一頂!
姚夢枕這一頂,謝東衰落的重力加速度便由下墜改成了橫摔,身子不偏不倚朝著王婧和王瀾身上摔去。
王婧和王瀾還沒反應過來,便見謝東偌大的身軀向他們砸來,兩人下意識的伸手一接,頓時一塊兒摔了個滾地葫蘆,三個人都倒在地上。
這一撞險些把王婧的骨架都給撞散了,只撞得她七葷八素,暈頭轉向,半天在地上回不過神來,倒是一旁的王瀾仗著自己身體健壯,推開謝東後,扶著王婧站了起來,慌忙道:「小婧,你沒事吧?」
王婧蹙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倒吸著冷氣,說道:「沒事沒事!謝東,快看看謝東,他沒事吧?」
此時的謝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去一般。
王瀾心中暗自叫苦,若是二中出了人命,那可就真熱鬧了,最近學校怎麼三番五次的出問題啊?
他連忙蹲了下來,用手在謝東的鼻間試探了一下鼻息,這一摸只覺得鼻間暖暖的,顯然是還有氣,他頓時松了一口氣,抬頭道:「還活著,趕緊打急救電話。」
王婧掏出手機,一邊撥打著,一邊仔細觀看著謝東身上的傷勢,卻見他渾身上下倒是不見什麼傷,就是兩條胳膊處的衣服全部都呈焦裂狀,露在外面的肌膚更是有些碳化,像是被高壓電打過似的。
王婧心中暗自震驚,腦海中飛快的揣度猜測著謝東到底是受了什麼傷?
王婧抬頭一看,卻見郝帥此時已經在三樓的欄杆處探出頭來,望著樓下,他只探了一眼,便立刻縮回了腦袋,飛快朝著樓梯下面跑來。
郝帥背著自己的書包,沖到樓下後,撲到姚夢枕跟前,緊張的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手伸到一半又立刻縮了回來,僵在半空中,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吧?」
姚夢枕剛才那一撞可真是費勁了吃奶的力氣才將謝東從死神的手中搶了回來,她身嬌力小,此時已經是有些脫力的坐在地上,微微喘著氣,一臉慶倖。
姚夢枕聽到郝帥的聲音,便扭過頭去,咬牙低聲道:「你瘋了?怎麼能……」她說到這裏立刻警醒了起來,說道:「回去再跟你說,現在先把這裏的事情應付完再說!」
郝帥點了點頭,目光朝著謝東那裏看了一眼,卻見旁邊站著自己的體育老師和一個側著身子正在打電話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露出半邊臉,容貌頗美,一邊打電話的時候,一邊還偷偷的打量著自己。
郝帥此時驟逢大事,注意力都在謝東和姚夢枕的身上,也沒有留意發現這個女孩兒正是自己在婚宴上遇到過的女孩兒,他只是掃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
王婧第一次看見郝帥的時候,郝帥帶著姚夢枕嬉皮笑臉的在婚宴上混吃混喝,臨走前還黑了兩包好煙,最關鍵的是,他混吃混喝也就算了,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態度極其囂張,嘴臉極其無恥,真是可惡可恨之尤!
可王婧第二次看見郝帥,卻是在這等生死危機的關頭,她雖然沒見到郝帥是怎樣將謝東這個危險性極高的男生打飛的,但是這不由得讓她浮想聯翩,尤其是他現在神色嚴峻,對姚夢枕的緊張關心,更是與之前的流氓痞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王婧忍不住便多看了郝帥一眼,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生似乎和上回自己遇到的那個男生根本就是兩個人,一個油腔滑調,一個沉穩鎮定,這,這傢伙莫非有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當王婧發現郝帥看了自己一眼後,她不知怎麼的心中忽然微微有些跳動加速,下意識的避開了目光,可目光剛挪開,便覺得不對,從來只有男生躲避自己目光的份,哪里有她躲其他男生目光的份?
王婧念及於此,立刻目光銳利,咄咄逼人的朝著郝帥看去,可偏偏這時候郝帥目光從她臉色掃過,便立刻又看向了姚夢枕,不再多看她一眼。
王婧這個氣呀,恨不得沖到郝帥面前一指自己:臭不要臉的傢伙,還記得我嗎?
王婧正要衝過去的時候,手中的電話卻是接通了,她只好強忍下這口氣,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又打電話給110,警醫雙方都通知了個遍,她這才放下手機,朝著郝帥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此時的姚夢枕驚魂初定,頓時松了一口氣,兩條胳膊處的劇痛立刻發作得令人無法忍受,只疼得她小小的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俏臉慘白如紙,讓人心生無限憐惜。
郝帥心中一陣揪疼,他攔腰抱起姚夢枕,扭頭就往校門口沖。
可他剛站起來,便見一個女生站在自己跟前,咄咄逼人的看著自己,他也來不及去打量這個女生究竟是誰,張口便怒喝道:「滾開!」
郝帥這一吼,嚇得王婧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愣愣的看著郝帥抱著姚夢枕狂奔而去後,她這才覺得臉頰忽然一陣漲紅,心中羞惱無比,似乎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般。
而這個時候,從謝東驟起發難,到郝帥將謝東轟飛,總共才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學校的老師們和其他年紀的許多學生們這都才反應過來,許多老師們紛紛從辦公室裏面湧了出來,食堂裏面的師生們更是許多端著飯盆便沖了出來,操場上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煞是熱鬧。
在三樓的葉霜霜和方奕佳也在走廊上探著頭向下看著,她們兩人看著郝帥抱著姚夢枕飛快離去,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方奕佳吃吃的說道:「霜霜,你,你剛才有沒有看到……」
沒等她說完話,葉霜霜便點了點頭,道:「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
葉霜霜神情複雜的說道:「佳佳,你說,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啊?」
方奕佳乾巴巴的笑了笑,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呀。」
兩個女生面面相覷的大眼瞪小眼,她們腦海中所接受過的知識完全無法幫助她們解釋剛才那驚人的一幕。
郝帥手中那電流竄動的光團是什麼?從哪來的?郝帥,他究竟是什麼人啊?
葉霜霜和方奕佳兩人想了好一陣,始終不得要領,等學校外面傳來一陣救護車的聲音,她們這才放下糾結的問題,又重新朝著樓下看去。
此時的二中,操場上已經人滿為患,學校外面都擠滿了各種看熱鬧的人,掃把頭也早就擠出了人群,躲得遠遠的目光陰冷的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然後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王婧原本只是被王瀾拉過來幫一個小忙,卻沒想到被捲入到了這樣的事情裏面,郝帥抱著姚夢枕飛奔向醫院,剩下一個謝東昏迷不醒,她這個局外人倒反而成了主角,老師和隨後而來的醫護人員以及員警們都將她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無數張嘴巴都在朝她發問,只把她忙得焦頭爛額,昏天轉地。
等王婧好容易處理完了這些事情,看著謝東被送往醫院後,她這才想起郝帥的事情,可這時候郝帥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只得原地恨恨的一跺足,心中暗道:哼,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改天再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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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2-22 01:20 PM
第12章 險死還生再險死!
郝帥抱著姚夢枕一路狂奔,路上只把姚夢枕顛得欲.仙欲死,她本來就兩條胳膊骨折,一路上又被郝帥抱著和他有著親密的身體接觸,手臂磕磕碰碰,痛得她滿頭大汗,忍不住便嘶聲呻吟了起來。
郝帥也從來沒有照料過骨折傷者,也不知道怎樣照料人才是最好的方式,他見姚夢枕痛得直哼哼,心中急如火焚,越發跑得快了幾分,他跑得越快,身子顛簸得便也越厲害,顛簸得越厲害,姚夢枕的胳膊便越疼,叫嚷得越厲害,郝帥聽她叫喚得越厲害,便跑得越快……
如此往復,簡直就像是個無休止的閉環,只把姚夢枕鬱悶得幾乎抓狂,她想揪著郝帥的衣領,用盡全身磅礡力氣大吼一句:跑你妹呀,快點把姑奶奶我放下來,我被你顛死啦!
可她雙臂骨折,又哪里揪得了郝帥的衣領,渾身更是劇痛得連呼吸都是一種痛苦的事情,傷處沒磕碰一下,她便覺得渾身一抽搐,肺部呼吸的空氣都少了幾分,而且這種情況有越來越惡劣的趨勢,姚夢枕明顯感覺到自己喘不過來氣,窒息得越來越厲害。
以至於姚夢枕禁不住恐懼的想道:我縱橫仙界一生,到頭來下到凡間,卻這樣窒息而死?這,莫非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以至於這輩子要遇到這麼一個魔星來懲罰自己?下到凡間被他欺負不說,還親手被他……活活顛死?
這,這真是生的偉大,死得憋屈啊!
姚夢枕只覺得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黑,耳邊的聲音嗡嗡作響的傳來,越來越遙遠,她腦海中下意識的想道:郝帥,我恨你!玉帝哥哥,我恨你!下輩子,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奴奴再也不要下凡了啦!凡間好可怕啊!
她正迷迷糊糊的想著,忽然間郝帥此時低頭看了一眼姚夢枕,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郝帥只見姚夢枕整個小臉都變成了醬紫色,嘴巴卻是烏青,十分駭人。
他連忙停了下來,用手拍了拍姚夢枕的小臉,驚慌失措的顫聲道:「喂,喂,姚夢枕,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快醒醒,快醒醒啊!喂喂,我還沒欺負夠你呢,你怎麼能這麼早就死啊!喂!」
姚夢枕這時候不再被顛簸,總算鼻息間有一絲絲微弱的氣息被吸進了身體,這一絲空氣仿佛清泉滋潤了乾涸的土地,頓時讓姚夢枕一下從死亡邊緣線活了過來。
她耳中慢慢的又恢復了聽力,郝帥的聲音從混沌到清晰的傳入耳中,眼睛裏面的世界也一點一點的變得亮堂起來。
郝帥見姚夢枕的臉色一點點的好了起來,頓時松了一口氣,笑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
姚夢枕此時回過神來,定定的看著郝帥,心中忍不住悲從中來:我是差點死定了,而且差點成為了上下五千年古往今來第一個死得如此憋屈的下凡神仙!
念及于此,姚夢枕心中這個委屈呀,眼窩眼眶裏面滿是心酸委屈的淚水,她本來就生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此時淚眼朦朧的看著郝帥,真是無限委屈可憐,萌系指數秒殺地球一切生物。
可偏偏郝帥這痞胚從來免疫任何萌系技能的攻擊,他見姚夢枕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還以為她感謝自己不辭辛勞的救她,當下便嘿嘿一笑,厚顏無恥的說道:「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們兩個雖然有時候打打鬧鬧,但是我也不能看著你被人欺負,看著你死在我身邊對不對?哎呀,不用哭了啦,我都說了不用感謝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嘛!你也不用想什麼以身相許的事情,我對飛機場豆芽菜是不感興趣的,你要是長……」
他剩下一句長大一點,我興許還會考慮考慮還沒說完,便見姚夢枕忽然一咬牙撲到郝帥身上,張嘴便是一口咬在了郝帥脖子與肩膀之間的位置,這一咬簡直像是吸血鬼吸血似的,咬得郝帥嗷嗷直叫,想要伸手將她推開,卻又怕碰傷了她。
郝帥扭動著身子往後退著,怒道:「你屬狗的啊?」
姚夢枕被他身子往後一退,一掙扎,頓時鬆開了口,她雙手此時用不上力,只好一低頭,一個頭槌照著郝帥懷中又撞了過去,一邊撞一邊咬牙切齒道:「你才是豆芽菜!你才是豆芽菜!你這個大混蛋,你差點害死我,你知道不知道?我為了救你,兩條胳膊都斷了,你居然差點顛死我!可惡,我撞死你,我頂死你!」
郝帥一愣,手按著姚夢枕的肩膀,不解的問道:「我差點顛死你?什麼意思?」
姚夢枕怒氣衝衝道:「人骨折了是不能這樣抱著跑的!你跑動一下,我就被顛一下,每次被顛一下,我就痛得死去活來!你知道嗎?我差點成為了古往今來第一個被你活活顛死痛死的神仙!」
郝帥這才恍然明白過來,他訕訕的笑了笑,乾巴巴的對姚夢枕笑道:「這事情好像也不怎麼光彩,低調,低調一點。咱學習雷鋒做好事嘛,你也不用這樣謝我。」
姚夢枕被郝帥氣得破涕為笑,嗔怒道:「我呸,誰要謝謝你了!明明是你要謝謝我!」
郝帥點頭哈腰,嬉皮笑臉道:「是是,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大美女,小神仙,小的背你去醫院吧?你這手,不去醫院可不行啊!」
姚夢枕嗔道:「你笨死了,我去醫院?什麼身份去啊?」
郝帥一愣,頓時明白了過來,姚夢枕可是黑戶啊,她要去醫院,萬一查了起來,那可怎麼交代?自己真是糊塗了,腦袋瓜還沒一個小姑娘明白。
郝帥搓了搓手,道:「那,現在該怎麼辦?」他心念一動,壓低了聲音道:「對了,我用乾坤如意鏡換點法術給你治療一下吧?」
郝帥說幹就幹,解下書包往裏面瞅了一眼,卻見上面的功德已經變成了拾三點,跟謝東打架倒是也能加一點功德,多少讓郝帥有些自我安慰的說道:「總算沒白打,好點有點經驗值,就當下個副本被團滅了一次吧!」
姚夢枕雖然不知道郝帥說的副本是什麼,她卻知道郝帥又想用上一次的辦法來救自己,她立刻便勸阻道:「不行不行,你真是個敗家子呀!」
郝帥一愣,眼珠瞪得溜圓:「你不是吧,我是在給你治手也,你居然說我敗家子?」
姚夢枕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怒道:「廢話,你知道功德多難積攢嗎?上一次是我們兩個都快死了,所以用一下倒也無妨,但現在這種傷是養一陣就會好的,你至於這樣浪費奢侈嗎?」說著,她自己深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咬著牙扭頭便往回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回去找點藥,我自己都能給我自己治。」
郝帥奇道:「你會給自己接骨嗎?」
姚夢枕隨口道:「廢話,當然會了,不是跟你說過我們修行人講究武、醫、道,三者修行缺一不可嗎?」
郝帥雙手交叉抱在胸口,玩味古怪的打量著姚夢枕,道:「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一個人兩隻手的胳膊都骨折了,她是如何給自己接骨的。」
姚夢枕一愣,隨即便意識到這當中的尷尬問題,自己手都斷了,怎麼給自己的手接骨,用腳麼?
姚夢枕乾巴巴的笑了笑,但她有些不爽郝帥的眼神,便蹬了他一眼,道:「我為了救你弄成這樣,你就不能幫我接下骨嗎?」
郝帥一聽,臉上笑容越發的古怪,他搓著手,嘿嘿嘿的笑道:「你真的確定要我給你接骨嗎?」
姚夢枕聞言一窒,她打量著郝帥,心中暗自打鼓:這個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會接骨的樣子,就算自己教他,他只怕也會失手無數次吧?自己該不會變成他的試驗品吧?自己該不會活活痛死吧?
念及于此,姚夢枕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眼珠使勁的亂轉起來,她仰頭打了個哈哈,訕訕的笑道:「我,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啦!」說著,扭頭便往家中方向走去,腳下速度越來越快,仿佛逃跑一般,似乎唯恐郝帥過來再主動幫自己接骨。
郝帥見她這模樣,忍不住偷偷直樂,他在後面追著喊道:「好啦好啦,我不給你接骨就好,我們家社區附近有一家私人診所,好像是可以接骨的,我們到那裏去看看吧。」
姚夢枕猶自不放心,轉過頭,一臉狐疑的看著郝帥:「你真的不會再欺負我哦?」
郝帥罕見的沒有嬉皮笑臉的搞怪,他走到姚夢枕身邊,用手按了按她的頭頂,溫和的笑著:「好啦,看在你為我受傷的份上,我不欺負你了啦!走,我帶你去看醫生去。」
姚夢枕幾時見過郝帥這般溫柔與自己說話,頓時渾身毛都豎起來了,仿佛郝帥這溫柔的面孔下藏匿著什麼驚天陰謀,險惡嘴臉,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吃吃說道:「你,你別這樣跟我說話,我,我受不了。」
郝帥臉上笑容一僵,頓時變得兇神惡煞,破口罵道:「你妹呀,好聲好氣跟你說話都不行,偏要我用咆哮體嗎?」
姚夢枕拍了拍胸脯,說道:「還是這種語氣比較習慣。」
郝帥怒笑道:「你真是皮癢了你!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今天不跟你計較!」
姚夢枕哈哈笑了起來:「沒錯沒錯,這才是屬於你的臺詞嘛!」
郝帥驚道:「靠,你才下凡幾天,連臺詞這麼高深的詞語你都學會了?智商挺高啊?到三十了吧?難道,四十?難不成,你的智商高達五十這樣的天文數字?」
姚夢枕雖然不知道這智商的數值對應的是什麼,但她見郝帥這一副欠扁的樣子,便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她咬牙便朝著郝帥沖了過去,抬腿便是一腳,道:「我踢死你!」
郝帥哈哈大笑了起來,兩人打打鬧鬧,一路往家中嬉笑而去。
到了家中社區附近的小診所後,郝帥掏了三十塊錢給姚夢枕接上了骨折的地方,又花了幾十快錢給姚夢枕的兩條小胳膊包紮得跟兩個大蘿蔔棒子似的,兩隻手都完全密封在了石膏筒裏面。
出了診所,郝帥瞪大了眼睛打量著姚夢枕這造型,忍不住撲哧直笑,說道:「你這造型真絕了,真像一個電視明星!」
姚夢枕眨巴著眼睛問道:「什麼電視明星?」
郝帥一本正經的說道:「朵拉A夢!不過,你跟朵拉A夢不一樣,你這造型應該叫做朵拉!A!V!」
姚夢枕揮舞著兩根圓棒子似的胳膊,向郝帥抗議示威:「不准用我聽不懂的比喻來形容我!」
郝帥哈哈笑了起來,與姚夢枕一同回到家中。
到了家中後,郝帥這才有心思和時間去回想今天在校門口發生的事情,那個找自己麻煩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找自己麻煩?
當時事起突然,郝帥也沒有看清楚掃把頭藏在旁邊,他此時在腦海中一個一個到底排查著自己曾經得罪過的人,可他排查了一圈後,尷尬的發現,自己得罪過的人簡直能從東吳市排到北京市,這東吳市似乎遍地是仇家似的。
郝帥尷尬的笑了笑,扭頭對姚夢枕說道:「姚夢枕,今天那傢伙怎麼這麼厲害啊?」
姚夢枕哼了一聲,說道:「也就一般吧,要不是我身子太小,力氣他小,他根本就不是我對手。」
郝帥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誰被他一照面就放飛出去了,打得兩條胳膊都斷了,這時候來胡吹大氣。
可姚夢枕畢竟是為了自己才受的傷,郝帥忍了好久,總算沒將這句話給說出來。
可姚夢枕見郝帥眼珠一轉,便知道他心裏面想的什麼,當下便怒道:「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在胡說八道是吧?」
郝帥連忙笑嘻嘻的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的姚夢枕大俠最厲害了,打遍天下無敵手!」
姚夢枕見他言不由衷,顯然是在讓著自己,她心中不爽,哼了一聲,扭頭就朝著廁所走去,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蹬了郝帥一眼,扮了個鬼臉,嗔道:「不准趁我不方便的時候偷看啊!」
郝帥仰頭哈哈一笑:「那也要有好東西可以偷看啊!」
姚夢枕氣得咬牙切齒,嘭的一聲用腳關上了門。
可她剛關上門,走到抽水馬桶旁邊準備脫裙子脫褲子上廁所的時候,她忽然間意識到一個極其嚴重十分嚴峻的問題:自己的兩隻手都骨折了,手也打著石膏弄得跟兩根玉米棒子似的,這,這怎麼脫裙子脫褲子啊?
姚夢枕之前一直處於驚魂狀態和驚魂未定的狀態,因此倒是對其他方面沒有什麼注意,可等她現在徹底安定平靜下來以後,尿意洶湧宛如磅礡浪花,撲面而來,憋得姚夢枕小臉都綠了!
可,可這時候再急也沒用啊!
裙子怎麼脫,小褲褲怎麼脫?
難,難不成尿褲子裏不成?
不行不行!髒死了,會噁心死的!!
難,難不成去求郝帥幫我脫不成?
不,不要啦,奴奴寧願去死,也不要去被他笑話被他欺負啦!!
可,可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自己脫褲子脫裙子啦?奴奴憋死了啦!
大活人難道真讓尿憋死了啊?
媽呀,要出人命了啦,剛才差點被顛死,現在要被憋死了啦!誰來救救奴奴呀!
救,救命呀!!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4 04:00 PM
第13章 一對小冤家!
郝帥見姚夢枕進了廁所以後便沒了動靜,他不禁在外面大喊了一聲:「喂,你沒事吧?」
姚夢枕聽到這聲音,嚇得渾身一抖,連忙驚慌的大聲道:「沒事沒事!」
郝帥也沒有多想,拿出課本和作業便自己趴在桌子上做起作業來,自從他和葉霜霜同桌以後,對學習的積極性也是與日俱增,理由很簡單,若是學業上一直一點起色都沒有的話,那萬一葉霜霜一氣之下,不跟自己做搭檔了,怎麼辦?又或者被葉霜霜瞧不起了,那又未免太沒有面子。
少男少女的擔憂有時候往往出奇的簡單,郝帥雖然較同齡人早熟,但也並不例外。
郝帥趴在桌上做了大約十五分鐘的作業後,發現姚夢枕竟然還沒有出來,他不禁奇道:「喂,你掉廁所裏面啦?」
姚夢枕此時已經憋得十分難受,她俏臉微微有些漲紅,惱怒道:「要你管啦!我,我,我大號,行不行啊?」
郝帥在桌前用手扇了扇自己的鼻子,哈哈笑道:「好臭好臭!」
姚夢枕怒道:「放屁放屁,你才好臭,我壓根就……」她說到這裏,立刻驚醒過來,不敢再說下去,唯恐露了陷,這個大混蛋沖了進來,那自己以後就沒臉做人了。
郝帥也不疑有他,他嗤笑了一聲,低著腦袋繼續做自己的作業,可又過了好一陣,他自己都想小便了,可廁所裏面依舊毫無動靜,不禁心中大奇,這小妞兒,該不會真掉進廁所了吧?這都半個小時了,怎麼還不出來?想霸佔廁所哪?那不成啊,小爺我還要上廁所的啊!
郝帥扭頭大聲道:「喂,你還沒好啊!半個小時啦,是不是真掉進去了,要不要我打撈你啊?」
姚夢枕本來就焦躁煩悶,被郝帥一催,更是憋得有點內傷了,她大聲道:「我,我就是不出來,要你管呀!」
郝帥頓時就毛了,一下站起來沖到門口,可他剛要開門,便又站住了,忍著怒氣,緩聲道:「喂,我再給你十分鐘啊,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啊!」
姚夢枕大駭,連忙大聲道:「不行不行!」
郝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這你家我家啊?我上個廁所還要這小妞兒批准?啥世道啊!算了,小爺今天不跟你一般計較,讓著你一點!
郝帥哼了一聲,扭頭朝著桌子走去,埋頭做著作業,可又這樣過了一會兒,郝帥一瞅時間,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傢伙,這小妞兒都進去一個小時了,在裏面幹嘛呢,還不出來?
郝帥此時也有些怒了,走到廁所門口便拍著門,大聲怒道:「喂,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姚夢枕進退失據,騎虎難下,她憋得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驚慌的說道:「沒幹什麼,你,你,你反正別進來就是了!你要是進來,我,我,我就跟你翻臉呀!」
郝帥怒笑了起來:「你不讓我進來,我還偏偏就要進來!」
姚夢枕大駭:「喂,你要敢進來,我就喊了啊!」她心中暗自叫苦,自己雙手不便,連把門反鎖一下都是不行,只能現在祈禱郝帥這個臭流氓大混蛋能夠懾于自己的威脅,不敢硬闖進來。
可她卻忘記了,郝帥是驢脾氣,不讓他做什麼,他偏偏就想做什麼。
郝帥一怒之下,怒笑道:「喊吧,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說完便推門沖了進來,他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怕一進來看見什麼不和諧的畫面,用手攔著眼睛,裝著擋著自己視線的樣子,萬一自己看到什麼,還可以裝瘋賣傻說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可他一沖進來,卻瞧見姚夢枕衣衫整齊的坐在馬桶蓋上,一臉震駭的看著自己,兩隻被石膏包得如同朵拉A夢一樣的手吊在胸前,無比顯眼。
郝帥一看,頓時恍然大悟,敢情小妞兒尿急一直憋著,裙子褲子脫不下來啊!
儘管姚夢枕的傷是因為自己而負的,但是……郝帥還是很沒良心的哈哈狂笑了起來,整個人一下笑得前仰後合,滿地打滾。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看著郝帥,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裏面淚珠兒越聚越多,她還從來沒有丟過這樣的臉,這時真是羞憤交加,難以言語。
郝帥只見姚夢枕坐在馬桶蓋上,一言不發,臉蛋漲得通紅,淚珠兒不停的在眼眶裏面打著轉,他心中頓時暗自自責:哎呀哎呀,真是沒良心,小妞兒這傷怎麼說也都跟自己有關係,自己這樣笑……實在是太不地道了!可,可是……實在是很好笑,忍不住嘛!
郝帥強忍著笑,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姚夢枕身邊,硬生生地繃著臉,乾巴巴的說道:「好,好了啦,是我不好,我不該笑話你的。」
郝帥這不說還好,一說,姚夢枕頓時眼淚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抬手便要去打郝帥,可她手一抬,打著石膏的手剛打在郝帥的腦袋上,便聽見嘣的一聲,郝帥捂著頭,姚夢枕捂著手,兩人一塊痛苦的叫喊了起來,身子都縮成了一團,一個痛苦的蹲在地上,一個痛苦的坐在馬桶上。
姚夢枕又羞又怒,又痛又恨的瞪著郝帥,只見他蹲在地上,腦袋瓜正在自己眼前,她想也不想,張口便朝著郝帥的耳朵咬了過去,嘴裏面含糊不清的說道:「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
郝帥頓時哇哇大叫了起來:「疼疼疼疼!喂喂,快鬆手,啊,不不,快鬆口!」可姚夢枕羞得狠了,不管不顧的咬著,死活都不肯鬆口,郝帥驚怒交加,伸手在姚夢枕臉頰上掐了一把,姚夢枕哎喲一聲,這才鬆口。
郝帥大怒,直起身子正要發作,卻見姚夢枕坐在自己跟前,一臉悲憤欲絕的看著自己,臉上淚流不絕,他登時氣一下便消了,陪著笑臉說道:「好啦,別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麼?」
姚夢枕抹著眼淚,扭過臉去,看也不看郝帥一眼,任憑他怎麼說好話,姚夢枕終歸是頭也沒有偏一下,顯然是羞怒得狠了。
郝帥自知理虧,也只是在一旁訕訕的笑著,搓著手說著軟話,姚夢枕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用力之大以至於鮮豔晶瑩的嘴唇上咬出一道凹陷,煞是引人憐愛,她見郝帥一直在一旁死皮賴臉的說著好話,心中更是欲哭無淚,又恨又氣。
這個死人怎麼還不肯走啊?
奴奴,要憋死了啦!
郝帥這時總算反應比之前快了一點,他見姚夢枕脖子根和耳朵根都一直是紅紅的,腦袋低低的,下巴緊緊的貼著胸脯,緊握的粉嫩五指微微的顫抖著,他心中若有所悟,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憋得很厲害啊?」
姚夢枕大羞,羞怒道:「知道還問,你快點給我出去!」
郝帥訕訕笑道:「我出去你也解決不了問題啊,剛才你要是早點出來,我也不用等那麼久,也就不會……」
姚夢枕不等他說完,怒道:「我忘記了行不行啊?我不高興出來,行不行啊?」
郝帥連忙道:「行,你怎麼樣都行!只不過,你總不能這樣一直憋著吧,要不……我幫你脫?」
姚夢枕驚怒道:「你說什麼?」她羞憤的抬腿便想去替郝帥,可她身子一動,便覺得大堤有些要崩潰的意思,連忙彎下腰,咬牙切齒的怒視著郝帥。
郝帥連忙後退幾步,訕笑著說道:「好好,我就這麼說說嘛,你還是等我老媽回來再說吧。」
姚夢枕悲憤的盯著郝帥:「鄒阿姨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郝帥看了看時間,訕笑道:「估計還要好幾個小時吧,現在離她下班還早呢。」
姚夢枕駭得花容失色:「啊?還要好幾個小時?我,我豈不是……」
郝帥下意識又想笑,可嘴角剛抽搐一下便覺得不妥,硬生生繃住,一臉的苦大仇深正義凜然,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沉痛的說道:「要不我去喊樓上樓下看有哪個阿姨能夠幫幫你的忙?」
姚夢枕立刻驚道:「不要!在家丟臉就夠了,還想丟人丟到外面去嗎?」
郝帥乾咳了一聲,又弱弱的問道:「那……我送你去醫院?」可他見姚夢枕一言不發的瞪著自己,那模樣像是要將自己吃了似的,心中便立刻明白了過來:就她憋的這樣子,能走得動路麼?
他乾巴巴的笑了笑,試探性的說道:「那……我蒙上眼睛,咳咳,幫你?」
姚夢枕雙手捂著耳朵,閉著眼睛惱羞成怒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郝帥歎了一口氣,無限同情的看著姚夢枕:「那好吧,你還是祈禱老媽早點回來吧,要不然……我今天就能看到第一個被尿憋死的大活人了。」
姚夢枕氣得咬牙切齒用兩隻大蘿蔔也似的手夾起身邊洗手台的一塊肥皂便朝郝帥砸了過去:「你去死吧!!」
這肥皂飛的速度也慢,郝帥眼疾手快伸手一接,五指剛用力一抓想將這肥皂抓穩,誰料這肥皂上面粘著水,哧溜一下從他五指中滑了出去,不偏不倚,精准無比的砸在了姚夢枕的小腦袋瓜上。
姚夢枕這個氣呀!這個大混蛋跟自己過不去就算了!這一塊肥皂都要跟自己做對過不去!!
奴,奴奴不活了!!!
郝帥見姚夢枕眼珠子瞪得溜圓的看著自己,想要發作卻又不敢站起來的模樣,他頓時撲哧一聲,哈哈的笑了出來,他這一哭,姚夢枕嘴巴一撅,無限委屈的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郝帥強忍著笑,身子趕緊往後後退,將門關上後才大聲道:「好啦,別哭啦,我走啦!你,你要實在憋不住,就尿褲子裏好了,我不會笑話你的!」
姚夢枕尖銳無比的聲音頓時刺耳的傳來:「你去死吧!我才不要!!我寧願去死!」
郝帥齜牙咧嘴的掏了掏耳朵,嘖嘖低聲道:「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麼?」
他卻是不理解姚夢枕這個性子,那的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要換了郝帥,保准一泡尿尿在自己褲子裏面,保管不帶任何羞愧和猶豫的,畢竟情非得已,事出有因嘛,自己也不想的嘛!
郝帥搖頭歎息了一陣,卻聽見裏面姚夢枕一直壓低了聲音嗚嗚直哭,聲音無限的委屈可哀憐,他聽著聽著,心中便越來越軟,想想這小妞兒雖然一直跟自己鬧來鬧去,但……跟著自己也的確沒撈著啥好處,盡碰上些倒楣事不說,現在還丟了這麼大一個人。
郝帥心中很是同情,想了想,自己走到臥室,找出一條鄒靜秋曾經用過的絲綢圍巾,走到廁所門口,系在了自己眼睛上,在確認了自己完全蒙蔽了視線後,便敲了敲門,大聲道:「喂,我進來了啊!」
說著,便自己推門而入。
姚夢枕在郝帥推門進來的一瞬間,頓時賭氣扭過了頭去不看郝帥,可她剛扭過頭去,便聽郝帥道:「喂,我把眼睛蒙住了,你別動啊,我幫你脫好了,反正我看不到的。」
姚夢枕頓時駭得猛然扭過頭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眼睛上果然蒙著一塊疊了好幾層的深灰色綢巾,像個盲人一樣摸索著走了過來。
姚夢枕便見郝帥摸摸索索的走過來,手在空中亂摸了一陣後,手一下往自己胸前摸了過去。
她驚得呆了,這一下竟是躲也忘記了躲,只是呆呆的看著郝帥的手在自己胸口上按了按,又摸了摸,隨即郝帥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喂,你別生氣了啊,還背對著我幹嘛?轉過來唄!」
姚夢枕:「……」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4 04:04 PM
第14章 這妞兒好眼熟啊!
郝帥這句話真是把姚夢枕氣得渾身發抖!
轉你妹呀!!!那是奴奴的胸!!!
誰給奴奴把刀,我我我,我我要捅死他,戳死他,砍死他!!
這個大混蛋一定是我前輩子的仇人,這輩子來報仇來了!
這些話……姚夢枕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此時要是她身邊有一把刀,只怕她立刻抄起來便將郝帥捅得千瘡百孔,戳得八面漏風,砍得萬紫千紅。
姚夢枕這時氣得腦袋嗡嗡的作響,卻是連反抗都忘記了,只是憤怒的瞪著郝帥,仿佛想用目光殺死他一般,又仿佛想看看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可她死死的盯著郝帥看了一會兒,卻見他似乎的確是無心的,尤其是當郝帥催促的說道:「喂,你到底還想不想小便啊?所謂病不忌醫嘛,哪天我要是不能動彈了,你該不會也看著我大小便都解決在褲襠裏面吧?」
這句話可是大實話,自古以來,無論多麼牛逼轟轟,多麼高高在上,多麼威風八面的人,甚至是多麼跳出三界輪回的人,他都無法避免一件事,那就是:新陳代謝……
除非這個人已經沒有了肉身。
神仙……只要有肉身,那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只不過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用春秋手法一筆帶過而已,也不會有什麼人和史料去記載這些事情。
就好比曹雪芹寫嬌滴滴的林黛玉,自然也是不會去寫她如何方便,怎樣如廁的。
姚夢枕聽郝帥這麼一說,倒也總算從極度的羞憤當中回過了神來,她仿佛自我安慰一般的心道:這個傢伙雖然混蛋……但,好像說得也真有那麼一點點道理,萬一哪一天他真的動彈不了了,如果身邊只有自己的話,只怕自己也是會幫忙的吧?
雖然那傢伙壞了點,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想到這裏,姚夢枕極為阿Q的自我安慰了一番,心裏面頓時好受了許多,但她畢竟是女孩子家家的,面皮薄,繞不過彎來,讓郝帥幫自己這種話,那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偏偏郝帥這傢伙這時候像是開了竅似的,見姚夢枕不肯說話,便自以為是的覺得她一定是不好意思,自己便主動又手往上摸去,摸到了姚夢枕的肩膀後,一抬她胳肢窩下面,便將她拉了起來,手順著她的腰側往兩腿外側摸去,一邊摸,一邊說道:「喂,你別打我啊,我可什麼都沒瞧見啊!」
姚夢枕之前自我安慰一番,抵觸情緒倒也少了許多,一拉便被拉了起來,也沒有怎麼反抗,這時也像是認命似的瞪大了眼睛,依舊是死死的盯著郝帥,仿佛只要他看到了那麼一丁點點,自己就立刻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但在郝帥蹲下來摸到姚夢枕的褲子往下一拉的時候,姚夢枕屁股上頓時一陣涼涼的感覺傳來,她立刻驚得尖叫了一聲,一屁股便往下坐了下去,雙手捂著臉,尖聲道:「快出去,你快出去!」
郝帥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後退了一步,腦袋咣的一下撞在後面掛毛巾的鐵架上,痛得他齜牙咧嘴道:「你叫什麼?我出去了誰幫你拎褲子啊?你,總不能一會……咳咳,完了還不拎褲子吧?」
姚夢枕羞憤至極的尖聲大叫道:「不要你管,你快出去啦!」
郝帥無奈,只好退了出去,連聲道:「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說著,重重的將門關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像是在告訴姚夢枕:哪,我出去了啊!
姚夢枕聽見聲音,這才鬆開手,長出了一口氣,滿臉的悲憤,今天丟人真是丟到家了!
可她剛鬆口氣,便見門又謔的一下拉開,郝帥蒙著眼睛探進來一個頭,說道:「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姚夢枕又是一聲尖叫,身子縮成一團,怒道:「什麼事!你快出去!」
郝帥乾笑道:「我說完就走,說完就走!
姚夢枕怒道:「什麼事,有屁快放!!」
郝帥咳嗽了一聲,乾巴巴的說道:「你……不把馬桶蓋掀起來,怎麼方便啊?」
姚夢枕一愣,隨即便惱怒的又用兩隻大蘿蔔手夾起一塊肥皂往郝帥腦袋砸了過去:「你管我!」
她激怒之下,倒是察覺不出疼痛。這一下倒是不偏不倚砸在了郝帥頭上,肥皂也啪的一聲掉在了門口。
郝帥哎喲一聲,捂著腦袋便縮回了頭,關上了門,搖頭直歎:「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
姚夢枕趕走了郝帥以後,回身強忍著便意,艱難的用腳將馬桶蓋掀開後,這才一屁股坐了上去。
這一坐,當真是洪水泄閘,嘩啦啦的聲音剎那間響徹房間。
姚夢枕聽著這聲音,頓時羞得渾身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她悲憤欲絕的想道:郝帥這個大混蛋要是聽到了,心裏面指不定怎麼笑話我!以後抬不起頭來做人了啦!!
她念及於此,忍不住淚流滿面,像個鴕鳥一樣,腦袋恨不得鑽進兩腿之間,將自己的耳朵和腦袋一塊兒埋起來。
姚夢枕閉著眼睛,嘴裏面很是掩耳盜鈴的低聲念叨道:「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我聽不見!!」
她如此反復念叨了好一陣,總算全部方便完後,這才覺得渾身前所未有的舒暢,心中剛要松一口氣,便聽見外面郝帥明顯強忍著笑意的大聲道:「喂,你好了吧?我進來了啊!」
姚夢枕大羞,恨不得殺了這個混蛋!
你就不能裝傻裝不知道嗎!!魂淡啊!!
姚夢枕見郝帥嘩啦一聲推開門,又一次摸索著朝著自己走來,她羞憤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可偏偏又沒有辦法,被郝帥摸過來後,拎著一下站了起來,又一次屁股光溜溜的站在郝帥跟前。
幸好是郝帥蒙住了眼睛,她這才羞意稍微能夠忍耐一點,若不其然,她真是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但郝帥低下頭去摸索姚夢枕的褲子邊的時候,儘管小心再小心,他還是不小心手指擦碰到了姚夢枕白白嫩嫩的小屁屁,頓時驚得她一聲尖叫,羞憤的下意識抬手想拿手去敲郝帥,但這時候郝帥一咬牙,一用力,一股腦兒將姚夢枕的褲子往上一拉,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姚夢枕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總算是沒有砸下去,鬧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郝帥這時總算松了一口氣,自己渾身也鬧出了一身汗,他伸手拔下了自己眼睛上的布,看了看姚夢枕,卻見她身上的褲子和衣服亂七八糟的,裙子也有一些被自己夾在了褲子中,他頓時訕訕的笑了笑,伸手道:「有些地方沒弄好,我幫你弄弄。」
姚夢枕哪里還容得了他睜著眼睛來碰自己,立刻身子一縮,尖叫道:「讓開讓開,別碰我!」
郝帥縮回了手,正乾笑著要說句話,卻忽然間聽見外面一個驚慌的聲音傳來:「小帥,小帥!」
郝帥一聽,頓時一愣,嗯?老媽?
隨即他便駭得魂飛魄散,連忙緊張無比的沖出了廁所。
開什麼玩笑,上次自己只是開了個玩笑,說了個氣話,都差點被老媽拿刀給追了兩條街,這次要是看到自己跟姚夢枕一起在衛生間,她還衣衫不整的,那老媽還不把我給宰了啊?
郝帥剛沖出廁所,便見房門被鄒靜秋打開後,一臉緊張的看著他,上下打量著,像是怕他出了什麼事情似的。
郝帥也不知道鄒靜秋為啥這個時候就回來了,他生怕自己老媽誤會了什麼,也無比緊張的瞪著自己老媽。
偏偏這時候姚夢枕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淚眼汪汪的看著鄒靜秋,心中那叫一個委屈呀,早知道鄒阿姨這麼早就回來了,自己就不用受這個欺負了!
天底下還有比奴奴更可憐的人嗎?
姚夢枕越想越是委屈,忍不住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鄒靜秋見姚夢枕兩隻胳膊包得嚴嚴實實,跟大蘿蔔似的,衣服更是衣衫不整,她頓時一愣,目光狐疑的向郝帥看去。
郝帥這個瀑布汗哪,眼珠子死死的瞪著姚夢枕,忍不住嘶聲道:「喂,姚夢枕,我也不知道老媽這麼早回來的,你,做人要講良心哪!」
姚夢枕看也不看郝帥一眼,只是一個勁的哭,但總算沒有在這關鍵的時候說什麼煽陰風點鬼火的話。
鄒靜秋正要發作,卻見外面又響起一個聲音,卻是男人的聲音:「請問,誰是郝帥?」
郝帥順著聲音一看,卻是一個大蓋帽站在門口,身旁還跟著一個俏麗高挑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郝帥,眼睛裏面滿是得意,哼哼哼,小樣,讓我逮著你住哪了吧?這下,你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郝帥心中暗自奇怪:怎麼員警到我們家來了?這……這妞兒看起來,好眼熟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4 04:08 PM
第15章 前世有仇
郝帥到現在都沒有認出來這個女生和自己有過節,正是在婚宴上被自己氣得鼻歪嘴斜的王婧,他掃了一眼這個女生後,便向旁邊的大蓋帽看去,奇道:「我就是郝帥,員警叔叔,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員警笑了笑,敬了一禮,說道:「今天中午放學在二中的打架鬥毆事件,我上門來做下調查,順便做點記錄。」
這句話含義可極深。
郝帥有時候粗枝大葉,但有時候賊精賊精的,他立刻道:「喂,員警叔叔,你可弄清楚,是我被打也,我連那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打我,雖然後來他被我打下樓,那也是正當防衛啊!而且,就兩個人鬧點小摩擦,哪里是什麼鬥毆了?又不是打群架?」
這也多虧是郝帥有著豐富的混社會的經驗,否則就一句打架鬥毆就能把郝帥這件原本屬於正當防衛的事情定性為一個惡劣事件。
這員警聽了,頗有些詫異的看了郝帥一眼,像是很是驚訝一個高一的學生能有這麼強的敏銳性,他隨後便看了一旁的王婧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他雖然是民警系統的一名派出所公安,與刑偵系統的刑警那是兩個系統,但王大隊長在全市威名赫赫,王大小姐也是警隊著名人物,平日裏在警區大院裏面出入得多了,便也混得臉熟,今兒個一碰見,立刻便被王婧攛掇著要嚇唬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少年。
按理說原本這位大蓋帽是不想幹這種違心事的,但王婧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形容了郝帥一番,將他形容成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潑皮無賴,不整他一頓就是潑天大幸,更何況嚇唬他一下,讓他以後做人別這麼囂張,那也是對他有好處的事情。
王婧口才驚人,幾句話說得大蓋帽失去了職業立場,再想想王大隊長的面子和權勢,便只好笑著點了點頭,答應幫王婧嚇唬一下這個傢伙。
誰料大蓋帽一開口,便被狡猾賊精的郝帥發現了不對,立刻拿話給堵得嚴嚴實實的。
王婧一計不成,心中暗自不忿,只好看著大蓋帽公事公辦的與郝帥做了一番調查記錄。
鄒靜秋這時候也在一旁照顧著姚夢枕,拖著她走進了臥室,幫她打理著身上的衣服和裙子,仔細詢問著事情的前後經過。
姚夢枕雖然之前覺得被郝帥欺負得狠了,心中羞憤交加,但她也知道這事情若是自己添油加醋一番告個黑狀,那郝帥一準跟自己翻臉,畢竟他也是出於好意。
姚夢枕哭哭啼啼的說了事情的經過後,鄒靜秋又是心疼又是憐愛的小心的將姚夢枕摟在了自己懷中,她這時候內心深處真是生出一股對姚夢枕的喜愛與愧疚之情。
在以往她對姚夢枕的喜愛還只是出於一種善心和對可愛小姑娘的喜歡和母愛本能,但這時候鄒靜秋甚至渴望姚夢枕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那才好,如果不是她救了郝帥,那自己失去了這麼多年來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兒子,鄒靜秋簡直都不敢想像自己會變成怎樣。
鄒靜秋憐愛的撫摸著姚夢枕的頭髮,說道:「囡囡不哭啊,今晚阿姨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姚夢枕抹著眼淚,點著頭,眼眶紅紅的,看著郝帥無比的怨念。
郝帥這時候正在跟大蓋帽做著筆錄,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老媽是被員警和學校兩方面打電話給通知回來的,在得到自己打架的消息後,嚇得她立刻請假跑了回來,趕到了學校卻發現他和姚夢枕已經不在學校,她稍微一想便猜到郝帥一定是回了家,因此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郝帥在與員警做著筆錄到底時候,王婧一直在一旁觀察著郝帥,觀察著他的母親和姚夢枕,她原本是想近距離觀察郝帥,知己知彼,自己才好對付這個臭不要臉的大混蛋。
誰想到來到這家後,見到姚夢枕這慘兮兮的模樣,見到鄒靜秋這嫻淑溫順的女子,又見到郝帥家境條件如此之差,她頓時滿腔的怨念便也消散了許多,想收拾郝帥都覺得不好意思。
王婧目光四處掃量著,心中暗道:難怪他們兩個要四處混吃混喝,原來家裏面條件這麼差。
王婧正思量著,卻見郝帥此時已經做完了筆錄,大蓋帽一起身,朝著王婧點了點頭,又與鄒靜秋、姚夢枕還有郝帥敬了一禮,說道:「我已經做好筆錄了,如果有什麼其他事情,再與你們聯繫,先走一步了。」
郝帥與鄒靜秋姚夢枕,還有王婧一塊兒走到了門口,送著大蓋帽。
大蓋帽這時向他們敬了一禮,笑著向郝帥等人告辭,轉身離去。
郝帥和鄒靜秋兩人在門口客客氣氣的微笑著揮手相送,可郝帥揮著手的時候,卻發現王婧居然也站在一旁微笑著揮著手,與大蓋帽揮手告別。
郝帥一臉古怪的瞪著王婧,奇道:「喂,你不跟他一起走嗎?」
王婧也一臉古怪的看著郝帥:「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走?」
郝帥奇道:「你不跟他是一起來的嗎?」
王婧奇道:「跟他一起來,就要一起走嗎?」
郝帥更加愕然的說道:「那你留下來幹什麼?」
這時候鄒靜秋伸手打了郝帥腦袋一下,瞪眼道:「喂,對待客人禮貌點!」
郝帥一愣:「客人?」
王婧笑吟吟的看著郝帥,眼中滿是成功打入敵人內部的得意之情:「怎麼,不歡迎嗎?」
郝帥莫名其妙的打量了王婧一眼,他隱約覺得眼前這個漂亮女孩子對自己有著深藏的敵意和成見,自己隱隱的有些不舒服,他看著鄒靜秋道:「老媽,這是你的客人?」
鄒靜秋蹬著郝帥,微怒道:「真是沒禮貌!要是沒有她幫忙,你今天不知道闖多大的禍!」說著,也不顧郝帥的抗議,便轉頭笑著對王婧說道:「小王啊,你坐,你坐,到屋裏面去坐,家裏面破,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去買菜,給你們燒好吃的飯菜啊。」
說著便笑呵呵的往外走,臨走前還不忘記瞪了一眼郝帥,關照道:「小帥,照顧好小王,別失了家教。」
郝帥還沒來得及答話,便見王婧笑吟吟的挽著鄒靜秋的胳膊,親熱無比的說道:「鄒阿姨,你喊我小婧就好了,您隨便弄點菜就行了,我也沒有什麼忌口,不用費心張羅的。」
鄒靜秋笑著道:「小婧你坐,我去去就回。」說完自己便扭頭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郝帥和滿臉狐疑打量著王婧的姚夢枕。
郝帥瞪著王婧,越看這妞兒越覺得有點面熟,這時候姚夢枕也認出來了,她走到郝帥身邊,用腳尖輕輕踢了踢郝帥的鞋子,低聲道:「喂,臭流氓,我怎麼覺得她看起來好眼熟啊?」
郝帥微微偏了偏腦袋,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咦……等等!」郝帥瞪著姚夢枕:「你說誰是臭流氓?」
姚夢枕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你還有心思問這個問題?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我們上次在婚宴上遇到的那個女孩兒嗎?」
郝帥頓時恍然,一拍腦袋,指著王婧道:「我記得你了!你,你,你就是……就是那個誰嘛!」
王婧哼了一聲,背著雙手,一副老成早熟的模樣,斜睨著郝帥,道:「你終於認出來啦?哼,我就是那個誰!」
郝帥如臨大敵的看著王婧,道:「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王婧滿臉是笑的看著郝帥:「我來看看你那個叫王瀾的叔叔在哪里啊!」
郝帥只覺得這女生雖然長得漂亮窈窕,可是這一笑,真是暗藏無限殺機,讓他一陣毛骨悚然。
眼見對方來者不善,郝帥乾笑道:「我叔叔啊?他,他不在這裏!」
王婧背著手,身子微微前傾,笑吟吟的問道:「那你叔叔在哪里呢?」
郝帥眼珠亂轉:「這個……你管得著嗎?」
王婧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你真有一個叫王瀾的叔叔,我當然管不著,可如果你沒有一個叫王瀾的叔叔,那我就管得著了,因為……我小叔就叫王瀾,而且恰好他就是你的體育老師……」
這一剎那,郝帥真有一種撿塊板磚拍死自己的衝動,自己怎麼張口瞎編個名字都能編出這妞兒的叔叔,而且還正好是自己體育老師的名字!
天可憐見,我真不是故意的,上了幾個月的課,我這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體育老師全名叫什麼。
郝帥心中鬱悶委屈,可臉上一丁點兒都瞧不出來,他一臉理直氣壯的看著王婧:「怎麼,就准你叔叔叫王瀾,不准我叔叔叫王瀾了嗎?」
王婧咯咯笑了起來:「行!一會我問問鄒阿姨就知道了。」
在外不要跟老美鬥,在國不要跟**鬥,在家不要跟老媽鬥,這是顛撲不破的至理名言,郝帥頓時敗下陣來,瞪著王婧:「你到底想要怎樣?」
王婧微微一笑,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挺起了曲線起伏的胸脯,背著手,在臥室裏面四處打量著,仿佛在打量著自己的佔領地戰利品:「也不怎麼樣,你當初在婚宴上白吃白喝了一頓,我今天要白吃白喝回來,對了,我還要白拿回來,一報還一報,一飯還一飯。」說著,她笑吟吟的看著郝帥:「怎麼樣,公平吧?」
郝帥這個氣呀,從來都是他占人便宜,今天居然被人佔便宜到自家門口來了!
這真是打臉還上門打啊!
不就是蹭頓飯麼?至於找上門來這麼誇張嗎?我跟你前世有仇啊?你丫心眼這麼小嗎?又不是吃的你家的飯!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占小爺我的便宜,沒門兒!
小爺我今天跟你PK到底!!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5 11:29 AM
第16章 今生結怨
王婧覺得現在真是快意極了,她總算體會到當初郝帥讓自己吃癟的感受是什麼滋味了,她笑吟吟的看著郝帥,雖然沒有囂張的進行挑釁,但是這種反客為主的做派讓郝帥感覺十分的不爽。
郝帥瞅著王婧,偏過頭,低聲對姚夢枕說道:「喂,你就看著這個傢伙到我們面前來囂張嗎?」
姚夢枕在一旁見郝帥吃癟,心中委屈難過便不由得好受了許多,她朝著郝帥扮著鬼臉,皺了皺鼻子,哼的一聲,扭過了頭去不看郝帥。
郝帥忍不住怒道:「喂,當初吃的時候,你也有份的好不好!」
姚夢枕不為所動,依舊背對著郝帥,一副大義凜然,不為所動的樣子。
郝帥見狀,只好陪笑著將姚夢枕拉到一旁,小聲道:「別生氣了嘛,現在你看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咱們兩個應該聯合起來,一致對外嘛!」
姚夢枕扭過頭來,眼睛盯著郝帥,低聲道:「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能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也不准對其他任何人說,聽到沒有?」
郝帥連忙舉起一隻手,說道:「我對天發誓,保證以後絕對不說這件事!」
姚夢枕盯著郝帥看了好一陣,這才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相信你了!」說著,便又扭過了頭去。
郝帥在一旁滿懷期待的等了好一會兒,卻見姚夢枕竟然沒了下文,他忍不住問道:「喂,你說話啊?」
姚夢枕回頭奇道:「說什麼?」
郝帥指了指轉悠到了外面去的王婧,擠眉弄眼的低聲道:「怎麼辦啊?怎麼打發走啊?」
姚夢枕嘻嘻一笑,小聲道:「她是沖你來的,我才不管咧!」
郝帥頓時七竅生煙,敢情剛才白跟這丫頭說了啊!
