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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游兮 -【幻刃仙緣】《連載中》 [打印本頁]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2:50 AM     標題: 游兮 -【幻刃仙緣】《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1-7-19 12:29 PM 編輯

【小說書名】:幻刃仙緣

【小說作者】:
游兮

【作者簡介】:無

【其他作品】:


【內容簡介】:這是一個修真故事。 女人少不了,男人死不掉。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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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2:54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35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一章 貪玩少年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去上學。”

    “你……你……想氣死我啊!”

    一個清秀的少年對著他老爸作了一個鬼臉,一溜煙的跑掉了。後面他老爸凌弘正一臉氣惱的看著自己的調皮兒子凌亂秋。

    這是一個古武學與器並存的大陸,名喚印記大陸,這里是印記大陸晴哲國三大城市之一的仰華城,這清秀少年名叫凌亂秋,今年十六歲,但從小偏食,所以發育的並不好,有些瘦弱,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不過人小鬼大,頑皮異常。

    此時這父子兩個正在仰華最繁榮的市中心,仰華街上,他們這麼一爭吵,周圍人都不由為之側目。

    此時一溜煙跑掉的凌亂秋回頭看看父親已經不見了,知道已經逃離父親魔爪,歡呼幾聲,心想:又想抓我去那個無聊的學校,我才不干呢。在家里媽媽一樣可以教我識字、寫字。嘿,地下聖堂剛到了一款大型游戲器,最近一直都沒時間玩,今天跟小藍約好一起去玩,趕快去,再遲就要被罵了!

    ※※※※※

    仰華北部街區有一塊地叫做蓋亞廣場,這是仰華市大人小孩的玩樂天堂,各種成人小孩的娛樂這里都有,各種打扮前衛的少年,花枝招展的美婦都在這片穿梭,而集結了各種游戲器的地下聖堂也在這里。

    凌亂秋夾在其中毫不起眼,不過他也專注得很,四周各色新奇的娛樂設施都看也不看,徑直往地下聖堂跑去。

    地下聖堂是一個集中各類游戲器的地方,最近剛到了一部虛擬實境的空間游戲,整個仰華似乎也就只有地下聖堂才有,凌亂秋就是想去玩那個游戲。

    剛走近門口,凌亂秋見離門口不遠處一紅衣女孩正在那邊東張西望,心中一嚇,暗暗叫苦: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人人都來找我?

    正在地下聖堂門口徘徊不前的那個紅衣女孩恰好轉頭,一張秀麗的臉龐,看見凌亂秋便跑過來叫道:“你跑哪里去拉?怎麼不去學校?”

    凌亂秋心中暗暗叫苦:又來這招了,大姐,拜托以後換點新詞好不好,嘴上道:“靈妹,今天怎麼跑來玩啦?下次應該喊我一起嘛,這里我認識的。”

    這女孩是他父親凌弘的多年好友蕭澄的女兒,叫做蕭靈,與凌亂秋同歲,長得嬌小可人,可是性格卻潑辣無比,同時又酷愛武學,和凌亂秋完全不是一個路子的。小時候大人說話時他們兩人在一起玩耍,長大了些後因為興趣迥異,就很少再象以前那般纏在一起了。不過最近蕭靈在凌亂秋面前出現的次數明顯增多,而且總以一副大姐的面孔教育他該振奮振奮,好好學武之類的,每次都被凌亂秋找理由擋掉,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找到這里來。

    蕭靈看了看周圍打扮有些怪異的人,道:“知道你在這里所以才來找你,你整天就和這些人來往喔,怪不得不思上進呢,看我回去告訴凌伯伯去,讓他來懲罰你。”

    凌亂秋叫苦道:“靈大姐,我就快被我老爸逼去學武了,你就別來刺激我了好不好?讓我再多享受幾天自由生活吧……”

    蕭靈連呸兩聲道:“你每次都用理由來搪塞我,這次一定不能讓你跑掉了,走,跟我去練練基本功去。”

    凌亂秋心中暗翻白眼,真不知老爸給了她什麼好處,她這麼賣命的拉自己。一臉委屈狀的叫道:“這次是真的拉,我天賦過人,馬上一練就會很快超過你了,你趕快趁我還沒練自己多練練,別到時候輸給我了哭鼻子喔。”

    這話倒是不假,從小到大無論下棋還是游戲,都是蕭靈先學,然後凌亂秋看了好玩了也湊熱鬧,最後的結果一般都是凌亂秋後來居上超過蕭靈。所以蕭靈猶疑了一下,道:“你說真的?不過爸說過,練武時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耶,而且你歲數越來越大了,會不容易練的啦。”

    凌亂秋忙附和兩下,把她推著送出廟街,邊走邊道:“放心吧,我很快就會成為與你那個偶像趙裕什麼的同級別的人物啦。”

    蕭靈糾正道:“是趙裕民啦!”接著一臉陶醉的道:“他可能會以二十二歲的最低年齡入選晴哲修真大會的候選人喔!太帥啦!”

    凌亂秋哪里管他什麼修真大會,只想著把他打發走,一邊霹靂啪啦的講了一堆話,一邊把她慢慢推走。

    終于把蕭靈趕走,凌亂秋抹了抹頭上的汗,心想:也不知道誰告訴她自己在這里的!真是煩死人了!

    這次終于毫無阻隔的進了地下聖堂,沿著下行的通道,凌亂秋晃悠悠的往里走去,心中想道:哎,這游戲還真是怪,一定要到這里才能玩起來,搞得每次來玩都要跟別人搶機子,真是累!

    一進去大門,空氣頓時汙濁起來,只見地下聖堂縱深近百米的大廳內擺放了十幾排游戲器,各種機子都有了,他目光一轉,看見最里面,也是人最多的地方,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希望小藍幫我占到位置了。”

    一邊說一邊走過去,還沒到機子邊,便滿都是人,凌亂秋雖然個頭小,但極其滑溜,鑽了一會便鑽到了最前面,終于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藍,怎麼樣了?輪到我們沒有?”

    那個被他喚做小藍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是他玩游戲時認識的好友,此時看見凌亂秋便罵道:“你怎麼現在才來?看看這邊排了多少人?快,馬上就輪到我了。”

    就在這時,里面一個人走了出來,這是一個大包廂,里面有一條窄道,窄道兩邊都是這個游戲的客戶端,每個大包廂只能允許五十個人,這游戲另外一個特色就是每天只被允許玩上一個小時,所以當有人出來時這邊排隊的人會自動補上,基本上一天輪下來肯定都能玩到。

    凌亂秋與小藍對視一眼,小藍十分配合的往後一退,整個人壓在後面那人身上,凌亂秋趁著這個空檔哧溜一下鑽了進去,一進窄道,門便關了起來,縱是後面人罵得如何起勁也不去管他了。

    凌亂秋一進窄道,便看見左右邊都是小包房,隨手推開幾個,只見每個包間都是一個人站在一塊黑皮踏板上左右搖晃,臉上表情千奇百怪,手上也做著一些動作。

    凌亂秋知道這是正在進行游戲的狀態,這也是這個游戲最動人之處,只要人一踏上踏板,就會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傳遍全身,接著便是啟動游戲,如果是新人的話就要選擇人物形象,如果是老人就會直接進入游戲,面前會出現一片虛擬實境,在其中可以自由游戲,從事各種職業,完成各種任務,建立各種近似真實的幫派械斗。但不知是因為測試還是什麼原因,大部分功能都還未開放,不過即便如此這種游戲器剛出不到一個禮拜便已經讓地下聖堂爆滿。說起來也奇怪得很,這類游戲器卻是在仰華最容易流行的器,其他的如縱天器、遁地器等等與交通、生活相關的器卻在仰華很難普及。

    凌亂秋好容易找到一個位置上去,不多久小藍也上線了,兩人立刻約好聚在了青青坪上,雖然目前各種幫派功能還未開放,但基本上都也已經自發的組織起來各個團隊,凌亂秋與小藍就是同屬于一個團隊的。只聽小藍道:“老大原本喊我們到黑木崖回合,准備一起進攻日月派系,剛才又等不到機子,好容易才上來,他們不知道打完沒有!”

    凌亂秋因為父親管的較嚴,玩的時間並不多,所以還是菜鳥級別,到了游戲里面大部分活動還是以小藍為主的,此時道:“你聯系老大他們看看我們還能趕的上不?”

    小藍從身上拿出卡片,這是游戲中所用的各種可以物化的卡片,有著不同的功能,此時拿出“通信卡”,只見一道光閃出,凌亂秋並看不到什麼,但見小藍一個人喃喃自語,顯然是正在和老大聯系。

    凌亂秋無聊的四處亂看,目前他的等級也就比剛出來的時候好些,身上有一套衣服,懷里有一把匕首,幸運的是他比較聰明,所有的升級點數全部加在了力量上,按照他的邏輯就是拳頭才是決定因素。而小藍顯然更加專注于各種卡片的研究,所以兩人雖然等級不高,但是配合的走在一起,平常人倒也不敢動他們。

    小藍終于聯系完了老大,收起卡片道:“老大他們已經打到光明山了,我們趕快去。”說完,身體一輕便要飛起。凌亂秋瞪大眼睛,叫道:“你怎麼會飛行功能了?”

    小藍回瞪了他一眼,道:“這是飛行卡片,你就知道練力量,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了。”身子落下,道:“我們用‘旅行卡片’吧,這樣可以讓我帶著你一起走。”

    凌亂秋剛准備叫喚自己恐高,但小藍根本就沒給他機會,卡片拿出,對空一劃,一道亮光閃出將兩人罩在里面,凌亂秋只覺得眼前一閃,已經從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來到了一片荒野,凌亂秋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但心中卻驚異剛才似乎並沒有在空中飛行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在疑惑,只聽小藍叫道:“小秋快來,他們在這樹林里面呢!”

    凌亂秋應了一聲趕忙奔了過去,但因為他在游戲中幾乎把所有點數都放在了力量上,腳下速度自然慢了一拍,眼睜睜的看著小藍沖進旁邊的樹林,說也奇怪,這明明是寸草不生的荒野,但偏偏多了一個樹林出來,而且高大矮小的樹皆有,而葉子又有的寬大,有的窄小,凌亂秋家中常種花草,知道如果在真實環境中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但這里畢竟是游戲,也顧不得什麼了違反自然了。

    剛到林子邊,便聽到里面一聲小藍的慘叫聲,心中一緊,趕忙往里走,剛到邊上便看見兩排大漢齊刷刷的站在那里,中間坐著一個英俊的少年,而小藍正倒在他面前,身上被血浸的一片鮮紅。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2:57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37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二章 神秘少女


凌亂秋頭皮一麻,雖然這是游戲,但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逼真,當下大叫著沖了過去,還沒到那人跟前,只見兩排大漢為首的兩個人各抬了一下腿,凌亂秋腳下一個趔趄,往前晃了幾步便倒了下去,恰好落在小藍身邊。
    那少年和旁邊的大漢們狂笑起來,只聽那少年道:“這個什麼鬼游戲,居然非要老子到游戲廳來玩,嘿,看我把你們全殺光,看還有什麼人玩!哇哈哈!”
    凌亂秋倒在地上,側頭看見小藍雙眸緊閉,臉色慘白,知道受傷不輕,心中一橫,詭計暗生,裝作勉強的爬起身來,一臉諂笑道:“這位大爺,小弟我是第一次玩這種游戲,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那少年哈哈大笑,道:“看你剛才進來那個速度也知道你還是最原始的速度,這種級別居然也敢到我的地盤來,真是找死!”一頓,怪笑起來,道:“聽說這個游戲可以讓在游戲中所受的傷在現實中也反應出來,來,我割下你一只耳朵,然後讓你退出游戲,看看是否會掉一只耳朵!”
    他話音剛落,只聽蓬的一聲,小藍倒在地上的身體已經消失了,凌亂秋小臉嚇得慘白,那少年繼續狂笑道:“他是血全部耗盡了,所以被強制退出游戲,你自己想想該如何死吧?”
    凌亂秋身子一軟便往前倒,那少年躲也不躲,一掌就打了過來,在他眼中這個菜鳥級別的少年哪會是他的對手,一掌先把他拍飛,然後再慢慢玩,之前進來的那個少年就是因為用力過猛,所以一下就死了。
    凌亂秋之前做了那麼多就是在示弱,此時只看眼神也知道這個少年對自己充滿了不屑,嘴角一咧,叫道:“你給我去死吧!”原本一直捂住胸口的手忽然動了起來,從懷中抽出匕首便朝那少年的脖子砍去,絲毫不管那少年劈來的一掌。
    那少年哪里想到這個極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會突然如此猛烈起來,但他仍舊老神在在,冷笑道:“就憑你這個戰力,我站在這讓你砍你也不一定……啊!”
    他說話間,凌亂秋的匕首快如閃電的劃了過來,完全與他本身級別不相稱的戰力讓那少年完全失算,一股血箭噴出,匕首寒光四射,沿著脖子上的大動脈繼續徑直劃了下去,汩汩的血不停的噴射出來。
    這一變故讓旁邊的兩排大漢幾乎忘記了反應,連那個少年似乎也都被嚇呆了,等看到四周噴出的血時才有些醒悟過來,知道照此下去自己立刻就會被游戲強退,掌上運力,便往凌亂秋身上拍去。
    就在掌緣即將觸到凌亂秋的時候,只聽一聲巨響,蓬的一下,那個英俊少年消失在了當場。
    凌亂秋只覺得一股力量傳來,渾身精力重新爆滿,耳邊傳來一股奇怪的聲音,道:“一擊殺死SS級通緝犯,精力全滿,戰力全滿,獲得戰值……”接著報著一串串的數字和各種卡片,顯然是因為殺了那個少年後拿到的。
    那一刻,整個游戲世界似乎是靜止的,等那聲音消失,四周才重新恢複平時狀態,凌亂秋不敢大意,拿著匕首,虎視耽耽的看著四周大漢,那些大漢緩過神後便紛紛大叫道:“快回去快回去,看看少爺出事沒!”
    蓬蓬聲不停傳來,不到片刻,周圍兩排十幾個大漢全部消失了,顯然是自動退出游戲,回到現實世界去看他們少爺的傷勢了。
    凌亂秋看著四周被血染紅的落葉,驚魂未定,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等他緩過神來後又開始興奮起來,細數著身上剛才從那少年那邊拿到的各種卡片,心中暗想:哈,待會出去告訴小藍去,這邊有好幾張A級卡片,他一定會喜歡的。咦,他出去後怎麼一直沒回來?他的時間應該沒到啊!
    想起剛才那少年的話,難道在這里受的傷真的會在現實中完全反應出來?那這麼說的話,剛才那個被我砍了一刀的家伙不會真的死了吧?
    在樹林里面又坐了一會,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主動退出了游戲,一股奇異的氣流在體內一轉,面前的虛擬實境頓時消失了,整個人重又回到了那個包間,掀開幕布,探頭看了看外面,一切正常,開始走了出去。
    剛打開門,凌亂秋呆住了,百米長寬的地下聖堂大廳此時竟然排著幾條長龍往外走去,門口處似乎正有幾個大漢把著,大廳內也站著幾個大漢凶神惡煞的對著幾個少年喝來喝去,一個大漢瞥到凌亂秋出來,立刻走過來喝道:“到那邊排隊去,我們要一個一個搜!”
    凌亂秋驚詫的剛要問具體,就被那個大漢粗暴的推到了一邊去便徑直走到另一邊去捉人過來排隊,凌亂秋站在長龍的最後一個,心中驚詫,拍了拍前面的一個少年問道:“兄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少年瞪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是誰惹了軒幫的大少爺,所以他要一個個的搜過去,查出那人是誰。”
    凌亂秋一呆,心想:說的不會就是自己吧?當下趕忙問道:“那他怎麼搜出是不是那人呢?”
    那少年搖頭道:“我哪知道,我只比你早點出來然後就被拖來了。”凌亂秋拍拍他表示感謝,眼光順著長龍往前掃去,只見一個身體碩胖,面貌普通的華服少年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過去的一個又一個人,頸脖處纏著白色紗斤,外面微微有著血絲滲出。
    凌亂秋看了一眼趕忙掉轉目光,這胖少爺肯定就是剛才游戲里面碰到那人,沒想到這小子游戲里面游戲外面一樣霸道,只要自己不承認,他就肯定查不出自己來!
    反正還早,凌亂秋心中雖然忐忑但也無奈,開始四處張望的看看小藍有沒有在其中排隊,身子一轉,正要回頭找人,忽然一個身影進入眼簾,他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這是一個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美麗背影,一襲長長的白裙拖曳在地,中間一根白色腰帶微系在細腰上,雖看不見正面,但只憑這個背影就已經讓人瞠目結舌,說不出半句話來。
    其實光看四周也可以看出端倪,這女孩四周竟自動讓出一條道來,竟然沒人敢靠近著她站著,就連看她的人也都只敢偷偷的用眼角微掃。
    這女孩與凌亂秋隔了一條隊伍,但因為中間人員自動散開,所以視線並無阻礙。
    就在這時,那女孩似有所覺的轉過頭來。
    凌亂秋轟然劇震,魂魄像是忽然間飛出去般,她清麗脫俗的臉龐像是集結了天地間所有的靈秀之氣,更讓人難以抗拒的是她清澈的雙眸像是不見底的深潭,一眼望不盡頭,那偶爾閃過的淡光更使得她的眸子仿佛深蘊著寶藏般,正等待你的發掘。
    那女孩見凌亂秋一動不動的呆看著她,這顯然還是這邊第一個敢如此與她直視的人,她臉上的神情微微變化著,但始終沒有移開,凝眸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嘴唇輕顫,絲毫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全身上下只感受著她每一絲細微的神情變化,在一顰一蹙之間都似乎有著萬般的風情。
    數種極美的氣質竟然如此自然的就混合在了她的身上。
    凌亂秋徹底迷失在了她的眸中。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傳來,叫道:“你們干什麼的?怎麼空了這麼大的位置不站好?”聲音粗壯,透著蠻橫。
    凌亂秋被這一喝聲震醒了,趕忙一低頭埋下身子盡量不讓人注意到。只見那個華服胖少爺走了過來,顯然剛才那聲厲喝就是他發出的,但此時他顯然啞炮了,嘴巴張大,呆看著那個白衣少女,整個人完全陷入一種混沌。
    凌亂秋見到胖少爺如此模樣,不由嚇了一跳,心中暗忖:自己剛才估計也是這個樣子。當下好奇的看了看其它方位,幾乎所有看到白衣少女的人都傻呆呆的站在了那邊,心中想起剛才自己看到的模樣,也忍不住的瞥過去一眼,不知是湊巧還是其它,那女孩的目光也恰好望過來,兩人在空中對視一眼。
    凌亂秋宛如一只受驚的小動物般,對視一眼,立刻躲閃開來,心中狂跳不已,就是不敢再看那女孩。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胖少爺似乎終于緩過來了,細聲道:“請問小姐是哪里人?本人軒幫少主任芒。”
    凌亂秋心中聽了只犯嘔心,心中希望那女孩別理她,但他終究不敢抬頭再看,不過也正如他所願的,那女孩一言未發。
    任芒又軟語說了好久,可那女孩就是對他不理不睬。終于,任芒再也憋不住了,怒道:“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來人,給我帶走!”
    凌亂秋強行忍住抬頭的欲望,身邊腳步聲音響起,一陣幽香從身邊掠過,他再也忍不住了,抬起頭來,一個美麗的背影就在他前方數米處,四周雖然都是大漢包圍著,但她修長優美的身形在一群大漢中竟絲毫不顯得矮小,最重要的是此時這女孩渾身上下居然有著讓人無法遏制的想要去疼愛的感覺。但偏偏她此時竟似發怔般站在那邊,絲毫不知周圍的危險。他心中不由一陣狂跳,要不要去救她?不過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啊!這該怎麼辦?
    他一猶豫,頭往別處一轉,與一個人打了一個照面。他強忍住驚啊的沖動,原來那人竟然是小藍,他手臂上正包著傷口,而他旁邊站立著一個人,正是任芒。
    就在這一刻,凌亂秋知道任芒為何要一個個審過去了,原來他有小藍認人,一定是他一出來便找到了受傷的小藍,然後再用小藍找到自己,想到這里,眸子盯著面前不遠處的小藍。
    小藍顯然也看見了凌亂秋,眸中射出複雜無比的目光,嘴唇也微微輕顫著,凌亂秋緊張無比,知道只要小藍一叫自己就完蛋了。
    忽然任芒一腳將小藍踢倒,怒道:“你別給我裝傻,都這麼久了還找不到人?這游戲每次只能玩一個小時,一小時後必須休息,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出來了,你還不快幫我把人找出來!哼哼,今天找不到他,你就幫他抵債,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凌亂秋看著地上小藍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震,頭自然的一轉,想避開這一場景。
    但是,轉開的視線再次與那雙清澈透明的雙眸相撞了。
    那白衣少女的雙眸此次忽然浮上了一層迷霧,像是在瞬間墜入夢境般讓人捉摸不透,倏地又從迷霧中破開,一點亮光耀出,恍若實質的注入了凌亂秋的眸中。
    凌亂秋混沌的心神似是被什麼澆灌了一下,清醒了很多,頭一偏,還要再看那女孩,白衣少女已轉開螓首,再也看不見她的雙眸。
    這邊任芒暴打小藍的聲音再次傳出,凌亂秋暗忖場上形勢,心中有了計較,當下暴喝一聲,叫道:“冤有頭,債有主,別打他了,你要找的人是我!”說完,整個人不立即往外撞去,反而往里面人堆中一鑽,任芒見凌亂秋終于主動承認並站了出來,不由獰笑道:“好,給我抓住他!”
    門口以及圍在那少女周圍的大漢全都沖了上去,欲抓凌亂秋,但是大廳內游戲器多,人也多,凌亂秋又是有意制造混亂,不一會便把整個地下聖堂搞得混亂無比。任芒見遲遲抓不住他,怒道:“你們這群廢物,快抓住他!蕭仲,蕭仲,你人呢!”
    凌亂秋在人群中又穿梭了一會,知道時間差不多了,覷准空檔,一個箭步便邁了出去,眼見就要到了門口,忽然頸脖處一陣劇痛傳來,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英俊無匹,二十來歲的青年正冷笑著看著他,顯然剛才那下手刀是這個青年打的,剛喘口氣接著又是幾腳踹了過來,摔的他七葷八素。
    就在這時,後面的大漢以及任芒也都已經趕上了,只聽任芒道:“蕭仲,你死去哪里了?怎麼現在才來?”一邊說,還一邊把倒在地上的凌亂秋當皮球般踢了兩下。
    忽然一個大漢叫道:“不好,那個女的不見了!”
    這一叫頓時引起眾人嘩然,尤其是任芒,更是暴跳如雷,于是又把脾氣發在了凌亂秋身上。
    凌亂秋身上雖然疼,但心中卻欣喜無比,他剛才主動跳出來一半是不忍心看見小藍為了自己再繼續挨打,另一半也是想制造混亂,讓那個女孩好逃走。現在如願了,心中自然一陣興奮。
    終于,似乎任芒也打累了,只聽他道:“把這小子帶回去,其它人都滾吧!”一頓,道:“對了,把另外一個小子打個半死丟到一邊去,敢跟老子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凌亂秋聽得心中一跳,小藍那樣都要被打個半死,那自己被他帶回去還不知道要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身體一輕,他被人整個抱起,抗在肩上,心中苦笑:軒幫的記錄自己只在老爸的檔案上看過,老爸是仰華城防的一個中級官員,專門分管城市治安,家里有很多卷宗就專門記載了軒幫的作為,實在是沒什麼好記錄。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身子被撞了一下,扛他的那個大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在一撞時,凌亂秋忽覺得一股氣流湧入自己身體,耳邊也同時響起一個聲音,道:“不要怕,跟他們去,我在你身邊。”
    凌亂秋一呆,心想:怎麼感覺是在虛擬游戲中一樣?四處明明沒人,居然有人可以偷偷在我耳邊說話。
    他一面想著,體內那股氣流也不停在他體內流轉著,所到之處疼痛的感覺頓時減輕很多,不多久凌亂秋便發現這股氣流呈一定軌跡的在體內流動著,心中知道是遇到高人搭救了,現在這個氣流的感覺就有些類似父親描述真氣時的感覺般。
    凌亂秋少年心態,知道有人保護了心中頓時膽大許多,開始打量起四周,這一看頓時發現其實一行人正往城區外走去,而且越走越偏。
    那個聲音忽然再次響起,道:“別太精神了,要裝出受傷的樣子!”
    凌亂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便借著身體顛簸的掩飾不停的點著頭。
    又不知走了多久,任芒忽然道:“到了!進去。”接著,他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00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42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三章 高人相助


 
凌亂秋再次回複意識時是整個人被扔在了地上,渾身上下一陣劇痛,嘴巴上剛哼了一聲,體內那股氣流忽然湧向了全身,一股熱熱的感覺浮在了傷處,疼痛也慢慢消失了。
哇,這還真是好東西!那以後自己不是怎麼被人打都不怕拉?
他心中一邊興奮著,一邊打量著四周,這里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自己倒在地上,面前正站著任芒,頸脖處的白紗布已看不到斑斑的血跡了,估計白紗布已經換過了,他旁邊還站著那個在門口擋住自己的英俊青年蕭仲。
任芒見他醒來,冷笑道:哼哼,這下看你還跑?

   
凌亂秋知道他驕橫慣了,真要爭論起來肯定是他不對,但是跟他談這些肯定沒意義,如果說剛才是在游戲中還能硬撐的話,那此時就完全沒有指望了。想起那個神秘人跟自己說的話,知道自己這時最該做的就是示弱,當下手不停的揉著傷口,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蕭仲在一旁冷眼看著凌亂秋,忽然微咳了一聲,道:少爺,您該去換藥了,這邊就交給我吧!

   
任芒臉上戾氣頓增,抬腳踢了凌亂秋幾下,道:真是你給我惹來的事,我先去換藥,待會再來找你算帳!說完便獰笑著走了出去。
凌亂秋裝作一臉害怕,心中不停的思量該怎樣找個辦法逃出去,但這個蕭仲顯然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這里,抬頭看了蕭仲一眼,頓時一震,只見蕭仲正冷笑的看著他,眸中殺機隱現。
凌亂秋身上雖有真氣保護,但仍舊是一寒,顫聲道:……你要干什麼?

   
蕭仲話也不多說,抬腳便踢向他,凌亂秋慘叫一聲,飛出數米,再次倒在地上。
蕭仲英俊的臉上此時露出邪惡的笑容,走到凌亂秋面前,道:怪就怪你惹了他不開心,我先把你打的離死還差一步,然後再等少爺來。說著又是一腳踩了下去,凌亂秋一聲慘叫,氣流雖然已經幫他化解大半,但是這一下的確痛的要死,當下心念電轉,順著地上往角落一滾,當作痛得昏死過去。
而那蕭仲也不知在作什麼,竟然也沒過來查看他,他自然也不敢睜開眼睛看,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人走了進來,輕聲喊道:蕭仲……”

   
蕭仲的聲音響起,道:有事盡管說吧,地上這個昏過去了,那個胖子也出去了。

   
凌亂秋聽到這兩人對話,心中暗自奇怪:蕭仲提到那個胖少爺的時候怎麼不那麼尊重的喊胖子了?難道有什麼玄機在里面?當下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豎著耳朵仔細聽下去。
只聽外面進來那人道:我花了三天時間,已經把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沒有收獲。

   
蕭仲沉吟了一下,道:暗室都找了嗎?

   
那人道:恆少爺給了我搜神器,如果那東西在,幾米之內都會有感應,我就是用這個來找的,所以暗室都搜過了,現在只余下那個小黑屋的可能性了。

   
蕭仲似乎有些憤憤,道:那個老狐狸真狡猾,一開始還以為他建了一個小黑屋是掩人耳目呢,原來真的在那里面!你放心吧,既然你確定外面沒有了,那里面的就交給我了,你先回去複命。

   
那個聲音明顯頓了一下,一會後道:舒爺就在附近,我一會就去跟他複命!

   
凌亂秋聽著他們的談話,心中訝異,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搜神器是什麼?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道:搜神器是一種法器,他們以為那個可以搜索到他們要找的東西。

   
凌亂秋一呆,法器?仰華似乎有一個法器研究學院,老爸曾逼過自己去那邊。但具體什麼含義,自己根本沒注意,只知道是一種比較厲害的工具。
之前說話那人似乎能知道凌亂秋心里在想些什麼,答道:法器是用真氣煉成的一種裝備,可以在某種條件下給沒有真氣的人或者真氣比較弱的人使用,不過更多厲害的東西還是必須要有真氣輔佐的。一頓,似乎在給凌亂秋掃盲,繼續道:目前印記大陸上法器的發展基本已經完備,在各大學院中都是有專門的煉器派別的,這些派別的人又制定了法器的諸多派別,比如飛行可以依靠著縱天器,地遁可以依靠遁地器,而這一些又屬于交通類,其它還有如攻擊類,防禦類等等。

   
凌亂秋一呆,心中想道:怎麼感覺跟那個游戲里面一樣?每張卡片就等于一種法器,隨便用用卡片就可以飛行遁地!
那人似乎對法器特別有話說,繼續道:像你在地下聖堂那邊玩的游戲器其實也算是法器的一種,那是一些娛樂功用的法器。

   
凌亂秋聽到他提到游戲也是法器做出來的,心中頓時親切無比,同時也有了比較強的感觀印象,心中問道:那我剛才玩的那個大型虛擬實境游戲也是一種法器?
那神秘人停頓了一下,回答道:那個我也不清楚了,不過應該不算是法器了,可能是種更加高級的東西。

   
凌亂秋見得不到答案,之前激動的心情也平複下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心里想想,怎麼這個人知道回答的?難道他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麼?想到這里,不由心神大為震動。
那神秘人發出一陣嘿嘿的笑聲便再也不說話了。
凌亂秋知道他不肯說,此時房內剛才和蕭仲說話的人已經走了,只留下蕭仲一人,又是很久之間的沉默,凌亂秋終于有些憋不住了,想偷偷睜開眼瞄瞄看他在干嗎,剛要動作忽然耳邊再次傳來那人聲音道:別睜眼睛,他真氣感應能力很強,稍微一點氣息波動都能感覺到,他要不是對你太過輕視你以及我幫你的話,你現在裝昏死他也能看得出來。

   
凌亂秋心中一驚,看來還是得乖一點,這家伙居然這麼厲害!
房內忽然響起了來回的腳步聲,應該是蕭仲在來回踱步子。
凌亂秋事不關己,看見蕭仲這麼頭疼心中暗爽,心中道:最好你一輩子都拿不到那個什麼東西,煩死你,愁死你!
那個聲音突然響起,帶著戲謔的道:你在這邊光說不練,有本事去跟他單挑看看。

   
凌亂秋心中暗怒,心里道:他比我年紀大,而且他練過功夫的,我怎麼跟他打?哼,光用武力那是白癡的做法。

    “
哈,那你現在怎麼倒在這里了。有本事自己爬起來。那個聲音略帶譏諷的道。
凌亂秋雖被這人的語氣激起了好勝心,但也知道現在不能爭這口氣,這時候爬起來跟送死沒兩樣,心中暗想:我老爸常說我天賦好,我就不信我練不過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慢慢來!
那人聲音又傳了過來,嘿,你天資的確不錯,人也夠機靈,不然我也不會找你了……不過可惜啊。

    “
可惜什麼?

    “
你年紀大了些,練武已經來不及了。

   
凌亂秋一呆,不會吧?怪不得老爸最近半年來催的一次比一次厲害,連媽也開始不幫我了。

    “
我們做筆交易吧。

    “
什麼交易?

    “
很簡單,你幫我拿一樣東西,我教你練武。

   
凌亂秋心中猛搖頭,道:不要,我又不希罕練武!

   
那人不由為之氣極,他剛才那麼說話就是想故意激起這個少年希望得到武學的熱情,另一方面也是想考驗凌亂秋,看他會不會受激,夠不夠沉著。但誰知凌亂秋不但不受激,而且還不吃自己那套,在他說了那麼多之後居然仍然對練武沒興趣,當下只好問道:你要什麼?

   
凌亂秋腦子一轉,想起一個疑問,問道:我身體里面那個真氣怎麼回事?是不是哪里疼就可以醫治哪里?

   
那人道:這是一個防禦類的法器,屬于禦外器的范疇,我給他取得名字叫做莫怕,可以自動化作真氣保護你的傷處,這個法器可以保護你所有的外傷。

   
凌亂秋道:那可真是好東西,不過名字差了點,什麼莫怕莫怕的,得叫無敵防禦才夠酷。我想要這個。

   
那人似乎早已猜到他會這麼說,道:行,給你就給你吧。

   
凌亂秋心里又問道:你現在怎麼跟我說話的?

   
那人答道:我可以通過真氣傳聲。

   
凌亂秋心中立刻道:騙人!你能知道我想的是什麼,我又不會什麼傳聲,怎麼我一想你就知道了,肯定不是真氣傳聲,是不是又是什麼好東西?

   
那人似是怔了一下,估計是想不到凌亂秋反應這麼快,道:不錯,是心系的法器,很難練,我窮盡一生也就練了這一個出來。

   
凌亂秋心道:這個跟那些哪里不同了,也在我的身體內嗎?我怎麼感覺不到的!

   
那神秘人道:這個是心系的,有兩個部分,分為宿主和種子,普通人被種了法器後根本沒有察覺的。

   
凌亂秋知道這些都是法器的秘密,象他就是這人口中所謂的普通人,如果不是自己逼他說,他根本不會說出來。但心中仍有疑問,心里問道:什麼叫做種了法器?

   
那神秘人道:法器分為很多種,之前的那個莫怕是你個體可以用的,而這個心動是需要兩人才可以用,我練好後把種子種在我想種的人身上就可以自由窺探被種人的心思了。

   
凌亂秋心中由衷的贊道:那真是好寶貝!一頓,試探的道:我要你把它給我,你一定不肯吧?

   
那神秘人沉默了一陣,一會後道:只要你幫我拿到那個東西,我把這個送給你也無妨。

   
凌亂秋一呆,心中喜道:你說的真的?

   
那人道:先別高興,我要的那東西就是這小子想要的東西,藏在那個房子里,不是普通人所能進去的。

   
凌亂秋一陣失落,心中道:那你還指望我什麼?連他在這邊這麼久都拿不到,我這個被他們抓來的人能拿到什麼?

   
那人道:那可不一定,據我所知,每隔一周這里的主人就會派一個人進房子里,這個人一般是被抓來的犯人,或者是這里精心挑選出來的人。

   
凌亂秋一呆,心里道:你是說他們會讓我進去?

   
那人沒理他的話,繼續道:那個房子有隔絕法器的作用,所以這種宿主種子式的雙體心系法器無法用,但你的莫怕還是可以用的。

   
忽然一陣腳步聲往凌亂秋這里走來,凌亂秋心中一緊,暗道:他不會又來痛打自己了吧?
正想著,蕭仲的手掌已經在他身上拍了兩下,一股力道傳來,凌亂秋再想裝死已經不行,情不自禁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蕭仲冷冷道:你果然已經醒了。

   
凌亂秋趕忙裝作剛剛醒的樣子,迷茫的道:……還活著?

   
蕭仲淡淡道:你幫我辦件事情,我不但立刻治好你的傷,還保證在你辦好之後將你送出去。

   
凌亂秋聽到能離開這里,欣喜之色頓時露出,道:你說的當真?

   
蕭仲道:我從不騙人。

   
凌亂秋心中暗呸他厚顏無恥,但嘴上忙問道:什麼事情?先說說看,太難的事情我做不了的。

   
蕭仲淡然道:一點都不難,一會我會安排你進一個房子,你幫我進去拿樣東西就可以了。

   
凌亂秋心中一驚,同時想到那人要自己幫他做的事情,應該都是同一樣事情,但他們到底要拿的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一件更大的寶貝?
蕭仲見凌亂秋不說話,繼續道:里面對于你們普通人來說沒什麼難的,只是我這樣練武的人無法進去,所以你不用怕。

   
凌亂秋知道蕭仲在誆自己進去,臉上裝作明白的樣子,恍然道:原來如此,我答應你了。

   
蕭仲手掌攤開,露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道:你把這個盒子放在身上,他到時候會告訴你要拿的東西是什麼。

   
凌亂秋裝作傷重難以起身的樣子,伸出手來,蕭仲手掌一合,收起那個小盒子,將凌亂秋扶起來,一掌拍在他身上,凌亂秋渾身一震,頓時覺得一股暖流襲來,整個身子仿佛在蒸籠中般,只是一會,那蕭仲便收回手,道:好了,你身體不錯,傷並不太重。

   
凌亂秋見他沒有懷疑,心中暗喜,而身上的傷經過蕭仲治療後已經完全好了。
蕭仲取出小盒子,道:你收好它,如果有意外它也會保護你的。

   
凌亂秋問道:什麼時候去?

   
蕭仲不答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你忍一下。說完,一拳打在他臉上,頓時出現一個黑眼圈,凌亂秋慘叫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又被打中兩拳。
凌亂秋趴在地上,也忘了裝作受傷,怒氣沖沖的抬頭問道:你干什麼打我!

   
蕭仲還是不理他,將他當作貨物一般又端詳了一陣後終于滿意的道:這下差不多了。

   
耳邊那神秘人聲音再次響起,道:他在幫你打扮,他打的並不重,但都恰恰好讓你外表看上去傷很重。

   
其實不用他說,凌亂秋在憤怒過後也已經反應過來了,有莫怕”……不對,是無敵防禦在身本就可以減輕疼痛,而蕭仲打的那幾下更加是感覺不到疼痛。
蕭仲終于解釋道:少爺吩咐我暴扁你一頓,而剛才那幾拳打了你幾個黑眼圈,臉上也不少血,這樣比較能夠讓他相信你被我打過了。你現在先休息會,少爺馬上回來了。待會注意,別亂說話,我會幫你的。

   
凌亂秋趕忙點頭,此時命捏在別人手里,怎敢不聽。蕭仲見他機靈乖巧,心中也大為滿意,走了出去。
那神秘人又開始說話了,聲音在耳邊響起,道:我給你的那個莫怕屬于真氣法器,搜神器在法器類別中相對于它,屬于實體法器,是專門用來找神器的。

   
凌亂秋心中一愕,法器他倒還聽說過,那這個神器又是個什麼東西?
那人解釋道:所謂神器,只是我們凡間這些武者的一種尊稱而已,它是以前與我們一樣的武者升仙前留下的。

   
凌亂秋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心里問道:這東西拿到了有什麼好處嘛?

   
那人道:對你這種普通人一點用處沒有,但是對于我們這種急迫突破修行瓶頸階段的人卻是寶貝。一頓,補充道:如果你能幫我拿到,我就帶你出去,然後再送你幾件好玩的法器,都是適合你用的初級法器。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04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45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四章 進入洞窟

那人沉默一陣,良久後道:“我叫布斯坦。”

    凌亂秋心中一愕,道:“好奇怪的名字啊。你不是晴哲人吧?”布斯坦恩了一聲,不再說話。

    凌亂秋心中其實還有一大堆疑問,就在想著問哪個問題好時,蕭仲忽然走進來,道:“少爺來了,你躺到地上去。”

    凌亂秋忙趴到地上,剛躺好,任芒就走了進來,他見凌亂秋躺在地上,走過去便踩了兩腳,嘴巴里面哼哼道:“臭小子,我要讓你死的徹底。”

    只聽蕭仲問道:“少爺?你准備怎麼處置這小子?”

    任芒嘿嘿一笑,猙獰道:“老頭子正要找人去那個鬼房子去,我就說我這有一個人選,馬上就讓他過去。”

    倒在地上裝死的凌亂秋一呆,開始感到大為不妙了,這個死胖子居然也想自己進去,而且還是作為一種懲罰,那麼那個房子里面會有什麼?想到這里頓時寒氣直冒,不敢再想下去。

    任芒卻仿佛是在解答他的疑問般,道:“那個鬼屋子里面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老頭子每隔一個禮拜就要找人進去一次,都好幾個月了,近二十個人也沒見有一個出來的。”一頓,踢了凌亂秋一腳,道:“讓這小子進去玩玩,讓他生不如死,哈哈!”大笑了幾聲,似是發現凌亂秋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由問道:“咦,他怎麼一點動靜都沒?小仲?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凌亂秋本來只是被嚇得不敢動了,但一聽趕忙開始裝死,心存僥幸的希望別把自己丟進去了。

    蕭仲上前兩步,按住他的胳膊,一股真氣傳入。凌亂秋只覺得渾身酸疼,不由哎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任芒見到此狀,道:“還活著就好,嘿,給他收拾一下,再讓人叫點飯菜給他,讓他吃飽有些力氣再去送死。”蕭仲忙低頭應是。任芒奸笑兩聲,走了出去。

    凌亂秋見任芒走了出去,忙跳起來,道:“你跟我說清楚,那個鬼屋子里面到底有什麼?要我送死我可不干!”

    蕭仲眸中閃過厲芒,道:“這可由不得你了。”說完,可能覺得還是該和凌亂秋打好關系,語氣緩和下來,道:“你放心吧,沒什麼太大危險的,你進去後經過一些事情會進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里,那里面有一個大盒子,你把里面的東西取出來放好,然後走到房間左上角的位置,把剛才我給你的那個盒子砸過去,到時候房子會被砸開一個洞,我會在外面接應你。”

    凌亂秋哪里敢隨便相信他,腦筋連轉,狐疑道:“這麼簡單的話你自己怎麼不去?”

    蕭仲微歎一口氣,道:“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沒事。現在我手上人手不足,所以沒辦法再派人進去。我自己又沒機會能進去。”

    凌亂秋心中一動,隱隱感覺到這蕭仲似乎很多秘密,從自己之前偷聽到的話中可以知道蕭仲似乎並不單純只是任芒的人,當下將信將疑的道:“你和那個死胖子什麼關系?怎麼背著他跟我說這些?”

    蕭仲一咬牙,似是做了什麼決定般,沉聲道:“我其實是為了拿到這東西才臥底在這里的。”

    凌亂秋知道他沒說假話,但心中忽然掠過一念,如果此時自己去告訴那個任芒,蕭仲其實是他們的敵人,為了拿東西才臥底來到這里,用這個消息來換回自己的命不知會不會成功?

    此念剛生,便被自己否決掉了。蕭仲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去說話,即便說了,看那個白癡胖子這麼信任蕭仲,會不會相信自己這個砍了他一刀的小子呢?哎,真倒黴,玩游戲也被人抓來!

    蕭仲見凌亂秋猶豫不決,當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我從第一眼看到你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認定你肯定可以全身而退。”

    凌亂秋心中暗翻白眼,這種安慰人的話還真夠假的。但他也知道此時沒有其它方法,心中開始打別的主意,道:“那里面一定很危險,你該給我點東西防身耶。你為了拿東西,我卻只求自由。我們應該通力合作。”

    蕭仲看著他,開始有點頭疼了,顯然是沒想到凌亂秋如此難纏,想了一會,一咬牙,袖子往前一送,一把鏽匕首出現在凌亂秋面前。

    凌亂秋看見蕭仲一臉肉疼的樣子,心中暗爽,想道:最好再來點什麼法器的,這樣就算我什麼武功都不會,也能防身了。

    等看清楚遞來的東西時,凌亂秋不由一臉不開心的道:“你唬我啊?這是什麼爛匕首?”

    蕭仲俊臉板著,不發一言,手上的匕首朝旁邊的桌子看也不看的順手一揮,宛如切豆腐般桌子的一腳居然就這麼切下來,一點聲息都沒。

    凌盼秋一怔,心想:原來這是一把寶刃,哈哈,這次賺了。

    怕蕭仲後悔,凌亂秋趕忙從蕭仲手里拿過寶刃,一觸手便感到這匕首很輕,自己拿起來跟玩具刀似的,拿起砍落的桌角,又是一刀,桌角頓時又是分成兩半,心中欣喜萬分,想道:這真是好東西,要是剛才游戲里面用的是這把匕首,那個死胖子的頭估計都會被自己砍下來。

    蕭仲道:“這回沒有疑問了吧?記住了,我要的是房子里面一個大盒子,到時候我給你的那個‘搜神器’會有反應。”一頓,看見凌亂秋拿著寶刃愛不釋手的樣子,一陣心疼,這可是他自己曆經數年,費盡波折才找到的一把寶刃。此時雖心疼寶刃,但嘴上卻道:“只要你把那個東西帶給我,這把匕首就送給你了,然後我再送你出去。”

    凌盼秋畢竟年紀不大,看到這種削鐵如泥的寶刃早已動心的要死,此時聽到蕭仲這麼說,忙欣喜的道:“真的?”蕭仲默然點頭。

    凌盼秋忽然道:“那我們拉勾……要是到時候你不給我你就不得好死。”

    蕭仲臉色一變,但隨即隱忍住,心中暗笑,這小子畢竟還是個孩子,居然還相信拉勾這種事,道:“好……我們拉勾。”

    拉完勾,蕭仲又走了出去。

    而凌盼秋則在這邊興奮不已的把玩著寶刃,仔細看了看上面的鏽斑,覺得有點可惜,這麼好的一把匕首上面居然有這樣的鏽斑,但同時又覺得有點奇怪,這個好像不是鏽斑,而且這把匕首這麼鋒利,如果有了鏽斑怎麼會這麼鋒利呢?

    心中正在轉著這些念頭,忽然耳邊布斯坦的聲音傳來:“小子,你離死不遠了。”

    凌亂秋嚇得差點把手上的匕首丟在地上,脫口道:“什麼?”一叫出口便嚇了一跳,幸好此時房內沒有人,否則被蕭仲看到了一定會起疑心。

    布斯坦果然怒道:“笨蛋,別出聲。”

    凌亂秋忙在心中應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剛才說什麼?”

    布斯坦冷哼一聲,道:“這把匕首不是凡鐵,它喚做清音,是世上少有的寶刃,也是一把靈刃。傳說中這類寶刃是極具靈性的,這把清音靈刃位列天下靈刃榜第三位。”

    凌亂秋心中一跳,心里道:“什麼?才第三?前面還有什麼?靈刃是什麼東西?”

    布斯坦似乎懶得解釋這麼多了,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快要死了?”

    凌亂秋撓撓頭,道:“那你還是先說這個吧。”

    布斯坦冷哼一聲,道:“你以為那小子是省油的燈?只要你拿到那東西給他,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凌亂秋心中一驚,隨即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因為得到那把清音靈刃有點狂喜過頭了,居然忘了殺人滅口這種事情,而且那小子剛才拿出寶刃時明顯是一臉心疼的樣子,怎麼剛才跟自己拉勾時會這麼心甘情願的,肯定是已經想好了要殺自己。

    布斯坦嘿嘿一笑,道:“你果然不笨。”

    凌亂秋腦筋急轉,心中問道:“那他不怕我在那屋子里面再也出不來?那他的這把寶刃不是拿不到了?”

    布斯坦沉吟了一下,道:“這點我也想不通,可以說他是對你很有信心,認為你一定能出來,也可以說是他對他寶刃的靈性有信心。”

    凌亂秋疑道:“什麼意思?他能遠距離自由控制這把匕首?然後讓它自己出來?”

    布斯坦坦言道:“我也不知道了,我沒用過此類靈刃,不過據我所知,靈刃與使用的主人之間有種特殊的聯系,不是普通的交換就能輕易轉換主人的。”

    凌亂秋摸著這把匕首,只覺得觸手冰涼,十分舒服,其它也沒感覺到什麼不同,心道:“那不管如何,我現在用著沒事吧?”

    布斯坦道:“他既然給你用了,自然沒問題。”

    凌亂秋把寶刃藏在懷里,就在這時,有人送了飯菜以及衣服過來,他索性把一切都放到一邊去大吃起來,剛吃完換好衣服,蕭仲便走了進來道:“來,我們去吧。”

    凌亂秋跟著蕭仲後面走著,沿著走廊繞過花壇,不一會便到了,知道馬上就要進去,心中一陣緊張。

    這時,布斯坦的聲音忽然又響起,道:“下面說的話你每句都記清楚。一會你進去後我可能無法與你聯系了,他那個屋子有能夠隔斷心系法器的力量。可能時強時弱,我會盡力與你聯系的。你拿到東西後我一定會知道。到時候你可以按照他說的去做,我也會在那里等著,如果不行,那你就把那東西含在嘴里……”

    聲音忽然一斷,但不久後布斯坦的聲音又出現了,但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聲音有中斷:“……只要打在牆上,會打破那個牆壁,只要牆壁一破我就會和你聯系……”

    聲音又是一斷,但這次斷了後就不再象剛才那般能夠恢複了。

    就在聲音再次中斷時,蕭仲忽然道:“少爺,這小子已經帶到了。”

    凌亂秋這才抬頭看向前方,只見已經走到一個廣場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片空曠的廣場中間有著一間黑色的房子,看樣子只有頂多只能站下一個人而已。

    難道他們口中的房子就是這里嗎?

    他一邊往黑屋前走,一邊仔細打量,忽然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芒兒,你說的就是這個人麼?”

    凌亂秋循聲看去,只見不遠處正站立著一個頭發有些灰白,但英氣十足的中年人,看樣子應該是那個任芒的父親,軒幫的首領。

    兩人目光一接觸,凌亂秋便覺得那人的目光極其銳利,掃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宛如實質般,心中一寒,不自覺的低下頭來。

    那中年人忽然道:“好,就是他吧,進去!”

    凌亂秋一呆,剛抬起頭來便看見一道紅光閃過,黑屋前忽然出現一道門,里面漆黑一片,他正要探頭進去先看看虛實,後面的蕭仲已經他害怕不敢進去,抬腳便是一踹,將他整個人踢了進去。

    凌亂秋整個人往前一栽,這才發現黑屋其實只是一個通道入口而已,整個人不斷往下掉,仿佛掉進了無底洞似的,他心中不由一陣恐慌,想道:要是這麼掉下去的話,什麼法器啊靈刃啊都沒用了,摔就把我摔死了。

    “蓬”

    一聲巨響傳出,凌亂秋成一個大字狀的落在了地上,但他自己仿佛掉在了棉花上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凌亂秋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雖高不清楚狀況但知道命還在,喘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頓時呆住了。

    這四周居然是一個大湖,不知哪里來的光線射在微微蕩漾著的水面上,而自己正躺在湖面中央的一個台子上,一條小道由這個寬台向前方延伸過去。

    凌亂秋腦子終于有點清醒了,心中奇怪這台子怎麼這麼柔軟?自己這麼高摔下來都沒事?抬頭往上看看,一個黑洞高懸在上空,看不見頂。

    他從懷中掏出那把清音靈刃,擎在手里,感覺膽大了很多,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去,同時心中奇怪這里的光線是從何處來的?

    看了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水面上似乎飄著什麼東西,心中一陣興奮,難道找到了那個什麼東西了?忙邁開步子奔了過去。

    走近一看,頓時一驚,原來飄在水上面的居然是一具浮屍,衣服早已化去,臉孔也看不出來了,半邊頭埋在水下,隱隱能看到白骨。

    當下不敢再多看,似乎在給自己壯膽般,高咳了一聲,迅速往前跑去。

    終于連續幾個轉彎,水面到了盡頭,來到一片實地上,四處怪石嶙峋,氣氛詭異。

    凌亂秋往前走去,終于在一片石壁上看見了一個門,門上寫了一個大字“木”,而這扇門也正是木頭作的,凌亂秋使出全身力氣去推這個門,分毫未動。更加奇妙的是這個門竟像是鑲嵌在石壁之中般,木門與石壁交接處竟然找不出一點縫隙。

    他拿出靈刃清音,這東西斷金切玉都不在話下,對付這個木門應該綽綽有余吧?當下拿起來便往門上硬生生的戳去。

    哧溜一聲,靈刃頓時沒入門內,只余一個把柄在外面,凌亂秋心中不由狂喜,看來這還真是寶刃,這麼厚實的木頭都能如此輕松的插進去,一點障礙的感覺都沒。

    但這樣一來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全部沒入門內的靈刃再也無法拔出來,凌亂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捏住把柄,使勁扳動起來,這下子比起往外拔輕松了很多,就在他不斷左右旋轉時,忽聽見一陣巨大的震動聲,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般,大門慢慢的打開了。

    凌亂秋心驚肉跳的看著這一切,知道是觸到機關了,而門也終于打開了。

    取出靈刃,他踏入了這個完全由木頭所作出的房子內。

    這房間長寬約在十米,是一個不規則的明明是密封的,但不知道哪里來的光線將這里照得明亮,在凌亂秋站立的另外一段有著另外一扇大門,而吸引他目光的卻是他在進門處的牆壁上刻著的一排大字:此木乃罕見之騰木,任何一點取出去都是無價之寶,歎!!!

    下面沒有署名是誰,但是“歎”字後面加三個感歎號,由此可知這人定然是覺得十分可惜。

    凌亂秋從沒聽說過“騰木”是什麼東西,但見留言這人十分可惜的樣子知道這木頭一定很值錢,心中一動,跑到剛才匕首插進的缺口處,拿出靈刃,不再硬往下插去,橫橫的往下切去,加上前面的那個大缺口,竟然很容易的就被他取到一小塊木頭。

    拿在手里,覺得沉甸無比,心中暗暗吃驚,這麼點小塊木頭居然比這個匕首還重。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不過應該也是一個寶貝,當下放入口袋中。

    他在這個房間逛了一圈,發現除了對面一個大門外,在右手凹腳處的兩面牆上竟然還有兩個門,三個門大小相同,上面分別寫著“金”、“火”、“土”,而對應著的“金”字門仿佛就是金子做出來一般,金光燦燦,“火”字門則是通紅無比,如同一團火焰在那邊燃燒似的,“土”字門最普通,土黃色的門酷似一個土牆般。這三個門與剛才的木門相同,都做的與旁邊的牆壁毫無縫隙,仿佛天生就鑲嵌在里面般。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07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47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五章 斗智斗力


凌亂秋心中暗疑道:好像每種門都和上面的字有關。那個木門是什麼騰木所作,那麼這三個門又是什麼東西作的?會不會也很值錢?嘿嘿,挖點拿出去換東西。

    貪念一起,頓時難以遏制,從看上去似乎最值錢的金門開始,凌亂秋一回生二回熟,不再象剛才那般傻乎乎的把匕首直接插進去,而是小心翼翼的沿著邊緣處,將匕首插入,而後輕輕橫切,稍微使了一下勁,慢慢切下。

    “嘎”

    靈刃居然往旁邊一滑,顯然是不再如剛才那般有效了。

    凌亂秋又試了幾次,心中一陣洩氣,看來自己手上這把還是不太行,還是那個什麼榜排名第一的好。

    走到“火”字門前,此時他心中已沒有如剛才那般高昂的情緒了,將手上的匕首在火門上試探的敲了敲,匕首沒有滑開。

    凌亂秋頓時來了精神,再用如剛才那般的方法小心翼翼的切了下去。

    凌亂秋一臉失望的看著,匕首只是進去少許,不似剛才插“木”字門般徑直沒入,又割了兩下,還是沒有反應,只好作罷。

    再來到最後一扇門“土”面前,凌亂秋心中已經是失望透頂了,試探也不試探了,將匕首隨意插了過去。

    悄無聲息的,整把匕首沒入了門內。

    凌亂秋驚呆了,隨後便是一陣慘叫。

    “哇哇,這回怎麼辦?沒入的這麼深,出來的把柄都不夠使力氣轉的……這下慘了。靈刃啊靈刃,你怎麼跟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用小指施力想把匕首拉出來一點再轉動,忽然匕首如同切豆腐般將門切下來一塊,同時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顫顫的打開了。

    凌亂秋呆在門口,心想:這個門是不是做假的?這麼容易就切開了……

    又揮了揮手中的匕首,頓時門中間又被開了一道大口子。

    凌亂秋童心頓起,想起剛才那兩個門都一動不動的,心中暗想:哼,那兩個門得罪我了,嘿,只好在你身上報仇了。

    拿起手上的匕首就要再往門上割,忽然門內傳出一個人的叫聲,聲音不大,但在這里卻是足夠讓他聽到了。

    凌亂秋忙拿著匕首往里走去,心中疑云重重,這里怎麼會有活人的?

    這又是一個狹長的甬道,四周都是土牆,照明不似先前那麼明亮,但也能看的比較清楚,沿著甬道走下去,一轉彎頓時看到了甬道盡頭處又是一個門,而門邊上正坐著一個人。

    凌亂秋走了過去,見那人三十多歲,衣衫襤褸,是一個面貌很普通的中年人,此時正靠著門邊坐著,面朝著他正露出很興奮的神色。

    但那中年人一看清凌亂秋,明顯神情一怔,目光下移,再看見凌亂秋手上握著的匕首,憔悴的臉上神色一變,道:“你是神人府的人?”

    凌亂秋見他神色連變,被他嚇了一跳,尤其是發現他身後似乎還躺著一個人,一個胳膊正露在外面,不知怎麼,心中沒來由的一寒,答道:“不……不是。”

    那中年人道:“那你手上怎麼有他們曆代相傳的清音靈刃?”說完這句話,凌亂秋只覺得手中的寶刃忽然又顫了一下,心中一寒,道:“我不知道,這是一個叫做蕭仲的人給我的。”

    那中年人念了念這個名字,一片茫然,過了一會道:“我是胡少光,你聽說過沒?”

    凌亂秋搖頭道:“沒聽說過。”

    胡少光一怒,道:“小子竟然沒聽過我的名字,真是該死。”說著右手便是一抬,便欲動手。

    凌亂秋知道不好,撒開腿就往回跑,他跑了一會發現後面沒動靜了,回頭看看,見胡少光倒在了地上,不由一怔,停下腳步,回頭喊道:“你怎麼啦?”

    胡少光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死了般躺在那里。

    凌亂秋心想:進來之前聽那人說每隔一周才會派進來一個人,就算這人是上周來的,也有一周沒吃沒喝了,可能剛才想打我結果自己卻累倒了。

    想到這里,心中覺得這個推理很滿意,開始往回走,走了幾步,忽然一轉念想道:不對!萬一他裝死引誘自己過去再抓自己怎麼辦?

    眼珠一轉,想起前面那個門,忙跑了回去,拿起剛才挖下來的一塊土,捏在手里也蠻沉,掂量了一下份量,跑到遠隔胡少光五六米的位置處,瞄了一下,把土塊砸在了他身上。

    胡少光忽然哎喲了一聲,身體動了動,抬起頭來,一臉虛弱的樣子,嘴巴動了動,但可能是沒力氣了,聲音很微弱。

    凌亂秋見他這樣,放心的走了過去,剛走到胡少光身邊,只見胡少光忽然上半身躍起,伸手便扣住凌亂秋的手腕處,凌亂秋還是一個正在發育的少年,哪能抵住這個高手的攻擊,頓時手一軟靈刃清音掉了下來,整個人也被胡少光扣住了。

    胡少光呼呼喘著氣的道:“臭小子還是蠻有心機的,知道用東西砸我一下,砸的老子疼死了。”又喘了兩口,道:“不過你還是比不上我,將計就計的逮住你,嘿,不過你也算可以了,來這的三個人就你一個人有此反應,其它人都是一次中招。”

    凌亂秋還在納悶他怎麼這麼有力氣了,聽到他說起曾來過幾個人,腦中掠過剛才看到他後面似乎躺著一個人的畫面,臉色一變,聲音有點變調的問道:“那他們現在人呢?”

    胡少光嘿嘿一笑,道:“你說呢?當然都在老子的肚子里了,不然我哪能撐這麼久……”

    凌亂秋一陣嘔心往上翻,頓覺得胃部有東西往上湧,但因被他扣著按在地上,一下又吐不出來,難受異常。

    胡少光忽然又道:“你細皮嫩肉的,一定比他們幾個可口的多,他***,第三個人身上居然有蘚,害的老子看了就倒胃口,餓了好久了。”

    凌亂秋聽他說著這些,心中只想把胃里面剛才吃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覺得這個家伙不但嘔心而且變態,但再想起馬上自己將成為他的盤中餐,心中一陣膽寒,腦子開始急速運轉起來,想辦法逃脫。

    胡少光手上一加力,同時道:“咦,臭小子不會被嚇死了吧?怎麼不說話?”一頓,加了一句話道:“膽破了肉就不好吃了,苦得很。”

    凌亂秋因為有法器“無敵防禦”在身,所以並沒有太過疼痛的感覺,腦中忙著想事情,但聽到他最後那句話,嚇了一跳,忙開口道:“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胡少光似乎沒有聽到他這話,默然了一會,奇怪的道:“你怎麼不疼?難不成你也練過武功?不對不對,剛才明明沒有感覺到你體內有真氣,而且看你樣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沒吃過苦的人……”說著,手上又開始加力了,顯然是開始加大他自己的力道了。

    凌亂秋嚇了一跳,自己差點就露餡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法器保護著自己,那以後豈不是會提防自己了?當下忙大聲喊痛並求饒起來,聲情並茂,頓時讓胡少光聽得大悅,手上力道也稍微放輕了些。

    凌亂秋見他放輕力道,怕他接下來就是要吃自己了,忙問道:“還沒問您老人家是怎麼來的呢?以您的武功怎麼會被抓來的?”

    胡少光手上一加力,罵道:“放屁!老子是這麼沒用的人嗎?抓?哼,就算是任言親自動手我也未必輸他。”

    凌亂秋一呆,道:“任言是誰?那個死胖子任芒的老子嗎?”

    胡少光點了點頭,旋即咦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會連任言都不知道?我吃的三個人可都知道……”

    凌亂秋正愁沒話說來拖延時間,忙扮作一副痛苦的表情,將他在游戲中得罪任芒,然後被抓以及到這里的經過說了一遍。

    胡少光嘿嘿一笑,道:“那只能怪你倒黴了。不過……你能騙到這把清音靈刃也算本事了。可惜啊。”

    凌亂秋訝然道:“可惜什麼?”

    胡少光哈哈一笑,道:“可惜你不是這把靈刃的主人,否則現在只需要心念催發,靈刃就自動飛起來把我殺了。”

    凌亂秋心中暗苦,沒想到這把靈刃還有這麼靈異的作用,的確是可惜了。不過臉上不敢絲毫露出半分,只是憤憤的道:“怪不得那個蕭仲故作大方的給我,原來是他能自由控制。”

    胡少光道:“嘿,這把靈刃只有五十年才有機會變更一次主人,而且必須是在月圓之夜,前一次的主人用血濺在靈刃上,去除靈力,再授予新主人才行,”

    凌亂秋一呆,問道:“到了這里他還能控制嗎?”

    胡少光皺眉道:“按道理是不可以了,前面神器的輻射太強了,他頂多只能與靈刃聯系一兩次,發布指令,嘿,可能其中一次就是讓靈刃自己飛出去。”一頓,道:“咦,奇怪,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還是殺了你吃了好。”

    凌亂秋渾身一寒,他不停的說話就是想讓胡少光覺得自己有趣,暫時別吃,好給他多些的時間想逃脫的計策。此時忙信口胡謅的叫道:“要吃我也要把話都說完吧?不然我心里會很好奇,人一好奇肉就會發酸,你吃起來就不可口啦。”

    果然胡少光皺眉道:“有這回事?”

    凌亂秋忙連連點頭,道:“我……我聽說的。”

    胡少光哦了一聲,道:“反正我也不急,你這小鬼也蠻有意思,跟我說說話也好。憋了一個禮拜了,真是悶死了。”

    凌亂秋忙搜刮肚腸想問題,問道:“外面那些門是什麼意思?”

    胡少光道:“根據我的推測可能是選擇某一條路進來吧。根據這里的門是根據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說而建的,我靠著的這個門就是火門,這個門再過去的話應該就是金門了。外面三個門只是選擇一個開門的組合。”

    凌亂秋問道:“你不想出去了嗎?”

    胡少光冷冷道:“進來了就出不去了,除非你能把最里面的神器從那個特定位置拿掉。”

    “拿掉?”

    胡少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一進來時便往下掉,雖然不知道多高的距離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里是地下吧?”

    凌亂秋點點頭道:“是啊。跟這有關?”

    胡少光罵道:“豬腦子,既然是在地下,為什麼不想想這里的采光為什麼會這麼好?還有我們呼吸的空氣!”

    凌亂秋心中一呆,心想:這倒是……剛才一進來的時候就發覺水里那邊特別亮,當時還曾考慮過哪里的亮光。問道:“那這是為什麼?”

    胡少光道:“就是因為這地下有神器。”

    凌亂秋還以為他會多說一些關于神器的事情,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句話,心中暗暗咒罵的同時也對神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心想:要是自己能得到這個神器就好了。不過得先想辦法逃脫開這個變態。

    胡少光忽然道:“好了,沒問題了吧?我要剝皮了……”

    凌亂秋心中大駭,忙叫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前面那兩道門都是我用那把靈刃硬割開的,難道你也有靈刃?”

    胡少光沉吟了一下,道:“反正你快死了,告訴你也不妨。我進來時帶了大量的攻擊性屬性法器。木門我是用金屬性攻擊法器炸開來了。然後用了木屬性攻擊法器炸開了這個土門。”

    凌亂秋心中一呆,還有這種法器?不過如果這麼的話,那這個火門他應該也可以炸開才對啊?

    胡少光看不見凌亂秋的表情,只是發現他不說話,忽然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沒聽說過這種法器?我曆經辛苦才拿到這些法器的。”

    凌亂秋忙贊歎道:“是啊是啊,胡前輩真是好本事。小子我連聽都沒聽過。”

    胡少光面露得意之色,道:“這個當然,別說你這個沒練過武的臭小子了,就是有些高級別的武者也不一定知道。這金屬性攻擊法器是我從七寶幻波池曆經千辛取來的,木屬性法器是樹海之巔得到的……”說到這里,忽然一頓,不再說下去了。

    凌亂秋心中早已想好問題,見他不說話了,就順著問下去,道:“不對不對,你要是把他們炸開來才進來,那怎麼我進來時那兩個門還是關著的?而且一點痕跡都沒有。”

    胡少光道:“這也是神器的作用,從我炸完之後這些門就一直在生長,直到昨天這個時候他才完全恢複如初。豬腦子!如果沒有我,其它那些廢物怎麼可能進的來?當時還把我急死了,這門一關上後面如果沒人進來豈不是完蛋了。嘿,沒想到天不亡我,居然有一個手執靈刃的人進來了。”一頓,忽然道:“這把清音靈刃不是木屬性就是土屬性的。嘿,要是傳出去了可是震驚天下的消息,這把靈刃居然帶有屬性。”

    凌亂秋哪有心情再聽他說什麼,心中暗急,眼睛掃出就看見面前剛才用來砸胡少光的土塊以及幾米之外被胡少光剛才一掌掃掉的靈刃,暗想:要是自己能控制靈刃就好了,讓他直接飛過來殺了他,這個死變態觸不及防肯定死。

    想到這里,心中忽然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上來,當下故作神秘的道:“我也有件事情跟你說說。”

    胡少光哪里在意這個小鬼會說什麼,順口道:“什麼?”

    凌亂秋信口胡謅的道:“其實我身上也有法器。而且是防禦法器。”

    胡少光問道:“那又如何?”

    凌亂秋故意把聲音壓低模糊的說了幾句話,胡少光把身子往下一湊,道:“你說什麼?”

    凌亂秋覷准這個空檔,全身開始發力一只手猛地一掙,拿起前面的土塊便朝他頭上砸去,胡少光大叫一聲,下意識的松開凌亂秋,捂住頭部,凌亂秋趁勢往前一滾,同時拿起扔在地上的清音靈刃,逃出胡少光所能掌握的范圍,一雙亮眸就盯著胡少光。

    只見胡少光哀嚎了一陣,松開了手,血沿著額頭流了下來,面目越發猙獰可怕。

    凌亂秋有些後怕的往後又退了兩步,就在這時胡少光的手筆忽然暴漲,一陣冰寒的真氣傳出,朝這邊攻來

    凌亂秋心中大叫一聲我的媽呀,是不是胳膊吃多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長,也不知該如何防禦,只好把手上的清音靈刃在面前不停的揮舞起來,同時身子往後退,想逃離胡少光手臂所及的范圍。

    他這麼一揮舞,胡少光倒也不敢貿然攻進去,靈刃的利害之處他自然是清楚無比的,只敢佯攻。

    但沒過多久,凌亂秋頭上汗珠開始往下滴,逐漸喘著大氣,不知為何往後退的身形也忽然頓住了,手上動作逐漸緩慢了些,匕首揮時帶起的寒光也沒有如剛才般水洩不通了。

    胡少光心中暗喜,知道凌亂秋一定是揮累了,低喝了一聲,手臂瞬間又暴漲一點,恰好此時凌亂秋匕首上揚,露出胸前一大片空檔。當下道:“嘿,小賊受死!”

    伸長的手臂恰好打在凌亂秋的胸前,凌亂秋慘叫一聲,被他打來的一股大力打的直往後退,胡少光趕緊變掌為爪,由拍變為揪,揪住他的衣服往回拽。

    忽然只聽凌亂秋喝道:“死變態,你中計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10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49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六章 似敵似友

空中一道寒光閃過,胡少光一聲慘叫,手臂處噴出一陣血雨,手臂已經被砍了下來。

    原來剛才凌亂秋只是看雙方一直僵持不下,所以效仿之前胡少光故意裝死的那招,也有意示弱了一下,沒想到胡少光果然中計了。

    凌亂秋見面部扭曲的胡少光,心中有些發寒,畢竟剛才才活生生的把這個人的手臂砍下來。

    就這麼兩人對峙著,終于喘息過來的胡少光連咳數聲,開口道:“老子真是倒黴,居然栽在了你這個小孩手里。”

    凌亂秋壯著膽子道:“我是跟你學的,你剛才也這麼陰我的,所以……我們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的。”

    胡少光哈哈笑道:“好小子,比老子當年還狠,我開始為你以後的敵人默哀了。誰惹了你算他倒黴。”

    凌亂秋一驚,心想:這個死變態怎麼說話口氣忽然轉變,拍起老子馬屁了,有鬼,一定有鬼。反正我是不過去了,他有傷耗的時間越長他越吃虧。當下便往回走去,走到那個土字門前,看見被自己挖下來的地方的確是有些了生長,按照這個速度估計一會門就可以恢複正常,心中不由焦急起來,看來那個死變態沒有騙自己,這該怎麼辦?回去是肯定回不去了,那麼只有往前走。

    想到這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個死變態既然知道這里有這些門,進來的話不可能只帶了兩種屬性的攻擊法器,應該是全部五種屬性帶齊的,這麼的話那他應該可以一路過去,怎麼會在那個火門那邊停下來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那種帶屬性的法器很難找,難道他並沒有帶齊?不對不對,他是有所准備才進來的,怎麼會不准備好就來,這可是事關性命的。

    心中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什麼,索性走回去,見胡少光依舊在閉目養神般的坐在那邊,四周隱隱有光華透出,心中不由納悶,他這是在做什麼?練功麼?不由高聲喊道:“死變態!”

    胡少光怒道:“我叫胡少光,不要亂喊。”

    凌亂秋一撇嘴,道:“你不也一樣叫我臭小子麼?”一頓,道:“不跟你廢話,問你喔,你怎麼不進去了?就在這個火門停下來了?”

    胡少光身形一震,隨即似乎為了掩飾這一震,陰笑道:“我為什麼要進去?這里是火門,我只要把抓到的人往門上一靠就可以把肉煮熟吃了。”

    凌亂秋眉頭頓時大皺,一臉嘔心的樣子,叫道:“你還真是個死變態。”一頓,道:“這樣吧,死變態,我不殺你,你也別殺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出去吧。”

    胡少光冷哼一聲,道:“你有什麼法子出去?”

    凌亂秋道:“只要到了那里面拿到神器,就會有人來接應我。”

    胡少光冷笑道:“你在說笑吧?那里面怎麼能接應?都是閉不透風的鐵牆,而且這里深陷地下,怎麼會有人來接應!”

    凌亂秋聽他把里面的情況描述的如此清楚,知道他十有八九已經到過里面了,只是出不去而已,心中頓時欣喜異常,但臉上不敢露出來,道:“我跟人約好了,那個蕭仲讓我把這個往牆上砸就行了。”

    胡少光一呆,見凌亂秋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給他看,當下便露出狂喜的表情,道:“這是轟天雷?哈哈,這會有救了。”臉色一變,忽然又道:“不對!這是那個蕭仲給你的?”

    凌亂秋聽他報出這是轟天雷便知道事情不對,他拿出的是蕭仲所給的搜神器,道:“是啊,不過他跟我說這是‘搜神器’,你怎麼說他是‘轟天雷’?”

    胡少光冷笑道:“這是他要你死,轟天雷的爆炸力量極大,如果在那邊爆炸的話可以把整面牆炸開,不過扔的人一定也死了。”

    凌亂秋心中暗罵:那個死小子果然沒安好心,想把老子害死。忽想起一事,問道:“那神器他也不要了?這樣一炸難道神器不會壞?”