他怒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別人都找上門來了,你都不管?」
姚夢枕見郝帥瞪著眼睛瞧著自己,她眨巴了下眼睛,看著在外面房間四處打量的王婧,低聲道:「當初你被那個練詠春的追進教室的時候,她曾經在下面大聲喊過那個人的名字,我記得好像是叫謝東什麼的,她說起來,也算是幫過你的幫。如果不是她和你那位體育老師剛好出現在下面,只怕謝東就摔死了,不摔死也摔個殘廢,到時候你就慘了,賠都賠死你!」
郝帥轉念一想,姚夢枕似乎說得有點道理,他試探性的說道:「那……請她吃的頓飯,也不算丟人吧?」
姚夢枕道:「本來就沒有什麼好丟人的,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再說了,之前我們白吃白喝了一頓,人家現在吃回來,也很說得過去的嘛!」
郝帥撇了撇嘴,說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樣子,比我還囂張,真是豈有此理!」
姚夢枕氣得笑了起來,她認識的郝帥便是這樣,我欺負你,可以,你欺負我,那就是沒天理。
郝帥瞧著客廳的王婧,說道:「喂,別看了,今天便宜你了,小爺我不跟你一般計較,你愛吃就吃,有本事就把我們家的飯菜都吃光,看你能不能吃回本!」
王婧倒也不生氣,她原本就是在郝帥跟前落了面子,想在他跟前把面子給爭回來,否則自己以後簡直吃飯都不香。
她見郝帥服軟,便笑吟吟的還要再說什麼,卻見鄒靜秋這時候已經從外面回來,手中拎著大包小包各種菜。
王婧倒不見外,熱情的迎了上去:「鄒阿姨,我來幫你吧!」說著便幫她拎著手中的袋子,笑吟吟的朝著廚房走去。
鄒靜秋瞪了郝帥一眼:「真是不懂事,居然讓客人動手。」說著便去搶王婧手中的袋子。
王婧躲了一下,走到廚房裏面,挽著袖子便開始忙碌了起來,說道:「鄒阿姨,這個西蘭花您是要怎麼弄啊?我幫您洗洗切開吧?」
鄒靜秋在回來之前就與王婧一路結伴而行,觀察之後也發現王婧言談舉止很有大家閨秀的氣派,心智言行遠超同齡人,而且與員警交談的時候,她察覺出員警對王婧有著幾分討好和巴結,更是隱隱感覺到王婧肯定和他們不一樣,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在鄒靜秋看來,像王婧這樣的女孩兒家境好,懂禮貌,識大體,教養又好,人長得漂亮,還勤快做家務,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女孩兒,她越看越是喜歡,再看自己的孩子,站在那裏大眼瞪小眼的,杵著如同木樁一樣,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上來幫個忙,鄒靜秋便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照著郝帥的腦袋便是一頭皮:「你傻啦,還不來幫忙?怎麼讓客人動手,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
郝帥捂著腦門,目瞪口呆到底看著老媽:「老媽,我又不是不做,人家動作快,我有什麼辦法?」
他正說著,卻瞧見,王婧在廚房裏面瞅著自己,眼神滿是得意,他頓時恍然明白過來:好嘛,敢情這妞兒是在老媽面前故意擠兌自己啊!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自己還想息事寧人,卻不想對方居然把戰火燒到自己家來了,他眼珠一轉,對老媽陪著笑臉道:「老媽,我這就去忙。」說著,他走到廚房,一指王婧,說道:「喂喂,趕緊出來,小爺我要……」
他話沒說完,便被鄒靜秋拎著耳朵從廚房揪了出來,訓斥道:「什麼叫做喂喂?你沒禮貌啊?還小爺!你是誰的爺啊你?」
郝帥被拎得腳都掂了起來,叫喚道:「哎喲哎喲,老媽,快放手!我,我這不是說順口了嗎?」
王婧在廚房裏面瞧見了郝帥這狼狽樣子,頓時撲哧一笑,其笑嫣然,仿佛百花齊放,倒是把郝帥看得一呆。
可不等郝帥花癡一會兒,卻聽見王婧道:「鄒阿姨,你讓郝帥弟弟在客廳做作業吧,我在廚房幫您就行了,這裏也容不下這麼多人的。」
郝帥一聽,險些鼻子都氣歪了,誰是你弟弟啊?咱們誰大誰小都不知道呢!再說了,這裏是我家也,怎麼搞得像你家似的?
郝帥這時也總算體會到對方厚顏無恥的反客為主時,這種被逆襲的感覺是什麼滋味了。
鄒靜秋聽了王婧的話,瞪了郝帥一眼:「還不趕緊做作業!」說完,呵呵笑著走進了廚房,與王婧在廚房裏面忙碌了起來。
郝帥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老一少兩個女子在廚房裏面忙碌著,禁不住扭頭朝著旁邊看了一眼,卻見姚夢枕在一旁抿嘴偷偷直樂,他不禁氣道:「喂,你居然還樂得出來?以後你想再撒嬌賣萌,可有人搶你飯碗了!」
姚夢枕嘴巴一撅,說道:「我就算不高興也沒有辦法啊,連你都沒辦法,我能怎樣?」
郝帥瞪著王婧的身影,眼珠使勁亂轉,腦海中飛快的尋思著整人的主意,可這會兒他想來想去,都因為自己老媽就在跟前,自己縱使是七十二變的孫猴子,遇到了老媽這如來佛祖,那也是玩不出任何花樣的呀!
郝帥不禁垂頭喪氣,一聲哀歎:「今日喪權辱國,有辱國體,有辱斯文吶!」
他正說著,卻忽然間王婧從廚房探出一個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郝帥:「小帥,你剛才說什麼吶?」
郝帥怒道:「喂,不准叫我小帥!」
王婧笑嘻嘻的說道:「那,小郝,你剛才說啥呢?」
郝帥見這妞兒給鼻子蹬臉的勁兒還真和自己有得一拼,他眼珠一轉,嬉皮笑臉的說道:「小婧啊,你猜我剛才在說什麼哪?」
王婧見他喊得肉麻無比,旁邊的姚夢枕齜牙咧嘴的直皺眉,她自己更是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她不禁嗔道:「不准喊我小婧!」
郝帥嘻嘻笑著:「那好,阿婧啊!」
王婧硬生生打了個哆嗦,眉毛一挑,怒道:「喂!」
這時候鄒靜秋在裏面喊道:「小婧啊,你到廁所幫我拿個盆來。」
王婧怒視了郝帥一眼,再回頭的時候,臉上笑靨如花,變臉速度之快,簡直讓郝帥瞠目結舌。
王婧走出廚房,將門拉上後,似笑非笑的盯著郝帥看著,說道:「你想惹我生氣,然後把我趕走,是吧?別想了,沒用的,今天……」她微微前傾身子,挑釁道:「我吃定你了!」
郝帥大怒,靠,太囂張了吧?小心你吃飯塞牙,喝水噎喉,走路摔跤呀!
他念頭剛動,便見王婧趾高氣昂的轉身拉開廁所的門,邁步便朝裏面走去。
可憐王婧平日裏極為精細的一個女孩子,此時卻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門一拉開,看也不看便走進了廁所。
姚夢枕之前砸郝帥腦袋而掉在地上的肥皂不偏不倚的被王婧踩了個正著!
王婧頓時哧溜一聲,整個人一個在空中翻了個難度係數高達3.0翻騰動作,一記姿勢標準的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砰的一聲巨響,平穩著陸。
這一摔當真是事起突然,驚天動地,只把郝帥和姚夢枕都看得呆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忍不住同時哈哈狂笑了起來。
王婧此時被摔得暈頭轉向,七葷八素,頭昏眼花,渾身骨頭都似乎要散架了似的,在地上一時半會動彈不了。
她坐在地上,屁股摔得劇痛無比,又聽見郝帥和姚夢枕的哈哈狂笑,登時羞惱得無以復加。
這時候鄒靜秋也聽見了動靜,震驚的沖出廚房,趕緊撲進廁所將王婧扶了起來,驚道:「怎麼了?怎麼摔著了?小婧啊,沒摔到哪里吧?」
王婧這時候真是痛得連哭的心都有了,她強忍著眼眶中不斷打轉的淚水,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對鄒靜秋笑了笑,然後看了看自己跟前,卻見一塊被她踩得塌下去的肥皂塊便在不遠處躺著。
王婧看見這肥皂,想起之前它所在的位置,再聯想起郝帥之前幸災樂禍的笑聲,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心中一動,便拖著哭腔道:「這肥皂怎麼會在這裏?」
這句話雖然是對著鄒靜秋說的,可她眼睛卻是看著郝帥,顯然指向性極強。
郝帥見她望過來,心中剛叫不好,果然便見鄒靜秋抬頭怒視著自己,喝道:「肥皂怎麼亂丟,為什麼會在這裏?」
郝帥一急,連忙要解釋這肥皂為什麼會在這裏,卻見旁邊姚夢枕忽然一聲乾咳,然後一雙大眼睛殺氣騰騰的盯著自己,像是在說:你要敢說那是我因為什麼扔的,你就死定了!
郝帥一下想起自己剛才與姚夢枕的約定,頓時張口結舌,他看了看怒氣衝衝的老媽,又看了看殺氣騰騰的姚夢枕,又瞧了瞧怨氣沖天的王婧,心中不禁叫苦連天:這,這黑鍋沒理由讓我背吧?我這樣英俊瀟灑,誠實可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郎君,讓我背這樣的黑鍋?不合適吧!
他在這裏覺得委屈,可王婧覺得自己更加的委屈,她咬牙切齒的怒視著郝帥,心中暗道:大混蛋,你居然敢陰我!好,本小姐記下這仇了,以後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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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時間:
2012-2-25 11:30 AM
第17章 禍根
正當郝帥面對三個女人詰難的時候,在東吳市附二醫院中,謝東正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的看著蒼白的天花板。
他此時已經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剛剛照了X光後,醫生告訴他,他的雙臂是粉碎性骨折,對於一個已經骨骼正在茁壯成長的習武人來說,這基本上意味著他將來已經不可能再成為頂尖高手,這一次打擊將對他未來造成極其嚴重的打擊。
但這種肉體上的打擊並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精神和心理上的打擊。
謝東怎麼也想不明白,郝帥手裏面那一團流竄著電光的電球,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僅僅只是擦了一個邊,就半邊身子都麻痹得不能動彈了?為什麼他打在自己手臂上的時候,自己會受到這麼沉重的打擊?
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謝東仰躺在病床上,宛如泥胎木偶,在他病房旁邊的門口處是他的母親和主治醫生。
謝東的母親是一個矮小的女子,皮膚焦黃,臉頰上滿是風吹日曬留下的蒼老褶皺,兩鬢更是遮掩不住的蒼白,她年紀只有四十歲剛剛出頭,可看起來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
謝東的母親叫黃絹,是一個最老實巴交最普通的女子,她丈夫死得早,在單位被下崗後也找不到工作,只好每天撿垃圾來養著這個家,她伸出枯裂粗糙的手抓著醫生的手,幾乎聲淚俱下。
事情很簡單,住院是需要花錢的,醫院讓他們住院進來,那還是看在有員警一起陪同著來的情況下,可等員警走了,那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沒錢?對不起,醫院不是慈善機構,沒錢請搬出去,反正你這也不是要死人的傷,回家去養唄?哦,對了,走之前請把檢查拍片的錢和病床錢給付了。
黃絹說得可憐,醫生腦袋也搖得飛快,兩人在門口說了好一陣,黃絹這才絕望的看著醫生扭頭離去,她自己無助的站在門口捂著臉無聲的哽咽嗚咽著。
對於她一個拾破爛養家的人來說,謝東的學費和家庭的正常開支就已經是一筆無比沉重的負擔,更何況是憑空飛來的橫禍?
黃絹坐倒在門口,哭得一病房的人都面面相覷,心中難受。
謝東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充耳不聞。
就在病房裏面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勸慰著黃絹,有熱心腸的掏出一兩百塊錢救助支援的時候,門口進來了兩個男子。
這兩個男子一個個頭頗矮,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材敦實精壯,雖然是大冷天,但穿著一件薄毛衣卻也絲毫感覺不到冷似的,一雙眼睛目光炯炯如電,在他旁邊站著一個男子,大約一米七五左右,眼角到頷下有著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疤,模樣極是駭人。
這兩人一進病房,房間裏面似乎空氣都跟著下降了十幾度,其他人都立刻噤若寒蟬,尤其是一看到刀疤臉那殺氣騰騰兇神惡煞的面孔時,更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心中不約而同的冒起同一個念頭:這兩人絕非善類!
這矮個子的男人叫做王麟浩,卻是練廣東洪拳的,尤其擅長虎鶴雙形,他暴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下,青筋宛如小蛇一樣蜿蜒盤旋著,肌膚更是粗如老樹,堅硬厚實,他個頭雖然矮小,但是巴掌極大,五根手指更是粗壯有力,仿佛小蘿蔔似的,做虎掌時一掌抓下去,能夠硬生生的抓斷小臂粗的樹幹,人的氣管咽喉更是能夠像捏豆腐一樣捏得粉碎。
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叫做孫健,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十四歲便輟學在社會上闖蕩,整天與人打架鬥毆,十六歲的時候便進過四次勞教所,十七歲那年拿刀捅死了人,從此拋棄父母家庭跑路亡命,浪跡江湖。
他性格彪悍,好與人爭鬥,這些年亡命江湖四處流亡的時候,也沒閑著,四處偷偷拜師,他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習武天才,更肯花功夫下力氣,不瞭解他底細的老師們便也肯教他真功夫,幾年下來,讓他硬是練出一身的好功夫,各家各派長處揉雜於一身,尤其擅長近身短打迅捷靈變的詠春與大開大合剛猛無比的八極,這麼多年闖蕩下來,黑市拳打過不少,手上敗將更是無數,江湖上根據他名字的諧音,送了個外號,人稱「小霸王孫健」。
他們兩人一進房門,目光一掃,孫健也不進門,守在門口,一邊眼睛陰冷無比的盯著走廊,另外一邊眼睛與身邊矮個子的王麟浩打了個眼色。
他們兩人這個進病房時的做派姿勢,若是王婧看在眼裏,立刻便知道這一定是江湖上闖老了的老江湖,不是殺手那也是手上沾血的傢伙,因為只有這種人才會在這種地方時刻保持著警惕,時刻保持著隨時要跑路的姿勢。
王麟浩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探看了謝東一眼,微微皺了皺,他伸手在謝東纏著紗布的胳膊上一按,只覺得觸手處軟綿綿的,他更是眼睛微微睜大,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伸出手拍了拍謝東的臉,說道:」喂,小東,小東,是我啊,浩哥!醒醒,是我啊!」
可無論他怎麼拍,謝東的眼睛裏面都是一片灰茫茫的,像是虛焦似的,任何反應也沒有。
王麟浩心中一沉,繃著臉走到孫健跟前,搖了搖頭,低聲道:「健哥,人廢了!」
孫健面色不動,沉聲道:「什麼情況?」
王麟浩低聲道:「胳膊廢了,最重要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窩:「這裏被打廢了!」
孫健微微皺了皺眉頭,作為一個習武之人,他自然知道自信心對於一個人有多麼的重要,一個人就算他有著獅子一樣雄健的體魄,可他如果有著一顆綿羊的心,那他即便碰上了一個有著綿羊的體魄,但有著一顆獅子之心的男子,那也是絕對打不過的。
自信心一旦被摧毀,那這個人從此在江湖上就算是個廢物了,外傷易好,心傷難愈。
謝東可以說是孫健一手培養出來的,雖然沒有拜師,但他是當親傳弟子來照料看待的,指望著培養出來以後,將來能夠出來跟著自己混,幫自己做事。
但謝東萬般不好,他有一點好處,那便是孝順,雖然平日裏也有叛逆不聽話的時候,但是在關鍵問題和大是大非問題上,他到底是能記住自己母親曾經說過的一些話的,總算沒有答應孫健,從此踏上一條不歸之路。
孫健擰著眉毛看著謝東,他知道自己這幾年來的心血剎那間就化為了烏有,他已經有了萬全的計畫,不愁家境貧寒的謝東不會就範,只要他就範,那他這輩子就註定了只能跟著自己混,再也沒有其他的出路。
可是現在……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孫健五指緊握成拳,指頭捏得嘎巴直響,他目光陰冷的盯著謝東,然後又落在了黃絹的身上,眼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這個死老太婆,當初如果不是她老是壞自己好事,現在謝東早就成為了自己的左臂右膀!
混黑道怎麼了?混什麼不是混,幹什麼不是吃飯?
謝東若是跟著自己混,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他現在又豈能變成這個樣子?你這個老太婆真是不知好歹,壞我的好事,也壞了你自己的好事!蠢貨!
孫健恨恨的盯了一眼黃絹,又最後看了一眼謝東,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王麟浩在一愣,隨即便跟在後面,問道:「健哥,現在該怎麼辦?那單貨,還接不接啊?」
孫健想了想,咬牙道:「接,現在騎虎難下,不接的話,你我這些年的心血就全部白費了!」
王麟浩一臉為難道:「可是,人手不夠怎麼辦啊?」
孫健思考了一下,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獰聲道:「找替死鬼吧,總有那些腦子不好使的蠢貨的。」
王麟浩咧嘴一笑:「好啊,剛好上次到會所來了兩個小傢伙,我看呆頭呆腦的,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孫健想了想,又冷冷笑了下,說道:「讓掃把頭帶他們去吧,他們是掃把頭帶來的,當然應該還是由掃把頭帶著。」
王麟浩一聽,頓時瞪圓了眼睛:「健哥,小東就是掃把頭這個混蛋給害成這樣的,老子恨不得廢了他,你還讓他出來做事?」
孫健哈哈笑了笑,按著王麟浩的肩膀走出了醫院,他一邊走,一邊似笑非笑的說道:「阿浩啊,你手上功夫不錯,但這年頭早就過了靠一雙手就打遍天下的日子了,現在要混得好,靠的是……」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道:「……動腦子啊!」
王麟浩一臉茫然:「健哥,不懂!」
孫健冷笑了一聲,道:「等以後你就懂了,總之一句話,要把他賣了,還要讓他給你數錢!」
王麟浩一拍大腿:「嗨,健哥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不過,那打傷小東,壞你好事的那傢伙,怎麼辦?」
孫健頓時臉色一沉,他垂著眼簾,想了一會,森森然道:「先放他活蹦亂跳一會,你有空找人摸摸這人的底細,能把小東打成這樣,一定不是普通的善茬,要知己知彼!等我做完這單買賣,我親自去收拾他!」
作者:
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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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6 01:14 PM
第18章 喂,適可而止啊!
「來,張嘴!」郝帥拿著一個調羹,乘著熱氣騰騰的雞湯,笑著送到姚夢枕的嘴邊。
只不過他臉上雖然是在笑著,可眼角卻在抽搐著,目光更是瞪著姚夢枕,似乎在說:小樣,你敢喝嗎?有本事你就喝下去!
姚夢枕也笑眯眯的看著郝帥,張開櫻桃小口,有滋有味的便將調羹裏面的雞湯喝了個乾淨,末了還砸吧一下嘴巴,仰著下巴看著郝帥,一臉的嬌憨:「我還要喝!」
郝帥這個氣呀,小樣,給鼻子蹬臉啊你,還真喝!老媽讓我喂你喝湯,那是跟你客氣,你居然還真不客氣!
郝帥瞪了姚夢枕一眼,正要發作,一旁的鄒靜秋卻笑著問道:「囡囡,雞湯好喝嗎?」
姚夢枕砸吧著嘴巴,說道:「還沒喝出味道來!」
鄒靜秋嗔怪道:「小帥,愣著幹什麼,喂湯啊?」
姚夢枕笑嘻嘻的點著頭,瞅著郝帥笑嘻嘻道:「對呀對呀,愣著幹什麼,快喂我湯,我想喝湯!」
郝帥心中大怒,他看著一桌豐盛佳餚,看著一旁埋頭吃菜的王婧,看著坐在餐桌旁邊愛憐無比看著姚夢枕的鄒靜秋,看著舉著兩個胡蘿蔔手的姚夢枕,又看著自己跟前一筷子都沒動過的飯碗,額頭青筋亂跳!
小爺我剛才幫你背黑鍋,被老媽一陣狠削也就算了,吃飯的時候你居然還指名點姓讓我喂你吃飯!要我喂你也就算了,居然飯都不讓我吃一口就把我折騰來折騰去!折騰來折騰去也就算了,居然還不讓我整碗喂你喝,還讓我一調羹一調羹的喂!一調羹一調羹的喂也就算了,偏偏那調羹小得跟大拇指甲蓋一樣大,你想讓我喂到天亮啊!
最可氣的是,王婧這個臭妞兒居然在一旁趁火打劫,猛吃自己跟前的飯菜,混賬啊!你還真不客氣,真當是自己家呢!!
可惡,這些都是我老媽平時做給我吃的我最喜歡的菜啊!你們這些……禽獸啊!
鄒靜秋飯菜手藝極佳,平日裏也極少有這樣做一桌飯菜的機會,郝帥也難得有這樣能夠飽餐一頓的時候,誰料卻遇到了姚夢枕和王婧,一個埋頭猛吃,化戾氣為食欲,她似乎也知道這時候猛吃飯菜便是最好刺激郝帥的辦法,因此下筷子盡挑郝帥跟前的菜夾,郝帥盯著那個菜時間長,她便猛攻哪樣菜,只把郝帥氣得七竅生煙。
郝帥強忍著怒氣,乘了一調羹雞湯,送到姚夢枕嘴邊,壓低了聲音道:「喂,你適可而止啊!小爺我還沒吃飯呢!」
姚夢枕嘴巴湊到調羹旁邊將雞湯砸吧乾淨後,眨巴了下眼睛,一臉天真茫然的說道:「我想吃魚香肉絲!」
郝帥頓時抓狂,靠,裝沒聽見啊你?居然敢在老媽面前裝乖賣萌!你活得不耐煩了!小爺我,我,我等你手好了,看我不收拾死你!
郝帥稍一遲疑,一旁的鄒靜秋便一筷子敲在郝帥碗上,叮的一聲響,嗔道:「喂,囡囡因為你把手都骨折了,你喂她吃一頓怎麼了?」
郝帥陪著笑臉,苦笑道:「老媽,我到現在粒米未進呢!你好歹讓我吃一口,這才有力氣喂她吧?」
這時候王婧抬起頭來,一臉熱情的招呼著郝帥,夾著菜使勁往郝帥碗裏面塞:「來來,吃菜吃菜,多吃點,別客氣!」
郝帥一看碗裏面的菜,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我說你這不要臉的死女人,反客為主,鳩占鵲巢也就算了,你夾這麼多青椒給我幹什麼?這大蔥和生薑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這麼大一塊筒子骨,儘是骨頭,沒肉!喂喂,你剛才摔得是有點狠,但你也別太過分啊!
郝帥皮笑肉不笑的夾起跟前的肉骨頭,說道:「阿婧,你夾這麼大一塊骨頭給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屬狗的。」
王婧也一臉天真的看著郝帥,說道:「給你補補鈣啊!」
郝帥二話不說,頓時將肉骨頭往姚夢枕碗裏面一扔,嫁禍江東,道:「來,這裏最應該補鈣的是你,乖乖吃了它,好孩子!」
姚夢枕也不生氣,眨巴著眼睛,一副天然萌的樣子看著郝帥,脆生生道:「好呀,我也想吃,可是我吃不了啊,你喂我吧!」
鄒靜秋連忙點頭道:「對對,囡囡應該多吃這個,這是阿姨特地為你熬的筒子骨湯,對你的手有好處的,小帥,趕緊的,幫囡囡吃骨頭。」
郝帥剛剛端起飯碗準備扒一口飯,一聽這話,頓時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怎麼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郝帥恨恨的放下飯碗,盯著姚夢枕好一會兒,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骨頭上面一丁點兒肉都沒有,你確定你真的想吃嗎?」
姚夢枕笑嘻嘻的說道:「我吃裏面的骨髓啊,那才是真正滋補的好東西。」
靠,你還想吃骨髓?
郝帥怒哼了一聲,夾起筒子骨,也不往姚夢枕嘴前湊,自己卻伸長了嘴湊了過去,在姚夢枕、王婧和鄒靜秋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滋滋有聲的將骨髓吸了出來,然後嬉皮笑臉的湊到姚夢枕跟前,含糊不清的說道:「來,哥哥喂你!」
姚夢枕一聲尖叫:「髒死了,快躲開,我不要吃啦!你不要臉!」
郝帥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腦袋瓜被鄒靜秋笑駡著拍了一記也不管不顧。
王婧在一旁吃著飯菜,瞧著姚夢枕和郝帥在餐桌上打鬧著,心中忽然沒來由得覺得一陣溫馨羨慕。
她是獨生子女,從小又展露出超越常人的智力與情商,因此她也沒有什麼朋友,跟她來往的也多是大人,這些大人雖然對她欣賞有加,但又有哪一個人肯跟她像孩子一樣玩耍呢?
王婧看著姚夢枕與郝帥的嬉鬧,心中悠然無比的豔羨,一時間卻是癡了。
這一頓飯很快吃完,王婧也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裏,她笑著向鄒靜秋和姚夢枕告辭後,又向郝帥投去了一個:本小姐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目光,這便吃飽喝足的揚長而去。
對於王婧的挑釁,郝帥倒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姚夢枕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居然借著自己雙手不能動彈的時候,肆意的使喚自己,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最關鍵的是,讓小爺我幫忙,可以啊!但別老裝乖賣萌好不好?裝乖賣萌也就算了,別老來回折騰我行不行?一件事情可以一次做完的,偏偏要分幾次弄,這分明就是打擊報復嘛!
小爺我哪里得罪你了嘛!
郝帥哪里知道姚夢枕自從認識郝帥後,就沒見他伺候過自己,這時候逮著了機會名正言順的讓他伺候伺候自己,哪里還有不趕緊抓住機會的?
「小帥子,快,給本宮穿襪子!」姚夢枕坐在床邊,趁著鄒靜秋在衛生間洗衣服的時候,大咧咧的使喚道。
正在做作業的郝帥扔下筆,翻著白眼的走過來,翻出一雙襪子,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姚夢枕的小腳丫
姚夢枕腳丫被他一抓,頓時腳往後一縮,紅著臉,嘻嘻笑道:「癢!」
郝帥沒好氣的說道:「別動!」說完動作粗魯的將兩雙襪子套在了姚夢枕的腳上,只不過這襪子卻是套反了,腳跟套在了腳背上。
姚夢枕踢了踢腳,嗔道:「喂,你沒長眼睛嗎?穿反啦!」
郝帥瞪了她一眼:「你客氣點會死嗎?反了就反了,湊合穿吧!」
姚夢枕嘴巴一張,大聲道:「鄒阿姨!」
郝帥頓時滿臉賠笑:「娘娘,我親愛的娘娘!穿反了你就說嘛,我給你穿正不就好了嘛!」說著,咬牙切齒的便將襪子又給她穿正過來。
鄒靜秋這時聽見聲音,探進頭來,奇道:「囡囡,喊阿姨幹什麼?」
姚夢枕嬉皮笑臉道:「沒什麼,郝帥在幫我穿襪子!」
鄒靜秋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嗯,小帥,要知道愛護妹妹!」
郝帥心中這個淚流滿面啊,他咬牙切齒的走回到自己桌子旁邊,等老媽進了廚房後,這才伸手摸到乾坤如意鏡的鏡面,心中默默道:寶鏡啊寶鏡,你有什麼能夠治療跌打骨折的靈丹妙藥沒有?沒有的話,有什麼法術法寶也行啊!趕緊把這妞兒的手給治好吧,小爺我是受不了啦!
他心念轉動間,卻見腦海中浮現出幾樣事物,為首的是一樣五光十色的藥丹,在藥丹下面有一行扭動的字跡,上面寫著四個古體篆書:人元金丹。
在這四個字下面很快又浮現出一行字,卻是進行兌換的功德數。
郝帥一看,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我靠,兌換功德:壹仟玖佰玖拾玖?
搞什麼啊,這是什麼破藥丸,這麼貴?搶功德吶!
郝帥沒好氣的一揮手,將這人元金丹給揮散,緊接著他又看了看後面的幾樣事物,卻都是功德數極高的靈丹妙藥,讓他看著自己區區拾三點功德,越看越是沮喪心涼,可等他看到最後一樣漂浮在空中的符籙時,他頓時眼睛一亮,咦,這個是……靈骨活肉符?兌換值……貳?
好好,這個便宜,就換這個,小爺我換兩張!
他正念頭轉動間,卻感覺到書包中一陣靈氣流動,手掌心中一陣溫熱的感覺傳來,過不一會兒手中便多了兩張符籙。
郝帥哈哈一笑,捏著兩張符籙便沖進了臥室,進門的時候還不忘記回頭把門給關上。
他走到姚夢枕跟前,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抬手便是一張符籙往她胳膊上一拍。
姚夢枕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這張符籙迅速在自己手臂上化開,透過厚厚的石膏滲透到自己胳膊中去。
姚夢枕一驚,抬頭瞪大了眼睛瞧著郝帥:「這是靈骨活肉符,你兌換功德了?」
郝帥得意洋洋的看著姚夢枕:「怎麼樣,給你治好手了,你就別想再使喚我了!」
姚夢枕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覺得手臂中一陣奇癢無比的感覺從骨頭中鑽了出來,卻是仙法真元在發揮奇效,在滋骨活肉。
她癢得哎呀呀的叫嚷了起來,手臂互相蹭著,可隔著石膏又根本感覺不到,她只好一隻手伸到腿間一夾,硬生生將自己胳膊拔了出來,然後又如法炮製,將另外一隻手拔了出來,手指在自己胳膊上抓著癢,嚷嚷道:「癢死了,癢死我了!」
郝帥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卻見姚夢枕胳膊上一陣淡淡的青光流動著,她手指每抓一道,青光便蕩漾一下,仿佛流水波紋,煞是好看,這樣大約只過了半分鐘,青光漸漸消失不見,姚夢枕胳膊上原本的青腫浮淤也跟著消失不見。
郝帥哈哈一笑:「好啦!看你以後還怎麼使喚我!」
姚夢枕抬手看著自己胳膊,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可她看向郝帥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她不慌不忙的將脫下來的石膏筒又套回了自己手臂,大咧咧的說道:「小帥子,去給本宮娘娘倒杯水喝!」
郝帥大怒:「喂,你適可而止啊!你手都好了,為啥還使喚我?」
姚夢枕笑嘻嘻的看著郝帥,晃了晃自己的手,嘻嘻笑道:「你是知道我手好了,可你媽媽不知道啊!你怎麼跟她解釋我手好這麼快啊?」說著,她仰頭便大喊了一聲:「鄒阿姨!」
郝帥頓時坐蠟石化,眼角不停的抽搐!
你妹啊,這妞兒……太無恥了吧!你無恥的程度,都快趕上小爺我了!
郝帥抓狂的一下撲到姚夢枕跟前,雙手掐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早知道就不給你治了,你妹啊,把我的功德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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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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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6 01:17 PM
第19章 送羊入虎口?
謝東的事情讓二中的校領導們措手不及,徐峰身為教導主任在校務會上被老師們一陣群起而攻之,他本來就是外來的教師,平日裏整天陰沉著一張臉,不討人喜歡,將郝帥頂到前面將白事辦成喜事的主意也是他出的,現在看來,這白事辦沒辦成喜事,沒人知道,但這白事有辦不完的架勢啊!
身為一個神聖的教育場所,三天兩頭出狀況,今天發現炸彈,明天有人跳樓,後天有人闖上門來在學校裏面打架?這還了得?
郝帥身為幾件事情的主要當事人被理所當然的捲入其中,成為了矛盾的焦點。
按理說,接連發生了這麼幾件事情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哪怕就算是老師們看好的學生,這時候也會有所動搖,什麼三好學生的評選?還是放一放吧,咱們冷靜點,再觀察觀察吧。
可偏偏徐峰像是吃錯了藥似的,一門心思硬挺郝帥,像是準備一條道走到黑!
校務會的老師們一個個用古怪的目光看著徐峰,心中暗自揣測這傢伙到底是面子拉不下來,所以死硬的挺郝帥,還是……郝帥跟這傢伙有什麼關係?
什麼?徐主任會不會是慧眼識英才,所以硬挺?
開什麼玩笑,你見過這麼能攪事兒的學生嗎?
這才多久啊,兩個星期不到就攪出三件事來,換到其他學生身上,這三件事兒哪一件都夠喝一壺了。
當然,郝帥同學也有他的優點,侯天寶同學跳樓事件就是他出手相救嘛,咱們不是否認他的功勞……可是,為什麼最近咱們學校發生的所有大事兒都跟他有關?這傢伙……簡直就是黑洞啊,好的壞的事情都能吸到他身邊來!咱們二中可不是一中那樣的省級重點學校,不扛操,經不起折騰啊!
對於這些老師們提出的異議,徐峰據理力爭與一些老師們爭論得口沫橫飛,面紅耳赤。
學校老師們對待郝帥的態度也十分明顯,呈現出鼎足而立的分化趨勢,負責擔任郝帥的老師們,除了班主任老師張登峰沉默不言之外,其他的老師都強烈要求要好好管教這個學生,雖然找不出理由開除他,但是嚴厲的教育和必要的懲罰有時候還是必要的。
而對於一些不負責郝帥課程,也不是學校領導的老師顯然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態,在一旁打醬油打得十分的悠閒自在,只差沒有一邊嗑瓜子一邊喝可樂了。
剩下的一些便是死挺郝帥的一波人,人數極為可憐,除了徐峰之外,便是體育老師王瀾。
王瀾本來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校務會的,但是徐峰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在校務會召開之前便找到了王瀾,將他硬拉進了校務會。
王瀾不負所望,在校務會上的發言最終定鼎大局:「各位同事們,領導們,我們剛才在這裏討論的是如何消除這件事情的不利影響。可我們卻最終將這件事情全部歸咎于一個學生的身上,請問這公平嗎?這合乎情理嗎?是,郝帥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學生,是我們所有老師見過的最難對付的學生,但他還是我們的學生,他也有自己優秀出色的一面,他救下侯天寶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他的人品心性都符合德育教育的標準。」
「而且,他昨天在體育課上展現出了驚人的長跑天賦,這種天賦絕對是世界級的,他如果能參加長跑訓練,我敢肯定,不出幾年,他會破掉所有的世界紀錄!」
對於王瀾的這一番話,不少老師嗤之以鼻,黃種人在世界長跑比賽中,只有女性有過驕人成績,男性的成績和其他白種人和黑種人比起來,那還是差得遠,根本不夠看。
一個小小的體育老師就敢放這種厥詞,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說他是世界級,他就是世界級了?」一名化學老師躲在角落裏面忽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
王瀾朝著角落看了一眼,振振有詞的說道:「昨天在操場上的所有學生們都可以作證,我相信他們昨天對於郝帥的驚人天賦一定有著深刻的印象。」
王瀾的這番說辭打動了王小年,這位校長其實是贊同徐峰的主意的,但他再贊同徐峰的主意,也不可能對學校裏面其他老師的意見置若罔聞,不可能因為一個教導主任而得罪了一大片的老師,更不可能忽視昨天的事情對學校帶來的惡劣影響。
畢竟身為校長要更多的為大多數人考慮,學校裏面也並不是只有一個郝帥,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好,萬一其他人都跟郝帥一樣調皮起來,那大家都別教書了,整天糾察風紀吧!
但王瀾的說辭給了王小年很好的藉口,如果郝帥真有這樣天賦異稟,那自己和徐峰這樣力捧他,其他人那裏就沒有什麼話說了。
因為在任何學校任何地方,有一技之長的人,總是會有不一樣的待遇的。
如果這個人的特長是世界級別的話,那他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那無論哪個國家哪個學校都會搶著要的,二中不要?有的是人要!
王小年此時站了起來,伸手打斷了其他還要說話的老師們,他對王瀾嚴肅的說道:「王老師,說話要講憑據,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郝帥在這個項目的賽事上證明自己嗎?」
王瀾滿臉為難,他能夠感覺到郝帥對於長跑這件事情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至於他老媽那就更不用說了,他還真沒有把握做到王小年說的這件事情。
別說讓他取得好成績了,郝帥肯不肯參賽,那都是另外一回事。
王瀾這一猶豫,其他老師立刻紛紛鼓噪,正好再過一陣就是學校春季運動會了,是騾子是馬,吹是沒用的,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嗎?
王小年目光威嚴的盯著王瀾,說道:「王老師,你覺得怎麼樣?」
王瀾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向徐峰掃去,卻見徐峰朝著自己使勁打著眼色,他此時也是被逼上梁山,只好硬著頭皮答應,點了點頭。
王小年和徐峰此時都極難察覺的松了一口氣,王小年臉色緩和了許多,給校務會做了蓋棺定論的結束語:「那事情就這樣先定下來了,對於郝帥同學的決定,等運動會以後再說,目前來看,郝帥在校園打鬥事件中,他不僅是被害者,而且也是事件的平息者,將這件事情的過錯推到他的頭上是不公平的,諸位老師都是搞教育的,應該知道因材施教這個道理,還請大家多點寬容,要多多包容這些有特長的學生們,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會讀書的學生才是好學生嘛!」
王小年的話說得一些較為開明的老師們紛紛點頭。
等會議散了以後,王瀾第一時間找到了張登峰,將他拉到了一旁,苦笑著說道:「老張啊,這一次你無論如何可得幫幫我啊!」
王瀾私底下與張登峰關係不錯,張登峰聽他一說便知道王瀾的來意,他也苦笑著說道:「你要讓另外一個學生心甘情願的去參加運動會比賽,我能辦到!但,郝帥?拜託,他不想幹的事情,我還真想不出誰能逼著他幹!」
王瀾涎著臉說道:「老張,別這樣嘛,咱們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你是他班主任,想想辦法,趕緊想想辦法吧!」
張登峰苦笑著沉吟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說道:「行,我想想辦法吧,不過可不敢保證一定成功。」
王瀾大喜,握著張登峰的手就像是看見了親人似的:「好好好,你一定有辦法的,黨和人民相信你!」
張登峰笑駡了一句,在與王瀾辭別後,回頭他自己便也頭痛苦惱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去勸說的話,那肯定是一丁點兒指望都沒有,對於一個學生,如果老師和家長那裏都無法影響的話,那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張登峰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他決定曲線救國!
「什麼?讓我去勸說郝帥?」第二天早自習的時候,方奕佳便被張登峰叫到了教室裏面,她聽到張登峰的話時,頓時嚇了一跳,眼珠子都瞪大了。
竟然讓我去勸那個臭流氓?張老師在想什麼啊?他不知道這個傢伙有多討厭嗎?我才不要去!
張登峰的確是打著這個主意,在他看來,班長嘛,當然應該為班主任分憂解難,身為郝帥的同學,她出面說話當然比老師們要來得有分量,只不過他話剛說出口,便察覺出方奕佳的神情中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
張登峰頓時頭痛不已,郝帥這個傢伙,到底跟誰關係好一點呢?
他正想著,忽然心中一動,眼睛一亮,連忙笑吟吟的將後面勸說方奕佳的說辭都吞了回去,改口道:「不是讓你去勸說,是讓你的好朋友葉霜霜去勸說,她不是郝帥的同桌嗎?讓她出面勸說勸說,你看怎麼樣?」
方奕佳愣了一下,心裏面好受了許多,也沒有那麼多的抵觸了。
讓霜霜去啊?好啊,這事兒我樂意幹!
方奕佳點了點頭,道:「行,我去說說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能成功,郝帥這個臭流氓,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最討厭了!」
張登峰一愣:「臭流氓?他哪里臭流氓了?」
方奕佳說走了嘴,她想起郝帥上次騎自行車的時候抱自己的那回事,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羞得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張老師,我先走了!」
說著,逃也似的逃出了辦公室。
張登峰滿臉狐疑的看著方奕佳的背影,心中暗道:她這模樣……分明就是小女生害羞害臊的樣子啊,不會吧?我的班長不會早戀吧?方奕佳雖然長得漂亮,有不少男孩喜歡她,但她上進心很強,應該知道輕重的吧?
可是,如果物件是郝帥……
張登峰想到這裏,不禁如臨大敵,苦惱的拍了拍額頭,自己該不會是送羊入虎口吧?
張登峰在這邊苦惱著,方奕佳卻已經回到了教師之中,她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後,便偷偷的瞅著葉霜霜,可葉霜霜坐在郝帥的右邊,她一看葉霜霜的時候便會瞧見郝帥。
眼前這個男生正一隻手撐在桌子上,腦袋不停的往下墜落著,明顯是睡意濃重,瞌睡連連。
方奕佳瞧了他一眼,頓時覺得身上以前被他摟過的地方都癢了起來,渾身上下不舒服到了極點,身子都忍不住扭動了一下。
她一臉嫌憎的翻了郝帥一個白眼,心中暗道:坐在第一排都這樣明目張膽的打瞌睡,真不知道郝帥這個傢伙到底哪里好,為什麼張老師總是對他另眼相看!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7 11:45 AM
第20章 把自己繞進去了!
對於郝帥這種明目張膽在早自習上打盹的行為,方奕佳已經不想去理睬了,更何況今早的早自習老師還沒來,她也沒興趣找郝帥的麻煩。
好容易等到了下課,方奕佳看著剛才還瞌睡連天的郝帥頓時精神抖擻,一下沖出了教室後,她才撇了撇嘴,走到郝帥的位置上,拿起一本書,墊在郝帥的座位上,一臉笑嘻嘻的說道:「霜霜,好霜霜,今天你可真漂亮呀!」
葉霜霜正在解著幾何題目,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她挽了挽耳邊垂下的秀髮,溫婉的笑了笑:「以我對你的瞭解,你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佳佳,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方奕佳嗔道:「你別一臉淑女的表情說出這樣吐槽的話來好不好?」
葉霜霜顯然心情不錯,她嫣然一笑,笑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能幫我一定幫你。」
方奕佳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想請你幫個忙,你……能不能幫我勸勸郝帥,讓他參加下個月的春季運動會的長跑比賽啊?」
葉霜霜一愣,道:「我?為什麼是我?」
方奕佳壞壞的笑了起來,用肩膀頂了頂葉霜霜,擠眉弄眼道:「你是人家心目中的女神嘛,你不幫我去勸他,那誰幫我?」
葉霜霜頓時臉頰通紅,手在桌下伸過去便捏方奕佳腿上的肉,嗔道:「胡說八道什麼,你真是的,一大早就來消遣我!」
方奕佳縮著自己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嘻嘻笑道:「哎呀,臉紅了臉紅了,看來是說到心中事了!哎,霜霜,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這個臭流氓了吧?」
葉霜霜臉上的紅暈一下從臉頰泛到了脖子根和耳垂,她皮膚白皙細膩,毛孔極小,只有脖頸處處子茸毛柔軟纖細,襯得她肌膚粉豔豔的一片,煞是誘人。
葉霜霜緊張的左右看了看,瞪了方奕佳一眼,小聲嗔道:「佳佳,你再說這樣的話,我要生氣了!」
方奕佳見葉霜霜的確是有些不高興了,這才不敢再往下說了,她拉著葉霜霜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好啦,說正經的,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你就幫幫忙吧!」
葉霜霜奇怪的看著方奕佳:「佳佳,為什麼你不去勸啊,你是班長啊。」
方奕佳苦笑道:「拜託!霜霜,你又不是不知道,郝帥這臭流氓,我一看到他就生氣,跟他說話一定吵起來,他肯定就不會參加了,再說了,這傢伙根本一點點班級榮譽感都沒有,你跟他說什麼為了班級,為了榮譽什麼的,那都是對牛彈琴!」
葉霜霜黛眉微蹙:「那一定有其他可以勸說的理由的呀。」
方奕佳說著,無奈的攤了攤手:「我總不能對他說:為了部落吧?」
葉霜霜抿嘴輕輕的笑了起來,好看的眉毛輕輕舒展開來,宛如天空濃淡適宜的雲彩,她笑道:「郝帥家庭條件可不怎麼好,電腦都沒有,我猜他應該不玩魔獸世界的。」
說到這裏,方奕佳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她轉頭看了一眼其他班上的男同學們,見他們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不是聊網遊就是聊動畫,要麼就是聊小說和電視,最成熟的便是竊竊私語的用極其猥瑣的目光打量著班上的女生,悄悄的討論著哪個女生的胸部又大了一點啦,哪個女生用的bra是多少cup的啦,等等諸如此類的。
要說正經在學習的,那還真是鳳毛麟角。
郝帥儘管這輩子,當然,有可能上輩子都沒有對學習上過心,但他至少不去像其他的男生那樣,有事沒事就湊在一起聊這些網遊動畫、小說電視、或者用鹹濕的目光打量著女生的PP和胸部。
在早熟的方奕佳看來,這些男生簡直無聊幼稚到爆,郝帥雖然討厭可惡,但總算不會那麼無聊幼稚。
可問題是,郝帥儘管不無聊幼稚,但是他出奇的難以對付,在腦海裏面搜羅了一圈理由後,方奕佳只好涎著臉湊到葉霜霜跟前,開始撒嬌賣萌:「霜霜,好霜霜,你就幫我這一次好了呀!你出面,他肯定答應的歪!」
葉霜霜性格溫順,很難拒絕他人,她紅著臉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可以先試一試,如果不行我再幫你,好不好?」
方奕佳苦笑道:「你非得讓我被拒絕一次,你才死心嗎?」
葉霜霜也不答話,只是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方奕佳,看得她無奈的舉起雙手:「好好,我投降,等他來了,我跟他說!」
兩個女孩兒便在教室裏面安靜的等待著郝帥,她們足足等了五分鐘,方奕佳在肚子裏面暗自罵開了,郝帥才施施然的從外面返回。
一見到郝帥回來,方奕佳頓時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郝帥,你怎麼才回來!」
郝帥在門口一愣,班上其他的同學們也是一愣,目光都齊刷刷的看著方奕佳。
方奕佳鬧了個大紅臉,臉蛋紅撲撲的,但她依舊不甘示弱的說道:「喂,你快過來,有話要跟你說。」
郝帥莫名其妙的走了過去,說道:「喂,你占著我座位的時候,能不能說話客氣點啊?」
方奕佳嗔怒道:「呸,這位置以前是我的!」
郝帥走到座位跟前,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可現在是我的!」
方奕佳一屁股頓時坐了下去,雙手交叉在胸前,瞪著郝帥,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那我現在就坐了,你怎麼樣!」
方奕佳剛才她在內心中還勸說自己,遇到了郝帥,一會說話客氣一點,可誰料嘴巴裏面脫口而出的還是火藥味十足的話。
一旁的葉霜霜看著也暗自苦笑,心道:佳佳和郝帥真是上輩子有仇一樣,怎麼一開口就像吃了火藥似的。
郝帥見方奕佳站在原地瞪著自己,也不給自己讓座,他嘿嘿笑了笑,說道:「不讓開是吧?一會我坐你懷裏面啊!」
方奕佳頓時尖叫一聲站了起來,仿佛郝帥已經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似的,仇深似海的瞪著郝帥:「你敢!」
郝帥笑嘻嘻的坐了下來:「多謝班長大人讓座!您老人家找我到底有何貴幹哪!」
方奕佳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辦的正事,可是她每次一見到郝帥便被氣得腦袋有點糊塗,原本在嘴裏面醞釀了半天的話,到了嘴邊,卻始終囁囁說不出口。
方奕佳糾結了老半天,欲言又止了好幾回,眼看就快要到上課時間了,她心中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可嘴上就是礙于面子張不開嘴,只好無奈的將哀求的目光看向葉霜霜。
葉霜霜暗自歎了一口氣,只得開口幫自己的閨蜜姐妹臨場救駕,她道:「郝帥,下個月就是春季運動會了,你上次長跑這麼厲害,怎麼不去參加一下比賽呢?」
郝帥一愣,下意識的脫口道:「春季運動會?這麼無聊的事情有什麼好參加的?」
這話一說出口,方奕佳頓時滿臉怒意,對於運動會來說,是校園絕大多數學生們的期盼,因為這兩三天的時間裏面,他們可以不用受到沉重功課的折磨,可以盡情的運動玩樂,可以分享青春特有的激情與快樂,可以因為班級上有成績優秀的同學而歡呼吶喊,可以因為班級總成績不理想而潸然淚下。
方奕佳雖然較為早熟,但是她依舊是一個少女,依舊不脫青春氣息,尤其是她是一個班級榮譽感極強的女孩兒,聽到郝帥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沒有開口痛駡就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葉霜霜也微微蹙了蹙眉頭,她雖然不像方奕佳這樣有著濃重的班級榮譽感,但也對春季運動會頗為渴望,頗為嚮往,她嚮往賽場上的激情,羨慕運動健兒的活力。
雖然有郝帥這個拖油瓶拖後腿,但一班的學習成績頗佳,在年級裏面一直排第一,但體育成績就十分的慘不忍睹,屬於墊底水準。
現在好容易出現了郝帥這麼一個飛毛腿,葉霜霜也希望班上能夠有優秀的同學代表班級拿下榮譽,也算是替她自己完一個小小的心願。
葉霜霜想了想,輕聲道:「可是郝帥,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很多人都會期待著運動會的開始呢,你為什麼不能參加一下比賽,讓那些平時不正眼看你的人對你刮目相看,讓班機上的同學為你鼓掌喝彩呢?」
郝帥下意識又想說:我為什麼要讓這些人對我刮目相看,要讓他們對我鼓掌喝彩?這些人期待運動會,關我什麼事?
可這話到了嘴邊,郝帥敏銳的察覺到葉霜霜正在用渴盼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他隱隱的心中一動:葉霜霜該不會是……就是期待著運動會的這個人吧?她……是真心想讓我參加比賽麼?
對於葉霜霜的請求,郝帥可是真心有點犯難,他知道姚夢枕曾經警告過自己,不能再劇烈的運動,否則體內的元氣會洩漏,可他面對葉霜霜的眼神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這,真是為難呀!
郝帥抓了抓頭髮,沒有說話,為難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
郝帥想了想後,看著葉霜霜,忽然笑了笑,說道:「葉霜霜,你參加的話,那我也參加。」
葉霜霜一愣,嘴巴張開有點合不攏來,她剛要張口拒絕,一旁的方奕佳便大喜著拉著葉霜霜的胳膊,道:「對呀,霜霜,你也參加吧!我記得你以前跑步可厲害了,還拿過獎呢!」
葉霜霜身子一顫,嘴唇哆嗦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郝帥和方奕佳哪里知道葉霜霜的難處,他們兩個都目光炯炯的看著葉霜霜,一個在旁邊拉著慫恿著,一個笑嘻嘻的看著葉霜霜,說道:「葉霜霜,很公平的嘛,你參加,我就參加,我給你加油,你給我加油,這樣不是很好嗎?」
方奕佳在一旁用力點頭:「對對對!」
葉霜霜緊緊的咬著嘴唇,她看了看郝帥,又看了看方奕佳,腦海中亂成一團亂麻。
我該怎麼辦?
我該拒絕嗎?不拒絕的話,我怎麼可能參加得了比賽?我的心臟……受得了嗎?
可是拒絕的話……佳佳會不會生氣,她會不會對我失望,她會不會知道我的心臟有問題?會不會像我以前的朋友那樣離開我?
郝帥他會怎麼看我?
葉霜霜腦子裏面亂哄哄的,眼神都有些虛焦,她茫茫然的看著郝帥也方奕佳,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叮叮叮的上課鈴聲響了起來,一旁的郝帥笑嘻嘻的說道:「上課啦,葉霜霜同學,想好沒有?該拿主意啦!」
葉霜霜沒有想到自己幫好友勸說,卻把自己繞進去了,她這時心中一緊,神使鬼差的點了點頭,緩緩的從唇齒中吐露出了幾個字:「那好吧。」
方奕佳頓時大喜,摟著葉霜霜的臉便用力親了一口,然後喜滋滋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心滿意足的想道:終於圓滿達成了,圓滿完成張老師的任務,萬歲!郝帥這個臭流氓雖然人很討厭,但是長跑的確厲害,霜霜以前就是運動健將,參加比賽從來都是拿第一名,這次……最少也能拿個前三吧?看來這次班上能多添幾塊金牌了!嘻嘻,真是期待呀!運動會呀運動會,快點到來吧!