    胡少光道:“神器神器,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壞,而且神器是有容器裝好的。就算整個洞窟垮了,它也不會有事。”

    凌亂秋心中忽想起布斯坦教的辦法了。

    “把那東西含在嘴里……只要打在牆上,那牆壁就會破開”中間一段話因為接近黑屋,“心動”受到干擾,漏了那段話。

    是把什麼打在牆上呢?那東西含在嘴里?要我吃下去?

    心中怎麼想也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跟這個死變態談妥才是。

    當下道:“我們先過去再看吧,而且我手上還有一把靈刃,說不定有其它辦法呢。”

    胡少光沉吟著不說話,但明顯也心動起來,道:“進去可以……我腳有些問題,所以你要扶著我一起去!”

    凌亂秋剛才就已經看出他腳有些不便,道:“那也行,不過你不能趁機偷襲我!”

    兩人談好後,凌亂秋又謹慎的試探了兩下見胡少光沒耍詐便放下心來,扶著胡少光返身面對著這扇火字門。

    火紅的門沒有半點高溫的感覺,似乎只是一扇普通的門而已。

    胡少光解釋道:“這扇門每天只有幾分鍾時間是高溫的,不過那幾分鍾用它烤熟任何東西都足夠了。”

    凌亂秋仿佛看到了胡少光在這里烤人肉的情景,心中一嘔,便想往外吐。

    胡少光用一只手撐著凌亂秋的肩膀,另一只手從懷中慢慢掏出一個藍色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朵花,道:“這是水系的吐冰芝蘭。根據五行相克的原理,水克火,這道門很容易就會破開。”

    凌亂秋從他拿出那朵花,便覺得眼前一陣涼意傳來,眼光掠過,藍色的瓣上似乎還有露水沁出,美麗異常。

    胡少光道:“這是最後一朵了,我上次進去用了一朵,唉。”說到這里,竟然一歎。

    凌亂秋正驚歎于吐冰芝蘭的美麗,也沒多留意他的歎息,只見胡少光手捏吐冰芝蘭根部,默運真氣,霎時吐冰芝蘭好似旋轉起來般,飄浮在胡少光的手上,整朵花都流淌著藍光,漂亮無比。

    胡少光籲出一口氣,神情明顯有些疲倦,道:“幸好所用真氣並不多,不然我就沒辦法了。”

    凌亂秋呆看著胡少光手里的花,忽然道:“好美。這朵花是哪里采來的?”

    胡少光的思緒似乎已經飄遠,囈語般的答道:“吐冰之峰。”說完,扶著凌亂秋往後走了兩步,將整朵花往門內疾打去,一道藍光閃過,整朵花沒入了門內。

    一陣嗤嗤聲忽然響起,火字門忽然冒出一陣水氣,大門的顏色也由暗紅轉為亮紅,煞是可怕。

    又沒過多久,兩人所踏的地開始顫抖了起來,凌亂秋有了前幾次的經曆知道這就是開門的聲音。

    伴隨著巨響,火字門散發出的水氣更加誇張,兩人周遭幾乎已經被水氣包圍,又過了一會,水氣散去,面前這扇火紅的門也化作煙霧,飄散而去。

    凌亂秋看著整個過程,心中一怔,吐冰芝蘭果然厲害,居然將門化的連一點渣子都不剩,心中更是神往,不由想道: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去吐冰之峰摘一朵吐冰芝蘭回來。

    兩人一邁入火門,仿佛進入了一個蒸籠般,周圍的溫度提高很多,兩人走在一條如剛才那般土質的甬道中,但這條甬道明顯不長,目光所及處便已經到了盡頭,但卻沒有什麼門。

    凌亂秋正在奇怪,胡少光已經道:“前面是一個迷宮,你聽我的吩咐走。”一頓,繼續道:“還有,手不要碰到里面這些牆,這上面是高溫。這里溫度升高就是從牆上散發出來的熱量。”

    兩人走進迷宮,凌亂秋注意的看了看旁邊的牆,只見上面微透暗紅,不停的有熱量散發出來,的確是溫度奇高,幸好這甬道不太狹窄,還能容許兩人通過,但如果沒有人事先提醒的話也的確容易碰到旁邊的牆。心中不由暗想:看來這個死變態真的有合作的意思了,否則也不會告訴自己這些,不過他也應該來過這里了,那怎麼沒把東西取走反而折返回了火門旁?恩,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凌亂秋心中雜七雜八的亂想,腳下卻按照胡少光所說的走,果然如胡少光所說,這里是一個迷宮,每隔幾步便要轉彎一次,路形十分複雜。心中不由猜想:難道這里都有記號?他這個年紀的人記憶力應該不如我才對,我都被弄胡塗了,他還能一步一步算的很清楚?而且這里牆的形狀都一樣,根本沒有特征可記。

    他心中有了這個念頭,便開始留意胡少光的表情以及牆壁上有沒有記號了。

    果然又走了一段路,凌亂秋終于發現每到一個轉彎處牆腳邊便會有一道淡淡的劃痕,劃痕十分淺,要不是很留意的話根本看不到。

    凌亂秋心中暗暗稱奇,這麼高溫的牆上他居然都能留下印痕,肯定是用那個吐冰芝蘭劃下記號的。

    就這麼,兩人走了約半個小時左右,終于走出了迷宮,如進來時一樣,這里又是一段土質的甬道,甬道盡頭便是一扇金字門。

    金黃色的外觀與剛才他在外面看到的那扇一模一樣,也就是在這門上,讓他手上的清音靈刃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走到門前,凌亂秋眼睛連往胡少光身上掃,想看他又能拿出什麼寶貝來。

    胡少光果然沒讓他失望,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古樸的紅色盒子,打開來取出一塊火紅色的,手掌大小的紅色板狀物,上面隱隱有些紋路,轉頭對凌亂秋詭異一笑,道:“臭小子,算你運氣好,能見識到當今天下難得一見的奇珍異寶。”

    凌亂秋一撇嘴,道:“不就是塊爛石頭嗎?有什麼好看的?這玩意怎麼用?是不是把它直接拍在門上就好了?”

    胡少光冷笑兩聲,道:“待會你就知道了。”說著,把靠在凌亂秋肩上的一只手抬了起來,單掌微托,將石板放在手中央,暴喝一聲,道:“出來!”

    只見一道紅光從紅色板狀物上耀起,接著又飛起數道光芒,且越來越亮,就在這時,胡少光忽然身子一顫,紅光猛地逝去,那塊板也隨之掉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胡少光一臉頹然道:“哎,少了一只手的力量,無法啟動。”對著凌亂秋道:“快把不死之石撿起來吧。”

    凌亂秋趕忙蹲下來撿起那塊石板,只見火紅的石板上居然刻著一只形狀怪異的鳥,正引頸高亢,煞是好看。

    他呆看了一會站起身來,道:“難道你不可以再來一次?”

    胡少光失落的道:“那需要我休息一會蓄積一點真氣,哎,沒想到天荒炎鳳也這麼不聽話了。”

    凌亂秋一臉驚訝,揚起手上的石板,道:“啊?你說這只鳥會出來?”

    胡少光沒好氣的道:“廢話,不然怎麼是奇珍異寶?”

    凌亂秋摸著石頭上的紋路,心中興奮無比,沒想到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當下問道:“是不是把真氣輸進去,這只鳥就會飛出來了?”

    胡少光一邊坐下,一邊道:“不錯,這塊不死之石當今僅此一塊而已,當年眾神府的人圍剿我三天三夜就是為了這個。”

    凌亂秋也跟著坐了下來,心中暗想:眾神府?好像是和軒幫差不多的一個幫派吧,自己似乎也在老爸檔案里面看到過,又坐了一會,蠢蠢欲動的道:“不如你就教我怎麼讓真氣出來吧?”

    胡少光瞥了他一眼,一臉不屑的樣子,道:“知道為什麼學武的人比煉器的人少麼?因為那需要循序漸進的過程,隨便一個法器就可以讓人任意翱翔于天空,但是你要想自己做到虛空飛行那可至少得花十年的力氣!”

    凌亂秋頓時啞然,不一會後又道:“我爸說我資質好啊,你可以教教我,我願意下苦功夫。”

    胡少光一怔,多看他幾眼,眸中飄過驚異,道:“的確不錯。不過你年紀略微大了些,就算天賦再好現在也只有一般了。”

    凌亂秋一臉失落的道:“那就是說我做不到了?”

    胡少光道:“能做到,不過要花很久的時間,現在肯定是不行了。”

    凌亂秋一臉失望的拿著那個石板左右晃動,首次感覺到自己以前不聽父母的話好好學武是多麼錯誤的事情。但他天生樂觀,不一會便又恢複過來,心想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看看吧,哎。

    胡少光掃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道:“反正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恢複,就跟你說說這個不死之石的故事。”

    凌亂秋好奇心起,催促他快點說。

    胡少光露出緬懷的神情,道:“在上古的純武時代,有個只會讀書的書生,他一輩子庸庸碌碌,但是卻娶了一個美麗的妻子,可是有一天他的妻子被一個勢力很大的人看上了,那家人文武全才,他根本沒辦法和人家斗,只有忍氣吞聲的,但有一天他終于忍不下去了,跑到山里找了一個和尚要求他教他武功,然後去救他的妻子。”

    凌亂秋聽得入神,突然插口問道:“他多大了?”

    胡少光沒有理他,繼續道:“那和尚見他在山中跪了三天三夜,心中終于感動,答應教他,不過和尚心里也知道任那人如何練也不可能打的過那家人,因為他不但天賦差,而且年紀大,練武練不出什麼成就了。而那家人勢力太大,就算他再如何厲害也是打不過那家人的,那可是包括和尚在內也不敢惹的人。但是這個人不信,在山中又練了一年多,但也只是懂得了最基本的真氣,其它什麼都不會。他心中知道憑他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報仇的,有一夜他留了一封信給和尚,隨後便消失了。”

    凌亂秋插話道:“他去找不死之石了?”

    胡少光道:“不,他心灰意冷的到處亂走,跌落在山谷里面,被一個普通人家救了。如此這麼過了一個多月,他忽然聽人說西邊有寶貝,可以幫他報仇,于是他告別那個人家,獨自一人去西方了。”

    凌亂秋道:“後來呢?”

    胡少光頓了頓,道:“後來的某一天他忽然出現在了那個勢力很大的人家里,要那人把他妻子放出來,不然就殺了他們全家。那些人勢力大慣了,哪里理他,只是取笑他,他一怒之下突然喚出這只炎鳳,把那個人家的人一個一個殺過去,終于就要殺了那個搶他妻子的人了,忽然一個美婦走了出來,呼道:‘不要傷他。’,他一怔,看見來人正是自己以前的妻子,他欣喜異常,這就想去抱她。誰知那美婦很冷淡的躲開了,並道:‘當年是你把我讓給了他,而從那時開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了。’那人傻了,當年記憶的真實片斷忽然掠過,原來當年是他因懼怕那人的權勢把妻子讓出去了,但他卻自欺欺人的一直認為是別人搶的,于是他走了。而他自己這麼多年來苦苦尋覓報仇的方法,究竟是為了這個女人還是為了心中那口氣……”說到這里,微微一頓。

    凌亂秋年紀還小,不太懂這些情感,但也隱隱知道點不對勁的地方,便關切的問道:“後來呢?”

    胡少光搖頭道:“沒有後來了。”

    凌亂秋拉著他道:“肯定還有後面的,你快說,你快說!我最恨別人講故事講了一半掉人胃口的人了。”

    胡少光見他一臉小孩樣子,也不由笑道:“後來啊,後來就是炎鳳再次出現了。”

    凌亂秋呀了一聲,道:“他殺了那個人?還是殺了他妻子?”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14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0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七章 不死之鳳


胡少光搖頭道:“他殺了他自己。真實的世界與他主觀構造的世界完全相反,他心里承受不了,便自殺了。”

    凌亂秋一臉戚戚的樣子,道:“可憐的人,要是我肯定不這麼做。”

    胡少光訝然看著他,道:“你怎麼做?”

    凌亂秋道:“再去找一個女人好了,這世界女人這麼多,更何況他手上有炎鳳,已是天下無敵,他要哪個女人不都有嘛?干嗎還要自殺!”

    胡少光聽到他的話,搖頭歎道:“當你親身經曆時,你便不會這麼說了。”

    凌亂秋眼珠一轉,忽然道:“這人不會是你吧?”

    胡少光歎道:“當然不是我了。那人已經死了。”

    凌亂秋年紀畢竟不大,也沒經曆過什麼男女之情,感觸不深,沒一會便道:“你好了沒呢?我們繼續吧?”

    胡少光動了一下身體,道:“再一會就好,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了。”大概是看凌亂秋無聊,忽然從懷中掏出了那個藍色盒子,也就是裝吐芝冰蘭的那個盒子遞給了凌亂秋道:“這個盒子放在我這也沒什麼用了,你拿去吧。”

    凌亂秋接過來只覺得盒子透著冰涼,入手十分舒服,盒子邊緣處還有一些花紋,不由問道:“給我這個做什麼?”

    胡少光微哂道:“這是我用來裝東西的盒子,現在送你,曾有人跟我說這里面有些秘密,但是我不信,你現在既然閑著沒事,那就給你玩吧。”

    凌亂秋聽他這麼一說,又仔細看了一遍盒子,只見這盒子外表泛藍色,凸出的花紋摸起來有種冰涼徹骨的感覺,但其它沒什麼特別,打開盒子,里面空空的。

    因為另外一只手還拿著不死之石,他看著盒子又看看不死之石,心中忽然一動,把不死之石放入盒內,大小恰好相宜,剛一放入,便突然發現手上盒子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同時盒中發出一片紅光。

    胡少光本來已經閉目調養,忽然一睜眼,看見紅光,一臉震驚的把頭探了過來。

    紅光只是持續了一會便已經消失,凌亂秋拿出不死之石,突然發現盒內似乎多了不少花紋,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胡少光拿過盒子,看著里面道:“盒子內部好像多了不少花紋。”一頓,道:“你小子狗運真好,這盒子在我身邊幾年了也沒發現的秘密竟然被你一下就破開了。”

    凌亂秋心中卻是暗悔,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還真的破開了這個秘密,早知道過會再試,現在不知道胡少光還會不會把東西給我了?

    胡少光見他一言不發,不由看了看他,忽然將盒子重新遞還給他道:“臭小子,你放心吧,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其實是一個心魔,我送給你了那就是送給你了。”

    凌亂秋頓時汗顏,忙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的話你拿去吧。”

    胡少光已經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凌亂秋,凌亂秋見狀只好拿著盒子研究起那些花紋了,再次打開盒子,研究起那些新出現的花紋了,大都分布在盒內的各個盒邊處,而且不連貫。

    正在觀察時,胡少光的聲音忽然響起,道:“我們進去吧!”

    凌亂秋忙起身扶他起來,不等他說,便將他扶到門邊剛才所站的位置。

    胡少光拿出不死之石,單手托起,喝道:“出來!”

    一股紅光倏地從掌間冒出,接著數道光芒交錯射出,“不死之石”忽然浮起來,不停的在空中旋轉,且速度越來越快,就在凌亂秋快看不清時,只聽一聲清越的嘯聲,一道火紅的光霎時從石板上沖出。

    胡少光口中忽然吟道:“天荒炎鳳,火浴凰生,天道泣血,吾心熾蓮。”

    那道火紅的光在空中停住,竟然是一只全身帶火的鳳凰,展頸拍翅,每扇動一下周圍的溫度似乎都在升高。

    凌亂秋看得目瞪口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胡少光打了一個響指,指了指那道金字門,道:“鳳兒去!”

    那只天荒炎鳳引頸高亢,清越的嘯聲讓這甬道兩面不斷掉土,在嘯聲中炎鳳也掠向那道堅固無比的金字門。

    股股的火紅色光芒撞向金字門,只聽整個甬道內隆隆聲不斷,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前方傳來,將凌亂秋往後推去,一陣灰土掉落後他再次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只見炎鳳正停在門口不停拍翅,而那道固若金湯的金字門已經化作灰燼。

    凌亂秋心中不由暗暗生寒,要是它來攻擊我,那我豈不是馬上就死了!這東西真可怕!

    胡少光突然一個擊掌,那只炎鳳仰首高呼一聲,清越的聲音直往上提,就在凌亂秋就要大叫受不了時,聲音忽然消失了,一團火光也同時消失了。

    “鐺”的一聲,不死之石也已經掉入了盒內。

    胡少光指了指門內,道:“前面就是放置神器的地方了,快走!”

    這里並沒有特別的,與前面相同的一個甬道,往前走著,一個轉彎,凌亂秋頓時震呆了。

    這是一個可容納百多人的大廳,一共四個入口,他們所在的只是其中一個。兩人站在入口處,首先進入眼簾的就是寬闊大廳的中央有一段隆起的平台,平台四個方向各有四段台階可以走上去,台階延伸出去正好是四個入口。這兩人正站在這個道上。在這平台的中間有一塊凸起的石板,石板上擺放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凌亂秋吃驚的看著那個盒子,道:“就是那個嗎?”

    胡少光冷笑道:“當然是了。”

    凌亂秋驚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上次來為什麼不拿?”

    胡少光一聳肩道:“反正也出不去,我拿他做什麼?”

    凌亂秋心中知道肯定不是這個原因,但胡少光不想說也拿他沒辦法,而且他發現胡少光說話的中氣越來越足,面色也開始由原來的土灰變得紅潤起來,心中不由暗叫不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的真氣已經完全恢複了?

    凌亂秋心中亂想,拿出那個黑盒子,道:“不是有這個嗎?我們躲起來然後用這個把這里炸開……”

    胡少光冷聲道:“要使用轟天雷的話,必須是全力擲去攻擊點,所以距離不可以隔的太遠,而且這里是地下洞窟,這麼一炸最有可能的就是整個地下洞窟塌陷,我們全部被活埋在這里。”

    凌亂秋撓撓頭道:“那該怎麼辦?你還有什麼厲害的法器嗎?比如那個天荒炎鳳的,一下子就可以把這個牆穿透了。”

    胡少光忽然離開凌亂秋的手,慢慢坐了下來,道:“沒用,莫說炎鳳現在喚不出來了,就算出的來,這四面的牆都不是我這類法器所能洞穿的,目前來看只有你的轟天雷可以對他們有用,不過用了之後就是整片地全部完了。”

    凌亂秋讓腦子冷靜下來,心念電轉,一路的情景浮現出來,搖頭道:“不會,要是轟天雷有這麼厲害的話,那麼在外面接應我的蕭仲他們不也完蛋了?”

    胡少光眸中厲芒一閃,嘴唇微動,沒有說話。

    凌亂秋繼續道:“他們就算想我死,如果把洞窟搞塌了,肯定會驚動上面的人。到時候就不是偷偷拿走了,而是要經過一番龍爭虎斗。如果最終被搶走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了?那家活雖然傻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胡少光臉上神情微震,顯然驚異凌亂秋居然能有如此有條有理的分析,微咳一聲道:“小子腦子清楚得很嘛,我可以告訴你,當你一炸開那邊,沖進來的絕對有好幾撥人馬,到時候你就等著看精彩的奪寶大戰吧。”

    凌亂秋眼珠一轉,反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說謊話誆我不去炸開那里?”

    胡少光搖頭道:“這倒不是,據我所知轟天雷在這樣的情況下的確會是有如此的效果的……”看了看那個小黑盒,道:“但你這個不太象轟天雷,剛才你拿出來的時候我沒有細看再加上你說擲過去炸開所以有點誤認了。現在仔細一看,這個不是轟天雷,不過……也絕對不是什麼搜神盒。”

    凌亂秋疑問道:“那這個是什麼?”

    胡少光道:“我也不知道,每一種法器的煉制都是私人的事情,有什麼新法器出來了除非有使用否則沒有人知道的。”

    凌亂秋眼珠一轉道:“這麼說……這玩意可以炸開那里啰?”   

    胡少光嘿嘿一笑,道:“想想後果吧……”

    凌亂秋狡黠一笑,道:“我又不在意這個什麼破爛神器的,只要能出去就行了。”

    胡少光忽然大笑道:“原來你也不聰明,除非得到神器的人其它人是不可能從藏著神器的洞窟走出去的。”

    凌亂秋一呆,道:“為什麼……”

    胡少光沉聲道:“這是代價!”一頓,神秘一笑,道:“你去打開那個盒子看看。”

    凌亂秋警惕的道:“為什麼要我去?我對那個又沒興趣,是你想要的,你應該自己去。”

    胡少光忽然大步跨出,道:“我去就我去!”一邊說著一邊沿著路走向台階。

    凌亂秋跟在後面,吃驚的長大嘴巴,眼睛也瞪的老大,失聲叫道:“你能走路了?”

    胡少光哈哈大笑道:“不但能走路了,而且真氣也恢複了。嘿,臭小子,這回你可是落在我手里了。”

    凌亂秋驚疑不定,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走了?”

    胡少光在台階前頓住腳步,轉身冷然道:“這就是神器的作用,我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個神器應該是生命神器,神秘而耐人尋味,應是當年大陸公認的大賢者生之虛空所煉。”

    凌亂秋聽他說得神奇無比,道:“生命神器是什麼?你的腿被這個神器治好了?”

    胡少光道:“嗯,只要進入這個范圍,神器發出的能量就足夠治療了。更何況我的腿還是第一次來時受的傷。”

    凌亂秋驚奇的看著他,心想:這神器也太玄妙了吧?生病了可以不吃藥?腿受傷也可以不治療?他剛才明明還不能走路,怎麼現在就可以了?當下問道:“這個神器不是可以治療的嗎?你上次來時怎麼會受傷的?”

    胡少光表情一滯,啞然道:“呃,第一次來根本不認識路,受傷是難免的。”

    凌亂秋心中知道這肯定是假話,于是就在猛想胡少光為何要說謊?再一想他之前曾說除了拿到神器的話誰也無法離開這里,難道說去拿這個神器會有什麼危險不成?

    目光不由越過胡少光,向那個大的黑盒子看去,心中思量:這里面的危險到底是什麼呢?

    胡少光見他忽然神情奇怪起來,道:“你別怕,你不會有事的,來吧,我帶你過去。”

    凌亂秋雖然身上有著靈刃,但是他知道如果現在的胡少光真要對自己不利的話自己跑也跑不掉,而且現在他的興趣已經完全放在了這個黑色大盒子上了,當下毫不猶豫的和胡少光一起踏上台階,問道:“這個生命神器有什麼樣的故事麼?”

    胡少光看著台上的那個黑色大盒子,柔聲道:“生命神器記錄著生之虛空對生命的記憶與感悟,有著特有的溫和特質,而他本人則有著一顆仁慈救世的純淨心靈,擁有這世間最偉大的情懷。”

    凌亂秋一撇嘴,道:“真要那麼偉大還弄一個什麼爛神器出來?搞得現在一幫人爭奪,死了那麼多人。就算好也好的有限。”

    胡少光臉色忽然一變,轉過頭來,喝道:“閉嘴,你這個小孩懂什麼東西!這個世界沒有他早已經是一片黑暗。”

    凌亂秋見他臉部扭曲,面目猙獰,不敢多說,只是唯唯諾諾應付著點頭,心中卻在暗想:他不會中邪了吧?難道是這個神器的作用?

    胡少光臉色緩和下來,繼續道:“算了,跟你這臭小子說了也不明白。”

    凌亂秋心中暗暗不以為然,但不敢再表露出來,只是好奇的問道:“生之虛空是什麼?他的名字嘛?”

    胡少光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生之虛空是他的一個絕招的名字,意思是生命是一場虛空。他的真名無人知曉,一般都用生之虛空稱呼他。”

    凌亂秋點點頭,羨慕道:“這個名字好酷,是不是很厲害?”

    胡少光面露迷茫的神色,道:“看過這招的人都記不得這招的樣子,但統統都敗了。整個過程玄妙異常,我不是當事人,我也無法描繪出來。”

    凌亂秋眼珠一轉,看著上面這個黑色大盒子,道:“你說這里面會不會有這個什麼秘籍的?”

    胡少光莞爾道:“看來你還真是不了解武學的含義,真正頂級的武學絕不是用紙筆相傳的。那些什麼秘籍的都是騙人的東西。”

    凌亂秋一臉受教的樣子,道:“那是用什麼?神器嘛?”

    胡少光道:“精神!當你拿著這個神器時會感覺到與這位前輩正在進行超越時空的交流……”

    凌亂秋一呆,這麼玄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拿過了嘛?”

    胡少光道:“廢話,我當然沒拿過了,我……”像是說漏嘴般趕快刹住了。

    凌亂秋知道胡少光肯定隱瞞了什麼,但目前還沒看出來,抬眼看了看胡少光,只覺得他整個人似乎已經脫胎換骨,由剛才躺在地上靠吃人肉維持生命的落魄人轉變為了一個翩翩風度的儒雅中年人,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奇妙的感覺,心想:難道神器真的有如此大的作用?那同樣站在這里的自己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時,胡少光已經慢慢走上台去,動也不動的站在那個黑色大盒子前面,凌亂秋站在台階上見他許久不動彈,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緊上去,問道:“你怎麼了?”

    胡少光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絲毫沒有理會凌亂秋的問話。

    凌亂秋目光不由掃向那盒子,只見一片黑漆,看不出里面有什麼,正要轉開目光,盒子外表光芒一閃,似乎有一股光華在流動,他不由大嚇,揉了揉眼睛,心想:是不是看得時間太久了?

    一邊想一邊把目光轉回了胡少光,不由又是一嚇,只見胡少光滿臉癡迷的樣子,眸中一片異芒連閃,緊盯著這個盒子看,渾身竟然動也不動,神態之間有了幾分怪異。

    凌亂秋心中越發驚疑,動手推了推胡少光,誰知胡少光的身體竟然如一尊石像般僵硬無比,任凌亂秋如何推也沒用,他臉上的表情也未變,整個人的生命仿佛已經不存在了。

    凌亂秋心中一緊,不會出事了吧?可他身上還是熱的,應該還活著,可……可怎麼一動都不動的?

    這時,從盒子表面感覺到的光華流動已經消失了。

    凌亂秋不解的想道:這里面究竟有什麼?手試探的伸了出去,一觸手,頓覺得整個人被粘住了一般,一股奇異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渾身不由得一顫,體內的那個法器“莫怕”似乎突然消失了,連帶著他心中似乎也突然一空,整個人在這一顫之間仿佛經曆了生命中最奇妙的變化。

    凌亂秋頓在那里,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髒,輕籲了一口氣,心髒還在跳動,自己還活著。

    忽然旁邊的胡少光傳出一陣大笑聲,道:“廢了那麼大力氣終于讓你中計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19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3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八章 神器現世

凌亂秋轉頭看他,脫口道:“什麼意思?”

    胡少光身體恢複自如,繞著他轉了兩圈,一邊轉一邊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凌亂秋心中一急,想起身上還帶著的靈刃清音,這可是他目前唯一可以自保的武器,就算打不過胡少光,也不能讓他太容易得逞,手剛准備伸進去,只見後背一股大力傳來,一道真氣湧了進來,讓他手臂一軟,根本無力抬起。

    凌亂秋知道肯定是胡少光干得,顫聲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胡少光冷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只要能順利過了這一關,老子以後可就天下無敵啦,哈哈!”說著竟然狂笑起來。

    凌亂秋知道肯定是與面前的神器有關,而自己一開始觸摸過去的手完全被吸住了,動彈不得。就在這時,胡少光狂笑聲已停,一掌拍在他身上,湧來了大股的真氣,流量之大讓他完全沒練過武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汗珠直往下掉。

    就在凌亂秋意識逐漸黯淡下去時,面前的黑盒子忽然泛出光彩,陣陣光華重新出現,並不斷在盒邊翻滾。

    凌亂秋只覺得手邊一陣清涼,意識頓時稍有恢複,但背後的真氣忽然再次猛地一下灌入,他慘叫了一聲,自然而然的,體內無處可去的,巨大的真氣往黑盒子處湧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凌亂秋意識再次恢複過來,頓時一呆,只見面前原本黑色的盒子脫胎換骨般變成了透明可見的水晶盒子,盒子里面竟然有著光華流動,摸在盒子上的手指末端處一片清涼,體內此時已經不僅是胡少光的真氣了,還多了一股涼流,憑感覺這股涼流應該就是從神器盒子上流出的,此時這涼流正不斷的將胡少光強輸過來的真氣往回頂,體內的痛苦也因此稍微減少了。

    凌亂秋仿佛看到了一場戰爭般,後面胡少光一股股的真氣仍舊不停的輸來,而那股涼流漫不經心的往前攻進,胡少光發出的看似凶猛的真氣在它面前則是節節敗退。

    終于,胡少光的真氣似是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凌亂秋感覺到胡少光的兩只手猛地往前一推,推的他往前不由的一顫,一股強大的真氣迅速湧出,朝著那股清涼的氣流去了。

    而這時凌亂秋則明顯感覺到自己摸著盒子的那只手上正源源不斷的輸進那股清涼的氣流,來抵抗胡少光最後的一擊。

    就在兩者即將相撞之時,凌亂秋忽覺得身體背後一空,胡少光發出的強大無比的真氣霎時間無影無蹤,心中大大吃驚,怎麼回事?他被打倒了?不對啊,他剛才還那麼強悍……

    那股清涼的氣流猛地一下失去了對抗的敵手,開始在凌亂秋體內亂竄,胡少光真氣一撤之後的片刻凌亂秋便已經吃不消了,原本已經舒適的身體猛地一痛,他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整個人隨著意識的消失,身體也倒了下去,手離開了已變成白玉外表的盒子。

    昏死前他聽到胡少光狂喜的聲音叫道:“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是天才,天才!”

    ※※※※※

    不知過了多久,凌亂秋的意識慢慢出現,只感到涼流仍在體內流轉,冰寒徹骨,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到手里似乎被塞進了一個什麼東西,頓時渾身流動著的涼流往那個東西上湧去了,過了一會寒意已經少了許多,原本冷的要死的身子已經逐漸回暖,人的意識也逐漸恢複明朗。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胡少光發傻的表情,不過看得不是他,而是他手上的那個東西。

    凌亂秋低頭一看,心中也猛地一震,一顆白玉般透明的珠子正在自己的手心處旋轉著,珠子的周圍隱隱有白色光華閃動,同時一股溫暖甯和的氣在往四周蔓延。

    同時心中不由奇怪,暗想:這珠子轉的速度這麼快,自己竟然絲毫感覺不到他是在旋轉。

    胡少光見他醒來,冷笑一聲,道:“你的命真大,竟然被這個珠子救活了。”

    凌亂秋詫異的道:“這個是什麼?”

    胡少光剛要回答,忽然整個大廳顫抖了一下,胡少光臉上泛出喜色,道:“他們果然來了。”

    凌亂秋臉色一變,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我怎麼沒死?”

    胡少光一把從他手上搶過珠子,道:“不跟你多廢話了,趕快起來,你拿著那個盒子,想活命的話就跟我來。”

    凌亂秋手中珠子被他一搶,渾身暖意頓消,不過體內那股差點凍死他的清流也沒再出來,當下迅速爬起身來,拿起那個白玉盒子,跟著胡少光而去。

    他哪里知道其實此時胡少光心中是極度郁悶的。

    胡少光第一次進來時想打開盒子拿神器時被那股涼流入侵體內,結果造成經脈堵塞,逃到火門處發作起來,結果也只能倒在那邊,第二次進入大廳故意誆凌亂秋去碰觸盒子,本想利用凌亂秋將涼流徹底引走,他自己好去打開盒子,結果涼流是引走了,打開盒子後神器卻只是一顆極其普通的黑色珠子,任他如何催發真氣都沒有半點反應,他無奈之下想起原本保護神器的那股涼流,于是把珠子塞進了凌亂秋的手中,哪知道凌亂秋竟然如此命大,靠著珠子吸取涼流的寒氣居然就這麼恢複過來了,不過唯一值得胡少光欣慰的卻是這顆珠子在涼流的寒氣催發之下終于恢複了神器的本來面目。

    凌亂秋手持靈刃清音,依舊是一臉納悶的道:“你到底跑什麼?誰來了?”

    胡少光冷冷的道:“神器出世,外面的人肯定會有感應,自然也就會追來了。”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大廳的左上方,果然感覺到了這里的牆壁有著微微的顫動。

    凌亂秋訝然問道:“是蕭仲來了?”

    胡少光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們的人。”看了一眼凌亂秋,道:“不過你也別指望他能帶你出去,他看見你肯定是問你神器下落,然後就殺了你拿回靈刃。”

    凌亂秋一呆,不過他也知道這的確是事實,此時也顧不得剛才胡少光想殺自己了,忙問道:“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除非跑到迷宮去,其它地方都不安全。”

    胡少光一掃凌亂秋的口袋,道:“把你那個什麼東西丟上去。”

    凌亂秋一嚇,道:“你不怕把他們引進來了?”

    胡少光冷笑道:“笑話!我什麼時候怕過他們了?讓你丟你就丟!”

    就在這時,凌亂秋忽然感覺到手中的靈刃微微顫動起來,心中一駭,難道是蕭仲在控制它了?不敢再把靈刃進口袋里,便順手把靈刃丟在那個白玉盒子里面,空出手來去拿蕭仲給的那個“搜神器”,問道:“怎麼丟?”

    胡少光往後走了幾步,道:“到這里來,使勁往牆上砸就行了。”

    凌亂秋往後走了幾步,站在胡少光的身邊,暗想:神器雖然好但還是命重要,反正神器也不再我這里,我到時候看情況就溜,這里沒一個人安好心的。手上使勁發力,將那個東西砸了牆壁上。

    巨大的轟鳴聲中,面前一片塵土飛揚。

    整個大廳劇烈的震動著,凌亂秋只感到耳邊一片轟鳴,腳下一陣巨顫,隨後便是一股巨大的沖力將他連往後推出數十步才算重新站穩。

    剛才一直站在身邊的胡少光此時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面前一片塵土飛揚,視線也有了些受阻。

    凌亂秋心中一震,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不會趁機躲起來了吧?到時候別人進來只看見我在,肯定認為是我把神器藏起來了,全跑來找我,然後他再趁機跑掉。哼,果然是一個死變態,心毒的要死。

    他一邊往後跑一邊觀察四周,心中迅速思考著,這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玩意果然威力有限,前面這邊只是炸開了一個小洞,不過外面的人動作快些的話應該馬上就可以進來了,自己得該趕快躲進迷宮才行。當下整個人便撒開腳步迅速往那邊門口跑去。

    這腳步一抬,頓時覺得身體比以前輕盈了很多,腳步奇快,原本以為很遠的地方居然幾步之間便已經到了,凌亂秋心中雖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也欣喜無比,就在即將進入金字門後的甬道時,里面一道掌風劈來,凌亂秋趕忙往邊上一閃,但這道掌風出現的太快而且出乎意料,身上頓時硬生生的挨了一下,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數米,倒在地上。

    凌亂秋只覺得胸前氣血一陣上湧,但落地的同時就已經恢複過來,知道外面的人就要進來了,趕忙翻起身來,飛速的掠向了高台邊,找一個能躲的地方先躲起來。

    幾乎同時,那邊洞口處忽然發出一聲巨響,破風聲傳來,幾個腳步聲走了進來,凌亂秋不敢多看,縮頭躲在那邊細細聽著。

    只聽其中一人道:“這個洞被炸開了,應該是那個小子已經拿到了神器,不過……”

    緊接著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道:“仲哥,這里哪有什麼小子啊?空空的嘛。”

    那中年人的聲音道:“這個台子上面原本應該是放神器的。這邊幾個門只有那個門開著,他應該是從那邊進來的,來,我們分頭找找看。”

    凌亂秋心中知道最初講話那人肯定是蕭仲,而接著說話的這兩人估計就是他背後的人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音,只聽到一人聲音喊道:“我侄子被你們一個叫蕭仲的人拐進去了,快把他交出來!”

    只聽蕭仲怒喝一聲,接著又是連串的打斗聲。

    躲在高台下面的凌亂秋聽出了那人就是布斯坦,聽到他來問他們要人,心中有些感動,心想: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但這個布斯坦還是夠有情義的。

    但是自己知道此時他決不能出去,如果出現了肯定被他們認為是我拿了神器,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這些人引到胡少光那里去,不過也奇怪,他剛才那下子打在我身上怎麼沒什麼太痛的感覺?再加上之前跑過去的時候身輕如燕的似乎自己的身體已經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這時,門那邊傳來幾聲低語,之前說話的那個中年人忽然大聲道:“朋友,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如果你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那麼目前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

    布斯坦反問道:“怎麼?你們霸著神器了?”

    那中年人開口道:“沒有,目前我們還沒看到神器在哪里。”一頓,道:“朋友你與其躲在外面猜疑,為什麼不進來一看呢?”

    布斯坦思索道:“不對,我明明感覺到神器就在里面,而且……應該是偏右的位置,你們自己看看是不是?”

    凌亂秋聽到這話,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要痛吻布斯坦兩口,那個金字門的位置就是大廳偏右的地方,心中想道:這個布斯坦果然不是普通的高手,這邊這麼多人都沒感覺刀,他在外面居然能感應出來,嘿!

    眼睛瞟向了一直放在地上的那個白玉盒子,沒有這個盒子,神器的氣息是無法遮住的,所以胡少光如果不想一輩子這麼被追殺,就一定會來找自己拿這個盒子。

    但過了片刻,大廳內的人似乎都沒有動靜了,凌亂秋大著膽子,往外瞟了一眼,只見門口正站在三人,其中左邊一人是蕭仲,蕭仲旁邊站著一個女孩,背對著他,所以看不清面孔,再旁邊就是一個中年人了,國字臉,不怒自威的模樣,此時這人正揮手示意蕭仲往金門的那個方向去。

    凌亂秋嚇了一跳,趕忙縮回身子,躲在高台後面。

    只聽那中年人用愕然無比的語氣道:“啊?這邊的右邊是一面牆……朋友不信可以自己過來看看。”

    布斯坦冷哼一聲,道:“如果那邊只是一面牆,你們何必想那麼久?”

    凌亂秋聽了兩句便感覺到有腳步聲傳來,再沒有心情聽他們說話了,心中提防著不斷往金字門走去的蕭仲,因為角度的關系,只要蕭仲在進金字門前的一段路上回頭往高台看的話,就可以看見自己了。

    終于,腳步聲遠去,凌亂秋看見蕭仲走進門去,心中略微放下心來,剛要舒展一下因緊張而僵硬的身體便聽到高台上又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嚇得他魂飛魄散,趕忙壓低身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暗忖:這應該是那個女孩吧?他們一共進來三個人,蕭仲進去“金”字門了,那個中年人應該是在門口守著。

    危急時刻,他自然再次想起了他唯一可以用來防身的利器清音靈刃,看也不及多看,便從盒子中拿出掣在手里,緊貼著台子的邊角處,只要那女孩一發現他,他就他就准備先發制人將她虜為人質,然後逃開這里。

    聽她腳步,知道她正在台上隨意亂走,似乎在研究上面那個原來放置盒子的地方,凌亂秋不由冷汗直流。

    “踏”

    腳步往這邊移來,凌亂秋心中一緊,屏住呼吸,緊貼在台邊,等待女孩過來。

    就在這時,“金”字門內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台上的腳步聲也隨之一頓,然後只聽見她緊張的呼道:“仲哥!”

    上方有一陣涼風襲來,一個嬌俏的身影從凌亂秋頭上掠過,空中一劃便進入了金字門內,他不由咋舌,暗道:乖乖,這小丫頭武功也不得了,速度好快,幸好剛才沒被發現,不然還不知道是誰虜誰呢!

    那邊中年人被布斯坦牽制住,反應落後了一拍,直到此時才叫道:“小公主,你不能進去!哎……”

    凌亂秋一驚,小公主?難道蕭仲的背景是晴哲皇庭?

    不過這些目前都不是重點,他心中更加企盼的是這中年人也能走進去,這樣他就能從門口溜走了!他偷偷的瞟了一眼出去,見那中年人正一臉焦急無比的表情,看看外面又看看里面,但就是不走。

    凌亂秋心中不由暗暗歎了一口氣,現在看來是走不了了,但這邊的幾人都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門里面,只要自己不動就不會被他們發現。那里面是迷宮,而且是迷宮四周的牆都有高溫,雖不知道那個巨響是什麼聲音,但胡少光應該可以利用迷宮把那兩個人陷進去。

    他松了一口氣,攤坐了下來,倚在台邊,這才注意到整把靈刃都在發著異樣的光芒,幸好這個大廳光線很好,否則在黑暗處還真容易被人遠遠看見,心中暗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個蕭仲在召喚它過去?

    從破洞之後他就怕蕭仲能遙控這把靈刃把自己殺了,所以一直沒敢用,連身上都不敢多放,所以此時看見靈刃發光,第一反應就是蕭仲在召喚它了。

    過了一會,凌亂秋並沒有感到如一開始拿著它時的那種顫動,心中微微放下心來,但又疑慮的想道:剛才蕭仲為什麼不利用這把靈刃找到自己?

    想起自己先前觸到神器盒子時體內特殊的感覺,心中微微一驚,想道:難道法器遇到神器就會被神器的力量化去?如果真是這麼的話,那這把靈刃會不會也發生異變?當下趕忙仔細端詳起手上的靈刃,只見此時的靈刃匕身流動著異樣的光芒,連那幾點看似鏽斑的東西都仿佛活化過來了,微微透著暗紅。

    正看著,凌亂秋心中忽然升起一陣煩躁的感覺,隨意的用靈刃揮動了兩下,隨之帶來的寒意讓他不由得一清醒,想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拿著這把靈刃居然有殺戮的感覺。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23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4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九章 爾虞我詐


凌亂秋再次低頭看著靈刃,上面那些鏽斑已經變得暗紅色,仿佛一塊又一塊凝結的血塊,想起之前胡少光曾說過的這把靈刃的曆史,心中一涼,知道蕭仲必然是用了非常手段才得到這把靈刃的,透過這些鏽斑他似乎突然看見了蕭仲揮刃殺人的情景,當下不由心升感慨,暗道:靈刃啊靈刃,我凌亂秋雖然不是好人,但也絕不會亂殺人的,你以後跟著我好了。

    靈刃忽然發出嗡嗡聲,整個匕身竟然顫動起來。

    凌亂秋一嚇,趕忙用衣服壓住靈刃,側耳細聽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到剛才的聲音。

    周圍依舊是一片寂靜,凌亂秋見沒人注意便又把注意力全部放到手上的靈刃來,暗想:難道它能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于是心中試著對靈刃道:你不要亂叫,如果真的能知道我想什麼,那你就顫動兩下。

    手上的靈刃一片死沉,沒有半點動靜。

    凌亂秋有些失望,原來剛才只是湊巧,但心中不甘心,又道:如果我幫你殺了蕭仲為你報仇,那你以後都聽我的好不好?

    靈刃忽然異光直冒,整個顫動起來。

    凌亂秋嚇了一大跳,他原本只是要試試看的,誰知道靈刃居然反應如此強烈,忙把它塞入懷里,生怕那個中年人看見,畢竟對于他們那類高手,這種靈刃發出的寒氣很容易引起注意的。

    果然那中年人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咦,但隨後又沒有動靜了。

    凌亂秋放下心來,知道他不敢隨便離開門口。

    他此時腦中也不敢隨便轉動殺蕭仲的念頭了,生怕靈刃再作出什麼“過激”反應。

    就在他在這邊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門內終于傳來了那個女孩的聲音道:“舒叔,門口先別管了,你過來一下,仲哥受傷了。”

    這個中年人,也就是那女孩口中的舒叔,遲疑的答道:“好,我這就來。”

    凌亂秋心中不由暗喜:這下好了,只要自己跑得快些就可以走了。

    心中正在高興,忽然身後一陣涼風,凌亂秋一回頭,只見那個中年人正站在高台上俯視著他,嘴角邊掛著一絲冷笑。

    凌亂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正要揮舞自己的靈刃削向那中年人,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提了起來,並被那中年人迅速提著掠向金字門。

    凌亂秋人被提在空中,嘴上便要叫喊,這一叫才知道原來自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顯然這個中年人早已有了防備,心中不由暗想:這家伙真是狡詐,肯定早就發現自己了,結果還裝作不知道,現在把自己帶過去肯定是怕自己跑了!

    忽聽見那中年人喊道:“別急,我進來了!”

    話音一落,凌亂秋只覺得自己被人丟了出去,直往金字門內飛去,心念電轉間,終于知道這個中年人的意圖了,如果剛才那個小公主的叫喊是在胡少光逼迫下喊出的話那麼此時只要中年人進來必定會遇到埋伏,他把自己先丟進來然後再跟著進來,一來可以破掉埋伏,二來還可以趁著胡少光殺我的空隙去救人。

    想到這里,體內涼流一轉,自然而然的喊出聲音道:“是我,別亂動……”

    說著話人已經飛了進來,一股真氣打到身上,威力雖不大,但卻將他整個人在空中打的轉了一個方向後彈出數米,跌在了門內不遠處那個小公主的身邊,大頭恰好落在她的小肚子上。

    凌亂秋被摔的七葷八素的,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看見門邊上那中年人已經和胡少光打了起來,四周真氣縱橫,凌亂秋知道不可能越過他們開溜,便不再看他們,轉頭看向剛才幫自己擋了一下的小公主,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美女正倒在地上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看,秀眸俏鼻,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胸前,一身漂亮的宮裝,正在發育的秀挺雙峰正因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煞是好看。

    凌亂秋估計她被撞的不輕,見她一言不發,動也不動,知道被胡少光制住了,看著她一臉惡狠狠的樣子,心中暗自驚訝于這女孩的美色,看她臉上氣鼓鼓的模樣又覺得她可愛無比。

    忽然後面一聲叱咤,凌亂秋忙轉頭看了看那邊正打的來勁的胡少光與那中年人,胡少光一開始落在下風,現在正在慢慢扳回局面,估計沒一段時間這兩人分不出勝負。

    他掃了掃四周,知道此時是躲進迷宮的好機會,但進去之後還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在這邊渾水摸魚了,眼光一掃這女孩,心中忽然一動,一個念頭忽然出現在了腦子中,當下對這小公主嘿嘿一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漂亮的星眸眼皮一翻,一臉不屑的樣子。

    凌亂秋回瞪她一眼,這丫頭還真是養尊處優慣了,被人抓住了還這麼凶,真不知平時是什麼樣子的?想起她剛才很親昵的喊蕭仲仲哥的情景,嘿嘿一笑,暗道:靈刃啊靈刃,我暫時殺不了那個蕭仲,我先幫你羞辱一下蕭仲的女人吧。

    臉上頓時擺出一副凶惡的模樣,嘴角邊掛起一絲冷笑,捏了捏那女孩的臉蛋,道:“小丫頭什麼表情喔?嘿,是不是認為我不敢動你啊?”

    那女孩倒是真的蠻嬌蠻,眸中雖有害怕的意思,但臉上依舊裝作一副“我不怕你”的樣子。

    凌亂秋心中暗自賊笑,雖然覺得自己的方法有些無恥,但此時為了活命,也是都不管拉,當下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摸了摸這女孩的臉蛋,道:“小丫頭,想活命就給我乖乖的!”一邊說話一邊只覺得觸手處滑如凝脂,心中竟真的一蕩。

    那女孩臉上終于露出驚慌的神色,無論她身份多嬌貴,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生。

    凌亂秋眼光觸到女孩驚恐的眼神,嘿嘿笑了一聲,道:“你怕了吧?說啊,你叫什麼名字?再不說的話我就扒了你衣服。”說著,雙手前伸,擺出一個扒人衣服的姿勢。

    那女孩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但苦于無法說話,只能干瞪著凌亂秋。

    凌亂秋自言自語般道:“還不說是吧?嘿,別怪我。”說完,一手就要握向她胸前正在發育的秀挺雙峰。

    那女孩秀眸中忽然淚光一閃,流出淚水,順著臉頰直往下掉。

    凌亂秋似乎沒看到,但手卻頓在了半空,口中自言自語的道:“不行不行,這女人這麼凶!萬一摸了之後要嫁給我,我這輩子不是煩死了。”說著原本准備襲胸的手改為了捏她的小臉蛋。

    忽然只聽胡少光一聲怒吼,道:“臭小子,你搞什麼東西?”

    那中年人也一直陷于與胡少光的惡斗中,此時聽見胡少光怒吼,也看了一眼,見那女孩正在受辱,不由怒火中燒,吼道:“小子住手,如果你敢再碰她一根汗毛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凌亂秋原本只是想隨便嚇唬嚇唬這女孩,讓他脅持她做人質好趁機溜走,先前聽到胡少光的怒吼,心中正在訝異胡少光怎麼對這女孩這麼在意,接著便聽見那中年人的吼聲,心中一火,想起剛才他把自己跟拎小雞般拎來的情景,怒喝道:“死去!你有本事你來殺我啊!我捏……我就捏……”說著,手上動作加重,原本很輕柔的力道變得十分重。

    這小公主嬌軀忽然顫抖起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可是千金之驅,平時別說有人敢動她身體了,就連對她大聲呵斥都沒有,包括剛才的胡少光雖然把她抓住,但仍是不敢動她分毫,只是禁制了活動,放在一邊而已。誰知道眼前這個臭小子,不但撞的她疼死了,而且一只爛手對她不規矩得很,心中又羞又怒,如果真讓她此時恢複了行動,肯定要把凌亂秋活扒了。

    凌亂秋絲毫沒注意她,臉仍舊朝著那邊打斗的雙方,只見那個那中年人時不時的看看這邊,手上走神,被胡少光連攻數招,局面開始落入下風,也不敢再亂說話。

    偏偏凌亂秋還不饒他,叫道:“死老頭,怎麼不說話了?”說完,轉身又要來捏那女孩的小臉。

    女孩淚水仿佛泄洪一般,直往下掉,連凌亂秋的手都沾上了幾滴淚珠。

    那邊中年人一直在留意著這邊的狀態,如果這女孩出了事,他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所以此時不敢有半點大意,見那邊胡少光攻勢略緩,這才有口氣說話了,忙道:“好好好,小英雄,你先停手,我說錯了我說錯了。”

    凌亂秋心中一動,看來這女孩身份的確很高,當下一把抱起她,靈刃卡在她脖子邊,叫道:“立刻停手。不然我一刀就這麼……下去。”說著,比劃了一下動作,靈刃原本就極為鋒利,此時一比劃,頓時寒氣直冒,嚇得那女孩連哭都忘了。

    那中年人忙往後躍,停下手來,急道:“快放開她!我停手了。”

    奇怪的是胡少光也沒有追過去打,反而緊張的對凌亂秋道:“臭小子別亂來,你動不起她的。”

    凌亂秋心中驚訝,既然胡少光知道這女孩身份很高,那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拿她來威脅那中年人,反而用那麼低劣的引誘招數?而現在他又這麼緊張這個女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腦中在瞬間轉了好幾個念頭,連這女孩是胡少光私生女這個荒誕的假設都想到了。口上喊道:“死變態……你連人肉都敢吃,現在怎麼也這麼怕事了?”

    胡少光輕輕一歎,不再多說話,靜站在一邊看著,但偶爾掠向那女孩時表露出的關心之色卻被凌亂秋看在眼中,同時心中也越發狐疑,心想:這個胡少光不會真的與這女孩有什麼關系吧?

    正在僵持著,忽然那中年人長嘯一聲,嘯聲暗含真氣,遠遠傳了出去,把凌亂秋嚇了一跳,叫道:“你在干什麼?”

    胡少光走了過來,道:“我們快走吧,眾神府的人馬上來了。你虜的是眾神府的小公主,想活命就千萬別松開,不然大家都死。”

    在這一關鍵時刻,胡少光也忽然改變了立場,顯然知道了形勢的嚴峻。

    然而凌亂秋卻喝道:“你也別過來!”見胡少光頓住腳步才道:“誰知道你會不會一時腦子胡塗把我殺了救這個女孩跑掉?”

    胡少光默然道:“那我離你遠點,我們趕快走,我可不想跟眾神府的人面對面。”

    凌亂秋看他的確沒有偷襲自己的意思,這才松了一口氣,心中想道:原來他們是眾神府的人,胡少光不是曾經被他們圍剿了幾天幾夜的麼?那怎麼還會維護這個女孩?

    心中一邊想一邊往金字門走去,同時對那中年人道:“你也往後退,我們現在要走,別攔著我們。”

    中年人連連答應,現在要他放凌亂秋、胡少光走都沒問題,只要能把他手上的人質歸還就行了,眾神府主一向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小女兒,這次她偷偷跟來本是瞞著人的,如果出了事情,他就算死了也不足以償還。神器雖然珍貴,但老命卻是更加重要的,更何況他在眾神府還有一家老小呢。

    凌亂秋讓胡少光走在前面,自己押著那個女孩走在後面,兩人快速的往洞口走去,走到高台那邊的時候,凌亂秋無意一瞥中突然發現自己剛才放在台邊的那個盛放神器的盒子不見了,心中一凜,知道有人進來過了。

    他手上扣的不由越發的緊了,現在可是生死關頭,萬一有點閃失就死定了。

    就在即將靠近洞口時,忽然一個爽朗的笑聲響起,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原來我這個破爛地方居然吸引了這麼多人前來,實在是我任言的榮幸啊。”話音剛落,無數腳步聲在外面突然出現了。

    這邊幾人臉色同時一變,凌亂秋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扣押眾神府的小公主只對眾神府的人有效,這個任言應該就是那個中年人,如果他要強行留下自己那可真是沒有辦法。當下把手上女孩往邊上一帶,走到左邊牆壁邊,背倚著一座沒打開的門,以防備有人從後面來偷襲自己。

    他一動,胡少光與那個中年人都急了,生怕他趁機殺了小公主,胡少光更是叫道:“你想干什麼?”

    凌亂秋冷冷的道:“廢話,我當然想活命了,你們搶你們的神器吧,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活著出去就行了。”捏了捏手上的匕首,緊緊扣住小公主,對著那中年人道:“趕快把外面的路掃清,讓那個什麼任不任言的滾。”

    那中年人一臉難色,還沒說話,只聽任言悠悠然的聲音傳來,道:“是哪路的朋友口出惡言?難不成跟任某有過交情的?”說完,他已經出現在了洞口,依舊是那個打扮,風度翩翩的樣子,一眼掠過這邊的幾人,驚訝之色滿溢臉上,顯然以他的老道經驗卻看不出這幾人之間的關系,當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胡兄能否給兄弟解釋解釋?”

    胡少光冷哼一聲,不答話。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任前輩,小子手上抓的是眾神府的小公主,嘿……您知道了吧?”

    任言早已看出這小子就是自己剛才派下去的,此時不由失笑道:“你倒是厲害,不但成功闖了過關,還虜了眾神府的小公主,後生可畏,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凌亂秋笑嘻嘻的道:“前輩如果肯放我一條生路的話,我就把這個小公主轉讓給你了。”

    任言忙道:“這個我任某人可不敢要,要是被風兄知道了,我的人頭可就難保了。”說完,轉頭對著那中年人掃了兩眼,道:“你是眾神府四大管家秦奇舒花中的哪位?”

    那中年人面上有些尷尬,道:“不敢,舒泰來見過任先生。”

    任言點點頭,道:“剛才那聲嘯聲是你發出的吧,嗯,中氣十足,風兄也來了麼?”

    他說的風兄就是眾神府的府主風不留,風不留的眾神府與任言的軒幫同在晴哲,且是印記大陸上兩個勢力雄厚的幫派,尤其是眾神府更是印記大陸頭號勢力,所以以任言的勢力仍舊得先問一句風不留在不在。這里是他的地頭,眾神府這麼偷偷潛進來,任言心中固然火大,但卻絲毫不敢露出來,尤其在得到神器之前,更是不能得罪風不留。

    舒泰來裝作惶恐的道:“小公主被襲我已罪該萬死,剛才那聲就是傳訊府主的,他們應該馬上就到了。”

    任言笑道:“那倒好,我和他一別數十年,此時再見也算是故人相逢了。”說著,眼睛一瞥一邊挾持著人質的凌亂秋,道:“小子,還不趕快把眾神府小公主放下來?等風府主來了,看見你居然劫了他的寶貝女兒,非把你撕成兩半不可。”

    凌亂秋心中也有些慌亂了,知道眾神府不好惹,但此時只有硬著頭皮道:“如果前輩能保證我的安全,我立刻就把小公主送上。”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出奇的是這次任言倒沒有直接拒絕,反而道:“我放你走了,如果風府主追問起來我該如何辦呢?”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26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5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十章 靈刃異變


  凌亂秋笑嘻嘻的道:“一個人再加上一個神器,這次您老該動心了吧?放我走吧!”

    任言終于動容,眸中閃著別樣的異彩,道:“難道傳說中神器就在這個洞里?就在你身上?”

    凌亂秋心中暗暗把任言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他自己明明在這邊尋找神器,現在倒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真是虛偽至極。但臉上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嘻嘻一笑,道:“不錯!前輩可有興趣了?只要護我出去,馬上就把神器,小公主一並送上。”

    任言上下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凌亂秋掃了一眼一直在一旁不語的胡少光,道:“隨便你信不信了,到時候風府主來了,我開一樣的條件,你們誰能放我走我就給誰。我不懂武功,我只想活命,對這個什麼神器可沒興趣。”

    任言明顯在猶豫著,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凌亂秋根本不會武,神器在他手上的確沒什麼用處,但憑他對神器的感應這幾人身上應該都沒有。

    凌亂秋見任言有些心動,不由催促道:“怎麼樣拉?如果前輩再這麼想下去等那個風府主來了就不好辦咯!”

    任言忽然一笑,慨然道:“小兄弟,你還是趕快束手就擒吧,等風兄來了,我可以幫你說幾句好話。”

    凌亂秋當然不會笨到相信他,要是束手就擒的話就死定了,當下哈哈一笑,道:“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我走了!”

    任言冷笑道:“你以為我這里是仰華街麼?任你隨便來隨便去?”

    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臉上笑嘻嘻的道:“這位舒大叔啊,幫我個忙吧,這個家伙太煩人了,你幫我把他打發掉,不然……嘿!”靈刃寒芒一閃,在那女孩的頸處虛蹭了兩下。

    舒泰來臉色大變,道:“任先生,得罪了!”雙手一揮,便撲了上去。

    凌亂秋將靈刃放在那女孩如天鵝般潔白的玉頸上,一邊看著面前舒泰來和任言過招,一邊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辦,雖然還沒有想好策略,但是讓他們越亂就對自己越有利。

    任言沒想到舒泰來真的會突然發動攻擊所以怔了一下神被舒泰來攻了主動,舒泰來則因為小公主在凌亂秋手里打起來絲毫不敢馬虎,見占了主動便窮追猛打,畢竟任言的水准比他高了不止一個級別,如果他現在的優勢保持不住,估計很快就要落敗。

    任言手上輕松應付著,也不著急,似乎想看看凌亂秋能玩出什麼花樣。

    凌亂秋心中默思,剛才自己說走只是想刺激他們,但真要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任言明明帶了很多人來,但卻只有他一個人露面,顯然在外面都有布置,此時出去只會自投羅網。眸子微轉,迅速掃了一下整個洞窟,心中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重新回到迷宮!

    凌亂秋當即抬腳就要往回走,正要起步,忽然又想起布斯坦似乎很久沒出現了,而那個盒子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心中一凜,知道布斯坦肯定已經偷偷潛入進來。

    整個大廳也就高台那邊可以藏人,但也只是針對自己這個身材瘦弱的少年,雖然沒見過布斯坦的樣子,但至少肯定是一個成人,那他躲到哪里去了?眼睛一瞟那邊的門,心中同時浮起連續幾個念頭,最後確定布斯坦一定也是跑進了迷宮去了。

    想到這里,終于腳步一轉,帶著那女孩往那邊門內走去。

    包括胡少光在內的三人全部一愕,舒泰來、任言也停止了交戰,只見舒泰來喘著氣道:“你要把小公主帶到哪里去?”

    凌亂秋不敢有半點大意,緊緊押著人質,臉上笑道:“我有點懷念剛才的迷宮了,所以想進去轉轉。”

    一直站在一旁的胡少光雖不知凌亂秋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也只有跟著走了進去,而那邊的舒泰來與任言則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似乎剛才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爭斗般。

    凌亂秋押著小公主倒著往里走,忽見舒泰來與任言正低頭說著話,心中一緊,知道這兩人正密謀著什麼,但就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靈刃忽的一閃光,體內清流似乎受到什麼感應而湧動起來,耳畔便忽聽到了談話聲,聽聲音正是任言與舒泰來的。

    “我拿神器,你救人。如何?”

    “安全……”

    “你放心,我保證你們小公主絕對安全。”

    “……”

    “快點決定,等他們進了迷宮就來不及了。”

    凌亂秋顧不得考慮怎麼聽到兩人對話聲的,心中大駭,一邊忙思索怎麼辦,一邊腳下加快速度。

    忽一抬眼瞥見胡少光正仰起頭來,對自己射出寒芒,凌亂秋腦中忽然靈機一動,道:“小公主啊,你別哭啊,我一會就把你安穩的送出來喔,我人單勢孤,將來還准備開開心心的活,所以還不准備得罪你那個什麼府主老爸的。”語音微頓,又道:“嘿,你長得這麼漂亮,將來給我做老婆吧,哎呀哎呀,別哭啦,不願意就算了,哭什麼嘛!”

    就在他廢話啰嗦一堆話的時候,腳下已經邁進了金字門。   

    那邊仍在猶豫的舒泰來也仿佛長舒了一口氣。

    ※※※※※※※洞內,凌亂秋急急忙忙穿過甬道,拐入迷宮,隨便轉了幾個彎後把小公主放下,甩了甩手,道:“累死我了!”

    胡少光跟在後面,慢悠悠的踱步而入,問道:“你剛才怎麼忽然說了那些話?”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我看她長得漂亮,想帶她回去當老婆不行啊?”

    胡少光看著凌亂秋嘴角邊飄起一絲微笑,心中卻冰寒無比,剛才的對話聲其實他是能聽到的,任言和舒泰來明顯是想動手搶人的,但舒泰來一直在猶豫怕傷到小公主,但沒想到凌亂秋適時冒出的幾句話頓時讓他對于凌亂秋放走小公主存有僥幸,自然也不敢再冒險。凌亂秋的這份急智縱是胡少光他自己也是不如的。

    凌亂秋表面輕松,心中其實也是思緒如波湧,剛才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突然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的?如果不是那樣自己也不能那麼及時的插話來動搖舒泰來。難道自己的身體忽然產生改變了嗎?

    這時,外面傳來了舒泰來和任言的爭吵聲,顯然是因為剛才舒泰來不肯合作的事情而產生矛盾。接著任言便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將這里給封住了。

    聽著外面跑動的腳步,凌亂秋也終于收回了思考自身變化的心思,開始思索當前如何才能逃出去。

    他其實不知道的是他的身體已經經過了神器涼流的改造,剛才忽然能聽到舒泰來、任言的對話,其實是感應穿透了那兩人的真氣防護膜,讓聲波順利的進入了自己的耳朵。這種改變即便是神器之主生之虛空重現人間恐怕都會無法解釋。

    ※※※※※外面整齊的腳步聲不停的傳來,可見任言一直不進來其實是在不斷的調撥人馬,門內凌亂秋和胡少光一言不發,各自思索著什麼,過了不知道多久,凌亂秋忽然一摸肚子,道:“我餓了……”

    胡少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你不會現在才想起來我們躲到這里來會出不去吧?”

    凌亂秋掃了他一眼,沒答他話,只是問道:“神器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胡少光一撇嘴,冷笑道:“剛才你不是說在你身上嗎?”

    凌亂秋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當他們都是白癡啊?神器明顯不在我們的身上,否則剛才那麼近的距離他們肯定早就反應到了。”

    胡少光啞然,隨後道:“現在擁有神器也沒用的,不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那神器是無法發揮作用的。”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所以說……你還是先把神器拿出來吧……等我們跑出去了你再自己一個人偷偷修煉去!”

    這時,剛被凌亂秋丟在地上的小公主忽然動了動身子,胡少光臉色一變,左手急點數下,那小公主頓時不再動彈,似乎沉睡了過去。

    凌亂秋驚愕道:“她怎麼忽然能動了?你不是制住她了嗎?”

    胡少光干咳一下,他一開始就只是打算暫時制住這丫頭所以早已算好多久時間她會自動恢複,剛才在外面他一言不發就是希望能拖久一點時間,等那丫頭恢複了就能自己逃脫開來,到時候這個臭小子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那瞬間的混亂可能會引起不一樣的變化,也有利于他自己的逃脫。但現在這丫頭又被這臭小子又帶了回來,而且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全部被這丫頭聽到了,以後即便帶著神器逃出去也會被人追殺,除非自己真能狠下心將這個丫頭滅口。

    想到這里,微微掃了一眼這女孩,心中暗歎:這孩子長得真像她媽。臉上冷哼一聲道:“點穴當然會有時間限制了,到時間了自然就解開了。”

    凌亂秋吐吐舌頭,道:“幸好我沒押著她走,不然走到一半她反把我制住那就徹底完蛋了。”心中掠過在外面時胡少光的表現,暗忖這死變態不會當時就是想這麼故意害我的吧?不過看情況總感覺胡少光對這女孩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想到這里忽然一嚇,這死變態不會是看上這個女孩了吧?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公主,的確是一個絕美的美女胚子,暗自搖搖頭,心想:可憐的女孩,我不是不救你,實在是沒能力啊,不如你嫁給我做老婆好了,我肯定比這個變態年輕帥氣,嘿。

    就在這兩人各懷鬼胎時忽然迷宮內的一處傳來一聲欣喜的叫聲,胡少光臉色劇變,叫了一聲不好便展開身形,迅速向那個方向掠去。

    凌亂秋一呆,這家伙怎麼說走就走了?難道一點都不怕外面的人進來?

    現在所在的位置是迷宮的出口處,最外圍的地方,只要那些人一進來按著路走便可以看到他們了,屬于十分危險的地方。

    凌亂秋側頭想了想,也開始往里面跑,剛走了沒幾步,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公主,心道:還是把她帶著吧,必要的時候肯定會有些用……

    他抱著眾神府的小公主,小公主如綢緞般光滑柔順的長發飄在空中,柔軟的雙峰靠在他的胸前,一股沁鼻的幽香傳來,他心中一蕩,走著走著就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臉,潔白如玉的臉蛋,秀眸緊閉,眉頭間正微微蹙著,清麗脫俗。

    凌亂秋暗想:這丫頭長得還真美,蕭靈那女人雖然長得也不錯,但是沒大腦,又潑辣,這個丫頭似乎好些……

    正在他一陣心猿意馬時,突然腦中閃過這丫頭看著自己時那不屑的眼神,心中暗自哼哼:小爺今天偏不動你,讓你有天自動投懷送抱來,哼哼,等你愛上我了,我再把你甩了……

    整整心神,往迷宮深處走去,都是一摸一樣的路,但幸好他剛才記了路怎麼走,在牆邊淡淡劃痕的指引下,他故意不走對的路線,連續走了好幾個錯誤岔道後,這才氣喘籲籲的把小公主放在了地上。

    凌亂秋心中暗忖:這邊應該夠隱秘了吧?剛才那里面的叫聲應該是這個死變態把東西藏在迷宮里面被人家找到了,咦,對了,會不會是之前進來的布斯坦找到了?嘿,這會看他怎麼辦吧?

    就在這時,放在他懷里的清音靈刃忽然顫動起來,凌亂秋一驚,手一抖,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我的小命完了,這把靈刃別直接從我懷里就這麼飛走了,這樣的話我肯定被戳了一個窟窿。

    心中害怕,迅速取出靈刃,只見靈刃寒光四射,刃身上點點暗紅灼灼生輝,煞是駭人。

    不過凌亂秋看在眼里卻是心中一松,想道:看來不是那個蕭仲控制它來殺我,幸好幸好。一邊想,一邊把頭上的冷汗抹去,開始疑惑為什麼靈刃會突然有此反應?

    看了看四周,這里是一個岔道轉到另外兩個岔道的中間,剛才他選擇在這里停下就是因為如果真的碰巧有人走來了,他隨時都可以從任何其它兩個岔道中跑掉。但此時這里一個人都沒有,而他手中的靈刃卻依舊不停的顫動。

    凌亂秋腦筋連轉,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什麼物體跟它呼應?或者是它感應到了什麼?

    想到這里,屏住呼吸,靜下心神,想試著看看是否能感受到周圍的動靜。

    過了一會,他便失望的發現除了偶爾能聽到小公主傳來或緩或急的呼吸聲外,四周並無其它聲音了。

    凌亂秋心中一喪氣,知道布斯坦那些人都是有著一定修為的人,所以他們能做到遠距離的心靈遙感。

    就在這時,抓著靈刃的手臂忽一顫動,一陣寒氣從手臂直往上竄,體內那股清流同時出現,一陣冰涼從體內往外透出,身上也冒出陣陣寒氣,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整個人似乎忽然落入了一個四周虛無的空間中,心髒仿佛與清音靈刃連成一體般,隨著靈刃的顫動而律動著每一下。

    凌亂秋的意識中忽然朦朦的感覺到了遠處的某一地方正有三人,兩人在爭斗,而另外一人則倒在一旁,當出現倒地的那人時,靈刃忽然劇烈顫動起來,凌亂秋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心髒的快速跳動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腦海中原本模糊的感覺慢慢開始轉化為圖像,並且不斷顯現。

    迷宮的某一角正有兩人在打斗,殺氣四逸,但兩人的臉孔圖像卻是十分模糊,另外旁邊還倒著一人,身上的白衫微微透著血紅,應該是受傷倒地的,但眼皮覆蓋之下的眼珠竟然在迅速的轉動,可見並沒有昏迷過去,其它兩人的面孔看不清楚,而這張倒地的人的臉孔卻是出奇的清晰,正是從剛才進來後就消失不見的蕭仲。

    凌亂秋心中知道這一定是靈刃的作用,它通過自己體內那股奇怪的清流將靈刃本身的感應傳遞給了自己,而蕭仲的臉孔那麼的清晰就是因為靈刃的原主人應該就是為蕭仲所殺,而靈刃在某種特殊情況下被蕭仲所控制,直到靈刃觸到神器後才恢複起往日的清明。

    那邊在打斗的兩人不是別人,一定就是胡少光和布斯坦了。從約莫的影子可以看出,那個布斯坦身材十分高大,胡少光身材已經不算矮了,但站在布斯坦身邊竟然矮了一大截。

    凌亂秋腦中忽然一個寒戰,似乎是那股清流忽然起了作用,那幕場景開始慢慢淡化,只露出一個發光的物體,隨著周邊場景的不斷淡化,這個物體越發清晰起來。

    原來是那個盛放神器的黑色盒子,就是原本被凌亂秋放在高台邊的那個,後來凌亂秋被舒泰來抓住丟進這里後再出去就已經看不見了,應該就是布斯坦趁機拿走的,而此時它在這里出現,難道神器已經被布斯坦拿到且就放在了那里面?

    胡少光與布斯坦肯定就是為了這個在爭斗,八成是胡少光藏在迷宮內的神器被布斯坦找到,所以他剛才急急跑去阻止布斯坦,然後兩人便開打了。

    凌亂秋心中為自己的推測暗暗點頭,這里的幾人應屬布斯坦對神器的感應最為靈敏,他偷偷潛入迷宮肯定就是因為感應到了神器的動向。想到這里,心中不由暗喜,從心理的親近角度他自然是希望曾幫過他的布斯坦拿到神器了。

    這種感覺才剛一浮現,那幕場景中的白色盒子忽然整個爆開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從盒子中爆裂出來,恍若一個火球般飛來,直射向處于虛無之中。

    凌亂秋驚叫一聲,整個人就要往後退,就在這時,四周的虛無全部消失,整個人又回到了迷宮中。

    但是他渾身已經被嚇得汗濕,面前的幻想雖然已經消失,但朦朧中,凌亂秋竟感覺到這是真實的。

    隨意低頭一看,不禁脫口叫了出來,原來那把清音靈刃此時竟然通體泛紅,與剛才透白的匕身上那幾點暗紅已經有所不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接觸到盛放神器的盒子後,各種古怪的現象都出現了,剛才那個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

    凌亂秋握著手中的清音靈刃,突然一陣血肉交融的感覺,從心底湧了出來,他心中一動,心道:清音啊!清音!你是不是要我幫你報仇?