郝帥也對葉霜霜的點頭答應感到驚喜,他笑呵呵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浮想聯翩起來,在運動場上奔跑的葉霜霜,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呢?他自己也不由得期待了起來。
可這時候,他們誰也沒注意到,葉霜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握著筆的手微微發抖著,她的另外一隻左手緊緊的按著自己的心臟,她不知道這顆脆弱的心臟是否能夠讓她重新回到賽場上去奔跑,去馳騁。
葉霜霜這一堂課走神了,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一幕幕的畫面在她腦海中走馬燈一樣的經過,當這些畫面最終定格在她小時候賽跑第一個沖過重點線那張充滿了驕傲與喜悅的照片上時,她的目光從恐懼變得迷茫,最終慢慢變得清澄、鎮定。
她並不知道這個決定將會給她的人生帶來怎樣的改變,她也並不知道這個決定將給郝帥和方奕佳帶來怎樣的改變……
高一的上午,老師的粉筆在黑板上吱吱的寫著字的時候,這三個少男少女的命運在各自的軌道上飛快的奔跑著,誰也不知道他們各自即將撞出怎樣激烈驚人的火花。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2-28 11:44 AM
第21章 三體六合手端槍
等到放學,葉霜霜並沒有與郝帥一塊兒做作業輔導他功課,而是早早的選擇了回家,方奕佳難得的滿臉是笑的與郝帥揮手告別,並不忘記提醒一下郝帥:「喂,臭流氓,答應的事情別忘記啊!」
姚夢枕依舊吊著兩個跟朵拉A夢似的胳膊出現在教室裏面,一臉奇怪的看著方奕佳,對郝帥說道:「你跟她約定了什麼事情啊?」
在姚夢枕的印象中,方奕佳不是那種看見郝帥就恨不得一腳踢死的人麼?怎麼今天這麼客氣?
郝帥也不瞞她,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姚夢枕頓時一愣,左右看了看,見教室裏面沒什麼人後,她才小聲驚道:「喂,你不是吧?我上次跟你說都白說了啊?你想讓你的功德全部浪費掉啊?」
郝帥也知道姚夢枕肯定會有意見,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道:「可是,運動會都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總不能一個月以後我體內的法力真元還沒有消化掉吧?」
姚夢枕氣得笑了起來:「難道這一個月裏面你就一丁點兒都不用乾坤如意鏡改造你的肉身嗎?」
郝帥想了想,說道:「那怎麼可能,我還想在這個月脫胎換骨一下,到時候給葉霜霜一個驚喜呢。」
姚夢枕哀歎了一聲:「你真是見色不要命啊!就你這樣有多少功德填進去都是白搭!」
郝帥搓著手,涎著臉看著姚夢枕:「哎,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肯定能想出一個折衷辦法的,對吧?你是鏡靈也!」
姚夢枕一張口剛要說話,卻見郝帥身後走過來一個女生,臉上畫著淡妝,正是馬蓧雪。
馬蓧雪單肩背著書包,一雙漂亮的眼睛狐疑的打量著郝帥和姚夢枕,像是在懷疑他們兩個在討論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姚夢枕一看,頓時一撇嘴,用腳尖輕輕踢了踢郝帥的鞋子,小聲道:「喂,走啦,我們先回家再說。」
郝帥回頭看了一眼馬蓧雪,目光古怪警惕的掃了她一眼,也正如她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自己一樣。
郝帥和姚夢枕一塊兒回到了家中,所謂近朱者赤,到了家以後,郝帥顯然在葉霜霜的傳染下,居然有了到家開始寫作業的習慣,他放下書包,正想做作業,卻被脫下了石膏套的姚夢枕一把拉了起來,嗔怪道:「喂,起來,我教你練功。」
郝帥畢竟是少年,一聽練功,頓時興致盎然,問道:「你教我練功?練什麼?是太極拳嗎?」
姚夢枕叉腰嗔道:「還沒學會走就想跑啦?想都不要想,先老老實實練站樁吧!」
郝帥一愣:「站樁?」他腦海中頓時閃過無數影視作品中修習武術時由於蹲馬步而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畫面場景,他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試探性的說道:「該不會……是蹲馬步吧?」
姚夢枕擺了擺手,道:「不是蹲馬步啦!」
郝帥頓時松了一口氣,平心而論,他不算是一個很能吃得苦的人,一聽到不用蹲馬步,頓時警惕心和排斥心大減,他嘿嘿笑了起來:「不是蹲馬步就行,那是站什麼樁啊?」
姚夢枕背著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說道:「你練的是太極拳,當然是站三體式啦!」
郝帥奇道:「那什麼是三體式啊?我第一次聽說太極拳還要站樁也!」
姚夢枕解釋道:「三體式起源於形意拳,又叫「三才式」,即天地人三才,也是樁功和形意拳所有變化的開始,所謂‘萬變不離三體式’就是這個道理。基本上只要是修煉內家拳的,無論是練太極、形意還是八卦,都是會練三體式的。」
「三體式不僅是技擊的基本架式,更是衍生出各種拳法動作的基礎,同時還是行氣走氣,練通大小周天的不二法門,因為這個樁對於習武者來說是築基的基本功,同樣也是修行人的基本功。所謂不練三體功,到老一場空。」
郝帥聽得兩眼發直,心中如同撓癢一般,他禁不住躍躍欲試道:「那有這麼好的功夫,怎麼早不教我?」
姚夢枕翻了一個白眼,道:「你有乾坤如意鏡,本來是不用學這個的,但誰知道你不知道藏元藏氣,就想著討好漂亮小姑娘,出風頭耍花樣,結果浪費一身骨藏元氣!」
郝帥被劈頭蓋臉的批評了一頓,卻也不覺得臉紅,反而理直氣壯的反駁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漂亮姑娘,這有什麼奇怪的麼?」
姚夢枕叉著腰,心中極不服氣,這個大混蛋一見到葉霜霜就跟被勾了魂似的,百依百順,跟姑奶奶我就是這麼凶巴巴的,憑什麼呀?
姚夢枕下意識的脫口道:「那怎麼不見你喜歡姑奶奶我呀?」
郝帥一愣,目光瞅了瞅姚夢枕平平的小胸脯,一本正經的說道:「補充一句,小爺我喜歡胸脯大的漂亮姑娘……」
姚夢枕頓時俏臉漲紅,兩條眉毛倒豎而起,她咬牙切齒道:「你找死呀!!」說著張牙舞爪便朝著郝帥撲去。
郝帥哈哈大笑,抓著姚夢枕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好啦好啦,快教我學功夫啦!」
姚夢枕跟郝帥糾纏的時候,趁亂狠狠在他小腿上踢了兩腳,這才算解了氣,郝帥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拍著被踢出兩個灰撲撲腳印的小腿,道:「解氣了吧,解氣了就趕緊教功夫吧,女俠!」
姚夢枕哼了一聲,拍了拍手,走到臥室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說道:「你過來,看著我的姿勢,一會跟著我站三體式。」
說著,她站在原地,後腿微蹲,前腿前伸微曲,兩手抬起,左手五指張開,向前伸出,右手前臂向前伸出,大臂縮在身前,整個人的模樣很像是人站了一個虛步,手裏面端著一把長槍。
郝帥一瞧,果然見這姿勢不像馬步那樣一看就知道是累死人的樁,他便笑了起來,說道:「簡單,這還不好學麼?」
他在旁邊照葫蘆畫瓢的學了起來,架勢學得有模有樣,可細處卻是慘不忍睹,姚夢枕拿眼一瞅便氣得笑了起來,腳在他的鞋尖上踢了踢,說道:「右腳腳尖外撇。」又壓了壓他的肩膀,道:「兩肩向下松垂。」說著又去捋他的手指,道:「右手五指撐開。」
她這一路上從頭到腳給郝帥糾正了不下十幾處地方的錯誤,郝帥這才勉勉強強的站了一個標準的三體式。
姚夢枕看著郝帥這樣子,點了點頭,說道:「你要記住,練三體式的時候,兩眼要遠望,心思要空靈,氣息要多用腹部,牙齒輕叩,舌尖抵住上顎,呼吸要自然。」
郝帥悟性頗高,聽了姚夢枕一番說後,微微調整了一下,果然越發的標準,姚夢枕在一旁看得直點頭,誇讚道:「不錯不錯,就這樣,堅持下去,看你能不能堅持五分鐘。」
郝帥笑道:「這還不簡單?五分鐘?看我堅持個十五分鐘!」
姚夢枕在一旁似笑非笑,也不說話,只是盯著郝帥,見他動作有走形不標準的地方便上去糾正調整。
郝帥一開始站這三體式的時候,真沒覺得有哪里疲勞酸痛,他是站過馬步的,體育課的時候,體育老師曾經要他們站過馬步,一群男生站了不到一分鐘就要死要活,兩腿亂抖。
這三體式一開始站著的時候,郝帥渾然沒覺得哪里費勁,只覺得自己能一直這樣站下去,十五分鐘?那是小爺謙虛!
可他這樣站著沒過多久,便察覺出不妙的地方來了。
這樣站了不到兩分鐘,郝帥便覺得身上開始冷汗直冒,渾身上下有一股熱氣在浮動著,後腿酸軟,雙手沉重如同壓了千斤巨石。
這樣又站了半分鐘,郝帥已經是腰酸背疼,腿肚子使勁抽筋,手臂有著明顯的顫抖,這樣再堅持了十秒鐘,郝帥終於崩潰了,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酸痛已經是無法忍耐,一聲慘叫後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邊抹著額頭的細汗,一邊哀聲道:「媽呀,比我跑十幾圈還累!累死我了!你這是什麼三體式啊?怎麼站一會這麼累?」
姚夢枕笑吟吟的看著郝帥,說道:「累吧?因為你還不習慣,而且沒有入門,等你入門了就能體會到手摧足,則手與足合,肘摧膝,則肘與膝合,肩摧胯,則肩與胯合;心氣穩定,則心與意合;意要專凝,則意與氣合;氣要隨身,則氣與力合的六合如意的境界。」
郝帥聽得直擺手,道:「別說這麼多了,你站一個我看看,我不信你能站得比我久!」
姚夢枕笑吟吟道:「那你看好了!」說著,她自己擺了一個姿勢極為標準的三體式,她靜靜的站著,舌頭輕抵上顎,兩眼遠眺,像是透過牆壁看著極遠的地方,她雖然一身法力修為蕩然無存,身子也變成了蘿莉身,但是渾身的功夫架子和對修行的精妙理解還在,她這一站就是整整五分鐘,只把盯著時間的郝帥看得目瞪口呆,到了最後他忍不住走到姚夢枕跟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想看她有什麼訣竅奧妙,憑什麼她能站這麼久,自己不行?
郝帥自然知道,這並不是因為姚夢枕身子輕,所以站得久的緣故,因為她力氣也小啊,那小體格,肌肉也沒多少,為什麼就能比自己站那麼久呢?
難道……是因為人家天生是神仙?所以比自己牛逼?
郝帥想到這裏,不禁有些意興闌珊,道:「好啦,知道你厲害,不用站了啦,知道你一生下來就是神仙,所以這些事情肯定比我厲害的啦!」
姚夢枕站好了身子,笑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並不是因為我天生是神仙所以我就比你厲害,而是有一個訣竅你沒有掌握,所以你沒我厲害。」
郝帥一聽,大奇,連忙問道:「什麼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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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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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8 11:45 AM
第22章 三點合一人如龍
姚夢枕笑吟吟的看著郝帥,不答反問道:「郝帥,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中國人為什麼自稱是龍的傳人?」
郝帥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龍圖騰的崇拜什麼的吧?」
姚夢枕也不回答,笑著走到郝帥跟前,說道:「你再站一個三體式給我看看。」
郝帥按照剛才姚夢枕指點的姿勢又站了一個三體式,手中依舊像是端著槍似的,他站好了以後,說道:「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訣竅啊?跟龍的傳人又有什麼關係啊?」
姚夢枕笑了笑,依舊不答,說道:「你先站一會,等下身子熱了就告訴我。」
郝帥無奈,只好老老實實的站著三體式,這一站,一分多鐘後,郝帥就又不行了,他叫苦連天的嚷嚷道:「不行了不行了,好熱好熱,手酸腿漲!」
姚夢枕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渾身有種要冒汗的感覺?」
郝帥松了架子,連忙道:「對對!」可他剛松,姚夢枕立刻便掐了他一下,喝道:「別松,好好站著!」
郝帥嚇了一跳,苦著臉又站好,他苦笑道:「喂,你不是在打擊報復我吧?」
姚夢枕撇了撇嘴:「你以為我是你呀,公私不分!你聽好了,你身上之所以感覺到熱,是因為你的氣血在快速的運行,氣血一快速運行,人體就會產生大量的熱氣,這股熱氣就像一壺水燒開一樣,不停的要往外冒,而這時候人體的毛孔就會打開,讓體內的這些熱氣散發出去,而這些熱氣就是你體內元氣的一部分,你讓它們跑出去了,就會損失元氣。」
郝帥眨巴了下眼睛,他說道:「就像熱水壺燒水的時候,蒸氣其實就是壺裏面的開水轉化出來的,對嗎?」
姚夢枕拍掌笑了起來,老氣橫秋道:「對對,孺子可教也!」
她指了指郝帥郝帥的脊椎,說道:「三體式就是要把頭、身、尾練成一體,站這個樁的時候,要注意保持三點一線,一定要體會脊椎的感覺。」
說著,她手指在郝帥脊椎位置用力一戳。
郝帥頓時渾身一麻,渾身毛孔頓時緊縮,他捂著自己的屁股,跳了起來,驚怒道:「喂,你還玩千年殺啊!太過分了吧!」
姚夢枕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千年殺是什麼?」
郝帥怒道:「還裝傻!就是爆菊的意思!」
姚夢枕眨巴著眼睛:「爆菊又是什麼意思?」
這下輪到郝帥張口結舌了,他瞪著姚夢枕看了一會,說道:「你轉過來,我讓你知道什麼叫爆菊!」
姚夢枕當然不傻,哪里肯站,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嗔怒道:「不一樣的好不好!你那裏是尾椎,離你的……那裏還有好一段距離的好不好!」
郝帥怒道:「那也不行!要不我戳你一下試試!」
姚夢枕連忙手捂著小屁屁往後跳了一步,嗔道:「我在教你學功夫,你能正經一點嗎?」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教人怎麼爆菊的功夫嗎?」
姚夢枕啐道:「呸呸呸,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剛才就沒有覺得我戳了以後,你身子覺得好受一些了嗎?」
姚夢枕這麼一說,郝帥頓時想起被戳中的那一瞬間,自己疲憊無比的身子的確是剎那間變得輕盈了幾分,腦袋中也驟然間一下變得清明了許多,他不由得滿臉古怪的想道:不會吧,被戳屁屁人還舒服了一些,難道……我有受的潛質?
想到這裏,郝帥頓時渾身毛骨悚然,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小爺我是堂堂老爺們,可不是什麼受不受的!更不是什麼好受不好受的!
姚夢枕見郝帥腦袋搖得厲害,奇怪的問道:「怎麼,你沒感覺到麼?不可能啊!要不,我再來試試?」
郝帥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練個太極拳還要被人戳屁屁,這我可受不了,我寧願不練了!」
姚夢枕嗔怒道:「不是啦,我戳你那裏一下,是要讓你感受到尾椎在三體式站樁練功時的重要和存在。我戳的那一下,你第一個反應應該是渾身毛孔收縮,然後渾身輕便,因為你體內的氣息都留住了,沒有往外泄,這股氣息會順著你的身體直沖入頭頂,所以你的大腦也會變得清明。」
郝帥不由得點了點頭:「剛才的確是有這樣啦,不過,這跟你戳我屁股有啥關係?」
姚夢枕嗔道:「不是屁股啦,是尾椎,尾椎!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貓被踩尾巴的時候,渾身毛會炸起,毛孔就會瞬間收縮,人雖然沒有尾巴,但是尾椎依舊存在,很多人尾骨還是有凸出的地方,這就是人尚未進化完全的地方。」
郝帥想了想,不由得點頭道:「你說得有一定道理,我大致明白了,不過這跟中國人為什麼是龍的傳人有關係?」
姚夢枕指了指郝帥的頭、身子和尾椎,說道:「三體式就是把這三個地方站出一條大龍來,整個人要有龍勁上身,你的尾椎要能練出一條看不見的龍尾來!你見過神龍遨遊時的情景嗎?如果你見過,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了。」
郝帥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見過真的?我頂多就在電視電影裏面見過。」
姚夢枕在房間裏面又擺了個三體式,說道:「你看好了。」緊接著將太極拳炮捶和小架的招式演練了一遍。
郝帥在一旁定睛看著,卻見姚夢枕一舉手一投足,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渾圓飽滿的力量,她一捶出去的時候,手臂如槍似炮,力量剛猛,可她抖手跺足的時候,渾身便跟著一震,能夠讓郝帥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剛柔並濟的力量在她的體內流淌著,這股力量也許不大,但是論純度,絕對是天下數一數二的,若是她再力量大幾分,郝帥甚至懷疑她這一抖身的時候,自己一沾到她身上,甚至會被這股力量反震出去。
姚夢枕練完一套拳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又站回了三體式,緊接著她松了樁,問道:「看出什麼來沒有?」
郝帥點了點頭:「一點點,感覺你身上好像有一股剛柔並濟的力量,一些招式看起來緩慢柔軟,但是到指尖到衣袖的時候,卻能打得有啪啪的破空聲,讓我有一種神龍擺尾的感覺。」
姚夢枕點頭道:「沒錯了,就是這樣!為什麼說我們中國人是龍的傳人?那就是因為你遍觀全世界,只有我們中國有修行之術,只有我們中國擁有這種能夠將身上練出龍的力量的武術。如果你要比殺人的伎倆,那天底下厲害的流派多得是,但是那些都是將人越練越廢,越練越死的雕蟲小技,能逞一時之威,等過了人體黃金時間,他們就成了廢物。可中華武術,尤其是內家拳,那是越練越厲害的!」
姚夢枕滿臉認真的說道:「民國時期的孫祿堂年近半百時,一拳擊暈俄羅斯著名格鬥家彼得羅夫,年逾花甲的時候又力挫日本天皇欽命的天下第一大武士板垣一雄,年近古稀的時候,以一敵五,輕鬆擊敗日本五名高手的聯手挑戰。你可以去翻翻古今中外的歷史典籍,除了我們中華武術,絕對不會有任何其他門派的高手,能夠在古稀、花甲這樣的年紀,還能夠擊敗其他國家那些仍然處於青壯年時期的頂級格鬥高手。」
姚夢枕說得簡略,郝帥自然不知道板垣一雄在日本是一個牛逼到不行的頂尖大高手,其人身高一米八幾,體重達到一百八十斤,在日本武術界曾經連奪三枚金牌,被賜予「大正天皇特級勳章」,號稱天下第一。
但這並不妨礙郝帥聽得津津有味,體內熱血沸騰,他接著姚夢枕的話,說道:「中華武術這麼牛逼,那現在怎麼不行了?」
姚夢枕搖頭道:「不是不行了,而是時代變了,武術界這樣,修行界也是這樣。現在我們先暫且不說這些,你只管記住我的話,要體會到頭、身、尾椎這三點連為一體的感覺,要把勁練到脊椎上去,要練出整勁,練出龍勁。什麼是龍?龍者,上可翱翔於九天之上,大時行雲布雨,遮天蔽日,下可以藏匿於九地之下,小時身如泥鰍,細不可察!」
「什麼是龍勁?剛猛時縱橫捭闔,橫掃八方;柔軟時,如絲如水,連綿不絕。等你練出把這股龍勁,你就知道其中的妙處了。」
郝帥聽得悠然神往,不禁又對痛苦的三體式站樁有了幾分興趣,他站了起來,躍躍欲試道:「那好,我再試試!」
他又穩穩的站了一個三體式,在堅持了兩分多鐘後,再一次渾身酸痛,忍受不住的時候,姚夢枕瞅准了手指在他尾椎上又是一按,喝道:「站好,手空,眼空,舌抵下顎!」
郝帥一聲叫喊,老老實實的照辦,果然身子又輕便了許多,熬得比之前久了幾分。
郝帥身旁如果沒有姚夢枕,他是絕對自己堅持不下來的,習武之道,沒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要想功夫深,做到兩字就可以功夫精深,這兩個字一曰:勤;二曰:苦!
儘管練得痛苦不堪,死去活來,但是在姚夢枕的監督下,郝帥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這也多虧了他有乾坤如意鏡曾經改造過肉身,也多虧他身邊有姚夢枕這落地仙子的指導,否則他這樣練,非把自己練出事不可。
兩人這樣折騰到了鄒靜秋回家,郝帥這才算是開始休息,但等休息了一陣過後,郝帥隱隱覺得自己渾身有一股氣息在緩緩流淌著,自己的身子似乎充盈著力量,讓他有些躍躍欲試,算是練出了一點味道,有點癮頭。
郝帥眼見自己老媽在家,他也練不了三體式,便又抓著姚夢枕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可以練功嗎?這個三體式好像只能站著練啊。」
姚夢枕點了點頭,說道:「有啊,練混元樁,這個站著、坐著、躺著都能練,而且沒三體式累。」
郝帥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你趕緊教我啊!」
姚夢枕撇了撇嘴,說道:「三體式是基礎樁,你不把這個先練好了,以後打人基本功都不扎實,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郝帥陪笑著說道:「可是我上課的時候練不了嘛,那麼多時間不就浪費了嘛!」
姚夢枕想了想,便教了他混元樁中的坐樁。
郝帥一練之下,果然覺得比三體式要輕鬆許多,越發練得樂此不疲。
到了晚上,郝帥這一夜睡得格外的香甜,早上根本不用姚夢枕喊,他自己便精神飽滿的早早醒來。
到了教室後,臺上的老師在上面講課,台下的郝帥便坐著練起了混元樁。
混元樁和三體式雖然姿勢不一樣,但都一樣是練脊椎,練整勁,練龍勁的功夫,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頭、身、尾三點一線,身子筆挺,整個人坐姿端正無比,旁邊的葉霜霜和方奕佳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可坐在後面的馬蓧雪卻看得無比古怪。
從她的角度看來,郝帥的身形雖然跟以前是一樣的,但是他的身姿卻透露出和以往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似乎有點別樣的味道。
馬蓧雪看著心中暗自納悶,她歪著頭看了看,忍不住拿著一支筆,在後面朝著郝帥的背脊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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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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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9 11:29 AM
第23章 歪打正著?天生奇才?
馬蓧雪手中拿著的是一支鋼筆,她拿筆帽的方向朝著郝帥的背部輕輕一戳,這一戳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戳在郝帥背脊的位置,一下戳得郝帥一聲大喊,緊接著一股力量反彈上來,一下彈得馬蓧雪手中的鋼筆噗的一下飛了出去,蹦得老高,嚇得她也是一聲尖叫。
無論是站樁、坐樁又或者是臥樁,這都與修行人打坐練氣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修行人練氣如果被強行打斷,只怕不是走火入魔,變成廢人,最輕都會胸悶噁心,動彈不得。
這就像人有時候岔氣一樣,身上像是被突然間插了一刀,痛得渾身無法呼吸動彈,這便是人體經脈中運行的氣息突然間走錯了路,體內的氣息經脈出現了「交通事故」一下撞車堵車了,所以人體會出現「岔氣」這樣的劇痛。
人體之氣若不流通,人體的血液就不會流動,氣血氣血,所謂「氣乃血之統帥」便是這個道理,而鮮血如果不流動,人就別想動彈,甚至時間稍長,人便會休克,甚至是死亡。
郝帥此時正在站樁練功,雖然不像修行運氣那樣需要精神高度的專注集中,需要一個安靜毋須打擾的環境,但是如果有外力強加打斷,還是會有一些反彈作用的,尤其是馬蓧雪拿筆戳的這個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郝帥背脊上的一大要穴:至陽穴。
至陽穴,顧名思義,這是人身上陽氣彙聚最為旺盛的地方,人體背部穴位最多最為密集,要穴重穴死穴數不勝數,但至陽穴卻是這些穴位當中氣息最為旺盛的地方,馬蓧雪這一戳,頓時激蕩得郝帥體內的陽氣蓬勃而起,不自覺的便都向這個穴位流淌而去,然後氣息的流動帶動血液的流動,血液的流動帶動了他背部肌肉的運動,從而一股力量反震出去。
普通人練站樁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不用像修行人練氣那樣刻意的去調動體內的氣息流轉,也避免了普通人不懂修行的奧妙,自己胡亂運氣,導致體內氣息經脈出現「車禍事故」,從而導致走火入魔的情況。
尋常人練樁,之所以講究姿勢標準,就是因為只有當姿勢標準了以後,人體體內的氣息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流轉,並固定的流向特定的位置,從而達到增強體質,改善內外的目的。
郝帥這一下反應,純屬人體自然的條件反射,他和馬蓧雪兩人一聲大叫後,頓時引得班上的同學們都齊刷刷的向他們兩人看來,一些男生女生目光狐疑的打量著這兩個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交集的人,似乎在暗自揣測著這兩個人平日裏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姦情?
要不然,為啥突然間都一驚一乍的?
在課堂上講課的化學老師黑著臉,捏著粉筆瞪著郝帥,強忍著怒氣道:「郝帥同學,你怎麼了?」
郝帥面色古怪不解的回頭看了一眼馬蓧雪,卻見這個平日裏向來仰面朝天的女孩兒難得羞紅了臉,借著低頭彎腰撿筆的動作來躲過了與自己目光對視。
郝帥不知道馬蓧雪為什麼戳自己,但他還是一指背後,老實的說道:「宋老師,馬蓧雪在後面戳我。」
馬蓧雪撿起自己的鋼筆,定睛一瞧,卻見這五百多塊錢買的鋼筆的筆尖都被摔得開岔彎曲,她頓時大怒,起身怒道:「你在前面扭來扭去,我都看不見了,想提醒你一下而已!」
郝帥驚怒交加:「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扭來扭去了?我坐得不要太端正!」
馬蓧雪怒道:「還說沒有,我就瞧見你在前面扭來扭去的!」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扭頭朝著葉霜霜看去:「我扭了沒有?」
葉霜霜也沒料到他們兩人吵架卻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愣了一下,看了看馬蓧雪一眼,又看了看郝帥一眼,囁囁的輕聲道:「我,我不知道,我在聽老師講課。」
宋老師在講臺上真是剎那間淚流滿面,我了個靠啊,班上到底還是有好學生的,歪風壓不倒正氣啊!
郝帥哪里顧得上臺上老師在想什麼,他扭頭又看向方奕佳,下意識就想問她。
方奕佳見他想自己看來,心中忍不住想要大笑,郝帥啊郝帥,你也有今天?老老實實把我的位置還給我就行了,快快,快點來問我吧!
方奕佳難得的對郝帥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可那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遮掩不住的意圖:來吧,來吧,快點問我吧,看我不整死你!
郝帥一看到方奕佳這反常的笑容頓時就高度警惕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目光很快掠過方奕佳,四周掃了一圈後,心中只滿是「公道雖在我手,奈何滿目皆是夷狄」的悲愴,他恨恨的瞪了馬蓧雪一眼後,梗著脖子說道:「反正我就是沒扭!」
這一句話說得馬蓧雪、方奕佳、宋老師三人同時大怒。
馬蓧雪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撒謊了?」
方奕佳心中怒道:「這個臭流氓為什麼不問我?那目光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害他嗎?他是怎麼知道我要害他的?
宋老師則一片講臺,朝著郝帥吹鬍子瞪眼睛,道:「以後別大驚小怪的影響大家上課,坐下,坐好!你,郝帥,別亂動了!馬蓧雪,你,以後別一驚一乍的!」
馬蓧雪滿是委屈,在她的角度看來,郝帥的坐姿不僅古怪,而且渾身上下總有一種像是在扭動的感覺,所以她才拿筆去戳的郝帥,這一戳可好,自己珍愛無比的鋼筆都摔壞了!
馬蓧雪恨恨的瞪了一眼郝帥,正如郝帥也很恨的瞪了她一眼一樣,兩人哼了一聲,齊聲坐了下來。
這一下打岔,郝帥可是連練混元樁的興趣和心思都沒了,他一不練混元樁,馬蓧雪果然不再有郝帥的背脊扭來扭去的感覺,她心中越發的認定自己剛才的判定,更將自己寶貴鋼筆摔壞的責任都歸咎到了郝帥的身上。
她恨恨的盯著郝帥的背,手中緊緊捏著鋼筆,目光定定出神,以至於臺上老師講什麼她都沒有聽進去了。
這樣好容易到了下課,郝帥也沒有繼續呆在教室裏面,他出了教室後便找到了姚夢枕,只不過郝帥好面子,也沒有將這事情說出來,只是臭臭著一張臉,悶聲沒有說話,還是姚夢枕瞧見他臉色不對,再三追問,這才問出了事情。
姚夢枕一聽,不由得問道:「她說你身子扭來扭去?」
郝帥鬱悶的說道:「是啊,我哪里有扭來扭去嘛!」
姚夢枕眨巴著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那她幹什麼拿筆戳你?」
郝帥哼了一聲:「誰知道呢,這妞兒一直誰都瞧不起,班上就沒她瞧得起的人。也許看我不順眼?」
姚夢枕想了想,將郝帥拉到無人處,說道:「你再站一個三體式我看看?」
郝帥悟性高,記憶力也強,站了一個三體式,姿勢頗為標準,他站了一會兒後,約莫過了兩三分鐘,郝帥的身子開始出現微微的顫動,這便是人體肉身達到極限的一個表現,這時候姚夢枕果然看見郝帥的身子開始不自覺的扭動了一下,尤其是他的脊椎以極為輕微的動作扭了扭。
姚夢枕奇道:「你還真有扭動身子也?」
郝帥忍不住叫屈道:「這也叫扭動身子啊?」說著,他松了樁,像蛇一樣扭了幾下,語調誇張的說道:「這才叫扭吧?」
姚夢枕哈哈笑了起來:「我沒說你扭身子不好啊,只是,你怎麼想到會要扭動身子的?」
郝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有時候堅持不下來,感覺太累了,就想活動活動,可身子一動,尤其是脊椎那裏扭動一下,就覺得身子舒服許多,沒有那麼疲勞了。」
姚夢枕張口結舌的看著郝帥:「就這樣?」
郝帥道:「當然了,難道還怎樣?」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郝帥,心中暗道:這傢伙,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還是天賦異稟?
郝帥被姚夢枕的目光打量得渾身不舒服,他不悅的說道:「你這樣看我幹什麼?」
姚夢枕搖著腦袋,不可置信的說道:「真不知道是該說你是歪打正著,還是該誇你一句天生奇才。其實像你這樣高強度高密度的練樁是不可取的,對你的身體沒有什麼好處,但是我不想打擊你的積極性,就沒有管你,只想等你熱乎勁稍微退了一點再告訴你。卻沒想到,你竟然自己琢磨出了訣竅來,真是……」
說著,姚夢枕連搖腦袋,嘖嘖而歎。
郝帥一聽,不由得問道:「這話什麼意思?是好是壞?」
姚夢枕道:「當然是好啦,站樁如果死站的話,很容易把身體給練成死肉僵肉,所以站樁看似要保持靜止不動,可實際上身體的肌肉是會有微微的調整的,這個道理就跟你保持立正的姿勢站立著保持紋絲不動,這樣讓你站上一個多小時你就累得不行了,可其實你站著走一個小時路,還沒有你站著紋絲不動來得累,對不對?」
郝帥點頭道:「沒錯沒錯,是這樣。」
姚夢枕又道:「所以呀,要保持紋絲不動是非常吃力,也非常傷身體的事情,站樁講究松、空、圓、靈,所以你上次看我站樁比你堅持得久,就是因為我知道不動聲色的調整自己的肌肉,在極為細微的地方進行活動,就好像一些習武者或者是修行人蹲馬步,一蹲就是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旁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那就是因為他們看似一動不動的蹲著馬步,可實際上他們的肌肉、關節是在活動著的,只是尋常人看不出來而已。」
郝帥張著嘴,瞪著眼睛盯著姚夢枕:「那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姚夢枕扮了個鬼臉道:「我想讓你練一陣,等功夫自然上身了再跟你講,這樣你就更會有心得,卻沒想到你這傢伙為了偷懶,居然無意間歪打正著。」
郝帥嘿嘿一笑,忍不住有些得意:「哪里是歪打正著,分明小爺我就是習武奇才啊!」
姚夢枕忍不住啐了一口:「呸,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郝帥蹬了姚夢枕一眼:「胡扯,是天生奇才!」
姚夢枕啐道:「呸,是狗屎運,誤打誤撞!」
郝帥氣得怒笑了起來,臉一扭:「你這分明就是羨慕嫉妒恨!」說著,他也不跟姚夢枕鬥嘴,走到一旁,又津津有味的練了起來,感受著脊椎中一股陌生而讓他興奮的力量在體內緩緩流淌著。
姚夢枕在一旁看著他練功,心中也暗自糾結:這傢伙……到底真的是天生奇才,還是歪打正著啊?這種領悟,一般人是不可能自己領會得出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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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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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 11:26 AM
第24章 癟三永遠都是癟三
放學時分,郝帥有點沉迷於練功的癮頭當中,沒有與葉霜霜一塊兒做作業,而葉霜霜也沒有選擇早早的回家,或者在教室裏面刻苦的學習,而是換了一雙運動鞋後,便來到了操場之中。
當她站在跑道上的時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卻沒來由的有些膽怯擔憂了起來。
上一次站在這片運動場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兒,那時候的她如同方奕佳一樣,是一個活潑好動,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她喜歡蹦蹦跳跳,喜歡熱情狂野的運動,喜歡劇烈奔跑的感覺,直到有一天,她因為劇烈運動而暈倒。
「還想活下去嗎?如果想的話,就忘記運動場上的一切吧,忘記那些蹦蹦跳跳的事情吧,安安靜靜的呆著,斯斯文文的坐著,像一個真正的女孩子那樣。這樣,你就能更好的活下去了。」
葉霜霜永遠記得,這是她的主治醫生曾經告訴她的一句話,醫生說的時候雖然已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一些,但葉霜霜聽起來卻宛如被告之宣判了死緩一樣。
死神的陰霾從這一刻起便籠罩在了她的頭頂上,當一個人時時刻刻都受到死亡威脅的時候,她當然是不可能再活潑好動得起來的,當然也不可能蹦蹦跳跳得起來。
葉霜霜從此性格大變,又或者說,她壓抑著自己的本性,從一個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年歲的增長,葉霜霜的外貌身體不斷發生著變化,她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嫺靜溫和,但她內心深處深深的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浮冰上面的表面現象,她的內心深處依舊跳躍著一顆火熱的心臟,它渴望奔跑,渴望吶喊!
可是……我還能繼續跑嗎?
葉霜霜輕輕的按著自己的左胸,眉頭微微緊蹙著,她看了看左右,見四周沒有熟人後,又伸手在口袋裏面摸了一下,她摸到了一個藥瓶後,這才心中微微定了定。
葉霜霜目光一凝,低聲喃喃自語道:「霜霜,沒什麼好怕的,不會有事的,你只要跑完就行,對你來說,跑完就是勝利,不是嗎?」
葉霜霜自我安慰著,她深吸了幾口氣之後,開始慢跑了起來。
如果不算上被掃把頭追趕的那一次,葉霜霜這應該是自從小學的時候暈倒以來的第一次在戶外進行運動,她慢慢的跑著,與操場上那些健步如飛,揮汗如雨的男生和女生們比起來,她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在播放慢鏡頭似的,雖然是在跑步,可旁人依舊能夠察覺出一股嫺靜從骨子裏面透了出來。
葉霜霜仔細而小心的調整著呼吸,她慢跑著跑了一圈後,發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似乎並不像自己想像得那麼厲害,她心中便不由得一定,膽子也大了許多,腳下步伐加快了一分。
可這樣速度一加快,葉霜霜立刻覺得自己胸膛裏面的心臟開始躁動不安的跳動了起來,似乎在抗議,又似乎在造反,她明顯的覺得頭暈,胸悶,呼吸急促,喘不過氣來。
葉霜霜心跳如鼓,連忙掏出藥瓶倒了幾片藥在手中,剛吃下去,卻忽然間聽見旁邊一聲大喊:「霜霜,你在這裏啊?」
葉霜霜扭頭一看,卻見場邊方奕佳一臉驚喜的正沖自己揮著手,葉霜霜心中一驚,連忙使勁吞下藥片,這些藥片急切之間幹吞下去,難受之處可想而知,她胸中一股氣息直沖上來,藥片更像是卡在喉嚨似的,一下氣喘不過來,臉色猛的漲得通紅。
方奕佳一下課就被老師喊到了辦公室裏面,等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葉霜霜已經不在教室裏面了,她以為葉霜霜單獨跟郝帥去了他家中,可她看了一眼,卻發現葉霜霜的書包又沒有帶走,顯然人還在學校,不由得四處尋找了起來。
等她在操場旁邊看見葉霜霜的時候,更是忍不住興奮的大喊了起來,心道:原來這個傢伙躲著我在這裏偷偷訓練呀!
方奕佳笑吟吟的跑到葉霜霜跟前,背著手,笑道:「霜霜,你好狡猾!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幫你計成績呀!」
葉霜霜一隻手按著心臟的位置,一隻手拍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著,一旁的方奕佳嚇了一跳,在她後背上輕輕撫摸著,關切的問道:「霜霜,你怎麼了?」
葉霜霜勉強抬頭笑了笑,澀聲道:「沒,沒什麼,跑得急了點。」
方奕佳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歎道:「你這是跑了多少圈啊?看把你累的,臉都紅成這樣了。」說著,她到自己口袋裏面翻出一條鵝黃色的手絹,伸手去替葉霜霜擦著額頭上的汗。
可她拿著手絹剛伸到葉霜霜頭上,卻見她額頭上卻沒有什麼汗珠,她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奇怪,跑成這樣,怎麼沒出什麼汗?
葉霜霜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驚慌的將她的手一下推開,但很快她又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不由得勉強笑道:「沒事,我挺好的。」
方奕佳狐疑的打量著葉霜霜,她直覺上察覺出葉霜霜有幾分不對勁的地方,她的眼神驚恐慌亂,渾然沒有平日裏的嫻淑溫良。
方奕佳還要再追問,卻聽見旁邊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方奕佳,葉霜霜!」
方奕佳順著聲音扭頭一看,卻見一個穿著運動衫,身材高大的男生向她們走來。
方奕佳下意識的撇了撇嘴,將頭扭到了一旁,低聲對葉霜霜道:「喂,這個傢伙找你。」
來的這個男生個頭極高,約有一米**左右,一張國字臉相貌陽剛英俊,走過來時身上像是披著一輪金燦燦的光暈。
葉霜霜看見這個男生,頓時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這個男生叫做李聖雄,正是鄒銘東曾經追打郝帥時口中口口聲聲稱呼的雄哥。
葉霜霜是二中公認的校花之一,性格恬靜文雅,極受男生追捧喜愛,愛慕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
易欣與李聖雄便是其中最有名的兩個男生,與易欣一樣的是,他同樣也是高二的學生,是葉霜霜的學長,而且同樣也是二中的明星學生。
而與易欣不一樣的是,易欣的出名在於他的成績優秀,多次市級和省級奧林匹克競賽的獎項,而李聖雄則是有名的體育生,易欣雖然體育上也有建樹,但是和李聖雄比起來,那就差得太遠了。
李聖雄曾經在省級比賽中連破一百米、一千米、以及五千米等三個專案的省級記錄,其中有一項甚至打破了大學生記錄,直追職業水準。
這件事情當初轟動東吳市,更轟動了東吳市二中,這樣輝煌的成績,再加上他優秀出眾的外表,給他同樣也迎來了大量女生的青睞和追捧。
葉霜霜曾經也很是關注過這個男生一段時間,李聖雄也向葉霜霜發起過猛烈的追求,而葉霜霜性格溫和,並沒有第一時間表示拒絕,這便導致了李聖雄回頭便四處吹噓說葉霜霜與自己已經定情,她是自己的馬子,以後有哪個男生敢追求她,自己一定收拾他。
葉霜霜聽到這件事情後,臉上雖然沒有多少反映,但是心中著實惱怒,她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十分柔弱,但內心十分堅定有主見的女孩子,因此她也慢慢開始疏遠李聖雄,今天在操場相遇,雖然沒有給人家臉色看,但是身子卻是側對著李聖雄,用身體語言告訴眼前這個男生:自己十分的不待見他。
李聖雄笑吟吟的走到葉霜霜跟前,笑著說道:「葉霜霜,這幾天我給你發短信,你怎麼不回我啊?」
葉霜霜輕輕撩了撩頭髮,輕聲道:「最近功課很多,學習很忙,所以沒時間。」
李聖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呵呵笑道:「真的?該不會是忙著給同學輔導功課吧?」
葉霜霜眉頭微微一蹙,心中自然知道李聖雄說的是誰,她心中很是不高興,低著頭,沒有說話。
而對於葉霜霜頗有城府的溫和態度,方奕佳則表現得一如既往的尖銳,愛恨分明,喜怒好惡都寫在了臉上,她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李聖雄,你啥時候管得這麼寬了?怎麼,當上團支書了,還是當上全校的生活委員了,還是當上了教務處主任了?怎麼這種事情都管?」
李聖雄也不生氣,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我只是出於對葉霜霜的關心嘛,葉霜霜同學,交朋友可千萬要慎重啊,有些學生不三不四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學生,你可千萬不要被這些學生帶壞啊!」
方奕佳自然知道李聖雄說的正是郝帥,她雖然看不慣郝帥,一看見他就跟仇人一般,不吵上兩句簡直渾身不舒服,飯菜裏面沒放油鹽醬醋似的,但她也知道郝帥雖然種種毛病,是個不要臉的臭流氓,可他絕對不會背後這般繞著彎子說人壞話,最關鍵的是,李聖雄還是一個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大男生,居然幹出這樣的小家子事情來,背後嚼人舌頭,這算什麼本事?
方奕佳冷笑了一下,牙尖舌利的說道:「李聖雄,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交朋友啊,的確是要慎重,有些人看起來賣相真是不錯,可一打交道吶才知道這人真不咋滴,背後說人什麼的,最差勁了!」
李聖雄臉上雖然還掛著笑,但是他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怒意,他強忍著怒氣,勉強笑著說道:「沒有,我只是想提醒下葉霜霜,畢竟我們……」
葉霜霜此時抬起頭來打斷了李聖雄的話,淡淡的說道:「李聖雄學長,我覺得我們現在都還是高中學生,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學習,至於你剛才說的,我都聽不懂,也不想去聽懂,所以你說的什麼,我都不記不住,也不想去記,我希望你能夠在下個月的運動會上好好表現,別辜負老師們對你的期望。李聖雄學長,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著,葉霜霜扭頭對方奕佳說道:「佳佳,我們先回去吧。」
方奕佳挽著葉霜霜的胳膊離去,兩人走到教室後,等左右沒人了,方奕佳才撇嘴對葉霜霜說道:「我以前覺得郝帥這個人最討厭不過了,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比他更討厭!不對,郝帥是討厭,這個李聖雄簡直就是噁心,我看見他那個虛偽的笑容我就想吐!他簡直以為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愛他,都喜歡他,都想跟他上床似的!真是受不了!」說著,她雙手卡了卡喉嚨,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勢。
葉霜霜輕聲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他畢竟是學長,你剛才還說背後說人不好的呢。」
方奕佳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佳佳,這個李聖雄你可得留心一點,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葉霜霜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佳佳你也是,你剛才說話很得罪人呢。」
方奕佳笑嘻嘻的摟著葉霜霜:「沒事,我是你的護花使者,我應該保護你的嘛!」
葉霜霜微微一笑,兩人親密相擁著互相離開。
而在操場上,李聖雄看著葉霜霜和方奕佳離開,他目光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方奕佳後,最終又將目光投到葉霜霜的身上,眼神滿是貪婪和癡迷。
最近的一陣,他明顯感覺到整個學校的注意力和風頭都被一個叫郝帥的傢伙給搶走了,班上的女生們議論得更多的都是這個調皮搗蛋出名的學生,而不再將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
最重要的是,當他知道葉霜霜整日和郝帥成雙入對的時候,心中妒火簡直將自己都焚燒吞噬,所以他再也遏制不住,找到了葉霜霜,想要將這件事情跟她說個清楚,卻沒料到方奕佳在一旁冷嘲熱諷,差點刺激得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憤怒情緒。
但在李聖雄看來,葉霜霜還是對自己有意思的,否則,她也不會說出最後那一番話,她還是想看自己在運動場上馳騁的英姿麼?
是了,一定是這樣!
這個世界上,總有這麼一些人,你給他一點陽光,他就燦爛,你給他一點顏色,他就開個染坊,甚至一句帶有拒絕含義的一句話,他也能夠聽出完全相反的意思來,這一切都源於他根深蒂固的優越感。
自己這樣優秀的男生,怎麼可能被女孩子拒絕呢?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我怎麼會比郝帥這樣的無名小卒還不如呢?
李聖雄自信滿滿的笑了笑,眉宇間浮現出一絲既傲然又輕蔑的神色,他心中冷笑道:郝帥?這不過是一個小癟三罷了,葉霜霜,我會證明給你看,癟三永遠都是癟三!只有我李聖雄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2 12:18 AM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5-1-16 04:13 AM 編輯
第25章 傲慢與偏見
時間過得很快,隨著運動會一天一天的臨近,學生們的期待感也一天天的增強,除了高三面臨高考沉重壓力的學生們依舊在緊張痛苦的題海中掙扎沉浮,高一高二的學生們則早就興奮得腦海中跑馬,一個個私底下裡討論著李聖雄這次能不能打破省級記錄,又或者討論著哪個班的金牌數最多,又或者討論著運動會上能看到哪個帥哥或者萌妹紙,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李聖雄自負風流,平日裡在學校倒還知道注意形象,沒有與女生成雙入對,但私底下出了校門後便經常性的與濃妝豔抹的女生廝混在一起,訓練也極少參加,可被方奕佳揶揄過後,他也難得的整天開始恢復高強度的鍛煉,沒有跟女生們私底下攪合,而是整天出現在運動場上,一邊在女生們追捧的叫喊下帶著炫耀的展露著自己矯健的身手和驚人的度,一邊在葉霜霜跟前像驕傲的孔雀一樣轉來轉去。
尤其是當李聖雄得知郝帥也會參加運動會的時候,他就更加的興奮了,來運動場的次數也更多,他等待著這個小癟三的出現,然後讓這個小癟三在運動會之前就自慚形穢得知難而退
哼,他參加長跑項目?以為我是跑短跑的,所以就特意選擇了長跑項目,想避開我李聖雄麼?別幼稚了,我李聖雄可是所有項目都全能的
有些人在某些方面擁有越常人的特長,因此性格也變得極端的自負,而且自我感覺良好得不可思議,似乎宇宙都是在圍著他旋轉。
很顯然,李聖雄便是這樣的人。
可偏偏他在操場上能夠看到每天放學都堅持來操場進行慢跑的葉霜霜,卻始終沒有看到郝帥有來過運動場一次
這個小癟三,難道躲在哪裡進行秘密訓練,想要一舉擊敗我李聖雄嗎?
李聖雄並沒有猜錯,郝帥的確是在進行著秘密訓練,只不過不是進行著他想像的那樣的訓練,而是在姚夢枕的指導下進境神的進行著最粗淺的站樁以及運氣的訓練。
這些天的鍛煉下來,來源於乾坤如意鏡的仙氣真元已經徹底被郝帥消化乾淨,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他的肉身鼎爐也生了不小的變化。
郝帥育得較晚,又由於家庭條件較差,營養跟不上自然的生長育,很有點向窮矮醜的方向展,可得到了乾坤如意鏡,身邊又有了姚夢枕後,他現自己每天站樁完畢後,都能夠感覺到一股蓬勃的生機從自己的骨髓中透出來,哪怕是熟睡的時候,他似乎也能聽到自己體內肌肉骨骼瘋狂生長的聲音。
這種變化讓郝帥欣喜若狂,雖然不像乾坤如意鏡在極短的時間內讓他有一個改變,以至於能夠讓他身邊的人都現端倪,但對於自身的變化,再沒有比當事人更加敏感清楚的了。
尤其是當郝帥一天比一天現自己力氣增大,身子越來越輕,腳步越來越有力量,一步邁出去甚至有健步如飛的感覺,尤其是當他在廁所對著鏡子照的時候,他現自己原本乾瘦的身子居然有了一點點肌肉。
這可真是讓他興奮得抓耳撓腮,這些肌肉雖然不多,比起那些習武之人,甚至比起易欣、李聖雄這樣的男生來說,那都是不夠看的,但對於郝帥這樣以前渾身上下都是排骨的男生來說,那可是開天闢地一般的變化。
郝帥將功德投入到自己的「皮骨筋肉髓」之中,此時終於嘗到了真正的甜頭,也更讓他對之前功德的浪費趕到痛惜,時不時的總是會想,若是自己沒有浪費那些功德,自己又會變化有多大?
想到這裡,郝帥恨不得立刻沖出家門,將全世界所有的好事都全部做個乾淨,將功德刷到爆表,可郝帥出去主動嘗試過幾次做好人好事後,終於沮喪的現,他帶著強烈的功利心出去做任何的好事,乾坤如意鏡上面的功德都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於是他只好老老實實的繼續站樁,將剩下的功德全部都投入到「皮骨筋肉髓」這五項之中後,便又埋頭繼續鍛煉著自己的肉身。
一個月的時間飛快的過去,運動會轉眼到來,郝帥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之中,個頭瘋長,他原本個頭頗矮,在班級平均水平線之下,此時瘋長之後,個頭總算追上了平均線,在身高上實現了不拖後腿,並且稍微的有一丁點兒貢獻。
而與之成正比的是他身上的肌肉骨骼以及精氣神都生了不少的變化,郝帥平日裡天天在同學們面前出現,這些學生們天天見到他,也沒覺得有多大的變化,可坐在郝帥旁邊的葉霜霜、方奕佳和馬蓧雪卻是能感覺到這個變化的。
尤其是當運動會來臨的這一天,班長方奕佳帶著班上的學生們站佇列準備排隊參加運動會之前的廣播操比賽時,她忽然間現一向站在前面的郝帥居然個頭高過了後面好幾個男生,她不由得一愣,盯著郝帥仔細認真的看了一眼。
郝帥這一個月的鍛煉讓他的精氣神都生了不小的變化,他原來的眼睛被乾坤如意鏡重塑修改過後,也只是秀氣漂亮而已,只是外形上有所改變,只有在他壞壞一笑的時候,眼角微翹,才能透出一股壞壞的味道,可現在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目光一望過來,一雙眼睛便像是會說話似的,極有神采,倒是看得方奕佳很是愣了一會兒。
但作為領隊的班長,方奕佳個頭高挑,從來不將身邊男生的這種變化放在心上,尤其是這個男生長得再快……那也跟她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他長高了又怎樣,又沒有我高?
頗有些不以為然的方奕佳自然不會去想有一天這個原本矮她一截的男生,總有一天會蹭蹭蹭的瘋長,終於有一天反過來高出她一截去。
從窮矮醜慢慢的進化成高富帥,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在姚夢枕和乾坤如意鏡的幫助下,郝帥看見了人生改變的希望和光芒所在,他興奮狂喜的在人生道路上奔跑著,雖然看不到致富的希望,但總算看著自己跟矮跟醜是慢慢的掛不上鉤了。
在這種好心情的影響下,郝帥被方奕佳指揮著從前排換到了中間,他也難得的沒有跟方奕佳拌嘴,只是咧嘴笑吟吟的朝著旁邊的葉霜霜擠眉弄眼:「嗨,我們又見面了」
葉霜霜的個頭沒有方奕佳高,但也不算矮,在隊伍中一直站在中間位置,她眼看郝帥從前排調到了後排,不偏不倚正好站在自己旁邊,不由得臉頰微紅,淺淺的笑了笑:「郝帥同學,你最近長高了呢。」
郝帥笑嘻嘻的說道:「還行還行,在黨和人民的關懷下,小爺我最近略微長高了一點點。」
葉霜霜見郝帥油嘴滑舌的耍著貧嘴,眉宇間沒有一丁點兒即將參賽的緊張感,她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笑了笑,說道:「郝帥同學,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呢,不怕一會拿不到好名次嗎?」
郝帥笑吟吟的擺著手,用眼神示意了下看臺上的橫幅,笑道:「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重在參與,重在參與」
葉霜霜抿了抿嘴,剛要說話,卻聽見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充滿了譏諷與嘲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哈,這可是弱者的專屬臺詞啊,再適合你不過了」
郝帥一愣,扭頭一看,卻瞧見李聖雄冷笑著朝著他們走來。
他雖然和李聖雄平日裡沒什麼交集,但也知道學校裡面大名鼎鼎的「雄哥」這麼一號人物,尤其是鄒銘東和韓姬男這兩個傢伙曾經是跟著李聖雄混的,簡直就把李聖雄的話當成聖旨,還因為「雄哥」的一句話追打過自己,也可以說自己跟李聖雄算是間接的有一些摩擦。
尤其最關鍵的是……李聖雄對葉霜霜那可是打著旗號在猛烈追求的,而葉霜霜又是自己暗戀喜歡的物件,眼見這麼一個傢伙在自己面前挑釁,郝帥又怎麼能忍?