    通體泛紅的靈刃忽然微顫了起來,發出了低低的清吟聲。

    凌亂秋的意識中,忽然感覺到了另外一種力量正從靈刃中不斷地湧入,神智不斷迷失,天地頓時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原本厚厚的迷宮牆壁,竟然像是能看穿般,凌亂秋輕松地“知道”了牆後面的動靜,意識在調轉了幾個方向後,依稀感覺到了他們那些人發生爭斗的地方。

    方才略帶調皮的笑臉上已經是一片冰冷,原本清澈的星眸已經不再流轉著神采,完全是一股冰冷的肅殺。

    他整個人似乎被控制了一般,靈氣全無。

    就在那一瞬間,他似乎從一個調皮的少年,轉變為了一個經過多年專業訓練的殺手,舉手投足間都盡現高手的風采。

    只見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公主,手臂輕展,將她整個人輕松地扛在肩上,整個人迅速掠向了剛才確定好的方向。

    如果此時旁邊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吃驚于凌亂秋此時的速度,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絲毫不懂武學的調皮少年了。

    他的身法之快令人咋舌不已,跳躍縱橫,拐了無數個拐道後忽然頓住,心中思索道:這小子的記性還真是不差,雖然牆壁上標了圖示,但換了其他人的話,這麼複雜的地形,即使有圖示也不一定能搞清楚,看來自己這次的運氣確實不錯。

    側耳傾聽了數聲之後,知道前方不遠處就是主戰場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清音靈刃,心道:清兒,這段時間真是難為你了,這次我冒昧地借用了他的身體,你以後要好好對他。

    清音靈刃微微地顫動,發出了聲聲清吟。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隨即眸中的寒光一閃,顯得格外嚇人。

    將手上的小公主放下,瞟了一眼她,心中一動,靈刃微微地劃過,小公主外衫的一塊衣服頓時被削了下來。

    他把這塊布蒙在了臉上,然後不再猶豫,整個人迅速地掠了過去。

    那邊則正如剛才所看到的一般,布斯坦趁著外面大亂的機會偷偷地潛了進來,並利用他超強的感應能力,得知了迷宮內放置神器的方位。

    由于布斯坦當初看到神器時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呼聲,正好被胡少光聽到,于是他迅速趕來,兩人開始了惡戰。

    而倒在一邊的蕭仲,則是在更早的時候就進入了迷宮,結果被胡少光利用迷宮的複雜地形給繞了個昏頭轉向,然後從身後偷襲得手。

    但他的傷勢明顯得不如表面上那麼重,剛才凌亂秋透過靈刃的感應,知道他只是躲在一邊伺機而動而已。

    此時正不斷飛掠過去的他,腦中不斷地浮現著往事。

    他心中冷冷地道:蕭仲啊!蕭仲!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但我對你卻太了解了,你以為你躲進眾神府就安全了嗎?我來了!

    剛一轉進來,便看見胡少光正喝道:“以九天之流火,幻十地之空炎!呔!召天荒炎鳳!”

    縱使這占據凌亂秋身體的人,心中除了報仇之外,再無其他的雜念,但此時他仍然忍不住心神猛震了一下!

    這可是遠古異靈天荒炎鳳,它怎麼會出現在這人的手里?這可不是人間界的人可以使用的……

    正在震撼間,只見天荒炎鳳引頸長鳴,一道火光倏地打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布斯坦。

    蒙面人瞟了一眼後便不再多看,目光掃向了倒在地上的蕭仲,心中恨不得立刻就上去給他一刀,但天荒炎鳳釋放的巨大熱量,卻又讓他無法再往前走近一步。

    那邊布斯坦忽然高喊道:“冰解護體解除……”

    蒙面人心中暗笑,多年沒見布斯坦,腦子依舊很好使,神器在布斯坦身上,現在這樣解除護體,肯定能逼得那個胡少光撤掉異靈。

    而像胡少光這樣人間界的人,召喚這種高級別的異靈,肯定會很傷元氣,用完了這次,就別想再讓炎鳳出來了。

    果然見胡少光氣喘籲籲地將炎鳳撤回,對著布斯坦道:“閣下可是來自神光國?四年前在印記大陸煉器大會上被譽為神光煉器第一人的布斯坦?”

    蒙面人心中又是一怔。

    他心想:布斯坦已經獲得神光煉器第一人的稱號了,那怎麼不進修真界修行?跑到晴哲來做什麼?找神器嗎?

    只聽見布斯坦微歎道:“布斯坦已死,胡兄不知從何處召來如此凶猛的神獸?在人間界使用實在有違天道,小心遭到天譴。”

    胡少光哈哈一笑,道:“只要布兄肯把神器交還給我,那就什麼都好說!”

    布斯坦忽然看了看四周,道:“這里還有人嗎?”

    蒙面人心中一凜,知道布斯坦感應力很強,忙收斂住正自然釋放的殺氣,躲在一邊,偷偷地瞧著場上的動靜。

    只見胡少光看了看布斯坦身後倒在地上的蕭仲,道:“除了地上這個半死的人,就是你我了,請布兄不要故弄玄虛。”

    布斯坦眉頭一皺,忽然從懷里掏出裝放神器的白玉盒子,道:“神器在此,有本事你就來拿吧。”

    胡少光臉色一變,道:“布兄還是這般執迷不悟?那可別怪小弟了……”

    話音未落,後面一直倒在地上的蕭仲忽然猛地彈起,宛如一只潛伏已久的獵豹看見食物般,迅速地撲向了布斯坦手上的盒子。

    看到這里,蒙面人眸中寒光一閃,也不管是否會泄漏身分,整個人迅速地躍起,直撲向蕭仲。

    此刻場上瞬息萬變,但布斯坦豈容蕭仲如此輕易地拿到神器,整只手藍光陡現,將盒子籠罩在其中。

    蕭仲一咬牙,中指射出了紅光,如電閃般地掠過,凌厲無比。

    蒙面人一眼看到這道紅光,心中的怒火更是難以遏制,但也知道這時插手只會有利于蕭仲,當下整個人便從躍起轉為落下,靜靜地站在那邊看著他們。

    紅光穿透藍光,布斯坦剛才緊急附在手上的冰解護體頓時被破,白光一閃,白玉盒子被打飛,朝著胡少光飛去。

    一直伺機而動的蒙面人眸中寒光一閃,中指一伸,一道白光射出,打向了胡少光。

    胡少光正要將空中飛來的盒子攏入懷里,忽見一道白光襲來,勢頭極猛,如果不躲,估計便會當場身死,連忙閃到一邊去,神情震驚無比地向著蒙面人看來。

    就在這一刻,正飛搶而來的蕭仲輕松地將盒子抓在手里,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蒙面人心中暗暗冷笑:先讓你得意一下,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口中冷冷地道:“恭喜蕭平先生獲得神器……”

    蕭仲一臉震驚地轉了過來,看見一個身材不高、偏瘦的人站在那邊,臉上蒙著一層布,看不見臉孔,只露出了兩個寒芒直閃的眸子。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28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6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十一章 附身複仇


  蕭仲眼見他的身形打扮都不是那人,這才微微地放下心來,隨後便是一呆,這衣服不是自己給那個臭小子穿的嗎?

    再仔細一看,兩人身形也酷似,那人分明就是凌亂秋,但剛才的話卻讓他不敢大意,問道:“閣下何人?我叫蕭仲,不是蕭平。”

    胡少光和凌亂秋相處很久,自然一眼就看穿這人就是凌亂秋,但這個蒙面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以及剛才那道劍氣,根本就不是凌亂秋所能有的。

    布斯坦則在被蕭仲一擊穿透他的冰解護體後就怔在了那邊,呆看著這邊,仿佛在回憶著什麼,思索著什麼。

    蒙面人蒙巾後的臉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道:“你難道連我也不認識了嗎?蕭平啊!蕭平!剛才你那招驚露指是何人教給你的,難道你也忘了嗎?”

    他這話一出,三人同時一震。

    布斯坦顯然是從思索中驚醒過來,震驚的神色看向了蕭仲以及那邊的凌亂秋,他並沒有見過凌亂秋,所以也不知前面的這個人就是凌亂秋。

    而胡少光則是更加迷惑了。

    驚露指是神人府的絕技,但神人府已經在三年前于一夕之間覆滅,這兩人所談的難道和神人府有關?他心中更加驚異的是,凌亂秋怎麼會說出這些話的?

    蕭仲則是徹底地驚呆了,道:“你究竟是誰?”

    蒙面人眸中的淒迷一閃而過,充滿了冷意,道:“我的話你沒聽懂嗎?我是他們派來取你性命的。”

    蕭仲也很了得,短時間內就從震驚中醒來,眼珠一轉,看了看旁邊兩人,道:“你明明是我派進來拿神器的那個小子,怎麼忽然說這些話了?莫不是被人附身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臉上露出了戲謔的表情。

    蒙面人的身軀一震,體內凌亂秋的聲音不斷地響起,隨後又不斷地顫抖,過了一會兒,忽然一個清脆的少年聲音大叫道:“哇哇,我被附身了……”

    話音未落,蒙面人一直藏在袖中的清音靈刃忽然滑了下來,落入手中,霎時間寒光大閃,聲音又恢複了先前那個冷冷的感覺,道:“這你不需要管,你只要知道,我是回來要你命的就行了。”

    這個過程看在周圍三人眼里,不由得渾身發寒,嚇了一大跳,尤其是之前凌亂秋聲音突然的變化,難道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蕭仲看見清音靈刃出現,明顯得又被震住了。

    他心中暗道:難道真是那個老家伙?怪不得我怎麼呼喚靈刃都一點反應也沒有,咦,不對,這老家伙是怎麼把靈刃收回的?按照道理是不可能的,靈刃一旦認主,除非原主人死了,是不會易主的,自己當日明明已經讓他認主了……

    就在他思索時,蒙面人已經橫舉起了靈刃,像是對天禱告一般地道:“今日我要為神人府上下四十八人複仇,誓將蕭平的血飲于清音靈刃之下。”

    蕭仲身子一寒,他做了虧心事,這時自然無法集中心神應戰,但他也算腦子轉得很快的人,連忙舉起盛放神器的白玉盒子道:“你們幫我殺了他,不然我就毀了神器。”

    這話一說,胡少光與布斯坦同時驚呼道:“不要!”

    雖然這兩人都知道神器不是這麼容易可以毀的,但是這個險可冒不得,萬一失去了神器,對他們兩人的影響可是致命的。

    兩人對視一眼,看了看站在那邊的蒙面人,胡少光道:“小子……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人,但是……”

    話未說完,蒙面人怒道:“少廢話,要上就一起上。”說完,清音靈刃橫著一掃,一道寒光懾人的劍氣,向著站在中間的蕭仲攻去。

    胡少光絲毫不去管站在一邊的蕭仲,單臂一揮,一記掌印打向了蒙面人,深信憑自己的掌勁,應該能夠逼蒙面人回招自救。

    蒙面人冷哼一聲,左手伸出,食指微翹,輕輕一點,一道淒厲無比的真氣迸出,與胡少光的掌勁相抵。

    胡少光一嚇,這道勁氣凌厲無比,自己單臂掌勁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人頓時就往一邊閃。

    這時,再不識貨的人也能看出,這人用的就是神人府的絕技驚露指,但比起剛才蕭仲施展的強了不少。

    蕭仲顯然不會坐以待斃,他曾是清音靈刃的主人,自然知道靈刃的威力有多大,如果附身凌亂秋的這人就是那個老家伙的話,那麼發揮出來的威力比起自己,又不知強了多少倍。

    他整個人往旁邊退,希望另一側的布斯坦能救他。

    布斯坦暗歎一聲,雙手一揮,喝道:“呔!”

    一面巨大的藍色光網瞬間便布在了蕭仲身前,劍氣掃過,光網撕裂開不少,但瞬間又恢複了。

    蒙面人眸中微凜,歎道:“冰解法器放出的氣罩……布斯坦啊,你不好好去煉器……跑來這邊做什麼?”

    布斯坦苦笑道:“老哥,換了其他時間我一定會幫你,但現在我為了神器,也只好得罪了。”

    蒙面人微歎,聲音也微顯蒼老了起來,道:“你看出我是誰了?”

    布斯坦沉聲道:“昔日一別,小弟不敢忘記半點神人府的恩情。只可惜神人府出事時,小弟也自身難保,難以出面追查。”

    兩人竟然在這邊話起家常來,那邊的胡少光此時吃驚無比,從兩人的對話中,已經猜到了這個蒙面人的身分,自己也認識于家人,但肯定不是這個人。

    而後面的蕭仲知道情勢不妙,鬼鬼祟祟地看了胡少光一眼。

    這一切都盡看在蒙面人的眼里,此時他淡淡一笑,對布斯坦道:“所謂的追查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只是殺了那個該死的人,維持一下天理而已。”

    布斯坦臉色一黯,隨即有各種複雜的神色交會著,顯然正在做艱苦的心理斗爭,最終,粗豪的臉微抬,道:“對不起老哥了,我這次一定要拿到神器。”

    蒙面人慨然一笑,道:“好個布斯坦,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該知道你的冰解法器固然厲害,但還是敵不過我的靈刃。”

    布斯坦做了決定後,整個人顯得智珠在握,微微一笑,道:“老哥,你別忘了,現在的身體並不是你的,我曾聽說過有一種法器,配合秘法,可以在臨死時將魂魄附在物事上。老哥現在所用的,必然就是這種法器了。”

    蒙面人首次啞然,過了一會兒,道:“果然是煉器大家。”

    這句話,顯然是間接地承認了布斯坦的推斷。

    布斯坦微笑道:“那麼……我也知道,你要是再從這個物事返回,附身在他人身上的話,會有諸多限制,而且……每附身一次,就會流失大部分能量,一般而言,即便是絕世高手,也頂多只有三次而已。”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沒錯,我用的就是『返魄器』。”他一頓,道:“要是當日蕭平能有你的這番見識,我早已死得徹底了。可惜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貪圖寶物,利令智昏,竟然讓我逃了。”

    布斯坦默然了一會兒,道:“我只求拿回神器,至于他人隨便老哥處置。”

    雖然蒙面人對布斯坦的稱呼已改,但他的稱呼依舊是老哥,以表示他的尊重。

    蕭仲心中一凜,叫道:“布斯坦,你是什麼意思!信不信我立刻就把神器毀了?”

    布斯坦輕輕地回首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敢毀了神器?”

    蕭仲被布斯坦輕描淡寫的態度震得一呆,說不出話來。

    蒙面人遲疑了一下,道:“布斯坦……如果真如你所說,我給你時間……”

    布斯坦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多謝老哥理解。”大手一揮,布在身前的藍色光網頓時消失,隨後轉身面對蕭仲,手一攤,道:“拿來吧。”

    他把冰解氣罩解除,就是對蒙面人表示信任,然後轉身背對著他,將後背大片空檔露在了蒙面人眼前,更是表示著他對蒙面人的信任。

    在場的幾個都是老江湖了,自然都懂得這個道理。

    此時,最著急的就是蕭仲了。

    只聽見他叫道:“休想叫我給你神器,你該知道我……”話沒說完,右手急抬,一道紅光打向了布斯坦的面門。

    布斯坦的冰解護體之前被蕭仲破過一次,再加上對神人府的了解,自然知道驚露指的厲害。

    此時他老神在在,右手一舉,藍光瞬間彙聚了起來,迎著打向面門的驚露指氣,橫著一擋,同時整個人往前掠近。

    哪知蕭仲的這招只是虛招,身形一晃,人便往邊上的甬道奔去。

    布斯坦喝道:“跑到哪里去!”他手一揮,甬道的出口忽然出現了剛才擋住蒙面人靈刃的藍色光網。

    蕭仲往外沖的身子整個撞了上去,好像撞入了一個冰寒徹骨的世界般,整個人迅速地被冰凍起來,就在他逐漸失去知覺時,懷中的黑色盒子忽然湧出了一陣暖流蔓延在蕭仲的四周,伴隨著的就是一片神聖無比的光華,逐漸吞噬了那層藍色的光網。

    布斯坦驚叫道:“是神器!不好!”

    那層藍色光網是布斯坦的冰解法器,配合自身真氣所產生出的“冰解氣罩”,此時在神器的光華包圍下逐漸逝去,布斯坦想收回已經來不及,整個人本來往前撲的身體忽然頓住,並往後連退數步,整張臉變得慘白。

    蒙面人一直看著場上的形勢,只見他手上的靈刃一揮,遠遠一道劍氣便直掃過去,攻的是蕭仲的致命穴位,希望能一招致命。

    另一邊的胡少光一直聽著場上他們的對話,雖然因為得知一段秘辛而震驚無比,但心中仍時刻想著如何拿到神器,這時是一個大好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而且這個迷宮他是最熟的,整個人也迅速地掠了過來。

    一時之間,三人同時掠向了蕭仲所在的位置。

    誰知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蕭仲整個人仿佛凝住了一般,飄在半空中,身體外流轉著透明的光華,空氣中好似有液體在流動一般。

    這時整個“冰解氣罩”已經被解除了,背後的劍氣已到,發出嘶嘶聲的劍氣准確地打向了蕭仲背後的致命死穴上,但空氣中那透明的光華也沒見怎麼動,那道劍氣便已經化解為無形了。

    劍氣剛被化解,胡少光便一陣風般地掠了過來,道:“跟我走!”說著,便要從甬道口出去。

    他自恃這里的迷宮只有他一個人認識,所以認為蕭仲不會傷害他。

    他所想得不錯,剛才蕭仲就一直在琢磨著如何與胡少光合作逃出這里,但現在被神器籠罩著的蕭仲的行動,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手臂不聽使喚地微抬,周圍的透明光華忽然輕輕地將胡少光一推,胡少光在甬道口宛如撞上了透明的橡皮牆般地被彈了回去。

    由于虛浮在神器光芒的包裹中,此時的蕭仲,整個人已經開始從甬道口往外滑動,不過移動的速度還是比較慢。

    那邊的蒙面人見劍氣被輕松地化解掉,心中猛震!

    以他的見解,他知道神器正在和蕭仲進行著某方面的融合,如果讓蕭仲完全消化了神器,那麼,自己可能不再是他的對手!

    神人府幾十口人命該怎麼討回來?

    他心中一緊,抬眼見蕭仲已經往外滑動,便不再猶豫,雙手緊握著清音靈刃,將真氣灌輸在了靈刃上,霎時間人劍合一,一道白光閃過,整個人往蕭仲處撲了過來。

    而蕭仲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面蒙面人正以全部的力量來刺殺他。

    劍氣先至,如剛才一般,整道劍氣打入,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隨即便被化解了。

    劍氣消,靈刃到。

    靈刃在神器光華前微微地顫動了一下,但隨後靈刃忽然發出一聲清吟,整把沒入進去,蒙面人也被整個地帶了進去,大概是因為真氣擠壓的原因,蒙面人臉上的蒙巾掉地,露出了凌亂秋清秀的臉孔。

    蕭仲一聲慘叫,清音靈刃活生生地插在他的身上,一道血光掠過,神器光華不能再保護他了,而光華正慢慢地往內收回。

    已經掉落蒙面巾的凌亂秋臉上,明顯得露著原本不屬于凌亂秋的笑容,整張臉肆意地展現著報仇之後的快意。

    旁邊的布斯坦與胡少光驚呆地著他,布斯坦脫口叫道:“于老哥,小心!”

    但附身在凌亂秋身上的這位神人府第一高手,一見到蕭仲身上流出的鮮血,就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冷靜和持重。

    他抽出靈刃,就要再插一刀的時候,臉上肆意張揚的笑容忽然凝住不動,整張臉露出恐慌的神情,叫道:“不要……我不要,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話還沒有喊完,凌亂秋整個人已經被不斷從岔道外退回的神器光華所籠罩,場上幾人很明顯得感覺到,先前凌亂秋身上的那股懾人的真氣消失了,果然一個聲音忽然叫道:“哇,哇,不得了了,我被鬼附身了!”

    此話一出,布斯坦不禁暗歎,神器對于普通法器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返魄器這種神秘超強的法器,也會被神器暫封力量。

    凌亂秋原本的神智已經恢複,而且他心中,也已經知道自己剛才被附身了,那麼下一次別人想要再附身,將會非常困難。

    凌亂秋一叫,蕭仲自然也知道,那個老家伙已經被神器暫時壓回了靈刃,頓時惡向膽邊生,想道:只要我把這個小子殺了,看他還能再借用誰的身體出來!

    他剛才雖然被刺中了一下,但因為神器一直在保護著他,所以傷勢並不重,血光一閃之後,傷口已經開始慢慢愈合,所以要殺凌亂秋還是輕而易舉的。

    轉身過來,一眼掃向了凌亂秋,只見少年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原本不怒自威的殺氣也已經消失了,他放下心來,獰笑道:“小子,去死吧!”

    此時,凌亂秋是這里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曾經一度不聽自己的使喚,且意識仿佛被另一股力量所取代,現在看見了蕭仲凶狠的神色,英俊的臉上正不斷地扭曲著,心中大嚇,揮起了一直拿著的靈刃,向蕭仲砍去。

    凌亂秋這種毫無章法的砍法,自然不被蕭仲放在眼里,蕭仲獰笑著一閃,按捏手印,輕輕一彈,立時有一道豔紅的指氣穿過了凌亂秋的身體。

    凌亂秋只覺得身子一涼,體內的一些液體正汩汩流出,心中一寒,整個人開始手腳發軟。

    一向樂天、自詡聰明的他,直到此刻,似乎才從夢境中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在這里!嗚嗚,他不想死……

    布斯坦聽到蕭仲的獰笑聲便知不好,忙沖上去要救凌亂秋,但無論他如何施力,那該死的神器光華罩就是穩穩地罩在外面,分毫不動。

    而胡少光的心中,雖然也覺得凌亂秋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就這麼死了有些可惜,但還是心中冷笑。

    他暗想:讓那個臭小子死了也是應該的,留著他始終是禍害一個,居然砍了老子一條胳膊,哼!

    所以胡少光只是在一邊看著布斯坦枉費真氣及法器的靈力,同時心中暗笑,布斯坦此時費的力氣越多,等一下對自己就越有利。

    凌亂秋的意識開始模糊,眼中蕭仲獰笑的頭忽遠忽近,手不自覺地摸向了那個被穿透的地方。

    濕濕的,粘粘的,這是血吧?

    他腦中一片空白,雖然意識開始模糊,但是也還是知道那濕粘的液體代表了什麼。

    此時,過去十幾年的回憶開始猛地灌入;如果再給自己一次重來的機會,自己是否會有不一樣的未來?

    一段段記憶迅速地掠過。

    恍惚中,只聽見蕭仲冷笑道:“中了我一指驚露指還沒死?那就再試試看降霜指。”話音剛落,一道冰寒的指氣,便再次穿透了凌亂秋的身體。

    凌亂秋整個人一軟,往下倒去。

    就在降霜指穿透他身體的同時,那股冰寒的清流被激發了起來,並且迅速地在他體內翻滾著,一點一點,未知地變化開始發生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31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6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十二章 神器之爭

不知過了多久,凌亂秋的意識逐漸恢複,發現體內那股清流一直在翻滾,只是一會兒,他便發現那清流在翻滾時,似乎有著特別的規律,每一次的翻滾,似乎都在發送著什麼特殊的信號。

    忽然外界傳來了一聲驚呼,凌亂秋意識仍在,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一團火似的東西從外面直射進他嘴巴里,心中不由得大叫:是什麼鬼東西跑進來了,又冷又熱的,要死人了!

    就在他大叫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出現了,道:“那是神器!”

    凌亂秋心中一驚,神器?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忽然又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那人又道:“是我……于海東!”

    凌亂秋剛才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哪知道于海東是誰,心想:你是在用心系法器跟我說話嗎?

    于海東道:“不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了,我就是清音靈刃!”

    他這麼一說,凌亂秋反而倒知道了,心中大驚,哇哇怪叫道:“你是剛才上我身的那個鬼?”

    于海東似乎苦笑了一下,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凌亂秋喃喃道:“現在的鬼好厲害,連這樣都能說話……”

    于海東正要說話,忽然感覺到什麼,喝道:“你試著把你體內的那股寒流往神器……就是剛才進來的那個火球上沖,記住,不管多艱苦都要挺住,直到把那個火球上你感覺到的熱量全部都沖掉為止!”

    凌亂秋被他說得莫名其妙,但也知道這人是在幫自己,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于海東急道:“沒時間了,火球一到你的丹田,就會釋放神器元嬰向你的四肢蔓延,你腦子趕快想那個涼流……”

    凌亂秋話還沒聽全,忽然一股燥熱開始出現,由丹田處向外擴散蔓延,他不敢大意,趕忙把腦子里面的雜念全部排除,按照于海東的話,使勁地想著那個涼流,那涼流果然以他所想的路徑往丹田處移動,渾身也清涼了不少。

    但涼流剛一過去,那股熱量便迅速暴增,如果說剛才是還能夠忍受的暖陽的話,那麼現在便是酷夏,一瞬間體內的溫度迅速提高,下半身仿佛在烈陽下燃燒一般。

    凌亂秋苦苦支撐著,但心中已經有些不太相信于海東的話了,心想:明明說想著涼流過去就會好的,哪知道比剛才還熱,真是騙人!

    凌亂秋腦子一分神,騰的一下,那股熱量迅速湧出,原本慢慢流過去的一部分涼流也宛如被煮過的開水般,燙得他的意識有些模糊。有著涼流保護的上半截大部分身子,如同打仗般地失守了。要不是他此時身體不能動,早已經被燙得跳起來了。

    凌亂秋不敢再亂想,集中精神,經過前幾次的失敗,他也開始學聰明了,不再將涼流一點一點的運過去,而是在最後的心脈處將涼流聚集起來,他知道如果這次再不行,自己很有可能就會被燒死。

    整個熱量不斷地向心脈處逼近。

    這一瞬間,凌亂秋似乎忘記了自己大部分的身子正在火中炙烤著,他咬緊牙關,緊緊地守住心脈,周圍的涼流仍在不斷地聚集過來,盤旋在那心脈處,也讓凌亂秋的心脈冰冷徹骨,就這麼一冷一熱之中,凌亂秋忍受著煎熬。

    終于,熱量逼近了;凌亂秋似乎在為自己壯膽一般,心中高喝一聲,道:“去!”

    原本被他聚集在心脈處的涼流,瞬間釋放了出來,沖向正湧來的熱量。

    凌亂秋的腦內忽然一陣清明,似乎看見了代表熱量的紅光與代表涼流的白光正在交鋒,而在下面丹田處,正有一個通體泛紅的珠子不斷轉動著,正是胡少光等人剛才爭奪不休的神器。

    忽然于海東的聲音響起,道:“你……你可以內視了,下面……”話聲忽斷忽有,聲音也艱苦無比,似乎在抵抗著什麼。

    凌亂秋根本不敢大意,涼流源源不斷地往下沖去,因為他現在能看見體內的各種變化,所以知道那股熱量正被涼流不斷地下壓,而丹田處不斷轉動的神器,似乎也有些吃不消了,原本的豔紅現在已經黯淡了下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涼流不斷地將熱量往下壓,所過之處,熱量也自動轉化為了涼流,所以白光的勢頭越來越猛,凌亂秋也逐漸地輕松起來。

    于海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顯然是透著欣喜的,道:“干得好,繼續往下壓,只要把所有的熱量逼回丹田,你就成功了!”

    凌亂秋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知道不出意外的話是不會有事了,對于海東道:“這到底是什麼?”

    于海東解釋道:“這個所謂的神器,與其說是大賢者死前所煉出的器,倒不如說是大賢者肉身飛仙後留下的附體元嬰,所以這神器中雖然有些其他的東西,但最為珍貴的就是這附體元嬰了。”

    凌亂秋疑惑道:“附體元嬰是什麼東西?”

    于海東見凌亂秋對于這無論是修真者還是武者都夢寐以求的珍寶,可以說完全不了解,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道:“附體元嬰是大賢者在雙元嬰修真的過程中所留下的……”

    話還沒說完,忽然頓住,隨後怒喝道:“你想死啊,快集中精神,堵住!堵住!”

    原來剛才凌亂秋一分神,原本齊頭並進的涼流忽然出現了一絲裂縫,那股熱流趁機透了進來,一團白光中逐漸有一絲紅光透入。

    其實沒等于海東說話,凌亂秋早已發現了,他趕忙集中精神,不斷催促涼流融合在一起。

    于海東籲了一口氣,知道凌亂秋又重新占了上風,過了一會兒,他鄭重道:“你要小心了,到丹田的時候神器會有反撲,只要擋過了這一下,我們就都沒事了!”

    凌亂秋不敢再分神了,涼流不斷地從各處融合著。

    于海東也不再說話,害怕凌亂秋因他而分神;此時轉動的神器光彩逐漸消失,紅色光芒也越發黯淡,似乎那團火只要再一下子就會被徹底熄滅了一般。

    凌亂秋心中深吸一口氣,如剛才般高喝道:“去!”

    比剛才強了不知多少倍的涼流整個湧入了丹田處,一路勢如破竹般直沖向中間的神器。

    原本轉動著的神器似乎在這瞬間停止住了,然後便爆出了一團紅光,熱流如同天降神兵般地忽然出現,反沖向涼流。

    凌亂秋大嚇,原本一片白光的地方忽然出現了無數個紅點,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就在凌亂秋要丟盔棄甲落跑之時,于海東忽然暴喝道:“穩住心神!這是他最後的反撲,挺過去我們就贏了。”

    凌亂秋在于海東的鼓勵之下,趕忙收拾起慌亂的心神,控制體內的涼流壓制了那不斷擴大的熱量,但很明顯得是這次的熱量不再如先前般地那麼好沖垮,尤其在各處出現的紅點正不斷地由點連成線,再由線連成面,迅速地占領著大塊地盤。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成為了一個無聲的戰場!

    凌亂秋苦苦咬牙支撐著,忽然于海東絕望地叫道:“完了,完了!這回大家都完了!”

    這時,凌亂秋出奇的表現了過人的毅力,一言不發,只是艱苦地抵抗著身體忽冷忽熱的轉變,控制著體內殘存的涼流進行反擊。

    于海東默然了一會兒,似乎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道:“我幫你抵擋神器,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凌亂秋心中怒火一升,道:“我在這邊拼死拼活的,你居然還要講條件,要死大家可是一起死!”

    于海東感覺到了他的憤怒,但沒有多作解釋,只是急迫地道:“你要幫我殺了蕭平……不對,他現在叫做蕭仲!”

    凌亂秋這下子反倒一樂,道:“那小子不用你說,只要我有能力,我肯定第一個干掉他,害我落到這邊來的就是他!”

    于海東見凌亂秋答應了,似乎松了一口氣,道:“好,記住你的話,你一定要殺了他,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再卑鄙、再無恥的都可以!我只要他死!”

    凌亂秋此時已經受不了神器的威力了,沒有注意于海東的口氣,只是連連催促道:“你快點出手,我快不行了,你想殺他,我再把身體借你用就是了,讓你自己動手,豈不是更加痛快!”

    于海東忽然沒有了動靜,此時凌亂秋體內的涼流已經全部耗完,熱流已經完全侵占了他的全身,整個人宛如置身于火爐里面,丹田處的神器不斷地轉動著,射出的光芒熾熱無比,似乎在炫耀著自己的勝利。

    凌亂秋哀呼一聲,他連罵于海東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的意識正逐漸模糊。

    就在整個人的意識快要被神器吞沒時,心神最深處有卻一點亮光出現,凌厲無比的白色劍氣夾雜著幾點黃芒,猛地出現在他體內!劍氣所到之處紅光皆後退,夾雜著黃芒,如閃電般地射向丹田處的神器。到了丹田處,那股劍氣明顯得已經不行了,白光開始逐漸黯淡了下來。

    就在凌亂秋暗歎“我命休矣”之時,白光中忽然爆出了萬道黃光,黃芒瞬間怒放了出來,整個神器都被籠罩了進去。

    在凌亂秋的內視之下,只見身體內黃芒點點,其力量之強令人咋舌。

    凌亂秋渾身的熱度迅速降低,他心頭一喜,對于海東道:“你還真是厲害呀,為什麼不早些解決他,害我那麼吃力,差點兒就掛掉了!”

    腦海處忽然響起了于海東的聲音,道:“記住你對我的承諾!除了靈刃,我還留了一些東西給你,它們會替我幫助你的……”聲音忽遠忽近,但最後那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的聲音忽然中斷了。

    此時,凌亂秋發現體內所有的光芒都已經消失,丹田處的那顆珠子也已經恢複了最初的純白色,而且從中正有一股透明光華不斷地溢出來。

    凌亂秋還在想著于海東的話中似乎有什麼其他的含意,而且心神深處似乎覺得,在于海東聲音中斷的同時,體內似乎也流失了什麼。

    忽然那顆珠子又再次往外射出了光華,凌亂秋連忙從思索中醒來,心中又是一緊,忙喊道:“老于,它怎麼又冒光了?”而腦海處卻連一點回應都沒有。

    凌亂秋心中一呆,隨後湧上了一陣強烈的失落感。

    這時,伴隨著那陣光華,丹田處忽有一種清涼的感覺不斷地蔓延著全身,他知道這次的透明光華,已經不再如剛才那般對自己有害了。

    他默默地接受著,心中卻不自覺地在想著老于是不是已經……

    腦中回憶起剛才的場景,尤其是白色劍氣黯淡後爆出的萬點黃芒,似乎代表了一些非比尋常的意義。難道是老于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那次進攻?

    凌亂秋首次感覺到了自己知識的貧乏,對于自己經曆的這些,他是一竅不通。

    直到未來的某一天,凌亂秋才知道,剛才于海東之所以要說了那麼多話才出手,是因為他利用的是靈刃的劍氣以及自身生命的力量,雖然最後成功了,但這種如同形神俱滅般的犧牲,也使得于海東將永世不可轉生。

    凌亂秋睜開眸子,便感到一陣巨震,身下的地面正在顫抖,心中一嚇,趕忙跳起來,大叫道:“不好啦,地震拉,快跑……”話沒說完便是一陣咳嗽,他不自覺地用手摸了摸喉部,吐出一顆白色珠子來,正是神器。

    旁邊傳來蕭仲等人的喝聲道:“神器?”

    說起來這幾人真是郁悶到死,剛才他們解決了凌亂秋,正在搶奪神器,忽然神器自己從蕭仲手里跑進了凌亂秋嘴里,所以一直在准備把凌亂秋“尸體”解剖開來找神器,但沒想到凌亂秋沒死,而神器居然也出來了。

    當然了,凌亂秋並不知道這些,他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只見除了蕭仲、胡少光、布斯坦兩人外,這里又多了兩個年輕人,長得都是英俊無比,心中估計是外面什麼眾神府派進來的。

    這兩個年輕人的確是眾神府的,一個是眾神府的二少爺風子恒,另外一個則是他的好友顏羽。兩人都是接到舒泰來的報告所以火速趕來的,在迷宮里面偶然遇到了他們。

    這時,這五人就要撲上來搶神器了,凌亂秋趕忙大喊道:“已經不是啦,它的能量被你們吸光了!”

    原來神器在他體內不停的發出透明光華後,整個人沉浸在一片清涼的感覺中,舒適無比,正在享受時,忽然覺得肚皮上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戳著自己,他心中一緊,便想起之前于海東教自己的用涼流擋住熱流,此時雖然沒有涼流了,但神器發出的透明光華似乎自己可以有意識的控制。

    當下忙把那道透明光華移至了剛才感覺涼意的地方,剛移過去,便感覺到肚皮又是一涼,隨後便是那道透明光華不停地由那點往外射出。

    丹田處的神器也迅速地轉動起來,繼續不停地放出透明的光華,不過卻先在體內環繞一周,然後向外傳去,接著一點點模糊的景象出現了:原來是蕭仲正用劍指著自己,似乎要切開自己似的,真氣正是從這把劍上不斷瀉出的。

    就這麼過了不知多久,凌亂秋只覺得渾身發燙,嚇了一跳,以為又出了什麼問題,下意識的就睜開了眼睛,然後迷宮震動,原本沉在丹田的神器,迅速地從他喉中鑽出。

    此時,這幾個人聽到凌亂秋說這已經不是神器,同時一怔,停下了動作,呆看著凌亂秋托在手心的白色珠子,胡少光等見過神器的人果然發現,原本流動在珠子內部的光華已經不見了,此時看上去,頂多只能算得上是一顆價值不菲的珍珠而已。

    布斯坦忽道:“不錯,這已經不是神器了,神器內原本蘊藏著大賢者的能量,我會有所感應,但是現在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蕭仲、胡少光等人聽布斯坦這麼一說,心中原本就有的四、五分相信頓時增加到了七、八分,尤其胡少光更加是完全信任了,要知道,他將神器藏起來的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可能被找到,但偏偏就是被布斯坦找到了,除了他本身有特異的感應力外,其他的都無法解釋了。

    而現在,連他都認為神器內的精華沒了,那麼肯定不會錯了。

    風子恒呆看著自己的雙手,表情驚疑地道:“那這麼說……神器內的元嬰被我們……”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人都攤開了手掌,似乎在感受著這股不知名的力量。

    凌亂秋呆看著他們,剛才那麼喊只是怕他們過來搶,難道能量真的被他們吸收了?那自己的小命就危險了。

    神器啊!神器!你真是可憐,剛才還被他們玩命的搶,現在一轉眼你就沒人要了,算了,算了,我這人最好心了,我把你收在身上吧!

    他站在這邊想跑但也不敢跑,在猶豫間見蕭仲朝著自己看,心中一凜,想起老于跟他說的話,幫他殺蕭仲。但現在自己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懂,體內除了剛才神器待的地方有些氣體在環繞外,其他什麼真氣、法器的通通都沒有。剛才連靈刃也丟了,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想了一會兒,抬頭又看過去,只見蕭仲仍在看著自己,且眸中殺機盡現,他嚇了一跳,心想:他好像也想殺我……這該怎麼辦?哎,老天爺……求你給我點時間去修行吧,我一定會努力修行的,答應老于的事情我一定會去做,但是我得先留著我的小命啊!

    心中正想著這些,忽然間發現布斯坦的目光也掃了過來,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凌亂秋不由得心頭有些發毛,忍不住道:“你們干什麼都看著我?”他一頓,恍然大悟般,道:“喔,要神器是吧?我給你們!”說著,便要從懷里把那顆珠子掏出來扔給他們。

    布斯坦擺手道:“不是,你從神器那兒得到了什麼好處沒有?”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36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7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十三章 瓜分神器

他這話一問,其他幾個人的注意力頓時也移到凌亂秋身上了,心中均想:是啊,神器可是從他身體內將力量傳出來的,那他會得到什麼?

    凌亂秋見幾個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一寒,指了指蕭仲,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被他打了兩下後我就睡著了,然後剛才才醒過來!”

    蕭仲冷笑道:“你剛才沒死,算你命大!不過……”

    說著,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只見一道藍光一閃,布斯坦掠到了凌亂秋面前,冷冷道:“你想做什麼?”

    蕭仲冷哼道:“讓開,我要殺了他!”

    布斯坦不知怎麼忽然笑了起來,道:“我還沒來得及殺你……你倒先想要殺別人了……”

    蕭仲面上怒色一閃而過,但他為人城府極深,淡淡地道:“那你怎麼不動手?”

    布斯坦嘿嘿一笑,道:“我准備留你的命給該殺的人殺……”

    蕭仲臉色一變,看了看凌亂秋,心中更加堅定要殺凌亂秋的決心,凌亂秋被他看得發毛,心中念頭直轉,想著該如何才能逃脫。

    這時,布斯坦忽然故作神秘地道:“你們可知我為什麼不讓你們殺他嗎?”

    凌亂秋心中好奇,看著他們說話。那邊蕭仲臉上也露出訝異,道:“別在這里故弄玄虛,有話就說!”

    布斯坦看了看其他幾個人,他們也正用目光盯在他身上,他似乎很滿意,微笑道:“我懷疑——神器元嬰已經與他融為一體了!”這話一出,這邊幾人同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只聽胡少光叫道:“這不可能!”

    蕭仲先是驚異,但隨後也穩住表情,微哂道:“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你是在胡扯!”

    風子恒也叫道:“是啊,這不可能,沒有多年修行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承受元嬰灌輸時的痛苦,要是他真的與賢者留下的附體元嬰融為一體的話,那他早已經被體內元嬰外的真火燒成一堆灰了。”

    凌亂秋心中一呆,心中暗想:不管是真是假,布斯坦這麼說,等于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不過,他應該不會害自己才對啊!難道他有什麼用意嗎?不由得更加聚精會神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只聽布斯坦很有把握地道:“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道理。”

    胡少光冷哼一聲,道:“沖著你神光煉器第一人的名號,你就說下去吧!”

    周圍幾個不知道布斯坦身分的人這才知道,這個看起來極其粗獷的大漢,竟然就是在六年一次的印記大陸煉器大會上,被譽為神光國煉器第一人的布斯坦,雖然最後在總決賽中輸給了來自煉器之國的“器盟第一人”余德,但以他煉器上的實力,在印記大陸上絕對可以排入前三名了。

    布斯坦微笑道:“諸位雖然不知道元嬰灌輸的是什麼感覺,但你們可曾聽聞過元嬰會分割開來傳遞給我們數人?”

    眾人暗自點點頭,他們本來也不信元嬰已經被他們分掉了,但因為他們每個人均從神器處受益匪淺,感到真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所以才不由自主地相信了。

    布斯坦忽然一指凌亂秋,道:“你們仔細看他的眸子……”

    眾人同時看向了凌亂秋,只是覺得凌亂秋長得很秀氣,尤其是一雙眸子大而清澈,瞳孔十分漆黑之外,並沒有異處。

    凌亂秋被這幾人看得心里發毛,也顧不得再深思什麼了,忙道:“別聽他胡扯了,我哪有什麼元嬰,我要是真那麼有本事的話早就走了!”

    布斯坦微笑一下,剛要說話,忽然整個迷宮又開始顫抖了起來,但這次卻不是只震一次就算了,連續的震動,讓迷宮的牆壁開始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

    凌亂秋嚇了一跳,知道要不好了,趁著震動便要向靠近他的甬道奔去,才剛一動,便被人一把夾住,迅速地飛掠出去。

    凌亂秋正要大叫,那人低聲道:“剛才說那麼多,都是為了救你的小命,神器消失了,這里馬上就要發生崩塌,你趕快出去!”

    聽聲音應該就是布斯坦,凌亂秋一怔,還沒來得及想,迷宮的甬道內,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隆隆”聲,布斯坦臉色一變,道:“已經開始倒塌了!”

    他腳下速度迅速加快,凌亂秋被他夾住,只覺得身邊的牆壁快速倒退,不到一會兒便發現已經來到了“金”字門邊。

    布斯坦繼續道:“你一有機會就走,出去後好好修行,記得去神光一次,去神光國禦林峰上找一個……”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前方一道掌風拍來,又狠又快地劈向凌亂秋,布斯坦來不及揮掌格擋,身形急轉,竟然用自己的身體硬擋了這掌,而將凌亂秋護在了身後。

    那人一聲驚呼,顯然是沒想到布斯坦會這麼做。

    凌亂秋也是一驚,心中相信布斯坦剛才說的是真的了,但他為何要對自己這麼好?正想不通,只聽牽著自己的布斯坦口中忽然暗念起什麼來了,周遭忽然被一層紅色光膜罩住。

    光膜剛一出現,便有一個驚詫的聲音傳出,道:“鴻飛天輪!”

    凌亂秋一驚,透過紅色光膜向外看去。

    只見這原本放著神器的大廳,此時站著數十個人,為首一人便是任言,旁邊還站著舒泰來,另外還有兩個中年人與他們並行而立,看情形,剛才那一掌便是舒泰來拍出的。

    凌亂秋掃了一眼後,便把注意力重新轉到了這個紅色光罩上,好奇地看了看,只是覺得像一個紅色透明的泡泡,將自己及布斯坦包裹在里面,心中暗想:聽那人的口氣,這個肯定也是一個厲害的法器了。但是……好像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耶。

    他的確是太孤陋寡聞了,“鴻飛天輪”乃是“神光三輪”之一,神光三輪是神光國最厲害的三樣輪類法器,這“鴻飛天輪”不但可以擋住各種真氣攻擊和物理攻擊,而且還可以自由駕馭,在空中飛行,這也就是它的名字中有一個“飛”字的原因。

    而且這“鴻飛天輪”素來被神光國珍藏在神光的皇庭中,從沒聽說過被盜的消息,雖然不知布斯坦是從何而來的,但看見布斯坦的相貌,便知他一定是神光國的人,而且極有可能與皇庭有關。

    站在大廳等候的這些人心中,均不由自主地開始分析著來人是誰?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迷宮已經開始從後往前層層崩塌了。

    聽見迷宮崩塌的聲音,舒泰來等人一陣緊張,他們本來是分批去找人的,但進去後都在迷宮內迷路了,直到剛才迷宮顫抖了第一下,他們才忽然找到了出去的路,便紛紛地走了出來,誰知道等來等去,就是沒看見風子恒、顏羽那組人。

    現在終于有人出來了——竟然是挾持著小公主、害他們都進了迷宮的那個臭小子,所以舒泰來便隔空拍了一掌過來,想一掌就打死凌亂秋,哪知道被布斯坦給擋住了。

    此時,只見舒泰來臉色急迫地問道:“我們二少爺呢?還有小公主呢?”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我不知道啊。”

    舒泰來大怒,道:“臭小子,別以為有『鴻飛天輪』我就奈何不了你,你們可都在這里,想走,就快告訴我二少爺還有小公主的下落!”

    舒泰來身邊兩人也是一陣焦急,他們兩人是眾神府秦、奇、舒、花四大管家中的秦訊與花求仁。剛才喊出聲的那人便是秦訊,膚色略黑,雙眉濃黑,一雙大眼此時瞪得如銅鈴般,怒喝道:“小子,你可知道我們是哪里來的?快說出二少爺和小公主的下落,否則我撕了你。”

    秦訊旁邊那人膚色發白,一臉沉穩,正是花求仁,他此時只是沉吟不出聲,眼看“金”門內正不斷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他眉頭緊蹙,顯然在思索著什麼。

    凌亂秋這次還沒答話,布斯坦便冷冷地道:“你們還是擔心自己的命吧,迷宮倒完了就輪到這里了!”

    他這話一說,頓時引起了一陣喧嘩聲,數十個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一直在一旁默不做聲的任言,此時忽然叫道:“神器沒了?”

    布斯坦看了看他,微一點頭,沒有多說話。

    任言神情激動,道:“神器真的出世了?”

    布斯坦還沒再回答他,忽然門後傳來了一陣風聲,布斯坦帶著凌亂秋連忙往一邊閃去,凌亂秋知道,肯定是又有人逃了出來,心中暗急,雖有天輪護著跑,但這里人太多,打起來還真不知道誰贏,到了洞口,肯定要撤掉天輪才能出去,但他們人這麼多……

    只聽舒泰來激動地喊道:“二少爺,顏少爺……你們沒事吧?”

    凌亂秋忙往“金”字門口看去,只見風子恒,顏羽以及蕭仲跑了出來,雖然沒有傷,但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顯然是被困過一段時間。

    風子恒從甬道內奔來,便看到一個紅罩里站著一個人在門口,此時目光一掃,見是布斯坦以及凌亂秋,看見那紅罩,心頭一震,他顯然也是識貨之人,驚聲道:“果然不愧是布斯坦,連這種曠世珍寶都有!”

    聽到風子恒報出名字,那邊數十人又是一陣嘩然,顯然都聽過布斯坦的大名。

    布斯坦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風子恒在談論他,他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邊的蕭仲從進來就被冷落著,畢竟他在眾神府里只是一個小角色,自然沒人理會他,此時,只見他盯著凌亂秋道:“他怎麼把你也帶出來了?”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般的壞心啊?”

    布斯坦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還沒說話,就聽到一直沒說話的花求仁沉聲道:“二少爺,可曾見到小公主?”

    風子恒這才想起妹妹子星還在里面呢,臉色一變,趕忙轉身又要回到甬道內去尋找,顏羽一把拉住他,搖頭道:“不能!”

    他說話簡潔,所謂的不能就是不能進去的意思,風子恒與他相識多年,所以知道他的意思,但里面是他的妹妹,他又不能不救,于是掙脫開顏羽的手便要進去。

    躲在一邊的凌亂秋轉頭看了看四周,忽然嘿嘿一笑,道:“不要怕,你妹妹肯定有人救的……”

    風子恒一怔,轉首看著他,道:“有人救?”

    布斯坦也不懂凌亂秋在說什麼,只知道這小子腦筋轉得奇快無比,如果不是因為不通武技的話,這里大約沒有人能斗得過他。

    凌亂秋嘻嘻一笑,也不答話,流目四顧,開始東張西望了起來。

    忽然這個大廳一震,有些土塊開始掉落下來,廳內的一堆人頓時緊張了起來,而“金”門內則忽然光線一黑,變得什麼都看不見了,甬道內則是傳出了更大的隆隆倒塌聲,而且有不斷逼近的感覺。

    風子恒一聲重歎,此時進去也來不及了,而剛才他如果進去的話,肯定也是死。雖是如此,但他心中充滿了悲痛,眼睛不自覺地瞪著凌亂秋,想起剛才他說妹妹會有人救這句話。

    就在這時,門內一團黑影滾了出去。風子恒在悲痛之中,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顏羽一把將他拉了過去,那團黑影滾進大廳,這才停了下來。

    同時,轟的一聲巨響,“金”門終于被巨石堵死,詭異的是,竟然除了那團黑影最後滾進來時帶了一點土塊沙石之外,其他的竟然連一點都沒有過來。

    哇的一聲,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

    眾人忙把目光移去,只見一個中年獨臂男子正一手擁著女孩倒在了地上,血正從他那獨臂上汩汩流出,應該是斷臂舊傷上又被石頭砸傷,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哇”的一聲正是那女孩所發出,顯然就是眾神府的小公主風子星,從小被捧在手心當作寶的她,哪里受過這樣的苦,此時自然哭了出來。

    而那中年男子便是胡少光,他在火宮崩塌時找到了當時被于海東放在另一邊甬道內的風子星,為了尋找她,使得胡少光在最後奔出時被落石砸中斷臂,直到此刻才僥幸逃出。

    風子恒、舒泰來等人趕忙把風子星攙扶著出來,而胡少光身為救出風子星的大功臣,自然也被抬去細心地呵護著。

    凌亂秋心中得意,之前他就看出胡少光對小公主有些不同,剛才他又發現胡少光沒有出來,這個姓胡的是最熟悉迷宮道路的人,而且又狡猾無比,怎麼可能會那麼慢,所以唯一的解釋,應該就是去救小公主了。

    布斯坦贊賞地看了看他,心中也更加堅定了之前所下的決心,心中默察著場上的局面,隨時准備逃掉。

    就在這時,大廳內一陣猛震,又有一大堆的土塊就這麼憑空掉了下來,但因為這里是地下,所以也算是合情合理。

    布斯坦心中一動,忽然大叫道:“快走,洞窟要徹底塌了!”說話間,外面的紅色光膜逐漸消失,“鴻飛天輪”已經收起,他拉著凌亂秋迅速地向洞口掠去。

    那邊一堆人聚在廳內,本來就已經蠢蠢欲動,現在見布斯坦這麼帶頭往洞口沖去,他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沖了過去。

    這些人中有任言的軒幫人馬,也有眾神府帶來的人,這下子頓時讓場上形勢亂作一團。

    布斯坦趁勢剛到洞口,忽然間一道指風傳來,逼得布斯坦不得不轉身向一旁躲去。

    轉身一看,原來是蕭仲趁著剛才人亂,也跟著偷偷潛了過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39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7 PM 編輯

第一集 器沖斗牛 第十四章 最後激戰

只聽見蕭仲低聲道:“把這小子留下,我就讓你走!”

    布斯坦哈哈一笑,道:“我不知該喊你蕭仲還是蕭平,總之這小子我是不能交給你的。”

    蕭仲知道他是故意大聲揭破自己的身分,但此時他也全然不在意了,道:“我本來也不相信你的話,但看見你這麼在意這小子……嘿,所以我也不得不暫時相信……”

    他這話一出,那邊的風子恒等人便知道蕭仲指得是什麼了,心中一緊,立時招呼手下看護好妹妹,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邊兩人的身上。

    布斯坦微微一笑,道:“我帶他走,自然有我的道理,輪得到你來管嗎?”說著,右手一揮,一道藍光打出,正是他賴以成名的“冰解法器”。

    蕭仲知道厲害,趕忙躲避,布斯坦見蕭仲躲開,便反手一按洞口,一掌印在了洞口的邊緣處。

    “轟”的一聲,整個牆壁仿佛都被震了一下,大廳上又開始掉落下土塊。

    布斯坦按了一下之後輕拍了凌亂秋,道:“你先出去!”

    凌亂秋一呆,他一直被布斯坦拉在手里,雖然想逃走,但是偏偏被布斯坦拉著不放,此時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讓他先走。

    布斯坦見他怔在那邊,急道:“你快跑出去啊,在這邊只會拖累我!快走……”

    話還沒說完,那邊風子恒等人已經撲了上來,顯然是不能放布斯坦他們走,尤其此時他又堵著洞口。

    凌亂秋這才醒悟過來,哧溜一下鑽出了洞口,後面傳來了幾聲怒喝,以及一片藍光。

    凌亂秋知道,那幾個人肯定是又惡戰了起來,也不敢回頭多看,撒開了腿一個勁兒的往前跑。

    洞口外是一段狹長的土道,應該是臨時挖出來的,坑坑窪窪的很不好走,凌亂秋個子小,在里面跑得倒也蠻快,不一會兒已經跑到了盡頭,是一口干枯的荒井。

    凌亂秋仰頭一看,井邊至少離站的位置有十米,井上的一片天空此時正是星光燦爛,顯然已經是到了晚上。

    他看見外面的天空,呼吸著新鮮的口氣,心中的欣喜無法形容,心想:終于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媽媽肯定在家里等得急死了,我得趕快回家!

    凌亂秋一邊想著,一邊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繩子或者可以踩腳爬出去的坑窪。

    繩子肯定是沒有,但坑窪的踩腳處倒是有幾個,但是這里高達十米,就算踩著上去也頂多只能到四五米的樣子。

    凌亂秋有些泄氣了,心中開始後悔自己以前不好好練武了。

    轟隆的一聲巨響,土道的那頭似乎發生了突變。

    凌亂秋心中大驚,難道是洞窟要塌了?那布斯坦怎麼守在洞口?難道他想跟他們同歸于盡?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寒,下意識的便要跑回去,剛跑了幾步,忙又停住,心道:我跑去只會拖累他,現在我最該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離開這里……

    抬頭看了看井上的天空,美好的星空讓人迷醉,凌亂秋忍不住心中一歎,想道:我以前怎麼就沒注意過夜晚的天空,怪不得媽媽總是喜歡晚上一個人觀星呢,她現在是不是也在看著這片星空……

    凌亂秋陷入了迷思中,心中頓時一空,丹田處一點氣流開始湧動了起來。

    好一會兒,凌亂秋才從神思中驚醒,不由得暗罵自己:這是什麼時候,怎麼還在這邊發呆?得趕快上去才好!

    丹田處那一點氣流已經變大,與先前神器在丹田時的感覺,竟然有了幾分相似,凌亂秋這才注意到,不由得“哎呀”一聲叫了出來,以為是放在口袋里的神器搞的鬼,忙把口袋里的珠子掏出來看,並無異樣,他心頭一驚,難道是自己身體里的?

    想起之前布斯坦所說的話——元嬰真的在自己身體內?元嬰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那股氣流開始向全身湧去。

    凌亂秋只覺得一股熱量傳遍了全身上下,他控制不住地剛想大叫,便聽到土道的那邊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巨響過後,土道內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以及細微可聞的說話聲。

    凌亂秋哪里還顧得上身體內有什麼變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又焦急起來,心中思量:肯定是那些人跑出來了,這里這麼小,根本躲不了,他們看見我一定會殺我的!這該怎麼辦,手上連兵刃都沒有,也不會武功,怎麼跟他們打?我的小命要完蛋了!

    此時氣流已經貫注全身,凌亂秋只覺得雙眸處微微地有些疼痛,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兩只眼睛只瞪著土道里面,看會有什麼人出來。

    腳步聲傳來,第一個人已經看得見影子了。

    凌亂秋一見,不由得暗叫完了,不是布斯坦,看衣服應該是任言的人,啊,後面那個是眾神府的,完了!他們都出來了!

    只見人影晃動,前面一人似乎已經看見凌亂秋了,並發出了一聲驚叫。

    凌亂秋心中大急,只覺得眼睛一陣疼痛,體內那股熱流已經侵占全身,眸子倏地一亮,射出了特異的光華,整個土道口變得慘綠慘綠。

    緊接著,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便已經躍出了枯井,落在了井邊近十米外的一棵大樹上。

    茂盛的樹葉恰好可以擋住下面的視線,凌亂秋躲在樹枝之間看著下面,心中卻為剛才那一躍激動無比,眼睛的疼痛依舊,渾身的熱流仿佛在為他提供使用不完的力氣。

    此時下面的井邊,人不斷地出來了,包括風子恒、顏羽、蕭仲等人,胡少光與那個小公主也早早地上來了,就在出來二十多個人時,里面忽然傳出了連續不斷的轟隆聲,似乎是山崩地裂般,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著。

    凌亂秋所在的大樹,也是一陣顫抖,葉子直往下掉,幸好凌亂秋此時身子輕得猶如沒有重量一般,就這麼輕松地蹲在樹上,雙眸緊盯著下面的情況、任言、舒泰來、花求仁、秦訊都還沒出來,布斯坦更是沒有看見影子。

    忽然只聽“澎”的一聲,井下忽然炸開來,四個人飛了上來,正是任言等人,下面眾人頓時歡呼了起來。

    顯然是這幾個人最後斷後,將布斯坦逼死在下面了。

    凌亂秋聽見他們歡呼,心中一片冰涼,知道布斯坦凶多吉少。

    雖然與他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從這次經曆中來看,這些人之中,布斯坦還是對他最好的人。尤其是在最後,雖然不知他是什麼用意,但他一人擋住了所有人讓他先走,這份恩情永不能忘。

    下面的那些人開始說話了,凌亂秋離的距離太遠,所以索性不再去聽,心中開始暗暗考慮如何離開的問題,暗想:要不現在就偷偷離去,要不就等他們都走了自己再走,只要自己躲在這里不動就行了。

    他轉念再一想,自己剛才怎麼飛出來的都不知道,又怎麼能飛走,萬一出了差錯怎麼辦,還是躲在這里吧,等他們都走了再偷偷溜回家。

    就在他考慮溜走大計時,一個女孩慢慢地走到這邊樹下,旁邊還有一個少年陪著,兩人正在小聲的說著話,凌亂秋掃了掃那女孩,見正是風子星,心道:這麼看過去,這丫頭長得還算不錯……

    就在這時,井下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轟隆一聲,一團紅光倏地從地下射了出來。

    凌亂秋一嚇,凝眸遠望,只見幾十米外的空中飄浮著一團紅光,似乎是一個氣罩,里面正半跪著一個中年男人,披頭散發,額頭上、嘴角邊也都是血跡,正是剛才以為死去的布斯坦!凌亂秋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狂喜,原來布斯坦沒事,差點就想沖過去,但他知道此時不宜,忙強忍下沖動,看著下面人的反應。

    正在井邊的一堆人也看清楚了紅光內的人,除了任言等老一輩人之外,風子恒等年輕一輩的人都震驚無比,一齊叫喊了起來。

    正在樹下陪風子星說話的顏羽,也一臉緊張地道:“你待在這里哪都別跑,我去幫他們!”

    話沒說完,便迅速地掠了過去,樹下的風子星話還沒來得及說,氣得直跺腳。

    忽然只聽見任言高喊道:“布兄果然是當世少見的奇才,這種大規模的崩塌都能逃出,不過,今日我任言倒是想再與閣下單獨較量一番,不知布兄有何指教?”這句話的聲音奇高,在眾人耳邊一炸,頓時將其他人的叫喊聲給壓了下去。

    紅色光罩內的布斯坦意識似乎有些模糊,聽完任言說話,怔了一會兒才哈哈一笑,道:“任兄乃當世之雄,我等平庸之輩承蒙任兄看得起,自然就得奉陪到底了!”

    只見任言腳下忽然多出了一個一團白云似的東西,托著他向空中飛去。

    凌亂秋看得一呆,這不會是真的云吧?居然能讓人站在上面。

    他正在疑惑,下面已經有人驚呼道:“十大名器之一——寄月流云!”

    只見任言意態悠閑地站在“寄月流云”之上,飛到布斯坦面前,近看了才發現,原來布斯坦身外的那層紅色光膜有些地方已經略有裂痕。

    任言心中明白,一定是剛才洞窟倒塌時,“鴻飛天輪”保護布斯坦強行沖出時所受的破損。

    他心中暗自可惜,這種頂尖的法器一旦破損之後,除非找到當初的煉器人,否則很難修複好。

    但是一般此類頂尖的法器,要不是為早已晉級修真界的人所留,就是煉器人已經作古多年,這才會流出來。

    可惜歸可惜,任言仍略帶戲謔地道:“看來布兄的狀態不是很好嘛?”

    布斯坦休息了一陣子,已經能站穩身子了,但身體的內傷和外傷加在一起,能再站起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談剛才這些人聯合圍攻他,就是最後那一下大自然的山崩,又豈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如果不是有“鴻飛天輪”護著他,他早已經被砸成肉醬了。

    此時布斯坦聽見任言略帶戲謔的口氣,嘴上也不由得譏諷道:“我當然不及諸位那麼精神好了,七、八個人圍攻我一個還沒殺掉我,哈哈,傳出去天下人一定會笑話死!”

    他這話一說,面前的任言以及下面的一堆人頓時臉上無光,尤其是任言,這里他的身分級別是最高的,剛才他主動提出要一對一的應戰,就是想重新證明自己的實力,誰知道布斯坦嘴上絲毫不饒人。

    任言臉色一沉,道:“我等為人命著想,豈能讓你一人害死幾十條人命,剛才只是危急之下的權宜之計,不過我現在贏了布兄又有些勝之不武,不如這麼吧……”

    “我可以放布兄走,等布兄傷勢養好之後我們再戰!你看如何……”

    他自認這話說得合情合理,而且也絲毫沒有漏洞,心中正在得意,哪知布斯坦絲毫不賣面子給他,大笑了兩聲,道:“誰知道你們這幫卑鄙小人又會使出什麼招數?說不定我轉身剛走,你們就又偷偷地找一幫人來圍攻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甯願在這里跟你們周旋到底!”

    話雖然如此說,但布斯坦的心中卻是苦笑不已,此時他們若放他走,他估計也找不到什麼人能夠救自己了,剛才他默察了一下傷勢,知道巨大的山崩以及不斷沖擊的真氣,已將他的內腑幾乎當場震碎,他隨時都可能會死。

    任言怒火難遏,道:“我任言說的話就這麼不可信嗎?布兄如果不信我,那也怪不得我們了!”說完,手上一劃,腳下的“寄月流云”自動升起,一掌按在了外面那層紅色光膜上。

    “蓬”的一聲,鴻飛天輪的外層光膜出現了幾條更加明顯的裂縫,而在站在里面的布斯坦也被沖擊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布斯坦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心中皆坦然,剛才如此巨大的山崩如果都殺不死他的話,那布斯坦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那邊蹲在樹上的凌亂秋,也看出布斯坦有些不對,心中焦急無比,腦筋迅速轉動,希望能救出布斯坦。

    就在這時,樹下的風子星忽然輕歎了一聲,凌亂秋一嚇,趕忙縮好身子看著下面。

    只見風子星嬌俏的臉蛋上正露出莫名的哀傷,一雙黑白分明的星眸正凝視著空中的布斯坦,似乎有些不忍心。

    凌亂秋看著風子星,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剛才自己在洞窟內用的招數,心中暗想:丫頭啊,光在這里歎氣是救不了人的,來,幫我一下,也算是幫你……

    想到這里,他便再也顧不得是否會摔傷,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幸運的是,整個人是輕輕地飄了下來,剛飄了一半,風子星似乎有所感應,抬頭一看,恰好與凌亂秋一個對視,看見又是這個可恨的少年,似乎怔了一下。

    就在這時,凌亂秋被她一盯,心中一緊,原本輕飄的身子竟然倏地一下子墜了下來,恰好又壓在她身上了!

    風子星“哎喲”一聲,頓時引起了後面眾神府幾個手下的注意,回頭一看,見是剛才跑掉的那小子居然壓在小公主身上,大呼一聲便奔了過來。

    凌亂秋心中暗自叫糗,但也知道這時候必須分秒必爭,連忙一把扣住風子星的頸部,喝道:“誰過來我就殺了她!”

    他說話的同時,目光似電般地掃視著全場,渾身上下不自覺地升起了一股森冷的殺氣,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43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8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一章 身埋石海

原來他剛才想到的就是利用挾持人質逼眾神府人就范然後救出布斯坦,但這次顯然運氣不好,飛到一半便掉了下來,也幸好有風子星這個肉墊他才沒摔疼。

    風子星知道他不會武功,而且現在身上又沒有兵刃,哪里還怕他,嬌喝一聲,一掌反扣凌亂秋的手。

    凌亂秋只感覺到自己捏住的柔軟小手上有一股大力傳來,心中大急,知道自己低估了風子星的能力,正在著急時,他頭部一疼,仿佛是連鎖反應般,眸子也開始疼痛的閉上眼睛,全身一股熱流又開始滾動。

    風子星一掌將凌亂秋反扣住,見凌亂秋痛苦的閉上眼睛,以為是自己扣的太狠了,想起剛才在洞內凌亂秋對她的無禮,心中終于出了一口氣,臉上雀躍的道:“你這個壞小子,看你以後還敢再偷襲我不?”

    凌亂秋被她一反扣雖然疼痛,但他的所有精神全部放在了腦部,忽然尖叫一聲,眸子一睜,恰好看到風子星的笑靨,手上也不知哪里來的力量,手掌一帶就將風子星又重新反扣住,風子星似乎被什麼嚇著了,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全身發軟,根本沒有抵抗就被凌亂秋扣住了。

    這時兩個眾神府的手下已經趕了過來,看見小姐被扣,喝了一聲拍掌沖了過去。

    凌亂秋體內熱流一湧,兩道熱流從手間迸出,那兩個手下頓時被打飛在一邊。

    凌亂秋腦中的疼痛在尖叫一聲後好了很多,又見風子星被自己扣住,那兩個眾神府的手下也被自己打倒,心中得意無比,笑嘻嘻的看著風子星正要說話。

    只聽風子星一臉驚懼的表情看著他,口中結巴的道:“你……你……你怎麼有兩個瞳孔……”

    凌亂秋聽了一呆,這丫頭說什麼呢?是不是被自己嚇傻了?

    此時原本在那邊看熱鬧的風子恒,顏羽,舒泰來,秦訊等人已經趕來,他們剛才在遠處留神看任言與布斯坦說話,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狀況,直到剛才凌亂秋那一聲尖叫才將他們吸引過來,風子恒首先怒喝道:“小子,快把人放了。”

    凌亂秋心中正在想風子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聽見背後忽然有風聲,趕忙轉身,生怕被人偷襲,把風子星擋在前面做肉墊,恰好迎上風子恒對他的怒喝。

    與凌亂秋打了一個照面的風子恒等人同時驚叫一聲,驚懼的盯著凌亂秋。

    凌亂秋心中也被他們的反應嚇了一跳,想起剛才風子星的話,心中更是害怕,暗想:難道自己被老于上身後我就多了一個瞳孔?想起自己兩個瞳孔的樣子,渾身一寒,汗毛孔都豎了起來。

    那邊忽然又是一聲蓬的聲音,布斯坦在罩內搖搖欲墜,眼看就不行了。

    凌亂秋不再多想,喝道:“快叫那人停止,否則我現在就殺了這丫頭!”

    嘴巴上說著話,手中忽然憑空多出了一把兵刃,正是失蹤許久的清音靈刃。

    靈刃一出,頓時寒氣逼人,風子星更是感覺詭異,剛才這壞小子手上還什麼都沒有,現在忽然一下就多了一把匕首,而且剛才自己還看見他有雙瞳,想到這里忽然不敢再想,心中害怕無比,眼淚又開始流了出來。

    風子恒等人心中也是一凜,兵刃忽然從手上出現這對于絕頂高手來說很正常,但忽然出現在這個全無武功的小子身上就很詭異了,而且他還有雙瞳!

    見情況危急,花求仁已經喊道:“請任先生暫停動手!”

    任言在空中只知道那邊似乎出了些事情,但沒想到居然嚴重到花求仁開口要自己停止的程度,心中雖不願,但又不能不給眾神府面子,當下冷哼一聲,道:“先把你命留著,一會再來收拾你!”

    腳下“寄月流云”一轉,往邊上一靠,冷冷的看著發生的事情。

    這時,凌亂秋壓下靈刃忽然出現的疑惑,扣著風子星往前走去,一路上走來,不知多少人用驚懼的目光盯著凌亂秋看,看得他直發毛。

    終于,凌亂秋扣著風子星走到了布斯坦的邊上,往天空喊道:“布斯坦,是我,你趕快下來跟我一起走!”

    布斯坦似乎被聲音一叫才有些意識,靠著鴻飛天輪的他茫然抬頭,看見凌亂秋便怒道:“你怎麼還沒走……”

    話沒說完,似乎看清楚了什麼,盯著凌亂秋的眸子,忽然一陣狂笑,道:“哈哈,好好,你果然……果然啊!”

    可能是心情激動的緣故,一直停在空中的鴻飛天輪忽然載著布斯坦降了下來,落在了凌亂秋身邊。

    凌亂秋摸著外面的紅色光膜,忽然一股吸力傳來,將他吸了進去,連帶扣著的風子星也一起進去了。

    周圍眾人頓時緊張起來,盯著三人看,生怕他們會作出什麼對風子星不利的舉動,只有任言一人停在空中,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凌亂秋看,腳下的“寄月流云”似乎也有些不安分,白色云彩總有些微微上揚的感覺。

    布斯坦一把拉過凌亂秋,目射奇光,盯著他的臉看,激動的道:“好好好,總算我沒白救你!”

    凌亂秋用靈刃指著風子星,對布斯坦道:“我到底怎麼了?他們剛才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

    布斯坦哈哈大笑,忽然一口鮮血噴出來,灑在凌亂秋的身上,嚇得凌亂秋大叫道:“哇,你怎麼了?”

    外面的人知道布斯坦已經快不行了,其中花求仁等人已經偷偷潛伏過來,一旦布斯坦臨死前作出什麼過激舉動就立刻冒死營救。

    布斯坦口中都是血,但仍舊不停大笑,最後仿佛是笑得不行了,一手壓在凌亂秋的肩膀上,對著凌亂秋耳朵低語道:“你已經吸收了神器內暗含的附體元嬰,我……咳咳……我時間不多了,你記住,好好修行,將來去……去……禦林峰……”一頓,似乎是最後的回光返照了,臉色忽然好了許多,道:“這東西雖然有些破損了,也拿著吧……我曾答應……”

    話沒說完,整個紅色光膜忽然消失,凌亂秋只感覺到從布斯坦手心處傳來幾股奇異的力量,像是把什麼東西放進了自己身體內似的。

    布斯坦話說完,忽然大喝一聲,道:“你快走!”

    身體往上躍去,剛一躍起,就聽任言冷哼一聲,道:“死吧!”腳下的“寄月流云”宛如與他融為一體般,話音一落,整個人便貼身出現在了布斯坦身側,雙掌一亮,齊齊印在布斯坦身上。

    布斯坦在空中吐了一大口鮮血,一片血雨灑了下來,其中竟然還含著一些碎物,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布斯坦的內腑已經完全被震碎,神仙也難救了。

    凌亂秋讓血雨在臉上灑著,看著布斯坦整個人宛如紙人般摔了下來,眸中淚水不停的掉落下來。同時,他也知道此時絕不是傷心的時候,逃出這里才是最應該也是最能報答布斯坦的事情,手上的靈刃一緊,一把將風子星帶住,喝道:“你們離我遠些!不然我就殺了她!”

    此時凌亂秋雙瞳的眸中露出殺機,詭異無比,渾身上下一股冷意也不停的散發出來,這與于海東附體時發出的不同,這是屬于他自己的憤怒,冷意,殺意。

    舒泰來等人知道如果此刻逼凌亂秋,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風子星,所以都不敢動手,齊齊喝道:“你別亂來,我們退!”

    整個人群便往後連退數米,生怕一時惹惱了凌亂秋。

    風子星的頭被凌亂秋用靈刃卡著,貼在他自己的臉頰處,凌亂秋將她身子一挪,往旁邊一帶,兩人的臉頰恰好一碰。

    風子星感覺到了凌亂秋臉上已經冰冷的淚水,心中一震,一種奇異的感覺浮了上來。

    凌亂秋拖著風子星不停的往前走,靈刃伸出,道:“你們全部往後退,我走了之後會把她放掉的!”話語間冰冷無比,動作也果斷冷靜,再無之前小孩那般的戲耍了。

    胡少光忽然沖了出來,身上還包紮著傷口,跑來時也是一瘸一拐的,喊道:“小子快把她放了,我保你沒事!”