郝帥上下打量著李聖雄,臉上的笑容減少了幾分,心中暗自嘀咕:這孫子……今天吃錯藥了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小爺我開火,這是要跟我決鬥PK麼?
果然不出郝帥所料,李聖雄大馬金刀的來到他跟前,仗著自己比郝帥高出一大截來,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郝帥,冷笑道:「你參加比賽就是為了拿第二名來的嗎?當然,有我參加的比賽,你也只能拿第二名了。」說完,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睥睨左右的說道:「我李聖雄不管參加什麼比賽,都是為了拿第一名來的」
就算郝帥心裡面再噁心,再怎樣瞧不順眼跟前這個囂張得跨界跑到高一一班來開嘲諷技能的混蛋,他也不得不承認,李聖雄的賣相的確是很好,這一句話中透露出一股強烈磅礡的自信之氣,尤其是配合著他陽剛帥氣的面龐和高大魁梧的身材,只把周圍不少花癡女生迷得兩眼直冒星星,做花癡狀。
若是以前的郝帥,只怕眼下還真是不敢當面接招的,當然,至於背後怎麼使壞,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一個月的鍛煉也給郝帥帶來了強大的自信心,面對如此挑釁,覺得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躍躍欲試,他盯著李聖雄,似笑非笑的說了幾句話,立刻笑翻四周。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2 12:23 AM
第26章 瘋狂暴走
郝帥盯著李聖雄,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不管參加什麼比賽,都是為了拿第一名來的?」
李聖雄哪里知道郝帥盯著自己的時候,嘴角微翹,眼角更是微微彎了起來,若是姚夢枕看見這神情笑容,只怕立刻就要警惕得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高高的豎起耳朵,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這個壞傢伙,肯定又在一門心思想使壞了!
當然,就算李聖雄知道郝帥有要使壞的心思,他也不會往心裏面去的,在他看來,這個小癟三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李聖雄傲然一笑,說道:「當然!不管什麼比賽!」
郝帥嘿嘿一笑,故意一臉天真的問道:「哦,那你參加搞基賣腐大賽,也一定是第一名了?只不知道,李聖雄學長是攻,還是受啊?」
這一句話剛說完,周圍的學生們頓時轟的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些女生們看著李聖雄的目光頓時也變了色,一個個掩嘴偷笑,對他指指點點。
李聖雄的臉剎那間變得黒如鍋底一般,他雙拳緊握,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著,下一秒鐘拳頭就像是要捶在郝帥臉上似的。
李聖雄鐵青著臉,眼睛噴火似的瞪著郝帥:「你有種把話再說一遍?」
郝帥像是瞧不見他這憤怒的神情一樣,他笑嘻嘻道:「那你有沒有種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李聖雄忍不住握著拳頭咆哮道:「我剛才說什麼了?」
郝帥嬉皮笑臉道:「你說什麼了,我咋知道?」
李聖雄看見郝帥這嬉皮笑臉的表情便被他氣得腦袋裏面像是炸開了原子彈似的,亂哄哄一團,他下意識脫口道:「我就說我不管參加什麼比賽,都是為了拿第一名來的,怎麼了!」
郝帥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故作驚訝道:「對呀,那你參加搞基賣腐的比賽,也是為了拿第一名嗎?」說完,他又繃著臉,說道:「當然,我這是疑問句,我相信李聖雄同學是不會參加這樣的比賽的,對不對?」
郝帥最後神情說得極為嚴肅,一臉正氣凜然,就仿佛眼前站著一個讓人景仰的偉人一般,倒把幾乎抓狂的李聖雄弄得不知道該如何發作,他怒氣衝衝的瞪著郝帥,左右為難,進退失據,正當他準備偃旗息鼓的時候,郝帥忽然間一本正經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他試探性的問道:「李聖雄同學,你……不會真的參加這樣的比賽的,對不對?」
同樣的一句話,不同的語氣說出來,那是截然不同的含義。
李聖雄頓時抓狂,破口罵道:「你找死,你這個小癟三,老子弄死你!」
他正要發作,卻聽到旁邊一聲怒喝:「李聖雄,你幹什麼?」
眾人扭頭一看,卻是班長方奕佳鐵青著一張臉,怒視著李聖雄,渾然不顧自己身形比他差一大圈,一下沖到李聖雄跟前,雙手一推,將他用力推開,就像憤怒的母獅保護著自己的領地一般。
方奕佳護著郝帥,怒氣勃發道:「李聖雄,回你班上去,別以為比我們高一屆,長得比我們高,就可以到我們班上來撒野!」
這話說得高一一班的學生們頓時大聲喝彩了起來。
郝帥看著方奕佳這模樣,也是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日裏雖然老跟自己過不去的小妞兒發起脾氣來居然敢跟李聖雄這樣的人頂著幹,居然還敢動手!
嘖嘖,夠潑辣!
郝帥心中暗自嘖嘖,搖頭不止。
李聖雄也目瞪口呆的看著方奕佳,像是不敢相信這個女生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面推搡自己,還敢當面教訓自己,他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眼珠子眼看越來越紅,像是一頭即將暴走的野獸。
方奕佳看見李聖雄這通紅通紅的眼珠子,不禁心中也暗自發怵,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可剛退一步,身後便像是撞到了什麼,方奕佳回頭一看,卻見是郝帥站在她身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郝帥雙手扶住方奕佳的身子後,上前一步,笑吟吟的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方奕佳,一如剛才方奕佳護住郝帥那樣,他笑道:「李聖雄同學,你該不會還想參加打女孩子比賽,然後也拿個第一名吧?」
李聖雄的臉漲成了紫紅色,渾身遏制不住的顫抖著,他呼吸急促,雙目噴火,恨不得下一秒鐘就把郝帥打成肉醬。
一個一米八.九的魁梧大漢發起飆來的樣子,還是十分恐怖的,方奕佳看著李聖雄這樣子,不由得緊張的一把抓住郝帥的胳膊,偷偷瞧了他一眼。
可她卻發現郝帥的眼睛裏面只有戲謔嘲弄的目光,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害怕和恐懼,她不由得被郝帥的鎮定感染得心中恐懼漸少,她硬著頭皮怒道:「李聖雄,你還不回你的班上去!」
這時候高二李聖雄班級也有幾個男生沖了過來,將李聖雄連拖帶拽的往回拖去,班級老師也發現這邊的衝突,紛紛趕來。
李聖雄也借坡打滾,恨恨的瞪了郝帥和方奕佳一眼後,自己返回到了自己的班級方陣之中。
方奕佳看著李聖雄離開,頓時松了一口氣,瞧了郝帥一眼,見他依舊一臉嬉笑鎮定自若,她推己及人,不由得暗自有些佩服,心道:這個臭流氓是真的一點也不害怕呀?對了,他曾經面對掃把頭那個流氓都不怕呢,自然也是不怕李聖雄這個傢伙的。
想起之前的事情,方奕佳一時間有些悠悠的出神,她好容易回過神來後,剛要說話,卻見四周的目光瞧見自己有些古怪,郝帥也目光奇怪的瞧著自己,她不由得一愣,很快便發現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手正緊緊的抓著郝帥的胳膊。
方奕佳噌的一下臉蛋通紅,她一聲尖叫,立刻鬆開手,一記天馬流星拳,結結實實打在郝帥肩膀上,一聲尖叫:「臭流氓!」
郝帥這個冤哪!
天底下還有誰比小爺我更冤屈啊?竇娥也沒有啊!!明明是她抓我,怎麼變成我臭流氓了?這年頭,這世道!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很快化解,但是石塊激起的浪花波紋卻依舊漣漪傳播,方奕佳臉蛋紅紅的,站在隊伍前面繼續整頓著班級隊伍和風紀,班上的同學以及其他班的學生們也都交頭接耳,紛紛將目光投向郝帥、方奕佳以及被無辜捲入進來的葉霜霜等人。
郝帥繼續在隊伍中站著,看到有女生向自己看來,便沒臉沒皮嬉皮笑臉的招手打招呼,逗得女生臉蛋紅紅的低下頭去,他這才甘休。
等到廣播體操比賽結束,各個班級返回劃分好的看臺區域時,郝帥這才來到姚夢枕身邊坐下,推了她肩膀一把,說道:「去去去,往那邊去點。」
姚夢枕今兒個梳了雙丫辮,這是鄒靜秋給她梳的辮子,一轉頭,兩條烏黑的辮子便輕輕的晃動著,煞是可愛,她此時正抱著一袋瓜子,嘎巴嘎巴的磕著,腳下丟了一攤瓜子殼。
姚夢枕被郝帥一推,身子一偏,差點從看臺上摔下來,她扭頭嗔怒道:「喂,輕點呀,這麼凶幹什麼!」
郝帥瞪了她一眼:「剛才小爺我差點被人欺負,你在這裏悠閒的磕著瓜子?你小日子過得太好了吧?」
姚夢枕撇了撇嘴,說道:「就那傻大個?你一個能打他倆兒!還用得著本小姐出馬麼?」
郝帥在原來姚夢枕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聽到姚夢枕這話,頓時樂了:「這話小爺我愛聽,我要出手,保管一個打他……咦,不對,什麼叫還用得著你出馬麼?你這話的意思不是在誇我,是在誇你自己啊!」
郝帥瞪直了眼睛盯著姚夢枕,神情誇張的說道:「你要臉不要臉啊?」
姚夢枕哼了一聲,挺了挺平平無起的小胸脯,說道:「廢話,我是你師父,當然比你厲害了!徒弟頂不住了,才輪到師父出馬的嘛!」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伸手去揪她的臉:「放你的屁呀,你這臭丫頭,啥時候成我師父了?」
雖然姚夢枕現在幹的的確是師父幹的事情,但郝帥是堅決不承認她的師父身份的。
開什麼玩笑,平白無故這丫頭就成自己師父了,輩分豈不是都比自己高一輩,以後見著她還要低三下四的?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這臭丫頭以前就經常騎在小爺頭上撒野,要是當了自己的師父,那還不翻了天去?這破逼事兒,絕逼不行!
這事兒死也不能承認!
姚夢枕一下沒躲過,被郝帥用力揪了一把臉頰,她氣得呀的一聲,身子往後一縮,這才掙脫了魔爪,她怒視著郝帥,正要發作,卻瞧見遠遠的方奕佳和葉霜霜走了過來,她眼珠滴溜溜一轉,一臉憤慨的將手中的瓜子往郝帥懷中一塞,怒道:「你這人,欺師背祖!不理你了!你討厭!」
郝帥也不客氣,一把抓住瓜子,哈哈大笑這伸手抓出幾顆,很有點佔領軍的趾高氣昂:「知道怕了吧?小爺這九陰白骨爪可不是白練的!」
他正笑著準備嗑瓜子,卻見姚夢枕忽然間轉過臉來,一指郝帥,又一指郝帥腳下,大聲道:「啊,你這人一點也不講衛生,磕了瓜子丟一地的瓜子殼!」
郝帥一愣,下意識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腳下一大攤的瓜子殼,他再抬起頭來,卻瞧見葉霜霜和方奕佳兩人正用一種莫名的目光瞧著自己,像是抓奸在床,抓賊抓贓似的。
我了個靠啊,不帶你這樣栽贓嫁禍的!!
郝帥頓時大怒,扭過頭去便想找姚夢枕麻煩,卻見姚夢枕早就遠遠的跑開,朝著他直扮鬼臉,郝帥氣得剛要破口大駡,他忽然間瞧見幾個人從看臺上緩緩上來,他眼珠一轉,將瓜子二話不說往方奕佳手中一塞,撒開腿就朝著姚夢枕追了過去,口中大喊:「別跑,有種你別跑!」
這時候看臺上已經坐了不少各年級的學生們,他們兩人一前一後一逃一追,鬧騰得看臺上一片人仰馬翻。
方奕佳和葉霜霜目瞪口呆的他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各自都面色古怪,兩人正要說話,卻又忽然間聽見旁邊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方奕佳,你怎麼回事?怎麼吃瓜子吃得地上到處都是!」
方奕佳下意識扭頭一看,卻見班主任張登峰帶著校長王小年、教導主任徐峰等人正往主席臺走去,張登峰一臉怒容,同時又背對著王小年等人使勁的給方奕佳打著眼色,像是在說:姑奶奶,你別讓我在校領導面前丟臉成不成,求你啦!
方奕佳驚怒交加,拿著手中的瓜子袋,剛想辯解,一旁的葉霜霜卻拉了她一把,對張登峰道:「張老師,我們這就搞乾淨!」
張登峰怒哼了一聲,這才與王小年等人一塊兒離去。
方奕佳心裏面這個委屈,她憤憤的沖著葉霜霜怒道:「你幹嘛不讓我說實話啊!」
葉霜霜卻一邊打掃著衛生,一邊笑著說道:「袋子在你手裏面,你怎麼解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張老師他們已經認定了這是你在吃瓜子,你要是辯解,說不定老師眼裏還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你還不如知錯就改,說不定還能留點好印象呢。」
方奕佳不服氣的跺足怒道:「可,可,可這明明不是我吃的呀!」
葉霜霜笑道:「我知道呀,這裏很多的同學也都知道呀,就好像這應該也不是郝帥吃的,對不對?你想跟一個小妹妹去計較什麼嗎?」
方奕佳一臉不高興,卻又無可奈何,怒哼了一聲與葉霜霜一起把瓜子殼弄乾淨,一邊弄,一邊咬牙切齒。
郝帥,你這個臭流氓,大混蛋!為什麼每次你剛剛做點好事,總是就立刻要做一件氣死我的事情!我跟你上輩子有仇嗎?
可惡,討厭!!
方奕佳正埋頭一邊詛咒著,一邊與葉霜霜打掃著衛生,卻忽然間聽到賽場上一陣驚呼,她們兩人抬頭一看,卻見操場上已經開始了男子一百米短跑比賽的預賽,李聖雄在場上像一頭瘋狂暴走的猛獸,剛開始起跑就領先了對手一個身位,緊接著他像是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在了狂奔暴走上似的,越跑越快,在沖過終點的時候,他竟然領先了第二名將近二十米的賽程!
場上所有的師生們盡皆目瞪口呆,葉霜霜和方奕佳更是兩眼瞪大,嘴巴張得幾乎能塞下自己的拳頭。
方奕佳無論再怎麼厭惡李聖雄這人,也不禁被他此時的表現震驚得合不攏嘴,下意識的脫口道:「我靠,太誇張了吧?」
沒過多久,等所有人都沖過終點後,裁判員紀錄了成績,只見一個學生撒丫子飛一樣跑到廣播台前,播音員用顫抖的聲音,驚喜的說道:「老師們,同學們,在剛剛結束的男子一百米的預賽中,李聖雄同學跑出了十秒二八的驚人成績,打破我國大學生男子一百米短跑記錄!!」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方奕佳和葉霜霜相顧駭然,極為震駭的說道:「這不可能吧!!!」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2 11:38 PM
第27章 加油,葉霜霜!
很顯然,李聖雄被郝帥的話語刺激到體內荷爾蒙狂飆,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尤其是他在聽到自己打破全國大學生紀錄的時候,更是像是發瘋似的雙拳緊握,嘶吼咆哮。
周圍的老師學生們也都沸騰了,一些本來就崇拜李聖雄的女生們更是瘋狂的尖聲大叫著,校園運動場像一鍋沸粥一樣,天空的雲彩都被這巨大的喧囂聲震碎了。
校長王小年和其他老師們也都滿面紅光的互相道喜慶賀,這件事情絕對是能夠上報紙電視的大新聞啊,可惜沒有把電視臺的記者請來,要不然,那二中可就全市,不,是全省,不不,是全國都出名了!
校領導們在臺上高興,李聖雄在原地嘶吼咆哮了一陣後,他忽然間撥開四周圍著他賀喜的老師和學生們,沖到了看臺下,找到了高一一班的位置,目光不停的嘶吼著,瘋狂咆哮著:「郝帥,你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我要在比賽裏面爆掉你,我要甩你三圈!不,四圈!不,我要甩你十圈一百圈!!!」
看臺上郝帥和姚夢枕之前打鬧了一陣後,也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姚夢枕也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一盒喜之郎小果凍,正在吧唧吧唧的吸著,他們兩人聽到李聖雄在下面的咆哮聲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姚夢枕保持著吸果凍的動作,對郝帥眨巴了下眼睛,然後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四周,像是在說:喂,有人找你挑釁呢。
這時不僅僅四周的學生們都將目光看向郝帥,葉霜霜和方奕佳也都向他看來,郝帥撇了撇嘴,用手在嘴巴邊上做了個大喇叭的手勢,大聲喊道:「白癡,五千米總共才十二圈半,吃藥吃過頭,把腦子燒壞了嗎?」
四周的學生們一陣哄笑,李聖雄在台下氣得跳腳,恨不得立刻便在這裏與郝帥分一個你死我活。
在學校主席臺前觀看比賽的老師們看著場下的情景,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開心,畢竟破紀錄才是主流嘛,就像許多老師可以捏著鼻子忍讓郝帥一樣,特長生總是會有優待和特權的。
老師們很自然的過濾了李聖雄的叫囂與挑釁,倒是葉霜霜和方奕佳以及一班的一些學生們頗為擔憂的看著郝帥,葉霜霜面皮薄,雖然很是替郝帥捏把冷汗,但始終沒有開口與他說話,倒是方奕佳像是一下忘記了之前與郝帥的恩怨似的,一臉鄭重的對郝帥說道:「郝帥,你要是不想參加比賽,現在也來得及,就說身體不舒服好了。」
郝帥一臉奇怪的看著方奕佳:「我哪里身體不舒服?我又不是大姨媽來了,怎麼會身體不舒服?」
方奕佳臉頰微紅,咬牙氣道:「你覺得你能跑得過李聖雄嗎?要是跑不過,就別上去丟人現眼了,免得到時候連我們班的臉都一塊兒丟!」
郝帥嗤笑了一聲,也不理她,只扭過了頭去,對葉霜霜笑道:「葉霜霜,你準備得怎麼樣?下午就有你的比賽喲!」
葉霜霜手微微捏緊,顯得有些緊張,可臉上卻是輕鬆自如的笑容,她微微一笑:「我沒問題的呀,郝帥同學,你……要加油呢!」
郝帥擺了擺手,嘻嘻笑道:「放心放心,你能拿第一,我就能拿第一!」
方奕佳在旁邊捶了郝帥一拳,嗔道:「你胡吹什麼大氣呀!霜霜以前可是跑步健將,她比你厲害多了!等你比賽跑贏李聖雄再說吧!」
郝帥也不生氣,他嘿嘿一笑,對葉霜霜笑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啦!」
葉霜霜笑著點了點頭,可額頭上卻是細細的出了一層細汗,她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心中緊張無比的低聲道:雖然自己這一個月的訓練還算順暢,但是……自己真的能拿第一嗎?自己真的能行嗎?
看臺上幾個人的談笑風生很快淹沒在喧囂沸騰的運動場歡呼聲中,李聖雄卷起的風暴卻依舊沒有結束。
與市級運動會和省級運動會不同的是,校園運動會每個人最多可以申報四個項目,其中還不包括四百米接力賽和一千米接力賽,這也意味著李聖雄一個人就參加了六個項目。
而他也的確是實力極為強悍,堪稱各項全能,在刷新了男子一百米全國大學生紀錄後,又在四百米中刷新了省級高中生紀錄,在跳高中又刷新了省級大學生紀錄,技驚全場!
校園裏面的學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校領導們彈冠相慶,李聖雄的體育老師和班主任老師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來,就連葉霜霜和方奕佳都心中沉甸甸的看著場上的比賽,眉宇間滿是擔憂。
方奕佳眼瞅著郝帥至始至終都在和姚夢枕嬉皮笑臉的說著話,似乎根本沒有將眼前的這一切放在眼裏,心中不由得更加的奇怪嘀咕:這傢伙是真沒把李聖雄放在心上,還是……壓根就沒臉沒皮沒班級榮譽感啊?
我看……是後者吧?
聯想到郝帥一向的舉動,方奕佳心中越發的肯定,郝帥這個臭流氓,一定是皮慣了,壓根就沒有任何的班級榮譽感和個人榮譽感可言,輸不輸的,對他來說一丁點兒都不重要!
方奕佳在旁邊瞧著暗自著急,很有點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意思。
可對於郝帥和姚夢枕來說,眼前的這些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鬧。
郝帥性格早熟,思維和見識早就超越了同齡人,對於學校的運動會,他向來是可有可無,如果不是有人挑釁,又與葉霜霜有約定,只怕他現在早就溜得沒影了。
而對於姚夢枕來說,一個在天界經常跟人鬥法打得天昏地暗的九天仙子,看到世俗凡塵一群傢伙在開運動會……
這簡直比小孩子過家家,還要過家家嘛!
「真無聊!」到了下午時間,新一輪的比賽重新開始,姚夢枕無聊的坐在看臺上,雙腳微微懸空,在半空中輕輕晃蕩著,她扭頭看了看已經換好了運動服,短衣短袖的郝帥,說道「喂,雖然這比賽無聊得很,但也不要輸啊!」
郝帥笑著的擺了擺手,說道:「放心放心啦!」說著,他目光朝著看臺下面的操場跑道上看去,此時葉霜霜正在操場上活動著,舒展著手腳,郝帥大聲喊了起來:「葉霜霜,加油啊!」
葉霜霜此時穿著一件純白色羊毛編織的長袖運動衫,腿上是一條白色的運動褲,腳下是白色運動鞋,腦袋上的頭髮都紮了起來,系著一個白色的蝴蝶結,當真是從頭到腳都是一身白。
正所謂俏不俏,一身孝,一個葉霜霜本來就膚白勝雪,人如其名,此時穿得一身白,當真是在參賽的女選手中格外的扎眼,不少男生們都目光紛紛朝葉霜霜看來,其中便包括李聖雄。
李聖雄的項目很集中,主要都集中在上午,下午也只有一項男子五千米,正是在女子三千米之後,他目光炯炯的看著葉霜霜,心中像是火燒一樣滾燙滾燙的,眼中更是流露出無法遏制的貪婪和佔有欲望。
而葉霜霜聽到郝帥的呼喊聲,順著聲音看去,她一眼瞧見郝帥站在看臺上正朝自己揮著手,她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笑,想要招手與郝帥打個招呼,可看見四周各色的目光,她又不禁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動作極為輕微的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個清純得無以復加的笑容。
方奕佳在一旁順著目光看了一眼,她輕聲啐了一口,說道:「這個臭流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己都顧不過來了,還有心思管你。」
葉霜霜輕輕笑了笑:「郝帥同學也是一片好心嘛!」
方奕佳小聲嘟囔了一句:「他從來就是好心辦壞事!」說完又覺得不對:「誒,不對,他什麼時候好心過?」
葉霜霜忍俊不禁,正要說話,卻聽見廣播裏面大聲說道:「女子五千米比賽即將開始,請運動員入場就位。」
方奕佳像教練一樣肩膀上披著一條毛巾,為葉霜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喂她喝了一小口水,然後五指握拳,一臉興奮的說道:「霜霜,加油,fightting!乾巴呆!!為了第一名,沖呀!」
葉霜霜淺淺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佳佳!」說著,她心中輕輕低聲道:為了你……。
葉霜霜抬頭看了一眼郝帥的方向,卻見他正一臉興奮的在看臺上看著自己,雙手做著喇叭形狀,沖著自己大聲喊著:「加油,葉霜霜!」
葉霜霜心中暖暖的,接著說道:也為了……我的朋友們。
葉霜霜清秀宜人的面龐上流露出一抹溫暖而幸福的笑容,她伸手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虛按了按,默默的喃喃自語道:為了我的朋友們,請堅持下去吧!拜託了!
葉霜霜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變得漸漸平靜下來,她站在了起跑線上,與她並排的是其他班級和高二班級的女生們,她們都一樣滿臉洋溢著不服輸的青春活力與強烈好勝心。
葉霜霜拳頭握緊,最後再向跑道邊無比緊張看著自己的方奕佳看了一眼,她收回了目光,心中低聲道:不能輸,霜霜,他們看著你呢!你要加油啊!
這時,場邊的裁判員高高的舉起了槍,在一聲發喊後,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脆響,校園運動場再一次陷入了沸騰。
一次改變命運的比賽,開始了。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2 11:40 PM
第28章 用生命去奔跑
一聲槍響後,跑道上的女生們都飛快的跑了出去,葉霜霜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落在了最後一個。
這個場景雖然她已經不止一次預想過,也不止一次預料過,她知道以自己的身體條件,想要到第一梯隊去領跑,那絕對是不現實的,甚至在第二梯隊跟著她們一起跑,那都是一種奢望,她想像過自己會落後,也想像過這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和壓力,在她的預計中,自己只要按照自己的節奏來跑,按照自己的速度來跑,能夠堅持跑完,那就是勝利。
但是,當這一切出現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葉霜霜卻真實的感受到四周傳來的巨大壓力。
高一一班的學生們瞧見葉霜霜落在了最後一個,只一會兒功夫便被落了好長一段距離,他們不由得大聲焦急的喊道:「葉霜霜,加油,葉霜霜,加油啊!」
郝帥更是恨不得沖到場上去把葉霜霜拖下來,自己上去替她跑,他在場邊急得只踮腳,大聲吶喊道:「葉霜霜,加油啊!!」
一旁的姚夢枕看得只撇嘴,小聲嘟囔道:「真是見色忘義!」
要是在平常,說不得郝帥又是跟她一陣廝殺大戰,可此時郝帥也顧不得一旁說風涼話的姚夢枕,他只顧著大聲替葉霜霜加著油。
而方奕佳也是一樣,她在場邊又蹦又跳的,揮舞著毛巾大聲嘶喊道:「葉霜霜,加油啊!跑快點,再跑快點!」
這些聲音充滿了熱情和期待,如同驚濤駭浪一樣,一波一波的湧入到葉霜霜的耳中,一絲絲一點點的變成壓力,變成束縛,壓在她的心上,緊緊的將她的心捆成一團,逼得她心中越發的緊張。
葉霜霜的確早熟,但是她畢竟是未成年的少女,在這殷切的陣陣助威聲中,她的節奏、陣腳漸漸的被打亂,這重重的重壓壓垮了她的心理防線。
跑快一點,應該沒關係的吧?至少,不要當最後一名吧?
葉霜霜,你可以的,你沒問題的!
葉霜霜要緊了牙,在這一陣陣熱情的加油聲中,終於加快了腳步,她的速度開始慢慢的提高,與後面人的距離也開始一點點的拉近。
一班的學生們看著她奮起直追,都一個個興奮的離座站了起來,整齊的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加油聲,其中尤其以郝帥和方奕佳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方奕佳興奮的跳著蹦著,她眼看著葉霜霜追上了前面的一個女孩兒,大聲喊道:「對,對!霜霜,超過去,一個個超過去,保持速度!加油啊!」
郝帥也興奮得滿面紅光:「葉霜霜,加油啊,沖啊!」
一旁的姚夢枕一邊舔著果凍,一邊瞧著從看臺旁邊跑過的葉霜霜,暗自皺了皺眉頭,低聲嘟囔道:「奇怪,不對啊。」
這句話郝帥聽見了,他扭過頭,不解的看著姚夢枕:「怎麼了?」
姚夢枕歪著腦袋看著葉霜霜跑了過去,說道:「她才跑了一圈啊,怎麼就臉紅成這樣?不正常啊!」
郝帥不以為然的笑著擺了擺手:「也許是太激動了吧,沒事沒事。」說著,又轉過身去繼續加油吶喊。
葉霜霜在學校中人緣頗佳,在男生當中算得上是大眾情人,因此助威加油的極多,整個賽場上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加油聲。
葉霜霜在這加油聲當中一點點的加速,一個接一個的超過前面的女生,她此時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像是下一秒鐘就要爆炸了似的,她咬緊了牙關,邁著步伐向前奔跑著。
她的心臟在劇烈的抽搐,在瘋狂的跳動,在痛苦的呻吟著!
葉霜霜的手緊緊的按著自己的心臟位置,劇烈的痛苦讓她清秀的面孔都變得有些扭曲,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嘴角有鮮血被她咬出,而她自己都毫無察覺。
這樣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慢慢的,葉霜霜發現自己全身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鉛,兩條腿無比的沉重,眼前的世界也在劇烈的晃動著,似乎變得越來越黯淡。
堅持不下去了吧?霜霜,放棄了吧,你這樣跑下去,你會死的!
葉霜霜的腦海中嗡嗡的回蕩著一個聲音,像是從遙遠冥河的對岸幽幽傳來,又像是從天國中傳遞到人間的福祉綸音,讓她體內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消失。
可就在這個時候,葉霜霜朦朦朧朧的發現自己的眼前居然只剩下了一個女選手,而一旁的加油聲中清晰的傳來了方奕佳和郝帥的吶喊聲。
「加油啊,霜霜,就差一個了!」
「葉霜霜,超過去你就是第一了,加油啊!!」
這一聲聲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猛的一下敲響了葉霜霜的心,她也不知道從哪里突然間多了一股勁,她忽然間加快了腳步,從前面的女生跟前猛的一下超了過去。
就在這一剎那,運動場的加油喝彩聲猛然間達到了頂點,賽場上像是沸騰了起來一般,到處都是為葉霜霜的加油喝彩聲,似乎她已經獲得了第一名,似乎她已經跑完了比賽。
這一陣陣海嘯一般的喝彩聲回蕩在葉霜霜耳邊,她腦海中嗡嗡的再一次響起了一個遙遠的聲音:你贏啦,聽見沒有,這些人都在為你喝彩呢?他們都在為你喝彩呢!你不用再去羨慕那些能夠在運動場上自由奔跑的人了,你也可以做到的!葉霜霜,你贏了!
葉霜霜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容,此時她眼前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原本春光明媚的世界此時變得一片陰霾,她快速奔跑的身子終於一點點的慢了下來,搖搖晃晃的蹣跚而行著。
在場邊的郝帥和方奕佳等人都是驚得瞪大了眼睛,急得大聲喊道:「葉霜霜,別停啊,不能停的,加油啊,快……」
他們話還沒說完,便見葉霜霜的身子晃了晃,然後往旁邊一歪,軟軟的倒在了操場的跑道上。
這時候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郝帥驚得雙拳緊握,一聲嘶喊:「葉霜霜!」他下意識的便一下從看臺上猛的撲了出去,他身形剛動,便聽見一旁的姚夢枕喊道:「白癡,這是看臺!」
郝帥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頗高的看臺上,可他這一衝力量極大,自己已經剎不住車了,人都在了半空中,往三四米高的地面落去。
郝帥咬著牙,硬生生的在觸地的那一瞬間,憑藉著這幾天練三體式練混元樁練出來的扎實下盤和穩定重心,在半空中調整了自己的身子,雙腳腳面穩穩的落地,然後身子一滾,卸去了這股力量,然後噌的一下彈了起來,朝著葉霜霜快速跑去。
這些看臺上附近的學生們見郝帥像自殺一樣從看臺上跳下來,頓時駭得面無人色,見他落地後又像沒事人似的快速奔跑,頓時看得目瞪口呆,可這還不算完,這時候姚夢枕也一個跟頭從看臺上翻了下來,她對於重心的控制可比郝帥高明太多,人在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像是拍武俠片吊了威亞鋼絲似的,極為瀟灑的翻身落地,然後追著郝帥便跑了過去。
這些學生們看得呆若木雞,連葉霜霜那兒發生了意外事故都忘記了,一個個呆在原地,作聲不得。
郝帥和姚夢枕沖到葉霜霜跟前時,方奕佳也沖到了葉霜霜跟前,緊張得眼眶裏面都是眼淚,焦急的查看著葉霜霜的情況。
此時旁邊也有老師們緊張的過來,驅散四周的學生們,大聲道:「讓開讓開,別都擠在這裏!」
說著,一名老師伸手便要去拉郝帥,誰料郝帥手往後一揮,一下將老師胳膊甩開,扭頭怒吼道:「滾開!」
這老師一愣,剛要呵斥,卻見郝帥眼珠子都是紅紅的,模樣極為駭人,他不由得心中一寒,不敢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郝帥的舉動。
郝帥緊張的抓著葉霜霜的手,抬頭對一旁趕來的姚夢枕說道:「你快看看,怎麼回事?她,她怎麼了?」
葉霜霜此時面如白紙,臉上不透一絲血氣,甚至嘴唇中都是一片慘白之色,極為駭人,姚夢枕在她鼻前探了一下,臉色一沉,又在她脈搏上一摸,頓時猛的一驚,抬頭看著郝帥,失聲道:「她心臟有問題啊!」
郝帥心中咯噔一下:「什麼問題?」
姚夢枕不可思議的看著葉霜霜,說道:「她有先天心疾,不能有任何劇烈運動的啊!她,她沒跟你們說過?她這樣的人,怎麼能參加長跑呢?這,這不是自己找死嗎?」說著,她一臉焦急後悔的跺足道:「我就說她怎麼跑了一圈,臉紅成那個樣子!這,這真的是,唉!!」
這一番話在郝帥和方奕佳腦海中聽來,簡直不啻於平地一聲驚雷,把他們劈得呆在了原地。
郝帥呆呆的愣著,腦海中滿是姚夢枕的聲音在嗡嗡亂響:她有先天心疾,不能有任何劇烈運動!她參加長跑,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郝帥嘴唇顫抖了一下,臉上滿是慘然:「都是我,都是我跟她打賭約定,要是我不打賭約定,她就不會參加的。」
方奕佳此時也是懊悔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自己在旁邊煽風點火,如果不是自己再三要求,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讓她快點跑……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事故讓除了葉霜霜以外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場面一片混亂……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4 08:18 PM
第29章 這才是真正的暴走!
這原本應該是一場盛典,可轉眼間卻變成了一場災難。
對於二中的校領導而言,由於李聖雄的爆發,這一屆運動會原本應該是二中向外界宣揚自己的一場盛會,但葉霜霜的倒下讓他們心中猛然一沉,他們似乎又看見前一陣子接二連三的倒楣事又出現在學校之中。
校領導們一個個臉色難看之極,紛紛向出事的地方湧去。
學校看臺和操場上的學生們也都朝著出事的地方張望,然後快步奔來,將這裏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方奕佳眼眶中滿是不停打轉的淚水,她心中充滿了懊悔,但她也算是有見識的,還能穩得住,只左右看了看後,她見四周滿是恐懼緊張、好奇觀望的密密麻麻的各色面孔,她不禁嘶聲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打120啊!!」
這一聲嘶喊驚得郝帥一個激靈!
不對,葉霜霜肯定知道自己有這個病,她還堅持參加,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做準備的!
郝帥飛快的對姚夢枕說道:「姚夢枕,快搜她的兜,看看有沒有藥!」
姚夢枕上下一搜,果然搜出一個白色的圓瓶,上面的標籤名字都已經全部撕掉,只在瓶身上寫著一個阿拉伯數字2,在打開蓋子後,姚夢枕便能瞧見裏面放著一些紅色的藥丸。
方奕佳這時候也回過神來,連忙奪過瓶子,倒出了幾粒藥,驚慌失措的左右看了看,最終目光落在了郝帥身上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淚眼朦朧的急道:「幾粒?這藥吃幾粒?」
郝帥飛快看了一眼藥瓶,一咬牙,說道:「兩粒!」
方奕佳立刻將兩粒藥往葉霜霜嘴中塞去,可這時候的葉霜霜牙關緊咬,那裏吞得下去?
姚夢枕沉著臉,伸手解開葉霜霜領子處的扣子,然後將她翻得側身而過,在她的至陽穴和靈台穴上用力按了幾下,再飛快伸手在方奕佳的頭髮上取下一根尖尖的髮卡。
方奕佳的髮卡被姚夢枕奪走,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一般披灑下來,可她自己卻也毫不察覺,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動作,雙手緊握成拳,眼中滿是淚水,渾身微微的顫抖著。
姚夢枕用髮卡用力在葉霜霜的指尖一紮,然後用力逼出幾滴鮮血後,伸手在葉霜霜的人中穴上用力一掐!
這一掐,頓時葉霜霜慘白的面孔上一下多了幾分血色,她緊咬的牙關一下鬆開,方奕佳立刻將藥塞了進去,然後手忙腳亂的從自己隨身帶著的水瓶中給她喂了一點水,看著她將藥吞下去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可她和郝帥剛松一口氣,卻見葉霜霜又劇烈的喘息了起來,臉色一下變得無比血紅,從極白變得極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十分恐怖,姚夢枕忍不住一把拉住郝帥的胳膊,咬牙驚道:「不行,得立刻送到醫院去搶救!我現在的狀態,救不了她!」
郝帥一咬牙,手往口袋裏面一摸,下意識就想掏出自己還沒用的一張靈骨活肉符,他手一動,姚夢枕立刻緊張無比的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不行啊,這個沒用的,你在這裏用,你找死嗎?」
郝帥心中燥怒得發狂,他左右看了看,瞅著一個打電話的老師,嘶聲怒吼道:「救護車還有多久來!」
這老師一驚,脫口道:「剛打了電話,說要四十分鐘!」
姚夢枕跺足道:「四十分鐘?四十分鐘人早死啦!」
這話說得四周一片驚呼,方奕佳更是駭得面無人色,身子軟軟的便坐癱軟側坐在了地上,滿臉絕望,郝帥也一下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呆若木雞。
這時候李聖雄也擠了進來,他震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葉霜霜,看著在葉霜霜旁邊忙碌的姚夢枕和郝帥,他抬頭四顧,卻見四周的學生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目光多是落在他們這三人身上,再沒有一個人瞧向他自己。
李聖雄撲到葉霜霜跟前,雙手緊握著她的胳膊,大聲道:「葉霜霜,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啊,你快醒醒!」
姚夢枕大怒,伸手去撥開他的手,怒道:「你讓開,別動她,給她一點呼吸的空間!」
可李聖雄哪里肯理他,五指如同鐵箍一樣抓著葉霜霜的胳膊,用力搖晃著她,他大聲嘶喊道:「葉霜霜,你不能這樣,你還沒看見我在你眼前擊敗郝帥,你快醒醒!」
這一句話說得周圍一片譁然,方奕佳猛的抬頭,眼中滿是怒火,她正要朝著李聖雄沖過去,卻見郝帥忽然間跳了起來,一下撲在李聖雄身上,提起拳頭,一拳照著他的臉便捶了過去。
郝帥此時憤怒得睚眥欲裂,怒髮衝冠,拳頭緊握如同鐵錘,一拳砸在李聖雄臉上,頓時將他砸得滿臉開花,引得四周的師生們紛紛驚呼勸阻。
「別打啦!」
「救人要緊,別打架啊!」
「快拉開他們!」
老師學生們也多是在圈外喊,他們看見郝帥這模樣,竟然不敢上前拉開。
郝帥雖然個頭比李聖雄小一圈,但是他此時體內的懊悔、愧疚、恐懼、擔憂全部轉化成了怒火,眼睛裏面滿是血絲,模樣恐怖駭人之極,他一隻手抓著李聖雄的頭髮,將他扯到自己跟前,鼻子中的怒氣全部噴在他的臉上,他憤怒的咆哮道:「你是人嗎?對你來說,勝負就這麼重要嗎,比人命還重要嗎!!你這個混蛋!!!」
說完,他又是一拳轟在李聖雄的臉上。
李聖雄猝不及防之下被郝帥一拳捶在臉上,早就打得懵了,這時候更是方寸大亂,只覺得臉上一痛,捂著臉便仰頭就倒,躺在地上翻滾嘶嚎著。
姚夢枕這時也撲過去將還要追打的郝帥拉開,她緊緊的抱著像野牛一樣暴走的郝帥,大聲喊道:「郝帥,你冷靜點!既然車等不來,乾脆你背她去醫院好了!」
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郝帥和方奕佳同時一愣,繼而同時抬頭看向葉霜霜,方奕佳一下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將葉霜霜扶起來,朝著郝帥大聲喊道:「郝帥,她說得對!你快過來!」
郝帥也頓時冷靜下來,他憤怒沖冠的頭髮一下落了下來,飛快撲到葉霜霜跟前,身子背對著她,微微一蹲,扭頭道:「快,把她送上來。」
方奕佳正要把葉霜霜往郝帥背上推,卻見姚夢枕一把拉住她,喊道:「不行,這個姿勢會壓迫她的呼吸,郝帥,你打橫抱著她,要注意別壓迫到她的胸口,保證她的呼吸!」
郝帥立刻轉身,想也不想,將葉霜霜打橫抱了起來,扭頭就朝著人群外面沖去,一邊沖,一邊怒吼咆哮道:「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這些圍觀的師生們見郝帥額頭青筋根根像小蛇一樣滾動著,模樣猙獰前所未見,紛紛嚇得像潮水一樣往兩邊退開。
郝帥抱著葉霜霜往外狂奔,兩旁緊跟著方奕佳和姚夢枕,姚夢枕將葉霜霜的藥瓶塞到了郝帥口袋中,大聲道:「找最近的醫院!」
方奕佳則大聲喊道:「郝帥,我跟你一起去!」
郝帥看也不看她們兩人一眼,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直直的盯著前方的道路,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葉霜霜出事,否則……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郝帥一路筆直的朝著看臺沖去,這場上場下的眾人都見他居然不往樓梯道那裏沖,而是直直的沖向了將近兩米高的看臺牆壁處,頓時大驚,郝帥已經失心瘋了嗎?他想帶著葉霜霜一起撞牆而死嗎?
他們念頭剛動,卻見郝帥即將撞到牆的一瞬間,腳下忽然一蹬,兩條腿噔噔噔的踩著垂直的牆壁硬生生的垂直奔跑,直直的奔上了看臺,然後他人在奔到最頂點的時候,人在半空中一個騰空翻身,翻過了看臺上最高最長的一個石階,他剛一落地動作便矯健迅速得像獵豹一樣,身形只幾個跳躍,人就翻過了看臺,人影消失不見,速度卻是比繞樓梯快上了好幾倍!
眾人只看得目瞪口呆,就連之前還大聲喊郝帥停住的方奕佳也張口結舌的仰著頭,看著高高的看臺,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裏面蹦出來!
我靠,這傢伙……是人類嗎?
竟然抱著一個人能垂直跑上將近兩米高的看臺,還能像獵豹一樣跳躍!
這才是真正的暴走啊!
李聖雄之前的暴走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弱爆啦!!
方奕佳在原地呆了一會,這才猛的轉頭,朝著樓梯跑去,一路狂奔繞過了看臺後,沖到學校的單車棚中推出了自己新買的單車,再奔到校門口想要追趕郝帥的身影時,他和葉霜霜以及姚夢枕卻早已經看不見蹤影了。
方奕佳沖到校門口,推著自行車左右看了看,卻見路上都沒有郝帥他們的人影,她心中只急得如刀割一般,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裏面打轉,她跨上自行車,看了看最近醫院的方向,然後使勁蹬著追了過去。
方奕佳一路使勁蹬著自行車,她的兩條大長腿快得都有了殘影,單車更是如同脫韁野馬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路面,心中焦急反復的低聲道:霜霜,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一定要頂住啊!
方奕佳這樣也不知道騎了多久,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在騎了一陣後,始終沒有看到郝帥和葉霜霜還有姚夢枕的身影,她越騎越是絕望,越騎越是恐懼,身體也越來越沒有力氣,她握著龍頭的雙手微微一顫,車頭一扭,車子便歪歪扭扭的撞在了路邊,方奕佳倒坐在地上,衣衫上滿是灰塵,手掌也磨破了流出鮮血來,可她卻毫無察覺,眼中的眼淚終究是忍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臉頰上掛滿了淚珠兒。
這個平日裏有些嬌蠻的女生坐在馬路邊,也不顧四周人看她的驚詫目光,捂著臉,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在學校操場上的師生們早就亂成了一團,運動會也被迫中止,一些老師們這才反應過來,操場上一些老師大聲喊道:「小張,開你的車送葉霜霜去醫院啊,別等救護車來了!」
「什麼?人已經送走了?」
「誰送的?用什麼送的?」
「什麼?!郝帥?背著跑著去的?這,這不是作死嗎?跑著去,這要幾百年才能到啊!」
老師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他們看來,背著一個十六歲的女生跑去最近的醫院,那真是自己作死!
就算葉霜霜再輕,那也是好幾十斤的大活人啊!!
這怎麼可能來得及送往醫院!
郝帥啊郝帥,這次你可是好心辦了壞事啦!!
唉!!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4 08:18 PM
第30章 超人般的狂奔
就在學校老師們一片哀鴻遍野的時候,郝帥正橫抱著葉霜霜與姚夢枕在馬路上突飛猛進的狂飆著。
這一天在馬路上值勤的的交警們正在指揮著交通,眼看著馬路對面綠燈亮起,人行橫道上亮起了紅燈,車輛剛啟動的時候,開車的司機和指揮的交警便見兩個人影如同一陣風一般從人行橫道上狂掠而過。
郝帥的速度之快,簡直比一個人單獨衝刺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開車的司機只見跟前人影一閃,過去的是男的是女的都沒看清楚,便不見了人影,再一踩剎車的時候,車後咣當一聲追尾,只把司機怒得開門下車,回頭看了一眼後,再去找前面閃電般經過的那幾個人影,卻是已經看不見了。
在路口處正在指揮交通的交警也看得目瞪口呆,拿起對講機便對下一個路口的交警說道:「喂喂,我這裏十梓街與人民路路口過去一個超人……一會你們看看,啊是不是?完畢!」
他話音剛落,對講機那邊便傳來一個被震驚得有些走音的聲音:「我想你說錯了,這不是超人。完畢」
「這不是超人是什麼?我就回頭看了一眼,這小赤佬就跑得沒影了!完畢!」
「如果真是超人的話,我只能說,他飛得太低了!他應該是閃電俠!喔,娘啊!我收回剛才說的話,這個小赤佬抱著一個大活人從一輛A4的車頂上飛過去了!這還真他娘的是超人啊!完畢!!」
「少他媽的廢話,把他趕緊給攔住!完畢!」
「你白癡啊,你讓老子去追超人啊?當老子是誇父還是閃電俠啊?完畢!」
「……你他媽的不知道再讓前面的夥計在下一個在路口攔下他啊!完畢!」
「喂喂,我就在前面那個路口,你們說的超人和閃電俠剛剛從我面前飛過。完畢!」
「……」
「……」
郝帥一路狂奔,絲毫不管身後或者兩旁的道路上究竟是如何的人仰馬翻,他緊緊的盯著路面,見到有人擋在他前面便瘋狂的嘶喊:「滾開,快點給老子滾開!」
這些路人們無不被他嚇得如同水浪一樣朝兩邊嘩啦一聲自動分開,給他讓開一條道路,但也有那些不長眼的,斜著眼睛瞧著郝帥,一副老子就是不讓,你能把爺怎麼滴的架勢。
遇到這種貨,郝帥二話不說,跳起來就是一飛腿,揣得橫飛出去,眼前一片開闊,便又繼續撒丫子狂奔。
在他旁邊,姚夢枕緊張的盯著郝帥和葉霜霜,仔細觀察著他們兩人的狀態。
此時的葉霜霜臉色變得越來越嚇人,面孔變成了紫紅色,而郝帥的呼吸也變得不再那麼穩定,而變得有些急促,這些天的鍛煉給郝帥帶來最大的變化就是讓他的力氣和氣息成倍的增加變強,他開始知道怎樣有意識的控制自己體內的氣息和毛孔的張合。
這並不是說郝帥已經能夠流暢自如的調動體內的內氣,而是說,他能夠感應到氣息流淌到了哪個位置,然後再有意識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和皮膚毛孔,將這部分的氣息保持住,不讓它們外泄出去。
有氧運動和無氧運動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前者看的是持久力,後者看的是爆發力,持久力考驗的是人的呼吸,爆發力考驗的人體的供血。
而站三體式和混元樁練的便是主要是前者,是對人體的呼吸和對於毛孔的控制。
人要控制毛孔,就得感受脊椎中流動的力量和氣息,而任何人在有氧運動中想要更加持久,就必須學會控制自己的呼吸,而想要將自己的爆發力突破到超越人體的極限,就必須要學會控制自己全身的毛孔,將自己變成一個密封的高壓鍋,想讓自己體內沸騰的氣息從哪里出去,就能從哪里出去。
郝帥現在便是這樣,他抱著葉霜霜,高速的奔跑著,他身子雖然在擺動著,但是背脊始終是與頭部、尾椎保持著一條直線的姿勢,他縮肛提陰,渾身的寒毛都倒豎著,毛孔都緊閉著,一邊小心翼翼控制著呼吸的同時,一邊緊緊的封閉著全身的毛孔,只有用力的兩條胳膊和兩條腿才在擺動和落地的那一剎那,胳膊上和腿上的毛孔才猛然間打開,排出一股蒸騰的熱氣,等到再擺動和抬腳的那一剎那,胳膊和腿上的毛孔又再一次閉攏,聚集起一股強大的力量,催動著他的身子向前奔跑著。
這便是郝帥之所以能夠像一個超人一樣奔跑的原因所在,一個人要想純靠肌肉的力量抱著一個幾十斤重的大活人騰挪跳躍,那只有在電影裏面才會出現,正常人,正常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是世界第一大力士,也絕不可能懷中抱著幾十斤重的人,還能跳過一輛汽車,因為這絕非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就好像一個老嫗,在正常情況下決不可能空手托起一輛汽車,但是在緊急關頭,這個世界上卻的的確確發生過一個老婦人因為自己的孩子被車碾壓了後,硬生生空手抬起汽車的事例。
這個情況就正是這個老嫗在無意間由於高度的緊張、恐懼、憤怒、以及在強烈的壓迫感下,渾身毛孔全部閉合,腎臟瘋狂的釋放精元,肝臟瘋狂的釋放鮮血,從而體內的精氣血剎那間如洪水般噴湧而出,進而在體內形成強大的流速,使得身子湧出驚人的力量。
只不過這樣的力量釋放,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做到了的話,那這就屬於嚴重的透支,體內的精元甚至都會被揮霍一空,壽命大大的縮短。
此時姚夢枕便是擔心郝帥在極具的高強度奔跑時,如果突然間出現收不住毛孔的情況,全身巨量的出汗,那就會導致他這一個月鍛煉下來的身體裏面所積攢的精元全部喪失一空,甚至傷及五臟六腑和經脈氣血。
姚夢枕緊緊的盯著郝帥,只要他的呼吸有任何的不順暢和異常,她便在旁邊緊張的提醒著郝帥郝帥,千萬要將注意力控制在尾椎上,尾椎神念在,周身氣不絕!
這也多虧郝帥這一個月下來將三體式和混元樁練得扎實,當中又練了不少馬步功夫,身邊又有姚夢枕這樣的頂級大高手在一旁指導,這才能夠堅持下來。
一個人想要爆發,這不難,哪怕是慫人喝了三瓶酒,還能砍三刀呢!
但難的是將這股極強的爆發力量堅持下去!
郝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他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自己就像是一個燒開了一鍋開水的高壓鍋一樣,周身的氣息雖然隨著呼吸和一放一松的毛孔張合過程中不斷的往外排泄,但他體內的氣息卻是越積越多,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經脈、血管甚至是自己的身體都要爆炸開來一般。
一開始郝帥還能輕鬆自如的控制著自己的渾身毛孔閉合,但現在,他在鬆開毛孔排出體內氣息的那一瞬間,幾乎都無法收攏閉合毛孔,體內翻滾的氣息如同猛獸一樣從他的毛孔中要拼命的鑽出來,似乎要撕裂他的血管,撕裂他的皮膚!
郝帥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紅,簡直就跟懷中的葉霜霜一樣,一旁的姚夢枕眼看他額頭、脖頸處的青筋根根暴起,怒突如同滾動小蛇,模樣極為恐怖,尤其是當他一口氣呼出去後,再吸氣的時候,忽然間面色湧現出一股異樣的潮紅,姚夢枕頓時一緊,手往郝帥背上的至陽穴和靈台穴一拍,啪啪兩聲,拍得他體內翻滾上來的這股氣息立刻被壓了下去,郝帥這才控制住了這股氣息,避免了一場慘劇發生。
姚夢枕雖然身材嬌小玲瓏,力氣小,身子弱,但她勝在身子輕便,手中沒有重物,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是控制氣息和毛孔的大行家,這一路跟著跑過來,雖然面色發紅,但也還能支撐得住。
可姚夢枕瞧見郝帥這個模樣,卻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再跑下去,只怕他和葉霜霜兩個人都會一塊兒掛掉。
她心中一急,托住了葉霜霜的半邊身子,一邊跑,一邊大聲道:「郝帥,快用靈骨活肉符,拍在你自己胸口,這個能幫你緩一緩氣,快,借著葉霜霜的身子,掩護一下!」
郝帥咬著牙,在姚夢枕的説明下掏出靈骨活肉符,卻是一巴掌拍在了葉霜霜的胸口。
這靈骨活肉符雖然治不了葉霜霜這急症,但是這股靈氣卻有著疏血活絡的作用,葉霜霜身上一陣青光流淌而過,只一會兒臉上異樣的漲紅減退了許多。
好在郝帥奔跑的速度極快,甚至比許多路邊的汽車速度都要快上許多,等有些人發現葉霜霜身上流淌的光芒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跑得只剩下背影了。
郝帥這時候已經忽略了一切,他的腦海中反反復複,翻江倒海的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跑快點!再跑快一點!!
姚夢枕見郝帥壓根就沒聽她的話,頓時驚怒交加,剛要發作,卻見郝帥一咬牙,抱著葉霜霜又加快了一點腳步,向前狂奔。
姚夢枕氣得跺足,在她看來,天底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比不上郝帥的性命,他是應劫少年,將來會有天大的劫難要等著他去破除,他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雖然姚夢枕這些日子與葉霜霜相處得很不錯,她也很喜歡這個笑起來十分恬靜溫柔的女孩子,但是……為了保住郝帥的性命,姚夢枕可以犧牲任何人,甚至,包括她自己的性命,就更不用說是葉霜霜了。
可她沒有想到,郝帥竟然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將這眼下唯一一張靈骨活肉符拍在了她的身上,他真是不要自己的命了嗎?
姚夢枕咬牙跟了上去,剛要說什麼,卻見郝帥忽然間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朝前面瘋狂的沖了過去。
這一驚可把姚夢枕驚得魂飛魄散,郝帥之前的速度已經是極限,再這樣加速,他會活活把自己跑死的!
可就當她恐懼得想要上前一把拉住郝帥的時候,卻見他沖進了一個大樓之中,這大樓上掛著幾個紅字:東吳市附二醫院。
姚夢枕這才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啊,終於到醫院了!天哪!!
郝帥像一頭猛獸一樣沖進了醫院,剛進門便嘶聲狂吼道:「醫生,醫生在哪里,快來救命,快來救命!!」
原本喧鬧的醫院大堂,頓時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向門口看來。
而這個時候,亂成一團的學校老師們還在痛駡著不知輕重不知好歹的郝帥,為什麼不等學校老師讓他開車送葉霜霜去醫院。
他們此時並不知道的是,郝帥僅僅只用了十分鐘便抱著葉霜霜跑完了整整四公里的路程,而在這個路上,如果提車、開車、過紅綠燈、等車流的話,至少要十五分鐘。
而這時,120急救車才剛走到一半的路上。
郝帥在極端的痛苦和懊悔自責中,將這段近乎瘋狂的非人類暴走記錄在了二中的建校歷史之中,也記錄在了……東吳市交警大隊的監控錄影之中。
作者:
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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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5 11:06 AM
第31章 焦急等待
郝帥沖進醫院一聲大吼,立刻驚得大堂中立刻湧過來,一些護士和醫生熟練而專業的從郝帥手上接過葉霜霜,然後將她送上擔架,飛快的送往急診室。
一名護士戴著口罩拿著一張表格遞給郝帥,大聲道:「你是病者家屬?把這個填了吧?」
郝帥這時驟然間從極為強烈的運動中停止下來,體內氣息亂到了極點,他痛苦的彎著腰,劇烈的呼吸著,只是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護士,痛苦的擺了擺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姚夢枕劈手便奪下了這張單子,朝著郝帥急道:「你快點到外面去再跑會,慢跑啊,注意控制呼吸和毛孔!你這樣突然間停下來,會出事情的!」
郝帥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心系葉霜霜,扭頭看了一眼急症室的方向,目光之中有些猶豫。
姚夢枕忍不住跺足道:「哎呀,你這個人!她人又跑不了!你快去,快去!還想不想要命了你!」
說著便將他往外推,這才將郝帥趕了出去。
可即便這樣,姚夢枕也不放心,看著郝帥在外面又開始慢跑了起來,她這才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搖了搖頭,嗔怒道:「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的大混蛋!」
一旁的護士看得好奇,她瞪著一雙頗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老氣橫秋的姚夢枕,心中暗道:這看起來應該像是這個男生的妹妹吧?怎麼好像他姐姐似的?
她奇怪的問道:「小妹妹,你是病者家屬什麼人呀?」
姚夢枕一路跑來也頗為耗費力氣和氣血,她一邊仔細小心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一邊看著手中的表格,她聽見旁邊的護士說話,歪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病者家屬?」
護士指了指急症室:「就是你們送過來的病人啊!」
姚夢枕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算是……朋友吧?」
護士苦笑了起來:「朋友?那你幫她墊付醫藥費嗎?」
姚夢枕頓時張口結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她前一陣子和郝帥偷雞摸狗弄來的錢,早就被她花了個七七八八,現在哪里還有錢?
就算有錢,又怎麼可能夠付醫藥錢?
護士一看姚夢枕這模樣,頓時覺得有些頭大,但她見姚夢枕生得漂亮動人,言談舉止也不像是貧苦家的孩子,想來醫藥費還是負得起的,便又耐心的問道:「那你能聯繫到病者家屬嗎?最好是直系親屬!」
姚夢枕想了想,說道:「我建議你們打電話到二中去,她是那裏的學生,你們應該可以通過學校聯繫到她的家長,我們這裏沒有她的直系親屬的聯繫方法。」
姚夢枕這一個多月來在塵世間也算混得門清,眼前這事情,她心念一動便想得周全,惹得旁邊的護士連連誇讚:「小妹妹,你好聰明啊!真是厲害!」
姚夢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姑奶奶我若不是身子變小了,你該喊我大姐姐!
想到這裏,她不禁目光向外面的郝帥看去,卻見他在門口來回的慢跑著,原本極為駭人的漲紅面孔也慢慢的恢復如常,總算是將體內的氣血都重新調整控制好了。
姚夢枕心中暗自感慨:這個大混蛋這一個月功夫總算沒有白練,有了不少長進,可是……他現在的實力跟普通人比起來,那的確是厲害很多了,可要是扔到修行界去,只怕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他,然後就能弄死我!
這傢伙實力越強,自己的實力也就越強,他啥時候能夠修煉成仙,自己啥時候能夠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恢復到原來的力量啊?
想想以前自己如何的叱吒風雲,像剛才那一段路,自己一個念頭轉動,就能帶著葉霜霜從幾千米的地方,瞬間來到這個地方,這種法術對她而言,那充其量都只是幼稚園檔次,還是小班級別的!
可眼下,自己跟著郝帥一路跑來,他險些把自己跑死,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
自己下凡前,這種事情,那可是打死她都想不出來!
這位女護士被姚夢枕提醒了之後,立刻查詢了二中的電話,撥打了電話過去。
而這時候二中的學校也已經亂成了一團,運動會是開不成了,老師們帶著學生們各自回家,校領導們人仰馬翻的通知葉霜霜的家中,又打電話給方奕佳和郝帥的母親。
方奕佳有隨身手機,她正坐在馬路邊抱膝痛哭,卻聽見自己的手機電話聲響,掏出電話來一看,卻是班主任老師的電話,她連忙在臉上和眼睛上抹了一把按下了接聽鍵,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剛跟張登峰說了一句話,張登峰一問郝帥和葉霜霜的下落,方奕佳便立刻崩潰了,她一下便嗚嗚的哭出了聲來:「張老師,我沒用,我不配做班長,我把他們追丟了!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張登峰聽得心中一涼,聲音都有些走樣:「什麼?你,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呢?你不是跟他們一起走的嗎?」
方奕佳哭得越發的厲害,心中的愧疚自責讓她痛不欲生:「我速度慢了,剛出校門,就已經看不見郝帥他們了!」
張登峰平日裏脾氣極好,可遇到了這事兒,也不禁急了眼:「你怎麼會這麼慢呢?這種事情怎麼能跟丟呢!你!」
方奕佳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抱著腿,坐在路邊眼淚直流,路旁經過的路人看著她眼神詫異,她也視若不見,她哭道:「張老師,對不起,我……」
她正說著,便聽見手機裏面忽然間傳來另外一個人的大喊聲,欣喜若狂的說道:「有消息了,有消息了!郝帥已經把葉霜霜送到醫院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歡呼聲,顯然是辦公室裏面的老師們都慶倖得忍不住齊聲發喊了起來。
方奕佳一聽見這話,也頓時像回魂了一樣,雙手緊緊的抓著手機,耳朵緊緊的貼著,恨不得將手機都塞進耳朵裏面似的,緊張無比的聽著裏面傳來的每一個聲音。
張登峰在一聲歡呼後,很快也想起了方奕佳,聲音緩和了許多:「方奕佳,你別自責了,這件事情怪不了你,是郝帥速度太快了!這小子,我就知道他行!怎麼就這麼快!120急救車還沒到呢,他就已經把人給送到醫院了!好樣的,好樣的!」
方奕佳也面露狂喜之色,連聲追問:「張老師,是哪個醫院!」
張登峰快速的說道:「是附二醫院,離我們這裏最近的一個醫院!」
方奕佳愣了一下,問道:「附二醫院?離這裏四公里的路程啊,郝帥怎麼這麼快就到了?120急救車從這個醫院發出的話,堵車的話,最多最多也就二十多分鐘,怎麼要四十分鐘?」
張登峰頓時語塞,他的妻子便是醫療系統的人,對於這個體系中的黑暗與腐朽可謂體會極深,往往病人或者急救人員撥打120的時候,派出的往往並不是最近的醫院,而是與他們有經濟掛鈎,或者能夠從這個醫院得到最多好處的一個醫院,這種情況也導致當人們在撥打110的時候,120基本上都處於一個同時收聽的狀態,聽到有哪里需要出車,立刻就調跟他們經濟掛鈎最緊密的一家醫院出急救車。
當然,如果發現對方是壓根就不可能付得起急診費的人,那麼……急救車調度不過來,閣下自求多福吧!
當然,一竿子不能打死一船人,並不是全天下哪里的醫生護士都這般的腹黑無恥,但……這個體系的腐朽已經是滿目瘡痍,觸目驚心。
最重要的是,張登峰不能將這個世界的黑暗一面說給一個青春朝氣,滿心都是陽光善良的小女孩兒聽,他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話,將這個話題給搪塞了過去後,這才掛斷了電話,滿心的慶倖:如果不是郝帥,只怕葉霜霜今天……真的就會香消玉殞了!
方奕佳哪里知道張登峰的無奈,她更加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情的背後險些隱藏著一起悲劇,這個長腿黑髮的女生掛了電話後,一臉興奮狂喜的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飛快的跳上自行車,朝著醫院沖去。
等到方奕佳趕到醫院的時候,醫院大廳也已經亂成了一鍋沸粥似的,二中得到了消息的師生們都紛紛趕到了這裏,他們七嘴八舌到底聚在一起,有些人焦急的翹首而望,也有些人在過問了情況後,索性七大姑八大姨起來,瞧見一個人便驚道:「喲,你也來了?」
恰好對方也是個八卦,便答道:「是啊是啊,來看看葉霜霜怎麼了,哎哎,現在怎麼樣啊,人沒事吧?」
「不知道啊,聽說是送到了急診室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呢。」
「哎,哪個是葉霜霜的父母啊,我到現在沒見過她的父母呢。」
這些八卦黨們正嘰嘰喳喳說的起勁,鬧騰得大堂裏面雞飛狗跳,一些醫生護士不得不頭大如鬥的出來維持秩序。
這時候,醫院大堂忽然沖進來兩個人影,剛進門一個女子便大聲喊道:「霜霜,我的寶貝兒霜霜,你怎麼樣了,別嚇唬媽媽呀!」
嗓門之大,簡直喊得一棟大樓上上下下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扭頭一看,卻見一個容貌頗佳的婦人站在大堂中,神情緊張焦急,眼中含淚的大聲嘶喊著,在她身邊卻是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站在旁邊。
一旁的護士走過來問道:「請問你們兩位是葉霜霜的家屬嗎?」
這女子正是葉霜霜的母親易舒蘭,她抹著眼淚,哭哭啼啼道:「我是她媽媽,我乖女在哪里?她沒事吧?」
護士美眉耐著性子解釋道:「她正在急診室,具體情況要一會才能知道。您請在旁邊休息一下,等等就會有結果的。」
易舒蘭被葉群扶著坐到了急診室旁邊的座椅上,她坐在座位上一邊哭,一邊抹著眼淚,方奕佳在一旁看到的心中難受,上前勸道:「阿姨,葉霜霜她不會有事的。」
她不勸還好,一勸之下,易舒蘭頓時跳了起來,指著方奕佳便厲聲道:「佳佳,你是霜霜的朋友,平日裏也沒少來我們家玩,我都是怎麼待你的,怎麼跟你說的?我再三跟你說過,我們家霜霜身體不好,你要多照顧她一點,你怎麼能讓她參加這樣劇烈的跑步比賽呢!你是想害死她嗎?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要你償命!!」
說著,易舒蘭便像瘋子一樣朝著方奕佳撲了過去。
方奕佳駭得俏臉慘白,連忙後退了一步,一旁的葉群趕緊拉住她,低聲呵斥道:「舒蘭,你瘋了嗎?她還是孩子,怎麼知道霜霜有什麼病?」說著,他寬容溫和的對方奕佳笑了笑,說得到:「佳佳,不關你的事,你阿姨是有些著急,你別往心裏面去。我知道,霜霜看起來溫和,可實際上性子很倔的,她決定的事情,旁人是很難改變的。這件事情不怪你。」
他雖然這樣說,方奕佳卻心中更加的難受自責,她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說道:「阿姨,叔叔,你們罵我吧,打我吧,這樣我心裏面才好受一點,如果不是我勸她,她現在不會這樣的,這都怪我!」
易舒蘭怒笑了起來:「你還知道啊?要是霜霜她……」
她話沒說完,急診室的門忽然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醫生走了出來,頓時,急診室走廊裏面的人都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嘩啦啦的一起站了起來,在不遠處緊張等待的郝帥和姚夢枕也將目光看向了這個醫生,他們都死死的盯著醫生的嘴巴,生怕他說出一句晴天霹靂的噩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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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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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5 10:00 PM
第32章 無差別開火
這男醫生摘下了臉上的口罩,四周掃了一眼,大聲道:「誰是葉霜霜的家屬?」
易舒蘭和葉群立刻迎了上去,一臉緊張,易舒蘭緊緊抓著男醫生的手,道:「我是葉霜霜的媽媽,醫生,她,她怎麼樣?她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男醫生瞥了她一眼,笑了笑,說道:「她沒事,現在正在休息。」
走廊中焦急等待的人們頓時一陣歡呼,郝帥和姚夢枕也松了一口氣。
姚夢枕拍了拍胸口,說道:「萬幸,她沒事!」
郝帥一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似的,一屁股跌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臉的慶倖,他簡直不敢想像,如果葉霜霜出了點什麼事,那他該會如何的懊悔自責!
郝帥仰著頭,看著蒼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的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一路狂奔,體力早已經有些透支,如果不是為了等待結果,他只怕現在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動不了了。
這時候聽到葉霜霜沒事的消息,強烈的疲憊便像潮水一樣襲來,讓他累得幾乎不想動彈一根手指頭。
一旁的姚夢枕見他這個樣子,連忙拉了他一把,說道:「喂喂,不能在這裏休息,對你身體不好的!」
郝帥累得跟狗一樣,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哪里還搭理她這句話,眼皮一閉就要歪腦袋睡過去。
姚夢枕看著大急,無論對於運動員、習武之人又或者是修行之人,在一場激烈的運動後立刻休息,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尤其是對於他們這樣練氣的修行人而言,這時候要是能忍住疲勞,再練上一會兒,那是極有長進的事情。
這時候練肌肉的長肌肉,練功夫的長功夫,練內氣的長內氣,堪稱是練功的黃金時間。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極難達到這樣的狀態,更不用說突破自己的瓶頸和極限,因此這種情況屬於可遇不可求的。
可郝帥卻一門心思想要閉眼睡覺,這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在山裏面尋找寶藏,轉了大半天都沒找到,眼看再走兩步就要摸到寶庫的大門了,可他卻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灑家累了,不找了。」
這可真是把人給急得!
姚夢枕撲過去,一把便將郝帥生生的拉起來,怒道:「快起來,你這個傢伙,快給我起來!」
郝帥將近一百斤的身子被她拉扯得半站了起來,可眼睛還是閉著的,嘴裏面迷迷糊糊的說道:「累死了,別鬧,讓我睡會,睡會就好。」
姚夢枕眼睜睜的看著郝帥將這寶貴時間給一點點的浪費掉,又急又氣,她將郝帥拉著站好,幫他擺了一個三體式的動作,說道:「站好,就堅持十分鐘,不不,五分鐘就好,你要注意,喂喂,別倒啊!」
她正說著話,郝帥的身子卻軟軟的向後倒去,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身後的長椅上,閉著眼睛,腦袋一點點的便往下栽去。
姚夢枕氣得正要撲過去叫醒郝帥,卻冷不丁的聽見長廊另外一邊,從急診室中走出來的主治醫生大聲問道:「請問是哪位將葉霜霜病人送到醫院來的?」
聽到葉霜霜這三個字,郝帥的耳朵頓時明顯的抽動了一下,他立刻跳了起來,伸頭探腦的張望,眼睛裏面滿是緊張:「什麼?葉霜霜怎麼了?誰在喊她的名字?」
這模樣跟剛才那要死不活的模樣,簡直天壤之別,就像是詐屍還魂了似的!
姚夢枕看得目瞪口呆,卻見那邊主治醫生的眼睛也看到了郝帥,問道:「小夥子,是你把葉霜霜送過來的?」
郝帥走了過去,有些愧疚的看了葉霜霜的母親易舒蘭和葉群一眼,點了點頭:「是我。」
主治醫生拍著郝帥的肩膀,對易舒蘭和葉群道:「你們應該感謝他啊,他才是你們家的救命恩人!」
說著,他轉臉笑著對郝帥說道:「小夥子,你打車過來的?速度挺快啊,這條路可是經常堵車的!幸虧你速度快呀,要不然病人再晚送過來幾分鐘,只怕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郝帥勉強笑了笑,說道:「我不是打車過來的。」
主治醫生狐疑的打量了郝帥一眼,奇怪的問道:「難道有人開車載你過來的?」
郝帥又搖了搖頭。
主治醫生嘶的一聲,和周圍的人奇怪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問道:「那……你自己開車過來的?小夥子,你成年了沒有,有沒有駕照啊?」
郝帥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我自己抱著葉霜霜跑過來的。」
「啊?!」
主治醫生、易舒蘭、葉群等人張口結舌,葉群剛想說幾句感謝的話,也立刻咽了回去,眼珠子瞪得溜圓的看著郝帥,心中暗道:騙,騙人的吧?抱著霜霜從二中跑到這裏,還十幾分鐘就趕到了?這……不可能吧?
按照體力標準來劃分的話,葉群自己是個近似於癡肥的廢柴中年男人,雖然做生意賺了些錢,也見過一些奇人異士,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牛掰的人物,這簡直就是非人類麼!
怎麼可能?
作為一個癡肥的廢柴中年男子,他完全不能想像這種事情,也完全無法接受這種故事設定。
葉群還算城府較深,遇事比較淡定的了,易舒蘭乾脆直接眼睛一翻,也不管自己女兒的確是郝帥所救這個事實,嗤了一聲:「吹牛的吧?」
就連主治醫生也乾咳了一聲,正色對郝帥道:「小夥子,救人是好事,但是要說實話嘛!」
郝帥哭笑不得,他也沒心思跟他們去計較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是不是他救的,怎麼救的,一丁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葉霜霜沒事就好。
他往急診室裏面張望了一眼,問道:「葉霜霜什麼時候能夠出來,我,我能去看看她麼?」
郝帥話音剛落,便見急診室裏面推出一個人來,鼻子中插著管子,戴著呼吸機,正是葉霜霜。
葉霜霜一出來,長廊中的人都驚動了,紛紛湧了過去,推葉霜霜出來的護士不得不用手將他們推開,大聲道:「讓讓,都讓讓,病人不能受驚擾!哎,你們誰是她的親屬啊!」
易舒蘭趕緊撲了過去,護住葉霜霜,將四周的人都隔了開來,緊張的說道:「我是我是,我家霜霜沒事吧?」
護士拿起病歷表看了看,說道:「要住院觀察幾天,吶,先去把急診費、檢查費、住院費給交了吧。」
好在葉霜霜家境優渥,否則這筆錢可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如果發生在郝帥和鄒靜秋的身上,那簡直就是飛來橫禍,郝帥只怕要重操舊業,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才能填上這筆錢。
一旁的葉群接過護士小姐手中的單子,看了一眼,像是想在上面找到具體數額,護士小姐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看什麼吶,以為這是收據吶!去前臺,到那裏付錢去。」
葉群訕訕的笑了笑,這年頭再有錢的人進了醫院,都得裝孫子,命在人家手裏面捏著呢!
他對易舒蘭叮囑了幾句後,轉身便往醫院前臺而去。
易舒蘭則護著葉霜霜從急診部出來,轉往住院部,她性格本來就刻薄寡恩,此時更是不近人情,在聽到護士小姐說這時候應該讓葉霜霜多休息,她便像門神一樣往門口一堵,任憑你是誰都不讓進。
郝帥?救命恩人?不好意思,不能進!再說了,咱家霜霜到底是為了什麼參加的這個比賽,這個問題我回頭再好好研究研究。
方奕佳?霜霜的閨蜜死黨?呸,壞就壞在這死黨上了!要不是這死黨出這餿主意,我家霜霜能這樣嗎?
老師?哼,老師就更不能進了,你們幹什麼吃的?當老師看著我家霜霜變成這個樣子,眼下這個事情,你們學校誰負責?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你們怎麼辦?誰負得了責?
易舒蘭在門口叉著腰,仿佛一個細腳伶仃的圓規似的站著,指著郝帥、方奕佳和學校老師們一陣劈頭蓋臉的亂罵,罵得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抬不起頭來。
一旁的姚夢枕瞧著易舒蘭火力全開,無差別掃射的勁兒,若不是護士和醫生穿著一身大白褂過來,只怕連他們,易舒蘭都不讓進!
「這死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姚夢枕和郝帥被易舒蘭趕出來後,兩人出了住院大樓的大門,姚夢枕在門口便罵罵咧咧的啐了起來。
郝帥一臉黯然的站在門口,不甘心的扭頭看著樓上二樓視窗,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是在這一刻,他覺得葉霜霜離自己是這樣的遙遠。
曾經這個溫柔嫺靜的女孩兒就坐在自己的課桌旁邊,有時候會偷偷的看著自己,淺淺的笑著,然後用好聽而輕柔的聲音輕輕的說道:「郝帥同學,你上課又不認真了呢。」
「郝帥同學,這道題是這樣解的。」
「郝帥同學……」
這一幕幕的畫面似乎就在眼前,可郝帥卻忽然間有一種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日子的感覺,似乎葉霜霜將要從他的身邊,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一樣,被這棟冷冰冰的住院大樓硬生生的阻隔開來,從此成為兩個世界的人。
郝帥自問不是一個平日裏傷春悲秋的人,但是少年情愫初生,牽動內心那根心弦的時候,不由得便生出了許多的傷感和悲戚。
姚夢枕看見他這副樣子,與她印象中那個嬉皮笑臉,嬉笑怒駡,吊兒郎當,厚顏無恥的大混蛋簡直判若兩人,她心中看得很不是滋味,便勸著說道:「好啦,別看啦,再看你也進不去病房。」
她說著,醫院大門口方奕佳也抹著眼淚,在老師和同學們的勸導下從住院大樓中走出。
方奕佳走到門口,看見了郝帥仰頭看著葉霜霜的病房一動不動,她咬了咬嘴唇,想要過去跟郝帥打個招呼,向他說一聲感謝,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胸中這個念頭不停的翻滾,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似的,怎麼也走不過去,最終只能是夾在在老師和同學們之中走出了住院大樓,緩緩的離去。
姚夢枕看著方奕佳離去,便也伸手拉郝帥的衣袖,忍不住嗔道:「你這個人,讓你那時候堅持著練一會吧,你就是不肯,一聽到葉霜霜的事情,立刻精神就來了。現在他們人也走了,她也有她的父母照顧,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趕緊回去吧!」
郝帥聽了姚夢枕的話,抬頭歎息了一聲,他終於轉過頭來,沉沉的說道:「你說得對,走吧,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看她好了。」
姚夢枕聽了郝帥前面的話,還有些喜笑顏開,但聽到最後一句,頓時嘴巴都撅了起來,想要說他兩句:至於為一個女生這樣神魂顛倒嗎?
但話到嘴邊,卻瞧見郝帥眼神中深深藏著的難過與自責,便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她不知怎麼的,心中似乎也跟著一痛,很是難過起來。
這一大一小兩人齊齊的歎了一口氣,郝帥在臨走的時候,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葉霜霜的病房,心中低低的輕歎道:葉霜霜,你……要趕緊好起來,趕緊回來啊!
他不知道葉霜霜會不會好起來,也不知道葉霜霜什麼時候能回來繼續與他同桌,繼續輔導他的功課。
情竇初開的少年驟逢打擊,帶著一份沉甸甸的壓抑與悲戚,緩緩的離開了醫院,身後是一棟冷漠如同冰山一樣的樓房冷冷的注視著他的背影。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6 11:03 AM
第33章 超無敵狗血青春大戲!
第二天,儘管出了葉霜霜這樣的事情,但該進行的運動會還是要進行下去的,於是運動賽場上又再一次的熱火朝天了起來。
只不過許多看臺上原本應該賣力加油的學生們討論的更多的還是昨天賽場上發生的意外事故。
「哎哎,聽說昨天運動會出事了啊!」
「你看你看,讓你不要走吧,偏不聽!昨天發生大事兒啦!想知道什麼事情吧?急吧?嘻嘻,就是不告訴你,急死你!」
「切,這事情早就知道了好不好!不就是葉霜霜跑步的時候暈倒了麼?哎哎,不過,我聽說是郝帥把她及時送到醫院去的?聽說他還露了一手,好像有點帥啊,是不是啊?」
「靠,誰告訴你的?什麼叫有點帥啊?那是,相!當!的帥啊!!你是沒見到他從看臺上像跳樓自殺一樣跳下去救葉霜霜的那動作,那姿勢!嘖嘖,簡直帥得掉渣啊,有木有!我當時就坐在旁邊啊,看得我還以為自己是在拍電影啊!」
「不是吧?有沒有這麼誇張啊?這麼高跳下去,他沒事啊?」
「切,你這話深刻的暴露了你土鼈的本來面目,我真是恥於和你這樣的凹凸曼為伍!郝帥從這裏跳下去固然帥,但是真正屌爆了的,是他居然後來抱著葉霜霜,又從看臺這裏直接沖跳上來了!就像超人那樣啊,有木有啊,又是在我旁邊經過的啊,我親眼看見的啊,有木有!!」
「啊,啊?!抱著葉霜霜……沖跳上看臺?這,這是什麼劇情?」
「得了,別腦補了,就你這腦仁,就你這智商,是無法理解這種沒有字幕的劇情的。」
「靠,有沒有人錄下來啊?別告訴我沒有人隨手拿手機拍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得不說,你找對人了!不才我正好錄了!」
「哥!神!!快點拿給我看看吧!!有圖才有真相啊!!」
「想看?簡單,這個月中餐你包了!」
「你妹!!」
諸如此類的對話,此起彼伏的在看臺上重複著,對於其他的醬油黨和龍套黨的黨眾們來說,他們關心的並不是葉霜霜的情況,反正人沒死就行了唄,他們更加關心郝帥在急怒之間縮展現出來的超人一般的身手,並且津津樂道,樂此不疲。
在這種情況下,無數版本的流言紛紛四起。
「哎,你說郝帥和葉霜霜是不是在交往啊?」
「拜託,你能不能說得不要這麼文藝啊?還交往,你怎麼不說交配啊!」
「靠,你以為我像你這樣2B嗎?你敢再三俗一點嗎?」
「好吧,為了迎合你這普羅大眾的通俗智商,那我說得簡單一點!據我的瞭解,他們課上是同桌,課下是學習搭檔,這樣近水樓臺的,要說沒有點什麼,我還真不相信!」
「切,你就說他們兩個有姦情不就得了唄!」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什麼都沒說啊!」
「要我說啊,他們兩個肯定有點什麼,要不然郝帥怎麼跟李聖雄打起來了,還把李聖雄居然打趴下了!」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郝帥居然把李聖雄給打趴下了,這李聖雄看起來高高大大的,倒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校園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關於葉霜霜和郝帥的緋聞像潮水一樣瘋漲著,任憑老師們怎麼阻止都堵塞不住,在枯燥無聊的高中生活中,這樣的事情就像是給學生們單調的生活注入了一股激流,一下啟動了他們所有的想像力。
高中的學生們最為奇怪,一方面他們處於青春叛逆期,很多的時候幾乎看不順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東西,尤其是電視裏面放的許多的狗血電視劇都會評頭論足,狂噴一頓。
但當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們卻唯恐這件事情不夠狗血,甚至當他們發現這件事情不夠狗血的時候,於是他們便自己開始加料。
不行不行,這麼重大的事情,背後的故事怎麼會這麼簡單呢?
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有無聊的甚至將郝帥和葉霜霜平日裏在一起的一舉一動都拿出來仔細研究,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他們的確是有姦情的!
在他們看來,其中最可靠的證據就是郝帥與李聖雄的「爭風吃醋」。
任何的狗血橋段,怎能沒有「爭風吃醋」這樣的超無敵狗血劇情呢?
於是,這些學生們紛紛在自己腦海中惡狠狠的腦補上了這樣的橋段,也不管這事情到底有沒有,是不是真的。
至於郝帥、葉霜霜、李聖雄,他們這些當事人怎麼想?
關我屁事啊!
我等醬油黨黨眾,只管挖掘腦補事情的「真相」,其他的事情,我等黨眾是一概不管的!
挖坑不管填,管殺不管埋!
事情很快越演越烈,甚至就連在參賽的選手似乎都被這種氣氛縮感染了,一個個精神頭都沒了,連李聖雄都精神恍惚,在最後的壓軸大戲上,他甚至出現了掉棒和跑錯賽道這樣的超低級失誤!
這也越發的讓學校中的學生們認定了他們所腦補出來的情節:李聖雄追求葉霜霜,郝帥橫刀奪愛,葉霜霜左右為難,在賽場上憂鬱暈倒,郝帥與李聖雄二夫爭女,郝帥揮拳擊倒李聖雄,獨抱佳人歸。
哎呀,這樣的情節,實在是太狗血了,太狗血了!
不過,架不住人民群眾喜聞樂見啊!
也有那些消息靈通,腦子正常一點的,跳出來指出葉霜霜是因為心臟病的緣故才暈倒的,但立刻便被狗血黨們一陣狂噴:「你丫腦子有病啊,你心臟病還會去參加長跑啊?找死啊?就算有心臟病,那也肯定是因為左右為難,太過於憂鬱而生出來的心臟病!」
這些話讓郝帥和姚夢枕聽到的時候,饒是他們兩個比起這些高中生來說,都算是見過世面的,也都驚得目瞪口呆。
「我靠,這幫人太能瞎編了吧?」姚夢枕聽得呆若木雞了好一陣,忽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郝帥說道「喂喂,這個故事你聽起來肯定很滿意了吧?你抱得佳人歸啊你!」
一晚上過去,郝帥的體力和精神都恢復了許多,雖然不像昨天那樣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但總算也沒有整個人都想發蔫兒似的樣子,他瞥了姚夢枕一眼,嗤笑了一下,小聲嘟囔道:「又不是真的……」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氣得笑了起來:「喲,敢情你還真想好戲成真啊!」
郝帥撇了撇嘴,剛要說話,卻見旁邊一個人影怒氣衝衝的朝他奔了過來,人未到,聲先道:「郝帥!」
郝帥抬眼一看,卻見方奕佳這長腿小妞兒跑到自己跟前,兩條眉毛倒豎著,怒道:「你太不要臉了,你怎麼能這樣!」
郝帥被她這憑空一句,劈頭蓋臉啐得滿頭霧水,他茫茫然道:「啊?我,我怎麼了我?」
方奕佳跺足怒道:「你聽聽全校現在都怎麼說霜霜的!她現在人在醫院裏面,大家卻在背後這樣說她!」
郝帥叫起撞天屈來:「靠,這關我什麼事啊!」
方奕佳眼睛紅紅的,嗔怒道:「不關你的事關誰的事!要不是你,霜霜至於這樣嗎?」
郝帥心中一沉,愧疚自責感再一次升騰而起,但他一向嘴硬,過了昨天最軟弱的時候,等今天恢復過來了,又變成了煮熟的鴨子嘴硬的狀態,他道:「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得著嗎?」
方奕佳怒道:「我不管,這事情你必須要弄好,要不然等葉霜霜出院了,她聽到這些話,指不定又氣成什麼樣,到時候心臟病又犯了,怎麼辦?」說著,她眼中的眼淚便滾落了下來,恨恨的瞪了郝帥一眼,扭頭便走。
郝帥在原地呆若木雞,扭頭朝著姚夢枕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姚夢枕雙手一攤,道:「你看我也沒用,你總不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吧?」
郝帥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正思考著問題的時候,卻見四周的學生們對他指指點點。
「哎哎,那個就是郝帥吧?昨天他好帥啊!」
「嘻嘻,果真是名副其實呢,郝帥好帥!」
「咦,真的也,他父母超會取名字的也!這名字取得好!真的好帥呢!」
「是呀是呀,以前沒發現呢!」
「我要是也有這樣一個男生為了我,不顧一切的跳下看臺,我真是死也願意啊!」
「喂喂,你偶像劇看多了吧?」
郝帥聽著這些風言風語,心中越發的有些煩躁,他自己是從來不看這些狗血言情劇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風花雪月這些東西從來都是先滿足了溫飽以後才會去思考的事情,他家以前一天到晚在溫飽線一下掙扎,怎麼可能會去理會這些狗血電視劇?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些只有電視電影裏面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居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這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哪!
最可怕的是,居然還有女生找到郝帥跟他表白!
還是當眾表白!
比當眾表白更可怕的是,這女生長得不如葉霜霜漂亮也就算了,但是……姐姐,在告白前,請把鬍子刮乾淨好嗎?女孩子家家的這麼重的體毛,您這是鬧哪樣啊?您確定您腿上那不是腿毛,而是絲襪嗎?
當然,這樣的話是絕對不能當面說的,郝帥再毒舌,也不至於去這樣傷害一個人的自尊,他很是淡定的拒絕了這份告白後,本以為四周的閒話可以少上一些,但沒有想到事與願違,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哇,郝帥很溫柔呢,拒絕的話也說得很有禮貌很客氣呢!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子呢!」
「喂喂,什麼叫其他人,當初說他是小癟三,小赤佬的,好像就是你吧?」
「哪,哪有!不要胡說八道,再當著別人的面吐我的槽,小心人家跟你翻臉!」
「好吧,你這死三八,死了這條心吧,郝帥同學對葉霜霜同學還是很癡情的!」
「切,天底下沒有挖不倒的牆角,只有不勤勞的小三!」
「靠,你志向也太偉了個大了吧!你真的是高一的學生嗎?網路小說看多了吧!我實在是很無語啊,思密達!」
這樣的流言蜚語潮水一樣湧入郝帥的耳中,也不管他是不是想聽。
郝帥聽得抓狂不已:喂喂喂,你們這些傢伙,當著我的面說這些話,要臉不要臉啊!我和葉霜霜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呀!就算有,也只是同學關係呀!!作為一個純潔的高中生,說出這樣的話來,羞恥不羞恥啊!!
郝帥在這廂抓狂崩潰,那邊反而編得更厲害了,一些女生們看著郝帥,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時不時的發出哈哈的大笑聲。
郝帥終於忍不住了,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鐵青著臉朝著學校外面走去,姚夢枕在一旁連忙跟上,喊道:「喂,你不看啦?你去哪兒啊?」
郝帥頭也不回,怒道:「不看了,我去醫院!」
姚夢枕跟在了他的身邊,伸頭探腦的問道:「你去醫院幹什麼?」
郝帥怒笑了起來:「去解決這些流言蜚語!」
「啊?!」姚夢枕滿頭霧水,不解的看著郝帥「你要解決流言蜚語的話,去醫院幹嘛?」
郝帥冷笑著說道:「嘴長在這幫人的臉上,我想讓他們都閉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姚夢枕點頭道:「對呀,所以我很奇怪嘛!」
郝帥滿臉執拗,哼了一聲,說道:「要消滅一個子虛烏有的謠言很簡單,要麼掐斷源頭,要麼……把它變成真的!」
「啊,啊?!」姚夢枕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大步流星的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她在後面坑坑巴巴的喊道「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你該不會是……我靠,你這個臭流氓,你這是趁人之危啊!喂喂,你等等我啊,郝帥,你冷靜點!!」
普通人遇到這樣的流言蜚語,不是被流言蜚語所擊倒,就是手忙腳亂的去妄想堵塞源頭,又或者是埋頭當鴕鳥,掩耳盜鈴,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但是,被流言激怒的郝帥,卻選擇了最無厘頭最狗血的辦法。
你們都說小爺我跟葉霜霜有一腿?
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說,小爺我就證明給你們看!!
一場超無敵狗血青春大戲,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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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6 09:34 PM
第34章 隔窗相望
人生如戲,沒有人能夠出戲。
郝帥自然也不例外,他心中本來就牽掛著醫院中的葉霜霜,在學校裏面看著其他的同學們在操場上來回折騰也看得索然無味,四周的閒言碎語更是把他折磨得如坐針氈。
於是他暴走了,沖到了醫院想去找葉霜霜。
可是有時候衝動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多人吐槽劇中的狗血橋段,卻往往忽略,其實真正的狗血劇情就發生在身邊,生活中的狗血橋段甚至比電視電影中來得更加的誇張,更加的匪夷所思。
郝帥和姚夢枕來到醫院住院部葉霜霜住的病房時,一眼瞧見了一個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人正在病房之中,葉霜霜的母親,易舒蘭。
葉霜霜住在頗為豪華的單人病房之中,易舒蘭坐在葉霜霜的床邊椅子上,面朝著大門,正在一邊低頭削著蘋果,一邊對葉霜霜說著話。
只不過郝帥和姚夢枕兩人不在房間之中,聽不到易舒蘭究竟說的什麼。
郝帥和姚夢枕互相對視了一眼,姚夢枕無奈的說道:「怎麼辦?」
雖然知道郝帥來看葉霜霜的動機十分不純,但是她與葉霜霜私交還算不錯,也想來看看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但是易舒蘭坐在房間中,他們真心是不想推門進去。
上一次被易舒蘭逮著一陣狂噴的畫面真是歷歷在目,郝帥和姚夢枕都是心高氣傲之輩,這種經歷有一次都嫌多,怎麼可能犯賤送上門去讓噴第二次?
看好朋友,也犯不著送上門去讓家長狂噴啊?
關鍵是,被噴了一頓,還是見不著!
總不能動粗吧?
不合適不合適,大家都是文明人,動粗這樣的事情,不合適!
郝帥皺著眉頭,與姚夢枕蹲在病房窗戶下,惹得走廊附近的病人和護士都拿古怪的目光看著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兩人看起來都年紀不大,只怕這時候已經有人過來查問了。
郝帥想了想,辦法想過了許多個,但沒一個能用,腦海中半點頭緒也無,他有些煩躁的在窗戶邊直起身子偷偷向裏面看了一眼,恰好房間裏面的易舒蘭抬起頭來朝窗外的方向看來,只把郝帥嚇得連忙腦袋一縮。
這要縮晚了,指定又是一陣狂噴。
有個火力強勁無差別攻擊的噴子老媽,真心惹不起啊!
葉霜霜跟她,真的是母女嗎?
郝帥心中暗自腹誹著,可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頓時嘿嘿一笑,嘴角一翹,拉著姚夢枕便往樓下跑去。
姚夢枕被他拽得步伐踉蹌,連聲道:「喂,幹嘛啊?走就走嘛,又沒人追你!」
郝帥也不搭話,拉著她便來到了住院大樓的後面,他四周看了一眼,果然瞧見後院有一排樹種在大樓旁邊。
郝帥鬆開姚夢枕的手,徑直來到樹底下,抬頭看了看,然後往手心中啐了一口,摩拳擦掌。
姚夢枕目瞪口呆,一把拉住了郝帥,說道:「喂,你爬樹上去啊?你瘋了?」
郝帥奇怪的反問道:「又不怎麼高,怎麼就瘋了?」
姚夢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好鬆開手,左右看了看,按著額頭歎道:「你真是魔障了,算了,我在下面幫你把風吧,一會被人看見,肯定又是麻煩。」
郝帥奇道:「你不上去跟她打個招呼嗎?」
姚夢枕翻了個俏生生的白眼:「我才不要!人家是好女孩兒,沒有爬樹的習慣!」
郝帥用極為鄙夷的眼神看著姚夢枕,說道:「真不要臉,當初是誰爬樓爬得那麼起勁,我攔都攔不住!」
姚夢枕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那能一樣嗎?」
郝帥也不再看她,抬起頭來打量著,說道:「那我不管你了,我上去了。」說著,手腳並用,極為迅速敏捷的爬上了樹去。
這棵樹離葉霜霜的窗口頗近,坐在樹幹上,能夠清楚的看見窗戶裏面的葉霜霜正坐在床上,低垂著眼簾,一邊緩緩的吃著水果,細嚼慢嚥,一邊靜靜聽著自己母親在旁邊說話。
郝帥瞧見葉霜霜現在居然能夠自己吃水果了,頓時大喜,心中的擔憂也少了許多,他用力揮了揮手,想要引起葉霜霜的注意,他手剛動,便聽見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喂,你動作小點,打著我了!」
郝帥扭頭一看,卻見姚夢枕也拎著裙子爬了上來,他嚇了一跳,道:「喂,你不是不上來嗎?」
姚夢枕嗔道:「上來看看葉霜霜嘛,好歹相識一場,算是有緣!」說著,她自己坐在了郝帥身後的樹幹上,大馬金刀的雙腿開岔坐著,毫無半點形象,大咧咧的說道:「我真是服了葉霜霜了,怎麼有這樣的母親,居然趕得我爬樹!作為曾經的九天神仙,我實在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劇情設定!」
郝帥嗤笑了一聲:「得了,認命吧!你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娘魚!」說著回頭看了姚夢枕一眼,伸出一根小手指頭:「還是誰都能欺負的那種。」
姚夢枕大怒,伸手便去打郝帥,一拳結結實實捶在他背上:「你說什麼?」
郝帥伸手抓著她的手,驚怒道:「喂喂,你要鬧也不看看我們在什麼地方,想摔下去嗎?」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樹幹處傳來哢嚓一聲斷裂聲,只嚇得兩人都僵住了不敢動彈。
郝帥也顧不得跟病房裏面的葉霜霜打招呼了,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到了隨身帶著的書包裏面,說道:「乾坤如意鏡能換出讓人飛起來的符嗎?」
姚夢枕也緊張的抓著郝帥的衣服,低頭看著地面,雖然不算很高,大約也只有兩米多的樣子,但是跨坐著樹幹這樣的姿勢摔下去的話,只怕重心都沒法調整,摔個七葷八素,那是一定的!
她聽著郝帥的話,說道:「別想這些沒用的了,你想把寶貴的功德浪費在這事情上面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葉霜霜暈倒在賽場上,其中的確有郝帥的責任和緣故,但是他也終究是救了葉霜霜一命,乾坤如意鏡上所記錄的功德依舊漲到了伍拾,算是又小小的暴發戶了一把。
姚夢枕固然對這種因禍得福的事情喜聞樂見,但對於郝帥來說,他卻寧願希望葉霜霜平安無事,而自己的功德也分毫未漲。
他們兩人正說著一些不著調的話,在房間裏面的葉霜霜則耐著性子聽著母親的念叨。
「霜霜啊,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跟這種人來往,你就是不聽,現在看看怎麼樣,是不是媽媽說得對?這種人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學生,跟這種人來往,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的!」
葉霜霜面色有些蒼白,但比起前一天不是面白如紙,就是面紅如血來說,那卻是好多了,她低垂著眼簾,手中拿著的蘋果也就僅僅咬了兩個小小的缺口,新鮮的果肉因為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有點長,因此變得有些泛黃,她低著頭,面對著母親的嘮叨,始終一言不發,眼神像是有些恍惚的樣子。
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葉霜霜早就有了覺悟,即便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她的神智和記憶也都是清醒的,保存完整的,甚至,她被郝帥抱著去醫院的那一段路途,她似乎都有一些朦朦朧朧的印象。
只是當時她不知道,這強壯的胳膊和有力跳動的心臟,究竟是屬於誰的?
直到母親在自己面前念叨起來的時候,雖然沒有指名點姓,但是葉霜霜還是第一時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
郝帥,當然會是他。
奇怪,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樣的理所當然呢?
葉霜霜出神的想著,修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配合著她蒼白而有些病態的面孔,顯得楚楚可憐。
她的母親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著話,她卻不由自主的想道:郝帥同學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呢,他……好像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樣。雖然平時嬉皮笑臉的,挺不正經,但是關鍵時候總是給人一種靠得住的感覺呢。
葉霜霜想著想著,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易舒蘭在一旁見女兒笑著,奇怪的說道:「喂,你笑什麼,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葉霜霜如夢初醒,抬起頭來向母親看去,這一看,頓時驚得葉霜霜目瞪口呆。
她看見剛才自己心裏面還惦記的那個男生正爬在窗外的樹幹上,姚夢枕也在他的身後,他們兩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神情無比的緊張!
葉霜霜這一刻真想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
不會吧?我,我沒看錯吧?!
葉霜霜這模樣引得易舒蘭下意識的扭頭朝著自己身後看去,葉霜霜一驚,連忙脫口道:「媽,我想吃點櫻桃,你幫我去買點櫻桃吧!」
易舒蘭笑了起來:「我說你怎麼不想吃蘋果呢,原來你想吃櫻桃啊,在這裏等著,媽媽給你去買。」說著,她拿起自己的小包站了起來,往病房外走去。
葉霜霜緊張的看著易舒蘭出門後,下意識的往窗臺那邊扭頭看去,可頭剛一偏,便見自己母親在視窗朝著自己招了招手,笑著與自己告別。
葉霜霜勉強笑了笑,輕輕揮了揮手,然後立刻扭過頭去看向窗外。
可這時,窗外已經空無一人,郝帥和姚夢枕的身影都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截當中折斷的樹幹突兀的殘留在她的視線之中。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7 12:14 PM
第35章 探病
在住院大樓的後院牆角下,郝帥和姚夢枕兩人抱成一團,身上滿是雜草灰塵,東倒西歪的倒在草地上,像鬥雞一樣互相瞪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姚夢枕被郝帥壓在身上,兩隻胳膊肘抵在郝帥胸前,瞪著大眼珠子:「你這個白癡,你要是不亂動,就不會掉下來了!」
郝帥見她居然賊喊捉賊,倒打一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廢話,我在上面好好的,你非要爬上來幹什麼?」
姚夢枕怒道:「不是你讓我上來的嗎?我打死你呀!就是因為多了你,所以我才掉下來的呀!你好重啊!快點起來啊!」
郝帥怒道:「放你的屁呀,你要是不打我,我們會掉下來嗎?還有,你勾著我的腳,我怎麼起來啊?」
姚夢枕臉一紅,她和郝帥這個姿勢實在是有些古怪曖昧,她之前坐得離郝帥極近,因此掉下來的時候兩人摔成一團,姚夢枕惱羞的支起身子,縮了縮腳:「誰,誰要勾著你了!呸呸!再說了,你要是不說我,我會打你嗎?」
郝帥和姚夢枕兩人怒視著對方,一副氣勢洶洶,恨不得拿刀互砍的架勢,渾然忘記了兩人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好在這住院大樓的後面雖然就是圍牆,圍牆外就是街道,但並不是沒有人來,一些住院的病人也有慢吞吞在後院圍牆下散步活動身子的。
見到有人來了,兩人這才哼的一聲,齊齊扭頭,不看對方。
郝帥瞪了姚夢枕一眼,說道:「一會別跟我爬上去了!」
姚夢枕扮了一個大大的鬼臉:「你求我我也不會去!」
郝帥哼了一聲,沒有跟這妞兒一般計較,又手腳靈便的順著大樹往上爬去,幸虧這棵樹枝繁葉茂,樹幹頗多,斷了一個,還有一條,這一次郝帥特意挑了一個更粗一點的,坐了上去,伸頭探腦便朝著窗戶裏面看去。
這一看,卻見葉霜霜正坐在床上,嘴角微翹,含著一絲絲的笑容,目光定定的看著視窗,朝著郝帥淺淺的笑著。
郝帥也沒有想到葉霜霜的母親此時不在了,他大喜過望之下,連口型帶手勢的朝著葉霜霜比劃了一下,問葉霜霜病房裏面有沒有人?
郝帥之前選擇的樹幹幾乎與窗戶平行,因此一眼便能看見房間裏面有沒有人,但他現在坐著的角度卻明顯高出窗臺一截,房間只能夠勉勉強強看到床上的葉霜霜以及到窗臺的這一部分地方,從床到門口的區域,是一丁點兒都看不見的。
郝帥問過之後,葉霜霜也反應很快,淺淺的笑了笑,輕輕的搖頭,她看著爬在樹上的郝帥,心中忽然覺得暖暖的,那兩隻強壯有力的胳膊似乎正在緊緊的摟著她自己,讓她身處在這白森森的病房之中十分的定心,十分的有安全感。
可惜,母親為什麼對郝帥這麼有成見呢?
畢竟,郝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這和他勸說我參加比賽是沒有關係的!
葉霜霜不止一次與易舒蘭說起過這些話,但易舒蘭卻總是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郝帥這樣的男生,一看就知道家境差家教差學習差,屬於三差學生,雖說救了自己的女兒,可是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拿這個來邀功請賞,來要脅他們?
「乖囝,你還小,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人心隔肚皮的,你哪里知道這個社會的艱險!」易舒蘭如此這般的諄諄教導著。
葉霜霜看似低著腦袋沒有做聲,一副乖寶寶乖乖聽話的樣子,可實際上她聽沒聽進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儘管易舒蘭數落了郝帥半天,給葉霜霜洗腦了半天,但是葉霜霜突然間看見郝帥的時候,依舊喜上眉梢。
可惜她現在下不了床,能靠坐在床上已經是很勉強了,下床走動走動,那是醫生特地叮囑,是不允許的。
葉霜霜看著關得緊緊的窗戶,心中有些焦急,她是多麼的想和郝帥說兩句話,是多麼的想親口對他說一聲謝謝啊!
葉霜霜咬著嘴唇,定定的看著窗外的郝帥,見他著急的比劃著,像是在對自己說什麼,可自己卻一點也聽不見,只把他急得跟猴子似的,抓耳撓腮,模樣十分逗樂,葉霜霜看在眼裏,忍不住便有點想笑的意思。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心情不好,情緒低落的,葉霜霜也並不例外,她也是普通人,渴望有人關心自己,愛護自己,來哄哄自己,而不是坐在床頭看似關心愛護的教育她,數落她。
自己一個人一睜眼的時候,便孤零零的躺在病房裏面,平日裏的朋友、同學、老師們,一個都見不著,整天都只有老媽那張面孔在眼前晃悠,就算有同學朋友來看自己,也都被自己老媽趕了出去……真是悶死人呢!
誰說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就沒有脾氣的呢?
而葉霜霜最脆弱的時候,郝帥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而且居然還是爬到了這麼高的樹上!
這傢伙……總是這麼的讓人驚訝啊!
葉霜霜的眼角笑得微微的彎著,眼中滿是溫和感動的目光,她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可看了以後,發現床頭放著一把掃帚,是有潔癖的母親掃了地以後,放在旁邊不遠處的。
葉霜霜吃力的伸出胳膊,拿起掃帚,將棍杆一方伸向窗戶上,想要將窗戶推開。
這看似簡單無比的動作,在葉霜霜做來卻無比的費勁,她好容易將這並沒有關死的窗戶推開了一小半後,卻已經是累得有些氣喘吁吁。
郝帥見窗戶被葉霜霜推開,頓時喜得臉上問道:「葉霜霜,你能聽見我說話了嗎?」
葉霜霜放下掃帚,喘了一口氣後,微微仰著面孔看著郝帥,微微笑著說道:「郝帥同學,真是……不好意思呢,謝謝你,這樣來看我。」
郝帥自然知道葉霜霜是因為她母親的事情而向他道歉,他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醫院的氣味我可是真的聞不慣,簡直有一種毒氣的感覺,多聞一口就會覺得身上像泡了福馬林似的,你請我來,我也不來。」
葉霜霜看著郝帥,心中暗自輕聲道:那你怎麼來了呢,郝帥同學?