    凌亂秋眸中的雙瞳一轉,一黑一紅的瞳孔看起來詭異異常,令站在前面的人都不由得往後一退,只聽凌亂秋冷冷道:“把你自己的命留好吧!”目光一轉,想起了他曾答應過的老于的話,從人群中將蕭仲找了出來,冷冷哼了一聲,雙瞳射出無限殺機,看得蕭仲不由的渾身發寒。

    布斯坦在凌亂秋面前的慘死,令他渾身的血液仿佛都降到了冰點。

    而此時的他也一改之前的兒戲狀,將活命作為了第一目標,只要能逃離這里,完成布斯坦的遺願,那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所以如果此時讓他殺掉風子星,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花求仁等人也正是看出了這點,所以才不停的作出讓步。

    他一邊凝神看著前面的眾人,一邊拉著風子星往前走,正從那邊經過井邊往外走時,忽然感覺到身邊不對,轉首一看,發現任言不知何時已經貼身站在後面了,他因為太過靠近而看上去放大的頭正扭曲的笑著。

    還沒反應過來,凌亂秋便被一掌打飛了出去。

    凌亂秋知道此刻要活命就一定要緊緊扣著風子星,所以手上完全沒有松手,卡著風子星的頸子一起掉進了剛才出來的井里。

    掉下的同時,只聽見眾神府一干人齊聲怒喝道:“任言,你搞什麼!”

    另外數人已經沖到井邊,准備救人。

    就在這時,任言單拳握緊,由上而下的對井邊的地上就是一拳。

    一股巨大的真氣從地面迅速貫穿下去。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般,井下原本堵死的石塊也忽然飛躍起來,飛向正往下掉的凌亂秋、風子星兩人。

    凌亂秋一把將風子星抱住,後背承受著一下又一下石塊的重擊,整個人迅速下落。

    風子星眼淚如掉線珍珠般滑下,整個人縮在凌亂秋的懷里,此時的兩人似乎已不再是敵人,而是一對小情侶在危急時刻,男孩保護著女孩。

    凌亂秋摟住風子星純粹是下意識的行動,他感覺到風子星雙肩害怕的不停的顫抖,便忍不住摟了過來,他自己則承受著不斷被撞的痛楚。

    此時撲到井邊的幾人根本無法下井救人,只覺得下面的石塊一塊接著一塊往上飛。

    舒泰來一把揪住任言,怒喝道:“你在干什麼?你想害死小公主!”

    任言掙脫開舒泰來的手,慢條斯理的道:“那小子變成雙瞳明顯是因為吸收了神器的附體元嬰,而且他資質奇佳,如果他還活著,再過個四五年,我們都得被他玩死!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舒泰來一怔,隨即喝道:“那我們小公主怎麼辦?她是無辜的!”

    任言嘿嘿一笑,道:“既然決定要殺了,總要有些犧牲的……”一頓,道:“如果是風不留那個老家伙遇到這種情況,肯定在那之前就把他廢了,哪還會像你們這樣給他這麼多機會,你們還是太嫩啊……”

    舒泰來氣道:“你……”

    下面的凌亂秋已經抱著風子星落在了井底,一共被大石塊打中了四下,腳剛一落到實地,凌亂秋便松開風子星,單膝跪地,吐出一口血來。

    風子星知道剛才是凌亂秋保護了自己,心中之前的恨意減了少許,問道:“喂,你怎麼樣了?”

    剛才那幾下對于凌亂秋這個瘦弱的身子來說算是很重的傷了,此時他聽見風子星問話,心中暗罵自己:剛才搞什麼,該拿這丫頭做墊背的才對,痛死我拉!

    還沒來得及開口罵,便聽到旁邊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凌亂秋心中一凜,知道可能是剛才山崩的余震,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這里,正在想,忽然原本被堵住的秘道口處微微有些震動。

    風子星頓時驚惶失措的道:“不好了,這邊要塌了!”

    凌亂秋心中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猶豫,呼出一口氣,眸中的雙瞳發出異樣的光彩,整個人身子飄了起來,一把拉住風子星,迅速往上飛去。

    兩人腳剛一離地,秘道口處的石塊已經細微的崩裂開來,整口井仿佛都在顫抖。

    外面眾神府等人正與任言的軒幫人馬對峙著,任言一聽到腳下的地在顫抖,咧嘴一笑,道:“遲啦,嘿,現在井下面肯定已經被沖垮了。”

    花求仁臉色一沉,道:“如果我們小公主出了什麼意外,任幫主就准備好等我們主人來吧!”

    風子恒在一旁也怒喝道:“姓任的,你得罪我們眾神府就離死不遠了!”

    任言似乎一點都不怕,滿臉的輕松,正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轉頭看向井口,就在這時,凌亂秋抱著風子星飛了出來,黑夜中,凌亂秋眸中的雙瞳正射出異樣的光彩,醒目至極。

    這邊眾人像是同時被凌亂秋的雙瞳嚇倒,竟然怔了這麼一會,然後就是這一會凌亂秋已經帶著風子星飛在了半空中,但凌亂秋顯然是不會飛行,在此關鍵時刻在空中竟然停頓住了,一臉迷茫,似是遇到了什麼疑問。

    就這一刻,任言大喝一聲,腳下“寄月流云”出現,整個人踏云而去,說不出的飄逸瀟灑。

    但這對于凌亂秋來說卻仿佛如催命符般,趕忙反應過來,正准備加速飛行時,任言影子一閃已經到了他身邊,嘿嘿一笑,悄無聲息的一拳便打來。

    凌亂秋一嚇,他一直以來都是以風子星作為擋箭牌的,現在讓他真刀真槍的跟別人干,他則完全找不到路子,手上的靈刃一劃,就往襲來的拳頭上切去。

    只覺得面前任言影子一晃,拳頭似是無限放大了般出現在了他的面門處,根本不及反應,任言的一拳便轟在了凌亂秋的臉上。

    凌亂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無比,滿頭冒金星,整個人飛了出去,但手上的風子星還沒松開,這可是他的防身法寶,雖然已經無法威脅任言,但至少可以威脅眾神府的人吧。

    大概是被任言嚇到了,風子星尖叫了一聲,隨著凌亂秋向地上摔去。

    旁邊的眾神府眾人嚇了一大跳,其中反應最快的人也不過是剛轉過身准備沖過來,任言手中有著頂級的縱天器,這里沒人速度能比他快。

    因為是一拳直轟臉部,所以凌亂秋的大頭有些暈沉沉的,身體也無法控制的住往下掉,還沒到地,任言的嘿嘿笑聲再次響起,對著凌亂秋的腹部又是一拳,凌亂秋狂嘔一聲,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

    忽然大地開始顫抖起來,一聲巨大的轟轟聲由地底升起,任言眸中閃著耀眼的神采,顯然是想到了什麼毒計,將凌亂秋倒提起來,腳下“寄月流云”迅速啟動,飛到了那口井的上空,見他扔死死抱著風子星不放,風子星那小丫頭也倒著懸在那邊,臉上又驚又怕,任言不由皺眉道:“還不把人松開?”

    凌亂秋將風子星的頸子死死勒住,臉上一片血肉模糊,只有眸中的雙瞳正射出光芒,似乎是用盡力量喊出般道:“你快把我放了,否則我與這丫頭同歸于盡!”

    黑夜中,凌亂秋手上的靈刃倏地光芒一閃,眾人看得清晰無比,只要凌亂秋靈刃往下一割,風子星便立刻身死當場。

    這是連任言都來不及救的,旁邊的眾神府人只有花求仁,舒泰來來得及作出反應,迅速的掠了過來,前者叫道:“你別亂來!”後者則對任言吼道:“快放了他!”

    任言眸中射出厲芒,盯著凌亂秋的雙瞳,冷冷道:“換作是風不留在這里,肯定也會跟我一樣的做法!”一頓,道:“見雙瞳者必殺!”話音一落,手上氣勁一吐,凌亂秋整個人被丟進了井里,而又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起了,地下顯然正在發生著裂變。如果此時掉下去,凌亂秋又身受重傷,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被石塊淹沒掉,這種死法實在是比普通的死更殘忍。

    而唯一無辜的可能就是風子星了,舒泰來,花求仁瘋了般俯沖下來,想救風子星,那邊風子恒,顏羽等人也已經撲向了任言,要與他決一生死,為妹妹報仇!

    凌亂秋心中一陣絕望,知道任言是一定要殺死自己的,即便挾持了風子星也沒用,心中一歎,看了一眼正縮在自己懷中不停顫抖,害怕無比的風子星,用剩余的最後一股力量,將風子星使勁的往上一推,而自己則更加快速的墮入了下面一片石海中。

    風子星似乎是呆住了,嬌俏的面容上露出震驚、錯愕,難以置信,整個人往上飛去,恰好迎上正撲過來救人的舒泰來,花求仁,兩人聯手將風子星接住。

    風子星剛爬到井邊便回眸井內,下面根本就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腦海中此時浮起了那可恨小子的面孔,原本已經停止的眼淚卻如斷線珍珠般不停的落了下來……

    舒泰來一把將她拉起,同時叫道:“快閃,井要塌了!”

    連續幾次的地下裂變終于讓這口井再也支撐不住了,塌陷下去。

    震動持續了許久,大地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這些俗人在自己的身上撒野,終于發怒了,大地的顫抖越來越厲害。

    等到風子星再次回首時,已經是許久之後了,井口已經不見了,整個地面卻從那里裂出一道縫來,縫不大,但似乎吞沒了一切。

    旁邊看見地裂的任言狂笑兩聲,似乎是終于松了一口氣下來,見身旁還圍著風子恒等人,道:“你們回去跟風不留說明整個過程,如果他有異議,可以來找我,我任言時刻奉陪。”

    又是一聲大笑響起,任言帶著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3:46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9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二章 立志修行

凌亂秋從沉沉的昏睡中醒來,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混亂的神智,腦海中浮起最後那一刻的情景。

    自己將風子星一把推出去後,整個人就墜了下去,被一塊石頭砸中後便昏迷不醒,但隱約中能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在身體的四周,將自己包裹住。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就是此刻了,凌亂秋茫然的睜開眸子,四周一片黑暗,心想:自己這是在哪里呢?剛才不是跌到井里面了麼?

    忽然想起身上還帶著那顆珠子,雖然已經被吸盡精華,但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應該會有些光澤的。

    動了動身體,發現雖然還可以動彈,但是渾身上下的骨頭仿佛都被折斷了般,又疼又軟,勉強拿出那顆珠子,四周明亮了很多。

    這里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大小頂多一個人躺在里面而已,四面都是石頭堆著,連一絲罅縫都沒有,而他現在就躺著一塊大而平整的石頭上,抬頭的上方是一個半圓的弧形,石頭宛如被砌過般,工整無比。

    凌亂秋心中暗奇:如果說自己命大恰好落在這上面沒事倒也算了,可是這石塊明顯是被硬生生的砌出來的,我又是怎麼掉下來的?

    忽然只覺得左側後方上一陣涼風吹進來,凌亂秋趁機深吸了一口,頓時覺得恢複了不少力氣,在這個幾乎密封的所在能呼吸到如此清新的空氣實在是難得。忙掙紮著轉首看了過去,一看之下頓時一驚,原來是那把清音靈刃硬生生的插在了石頭中,靈刃本不長,但不知為何上面恰好是鏤空的,于是一股股新鮮的空氣灌了進來,避免了他因為缺少空氣而死。

    凌亂秋看了心驚,心中隱隱覺得這是靈刃有意為之,自己那一刻已經昏迷怎麼可能會主動作出這些事情,而且就算自己可以做也無法運功將靈刃插入巨石,而插入的地方又恰好是上方鏤空的,使得空氣能夠進來。

    想到這里,再憶起之前靈刃適時的出現在自己的手中,心中頓時狂喜,知道這個絕世寶貝已經是自己的了,但同時也知道于海東可能是真正的死了,不然靈刃哪會聽自己的!

    心中一陣悲意上湧。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著游戲的態度來對待面前的一切,只有到了最後時刻似乎才能提醒他自己要將態度放認真,要全力以赴,而在以前的生活經曆中他憑著過人的聰明取巧獲勝,但今天的經曆卻讓他知道這世上不是有了腦子就可以活下來的,雖然他一直用過人的機智周旋于幾撥人馬之間,但最終還是害死了于海東以及布斯坦。他自己並不知道于海東發生了什麼,但布斯坦的慘死卻是在他面前活生生的發生著的。

    想到這里,悲意轉化為怒氣,任言,蕭仲,眾神府……

    你們給我等著,我會為他們報仇的!

    心中決心一下,頓時湧出了強烈的求生欲望,渾身上下那股熱量四處游走,雙瞳之中黃瞳更是出奇的明亮,射出各種異樣的光彩,正在琢磨這熱流何用的凌亂秋忽覺熱流猛地向頭部上湧,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啊的一聲昏了過去,但冥冥中的意識卻開始活動起來

    迷糊中,面前一幕一幕畫面閃過。

    畫面中的那人正是他自己,臉上露出果斷的表情將風子星一把推了出去,風子星眸中射出的意外、驚喜、不解等各種複雜神采俱表現了出來。

    接著便是自己掉了下去,被一塊石頭擊中,整個人宛如在風中搖曳的落葉般就這麼左撞右碰的掉了下去,眼看就要有摔落在一塊巨石上了,這時身子周圍出現紅色光膜罩,正是布斯坦之前一直在用的“鴻飛天輪”,使得罩內的自己緩緩落下,並沒有收到沖撞,而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地震,紅色的光罩將自己死死的罩在中間,抵擋著落下的巨石。

    看到這里,凌亂秋心中明白了為何自己醒來時看到的巨石皆是邊緣光滑像是被砌過了般,原來都是被“鴻飛天輪”強壓出來的。

    畫面再轉,地面上出現一道裂縫,將井口劈開,陣陣涼風灌了下來。

    包裹著自己的紅色光膜逐漸褪去,自己的身體靜靜的躺在那里,忽然身體發出白色寒光,接著空中便出現了那把清音靈刃,在空中自動旋轉一圈後,徑直的插入了自己後方的左側,整把靈刃全部沒入,隨後呼呼的涼風吹了進來。

    然後就是自己醒來,臉上驚異的表情異常清晰,不一會看見靈刃後轉為了狂喜,之後又是一陣黯然,最後臉上露出殺氣……

    “轟”

    凌亂秋腦際間一陣巨響,整個人從夢境中驚醒過來,茫然睜眼,自己仍舊躺在原來的地方,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不同。

    他不由的坐起身來,撓了撓頭,搞不懂剛才怎麼會做那個夢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經曆?

    手剛放下,凌亂秋渾身一震,失聲叫道:“我能動了?”忙拍了拍自己,又甩了甩胳膊,心中大喜,道:“我好了!”身體內的熱量仍舊波瀾不驚的流動著,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凌亂秋知道自己能突然痊愈肯定是這股熱量的好處,心中一陣興奮,暗想: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真氣?我也要有真氣了嘛?

    臉上的頹然瞬間一掃而空,似乎是有了真氣就算被困在地下也絲毫不怕了。

    凌亂秋興奮的坐起身來,看了看四周,自語道:“該怎麼出去呢?”

    想起之前在洞內看到的布斯坦等人出招的樣子,便有樣學樣,喝了一聲,一掌拍在罅縫那邊。

    “啪”的清脆一聲,手掌打在了石頭上。緊接著“哎喲”一聲,凌亂秋捧著手掌差點跳了起來,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剛才因為他自認功力非凡,所以一掌拍出根本沒考慮手掌打在石頭上會不會痛,此時後悔莫及,痛得直叫喚。

    原本的興奮頓時沒了,他口中還咒罵道:“痛死人了,這是什麼玩意嘛!”

    那把靈刃忽然嗡嗡作響,有些沙石從罅縫中漏了下來,凌亂秋下意識的躲開了,幸好只是一會便又恢複了正常。

    凌亂秋看著布滿四周的沙石,吐吐舌頭,心想:我怎麼這麼笨,如果剛才真的一掌劈下去有他們那些人的水平的話,那這里的石頭還不塌下來?壓就把我壓死了!

    身體內那股熱量依舊在流動著,凌亂秋想起之前于海東教自己控制涼流的方法,心中一動,立刻盤坐下來,整個人聚精會神的想著那股熱流,果然不一會,那熱流便順著他的心意在體內湧動起來。

    仿佛是下意識般,全部熱流湧回了丹田處,丹田微微發熱。

    就在他閉目運神時,一直深插在石中的清音靈刃忽然發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光華灑在靜坐著的凌亂秋身上,似乎正發生著什麼。

    凌亂秋將熱流全部湧回丹田後便不知道干什麼好了,正在發愁時,忽然腦部覺得有東西正湧入,心中駭然,忙要運集熱流去保護自己,眼睛也不自覺得睜開了,這才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被抽到了一個飄渺的虛無之中。

    四周一片墨黑,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道:“你現在看到的聽到都是我存放在靈刃內的記憶。”

    凌亂秋一驚,隨後喜道:“老于!你沒事?”

    于海東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繼續道:“小秋,你天賦過人,但可惜太過貪玩,目前已過了最佳修行時期,但神器會提供你足夠的經驗與知識,所以你只要夠努力,也是有機會趕上的。我能教你的也很少,一把清音靈刃,一個封藏法器……”

    凌亂秋一呆,見于海東毫不搭理他,知道這只不過是于海東在靈刃中存下的記憶而已,心中一冷,知道老于是真的死去了。

    于海東續道:“這把靈刃實際上是仙境靈刃,雖在天下靈刃榜排行位居第三,但實際上只要經仙境的‘清音碧水’洗過後便會恢複到原來的狀態,凡間兵刃無人能敵。這個封藏法器本是我一已登入修真界的好友贈我,現轉贈于你,此法器最靈通之處就在于他會隨著你真氣的大小而收放容量,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拿出想要的東西,而且他是深深的印在你身體內的,在你胳膊處會出現很小的一個‘藏’字。此法器除非你生命消失,否則無法轉贈。”

    凌亂秋聽他說到這里,這才終于明白為何自己要用靈刃勒住風子星頸部時靈刃便會自動出現,原來是這個儲藏法器的功勞。

    于海東最後道:“我已沒有時間了,記憶里還封存了一些東西,現在的你沒有能力去看,到了一定時間,他會自動出現的。請記住我對你的要求!”

    話音剛落,凌亂秋便覺得整個人似乎從一片黑暗中被踢了出來般,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想起他剛才的話,忙脫下衣服,果然發現自己右胳膊處多出一個小的“藏”字,如果不用心看,只會以為是顆黑痣,十分隱秘。

    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不斷激湧的狂喜,心想:我怎麼一直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是不是因為里面沒東西?正想著,看見手上的這件衣服,心中一動,開始念道:“封藏啊,這件衣服能不能放進去?”

    說完之後,他便盯著手上的衣服看,一點反應都沒,心中正在失望,忽然手上一松,衣服已經不見。

    哇哈哈,原來真的可以耶!恩,再讓衣服出來!

    心中默念了念,衣服頓時出現在手里了。

    這幾下試驗終于讓他相信了這“封藏”的好處,少年心態的他開始不停的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作實驗,手舞足蹈,狂喜不已。

    如果旁邊有人看見凌亂秋把這些爛衣服,爛鞋子往“封藏”里面塞的話,一定會看的吐血,也都怪凌亂秋不懂,其實只看這法器的承接方式是以生命為終結的便可知它絕對是至寶。曆代以來,“封藏”內存放著的都是些神兵天刃,或是極品法器,何時放過這些爛衣服,爛鞋子?只可惜封藏還不屬于生命類法器,否則此時一定會抗議凌亂秋的“虐待”!

    興奮勁過去了,凌亂秋穿好衣服鞋子,他知道再好玩的東西總悶在這里也是玩不成的,所以必須想辦法出去,想出去就得學武,可現在被困在這里,怎麼能學武呢?

    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塞進“封藏”里面的那個盒子了,當時胡少光跟自己說這盒子上有絕世秘笈,雖然可能是耍自己,但看現在反正沒事,死馬當活馬醫了。

    心中默念了一下,那藍色的小盒子出現在了面前,正是胡少光用來盛放“吐冰芝蘭”的那個盒子,凌亂秋打開一看,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盒子內原本因為他將不死之石放進去出現的花紋此時已經消失,但隱隱的能得見一些痕跡,這些痕跡與當初花紋出現的形狀又不太一樣,歪歪扭扭的,很是奇怪。

    凌亂秋拿著盒子把玩著,心想:當初自己看到這些新出來的花紋時第一感覺就是似乎能把外面的這些紋路聯系起來,但現在重新出現的這些花紋又連不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比劃了一會,又把盒子掉轉過來將外面的紋路仔細的看了一遍,心中忽想起胡少光曾輸入真氣到“不死之石”上,然後那上面的炎鳳就飛了出來,這個不知道可不可以?

    于是凌亂秋將藍色盒子托在掌心上,丹田處的熱流緩緩流出,剛接觸到盒子,熱流便不自覺的沿著盒子四面的紋路傳遞了出去。

    凌亂秋只覺得體內的熱流不斷湧出,湧起一股暢快的感覺,雖然已經離開他的體內,但是依舊能有著操控的感覺,仿佛熱流正被凌亂秋控制著在外游動般。

    熱流分四路過去,看去便是四道紅光游動在藍色盒子側面的紋路之間,不一會四道光全部到了盡頭。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四道紅光竟然沿著盒子四條邊緣往下走,落在了盒內那些淺淺的痕跡上,倏地藍色光華升起。

    一片藍光將凌亂秋籠罩了進去。

    刹那間,凌亂秋似乎置身于一片冰雪之巔上,一株吐冰芝蘭正面前悠然怒放開來,他心中一陣欣喜,忙要伸手去摘,一摸過去,竟然是一片空。

    腦中忽然冒出幾個大字:“水系之魂,生命之始!”

    凌亂秋一呆,心想:這是什麼玩意?難道又是什麼寶貝?

    字忽然消失,面前一片藍光,四周忽然一陣激浪聲,凌亂秋只覺得眼前一亮,整個人忽然置身在了兩面危崖之間,左邊一條山澗往下緊貼著崖,右邊是澗岸,岸上滿布香草,幽香沁鼻。澗並不深,澗底山石高低起伏。一條瀑布,由上流頭奔騰而下,望去宛如青龍,撞在大小山石上激濺起無數水花,映著日光,十分好看。

    凌亂秋看得有些呆住了,這是什麼地方?好美喔!自己怎麼過來的?

    眼睛一瞟處,忽見激濺著的浪花中映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霎時耀眼,閃動間似乎在誘惑著他過去。

    凌亂秋心中大癢,想看清楚,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就這麼飄了過來,水花濺起,點點水珠落在他的身上,他同時也看清楚了那亮晶晶的東西原來竟是一塊玉,卻不知怎會懸浮在瀑布之間的。

    凌亂秋心中一動,伸手想把玉抓過來,只聽一聲低吟,一股大力將他打飛了出去,跌落到了另一邊的危崖之上。

    他心中大駭的同時,趕忙向低吟處看去,只見對面崖上方正盤著一條似蛇非蛇的怪物,頭上雙角,兩個凸出的大眼珠,披水藍色鱗片,身子大半藏在水中,而尾部則若隱若現輕搖著,凌亂秋一驚,心道:“這不是龍嗎?這世上原來真的有龍耶!”

    只見那龍大大的眼珠看了他一眼,低吼一聲,道:“快走!這里不是你所能來的地方!”說完,張開大口,呼的一聲,吹出大口的氣來。

    凌亂秋只覺得身邊忽然狂風頓起,整個人站都站不穩,便被刮飛了起來,在空中翻騰。

    凌亂秋嚇得啊啊直叫,緊閉雙眼,不知過了多久,四周忽然安靜了,耳畔的水聲,鼻端的幽香都已不見了,趕忙睜開眼一看,他又回到了那個小石洞內,坐在那邊,雙手原本托著的藍色小盒子已經掉在了地上,那些藍光、紅光自然也已經消失了。

    凌亂秋驚魂未定,喘著氣,心想:剛才那個肯定是什麼寶貝,哎,沒拿到真是可惜,那邊還有條龍保護著,不知道是什麼寶貝,等以後再去,反正盒子在我這里。

    想到這里,原本懊喪的情緒又重新高昂起來,將那個藍色小盒子珍而重之的放進了“封藏”之中。

    剛放進去,不知是不是剛才被龍打的,凌亂秋只覺得眸子一陣猛痛,心中不由疑惑:自己到底變什麼樣子了?剛才那個丫頭還說自己是雙瞳?現在怎麼又疼起來了……

    眸中忽似有東西要暴出來般,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

    此時視覺已經一片模糊了,眸子因受刺激,淚水也不停的往下流。

    “咚”的一聲,再也無法忍受疼痛的凌亂秋狠狠的將頭撞在了旁邊的石頭上,聲音大的嚇人,但他自己仿佛沒有感覺似的,又是一下撞了上去。

    腦中的疼痛似乎忽然減輕了不少,凌亂秋喘著氣,心道:這到底如何是好?雙瞳,頭疼……不會都是那個什麼元嬰的副作用吧?

    “呼……終于醒了!”

    一個聲音在耳畔傳來,凌亂秋一驚,脫口道:“誰?是誰?”

    “你就是繼承元嬰的人麼……”

    “我是,可是你是誰……”有了上次與布斯坦心靈對話的經驗,凌亂秋已經不再驚訝了,反而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以顯自己並不是不懂。

    “是你就好,接著……”

    話音一落,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出現在了體內,凌亂秋慘叫一聲,只覺得渾身劇痛,渾身的經脈都仿佛被那股力量壓的快斷了般。

    那人似乎是聽見了凌亂秋的慘叫,喃喃道:“你太弱了,這該怎麼辦……”

    凌亂秋牙根緊咬,疼的說不出話來,心中知道這股莫明的力量應該是這人給自己的,但這樣猛的灌入自己的體內,但自己的身體哪里能吃得消如此強大的力量?

    “有了!來……把這個戴上!”那人忽然興奮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凌亂秋心中正在暗罵這人怎麼還不救自己之時,手腕處忽然多了一串不知是什麼材料作成的黑色珠子,珠子上還有一些奇怪的花紋。

    凌亂秋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體內那股強壓著他的力量宛如堵住的洪水忽然找到泄洪口般朝手腕處傾瀉了出去。

    帶著手腕上的黑色珠子如同一個力量容器般,自然的吮吸著每一絲來自凌亂秋的力量。

    凌亂秋感到體內那種洶湧澎湃的力量逐漸減去,放下心來,問道:“你是誰啊?這個東西是什麼?”

    “這個是用來存儲你力量的‘幻靈鐲’,呃,原來的用處是收異靈之前吸收力量的,現在正好給你戴上,把你的能量暫時存儲進去!我教你一個口訣,到你需要的時候它就會自動倒流給你!”

    隨後便是幾句口訣念了過來,凌亂秋聽了一遍便已經記牢,看著黑色的珠子正一顆一顆逐漸便紅,知道應該是力量儲存了進去,雖然不知道異靈是什麼東西,但覺得這串珠子倒是蠻好用的,想起剛才自己的問題這人只回答了一半,便追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哎,我還想再睡會,你自己玩吧……”聲音逐漸便輕,仿佛真的睡了去般。

    凌亂秋忙叫道:“好好好,我不問你這個了,你能告訴我怎麼出去嗎?”

    過了好一會,那人才懶懶的道:“把這里劈開就可以了!”

    凌亂秋心中暗罵一句“廢話”,嘴上問道:“那該怎麼做?”

    那人忽然哼了一聲,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冷硯秋那個王八蛋關了我那麼多年還沒罵他呢!”

    凌亂秋心叫不好,剛才自己心里說得話估計被他聽到了,看來還是得乖點比較好,想到這里,臉上頓時換了一種表情,笑嘻嘻的道:“老前輩,老爺爺,您就教教我吧,我什麼都不會啊!”

    那人連呸兩聲道:“我哪里老了,我還年輕著呢!你什麼都不會,難道不會自己學麼?小小年紀的,就這麼懶惰,難成大事,難成大事啊!”

    凌亂秋心中雖有怨氣,但可是一點都不敢亂抱怨,忙道:“那您教教我啊?您放心,我學起來一定很快的!但就是我沒東西可以學耶!”

    那人的怒火似乎大了,道:“學起來快?你快的過我麼?我當年七歲就已經是一級高手境界,十二歲可以收異靈了,你行麼?”

    凌亂秋哪敢得罪他,忙應聲道:“是是是,前輩天資過人,小子拍馬也趕不上,不過……能教教我嗎?”

    那人又罵道:“都說了我不是前輩,你再說我一腳把你踢出去!”

    凌亂秋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而且這地方又怎麼小,怎麼會有人在的?心中的疑問雖大,但腦中卻想道:你要真能把我踢出去那倒好了,就怕先把我一腳踢死了,然後尸體飛出去……這個就很不劃算了……

    那人嘿嘿一笑,知道凌亂秋心里在想什麼,道:“你真要出去了,就別指望還活著了!”

    凌亂秋一駭,看來他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忙道:“那你教教我吧!”

    那人似乎是講累了,歎了一口氣,道:“你自己看吧,冷硯秋那個老家伙肚子的東西都在你這里面,我去睡覺了……你可千萬別死了,這段時間你死了我救不了你的。”

    凌亂秋正聽他說著,忽然發現“封藏”里面多了幾片葉子樣的東西,只聽那人解釋道:“這些葉子是給你吃的,每吃一片就可以充饑!”

    凌亂秋一震,這真是奇妙的東西,忽然腦中仿佛有一個閘門打開了般,無數的知識與經驗潮水般湧了出來。

    “哈,這下好了!我什麼都可以學了!”凌亂秋興奮的跳了起來,腦袋還差點撞到了上面的石頭。

    “先別得意……你太弱了,現在知道的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附體元嬰最寶貴的地方就在于他藏著的知識與經驗,能量,真氣這些只是附庸而已,不值一提的……”那人哼哼唧唧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尤其最後那句話充滿了不屑。

    凌亂秋哪還在乎這些,至少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該學的東西就足夠多了,也不搭理這人,便沉浸在了一片知識之中。

    那人良久不見凌亂秋回話,終于忍不住的哼聲道:“敢不理我……哼,老子睡覺去了……哎,不知道已經睡了多少年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0:47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3:59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三章 再為世人

天地混沌,除卻太虛仙境之外,大陸初開被分為了兩片,一片名喚齊云,由上清境掌管,另一片則名為印記,由玄清境掌管。

    太虛仙境為最上,其下分為上清境,玄清境,但這三境對于凡間眾人來說均為虛無飄渺的存在。

    不知多少年前,大陸之外的神秘小島上有座太清山,傳說中此山的頂端便是仙境之門,這天聚集了來自兩大陸上清、玄清二境的散仙們。他們爭論的焦點在于是以純武學修真為主還是以煉器伏獸為主,這兩方力量為了這個爭論並比拼起來,最終激怒太清仙境中的天仙,將兩塊大陸原本涇渭分明的門戶之分混合在了一起,最終演變為當今世上以武學、煉器為兩大主力混和修行的現狀,伏獸則因有天生能力所限所以只在少數門派內流傳著。

    因此,一般來說,修真成仙是分為兩條路,一條循武者而去,一條則是循煉器而去。而伏獸一系則因能力所限只在少數門派內流傳,並有逐漸式微之勢。

    腦中的資料看到這里,凌亂秋不由想道:像自己的大哥凌夜那般由武學院升上去的話,將來的路子一定是武學修真路線,而布斯坦就一定是煉器的了。

    想到這里,心中也不由掛念起父母以及哥哥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生活的可好?

    呆想了一會,便重新將心思放了回來,畢竟只要現在修行好了才能出去,才能再見到他們。

    于是,他便重又沉浸在附體元嬰所蘊涵的知識之中。

    ※※※※※

    黑暗中的凌亂秋長吐出一口氣,雖然這里不知道時間,但是他這次“坐修”的時間明顯比前幾次長的多,一睜眼,此時洞內的黑暗對他來說宛如白晝,首先就是掃向手上所帶的“幻靈鐲”,心中暗喜:哈,又吸收了一顆珠子的力量,這邊一共二十一顆珠子,上次那人給自己的力量大概讓十八顆黑色珠子變成了紅色,也就是有十八顆珠子內是有能量的,自己現在已經吸收了六顆,看來還需要再努力!

    眸子然後掃向了那道罅縫處,原本插在上面的靈刃在練到第四顆珠子的時候就已經被拔下來了,鼻子湊了過去,呼吸了兩口空氣,心想:在這邊應該過了好幾天了,不知道老爸老媽有沒有找過我……哎,媽媽一定擔心死我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道:“你想出去嗎?”

    凌亂秋嚇了一跳,知道是上次跟自己說話的那人,但自從上次交談之後他似乎就不再有動靜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直在學習附體元嬰里面的知識,一定會認為那是撞鬼。

    那人懶洋洋道:“你怕什麼?我剛才才睡醒,看你在用功所以沒打擾你!”

    凌亂秋緩過神來忙問道:“你知道怎麼出去?”

    那人得意的道:“那是當然,也不看我是誰……要不要我幫你?”

    凌亂秋忽想起什麼似的道:“千萬別又是那種把這里劈開的廢話……”

    那人似乎一呆,自言自語的道:“原來你也知道啊……那你怎麼還不出去?”

    凌亂秋氣的差點跳起來,叫道:“這方法你上次說過了……我要是能劈開這里,我還呆在這做什麼?”

    那人似乎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原來是我說的,哈,睡了一覺差點忘了……”一頓,道:“劈開這里,哈,大概需要五顆珠子的力量,你估計還早……咦,你已經吸收了六顆珠子的力量了?那還跟個傻子一樣坐在這里面做什麼?”

    凌亂秋一震,忙叫道:“說清楚些!什麼五顆珠子就可以出去了?”

    那人忽然喃喃道:“完了完了,投錯地方了,這小子是個傻子,喜歡自虐,把這鬼地方搞得烏煙瘴氣,自己還不肯走!”

    凌亂秋老臉一紅,雖然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吃喝拉撒總是有的,這人上次留給他的幾片葉子每吃一片便能有好久不覺得餓,但這地方太小,他盤坐在一邊,另一邊就是他的排泄物,雖然不多,但也蠻難受。此時打斷那人道:“我哪里傻了,你才瘋瘋癲癲的呢,我要出的去不是早就出去了?”

    那人訝然道:“難道你不會用真氣把上面的石頭掀掉?”

    凌亂秋一呆,這招只有自己剛掉下來的時候試過,但又怕石頭掀不掉反而壓死自己所以就不敢再胡亂嘗試,後來整個人便徹底沉醉在修行上,完全忘了這回事,此時愣愣的道:“萬一掀不掉,塌下來了怎麼辦?”

    那人忽然發出奇怪的聲音,隨後大笑起來,道:“你現在的級別雖然進修真界可能差點,但好歹也是一個高級武者了,這里對于普通武者來說的確是必死無疑,但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出去肯定不是問題。”

    凌亂秋一喜,看著雙手,難以置信的道:“我真的可以嗎?”

    那人怒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不過……說也奇怪,這才多久的時間,你的進步速度也太快了些?不妙不妙!”

    凌亂秋被他一嚇,驚道:“什麼不妙?”

    那人哼哼兩聲,道:“你以為太快了會好?你現在的一些進步是那些普通武者努力幾十年的成果。”一頓,恨聲道:“冷硯秋這老小子還真有兩手……”

    凌亂秋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他提這個名字了,不由問道:“冷硯秋是誰?”

    那人一呆,道:“你沒在他的記憶里面知道嗎?咦,奇怪了,冷硯秋到底給你留了什麼?”

    凌亂秋心中終于明白他口中的冷硯秋應該就是那個留下神器的仙人,但心中卻在訝異另外一個問題,最近這段時間的學習他已經不再是對修真一無所知的菜鳥了,知道這人肯定不是通過什麼心系的法器與自己通話的,更像是駐紮在自己身體內的元神,因此可以隨時與自己說話,也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想到這里,不由問道:“你難道不知道他給我留什麼了嗎?”

    那人氣呼呼的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知道?冷硯秋那個老小子算什麼東西?要是我恢複正常了,非要追上玄清境跟他大戰三百回合不成!”

    凌亂秋聽得一呆,玄清境?那可是與上清境劍仙並列的修真界之上的兩大聖地,難道這人是仙人?

    神器附體元嬰中關于仙人的記憶很多,所以凌亂秋深知他們的厲害之處。

    那人知道他被嚇倒了,馬上道:“別亂想……只是沒人規定玄清境只允許仙人去,老子就是要去跟他搗亂!”

    凌亂秋頓時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這人不是神經病就是白癡,沒事跑去跟仙人搗亂……這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做嘛?

    剛想到這里,那人罵道:“臭小子,你真當我不存在?哼哼,要是落在當年,你說我這麼幾句話,我就把你打的形神俱滅了!”

    凌亂秋一嚇,這才想起自己心里的想法他都是知道的,當下叫道:“哇,我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那人得意的嘿嘿直笑,道:“那是那是!知道厲害就少想些齷齪的東西,更加不能罵我!”

    凌亂秋叫道:“不公平!不公平!你知道我的想法,我卻不知道你的想法,太不公平了!”

    那人罵道:“你還真是傻小子,你現在聽到我說的話不就是我的想法嘛?哎,冷硯秋的玩意怎麼被你這麼一個笨小子拿去了,連帶我也倒黴……”

    凌亂秋被他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悻悻然道:“怎麼樣我們的想法才能分開?你不知道我的,我也不想知道你的。”

    那人忽然興奮起來,道:“我正准備跟你說呢,你幫我煉一個元嬰出來,我們就可以分開了!”

    凌亂秋頓時呆住了,他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個要求!

    如果凌亂秋還是以前的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肯定一口就答應下來了,但是此時的他經過神器洗禮以及洞窟內的各種經曆,知道了他的要求是什麼份量的,不由叫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那人難得一本正經的道:“不是,我現在存在全憑我自身的意識而存在,肉體,元嬰都沒了,大量的睡眠時間,其實是意識休息的時間。所以如果你能幫我煉出一個元嬰來,我就可以自己用元嬰來修行……”

    凌亂秋呆呆的道:“那我現在自己都沒有元嬰,你讓我怎麼幫你練?”

    那人哈哈一笑,道:“這個自然不用你愁,只要你肯答應我,你絕對會有很多好處!”

    凌亂秋猶疑的道:“我答應你沒問題,但是……如果將來我做不到,你別怪我!”

    那人嘿嘿一笑,道:“你做不到,那我就一輩子呆在你腦子里。你做什麼都逃不過我……”

    凌亂秋一想到這一輩子都會與他在一起便頭皮發麻,忙道:“我……我答應你了,不過你得教我!”

    那人忽然頓了一下,顯然是腦子一片空白,隨後便湧出狂喜,叫道:“好小子,答應了就行,雖然會讓你損失點東西,但我絕對不會讓你白做的!”

    凌亂秋聽見他這麼喜悅的回應,心中忽有了不良預感,戰戰兢兢的道:“就是現在?”

    那人沉吟了一下,道:“冷硯秋這個小氣鬼估計把他自己的主觀經驗都抽去了,所以留在你腦子里的都是一些資料堆積而已,來來,我先來教你一招,幫你出去!”

    凌亂秋驚喜道:“真的?”

    那人叫道:“廢話,我菩節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來,放松心神,什麼都別想,用真氣去感應我的意識!”

    凌亂秋點點頭,盤作好身子,心神處保持一片空白,全身真氣齊聚在丹田處。

    耳邊忽然傳來輕柔的聲音道:“記住,什麼都別想!我的意識現在還很弱,只能幫你操控這一次,操控完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再次睡去。”

    凌亂秋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丹田處的真氣忽然從一左一右兩個方向湧出,心神處一股奇妙的感覺忽然出現,兩股真氣仿佛也受到什麼指令般迅速向手臂湧去,凌亂秋自然而然的抬臂,雙掌往外翻飛,掌上紅光一閃,印在了上方的石頭上。

    “砰!”

    一聲巨響後,凌亂秋只覺得頭上亮光一閃,周圍石塊轟然飛起,他整個人自然躍起,抬頭上看,只見一道裂縫正在上面,出了裂縫就是外面的世界了。

    凌亂秋想到這里,暴喝了一聲,整個人往上飛起,雙掌在大地裂縫的左右岩石上各拍一掌,借著掌勁,又再次上躍。

    渾身一輕,一片陽光灑在了身上。

    凌亂秋心中狂喜,知道已經出來了,不由狂叫道:“哇哈哈,我終于出來啦!”

    曠野上回蕩著他的叫聲。

    也就在他最得意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接著哇呀呀的慘叫聲也響了起來。

    凌亂秋倒在那顆古樹邊,慘叫道:“哎喲……看來自己還不怎麼會飛……怎麼會撞在樹上的!嘿嘿!”

    就在他忙著揉頭的時候,忽然身後有兩個少年的聲音叫道:“仙人怎麼這個死樣的?”

    凌亂秋訝異的回頭,見兩個少年正站在不遠處,一個清秀些,臉上有幾點雀斑,另一個長得高大得很,但身形略顯胖碩,兩個人年紀大概都在十八九歲的樣子,頭上,鼻端正沁著汗珠,口中還不停的喘著氣,可見是從遠處狂奔而來的。

    凌亂秋心頭暗想:估計是剛才自己的動作太大了,把他們吸引過來了。

    壓抑許久的惡作劇心理再次萌發,他心中一動,整個人微微飄起,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道:“我乃修真界修真者泥巴大師,你們這兩個小孩是哪里的?”

    這兩個少年正是在遠處看到這邊忽然從地下蹦出一個發光的人來,以為是仙人出世才趕忙跑來的,結果一到這邊居然看見這個他們以為的“仙人”正以極為不雅的姿態倒在地上,頭發長及腰部,糾結在一起,似乎是很久沒洗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雖然還隔了一段距離但已經能聞到這“仙人”身上正散發著獨特的味道。

    就在兩人懷疑的時候,忽見凌亂秋原地飄起,且寶相莊嚴,心中一嚇,忙“撲騰”一下,跪了下去,其中那個胖子道:“我叫方爭,他叫洛平,我們是仰華中心法器研究學院的學生,一直仰慕修真洞天界的修真者們,剛才冒犯大人請多饒恕,呃,泥巴……泥巴大師,不知道您仙駕到此有何大事?”

    凌亂秋心中狂笑不已,自己胡編那些他們也還真相信了!臉上故作莊嚴肅穆道:“我等行事豈可告知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一頓,似乎也覺得這兩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看了看自己,知道哪里不對了,忙問道:“這附近可有衣服賣?或者是洗澡的地方?”

    洛平、方爭本來就有疑問,此時見這傳說中的仙人,他們的偶像居然在問自己哪邊有衣服可買有澡可洗,不由怔在那邊,一時忘了答話。

    凌亂秋強壓心中笑意,眉頭一皺,道:“你們怎麼不回答?難道修真者就不能洗澡換衣麼?”

    那兩人忙連聲道不是,其中洛平道:“這邊是仰華市的郊區,沒什麼東西的,呃……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就到我家去換吧,就住在前面不遠處。”

    凌亂秋心中暗笑,故作沉吟的道:“那好吧,你們家在哪里?”

    洛平忙指著前面道:“過了這邊,轉彎就可以到了。”

    凌亂秋瞟了一眼遠處,整個人忽然一閃,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心中暗暗得意,自己剛才那一下不是白摔的,嘿!看我現在的速度!心中准備看這兩人臉上出現的驚詫及崇拜的表情。誰知這兩小子第一反應竟然是同時掩鼻,凌亂秋心中哭笑不得,一人給拍了一下後腦勺,道:“捂什麼鼻子?這是我從小洞天界下來時所帶的仙氣,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會懂得欣賞……”

    方爭、洛平同時對視一眼,微微放開手,稍微吸了一口,隨即又捂上了,心直口快的方爭叫道:“哇哇,小平子,那我們改變目標吧,不做修真二人組了!”

    洛平捂著鼻子,連連點頭。

    凌亂秋聽得好笑,又給一人拍了一下,知道自己的這身味道可能毀掉了修真界的名聲,故作正色道:“少廢話了,快帶我去你家!”

    那兩小子也屬于察言觀色的老手,見凌亂秋雖然總是拍他們的頭,但臉上並沒有不滿的表情,相反卻總是帶著一點笑意,于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洛平偷看了凌亂秋一眼,道:“我們家那邊很多人都是很仰慕修真者的,所以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讓我們大家見一下?然後指點我們幾招?”

    旁邊的方爭也連連高叫讓凌亂秋指點指點。

    凌亂秋瞟了兩人一眼,眸中寒芒一閃,嚇得那兩小子雙腿一軟,又要跪下,凌亂秋不等兩人反應,一手拉住一個,整個人迅速躍起,電閃般的向前掠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0:51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4:00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四章 假扮仙人

天空晴朗無云,陽光普照。

    這是仰華郊區的一個小社區,各種高高低低的房子連綿出去,大概有上百戶人家。

    凌亂秋看見這里便落了下來,同時將兩人丟下,見兩人面如土灰,雙腿直顫,心中暗笑,知道剛才一路狂飆把這兩人嚇得不輕,當下微微咳了一聲,道:“是這里吧?”

    洛平推了推方爭,顯然是還沒緩過來,要讓方爭先說話。方爭身體畢竟強壯些,喘了幾句氣,道:“對,我和洛平都住在這里。”

    凌亂秋點點頭,道:“帶我去你們家!”

    洛平臉色慘白,搖搖頭,指了指方爭,方爭也是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哀求道:“先讓我們歇一會……剛才……剛才那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凌亂秋心中大笑不已,他雖然從沒去過學校,但也知道只有大哥所在武學院才會教授基本漂浮術,但是速度很慢,而且高度一般不會超過二十米,自己剛才那般的速度估計把他們嚇得不輕,哈哈,真是爽!

    腦中回憶起剛才在空中極為暢快的感覺,想起資料中所留的在洞天界修真者們在萬丈高空騰云駕霧般飛行的快感,心中一片向往。但奇怪的是似乎神器留給自己的資料中並沒有記錄修真洞天界該怎麼進去?忽然想起菩節自從自己出來後就沒再有過動靜,估計又去睡了,他應該會知道,等他醒了問問看。

    腦中一陣神思結束,轉看方爭、洛平兩人,見兩人目光發直,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中一陣好笑,笑罵道:“你們帶不帶路?不帶路那就我帶你們進去了……”說著,就要走過來再次動手抓他們。

    那兩小子嚇了一跳,立馬蹦了起來,飛速往群落里面跑,一邊跑,方爭還一邊喊道:“快跟我來!”

    凌亂秋也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便一陣好笑的跟著走了上去。

    這顯然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小區,這兩人一路狂奔,凌亂秋不急不慢的跟在後面,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洛平忽然停步道:“這里是我家,現在這邊沒人,你可以來我家洗澡。”

    方爭指了指旁邊一戶人家,道:“這是我家,我把我的衣服拿來給你,你比我高些,但應該差不多了。”

    他這麼一說,凌亂秋忽然怔住了,心想:對啊,我好像比方爭還高了,我以前好像沒這麼高……

    忽然洛平怯生生的道:“您可以進去了!”

    凌亂秋趕忙走進去,略微掃了一下房內布置,就忙著找鏡子,同時道:“洛平,你看我現在有多高?”

    洛平似乎很訝異的看了看凌亂秋,似乎想起什麼,道:“方爭有一米八,您比他還高些,那至少也有一米八五……”一頓,見凌亂秋沒什麼反應,便道:“我去為您准備熱水……”

    凌亂秋也沒留意洛平,只是呆呆的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亂蓬蓬的頭發到了腰部,衣服破破爛爛,穿在自己身上小了一號,由于許久不見陽光,膚色比以前看上去蒼白了不少,一雙大眸倒是正常得很,黑白分明,並沒有什麼雙瞳,下巴上有些胡渣,整張臉看上去跟以前的自己完全不像了。

    他呆呆的想道:這樣回去媽媽肯定不認識了……不過這修真修的還真奇怪,怎麼會改變我樣子的……

    也不知道他怔了多久時間,洛平跑過來道:“大師,已經准備好了,您可以去洗澡了。衣服我一會送進去!”

    凌亂秋失去了開玩笑的心思,呆呆的轉了過去,進去洗澡,洗完澡換了方爭拿進來的衣服,終于緩過神了,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一走出來,便見方爭,洛平兩人正坐在那邊,小聲的說著什麼,還時不時的張望著里面,聽見凌亂秋走出來的聲音,同時轉頭,便是一呆。

    凌亂秋訝異的看了看兩人,見兩人眸子定在那邊一點反應都沒,不由每人的腦袋又給了一下,笑罵道:“你們兩個傻了?”

    方爭被打了一下,眸子依舊沒轉,,但口中終于道:“大……大師……你……原來你……這麼帥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凌亂秋頓時笑開了嘴,道:“哈哈,是嗎?哈哈,有這回事嗎?”

    洛平在一旁道:“真的!大師,剛才真的把我們嚇了一跳,這樣的人才該是修真界的仙人啊!”

    凌亂秋笑得嘴都合不攏,心中暗想:從小到大自己一般只會被誇作可愛,帥倒還沒有過,難得一出來就遇上這兩個小子,比以前的我還會說話,哈哈。

    方爭、洛平兩人見凌亂秋笑得開心,想起心中的事,便互推了對方一把,想讓對方說。

    凌亂秋腦子轉的何等的快,知道這兩人肯定有事跟他說,便問道:“你們有事要說?”

    那兩人對視一眼,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齊聲道:“我們想拜你為師……”

    凌亂秋頓時跳了起來,連忙搖手道:“不行不行!”

    他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這兩人歲數可能比他自己還大,前面開開玩笑倒還無所謂,他哪敢真收他們作徒弟。

    這兩人一看心目中的偶像不同意收他們為徒,便同時苦苦哀求起來,只聽方爭道:“大師,你就收下我吧,我這人學什麼都快的很,只要您教一遍的我肯定會了,而且您一個人來凡間辦事,沒一兩個差使的人也不行的,我和小平子在這帶熟的很,如果大師要辦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盡管和我們說,我們一定為大師辦的妥妥當當的!”

    洛平附和道:“大師,您相信我們吧,我們真的是一心想修真的,誰知道那些老姑婆把我們兩個塞進了法器研究院,大師要幫幫我們啊!”

    凌亂秋一開始聽方爭說得前幾句便覺得耳熟,後來才想起來自己以前也曾對人說過,心中不由一陣好笑,同時也產生了時空錯亂的感覺,不由呆了呆,後面他們說什麼壓根沒注意。

    方爭、洛平對視了一眼,心想:我們兩個說得這麼情真意切的,大師總該動點心了吧?

    兩人因為跪著,所以看不見凌亂秋在想什麼,良久見凌亂秋一點反應都沒有,便偷偷的抬頭看了看他,見他正在發呆,心中一片失望,方爭干咳兩聲,道:“大師,求你收下我們吧,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一咳聲似乎把凌亂秋震醒了,忽然想起什麼般,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了?”

    方爭、洛平兩人聽見凌亂秋開口,以為已經成了,臉上正露出喜色,但聽清楚凌亂秋的話後便又是一陣失望,但又不敢得罪。

    洛平正要回答問題,忽然“砰”的一聲傳來,大門已經被踢開,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同時響起,道:“現在是印記年2993年10月20日!你們別想跟我玩什麼把戲!”

    凌亂秋呆在那邊,2993年?我被他們抓的時候才92年9月啊,怎麼一下子就過了一年多?

    就在他在這邊發呆時,那個女孩已經走了進來,看見站在那邊的凌亂秋,眸中露出驚異的神色,隨即雙頰竟然忍不住一紅,低頭看見方爭、洛平兩人正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方爭忙站起來,剛說了一個“我”字,那女孩便又叫道:“你你你……你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一定又是做了虧心事。現在可是學校上課的時間,你們兩個怎麼又跑回來了?”

    洛平指了指凌亂秋,道:“他……”

    那女孩便又搶到:“他什麼?是不是又想說你們兩個在上學的路子遇到一個重病要死的人,你們把他送去醫院了,所以你們就不上課了?這次又是什麼人啊?問今年是什麼年的白癡嘛?”

    方爭忙道:“不是……我們……”

    那女孩雙頰異常通紅,一叉腰,叫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要承認,哼,總是不上課,還老吹你們是什麼修真兩人組!你們這樣怎麼會好?練武最重要的就是恒心……你們……”

    洛平急得滿頭汗,看了看凌亂秋,又看了看這女孩,叫道:“虹兒姐,你別亂說了,他是……”

    那女孩還要再搶話說,這時凌亂秋已經發呆完畢了,看著這兩小子被這女孩折騰的夠戧,臉上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大姐……你讓他們把話說完整好不好?”

    那女孩一聽到凌亂秋說話,便不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被他看得心里發毛,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嘛?”

    那女孩俏臉忽然如同染過般,紅的徹底。

    方爭、洛平在一旁暗笑,知道虹兒姐一定是被這位修真大師的外貌震住了。

    凌亂秋看見虹兒的反應,心中也呆了呆,走上前幾步,去看了看鏡子,他剛才之所以沒看是因為認為那兩小子是在拍馬屁,所以根本沒注意,此時一看,便怔住了。

    清澈的眸子,挺直的鼻梁,唇若塗丹,柔順的長發披在腰上,高挺的身材,勻稱的肌肉,整個人除了略顯瘦削些外,幾近完美,尤其那種有內而外散發著的飄逸氣質,恍若神仙中人。

    凌亂秋倒吸一口氣,心想: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自己有這麼帥的……難道這些都是自己修行的功勞?

    有點不太相信,凌亂秋不由的做了一個習慣性的鬼臉,鏡子里的那個美少年也同樣的出現一個鬼臉,飄逸不減,更添了些俏皮的味道。這下凌亂秋徹底相信了,撓撓頭,心想:帥就帥吧,總比丑好……

    轉過頭來,見旁邊三人就這麼傻呆呆的看著他,不由道:“你們看什麼?吵完了嗎?”

    虹兒臉一紅,立刻把頭轉了過去,對著方爭與洛平罵道:“你們這兩個臭小子,趕快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去上課?”

    方爭指著凌亂秋,道:“我們遇到他了……然後……就回來了。”

    虹兒狐疑的看了看凌亂秋,臉色已經不再如剛才那般羞澀,對方爭和洛平道:“他怎麼了?生病了?為什麼不去上課?”

    凌亂秋看了覺得好玩,心想:這兩人看見自己的時候明明是往回走的,現在反倒把自己抬出來作托詞了,看來跟我以前一樣,也是不愛上學的孩子,哈哈。

    正想著,忽見方爭擠眉弄眼的對自己,訝異的道:“怎麼?”

    洛平走過來,用輕輕的聲音道:“虹兒姐是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就不瞞他了,把您的身份……”

    講到這里,凌亂秋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強忍住笑容,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沒關系!”

    那虹兒見這三人在自己面前就講起悄悄話,潑辣性格再次顯現,柳眉一豎,正要開口說話,那方爭忙走過來,套著她的耳朵,悄悄低語了幾句,然後又指了指凌亂秋。

    只聽虹兒驚呼道:“你說什麼?他是仙人?”

    “噓噓!”

    方爭與洛平同時發出噓聲,臉上露出誇張的表情,道:“不要那麼大聲,這次泥巴大師是悄悄出現在這里的,不能讓別人知道!”

    虹兒被他們的神態嚇了一跳,又回頭看了看凌亂秋,心中驚疑不定。

    凌亂秋一聳肩,無所謂的坐了下來,任由他們去觀望,游目四顧,開始打量起這個地方來,這里簡陋但卻清爽,一望就知道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這類家庭在仰華市是最常見的,沒有什麼地位,但卻生活的正常安樂。

    眼睛一掃,忽發現牆上掛著一副遺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正微微露出笑容,嘴角處笑容與洛平相似,他心中一動,知道可能是洛平父親的遺像,心中頓生同情,洛平年紀與自己相仿,父親的年紀應該也不大,可能不是正常死亡而去的。

    忽然想起了平時對他打罵皆有的父親,一股思念蔓延出來,心想:如果現在真的是93年10月20日的話,那自己應該有一年多沒回家了,不知道爸媽大哥好不好……

    不過……有那麼一個聽話的大哥,大家應該不會太想念我這個調皮的弟弟吧?

    正想到這里,那邊的談話似乎結束了,虹兒雖然依舊是半信半疑,但明顯已經被方爭、洛平添油加醋的描述他們所見到的泥巴大師如何如何厲害所唬住了,就連凌亂秋那個因為不善飛行而撞到樹上的丑態都被描述為泥巴大師正在修行獨門絕技,所以故意假借古樹靈氣而頭撞大樹。

    凌亂秋聽到他們描繪的精彩無比,心中一嚇,想道:這兩個小子比自己還能吹……尤其是那個方爭,看上去老實得很,沒想到如此能說,這倒真的是深藏不露。

    就在他在這邊感慨的時候,那邊幾人已經走了過來,見凌亂秋坐在椅子上,方爭、洛平便忙又拜了下去,道:“師父,弟子們已經完成了對你的介紹,還請師父指點我們兩招。”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誰是你們師父?”一頓,看了看旁邊正發傻的虹兒,眨眨眼睛,道:“虹兒姐姐好……”

    這幾人一呆,方爭臉色一變,道:“你不是仙人?”

    凌亂秋哈哈一笑,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叫聲道:“虹兒,快出來,小姐來找你了!”

    這句話一出,虹兒臉色一變,一邊應聲一邊就趕忙跑了出去。

    這邊方爭與洛平臉色也是一變,看了看凌亂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柔柔的女聲道:“你們今天又沒上課去?”

    洛平臉色慘變,喊道:“媽……”

    凌亂秋聽到那柔柔的聲音便想起了以前媽媽對自己說的話,心中一緊,轉身看過去。

    一個和藹的中年婦人正走了進來,一看見屋子里還站著一個外人,便是一呆,等看清楚凌亂秋的樣子,便更是驚訝,道:“小平,這是你朋友嘛?”

    洛平一嚇,忙偷眼看了看凌亂秋,害怕這個不知是真還是假的“仙人”會發火媽媽這麼說話。

    誰知凌亂秋微微一笑,很親切與洛平的媽媽打了一個招呼。

    凌亂秋嘴巴極甜,外貌又好,才幾句話說下來,便已經與洛平的媽媽熟絡起來。

    旁邊的方爭,洛平都嚇得不敢說話,呆看著兩人說話,只見洛媽媽跟凌亂秋閑聊了幾句後便話鋒一轉,道:“小平啊,你要是真的不想去上學就算了吧,別去學那些了,去幫小姐家做點事情吧,也省得整天這麼浪費時間的。”

    洛平臉色大變,帶著哭腔道:“媽,我不要,我要修真,我要成仙!”

    洛媽媽忽然輕歎了一口氣,看了看牆上的遺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是怎麼過世的……怎麼還在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趕快乖乖的去做事吧,賺點錢,然後成個家!”一頓,轉看方爭道:“你也是,你媽昨天還跟我說了,你跟小平一起去吧!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也有一個照應!”

    方爭臉色也慘變,道:“洛姨,我……”

    凌亂秋在一旁不好插嘴,只好在一旁干看著,忽然洛平跪倒在他面前,道:“仙人,求你收我們為徒吧,我們保證會好好學的!”

    方爭也跟著跪了下來,洛平的媽媽一呆,看著自己的兒子,以為他想修真想瘋掉了,急得差點暈過去,忙道:“兒子,你別亂想!媽不是逼你,只是……”

    忽然外面隱約一陣叫聲傳來,好像是虹兒在高喊救命。

    洛平的媽媽臉色一變,道:“快去看看,好像是虹兒的聲音,會不會是小姐出事了?”

    正在說話間,方爭、洛平已經往外跑了,凌亂秋更是一閃便消失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0:56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4:00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五章 牛刀小試

凌亂秋飄然而出,見身後方爭、洛平正呼呼喘氣的跟著跑,轉身一把將兩人抓上,迅速往前掠了去。

    整個小區落空空蕩蕩,竟然看不到一個人。

    凌亂秋心中微微覺得有些不妙,到了小區口,終于看到一群人,一幫大漢正圍著虹兒與另一個華服少女,年紀不大,但俏麗的臉上表情明顯比虹兒鎮定的多。

    只見那群大漢中站著一個蒼白少年,身材但也算的上英挺,但雙腿虛浮,臉色蒼白,便知道這是一個紈褲子弟,小小年紀便已經被聲色腐蝕了身體。

    忽聽那少年道:“梅小姐,你自己不從我也就罷了,怎麼連身邊的一個丫頭都舍不得給我?”

    被他喚做梅小姐的那女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麼資格問我要人?”

    那少年哈哈大笑起來,道:“梅若雨你別狂,少爺我現在已經看不上你了,別以為我是跟著你來的,我這一路是追我的依依而來的……看見你這個丫頭蠻順眼所以順便要一下而已!也可以填補填補我現在暫時的空虛,哈哈!”說完了,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材佼好的虹兒。

    凌亂秋暗暗皺眉,他雖然也算是官宦子弟,但是因為他本人太過離經叛道所以極少參與那種紈褲子弟的聚會,對于這些少爺們也不認識,此時也不知道他們這幾個是什麼關系,便低聲問了問旁邊的方爭。

    方爭被他一路帶來,心中更增對凌亂秋這個“仙人”的仰慕之情外,此時看見虹兒被那少爺羞辱憤然無比,恨不得沖上去暴打他一頓,就可恨他自己沒有能力,此時聽見凌亂秋問起,忙答道:“那少爺叫做遲未央,他爸就是仰華城駐紮軍大將遲天軍!”

    凌亂秋一呆,遲天軍?這名字有點耳熟,仰華城的大將……那可能認識爸爸!這下問題麻煩了……

    洛平也低低的補充道:“他在仰華算是軍方最大的官了,所以做什麼事情都肆無忌憚的,這邊梅小姐是城中大富商梅龍岩的女兒,仰華城主龍一行的義女。這小子覬覦梅小姐很久了,以前他們說話還有些忌憚,但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狂妄!”

    忽聽遲未央冷笑道:“實話告訴你,你爸這次完蛋了!你義父這次也保不住他!”

    梅若雨頓時失色道:“你亂講!”一轉首,道:“虹兒,我們走!”說著便要走。

    遲未央一伸手攔住虹兒,嘿嘿笑道:“你梅大小姐要走,我不敢攔你,不過這個丫頭嘛,嘿嘿……”說著,就要拿手去摸虹兒。

    虹兒尖叫了一聲,拍開他的手叫道:“你做什麼?”

    梅若雨頓住腳步,俏臉一片冰冷,道:“遲未央!我梅家就算倒了也輪不到你在這邊囂張,你算什麼東西!”

    遲未央哈哈大笑,道:“我的確什麼都算不上,不過你馬上就會淪為街頭乞討的那類人了,嘿嘿,到時候再看你狂,今天先把你這丫頭帶走!”說完,往後揮一揮手。

    後面幾個魁梧的大漢走了過來,就要把虹兒帶走。只見梅若雨冷哼一聲,右袖一揮,一道劍光閃過。

    血光一閃,走在前頭的大漢頓時慘叫一聲,遲未央臉色一變,第一反應就是往後退,生怕梅若雨傷了他,躲在幾個貼身侍衛後才道:“喲,看不出來梅大小姐還學武了呢,來,一起上!”

    這一下一幫大漢頓時都沖了上去,梅若雨修為再好畢竟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女孩,面對這麼多其中還不乏高手的大漢們,哪里應付的過來,才幾招下來便不行了,厲聲斥道:“無恥之徒!”

    在遠處偷偷看著的方爭、洛平等人早已經急得不行了,就要拖著凌亂秋殺過去救人,凌亂秋看著那遲未央,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那個任芒,心中正恨的直癢癢,忽然遠遠看著那梅若雨心中掠過了那白衣少女的身影,心中一陣感慨,自從修行以來他便常常在“坐修”時心靈最深處掠過那白衣少女的影子。

    正想的出神,那邊梅若雨忽然慘叫一聲,已經被一個中年男子打傷在地,這邊方爭,洛平再也忍不住了,只見方爭怒道:“師父,你怕死的話就讓我們去!”說著就要拉著洛平沖過去。

    凌亂秋一下醒來,看了過去,嘻嘻一笑,道:“兩位乖徒兒,看在你們喊了我這麼多聲師父的份上,我就幫你救一下你們的心上人,哈哈!”說完,提著兩人,沖了過去。

    那邊遲未央正在大笑,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梅若雨,旁邊的虹兒也已經被幾個大漢扣住手腕,在一旁淚珠直落,看著小姐梅若雨。

    凌亂秋正好掠來,看見場上情景,心中暗笑,對方爭低聲道:“用你所有的力氣往下坐去……”話音未落,方爭胖碩的身子已經被凌亂秋高高拋起,落地方向就是那遲未央邁步的地方。

    站在遲未央身邊的幾個中年人同時一凜,產生感應,抬頭往上看去,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一下子壓在遲未央的身上。

    遲未央本就是紈褲子弟,腳下能有多少力量,被方爭一壓,頓時倒了下來,而方爭也極為配合的狠狠往下坐去,一下子就把遲未央壓了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恰好倒在梅若雨的前方。

    這一下劇變,場上頓時發生數聲尖叫,第一聲自然就是遲未央的,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接著就是方爭極爽的聲音爆出,出自他對“仙人”的高度信任,所以倒沒想過有什麼危險,看見自己在梅若雨面前把遲未央壓了一個狗吃屎,心中的爽意自然不需多說。

    最後那聲來自梅若雨,心中正慘然,但沒想到忽然發生如此“劇變”,不由的尖叫起來。

    尖叫聲結束,便是幾個中年人的怒喝聲,接著就要沖過去把遲未央救下來,順便宰了那個從天而降的肥豬。

    忽然傳來一聲暴喝,接著便是凌亂秋掠了進來,同時叫道:“吼吼!這一下大家都爽了吧?”

    一干人都驚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只有那個不怕死的方爭應聲叫道:“師父,我好爽啊!”說著,還又往下坐了兩下,下面被壓著的遲未央連連慘叫。

    旁邊那群大漢一陣怒喝,其中兩個為首的中年人看著這個俊美無儔,面帶俏皮微笑的少年竟然不自覺得生出寒意。

    一怔神間,旁邊的大漢已經沖到方爭的面前了。

    方爭看見這麼多凶神惡煞的大漢終于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大叫道:“師父,快救人啊,我……”

    凌亂秋嘿嘿一笑,整個人電閃般掠向人堆中,只見他所到處便是寒光一閃,等到他掠了進去後,人群中忽然爆出大片寒光,周圍圍著的一群大漢慘叫連連的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凌亂秋解決了那些大漢,雙腳踩在遲未央的頭上,凌空飄著,背對著梅若雨,正面對著方爭,道:“嘿嘿,怎麼樣了小子?”

    方爭一臉興奮的道:“師父好厲害!”

    忽然後面一聲高喊道:“師父,虹兒姐被我救下來了。”

    原來那群大漢全部撲上來救人,躲在一邊的洛平便偷偷的虹兒救出,跑了過來。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好徒兒,你……”

    梅若雨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道:“這位先生……他快不行了!”

    凌亂秋知道他說的是腳下的遲未央,輕輕飄下,看也不看梅若雨,踢了遲未央兩腳,笑道:“剛才嗓門蠻大的,沒想到這麼不經坐!哈哈,乖徒兒,你的重量果然有威力啊!”

    方爭也正在爬起來,看見梅若雨這個大美女在面前,手足無措的道:“哪里哪里,都是師父扔的准!”

    下面的遲未央苦不堪言,剛才被凌亂秋踩在頭頂,整個人眼冒金星,只剩下半條命了。

    那邊的兩個中年人對視一眼,看了看四周倒地的大漢一個都沒站起來,心中震撼,這是什麼功夫?一招發出這七八個大漢竟然一個都起不來了。

    其中一個中年人強拉起倒在身邊的大漢,道:“你受了什麼傷了?”

    那大漢大叫一聲,雙手急忙往下,似乎想拉住什麼。那中年人看了起疑,拉住他的雙手,將他硬拽起來,忽然凌亂秋那邊爆出一陣大笑,梅若雨,虹兒兩人都羞的別過頭去。

    原來凌亂秋剛才利用清音靈刃一下劃過割斷了八個大漢的腰帶,同時將他們全部震飛出去,所以一個個都詐傷倒在地上不起來,此時那中年人一拉,那大漢的腰帶已斷,自然露出里面的花色內褲。

    只見凌亂秋嘿嘿直笑,道:“怎麼樣?還想來玩什麼嘛?”

    那兩中年人氣的半死,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招讓他們的得意弟子們全部倒了下去,遲未央又被凌亂秋玩的半死,頓時厲喝道:“臭小子,你是哪邊來的?難道不知道我們的來曆麼?竟然敢管我們的事情!”

    凌亂秋一聽這話,頓時想起任芒似乎也曾說過類似的話,想起以前被囚的慘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臉上嘻嘻笑道:“你們又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說著,腳下還又踢了遲未央那小子兩腳。

    那中年人見凌亂秋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驚疑,正要問他是什麼來曆。

    忽然凌亂秋腳下的遲未央掙脫開凌亂秋的腳力,一下子跳了起來,神態癡迷,同時口中叫道:“依依,我的依依……你可來了!”

    凌亂秋被他一掀差點摔倒,心中驚訝,這半死不活的小子怎麼忽然有這麼大股力量的?他口中的依依是誰?

    他一掙脫開,旁邊原本大聲嘲笑對面大漢的方爭和洛平頓時把身子縮到了凌亂秋身後,梅若雨,虹兒也都嚴陣以待。

    只見遲未央叫了一會,整個人忽然頓住,似乎在聆聽著什麼,然後眸子一轉,轉頭盯著梅若雨,厲喝一聲便撲了過去。

    凌亂秋隱隱覺得一絲不妙,掃了周圍一眼,那邊的大漢仍舊倒在地上沒起來,但眼睛都看著這邊,那兩個中年人也都驚疑的看著這邊。他心中不由暗忖:應該沒什麼問題啊!怎麼我會有不對勁的感覺?難道是這小子的反應?

    梅若雨會武,遲未央這麼撲過去肯定是掛,所以凌亂秋倒是不急,好整以暇的呆在一邊默察場上局勢,思索著到底是哪里感覺不對勁。

    梅若雨輕叱一聲,揮掌便打向撲過來的遲未央,誰知遲未央躲都沒躲,就讓梅若雨一掌打在他身上。

    “砰!”

    梅若雨一掌印實,但遲未央竟然一點反應都沒,雙眸發紅,雙掌連揮,毫無章法但卻虎虎生風的打向梅若雨。

    梅若雨不知怎麼,一掌印上去竟然被一股吸力吸住,收不回來了,此時遲未央已經打來,不由嬌呼道:“啊呀!”

    就在這一聲喊出時,凌亂秋已經迅速貼了過來,一把摟住梅若雨的細腰,輕輕一帶,將她輕松的帶出了遲未央所能及的范圍之內。

    凌亂秋嘿嘿笑道:“小子現在厲害起來了嘛?來來來,跟大爺玩玩!”說著一腳就要踢過去。

    誰知那遲未央根本不理他,見梅若雨被凌亂秋救走,怒喝一聲,張牙舞爪的又撲向站在凌亂秋身後的梅若雨,完全不理凌亂秋的攻勢。

    凌亂秋心中訝異,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了!

    一腳踢在遲未央的身上,撲的一聲,腳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動彈不得,而遲未央毫無反應,仍舊繼續向梅若雨撲去。

    就在這時,那邊的兩個中年人也已經殺到,雙掌展開,向凌亂秋殺來。

    梅若雨在凌亂秋身後,感覺到四周攻勢凌厲,不由心中害怕,竟然主動將身體貼向凌亂秋後背。

    凌亂秋知道不好遲疑了,凌空躍起,繞著被吸住的那腳,凌空一個旋轉,另一只腳踢向遲未央的下身命根處。

    只聽慘叫一聲,遲未央整個人一軟,成了弓形,因為凌亂秋是旋轉著踢的,這股腳上的力道又將遲未央的身體踢轉了過來,恰好飛向撲來的那兩個中年人。

    那兩人從側面過來,見凌亂秋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心中正在大怒,正要動手,忽然見遲未央慘叫一聲整個人便朝他們飛了過來,心中大嚇,忙收回全部掌力,將遲未央接下來。

    三個人同時往後連退數步。

    凌亂秋氣定神閑的站在那邊,笑嘻嘻的道:“對不住喔,誰叫你的罩門就是那個地方呢,我一不小心就……嘿!”雖然他的話語是道歉,但是看他那個神情語氣估計沒人會相信他是在道歉,戲謔的成份倒是更重些。

    那兩個中年人一看傷勢便知道就算命保住了,這輩子也作不成男人了,這下回去該怎麼跟遲將軍交代呢?剛才他的舉動固然反常,但是最後這殺手還是那小子下的,今天不把他拿估計回去就得搭上自己的人頭了,想到這里,兩人對視一眼,放下奄奄一息的遲未央,回頭走向凌亂秋。

    凌亂秋一凜,心中不妙的感覺迅速增長,眸子在四周忽然掠了一下,想看看有什麼讓他感覺不對的地方。

    大概是見他有些發呆,方爭悄悄走過來,拉了拉凌亂秋的衣袖,道:“師父,那兩個人過來了!”