很快,郝帥又笑嘻嘻的說道:「要不是葉霜霜你在這裏,打死我也不來這種地方啊!」
葉霜霜聽到這話,心中砰然一動,她臉頰微微一紅,儘管平日裏她經常性的被人亂點鴛鴦譜,各種拉郎配,但是今天這一句話卻是她聽到的最讓人心如鹿撞的一句話了。
葉霜霜蒼白的面孔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原本空虛乏力的心臟也像是似乎灌注了某種力量似的,讓人覺得裏面滿滿的,漲漲的,暖暖的,十分的舒服。
葉霜霜嫣然一笑:「郝帥同學,謝謝你來看我呢,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同學呢。」
郝帥騎坐在樹幹上,哈哈笑了笑,說道:「應該說,我是第一個突破封鎖線冒死前來探望的同學啦!」
葉霜霜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再次道歉:「對不起啊,我媽媽她的確是有點過分。」
郝帥擺了擺手,笑道:「你沒事就行,再說了,你媽媽也是關心緊張你嘛,母親怎麼愛孩子都不過分的。」
葉霜霜原本很是擔憂郝帥會因為自己的母親而跟自己使勁的吐槽,或是埋怨什麼,她作為女兒夾在中間,那真是有點左右為難。
可此時,郝帥的話卻讓葉霜霜放下了心中的這塊大石,她打從內心深處的感激的笑了起來。
郝帥同學,真的是很成熟呢,如果換了其他男生,想必在門口被母親攔住,就回去了吧?不會想到爬樹來看自己吧?就算能想得到,能這樣說,這樣有胸懷的男生,那就更少了吧?
郝帥同學雖然平時看起來**的,跟姚夢枕打鬧的時候,更像是小孩子的樣子,但是,他實際上是個很成熟的人呢,這方面,他比我可是要強很多的呀!
葉霜霜不由得想起,自己母親曾經諄諄教導過自己,不要從表面現象去看待一個人,要看出這個人的本性,一定要從突發事件上來看,所謂遇事看人,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只不過,易舒蘭若是知道自己平日裏教導葉霜霜的話,今天卻被她這樣理解,算是事與願違,那真不知道她該做何感想了。
葉霜霜微笑著看著郝帥,說道:「郝帥同學,你今天不用參加比賽的嗎?運動會,還在照常舉行嗎?」
郝帥呵呵笑著說道:「還在舉行啦,只不過無聊得很,沒有了葉霜霜,真的很沒意思呢。」
葉霜霜心中又是一跳,她微微有些驚慌的垂下眼簾,心中暗自有些慌亂,待她偷偷抬眼看了郝帥一眼後,卻見他一雙眼睛明亮專注的看著自己,臉上的笑容也十分的乾淨,不像是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似的,她這才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葉霜霜淺淺的笑了笑,道:「我好像給大家添了很多的麻煩呢。」
郝帥想起學校裏面的風言風語,眼角抽搐了一下,臉上卻依舊笑呵呵的說道:「沒有啦,大家都很想你,葉霜霜,要早點好起來呀!」
葉霜霜的笑容變得燦爛了起來,她用力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他們兩人隔著窗戶聊著天,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坐在離地兩三米的樹幹上,旁若無人,聊得十分投入,渾然不覺時間過得飛快。
郝帥與葉霜霜正聊得投入,忽然間葉霜霜聽見門口一響,她立刻一驚,對郝帥說道:「我媽媽回來了!」
說完,便扭頭朝著門口看去。
葉霜霜一看,果然瞧見易舒蘭拎著一袋櫻桃走了進來,奇怪的看著打開一半的窗戶,問道:「誰給你開的窗戶?醫生不是說你不能吹風嗎?」
葉霜霜勉強笑了笑,說道:「我胸悶,想透透氣。」
易舒蘭頓時釋疑,她再多疑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的乖女兒居然會串通外人矇騙自己,更想不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郝帥這種男生,正門進不來,他居然能爬樹上來!
易舒蘭放下櫻桃,走到窗戶旁邊,順手關上了窗戶,奇怪的問道:「你自己怎麼打開的窗戶?」
葉霜霜目光看向一邊,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我用掃帚頂開的。」
易舒蘭也沒往心裏面去,說道:「以後覺得胸悶也不用開這麼大,開一條縫就行了,你吹著風,對身體不好的。」
葉霜霜輕輕點頭應了一句,她目光再向外看去的時候,郝帥已經不在窗外,樹上空蕩蕩的,她的心中也一下變得有些空蕩蕩的。
易舒蘭洗乾淨了櫻桃送到葉霜霜的嘴邊,喂她吃著櫻桃,葉霜霜也覺得平日裏自己最愛吃的水果此時吃起來索然無味。
她癡癡的看著窗外,心中不由得想道:好想早點出院,好想……早點回到教室裏面啊!
郝帥同學……他明天還會來嗎?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8 01:23 PM
第36章 扭著屁股去上學?
郝帥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姚夢枕正蹲在樹下,無聊的托著腦袋,她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對著草地上正在用力戳著什麼,一邊戳,嘴裏面一邊念念有詞:「你這個大混蛋,臭流氓,我戳死你,我插死你,我紮死你!」
郝帥走到她背後剛要伸頭探腦的看了一眼,卻見姚夢枕忽然間猛的一轉身,雙手往郝帥眼前虛探,佯怒道:「不知道背後偷看是不禮貌的嗎?再看,我戳你眼睛哦!」說著,她伸出腳,在草地上抹了抹,扔掉樹枝,拍了拍手,說道:「說完啦?說完了就回家吧,該是你練功的時間了。」
郝帥和葉霜霜聊了一陣後,之前的愧疚自責也淡了許多,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他嘿嘿一笑,說道:「走吧,回去不知道老媽做了什麼好東西。」
兩人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路上郝帥向姚夢枕打聽著葉霜霜的病情應該怎麼治療,他說道:「你說,我如果用乾坤如意鏡裏面的仙法,把葉霜霜的病徹底根治好,大概需要多少功德?」
姚夢枕撇了撇嘴,說道:「就知道你會這樣想,不過這件事情你不用再考慮了,因為她的肉身鼎爐先天有巨大缺陷,想要改變這一點,除非重塑肉身,這要花費的功德,沒有一兩千下不來。」
郝帥倒吸一口冷氣:「一兩千?開什麼玩笑?我救一個人才漲五十,拿功德去救人就這麼多?這老天爺搞什麼啊?」
姚夢枕停下腳步,很認真的說道:「這很簡單啊,救人易,活人難!想將一個人從死亡邊緣線掙扎著活過來,這很容易,但你讓這個人再繼續好好的活下去,很難!打個比方跟你說吧,一個人重病已經不行了,這時候來了一個神醫,將他從彌留狀態中救了回來,但是這人已經病入膏肓,你想讓他重新變成一個活蹦亂跳的健康之人,那是萬萬辦不到的。」
郝帥滿臉不信的反問道:「你不是神仙嗎?這也辦不到?」
姚夢枕奇道:「神仙也不是萬能的啊!天底下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呀,神仙也不能違背宇宙萬物的運轉規律啊!再說了,神仙怎麼來的?還不是人修煉到一定境界了以後變成的?人修煉到一定境界變成了仙,而仙人當中又有人脫穎而出,成為了佼佼者,最終成為了神。這其實也是一種進化,但不管怎麼進化,不管神仙多厲害,都無法跳出宇宙萬物的運行規律。除非你修煉到金仙境界,逆天而行,取天地精華,采日月靈氣,為這個人重塑肉身,那樣的話,你才有可能化腐朽為神奇。」
郝帥聽得發呆,吃吃說道:「那,那修煉到金仙境界,要多久?」
姚夢枕頓時愁眉苦臉道:「哎,你別提了!就你現在這速度,我都不敢想了,怎麼也得十幾年後的事情去了!」
郝帥兩眼發直,張口結舌道:「啊?十幾年後?你敢說得再久一點嗎?」
姚夢枕叉腰嗔道:「你以為我騙你呀,就你這樣,遇到一個相好的,出了點事兒就把功德兌換出來的符籙往她身上拍,誰架得住你這樣敗家呀?」
郝帥心中暗自嘟囔:有好些是花在你這個臭小妞身上呢,不知道感謝我,還來叨叨,真是的。
但是他也知道這一個月姚夢枕教自己練功,讓自己長進不少,心中也多少知道好歹,終究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來。
他一臉悻悻的說道:「好啦,算你有道理。」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麼,對她涎著臉問道:「哎,能不能讓葉霜霜,她也……」
郝帥試探性的說著,話還沒說完,姚夢枕立刻警惕微怒的瞪著郝帥,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郝帥不悅道:「為什麼不行啊?你教的這一套很好用嘛,教給她,也算是強身健體嘛!」
姚夢枕毫不客氣的反問道:「是啊,誰教?你教?還是我教?你功夫哪來的?我教的?那我的功夫又哪來的?萬一查起來,怎麼辦?再說了,之前你在學校裏面鬧的動靜就很大了,我已經很提心吊膽了,萬一哪天又蹦出來一個修行人,突然朝我們下手,你說我們死不死?再說了,萬一葉霜霜知道我們身份了,她的人品就算過關沒問題,但是如果哪天她無意間說出去,或者說漏嘴了呢?又或者哪天有人拿她作為人質,要換你手中的乾坤如意鏡呢?」
郝帥被姚夢枕連珠炮似的一串發問,劈頭蓋臉的砸得愣在了原地,他雖然行事乖張,出人意料,但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
郝帥臉上流露出強烈的失望之色,一聲歎息:「唉,不行就不行吧,那怎麼辦啊?」
姚夢枕脫口道:「你就每天來看看她好了呀,還該怎麼辦?這種事情又不能急的!」
郝帥一拍巴掌,用力點頭道:「對,以後每天來看她,直到她出院!」
姚夢枕頓時心中懊悔,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媽的,姑奶奶我怎麼就嘴這麼欠呢?還每天!你幹嘛不在樹上搭個窩啊!
他們兩人一路回家,說說鬧鬧,走到家中樓梯間的時候,卻忽然間家門一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從自己家走了出來,這個男子戴著一副眼睛,拎著一個黑色的公事包,極為有禮的說道:「夫人,之前說的事情,請您再考慮考慮,我就先行告退了,如果您改變主意了,請聯繫我。」
說著,他欠了欠身,然後轉身下樓。
這男子一眼瞧見郝帥,頓時面容一驚,繼而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在走到郝帥跟前的時候,微微欠身,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郝帥第一次見到有人對他這麼客氣,有些奇怪的看了這人一眼,嘟囔道:「這人是誰啊?到我們家來幹什麼?」
姚夢枕看著這人下樓,眼神之中隱隱藏著一絲警惕,她道:「回家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郝帥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最後半層樓梯,還沒進門便道:「媽,剛才那人是誰啊!」
他話音剛落,便瞧見鄒靜秋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桌前還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她正對著茶杯呆呆的出神,臉上還掛著一串淚珠。
郝帥一愣,頓時眉毛一挑,怒氣騰騰的說道:「媽,剛才那人欺負你了?我揍他去!」說著,便氣勢洶洶的朝外面沖去。
郝帥身形一動,鄒靜秋立刻喊道:「站住!」
郝帥一愣,回頭一看,卻見鄒靜秋扭過身子去,飛快的在臉上抹了抹,然後轉過身來,勉強笑了笑:「沒什麼,他是……來給媽媽介紹工作的。」
郝帥滿臉狐疑的打量著鄒靜秋:「真的?那你哭什麼?」
鄒靜秋下意識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笑道:「沒有,媽媽……媽媽是因為這個工作要離開這裏,要到其他地方去,所以不捨得才哭的。」
郝帥半信半疑道:「去哪里啊?」
鄒靜秋笑著伸手摸了摸郝帥的頭髮,說道:「別問了,媽媽已經拒絕了。」
郝帥好奇的問道:「媽,那具體是什麼公司,這總能說吧?」
鄒靜秋猶豫了一下,笑了笑,模棱兩可的說道:「一家大公司。」
郝帥古怪的看了自己老媽一眼,哦了一聲,自己走進了屋,姚夢枕也笑著與鄒靜秋打了招呼後,跟著郝帥走進了臥室。
一進門,姚夢枕便壓低了聲音對郝帥說道:「哎,鄒阿姨好像有事情瞞著我們也。」
郝帥點了點頭,他放下書包,坐了下來,雙手托著腦袋,想了想,說道:「算了,不管這些,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們……還是開始練功吧。」
這時候正是鄒靜秋在廚房做飯菜的時候,郝帥家中小,兩人若是要在鄒靜秋在家的時候練功,這時候是最合適的了。
郝帥站了起來,站著一個三體式,問道:「還是站樁嗎?」
姚夢枕打量著郝帥,見他這個樁的功夫已經練得很不錯了,她伸手到郝帥背脊上按了一把,只覺得他背脊上的肌肉雖然不算很發達,但一按下去,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反彈上來,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用站三體式了,你跟我練走路吧。」
郝帥瞪大了眼睛:「練走路?走路還用練嗎?我又不是模特!」
姚夢枕嘿嘿一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太極拳大架裏面,有一門獨特的功夫,就是專門走路練出來的。」
郝帥半信半疑道:「走路還能練功?第一次聽說!」
姚夢枕笑道:「習武之人,隨時隨地都能練功,半步崩拳打天下的郭雲深在幾步寬的牢房裏面披著枷鎖都能練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崩拳,神槍李書文每天去師傅家學武的時候,一路上邊走邊紮大槍,每天十幾公里走下來,神功自然上了手腳。」
郝帥一臉警惕道:「你可別指望我一邊上學還一邊拿個大槍一邊紮一邊走,就算我厚著臉皮去做,只怕不出一天就被關起來了。」說到這裏,他忽然笑了起來,嘿嘿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關起來,然後讓我去練半步崩拳是吧?」
姚夢枕撲哧一笑,但很快俏臉一板,道:「別鬧!看著我的樣子,好好跟著學!」
她走到郝帥身邊,叉著腰,說道:「看著啊。」
說著,邁步便朝前走去。
郝帥定睛一看,卻見姚夢枕背著手,提臀送胯,兩腿邁出去的時候,扭腰錯步,動作有點像模特的貓步,但兩腳又不交叉,她走了一截路後,轉過身來,笑嘻嘻的看著郝帥問道:「看清楚沒?」
她見郝帥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像是看傻了,便又一扭一扭的走了回來,叉腰道:「喂喂,到底看沒看清楚啊?」
郝帥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剛才這就是在走路練功?我怎麼覺得像是……在扭屁股啊!」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頭:「沒錯,以後你上下學,就這樣走路好了!」
郝帥頓時怒笑了起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姚夢枕。
這小妞兒玩我呢吧?
她跟我說笑呢吧?上一次說站著也能練功,坐著也能練功,我現在也真信了,可現在說,走路扭屁股也能練功?
這他媽的世界第一大高手那豈不是模特了?她們訓練的時候,又站又躺又走的啊,有木有啊!!
關鍵是,這小妞兒居然還要我上學的路上扭屁股練,這,這他媽的是鬧哪樣啊?
你坑爹哪!!!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8 01:26 PM
第37章 郝帥,你腫麼了!!
郝帥瞪大了眼睛瞧著姚夢枕,一臉的不善,在他看來,眼前這小妞肯定是在假公濟私,公報私仇,指不定又像上回被單俠那樣坑自己呢!
姚夢枕見郝帥這個模樣,也滿臉不悅,叉腰怒道:「幹什麼,看我幹什麼?你還不信是吧?來來來,我說給你聽。」
姚夢枕認真嚴肅的問道:「你現在站三體式,已經體會到了控制脊椎的感覺,知道如何收放自如的控制毛孔,但是,光這樣是不夠的,頂多算是力氣增大了,只是利用了人體內氣的力量。對於一個習武者來說,光有內,沒有外,那是假把式,光有外,沒有內,那是莊稼把式,兩者都是不可取的。」
「你現在看起來好像變得很厲害,但是全身只是氣力充沛,並不能完美的容於一身,只能將這股力量簡單的傳遞到脊椎和手臂大腿上去,而且傳遞的過程中,要損失非常多的力量。」
說著,她用手按在郝帥的肩膀上,說道:「你這個地方發力,試試看。」
郝帥聞言,肩膀一抬,卻只是順勢將姚夢枕的手抬高了一點。
姚夢枕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你把手放過來。」
郝帥狐疑不解的看著姚夢枕,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姚夢枕也不答,只是催促道:「你放著就行了,一會我就告訴你。」
郝帥按在她肩膀上,剛要說話,卻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力量猛然間從姚夢枕肩膀上彈了過來,雖然不算大,但是卻像電打一樣,彈了他一下,將他的手憑空彈了起來。
郝帥頓時一愣,他知道,這股力量和他剛才抬肩膀的力量是截然不同的,他抬肩膀的力量是動用了背部、肩膀以及胸口的三角肌、胸大肌等地方的肌肉力量,而姚夢枕這股力量並不是內氣的力量,而是像高壓水龍頭突然間打開水閘噴出的激流似的,既有力量,又有彈性。
郝帥奇道:「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姚夢枕將郝帥的手一隻抓著按在了自己腰部,一隻按在自己肩膀上,說道:「你摸著啊,感受一下。」說著,她一提胯,一扭腰。
郝帥頓時感覺到姚夢枕的腰肢像是變成了蛇身一樣,一股力量從從她腳下傳到腰部,然後腰部一送,立刻便到了肩頭,一下又震得郝帥的手彈了起來。
姚夢枕眉毛一挑,說道:「看到了沒?這就是全身力量擰成一股繩,你想讓它去哪里,就去哪里。」
說著,她拍了拍大腿,說道:「人的胳膊力氣再大,也絕對沒有大腿的力氣大,為什麼?很簡單啊,因為大腿比胳膊粗壯啊!所以你如果以後跟人搏殺鬥法,如果只知道用胳膊的力量,那你可是要吃大虧的。」
郝帥聽得朦朦朧朧懂了一點,但又好像不懂,他問道:「可這個跟扭屁股有什麼關係?」
姚夢枕說道:「人身上最有力量的地方就是大腿,所以幾乎一切招式的發力起點,都是從大腿來的,無論是詠春的寸勁,還是半步崩拳,都是力發于腿,達於拳,將全身的力量送到一點,然後形成巨大無比的破壞力。否則,就憑一條胳膊上那點肌肉,能打多大力出來?」
說著,她拍了拍自己的腰胯,又道:「但是,大腿的力量是怎麼送到拳頭上的?很簡單啊,腰胯啊!人體的胯部和腰部是最重要的一個樞紐,你看習武之人,哪個不是腰部力量極強的?哪個不是虎背熊腰的?」
姚夢枕後退了幾步,對郝帥說道:「你如果不能理解的話,就腳下用力,然後通過扭腰提胯的動作,把這股力量送到拳頭上來,試試看。」
郝帥下意識的按照姚夢枕所說,一提胯,一扭腰,可他腰一動,立刻就明白了姚夢枕所說的關節敲門,他啊的一聲恍然道:「我知道了!」
有些東西不練,是絕對體會不到其中的竅門的。
郝帥這一扭腰,立刻感覺到大腿傳來的力量有百分之五六十以上,都沒有順利的從腰部傳到胳膊上去,基本上都在關節的轉動中消耗掉了。
普通人的腰胯,僵硬而遲緩,力量傳遞的速度快若閃電,送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如果不能立刻做出反應將這股力量送出去,那基本上就卡死在這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姚夢枕見郝帥眼睛發亮,便知道他已經摸到了訣竅,心中暗自有些驚訝郝帥的悟性,便笑著說道:「明白了吧?真正的高手,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能打人,甚至根本不需要距離,其訣竅就在這裏!」說著,她又提胯扭腰的往前走了幾步,說道:「太極拳裏面有太極行步,練的是腿上和腰部的功夫,但你現在練這個,進度有點慢,所以我讓你扭腰邁步綜合著一起練,一練腿上功夫,二呢,則可以體會到扭腰送胯的時候,身子松、空、輕、靈的感覺。」
郝帥想了想,有些扭捏為難的說道:「可是……上學的路上練這個,太,太丟臉了吧?」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奇道:「你這人原來還要臉的嗎?」
郝帥大聲道:「靠,你才不要臉咧!小爺我只是……只是……」他猶猶豫豫,扭扭捏捏了好一陣,忽然牙一咬,怒道:「媽的,扭就扭,反正更丟臉的事情都做過了,這個算什麼!再說了,葉霜霜也不在,其他人看見也無所謂!」
姚夢枕拍手笑了起來:「對嘛,孺子可教也!」
郝帥瞪著眼睛瞧著姚夢枕:「要是練這個沒用,那你就等著瞧!」
姚夢枕笑嘻嘻的擺手道:「放心啦,這可是獨門功夫,一般人我可不教的!」
郝帥翻了一個白眼,哼哼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了第二天,郝帥果真扭著屁股,邁著貓步朝著學校走去,他這樣走著屁股一扭一扭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娘泡似的,姿勢十分的滑稽可笑。
姚夢枕在後面看著,忍不住便笑彎了腰,可她又怕自己這一笑,郝帥就會惱羞成怒,不肯再練,只好硬生生的繃著臉,雙手捂著嘴,嘴角裏面發出嗤嗤的聲音,等郝帥看過來的時候,她立刻又放下手,一臉正色道:「郝帥,你要體會扭腰提胯時的那種圓潤自如的感覺。」
郝帥如此厚臉皮,此時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發燒似的,周圍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似的。
樓下有認識他的大叔大媽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手中的傢伙什掉了都毫無察覺,腦海中都轉動著一個念頭:鄒靜秋家的孩子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啊,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時候要有一條地縫,只怕郝帥一腦袋便鑽了進去,他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地面,一旁看也不敢看兩旁,只是嘴裏面念念有詞道:「你們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說著,便專心致志的體會自己走貓步時的感覺。
他這一路上走去,歪歪扭扭,只驚得路人紛紛側目。
見過神經病,沒見過背著書包這樣走路的神經病!
這是哪家的孩子啊?
郝帥這樣一路走到校門口,他也漸漸走出了一點點感覺和味道,提胯扭腰的動作也變得慢慢流暢起來,但這一流暢,本來就很娘泡的動作……就變得更加的娘泡了。
方奕佳正騎著單車往學校去,她因為葉霜霜的關係,情緒十分低落,平日裏騎車風風火火的女生,此時也是溫吞水一般,車速慢慢悠悠的。
可等方奕佳快到校門口的時候,猛一眼瞧見一個很是熟悉的身影在跟前一邊走路,一邊扭著屁股!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差點沒從單車上摔了下來,車頭歪歪扭扭的就朝著路邊奔去。
好在她腿長,一伸腿,這車便停了下來。方奕佳扶著車,眼珠子都險些從眼眶裏面瞪出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結結巴巴,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是我看錯了!這,這怎麼可能是郝帥?」
她快步走到郝帥旁邊,伸頭一看,我去,果然是郝帥!!
這個臭流氓,搞什麼鬼啊,這,這屁股一扭一扭的,是在幹什麼啊?你鬧哪樣啊?
方奕佳雖然看不慣郝帥,經常跟他過不去,但也知道郝帥其實是一個有點大男子主義的男生,平日裏做派和偽娘那是一丁點兒邊都沾不上的,可,可現在……他,他,他居然在走貓步,還,還他媽的屁股扭得很起勁啊!!
方奕佳用手按著額頭,一臉的崩潰:「不可能,這還是不可能!肯定是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對,我肯定還在睡夢中!這貨不是郝帥,這貨不是郝帥!」
她嘴裏面正下意識的念叨著,卻見郝帥扭頭斜了她一眼,冷笑道:「要我掐你一下,幫你確定是不是在做夢嗎?」
這熟悉的聲音!這欠扁的表情!!這賤格語氣!!!
方奕佳頓時崩潰,我去,這貨還真是郝帥啊!!
她一臉抓狂的看著郝帥扭動著屁股,一扭一扭的朝著學校裏面走去,整個人都思密達了,不,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郝帥,你腫麼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你這是鬧哪樣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9 11:49 AM
第38章 神姿勢,神動作!
郝帥在看見方奕佳的第一眼時,真心不想和這位班長打招呼,但當他經過方奕佳身邊的時候,聽到她嘴裏面念念有詞,終究還是忍不住反唇相譏了一句,他這一句話說完,立刻便後悔了。
郝帥瞧見方奕佳一臉崩潰的看著自己,他頓時覺得自己有點自討沒趣,扭頭繼續又歪歪扭扭的朝著教室走去。
方奕佳兩眼發直的注視著郝帥,等到他走遠了,姚夢枕的身影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姚夢枕,瞪大了眼睛問道:「喂!」
姚夢枕被她拉得身子一歪,一下站住了腳步,眨巴著眼睛,奇道:「怎麼啦?」
方奕佳吃吃的指著郝帥,說道:「這,這個傢伙受什麼刺激了?」
姚夢枕自然不會告訴方奕佳,郝帥是在練功的,她眼珠滴溜溜一轉,嘻嘻笑了笑:「你自己去問他呀!」
說著,轉身又追著郝帥而去。
方奕佳看著他們兩人離去,人站在學校門口半晌回不過神來,整個人處於一種恍惚狀態,迷迷蹬蹬的。
郝帥為了避免不被他人看熱鬧嘲笑,特意來得很早,但架不住學校裏面還有來得更早的同學,譬如方奕佳,再譬如馬蓧雪,再譬如其他班的學生們。
還沒上早自習,這些學生們在教室裏面一碰面,有些人便三三兩兩的來到了教學樓外面的走廊上,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學校裏面的八卦見聞。
而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最八卦的無非就是葉霜霜、郝帥和李聖雄的八卦了,尤其昨兒個下午郝帥一聲不吭便缺席了男子五千米長跑,把李聖雄氣得在操場上跳腳罵娘,破口大駡。
對於李聖雄的表現,倒是讓平日裏不少粉他的女生們很是不齒,風波過後,除了幾個死硬派還繼續粉他之外,其他人都轉而將注意力投到了郝帥身上,她們目光好奇的關注著郝帥的一切,更加好奇他前兩天在操場上所展現出來的驚人身手。
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生,怎麼可能抱著一個幾十斤重的女生做出類似跑酷一樣的動作呢?
這也太威猛霸道,太誇張了吧?
她們正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忽然間有人眼睛一瞧,卻見一個很有點眼熟的身影在學校操場上扭動著身子,朝著教學樓走來。
看見的這女生瞪大了眼睛,使勁的看了一眼,等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這才失聲道:「不會吧?你們快看!」
這些女生們轉眼一瞧,登時險些暈倒過去。
我了個去,下面那個扭著屁股的娘泡是誰啊?
是,有些女生們喜歡娘娘的男生不錯,但……拜託不要屁股扭成這樣好不好!
我們女生看了表示真心無法接受啊!!
剛才聊起郝帥還興奮得兩眼放光的一些女生還信誓旦旦的發誓從此以後要變成郝帥的粉,李聖雄神馬的,都是渣渣!
一米九幾的身高都是擺看的,被一米六幾的郝帥一拳打翻,連個屁都不敢放,這樣的人,不是渣渣,那什麼是渣渣?
雖然學校的老師們一直諄諄教導著學生們要團結友愛,不要打架生事,但是女生們再怎麼複雜,再怎麼性格區分,再怎麼作為靈長動物,她們終歸還是逃脫不了動物性的。
在動物世界中,從來都是更強壯的雄性動物PK一架,強的佔有最好的雌性動物,弱的灰溜溜夾著尾巴轉頭逃走。
在人類世界中,這一條也從來沒有變過,只不過有時候人們變得斯文了許多,在不同的階段,攀比比較的東西不同。
但……一個能打的男生,終究多多少少是會讓女生們的目光多停留一下的,尤其是郝帥這樣,暴怒起來為了一個女生放倒一個比自己魁梧好幾圈的男生。
這簡直太帥了!
可是,可是可是!!
前兩天還威猛霸道得像楚霸王轉世一樣,怎麼今天就娘得跟郭小四一樣!
要不要反差這麼大啊?!
郝帥同學,你,你這是跟誰過不去,跟誰想不開呢!!
這些原本粉李聖雄的女生們,剛想轉投郝帥的粉絲陣營,立刻被一路走貓步扭屁股的郝帥嚇得險些兩股顫慄,尿崩如潮。
她們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站在走廊上,一直看著郝帥進了教學樓樓梯,看不見人影了之後,這才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了一眼,一個個淚流滿面,仰天長嘯:「尼瑪,這年頭想找個身邊的人粉一粉,有這麼難嗎?」
郝帥這一路上被這各色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姚夢枕所說的走路體驗渾身勁力如一,腰胯松圓輕靈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感受到,但是他最明顯感受到的是,自己的鐵臉衫和金臉罩兩大神功在四周如火如爐目光灼烤淬煉下,經驗值唰唰唰的猛漲,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能lv:99,滿級了!
郝帥上樓的時候偷偷瞧了瞧四周,只見四周的學生們一個個神情崩潰的瞧著自己,他心中很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自我冷嘲:得,能讓這麼多人集體崩潰,真心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事情。
反正現在已經丟臉丟成這樣了,郝帥也漸漸習慣四周的目光,他旁若無人的扭腰上樓,心中卻是暗道:姚夢枕啊姚夢枕,要是這一套不管用,你就死定了!
他一路扭腰擺臀走進教室,教室裏面早早來到的學生們正在嘰嘰喳喳的聊著天,一瞧見郝帥進來,登時停下了聊天,目光齊刷刷的向他看來,準備笑著打個招呼,可一瞧見他走路的姿勢和動作,登時把他們嚇得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
馬蓧雪坐在郝帥的背後,她此時正嘴裏面慢條斯理的嚼著肉鬆麵包,另一隻手舉著一瓶家中自製的銀耳木瓜奶,正仰著頭,對口喝著奶,她雖然是仰頭動作,卻眼睛余光瞧見郝帥一路扭著屁股進了教室,直奔自己座位,那神動作,那神姿勢,頓時震得馬蓧雪從頭麻到腳,噗的一口,銀耳木瓜奶噴得自己桌上,郝帥的椅子上,還有他的桌子上到處都是!
郝帥走到自己座位跟前,瞪大了眼睛瞧著馬蓧雪,怒道:「喂喂喂,你搞什麼啊?」
馬蓧雪咳嗽著,面色漲得通紅,她氣急敗壞的抹著嘴角的奶漬,站了起來,怒氣衝衝道:「你在搞什麼啊!」
郝帥指著自己桌上斑斑點點的白色液體,怒道:「什麼我搞什麼?你把我這裏搞成這樣?」
馬蓧雪怒道:「不是你那樣,我能把你搞成這樣嗎?你看我這裏都濕了!」
郝帥指著自己座位,怒道:「廢話,我這裏也濕了!」
馬蓧雪怒道:「那能怪我嗎?還不是你搞的!」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我就靠了,我搞你了嗎?口口聲聲說我搞的!」
馬蓧雪還要張口憤怒的爭辯,忽然間聽見旁邊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她扭頭一看,卻不知道方奕佳什麼時候跟著走進了教室,滿臉通紅,使勁朝著他們打著眼色,示意著自己身後,她咬著牙,低聲道:「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注意下措辭啊?別老搞來搞去的好不好,多難聽!」
郝帥和馬蓧雪順著她目光看去,卻瞧見校長王小年、教導主任徐峰、班主任張登峰三人站在門口,臉色極為難看。
郝帥和馬蓧雪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話……是多麼的不和諧啊!這簡直是應該出現在某些島國動作大片裏面的對白嘛,這不應該出現在陽光正面,積極向上的高中校園嘛!
要換了另外一個人,只怕此時恨不得要找條地縫鑽進去才好,可郝帥是什麼人?都能扭屁股走貓步上學了,這算什麼?不知道小爺我鐵臉衫和貼臉罩已經滿級了嗎?
經此一役,郝帥本來就厚得出奇的臉皮厚度只怕已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從此免疫天下間一切嘲諷、群嘲、圍觀等等拉仇恨技能。
郝帥乾咳了一聲,一臉沒事人似的,理直氣壯的看著王小年等人,問道:「王校長、徐主任、張老師,你們找我有事?」
他這神情,一臉的正義凜然,一臉的豁達鎮定,在敵人鍘刀下慷慨就義的劉胡蘭看了也要自卑而死,頂著炸藥包壯烈犧牲的董存瑞見了只怕也要退避三舍,王小年等人看了,心中居然升騰起一種羞愧的念頭。
還是我們這些大人心思邪惡啊,郝帥同學心思單純,想必剛才的話是童言無忌,口出無心。
三位老師互相對視了一眼,張登峰乾咳了一聲,說道:「郝帥同學,你跟我們來一下,我們找你有事。」
對於學生們來說,被校長、教導主任、班主任大中小三大BOSS一起找上門來,這簡直相當於玩遊戲被人一套連續技甩在了臉上,任何學生只怕都要嚇得兩腿抖三抖,不躺地回城也要HP狂降一大半。
可郝帥卻巋然不動,一副免疫一切攻擊的神姿勢一般,他想不想拎著書包,大咧咧的便跟了過去,依舊是……扭著屁股走著貓步的神動作。
王小年、徐峰和張登峰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像是不敢相信有學生敢在他們面前這樣走路似的,他們瞧著郝帥從自己身邊經過,互相對視了一眼,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張登峰乾咳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見郝帥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們,奇怪的問道:「你們怎麼不走?」
好嘛,他倒有理了!
王小年等人哭笑不得,只好朝著校長辦公室走去,他們三人一開始都跟在郝帥後面,可走了幾步,卻發現十分的不對勁,他們三個大老爺們在後面看著郝帥這扭屁股走貓步的神姿勢和神動作,怎麼看怎麼彆扭,一股想要抓狂暴走的情緒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磅礡而起。
尤其是他們三人跟在一個學生後面,這像怎麼回事?
於是三人很是默契的大步流星的加快了速度,快步超過了郝帥。
他們三人出了教學樓,郝帥快要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卻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姚夢枕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郝帥,要活著回來喲!」
郝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回頭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驚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謔,這密密麻麻的腦袋呀!
教學樓走廊上黑壓壓到處都是人,教室裏面來了的學生幾乎都沖出來站在走廊上,一個個好奇的看著郝帥,見他回過頭來後,都齊齊的大聲道:「郝帥,要活著回來喲!」
說完,他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郝帥怒笑了起來,朝著姚夢枕,惡狠狠的豎了一個中指,啐了一口:「你妹!」
張登峰看不下去了,回頭沉著臉喝了一句:「郝帥,不要說髒話!」
郝帥立刻一臉乖巧從善如流的哦了一句,然後回頭用另外一隻手也朝著姚夢枕豎了一個中指,大聲啐道:「你表妹!!」
張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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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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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9 09:35 PM
第39章 用神一樣的姿勢征服全校!
面對著郝帥強力的反嘲攻勢,姚夢枕顯得十分的淡定,平日裏與郝帥打鬧慣了,臉皮也厚了許多,這樣的嘲諷攻勢,算得了什麼?
至於自己會不會被笑話……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郝帥這個傢伙能被人笑話,那自己就開心死啦!
學校的學生們也都一個個興高采烈的交頭接耳著,運動會結束了,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會重新回到枯燥沉重的學生生活當中去,卻沒想到,郝帥這個活寶,居然還能讓他們如此的驚喜。
雖然一開始郝帥這神姿勢,這神動作很是讓他們崩潰,但回頭再一看時,無不哈哈大笑,覺得新奇有趣,卻不知道這個傢伙又在搞什麼鬼了。
馬蓧雪看著郝帥與王小年、徐峰和張登峰這大中小三大BOSS一塊兒出去後,心中頓時暢快了許多。
哼,讓你跟我橫!我雖然噴得你課桌和椅子上都濕了,但那又不是我的錯!
害得我還在張老師還有校長、教導主任面前丟臉,哼,一會活該老師罵死你!
論思想和身體上的早熟境界,馬蓧雪穩穩的在二中的女生中坐頭把交椅,她臉頰微微有些發紅,恨恨的趴在走廊上,豐滿壯觀的胸部擱在走廊欄杆上,擠壓出一道驚人的弧線。
平日裏若是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會吸引多少男生偷偷的將視線投到馬蓧雪那一對傲然挺立的雙峰上去,女生對於異性目光是不是投射在自己胸口,那是異常敏感的,馬蓧雪自然能夠感覺得到,這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走進校長辦公室的郝帥,沒有一個人是瞧著她的。
這越發的讓馬蓧雪多了一條理由咬牙切齒的恨著郝帥,雖然這條理由連她自己的潛意識都沒有意識到。
而有這種思想的,不僅僅是馬蓧雪,李聖雄更是如此。
李聖雄眼中噴火的盯著郝帥的身影,他知道,就是這個男生當著全校所有人的面,給了他如此深重的羞辱,給了他這樣沉重的打擊。
直到現在,他依舊堅定不移的相信,郝帥送葉霜霜去醫院,那是為了出風頭,更是為了逃避與自己可以一較高下的五千米比賽!
「他一定是這樣,他一定是害怕了!」李聖雄的手死死的抓著欄杆,雙手用力得指關節嘎巴直響,眼珠子裏面滿是血絲「郝帥,你一定是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對不對?你一定是不敢和我一較高下,對不對?所以你才逃走的,所以你才借葉霜霜的事情逃走的,對不對!」
李聖雄心中在咆哮著,在嘶吼著,他不甘心,他萬分的不甘心。
曾經自己是這個學校中的風雲兒,佼佼者,走到哪里都是異性矚目的物件,但是現在……
李聖雄看了看左右,四周都沒有什麼同學站在他的身邊,他們很自然而然的避開了他,站到了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去了。
李聖雄咬著牙齒,腮幫子上的肌肉像是鋼筋鐵條一樣滾動著,他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讓這個傢伙承受比自己深重幾倍,幾十倍的羞辱!一定!!
李聖雄在教學樓上面咬牙切齒的默默發誓,他看了一眼校長辦公室後,怒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教室。
而這個時候,他身後忽然間傳出一陣哈哈大笑聲,笑聲震動整棟教學樓,響徹校園。
李聖雄一愣,下意識的回頭轉身看了一眼,卻見是郝帥又從校長辦公室扭著腰走了出來,他臉色頓時一黑,低聲道:「這個嘩眾取寵的小癟三,老子遲早要你好看!」
比起李聖雄的咬牙切齒來說,高一一班的同學們就很有點hold不住了,他們一個個跺足大笑著,有人吹著口哨,有人大聲吆喝著。
馬蓧雪和方奕佳更是一個目瞪口呆,一個用手遮掩著眼睛,一副不忍目睹,但又強忍著笑的樣子。
前一分鐘前,馬蓧雪和方奕佳這一對平日裏互相看不順眼的女生還在鬥嘴,而鬥嘴的理由也很簡單,純粹便是因為郝帥而起。
因為葉霜霜的事情,方奕佳對郝帥的惡感要減少了許多,她知道,如果沒有郝帥,葉霜霜只怕就凶多吉少了,她更知道,葉霜霜參加長跑,其實主要推力是在自己這裏,她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有些嬌蠻,但是她並不是不講道理,不明是非之人,因此她內心深處對於郝帥是十分感激的,她不敢想像如果郝帥沒有及時將葉霜霜送到醫院去,那後果究竟會怎樣。
只不過方奕佳心裏面雖然感激,但是嘴上卻始終不肯說出感激的話來,看見郝帥的時候,依舊忍不住想要嗆聲兩句,心裏面才舒服。
但她雖然這般對待郝帥,但聽到馬蓧雪在一旁用不屑輕蔑的表情說著「滑稽小丑,嘩眾取寵」這樣的話時,方奕佳卻毫無預兆的與馬蓧雪幹上了架。
平日裏就自詡為正義化身的美少女戰士要為一個人戰鬥起來,那是根本不講任何道理的,就好像方奕佳認定了郝帥不應該和葉霜霜在一起,自告奮勇在一旁美其名曰當護花使者,實際上卻是當起了電燈泡。
因此,方奕佳毫不客氣的批評了馬蓧雪一頓:「作為同學,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郝帥這個人雖然討厭,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虛偽浮躁,嘩眾取寵的男生。」
以往面對方奕佳的挑釁,馬蓧雪從來沒有害怕退卻過,她嗤之以鼻了一聲,道:「他不是嘩眾取寵?他如果一會走出校長辦公室大門,還是這樣走路,那我就承認他不是嘩眾取寵!」
在馬蓧雪看來,郝帥之所以被校長、教導主任、班主任一起喊到辦公室去,那一定是他的這樣的舉止被老師都看不順眼了,所以這才被找上門來。
一會被老師批評一頓,他肯定就老實了!
對於一般正常人,這都是正常的思維邏輯。
可……郝帥是正常人嗎?
很顯然,不是!
如果王小年他們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情而來找郝帥,那顯然是小題大做了一點,但就算真的是,郝帥也是不會往心裏面去的。
郝帥是那種要麼不做,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而且做到完美的男生,既然跟姚夢枕這臭小妞約定好了,那再娘泡的姿勢,再被人圍觀的動作,也要堅持到底!
這才是純爺們!
再說了,這姿勢萬一真長功夫,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面子?
幾多錢一斤?給小爺我先來十斤!
更何況,校長顯然不會無聊到因為一個男生走路的姿勢而特意找上門去,他們只是針對葉霜霜的事情詢問了一下郝帥的前後經過,又語重心長的叮囑了郝帥幾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諸如此類的話,並暗示著學校以後可能會將郝帥的英雄事蹟推廣到全校全市,讓學校裏面的學生向他學習,他作為學校裏面的優秀學生,要承擔起榜樣的作用和責任來,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對於這一點,郝帥也只是隨便聽聽,並沒有往心裏面去,當英雄?當榜樣?當模範?
能有多少好處?能換多少錢?
啥?精神獎勵?呸,一頓飯錢都換不來!小爺我住那破地方,物質文明都沒著落呢,你跟我談精神文明,沒睡醒吧!聖人都說:倉稟足,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
小爺我家倉稟空蕩蕩的,衣食更是堪憂,能不能別跟我談什麼榜樣,模範什麼的?承擔不起啊!
因此王小年等人的話,郝帥只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臉上唯唯諾諾,心中不以為然。
王小年顯然不瞭解郝帥的為人秉性,見他老老實實的不停點頭,一副乖巧模樣,心中暗道:郝帥這學生不像張老師說的那樣調皮啊,很聽話嘛!莫非,是在我面前不敢調皮?
想到這裏,王小年越發的「老懷大慰」,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慈祥了許多,在叮囑了郝帥幾句後,他便對郝帥說,你可以回去了。
郝帥頓時松了一口氣,轉身便走,出門前倒是沒忘記跟幾位老師打招呼告別,還算有禮數,只不過他剛出辦公室的門,王小年等人一看郝帥這走路姿勢,頓時崩潰。
剛才說了那麼多,怎麼這貨,還是走路一扭一扭的啊?!
王小年眼角不停的抽搐,險些破口罵娘:這個小赤佬這是存心哪!就這樣,怎麼往全校推廣,怎麼往全市推廣啊?
不得不說,郝帥狂奔救下葉霜霜的事蹟十分的振奮人心,算是運動會中發生事故中的一大亮點,再一次吻合了王小年要力推明星學生的主張,在他看來,現在就是要弘揚這樣的正氣,大力宣傳這樣的好人好事。
這樣的事情宣傳開了,就算是市委宣傳部或者是教育部也會積極配合,大力提倡的,到時候自己這個做校長的,無論是業績還是名聲上,都會濃墨重彩的添上一筆,可謂是一個多贏的局面。
可王小年打的如意算盤到頭來卻遇到了郝帥這樣一個滾刀肉,這貨!這是要成心氣死我啊!!
郝帥扭著腰,邁著貓步從辦公室中走出,那妖嬈無比的神動作和神姿勢,險些晃瞎了對面學生們的氪金狗眼,馬蓧雪看得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這貨還真的扭著屁股從校長辦公室中走出來了啊?
整棟教學大樓的學生們剎那間對郝帥佩服得五體投地!
敢用這樣的神姿勢,神動作來上學,不難,難的是,丫居然還敢用這樣的神動作,神姿勢從校長辦公室中走出來!
簡直碉堡了!!
這些學生們頓時都鼓噪了起來,大樓上下像森林一樣豎著密密麻麻的胳膊,到處都是拿著手機拍郝帥走路的學生們,甚至方奕佳也強忍著笑,拿出手機拍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起了一個頭,大聲喊了一句:「帥哥,你帥呆了!」
緊接著,整棟教學樓都大聲笑著吶喊了起來:「帥哥,你帥呆了!」
這一聲喊得老師們張口結舌,也喊得姚夢枕和郝帥目瞪口呆。
這幫人……起什麼哄啊?
呆若木雞的馬蓧雪忽然間合攏了能夠塞下自己拳頭的嘴巴,扭頭認真的對方奕佳說道:「我收回之前的話,郝帥他不是嘩眾取寵!」
方奕佳轉過了臉,強忍著笑,哼了一聲,像是打了大勝仗似的,說道:「那當然了!」
馬蓧雪一臉嚴肅的說道:「他是腦子壞掉了!」
方奕佳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在一片大笑聲中扭著腰走來的郝帥,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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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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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0 11:12 AM
第40章 郝帥教主
這一天上課,郝帥經歷了無數次同樣的提問:「郝帥,你為啥走路要一扭一扭的啊?」
小爺我能告訴你們,我在練功嗎?
面對諸如此類的問題,郝帥一開始還能頗為嚴肅的說幾句外交辭令:「無可奉告!」
但慢慢的事情多了,連出教室上個廁所,遇到高三的學姐,她們也會哈哈大笑著問:「郝帥,你為啥老是一扭一扭的啊?」
郝帥終於不耐煩了,一人翻了一個大白眼:「我樂意,管得著嗎?」
可偏偏他越是這樣,學校裏面的圍觀黨們越是起勁,哪怕是被翻了白眼,被嗆了聲的學姐們也絲毫不介意,甚至有些豪放的還跟著郝帥的動作,嬉皮笑臉的跟在後面扭腰扭臀,引得四周哈哈大笑。
這一天,東吳市二中變成了歡樂的海洋,學生們自發的模仿著郝帥的姿勢,各種搞怪,有學著姿勢上臺做題的,有學著姿勢在操場上做操的,有學著姿勢在廁所蹲坑的,甚至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校門口一大片邁著貓步放學下課的學生們!
他們一個個嘻嘻哈哈,指著對方的姿勢和動作,互相評頭論足,說:你你你,你動作不標準,郝帥的動作是這樣的,如此這般。
二中的許多老師們淚流滿面,你妹啊,我們平日裏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嚴肅刻苦的學習氣氛,蕩然無存啊!
校園弄得像戲班子啊,有木有啊!
這幫學生上課的時候都在鬧騰啊,有木有啊!!
甚至還有老師也吃錯了藥跟著扭啊,有木有啊!!!
郝帥也沒想到,自己像神一樣威猛的救了葉霜霜,這並沒有讓他在全校真正火起來,但是隔天他用一個神姿勢,神動作,卻輕而易舉的征服了全校上下的學生們。
他扭著頭,看著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姚夢枕,問道:「這年頭,做好人好事倒不被人崇拜,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倒是被人追捧如潮,到底是我們有問題,還是他們有問題?」
姚夢枕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道:「應該是你有問題,我們都沒問題。」
郝帥伸手在姚夢枕頭上敲了一下:「你才有問題!」
姚夢枕捂著頭,朝著郝帥齜牙咧嘴,抬腿便朝郝帥踢去。
郝帥這一天像魔障了一樣無時無刻不在練著扭腰練勁的功夫,下意識的便扭腰一躲,身子輕便無比的躲了過去。
郝帥一愣,心中忽然一動,像是感悟到了什麼發勁的技巧和功夫似的,正像體會一下,卻忽然間見旁邊有幾個學生站在一旁,很是煞有介事的雙手交叉按在胸口,五指張開,做火焰騰飛狀,一臉的頂禮膜拜:「教主好!」
儘管老師們使勁的控制著這件事情的事態,但他們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
這些學生們自發的成立了扭腰黨,校園裏面任何地方,任何時間,任何角落都能看見扭腰黨的身影,男的女的,高一的高三的,統統都有。
這幫平日裏被枯燥學生生活悶壞了的學生們像是吃了藥一樣瘋狂的娛樂著,他們自發的組織,自發的奉郝帥為扭腰黨黨魁,貓步教教主。
郝帥見了這幫人都沒想法,還雙手交叉按在胸口呢,你倚天屠龍記看多了吧?還貓步教?我還摩尼教呢!當我張無忌呢?
就算小爺我是張無忌?誰是趙敏,誰是周芷若,誰是小昭啊?
郝帥也一時忘記了之前領會到發勁技巧的事情,他扭頭看了一眼姚夢枕,心道:莫非她是小昭?
可一瞧見姚夢枕磨著牙齒瞧著自己,恨不得來咬自己一口的那模樣,他就心中嗤笑了一聲:她是小昭?小強還差不多吧!
姚夢枕雖然不知道郝帥想著什麼,但她瞧見郝帥打量自己的眼神便知道,這傢伙一定沒想什麼好事!
她呀的叫喊了一聲,沖上去便跟郝帥打鬧了起來,兩人打打鬧鬧,拳打腳踢,雖然動作不大,勁力也不大,但是隱隱含著喂招的意思。
郝帥自然也是混混沌沌,一點兒也不知道的,旁邊的同學們也只是瞧著熱鬧,啥名堂也看不出來。
可這時候若是謝東或者其他懂功夫的人在了,便能看出,郝帥在躲閃的時候,他的腰胯扭動的動作已然渾然一體,流暢自如,渾身上下的力氣開始融會貫通了。
所謂不瘋魔不成活,自古歷代大家無論是寫禿無數筆,寫黑一池塘水的王羲之,還是拿著大槍走一步紮一槍,一走就是十幾公里,一走就是好幾年的神槍李書文,他們都是瘋魔一般修煉技藝,這才能夠技驚四方,一鳴驚人,名流千古的。
在他們磨練技藝的時候,世人無不視之為傻子,瘋子。
這樣的事蹟,在中華上下五千年的牛人傳記中,數不勝數,再天才的人也需要勤奮與刻苦。
當郝帥這樣有乾坤如意鏡這樣逆天級別的法寶傍身,有姚夢枕這樣精通醫、武、道,通曉天下一切修行門派道法和法術的頂尖大高手陪伴左右,再加上他自己的刻苦努力,功夫要是不上身,那才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郝帥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修煉的道路上大步流星的前進著,他與姚夢枕鬧騰了一陣後,也沒有搭理旁邊那些無聊的教徒們,等到了放學時間,便直奔附二醫院,去看葉霜霜去了。
而這個時候,在醫院中的葉霜霜正捧著自己的平板電腦,看著一段視頻,這段視頻正是方奕佳拍下來,郝帥扭著腰從校長辦公室中走出來的視頻錄影。
雖然畫面有些搖搖晃晃,但是郝帥的神動作,神姿勢,依舊完美的展現了出來,葉霜霜看得掩嘴咯咯直笑,尤其是方奕佳將鏡頭推到了郝帥身後的校長王小年臉上時,葉霜霜看見王小年那一臉抓狂崩潰的表情,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好在房間裏面易舒蘭並不在,葉霜霜這才敢笑得大聲點,可她笑了一陣後,忽然間笑得滿臉漲紅,氣都有點喘不過來,坐在床上腰都彎了,不停的咳嗽著。
葉霜霜飛快放下平板,一邊使勁的拍著胸口,一邊飛快的在床頭摸索到一個藥瓶子,倒出兩粒藥後,就著水,仰著頭吞下了藥,這才好了一點,長出了一口氣。
好險吶,差點真的是笑死了。
葉霜霜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微微喘著氣,目光瞅著螢幕上已經放完的視頻,上面的畫面定格在郝帥那張有些玩世不恭,眉眼輕挑的臉上,她頓時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面龐也變得不由自主的輕柔了起來。
微笑的女孩兒最是美麗,葉霜霜尤其如此,她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的弧線溫柔得就像是春天透過紗窗照進來的陽光,讓人覺得暖暖的,柔柔的,十分的舒服。
葉霜霜含笑看著手機,看著視頻上定格的那張面孔,正有些出神,卻忽然間手機電話響了起來。
葉霜霜笑著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裏面傳來了她熟悉無比的聲音:「霜霜呀,你看見我發給你的視頻沒有呀?」
葉霜霜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看到了,真的是……笑死人呢。多虧你呢,讓我在醫院沒這麼無聊。」
方奕佳為了讓葉霜霜開心開心,特意把自己的手機拍攝下來的視頻上傳到了網上,然後發短信告訴葉霜霜,讓她到網上地址去流覽。
方奕佳自然不知道葉霜霜不看還沒事,一看險些真把自己給笑死過去,她見葉霜霜開心,自己也便開心的笑道:「霜霜啊,你是沒看到今天早上我第一眼瞧見這個傢伙扭著屁股來上學的時候,我那是什麼感覺啊!當時我正在騎車,嚇得我差點沒有出車禍啊!」
葉霜霜撲哧又是一聲笑了出來:「郝帥同學真是有趣呢!」
方奕佳在馬蓧雪跟前雖然維護郝帥,但是當著葉霜霜的面,那可就截然相反了,她笑著啐道:「他明明是腦子有問題好吧!神經病一樣,沒事扭什麼屁股,你啊知道現在學校裏面多誇張啊?幾乎全校的學生都在學他這樣走路啊!甚至有些老師都在學啊!我滴娘啊,這些人都腦子壞掉了呀!」
「還有呀,這幫人吃得空,居然無聊到成立了一個什麼扭腰黨,還有一個什麼貓步教,封郝帥為教主也!你說這幫人是不是有毛病的啦?啊是吃錯藥,腦子進水啦?」
葉霜霜聽著方奕佳雖然是在吐著槽,但是聲音裏面滿是按耐不住的笑意,顯然她這一天已經是笑得不行了。
葉霜霜想起學校裏面的歡樂熱鬧情景,不禁悠然神往,她輕聲歎道:「唉,好羨慕你們可以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呀!我也好想現在就在學校裏面跟大家一起開心呢。」
方奕佳也是心中一沉,但她很快就爽朗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沒事的啦,霜霜,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院了呢!你快點出院,就能看到這個活寶啦!」
葉霜霜微微笑著,輕聲道:「是呢,有郝帥在的時候,大家都是挺快樂,挺開心的呢。」
這一句話無意間讓方奕佳一愣,她下意識的想道: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有郝帥在的時候,大家都挺快樂,都挺開心的嗎?
方奕佳不由得想起這傢伙帶著他們賣菜,帶著她們騎車狂奔的事情。
她不由得臉色一垮,哪里有嘛,這傢伙明明是一直讓我很生氣的好不好!
這個念頭蒸騰而起後,在方奕佳的腦海中便有些揮散不去,到最後她們兩人掛了電話後,方奕佳還在糾結于葉霜霜的這句話。
而葉霜霜本人也並沒有意識到,她隨口的一句話給方奕佳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她微微笑著,靜靜的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將這段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默默的說道:郝帥同學,謝謝你帶給我快樂呢,尤其是在我現在這個時候。
葉霜霜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外,眼中流露出期盼的目光:今天,你還會來看我嗎?
她正想著,便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身手矯健的沿著樹幹爬了上來。
葉霜霜一看見這個人,臉上的笑容便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來,她嫣然一笑,其美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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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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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0 10:38 PM
第41章 胡攪蠻纏
郝帥爬上樹後,便瞧見葉霜霜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他也笑了起來,坐在樹幹上朝著葉霜霜招著手。
葉霜霜回頭看了看門口,再拿起床邊的掃帚,將留著一條縫的窗戶吃力的撐開,笑著說道:「郝帥同學,又見到你了呢。」
郝帥見她僅僅只是做了一個撐開窗戶的動作便累得有些氣喘吁吁,心中不禁一痛,很是不忍,他身子微微前傾,問道:「你身體好點了沒有?看見你好像還是不能下床啊?」
葉霜霜放下身邊的掃帚,笑了笑,說道:「托你的福,已經好很多了。」
郝帥笑了笑,問道:「那你啥時候能出院啊?我,我們都很想你呢。」
葉霜霜臉上浮起一陣悠然之色,感歎道:「我也很想大家呢,從來沒有這麼想回學校去過呢。」
郝帥舉起一隻手,五指握成拳,用力往下一揮,抿著嘴用力道:「葉霜霜,加油,我相信你能很快出院的!」
這種話葉霜霜聽了許多遍,手機短信上更是短信接到爆,但她卻感覺郝帥的這句話,讓她聽起來格外的窩心,讓她身上似乎都充盈著一股莫名的力量,病都好了許多似的。
葉霜霜淺淺一笑,道:「嗯,我會加油的,郝帥,你也要加油哦!」
郝帥打了個哈哈:「我?我有什麼好加油的!」
葉霜霜用手虛掩著嘴,輕笑道:「因為你現在當教主了啊,有很多追隨者,有很多粉絲吧?」
郝帥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惱羞成怒道:「靠,誰告訴你的?是不是方奕佳那個八婆?」
葉霜霜見郝帥這模樣,頓時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身子輕顫,她笑道:「郝帥同學,不得不說,你扭得……很好看呢。」
郝帥當著全校的面練自己的功,若無其事,旁人崩潰的神情,驚詫的目光,他只當作清風拂面,可葉霜霜輕飄飄一句打趣的話,險些羞得他低著頭,想要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他臉色赤紅,不停的乾咳了起來:「也,也沒有啦,只,只是……」
葉霜霜看見郝帥這尷尬的模樣,她很想像其他人那樣問:你為什麼要這樣走路呀?
但是她是一個聰明早熟的女孩兒,見郝帥這羞眉臊眼的模樣,便知道肯定有許多人已經問過他這樣的問題了,再問的話,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聰明的女孩兒是不會去再問這樣的問題,討男生嫌的。
因此她輕輕一笑,將這個問題輕輕放在了一遍,笑吟吟的為他找起了理由:「郝帥同學,你走這樣的步子,好像是在練功什麼的啊,我曾經在公園裏面見有老頭老太太這樣走過呢,只不過他們一般都手背在後面,而且腰沒有扭得這麼厲害呢。」
郝帥見葉霜霜沒有直接問出那個最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反而是繞了一個彎子問了一個類似,但讓他聽起來十分舒服的話,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笑了起來:「也算是吧,不過,你很厲害呢,全校這麼多人,就你看出來了。」
葉霜霜輕輕笑了笑,低聲道:「也許,這就是你為什麼和其他男生不一樣的原因吧?是嗎?郝帥同學?」
郝帥見她的嘴唇輕輕蠕動著,像是在說什麼,可自己又聽不清楚,便連忙問道:「你說什麼?」
葉霜霜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什麼呢。」
葉霜霜不僅聰明,而且善解人意,她知道郝帥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一些秘密,否則他不可能抱著自己從二中跑到附二醫院,僅僅只花費了十幾分鐘,一個正常人長跑的速度,哪怕是空手,跑到這裏都要二十分鐘左右,更何況還抱著她?
但是郝帥不說,葉霜霜是不會去問的,儘管她腦海裏面有無數的疑問。
上一次在郝帥的家中遇到的那個搶劫犯?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搶劫犯嗎?
姚夢枕到底和郝帥是什麼關係?
他為什麼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貧困家庭的孩子嗎?
葉霜霜目光定定的看著郝帥,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看向郝帥目光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喜歡之色。
這目光看得郝帥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有些臉紅,平日裏巧言善辯,伶牙俐齒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都有些冷場,只有一種淡淡的曖昧飄蕩在這病房牆裏牆外。
葉霜霜見郝帥撓著頭,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她笑了笑,目光看到身旁的水果籃上,她心中一動,笑著對郝帥說道:「郝帥同學,你要不要吃個水果?這兩天天天爬樹來看我,很不好意思呢。」
郝帥見她說話打破了這沉默的尷尬,心中又是松了一口氣,乾笑道:「好,好啊!」
他往這水果籃瞧了一眼,指了指裏面一個青中透著一點兒紅的蘋果,笑道:「我就吃這個好了。」
葉霜霜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了一個蘋果,微微掂了掂,做了個投擲的姿勢,笑道:「那我扔給你啦?」
郝帥呵呵笑道:「扔吧,我接得住。」
葉霜霜微微吸了口氣,照著郝帥扔了過去。
可她剛扔出去的一瞬間,住院部樓下便傳來一個大聲的呵斥聲:「喂喂,你誰啊,下來,趕緊下來!」
郝帥下意識的扭頭一看,這扔出來的蘋果便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郝帥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一歪,哎呀一聲便栽了下去。
葉霜霜駭得面無人色,也不顧自己身子不好,嚇得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便撲到窗臺前往下一看。
她這一看,卻見郝帥倒在草地上,身下壓著姚夢枕,兩人滾做一團,姚夢枕一隻手按著腰,一隻手用力去推郝帥,一邊推一邊憤怒的說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好端端的怎麼從上面掉下來了?你差點砸死我呀,知道不知道?」
郝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手忙腳亂的將姚夢枕扶了起來,滿臉賠笑:「哎喲喂,我不知道大小姐您就在我下面,不好意思,您真是躺著也中槍,我可不是故意的。」
姚夢枕在郝帥掉下來的那一剎那,下意識的用手托了一下郝帥的腰,然後自己身子一扭,避免了兩個人關節四肢互相碰撞而產生硬傷,但即便這樣,也砸得她小身子夠嗆,她嗔怒道:「你怎麼掉下來的?」
郝帥自然不會說是葉霜霜的蘋果把自己砸下來的,他不動聲色,飛快的將身後的蘋果一踢,踢到了草叢中,然後臉色一板,一臉憤慨的朝著之前說話的那人看去,指著這人,怒道:「就是她,嚇得我手一軟,腳一抖,就從上面掉下來了!」
說話的這人原本是醫院的護士,這時正推著一個半身截癱的病人在住院大樓的後面散步,她一眼瞧見郝帥爬在樹上,登時忍不住大喝了一聲,可這一聲大喝完,便見這人從樹上掉了下來,只嚇得她自己也手軟腳軟。
萬一真摔出個什麼事情,那她肯定是有責任的!
這護士MM被郝帥不分青紅皂白的倒打一耙,頓時心中便有些虛了,怯怯的看著郝帥,硬著頭皮,結結巴巴道:「誰讓你爬樹的?不知道不准爬樹嗎?」
郝帥知道眼下這個局面就是看誰耍橫厲害,誰更不要臉,誰氣焰更囂張,那誰就更有理。
至於耍橫不要臉,那他郝帥可是熟門熟路,當初在警隊婚禮上都敢厚著臉皮大吃大喝,這點程度算什麼?
郝帥拍了拍身上的灰,板著臉,一臉的正氣凜然義憤填膺,他手往這護士MM身前一伸,怒道:「醫院哪條規矩寫了不准爬樹了?」
這護士MM也是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小護士,哪里見過郝帥這樣從小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老油條」,她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的看著郝帥,吃吃道:「就算沒有寫,也不准爬呀!」
郝帥就怕對方死咬住說醫院真有這個條例,那他就歇菜了,自己難不成還真跟她鬧起來,然後跟她去查不成?這不是自找沒趣嗎?萬一鬧大了,讓易舒蘭知道了,只怕自己再想見葉霜霜就難如登天了。
可眼下這護士MM明顯鬥爭經驗不豐富,一見到郝帥厚顏無恥的反咬一口,立刻便有些怕了,慫了。
郝帥得勢不饒人,打蛇隨棍上,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你害得我從樹上掉下來,現在我摔得身上都不知道有什麼內傷,萬一有點什麼問題,我又是家中獨子,你說你該怎麼辦?」
姚夢枕這時候也眼珠一轉,為虎作倀的在一旁捂著腰,哎喲喲的叫喚著:「就是呀,我現在身上好疼啊,要是去做個檢查什麼的,那又好多錢啊!可奴奴身上沒有錢呀!」
郝帥一開始見她幫腔,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可聽到後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妞兒,太不要臉了吧?比我還過分啊!居然明目張膽的勒索!
小護士被郝帥和姚夢枕嚇得身子往後一縮,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拖著哭腔說道:「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我……」
她看了看郝帥,又看了看姚夢枕,只覺得這個長得倒有些好看的男生此時說不出的面目可憎容貌恐怖,而一旁原本像瓷娃娃一樣可愛的姚夢枕更是一臉的陰險,額頭上似乎都長出了兩個惡魔般的小角。
小護士越看越覺得這兩人可怕,她忍不住手一松,眼淚奪眶而出,她捂著嘴,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剩下坐在輪椅上的高位截癱的病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與姚夢枕。
郝帥見這小護士被自己給嚇跑了,他與姚夢枕互相對視了一眼,姚夢枕一臉悻悻道:「掃興,一點醫藥費都沒賠,真是不要臉!」
郝帥怒笑了起來,手指在姚夢枕額頭上彈了個蹦蹦:「行啦!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居然還想……」
他剩下的「訛點醫藥費」這半句話沒說完,便見坐在輪椅上的病人眼珠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嘴巴張得老大。
郝帥頓時驚醒過來,臉上的笑容剎那間消失,他一臉沉重,一邊用一隻手捶著胸口,一邊痛心疾首的對這病人說道:「你剛才都看到了!我國醫療衛生工作者的整體素質亟待提高啊!念及於此,我真是寢食難安,無心上學啊!兩會精神如何貫徹,領導講話怎樣落實?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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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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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1 07:25 PM
第42章 發現破綻?
郝帥一陣胡攪蠻纏,嚇跑了小護士,嚇呆了眼前的病人,卻笑翻了一旁的姚夢枕,更險些笑得葉霜霜差點又一次閉過氣去。
葉霜霜身子支撐在窗臺上,一隻手按著胸口,笑得眉頭緊皺,胸口吸不進氣,大腦缺氧的感覺讓她十分的痛苦,可偏偏郝帥又實在把她逗得忍不住便想要笑。
葉霜霜咳嗽著,伸手在桌前摸索著藥瓶,吃下兩粒藥後,稍微抑住了笑容後,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又緩過了勁來。
她探著頭往下看著,見郝帥和姚夢枕兩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心中便是一暖,臉上的笑容也十分的燦爛溫柔。
這時在樓底下的郝帥抬頭向葉霜霜的窗臺看了一眼,卻瞧見葉霜霜正支著身子看著自己,他頓時笑了起來,朝著葉霜霜揮了揮手,笑道:「葉霜霜,你能下床啦!」
葉霜霜輕輕點了點頭,朝著郝帥用著力氣喊道:「郝帥同學,對不起啊,剛才蘋果砸著你啦!」
郝帥笑著擺了擺手:「沒事啦,我沒事!」他話音剛落,便覺得腰間一痛,卻是姚夢枕用手悄悄揪住了他的腰,咬牙切齒的低聲道:「剛才好像某人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郝帥不動聲色,也伸出一隻手,借著身子的掩護,捏住了姚夢枕腰上的肉,咬牙低聲道:「喂,在葉霜霜面前,你也不給我面子?小心我翻臉啊!」
姚夢枕見郝帥這般與葉霜霜親近,心裏面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很是不爽,就是想要跟郝帥鬧一鬧,但是她也知道分寸,知道給郝帥留面子,沒有聲張,只是低聲咬牙怒道:「你還敢掐我!你你你,你找死呀你!有異性沒人性的混蛋!有了妞兒什麼都不顧了,居然跟我說假話!我掐死你呀我!」
郝帥也怒了,手指也用上了幾分勁,低聲道:「你非得要在這裏跟我一決勝負是吧?」
姚夢枕手指一擰,咬牙道:「是你自找的!」
他們兩人都目光看著葉霜霜,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身子緊緊的靠在一起,可身後兩人互相揪著對方腰上的嫩肉,那兩指的架勢,那旋轉的力度,簡直像是恨不得從對方身上生生揪下一塊肉似的。
葉霜霜瞧不見他們兩人微微抽搐的嘴角和額頭亂跳的青筋,只能看見他們兩人親熱的依偎在一起,仿佛兄妹一般,她自己是獨生子女,心中便暗自豔羨:郝帥和姚夢枕的感情真是好啊,好羨慕呢。
她哪里知道,這兩人關係好的時候如漆如膠,可關係不好的時候,簡直不能一起在一個星球上共存。
郝帥和姚夢枕並肩而立,兩人手指用力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起來,兩人看了葉霜霜一陣後,見她縮回了身子,他們才收回目光,一臉怒氣衝衝的瞪著對方。
郝帥怒道:「鬆手!」
姚夢枕道:「你先!」
郝帥怒笑道:「從敬老尊賢的角度來說,應該你先!」
姚夢枕也怒笑道:「從愛護幼小的角度來說,應該你先!」
他們兩人正爭執不下,卻聽見旁邊傳來一個低低的弱弱的聲音:「那個,你們誰能先把我推回去啊?我,我手上沒力,推不動。」
郝帥和姚夢枕扭頭一看,卻見旁邊坐著輪椅的病人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們,神情苦逼之極。
郝帥和姚夢枕一起鬆手,兩人乾巴巴的笑了一聲,齊聲道:「應該的應該的!」說著,他們不約而同的握上了扶手,兩人手剛一起握在了扶手上,便又立刻互相對視了一眼。
姚夢枕朝郝帥扮了個鬼臉:「你鬆手!我來推!」
郝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先鬆手!我來推!」
姚夢枕怒道:「你連這個也要跟我爭嗎?」
郝帥也怒道:「是你不肯讓我好不好!」
他們兩人跟鬥雞似的互相瞪著對方,一旁的病人看得淚流滿面:「你們誰推無所謂啦,趕緊把我推回去吧,我,我想回病房啊!」
外面的世界好恐怖啊!!
郝帥見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便說道:「那好,那就一起推!」
姚夢枕一想,便點頭道:「好,那就一起推!」
郝帥挽了挽袖子,道:「那我數一二三!」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頭,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只把輪椅上的病人駭得下意識雙手抓緊了扶手,緊張無比的咽著口水,這,這是鬧哪樣啊?你們,這是要賽車嗎?
他正想著,卻見郝帥忽然間一聲發喊:「一!三!」說完,用力推著車便沖了出去,一下便將姚夢枕拉在後面,他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姚夢枕氣得跳腳,在後面一邊追一邊破口大駡:「郝帥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混蛋,二呢?你數的二呢?」
郝帥回頭看了一眼姚夢枕的哈哈大笑:「二在我身後呢!」
姚夢枕雖然下凡到這凡世間沒多長時間,但也知道二這字是罵人的話,她氣得七竅生煙,飛快追上了郝帥,一陣拳打腳踢。
郝帥扭著腰一邊躲閃著,一邊笑嘻嘻的推著車,只把這輪椅的車輪推得虎虎虎的做風火輪轉,可憐這輪椅上的病人仿佛坐過山車一樣,身子緊緊的靠著靠椅,雙手緊抓著扶手,心中駭然道:吾命休矣!!
這廂郝帥跟姚夢枕胡鬧著,在病房中葉霜霜又拿了兩個蘋果探出頭來,想要將蘋果扔給郝帥和姚夢枕,感謝他們來看自己。
可這一看,卻見他們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葉霜霜看著空蕩蕩的後院,頓時心中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空蕩蕩的,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的沉澱下來,變得滿臉的寂寥落寞。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暗道:郝帥同學怎麼沒打個招呼就走了?是因為爬樹被人發現的緣故,不敢久留嗎?
是了,應該是這樣的。
葉霜霜正呆呆的出神發呆,心中有些患得患失,卻忽然間聽見一聲門響,卻是易舒蘭拎著一個保溫杯從門口走了進來。
易舒蘭瞧見葉霜霜站在窗戶邊,頓時一臉詫異:「霜霜,你怎麼下來了?醫生不是說你不能下來嗎?」
她走近一瞧,卻瞧見葉霜霜居然還是光腳下地的,她更是一驚,連忙將手中的保溫杯放在床頭,驚怒道:「你怎麼還光著腳?瞎胡鬧,快,快點上床!怎麼回事?」
葉霜霜緊張的面對著自己的母親,她將雙手拿著的蘋果藏在了身後,腳步朝著床頭挪去,借著身子的掩護,悄悄將蘋果放回了水果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勉強笑了笑,說道:「媽媽,我覺得我還好,所以,就想下來走走。」
易舒蘭大怒,不由分說的將葉霜霜按在了床上,將被子給她蓋得嚴嚴實實的,不曾走漏了一絲縫兒,她怒道:「你好不好,那是你說得能算的嗎?」
葉霜霜被訓斥得有些委屈,她嘴巴微微一撅,低聲道:「我好不好,我自己說得不算,那誰說得算?」
易舒蘭怒道:「你要說得算,你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裏!我把你養這麼大,你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你就是倔,死倔死倔的,明明不行,偏要死撐!真不知道你這脾氣像誰!」
葉霜霜見母親發怒,她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笑道:「好啦,我知道啦,媽媽,你別生氣啦。」
易舒蘭見女兒向自己撒嬌,心中的怒氣這才消散了一些,她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一邊關著窗,一邊嗔怒道:「上次跟你說過了,不要開這麼大的窗,你這身子受不了寒,怎麼就說不聽的?媽媽把你帶這麼大,就是讓你來氣我的嗎?」
她正說著,伸手關窗的時候,習慣性的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間眼睛一掃,瞧見草坪上一個蘋果十分扎眼的混在其中,她頓時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水果籃,果然瞧見上面少了一個蘋果。
易舒蘭眉頭微微一皺,她心中一動,裝作很隨口的問道:「今天的蘋果好吃嗎?」
葉霜霜雖然聰明伶俐,但是薑畢竟是老的辣,她此時心虛之下,立刻便中了易舒蘭的圈套,她下意識的說道:「好吃呀,我吃了一整個呢。」
易舒蘭心中一沉,下意識便想發作:好哇,居然還會撒謊了!霜霜啊霜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等等,不對!
她沒有吃蘋果,為什麼說吃了?這個蘋果又為什麼扔掉?
易舒蘭心中思如電轉,她背對著葉霜霜,目光飛快的閃動著,她心道:莫非……是有人偷偷來看她?
有人偷偷來看她,為什麼這麼偷偷摸摸的?
難道……是男生?
好啊,霜霜!你居然敢背對著我跟男生偷偷摸摸的鬼混!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
易舒蘭下意識的便想發雷霆大怒,但她轉念一想:不行,這個男生會是誰呢?
對了,會不會是那個叫郝帥的?
這個小赤佬,老是糾纏著我家霜霜,真是混蛋!
我得把他揪出來,好讓他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否則,他還真無法無天了還,在我眼皮底下搞這些鬼名堂!!
易舒蘭連連冷笑著,兩條細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她摩拳擦掌著準備磨刀霍霍向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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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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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1 10:45 PM
第43章 電視曝光
在另外一邊,郝帥正推著輪椅,大搖大擺的準備從葉霜霜病房前經過,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他推著病人特意從二樓葉霜霜的病房前經過,路過的時候悄悄往裏面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正好葉霜霜看了過來,兩人目光一對,葉霜霜隨即一喜,但很快又收斂了笑容,使勁給郝帥打著眼色,讓他趕緊走。
郝帥見易舒蘭背對著葉霜霜,也沒瞧向自己這裏,他便朝著房間裏面的葉霜霜笑嘻嘻的擺了擺手,葉霜霜瞧見了又笑又急,很是尷尬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擺手也不是,不擺手也不是。
好在這時候姚夢枕追了過來,郝帥扭頭一看,朝著姚夢枕扮了個鬼臉,扭頭推車就跑。
葉霜霜見他們兩人飛快離去,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倒不是怕他們兩人被自己母親發現而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與責駡,而是擔心自己母親萬一開口罵人,把她的這兩個朋友給罵跑了,那自己真是要難過死了。
葉霜霜瞧著外面,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這時候易舒蘭回頭一看,將這笑容瞧在眼裏,她不動聲色的問道:「你笑什麼?」
葉霜霜嚇了一跳,趕緊收回了目光,吶吶道:「沒,沒笑什麼啊。」
說著,便自己扭過頭,挪開了目光。
在醫院住院的生活十分的無聊,儘管易舒蘭打開了電視,但葉霜霜看著電視裏面晃動的畫面,卻十分的心不在焉,心早就飛到了學校裏面,想起了學校裏面發生的事情,想起郝帥在學校裏面鬧出的動靜,她便不由自主的忍俊不禁,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
易舒蘭雖然坐在一邊,假裝看著電視,可眼角餘光始終留意著自己這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寶貝女兒,她見葉霜霜低著頭,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眼角的秋波流轉,當真是眉目含情,秋水漣漣。
她自己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小女兒神態是女生思春懷春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易舒蘭心中怒哼一聲,心中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易舒蘭心中暗道:霜霜啊霜霜,你可別怪你媽媽無情,你這個年紀,還是老老實實的學習為好,好的不學,學人早戀!真是的,你就算要早戀,也找個好點的對象啊!這個小赤佬一看就知道家裏面又窮,學習成績又不好,在學校還調皮搗蛋!
易舒蘭正叨叨的想著,電視裏面忽然間響起了新聞播報的聲音,裏面一個頗為動聽的女子在新聞裏面說道:「昨天下午在東吳市二中發生了一起意外事件,一名少女在參加女子三千米長跑的時候,意外心臟病發倒在了操場上,讓我們來看一看這一起新聞。」
聽到這聲音,葉霜霜頓時一愣,抬起頭來看向新聞,眼睛裏面滿是好奇,這是她第一次在電視新聞裏面看見自己,也是第一次聽到老師、同學們在電視裏面評價自己。
她看得入神,一旁的易舒蘭卻是想得出神,這一對母女兩一時間在病房中心思各異起來。
而在另外一邊,在東吳市刑警大隊的大院中,王婧正一臉驚訝的看著電視裏面的新聞,她朝著客廳裏面與自己父親正在交談的小叔招了招手,大聲道:「哎,小叔,你快來,快來!」
在客廳裏面坐著的除了王婧的父親東吳市刑偵大隊隊長王磊之外,還有與他關係極佳的一個刑警同事,叫做何振宇,是一個剛剛畢業分配過來的新同志,但業務能力極強,而且很會來事,眼力勁也好,很得王磊的喜歡器重,平時大案要案都會帶著他,算是一手栽培,亦師亦友。
這一天他們下了班,兩人一邊走一邊分析案情,到了家中才發現王磊的弟弟王瀾也在,三個大老爺們便坐在客廳裏面喝著酒,聊著天,聽到王婧的呼喊,王瀾才轉過紅通通的臉來,有些酒氣熏天的問道:「小婧啊,什麼事?」
王婧趴在沙發上,腦袋雖然扭著,但眼睛直勾勾的卻是看著電視,手朝著王瀾招著:「你快來嘛!快看,這不就是你上次要我去找的那個壞傢伙嗎?」
王瀾一愣,朝著電視上面看了一眼,卻見電視上正在採訪二中的老師,這老師他可熟悉極了,正是張登峰。
王瀾頓時大奇,站了起來走到了電視機跟前:「嘿,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也不知道?這小子居然上電視了?」
王婧嗔道:「誰讓你看他了?我讓你看的是郝帥,就是你讓我去勸的哪個傢伙!」
王瀾奇道:「郝帥?」隨即他便恍然大悟:「啊啊,我知道了,是這個事情啊,這傢伙好人好事都放到電視新聞上去了啊!」
這新聞節目叫做《新聞五六點》這時候講的大多都是發生在東吳市的民生故事,郝帥自己都不知道學校裏面先斬後奏,已經把他給推廣了出去,連新聞都已經做好了。
在客廳裏面的王磊與何振宇和好奇的伸頭看了一眼,這時候正好播到新聞記者也不知道從哪里找的關係,居然調到了交警大隊的監控錄影,裏面正好拍到了郝帥抱著葉霜霜,硬生生拔高從一輛奧迪A4的車頂上翻騰了過去的情景。
這一幕可只把這三個大老爺們看得倒抽一口冷氣,王婧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
何振宇張口結舌的看著電視,下意識的吃吃道:「王,王隊,這,這你能做到嗎?」
王磊身材魁梧健壯,一張國字臉英氣十足,在家中只穿了一件長袖秋衣,身上的肌肉塊一塊塊突起,肩膀上的三角肌更是發達得駭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彪悍之氣。
王磊聽到何振宇的話,沒好氣的說道:「廢話,當然不行了!你行?」
何振宇苦笑道:「王隊,你這個全國員警系統裏面的五項全能探花都不行,我就更不用說了!瞧這架勢,我估計就算是全國冠軍來,也不行啊!」
王磊嘿的一聲:「別全國冠軍了,世界冠軍來了,也不行啊!你抱一個幾十斤的大活人,跳個奧迪A4我看看!別的不說,就這一手,就夠震趴警隊裏面那一大批鼻孔朝天眼高於頂的傢伙了!」
何振宇嘿嘿笑道:「你說特種部隊的,有沒有這麼厲害啊?」
王磊想了想,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那群人,都是變態來的,不跟他們比。不過,這人居然是個學生?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要我看,估計是個練家子!」
王瀾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越聲感歎道:「可惜可惜!他要是去學長跑,那該多好啊!」
王磊對待自己這個弟弟可就沒那麼說話了,他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少放屁了,就中國這體育人才的培養機制,你讓他去練長跑?你想毀了他是怎麼的?」
王瀾不悅道:「我哪里毀了他了?他有成績了,這是為國爭光,也可以改善自己的家庭條件!」
王磊嗤笑一聲,道:「你少來了,你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我還不清楚麼?為國爭光怎樣?中國練體育的以百萬計,真正靠這個發財致富的,有幾個?你自己掰著指頭數數!多少人死在這上頭?而且練這個極傷身體,年輕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等老了,誰養你?國家?別扯淡了!」
王瀾臉色漲紅,還要梗著脖子反駁,一旁的何振宇忽然間一拍巴掌,拉著王磊便興奮的說道:「王隊,我想起來了!你說四一六和一二八那兩個案子,會不會就是練家子做的?」
王磊一愣,看著何振宇的目光若有所思:「說說你的看法。」
何振宇滿臉興奮道:「這兩個案子都有一個共同點,辦案人來去如同鬼魅,行蹤飄忽如同幽靈,下手乾淨俐落,狠辣果決,受害人往往被一擊致命,而且死狀極其不可思議。現在看來,我估計練家子作案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王磊沉吟了一會兒,抬頭道:「你說的這個,之前我與安徽省公安廳的同事們也交流過,也不是沒想到過這些,只不過我們認為就算是練家子,也不太可能做到這些,所以都一致認為應該是兇手用了其他什麼匪夷所思的手段才造成的這樣的後果與現場。」
何振宇指著電視裏面慢鏡頭重放的郝帥抱著葉霜霜飛跳過奧迪A4的錄影畫面,一臉興奮的說道:「那這個呢?這個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練家子就能做到嗎?」
王磊頓時沉默了起來,低著頭,手托著下巴沉吟不語。
一旁的王婧聽得兩眼發直,她忽然插嘴道:「喂喂,我聽著你們的意思,好像是在暗指這個郝帥,是四一六和一二八那兩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這話說得王瀾頓時跳了起來,一臉生氣的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郝帥平時雖然調皮搗蛋,但他絕對不是個壞孩子,更不可能是你們說的什麼犯罪嫌疑人。」他氣鼓鼓的說了一陣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試探性的問道:「對了,你們說的四一六和一二八……是什麼案子啊?」
王磊笑了起來:「你連什麼案子都不知道,激動個什麼勁。」
王瀾哼了一聲,道:「反正郝帥不可能會是你們說的什麼犯罪嫌疑人。」
王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何振宇點了點頭,說道:「明天去調查一下這個叫郝帥的學生,不要跟他接觸就是了。」
王瀾瞪著眼睛還要說話,一旁的何振宇笑著和稀泥,按著他的肩膀笑道:「哎呀,老王,你別激動嘛,我們也是做做調查嘛,誰說他就一定是那個人了?調查做得多,終歸不是壞事嘛!」
這時候王婧的母親也端著菜從廚房裏面走了出來,大聲道:「哎哎,你們幾個,公事不要帶到家裏面來說啊!吃飯,都過來吃飯!」
何振宇連忙笑道:「對對,吃飯吃飯,嘗嘗嫂子的一手好飯菜!」
說著他便拉著不清不怨的王瀾朝著飯桌走去。
王婧此時一邊走,一邊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著,她心中暗道:郝帥這個大混蛋……原來是個練家子高手啊?難怪能打得謝東現在都沒出院!不過,如果我將他打倒謝東的事情說給老爸聽的話……老爸會怎麼想?
她坐在桌邊,也不客氣,端起了飯碗便自己開動了起來,只是她一邊吃,心中一邊盤算著一些小念頭:我是要跟老爸說呢,還是要跟老爸說呢,還是要跟老爸說呢?
王婧思如電轉,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她偷偷的得意的笑了起來。
對了,這個傢伙這麼討厭,居然敢跟本小姐做對!
本小姐這次絕不放過你!
郝帥,哼哼哼,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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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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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2 06:24 PM
第44章 黑啊,真黑啊!
回到家中的郝帥自然不知道一場變故悄悄的掩來,他看見葉霜霜一天天變好,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只是依舊和姚夢枕打打鬧鬧,兩個活寶在家中鬧騰,在學校也依舊鬧騰。
第二天來到了學校,中午散學,郝帥也不回家,與姚夢枕在外面隨處吃了點東西後便四處閒逛,他們正閒逛的時候,忽然間瞅見路邊有個男子蹲在路旁,跟前擺了一溜兒的籠子,裏面儘是松鼠、鸚鵡、倉鼠、小狗、小貓等寵物,五顏六色,鳥鳴獸語,在攤前蹲了不少女生和幾個男生,正興致盎然的逗弄著籠中的寵物。
姚夢枕瞧見這路邊各種毛絨絨的小動物頓時就有點走不動路,兩眼直放光,她拉著郝帥便往攤前走,一邊走一邊歡喜的喊道:「快看快看,好可愛呀!」
郝帥目光掃了一眼,卻見方奕佳居然也在人群中,這個長腿女生蹲在地上,滿臉是笑的用一隻手逗弄著一隻雞尾鸚鵡。
自從葉霜霜出事以後,郝帥這幾日就極少見到方奕佳流露出這樣的笑容。
方奕佳伸出食指到籠子中,逗弄著這只雞尾鸚鵡,這只鸚鵡很是乖巧的用嘴輕輕啄著方奕佳的指尖,逗弄得她咯咯直笑,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方奕佳顯然極是喜愛這只雞尾鸚鵡,她抬起頭來對地攤老闆問道:「老闆,這個怎麼賣啊?」
老闆是個三四十歲的男子,一臉的精明,他飛快瞄了一眼方奕佳,見她神情渴盼,顯然是極喜歡這只鸚鵡,便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說道:「一百!」
方奕佳嚇了一跳,她雖然家境頗佳,但是家中教養森嚴,父母對她的管教十分嚴格,上一次單車被郝帥弄壞,她知道郝帥家境窘迫,因此對賠償的事情隻字未提,硬著頭皮跟父母說了後,被一陣狠狠教訓,這個月的零花錢都被扣沒了,眼下口袋裏面只剩下五十塊錢,一百塊錢那是絕對沒有的。
方奕佳一臉為難,對老闆道:「這麼貴啊?少點嘛!」
她極少在外面花錢,也沒講過價,內心對這雞尾鸚鵡的渴望又被這個老闆看得透透的,講價的時候一丁點兒底氣也沒有,渾然不似班上那個潑辣的班長大人。
老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斷然道:「一百!」說著,他指著這只鸚鵡道:「這可是雞尾鸚鵡,你自己看看多可愛,多討人喜歡,多漂亮?這種鸚鵡沒有任何攻擊性,不像其他的鸚鵡有時候會啄人,而且容易養,並不挑食,而且你它還會說話,給你開一百的價錢已經很便宜啦,美女!」
方奕佳哪里知道這鸚鵡的實價是多少,她聽老闆這麼一說,也隱隱覺得這鸚鵡一百塊似乎的確不貴,只不過……自己現在哪兒來的一百塊?
方奕佳又問道:「那,老闆,你在這裏擺攤到什麼時候啊?」
老闆一聽,便知道方奕佳八成是沒錢買,臉上笑容頓時少了幾分,他隨口說道:「不一定,也許一會就走了。」
方奕佳大失所望,她這會兒趕回家去拿錢都來不及啊!
要不,找同學借?
可是,找誰借啊?
方奕佳一邊看著籠子裏面俏皮的雞尾鸚鵡,一邊愁眉苦臉的暗自盤算著。
她正發著愁,卻聽見旁邊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正是姚夢枕指著一個綠色籠子之中正在跑著輪子的銀弧倉鼠,笑嘻嘻的問道:「老闆,這個怎麼賣呀?」
方奕佳扭頭一看,卻見身旁郝帥不知道站了多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方奕佳捅在口袋裏面的手一緊,捏著自己的五十塊錢,俏臉一紅,嗔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郝帥撇了撇嘴,說道:「怎麼,來看看不行嗎?」說著便蹲了下去,也笑嘻嘻的伸出手去逗弄著眼前的這只雞尾鸚鵡。
這只雞尾鸚鵡通身銀灰色,翅膀上有一抹流蘇一般的白羽,頭頂和頸部下方卻是黃燦燦的細羽,臉上左右兩邊有一團紅撲撲的圓形羽毛,像是一個人臉腮打了紅粉似的,煞是可愛。但最可愛的是它腦袋後面有一撮翹起來的銀色細長羽毛,圓弧似鉤,極是俏皮。
方奕佳見郝帥逗弄著眼前的這只鸚鵡,笑得十分開心,她心中便是一動,張口想要找郝帥借錢買下這只鸚鵡,可她話到了嘴邊,卻不知怎麼,死活也說不出口。
倒是一旁的姚夢枕撲到郝帥跟前,拉著他的胳膊,哀求道:「郝帥,買這個吧,好可愛呢!奴奴想要嘛!」
郝帥翻了個白眼:「幹嘛?你自己沒錢嗎?」
姚夢枕扮了個鬼臉:「人家錢都用完了嘛!討厭,你給不給買嘛!」
郝帥嘿嘿一笑,說道:「平時就知道跟我過不去,這時候知道來求我啦?」說著,他得意的哈哈笑了起來:「想都不要想!」
姚夢枕大怒,剛要發作,眼珠一轉,卻瞧見了一旁的方奕佳,頓時滿臉堆笑的搖著郝帥的胳膊,撒嬌發癡:「別嘛,別嘛,大不了這幾天我讓著你好了啦!」
郝帥哼哼著,一臉陰陽怪氣的表情,只把姚夢枕氣得暗自磨牙,心道:可惡!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以後姑奶奶我若是恢復了真身力量,整天弄個神獸聖寵來,一天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帶重樣的!
郝帥有心想要氣一氣這個老是跟自己做對的小丫頭,卻不想自己說者無意,旁邊的方奕佳聽者有心。
郝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姚夢枕所說,但方奕佳卻覺得每一個字都是對自己來的,她越聽心中越是生氣,越聽越不是滋味,當下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頭也不回,扭頭就走。
一旁的郝帥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方奕佳腳步之快,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他愣了一下,奇道:「她怎麼走了?不是想買這鸚鵡嗎?」
這老闆見方奕佳走了,郝帥和姚夢枕實在不像是要做買賣的,他便不耐煩的催促道:「哎哎,不買別亂動啊!到時候死了你陪啊?」
他哪里知道這附近方圓三裏之內,有做買賣的老闆見到了郝帥,那可真是沒一個敢上去挑釁的,唯恐這位混世魔王發起飆來黃了自己的生意買賣,自己還做不得聲。
郝帥聽了他這話,眼睛頓時斜了這老闆一眼,他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才抬頭指著這只雞尾鸚鵡,說道:「要麼,這只鸚鵡三十賣我;要麼,你就等著攤子被人全部收走,你自己選一個吧。」
這老闆一聽,愣了一下,看著郝帥的目光便充滿了警惕,他說道:「三十賣你?你怎麼不去搶?」
郝帥嗤笑了一聲:「你剛才還想一百賣人呢?你怎麼不去搶?」
這老闆硬著頭皮說道:「這可是雞尾鸚鵡……」他還要將之前的話再說一遍,卻哪里料到郝帥忽然飛快的接道:「對,雞尾鸚鵡嘛,全世界最常見的鸚鵡品種之一,這種鸚鵡體格健壯,抗病力強,在一般飼養條件下不容易死亡,在國內這種鸚鵡一般三十到六十一隻,你在街邊擺攤賣,一不繳稅,二沒有門面費,三沒有水電費,除了鸚鵡本身的價錢,你可以說是無本生意,我三十買你一隻,你也沒虧。我說得對不對?」
這老闆哪里知道郝帥居然瞭解這麼多,他臉色一變,目光一掃四周狐疑不善的目光,額頭上微微出了一層細汗,他站起身,有些慌亂的說道:「那我不賣了,行不?」
郝帥也站了起來,一臉的壞笑:「行啊,不過我呢,今天剛好很空閒,你走到哪里,我就去哪里,今天你就別打算做生意了,萬一不巧讓我跟到你住在哪里呢,那你就完了,最好換個城市再做買賣吧。」
這老闆臉色一黑,看著郝帥便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憤怒之意,像是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
郝帥這些天練功練得正好渾身癢癢,他捏著拳頭,指關節哢吧直響,笑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另外一個選擇,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小爺我可不是一般人喲!」
老闆眼皮一跳,他也不是什麼狠角,見到郝帥這樣的滾刀肉,登時便慫了,他本來就是出來做生意的買賣人,正所謂和氣生財,有時候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只能選擇捏著鼻子破財消災,再者,之前他的確是黑心騙方奕佳的錢來著,此時心虛之下,更是不敢較真,他臉色一變,眼珠飛快轉了一圈,陪出一個笑臉來:「哪里的話,你要真誠心買,就三十買去好了,就當多交一個朋友嘛!」
郝帥哈哈一笑,從口袋中摸出了三十塊錢,然後連鸚鵡帶籠子一塊拎走了。
這老闆一愣,失聲道:「哎,籠子……」
郝帥走到半截,扭頭一看,面色不善道:「什麼事?」
老闆心中一怯,咽了一口唾沫,他訕笑道:「沒,沒什麼。」郝帥嘿的一笑,拎著鳥籠子便得意洋洋而去。
老闆心中卻是破口大駡,今天真是倒了血黴了,算了算了,老子就當破財消災了!哼,小赤佬別以為自己占了便宜!
他想著,陰陰的看了郝帥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極為隱蔽的得意笑容。
姚夢枕在後面追著郝帥而去,問道:「喂喂,我的小老鼠呢?給我買小老鼠呀!」
郝帥扭過頭來,一臉正色的諄諄教誨道:「小孩子不要玩物喪志!」
姚夢枕氣得鼻子都險些歪了:「那你手上拎著的是什麼?幹什麼用的?難不成是買來吃的嗎?」
郝帥哈的一聲:「一會你就知道了!」
他們兩人進了校園,一路上雖然拎著個鳥籠子十分扎眼,但是學校裏面的師生們都認識他,也沒什麼人來跟他計較。
郝帥進了教室,徑直走到方奕佳跟前,將鳥籠子往她跟前一放,說道:「哪!」
方奕佳一愣,瞧見這可愛的雞尾鸚鵡在撲騰著翅膀,頓時臉上一喜,但她很快便沉下了臉,說道:「你幹什麼?我可不要你送給我的東西!」
郝帥嗤笑一聲:「誰送給你了?我是看見你想買這個鳥兒想送給葉霜霜解悶的,對吧?」
方奕佳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郝帥:「你怎麼知道?」
郝帥打了個哈哈:「小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人心,後知鬼神!」
方奕佳見他胡吹大氣,便撇了撇嘴,說道:「就知道吹牛。」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五十塊錢,說道:「哪!這就當是我買的!錢給你,另外五十過幾天給你!」
郝帥本來也沒想著要她的錢,但他眼珠一轉,大大方方的便將錢收了下來,一臉鄭重的說道:「那好,記住啊,你還欠我五十啊!」
方奕佳看見他這模樣便有些恨得牙癢癢的,這個混蛋欠我一輛自行車錢都沒想著還呢,現在這點錢倒記得清楚!
她哼了一聲,說道:「知道了,不會少你的!財迷!」
郝帥也不介意,志得意滿的坐了下來。
一旁的姚夢枕看得目瞪口呆,黑啊,真黑啊!
三十塊買的,轉手一百賣掉,還讓別人欠自己一個人情!
天底下沒有比這貨更黑的人了!!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13 12:41 PM
第45章 歪打正著?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看著郝帥厚顏無恥的將五十收入囊中,她氣得一咬牙抓著郝帥的胳膊便往外拖。
郝帥這幾天練得下盤頗為扎實,這一拽竟然紋絲不動,他奇怪的扭頭看了姚夢枕一眼:「你幹嘛?」
姚夢枕使勁拖拽著,目光瞅著方奕佳,哼哼道:「你跟我出來,我找你有事。」
郝帥眼珠一轉,便知道姚夢枕想要做什麼,立刻一臉肅然正色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裏說吧!」
謔,裝,接著裝!
姚夢枕立刻臉色一變,笑吟吟的朝著方奕佳說道:「方奕佳,我有事情和你說呀!」
郝帥立刻乾咳了一聲,拖著姚夢枕便往外走,認真道:「有些事情,還是我們私底下說說好了。」
方奕佳正在座位上滿臉喜歡的逗弄著這只雞尾鸚鵡,哪里留意到一旁的郝帥與姚夢枕的事情,等到她聽到姚夢枕的聲音,扭頭一看,這兩人已經拉拉扯扯的出了教室,她看著兩人的身影,滿頭霧水的撇了撇嘴,又轉過頭去,看見這極為可愛的臉腮紅通通的雞尾鸚鵡,頓時又眉開眼笑了起來,逗弄了起來。
郝帥走出教室前回頭看了一眼,見方奕佳沒有在意,這才放下心來,他與姚夢枕走到走廊上,瞪了眼前這小妞兒一眼,微怒道:「喂,你想幹什麼?」
姚夢枕伸出一隻手到郝帥跟前,大咧咧的說道:「見者有份!」
郝帥裝傻充愣道:「什麼見者有份!」
姚夢枕立刻頭往教室裏面探去,大聲喊道:「方……」她話沒喊出來,便被郝帥用手捂住了嘴巴,生生拖了回去。
姚夢枕嗚嗚叫喊著,張口就去咬郝帥的手指。
郝帥反應極快,手一縮,怒視著姚夢枕,道:「你怎麼老是這一招?真屬狗的?」
姚夢枕哼了一聲,不依不饒的將手伸在郝帥面前,眼睛直直的盯著郝帥:「見者有份!」
郝帥氣得直咬牙,摸出口袋裏面的五十來,晃了晃,咬牙切齒道:「好,算你狠!我們兩人五五分賬!」
姚夢枕眼疾手快,手飛快一掠,從郝帥手中搶走了這張五十的,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哈哈大笑著回頭道:「這五十就歸我啦,另外那五十歸你啦!我們兩個五五分賬!我去買小倉鼠啦,不理你啦!哈哈哈!」
郝帥這個氣呀!
這臭不要臉的,居然比小爺我還黑!!
不過……想買小倉鼠?哼哼,只怕人早就走了!
郝帥恨恨的看著姚夢枕飛快的跑出學校,滿懷惡意的想著,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姚夢枕居然真的拎著一個小籠子跑了回來,裏面一隻白色的銀弧在歡快的跑著輪子,還有一隻在籠子裏面爬上爬下。
郝帥登時目瞪口呆,我去,還真讓這貨買到了!
這個賣寵物的,被我這麼一嚇,不是應該轉移一個地方再賣才對嗎?
他卻沒有想到,這位賣寵物的老闆卻是抱著「前面的買賣吃虧了,要多做幾單再走」的打算,又在原地堅持了一會兒,正好趕上了姚夢枕上門。
只不過姚夢枕跟郝帥混久了,賊精賊精的,一口將這倉鼠連籠子一塊兒五十塊錢給拿了下來。
郝帥看著姚夢枕得意洋洋的在自己面前炫耀著兩隻小倉鼠,氣得笑了起來,說道:「瞧你這德行!你也好意思說你是九天神仙?」
姚夢枕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要你管!誰讓你上一天課,就能陪我那麼點點時間的?知道我在外面等著有多無聊嗎?」
郝帥一聽,心中一動,看著姚夢枕逗弄著小倉鼠喜笑顏開的樣子,暗道:這小妞兒說得倒也對,每天這樣等我下課放學,想必很辛苦吧?買兩隻倉鼠陪陪她,倒也不錯。
這樣一想,郝帥胸中的氣頓時平息了許多,不再與她計較,也蹲下來與她一塊兒逗弄著小倉鼠玩了起來。
他與姚夢枕買了兩隻倉鼠,兩人在自己桌上玩得不亦樂乎,隔壁桌的方奕佳則自己逗弄著雞尾鸚鵡,笑得兩隻眼睛彎成了一條線,班上的同學們也都紛紛好奇湊過來,將兩人的位置圍得水泄不通。
等到了下午上課的時候,張登峰走進教室一瞧,頓時頭大如鬥。
謔,這哪里是教室啊,這分明是動物園啊!
張登峰無奈之下,只好讓方奕佳和郝帥將買來的寵物都先扔到辦公室去,班上的學生們這才都消停了下來,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課堂上。
這樣等到了下午放學,方奕佳便迫不及待的沖到了辦公室裏面,直奔著雞尾鸚鵡而去。
取了鸚鵡後,方奕佳便將籠子放在車前的框裏,蹬著單車直奔醫院。
等到了醫院後,方奕佳頓時猶豫了一下,她摸出電話打給了葉霜霜問清楚了易舒蘭不在病房後,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沖到了住院大樓下,停好了單車後,便直奔葉霜霜房間。
方奕佳推開葉霜霜病房,探進了一個頭去,卻見葉霜霜穿著一件乳白色立領毛衣正坐在床上,驚喜的看著自己,笑道:「佳佳,你來啦?我可想死你了!」
方奕佳手背在身後,小心翼翼的藏著鳥籠子,一步步的走到葉霜霜的床邊,笑嘻嘻的說道:「霜霜,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驚喜?」
方奕佳雖然努力藏著身後的鳥籠,但是她身材纖細苗條,兩條腿更是又細又直,走路的時候又稍微一晃動,身後的鳥籠子又怎麼可能遮掩得住?
葉霜霜只看了一眼便心中了然,但她依舊笑吟吟的問道:「你……給我帶了蛋糕?」
方奕佳笑著搖頭道:「不是啦!你不是身體不好麼?應該不能吃這些東西吧?再說了,你不怕長胖啊?」
葉霜霜微微一笑,又明知故問的問道:「那,是好吃的水果?」
方奕佳笑道:「怎麼就知道吃啊?」
葉霜霜笑著答道:「還不是因為這幾天來看我的叔叔阿姨們每個人都送吃的來?我都快成小肥豬啦!」
方奕佳見她沒猜中,這才將身後的鳥籠子拎了出來,嘻嘻笑道:「當當!快看,是不是很可愛呀?」
葉霜霜一眼瞧見這雞尾鸚鵡,頓時眼睛一亮,歡喜道:「好乖呀!好漂亮呀!」
方奕佳見葉霜霜喜形於色,她也不禁滿臉得意開心:「怎麼樣,可愛吧?送給你解悶的!」
葉霜霜拎著籠子,歡喜得眼角都上揚翹了起來,另一隻手伸進去想要逗弄這只雞尾鸚鵡,但她又有些擔心的問道:「會不會咬人哪?」
方奕佳笑嘻嘻道:「不會不會,可乖了!」
葉霜霜這才放心的伸進去手,小心翼翼的逗弄著雞尾鸚鵡,咯咯笑著,她逗玩了一陣,抬頭問道:「佳佳,你在哪里買的啊?」
方奕佳笑道:「就在去學校的路上啦,有人擺攤賣的。不過可不便宜呢,我當時錢都沒帶夠。」
方奕佳心直口快,也沒什麼心機,這句話脫口就說了出來,可說完便有些後悔了,倒不是後悔別的,而是怕葉霜霜因為錢的問題而心裏面有所顧忌什麼的,那就反而不美了。
葉霜霜卻是沒有往錢的問題上面去想,因為她也知道方奕佳家境不錯,家中雖然管零花錢管得較嚴,但也並不是花不起錢的人,她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佳佳,你當時沒錢,你怎麼買到這可愛的鸚鵡的啊?」
方奕佳想了想,索性實話實說道:「這是郝帥買的,然後轉手賣我了。」
葉霜霜奇道:「郝帥同學?他還喜歡小動物啊?」
方奕佳撇了撇嘴,說道:「我當時在看這鸚鵡的時候,他也在旁邊,看見我喜歡,便猜到是我買給你的,所以幫我買下來了。」
葉霜霜笑了起來:「郝帥同學果然很細心呢。」
方奕佳哼了一聲,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她這幾天早就想來看葉霜霜,但又怕遇到易舒蘭被她教訓一頓,因此這還是她與葉霜霜這幾天第一次見面,卻誰想還是讓郝帥這個傢伙「第三者插足」給插了進來。
方奕佳心裏面有些不樂意,但見葉霜霜笑吟吟的逗玩著雞尾鸚鵡,便也很快將這些不高興扔在了腦後,與她一塊兒逗弄了起來。
這時候郝帥和姚夢枕也都趕到了醫院,兩人很快直奔醫院住院大樓的後院,見後面沒人後,郝帥依舊身手敏捷的爬上了樹,往病房裏面一看。
郝帥頓時笑容有些古怪,他不由得心道:葉霜霜跟方奕佳這兩個傢伙……玩鳥兒玩得這麼開心!小爺這裏還有一隻鳥兒,要不要一起玩玩?