    凌亂秋正在思索,忽然被方爭打擾,轉頭一看,見他一臉小心害怕的樣子,沒好氣的道:“你想來替我去打是吧?那你來吧,我到後面休息!”說完,便要往後走,把方爭獨自一人扔在那邊。

    此時的梅若雨仍緊靠著凌亂秋而站,凌亂秋忽然一轉身恰好與梅若雨撞了一個滿懷,梅若雨嬌呼一聲,倒在了凌亂秋的懷里,凌亂秋只覺得鼻端一陣幽香傳來,心中想起風子星身上的體香似乎跟這個味道差不多,暗想:不知道那個丫頭現在過得如何?眾神府似乎是一個蠻厲害的地方,我還是離他們遠些吧,免得被她逮到了,到時候非把自己宰了不成。

    梅若雨臉上一片嬌羞,不再是剛才對著遲未央那般的冷豔了,眸子微閉,似乎在享受著凌亂秋的懷抱。

    凌亂秋軟玉溫香抱滿懷也正舒服,可惜那邊的方爭已經高叫道:“師父,你別走,別走啊……”

    凌亂秋微歎一口氣,拉起梅若雨,輕輕往後一推,整個人轉身過來,正要奚落方爭兩句,忽然整個人一頓,心有所感,目光往不遠處的某點掃去。

    一個白衣少女正站在那邊,雙眸清澈如水,有著足可讓在座所有人都為之失色的容顏,神秘的氣質讓她站在那邊仿佛是若隱若現般,此時正淡然的將目光往這邊掃來,恰好與凌亂秋的目光相撞。

    那少女似乎微微咦了一下,但重又恢複了原本的平淡。

    而這邊的凌亂秋就不是咦一下這麼簡單了,只覺得心神劇震,差點就要脫口喊出來。

    她……她竟然就是那日在地下聖堂看到的白衣女孩……

    過了一年多除了氣質上有些說不出的微妙變化外,其他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1:10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4:01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六章 再會伊人

那邊的兩個中年人見凌亂秋忽然分神,正好是機會,立刻雙掌一揮,一起沖了上來。

    掌風襲身,方爭大叫,凌亂秋這才回過神來,手也沒見怎麼動,一道紅色屏障已經擋在前面,掌風勁道全部擋在外面,仔細看去這道紅色屏罩上還有著幾條裂痕,正是當日布斯坦留給他,而後又保護他免受石壓之災的“鴻飛天輪”。

    這邊幾人顯然沒有識貨的,兩個中年人氣血上湧,一個勁的在那邊使勁拍打,凌亂秋索性由他們去,目光仍舊鎖定在不遠處站在著的那個白衣少女身上。

    那白衣少女見他拿出“鴻飛天輪”時一怔,但片刻之間也已經恢複平淡,只聽她淡然道:“這‘鴻飛天輪’是哪里來的?”

    她站的雖是微遠,但這句話卻是傳遍場上,一時之間眾人全部尋著聲音望去。

    凌亂秋心中出奇的緊張,當日如果不是為了這少女的話,自己肯定還是如往常那般逃學游蕩,想到這里,原本的恨意不知到哪里去了,神情也逐漸輕松起來,道:“我們又見面了。”

    那白衣少女似乎也很訝異,但表情依舊恬淡的道:“我覺得你有些眼熟,但始終想不起來我們在哪里見過,你是哪個?”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你現在話怎麼這麼多了?我那天看見你的時候你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白衣少女恬淡的外表終發生變化,眸中忽然爆出異彩,道:“你是哪里的高人?”

    她這麼一說,凌亂秋倒是一怔,自己只是描述當日看見的情況,當時她的確是一句話都沒說,怎麼她會有這個反應?

    白衣少女見他怔神,眸中一閃,道:“我們在哪里見過的?”

    凌亂秋呼了一口氣,道:“仰華,地下聖堂!”

    那少女忽然一呆,露出迷茫的表情,道:“這是哪里?我沒去過……”

    這次輪到凌亂秋一怔了,但隨即以為自己當時只是一個小孩而現在容貌微改身材變高所以她不認識了,但仔細一想,她又說她從未去過,這可真是奇怪了。

    那白衣少女忽然蹙眉道:“你不肯說就算了,我走了……”

    凌亂秋這下更吃驚了,這女孩雖然樣子沒變,但是性格說話似乎都變了很多,心中正在奇怪時,那女孩已經輕飄飄的轉身走掉了。

    凌亂秋強按下追過去的欲望,收回目光,見這兩個中年人已經停止轟打了,便道:“知道厲害就給我滾!下次再給我碰到,一定不會客氣!”

    那兩個中年人雖然不知道這個紅色屏罩是什麼,但“鴻飛天輪”這四個字還是聽說過的,心中早已嚇得不行,此時聽到凌亂秋這麼說,趕忙抬著半死不活的遲未央走了,後面跟著七八個提著褲子快跑的漢子,狼狽至極。

    凌亂秋收起“鴻飛天輪”轉身過來,只見方爭、洛平眼睛發直的盯著他,梅若雨,虹兒也拿著不可思議的目關看著他。

    凌亂秋聳聳肩,道:“你們干什麼這副表情?”

    忽然方爭、洛平同時大叫道:“哇,師父,我崇拜死你了,你趕快教我幾招吧!”說著就要撲上來。

    凌亂秋毫不客氣的一腳一個踢到一邊去,笑罵道:“真惡心,我可不好男色的,別亂撲上來!”

    那邊方爭倒在地上,灰頭土臉的苦笑道:“師父……我們也不好男色的,只是一時找不到表達仰慕之情的方式所以我們就……不過……你也別下腳那麼狠啊!”

    凌亂秋嘿嘿笑道:“想做我徒弟,不學會挨打怎麼行?”

    洛平頓時滿臉喜色,叫道:“你願意收我們為徒了?”

    凌亂秋無意中掃過梅若雨與虹兒,前者正一臉嬌羞的低著頭,後者正瞪著大眼看著自己。

    看見嬌羞無比的梅若雨,凌亂秋忽然一震,知道估計是自己剛才那句話出了語病了,之前曾與梅若雨無意中撞了一下,那樣子就似梅若雨撲過來般,所以凌亂秋言者無意,梅若雨聽者有心。

    凌亂秋這麼一出神,那方爭便急道:“師父……你……”

    凌亂秋擺擺手,道:“師父你個頭,我歲數比你們還小,做什麼師父嘛?我有事要走了,這衣服改天還你!”說完,人就要走。

    方爭急得一跳,拉著凌亂秋,道:“師父你別騙人了,你剛才用的‘鴻飛天輪’是神光國的極品法器,我們只在課本上看過,你連這種高等法器都能拿出來,那肯定是仙人!師父,求你收下我們吧!”

    凌亂秋哭笑不得,道:“這是朋友送我的……”

    但此時無論如何說,那方爭,洛平就是不依,死拖著拉著就要留下凌亂秋。

    過了一會,那邊梅若雨終于怯生生的開口道:“我是仰華梅龍岩之女,你這次救了我,回去的話父親一定會有酬勞的……他們以後也都住我家,不如你也跟著一起來吧……”

    前半句說了一半,便覺得不對,這樣說的意思不就是說凌亂秋是貪圖富貴才救她的嘛?所以連忙改口。

    還好此時的凌亂秋並沒有多留意她的話,所以沒有多想,笑道:“不用了,我還急著有事。”一頓,又道:“對了,你最好趕快回家看看去,剛才那小子膽子那麼大估計不會是空穴來風!”

    這話一說,這幾人臉色都是一變,尤其是梅若雨更是嬌容連變。

    梅龍岩在這附近就有一棟別院,也不算遠,梅若雨見凌亂秋去意堅決也不好再拉他,臨別時問道:“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先生姓名,還請告知,將來有空了請一定要到梅家來玩玩。”

    凌亂秋倒不怕那個遲未央報複,但是想起他老爸遲天軍似乎是城防大官,便留下一個心,知道不能給自己父親添麻煩,當下便道:“你就跟著他們幾個喊我泥巴大師吧,聚散總有別,我走拉!”

    說完,也不顧方爭、洛平的拉扯,衣袖一揮,急掠而去。

    ※※※※※

    風聲呼呼,凌亂秋衣袂飄動,方爭這件衣服穿在身上略些寬大,但上下卻短了一截,看上去十分奇怪,不過凌亂秋還好不太在意這些,所以也無所謂,照樣穿著它在曠野狂奔。

    終于前面出現了一個白影,凌亂秋心中一喜,陡然加速,沖過去攔下了那道白影。

    那白影驚詫的往後連退幾步,看清來人,驚異的道:“是你……”

    這白影正是剛才那個白衣少女,凌亂秋剛才急著走就是要追她。

    凌亂秋臉上有點尷尬的道:“是我……”

    那白衣少女驚異過後便是一片淡然,看著他,道:“我要回家去,你找我有事嘛?”

    凌亂秋看著她這副表情忽然有些泄氣了,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白衣少女凝視著他片刻,道:“真的不記得了。你長得這麼俊,如果我見過的話我一定不會忘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異性當面誇凌亂秋長得俊,凌亂秋這個厚臉皮的家伙也忍不住老臉一紅,趕忙轉移話題,問道:“你是不是會一種迷惑人的功法?”

    白衣少女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道:“什麼迷惑人的功法?”

    凌亂秋暗罵自己怎麼變笨了,這麼問法,別人要承認那才叫白癡呢,但白衣少女的表情又不似作偽。心中疑惑起來: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白衣少女忽然露出迷人的笑容,宛如一朵鮮花忽然怒放開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凌亂秋看得一呆,脫口道:“凌……凌亂秋……”

    白衣少女點點頭,微笑道:“好,我記住你了,下次保證不會忘拉。我叫作燕依依,你喊我依依就可以了。”

    聽到依依這個名字,凌亂秋忽然一顫,想起了遲未央剛才就是喊著一個叫作依依的名字,不由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做遲未央的人嗎?”

    燕依依秀眉微蹙,露出思索的表情,一會後道:“不認識哩,是誰啊?”

    凌亂秋心中已經徹底糊塗了,剛才遲未央明明喊的依依的名字,然後作出那些發瘋的舉動,但這個叫做“依依”的女孩又一點不認識他,心中又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忽然有了一些了解,微笑道:“不認識就算啦,垃圾一個,你現在要去哪里啊?”

    燕依依略帶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剛才問自己認不認識垃圾,答道:“我要回家啊,我不是說過很多遍了嘛?”

    凌亂秋被她忽變的神態弄得有些頭暈,道:“你家在哪里?”

    燕依依忽然露出一副警戒的樣子,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壞人是不可以跟去的!”說到這里,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抿嘴偷笑。

    凌亂秋被她忽冷忽熱的小女孩神態弄得頭暈腦漲,問道:“你笑什麼?”

    燕依依似乎臉色有些發紅,道:“我笑你長得這麼俊,應該不是壞人。”

    凌亂秋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原來長得帥有這麼多好處。

    但看見她臉上這麼一笑,頓時讓凌亂秋放松了很多,臉皮厚的本色又露了出來,笑道:“嘻嘻,既然知道我不是壞人,那就帶我一起去看看吧。”

    燕依依看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掩嘴偷笑道:“我們那邊外人進不去的,帶你去也沒用。”

    凌亂秋不知為何,看見燕依依就忍不住有股想去招惹的沖動,相反剛才那個梅若雨便連多看幾眼的興趣都缺缺,所以此時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嘿嘿笑道:“依依這麼聰慧的,那就幫忙想個辦法拉……”

    燕依依雙眸盯著他,旋即射出柔情,身形也沒見如何動,整個人便已經來到了凌亂秋身邊,伸出春蔥般的玉指輕輕掠過凌亂秋的臉,道:“你長得真是不錯,只可惜我不喜歡……”

    凌亂秋被她忽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怎麼能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如果她這伸來的手是想殺我,估計我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腦中轉著這些,倒沒多留意燕依依說的話什麼意思。臉上繼續嬉皮笑臉的道:“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難道想作我老婆不成?”

    燕依依眸中一抹異彩閃過,螓首微側,作出思考的樣子,道:“這個想法不錯……”

    凌亂秋反倒一嚇,心想:她不會來真的吧?不過來真的反正也不吃虧,這麼漂亮的女人作老婆也不錯,哈哈!當下故作驚訝的樣子,道:“依依看上我了嗎?”

    燕依依噗哧一笑,道:“你這人真會自作多情哩……人家只不過看你長得這麼俊,想讓你作我情人而已,嘻嘻,沒事的時候帶出去晃晃,也可以讓其他女人羨慕羨慕人家!”

    凌亂秋頓時張目結舌,他做夢都沒想到依依會說出這樣的話,怔了一會才道:“現在流行女孩子找情人的嘛?”

    燕依依掩嘴偷笑道:“不是……只不過你說你想跟我回家,而我又不喜歡你,那只好讓你做我情人了,這樣就可以跟我回去了!”

    凌亂秋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裝作一副慘然的樣子,道:“為什麼不喜歡我……”

    燕依依輕笑道:“你別裝拉,你長得這麼俊,我太沒安全感哩,萬一哪天跟別人跑了,那我豈不是吃虧得很?”

    凌亂秋剛才那副表情倒也不完全是裝,三分真七分假,此時聽到她這麼說,不由哀歎道:“原來長得好看也有人嫌喔!”

    燕依依看了看他,忽然笑道:“你應該比我小,嘻嘻,小情人!”

    凌亂秋以前個子矮小,身體瘦弱,最怕別人說他年紀小,但現在聽燕依依這麼說心中半點不開心都沒,反倒泛起微微異樣的感覺。臉上故作疑問狀,道:“那我該喊你什麼呢?大情人?不好聽!那還是喊乖老婆好了!”

    燕依依俏鼻微皺道:“好惡心……”

    凌亂秋哈哈大笑道:“你喊的不也惡心得很嘛?”

    燕依依笑靨怒放,用手挽住凌亂秋胳膊,小鳥依人的道:“小情人,我們出發吧!”

    凌亂秋只覺得鼻端陣陣幽香襲入,胳膊處還觸到一團柔軟,不由呆在那邊不知道怎麼辦了。

    燕依依奇道:“你不是要和我回家的嘛?怎麼不走?”

    凌亂秋雖然說話大膽,外加臉皮夠厚,可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主動的女孩,但偏偏她的神情舉動又給人自然之至的感覺,找不到半點虛情造作,不由大為頭疼,干咳一下,道:“那個……乖老婆,你家在哪里?”

    燕依依柔聲道:“小情人跟我去了就知道了,來,我們走!”

    說完,腳下也沒見怎麼動,兩人便飛速的掠了出去。

    凌亂秋只覺得耳邊風聲陣陣,呼呼而過,心中又驚又疑,心想:這個速度比自己可快多了,如果剛才她要這麼走的話,我哪里能追的上她?

    想到這里,忽然想起剛才她伸手摸自己臉時自己也根本沒法躲閃,心中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側頭看了看旁邊的燕依依。

    燕依依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道:“小情人在想什麼?臉色都有些白了……”

    凌亂秋壓下心中微微不妙的感覺,忙問道:“我看你弱生生的模樣,怎麼腳也不見你動速度就能這麼快了?”

    燕依依檀口微張,驚啊了一聲,道:“是嘛?不是你帶我走的嘛?我一直以為是你拉著我走的……”

    凌亂秋頓時頭大,這女人說起假話來比真話還象,自己明明在被她帶著飛行,現在竟然又對自己說這種話。

    燕依依看見他頭疼的樣子,不由掩口笑道:“看小情人這幅模樣還真是可愛,你身具‘鴻飛天輪’這種一流的法器,難道不知道還有其他法器的存在嘛麼?”

    凌亂秋反應過來,知道這是燕依依用的是法器,但是這法器未免太神了些,沒見她拿出什麼就這麼使出來了,轉頭再看燕依依,只見她神秘一笑,沒有說話。

    就在他在呆看時,忽然燕依依玉指往前一指,叫道:“好啦,前面就是了哩!”

    凌亂秋訝然望去,不由心神一震,這里他再熟悉不過了,就是仰華市的城區,他長大的地方。

    心中一陣感觸之下,不再說話,直到兩人到了城門口,燕依依忽然疑道:“今天這里怎麼多了這麼多士兵?”

    凌亂秋趕忙看去,果然見城門口多了很多士兵裝扮的人,父親就是城防的中級軍官,看這個架勢估計城里面出了什麼大事了,不知道爸在不在里面。

    當下便走上前去問了問人,果然如此,仰華市區城內出了大事,一個大戶人家一家十多口被殺,死狀可怖,所有女子全部被先奸後殺,十分悲慘。凌亂秋嚇了一跳,想起該不會是那個梅什麼的家里吧,忙問了名字知道不姓梅,微微松了一口氣。

    燕依依看了他一眼,道:“這家人你認識?”

    凌亂秋搖搖頭,帶著燕依依走了過去,經過城門時要查身份證件,凌亂秋忙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道:“我們都沒有……可不可以進去?”

    那士兵看了他一眼,瞪了一眼,罵道:“廢話,不行!”接著噴出一堆難聽的話。

    凌亂秋碰了一鼻子灰,轉首看了看燕依依,燕依依掩嘴一笑,走了過去跟那士兵說話。

    凌亂秋聽得懶得聽,站在後面等她,果然不一會燕依依便拉著凌亂秋的胳膊走進城去,凌亂秋以前接觸過的這些城防官兵太多了,知道里面的貓膩,問道:“你沒讓他占什麼便宜吧?”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1:16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4:01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七章 家中生變

燕依依若無其事的道:“摸了一下手而已……”

    凌亂秋一驚,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欺負了?訝然道:“然後呢?”

    燕依依微微一笑,道:“還是小情人了解我……今後他那只手別想再拿東西了。”

    凌亂秋聽了一顫,這女人比自己心狠百倍,還是少招惹為妙,尤其是此時已經進城,現在最該作的事情就是回家一趟,趕快去見見爸媽還有哥哥。

    燕依依凝眸看著他,忽然道:“你眼珠連轉,不會是在想法子甩開我吧?”

    凌亂秋被她說破心思,心中暗暗叫苦,臉上還要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道:“哪有那回事,我在想如果是我不小心摸了依依的小手……會不會與那人一樣的遭遇呢?”

    燕依依掩口笑道:“你是我的小情人,我當然給你碰了,再說了,你長得那麼俊,跟那些臭男人不同,摸摸也沒什麼損失,嘻!”

    凌亂秋故作大驚失色道:“如果這麼說的話,你將來遇到好看的男人就摸摸,那我頭上的綠帽子豈不是越戴越多了?”

    燕依依嘻嘻一笑,道:“所以說我們只能做情人,誰都不放心誰哦!”

    兩人此時已經走到仰華城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節的原因,凌亂秋總覺得不如往日繁華,只有零零散散的攤子在叫賣著,路上的行人也不如以前那麼多。

    凌亂秋看著正要說話,忽然燕依依面色一緊的把他拉到路的一邊,道:“別說話!”

    本來人來人往的街上,忽然從街頭街角湧出兩批人,前面一路人用青巾紮頭,除了幾個高大的漢子外,還有一個矮小瘦弱的少年尾隨在後面,另外一批人則是個個提著刀劍,兩幫人在街中心遇見,話也不多說,便互相砍起來。

    凌亂秋看得瞠目結舌,道:“這是怎麼回事?”

    燕依依轉頭解釋道:“這是兩幫人在打架,看不懂嘛?”

    此時兩幫人都已經倒下不少,一堆高大的漢子中,那個瘦弱少年卻十分活躍,東竄西跑的穿梭在眾人之間。

    凌亂秋呆呆的道:“城里沒人管麼?以前可不是這麼的啊。”

    燕依依訝然道:“以前?你以前也是住在這里的嘛?”

    街上的打斗已經結束,兩方都死了不少人,兩幫人拖著自己兄弟的尸體消失在街邊,那個瘦弱少年卻穿進另外一條小巷跑了。

    凌亂秋有些納悶的道:“難道這世界真的變了?”

    燕依依訝然道:“你糊塗了嘛?還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一邊說著,一邊拖著凌亂秋走回街上,剛才躲避開的行人也重新回到街上,如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走著。

    凌亂秋看著地上的血跡,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這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亂了?”

    燕依依嘻嘻笑道:“好啦,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走……”

    凌亂秋心中忽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一把拉住燕依依的手,道:“來,你跟我來!”

    燕依依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凌亂秋一把拉住,迅速飛了出去。

    凌亂秋呆呆的站在空曠的大屋里,房內擺設上積下的灰塵,可以知道這里已經有一段日子沒人住了。

    燕依依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忽然側頭對凌亂秋道:“這里是你家?”

    凌亂秋黯然點頭,摸了摸桌上的灰塵,想起自己曾在這里被父親訓話的日子,心中一陣悲然,爸爸、媽媽、哥哥,你們到哪里去了?

    燕依依在屋內轉了兩圈,然後又走出去大廳走了走,一會後走了回來,挽住凌亂秋的胳膊,貼了過來柔聲道:“乖,小情人放心吧,這里東西整齊,雖然很久沒人打掃,但是應該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們出去問問人看看。”

    凌亂秋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從悲痛中反應過來,腦中清醒了很多,仔細看了一下四周,果然如此,桌椅擺放整齊,自己房間里的東西也都還在,心中頓時寬心了很多,爸爸好歹是個軍官,應該不會有人打我們家主意的。

    想到這里,立刻拉著燕依依走了出去,他家很特別,因為媽媽喜愛觀星,而城內會有建築遮擋著,所以父親便把家放在了仰華城的偏僻角落,這樣也使得周圍並沒有什麼鄰居。

    兩人走了出來,恰好見一個小販子走了過去,凌亂秋忙攔下他,問道:“小兄弟,問問你,知道不知道這家人去哪里了?”

    小販子年紀不大,看了看凌亂秋,又看了看旁邊的燕依依,眼光頓時離不開了,竟然傻傻的站在了那邊。

    燕依依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家人的情況?”

    小販子連連點頭,說出了一些情況,但與凌亂秋所想要的還差了很遠。

    原來這小販也是最近才在這附近的,這家人似乎在一年多前就不見了,然後這房子就一直空著,但似乎這家有點權勢,所以這空房子也沒人敢強占著住,也就落得現在沒人住又沒人管的地步。

    凌亂秋腦中一片亂,心想:一年多前那不就是自己失蹤的時候嘛?難道跟自己有關系?會不會是那個任言查到我的來曆,然後找了爸媽麻煩?

    想到這里,連連搖頭,不對,自己在外從來不說家世,連小藍都不知道,任言他們更加不可能查到人。

    忽然腦子靈光一閃,想起一事,不由拍了一下腦門,叫道:“我真是笨!這麼簡單的方法都沒想到!”

    旁邊的燕依依見他愁眉苦臉的,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好,忽然見他這樣不由問道:“怎麼?”

    凌亂秋叫道:“我爸有一個好友,我去問問看他就知道了!”

    燕依依哦了一下點點頭,回頭看了看屋內的灰塵,笑道:“那你爸那個朋友跟你爸關系肯定不好……不然怎麼連這個屋子都不幫忙打掃一下?”

    凌亂秋一呆,對啊,怎麼連這個屋子也不幫忙打掃的?蕭澄叔叔可不是這種人。

    燕依依見他又發呆,嗔道:“你這人……怎麼不說話?”

    凌亂秋苦笑一下,道:“我在想一些事情……走吧,我們走過去再說!”

    燕依依這時候倒是表現出女人的溫柔體貼了,點點頭,一句話不說的跟著走了出去。

    蕭澄家在城中心,屬于較為富貴的住宅群,離現在這邊有一段距離。

    兩人一路走來,因為凌亂秋心急所以速度也極快,剛到市中心,忽見前面沖出幾個大漢,其中為首一人道:“剛才是你們兩個在城內亂飛的吧?本城內現在不許飛行,你們難道不知道麼?”

    凌亂秋一呆,不許飛?開玩笑吧?自己雖然以前不愛去學校,但是也知道仰華市是一個尚武的地方,雖然高度不高,但是上空飛行的人經常都有,而且仰華的法器中心經常有縱天器可賣,普通人在空中飛的也有,怎麼會忽然不讓飛的呢?

    那大漢見凌亂秋一點反應都沒有,以為他被嚇傻了,吼道:“你們這兩個人,跟我去城防所一趟,用的什麼法器?哪里買來的?或者是哪個武學院的?都給我登記清楚了!”

    燕依依出奇的沒說一句話,只是等著凌亂秋作出反應。

    凌亂秋此時心急火燎,哪有心情跟他們去什麼城防所,不由撇嘴道:“這是哪里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那大漢有意無意的一掀衣服,露出一個軒幫的腰牌,凌亂秋看了一呆,脫口道:“軒幫什麼時候跟城防成一家子了?”

    那大漢嘿嘿一笑,道:“你要是守規矩,那我們就是城防所,你要是不守規矩……那我們就用道上的規矩來解決問題。”

    凌亂秋眉毛一挑,問道:“道上的規矩是如何的?”

    那大漢拍了拍手邊的兵刃,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動武來解決問題。

    凌亂秋的心情本來就差,現在看見軒幫的人如此囂張更是來火,心中暗道:我還沒去找你們晦氣,你們倒來招惹我了……這是你們自找的!心中默默念完,迷人的笑容出現,道:“乖老婆,看我是如何收拾他們的。”

    笑聲一落,他整個人便迅速閃了出去,手中寒光一閃,清音靈刃已經握在手中。

    雖然他從未練過什麼武學招式,但是對付這些普通武者還是很輕松的,速度與力量的絕對優勢,使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這些人。

    幾道寒光閃過後,這些人便已經慘哼不斷的倒在了地上,而凌亂秋仿佛沒事的人般站在那邊,道:“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那些人自然無法答複他,只有縮在地上慘哼的力氣了,凌亂秋笑嘻嘻的帶著燕依依走了。燕依依忽然問道:“你手里剛才拿的那個是什麼?”

    凌亂秋啊了一聲,知道她說的是清音靈刃,道:“嘿,那是我的看家寶貝……”

    燕依依好奇的道:“怎麼沒看清楚你如何拿出來的?現在又放到哪里去了?”

    凌亂秋哪敢實話告訴她,嘿嘿一笑,道:“那乖老婆,把你剛才讓我們飛得很快的那個寶貝也給我看看呀。”

    燕依依抿嘴一笑,道:“小氣鬼,不給看就算!”

    凌亂秋哈哈一笑,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總覺得這麼跟燕依依似友似敵的說話實在是有趣,眼見潔白如玉的臉頰在面前晃動,忽然心中一陣沖動湧了上來,探頭便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柔滑的觸感,令他為之一蕩。

    燕依依被他這出乎意料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摸臉,叫道:“你干什麼?”

    凌亂秋嘿嘿笑道:“做情人的不能親親的喔?”

    燕依依嬌嗔的白了他一眼,道:“這是大白天的街上啊……要亂來晚上再說……”

    凌亂秋被她這話一說頓時浮想連篇,露出一臉色狼相,流著口水道:“乖老婆真的願意?”

    燕依依嘻嘻一笑,道:“晚上再說……”說完,迅速的飛了出去。

    凌亂秋哈哈一笑,跟著後面沖了過去,跟這女人調情實在是種情趣。

    兩人這麼一追一逃不一會就到了市中心,凌亂秋擺擺手,示意燕依依別玩了,燕依依也很體貼的飄然走來,道:“到了嗎?”

    凌亂秋點點頭,道:“我們一起去!”說著,便拐進一片住宅區,只見這邊樹木郁郁蔥蔥,高牆別院在樹葉中隱現,雖在城內,但卻別有一番田園風光,果然不愧為仰華城區的第一住宅區。

    凌亂秋小時候就常來這邊玩,所以也不甚在意,直往里面走,燕依依緊跟在後面,但四處亂看著,顯然是第一次來。

    剛走了沒幾步,便被一守衛的人攔了下來,那人看凌亂秋兩人穿著雖然普通,但是長得一個俊美無儔,一個清雅脫俗,宛如一對神仙眷侶,不敢隨便得罪,低頭哈腰的道:“不知道二位來找誰?”

    凌亂秋知道這里的確有這個規矩,因為這里的住宅區檔次比較高,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進的,但是以前這里只是一個老頭在看著,現在換了一個青年人,而且看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個粗壯的大漢,知道這里也跟以前不同了,他也不願意隨便惹事,便微笑道:“這位大哥,我想找一下里面住著的蕭澄蕭先生。”

    那人一聽蕭澄的名字,便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亂秋,道:“你找他做什麼?”

    凌亂秋心中一喜,知道蕭澄肯定在里面,便道:“他是我一位長輩,我今日特別來看望他的……”

    那人手指有意無意的揚了揚,道:“那你進去吧,左轉第二棟房子便是了。”

    凌亂秋一訝,心中感到不對,思索了一下,道:“不是第三棟的嗎?”

    那人呵呵一笑,道:“就是因為搬了,所以我才特別提醒了一下。”

    凌亂秋一呆,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謝過這人後便帶著燕依依往里面走去。

    燕依依忽然道:“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對。”

    凌亂秋訝然道:“怎麼?這里的確是有人守著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比以前嚴了很多。”一頓,解釋道:“可能是最近外面治安不太好的緣故……”

    燕依依輕搖螓首,道:“不對,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身上殺氣很重。”

    凌亂秋看了看正好從身邊經過的幾人,奇道:“你怎麼感覺出什麼殺氣的?我怎麼沒看得出來?”

    燕依依嫣然一笑,道:“這就是我的本事咯!”

    凌亂秋看著她可愛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手上不由輕撫了撫她的披在肩上的如云秀發。

    燕依依有些驚訝,眸中異采一閃,柔順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綢緞般的秀發如瀑布般傾瀉。

    凌亂秋心中忽然有了一股想將燕依依擁入懷里的沖動,但顯然此時並不合時宜,他收回了手,恢複了之前的嘻笑,道:“怎麼?乖老婆突然想靠著我了?”

    燕依依眸中忽然射出複雜的光芒,嘴皮欲動,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凌亂秋看在眼里,道:“想跟我說什麼?”

    燕依依嘻嘻一笑,螓首微移,俏皮的道:“我不告訴你……”

    就在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那棟住宅門口,門口一片青翠,紅牆綠瓦間還隱現屋內的花林,清香撲鼻而來。

    凌亂秋心中欣喜,這里乾淨清爽,肯定是家中有人的,剛要走過去敲門,燕依依忽然拉了拉他,道:“你看這附近!”

    凌亂秋轉首看了看,心中暗驚,附近攜帶兵刃的大漢由原來的四五個迅速增加到十幾個,但似乎並無惡意,只是在各自的范圍內走動而已。

    燕依依悄聲道:“要不要小心些?”

    凌亂秋點點頭,一邊伸手敲門,一邊道:“這里住著城里很多大官,所以守衛很多。”

    那里面咿呀一聲,似乎是有人走來,不一會鐵門上打開了一道小窗,只見一個白發老頭露出臉來,道:“找誰啊?”

    凌亂秋見他面貌猥瑣,目光閃爍,心中一點好感都沒,但嘴上恭敬的道:“我是凌弘之子凌亂秋,特地來拜訪蕭澄蕭叔叔。”

    那老頭歪著頭想了想,嘴巴里面念了念凌弘的名字,道:“你們等一下,我進去問一下。”說完便轉身回去,把小窗帶起。

    燕依依皺眉道:“這個蕭家不是你父親的好友麼?怎麼這個態度的?”

    凌亂秋也在懷疑,道:“這人我從來沒見過。”心中不妙的感覺升起,看了看燕依依。

    燕依依此時倒是一臉嬌柔的模樣,道:“全都由我的小情人來拿主意咯。”

    凌亂秋聳聳肩,道:“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臉上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卻暗暗留神起來。

    不一會,大門打開了,剛才那個老頭滿臉堆笑的道:“原來是凌少爺,我們家老爺請您進去!”

    凌亂秋和燕依依對視一眼,凌亂秋嘻嘻一笑,道:“乖老婆,我們進去吧!我很久沒見到蕭叔叔了,不知道樣子變了沒?”一邊說,一邊暗捏了一下燕依依的小手。

    燕依依正在奇怪,已經被凌亂秋一把帶了進去。

    一進去,一條青石鋪出的長路蜿蜒出去,四周樹木蔥翠,雖然是秋季,但卻絲毫沒有蕭瑟之感。

    凌亂秋一邊走,眼睛絲毫沒閑著,到處看,嘴巴里面還在問道:“老先生,我以前似乎從沒見過你啊。”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1:24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4:02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八章 幻藤大陣

那老頭此時已經與剛才的冷淡不同,笑呵呵的道:“凌少爺,我是這幾個月才來的,所以你不熟。”

    凌亂秋嗯了一聲,忽然像是想起啥似的,道:“對了,靈妹子呢?我也好久沒看到她了。”

    那老頭似乎早已准備好答案道:“小姐去了金都,在近陵第一武學院修行,馬上就要參加修真大會的選拔大賽了。”

    凌亂秋知道金都是晴哲國的都城,但他也搞不太清楚什麼近陵第一武學院,估計名氣應該不小,還有什麼修真選拔大賽也是一點不懂,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心念微轉,關心的問道:“最近蕭叔叔的身體怎麼樣了?老毛病還犯嗎?”

    那老頭怔了一下,道:“老毛病?”

    凌亂秋一臉驚訝的樣子,道:“是啊,你不知道嗎?蕭叔叔一到秋天關節就疼的,以前每年都是我媽幫他治的,怎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那老頭忙應聲道:“啊,你說這個啊,我當然知道了,不過老爺自從用了金都帶來的藥之後已經好多了,最近一直沒犯這個病,所以你剛才一說,我沒反應過來!”

    凌亂秋心中暗笑:真是狗屁!蕭叔叔哪里有什麼毛病,嘿嘿,我隨口一詐就露出狐狸尾巴了。臉上一本正經的道:“啊,是嗎?那就好,我這幾天還擔心著呢!”

    那老頭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多謝凌少爺關心的話。

    凌亂秋對燕依依擠擠眼睛,燕依依雖然不明白他高興什麼,但是她早從一進來,就感覺到這里有些不太尋常,嘴唇不由微動幾下。

    凌亂秋的耳邊忽然傳來燕依依的聲音道:“你小心咯,這里有些古怪!”

    凌亂秋心中震驚燕依依竟然會這麼傳聲說話,臉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表示沒關系。

    燕依依見他這麼有把握的樣子,心中也放心下來,對著他甜甜一笑。

    凌亂秋心中一蕩,心想:這個燕依依不知道是什麼來曆,修為高,長得漂亮,又聽話懂事……

    那老頭看在眼里以為他們兩個年輕人在眉目傳情,也不說什麼,悶頭往前走。

    終于來到了一棟紅色房子門口,老頭躬身道:“老爺就在里面等你們,請進。”

    凌亂秋瞟了瞟里面,現在是大白天,可從窗戶看進去里面竟然出奇的黑,但這對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他在石洞里面待了一年多的時間,多黑的地方都能看清,所以現在也絲毫不怕。

    他看那老頭就要走,不由道:“老人家,蕭叔叔生病了麼?怎麼里面一片黑的!”

    那老頭見這兩人站在門口,心中暗急,嘴上正要說話,忽然屋內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道:“是凌小侄吧?老夫身體並無大礙,快進來吧。”

    凌亂秋一呆,這聲音倒像是蕭叔叔的,腳下便不由自主的跨了進去。旁邊的燕依依緊跟著走了進去。

    房門推開,里面一片黑暗,而且隱約著還有一股奇怪的氣味在空氣中飄著。

    凌亂秋不敢大意,忙閉上呼吸,道:“蕭叔叔,這里怎麼這麼黑?您在做什麼?”說話的同時,極盡目力,掃視房內狀況。

    這是一間臥室,一道屏風擺放在中間,四周擺放著書架。

    凌亂秋挽著燕依依的手往里走去,屏風後不遠處是一張床,蚊帳放了下來,一個人正躺在里面。

    只聽那人答道:“沒事,來,你過來坐吧,我最近稍感風寒,所以沒有開燈。”

    凌亂秋心中好笑,瞟了旁邊的燕依依一眼,只見她雙眸在黑暗中越發的清澈明亮,此時也正游目四顧。

    凌亂秋知道這黑暗對她來說也是無所謂,不由放下心來,露出焦急的語氣,道:“原來蕭叔叔生病了,剛才那人還說蕭叔叔沒事,真是該死啊。”

    那人忙笑道:“多謝小侄掛念了,是我關照下人們別亂說的。”一頓,關切的道:“小侄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我與你父母好久沒見了。他們可好?”

    凌亂秋聽到他提起父母的狀況,心中一緊,雖然知道床上這人十有八九是假的,但也問道:“小侄這次來就是想問問我父母的事情,你們多久前見過的?”

    那人驚訝的語氣傳出,道:“啊?難道他們出事了嗎?”

    凌亂秋總覺得這人語氣怪怪的,心念一動,裝作沮喪的道:“半年前叔叔與我們分別後,我就沒再見過他們了,這次我回家來竟然也看不到他們,所以想來叔叔這問一下他們的行蹤。”

    這話顯然也是他胡扯的,只要這人一回答半年前曾見過,那就肯定是假的。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驚疑的道:“賢侄難道沒記錯嗎?你父一年多前便辭官走了,我們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凌亂秋一呆,難道這人是真的蕭叔叔?心中猶豫不定,看了看旁邊的燕依依,只見燕依依正呆呆的看著牆上的一面畫像,沒有多留意他們的對話。

    他沒時間多看畫像,決定胡扯下去,忙答道:“啊?難道是我記錯了?半年前那人難道不是叔叔嗎?”

    這時那人忽然露出焦急的語氣,道:“你們半年前在哪里?最近又在作些什麼?我真的沒見過你父親。”

    凌亂秋腦筋連轉,答道:“半年前我們在陽州。叔叔呢?”

    陽州是位于仰華與金都中間的一個大城,是一個四通八達的交通大城,從晴哲無論去哪里肯定要經過陽州,屬于比較“穩妥”的答案,所以他才敢冒險一試。

    那人聽到這話,停頓一會,道:“哈,原來是這樣……”

    凌亂秋正在考慮如何答話,忽然屋內一陣聲響,左右兩面牆上忽然露出三四個小孔,颼颼的發出幾排利箭,直射向站在中間的他與燕依依。

    凌亂秋雖然一直都有防備,但也沒想到說著話的時候就突然來了這麼一下。

    旁邊的燕依依似乎仍舊在發楞,凌亂秋默念口訣,手中忽然出現清音靈刃,靈刃寒芒連閃,霎時間整個屋內一片雪亮。

    利箭就要碰到燕依依身子時,幾乎是同時,一道紅光忽然爆起,將凌亂秋與燕依依罩在內,將飛箭擋在外面,正是“鴻飛天輪”突然出現了。

    而燕依依似乎剛從發呆中醒來,沒有意識到周圍已經有“鴻飛天輪”護體,不自覺得一伸手,纖纖玉手竟然輕松的伸出紅色光罩,手心間一道紫光閃過,將不斷飛射來的利箭震落在地。

    凌亂秋看在眼里,心頭不由猛震,這鴻飛天輪是極品法器,別說是自己,就算布斯坦重生,也沒能力透過法器的力量將手伸出!

    這燕依依究竟是什麼人?

    燕依依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驚呼一聲,將手伸回,一回頭撲在凌亂秋身上,同時喊道:“好可怕!”

    這一撲,燕依依胸前一團嫩肉頓時靠在了凌亂秋身上,可凌亂秋卻生不出半點銷魂之感,渾身寒氣直冒,腦子轉的飛快,猜測這燕依依的身分。

    那躲在床內的那人先是看見寒光爆起,便已經嚇了一跳,後又看見紅光擋住飛箭,知道不是對手,不由大叫道:“快來人!”

    這一聲喊出,大門忽然被踢開,呼呼啦啦的沖進七八個大漢,將凌亂秋、燕依依圍在中間,整個屋子幾乎都站滿了人。

    凌亂秋一看人這麼多,繼續裝傻,叫道:“蕭叔叔,你這是做什麼?”

    那人掀起蚊帳走了出來,是一個青衣中年男子,細小的眼睛下一個鷹勾鼻子,十分顯眼,只見他冷笑道:“小子詭計多端,到這時候還裝傻,半年前陽州城內管禁,根本沒人能進出。你剛才那話不是擺明了胡扯麼?”

    凌亂秋吐吐舌頭,原來是這里露出了馬腳,但同時又覺得奇怪,陽州交通發達,四面要道貫穿整個印記大陸,作為晴哲國內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怎麼會實行管禁的?難不成晴哲國發生大事了?當下道:“算你不傻,不過你們是誰?真正的蕭叔叔在哪里?”

    那人嘿嘿一笑,道:“等把你拿下來了,我們會慢慢告訴你。”說完,手一揮,顯然就想要那批大漢沖來。

    那批大漢一聽號令便手揮兵刃的沖了過來,凌亂秋一臉老神在在的樣子,顯然對“鴻飛天輪”很有信心,心中更加在意的卻是身邊的燕依依,她從進來開始到剛才都有些不太正常。

    想到這里,眼睛一掃,望向左邊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像,只見畫上是一個白衣美麗少女,黛眉美目,神態淡然,似乎這世間沒什麼能驚擾她般,赤足而立,晶瑩剔透的纖纖腳踝上戴著兩個玉環,身上衣袂飄飛,站在那邊恍若神仙人物。

    凌亂秋這麼一眼看去,心神一震,這畫中人竟然與燕依依有幾分相似,不自覺得掃向旁邊的燕依依。

    燕依依還在盯著那幅畫看,俏臉上竟然泛出聖潔的異采,忽然嘴角處微微掛起一絲笑容,目光收回,轉首恰好與凌亂秋目光相撞。

    凌亂秋忽然感覺到,從燕依依美眸中傳來的目光,宛如實質般深注向自己,但這一感覺稍瞬即逝。

    倏地燕依依俏臉上的異采已經消失,泛起俏皮的笑容,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這時,那群大漢已經沖上來了,拳頭兵刃劈哩啪啦的全上,但都在那層紅色光膜前半點用處都沒,一個個還被反震力量震的往回退,房內頓時亂作一團了。

    那青衣男子有些急了,揮了揮手,示意那幫大漢暫時停手,冷哼一聲道:“年紀小小的,怪不得如此囂張的樣子,原來是仗著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法器,就跑來鬧事!”

    凌亂秋這邊正思索著燕依依的奇怪舉動,以及剛才她傾注向自己的目光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根本沒心思跟那家伙廢話,只對燕依依答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也看了嘛?還問我什麼?”

    那青衣男子見凌亂秋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大怒,瞟向門口那堆人,喊道:“洪老師來了沒?”

    忽然一白發老者在門外高喊道:“老洪在此,這就進來,怎麼……這次是什麼法器需要破解的……”話說到這里,人已經走進門內,所走過之處,那群大漢自動讓開位置。

    那青衣鷹勾鼻子男人恭敬的道:“就是這個小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法器?擋住了我們的勁箭,還有所有的進攻!”

    那白發老者一進來就呆在了那里,看著紅色光罩,以及罩內一對金童玉女,嘴巴只知道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凌亂秋知道來了識貨的人了,嘻嘻笑道:“這位洪什麼的,應該認識這個吧?呃,請問,我們可不可以走了?”

    那青衣男子也有些奇怪,這洪老師是他們專門請來破解法器的,也算是晴哲國內有名的煉器大家了,怎麼今天一見到這個玩意就呆住了?

    白發老者聽見凌亂秋的問話,這才反應過來,臉上激動的道:“這個……這個真的就是?”

    凌亂秋看他一臉激動的樣子,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沒想到這個鴻飛天輪名氣這麼大,隨便一唬都能唬住,當下點點頭,道:“沒錯,正是『鴻飛天輪』。”

    這話一說,那些大漢還沒搞清楚狀況,那青衣男子已經驚叫出聲了,顯然也是知道這個法器的。

    那白衣老者忽然仰天大笑,笑聲中滄桑無比,笑了一會後見場上所有人都盯著他看,便對凌亂秋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凌亂秋不耐煩的道:“我哪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快點把話說完,我就走了!”

    那白發老者冷哼一聲,道:“走?我等了三十年了,你以為這麼容易走嗎?”說完,身形急展,在“鴻飛天輪”周圍繞了起來。

    凌亂秋看了莫名其妙,心中暗道:看來這老頭不怕鴻飛天輪,那他到底想干什麼?

    他看了一會,終于明白了他在布陣。

    他不由一陣頭疼,他知道陣法是可以配合法器運用的,往往很普通的法器一旦配合了陣法,力量就會成倍的增加,這老頭不會現在就在干這事吧?

    可惜神器資料中找不到半點關于陣法的東西,不知道冷硯秋是覺得太簡單了所以沒有列入,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旁邊的燕依依忽然拉了拉他的手,低聲道:“他是不是在畫陣法?”

    凌亂秋搖頭正要說不知,忽然那白發老者叫道:“嘿,好了,這是我曆經三十年才參透出來的上古奇陣『九玄幻藤大陣』,這下你們可死定了,哈哈!鴻飛天輪,這下我讓你再張狂!”

    凌亂秋一呆,目光掃去,只見四周地上布滿了奇怪的線條,什麼亂七八糟的符號都有,看得他滿頭霧水。掃了掃旁邊的燕依依,見她一臉茫然,顯然她也是一竅不通。

    那白發老者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顆鴨蛋大小的珠子,珠子上隱現出花紋,高舉在手里,喝道:“九玄珠在,幻藤大陣開!”

    那個青衣男子以及周圍那群大漢一見他在地上畫陣法時,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此時聽到這話,知道是這老人最厲害的招數,頓時驚恐的全部跑光了,顯然是知道這個陣法的厲害。

    等他們跑光了,那顆珠子忽然發起亮來,萬道黃芒閃出,耀眼異常。

    那白發老者臉上一頹,似乎經曆了什麼生死大難般,老態畢露,根根白發都在顫抖,奇累無比,但臉上卻湧出巨大的笑意,哈哈大笑個不停。

    凌亂秋絲毫不知道厲害,道:“喂,你發什麼瘋?”

    話音剛落,就見耀出的萬道紅芒在空中聚作一點,射在地上的某點線條上,霎時如點燃引線般,一道紅光如小蛇般沿著地上的圖案游去。

    那顆九玄珠也緩緩的飄向整座大陣的中心點上。

    瞬間,整個屋內,鴻飛天輪周邊已經被這種紅光包圍了,凌亂秋雖然不懂這陣法是什麼東西,但心神最深處萌動著的熱流,卻感覺到了一股巨大力量正在集聚。

    他臉色不由微變,忙默運口訣,想讓鴻飛天輪迅速飛走。

    鴻飛天輪微微一動,便見地上亮著的紅芒突然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音,剛響幾聲數道紅芒便已經耀出,星星點點的射在鴻飛天輪上。

    站在其中的凌亂秋與燕依依只感到一陣震動,紅色光罩上已經被打來的紅芒吸附上了,尤其是鴻飛天輪原本的裂縫處,更是被吸附的密密麻麻。

    那老者越發狂笑起來,道:“這幻藤大陣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三十多年前老夫在神光時就受你羞辱,我等你了三十年了,哈哈……”

    凌亂秋見鴻飛天輪動抖動了兩下但又頓了下來,這才知道厲害,心想:這些紅芒還有地上那些線條應該就是什麼幻藤的,這可不得了,居然能把小鴻給擋住。小鴻啊小鴻,你可千萬要爭氣喔,人家跟你是多少年前的宿仇了,你可不能輸給他!

    想到這里,再次默念口訣,催動鴻飛天輪離開這里。

    鴻飛天輪紅色光罩瞬間光芒大放,映的整個房間內都是紅光。

    嘩啦一下,鴻飛天輪已經起來,那些紅芒也依舊粘在光罩上,凌亂秋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見那白發老者口中默念著什麼,手指疾點地面上的某處,那陣法似乎受到什麼促動似的,道道紅光閃出,如同真的藤蔓般將鴻飛天輪捆了一個實實在在。

    原本已經飛起的“鴻飛天輪”重又落下,且不停的抖動著,震的站在里面的凌亂秋與燕依依東倒西歪。

    “哎喲”一聲,燕依依一頭撞進了凌亂秋的懷里,如云秀發散亂下來。

    凌亂秋軟玉溫香抱滿懷,雖然舒服但也不好受,心中暗想:自己總不能就這麼等著被人宰吧?該想個辦法解決掉這個什麼爛陣。

    苦苦思索下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尤其是這鴻飛天輪不敢隨便撤去,萬一一撤就被幻藤攻進來,豈不是徹底完蛋了?

    忽然手腕處一陣清涼的感覺,讓他紛亂的心神頓時一靜,眸子掃去,手上戴著的幻靈鐲上的紅色珠子在隱隱發光,清涼的感覺正從這里傳來。

    咦,幻靈鐲怎麼了?

    正想著,燕依依忽然把小嘴湊到凌亂秋的耳邊,道:“小情人,你是不是指揮不了這個天輪了?”

    凌亂秋被她弄得耳朵一陣騷癢,心中綺念頓生,雙手不由環住燕依依的細腰,道:“乖老婆有什麼辦法嘛?”

    燕依依的俏臉就在凌亂秋的旁邊,只見她伸出香舌舔了凌亂秋耳垂一下,笑罵道:“真是笨笨情人,剛才看你口氣那麼大,還以為你真能擺平呢,來吧,看我的!”

    凌亂秋被她一舔,渾身欲望連漲。

    原本燕依依倒在他懷里就讓他有些把持不住,尤其是鴻飛天輪一直在左右擺動,使得燕依依那曲線分明的嬌軀,在凌亂秋的懷里不停的左右蹭著,他只是限于情況危急所以才控制著。但現在就不同了,等他耳邊清楚聽到燕依依說了那句“看我的”後,欲望已經徹底控制不住了,身上也出現了最原始的生理反應。

    燕依依與他幾乎是渾身貼合著,此時自然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反應,俏臉含嗔的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便在他胸前一按,整個人往後一彈,脫開凌亂秋的懷抱。

    凌亂秋一驚,他都不知道燕依依是如何離開自己懷抱的,忙抬眼看去,只見她懸浮在半空中,俏臉上泛出聖潔的光采,輕吟了一聲什麼,便如離弦之箭般彈射了出去。

    凌亂秋以及那白發老者只覺得眼前一花,燕依依便已經飛出了鴻飛天輪,落在那老者身邊。

    那白衣老者驚叫道:“不……不可能!”

    凌亂秋在里面看得快傻掉了,從外面攻鴻飛天輪固然是攻不進來,同樣的道理,里面到外面也是不可能的,即便這個九玄幻藤大陣再厲害,也只是抓住了鴻飛天輪原本的幾處縫隙,但也沒能滲透進來。燕依依如此輕松自如的飛了出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敢相信!

    燕依依看見兩人的驚訝,淡淡一笑,道:“老人家,把這個陣撤掉吧,你辛苦三十年了,我也不想破壞了你的心血!”

    那白發老者毛發皆張,有些歇斯底里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可能能離開那里面,怎可能沒有被幻藤大陣給鎖住!不可能!”

    燕依依見他精神有些失常了,輕歎一口氣,道:“老人家,快撤掉大陣吧,你剛才將全部真氣都灌進了九玄珠內,如果再不撤掉陣,到時候陣勢一毀,你整個人也就完了。”

    那白發老者顯然此時已經陷入半瘋狂的狀態,不停的搖著頭,整個人渾身顫抖著,忽然間高叫一聲,道:“我不信!”說話的同時,便一步跨入了幻藤大陣。

    他人一跨入,陣中央的九玄珠便閃動了一下,幾道紅光如電閃般穿過他的身體。

    那老者一聲淒厲的叫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慘死當場,眼珠暴了出來,死不瞑目。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1:43 A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4:02 PM 編輯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九章 真實身分

燕依依要救已經來不及,暗歎一聲,玉指輕點,一道紫光閃出,陣內忽然爆出一團紫色霧氣,霧氣散去後地上的陣法圖形仍在,但紅光已經全部消失,只有那顆九玄珠依舊是紅光隱透,燕依依走了過去,拿起九玄珠遞給了凌亂秋。

    此時凌亂秋已經撤去了鴻飛天輪,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燕依依。

    燕依依俏臉又恢複了先前的神色,見凌亂秋一臉癡呆的樣子,偷笑道:“小情人怎麼啦?傻乎乎的!”說著,還用手在凌亂秋眼前揮了揮。

    凌亂秋怪叫一聲,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剛才怎麼……”

    燕依依似乎早已知道凌亂秋會問這個問題,道:“你知道有『鴻飛天輪』在,難道就不知道器盟眾多法器中,還有一個叫做『紫玉輪』的嘛?”

    凌亂秋傻傻的搖了搖頭,他整個人已經被剛才燕依依的表現給驚呆了,腦子轉的都比平常慢了很多。

    燕依依先將九玄珠塞給凌亂秋,然後右手上光華一閃,一塊紫色寶玉露了出來,只見這塊紫玉狀如鵝卵大小,通體透著紫光,邊緣處光滑無比,從邊緣看去里面也隱有光華閃動。

    凌亂秋看見寶物腦子這才活絡了些,道:“這個就是紫玉輪?怎麼一點都不像輪子?”

    燕依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誰規定『紫玉輪』一定要跟輪子類似了?這個寶物是器盟人煉制,專門用來克制神光三輪的,其原名叫做『紫玉光』,後來因為是克制神光三輪的,所以便更名為『紫玉輪』了。”

    凌亂秋嚇了一跳,道:“世間還有這樣的寶物?”

    燕依依瞪了他一眼,道:“一物克一物,這世上沒有無敵的寶物。”

    凌亂秋忽然一臉狐疑的樣子,看著她,問道:“那你怎麼會有的?”

    燕依依嘻嘻一笑,道:“我這個是朋友送的。”

    凌亂秋眼珠都差點掉了下來,驚叫道:“送的?誰這麼大方?他那邊還有多的不,讓他也送我一個來……”

    燕依依失笑道:“好像沒了。”星眸一轉,問道:“你這個鴻飛天輪哪里來的?”

    凌亂秋不知其意,順口答道:“朋友送的……”

    燕依依學著凌亂秋的口氣,驚叫道:“送的?誰這麼大方?他那邊還有多的不?讓他也送我一個來……”說完,忍不住偷笑起來。

    凌亂秋見她掩嘴偷笑的樣子,好氣又好笑,道:“你不說就算,學我做什麼!”說完便裝作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來,四面無人,剛才那幫大漢仿佛都憑空消失了般,凌亂秋皺眉道:“一個人都沒有,我找誰問話去?”

    燕依依跟著後面走來,道:“肯定都怕了小情人了呢,所以躲起來了!”

    凌亂秋掃了她一眼,鼻子里面發出嗤的一聲,道:“少刺激人,怕你才是真的,快說你的真實身分是什麼?”

    燕依依絲毫不管他臉上的寒冰,笑吟吟的貼了過來,纖纖玉指有意無意的掃過他下身剛才突起的部分,柔聲道:“小情人生氣啦?乖啦,依依不會害你的。”

    凌亂秋渾身一顫,那一指掃過的部分宛如被電觸般,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酥麻的感覺,舒服的差點想呻吟出來,臉上原本冷冷的表情也不自覺的緩和下來,道:“那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有那麼厲害的法器?”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道:“好啦,我跟你說喔……我其實是……”

    凌亂秋被她弄得渾身欲火連升,此時胳膊處還在享受著她最柔軟部位的觸感,強行忍住心底的沖動,掃了她一眼道:“是什麼?”

    燕依依眸中閃過一次訝色,顯然是驚訝于凌亂秋的定力,但也能看出凌亂秋是在強忍著,道:“我是……被神仙打落凡塵的仙女……嘻嘻!”說到最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的彎下腰來。

    凌亂秋知道燕依依又在捉弄自己,但此時自己欲火上漲,一點火都發不出來,此時見問不出什麼,便道:“好了……小魔女,算你厲害!快停止吧……我要受不了了……”

    燕依依哈哈大笑兩聲,松開手,原來她剛才一邊走,一邊在將凌亂秋的胳膊往自己的酥胸上靠,搞得凌亂秋大感吃不消。

    只見燕依依俏鼻一皺,輕輕的哼了一聲,道:“看你以後還敢懷疑我不?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凌亂秋心中暗道:要不是這里是外面,而且還是大白天,我就直接動手了,哪還輪得到你如此戲弄我。

    燕依依見他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像拍小孩般拍了拍他的頭,道:“弟弟乖,有欲望是正常的,晚上姐姐帶你去采花,哈!”說完便已經笑得彎下腰來。

    凌亂秋看著她捧腹大笑的樣子,不由一陣頭疼,越是和燕依依接觸,就越是難以琢磨透她,剛才里面的舉止與現在完全是兩個人,而且修為高絕,身分神秘。

    最讓他一直掛心的就是遲未央之前的瘋狂舉動,似乎就是為了一個叫做“依依”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這個燕依依?

    燕依依見他在發呆,玉手輕晃,道:“好啦,不跟你鬧了,我們走吧。”

    凌亂秋知道問不出她什麼,也放棄詢問了,至少她對自己沒有惡意,默然接受她的求和,臉上愕然道:“走?走哪里去?”

    燕依依道:“笨笨情人,這個小區里面不會就住了這一家吧?我們一個一個問過去好了,他們既然假扮你的蕭叔叔,那就肯定有所圖的,說不定我們現在走出去,不用我們找他們,他們也會自動出來。”

    凌亂秋點點頭,知道自己被這個燕依依弄得頭暈腦脹,問題都想不清楚,當下點點頭,大步邁開道:“我們走!”

    剛出大門便發現已經好幾排人層層迭迭的圍在了外面,一個個都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凌亂秋與燕依依。

    凌亂秋皺眉看了看這些人,對燕依依道:“看來不用去問就自己送上來了,不過這邊少說也有二十個人,怎麼辦?”

    燕依依黛眉微蹙,道:“他們看見我們雖然臉上驚恐,但腳步不亂,而且排迭整齊,應該有一個組織人在這邊,估計你要和他好好聊聊了。”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乖老婆果然厲害,我也是這麼想的。”轉頭叫道:“對面的出來一個能指揮的,不然我們就回屋子里面睡覺了。”

    他這麼一吼,對面頓時一陣嘩然,方陣中不斷騷動著。

    凌亂秋看著他們動卻沒見有人出來答話,不由皺眉道:“難道推測錯了?”一轉頭,見燕依依正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道:“看什麼?你這麼看法,長得再好看的男人都會被你看膩吧?”

    旁邊的燕依依看著凌亂秋,眸中正有一股異采閃動著,忽然聽到凌亂秋最後那句話,不由噗哧一笑,道:“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放心啦,我暫時還沒看膩你呢!”

    說著,用手摸了摸凌亂秋的臉。

    凌亂秋臉上享受著燕依依春蔥玉指撫過後帶來的舒適感,心中卻不由得一寒,暗道:萬一哪天你把我看膩了,那我是不是就該死了?

    就在他在這邊胡思亂想時,對面終于走出一人道:“在下常理,對面兩位怎麼稱呼?”

    凌亂秋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管你常理還是歪理,我只想知道蕭叔叔去哪里了。”

    那個名喚常理的中年漢子見凌亂秋如此無禮,不由臉色一慍,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要來趟這淌混水,否則下場可要小心了。”

    凌亂秋撇撇嘴,對燕依依道:“乖老婆發現這里有一個聾子沒?”

    燕依依強忍住笑,知道他在逗那個叫常理的,雖不知道他什麼目的,但也很配合的四顧周圍,然後作詫異狀問道:“在哪里?”

    凌亂秋掃了一眼站在那邊的常理,嘿嘿笑道:“乖老婆不認識,我就拉來給你介紹介紹!”說完,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常理旁,手上一抓,再次一閃,人便抓著常理出現在剛才站的位置了。

    場上眾人除了燕依依外都大吃一驚,顯然沒想到這個俊美少年竟然身法如此迅速,把他們的大隊長在眾人環伺的情況下輕松劫走。

    也只有燕依依心中知道,此時的凌亂秋比他們高了不止一個級別,但她心中一直也有困惑,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她就從這少年身上感覺到了幾分修真界修真者才能有的氣息,但卻一直琢磨不出這股氣息來自何處。

    凌亂秋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手上施力,道:“老婆看,這位就是那聾子先生啦!”

    常理吃痛慘叫了一聲,忙高聲叫饒道:“小英雄請手下留情,你要問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凌亂秋點點頭,道:“這才乖。”一頓,問道:“蕭澄蕭叔叔在哪里?”

    常理痛得臉上直冒汗,道:“他……他被關在城內的地牢中。”

    凌亂秋心中一驚,蕭叔叔如此,那爸媽不會也被他們害了吧?趕忙問道:“城防管有一位叫做凌弘的長官,現在在哪里?”

    常理似乎怔了一下神,道:“您說的是『晴哲軍神』凌原弘凌大將嗎?”

    凌亂秋一傻,凌原弘?是哪個鳥人?手上一加壓,怒道:“我問的是凌弘,不是什麼凌原弘,再跟我裝傻的話我就直接廢了你!”話音一落,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清音靈刃,寒氣逼人,直指常理。

    常理哭喪著臉,叫道:“我說的就是凌弘啊……”

    凌亂秋一呆,道:“那你怎麼說是凌原弘?”

    常理忙道:“一年前,皇庭的殿下來此游玩,碰巧遇上了他,不小心撞破了他的身分,之後他便辭官消失了。”

    凌亂秋一呆,這世界是不是變了?怎麼自己一出來連爸的名字都變了,還變成了什麼軍神?他不是最討厭軍事兵法的嘛……

    心中想起曾在家中發現過一堆兵法書,自己偶爾翻看時,老爸的臉色總是很難看然後搶走書,打發自己干其他事去。

    燕依依見凌亂秋發起呆來,知道他心里在想他父親的事情,但這里可不是考慮事情的地方,當下推了推他,道:“喂,別想了,他們人越來越多。”

    凌亂秋一下驚醒,掃了一眼前面的人,發現他們不但人數比剛才多了一倍,而且秩序井然,顯然是有大牌人物到了,手上靈刃往下一壓,道:“好,前面的算你老實,繼續說,先說說看為什麼要抓蕭叔叔?”

    常理不敢不說,忙道:“蕭……蕭澄他是不服遲將軍,所以暫時被限制行動了。”

    凌亂秋看著面前的人數還在增加,一皺眉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遲將軍又是什麼東西?”

    常理道:“我們是仰華城的護衛隊。遲將軍就是仰華城現在的城守遲天軍。”

    凌亂秋一呆,遲天軍?不就是剛才那個廢材遲未央的老爹嘛?看來是這個仇家是結定了。想起遲未央,他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燕依依。

    燕依依回一個甜甜的笑容,道:“乖乖小情人,這里人越來越多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換一個地方繼續逼供呢?”

    凌亂秋看她的意思,是因為遲未央口中的依依與她名字一樣,但經她這麼一說,也覺得是該換個地方了,當下點點頭,對圍著自己的一堆人喊道:“你們這還有沒有比這個官更大的了?”

    他這麼一喊,前面幾排幾十個人竟然互相看了幾眼,一言不發。

    凌亂秋見沒人說話,知道肯定有大人物在場,他不說話,下面沒人敢說話,眉頭一皺,對常理道:“你看看這邊誰比你官大?把他找出來,我們就放了你,帶他走。”

    說話間神態輕松,似乎根本沒把面前這一堆人放在眼里。

    常理呆呆的看了看面前的一堆人,雖然知道會得罪人,但為了保命也只好硬著頭皮做了,眼睛一掃,忽然看見前排的一人,忙指著站在第二排的一個中年人,叫道:“那個人……那個人……臉上有麻子的那個人,他叫做王二麻!”

    他這麼一喊,人群中頓時一陣騷動,那個王二麻頓時叫道:“呸,常理你這個王八羔子,上次是你自己忙著跟女人睡覺誤了大事被降職的,怎麼現在反倒跑來害我了!”

    嘩的一聲,那群人頓時如炸開鍋般,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常理點出這人就是兩人有宿怨,此時哪里肯服氣,忙又罵了回去,兩個人就這麼一來一往的,場上頓時熱鬧起來。

    凌亂秋聽著兩人說話,忍俊不禁的道:“真沒想到這兩位還都是風流人物!”

    燕依依也掩嘴笑道:“你這麼搞下去,遲早把他們的大人物弄出來,不過人也越來越多,你倒也不怕?”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有你這麼一個厲害的老婆在,我有什麼好怕的!咦?”

    他這邊和燕依依說話,那邊常理兩人本還在吵,但現在忽然一下子靜了下來,凌亂秋目光掃去,只見一個身著紫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從一角走了出來,旁邊還陪著一個青年,那些大漢都不敢再說話,全部低下了頭,就連被凌亂秋扣著的常理也低下頭來。

    凌亂秋剛要問這人是誰,便聽到那人道:“在下是仰華護衛隊副總管刑育,閣下是什麼人?”聲如洪鍾,中氣很足。

    旁邊陪著的青年忙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刑育臉上閃過驚異之色,再次將凌亂秋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是凌將軍的兒子凌亂秋?”

    凌亂秋一呆,難道那個凌原弘還真的是爸?一個人名搞錯就罷了,不會連兒子的名字都一樣吧?斜睨了他一眼,道:“不是,我爸叫凌弘。”

    刑育微微一笑,不理他的話,道:“凌原弘大將是晴哲軍人中的神話,軍人的偶像,我個人也很仰慕他的風采。”

    凌亂秋心中還不敢確定,這些人說得什麼軍神到底是不是父親,問道:“那你可知道你們的偶像,這位凌原弘將軍現在去哪里了?”

    刑育答道:“凌將軍一家子本就住在這仰華城中,但在一年多前便忽然消失了,到處都找不到。”

    凌亂秋皺眉細想,不會這麼巧吧?自己一年多前恰好被封在一堆石頭里面,同時爸媽就帶著哥消失了?

    那邊刑育看了看被凌亂秋扣住常理,忽然道:“念在你是凌將軍的兒子,之前的事情我們就一筆勾銷,但是現在還希望你能合作些。”

    凌亂秋哪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一腳將常理踢了過去,道:“這樣總有合作的誠意了吧?”

    常理從地上爬起,跌跌爬爬的跑回了他們那邊。

    刑育露出微笑,道:“那是當然!”說完揮了揮手,道:“你們也讓開!”

    刷的一下,周圍圍著的人忽然閃開了一條道,但也由此看出了後面的層層迭迭,少說也有百人。

    凌亂秋心中暗罵道:這明明是把人拉出來對自己示威,這個老狐狸見我把人放了就想威脅我了,哼,難道我還真怕你不成?

    那邊刑育笑道:“來,凌少爺這邊請,遲將軍想見你一面。”

    凌亂秋微笑道:“如果我不想去怎麼辦?”

    刑育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忽然一變,冷冷道:“這可由不得你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03 PM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十章 冤家路窄

凌亂秋暗罵這老狐狸果然沒安好心,臉上故作訝然道:“咦,難道刑先生會對你很仰慕的凌將軍的兒子動粗?”

    刑育哈哈一笑,道:“如果你能把凌將軍現在的住處告訴我,那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凌亂秋心中直翻白眼,鬧了半天,這幫人還以為自己知道爸的下落!

    真是一群白癡,如果自己知道下落,剛才還問你們那麼多做什麼?蕭叔叔不會也是因為這個才被囚禁起來的吧?

    他一攤手,道:“我不知道他的下落,怎麼告訴你們?”

    刑育笑道:“那也不要緊,只要你肯到我們那里小住一段時間,我想凌將軍就會主動的來看你了。”

    凌亂秋心中暗罵:果然是個老狐狸,當下故作癡呆的撓撓頭,道:“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你會怎麼做?”

    刑育指了指身後一堆人,冷笑道:“如果你能從這麼多人中走出去,那就請盡管試試。”

    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嘿嘿一笑,看了看旁邊一直在靜聽著的燕依依,道:“乖老婆,你說怎麼辦?”

    燕依依嫣然一笑,挽住凌亂秋,道:“當然是聽小情人的哩!不過……”踮了踮腳,裝作往前看的樣子,道:“人似乎很多耶。”

    凌亂秋哼哼道:“又不是看表演,要那麼多人做什麼?”一頓,聲音一低,道:“這個人似乎知道的不少,不如我們把他綁了帶走吧?”

    燕依依一呆,隨即抿嘴一笑,正要說話,那邊刑育忽然拍了拍手,從後面走出兩個人身穿道袍,皮膚蒼白的中年人來,站在最前面,左右各站一人,之後,刑育微笑道:“我知道你有鴻飛天輪,所以特別找來了兩個玄道院的高人。”

    凌亂秋一呆,玄道院?是什麼地方?但想起剛才被幻藤大陣困住的遭遇,心中暗暗提防,臉上冷笑道:“那我們就試試看。”說完,一牽燕依依的小手,整個人便如電閃般飛躍了出去。

    躍出的同時,周身出現了紅色光罩,正是鴻飛天輪。

    底下那兩個道人同時伸出手來,各自手上均忽然多了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同時拋出,舌綻春雷。

    “水!”

    “火!”

    兩人雙手交叉,同時上指天空。

    只見空中電光一閃,上空忽然多出了一層不斷擴散的電網,萬道電光如銀蛇般穿梭,甚是嚇人。

    而正載著凌亂秋兩人在空中疾飛的鴻飛天輪,恰好一頭撞進不斷蔓延的電網內,鴻飛天輪一陣巨震後頓在了空中,而那張電網竟然從兩邊迅速收縮,將鴻飛天輪牢牢的鎖在了中間。

    凌亂秋臉色凝重,默催天輪,天輪在電網中搖擺不定。

    燕依依掃了一眼周圍,輕聲道:“小心些,五行相生相克,他們改變了外界的能量平衡,形成了高壓電場。”

    凌亂秋看了一眼她,道:“敢不敢跟我冒險?”

    燕依依甜甜一笑,道:“自然敢,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受傷的。”

    凌亂秋知道燕依依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身上的法寶也比自己厲害,此時見她竟然不出手而把突圍重任交給了自己,心中一陣莫名的情緒湧起。深吸一口氣,收起平時的吊兒郎當,澄神濾志,全身精氣開始在體內彙聚。

    經脈內淡淡的白光逐漸彙聚,全身力量也逐漸增至巔峰。

    只聽他口中一聲暴喝,道:“開!”

    整個鴻飛天輪竟然忽然消失了,他與燕依依手挽手的站在了電網之中。

    原本緊縮天輪的電網一下子失去了目標,電光連閃,如火蛇般連串的攻向了站在中心的兩人。

    凌亂秋手中寒光暴起,一個光團在身前出現,“呔”

    的一喝,光團爆開,萬道劍芒亂射開去,不但蓋過了電網內的電光,且更有將電網一下射穿的氣勢。

    燕依依眸中異采連閃,側頭看著正凝神對敵的凌亂秋。

    如刀削出般俊美的臉孔,微皺的修眉,專注的眼神,緊抿的雙唇,組成了一副冷峻的神情,與平時看到的那個嘻嘻哈哈的凌亂秋竟截然不同。

    一陣特殊的異流從燕依依心中流淌過去。

    下面的兩個道人見困住了鴻飛天輪,本來還在高興,但沒想到只是一會就出了變化,不由手指連點,又打出兩道符咒。

    外界能量再次發生偏移,電光大幅出現,向凌亂秋兩人激射而去。

    凌亂秋趁著剛才的聲勢,靈刃一揮,一片寒芒灑了出去,拉著燕依依沉聲道:“我們走!”說完,原本頓在空中的身形忽然向上沖去,在空中一折,竟強行從剛才打穿的電網一角飛了出去。

    下面兩道人見煮熟的鴨子飛了,心中焦急無比,汗水直往下落,手指一並,合成拳頭,原本的電網忽然合並成一道能量巨大的白光,向急飛出去的凌、燕二人射去,白光強的連站在地下的眾人都聽到發出的滋滋聲。

    凌亂秋帶著燕依依逃出電網,心頭剛松了一口氣,正要開兩句玩笑放松一下,忽覺得身後一陣滋滋聲傳來,一股巨大的能量出現,心中暗道不好,正要反身,便覺得渾身如遭雷殛般已經酥麻異常,滿頭冒金星,經脈內的真氣竟然也被打的停滯住了,整個人頓在了空中。

    朦朧間,凌亂秋聽見旁邊的燕依依發出一聲驚呼,心神深處出現一陣奇妙的感覺,雙手自然而然的一合並,人影飄飛,靈刃從手掌中飛出,竟然不需他的控制就再次揮灑出漫天的劍芒。

    下面兩個道人忽然慘叫一聲,同時吐出兩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幾乎是同時,那道電光也倏地消失了。

    凌亂秋周身壓力頓時消失,經脈內的真氣也恢複了正常,但再也不敢掉以輕心,拉住燕依依迅速飛走。

    這個突變,看得下面眾人均倒吸一口冷氣,怔在了那邊,竟忘了去追。

    凌亂秋倚在牆邊,呼呼的喘著氣,燕依依俏立在一旁,正用奇怪的神色打量著他。

    剛才凌亂秋帶著燕依依飛出蕭家,有了上次教訓,他怕那兩個道人沒死,再有什麼怪招,所以不敢喘息的一路飛奔過來,直到跑到仰華街才撒手,這邊人多,就算追來了也好跑。

    一邊喘著一邊見燕依依老盯著自己看,他不由問道:“你看什麼?”

    燕依依正黛眉微蹙,似乎在想著什麼,這一下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凌亂秋見燕依依仍在看著自己發呆,喊道:“乖老婆?”見燕依依仍然沒有反應,不由喃喃道:“肯定是被我剛才的英姿給迷傻了。哎!”

    燕依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英姿』?”

    凌亂秋掃了掃她,見她強忍笑容站在那邊,而幾乎每個路過的人也都會看他幾眼,有些女孩還更是不斷回頭,剛才還以為是自己長得帥所以才這麼高的回頭率,但現在聽燕依依的口氣似乎另有“隱情”。

    燕依依抿嘴一笑,玉手一揮,一片紫光閃過,凌亂秋面前頓時出現了一面紫色“鏡子”,紫光粼粼,宛如一汪染了顏色的清水。

    凌亂秋剛在驚異燕依依怎麼憑空弄出了這面鏡子,但當他看見了紫光中反射出自己的樣子時,便忘了其他,哇的一下驚叫起來,同時雙手捂住頭發,道:“啊!掃把頭!”

    原來他剛才被那股白光打了一下,宛如遭到電殛般,頭發全部整齊有序的豎了起來,加上他頭發又長,此時就像一個大掃把蓋在頭上般,十分引人注目。

    燕依依噗哧一笑,道:“鬼叫什麼?你剛才不就一直這麼嘛?某人不是還自詡英姿的嘛?”

    凌亂秋知道這回糗大了,自嘲道:“我就知道那麼多人看著我沒好事,我還以為我變帥了,所以才這麼轟動!”

    燕依依笑得直打跌,索性倒在凌亂秋的懷中,道:“小情人還真是可愛呢!”

    玲瓏有致的嬌軀一縮進凌亂秋的懷里,頓時讓他欲望連漲,連頭上這個很沒形象的掃把頭都顧不上了,正要上下其手一番,忽見周圍圍了好多人,吐吐舌頭,這才想起這里是仰華街,仰華市最繁華的街道,如果自己現在在這邊和燕依依做免費表演,估計馬上就會聚集幾百號人。

    他當下拍了一下她的豐臀,叫道:“起來啦,我可不想做表演。”

    燕依依似乎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般,笑吟吟的站起身來。

    凌亂秋爬起來,摸了摸頭發,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我們當時不是手挽手的嘛?按道理你頭發也該被電過才對……”

    燕依依抿嘴笑道:“我沒啊。”一頓,眸中射出異采,道:“不過小情人剛才那一下很漂亮呢,哪邊學來的?”

    凌亂秋啊了一聲,道:“是嗎?那是我臨時想到的招數啊,嘿,看來我還真的是有天賦耶!”

    燕依依以為凌亂秋不想說,微微一笑,也不再多問,就這麼,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邊說邊走著。

    才走了幾步,凌亂秋看見街對面正有一群人走來,他眼睛忽然一亮,道:“嘿,真是冤家路窄了,一年多沒見,今天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一邊說著,凌亂秋便拉著燕依依走了過去,剛走到那邊,那群人便啊的一聲站住了,全部的目光都定在了燕依依身上。

    其中更有一人跨步走了出來,叫道:“依依小姐?這不是依依小姐嗎?”

    凌亂秋橫掃那人一眼,見他身材頎長,長得唇紅齒白,一臉風流俊俏的樣子,心中有些吃味,又掃了掃他身邊那個胖少爺,以及身後一群跟班,見他們全部的目光都鎖在燕依依的身上,暗道:我還沒找你這個肥豬算帳呢,倒先冒出一個小子來了。

    燕依依此時正挽著凌亂秋,神情自若,先朝凌亂秋甜甜一笑,然後轉頭對那英俊青年道:“您是哪位?認識依依嘛?”

    那俊俏青年有些急了,臉上有些發紅,叫道:“依依小姐,依依,我是朱潛啊!你怎麼連我都忘了?”

    燕依依的美眸掃視了這朱潛一眼,淡淡道:“您認錯人了,依依的確沒有見過你。”

    朱潛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眼光往邊上一掠,似乎這才發現燕依依正挽著一個人,急道:“依依小姐,是不是這個人迫你不認識我的?來,告訴我,我會救你的。”

    凌亂秋在一旁直翻白眼,心想:這個什麼爛人,是不是有妄想症?

    燕依依掃了掃凌亂秋,見他白眼連翻,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當下微微一笑,往他身上靠了一下,淡然道:“不是,他是我的乖乖小情人,我很好,不需要人來救。”

    這話一出,那些人全部露出了失望之色,也同時都把目光掃向了凌亂秋。

    凌亂秋心中正在奇怪,那個平時很張狂的肥豬為何不說話?但見眾人眼光掃來,嘿嘿一笑,道:“看什麼看?你們不是都聽見了嘛?我可沒拐她。”

    朱潛恢複了一臉冷靜的樣子,目光如電,上下打量了凌亂秋一下,尤其對他的掃把頭更是多掃了兩眼,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何人門下?”

    凌亂秋根本不理他,故意將燕依依摟了過來,笑道:“乖老婆,快點給我從實招來,你從哪邊認識了這麼多野男人的?本人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給我戴綠帽子了,哼哼!”

    燕依依露出一臉冤枉之色,嬌呼道:“依依沒有啦,這些人依依都不認識的,是他們亂認,小情人你最好啦,別理他們,我們走!”

    那朱潛也是面色一冷,厲聲道:“臭小子,你別侮辱依依小姐,她可不是那種人!”

    凌亂秋本來就是調笑的話,目的只是想氣氣這幫人,但沒想到連朱潛都幫著講話,可見的確是認真的,心中一震,開始認真思索起燕依依的問題來。

    按照他自己的經驗,這些人肯定至少都見過燕依依,正如自己當日在地下聖堂時也曾見過她一樣。想到這里,想起那日在地下聖堂中任芒對自己的毒打,面色不由一寒,目光掃向了朱潛身邊的那個胖少爺。

    沒錯,那人正是任芒,剛才也就是看到了他,凌亂秋才走過來的。

    任芒見凌亂秋目光掃來,身形不安的動了一下,面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凌亂秋一呆,這人到底還是不是那天那個不可一世的軒幫少主任芒了?雖然外表完全沒有變化,但性格似乎變了一個人般,當日他可是飛揚跋扈的很,想起遲未央,不由想道:難道他也受過什麼刺激了?

    朱潛見他默不作聲,冷笑一聲,道:“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哼!膽小如鼠之人怎配得到依依!”

    凌亂秋正在奇怪任芒怎麼忽然變了一個人,但見朱潛有意挑釁,知道他因為燕依依的緣故,一把妒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心中自然不懼他,哈哈一笑,道:“這個朱什麼的,你有本事就把依依搶回去了,我隨時奉陪,在這邊廢話一堆有什麼意思?”嘿嘿一笑,順手輕拂了一下燕依依如綢緞般光滑柔順的長發。

    朱潛氣的渾身發抖,平時的冷靜全無,怒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

    話音剛落,旁邊的任芒終于開口說話了,道:“朱兄,這種小事讓小弟代勞就好了,來,兄弟們上!”

    一幫大漢迅速將凌亂秋與燕依依圍了起來,大街上原本在旁邊圍觀的人,卻飛也似的跑光了。

    凌亂秋聽到他的聲音心中更加確定了這人就是任芒,但卻想不出憑他軒幫少爺的身分,為什麼還要對這個姓朱的如此恭敬。

    只見任芒走了過來,宛如一堆臃腫的肥肉在移動,冷笑道:“看來這位朋友還不知道我們的來曆,竟敢對我們如此放肆。”

    凌亂秋腦中忽然掠起當日的情景,那時候任芒似乎也是用這個作開場白的,一邊搖頭一邊微笑,道:“看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任芒一呆,還沒說話,凌亂秋忽然臉色轉寒,眼光一掃,盯著任芒,嘴角邊慢慢露出一絲冷笑,道:“任芒啊任芒,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打起我的主意了。”

    任芒吃驚的道:“你是誰?”

    旁邊的朱潛也是一臉驚訝,道:“任兄,原來你們是舊識?你不是剛從金都回來嗎?怎麼會認識這個臭小子的?”

    凌亂秋仰天一笑,道:“少廢話,老子今天誰都不宰也要把你宰了。”他一想起正是任芒把自己抓去丟進了那個洞窟中改變了一生,心中便不知是喜還是悲。

    一直沒說話的燕依依忽然開口道:“小情人,你確定是他嗎?如果真是他以前害過你的話,那就讓依依幫你把他抓來吧!”話聲中竟然暗含怒氣,顯然她是為了凌亂秋動了怒氣。

    凌亂秋一呆,他沒想到燕依依竟然會在此時為他出頭,但想一想真要細較起來,整件事情的根由雖然是自己在游戲中刺殺了任芒,而任芒便要在現實中找自己麻煩,但是如果不是那個白衣女子,估計自己還是可能逃掉的。

    想到這里,不由苦笑一下,這個帳還真是沒法算了。

    那邊朱潛聽到燕依依開口要為凌亂秋抓任芒,心中一陣失落,卻越發的妒忌起凌亂秋,尤其見他雖然長得還可以,但一身怪異的衣服,頭上還頂著一個掃把頭,真是不倫不類,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和依依在一起?想到這里,心中怒火更盛。

    任芒身形一顫,道:“你到底是誰?是軒幫得罪的朋友麼?”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03 PM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十一章 街頭爭斗

凌亂秋冷冷道:“父子兩個都有份,你們誰都跑不掉!”說著話,一幕一幕場景從腦中掠過。

    朱潛此時從懷中掏出一把折扇,一邊搖頭一邊道:“哎,當日你我相遇在蒼浪大湖邊,彈琴作詩,好不暢快,誰知一日後依依小姐便芳蹤杳無,當時在下還以為依依小姐是有什麼急事去了,苦等了一個月,終還是沒等到,心中懊喪之情實在無法言表,後尋遍天下,竟沒想到在這仰華城內找到了小姐,且不論依依小姐還未嫁,即便嫁了,在下也當極盡全力,再奪芳心。”

    凌亂秋見他忽然插出來了這麼一段話,知道是想趁機向燕依依表白心跡,心中也不在意,自己的主要目標是任芒,如果這個叫朱潛的也有意來挑釁,那就照單全收!

    眼見任芒身形逐漸往後退去,凌亂秋知道自己的眼光已經看的他膽寒了,心中冷笑,沒想到任芒現在如此膿包,只會欺軟怕硬,今天不給他顏色瞧瞧,我凌亂秋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身形一閃,如鬼魅般來到任芒面前,伸手便是一個巴掌拍去!

    那朱潛說了一堆話,原本以為燕依依會有所反應,結果燕依依卻一雙美眸緊系在凌亂秋身上,理都沒理他,他心中妒火一燒,喝道:“沒我朱潛的招呼,誰敢隨便動武?”說完,折扇一拍,便攔在凌亂秋身側,折扇朝凌亂秋肋下要害處點去,去勢又快又准,一望即知是系出名門。

    凌亂秋最聽不慣此類言語,眼睛一翻,喝道:“哪來的死狗亂吠,你爺爺的我今天就打定他了。”

    手上寒光一閃,清音靈刃一劃,向那折扇撞去。

    朱潛眼見寒光掠起,知道凌亂秋手上拿的是寶刃,自己的折扇雖然是精鋼煉成,但也不敢硬碰,手電速往回一縮。

    凌亂秋似乎早已料到這種局面,反身另一只手便朝任芒臉上摑去。

    “啪!”

    凌亂秋給了任芒一個清脆無比的耳光後,便收手往後撤去,整個過程宛如行云流水,瀟灑至極。

    縱是靠的最近的、修為最高的朱潛也是救之不及,他折扇剛一退,任芒便已經被打了一個耳光,再追去,凌亂秋已經撤回,不但速度驚人,而且拿捏的極為精確。

    站在旁邊的眾人看的一呆,均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凌亂秋。

    只見凌亂秋甩了甩手,笑道:“這頭豬皮夠厚的,打的我手痛死了。”

    站在一邊的燕依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聽見凌亂秋說手痛死了便忙走了過來,一臉關切的道:“啊?小情人手打疼了?哪里疼?來,給我看看!”

    此時場上便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局面,被打的人一聲不吭,打人的人反而高呼手疼。

    凌亂秋原本就是想戲弄戲弄朱潛等人,但沒想到燕依依竟然如此關心自己,正想跟燕依依暗示一下情況,只見燕依依一邊幫他揉著手背,一邊偷偷的對他眨了眨眼,顯然早已了然他的心思。

    凌亂秋心頭一喜,一股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當場就想把這個善解人意的美女擁入懷中痛吻,但此時顯然場地不適合,他只好忍住心中沖動,偷眼瞧了瞧那邊的朱潛、任芒等人。

    朱潛面色鐵青,正看著燕依依給他揉手,而任芒則一臉茫然的呆在那邊。

    凌亂秋心中暗想:讓朱潛那個患了妄想症的公子哥妒忌去吧,妒忌死他最好,不過任芒是怎麼回事?他今天處處透著不對,被自己搧了一個耳光居然也一言不發,難道他真的是傻了?

    終于,朱潛忍耐不住了,怒喝道:“小子找死,別怪小爺手下無情!”

    凌亂秋理都不理他,一臉溫柔的樣子,對燕依依道:“乖老婆辛苦了喔,來,這邊歇歇,別被瘋狗吵著了!”

    燕依依強忍笑容,亦是一臉深情款款的樣子,柔順的走到一邊。

    若不是凌亂秋頭上那個掃把頭過于不雅,這幕場景倒也登對得很,男俊女俏,旁邊還圍著一批妒火直燒的男人們。

    凌亂秋眸中一片柔情的將燕依依送至一邊,轉身擺出架式,喝道:“你吼什麼?要打就來,不打就閃到一邊去。”

    朱潛一直沒動手,其實就是怕傷到燕依依,見燕依依對著凌亂秋一臉深情的樣子,早已妒火中燒,此時哪里客氣,低吼一聲便沖了過來。

    凌亂秋怪叫著閃到一邊,仗著身法輕靈,一邊用言語逗弄著朱潛,一邊游斗。

    旁邊眾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凌亂秋,朱潛可不是普通人,不但有著顯赫的師門,而且在印記大陸上游曆過各國,與其他幾位名噪一時的有為青年加在一起,素有“印記四公子”的美譽。

    而這個凌亂秋一個掃把頭,衣服怪異,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又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竟然就與朱潛斗個不相上下。

    朱潛也覺得臉上無光,之前被凌亂秋當著他的面刷了任芒一記耳光,此刻又與凌亂秋纏斗著不分上下,原本准備在燕依依面前將凌亂秋擊敗的願望已經落空,而且凌亂秋還時不時的來這麼幾句話刺激他,搞得心浮氣躁,更加發揮不出以前的水准。

    凌亂秋遇到的人一直都是小角色,剛才在朱潛夾攻下,一掌摑在任芒身上也只是靠著靈刃的鋒芒以及過人的眼力,但他最大的優點就在于腦子轉的快,擅長隨機應變,兼之洞內坐修給他帶來了極快的身法和過人的靈敏,所以此時口舌加手腳反倒越來越占上風。

    朱潛發揮越來越差,凌亂秋卻福至心靈的在打斗中逐漸學習起招式,兩邊一比,場面上朱潛是越來越難看。

    此時只聽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朱公子啊,下次想搶別人老婆時請走好門,遇到軟柿子給你捏兩下倒罷了,但遇到像我家依依老婆這樣有眼光的,還得……小心啊……”

    凌亂秋故意再次提起燕依依就是想刺激朱潛,所以嘴巴里面胡說一氣,但凌亂秋萬萬沒想到,這番話其實倒真的是說中朱潛了。

    他平常自命風流,在遇到燕依依之前便常常流連各家閨房,不但少女,就連少婦只要被他看上了都是照樣采摘,因為他長得俊俏,而且修為文采也可稱為當世之傑了,所以基本上都是人人投懷送抱的。

    只有遇到燕依依後才被她的絕世豔光給吸引住,對其他女人不再感興趣。

    朱潛心中又羞又憤,但偏偏就是打不到凌亂秋,凌亂秋別的不行,身子卻滑溜得很,而且時不時的用一些朱潛剛才用過的招式反攻過來,嚇得朱潛還在猜這凌亂秋是不是有什麼隱秘師門。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分開,一個嬌小的身影閃了進來,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叫道:“潛哥哥,雨兒來看你打架啦。”

    凌亂秋偷空一瞟,見任芒邊上忽然多出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美女來,一身粉紅衣衫,十分可愛的樣子,又掃了一眼朱潛,見他一臉鐵青,折扇雖然揮的虎虎生風,但從自己剛才所見到的扇法來看,現在使用的顯然已經章法大亂,心中偷笑,知道朱潛已經被自己刺激的不行了。

    他這麼左看右看,又分神想事情,腳下一滯,被朱潛的扇風帶到,身形有些踉蹌。

    朱潛豈能放過這個好機會,腳步往前一跨,折扇並合間已經向凌亂秋丹田處點去。

    剛才來的那個女孩忽然鼓起掌來,嬌呼道:“潛哥哥好棒,打倒壞人了!”

    就在她嬌呼的最厲害的時候,忽然凌亂秋胸前寒光一閃,一把湧著白芒的清音靈刃出現在了手中,眸中厲芒一閃,靈刃迅速抵住那折扇。

    “鐺!”

    極其清脆的一聲響起,整個周邊圍觀的人徹底驚呆了。

    朱潛臉色一黑,差點被震的坐倒在地,手上拿著半截折扇,竟呆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凌亂秋心中暗呼好險,往後退去,臉上嘻嘻一笑,對那個女孩道:“丫頭剛才叫得那麼歡,身上有錢沒?你家潛哥哥的折扇只剩下半把了,快去買把來送他!”

    那女孩怔怔的呆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會後才反應過來道:“你是壞人,你欺負潛哥哥。”

    凌亂秋退到燕依依的身邊,抓起燕依依的柔荑,見這女孩與自己差不多大,神情間盡現天真,笑道:“那你家潛哥哥想搶我家老婆,這算不算壞人?”說著,一把舉起燕依依的手,對她揮揮手。

    那女孩剛才一顆心全部放在了朱潛身上,似乎此時才看到燕依依,不由呆在那邊,好一會才驚歎道:“姐姐,你長得好美!”

    燕依依淡淡一笑也不說話,她剛才一直在看兩人比試,以她的眼力,自然能判斷出整個局勢,所以也不擔心凌亂秋,一對美眸便只盯在凌亂秋的臉上,見他嘻嘻哈哈的表情上時而閃過的厲芒及狡黠,知道此子將來絕非池中之物,心中暗歎一聲。

    而就在此時,那邊一直呆立著的任芒忽然神情一變,看著凌亂秋身邊站著的燕依依,雙手突然捧頭,失聲尖叫了一下,然後大叫道:“啊,是你,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任芒,就連一直發呆不醒的朱潛都將注意力轉了過去,只見任芒眸中閃爍,盯著燕依依,道:“那天是妳把我推下山的!”

    凌亂秋一呆,這任芒原來失憶了麼?是依依把他推下山?目光掃向燕依依。

    燕依依一臉的訝然,往前一跨步,驚異的問道:“你是哪位?我推你下山做什麼?”

    任芒聽見燕依依說話,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往邊上一閃,道:“沒……沒……沒什麼!”

    燕依依淡笑一下,便不再說話,繼續轉頭看向凌亂秋,整個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凌亂秋身上。

    凌亂秋見燕依依看過來,忙一低頭以掩飾臉上的表情,心中卻宛如巨浪翻騰,任芒的話雖不敢肯定是真的,但一定有點根據,那天遇到那白衣少女後,以任芒的個性不可能不去追那個少女,如果追到了,是否就代表會發生什麼?那這燕依依到底是什麼來曆?

    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這才把頭抬起,恰好迎上燕依依,只見她甜甜一笑,道:“小情人在想什麼呢?低著頭害羞啊?”

    凌亂秋啊了一聲,忙道沒什麼,燕依依眸中閃過狡黠,笑道:“不許想別的女人喔!”

    凌亂秋見她擔心的是這個,這下放心了,哈哈一笑,道:“有了你這麼一個大美女在我身邊,我還去想誰?”

    燕依依俏鼻微皺,發出一聲動人無比的鼻音嬌哼,道:“男人啊,最壞了,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凌亂秋心里一涼,暗道:自己這樣應該不算吧?伸手刮了刮燕依依的臉蛋,嬌嫩的肌膚觸感讓他不由心里一蕩,正要再說話,那邊任芒忽然叫道:“臭小子,不許碰她!”

    凌亂秋訝然回望,見任芒眸中忽射出厲光,臉上表情猙獰無比,像是換了一個人般,心中暗奇,臉上笑吟吟的道:“你喊誰?”

    朱潛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談情說笑早已滿肚子火,此時厲聲叫道:“當然是喊你這個小王八蛋!”

    凌亂秋目光一冷,掃了掃朱潛,隨即表情一轉,似是想起什麼,嘻嘻一笑,道:“連小王八蛋都打不過的人,請問該怎麼稱呼?”

    朱潛臉上一陣青白,頓時語噎,他自認不是打不過凌亂秋,但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折扇被劈成了兩半,縱是他臉皮再厚也做不到再戰了,心中只是暗暗懷恨在心,准備再找機會將凌亂秋宰掉。

    凌亂秋看到旁邊那個女孩正鼓著腮幫子瞪著自己,不由笑道:“這位小妹妹,你怎麼不去買把折扇來?你的潛哥哥等著用呢。”

    那女孩雖然天真,但也知道面前這個掃把頭小子是潛哥哥的敵人,大眼瞪了凌亂秋一下,道:“不理你,你就會欺負人!”

    她這話一說,朱潛更是尷尬的說不出一句話。

    凌亂秋嘿嘿一笑,正想再逗逗這小女孩,那邊的任芒忽然叫道:“臭小子,你是什麼人?敢跟我搶女人?”

    凌亂秋一呆,這個肥豬怎麼回事?反應遲一拍不說,說起話來都很奇怪,故意奇道:“你剛才不是說她把你推下山的麼?怎麼又變成你女人了?”

    任芒頓時一呆,支支吾吾的,好一會後才怒道:“這關你什麼事情?我們情人之間推著玩不行?你肯定是趁我失憶的時候搶走了她,哼哼,我要你今天離不開仰華!”

    一邊說,眼睛掃視周圍,看見其中一個大漢,道:“小方,去把黃叔喊來!讓他知道我們軒幫的厲害!”

    凌亂秋見他一提起燕依依便開始支支吾吾,不由心中起疑,暗忖:奇怪了,難道發生過什麼事情?想著便看了看燕依依。

    燕依依竟然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他。”

    凌亂秋一驚,脫口道:“你知道我想什麼?”

    燕依依神色奇怪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頭一轉過來,目光里面似乎有詢問的訊息,然後我自然而然的就說話了。”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乖老婆與我心意相通啦?”

    一邊說,眸子掃了掃周圍,道:“這里雜人太多,我們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好好談情說愛……”

    最後那句話說得曖昧無比,燕依依一直淡然的笑臉竟也露出了羞紅。

    那邊朱潛、任芒見此情景更是來火了。

    只聽任芒叫道:“臭小子,是男人的就別跑。”

    朱潛面色通紅,雙眸仿佛要噴出火來般,喝道:“你可以走,依依小姐要留下。”

    凌亂秋看了看燕依依,道:“該你說句話了……”

    燕依依嫣然一笑,對著任芒和朱潛道:“感謝兩位錯愛,可是依依真的是不認識你們,嗯,為了不讓小情人誤會,現在特別聲明一下。”說完,轉身牽著凌亂秋的手要走。

    任芒怒道:“不許走,你答應過跟我在一起的,不許走!”

    他這話一出,四周頓時嘩然,只有凌亂秋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任芒,道:“任芒任少爺,你是不是患有妄想症?”

    任芒面色激動,咆哮道:“不,她答應我的,她說只要我能搶入修真大會的前三就嫁給我,不然我也不會專門去金都學武!我原本一直失憶,只記得為了一個重要的理由去了金都,但現在終于想起來了!”

    朱潛面色難看,道:“任兄弟是不是記錯了?依依小姐怎麼會答應如此荒謬的要求?”

    任芒怒道:“你才記錯了,大爺記性好得很,你跟我妹鬼混的事情我還沒告訴父親呢!”

    四周又是一陣嘩然,一直站在一邊看著的那女孩似乎受了什麼刺激,往後連退數步,面無血色,道:“潛哥哥,原來……你真的和翠姐姐……”

    朱潛面色如豬肝般暗紅,一邊偷眼瞧燕依依,一邊叫道:“小妹,你別聽這個死胖子亂說話!”一轉頭對著任芒吼道:“死胖子,你說話注意些!我和翠妹可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任芒像是發了瘋般的叫道:“我不管我不管,依依不能離開我……”說著就要撲過來。

    燕依依眸中射出複雜無比的光芒,看著凌亂秋,一句話也未說。

    凌亂秋面無表情,見任芒撲來,毫不客氣的伸手便是一個巴掌,道:“滾回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04 PM

第二集 雙瞳之子 第十二章 郎情妾意

任芒被他打的昏頭昏腦,嘴巴里面都是血,但依舊什麼都不顧的就要往前沖,凌亂秋腦中忽然掠過了遲未央的神情,不由渾身一顫,手腳也緩了一下,被任芒一把抱了個紮實。

    燕依依失色道:“快松開!”

    任芒忽然雙手頓住,將凌亂秋松了開來,雙眸通紅,呼呼喘著大氣緊盯著燕依依。

    凌亂秋知道任芒已經處于遲未央狀態的邊緣了,心中一動,看了看那邊的朱潛,只見他雖然臉頰通紅,但並沒有其他反應,神態間也還算正常。心中暗暗起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已經不及多想了,周圍的大漢顯然看出了任芒的不對勁,都盯著任芒看,只要他再有什麼反應,馬上就會跟著一起出手。

    凌亂秋知道再不走不行了,而且心中很多事情需要單獨問燕依依,當下一把拉過燕依依向空中躍去。

    任芒怒吼一聲,便也要跟著沖上來。

    凌亂秋心中暗自冷哼,心中默念鴻飛天輪,只見空中紅光一閃,鴻飛天輪忽然出現,硬生生的將任芒、朱潛等追來的人震了下去。

    凌亂秋帶著燕依依一路飛馳,好一會落到了城內一座荒廟內。

    這座荒廟在城郊偏僻的一隅,看樣子應是很久沒人來了,但在一年多前卻是凌亂秋經常玩耍的地方。

    兩人一路沒說話,凌亂秋一進荒廟便不顧地上積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下來。

    燕依依竟也不覺得髒,跟著坐了下來,默然了一會後道:“你是不是在懷疑我?”

    凌亂秋一回頭,見她清雅脫俗的面孔上紅唇微咬,清澈無比卻又深不見底的眸內微微泛著淚光,有著說不出的動人風情,心神不由為之一蕩,說不出話來。

    燕依依見他傻看著自己,原本古井不波的心中竟泛起微微漣漪,俏臉上飛起一朵紅云,嗔道:“你看什麼?”

    凌亂秋心中的確有一堆話要問她,但此時見她如此嬌嗔的模樣,和剛才自己所想到的人完全聯系不上,不由笑著應道:“不能給我看嘛?”

    燕依依紅著臉,面上閃過一絲無奈,道:“當然可以了,但是我怕你看膩了就不要我了。”

    凌亂秋失笑道:“你這麼漂亮怎麼怕這個?更何況外面不是還有一幫人等著排隊的嘛?”說著,無意識的掃了外面一眼,不由一呆,只見外面的確站了好些人,隔了一大段距離,畏畏縮縮的正看著坐在廟中的自己與燕依依。

    燕依依微歎一聲,螓首枕在他肩上,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我記憶里面真的沒這些人。”

    凌亂秋心中一動,道:“那你記憶里面除了我之外,還有什麼人麼?”

    燕依依眸中閃過一絲迷茫,道:“還有家的印象,其他的似乎都記不清楚了。”

    凌亂秋一呆,她不會是患了失憶吧?不由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燕依依見他用怪怪的眼光看自己,玉手輕輕將他的大頭往邊上一推,道:“我沒失憶啦,別亂想!”一頓,似乎有些感傷,歎道:“我只是很少外出,一般都在家里坐修,所以幾乎沒對什麼外面的人有過印象。”

    她微歎一聲,接著道:“那天我出城散心,恰好遇到你了,不過……你當時似乎也誤認了我呢!”一頓,忽然身子立了起來,嬌嗔道:“對了,你當時以為我是哪個女人的?”

    凌亂秋干笑兩聲,道:“那個……是我遠方的表姐,小時候見過一次,但後來失散了。”

    燕依依俏臉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道:“騙人,你當時還說什麼聖堂的!”

    凌亂秋忙圓謊道:“你說的那里啊……那是我們以前經常玩游戲的地方,所以我想提一下,看你記得不記得了!”

    燕依依將信將疑看了看他,忽然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道:“那天我還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那個又是誰?”

    凌亂秋不由苦笑,沒想到燕依依吃醋起來也不得了,一臉認命的將經過講了一邊。

    燕依依滿意的點點頭,甜甜一笑,道:“看來你還是滿乖的,來,賞你一個。”說著,側過頭去,嬌軟的紅唇輕輕的印在了凌亂秋臉頰上。

    凌亂秋一呆,俊臉通紅,渾身欲火暴漲。

    燕依依在親完凌亂秋後也是小臉發燙,微微喘著氣,高挺的酥胸上下起伏,這副俏模樣怕是神仙看到了也會動心。

    凌亂秋有些按捺不住了,手臂一伸,就要把她攬過來,忽然外面一陣嘩然,引得凌亂秋、燕依依忍不住轉頭去看。

    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暗,但仍是能看清楚外面圍了很多人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們幾乎都隔了一大段距離,但就是沒人進來,因為距離隔的比較遠,所以剛才凌亂秋、燕依依的具體舉動也沒看清楚,但都知道這一對金童玉女在里面有些曖昧。

    凌亂秋修眉一揚,道:“他們在做什麼?”

    燕依依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住了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緒,順口答道:“似乎是在說我們。”

    凌亂秋一臉邪笑的道:“不會是想看我們表演吧?來,我們配合他們一下。”說著就要把臉湊過去。

    燕依依剛平靜下來的心湖頓時再次掀起漣漪,俏臉羞紅,道:“不要啦,那麼多人……”伸手便要把凌亂秋推開。

    凌亂秋忽然整個人頓在那邊,一本正經的道:“依依,不知道你發現沒有?”

    燕依依原本准備拍他的動作改為了輕摸他的臉,感覺到凌亂秋雙頰正在發燙,問道:“什麼?”

    凌亂秋原本正經的表情忽然一變,嘻嘻一笑,道:“你越來越容易臉紅了,不過臉紅起來真好看呢!怪不得那幫瘋子個個都要你。”

    燕依依略含嬌嗔的哼了一聲,大眼白了他一下,道:“你壞死啦,我臉紅還不是都為了你?我活這麼大,臉紅的次數估計都沒今天多!哼!”

    凌亂秋聽了顯然很開心,哈哈大笑,道:“這才好,說明我沒白疼你!”

    燕依依黛眉微挑,道:“喔?你疼我?那萬一哪天我離開小情人了,你會怎麼辦呢?會不會想我?還是跑去找其他女孩?”

    凌亂秋站起身來,摞起袖子,道:“哼哼,誰敢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就讓他一輩子沒好日子過!”

    燕依依也跟著站起身來,笑道:“你這人好沒風度!”

    凌亂秋一把摟住她不勝一握的小細腰,將她攬到懷里來,道:“嘿嘿,男人的風度可不是體現在這里的!”

    燕依依噗哧一笑,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想法倒是很多,不過……萬一對方很厲害呢?你打不過他怎麼辦?”

    凌亂秋將頭埋在燕依依的如云秀發中,整個人似乎迷醉在了燕依依發絲的清香中,在她耳邊低低呻吟道:“再厲害的也讓他去死,就算天上神仙下來了,我也把他打回他該去的地方去。”

    燕依依眸中異采連閃,整個人臉上泛出聖潔的光采,道:“真的?”

    凌亂秋抬起頭來,眸中射出堅定的光芒,道:“我以凌亂秋之名立誓……”

    還沒說下去,燕依依忙轉身用手擋住他的嘴巴,似是恢複了之前的心情,嫣然笑道:“沒必要這樣啦,你乖乖做我的小情人就好喔!”

    凌亂秋被她柔軟的小手擋住了嘴巴,心中泛起異樣的感覺,微微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她柔軟的手掌,燕依依一驚忙收回小手,凌亂秋忙一把抓住,一臉曖昧的樣子邪笑道:“別跑啦……不如我們……嗯嗯?”

    燕依依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法,細腰一擰,脫開了凌亂秋的懷抱,嬌嗔道:“這里是破廟耶,你腦子里面亂七八糟的。”

    凌亂秋已經被渾身欲火憋的受不了了,哭喪著臉,道:“不要啦,別跑啦,至少給我抱抱吧。”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似是無奈般又走了回來,柔順的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整個人貼著他。

    凌亂秋雙手按在依依的細肩上,頭微微低下,就要親吻燕依依,忽然外面一陣嘩然,燕依依微微動了一下,顯然是想看一下外面的情況。

    凌亂秋知道廟里面比較黑,外面看也看不到,輕聲道:“不去管那些,反正他們不敢進來!”

    燕依依小手緊緊的抱著凌亂秋,微微點頭,俏臉主動抬起,雙頰豔紅,眸子已經合上,長長的睫毛正微微顫動,顯然心里是緊張無比,與之前逗弄凌亂秋時所表現的大膽隨性,完全不一樣。

    凌亂秋也是頭一次,心中也緊張無比,顫巍巍的正要往下親去,廟內忽然傳出一個吼聲,道:“你們兩個在干什麼?玄道院做事,你們還不趕快給我滾出去!”

    燕依依驚呼一聲,忙將頭埋下,整張臉羞的是不敢見人,整個人就這麼抱著凌亂秋。

    凌亂秋滿肚子的火,要不是有燕依依抱著他,早就氣得跳起來,這可是即將發生的初吻耶!

    又是這個什麼垃圾玄道院,真是該死!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估計是記不住他凌亂秋!

    他雙眸厲芒一閃,朝進來的那人看去,是一個身披黃色黑邊道袍的中年道人,面色鐵青,後面還跟著一個小道士,手上背著一包東西,正一臉驚慌的看著兩人。

    中年道人見凌亂秋年紀不大,鐵青的臉色越發難看,吼道:“年輕人,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麼?趕快出去!”

    凌亂秋瞟了瞟他,不怒反笑,道:“這里是少君廟,應該不是私人財產吧?你憑什麼要我走?”

    中年道人呆了呆,道:“少君廟?”然後便一臉不耐煩的道:“我不管你這是什麼廟了,總之,玄道院受本城之托特從金都趕來在此收妖,非本院人士一律回避!”

    這下不但凌亂秋驚訝,就連燕依依也都驚疑的抬起了頭,看向那中年道人。

    那一壯一少的道人一見燕依依便同時一震,但見這兩人的驚異目光,面上又泛出了得意的神色。

    凌亂秋心中暗想:這個少君廟怎麼會有什麼妖的?自己小時候常到這里來玩,一直都沒什麼問題啊。怪不得現在這里這麼荒蕪,到處都東倒西歪的,原來是沒人敢進來了。

    想起剛才外面圍了好多人就是不進來,他心中逐漸了然。

    慢慢了解後,凌亂秋抬眼看見這兩個道人一臉得意之色,心中一怔,難道這個玄道院是什麼很了不起的地方?

    自己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不過剛才那個刑育似乎也對玄道院的人很恭敬。

    他與燕依依對視一眼,見她也是一臉茫然,不由問道:“那個……問一下,玄道院是什麼地方?”

    那兩個道人的表情立刻急遽變化,先是難堪,隨後便滿臉怒意的道:“你們連我國的第一道院都不知道?那你還配作晴哲人麼?”

    凌亂秋腦中更暈了,心想:我活了這麼大,倒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什麼第一道院?一臉驚詫的問道:“第一道院?是什麼玩意?”

    那中年道人臉色一沉,道:“年輕人裝瘋賣傻是不好的!我覺賢今天一定要教育教育你。”說著,抽出一把木劍,便向凌亂秋點來。

    因為之前那兩個道人聯手差點把鴻飛天輪破掉,所以凌亂秋面對著這個玄道院道人時也不敢大意,抱住燕依依,颼的一下飛起,輕飄飄的往空中蕩去,覺賢心中一驚,木劍一轉,一道黃光隨之出現,電射向凌亂秋。

    凌亂秋在空中極為漂亮的折了一下,堪堪躲過那道黃光,飄落到地上,耳邊傳來一陣支支嘎嘎的聲音,是那道黃光打中廟內橫梁後發出的。

    覺賢似乎震了一下,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的,功夫還不差,怪不得敢在這里坐著,不過我告訴你,對付異靈,你再高的武技能力也是不夠的。”

    凌亂秋輕輕放下燕依依,聽到“異靈”這兩個字不由一呆,總覺得十分熟悉,應該是在哪里聽過的,但又不好問。

    他冷笑道:“功夫好不好,你試過便該知道,剛才都是你打我,現在換我來!”話音一落,身形便如鬼魅般閃來,微黑的廟內寒光一閃,靈刃劃向覺賢。

    覺賢只覺得周身俱是寒氣,不由心中大嚇,整個人一邊往後退去,一邊將手上的木劍橫放,口中念念有詞。

    凌亂秋心中冷笑,剛才朱潛的那把折扇都被自己砍成兩截了,你這個爛木劍算什麼,也敢跟我硬碰!手中靈刃故意削了過去。

    “叮”的一聲,木劍與靈刃相撞竟然發出了金屬般的碰撞聲,而且木劍絲毫無損。

    凌亂秋心中大嚇,這是什麼木劍?居然擋住了自己的靈刃?難道就是那個什麼榜前兩名的神刃嗎?

    他心中慌張,手上更是吃緊,覺賢兵刃擋住後四周寒氣頓減,便將木劍一轉,斜斜削向凌亂秋。

    清音靈刃顯然比木劍要短,覺賢這麼橫過來一削,頓時向凌亂秋整個人砍去。

    凌亂秋這下急了,靈刃趕忙回撤,架住木劍的同時,暗念口訣,就要呼出鴻飛天輪,忽然整個廟內一陣震動,傳來一聲嘶吼聲。

    覺賢臉色一變,急道:“異靈出現了,我們的帳暫且先放下!”說完,身形急掠向前,落到廟內早已積滿灰塵的供桌邊,那個一直在旁觀戰的小道士也沖了過去,拿出身邊的一些東西就要往上擺。

    凌亂秋看著有些吃驚,燕依依忽然出現在身邊,道:“剛才他那是五行法術,他那把木劍不是普通的劍,應該是用五行之中的『金』煉出的。”

    凌亂秋一呆,想起了似乎曾聽胡少光說過,自己的靈刃是純木屬性的,按照五行相克中金克木的原理,怪不得自己的靈刃砍不斷它呢!

    燕依依接著道:“他們現在似乎要捉異靈,我們還要看下去嗎?”

    凌亂秋聽見燕依依說“捉異靈”不由驚的啊了一聲,拍了一下腦門,道:“我想起來了!”

    燕依依訝然回望,凌亂秋露出手上戴著的“幻靈鐲”,道:“別人給我這個的時候,就說過這個是用來捉異靈的,我們在這邊看看吧。”

    燕依依甜笑著點點頭,看了幾眼那邊,又看了看凌亂秋手上的鐲子道:“這個鐲子的珠子顏色好奇怪耶,是誰煉出來的?”

    凌亂秋知道那是因為儲藏了能量的結果,但這鐲子是誰煉的的確不知道,當下搖頭說不知。

    見燕依依露出奇怪的表情,知道她不信,正要詳細解釋,忽然廟內傳來了更加巨大的一下吼聲,震的廟內的人幾乎站不住腳了,但少君廟倒還是穩穩的屹立在那邊。

    凌亂秋扶著燕依依剛勉強站好時,覺賢叫道:“大膽畜生,越界跨入人世間傷害無辜,我覺賢乃幽光真人門下,今替天行道,將你伏法!呔!”接著,他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做法。

    廟內震動越發巨大,忽然凌亂秋只覺鼻端一陣腥臭傳來,整個人不由得直往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廟內忽然出現了一只三個犬頭、下面六個利爪正在不停揮舞,身長十數米、腰寬數米的怪物,凌亂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怪物,縱是他膽大包天仍是不由得被嚇呆了。

    隨著這個怪物的出現,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般,充斥著奇腥無比的氣味。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05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一章 幼獸誕生

凌亂秋懷中的燕依依,大概也看見了那個怪物,不自覺地動了動身子,雖然是無意識中所為,但是卻讓凌亂秋一下子回過神來,趕忙緊摟住她,再次往那個怪物看去。

    只見那三只犬頭怪物犬齒暴出,正不停地淌著口水,臉上更是長了三只眼睛,每只眼睛中都充滿了戾氣,正在四處轉悠著,似乎在搜尋剛才是誰在大放厥詞的。

    凌亂秋不敢多看,再往下看去,只見它身上披著一片五彩斑斕的鱗甲,胸前六只厲爪不停地揮舞著,而尾巴也高高聳立著,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向人宣戰一般,十分嚇人。

    但奇怪的是,它下半身的尾巴處,正不停地流出墨綠色的液體,腥氣似乎正是從這里傳來的。

    忽然,那個怪物呼呼地喘著粗氣,喉中也不停地發出陣陣低吼。

    只見原本高揚起的尾巴低垂了下來,三只犬頭的表情似乎非常緊張,仿佛是到了什麼關鍵時刻一般。

    凌亂秋正感覺奇怪時,忽然聽見覺賢厲聲喝道:“天雷玄火!呔!”

    話音剛落,便見空中忽然爆出了幾團綠色火焰,向那怪物襲去。

    但那怪物卻一動也不動,三只犬頭上依舊是一副緊張無比的表情,伸出六指厲爪向飛來的幾團火焰攔去。

    只見火焰中連續有數個霹靂爆起,雷光道道,聲勢震天,將那怪物的厲爪炸得是血肉模糊,幾乎當場全部廢掉。

    覺賢趁勝追擊,手指連揮,又是數道天雷玄火燒了過去,那怪物被炸得嗷嗷直叫,身上的鱗甲都被炸得有些破損,但它的身體就是連動也不動一下。

    燕依依掙脫開凌亂秋的懷抱,低聲道:“它在生小孩,這道人肯定是想趁機奪取饕獸內丹,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話音剛落,她自己便先飛身,沖了過去。

    凌亂秋見燕依依飛去,心中一嚇,雖然充滿了疑問,但還是趕忙沖了過去。

    覺賢似乎是早就料到這兩人會過來一般,手指連揮數下,周圍倏地爆起了團團火焰,將凌亂秋和燕依依隔斷開來。

    凌亂秋心中大急,一邊喊道:“依依!”另一邊則喚出了鴻飛天輪。

    綠色火焰中爆出了霹靂雷光,凌亂秋站在鴻飛天輪內被不停地震動著,心中焦急無比,自己有鴻飛天輪護著尚且如此,那依依怎麼辦?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心頭暴怒,指揮鴻飛天輪,就要往外闖去。

    騰騰的綠色火苗在光罩外不停地竄起,顯得詭異無比,隨著鴻飛天輪往外飛去,轟轟數聲,雷光閃過。

    好不容易歇息一下,耳邊接著又傳來了嘎嘎的爆裂聲音。

    他心頭一驚,連忙向發聲處看去,只見鴻飛天輪上原本有些裂痕的地方竟然加大了,而剛才的聲音,就是鴻飛天輪裂開的聲音。

    凌亂秋心中大亂,因為這鴻飛天輪,可以說是他的保命之寶物。

    而且,他還曾經答應布斯坦,會把鴻飛天輪送去神光國,如果真是毀在自己手上了,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比自己更靠前面的依依,遇到的天雷玄火肯定比這個更猛,雖然她神秘莫測,但是這幾道天火如此厲害,希望她不會有事!

    他心中幾經掙紮,終于做出了決定,暗暗發出指令,讓鴻飛天輪往前沖,強行沖出了天火屏障。

    綠色火焰騰騰地直往上竄,鴻飛天輪在空中上下搖晃,凌亂秋勉強才能穩住身子。

    他知道鴻飛天輪正在與天雷玄火拼斗,隱隱中,他只能感覺到兩邊的能量忽高忽低地變化著。

    鴻飛天輪內又是一陣猛顫,在里面跌得東倒西歪的凌亂秋終于發現,每一次的猛顫,都是因為天雷玄火從裂縫處侵入的緣故。

    看著外面滿是綠色的火苗,他心中一動,將手按在了那裂縫處,將體內的真氣緩緩地度出。

    說也奇怪,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舉動,鴻飛天輪竟然頓時紅光滿溢,周遭能量暴漲。

    凌亂秋心中大喜,忙一邊繼續度真氣過去,一邊心中不停地催發著鴻飛天輪往外闖的指令。

    終于,在一陣劇震之後,凌亂秋只覺得眼前忽然一亮,周圍的壓力一輕,鴻飛天輪已經飛了出來。

    而紅色光罩外,竟然冒出了許多綠色的火焰。

    凌亂秋也顧不得驚訝了,他立刻向前面圍著燕依依的一大團天雷玄火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從天雷玄火困住鴻飛天輪到它飛出來,只不過是一刹那間的事情。

    廟內此時正不停地顫動著,而饕獸的吼聲也逐漸變大。

    凌亂秋剛要飛到,便聽到里面一聲輕叱,一團紫光爆起,天雷玄火猛烈的綠色火焰,竟然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凌亂秋心頭大驚,忽然眼前身影一閃,一個白衣美女正俏生生地站在面前,正是燕依依。凌亂秋還沒來得及開心,燕依依便急道:“快去阻止那個惡道!”

    凌亂秋點頭急掠而去,那鴻飛天輪的速度是何等之快,天雷玄火似乎再也擋不住它了,瞬間便來到了那供桌邊上。

    剛才覺賢利用擋住他們倆的時間,已經又發了幾股天雷玄火過去。

    那饕獸似乎也有些抵擋不住了,全身上下被炸得血肉模糊,黏液直往下流,四周腥臭撲鼻。

    凌亂秋趕到時,覺賢正雙手掏向腰邊的小袋子,狂喝道:“畜生,去死吧!九璿神砂,著!”

    “蓬”的一下,無數條黑影倏地飛了出去。

    凌亂秋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將鴻飛天輪迅速遁去,清音靈刃一劍便挑向了覺賢。

    此時覺賢雙眸通紅,正看著那邊的饕獸,絲毫沒有留意到面前的凌亂秋。

    旁邊的小道士倒是壯著膽色,用手中的木劍擋上了清音靈刃,才剛一接觸到靈刃,寒芒便倏地竄起。

    只見小道士慘叫了一聲,被震飛到一邊的牆上去。

    但是這聲慘叫,卻讓覺賢及時清醒了過來,雙手拍出了掌風,整個人迅速地往後退去。

    凌亂秋正要追去,忽然聽見一聲慘厲的吼聲,整個廟巨震了起來,這是自饕獸出現後最猛烈的一次震動。

    凌亂秋見覺賢眸中露出狂喜的神色,知道不好,連忙回頭看去。

    只見饕獸的三只犬頭上均是血跡,眸中正射出悲哀,頸部以下的部分血肉模糊,身上的鱗甲竟然滿是一個個坑眼,正不停地往外流著黏液,顯然是被剛才的九璿神砂所傷。

    忽然間一個白影掠了出來,身形不停地往上飛去,凌亂秋一看差點叫了出來,那道白影竟然是燕依依。

    只見燕依依飛到那饕獸的頭部,饕獸看見她竟然發出一聲悲鳴,對她嗚嗚的點點頭,像是交代著什麼一般。

    燕依依忽然開口道:“好,我知道了。”

    那饕獸竟然聽得懂她的話,對著她點點頭,眸中滿是感激之情。

    凌亂秋在一旁看著覺得奇怪,依依怎麼會和這個饕獸說話的?

    就在他尋思之間,身旁一道寒氣掠過,一個人影從身邊迅速地閃過,飛向了饕獸的身下處。

    凌亂秋想起燕依依的關照,心中大急,知道覺賢要去取饕獸內丹了,身形展開,也跟著飛了過去。

    眼看著覺賢就要飛到饕獸身邊了,身處在半空中的燕依依忽然發出了一聲厲喝,道:“覺賢,修真界異靈在生育期不得殺戮的規矩,你知道否?”

    凌亂秋聽得一呆,他還從未見依依發過如此大的火,而且這個什麼規矩的,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覺賢已經飛到了饕獸的腹部,手指一劃,四周發出了天雷玄火圍住自己,狂笑道:“我管什麼規矩,內丹才是我要的!”

    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寶劍,寒光在空中連閃,倏地一下就要切向饕獸鼓脹的腹部。

    凌亂秋靠他最近,但是被天雷玄火一卷,往後倒退了數步,他連忙喚出鴻飛天輪,正要飛進去,覺賢的寶劍已經舉起,心中暗歎,知道可能來不及了。

    覺賢雙眸放光,一劍砍下,面前的白影忽然一閃,一根纖纖玉指憑空出現,架住了覺賢的寶劍。

    覺賢驚駭地看著面前的絕世佳人,道:“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此時,鴻飛天輪內的凌亂秋,已經躍入了天雷玄火之中,看見燕依依架住了覺賢的寶劍,心中先是一喜,隨後便是一驚。

    依依剛才不是還在上面嗎?怎麼會這麼快的?

    燕依依眸中寒芒一閃,道:“饕獸數百年來所剩無幾,就是因為它生育期完全喪失攻擊力,一身鱗甲也只有平時一半的效用,所以列下禁令,絕對禁止在生育期間捕殺,連修真界都不敢犯的規矩,你們這些普通修道的居然都敢犯,真是該死!”

    燕依依玉指輕彈,一股大力傳出,覺賢便被手上寶劍的反彈力震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臉驚慌地看著燕依依。

    凌亂秋撤去鴻飛天輪,跑到了燕依依身邊,道:“依依,你沒事吧?”

    燕依依將俏臉轉向凌亂秋,冰顏瞬間解融,搖頭微笑道:“沒事!”

    忽然饕獸的尾巴拍打了地面兩下,喉中也發出了嗚嗚哀鳴。

    燕依依看著凌亂秋手上拿著的靈刃,道:“小情人,你快切開饕獸的小腹!”

    凌亂秋一呆,她剛才不是還阻止覺賢這麼干的嗎?現在怎麼讓自己做了?難道真的要拿那個什麼內丹?

    燕依依顯然沒法跟他多解釋了,轉身一指饕獸鼓脹小腹上的一道紅線,道:“你沿著這里切開,把你所有的真氣都灌入那把匕首里!快去!”

    凌亂秋知道依依不會害自己,拿起靈刃,忍著饕獸下身正不斷傳出的惡臭腥味,將真氣全數灌入了靈刃中,飛身躍去,一刀切了下去。

    幾乎同時,後面的覺賢忽然吼道:“你們都給我去死吧!九璿神砂!著!”

    雖然聲音才剛發出,但神砂其實已經襲近周身了。

    只見燕依依玉手輕伸,微微一拂,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層紫光,一大蓬九璿神砂射來,仿佛一大群蟲子飛到了蜘蛛網上一般,黏在了上面。

    這下子把覺賢嚇得屁滾尿流,知道燕依依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拔腿正要跑,燕依依冷哼了一聲,玉手再次一拂,紫光完全消失,點點神砂如同離弦之箭向反方向飛了回去,直射向了覺賢。

    覺賢慘叫一聲,整個人倒了下去,慘死當場。

    凌亂秋根本顧不上後面的動靜,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地用靈刃沿著紅線切了下去。

    只見汩汩的血水湧出,濺得衣服上全是,一個黑影隨之從中飛了出來,他也顧不得一陣怪異的味道,雙手趕忙接住,是一個軟綿綿、溫熱的物體。

    他低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原來手中接著的竟然是一只小饕獸。

    與大饕獸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只有一個小頭,頭上有兩只眼睛,此時像一只剛出生的小狗般蜷縮著,兩只小眼微眯,渾身上下全是血水,像是自己咬斷了臍帶蹦出來的。

    小饕獸蹦出的同時,大饕獸猛地吼了一聲,初時淒厲,隨後悲吟,直到最後,終于了無聲息。

    凌亂秋捧著小饕獸,正在猶豫該怎麼做時,燕依依已經走了過來,悲然道:“大饕獸死了。”

    凌亂秋看著面前屹立不倒的饕獸,驚異地道:“它不是還站著的嗎?”

    話音剛落,面前龐大的饕獸身軀忽然慢慢隱去,兩、三秒後,便整個在廟內消失了。

    要不是地上的血水,黏液,以及四周仍有的腥臭味,凌亂秋根本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更加吃驚看著燕依依。

    燕依依道:“它回到它的家鄉了。異靈死後,尸體都會自動回到家鄉,然後在那邊慢慢地腐化掉。”

    凌亂秋哦了一聲,道:“它的家鄉在哪里?”

    燕依依思索一下,道:“應該是第八洞天與幽冥玄天之間的臥馬山吧!那邊是饕獸的聚集地。”

    凌亂秋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起燕依依來,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去過?”

    燕依依瞪了他一眼,道:“這些書上都有,你自己不好好看書而已!”

    凌亂秋的心中雖然懷疑這些知識怎麼會從書上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確對這些並不了解,說不定真的是有什麼書上講到了也說不定。

    因為怕被依依笑話,便不再多問了,只好點點頭。

    燕依依看著凌亂秋手中捧著的小饕獸眯著小眼,蜷縮在一起的樣子,嘻嘻笑道:“好可愛的小狗狗啊!”

    凌亂秋一呆,道:“你不是說它是饕獸嗎?”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道:“我就喜歡喊它小狗狗,不行嗎?而且,你看它哪里像什麼饕獸?跟正常的小狗一樣耶!”

    凌亂秋心中也在奇怪,問道:“這饕獸幼年期的時候,怎麼跟小狗一模一樣?”

    他本來以為燕依依會知道,誰知燕依依一搖頭,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養過這些,而且饕獸很珍貴,罕見得很,連我看過的書上,都沒有它幼年期的樣子耶!”

    他頓了一頓,又奇怪地道:“真不知這只饕獸怎麼會跑到這里來的,奇怪!奇怪!”

    凌亂秋掃了一眼那邊倒在地上慘死的覺賢,想起他帶來的隨身小道士,四周都不見人影,便問起了那小道士的下落。

    燕依依還在逗弄著那只小饕獸玩,隨口答道:“那個小道士跑掉了。”

    凌亂秋頓時頭疼,他雖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這下子可與這個玄道院可結下梁子了,他雖然不怕,但是從剛才的經曆來看,這個玄道院似乎並不好惹。

    當時在蕭澄家門口,那兩個小道士聯手,便幾乎破掉鴻飛天輪,而剛才覺賢的天雷玄火與九璿神砂,也都是厲害異常。

    燕依依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這樣就怕啦?剛才還說要保護我喔?連神仙你都不怕,怕他們做什麼?”

    她這麼一說,頓時激起了凌亂秋胸中的萬丈豪情,慨然笑道:“沒錯,保護乖老婆是我的義務,任他什麼鬼院,我都不怕!”

    燕依依嫣然一笑,刮了刮凌亂秋的臉頰,道:“大言不慚的家伙!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凌亂秋看著她,想起了剛才的舉動,發現燕依依在面對自己與面對其他人時,便像兩個人一般,心中一陣欣喜,知道燕依依對自己不同。

    燕依依拍了拍他,道:“我們走啦,你身上都是血水,髒死了,還有這只小狗,我們也要安頓一下的。”

    凌亂秋點點頭,一面往外走去,一面道:“你知道它要吃什麼嗎?”

    燕依依看見那小饕獸貼在凌亂秋身上的樣子,一臉興奮,道:“呃,先找個地方喂奶給它喝吧!”

    凌亂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燕依依連忙扶住他,嗔怒道:“小心摔壞了小狗!”說著,用手摸了摸那小狗的茸毛。

    凌亂秋干咳了兩聲,道:“你剛才說什麼?喂奶?”說著,眼睛掃了掃燕依依嬌挺的酥胸。

    燕依依這時才反應了過來,俏臉一紅,惱道:“是找狗媽媽啦,你這個腦子就會胡思亂想!”

    凌亂秋放下心來,偷瞄了燕依依一眼,一臉無辜地道:“我……我是怕被這個小畜生……呃,不是……是被這只小狗拔得頭籌啦!”

    燕依依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所謂的“拔得頭籌”是什麼含義,臉上嬌紅一片,連連跺腳,道:“你還真是色耶!”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出廟來,外面天色已晚,廟的四周空空蕩蕩,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可能都都被剛才饕獸的巨吼聲給嚇跑了。

    凌亂秋忽想起一件事,回頭看了看這個少君廟,問道:“這麼大的動作,這廟居然沒什麼損壞?看來還真是堅固呢!”

    燕依依鼓著腮幫子,顯然還在生剛才的氣,她嘀咕道:“你要去修真洞天界試試看,就知道饕獸有多厲害了!

    “只是在這里,因為有力量的限制,所以才抑制了破壞力而已。”

    凌亂秋沒聽清楚,只知道燕依依的小嘴里正在嘀咕著些什麼,于是湊上來問道:“你說什麼?”

    燕依依瞪了他一眼,道:“沒什麼啦,壞蛋!”

    凌亂秋見她噘著的紅唇誘人無比,雖然在生氣,但是卻又別有一番美態,心中不由得興起一念,道:“乖老婆,別生氣啦,我把小狗給你抱抱!”

    凌亂秋一邊說著,一邊就把小饕獸遞了過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07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二章 事有湊巧

燕依依忙不迭地接過,嘴上埋怨道:“這麼可愛的小狗,你用這麼大力氣做什麼?”

    凌亂秋嘿嘿暗笑,裝作要看小狗般地把頭湊了過去,迅速掃視了一下依依紅唇的位置,假裝腳下一絆,就往燕依依的紅唇上貼去。

    凌亂秋閉目撞去,腦中幻想著燕依依柔軟的紅唇,嘴上也貼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但是鼻端的味道不對啊,依依唇上怎麼會是這種味道?

    連忙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個放大的狗臉正眯著眼看著自己,他心中一嚇,往後彈去,同時叫道:“哇,鬼啊!”

    燕依依手中正舉著小饕獸晃呀晃的,嘻嘻笑道:“小情人,跟狗狗親嘴的感覺如何?”

    凌亂秋這才明白,知道剛才燕依依是故意用小狗擋住了她自己,讓自己悲壯的“誤中副車”,當下急忙抹了抹嘴,連連怪叫道:“這是我的初吻耶!燕依依!你賠我初吻!”

    怪叫聲中,他撲向了燕依依。

    燕依依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四周,口中同時道:“有本事就來追我啊!抓住了就讓你親!”她細腰一擰,身形倏地一閃,整個人迅速地掠了出去。

    凌亂秋哪里肯放過她,也展開了身法一路追去,一邊追、還一邊大叫著“賠我初吻!”

    于是,華燈初上的仰華城,就出現了這麼一幅畫面:一個掃把頭、服裝怪異、且滿身腥臭味的少年,滿街追著一個秀發披肩、白衣勝雪、清雅脫俗的美女,並向她索賠初吻。

    經過路人的不斷八卦下,這個掃把頭少年也成為了城內無數自卑少年的榜樣。

    因為這種不顧外表差距,而勇敢的在大街上追求真愛的勇氣,令無數自卑少年重拾信心,鼓足了勇氣向意中人示愛,一時之間成就了無數對愛侶,可稱功德無量,同時,也令掃把頭這個發型流行一時……

    凌亂秋坐在街邊喘著粗氣,燕依依站在不遠處偷笑著,這里已經是仰華城的北邊了,他們兩個從南邊的荒廟一路追鬧,跑了大半個仰華城,到這里才停了下來。

    凌亂秋呼著大氣,見燕依依臉不紅、氣不喘,心中大為佩服,知道燕依依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道:“乖老婆,你真是厲害,好吧!不親就不親吧,哎,我的初吻就這麼被你糟蹋了。”

    燕依依腳步輕邁,瞬間便來到了凌亂秋的身邊,笑道:“誰叫你這麼不老實,而且我們的小狗狗還沒叫呢,人家也是初吻耶!”

    說著,燕依依舉起了懷里小饕獸的小爪子晃動了兩下。

    凌亂秋如泄氣的皮球般攤在地上,道:“我是人耶,你怎麼拿它跟我比?”他一頓,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般地跳了起來,失聲道:“它好像變大了?”

    燕依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當然了,在它出生幾個小時之內就會長大了,等到有了一定的生存能力後,又會生長得很慢的。”她說著,便把小饕獸整個捧在了手里,給凌亂秋看。

    凌亂秋呆呆地看去,只見原本眯著小眼的小饕獸,此時已經睜大了眼睛,兩個藍色小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正充滿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四只小爪子朝天,整個身體躺在那邊,樣子十分可愛。

    凌亂秋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它的頭,道:“真是可愛的小東西!哎喲!這小壞蛋居然咬我!”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道:“它的牙齒還沒長出來,怎麼咬你?頂多含含而已啦!”

    凌亂秋苦著臉道:“我抽不出來,我們快幫它找吃的吧,我的手濕濕的,很難過……”

    燕依依噗哧一笑,摸摸他的臉,道:“好啦,你抱著它!”

    她說完把小饕獸遞給了他,轉身便往前走,想找戶人家要些牛奶、羊奶之類的東西,誰知連續要了好幾家,都說沒有。

    因為手指一直被小饕獸含著,凌亂秋在後面苦著臉道:“乖老婆,你要的這些,恐怕只有大戶人家才有,這些小戶哪會沒事喝這些奶的?”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早點說嘛?我們再往前走走!”說完,便身形連閃,人不見了。

    凌亂秋心中忽然想起,燕依依不是曾說過,她的家便在這仰華城嗎?那怎麼會對這里如此不熟悉?

    正要問她,忽然間她已經不見,凌亂秋趕忙往前掠去,想追上燕依依,一連過了好幾個街口,終于看見了燕依依白色的身影,耳邊還聽見她叫道:“快過來,這家有!”

    凌亂秋趕忙走了過去,燕依依見他過來,一邊拉著他往里走,一邊道:“你再忍一下,一會兒就可以了。”

    凌亂秋知道燕依依是擔心自己忍受不了,他心中一暖,忙道:“沒事啦,它沒什麼牙齒,就是濕濕的很難過。”

    燕依依瞪了瞪他,道:“我是說小狗狗啦,它會餓死的。”

    凌亂秋哭笑不得,原來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次,似乎這小饕獸一出現,燕依依對它的興趣,頓時就比對自己的興趣大了很多……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里走,看樣子這家的確是一個大戶,他們在一個仆人的帶領下,走進一個院落。

    這是一片園林,假山綠水,還有一片很大的花圃,處處都顯出了這家主人布局的獨到之處。

    凌亂秋邊走邊看,便知道這家主人來頭不小,往前走幾步,他看見了花圃里面的花,更是驚訝。

    當初母親在家最喜歡種花種草,但也沒這里的多,他雖然年紀小,但是自幼耳濡目染,對這些花草還是懂一些的,知道這里有幾株還是名花。

    剛才進門時,凌亂秋是被燕依依拽進來的,所以也沒看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按道理這種大戶在仰華雖然多,但應該都聚在城中心吧?這里可是城北,會是哪家?

    凌亂秋一邊想,一邊四處張望,正想問燕依依這是哪里,便見到了一個錦衣中年人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杯子,估計就是給小饕獸喝的奶。

    只見燕依依笑道:“謝謝胡管家。”

    那胡管家忙道:“沒關系,舉手之勞而已。”他看了看凌亂秋,又見他懷里的小饕獸,道:“就是給它喝的嗎?”

    凌亂秋連忙接過奶杯,一古腦兒地往小饕獸嘴巴里面倒了進去,自己也終于把手指縮了回來。

    胡管家對著燕依依道:“現在外面天已經黑了,燕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住在本府吧?我家公子要明日才能回來。”

    燕依依看了看凌亂秋,顯然是想詢問他的意思,那胡管家見到連忙道:“不要緊,您的這位仆人也一起住下吧,本府客房還是很多的。”

    凌亂秋正抱著小饕獸,聽到這個什麼胡管家的提到公子就開始注意了,知道燕依依並不是隨便找一戶人家,估計以前就已經認識,現在又見胡管家把自己當作是燕依依的傭人,不由得失笑道:“這位胡管家,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她仆人的?”

    那胡管家的表情有些失措,道:“啊?不是嗎?那對不起了,請問您是?”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沒啦,我只是驚訝胡管家您的眼力這麼敏銳,居然看出了我是小姐的仆人!”

    燕依依訝然地看了看凌亂秋,搞不清楚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那胡管家干笑了兩聲,轉頭看向燕依依,顯然是想詢問她的意思,凌亂秋對燕依依微笑著點點頭,燕依依心中雖然訝異,但仍道:“好吧,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

    胡管家忙不迭地道:“不會,不會,很方便的,這里穿過去就是落葉軒,是一個單獨的院落,我家公子一直在為小姐准備著的。”

    燕依依淡淡地道:“多謝你家公子了。”

    那胡管家將兩人帶著又往前走,過了一個甬道後,進入了一個院落,凌、燕二人便知道這里為何叫落葉軒了。

    原來,這個院落比前面幾個院落加起來還大,中間一片青石鋪成的空地,兩面都種植了各種樹木,枯葉、翠葉、紅色楓葉,竟然什麼都有,瑟瑟的風吹過,各種顏色的葉子齊齊落下,煞是好看,特別現在正是秋天,更是有漫天的落葉在飛舞著。

    三人踩著地上厚厚的落葉,往里面的屋子走去,才走了幾步,那胡管家就極為識相地走了,並招呼說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有什麼吩咐還可以再找他,而落葉軒的外面,就有一個侍童在伺候著。

    等胡管家走了,凌亂秋抱著已經熟睡的小饕獸在空地上走了兩圈,似笑非笑地對燕依依道:“你喜歡落葉?”

    燕依依看著空中飛舞的葉子,目光有些游離,點頭道:“嗯,這人還算有心,我只是隨便提過一次,沒想到他就記得了。”她頓了一頓,又問道:“你剛才為何說是我的仆人?”

    凌亂秋的心情忽然變得惡劣起來,道:“他說是那便是了,解釋那麼多做什麼?”

    燕依依輕笑著,搖了搖頭,像是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無理取鬧,道:“你生氣了?”

    凌亂秋哈的一聲,道:“哈,笑話,我生氣什麼?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燕依依抿嘴笑道:“你吃醋了?”

    凌亂秋低頭摸了摸縮在他懷里的小饕獸,道:“如果吃醋能吃飽的話,那我就吃。”

    燕依依輕輕走了過去,也不管他身上的惡臭,將酥胸慢慢地貼上他的後背,在他耳邊呢喃道:“小情人是不相信我嗎?”

    凌亂秋歎出了一口氣,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陣陣嬌軟觸感,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唉,自己似乎是吃醋了,原本無所謂的一段感情,在不斷地變化之中,自己居然開始重視了,現在依依對自己還算不一樣,但不久後,自己會不會變成像朱潛他們那般?

    從剛開始看到遲未央發狂的狀態後,自己就一直對依依懷著一份戒心,但不知怎麼,即便是有戒心,自己似乎還是深陷了進去……

    燕依依見凌亂秋許久不說話,玉手撫過了他的俊臉,道:“小情人?怎麼不說話啦?是不是生我氣了?”

    凌亂秋苦笑道:“我自己都不知該不該生氣……”

    燕依依眸中異彩一閃,臉上訝然道:“小情人,這話怎麼說?”

    凌亂秋心中湧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眸中不再是往日的輕浮,臉上嘻嘻哈哈的表情也消失不見了,他低語道:“依依……”

    燕依依細腰微折,螓首微轉,湊到了凌亂秋的頭邊,看著他俊臉上無法言表的表情,心中一震,但嘴上依舊嬌媚地道:“小情人有話對我說嗎?”

    凌亂秋側過頭來,與燕依依面對面對視了片刻,眸中異光一閃,臉上露出了微笑,道:“你……愛……我……嗎?”

    燕依依眸中掠過了一絲震撼,但轉瞬間即逝,嬌笑道:“我當然愛小情人了,不然我怎麼會跟你這麼親密呢?”

    凌亂秋嘴角邊的笑容不減,道:“是嗎?那我們可不可以再親密一些?”他說著,將俊臉低下,湊得更近,鼻尖更是與燕依依的鼻尖相觸,兩人的呼吸息息可聞。

    燕依依俏臉上飛起了一朵紅云,鬢邊有幾絲亂發跳了出來擋在眸前,檀口微張,吐氣如蘭,道:“小情人?你想做什麼?”

    凌亂秋臉上的微笑凝住,依舊是那個距離,輕聲道:“你難道不知道情侶間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嗎?”

    燕依依的呼吸明顯得急促了起來,緊挨在凌亂秋背上的酥胸,也不停地上下起伏著。

    凌亂秋感受到背上傳來了一陣陣酥麻,眸中卻射出了萬般複雜的光芒,毫不掩飾地看著燕依依,一言不發。

    燕依依看著他,神色有些呆滯,顯然是沒想到凌亂秋現在的狀態,原本的喘氣也慢慢停住了,眸中一片清澈,迎上了凌亂秋的雙眼。

    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有萬語千言在其中正交會著。

    良久,燕依依的眸中忽然蒙上了一層霧氣,她輕輕歎道:“你……與他們都不同……”

    凌亂秋瞳孔猛地收縮,心中倏地一緊,難道,她真的就是那天聖堂的白衣少女?

    兩人臉靠著臉,雙方臉上再細微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燕依依俏臉緊貼著凌亂秋,微微吐出了一口氣,眸中的霧氣消失,一片純淨,俏臉上泛出了聖潔無比的光彩,整個人與剛才完全不同了,她清澈的眸子淡定地看著凌亂秋,朱唇微啟,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只聽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你不許我進?真不知道哥是怎麼養你們這些奴才的?沒教過你們規矩嗎?”

    外面另外一個聲音囁嚅的道:“不,不敢,不過這里是少爺吩咐過的禁地,不管是誰都不許進,那個……

    “小姐,您還是先請示一下少爺吧,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此時另外一個年輕的聲音吼道:“張開你的狗眼看看她是誰,你們給我滾開!”頓了一下,道:“走,小姐,我們進去。”

    叫聲結束,緊接著就是腳步聲傳來,凌亂秋眉頭緊皺,燕依依顯然是准備跟自己說些什麼的,這些人來得還真不是時候,不過,這幾人說話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可能認識……

    燕依依看出了他臉上的表情變化,道:“你認識?”

    凌亂秋撇撇嘴,道:“你繼續說!”

    他的目光依舊回到燕依依的臉上,但燕依依明顯得已經不再是剛才那副淡定的模樣了,臉上原本褪去的紅暈也再次出現,丁香小舌微吐,在紅唇上輕輕地一舔,眨了眨眼睛,嫣然的一笑,道:“小情人,你想吻我嗎?”