想到這裏,郝帥笑容壞壞的,嘴角滿是邪惡,他也知道,這種壞得流膿水的主意,他也只能在肚子裏面想想,若是說出來,葉霜霜不說什麼,方奕佳只怕立刻能跳起來追殺自己。
不過,揣著這樣一個邪惡的念頭,然後看著兩個姿色各異的漂亮女生趴在床上玩鳥兒,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很賞心悅目的畫面,郝帥在樹上看著,卻也不覺得厭煩。
他正瞧著,忽然間聽見病房裏面咣的一聲響,易舒蘭向一陣風一樣的沖了進來,方奕佳和葉霜霜都嚇得一個激靈,扭頭看去。
易舒蘭一直就沒有離開住院部,她甚至買通了走廊上的值班護士,在有人進了病房後,便短消息告訴她,她這邊立刻便直奔病房。
易舒蘭猛的沖進病房,目光如電,四處搜尋著,一臉「捉賊捉贓,抓奸在床」的神情,那做派,那氣勢,簡直就像是蓋世太保再現人間,錦衣衛穿越重生。
當然這也得益於她多年監管自己那位多財多金的丈夫所積累出的豐富的「小三鬥爭經驗史」,手段端得是淩厲兇狠。
若是郝帥這時候在房間,只怕立刻就被堵了個正著,少不得劈頭蓋臉又是一陣口水。
但易舒蘭左右看了一圈,目光甚至在空蕩蕩的床底下都掃了好幾個來回,連牆角都不曾放過,實在沒瞧出郝帥的身影,她這才滿臉狐疑的看向方奕佳,道:「剛才進來的是你?」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13 10:46 PM
第46章 膽子大得太沒邊了!
方奕佳和葉霜霜兩人正玩著鳥兒,冷不丁易舒蘭沖進來,嚇得兩人一跳,方奕佳本來就有些心虛,這時登時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說道:「阿姨好。」
易舒蘭目光如刀的掃視著方奕佳,像是生怕眼前這個是男扮女裝的男生似的,她警惕狐疑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葉霜霜瞧見自己老媽這模樣,簡直就跟她有時候神經質一般疑神疑鬼的帶著自己去抓老爸的奸一樣,那神情,那模樣,簡直分毫不差,極為聰慧的她,瞬間便明白了過來,一股羞憤之情直沖頭頂。
葉霜霜俏臉漲得滿臉通紅,她一指門外,怒不可遏道:「媽,你給我出去!」
平日裏斯斯文文,老老實實的人發起火來,那才是真的可怕。
易舒蘭瞧見葉霜霜這額頭青筋都暴起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道:「乖女,你說什麼呢?媽媽只是……」
葉霜霜憤怒的將跟前的水果籃往易舒蘭跟前一扔,咣當一聲水果撒了一地,她渾身憤怒得直發抖:「你給我滾出去!我就這麼幾個好朋友,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就活在你為我編織的籠子裏面嗎?」
易舒蘭兩條柳眉一豎,剛要憤怒的發作,卻瞧見葉霜霜滿臉漲紅,呼吸急促的捂著胸口,身子佝僂的咳嗽了起來。
易舒蘭頓時慌了神,連忙上前扶住葉霜霜,道:「乖女別生氣,是媽媽不好,別生氣啊,跟誰過不去也別跟自己過不去啊!」
一旁的方奕佳也手忙腳亂的照料著,她飛快按下了緊急呼叫燈,沒過多久,門口沖進來一個護士和一個主治醫生,病房中登時熱鬧了起來。
在病房外面的郝帥看得目瞪口呆,我靠,這葉霜霜的老媽太雞賊了吧,還知道抓奸啊?靠,不對,我跟葉霜霜又不是有什麼姦情!
不過……幸好小爺我吉人自有天相,不曾被逮個正著!
郝帥在樹上呆了一會兒,想了想後飛快的爬下了樹,然後嘿嘿嘿的一陣壞笑,大搖大擺的便朝著住院大樓裏面走去。
在他身後的姚夢枕追了上去,好奇的問道:「怎麼你今天就下來了?」
郝帥扭頭朝著姚夢枕一臉正色道:「老是爬樹幹嘛,偷偷摸摸的,實在是不像話!要麼就走正門進去!」
姚夢枕一愣,隨口道:「葉霜霜老媽不在病房裏面?」
郝帥搖了搖手指頭,道:「不,她正好在病房裏面!」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那你沒發燒吧?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上去找罵?」
兩人這時候邊走邊說,已經走到了醫院住院部的正門,郝帥左右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對姚夢枕招了招手,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小子附耳過來!」
姚夢枕啐了一句:「呸,誰是小子!」但她還是好奇的湊了過去。
郝帥在姚夢枕耳邊輕聲說著話,口中的氣息吹到姚夢枕耳中,騷弄得她耳朵發癢,咯咯直笑,但她一開始還能笑得出來,但聽到後面,卻是瞪大了眼睛,連耳中癢癢也像是感覺不到了似的,張口結舌。
姚夢枕聽郝帥說完後,失聲道:「你真是……太膽大妄為了吧?」
郝帥打了個哈哈,笑嘻嘻道:「主席說得好: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啊!」
姚夢枕掩嘴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一會要是穿幫了,可別指望我來救你,你就等著死裏面吧。」
郝帥佯怒的瞪了姚夢枕一眼:「胡說八道,不會說句人話嗎?」
姚夢枕嘻嘻笑了起來,反倒十分積極的推著郝帥往住院大樓裏面走去。
郝帥進了住院大樓,徑直便往前臺走去,裝出一臉天真純樸的神情,問道:「你好!」
郝帥的皮囊在被乾坤如意鏡改造過之後,的確是相貌脫俗,若是以前,他就算是再怎麼裝,這天真純樸四個字也是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
在不瞭解一個人的情況下,相貌好的人,說出來的話都比一個相貌不好的人更加容易讓人接受,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郝帥裝乖賣萌,雖然比不上姚夢枕,但對於年輕的前臺護士MM,也多少有幾分殺傷力,再加上他這些日子跟著姚夢枕練武,練得渾身精氣神外露,讓他也與其他男生一眼看上去便有不同之處。
這前臺護士一瞧見郝帥,頓時眼睛一亮,哇,好帥的小正太啊!
郝帥極其擅長察言觀色,見這前臺護士MM這神情,便知道有戲,他私底下對姚夢枕比劃了一個搞定的手勢,然後笑著對護士MM說道:「姐姐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二樓207特別監護房的病人主治醫生是非常有名的高醫生嗎?」
護士MM被他這一聲姐姐喊得心花怒放,她哪里料得到郝帥居然是一番胡說八道來套自己的話,她不疑有他的翻了翻電腦資料,隨即便笑了起來:「不是呢,是張幼泉醫生呢,小弟弟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放心這個醫生很厲害的,是我們這裏的主任醫師呢。」
郝帥眨巴了下眼睛,繼續裝乖賣萌的問道:「那張醫生現在在嗎?」
護士MM一臉抱歉的笑了笑,說道:「現在好像不在,下午這時候正開會呢,要不你去看看吧。」
郝帥心中大喜,他禮貌的欠了欠身,然後燦爛的笑了笑:「謝謝啦!」然後不動聲色的對姚夢枕打了個眼色,朝著護士MM招了招手,笑道:「姐姐再見。」
護士MM瞧著他和姚夢枕離去,伸頭探腦的一直看著他們背影,暗自感歎:真是有禮貌的小正太啊,大愛啊,可惜年紀太小了,要不然一定倒追推倒,哼哼哼!
可她卻是不知道郝帥的真正用意,若是知道了,只怕恨不得拿手術刀把這廝大卸八塊再八塊。
郝帥與姚夢枕一路大搖大擺的走到二樓,然後小心翼翼的躲過葉霜霜病房中的視窗,徑直來到值班台,郝帥大咧咧的一指姚夢枕,說道:「你就在這裏呆著吧,等我去找張叔叔。」
姚夢枕背對著值班台的護士,對郝帥扮了個鬼臉,擠眉弄眼道:「知道啦!你去吧!」
說著,也不顧旁邊張口結舌的護士,放下書包,從裏面隨便摸出了一本書便看了起來。
旁邊的護士MM看得直發呆,看了姚夢枕一眼後,見這小姑娘漂亮得實在不像話,那小臉蛋粉嫩粉嫩的,可愛得讓人恨不得想上去咬一口似的,這樣的小姑娘雖然穿著不見得有多名貴,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這便不由得讓一旁閱人無數的值班護士心中暗自認定這小姑娘來頭一定不小。
郝帥也顯然知道對方的這個心理,他禮貌的對值班台裏面的護士欠了欠身,說道:「姐姐你好,我們來找張幼泉叔叔。」
這位值班護士頓時笑了起來,說道:「張醫生去開會了。」她看了看旁邊的辦公室,試探性的問道:「要不,你在裏面進去休息一會?等等他?」
就算這位值班護士不說這話,郝帥也會自己找理由進去的,此時見她這麼說,他更是打蛇隨棍上,他隨手將書包扔給了姚夢枕後,滿臉笑容的對值班護士說道:「那好啊,謝謝姐姐了!」
郝帥說著自己推門走進了辦公室,他一進門,眼睛一掃,卻見辦公室裏面還有一名四十來歲的女護士和一名三是剛出頭的男醫生正在辦公室裏面坐著聊天。
郝帥徑直走到他們跟前,一臉天真的看著他們,說道:「叔叔阿姨,我叔叔說讓你們趕緊去會議室開會。」
這兩位醫生護士對望了一眼,女護士滿臉奇怪道:「你叔叔?你叔叔是誰?」
郝帥笑著答道:「我叔叔叫張幼泉啊。」
這兩人頓時一愣,越發的奇怪,男醫生問道:「張主任喊我去開會?這種會議,一般我們……」他本來想說,這種主任以上級別的會議,我們沒資格參加的啊。
但他話沒說完,一旁的女護士顯然不想讓他在小孩子面前露怯,便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笑著說道:「小弟弟,你叔叔怎麼不自己告訴我們啊?」
郝帥很自然的答道:「我叔叔手機沒電了啊,他在會議室又走不開,好多領導呢。所以讓我來傳個話。」
這女護士和男醫生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紛紛點了點頭。
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男生竟然滿口謊言,隨手編來,眼皮都不帶眨一下,更沒有想到這麼小小年紀的男生居然會騙他們。
而且,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女護士和男醫生笑著與郝帥道了一聲謝後,便轉身出了房門。
郝帥等他們兩人一出門,頓時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眼角和嘴角微微上翹著,臉上滿是壞笑。
他目光一掃,見房間掛衣服的架子上掛著好幾件白大褂,他走過去選了一件後,撣在肩膀上,然後四處搜尋了一下,翻出了兩張口罩,自己戴上,然後將白大褂自己穿上。
可穿上後,郝帥發現衣服有點大,衣角都快拖地上了,他也不急,又在辦公室裏面翻了一圈,找出一把剪刀,自己生生在衣角處剪斷了一圈後,再不緊不慢的自己穿上審視了一圈後,隨手拿起了一個夾子,大搖大擺的推門走了出去。
郝帥一出門,便見姚夢枕正拉著值班護士笑吟吟的說著話,這值班護士正背對著郝帥,哪里知道郝帥膽大包天的已經換了一層皮,大搖大擺的裝成了醫生。
郝帥與姚夢枕悄悄的打了一個眼色後,然後大搖大擺的往葉霜霜的病房走去。
這時候,葉霜霜的病房之中這才消停下來,主治醫生帶著護士從病房裏面走出來,他等這兩人出來後,過了一會兒,他才從自己褲子口袋裏面摸出一枚硬幣,也不管髒不髒,便含在了嘴裏面,藏在舌頭下面,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郝帥便見到葉霜霜正坐在床頭,一隻手按著胸口,頭扭到一邊,目光含怒的看著窗外,在床邊方奕佳則用手撫摩著她的背,小聲說著話。
易舒蘭則坐在床邊,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郝帥一進門,便故意將聲音裝得有些低沉的乾咳了一聲,說道:「哪位是葉霜霜的家屬啊?」
易舒蘭一愣,隨即扭頭一看,卻見一名個頭不高,臉戴口罩的醫生正站在病房之中,她雖然性子不好,但是自己女兒就在人家地盤上呆著呢,還有求於人呢,她也不敢得罪醫生,連忙站起來說道:「醫生,我就是,我就是,還有什麼其他事情嗎?」
郝帥哼了一聲,也不答話,走到葉霜霜病床前,抽出床頭夾層中的病歷,裝模作樣的翻看著,然後背對著易舒蘭,乾咳了一聲,朝著目光古怪的盯著自己的方奕佳飛快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方奕佳在郝帥一進病房的時候,就覺得這醫生的身形有點眼熟,等到這時候這人朝自己眨巴眼睛,那眼角流露出的笑容,頓時讓方奕佳猛然間明白了過來:這貨是郝帥!!
方奕佳嘴巴下意識的張得老大,手緊張的用力捏了一把葉霜霜,捏得葉霜霜輕輕哼了一聲,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她可是郝帥的同桌,一眼瞧見戴著口罩的郝帥時頓時一愣,但隨即便見郝帥朝她擠眉弄眼一番後,頓時嚇得心臟病險些再次發作。
兩個小女生真是被郝帥嚇得背上冷汗唰唰直流,汗流浹背!
她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個天老爺啊!見過膽子大的,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居然敢假冒醫生?
郝帥啊郝帥,你膽子大得太沒邊了吧!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14 01:44 PM
第47章 與人鬥,其樂無窮
葉霜霜和方奕佳在這一剎那,真是徹徹底底的對郝帥服貼了,她們簡直無法想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這個男生不敢做的。
敢當著葉霜霜老媽的面,假扮成醫生,大搖大擺的在她面前晃悠,這份膽量,實在是讓人無法言語哪!
易舒蘭萬萬沒有想到天底下居然有這般大膽的學生,敢假冒醫生在自己跟前晃蕩,她下意識的打量了郝帥一眼,雖然她見過幾次郝帥,但並不像方奕佳和葉霜霜那樣幾乎天天都見,因此一時半會卻也沒認出來,只是覺得這醫生來得十分的突兀。
易舒蘭見郝帥看著病歷,方奕佳和葉霜霜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她心中暗自奇怪,不由得問道:「醫生,請問你是……」
郝帥猛的轉過頭,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不悅道:「我在看病歷,你沒看到嗎?」他嘴巴裏面含了一枚硬幣,聲音也故意壓得低沉一些,因此口音全變,甚至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些大舌頭的口音,如果不是方奕佳和葉霜霜之前就認出這是郝帥在說話,只怕連她們都認不出這人是誰,更不用說是易舒蘭了。
易舒蘭被郝帥呵斥得嚇了一跳,她雖然性子蠻橫霸道,但也看對誰,此時被醫生呵斥了一聲,頓時咽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醫生脾氣這麼大,想必應該是一個大醫生,估計是主任醫師吧?如果沒有點本事,脾氣應該不是這麼大的。先看看他怎麼說,再跟他計較。
不得不說,人是情緒生物,人與人之間打交道是很容易受到情緒感染和影響,更容易受到對方氣場的影響的。
一方強,則另一方弱,一方影響力大,則另外一方被影響。
在忽悠人這種事情上,最高的境界就是毫不做作,自然隨性。
在演藝界,演員分兩種,一種是本性派,一種是體驗派,前者是演自己,後者是將自己代入到其中,然後變成這個角色。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最重要的就是不做作,自然隨性,首先自己也要入戲,其次別人見了才會入戲。
許多人看電視看電影,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但還是看得津津有味,該笑的時候捧腹大笑,該哭的時候淚流滿面,無他,被演員帶得入戲了。
有時候區分好演員和不好的演員就在於這一點,好演員一出場,甚至不用什麼動作語言,一個眼神,一個站姿,立刻氣場全開,帶得四周的人全部入戲,可不好的演員無論他怎麼賣力搞笑,怎麼自己哭的淚雨滂沱,但觀眾就是不樂,就是不哭,原因很簡單,他自己都不入戲,觀眾如何入戲?
郝帥顯然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走到哪里便將目光吸引到哪里,一說出話來,即便再荒唐,再荒謬,也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聽他說下去,看看他怎麼做,跟他嘗試著做一下,諸如此類的想法。
易舒蘭很顯然便被郝帥影響得入戲了,她吸了一口氣,強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退到了一邊,她這模樣倒是讓葉霜霜和方奕佳大跌眼鏡,兩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們完全無法想像,易舒蘭居然會如此聽話!
郝帥哼了一聲,繼續有模有樣的翻看著手中的病歷夾,然後啪的一聲放在床頭,嚇得一旁緊張得渾身繃緊的葉霜霜和方奕佳渾身一顫,目光恐懼而緊張的看著郝帥,生怕他下一秒鐘就會被拆穿。
郝帥轉過臉來,怒視著易舒蘭,用手指著葉霜霜,怒道:「你知道你女兒為什麼這幾天總是出現病情反復嗎?」
易舒蘭神色果然緊張了起來,連忙追問道:‘為什麼,醫生,你快點說個原因吧,剛才來了兩個醫生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郝帥舉起一隻胳膊,一指易舒蘭,怒道:「就是因為你啊!」
易舒蘭一愣,下意識的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隨即她面色飛快的漲紅了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巨大侮辱和委屈似的,叫起撞天屈來:「怎麼可能是因為我?為了讓我的乖女兒早點康復,我每天夜裏都在陪著她,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床前照料,我甚至有一晚整晚都沒有閉眼,專門伺候我女兒的大小便……」
說到這裏,葉霜霜忍不住滿臉通紅,嗔怒道:「媽!」她很快飛瞟了一眼郝帥一眼,羞不可抑的小聲道:「你都說什麼哪!」
一旁的方奕佳低著腦袋,手死死的摳著床沿邊,嘴巴用力的抿在一起,臉上繃得緊緊的,像是生怕自己忍不住便要撲哧一聲笑出來。
易舒蘭一臉激憤,朝著葉霜霜揮著手,激動的說道:「霜霜,你自己說,為了你,我難道不是操盡了心嗎?」
葉霜霜哪里說的出來話,她低著頭,眼神飛快的嗔了郝帥一眼,目光滿是羞惱,她小聲嘟囔著,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一旁的郝帥哼了一聲,接道:「你以為這樣盡心盡力的照顧一個人,就是對她好嗎?你難道不知道,照顧一個人,也是分方法,分方式的?」
易舒蘭被說得脾氣來了,叉腰怒道:「你這個醫生,看起來年紀不大,說起話來老氣橫秋,你說說,我怎麼不對了?」
郝帥冷笑著,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問你,現在病人葉霜霜最需要什麼?」
易舒蘭一愣,剛要說話,便被郝帥搶著教訓道:「是空間,空間你懂不懂啊!」說著,他走到葉霜霜跟前,用力揮舞著胳膊,說道:「是給她自由呼吸的空間,而且不僅僅是物質生活上的空間,更是精神生活上的空間!」
易舒蘭面色一漲,正要抗辯,便見郝帥又間不容髮的打斷了她的話,接著說道:「你看看你,幾乎每天都在這裏!每天都在自己女兒身邊盯得死死的,她是你的寵物嗎?她是你的玩具嗎?她是你的奴隸嗎?她是你的禁錮嗎?」
郝帥這一連串的排比問題如同連珠炮一樣問出來,氣勢排山倒海一般撲來,壓得易舒蘭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往後一仰,但隨即易舒蘭便額頭青筋一跳,怒不可遏的想要反駁,卻又被郝帥搶在了前面。
郝帥氣勢咄咄逼人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前面在病房裏面趕走那麼多你女兒的同學、朋友、老師,她心裏面什麼感受?這些天不讓她的同學、朋友和老師來看望她,她心裏面又是什麼感受?」
易舒蘭一呆,她還想再爭辯什麼,可郝帥依舊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又搶白道:「所謂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神補。你知道什麼是藥補,什麼是食補,什麼是神補嗎?用藥用得好,不如吃飯吃得好,吃飯吃得好,不如每天心情好來得好!」
郝帥一指床頭放著的雞尾鸚鵡,說道:「你想想,你像看著籠子裏面的鳥兒一樣看著它,天天關在籠子裏面,它能開心得起來嗎?」
易舒蘭瞅准了郝帥的話縫,嘴巴一張,剛要說話,郝帥立刻又搶在了前面,把她的話生生堵了下去,憋得她臉色漲紅,胸口極是難受。
郝帥道:「是,你是要說,這種鳥兒放出去它也活不了,只能關在籠子裏面。可是,你的女兒她是鳥兒嗎?是寵物嗎?她是人,有自己的獨立思想,有自己的獨立靈魂!你問過她真正的意願嗎?她整天心情鬱鬱,就算是華佗再世,也醫不好她啊!」
易舒蘭被郝帥這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罵得懵了,她下意識的朝著葉霜霜看去,卻見葉霜霜正呆呆的看著這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目光閃動,眼中隱隱含著淚水,顯然觸動極大。
易舒蘭輕聲問道:「霜霜,你說說,這個……醫生說的,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嗎?」
葉霜霜定定的看著郝帥,卻見郝帥正目光溫和的看著自己,朝著自己投來了嘉許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葉霜霜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媽媽,我不是不想聽您的,但有時候,我真的也很想要自己能做一會主,也想有自己的空間和自由呢。」
易舒蘭如遇雷擊,她渾身一顫,朝著郝帥看了一眼,目光驚疑不定,這時郝帥見狀,又乘勝追擊道:「我們做醫生的,也只有在病人心情愉悅,振奮精神的前提下給人治病,這才能夠治得好。再說了,葉霜霜同……咳咳,她得的是什麼病?是心臟病?什麼是心臟病?就是心病,心裏面老是揣著事情,能不得病嗎?」
郝帥險些說出一句葉霜霜同學來,好懸沒有露陷,他一緊張,後面的話都忘記改變聲音,這話一說出來,頓時讓易舒蘭聽得有點耳熟。
易舒蘭滿臉狐疑的看著郝帥,吃吃的問道:「醫生,你的聲音……」
郝帥面皮一緊,連忙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聲音有點含糊不清的,憤怒的說道:「幹什麼?我這人說話是有點大舌頭,怎麼,你瞧不起說話有毛病的人嗎?嗯?」
易舒蘭被這一聲逼問,連忙擺手,臉上訕訕的陪笑著,一旁的葉霜霜和方奕佳都腦袋壓得低低的,下巴緊緊的貼著胸口,兩人渾身不住的有些顫抖,此時易舒蘭若是走近觀察,便會發現這兩個女生的嘴角都微微翹著,嘴角邊的皮肉時不時的抽搐著,顯然是忍笑已經忍得幾近崩潰。
方奕佳在這一剎那,真是對郝帥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五體投地的崇拜之心,恨不得頂禮膜拜。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有才了!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15 11:54 AM
第48章 有你陪伴的日子
郝帥見易舒蘭不再追問,心中便暗自松了一口氣,他很是認真的說道:「剛才我說的,請你好好想想,病人來醫院,我們也希望他們早點康復。可這樣的狀態,那是不行的,醫生有救死扶傷的責任,病人也有配合治療的義務,你說是吧?」
這一句話給了易舒蘭極大的臺階下,她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有道理!」
郝帥乾咳了一聲,背著手,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便大搖大擺在走了出去。
易舒蘭看著郝帥走出病房,心中雖然覺得疙疙瘩瘩,但她至今依舊沒有將這人想成是假的。
本來嘛,誰會吃飽了撐的,裝成醫生來忽悠她啊?
一般人忽悠人,無非為了錢、權、名、色,來來回回始終跳不出這四個圈子,說穿了無非有利可圖,可這位進來就劈頭蓋臉的一通教訓,雖然不中聽,但易舒蘭仔細想想,倒的確是為葉霜霜著想,也挺合情合理,一丁點兒都不沾利益二字,因此,她壓根就沒往騙子這個方向去想。
易舒蘭走到葉霜霜床邊,表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
此時葉霜霜正低著頭,兩隻手死死的抓著被單,她在自己母親的注視下,忍笑忍得快要憋出內傷,越發的有些忍受不住,她眼見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易舒蘭忽然歎道:「霜霜,媽媽剛剛想了想,這位醫生……他說得倒也有一點點道理。」
這一句話不說還好,一說之下,葉霜霜終於忍不住了,她嘴角往上一翹,剛要撲哧一聲笑出來,她連忙用力扯起了被單,掩住了臉,渾身抑制不住的抽搐,躲在被單裏面無聲笑了起來。
易舒蘭見她蒙著被子,渾身抽搐,還以為她犯病了,連忙嚇得緊張的伸手按著她的背,連忙道:「霜霜,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別嚇唬媽媽啊!」
葉霜霜在被子裏面笑得越發的厲害,她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裏面傳了出來:「媽,我,我沒事,我只是……很感動。」
她這話說得,旁邊的方奕佳險些哈哈狂笑了起來,好在她眼疾手快,在自己嘴巴一張,笑聲即將磅礡而出的時候,把手掌最肉的掌緣往自己嘴巴裏面一塞,牙齒用力一咬,頓時痛得她一聲悶哼,笑聲好懸硬生生咽了回去。
易舒蘭聽見旁邊的悶哼聲,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方奕佳:「你怎麼了?」
方奕佳剛才這一口咬得自己痛得眼淚都險些掉出來了,她嘴角一抽搐,哭不哭,笑不笑的乾巴巴道:「我我我,我也感動……」
葉霜霜一聽,險些笑得撒手人寰,在床上一陣劇烈的咳嗽,只把易舒蘭嚇得手忙腳亂,臉煞白,又忙著要喊醫生,可她一動,葉霜霜便抓住了她的手,艱難的忍著笑,說道:「媽媽,沒事,我真的沒事,我現在很好的。」
說著,她將頭埋在被子下面,生生咬著自己的胳膊,把自己的雪白皓腕處咬出了幾個牙印,這才硬生生的忍住了笑,從被子裏面探出頭來,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媽,我沒事的,我,我只是太感動了,因為媽媽從來沒有這樣為我著想考慮過。」
易舒蘭看著自己女兒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憐惜,連忙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一陣乖囡,乖女的喊著。
她平日裏向來是鐵腕教育,因此葉霜霜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種話,此時葉霜霜一說出來,易舒蘭也覺得心窩子暖暖的,說不出的感動。
一旁的方奕佳真是快要崩潰了,她第一次覺得忍笑是一件這樣痛苦的事情,自己眼淚都忍出來了,眼睛裏面淚汪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旁邊跟葉霜霜一樣,是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呢。
方奕佳看著這「母女情深」的模樣,她瞧見葉霜霜摟著自己母親的脖子,朝著自己使勁打眼色,讓她趕緊走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了,她飛快的拎起了自己的書包,朝著門外面沖了出去,大聲道:「阿姨,我下次再來!先走了!」
方奕佳出了病房也不敢笑出聲來,只是咬著自己的手,一路看著指示牌,往衛生間狂沖,她剛沖進衛生間,剛關上門,便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狂笑了起來,聲音之大,簡直震動地板。
方奕佳笑得腰都彎了,氣都喘不過來,一個人蹲在了地上,抱著書包狂笑了好一陣,直笑得自己的肚子都抽抽的發疼,這才勉強支撐著一邊笑,一邊站了起來,一隻手撐著腰,一隻手背著書包,緩緩的走了出去。
她剛走出去沒多久,衛生間裏面便顫顫巍巍的探出一個老婦人的腦袋來,這老婦人瞪大了眼睛,一臉恐懼,像是剛才進來了什麼女瘋子似的。
方奕佳剛從衛生間走出來,便瞧見郝帥已經換下了白大褂,與拎著小倉鼠籠子的姚夢枕兩人假模假樣的對值班台前的護士欠身告辭。
郝帥客客氣氣的說道:「姐姐,我先不等叔叔了,等我叔叔回來,你跟他說我回去了。」
值班台前的護士MM哪里知道郝帥居然在她眼皮底下來了一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瞞天過海之計,她笑吟吟的對郝帥和姚夢枕招了招手,說道:「好啊,以後有空再來玩啊!」
她之前與姚夢枕交談,一開始還覺得對方是個小屁孩子,只是笑著應付,但沒想到聊了幾句,對方居然什麼事情都跟她聊得頭頭是道,言語之中很有見底見解,甚至有時候一兩句話冒出來,頗有值得深思之處,越發的讓她刮目相看。
到底是領導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值班台前的護士MM如此想著,看著郝帥與姚夢枕的目光滿是豔羨,自己的小孩若是將來有這般聽話,那該多好?
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自己孩子居然能幹出這等聯手欺瞞矇騙的事情來,會不會氣得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
方奕佳瞧見郝帥和姚夢枕往另外一邊的樓梯間走,她也不動聲色的悄悄跟了上去,等兩人走到樓梯間,這才輕手輕腳的跟了上去。
方奕佳走到郝帥身後,剛伸出手,想要惡作劇的拍他的肩膀嚇他一跳,卻忽然間見郝帥和姚夢枕一起猛的扭過頭來,兩人出奇一致,都是一臉的齜牙咧嘴猙獰恐怖,齊齊的一聲大吼。
這一下事起突然,只嚇得方奕佳一個激靈,一聲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閉得死死的。
郝帥和姚夢枕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郝帥笑得前仰後合:「你居然還想嚇我?真是個大白癡啊!」
姚夢枕也笑得花枝亂顫,十分的惡形惡狀。
方奕佳恨恨的看著郝帥,她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著自己屁股上的灰,怒道:「郝帥,你過分!」
郝帥翻了個白眼,壞笑著說道:「我哪里過分了?剛才不是你想要嚇我來的嗎?過分的是你吧?」
方奕佳自知理虧,心虛之下,蠻不講理道:「你你你,我把你剛才騙易阿姨的事情去告訴她!」
郝帥打了個哈哈,擺了個紳士的姿勢,拉開了樓梯間的門,說道:「請吧,班長大人!」他說得客氣,動作也與紳士仿佛相差無異,但方奕佳看在眼裏,便是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上去咬下這壞傢伙一口肉才好!
而在另外一邊的病房之中,等易舒蘭回頭看的時候,方奕佳早就不見了人影,易舒蘭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天媽媽的確有點太苛刻,本來想留佳佳一塊兒吃個飯的,她怎麼就走了?」
方奕佳與葉霜霜是鐵杆閨密,經常來葉霜霜家中吃飯,她們兩個既是發小,在父母眼裏又門當戶對,學習上也相得益彰,因此易舒蘭其實是極喜歡方奕佳的,只不過前幾天因為女兒的事情,遷怒于方奕佳,這才起了些齷齪。
今兒個郝帥一陣怒駡,反倒把油鹽不進的易舒蘭罵得有些明白過來了,心中登時對方奕佳起了悔意。
葉霜霜見母親這樣,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溫暖,她強忍著笑,說道:「媽,真想請人吃飯,哪里有在病房裏面請的啊?」
易舒蘭也笑了起來:「對對,你說得對。」
葉霜霜見母親難得的心情較好,她便試探性的說道:「媽媽,其實還有一個人也對我很好的,他,也是救了我的呢。」
易舒蘭一愣,隨即便臉色一板:「你是說郝帥?不行,這個絕對不行!媽媽可以請方奕佳,但絕對不會請他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葉霜霜見自己母親說得斬釘截鐵,她不禁心中一聲低低的歎息,心道:媽媽啊媽媽,你若是知道剛才教訓你一頓的……就是郝帥的話,真不敢想像你會是什麼反應啊!
當然,這事情若是不穿幫,葉霜霜只怕打死也不會說的,她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易舒蘭見她不說話,便以為她又不開心了,便岔開了話題,笑道:「別想這些了,媽媽給你去買好吃的,你在這裏等著啊!」
葉霜霜看著自己母親出了病房,一時間拳頭目光期盼的看著門口,似乎期望著郝帥下一秒鐘便會從門口進來。
每過去一個人的時候,葉霜霜便支起身子,拳頭捏緊的看著門口,翹首企盼,可她等了好一陣,卻始終不曾見郝帥從門口經過,更不用說他從門口進來了。
葉霜霜不禁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意興闌珊的靠在了病床上,她想起這些日子與郝帥的種種事情,便忍不住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歡喜的笑容,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她癡癡的看向窗外,看著那窗口的大樹,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床單上無意識的寫著幾個字,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寫的來來回回,反反覆覆都只有兩個字。
郝帥。
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也許就是剛才的情景,讓郝帥真正的走進了她的內心世界,敲開了這個少女的心扉,讓她終於將郝帥同學後面那同學兩個字給去掉了。
少女柔軟的內心此時百轉千回的思念著,低吟著那個在她心中反復念及的名字。
葉霜霜看著窗外,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越來越溫柔的笑容,她眉目含情,朱唇貝齒中緩緩的低聲喃喃自語道:「郝帥,有你陪伴的日子,真好呢!」
作者:
zoe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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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6 01:57 PM
第49章 這一家到底什麼人啊?
方奕佳自然是不可能去主動找易舒蘭揭穿郝帥的,她跟郝帥嘔氣,也不至於把葉霜霜一起牽連進去。
她可是極其瞭解葉霜霜母親的,難得聽進去一回話,葉霜霜也難得與母親有這般親近的時候,方奕佳當然不可能去搗亂。
班長大人只不過很不甘心看到郝帥這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樣子,雖然他剛才的確是辦了一件大好事,可為什麼自己就是這麼不爽呢?
好啦,人家剛才的確是有點那麼小小的佩服這個傢伙,可如果這個臭流氓不嚇唬自己,不嘲笑自己的話,其實自己是想向他說一聲謝謝的!
可現在?
想都別想!
臭流氓,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臭流氓,可惡,氣死我了!以後一定讓你好看!
方奕佳咬著牙,恨恨的看著在前面與姚夢枕交頭接耳,時不時發出嗤嗤笑聲的郝帥,她只覺得他們兩個人一碰頭,必定是在說自己,一笑,必定是在嘲笑自己。
可她又羞於上前詢問,免得又被郝帥這個臭流氓給取笑一頓。
這樣一直出了醫院好遠,郝帥忽然回過頭,一臉奇怪的看著方奕佳,說道:「你怎麼還跟著我們?」
方奕佳大窘,她只是下意識的跟著郝帥,心裏面像是有些話想要跟這個臭流氓說,但又礙于少女的矜持和羞憤,始終張不開口,此時被郝帥這樣一說,越發的羞惱,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郝帥,怒道:「我回家,怎麼,不行啊?」
郝帥笑嘻嘻的一指方奕佳背後,笑道:「我記得你家好像是在這個方向吧,你是不是走錯了?」
方奕佳臉色頓時漲紅,她梗著脖子,強詞奪理道:「我去我叔叔家,你管得著嗎?」說著,她哼了一聲,背著書包便朝著郝帥而去,身子從郝帥身邊經過,肩膀用力撞了一下他,倒是沒有將郝帥撞動,反而自己身子一歪,肩膀痛得她險些掉下眼淚來。
但好在方奕佳極為要強,死撐著硬是沒有掉下眼淚來,她瞪了郝帥一眼後,便昂頭挺胸,像是打了什麼打勝仗似的,朝前快步走去。
方奕佳走了老遠,才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便見郝帥與姚夢枕已經不在原地,她這才松了一口氣,一臉痛苦的揉了揉肩膀,嘴裏面恨恨的嘟囔道:「這個臭流氓,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郝帥哪里知道這等小女兒的心思,他一路與姚夢枕一邊逗弄著姚夢枕手中的小倉鼠,一邊說說笑笑的往回走。
剛走到家中樓下,郝帥便瞧見一個高挑的女孩子站在樓下左顧右盼神情有些不耐,像是在等著什麼人,一瞧見自己,頓時面色一喜,盈盈的便向他走來。
郝帥瞧見這女孩兒,頓時心中不由得一緊,暗道:怎麼又是這個小娘魚,她怎麼又來了?
這人自然便是王婧。
王婧走到郝帥跟前,笑吟吟道:「哎,郝帥,等你半天了,怎麼才回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郝帥見她笑著說話,他便也笑著回道:「啊,是小婧啊!怎麼,找我有事?」
王婧臉色一垮:「不准叫我小婧!只有我媽媽爸爸還有我的叔叔阿姨才能這麼叫我!」
郝帥打了個哈哈:「哦,好的,小王啊,找我有事嗎?」
王婧本來在樓下就等得有些不耐煩,此時好容易收拾了下心情準備訛詐眼前這個壞傢伙一頓,卻沒料到總共就說了兩句話,就被人占了兩次便宜,她頓時心情崩潰,一臉抓狂的說道:「也不准叫我小王!我比你大!」
郝帥吃驚的看著王婧,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她胸口溜了過去。
王婧胸部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穿著市一中的校服也有一片頗為可觀的隆起,郝帥還沒說話,王婧便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在看哪里?」
郝帥打了個哈哈:「如果是這裏的話,那我承認你的確比我大!」
王婧氣得臉色漲紅,平日裏在學校,從來都是她睥睨其他的男生,兩三句話就說得對方抱頭鼠竄,可眼前這個男生總是能輕飄飄的三兩句話就說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出竅,三屍神亂跳。
最可恨的是,這個壞傢伙居然還壞壞的說了一句:「可我身上也有比你大的地方啊!」
那語氣賤格下流得王婧太陽穴突突亂跳,拳頭捏得緊緊的,心中暗自切齒道:這個傢伙要是敢說他下面比我大,我就打死他!
她雖然才十六歲,卻是空手道黑帶二段,收拾一兩個比她健壯高大的男生,絲毫不在話下。
郝帥看見王婧目光極為不善的盯著自己,一臉的殺氣騰騰,他忽然一收嬉皮笑臉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腦袋比你大!」
王婧卻沒想出來這個壞傢伙居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她愣了一下,撲哧一聲,哈哈的笑了起來。
郝帥也笑了起來,一臉老氣橫秋,說道:「所以說啊,小王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仗著自己大,就覺得別人一定小啊!」
這一句話頗有深意,王婧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臉蛋微紅的嗔怒瞪了他一眼:「都說了不准喊我小王!」
郝帥認真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執意要求,那好吧!」說著,他大咧咧的拍了拍王婧的肩膀,說道:「老王啊,今兒個找我有啥事?」
王婧繃著臉,牙齒縫裏面一個個的往外蹦著字:「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郝帥一臉委屈的看著王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麼樣嘛?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啊?」
王婧怒道:「你就喊我王婧好了!喊名字,喊名字啊!」
郝帥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這可不行!好歹我們兩個曾經並肩戰鬥過,也一起吃過飯,有著艱苦而樸素的革命友誼,這麼喊,太見外了!」
王婧心中頓時一聲呻吟,她剎那間後悔自己為啥想著居然跑上門來想要訛詐這個壞傢伙?
天底下怎麼有臉皮這麼厚,嘴巴這麼貧的男生啊?
王婧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復了一下,心中默默道:婧婧,冷靜,冷靜點!他有把柄在你手上,你不要怕他!
王婧幾個呼吸後,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她冷笑一聲,睜開眼睛剛要開口,說出一番威脅的話來,卻瞧見郝帥和姚夢枕早已經不在跟前,跟前空蕩蕩的。
王婧瞪大了眼睛,連忙抬頭一看,卻見樓上郝帥和姚夢枕正在上樓,王婧這個氣呀!
這個壞傢伙居然敢扔下自己不管!
你作死呀!!
王婧氣得跳了起來,連忙蹬蹬蹬的追了上去,她個高腿長,三步並作兩步便追到了二樓半的樓梯間,這時郝帥和姚夢枕也剛好到門口,剛要掏出鑰匙開門。
卻見門口忽然一開,從裏面走出一個男子,正是之前郝帥和姚夢枕曾經見過的西裝男。
這個男子今天依舊是一襲黑色西裝西褲,拎著一個公事包,戴著一副黑邊眼鏡,胸口別著一枚金質胸針,胸針上面有個小小的花紋,花紋下面是兩個精美的小字。
西裝男一眼瞧見郝帥,愣了一下,隨即便微微一笑,朝著郝帥欠了欠身,然後側著身子走出了門,再回頭朝著房間裏面的鄒靜秋欠了欠身,說道:「夫人,我先走了,我所說的,您不妨再考慮考慮,不僅僅是為了您。」說著,他極為隱蔽的看了一旁的郝帥一眼,朝著鄒靜秋微微一笑,然後又禮貌的朝著姚夢枕欠了欠身,笑了笑後,便朝樓下走去。
王婧看見這個男子從自己跟前經過,雖然也禮貌的朝著自己欠了欠身,微微一笑,但是她清晰而敏銳的能夠感覺出對方骨子裏面透出一股驕傲矜持,崖岸自高之氣。
這種氣息與很多男生故意裝出的矜持和驕傲不同。
王婧年紀雖小,但是由於家庭和出身的緣故,她多多少少也是見過不少社會上各種層面的人的,這樣的氣質她只在那些位高權重的人身上看見過,尤其是那些領導身邊的秘書。
這些人人前雖然禮貌有加,但是敏感敏銳的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從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一種優越感和自負感。
只是這種氣息有些人控制得好,並不討人嫌,而有些人控制得不好,讓人不喜歡親近。
而眼前這個男子便是前者,雖然能夠讓王婧感覺出這股氣息的存在,但是並不讓她反感。
王婧飛快的瞟了眼前這個男子一眼,第一時間用刑警的目光最大限度的在這個男子身上搜索著資訊。
一套手工定制的義大利名牌喬治阿瑪尼西裝,如果是真貨,價值接近甚至超過七位數,但這並不算什麼,這男子腳下的一雙郎丹澤皮鞋更是讓王婧倒吸一口冷氣。
這種皮鞋知名度雖然不如國際著名品牌那麼高,但是它是國外大名鼎鼎的「小眾化」奢侈品,全年總共就產6000雙,專門供給超級富豪、政要、皇室、甚至美國總統老布希、奧巴馬,以及歐洲各國總統政要都是郎丹澤的忠實簇擁。
這種皮鞋的完全遵循義大利手工縫製標準,一針一線考究得變態,價錢更是高得離譜,而且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王婧心中暗自咋舌,她知道,光憑這個男子這一身的行頭所透露出的資訊,要麼全身都是假貨,穿出來忽悠人的,可如果真是要忽悠人,那他應該選擇普羅大眾知名度更高的名牌,而不是這樣的小眾名牌,喬治阿瑪尼雖然挺有名,可若不是王婧自己有個愛玩奢侈品和時尚名牌的姐姐,她也不認識這些東西,更不用說鄒靜秋和郝帥等人了。
一個家徒四壁的窮鬼一家人,誰懂奢侈品,誰懂時尚啊?哪個缺心眼的來騙這種人家啊?這不是找和尚借梳子,缺心眼麼?
可如果是真的,那這人穿這一身出來,要麼就是穿出來騷包,要麼就是……實在是太有錢了,穿著這一套壓根就不當一回事,就跟普通人穿一件平平無奇的衣服上街一樣。
王婧認識好些有錢人,家中雖然不少奢侈品牌,但平時沒事根本不穿出門,尤其是根本不穿這些高檔貨來這種貧民窟的地方,萬一哪個地方蹭到了,那就虧大發了。
王婧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下樓的這個男子,心中暗自嘀咕:從這人的氣質和打扮來看,應該是非富即貴,可看起來怎麼還對鄒阿姨,對郝帥這麼畢恭畢敬的?
王婧目光古怪的看向郝帥,心中越發的好奇:這一家,到底什麼背景啊?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
作者:
zoe7014
時間:
2012-3-16 01:58 PM
第50章 腎好才是真的好!
西裝男告辭後,郝帥奇怪的看著房間裏面臉色十分複雜的老媽,他狐疑的問道:「老媽,這人怎麼又來了?他沒惹你生氣吧?」
鄒靜秋細微不可察覺的歎了一口氣,勉強笑了笑,說道:「小帥,你回來啦?囡囡也回來啦?買了什麼啊?」
姚夢枕笑嘻嘻的拎著手中的籠子,示意了一下,說道:「我買了小老鼠。」
鄒靜秋瞧見籠子裏面上竄下跳的小老鼠,頓時笑了起來,一臉的慈愛:「喲,好可愛的小東西啊,進來吧,今天阿姨做了好吃的。」
郝帥笑著準備進門,忽然間瞧見一個人影走了過來,他扭頭一看,卻見王婧居然也跟著走到了門口,笑吟吟的說道:「阿姨好,又見面啦!」
鄒靜秋一瞧,頓時驚喜道:「是小婧啊,稀客稀客,快,快進來坐!今天怎麼有空來玩啊?」
一旁的郝帥眼珠子死死的瞪著王婧,可王婧看也不看郝帥一眼,笑道:「郝帥請我來家裏面吃飯呀。」說著便要進門。
郝帥手攔在門口,瞪大了眼睛盯著王婧:「喂,你要臉不要臉啊?誰請你到我家來吃飯了呀?我……」他話沒說完,一旁的鄒靜秋一巴掌便拍在他頭上,呵斥道:「郝帥,真沒禮貌!還不請人家進來坐!」
郝帥捂著腦袋,驚怒道:「老媽,你胳膊肘朝外拐啊你!」
鄒靜秋瞪了郝帥一眼,走上前,熱情的拉著王婧進門,笑道:「這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王婧笑吟吟的說道:「沒事,我不會跟他一般計較的。」說著,眼角飛快的瞥了郝帥一眼,滿是得意,像是扳回一城似的。
郝帥一臉驚愕的看著王婧大大方方的走進房間,像是進了自己家門似的,熱情熟絡的與鄒靜秋一起忙活了起來。
他扭頭看向一旁偷笑的姚夢枕,說道:「喂,這女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啊?」
姚夢枕掩嘴輕笑道:「誰讓你臉皮這麼厚了?對付你呀,只有臉皮比你更厚才行!」
郝帥哼了一聲,不悅道:「你怎麼胳膊肘也朝外拐?小心哪天把你這兩隻小倉鼠抓來吃了!」
姚夢枕連忙把籠子往身後一藏,扮了個鬼臉:「想都別想!」說著,自己便鑽到了臥室裏面,笑嘻嘻的逗弄著兩隻小老鼠。
郝帥左右看了看,卻見家裏面自己老媽跟王婧在廚房裏面熱情的說說笑笑,另外一邊姚夢枕對著兩隻小老鼠眉開眼笑,就剩下自己一個人苦逼的站在客廳中間孤孤零零的,他不禁一聲長歎:「女人哪!」
等到吃飯的時候,王婧與郝帥在桌上一開始便針鋒相對,言辭交鋒,暗地裏較勁,但郝帥吃虧在老媽面前無法火力全開,因此在王婧的攻勢下潰不成軍。
王婧這才算出了一口惡氣,胸中之氣稍平,等她得意洋洋的從郝帥家中出來,回頭瞧見郝帥居然在廚房裏面探出頭來,示威的朝著自己揮著拳頭,一臉的咬牙切齒,正要說什麼「等著瞧」之類的場面話,忽然間窗戶裏面伸出一隻手,揪著他的耳朵便將他拎了回去。
王婧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滿心歡喜,簡直比自己撿了一萬塊錢還高興,她哼了一聲,驕傲的揚起下巴,往自己家中走,可走到了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對,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
哎喲,不是要準備要脅這個壞傢伙嗎?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王婧之前與郝帥鬥嘴,被他大佔便宜,激憤之下把這一茬給忘記了,到了郝帥家中,又遇到鄒靜秋,在她面前自然是不可能提這種事情的,因此忙活一下,又給忘記了,直到出了門這才想起來,頓時後悔不迭,跺足不已。
王婧恨恨的咬牙,心道:不行,今天算來算去,還是吃虧了,算這個傢伙好運氣,改天再來找他算賬!
她憤憤的跺足離去,可回去的路上,又不禁想起自己在郝帥家門口看見的西裝男,心中琢磨道: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正想著,郝帥則等自己老媽在廚房裏面忙活洗碗收拾的時候,與姚夢枕在客廳裏面小聲商議著事情。
郝帥將書包扒拉開一道口子,指著裏面仙氣繚繞的乾坤如意鏡,說道:「哎,快看快看,又漲功德了。」
姚夢枕往裏面一看,卻見乾坤如意鏡上面顯示的卻是,宿主功德:伍拾壹!
她頓時撇了撇嘴:「才漲了一點啊?」
郝帥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道:「肯定是我今天義正言辭的訓斥了葉霜霜她老媽一頓,所以漲了一點功德。」
姚夢枕笑著啐道:「呸,泡妞也能漲功德,活見鬼了!」
郝帥哼哼了一聲:「不管怎麼樣,我都算是做了好事,只要不是出於想要獲取功德的功利心去做好事,不管最終結果怎樣,都會漲功德的嘛!」
姚夢枕扮了個鬼臉:「隨便你了。」說著,便扭頭繼續去逗弄小老鼠。
郝帥不悅道:「喂喂,現在這麼多功德,我怎麼加啊?你要沒個意見,我就繼續全部按照以前那樣的方法弄了啊?」
姚夢枕這些日子指點著郝帥練功,也讓郝帥潛意識中對她產生了依賴之心,碰到修行練功的事情便出言詢問。
姚夢枕聞言想了想,說道:「你現在既然在練功,那就別把這些功德都浪費在你的皮囊上了,要我說啊,你現在應該強化你的五臟六腑。」
郝帥一愣,取出乾坤如意鏡,手在鏡面上一抹,鏡面中繚繞的仙霧慢慢變幻成一個模糊的人體,他再一抹,這個人體便放大了許多,變成了人體胸腔中的五臟,每一個五臟上面分別標注著心肝脾肺腎這五個字。
郝帥看著手中的乾坤如意鏡,說道:「也是平均分配嗎?正好五十點功德,都分別加在心肝脾肺腎上面嗎?」
姚夢枕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你先把你的腎臟練強練好再說吧。」
郝帥的表情有點古怪:「你的意思是,讓我補腎?」他語氣誇張的說道:「我年紀這麼小,用不著補腎吧?」
姚夢枕很是認真的說道:「你以前長期飲食沒營養,先天不足,後天不夠,因此腎臟雖然談不上已經衰弱,但和普通人比起來,並不好。你現在已經練強了自己的外在肉身,可如果五臟不強的話,就相當於一個人內功不好,而練外功是很需要消耗你的精氣血的,而腎臟是管精的,沒有精就沒有氣,沒有精就沒有血。所以你不如先集中補強你的腎臟,優先滿足你練功時的功耗虧補,這樣才能夠在人體實現收支平衡。否則會入不敷出,你的身體越練越壞的。」
郝帥這些日子跟姚夢枕一起練功,受她耳濡目染的薰陶,多少也知道了一些養生和健身的知識。
以前郝帥覺得鍛煉身體是好事,不管什麼時候開始鍛煉,都總是好的。
但現在他知道,鍛煉也是分方法和時間的,一個人如果五臟不好,還去進行高強度的鍛煉的話,那麼他的下場必定很慘,因為劇烈運動需要消耗人體大量的精氣血,而他五臟又不行,供給不過來,因此就只能虛耗元氣。
而人體的元氣是有限的,一旦消耗完了,那這個人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這便是古人說的「氣數已盡,無力回天」。
自古以來之所以說窮文富武,就是這個道理,窮人吃飯都吃不起,去練武的話消耗了大量的精氣血,補又補不回來,那真是一等一的送死事情。
同樣富人習武也是如此,如果這個人先天五臟就不好,還作死的劇烈運動,那也是一等一的找死。
郝帥這些日子除了抱著葉霜霜奪命狂奔那一會兒是劇烈運動之外,其餘時間都是溫和的運動,這樣的練功便是對身體極有裨益的。
很多人看習武之人練功,打的拳軟綿綿的,不像是很有力量的樣子,便覺得這人一定是花架子假把式,可他們哪里知道,練功分打法和練法,打法自然是剛猛迅捷,全身之力瞬間發乎於一點,以排山倒海之勢擊倒對手。
這樣的打法是極其消耗精氣血的,但這種生死相搏的事情,有時候一輩子也不一定碰得到幾回,因此誰也不會在死亡關頭還去想著會不會消耗精氣血這檔子事情。
可平日裏練功就不一樣了,練功那是天天都要進行的事情,正所謂三天不練手生,如果天天練功都跟打人一樣往死裏操練,那這個人遲早有一天把自己生生練死。古往今來無數的習武之人便栽在這上頭。
而腎臟是五臟之本,是先天之源,平常有人誇讚一個人身體好,那這人必定先是腎臟好,然後才是身體好,而且這腎臟好的人,精氣神完足,目光一掃,炯炯有神,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活力,可如果一個人身體不好,那他必定先是腎臟不好!
腎臟管精,正所謂精神精神,沒有精,哪里來的神?精力精力,沒有精,哪里來的力?
一個人的強大,就意味著這個人資本雄厚,當一個人資本足夠雄厚的時候,自然就有底氣去揮霍。
郝帥是極聰明的男生,聽姚夢枕這麼一說,立刻觸類旁通,想明白了許多的道理,他啊的一聲,眼睛一亮,說道:「我知道了!難怪廣告裏面說,腎好,才是真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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