    兩人靠得極近,燕依依這麼一舔唇,幾乎觸到了凌亂秋的臉,凌亂秋心頭猛震,從燕依依剛才那一臉聖潔不可侵犯的模樣,轉變成為一個擅用肢體語言的絕代尤物,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這燕依依到底是什麼人?氣質、神情、語態,竟然都能在一瞬間轉變。

    凌亂秋只覺得眼前幽香陣陣,燕依依的絕世姿容就在眼前,但是自己整個人卻宛如陷在夢境一般,無法捉摸這一切是真是幻。

    就在他逐漸沉浸時,忽然間門口處同時傳來了兩聲驚叫。

    “師……師父?”

    “泥……泥巴大師?”

    凌亂秋心神一震,微微轉頭,看見進來的院落邊正站著三個人,他們正用極為驚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來人是方爭、洛平,與梅若雨。

    剛才的叫聲,前一聲自然就是活寶修真二人組所發,而後面的一聲,則是此地主人的妹妹梅若雨所發出來的。

    凌亂秋摸摸頭,有些尷尬,心想不知道剛才最後那句香豔無比的問話有沒有被他們聽去,見到那三人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干咳了一聲,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梅若雨面容慘白地站在那邊,一言不發。

    方爭、洛平偷看了梅若雨幾眼後,方爭才終于開口道:“我們是陪梅小姐來見梅少爺的,沒想到遇到師父了!”

    凌亂秋點點頭,還沒說話,旁邊的燕依依忽然開口道:“小情人,他們是誰?你什麼時候收徒弟了?”

    燕依依此時依舊緊貼著凌亂秋站著,只是原本微側的螓首轉了回來,嬌豔俏麗的臉上正露出動人無比的笑容,看得方爭、洛平兩小子傻乎乎地呆在那邊,而梅若雨則黯然低著頭。

    剛才燕依依最後那句問話,不偏不倚,恰好被三人所聽見了。

    梅若原本是來找兄長,但在路過這里的時候,發現這里改建過了,于是便想進來看看,沒想到,卻遇上了自己想見的凌亂秋,又目睹了與凌亂秋關系匪淺的燕依依那絕世的豔容,原本自己引以為傲的外貌頓時顯得失色,心中一陣失落。

    凌亂秋的心情並不算好,但想起了這兩個活寶,不由得笑罵道:“這兩個臭小子亂喊師父,我可沒收他們……”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09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三章 梅家生變

方爭見美女當前,被凌亂秋罵了,不由得怪叫了一聲,道:“師父啊,我和小平可是你忠實的扇子,而且是你答應了要收我們為徒的。”

    凌亂秋訝異地道:“我的忠實扇子?什麼意思啊?”

    方爭揮揮手,臉上一副得意的樣子,道:“哎呀,扇子是我們的方言,就是‘粉絲’的意思,這是我們學校的流行語,就是很崇拜你的意思。”

    凌亂秋心里奇怪,自己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口頭禪,不過想想,現在學校的新鮮文化是最多的,也就不以為意了,道:“什麼‘粉絲’,我看到你們就覺得煩得要死。”

    那兩人一個勁兒的陪笑,倒也讓凌亂秋無法再說什麼,轉頭對梅若雨道:“對了,梅小姐來這里做什麼?”

    梅若雨咬了咬下唇,看了看凌亂秋及旁邊的燕依依,道:“我是來找哥哥的。”

    凌亂秋喔了一聲,看了看旁邊的燕依依,道:“你哥哥就是這里的那個什麼少爺是吧?”

    燕依依聽著方爭與凌亂秋的對話,一直在掩著嘴偷笑,此時聽到凌亂秋的問話,不由得螓首微側,想了想,道:“那人好像是姓梅,但是叫什麼,我就不記得了。”

    梅若雨又咬了咬下唇,道:“我哥哥叫梅若楓。”

    就在這時候,那個胡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來了,看見了梅若雨,忙道:“小姐好,少爺有事出去了,要明天才能回來。”

    梅若雨嗯了一聲,道:“我只是順便經過這里,所以來看看的!”一頓,問道:“他們怎麼會在這里的?”

    胡管家連忙躬身道:“他們是少爺的客人!”一頓,道:“這個落葉軒,就是少爺專門為燕小姐准備的。”

    梅若雨深深地看了燕依依一眼,又掃了方爭、洛平兩眼,竟然轉身就要走。

    方爭、洛平對視了一眼,又左、右各看了看,心中猶豫不決,他們本是受虹姐之托跟著梅若雨而來,但是看見泥巴大師竟然在這里,于是又不想離開了,畢竟兩人的修真夢,還都得靠這位泥巴大師來圓呢。

    忽然間,燕依依嬌軟的聲音響起,道:“如果梅小姐不嫌棄的話,就請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吧?”

    梅若雨的腳步頓了下來,似乎是在考慮,旁邊的方爭、洛平正愁著沒辦法留下來,此時聽到燕依依邀約,便不知好歹地高叫道:“小姐,不如我們先吃晚飯吧,從早上開始,我們就一直走,都沒停過,真是餓壞了!”

    梅若雨似乎松了一口氣,轉身過來,看見燕依依正對著她微笑,一雙清澈的眸子仿佛能看透她的心,心中一跳,連忙轉過頭去,對胡管家道:“你去准備一下飯菜吧,我們去前廳吃。”

    胡管家還沒來得及答話,那邊的凌亂秋忽然也摸了摸肚子,道:“是啊,胡管家,我這個仆人也有些餓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准備點吃的?”

    眾人聽見凌亂秋這麼說,除了燕依依掩嘴偷笑之外,梅若雨,方爭、洛平都一臉呆呆地看著胡管家,搞不懂為何凌亂秋忽然變成仆人了。

    胡管家還沒搞清楚狀況,腦中一邊想著哪來這麼一個放肆的仆人,一邊一本正經地道:“按道理,仆人是不可以與主人同時進食的,不過,看在你家小姐的分上,我……”

    話剛說了一半,就看見旁邊梅若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由得一陣哆嗦,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凌亂秋笑吟吟地走了過來,一手抱住了懷中的小饕獸,一手摟住了站在一邊的燕依依,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就去吧!”

    胡管家見凌亂秋用手摟住燕依依,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張口結舌道:“你……你……”

    梅若雨氣得連連跺腳,喝道:“你還不去准備!”

    胡管家嚇了一跳,知道不對,不敢多問,連忙低頭小跑了出去。

    餐桌上的氣氛十分古怪,眾人都悶著頭吃喝,沒有人說話。

    方爭、洛平這兩個平時話最多的人,在一開始說了幾句話,沒人搭腔之後,就不再敢開口了,尤其是看見美食一碟一碟地往上擺,更是悶著頭吃飯,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凌亂秋也是很久沒吃到東西了,從一年多前被關在石洞到現在,靠得都是幾片葉子,此時看見了桌上的食物,腦中也懶得再去煩燕依依的問題了,只顧著盯著桌上的佳肴。

    燕依依吃得很少,只是偶爾動動,大部分時間都嘴角含笑,看著凌亂秋如孩童般的吃相,偶爾再逗逗伏在桌上的小饕獸,倒也怡然自得。

    桌上最不自在的,要算是梅若雨了,這里雖然也算是她的家,但她卻渾身不是滋味,尤其是看見了清秀脫俗的燕依依時不時地輕顰淺笑,更是自卑地有些不敢抬起頭來,只好悶著頭吃東西。

    終于,在凌亂秋等人的合力掃蕩之下,桌上杯盤狼藉。凌亂秋打了一個飽嗝,撐得說不出話來,燕依依笑罵道:“親愛的,你是餓死鬼投胎來的嗎?吃成這個樣子!”

    凌亂秋吃得太飽,此時嘿嘿直笑,那邊的方爭、洛平二人吃完了,便不停地交頭接耳,梅若雨也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招呼人進來收拾。

    忽然間,方爭鬼笑了兩下,道:“師父,你老人家真是厲害,我們兩兄弟自認飯量夠大,吃相夠猛的了,沒想到你比我們還厲害,果然沒有拜錯師父耶!”

    凌亂秋歇了一會兒緩過勁來,瞪了瞪他道:“誰是你們師父?你們這兩個臭小子不好好聽家人的話,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在外面亂跑什麼?對了,我還不老,不是什麼老人家。”

    方爭看了看洛平,哭喪著臉道:“師父,您就收了我們倆吧,我們機靈得很,保證不會給您搗亂的!”

    凌亂秋使勁地搖著頭,無論方爭說什麼就是不同意,方爭一臉頹然地坐在那邊不再說話,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洛平忽然跳了起來,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叫道:“師父,求你了!”

    凌亂秋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一直不說話的洛平突然來了這麼一下,連忙站起來要扶起他,又見那方爭也緊跟著跳起來跪了下去,兩人死賴著就是不肯起來。

    凌亂秋無奈地看了看旁邊的梅若雨,顯然是在用目光示意她幫忙勸,而梅若雨也甚是為難,同時她的芳心中,卻也希望凌亂秋能收下這兩人。

    凌亂秋見梅若雨的表情便知道她也幫不了自己,于是坐了下來,撇嘴道:“隨你們跪不跪了,反正,我是不會收什麼徒弟的。”

    方爭、洛平連聲喚著師父,可是惜凌亂秋似乎就是鐵了心不理他們,自顧自地逗著旁邊的小饕獸玩。

    幾人便僵在這邊,仆人來回走動著,將桌上的一切都收拾好了。

    時間也不早了,凌亂秋似乎也厭煩了,站起身來,道:“我去找個地方休息,你們趁早回去,或者另外找一個名師去拜,都比你們跪在這邊好。”

    方爭、洛平也是強脾氣,仿佛認定了凌亂秋一般,就跪在那邊不起來了。

    而一直在一邊漫不經心的燕依依此時盈盈站起,走到了兩人身邊,彎下身子,在二人耳邊說了一些話,那兩人頓時興高采烈地站起身來,一個勁兒地對著燕依依點頭。

    燕依依笑著,又對兩人低語了兩句,兩人便一溜煙地跑出去了,看著他們出去,燕依依走到了凌亂秋身邊。

    凌亂秋見那兩個活寶的表情,也知道燕依依說了些什麼,沒好氣地道:“你答應他們了?”

    燕依依笑著點點頭,凌亂秋眼睛一瞪,道:“那你自己解決吧,我可不管你!”

    燕依依走到凌亂秋身邊,摸了摸他的俊臉,笑道:“親愛的,別這麼大火氣嘛,我們……”

    剛說沒兩句,梅若雨忽然騰地站起來,面色嬌紅,道:“我出去有點事情,你們說話吧。”說完,也沒等兩人做出反應,便跑了出去。

    望著梅若雨遠去的背影,燕依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你把人家心傷透了喔!”

    凌亂秋一臉無所謂的站起身來,道:“是你不停的刺激她的,關我什麼事……”

    燕依依瞪了他一下,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梅小姐也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耶。”

    凌亂秋一句話都不說,就往外走去,燕依依看得一呆,忙問道:“你干什麼去?”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涼風有兮,秋月無邊,我當然是去憐香惜玉了……”

    燕依依跺了跺腳,嬌嗔道:“你敢!”

    凌亂秋故作訝然道:“剛才是哪個人要我憐香惜玉的?”一頓,喃喃自語道:“女人真是一種善變的動物……”

    燕依依身形一閃,便移到了凌亂秋的身後,雙手從凌亂秋的腋下穿過來,環住他,嬌挺的酥胸緊貼著凌亂秋的後背,編貝玉齒輕輕的在他耳垂上齧咬,同時輕聲道:“背著我,你隨便怎樣都可以,但是有我在面前的話,你就是不許!”

    凌亂秋心中一震,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燕依依了,她這樣是出于征服的心理,還是真的對自己大有情意?

    就在這時,方爭忽然門外闖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驚叫道:“師父,師父,不得了了,梅少爺重傷了,您快去看看啊!”

    方爭剛沖了進來,便看見燕依依與凌亂秋正上演限制級舉動,不由驚呆的站在門口。

    凌亂秋感覺到身後的燕依依如電閃般退到一邊,心中暗笑依依畢竟還是女孩子,臉皮薄了些。邊走到門口,拍了方爭後腦一下,斥道:“看你個頭,出了什麼事情?”

    方爭忙低下腦袋,道:“對不起師父,我不知道你在和師娘……”

    凌亂秋哈哈一笑,看了看燕依依,見她面色嬌紅,顯然是剛才跟自己親熱所引起的,腦中同時想道:師娘這個稱呼倒是蠻有意思的。于是他嘴上道:“少廢話了,你剛才說什麼梅少爺?”

    方爭噢了一聲,連忙道:“剛才我們受師娘之命出去幫師父買兩件衣服,誰知道剛出門口便撞到一個人,渾身都是血,很是可怕,我們嚇死了,還以為是我們弄傷的,趕忙扶起來,後來才發現是梅家少爺。

    “我們趕快把他抬了進來,小姐正好也出來遇上了,現在不敢動他,就勉強地躺在花園內的花房內,師父您快去看看吧!”

    凌亂秋看了一眼燕依依,這才知道剛才燕依依其實是讓他們幫自己去買兩套衣服,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衣服穿在身上的確是太不對味了,心中不自覺地一暖。

    燕依依返身將一直躺在桌上的小饕獸抱起,道:“親愛的,我們去看看吧。”

    凌亂秋一震,這才注意到燕依依對自己的稱呼已經從“小情人”變為了“親愛的”,不知道有什麼特殊含義?

    他心中想著,一邊腳步抬起,一邊摸摸肚子道:“看看去吧,好歹白吃了人家一頓啊!”

    方爭一臉欣喜,之前他還真怕自己這個古怪的師父見死不救,此時趕忙興沖沖地在前面帶路。

    凌亂秋與燕依依緊跟在後,路還是剛才進來的路,不一會兒,幾個人便到了之前凌亂秋贊歎不已的大花圃邊,此時天色雖然已經黑了下來,但是院內的照明十分明亮,點點血跡灑在青石路上面,十分觸目驚心。

    方爭腳步一頓,似乎是在四處尋找著什麼,而凌亂秋心中卻是一動,盯著花圃中的花仔細觀察著,心中不由得疑團陣陣。

    忽然聽見身邊的燕依依喊道:“梅小姐?你哥怎麼樣了?”

    凌亂秋循著說話聲音的方向,往東邊的一個走廊看去,只見梅若雨正一臉愁容地走了過來,此時似乎剛從沉思中驚醒,啊了一聲,抬頭看見了這邊的三個人,于是急步走來,道:“我不知道,他一直昏迷著,身上的傷也很重!”

    凌亂秋順口道:“帶我們去看看吧,依依懂得醫術的。”

    梅若雨急忙拜下,道:“請燕小姐救救我哥。”

    燕依依訝異地看了凌亂秋一眼,扶起了梅若雨,道:“帶我們去看看!”

    梅若雨急匆匆地帶著燕依依走在前頭,凌亂秋則和方爭兩個人落在後面,方爭知道此時是非常時刻,不敢多話。

    然而,此刻凌亂秋的腦中,卻在轉著好幾個念頭。

    剛才自己說依依懂醫術純粹是一種感覺,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真得懂。

    但是心念一轉又想到,這梅家是仰華城的大富之家,那為什麼自己以前在仰華從未聽說過呢?

    看著四面嶄新的牆壁,應該是棟新房。而這花圃里面的花也很奇怪,剛才仔細看了一下,好幾株花都是名品,自己雖然沒看過,但是都從媽媽的口中大略聽說過。

    比如那株葉火花,上部的葉面一半濃綠青翠,一半卻鮮紅似血,是株極品葉火花,但是此花根本無法在這個花園里面生長出來,只有到花開了一次之後,才能從特定的環境中移植出來,屬于極為稀有的品種。

    如果是梅龍岩個人的喜好,應該會知道此花的珍貴,又怎麼會如此隨便地將其丟在群花之中?

    而種植此花也十分辛苦,又怎麼會有人冒著大風險將花移來?又讓它得以存活?

    凌亂秋忽然感覺到,這個仰華富商似乎並不單純,正在沉思著,忽然間前面的燕依依回頭吩咐道:“方爭,你去幫我端一盆熱水來。”

    方爭應聲,轉身掉頭就奔了出去,凌亂秋抬頭一看,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小房間。

    只見房內布置十分簡陋,顯然只是因為距離近才把梅若楓送進來的,旁邊幾個仆人正不安地站著,而依依已經坐在了床沿,雙手搭在了一個青年的手上,梅若雨則站在邊上,面色焦急地看著。

    燕依依面色凝重,過了好一會兒,面色微緩,纖纖玉手在梅若楓胸口處一拍,梅若楓宛如木偶般地跳了起來,上身筆直地挺在那邊。

    凌亂秋對醫術是一竅不通,此時只是看個熱鬧而已,但見梅若楓忽然跳起來,卻也嚇了一跳,燕依依回頭對著他道:“你幫我把他的上衣解開。”

    凌亂秋點點頭,走到了床邊,只見梅若楓雙眸緊閉,面孔英俊,但卻臉色慘白,上身的衣衫全是血跡,床上也被弄得滿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他幫梅若楓解開衣服,露出了健美的上身,但讓人觸目驚心的,卻是白淨的胸前雙乳下方,各有兩個不大不小的紅點,點點的血跡似乎正從中滲了出來。

    燕依依清脆的聲音傳來,道:“他胸下是否有兩個牙齒印?”

    凌亂秋一驚,再仔細看了一下那幾個紅點,倒真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般,兩邊各咬一下,連忙應聲道:“應該不錯,一邊各兩個紅點,看上去的確像是被咬的。”

    說完話後,屋內出奇的安靜,凌亂秋訝異地回頭一看,只見燕依依面色凝重地站在一邊,而梅若雨則呆呆的看著燕依依。

    大概是受不了屋內的沉默了,梅若雨急道:“燕小姐,我哥他怎麼樣了?”

    燕依依搖頭不語,凌亂秋知道可能是有些麻煩了,于是將梅若楓的衣服披好,扶著他躺了下去,轉身走到了燕依依身邊,問道:“那個齒印是什麼?”

    燕依依搖搖頭,道:“我沒把握確定,不過應該不會錯了。”

    梅若雨微帶哭腔地道:“燕小姐,我哥到底還有沒有救?”說著,淚珠就這麼滾落了下來。

    燕依依連忙安撫她道:“你放心吧,肯定是有救的,我只是在考慮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她說著,使了一個眼色給凌亂秋。

    凌亂秋知道燕依依是要自己幫著一起安慰她,看見梅若雨哭得宛如梨花帶雨,一副嬌俏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道:“梅小姐你放心吧,有依依在,你哥肯定沒事。”

    誰知凌亂秋這話一出,梅若雨卻是哭得越發不可收拾,燕依依輕輕地摟過梅若雨,在她耳邊低語著,應該是在安慰著她。

    凌亂秋呼出了一口氣,女人還真是不好懂,早知道,自己還是不開口的好,他看了看房內,忽然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問道:“洛平人呢?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1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四章 黑燹大陣

梅若雨在燕依依的勸慰之下,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此時她啜泣著答道:“我……我讓他去看我父親了。”

    凌亂秋疑道:“你讓他去看你父親做什麼?你們不是住在一起的嗎?”

    梅若雨搖頭道:“父親原本是一直住在郊外的,今天和你分開後我便去找他,誰知道沒找到,所以我們回城來找人,找了好幾處也沒看見人,這里是倒數第二處。

    “我剛才看見哥哥有事,有些擔心父親,便讓胡管家和洛平一起去最後那處住宅看看了。”

    凌亂秋腦中的不安頓時閃過,問道:“那處住宅在哪里?”

    梅若雨抬起頭來,驚疑的目光看了看凌亂秋,答道:“不遠,就在隔了這條街的陽州路上。”一頓,道:“難道他們也出了什麼事?”

    凌亂秋搖了搖頭,洛平的身形閃過,又想起了那天在村子里看見洛媽媽的情景,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當下便吩咐道:“依依你在這里看著,我去那邊看一下!”

    也沒等燕依依說話,身形便倏地一閃,迅速地飛了出去。

    陽州路位于市中心,與剛才那個偏僻的住宅不同,這里是鬧中取靜之地,一排看過去,都是別有味道的小樓閣,仰華富商梅龍岩在城內的眾多住宅中,這里自然也占了一處。

    此時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陽州路上的人倒不算多,但是也有不少藝人正在雜耍,而且大都集中在幾棟住宅邊,估計是表演給那些富人看的。

    凌亂秋一路急奔而來,到了這邊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問具體位置了,這條街在仰華城內不算長,但大大小小也住了幾十戶人家,豈能一棟一棟地檢查過去?

    心中隱隱有著感應,似乎是知道某處將會發生大事一般,凌亂秋直接飛掠向西邊,身邊景象不斷地往後倒退,他的速度也越發地快。

    凌亂秋的心中警兆忽現,腳步不由得一頓,停在了一個紅漆鐵門邊,旁邊院牆高立,四周一片靜謐。

    他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感覺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對,他伸手一觸大門,發出了“咚”的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為什麼感覺不對了。

    他心中暗想:“這里靜得太不正常了,剛才一路過來,都能聽到一些人聲,唯獨這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人不在家,也不會連周圍的風聲、蟲鳥的動靜都沒有吧?”

    有了這個判斷後,凌亂秋提了一口氣,一把推開了大門,大門應聲而開,里面漆黑一片,完全是沒有人的樣子。

    凌亂秋看見了里面的情景,更加確定了這里的不尋常。

    秋夜冷風陣陣,在進門處有一個廣場,周圍種了不少樹,但此時這些樹居然完全靜止著,當下便不再猶豫,提起真氣大步邁了進去。

    這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廣場,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對于凌亂秋這個習慣黑暗的人來說,自然不是問題,他邁開大步往里走去。

    在一片靜謐中,凌亂秋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響著,遠遠出去,竟還有回聲。

    凌亂秋手心處微微滲出汗水,這寬敞的廣場還沒走到一半,但是心里卻感覺到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艱難。

    又是一步邁了出去,他站在了整個廣場的中心處,腳步才剛落下,整個場上的情形頓時就不同了!

    只見四周狂風大作,大樹刷刷作響,凌亂秋仿佛忽然掉入了一個漩渦中一般,地面上也忽然多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正如潮水般向站立在中心處的他湧去。

    凌亂秋嚇了一跳,腦中還來不及多想,便已經喚出鴻飛天輪,整個人在紅色光罩的包裹內飄浮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看著腳下的一切。

    蟲子黑色的外殼上面,有兩根細長的觸須翹在頭部那邊,密密麻麻地如同一層地毯般,鋪在這個寬敞的廣場內。

    這些是什麼蟲子?怎麼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

    他腦中不斷地閃過這些問題,忽然間手腕處亮光連閃,他驚得連忙撩起袖子,原本“幻靈鐲”的二十一顆黑色珠子中,已經有十八顆被能量填滿而變為紅色。

    他之前在石洞中吸取了六顆,也就是說,應該只有十二顆珠子是紅色的,但是此時那另外的九顆黑色珠子中,竟隱隱地透出了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附近有能量波動?

    腦中的問題剛閃過,忽聽周圍一個喝聲傳來道:“去,小小鴻飛天輪,也敢在此做為庇護,你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便已經閃過,緊接著黑夜中忽然爆出了一道白光,宛如一道霹靂在黑夜中炸開,直襲向鴻飛天輪。

    凌亂秋心神一震,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不好,深吸了一口氣,退去鴻飛天輪,整個人迅速地往上彈去。

    那黑影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咦”,顯然對于凌亂秋如此自覺地舉動有些吃驚,但是隨即喝道:“飛得再高,也別想離開這個‘行風黑燹陣’。”

    凌亂秋剛想罵人,砰的一下,頭部一陣劇痛,如同撞到了鋼板一般,滿眼金星,整個人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下面的黑影恰好也飛了上來,一道寒光閃過,映出了那人一臉陰笑的模樣。

    凌亂秋連忙喚出了靈刃,迎著寒光便是一擊。

    “鏘”的一聲,兩把兵刃撞在了一起,兵刃上射出的寒芒將四周照得雪亮,凌亂秋與那人對視了一眼,見那人眸中有陣陣的厲芒射來,凌亂秋的身子自然做出了反應,他空中一個翻騰,便凌空往邊緣飛去。

    只聽那人冷笑一聲,道:“這里豈容你隨便來去?”

    凌亂秋已經飛到了廣場邊緣,還沒有對他的這句話反應過來,“咚”的一聲,身體便已經撞到了無形的牆壁上,渾身火辣辣地痛,整個人被震得往後連連退去。

    後面傳來了一聲陰冷的笑聲,一股掌風拍來,那人顯然早已經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于是趁勢飛來給了他一下。

    凌亂秋知道不好,一咬牙,清音靈刃再出,看也不看地往後就是一削,那人又“咦”了一聲,身形往上一飄,接著一聲冷笑,發出了一下奇怪的聲音。

    四周風聲呼嘯,凌亂秋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陣勢之中,“行風黑燹陣”,行風可能就是剛才自己踏到廣場中心時那陣忽然刮起的狂風,那黑燹又是什麼呢?

    正在思索,忽然發現身下一陣陰風傳來,低頭一看,頓時頭皮發麻,原本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竟然連成了一片,往上飛卷了起來,宛如一條黑色的綢帶,靈動異常,竟向自己卷來。

    那人飄在半空,冷笑道:“在黑燹的‘風卷擊’下,還沒有人能逃得了。”

    這蟲子看上去原本就惡心無比,此時連成了一片顯得更加誇張,飛起時露出了褐色的腹部,頭部兩根翹起的觸須更是不停地顫動著,一看就讓人作嘔。

    凌亂秋心中暗想,雖然不知道這蟲子哪里厲害,但是聽那人的口氣,還是小心一些好,口中不自覺地喝道:“鴻飛天輪!”

    黑夜中,一陣紅光猛地耀起,鴻飛天輪的光罩在凌亂秋身邊倏地出現,幾乎就在同時,成片的黑燹已經沾了上來,而原本的耀眼紅光,竟然在一瞬間就被這種蟲子給整個蒙住了。

    站在鴻飛天輪內的凌亂秋,只覺得四周忽然一片褐色,頭頂、腳下幾乎全是蟲子,而鴻飛天輪原有的幾個裂痕處,竟然不斷地有風傳出。

    凌亂秋心中知道不好,自己在這鴻飛天輪中已經屢屢被困,似乎每次都是這幾處裂痕的問題,大概是需要修補一下,但是此時該怎麼辦?

    “嘿嘿,你竟然自掘墳墓,那就別怪我了,都跟你說了鴻飛天輪是沒有用的,嘖嘖,誰要你不聽呢?”

    凌亂秋耳邊傳來了這幾句陰森的話語,聽聲音應該就是剛才那個人。

    “去吧,黑燹,嘗嘗這人間的新鮮血液吧!”

    凌亂秋心中猛地一緊,幾乎就在同時,周圍的壓力猛地增大,耳邊傳來了嗤嗤聲,眼神一掃,心頭一震,原來是被蒙在鴻飛天輪之外、那種被稱作黑燹的蟲子所發出的奇怪聲音,難道攻擊就這麼開始了?

    清音靈刃緊握在手,寒光連閃,整個人高度戒備著,心中同時暗道:小鴻啊,小鴻,你可要千萬要頂住。

    對著飛輪自言自語,原本只是他的一貫做法,但是沒想到這次他的呼聲剛出,鴻飛天輪也嗡嗡地發出聲音,但是嗡嗡聲持續不久,便又被嗤嗤聲給蓋了下去。

    片刻之後,整個鴻飛天輪忽然顫動起來,嗤聲卻越發地大了起來,黑燹頭部的兩根須吸附在天輪上,而吸附在天輪上的長須頂端竟然射出了黃光,點點黃光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個天輪。

    原本一直不敢多看的凌亂秋,也被這個現象驚呆了,同時心中感覺到天輪上的能量正源源不斷地湧入這些黑燹的體內,估計只要再過片刻,鴻飛天輪便頂不住了。

    凌亂秋的內心焦急無比,就在這時,手腕部忽然一陣清涼,低頭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他手腕處的幻靈鐲,此時發出了異樣的光華,那九顆黑色珠子竟然同時發出了耀眼的光華,陣陣涼意正是從這里傳來的。

    此時天輪開始發出了嘎嘎的聲音,黑燹長須頂端的黃光也越來越亮,凌亂秋知道鴻飛天輪已經快吃不消了,但卻又不敢撤去。

    因為如果一撤,這些蟲子肯定會全部撲到自己的身上來,自己怎麼可能吃得消呢?但是不撤去天輪,一旦瓦解了,自己也還是難逃。

    腕部再次傳來了陣陣清涼,幾乎在同時,凌亂秋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菩節在給自己幻靈鐲時,曾經說過,這幻靈鐲原本的作用,是在收異靈前吸收能量所用的,而這些鋪天蓋地的黑燹,是不是也是異靈的一種?

    想想幻靈鐲剛才的異動,牙關一咬,死馬當活馬醫吧!

    鴻飛天輪又是嘎嘎數聲,接著傳來了震動,凌亂秋穩住身子後,厲聲喝道:“小鴻撤去!”

    刷的一下,原本吸附在鴻飛天輪上的黑燹頓時失去了目標,“蓬”的一下震飛了出去,向四面散了開來。

    原本一直站在邊上看好戲的那人也沒想到,凌亂秋居然膽子這麼大,嘿嘿一笑,發出了指令,那群原本散開的黑燹頓時再次連成了一片,向凌亂秋卷來。

    凌亂秋忽然從手腕處將幻靈鐲取出,默念著菩節所教的口訣,朝著飛來的黑燹拋去。

    一拋出去,幻靈鐲便光華四射,二十一顆珠子組成的一個環形,不停地順時針旋轉著,竟然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

    幻靈鐲周遭原本的單一色,轉成了五彩的光華射出,四周原本就夠大的風力,頓時以數倍增長著,凌亂秋立在幻靈鐲的後面,才勉強站穩住了腳步。

    那邊鋪天蓋地的黑燹就沒有那麼好命了,在這一股巨大的吸力下,竟然全部都停頓在半空中,緊接著,這些黑燹體內便飄出了深淺不同的黃色光點,無數個黃色光點竟然全部向幻靈鐲湧去,片刻間,幻靈鐲剩余的九顆珠子的能量便已經全滿了。

    只見那邊被吸干的黑燹,啪啦啪啦不停地往下掉,地上滿是黑燹的尸體。

    凌亂秋心中興奮異常,沒想到這個幻靈鐲竟然是如此好用的東西,空中一躍,抓住了幻靈鐲,重新套入手腕處,凝眸看向了站在那邊一開始就偷襲自己的人。

    那人一身紫衣,而原本陰森可怖的臉,此時竟然張著大嘴,滿臉白癡樣呆看著這邊,不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叫道:“不可能,來自修真洞天界的黑燹,怎麼會抵不過凡間的法器,你到底是什麼人?”

    凌亂秋聽他提到了什麼修真洞天界,心中也是一凜,撇嘴道:“你又是什麼人?我只是進來找人,你為什麼一看見我就動手?”

    那人厲聲喝道:“臭小子,乖乖地回答問題,問得太多只會讓你早點死。”

    凌亂秋一撇嘴,道:“你不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我回答你?”

    那人氣得直跳腳,他引以為傲的“行風黑燹陣”被凌亂秋破了,心疼無比,那些黑燹培養起來實屬不易,誰知今天一下子就死了大半,不查清楚怎麼行。

    忽然間廣場內燈光一閃,整個廣場頓時一片雪亮,幾乎是在同一刻,一個極為威嚴的聲音傳來:“葛龍,讓他進來!”

    葛龍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點頭道:“是!”再一轉頭,道:“你可以進去了。”

    凌亂秋正在驚訝里面還有人在,修眉微揚,道:“你讓我進去,我就要進去了嗎?”

    葛龍陰陰一笑,道:“剛才有兩個人來找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你的同伴?”

    凌亂秋心中一緊,這兩人應該就是洛平和胡管家了,但是臉上不敢露出絲毫在意的神色,深怕被他們抓住自己的把柄,只得陷入徹底的被動,道:“是什麼人?”

    葛龍眸中厲芒一閃,右手一揮,颼的一聲,一個東西便從廣場外飛了進來,在地上連滾了兩下,然後停了下來。

    凌亂秋眼神掃去,縱然他再如何鎮靜,此時也不由得驚呼出聲道:“胡管家!”

    原來剛才飛進來的東西,竟然是胡管家血淋淋的人頭,兩顆眼珠瞪得老大,飛進來的同時,血仍舊止不住地汩汩流出,落得滿地是一道道的痕跡。

    葛龍嘴角邊掛起了一絲冷笑,哦了一聲,道:“喲,還是一個管家,好,還有一個小的,不如也一並宰了吧?”手一動,就要舉起。

    凌亂秋哪能再裝作一切跟自己無關,忙喝道:“不要!我聽你們的!”

    葛龍冷笑道:“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嗎,請進吧!”

    凌亂秋不敢多看地上的人頭,卻在無意中發現剛才地上那些成片的黑燹尸體已經消失了,廣場除了那個人頭外,再無他物。

    他腦中掠過了依依曾經說過的話,異靈一旦死了,尸身便會回到生長的地方,看來,這黑燹果然不是凡間之物,估計又是來自于那個修真洞天界的某處。

    奇怪了,這些東西以前似乎從沒有過,最近怎麼老是出現?

    踏出了廣場,是一個走廊,走廊盡頭便是大廳,凌亂秋走到一半時,看見走廊地上有一灘血,心中不由得黯然,剛才胡管家肯定就是在這里被人砍了腦袋,然後再扔過去的。

    不知道洛平現在如何?也不知里面這人是誰,到底什麼身分?難道跟梅家有仇?

    單看外面這個葛龍的身手,以及能夠控制黑燹,便知道他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武者。

    邊走邊想,人已經到了大廳,大廳中擺設豪華,只可惜凌亂秋什麼都沒來得及看,剛進大廳,整個人的注意力,便已經被大廳中站著的一人給吸引住了。

    凌亂秋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男子,自己從石洞出來後,身高已經算是很高了,但是這人還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而且還是一個白衣僧人。

    那僧人此時正背對著自己,雙手攏于袖中,負手而立,充滿了說不出的瀟灑氣度。

    那白衣僧人顯然已經知道凌亂秋走了進來,頭也不回,道:“你是來找梅龍岩的吧?”聲音柔軟動聽,與剛才在外面時聽到的那種威嚴無比的聲音,完全是兩個人的感覺。

    凌亂秋暗忖,自己實際上是擔心洛平才來的,不過這個梅龍岩應該也算吧,當下便點了點頭。

    他點完頭後才反應了過來,忍不住暗罵自己糊塗,這人背對著自己,怎麼可能看見自己點頭呢,正要開口說話,那白衣僧人已經接著道:“既然你點頭了,那就好辦了。”

    凌亂秋知道眼前的這人不簡單,光從自己動作時所帶起的空氣流動,就能分辨出是點頭還是搖頭,他連忙凝心聚神,聽著這人說話。

    白衣僧人道:“我找梅龍岩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拿回我原本的東西,此人在發跡之前,實際上是一個偷天大盜。”

    凌亂秋一震,沒想到梅龍岩還有這麼一段過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2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五章 上古奇書

那白衣僧人續道:“他偷了我家很多東西,這些我都可以不要。

    “但是,唯獨我祖父臨終時留下了一部家書,此書在我家世代相傳,絕對不可失去,因此,我要追回我的東西。”

    凌亂秋心想:“你既然抓了梅龍岩,難道還沒拿到東西?”

    白衣僧人依舊是不慍不火的聲音,道:“我要你現在去你來的地方拿回東西,否則這邊一老一少,還有梅家上下所有的人都要死。”

    凌亂秋眉毛一挑,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幫你拿?那些人命關我什麼事情?”

    白衣僧人淡淡道:“既然不在乎他們,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凌亂秋頓時啞然,白衣僧人道:“去吧,你的時間並不多,明晚之前拿不到東西,我就讓那屋子的人全部死。”

    凌亂秋嘿嘿笑道:“你不怕我們跑了?”

    白衣僧人淡然道:“你們可以試試看。你的幻靈鐲功力還不夠,如果我猜得不錯,這還是第一次二十一顆珠子能量全滿,只有葛龍那個廢物才會大意。”

    凌亂秋心中暗驚,難不成這個幻靈鐲還有什麼其他講究不成?但是,現在在敵人的前面又怎可示弱,只得道:“那我們可以試試。”

    白衣僧人靜靜地站在那邊,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而凌亂秋的心神處,卻仿佛被重擊了一下,耳邊遠遠傳來了咚的一聲,接著,便感到四面八方湧來的巨大壓力,頭上豆大的汗珠也開始往下掉,大口大口地呼著氣。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僧人終于開口道:“記住,那本書叫做《三天易髓》。”

    話音一落,一陣風吹過,原本負手而立的白衣僧人已經消失,而那股巨大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凌亂秋砰的一下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屋內燈光依舊,但凌亂秋的心情,已經不是來時的那麼輕松了。

    凌亂秋推門而入,梅家正忙得一片亂,顯然是因為梅若楓受傷的事情,凌亂秋此時沒半點心情去過問,逕自走進了梅若楓養傷的花房。

    一進去,便發現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心中一驚,不會是依依出事了吧?

    他一個箭步便往門外跑,想去找一個傭人來問問。

    凌亂秋才剛走到門口,便看見方爭急巴巴地走了過來,于是一把抓住了他,就問依依的下落。

    方爭一痛,連忙叫道:“燕小姐他們都去了楓閣了。”

    凌亂秋知道他們沒事,便放下心來,松手問起了詳細的情況。

    方爭揉著胳膊道:“師父走了後不久,少爺就醒了,將整整滿盆的水都給浸黑了。後來他嫌花房太簡陋,非要移到楓閣去住。”

    凌亂秋心中十分鄙夷他這種富家公子的作風,點點頭道:“好,你現在帶我去。”

    方爭忙道:“我還沒說完呢,發生大事了!師父出去可有遇到小平?”

    凌亂秋道:“他暫時沒事,出了什麼大事?”

    方爭顯然極為信任凌亂秋,松了一口氣,道:“就在我們忙著搬少爺進楓閣的時候,大廳里面被人丟進來一個人頭。

    “人頭旁邊還有一張紙條,說要梅家交出什麼東西,否則老爺、少爺、小姐,還有所有人,都活不過明夜。”

    凌亂秋一驚,道:“胡管家的人頭?”

    方爭一呆,道:“師父果然是仙人,連這個都知道!”

    凌亂秋知道,估計是那個葛龍在自己跟白衣僧人說話時丟過來的。

    他雖然心中苦笑,但臉上卻不能流露出來,免得毀了這小子對自己的個人崇拜,只得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方爭側著腦袋,道:“那師父知不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梅家富甲一方,要什麼都有,但那些人偏偏沒寫出來,只是說要某物而已,真是奇怪,從來沒見過這種勒索信。”

    凌亂秋含糊其詞,便催促他帶路去楓閣。

    方爭心情顯然好了很多,甩甩胳膊,道:“師父等等,我來是有事的。”

    凌亂秋一怔,道:“什麼?”

    方爭跑到了花圃邊,跳進花中,捧起了一盆花,搬到花圃群花中的最里面去。

    凌亂秋眼睛一瞄,發現正是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盆珍貴無比的葉火花。

    方爭擦擦頭上的汗,道:“這些事原本都是少爺親自做的,但是現在有傷,就要我幫他搬了,沒想到這一盆花居然這麼重,累死我了。”

    他看見凌亂秋盯著花圃發呆,便道:“我也不懂為什麼要搬,少爺說是一會兒入夜了,天陰,要我放到群花之中去,這樣子可以遮擋一下風。”

    凌亂秋心中暗忖,開什麼玩笑,葉火花生長在火山的熔岩之中,這點夜風算什麼?難道有什麼其他目的?

    他這麼一遮,倒是用其他花將那盆葉火花給擋住了,難道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他心中一邊想著,一邊跟著方爭來到楓閣。

    到了門口,方爭讓他一個人進去,自己則跑掉了。

    這楓閣其實就是梅若楓的居室,一棟兩層樓的木質閣樓,雕梁畫棟、飛簷翹角,十分精美挺秀。

    凌亂秋走上二樓,剛一進去便看見一座屏風,繞過屏風,便見燕依依跟梅若雨坐在那邊,床上還躺著梅若楓。

    燕依依見他來了,笑著站起身來,道:“我說你沒事吧,剛才若雨還在擔心你呢!”

    凌亂秋掃過梅若雨,見她面色泛紅低頭不語,微笑了一下,走到了燕依依面前,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你就不關心我了?”

    燕依依嫣然一笑,道:“我家親愛的勇猛無敵,我擔心什麼?”

    凌亂秋苦笑了一下,往下一攤,坐在了椅子上,道:“乖老婆過譽了,這次我敗得可慘了。”

    眾人驚啊了一聲,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凌亂秋。

    凌亂秋伸伸懶腰,道:“好啦,我還好好的活著。”一頓,轉向了燕依依,問道:“他怎麼樣了?”

    燕依依答道:“毒已經排出,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凌亂秋點點頭,剛要說話,忽然在那邊床上的梅若楓干咳了一聲,道:“謝謝凌先生關心。”

    凌亂秋站起來,走到床邊,見梅若楓的面色仍然蒼白,盯著自己的目光也十分奇怪,他知道那是因為燕依依的關系。

    凌亂秋倒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道:“梅少爺沒事就好。這一大家子,還需要你來指揮呢。”

    梅若楓臉色紅若豬肝,干咳了幾聲,道:“哪里,若非燕小姐,此時的我肯定還昏迷不醒。”

    他一頓,又道:“剛才聽舍妹說,凌先生去過我家陽州路的大宅了?”

    凌亂秋點點頭,道:“胡管家的人頭也是我先看到的。”

    梅若楓急道:“不知可曾看到家父?那些人送信來了,說家父還在他們手里。”

    凌亂秋道:“我聽方爭跟我說了。不過,梅老先生我倒是沒有看到,但應該是沒事的。”

    梅若楓臉色稍有緩和,神情十分奇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梅若雨走了過來,立在凌亂秋身邊,焦急無比,道:“那幫人還真是奇怪,寫了勒索信過來,居然不說要什麼東西,這叫我們怎麼去給?

    “我要報官,哥還不准。不知道泥巴大師……凌先生有何看法?”

    凌亂秋這才想起,自己在他們面前是自稱泥巴大師的,他們則稱自己為“凌先生”,肯定是燕依依透露的。

    凌亂秋轉頭看去,見燕依依正對著他吐吐舌頭,可愛無比。

    看她可愛的樣子,他忍不住走過去摟住了燕依依的細腰,笑道:“他們倒是告訴我要什麼東西了,而且還要我帶過去。”

    梅家兄妹兩雖然均無法忍受這兩人親密的舉動,但仍然忍不住同聲道:“要什麼?”

    凌亂秋淡淡道:“一本叫做《三天易髓》的書。”

    這話一出,屋內的幾個人反應各不相同。

    梅若楓驚得臉色越發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梅若雨則是一臉茫然。

    而最讓凌亂秋意想不到的,卻是燕依依的嬌軀微震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因為凌亂秋摟著她,所以感覺很是清晰。

    凌亂秋訝異地看了看燕依依,只見她眸中一片驚訝之色,同時臉上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那邊梅若雨道:“這是什麼書?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凌亂秋搖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了,問問你哥看看。”

    他從梅若楓的表情來判斷,心中幾乎可以肯定梅若楓知道這書的事情,所以讓梅若雨去問他,自己則靜靜地在一邊看著他們說話。

    梅若楓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這書是什麼,家父收藏了很多書,都有目錄,但是這本書我從未見過。”

    他一頓,看著凌亂秋,道:“你見過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

    凌亂秋心中疑云陣陣││梅若楓為什麼要說謊?但是嘴上仍然答道:“是一個白衣僧人,他說這是他們世代家傳的書。”

    只見梅若楓眸中厲芒一閃而逝,低著頭道:“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

    凌亂秋裝作沒看見,訝然道:“按道理,他們不會弄錯才是。”

    梅若雨急道:“那該怎麼辦?我們交不出東西,他們會不會對父親下手?”聽她的語氣是在跟梅若楓說,但是眼睛卻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道:“他們送來胡管家的人頭,就是用來發揮震懾作用的。”

    梅若雨道:“那他們說明天不交出東西,就血洗這里,到底……”

    她的話還沒說完,梅若楓便插話道:“妹妹,你別太擔心了,這里不是有凌先生在嗎,他有通世之能,梅家這里有他,不會有事的。”

    梅若楓這頂高帽戴給凌亂秋,凌亂秋心中暗罵:“梅若楓這小子看上去一表人才,沒想到這麼陰險,居然要小爺給他做炮灰,以為我是豬啊!

    “只是不知道這《三天易髓》,到底是什麼爛書,這小子甯願死老爸,都不願交出來!”

    他心中這麼想,臉上忙故作謙虛狀,連聲道不敢,說了幾句讓他多多休息的話,這就拉著燕依依要出去。

    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方爭一路狂奔著跑來,口中同時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又死人了!”

    凌亂秋攔住他道:“出什麼事情了?”

    方爭跑得滿頭是汗,道:“剛才我想給師父出去倒杯水,到了大廳才發現很多仆人正在收拾行李要走人,我也沒攔得住,跑出去了幾個。

    “結果他們才剛出去沒多久,就全部又回來了,一回來便坐在大廳里,面色發黑,不一會兒就死了。”

    幾人臉色同時一變,梅若雨更將求助的目光射向了凌亂秋。

    凌亂秋對方爭道:“你把所有仆人都喊到樓下,就說梅少爺有話要跟他們說。”

    方爭一呆,看了看梅若楓,奔了出去。

    梅若楓臉色一變,道:“凌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亂秋心中暗笑,臉上一本正經地道:“你現在是這里的主人,這時候穩定人心是最重要。

    “你待會兒站在閣樓邊跟他們隨便說兩句,表示沒事就行了,免得他們自己在那邊瞎猜,或者又有人想出去。”

    梅若楓臉色稍緩,道:“好,不知道先生對明天的事情有什麼對策?”

    凌亂秋聳聳肩,道:“讓我回去想想,我們先出去了。”說完,也不管梅若楓氣得要死的樣子,以及梅若雨的一臉嬌憐,逕自走了出去。

    兩人走在路上,凌亂秋見到燕依依輕撫著懷中沉睡著的小饕獸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怕不怕?”

    燕依依微笑道:“有你這個有著通世之能的仙人泥巴大師在,依依有什麼好怕的?”

    凌亂秋知道是梅若雨跟她說了自己之前的事情,不由得一陣頭痛,苦笑道:“我的乖乖依依,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的本事哪及你萬分之一,快說該如何是好!”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道:“居然用梅若楓那招來對我!”

    凌亂秋知道燕依依也看出來了,哈哈一笑,道:“他對我那叫口是心非,我對親愛的依依卻是表里如一的很……”

    燕依依噗哧一笑,道:“花言巧語!”

    凌亂秋擁著燕依依,感受著她嬌軟的身軀,鼻端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香,心中出奇地甯靜,道:“依依,你覺得梅若楓為什麼不怕?”

    燕依依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似乎感覺到他與以前的不同,答道:“正常人一旦對死都不怕了,便只有兩種可能。”

    凌亂秋嗯了一聲,等待著燕依依後面的話。

    燕依依將身子完全靠在了凌亂秋身上,道:“一種是有恃無恐,另一種就是抱著必死之心,所以什麼都豁出去了。”

    凌亂秋摟著她的嬌軀,點頭道:“他顯然不是後一種。”

    燕依依柔聲道:“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他之前在花房時睡得好好的,但是一收到信與人頭,他立刻說花房不舒服,要回楓閣住。”

    凌亂秋訝然道:“你的意思是?”

    燕依依掩嘴偷笑道:“還記得你剛才喊人到楓閣時,他臉色大變的樣子嗎?”

    凌亂秋啊了一聲,道:“你是說,他把那本書藏在了楓閣?”

    燕依依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認為,楓閣里面必定有他認為能夠保護他的東西。”

    凌亂秋點頭稱是,兩人慢慢地往花園邊走去,燕依依問道:“你剛才去那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凌亂秋點著頭,將見那白衣僧人的情景說了一邊,最後道:“那個人很可怕,什麼都沒做,就讓我不敢動彈了。”

    燕依依輕輕地掙脫了凌亂秋的懷抱,轉身面對著凌亂秋,絕色的姿容中微露笑意,道:“這就是真正的高手。”

    凌亂秋泄氣地道:“你看到我慘,就這麼高興啊?”

    燕依依一只手抱著小饕獸,另一只手撫上了凌亂秋的俊臉。

    她眸中射出了柔情,輕聲道:“傻瓜,我怎麼會這樣想,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世間的高手很多,想叫你別滿足眼下的成就。”

    凌亂秋心中一暖,知道依依是為自己好,嘻嘻一笑,道:“那我家的乖依依,是屬于什麼級別的高手呢?”

    燕依依抿嘴一笑,道:“我屬于深不可測型,嘻嘻!”說完,返身往前掠去。

    凌亂秋也跟著掠去,幾次追逐後,終于又將她摟入懷中,一番嬉鬧後,重新又歸入了正題,凌亂秋問道:“你是否知道《三天易髓》這本書中是什麼來頭?”

    燕依依沉吟了一下,略一點頭,道:“知道!上古三大奇書之一,在三界之中流轉,但沒有想到,居然會落在這里。”

    凌亂秋雙眸射出了奇光,道:“什麼是上古三大奇書?”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道:“看你眼睛都冒光了,我不喜歡我老公一副財迷的樣子,寶物自當是有緣人得之。”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沒人說我不是有緣人吧?而且既然是奇書,自當是心術正的人得到才好,那個梅若楓跟白衣僧人可都不是好東西!”

    燕依依噗哧一笑,道:“臉皮真厚!”

    一頓,又道:“上古三大奇書可以看作是超越三界之上的寶書,這《三天易髓》便是其中一部,據傳載有成仙得道的秘術。”

    凌亂秋皺眉思索道:“三天易髓,三天易髓,難道它的意思,是只要用三天就可以脫胎換骨嗎?”

    燕依依瞪了他一眼,道:“別作夢了,此書是上古一個叫做李道純的人所著,所用文字艱深晦澀,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看得懂的。”

    她一頓,喟歎道:“傳說此物已經消失了很久,沒想到在這人間界之中。”

    凌亂秋一呆,道:“人間界?這里?”

    燕依依點頭道:“人間界,修真洞天界,冥妖界並稱為三界。

    “在三界之上還有仙神界,人間界被公認為是最弱的一界,但是沒想到,這種奇書竟然會落在這里。”

    凌亂秋沉吟了一下,道:“我只聽說過三境,並沒有聽說過什麼三界……”

    燕依依抿嘴一笑,道:“這世間在你所能想到的范圍外,還有著太多的東西了。不過上清、玄清二境,其實就是仙神界的前段。”

    凌亂秋修眉一揚,狐疑地看著燕依依,道:“那你是屬于哪一界的?又是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4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六章 火靈燒身

燕依依嘻嘻一笑,道:“你想知道?那就得好好修行,目前的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燕依依神態話語雖然輕松,但是,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竟然使凌亂秋的心頭頓時增加了一股壓力。

    凌亂秋呆呆地看著燕依依,他知道燕依依已經不再准備瞞他什麼,但是他自己萬萬沒想到,自己所生活的地方只是三界之一,原本以為修真洞天界也只是世間一個特殊的存在而已,而那個什麼冥妖界的更是不知其所以然。

    燕依依知道凌亂秋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微微一笑,道:“我去落葉軒休息一會兒,你早些回來!”說完,轉身而去。

    凌亂秋點點頭,信步向前走去,經過了幾番折騰,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空氣中彌漫著一層霧氣,而他自己也仿佛感覺陷入了一層迷霧之中。

    從之前遇到白衣僧人的情景,到剛才燕依依說的那番話,都讓凌亂秋感到自己落後的太多了,雖然靠著神器以及石洞內的坐修,使得自己似乎突破了年紀的限制,但是比起這些人來,自己似乎差得太遠。

    更可怕的是,自己目前似乎還不知道該如何去提高,難道就按照那個坐修的方法一直這樣下去?

    從早上離開石洞,但目前為止,自己一直瘋瘋打打,家人不見了,坐修也沒空,而那個菩節似乎也還在沉睡。

    凌亂秋心中打定了主意,等菩節醒來,一定要向他多問一些東西出來。

    走廊到了盡頭,轉彎便是花園,凌亂秋無意中一掃,忽然看見前面紅光一閃,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耀眼無比。

    他心中一驚,迅速掠去,只見花圃之中霧氣環繞,並無異常之處。

    凌亂秋心中一動,想起之前的事情,便輕輕一躍,整個人跳入花圃中,想去看看那盆葉火花。

    憑著之前的記憶,凌亂秋撥開遮擋著的最後一片葉子,終于看見了那盆葉火花,他整個人不由得呆在了那邊,仿佛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在眼前。

    花與平常並無不同,葉子依舊是一半濃綠青翠,一半鮮紅似血,但是讓凌亂秋感到不可思議的,就是盆內厚實的泥土中竟然暗含著紅光。

    而且更奇異的,就是那層紅光似乎正在不斷地變化中,顏色深淺不一。

    凌亂秋看著,心中驚異不已,暗忖道:“這是怎麼回事?之前看得時候也還沒有發光,難道,這就是梅若楓將此花轉移到這里的目的?”

    想到這里,他伸手就想摸摸那片紅光,才剛一接觸便有一股火熱從指端傳來,嚇得他猛地縮回手,心道:“葉火花本來生長在火山熔岩之中,這泥土難道是從火山那邊挖來的?不過也不該有這些紅光吧?”

    他蹲下身子,眸子緊盯著盆內的泥土,看著紅光忽深忽淺不停地變化,良久後,就在他雙腿發麻有些蹲不住時,終于發現盆內表面的一層黑色泥土動了一動,頓住,又動了一動。

    凌亂秋手心全是汗水,知道這里面定然隱藏著什麼秘密,盯著盆內,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忽然,表面那層籠著紅光的黑色泥土,宛如波浪般地翻騰了起來,如同一個活物般繞著葉火花不斷地向上環去,到了頂端時忽然停了下來,似是看見了旁邊的凌亂秋般,猛地一縮又是一彈,竟然向凌亂秋面門擊去。

    凌亂秋一直屏住呼吸地看著,全部注意力都在這上面,此時見一片黑色泥土狀的東西飛來,自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剛要用手格擋,手還沒觸到,便感覺到一股燥熱之氣傳來。

    他想起剛才觸到紅光時的火熱,便不敢大意,趕忙掣出了清音靈刃,想用寒氣去抵擋。

    靈刃的寒氣頓時遍布四周,凌亂秋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來自那片黑色泥土狀的東西中強烈的情緒波動。

    那是原本一片自得的情緒,似乎是受了驚般,忽然多出了惶恐、害怕等諸多負面情緒。隨著這些情緒的波動,那小東西在空中一折,原本要攻擊凌亂秋,卻又改為飛了回去,重又落在了盆內,畏畏縮縮地“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心中驚異,這小東西看來是一個什麼生物了,居然什麼都沒做,就能對自己傳達出如此豐富的情感,簡直比“異靈”更通靈。

    而且它的外形就跟一塊泥土一般,但是此時這麼面對著自己,自己就能有被看著的感覺。

    那小東西大概是發現凌亂秋對它沒什麼惡意,重新又“得意”了起來,黑色泥土般的身軀不停地扭動著,繞著葉火花不停地轉動。

    凌亂秋看了覺得很有意思,正想要逗逗這個小東西,忽然間眼睛一瞟,發現盆底真正的泥土中,竟然露出一個頁角,就像是一本書被埋在那邊。

    他心中不由得一動,心想這不會就是那本奇書吧?

    他伸手便要去拿,那小東西見凌亂秋伸過手來,又變得害怕無比,整個身軀就縮在盆內,這樣一來,反而使得凌亂秋不好去拿。

    凌亂秋知道這小東西通靈得很,連忙試著發出一股友好的訊息過去,而那小東西傳來的情感雜亂無比,顯然是第一次與人交流,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人一靈就這麼來回的交流著,凌亂秋心中暗暗欣喜,知道面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正在逐漸相信自己,又發出了一股友好的訊息後,凌亂秋終于慢慢地伸出手,探向盆內,那小東西逕自環繞在花上,顯然是不再怕他了。

    凌亂秋強按住心頭的激動,慢慢地撥開盆里的泥土,土中果然放了一本書,大小恰好可以放入。

    摸到了書面,雖然不知是什麼質地制成,但是摸起來很舒服,書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他唯一能夠看出來的,就是第一個“三”字,但是從這一個字上,凌亂秋便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那本《三天易髓》。

    他心中的狂喜湧出,抓住書的手指微微顫動著,將書慢慢地拿了出來,這是一本藍色底子的古書,泛黃的書頁內畫著簡單的人體圖,旁邊還寫著很多與書面上同樣的古文字,一時之間也看不懂是什麼。

    正當他在翻看時,忽然天邊傳來了一聲厲嘯,原本盤在花上的小東西,聽到了嘯聲渾身一顫,黑色泥土狀的身軀猛地一動,變成了火紅色,而四周的熱量也巨幅上升,那株孕育在火山熔岩之中的葉火花,居然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凌亂秋聽見異動,連忙抬起頭來時,身邊已經熱浪滾滾,四周的花死了一大片,剛才還很友善的那個小東西渾身火紅,帶狀的身軀也卷折了起來,正不斷地往外噴出火焰。

    凌亂秋知道不好,迅速地展開了身形飛身出花圃,忽然一團熱浪襲來,火焰呼的一下沒過了他。

    忙亂之中,凌亂秋的第一個意識,就是要把《三天易髓》藏起來!這種古書怎麼可能禁得起如此火焰!

    他一邊想著一邊暗念口訣,將書放入了“封藏”之中,接著便感到手上一股灼痛,整個人迅速地往外翻滾。

    “轟轟”數聲,凌亂秋倒退出去數十米,跳出了那院落,在空中便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起火,趕忙落下就地打了幾個滾,將火熄滅。

    而院落內樹木花草折斷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前面的人聲逐漸傳來,顯然是被這邊的轟轟聲所引來的,他看也不敢多看,趕忙躍起,幾個起落間便閃入了落葉軒。

    落葉軒內,夜風陣陣,落葉紛紛。

    軒內燈光暈黃,凌亂秋飛奔時便感到手上痛得異常,此時藉著燈光,才發現雙手被剛才的火焰燒得發黑了,腫起來一大片,心中暗自慘呼了一聲,但是仍然沒搞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嘯聲又是什麼?

    怎麼那聲音一傳來,那小東西就變樣了?而且還有這麼厲害的火能量,連生長在火山熔岩中的葉火花都承受不住!

    忽然間,燕依依柔和的聲音傳來,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凌亂秋一眼掃去,見屋子前燕依依正披著薄紗站在門口,夜風吹過,薄紗輕舞,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內衣,襯著高低起伏的酥胸,散發著強烈的誘惑,即便凌亂秋才剛被燒傷,仍舊是心神一蕩。

    他身形一閃,來到了燕依依身邊,此時近前看去,更是呆住,見她已把如云的秀發散了下來披在肩上,襯著白玉般的俏麗臉龐,美得不可方物,宛如神仙中人。

    燕依依白了他一眼,道:“受了傷還一副色咪咪的樣子,真是無可救藥!”

    凌亂秋心情頓無,臉上一陣尷尬,道:“你看出來了?”

    燕依依抓起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你的手……跟烤焦的豬蹄一樣,就算瞎子看不出來,聞聞味道也該知道了。”

    凌亂秋痛得嗷嗷直叫,道:“你輕點啊,哎,氣死人了。”

    燕依依將他抓進屋內,讓他坐在椅子上,先用清水洗了一下,然後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瓶藥油,一邊幫他抹,一邊道:“好歹也是練武的人,怎麼被燒成這樣了?”

    凌亂秋苦著臉,把剛才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燕依依一邊聽著,纖纖玉手一邊在凌亂秋的大手上用藥油搓揉著,只有當凌亂秋描述到那個小東西出現時,才稍微頓了一下,即便後面凌亂秋提到他找到了《三天易髓》,燕依依也是停都未停,仿佛跟沒聽見般。

    凌亂秋終于講完了,燕依依也停止了幫他搓揉,拿起了那瓶藥油,道:“你把這個收著,以後一有了外傷就用。”

    凌亂秋剛才在講的過程中忘記了手上的燒痛,只覺得燕依依的小手揉捏得特別舒服,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除了外形剛被燒得慘了些外,本身已經不再痛了,接過藥油,問道:“這是什麼?”

    燕依依嘻嘻一笑,道:“依依特制的愛心紅花油,專治刀傷、劍傷和燒傷。”

    凌亂秋知道燕依依不肯說,但也不在意,將藥油放入“封藏”,默念口訣取出了剛才在最後緊急關頭放入的《三天易髓》。

    這可是他用現在的這雙“豬蹄”手做為代價換來的啊!正准備炫耀一下,誰知看到拿出來的書後,他整個人忍不住氣得跳了起來。

    藍底色的古書竟然有半本化作了灰燼,凌亂秋剛一拿出,輕風一吹,一陣灰飛過便化作烏有,他氣得跳起來道:“真是見鬼了,我明明藏起來了。現在這樣還怎麼看……”

    燕依依只是掃了一眼那半本書,見凌亂秋一臉心痛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你知足吧,這說明你命里只能有這半本寶書,比其他那些日思夜夢、但終其一生卻未得到的人好多了。”

    凌亂秋撇嘴道:“我可不信命不命的,哎,早知道當時就不看了,先直接先藏起來,那個小東西真不知道是什麼,把我害死了。”說著,隨意地翻了翻手上的書。

    這火燒得很有意思,極可能是火焰騰的過來時,恰好吞了一半,就被他放進了“封藏”之中,勉強保留了半本書。

    但是很不給他面子的,是這本書是在半截處燒掉的,等于說整本書都毀了,因為每頁上都只剩下一半的內容,再加上那些古怪的文字,實在是比天書還難懂。

    燕依依淡淡一笑,看他一臉可惜樣,便將整個嬌軀慢慢地挨入了他的懷中,道:“別心痛了,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說不定將來這半本書也能發揮作用呢!”

    凌亂秋抱著柔軟的身軀,鼻端聞著燕依依秀發上傳來的清香,心神慢慢地甯靜了下來,忽然想起一事,道:“你似乎一點都不想看到這本書?”

    在凌亂秋心中,他幾乎已經肯定燕依依是修真界的高人,或者是接近修真洞天界的高手,那這種寶書按道理來講,應該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寶物才對,依依怎麼一點都不動心?

    燕依依顯然知道他的疑問,淡笑一下,將螓首放在凌亂秋的肩上,如綢緞般光滑柔順的秀發沿著凌亂秋的肩膀披散下來,她略帶慵懶地道:“因為我不思進取嘛。”

    凌亂秋知道這只是依依唬弄自己,嘿嘿一笑,雙手伸進薄紗,正要逼供,忽然門外一陣喧鬧,連招呼都沒打一聲,門便被“匡啷”一聲地撞開了。

    燕依依的纖纖玉手此時恰好按住了凌亂秋作怪的大手,但是目光卻如寒冰一般,向闖進來的人射去。

    闖進來的那人是梅若楓,他聽見花圃出了事,也不管身上的傷勢如何便跳了起來,見花圃被燒得干乾淨淨,心痛無比,同時又懷疑是否是有人故意而為,所以便悄悄潛來落葉軒,畢竟這里住的是唯一的外人,也是唯一有可能作怪的人。

    他哪知門這麼一推開,居然是如此讓他尷尬的場景││

    燕依依冰肌玉骨、萬般風情的斜躺在凌亂秋身上,而凌亂秋的手又恰好伸進了燕依依的衣服內。

    只見燕依依玉手電閃而出,倏地一下,一件外套便飄了過來蓋在胸前,恰好將凌亂秋的雙手也蓋住了。

    凌亂秋心中知道依依這麼做,是為了遮住自己手上的火傷,此時臉上故意一沉,怒道:“梅少爺,怎麼進來之前連門都不敲一下?”

    梅若楓顯然是因為花圃被燒,大受刺激,此時看見了心中玉人躺在凌亂秋的懷內,更是刺激不輕,整個人失魂落魄地道:“完了,完了,只差了這麼一天。”

    凌亂秋皺眉問道:“什麼只差一天?”

    梅若楓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剛走沒兩步,便與後面趕來的梅若雨,方爭等人遇上。

    梅若雨看了屋內一眼,神情黯然,沒多說什麼便扶著梅若楓走了。

    方爭那小子看了看屋內香豔的場景,吐了吐舌頭,也趕忙一溜煙的跑掉了。

    燕依依站起身來,將外套放到一邊,凌空一拂,將門關好,坐回凌亂秋腿上,見他皺著眉頭,一邊伸出小手撫平眉頭,一邊問道:“親愛的,你在苦思什麼呢?”

    凌亂秋抓住了她的小手,問道:“我在想他剛才說‘差了這麼一天’的意思。”一頓,想起了剛才一直想問的問題,道:“以你的見識,你覺得那個小東西會是什麼?”

    燕依依眸中射出異彩,緊盯著他,緩緩道:“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火靈。”

    凌亂秋眉頭一揚,道:“火靈?”

    燕依依點點頭,道:“五行金、木、水、火、土皆有一靈,這種靈物孕育于天地,與洞天界的異靈,冥妖界的妖靈都不同,很少有人見過他們,如你所描述的樣子,那個小東西極有可能就是火靈了。”

    凌亂秋苦笑道:“看來,我還真是命歹,居然被這種東西燒到了。怪不得那個火焰冒得那麼快,我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

    燕依依笑道:“這已經算你命好了,這火靈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里,但是很明顯得它的能力還沒恢複,而且對你也不是有心的,不然,你早就化成灰了。”

    凌亂秋皺眉道:“是啊,我和它交流得挺好的,但不知道那嘯聲是什麼,嘯聲一響,它居然就開始噴火。”

    燕依依沉吟了一下,道:“我並沒有聽到那個嘯聲,不過火靈的目標可能只是那本《三天易髓》,不然不會只燒到你的手,也幸好你有法器‘封藏’,只有這種生命法器,才能夠隔絕火靈發出的‘靈火’。”

    凌亂秋愕然道:“你的意思是,它是專門為了毀那本書的?那為什麼之前不毀,等到我拿到手里才……”

    燕依依笑著道:“一般的寶物都會有東西守護,這火靈很有可能就是保護這本書的。”一頓,站起身來,藕臂輕伸,伸了一個懶腰,慵懶地道:“蠻晚了,我困了,我們睡覺吧。”

    這句話一出來,凌亂秋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想起剛才燕依依的翹臀便坐在自己大腿處,心頭一陣欲火湧上,一把抱住了燕依依,在她耳邊輕聲道:“乖老婆依依,我們……”

    燕依依輕輕一掙脫,白了他一眼,道:“不許欺負人家啦,睡覺!睡覺!”

    凌亂秋被她美目一瞪,心神一顫,渾身欲火頓消,又想起了明日還要應付那個白衣僧人,今晚的確不是適合的時間,當下故作委屈地道:“好啦,聽你的,不過……”說著,他眼珠連轉,上下盯著燕依依。

    燕依依哪里不知道他腦袋里面的鬼心思,噗哧一下子笑了出來,轉身便向床走去,道:“我先睡啦,隨便你來不來……”

    凌亂秋哈哈一笑,大步跟了過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4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七章 天源之氣

  早晨溫暖的陽光灑在松軟潮濕的泥土上,晨風陣陣,軒內落葉依舊是片片落下,五彩的葉子在陽光的折射下在空中翻騰,煞是好看。

    凌亂秋醒來洗漱完畢後,便過來陪燕依依在窗口坐著看落葉,昨晚,在石洞內坐了一年多的凌亂秋,終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尤其是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燕依依躺著,雖然,兩人只是相擁而眠,但是也已經足夠讓凌亂秋為之銷魂了。

    陽光下的燕依依白衣勝雪,清雅脫俗,美得宛如出塵仙子,凌亂秋看看落葉,又側頭看看她,這麼來回了好幾次後,燕依依微笑道:“你看什麼?”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我只是覺得今天你好漂亮!”

    燕依依螓首靠在窗邊,看了他一眼,道:“有沒有覺得我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凌亂秋默然地看了一會兒,道:“氣質變化很多,尤其是昨天晚上和現在,轉變得很明顯。”

    燕依依嫣然一笑,正要說話,忽然梅府上空炸出了一個聲音道:“昨晚那個小子出來,交出東西,否則立斬不赦。”

    凌亂秋愕然地與燕依依對視了一眼,暗忖:“這聲音應該是葛龍的,他口中昨晚那個小子應該就是指我,不是說晚上的嗎,怎麼一大早便跑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

    此聲音一出,地上一人立刻傳來了回應,聲如洪鍾,略顯蒼老,道:“哪來的狂徒?把我仰華城當作是沒有人管的荒城嗎?”

    隨著這句話一出,凌亂秋立刻感應到府內有好幾股真氣一下子出現了。

    他心中驚訝,怎麼一夜之間,這梅府忽然多出了這麼些能打的人了?聽剛才那人說話的態度,難道是仰華城官府的人嗎?

    誰知這麼一下子,葛龍便不再說話了,而下面傳來了另外一人的聲音,叫囂道:“快些出來,今天要讓你知道,這仰華城絕對不是你可以胡作非為的,我等奉城主之命……”

    說到這里,葛龍不耐煩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道:“我又沒喊你們,你們說那麼多話做什麼?小子出來!”

    最後那一句話聲音忽然放高,似乎暗含玄功,震得凌亂秋胸口一悶,氣血上湧,旁邊的燕依依咦了一聲,道:“這人的水准不弱!”

    凌亂秋勉強鎮住了上湧的氣血,哈哈一笑,站在門口,對天吼道:“手下敗將,誰給你膽子吼這麼大的聲音了?”

    話音剛落,軒內狂風忽起,一個身影落了下來,一身黑衣,臉色陰森,正是昨天與凌亂秋惡斗了一場的葛龍。

    凌亂秋心神微震,這人的速度好快,而且自己只是才剛一出聲,他便把握住了自己的位置,不可輕視!

    葛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誰是你手下敗將了?昨晚要不是……”

    話說了一半,他看見了正倚靠在窗邊的燕依依,似乎呆住了,話也說了一半,便沒再接下去。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就靠你那幾個小蟲子也敢說此大話?要不要我們現在再比一次?”

    葛龍收回放在了燕依依身上的視線,但心神似乎還沒有緩過來,勉強道:“小子少廢話了,我是奉師父之命來拿東西的。”

    凌亂秋驚訝地看了一眼燕依依,見她嬌軟的身軀斜倚在窗邊,意態閑適,似乎根本沒把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葛龍放在眼里。

    就在這時,院內颼颼連響,又飄落了幾個身影,一共三人,一個五十歲上下,兩個三十多歲,都穿著仰華城的官服,這個衣服,凌亂秋再熟悉也不過了,正是以前他老爸凌弘所穿的那種。

    只見這三人一落下,當中那個五十多歲、國字臉、一臉威嚴的人,看了看葛龍,道:“剛才就是你在說話?”

    他說完,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凌亂秋,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倚靠在窗邊的燕依依,目光射出驚異的光芒,道:“怎麼是你?”

    他這話一出,凌亂秋驚訝地看了看他,心想:“這個人應該是仰華城城防所或者軍方的人,是怎麼會認識依依的?”

    燕依依淡然一笑,目光追隨著空中飛舞的落葉,道:“我不認識你。”

    此時狂風四起,軒內樹林刷刷作響,落葉漫天飛舞,燕依依白衣微飄,讓軒內所有人都看得呆在那邊。

    凌亂秋是最快清醒過來的,畢竟他與燕依依相處時間最長,也最為親密,此時看見其他幾人癡迷的神態,心中驚詫,他們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依依在施用什麼迷魂術?

    正當他在思索時,外面沖進來梅若雨、方爭還有其他幾個家丁,只聽見梅若雨叫道:“王伯伯你終于來了,快救救我們!”

    被她這麼一叫,這邊的數人頓時全部驚醒,那個被她喊作王伯伯的,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個五十多歲的人。

    此時他干咳一聲,道:“啊,是若雨來了嗎?伯伯收到消息便趕來了,幸好還不遲。”

    他一頓,又道:“這兩位是你的楊行叔叔和陶至叔叔,他們都是跟你伯伯走南闖北多年的好手。”說完,目光掃了掃葛龍,道:“就是他嗎?”

    梅若雨未曾見過葛龍,驚訝地看了看他,又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凌亂秋,凌亂秋點頭道:“就是他和他的師父,抓了令尊還有小平。”

    葛龍雙手環在胸前,冷笑道:“我現在是來拿東西的,准備好了就給我,不然,可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被梅若雨喚做王伯伯的那人名叫王裕,是仰華城城主龍一行手下的第一高手,梅若雨是龍一行的義女,梅家有難,龍一行太忙抽不出空,便派了這個得力的干將前來。

    王裕為人剛正不阿,不怒自威,平常人見他那分氣度,說話就已經軟三分了,何時見過葛龍這般狂妄的小子?

    此時他冷哼一聲,道:“先看看能不能過得了我這關,再說吧!”

    葛龍斜睨了他一眼,道:“老頭,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梅府現在是來得去不得,既然你來了,那就跟他們一起等死吧!”

    王裕臉上一沉,還沒說話,旁邊的楊行、陶至已經同時喝道:“小子太狂!”說完,兩人手掌一揮,兩道掌風便擊了過去。

    凌亂秋在一旁看著,心中知道這幾人根本不是葛龍的對手,昨天要不是靠著幾件寶物,自己也不可能抵擋得住葛龍。

    這幾人一看就是純武者,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只要葛龍黑燹一放,他們一定立刻就掛。

    果然,只聽見葛龍冷哼一聲,道:“就這個級別也敢出來丟人?”身形一晃,閃過攻擊,道:“我不願意跟你們動手,你們快退開,拿出東西來就沒事了!”

    凌亂秋看得一怔,沒想到,這個葛龍居然這麼講規矩,如此明顯的優勢居然不願意進攻!

    雖是對方相讓,但卻讓楊行、陶至兩人感到大丟顏面,同時怒道:“無知小兒,接招!”兩人雙手交叉,顯然是要用合擊,發動更猛烈的招式。

    可是葛龍偏偏就是不停地躲閃,完全不肯跟他們對攻。

    凌亂秋在一旁看著大感奇怪,此時身邊忽然多出了一股幽香,燕依依低柔的聲音傳來,道:“修真洞天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絕對不和人間界的純武者對攻……這人肯定是來自修真洞天界。”

    凌亂秋啊了一聲,他沒想到,這個葛龍居然會有這麼大的來頭,如果他是修真洞天界的,那麼那個白衣僧人豈不是也是了?

    他抬眼看著場上的情景,葛龍果然從頭到尾都只是躲閃,沒有任何進攻。

    燕依依淺笑道:“一般來說,正式比武時,會用法器的,都是不會和純武者或者普通人對攻的。”

    凌亂秋想起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用鴻飛天輪致勝的,不由得老臉一紅,道:“你這不是在罵我嗎?”

    燕依依嘻嘻一笑,道:“你又不算是洞天界的人,所以是不受限制的。”

    凌亂秋心中暗自哼哼,他能做到,難道我就不能嗎?咦,不對,那他怎麼抓小平他們的?還說要血洗這里,難道都是假的?

    燕依依淡笑道:“當然了,如果他不怕違規,一口氣將這邊的人都殺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洞天界的規矩,原本就是自願遵守的。”

    凌亂秋翻了一下白眼,心想這不是白說嗎?

    燕依依見他翻白眼,知道他想什麼,微微一笑,沒有理會,看了一會兒,忽然又問道:“就是這人用‘黑燹’的嗎?”

    凌亂秋點頭答道:“就是他!”

    燕依依秀眉微蹙,沉吟著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此時,楊行、陶至二人累得氣喘籲籲,但偏偏連葛龍的衣角都沒摸著,旁邊站著的王裕看不下去了,怒道:“你們兩個停手!”

    那兩人趕忙停下,退到一邊,只見王裕對葛龍道:“閣下的武功不低,但不知為何做出此等……”

    凌亂秋聽著王裕倚老賣老的說教,在一旁暗自發笑,這姓王的真是不識好歹,搞不好待會兒葛龍一怒之下起了殺心,那麼這幾個人就都要完蛋了。

    他的念頭剛過,果然只聽見葛龍冷冷道:“廢話太多,給你們臉你們不要,那就別怪小爺我了!”說著,場上頓時湧出了一陣殺戮之氣,眾人不由得為之一寒。

    凌亂秋冷眼看著,那三人被葛龍的殺氣給鎮在那邊說不出話來,葛龍冷笑一聲,道:“知道厲害了吧?快交出東西吧!”

    王裕怒喝一聲,道:“老夫出道三十年,你這個毛頭小子居然也敢在老夫面前……”接著便又是一大堆廢話。

    凌亂秋看了只覺得好笑,這人還真是甯死不丟面子,只憑剛才那股殺氣,難道他還感覺不出葛龍遠遠地高過他嗎?

    耳邊依舊傳來了王裕說教式的話,凌亂秋懶得再看,轉移開目光,一掃周圍,恰好與旁邊梅若雨的目光相撞,梅若雨一見凌亂秋看向他,小臉頓時一紅,目光轉移開去。

    凌亂秋心中苦笑,真不知是怎麼回事,按道理說,梅若雨長得也蠻漂亮,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連一點興趣都提不上來?更別談喜歡與否了。

    場上一股凜冽的殺氣傳出,王裕慘叫了一聲,手臂上一道傷口,血正汩汩地流出,國字臉上正慘白一片,不可思議地看著葛龍。

    葛龍右手微抬,指尖朝下,緩緩滴著血,冷冷道:“警告了你不聽,那不能怪我了。”

    凌亂秋心中微凜,自己剛才沒注意,但應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沒想到這個葛龍的速度這麼快,而且只憑指尖就破了那老頭的護體真氣。

    葛龍這一招下來,那邊幾個人全都傻掉了,呆呆地站在那邊,看著葛龍,一句話說不出來。

    葛龍顯然很滿意他們的安靜,腳步一轉,面朝向凌亂秋道:“小子,把東西給我吧!”

    凌亂秋臉上苦笑道:“不是我不給你,是我自己也沒拿到。”

    葛龍冷笑道:“昨晚此屋火光大動,靈光隱現,正是寶物出土之勢,你沒拿到,那誰拿到了?”

    凌亂秋心中一滯,沒想到葛龍光憑那陣火光,就能知道寶物已出,那他們當時為什麼不來拿?

    只聽見葛龍續道:“要不是我們當時有些事情,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凌亂秋一臉無奈地道:“你不信我也沒轍,我的確沒拿到。”

    葛龍狐疑地看了看凌亂秋,順便又掃了一眼燕依依,只見燕依依正一臉淡笑的看著他,葛龍心中疙瘩了一下,趕忙轉移目光,不敢多看。

    忽然燕依依伸了一個懶腰,道:“真是一幫煩人的家伙,親愛的,我進去再睡一會兒,讓他們聲音小些,我怕吵!”

    眾人都被燕依依風情萬種的神態迷得神魂顛倒,連凌亂秋都沒想到,燕依依隨便一個動作,居然都如此這般有誘惑力,搞得他心中一陣癢癢,深深後悔昨晚上做了一夜君子,口中答道:“好,你去吧,怕吵的話,把門關起來吧!”

    燕依依回眸嫣然一笑,道:“你自己小心喔,我去啰1說完,腳步緩緩走進了內室。

    等她消失在眾人的視野內,軒外站著的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同時深深震撼于燕依依的魅力。

    而凌亂秋心中卻在思索,今天燕依依的舉動為何如此不同尋常?難道是有什麼變故要發生?

    就在他思索時,葛龍忽然道:“交不出東西,諸位就只有死的命了。”不知為何,燕依依一走,他心中的巨大壓力頓減,這句本來早就該說的話,直到此時才說出口。

    凌亂秋心中暗暗留神,一攤手道:“我的確沒收到,你應該去問問這邊的主人,我雖然昨天有提過,但是他似乎也不清楚,按理說,梅老先生在你們手里,這種事情你問他才是最正常的。”

    葛龍冷笑一聲,道:“那個老頭我自然早已經問過了,可惜老家伙嘴太硬,身體又不太好,總得給他留口氣吧?”

    凌亂秋一呆,還沒說話,那邊的梅若雨已經慘叫一聲,厲聲喝道:“你們這幫沒有人性的東西,快放了我父親,我跟你們拼了!”一邊說著,大步一跨就要撲上去。

    凌亂秋一嚇,見梅若雨恰好從自己身邊過去,趕忙拉住她,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別太沖動!”

    梅若雨神態淒厲,發瘋般地要沖過去,凌亂秋只好緊抓住她的雙手,將她牢牢的按住。

    那邊葛龍冷笑了一下,身形一閃,閃到站在那邊正扶著王裕的楊行、陶至身邊,右手一舉,冷聲問道:“東西呢?”

    凌亂秋一呆,怒喝道:“你要做什麼?”

    葛龍面不改色的,右手一劃,楊行慘叫了一聲,一股血噴出,倒在了血泊之中。

    旁邊的陶至嚇得一松手,顫抖地站在那邊,王裕勉強站穩,氣得直發抖,怒道:“你……你……你真是沒有王法了,殺人者償命!”

    梅若雨似乎也被嚇住了,身形頓住,哭道:“我們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啊,你說的那本書,我連聽都沒聽過!”說完,便轉身撲進了凌亂秋的懷中,慟哭不已。

    凌亂秋見她哭得傷心,不忍心推開她,任由她抱著,對葛龍冷聲道:“你把這里的人都殺光了也沒用,我們都不會知道。”

    葛龍盯著凌亂秋,道:“是嗎?”右手一揮,寒光一閃,陶至也慘叫了一聲,倒了下去,又是一股血箭射出。

    空中的落葉被血箭噴到,染上了血紅色,迅速地墜了下去,整個落葉軒也突然顯得淒美了起來,飛舞在空中的落葉,此時只讓人感到幾分蕭索和寒意。

    凌亂秋的瞳孔急遽收縮,全身肌肉緊繃著,心神提到了極至,連續兩次自己都沒看清楚這葛龍的出手,難道就任他這麼殺下去?不然真要把那半本書給他嗎?

    就在他心生猶豫時,葛龍再次開口道:“這次輪到誰?”原本陰森的面孔,此時越發顯得猙獰。

    王裕骨頭再硬,身邊倒了兩具尸體,也讓他說不出話來,此時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態畢現。

    凌亂秋雙眸寒芒連閃,拍拍懷中的梅若雨,往後跨了一步,對著葛龍道:“你可以再試試看!”

    葛龍眉頭一挑,右手再次一揮,寒光閃過,只聽見空氣中忽然傳出嘶嘶聲,凌亂秋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同樣的把右手食指伸出,抵住了葛龍的那根指頭,指尖似是相觸,但實際上還有些許空間;白光耀出,嘶嘶聲正是從這里傳來的。

    葛龍神色一變,道:“你怎麼也會啊?”

    凌亂秋冷聲道:“這種小把戲,我看了兩眼就會了。”

    葛龍緊盯著凌亂秋,道:“是嗎?”指尖一幻,瞬間多出了三個疊影,向倒在地上的王裕劃去。

    凌亂秋這下子頭疼了,剛才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他的動作,封住了他的招式,這下子一次冒出了三個疊影,而且每道影子都似乎有實質的真氣貫入,不知道該擋哪個手指!

    但是形勢的變化已經不容許他再多思考,手掌張開,清音靈刃出現在手中,也不管他的疊影,匕首橫著劃去,灑出了一片寒光,將葛龍籠罩了進去。

    葛龍冷哼了一聲,身形不動,但衣服卻如同波浪般上下起伏,四周空氣也宛如起了皺褶般地往外伸去。

    凌亂秋只覺得靈刃劃過,面前的葛龍明明在,但卻宛如虛無一般,就這麼劃了過去,葛龍一點事都沒有。

    而接著耳邊又傳來了一聲慘叫,王裕終于也倒在了地上,他下身的衣服濕了一片,顯然是臨死前失禁所導致。

    凌亂秋整個人不由得被震呆住了,剛才那是什麼?難道是我在作夢?我明明劃過去了啊……

    葛龍的動作迅猛快捷,一指解決了王裕後,右手輕點,大拇指按在了凌亂秋的頸處,寒芒隱現,冷笑道:“既然你送上門了,那就別怪我了,下一個就是你……”

    凌亂秋根本沒有反應,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邊,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中醒來。

    就在這時,一個嬌軟、柔和又略帶慵懶的聲音響起,道:“怪不得這麼傲氣,原來用的是是天源之氣……”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5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八章 伊人遠去

自從葛龍進來後,他的臉色首次大變,眸中厲芒連閃,朝著說話人看去。

    只見燕依依飄然走出,美目瞟了瞟場上的情形,疑道:“怎麼我才進去一會兒,就變成這樣了?”

    葛龍的臉色陰晴不定,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天源之氣?”

    燕依依打了個呵欠,咕噥道:“放人吧,我不想和你動手!”雖然話說得輕松如,但隱隱間卻有著一股讓人不敢不遵守的威嚴。

    尤其是葛龍,更是感到面前有一片迫人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即便是面對他師父時也沒這樣過,手指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這對于凌亂秋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但是由于他和葛龍靠著,所以也能感受到一些葛龍所承受的壓力,心中不由得驚訝于燕依依此時的變化,反而不想動了,只想看看燕依依還有什麼變化。

    燕依依白了凌亂秋一眼,似乎看出了他並不想自己逃開,便對著葛龍嬌嗔道:“把這個人給我踢過來,哼!”

    凌亂秋嚇了一跳,連忙叫道:“你做什麼?謀殺親夫啊?”

    燕依依噗哧一笑,道:“謀殺親夫還用的著出來救你嗎?好啦,快過來吧!”

    葛龍看著這兩人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調情、逗笑,尤其其中一人還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心中一怒,手指上發力,死死地控制住凌亂秋,冷聲道:“我憑什麼聽你的?交出東西我就放了他。”

    凌亂秋知道玩過火了,此時想跑都跑不掉了,只得一面提氣准備應變,一面給燕依依使眼色。

    燕依依依舊是一副悠閑的樣子,道:“你同伴就要過來給你好消息了,快點把他放了吧!”

    葛龍、凌亂秋都不由得一驚,這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思索,只聽見風聲傳來,一個人影落下,是一個身穿紫衣的青年,他一落下便向葛龍跑來,喊道:“葛師兄,那小子被我們抓到了,原來他住的地方後有一個暗道,可以通往城外的……”

    他一頓,還要再往下說,葛龍手忙一揮,道:“先別說了,他人呢?”

    那青年這才看清楚場上的奇怪形勢,答道:“我已經交給師父了,他手里還拿了一個寶盒,東西可能就在那里面,不過我打不開。”

    葛龍點點頭,轉首對燕依依道:“你是什麼人?”

    燕依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一會兒檀口微張,說了幾個字,似乎是在說話,但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沒想到這幾個字一說完,葛龍的臉色大變,將凌亂秋一把推開,道:“小景,我們走!”說完,身形一閃,兩人便不見了。

    凌亂秋看著燕依依,心中明白,肯定是剛才依依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所以葛龍才這麼輕易地走了,但是,她究竟說了些什麼呢?

    燕依依看著凌亂秋,知道他一肚子疑問,便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跑了!”

    凌亂秋站起身來,哼了一聲道:“你的面子真大!”

    燕依依淺笑道:“乖乖別生氣,我……”

    話沒說完,那梅若雨忽然撲了過來,跪在燕依依的腳下,泣道:“求姐姐救我父親還有大哥!”

    燕依依趕忙扶起她,道:“你放心吧,他們不敢亂傷人的。只要給他們找到東西,他們自然就會走了。”

    梅若雨剛才看見葛龍舉手之間就連殺三人,哪肯信燕依依現在的話,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一個勁兒地哭著求燕依依救人。

    凌亂秋雖然也不懂為何依依現在會說這些話,但是他知道,燕依依肯定會救梅龍岩與梅若楓,所以也不急著說話。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剛才跟著梅若雨一起進來的方爭不見了,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剛才這邊的情況混亂,自己又就沒有注意那邊,不會被葛龍那幫人順手牽羊拐跑了吧?

    他迅速展開身形,在屋內前後搜了一圈,除了集結在大廳的仆人外,其他地方都沒人,當然了,也沒看見方爭的蹤影。

    凌亂秋這下子急了,這邊幾個人,他最掛心的就是方爭、洛平這兩個小子,雖然一直以來,凌亂秋對他們的拜師都是不予理睬,但是對于這兩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而且極會耍寶的少年,卻有著幾分好感。

    凌亂秋回到落葉軒時,梅若雨已經不哭了,與燕依依兩人並排坐在屋內的椅子上,雖然沒有什麼笑容,但是愁容已經不見了,凌亂秋驚異地看了一眼燕依依,心中估計她已經答應梅若雨幫她救回人了。

    燕依依見他進來,問道:“還沒找到方爭?”

    凌亂秋一驚,暗自佩服依依的觀察力,知道肯定是自己剛才不小心露出的表情被她看出來了,答道:“沒找到,可能是被那些人抓去了。”

    燕依依點點頭,站起身來道:“走,我們去救人吧。”

    凌亂秋搖搖頭道:“不用,他們拿不到東西會再來的,不如在這里休息休息,等他們過來。”

    燕依依眸中明顯有了笑意,點頭道:“行!”

    凌亂秋忽然面色一整,道:“燕小姐,不知道能否跟你單獨聊幾句?”

    燕依依、梅若雨都同時一呆。

    他們都還是第一次看見凌亂秋如此嚴肅的表情,而且還稱呼燕依依為燕小姐,把他們嚇了一跳。

    燕依依一點頭,兩人走出屋子,站在落葉軒內,軒內還倒了三具尸體,地上的落葉已經積了很多,踩在葉子上,發出了嗤嗤的聲音。

    燕依依淡笑道:“想問我什麼?”

    凌亂秋沉吟了一下,道:“他之前那招天源之氣是什麼?”一頓,又道:“我很想知道。”

    燕依依看了看他,淺笑道:“在修真界有一種類似真氣的能量,天源之氣便是其中的一類,只有在洞天界天源崖修行過的人才會有。

    “天源崖雖然算不上是一個級別很高的地方,但是修煉天源之氣,卻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凌亂秋一呆,道:“你是說,那是只有修真界的人才可以有的?不去天源崖就不行?”

    燕依依沉吟一下道:“天源之氣主要源于天源崖特殊的環境,只有在那里修煉,才能擁有這種類真氣的能量。

    “它位于修真界的第一階中,只要進了洞天界,就很容易過去了。”她一頓,道:“怎麼?你想學?”

    凌亂秋原本嚴肅的表情一變,嘿嘿一笑,道:“我不把那個叫葛龍打得躺下來認輸,我是不會罷休的。”

    燕依依失笑道:“你還真是好斗!”一頓,喜孜孜地道:“不過這也是好事,老公越厲害,我就越放心了喔。”

    凌亂秋猶豫了一下,問道:“修真界怎麼去?”

    燕依依似乎知道他要問此問題,于是豎起了食指與中指,微笑道:“進洞天界有兩個方式,一是通過人間界十年一次的修真大會,這個大會是不論男、女、長、幼的,唯一的報名限制是不得超過八十歲。

    “每逢大會,修真洞天界都會派出一名巡查使,然後由他從大會中挑選出五人,這五人便會隨著巡查使一起進入洞天界。”

    凌亂秋想起之前自己好像也聽過什麼修真大會要舉行,難道就是在最近要舉行?

    燕依依收回了中指,微笑道:“第二個方式,是比較野蠻的做法,那就是直接闖關。

    “守關人雖然不會殺闖關者,但是一般而言,在闖關之後,那人都會因為受到的震撼以及精神肉體上的打擊,而終身無法晉級,所以此方法極少有人用,畢竟十年有一次修真大會,機會並不算太少。”

    凌亂秋沉吟不語。

    燕依依看著他,忽然驚啊了一聲,道:“差點忘了說了,天源之氣還是修行附體元嬰的基礎,這也是很多人冒著危險想去修煉天源之氣的原因。”

    凌亂秋一震,修煉附體元嬰?

    那自己曾答應過菩節幫他修煉元嬰的,難道就是通過這個途徑?

    神器留給自己的資料,似乎一點都沒有說起過……

    但從剛才自己在聽到“天源之氣”這幾個字後,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麼追著燕依依問了。

    看來,去一次洞天界,可能是免不了了。

    凌亂秋目光轉向了燕依依,見她正淡笑著看著自己。

    他的心中忽然一凜,想道:“依依為什麼最後一句才提這個?難道真的是突然想起?抑或是她看透了我需要修行附體元嬰?”

    想到這里,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自己這個神秘老婆還真是有說不完的秘密、道不盡的神秘!

    就在兩人沉默在這里的時候,軒內原本不停飛舞的落葉忽然間頓住了。每片葉子在空中都以某種狀態定在了那邊,四周的氣流仿佛也凝固了起來。

    凌亂秋大驚失色,正四顧時燕依依忽然道:“好大的排場,來了就出來吧!”

    凌亂秋一驚,暗忖是那個白衣僧人來了。

    燕依依話音一落,四周的葉子又恢複了自然,四周的氣流也重新流動起來,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道:“這位就是劣徒口中的那位小姐嗎?”

    凌亂秋聽到了聲音趕忙回頭,只見白衣僧人正靜站在燕依依不遠處。

    昨天在大宅中,凌亂秋只看到了他的背面,而這次終于看到了正面。

    只見那僧人眉清目秀,看不出年紀大小,皮膚宛如初生嬰兒一般細膩光滑,此時嘴角邊笑容微掛,正看著燕依依。

    白衣僧人見凌亂秋回首,微笑的對著凌亂秋點點頭,宛如熟悉的朋友一般。

    燕依依淡笑道:“正是燕依依。”

    白衣僧人柔聲道:“燕小姐氣質不凡,不知道可否請教出自哪里?”

    燕依依淡然道:“出自哪里不重要,你們跨界搶奪《三天易髓》,已經違反了洞天界的規矩。”

    白衣僧人依舊是一臉微笑的樣子,道:“燕小姐可能誤會了,這書原本就是祖上遺留給我的,我只是回來拿屬于我的東西而已,不算搶奪。”

    燕依依眉頭一蹙,道:“奇書異寶唯有緣人可得,既然已經失去,那就沒必要再去追尋,你如此刻意追尋,不該是修道人所為。”

    白衣僧人顯然脾氣很好,笑道:“這話不錯,祖上遺言曾經再三吩咐要我找回失物,小僧也一直遵守著修真界的規矩,不敢亂殺無辜,也不敢擾亂平民。

    “所以每隔幾年,我就會在這里走上一走,只求偶遇,如今被小僧遇到,小僧自然得試上一試。”

    凌亂秋喝道:“你說這話也不覺得羞恥?這里死了三個人,還有昨天的胡管家。這些不是你們殺的嗎?”

    白衣僧人緩緩答道:“胡管家不顧梅龍岩養育栽培之恩,勾結城防大將遲天軍,意圖奪取梅家的財產,這種人自然可殺。

    “而這里三個仗著城主龍一行之名的,更是一貫為非作歹,那個王裕,更是信奉處子可以養命的說法,在昨天上午強奪了城中一家貧戶的少女,幸好被我路過救下,這種人自然也可殺。”

    凌亂秋頓時語為之塞,這時梅若雨沖了出來,叫道:“那我父親呢?我哥哥呢?他們怎麼惹你了?”

    白衣僧人的目光宛如實質般,注入了梅若雨的眸中,道:“他們的事情我暫時不想說,免得梅小姐傷心,但是,這些我絕對是有證據的,如果梅小姐有興趣,我可以給你看。”

    梅若雨顯然也呆在那邊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凌亂秋忽然間想起方、洛兩人的事情,正要發問,白衣僧人看了看他,已道:“方爭、洛平兩人,我看他們資質不錯,所以動了收徒之心。”

    凌亂秋呆在了那邊,雖然他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但是白衣僧人舉手投足之間露出的誠懇,讓每一個聽他說話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相信了。

    燕依依微微一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向你道歉,我想,紫玄洞天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白衣僧人躬身道:“燕小姐謬贊了。”他一頓,又道:“事實上,我來的目的,就是想問燕小姐,如何知道我們是出自于紫玄洞天?”

    燕依依眸中異彩一閃,淡笑道:“只是我胡亂猜測的而已,但是沒想到貴徒會這麼輕易地就承認下來。”

    白衣僧人眸中光芒一閃而逝,但卻隨即低下頭來,道:“燕小姐不肯告知便算了,小僧也不便多問。”

    他一頓,清秀的臉孔抬起,看了看凌亂秋,道:“凌先生似乎與昨晚不太一樣了,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奇遇?”

    凌亂秋知道,白衣僧人已看出來那本寶書在自己身上了。

    他心中念頭急轉,表面上重歎了一聲,道:“既然你這麼坦誠,那我也說出來吧,昨晚我本可以拿到那本書的,但是不知為何,忽然冒出了一個可以噴火的東西來。

    “我才剛拿到,便被那股火給燒了,所以那本書也被燒成灰燼了,我自己的手也……”說著,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他這話真多假少,前面的話都是真的,就是最後那句話假了,並沒有燒了整本數,還留下了半本。

    那白衣僧人很仔細地看了看凌亂秋手上的火傷,點點頭,道:“這是‘靈火’,看來凌先生反應很快啊,被靈火燒到還能全身而退。”

    凌亂秋苦笑道:“退是退了,只可惜那本書被燒了。”他這一苦笑也是真的,畢竟燒了半本與燒了一本,目前看來都是一樣。

    白衣僧人嘴角邊揚起了笑容,道:“好,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死心了,奇書被靈火所燒,很可能這就是它該有的歸宿。”

    白衣僧人轉首對梅若雨道:“你的父兄,我馬上就會放他們回來。”他一頓,道:“方爭、洛平二人,我會讓他們自己選擇是否跟我返回洞天界修煉。”

    凌亂秋心頭一松,沒想到這次事件的結局會是如此輕松。

    他看了看燕依依,見她此時反而眉頭蹙了起來,不由得一怔,難道還有什麼沒解決的不成?

    他正想著,忽然白衣僧人笑容收斂,眉清目秀的臉上露出了幾份威嚴,對著燕依依道:“小僧天心,代表紫玄洞天,想向燕小姐討教幾招。”

    他這話一出,頓時把凌亂秋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燕依依深不可測,但是,這個叫什麼天心的厲害之處,他是見識過的。

    還有那個什麼紫玄洞天的,這個禿驢怎麼會突然挑戰依依的?原來,之前那些話都是講假的!

    燕依依沉吟了一下,淡笑道:“好吧,我們去城外望月坡吧,免得影響到這里的人。”

    天心看了看燕依依,一躬身道:“多謝燕小姐成全,小僧在那里等候燕小姐。”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便不見了,他來去竟然都沒有露出半點氣息,果然是修真界的修真者。

    燕依依轉首看了看凌亂秋、梅若雨兩人。

    她先是走到梅若雨面前,拍了拍她,道:“此事之後,梅家可能需要妹妹來繼續下去,妹妹可要好好努力才是!

    “你現在去門口吧,他們也應該回來了!”

    梅若雨知道燕依依有話跟凌亂秋說,此時她心中對燕依依充滿了敬佩與崇拜,說了幾句道別的話,便走了出去。

    燕依依緩步走到凌亂秋的面前,抬頭見他沉默不語,伸出了玉手撫上他的俊臉,嘻嘻笑道:“果然是我的好情郎!我如果離開了一天還不回來的話,你就去辦自己的事情啰!

    “放心,無論你到哪里,我都會找到你的呢!”

    凌亂秋不知為何,從燕依依答應天心的約戰後,渾身上下便透著不對勁,心中充滿了對依依難言的情緒,所以此時一言不發,免得露出了心中的情感。

    聽到燕依依的話,他嗯了一聲,燕依依俏鼻一皺,道:“沒良心的老公,哼!依依不理你了,走了!”

    凌亂秋被她這麼一說,哪里還忍得住,連忙一把抱住了燕依依。

    凌亂秋正要說話,燕依依嘻嘻一笑,在他的臉上輕啄了一下,道:“知道你舍不得我,好了,我不在了,你可以去騙其他女孩了,嘻嘻,走啰1

    話音一落,整個人便消失了。

    凌亂秋只覺得懷中一空,鼻端空留余香陣陣,心中悵然若失。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6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九章 家中訊息

凌亂秋煩躁的在軒內來回走著,依依已經去了兩天了。

    那天,就在依依出去後一會兒,梅家父子便被放了回來,這兩人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把梅家的所有產業都交給了梅若雨打理,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了。

    第二天,方爭、洛平兩個小子也回來了,這兩個小子堅決認定了凌亂秋是他們的師父,搞得凌亂秋苦笑不已,只好答應收了他們。

    問他們關于那天心和尚的事情,他們也都說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是被葛龍還有那個青年人扔出來的。

    就這樣,凌亂秋在這里又等了兩天時間,也去了望月坡看過,沒見到任何人,也沒有什麼劇烈打斗的跡象。

    凌亂秋的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為燕依依這次的突然失蹤,似乎是她自己預謀好的,天心也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而燕依依從出現到消失,真是既神秘又難以捉摸。

    而從她離開之前說的那番話來看,她未來肯定還會再次出現,但是再出現時,又會是怎樣的局面?那就無人可知了。

    在這幾天里,凌亂秋也沒閑著,他靜下心,待在落葉軒里面修行,不知道是因為級別太低還是其他原因,在神器中他已經看不到更多關于修煉的資料了。

    而菩節沉睡過去,到現在也一直沒有反應,所以他只好一邊繼續“坐修”,一邊揣摩那日看到葛龍所施出的天源之氣。

    只可惜這種天源之氣,乃是洞天界獨有的類真氣能量,豈是他能這麼隨意就參透的,研究了兩天,一無所獲,便不再浪費時間,轉而把坐修之外的剩余時間放在了方爭、洛平二人身上。

    這兩人不跟天心進入洞天界修煉,反而願意跟著凌亂秋,凌亂秋自然是認真負責、盡心盡力的打造二人,只教了一天,便發現這兩人果然如天心僧人所說的資質過人。

    比自己以前好的是,他們二人有一定的基礎,所以凌亂秋可以直接把自己修行的“坐修”方式教給他們,一共有四個姿勢,每天學一個,到了今天第四天,已經全部學完了。

    入秋之後,天逐漸涼了下來,凌亂秋那日穿著的不合身的衣服已經脫下,掃把頭也已經恢複了正常。

    此時他站在落葉軒內,地上雖然是剛掃了不久的,但是不一會兒後便又積滿了落葉,凌亂秋呆看著落葉軌跡,心中泛起了異常奇怪的感覺。

    他暗想:“當日依依在看落葉時,我還很不以為然,但真正靜下心來看,這世間萬事、萬物其實都很玄妙。

    “就說這個落葉,你永遠都不知道,它下一秒會飄向何方,也不知道它會用什麼樣的姿態落下,它在每分、每秒間都變幻不停。”

    他腳步邁出,轉回屋內,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正躺在桌上熟睡中的小饕獸,又看了看屋外的落葉,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歎:“其實,人跟這葉子有什麼不同呢?就像自己一樣,現在坐在這里,下一刻又不知道去哪里了,爸媽、哥哥他們又都在哪里呢?

    “哎,讓若雨他們幫自己打聽的消息都過了好幾天了,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凌亂秋不用細聽,便知道是方爭、洛平那兩個活寶回來了。

    這兩人這幾天跟在他後面學坐修姿勢,倒是學得有板有眼,絲毫不敢馬虎,按道理今天的功課已經完成,不知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麼?

    還沒問話,便聽到方爭的大嗓門吼道:“師父啊,有消息了!”

    平常不多話的洛平,今天似乎也有些激動,叫道:“師父,四天了,終于被我們打聽到消息了。”

    凌亂秋拍了一人一下,道:“鬼叫什麼?你們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似乎從凌亂秋剛見到這兩人開始,便喜歡對他們拍拍打打,而方爭也暗地里稱呼凌亂秋為虐待狂。

    方爭看了看洛平,嘻嘻笑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師父想聽哪個?”

    凌亂秋掃了他一眼,抬腳便踹,道:“跟我還玩這個,快點說出來!”

    方爭身形一飄,躲過了那一腳,這就是自從坐修以來的成果,身體輕盈了很多,所以凌亂秋也並不是每次都能踢到他們。

    方爭剛落地,凌亂秋就出現在了他身後,抬起腳就踢,方爭哎喲一聲,正好命中。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敢跟我玩花招!說吧!”

    方爭揉揉屁股,苦著臉道:“師父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小平,你跟師父說吧。”

    雖然洛平相對瘦弱了一些,兩人也是同樣的年紀,但是他就顯得比方爭穩重了許多,只聽他道:“師父,我們打聽到師祖的消息了。”

    洛平口中的師祖,自然就是凌亂秋的父親凌弘了。

    凌亂秋點點頭,示意洛平繼續說下去,方爭怪叫一聲道:“師父,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

    凌亂秋臉一沉,道:“你們到底說不說?”

    方爭伸伸舌頭,收起了臉上的不正經,道:“從師父提供的資料來看,師父的老爸真的就是‘晴哲軍神’凌原弘,十多年前,縱橫印記大陸,無人能敵的晴哲軍方第一人,也是當今皇殿君主的太傅。

    “大概是在八、九年前的一個晚上,居住在晴哲首都陽都的師祖豪宅忽然起火,一夜之間豪宅化為灰燼,其中只能找出幾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因為全部燒得干乾淨淨,所以也無法確認這幾人的身分,但不論民間還是官方,都不承認那是凌原弘大將一家的尸體。”

    凌亂秋點點頭,心想:“如果這是老爸故意做的,那的確夠失敗的,軍神怎麼可能被一場大火燒死,而且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他當時是出于什麼目的?按道理,以那時的身分、地位以及老爸的性格,什麼仇人來都是不會怕的!”

    洛平繼續道:“梅小姐是利用梅家遍布整個大陸的生意網,查到大概在一年前,晴哲與器盟邊境之處有兩個男人過境,他們的外貌和身材,都有些像師父描述的凌原弘還有凌夜。”

    凌亂秋問道:“那我媽呢?她怎麼會沒跟爸還有哥在一起?”

    方爭看了看洛平,小聲道:“我們只是說類似,這個消息大概是兩天前就有了,但是梅小姐怕師父擔心師父娘親的下落,所以一直沒讓我們說。等那邊采集畫像的人回來了再跟你說,估計應該是馬上就能到。”

    凌亂秋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情緒,點點頭道:“代我謝謝若雨,還有什麼消息嗎?”

    洛平道:“還有一個消息,是關于師娘的!”

    他們提到的師娘自然就是燕依依了,凌亂秋掩飾了心中情緒的波動,嗯了一聲,道:“說!”

    方爭道:“望月坡那邊很偏僻,所以當時是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這幾天,梅小姐用錢懸賞那天望月坡的消息,在過濾了很多假消息後,今天得到了一個消息……”

    他看了看洛平,示意他繼續說。

    洛平瞪了瞪方爭,無奈地道:“望月坡附近有一個山洞,這里該是沒人的,那天恰好有一個乞丐躲在那邊休息,所以他的這個消息可能會正確些。

    “他說,那天他在洞內睡覺,後來感覺地在震動,所以便爬了起來,頭一伸出,頭發便被削去了一大半……”

    凌亂秋打斷道:“說重點!”

    洛平苦笑道:“那乞丐就是這麼說的,重點就是當外面沒有聲音的時候,他再出去看,卻什麼人都沒有。”

    凌亂秋點點頭,他知道他們說這個消息的意義,就在于依依肯定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

    三人就這麼沉默著,方爭、洛平見凌亂秋不說話,他們也不敢多喘一口氣,只有躺在桌上的小饕獸,間或發出了一些熟睡的鼾聲。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道:“小秋,畫像送到了。”

    凌亂秋站起身來,目光迎向門口,只見清麗依舊的梅若雨,手上拿了兩張畫像,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凌亂秋也不多說,連忙接過畫像,一看到便一皺眉,畫像上的這兩人都是落腮胡,額頭上滿是皺紋,一看便覺得是兄弟兩人,而且臉型也不對,這哪里會是自己的父親和哥哥?

    疑問的目光掃去,梅若雨解釋道:“這兩人是易容過的,因為你父親與你哥,在國內肯定是待不住的,所以,他們只有器盟與神武兩個方向可以走。

    “我特別叫人留意了兩邊的過境處,調出了一年多以來的檔案,根據你所說的特征,我們找到了這兩個人。”

    凌亂秋饒有興趣地看著畫像,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看出端倪的?”

    梅若雨走到了凌亂秋身邊,指著畫像上道:“這左邊一人沉穩無比,雖然也是經過改裝,但是從頭到腳,卻看不出一點破綻。”

    凌亂秋點點頭道:“他目光中的感覺,的確是有些像我那個古板老爸。”他轉頭看了看梅若雨,見她神情恍惚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問道:“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梅若雨小臉一紅,連忙繼續道:“露出毛病的是右邊這個人,他的打扮從頭到腳也都很完美,但是,他們當時扮的身分是花販子,這人是二老板,但我們有一位專家,卻發現他對花粉過敏。”

    凌亂秋臉上一陣激動,道:“沒錯,我哥對花粉過敏,這人肯定是我哥!”

    梅若雨一訝,道:“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你哥對花粉過敏,這兩個人當時運了近千株花,而二老板居然會對花粉過敏,我們是因此而感覺不尋常的。

    “然後我們才對他們畫像,打聽器盟是否有此商家等等;最後又找了‘易容系’的高人來判斷,才得出了這個結果。”說著,遞上了另外一張紙。

    這張紙上畫著的是兩個另外的頭像,凌亂秋接過一看,手指激動得一彈畫紙,道:“雖然只有五分相似,但是,可以肯定就是我爸和我哥了!”

    梅若雨臉上愉悅的道:“是他們就好。”

    她一頓,臉上黯然下來道:“但是,他們進了器盟後便消失了,連花帶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此後再也查不出任何蹤跡。”

    凌亂秋微笑道:“我爸雖然古板,但是精明得很,肯定是看出了別人有所懷疑,所以一過境便重新改裝了。”

    梅若雨呆然道:“那他們的花呢?那麼些花藏到哪里去了?”

    方爭、洛平兩人一直在一旁聽著,此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道:“儲藏系法器!”

    凌亂秋心中暗笑,這兩小子反應蠻快的,這種花啊、草啊的,放到法器里就可以帶走了。想到這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一事,問道:“你可知道那花的名稱叫什麼?”

    梅若雨搖搖頭道:“當場的人都說不出名字,但顏色是淡紫色,很漂亮……”

    凌亂秋雙眸異彩連閃,道:“是不是看上去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的朦朧感覺?但是花的體態卻很優雅?”

    梅若雨側頭想了想,道:“沒錯,那人的確是這麼跟我描述的,也因為這花,他們才會對那兩個人開始留意,然後看出你哥對花粉過敏的,但是,事後他們卻又無法描述出具體的模樣。”

    凌亂秋重重地點點頭,吸了一口氣,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道:“好了,這下子我放心了,他們一定都在器盟。”

    見了三人迷惑的樣子,他解釋道:“這種花叫做紫星奕,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花,一般都會在我們住的地方種上一些。

    “看見這種花,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我爸媽他們的位置了。爸爸還有哥哥運花進器盟,肯定是因為媽媽就在那邊。”

    這三人點點頭,理解了剛才凌亂秋為何那麼激動。忽然間凌亂秋問道:“對了,這是何時發現的?”

    梅若雨答道:“大約有一年了。”

    凌亂秋奇怪地看了看她,道:“一年前的東西,怎麼還能調查得這麼清楚?”

    梅若雨被他看得俏臉染暈,還沒說話,方爭在旁邊已經答道:“這是梅小姐親自下去找的資料,梅家在整個印記大陸都有很大的生意網,平常的東西只要幾小時就可以了,這可是花了整整四天時間才查出來的耶!”

    凌亂秋感激地看了看梅若雨,心想,怪不得這幾天都沒看見她人,原來是去忙這些了,也真是辛苦她了。

    他想起之前對她的冷淡,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愧疚之情。剛要開口說幾句感激的話,梅若雨雙頰緋紅,故意改變話題道:“我還查到了一件事情呢!是跟蕭澄有關的!”

    凌亂秋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轉移,趕忙問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梅若雨整理了一下思緒,道:“蕭澄在幾個月前,就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扣押起來,但根據私下打聽到的消息,卻是遲天軍找人扣他的,當時的解釋是意圖謀反……”

    凌亂秋早就從常理口中得知了這些,只點點頭問道:“你知不知道他被關在哪里?”

    梅若雨顯然早已料到凌亂秋會問,答道:“在遲天軍家中的地牢里面,日夜有專人把守,而且遲家戒備深嚴,很不容易進出……”

    她一頓,道:“蕭澄有一女叫做蕭靈,眼下在陽都的近陵學藝,因為閉關修行,她前幾天才收到這個消息,據說正一路飛奔回來!”

    凌亂秋嗯了一下,然後有些忍不住地笑了出來,發現面前三人正用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一邊解釋一邊笑道:“我跟蕭靈從小一塊長大,她的火爆脾氣我最了解,所以剛才若雨說蕭靈正一路飛奔回來,我就忍不住想笑。”

    旁邊三人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方爭趁機問凌亂秋蕭靈長得如何,摩拳擦掌的准備追她。

    凌亂秋無意中看見梅若雨低頭不語,心中一動,答道:“嗯,長得蠻不錯,就是太辣了些,方小子就代為師收了她吧!”話說到最後,已經明顯帶著笑意了,顯然是在開玩笑。

    但是此話一說,梅若雨與方爭眼睛同時一亮,只見方爭袖子一摞,擺出了一副酷樣,道:“好,師父,這是您的第一道命令,徒弟方爭一定會完成的,請師父放心,徒兒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凌亂秋這話原本是故意說給梅若雨聽的,趁機撇清自己與蕭靈的關系,但是沒想到方爭居然如此認真起來。

    想想蕭靈的個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凌亂秋都覺得有些頭疼。

    此時他心中暗笑,臉色一沉,道:“這是什麼話?難道師父我只會命令你們追女孩子嗎?昨天教的東西練得如何了?”

    方爭一嚇,以為凌亂秋動怒了,才剛要答話,沒想到凌亂秋臉色一改,嘻嘻笑道:“不過,你有幾成把握追到她?當年她可是把我折磨死了!”

    方爭瞪大了眼睛,見凌亂秋的笑臉,知道剛才是開玩笑。

    他撫了撫胸口,道:“師父,你嚇死我了,還以為你……”

    梅若雨在旁邊氣得小腳直跺,道:“幾個人沒一個正經的!”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洛平急道:“小姐,我可沒說話啊,都是他們……”說著,就跟著後面追了出去。

    房內留下的凌亂秋、方爭二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8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九章 家中訊息

凌亂秋煩躁的在軒內來回走著,依依已經去了兩天了。

    那天,就在依依出去後一會兒,梅家父子便被放了回來,這兩人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把梅家的所有產業都交給了梅若雨打理,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了。

    第二天,方爭、洛平兩個小子也回來了,這兩個小子堅決認定了凌亂秋是他們的師父,搞得凌亂秋苦笑不已,只好答應收了他們。

    問他們關于那天心和尚的事情,他們也都說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是被葛龍還有那個青年人扔出來的。

    就這樣,凌亂秋在這里又等了兩天時間,也去了望月坡看過,沒見到任何人,也沒有什麼劇烈打斗的跡象。

    凌亂秋的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為燕依依這次的突然失蹤,似乎是她自己預謀好的,天心也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而燕依依從出現到消失,真是既神秘又難以捉摸。

    而從她離開之前說的那番話來看,她未來肯定還會再次出現,但是再出現時,又會是怎樣的局面?那就無人可知了。

    在這幾天里,凌亂秋也沒閑著,他靜下心,待在落葉軒里面修行,不知道是因為級別太低還是其他原因,在神器中他已經看不到更多關于修煉的資料了。

    而菩節沉睡過去,到現在也一直沒有反應,所以他只好一邊繼續“坐修”,一邊揣摩那日看到葛龍所施出的天源之氣。

    只可惜這種天源之氣,乃是洞天界獨有的類真氣能量,豈是他能這麼隨意就參透的,研究了兩天,一無所獲,便不再浪費時間,轉而把坐修之外的剩余時間放在了方爭、洛平二人身上。

    這兩人不跟天心進入洞天界修煉,反而願意跟著凌亂秋,凌亂秋自然是認真負責、盡心盡力的打造二人,只教了一天,便發現這兩人果然如天心僧人所說的資質過人。

    比自己以前好的是,他們二人有一定的基礎,所以凌亂秋可以直接把自己修行的“坐修”方式教給他們,一共有四個姿勢,每天學一個,到了今天第四天,已經全部學完了。

    入秋之後,天逐漸涼了下來,凌亂秋那日穿著的不合身的衣服已經脫下,掃把頭也已經恢複了正常。

    此時他站在落葉軒內,地上雖然是剛掃了不久的,但是不一會兒後便又積滿了落葉,凌亂秋呆看著落葉軌跡,心中泛起了異常奇怪的感覺。

    他暗想:“當日依依在看落葉時,我還很不以為然,但真正靜下心來看,這世間萬事、萬物其實都很玄妙。

    “就說這個落葉,你永遠都不知道,它下一秒會飄向何方,也不知道它會用什麼樣的姿態落下,它在每分、每秒間都變幻不停。”

    他腳步邁出,轉回屋內,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正躺在桌上熟睡中的小饕獸,又看了看屋外的落葉,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歎:“其實,人跟這葉子有什麼不同呢?就像自己一樣,現在坐在這里,下一刻又不知道去哪里了,爸媽、哥哥他們又都在哪里呢?

    “哎,讓若雨他們幫自己打聽的消息都過了好幾天了,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凌亂秋不用細聽,便知道是方爭、洛平那兩個活寶回來了。

    這兩人這幾天跟在他後面學坐修姿勢,倒是學得有板有眼,絲毫不敢馬虎,按道理今天的功課已經完成,不知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麼?

    還沒問話,便聽到方爭的大嗓門吼道:“師父啊,有消息了!”

    平常不多話的洛平,今天似乎也有些激動,叫道:“師父,四天了,終于被我們打聽到消息了。”

    凌亂秋拍了一人一下,道:“鬼叫什麼?你們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似乎從凌亂秋剛見到這兩人開始,便喜歡對他們拍拍打打,而方爭也暗地里稱呼凌亂秋為虐待狂。

    方爭看了看洛平,嘻嘻笑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師父想聽哪個?”

    凌亂秋掃了他一眼,抬腳便踹,道:“跟我還玩這個,快點說出來!”

    方爭身形一飄,躲過了那一腳,這就是自從坐修以來的成果,身體輕盈了很多,所以凌亂秋也並不是每次都能踢到他們。

    方爭剛落地,凌亂秋就出現在了他身後,抬起腳就踢,方爭哎喲一聲,正好命中。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敢跟我玩花招!說吧!”

    方爭揉揉屁股,苦著臉道:“師父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小平,你跟師父說吧。”

    雖然洛平相對瘦弱了一些,兩人也是同樣的年紀,但是他就顯得比方爭穩重了許多,只聽他道:“師父,我們打聽到師祖的消息了。”

    洛平口中的師祖,自然就是凌亂秋的父親凌弘了。

    凌亂秋點點頭,示意洛平繼續說下去,方爭怪叫一聲道:“師父,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

    凌亂秋臉一沉,道:“你們到底說不說?”

    方爭伸伸舌頭,收起了臉上的不正經,道:“從師父提供的資料來看,師父的老爸真的就是‘晴哲軍神’凌原弘,十多年前,縱橫印記大陸,無人能敵的晴哲軍方第一人,也是當今皇殿君主的太傅。

    “大概是在八、九年前的一個晚上,居住在晴哲首都陽都的師祖豪宅忽然起火,一夜之間豪宅化為灰燼,其中只能找出幾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因為全部燒得干乾淨淨,所以也無法確認這幾人的身分,但不論民間還是官方,都不承認那是凌原弘大將一家的尸體。”

    凌亂秋點點頭,心想:“如果這是老爸故意做的,那的確夠失敗的,軍神怎麼可能被一場大火燒死,而且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他當時是出于什麼目的?按道理,以那時的身分、地位以及老爸的性格,什麼仇人來都是不會怕的!”

    洛平繼續道:“梅小姐是利用梅家遍布整個大陸的生意網,查到大概在一年前,晴哲與器盟邊境之處有兩個男人過境,他們的外貌和身材,都有些像師父描述的凌原弘還有凌夜。”

    凌亂秋問道:“那我媽呢?她怎麼會沒跟爸還有哥在一起?”

    方爭看了看洛平,小聲道:“我們只是說類似,這個消息大概是兩天前就有了,但是梅小姐怕師父擔心師父娘親的下落,所以一直沒讓我們說。等那邊采集畫像的人回來了再跟你說,估計應該是馬上就能到。”

    凌亂秋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情緒,點點頭道:“代我謝謝若雨,還有什麼消息嗎?”

    洛平道:“還有一個消息,是關于師娘的!”

    他們提到的師娘自然就是燕依依了,凌亂秋掩飾了心中情緒的波動,嗯了一聲,道:“說!”

    方爭道:“望月坡那邊很偏僻,所以當時是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這幾天,梅小姐用錢懸賞那天望月坡的消息,在過濾了很多假消息後,今天得到了一個消息……”

    他看了看洛平,示意他繼續說。

    洛平瞪了瞪方爭,無奈地道:“望月坡附近有一個山洞,這里該是沒人的,那天恰好有一個乞丐躲在那邊休息,所以他的這個消息可能會正確些。

    “他說,那天他在洞內睡覺,後來感覺地在震動,所以便爬了起來,頭一伸出,頭發便被削去了一大半……”

    凌亂秋打斷道:“說重點!”

    洛平苦笑道:“那乞丐就是這麼說的,重點就是當外面沒有聲音的時候,他再出去看,卻什麼人都沒有。”

    凌亂秋點點頭,他知道他們說這個消息的意義,就在于依依肯定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

    三人就這麼沉默著,方爭、洛平見凌亂秋不說話,他們也不敢多喘一口氣,只有躺在桌上的小饕獸,間或發出了一些熟睡的鼾聲。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道:“小秋,畫像送到了。”

    凌亂秋站起身來,目光迎向門口,只見清麗依舊的梅若雨,手上拿了兩張畫像,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凌亂秋也不多說,連忙接過畫像,一看到便一皺眉,畫像上的這兩人都是落腮胡,額頭上滿是皺紋,一看便覺得是兄弟兩人,而且臉型也不對,這哪里會是自己的父親和哥哥?

    疑問的目光掃去,梅若雨解釋道:“這兩人是易容過的,因為你父親與你哥,在國內肯定是待不住的,所以,他們只有器盟與神武兩個方向可以走。

    “我特別叫人留意了兩邊的過境處,調出了一年多以來的檔案,根據你所說的特征,我們找到了這兩個人。”

    凌亂秋饒有興趣地看著畫像,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看出端倪的?”

    梅若雨走到了凌亂秋身邊,指著畫像上道:“這左邊一人沉穩無比,雖然也是經過改裝,但是從頭到腳,卻看不出一點破綻。”

    凌亂秋點點頭道:“他目光中的感覺,的確是有些像我那個古板老爸。”他轉頭看了看梅若雨,見她神情恍惚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問道:“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梅若雨小臉一紅,連忙繼續道:“露出毛病的是右邊這個人,他的打扮從頭到腳也都很完美,但是,他們當時扮的身分是花販子,這人是二老板,但我們有一位專家,卻發現他對花粉過敏。”

    凌亂秋臉上一陣激動,道:“沒錯,我哥對花粉過敏,這人肯定是我哥!”

    梅若雨一訝,道:“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你哥對花粉過敏,這兩個人當時運了近千株花,而二老板居然會對花粉過敏,我們是因此而感覺不尋常的。

    “然後我們才對他們畫像,打聽器盟是否有此商家等等;最後又找了‘易容系’的高人來判斷,才得出了這個結果。”說著,遞上了另外一張紙。

    這張紙上畫著的是兩個另外的頭像,凌亂秋接過一看,手指激動得一彈畫紙,道:“雖然只有五分相似,但是,可以肯定就是我爸和我哥了!”

    梅若雨臉上愉悅的道:“是他們就好。”

    她一頓,臉上黯然下來道:“但是,他們進了器盟後便消失了,連花帶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此後再也查不出任何蹤跡。”

    凌亂秋微笑道:“我爸雖然古板,但是精明得很,肯定是看出了別人有所懷疑,所以一過境便重新改裝了。”

    梅若雨呆然道:“那他們的花呢?那麼些花藏到哪里去了?”

    方爭、洛平兩人一直在一旁聽著,此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道:“儲藏系法器!”

    凌亂秋心中暗笑,這兩小子反應蠻快的,這種花啊、草啊的,放到法器里就可以帶走了。想到這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一事,問道:“你可知道那花的名稱叫什麼?”

    梅若雨搖搖頭道:“當場的人都說不出名字,但顏色是淡紫色,很漂亮……”

    凌亂秋雙眸異彩連閃,道:“是不是看上去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的朦朧感覺?但是花的體態卻很優雅?”

    梅若雨側頭想了想,道:“沒錯,那人的確是這麼跟我描述的,也因為這花,他們才會對那兩個人開始留意,然後看出你哥對花粉過敏的,但是,事後他們卻又無法描述出具體的模樣。”

    凌亂秋重重地點點頭,吸了一口氣,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道:“好了,這下子我放心了,他們一定都在器盟。”

    見了三人迷惑的樣子,他解釋道:“這種花叫做紫星奕,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花,一般都會在我們住的地方種上一些。

    “看見這種花,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我爸媽他們的位置了。爸爸還有哥哥運花進器盟,肯定是因為媽媽就在那邊。”

    這三人點點頭,理解了剛才凌亂秋為何那麼激動。忽然間凌亂秋問道:“對了,這是何時發現的?”

    梅若雨答道:“大約有一年了。”

    凌亂秋奇怪地看了看她,道:“一年前的東西,怎麼還能調查得這麼清楚?”

    梅若雨被他看得俏臉染暈,還沒說話,方爭在旁邊已經答道:“這是梅小姐親自下去找的資料,梅家在整個印記大陸都有很大的生意網,平常的東西只要幾小時就可以了,這可是花了整整四天時間才查出來的耶!”

    凌亂秋感激地看了看梅若雨,心想,怪不得這幾天都沒看見她人,原來是去忙這些了,也真是辛苦她了。

    他想起之前對她的冷淡,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愧疚之情。剛要開口說幾句感激的話,梅若雨雙頰緋紅,故意改變話題道:“我還查到了一件事情呢!是跟蕭澄有關的!”

    凌亂秋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轉移,趕忙問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梅若雨整理了一下思緒,道:“蕭澄在幾個月前,就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扣押起來,但根據私下打聽到的消息,卻是遲天軍找人扣他的,當時的解釋是意圖謀反……”

    凌亂秋早就從常理口中得知了這些,只點點頭問道:“你知不知道他被關在哪里?”

    梅若雨顯然早已料到凌亂秋會問,答道:“在遲天軍家中的地牢里面,日夜有專人把守,而且遲家戒備深嚴,很不容易進出……”

    她一頓,道:“蕭澄有一女叫做蕭靈,眼下在陽都的近陵學藝,因為閉關修行,她前幾天才收到這個消息,據說正一路飛奔回來!”

    凌亂秋嗯了一下,然後有些忍不住地笑了出來,發現面前三人正用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一邊解釋一邊笑道:“我跟蕭靈從小一塊長大,她的火爆脾氣我最了解,所以剛才若雨說蕭靈正一路飛奔回來,我就忍不住想笑。”

    旁邊三人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方爭趁機問凌亂秋蕭靈長得如何,摩拳擦掌的准備追她。

    凌亂秋無意中看見梅若雨低頭不語,心中一動,答道:“嗯,長得蠻不錯,就是太辣了些,方小子就代為師收了她吧!”話說到最後,已經明顯帶著笑意了,顯然是在開玩笑。

    但是此話一說,梅若雨與方爭眼睛同時一亮,只見方爭袖子一摞,擺出了一副酷樣,道:“好,師父,這是您的第一道命令,徒弟方爭一定會完成的,請師父放心,徒兒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凌亂秋這話原本是故意說給梅若雨聽的,趁機撇清自己與蕭靈的關系,但是沒想到方爭居然如此認真起來。

    想想蕭靈的個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凌亂秋都覺得有些頭疼。

    此時他心中暗笑,臉色一沉,道:“這是什麼話?難道師父我只會命令你們追女孩子嗎?昨天教的東西練得如何了?”

    方爭一嚇,以為凌亂秋動怒了,才剛要答話,沒想到凌亂秋臉色一改,嘻嘻笑道:“不過,你有幾成把握追到她?當年她可是把我折磨死了!”

    方爭瞪大了眼睛,見凌亂秋的笑臉,知道剛才是開玩笑。

    他撫了撫胸口,道:“師父,你嚇死我了,還以為你……”

    梅若雨在旁邊氣得小腳直跺,道:“幾個人沒一個正經的!”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洛平急道:“小姐,我可沒說話啊,都是他們……”說著,就跟著後面追了出去。

    房內留下的凌亂秋、方爭二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19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十章 靈刃顯威

長夜無月,寒風凜冽,凌亂秋鬼鬼祟祟的趴在屋簷上,驚歎地看著下面。

    屋子多得看起來眼花,櫛比鱗次,綿延出去竟達百米。

    只聽見他口中嘀咕道:“這遲天軍還真是奢侈,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要不是我有准確的情報,還真是不好找……”

    他嘴巴里面一邊嘀咕著,一邊倏地飄起,朝眾多屋子中的一個投去。

    身形剛展開,便覺得鼻端有一陣香風飄過,一個人影從身旁不遠處擦了過去,凌亂秋連忙極目看去,只見一道淡淡的紅衣影子,在黑暗中一閃而過。

    他心中一驚,趕忙跟了上去,同時心中泛出疑問:“這人是誰?所謂何來?莫非這人也知道蕭澄關押的地方?”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客房,凌亂秋尾隨那個紅影到了這里,這里正是若雨透過情報給自己的位置。

    他站在外面看了看,不由得佩服起遲天軍來,就這麼一間毫無防守、普通無比的屋子,竟然就是囚禁蕭澄的地方,他膽子真是大,但也的確充分掌握了人性心理,因為越是如此平凡無奇,越是沒人重視!

    但是那個紅影呢?怎麼到了這里人就不見了?會不會就是靈丫頭啊?

    剛往前走了兩步,忽然間聽見漆黑一片的屋內,傳來了一個怒喝聲道:“你是……”原本一片漆黑的房內忽然爆出了亮光,幾聲金屬交擊聲傳出,但是轉瞬即逝。

    在聽到怒喝聲後,凌亂秋便身形一閃,往一旁避去,但是這個變化也不由得讓他脖間頓生一股涼氣。

    他躲在隱秘處,腦中電轉,心中暗忖:“難道這是一個埋伏?里面的埋伏是針對靈丫頭還是我?”

    就在這時,周邊忽然刷的一下子變得雪亮,人影晃動,只是一會兒,屋子周圍居然就出現了十幾個青衣冷面人。

    凌亂秋看得直吃驚,怪不得剛才自己和那人進來時一個人都沒撞到呢,原來是早就埋伏好了。

    那一群人中走出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麻臉塌鼻,身形矮小,一雙豆子般大小的眼睛半眯著,只見他站在門口,叫道:“事情辦好了就出來吧,這丫頭給你就是了,現在猴急什麼!”

    里面依舊是一聲不響,後面數人互視了幾眼,開始猜測發生了什麼事,忽然間屋內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沒事,沒事,我這就出來!”

    門外數人顯然是早有默契,聽出了不尋常,幾人在屋前,幾人跑到了另外一邊去,形成合圍之勢,而那個最早說話的麻臉中年人,眼睛依舊是一副沒睜開的模樣,站在門前搖搖擺擺的,仿佛隨時都會跌倒一般。

    里面那人一聲悶哼,那麻臉中年人小眼睛中閃過幾道厲芒,對後面揮了揮手,自己退到了一邊去,位置恰好是凌亂秋躲藏的前方,幸好他個子不高,凌亂秋還能看的到前面的狀況。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一個紅衣女子手持利劍押著一個中年人,中年人神情委靡,眸中滿是求救的訊息,那個紅衣女子被中年人擋住面貌,整個身子又隱在黑暗中,所以看不見樣子,只聽清脆但冷意十足的聲音道:“你們全部讓開,把人帶出來,我們交換!”

    麻臉中年人嘿嘿笑著走了過去,道:“這位姑娘你夜闖城守府,深陷埋伏之中,居然敢跟我們提要求?這樣吧,放了他,我給你條活路。”

    麻臉中年人走開,凌亂秋稍微松口氣,心中暗忖:“我和靈丫頭一年多沒見了,聲音聽不出來,不過這種時候不逃命還想著救人,倒的確很像她的作風!”

    只聽那個紅衣女孩冷哼一聲,道:“誰死誰活還不知道,趕快把人交出來!”說著,手上大概是用了一下勁,那個被他們喊作老五的慘叫一聲。

    旁邊幾個青衣人臉色一變,但都沒有出聲,將目光齊齊射向那個麻臉中年人,只見那麻臉中年人輕歎一口氣,道:“既然姑娘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了。”一頓,看著那個中年人,道:“你安心的去吧,我會把這個女人送下去給你陪葬的!”

    那個老五聽到這話後,原本驚恐的臉色忽然一變,竟似認命般的垂下頭來,一言不發。

    旁邊那些青衣人中有幾個人眉頭聳動,顯然是不滿意麻臉中年人的做法,但又似敢怒不敢言,只是眉頭聳動兩下便重又恢複平靜。

    凌亂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靈丫頭要危險了,這個麻臉中年人很明顯要犧牲那個中年人而逮住她,如果真要斗起來自己肯定要救,但這麼多人該怎麼辦?腦子迅速飛轉,考慮著計策。

    此時場上那女孩,似乎沒看出敵方已經有犧牲掉這個中年人的意思,一個勁的催他們把人放了,那麻臉中年人嘿嘿笑著,看著那女孩,慢慢舉起手來,任何人都知道只要他手一落下,這邊的十幾個合圍的青衣人就都要沖上去了。

    凌亂秋看著直發急,這靈丫頭怎麼越大越不懂事,留得命在,還怕以後沒機會救人嗎?

    那麻臉中年人手在空中忽然頓住,像是想起某事,道:“叫你那個同伴也一起出來吧,免得待會還要我們再費手腳!”

    那紅衣女孩似乎怔了一下,反問道:“同伴?”

    麻臉中年人嘿嘿不說話,手緩緩下落,凌亂秋聽得卻是涼氣倒抽,他知道那麻臉中年人說得肯定是自己,剛才自己尾隨紅影而來,雖然是按照既定的隱秘路線走,但到了這里估計會被發現。

    那紅衣女孩雖然沒明白什麼同伴,但是也知道他們要動手了,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道:“你們還想不想拿東西了?”

    麻臉中年人手幾乎已經落下,此時聽到這個問話,手微微一頓,但隨即手落下,同時喝道:“要活口!”話音未落,幾道人影同時電射向門口。

    紅衣女孩倒也果斷,利劍往後一壓,那老五慘叫一聲,脖間已經一片血湧出,那老五原本已經抱定死心,此時面對死亡,屎尿直下,哭喊道:“救……救我!”

    紅衣女孩聞到臭味,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眉頭一皺,怒道:“臭死了,狗賊去死!”利劍一抹,那老五頓時一命嗚呼。

    旁邊那些青衣人原本聽到自己兄弟哭喊,均頓在了那邊,誰也不敢先上,此時見那女孩殺了自己人,臉上滿是怒氣,一起沖了過去。

    凌亂秋躲在暗處看著直想跺腳,那個中年人顯然是值得好好利用的人質,這女人太沒腦子了,哎!該怎麼救她才好?

    忽然圍住那女孩的地方光芒爆起,幾個青衣人悶哼一聲,往後跌去,只聽麻臉中年人呼道:“乾坤一劍,小心!”

    凌亂秋放眼看去,只見門口黑暗處的半空中忽然飛出一片光芒,光芒中一把銀光閃閃的飛劍,正在其中上下躍動,縱是凌亂秋再不識貨,也知道這把飛劍是人間界中極少可以見到的,應是修真洞天界的東西。

    只見麻臉中年人叫喊過後,口中便開始念叨著什麼,手指微微一揮,指向那把懸浮在空中的飛劍,幾乎同時旁邊沒受傷的五個青衣人也一起沖了上去。

    飛劍在空中明顯滯了一滯,對于這幾個青衣人來說,這一滯的時間就足夠了,果然只聽一聲紅衣女孩慘叫,整個人身形沒入了屋內,飛劍也從空中消失了。

    凌亂秋凝神聚氣看著屋頂,知道這一刻是最重要的時刻,只要那丫頭不笨那就該想到這點。那幾個青衣人已經追了進去,他耳邊不停傳來屋內金屬碰撞的聲音,忽然轟隆一聲,屋頂上方飛出一道紅影。

    凌亂秋等的就是這一刻,手持清音靈刃,對天厲嘯一聲,整個人迅速掠向半空。

    紅影竄出屋子,從同一個地方又刷刷刷的飛出幾道人影,紛紛撲向空中因受傷勉強站穩的紅衣女孩。

    幾乎同時,凌亂秋手持靈刃已經殺到。

    凌亂秋對著一個青衣人就是一刀劃下,那人也是了得,聽到後面風聲身形微側,堪堪避過劃來的靈刃。

    靈刃寒芒暴起,凌亂秋四下亂劃,雖沒有什麼章法,倒也會隨機應變,觸不及防下,將幾個青衣人迫開去。

    那紅衣女孩披肩秀發已經散亂開來,擋住了半張臉,肩頭滲出鮮血,正不停的喘著氣,凌亂秋一把拖住她,想趁那些青衣人未形成合圍之勢時便逃出去。

    忽然四周一片寒氣籠罩下來,一個陰陰的聲音傳來,道:“嘿嘿,我就在等你出現呢!”

    旁邊的女孩見有人來救,似乎松了一口氣,大概是身上的傷太重還是怎麼,此時竟然靠在了凌亂秋身上,此時寒氣籠罩在四周,凌亂秋無處可逃,無奈之下只好一邊將她摟在懷里,一邊轉頭看著說話者,正是那個麻臉中年人。

    那麻臉中年人與凌亂秋撞了一個對面,豆子眼中迸出幾道寒芒,問道:“你是什麼人?跟這個女孩什麼關系?”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孩子,也不怕丟臉!”

    那邊幾個青衣人緊隨在凌亂秋身後,見麻臉中年人攔住了凌亂秋,也都默默站在後面,一言不發。前面那個麻臉中年人縮著身子,小眼睛漫不經心的眨著,道:“說出來曆,目的!”

    凌亂秋著急無比,心中暗想:“方爭、洛平這兩個小子怎麼還沒動靜,想害死我啊!”

    剛才那聲厲嘯,就是通知他們可以動手了,這本是之前約定好的事情,凌亂秋孤身探險,一旦不妙了就厲嘯一聲,通知方爭、洛平兩人悄悄搗亂。

    凌亂秋笑道:“我是來英雄救美的,不認識她,也不認識你們!”

    他越是這麼否認一切,那麻臉中年人顯然就越堅信他與那個女孩有著密切關系,此時冷冷一哼,道:“你們上!”

    凌亂秋知道此時性命攸關不能再猶疑,將渾身真氣彙聚至丹田,慢慢的體內升起一股清流,奇異的狀況發生了。

    丹田處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律動著,耳目頓時一新,四周的觸感無限倍數的增強,連原本根本覺察不到的動向都一清二楚。

    後面一共四個青衣人全部沖了過來,手上各自多出一把寶劍,閃閃發亮,凌亂秋頭也未回的,靈刃往後一揮,一道白光掠過,寒氣四射。

    “鐺鐺鐺鐺”連續四聲,靈刃竟然一下揮出,同時截斷了四把從不同方向、用不同速度攻來的劍。

    四個青衣人手持斷刃,往後退出了數十米,每個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頭也未回、一手還抱著那個紅衣女孩的凌亂秋。

    殊不知站在凌亂秋對面的麻臉中年人更是驚的無法語言,豆子般的小眼瞪大至最大限度,原本微咧開的嘴巴張的老大,因為他比那幾個青衣人更加看清楚了一件事情,自己對面的這個小子,在揮出剛才那一下時,竟然是閉著眼睛的!

    凌亂秋心中興奮莫明,他當然知道剛才自己那一下的威力了,純粹是因為敏銳的觸感,以及足夠的身體爆發力,讓他在那一瞬間,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這麼一招。

    此時,他從那群青衣人體內血液忽然流動速度加快,可以得知他們心中的驚訝。

    但他自己不敢大意,也不敢睜開眼睛,生怕眼睛一睜開,這種美妙的狀態便會消失!

    他更不知道的是,靈刃尖端射出的寒氣合著靈刃本身,使得他手上持著的靈刃與普通的長劍一般長,補足了靈刃太短的缺點。

    此時他把靈刃一揮,冷冷道:“還有誰要來?”話雖這麼說,心中其實更加迫切的讓他們一起沖上來,如果不是身邊這個可能是靈丫頭的女孩礙事,那他自己肯定直接沖過去了,從剛才那一下揮出時,他隱隱感覺到,只要多來幾次,就一定能找到訣竅。

    想到這里,他心中更加興奮了,連抱著紅衣女孩的另一只手都微顫著。

    一時之間,局面陷入了極為微妙的尷尬境地,剛才那一下讓麻臉中年人不敢動彈,雖然之前他感覺到凌亂秋的實力並沒有如此強,但那一下揮出後,開始讓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不敢輕舉妄動,而凌亂秋則因為抱著一個女孩,有所顧及,所以也不敢貿然進攻。

    地上忽然蓬的一下傳來爆炸聲,只聽一個人高喊道:“快來啊,不得了了,遲將軍被刺殺了!”緊接著,下面開始亂哄哄的一片。

    就這麼一聲,場上幾人忽然動了,青衣人手持斷刃,同時往凌亂秋身後處沖去,麻臉中年人也一改往常舉止,整個人忽然騰的一下“挺直”了起來,渾身上下從氣質到肉體都仿佛變了一個人般,雙眸寒芒直閃,緊盯著凌亂秋的一舉一動。

    凌亂秋聽到喊叫,自然一下就聽出是那一聲喊叫是方爭的聲音,後面故意大吵大鬧的是洛平,只是這麼一下分神,便感到身後勁風襲來,四個青衣人已經殺到,前方寒氣陣陣,殺意森然,顯然是麻臉中年人發出的。

    凌亂秋立刻摒棄周遭一切雜音,耳中只聞四周襲來的勁風聲,以及心中感應著各人的動向,靈刃一劃,出人意料的向天刺去。

    麻臉中年人已經算好了凌亂秋各種可能會有的舉動,渾身靈力運起,就准備即刻封殺凌亂秋的動作,但他萬萬沒想到凌亂秋會往天刺去,這麼一怔間,四周忽然光華亂射,劍氣夾雜其間。

    一道白光從凌亂秋高舉的手中射出,與以往寒光射出不同,這道白光宛如通靈生物般,在四個青衣人間游走,只是一刻間,四個青衣人便各自慘叫一聲跌了下去,蓬蓬聲不斷的掉在屋頂上。

    麻臉中年人心中大驚,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道白光便是對面那小子手中握著的匕首,原本只是以為是把較為鋒利的兵刃而已,萬萬沒想到居然也有修真洞天界飛劍般的功效。

    其實凌亂秋心中也是一片莫名,當他屏棄周遭一切時,手中便自然而然的舉起,靈刃帶著寒氣往天射去,接著手腕一震,靈刃便脫手而去,但心中似乎與靈刃有著某種牽引,靈刃每一次刺挑拈轉,仿佛都是來自他自己的心意。

    此時青衣人盡數跌下,靈刃自然而然回到手上,手腕再次一震,只覺靈刃把柄處傳來股股真氣,直往自己體內湧去,全身力量大漲。

    凌亂秋知道面前只剩下那個麻臉中年一人,睜開雙眼,淡然道:“還打?”

    麻臉中年人並不是好惹的人物,他所擅長的就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絕技“封靈指”,可以在瞬間封殺敵方舉動,比如剛才他便使出“封靈指”凍結了那個紅衣女孩的飛劍,此時一直暗暗留意,隨時准備出手,但他再次失算的是,沒想到凌亂秋睜開雙眸時射出的精芒,竟讓他渾身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無力感。

    凌亂秋似乎是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無力感,嘴角邊微微露出笑容,道:“不打,我就走了!”

    麻臉中年人也非常人,他知道今晚的埋伏行動在凌亂秋出乎意料的實力下已經失敗,在沒摸清凌亂秋底子之前,實在是不宜輕舉妄動,輕咳一聲,道:“真是少年英雄,在下第一階木封靈,不知閣下可否留下姓名?”

    凌亂秋聽得一怔,第一階?

    難道這人也是來自修真洞天界?

    如果真是的話,再加上之前那個天心,難道洞天界發生了什麼大事?使得此地出現了如此多的修真者?

    就在發呆之際,下面忽然傳來一聲怒喝,道:“原來是這小子,我認識他!”

    凌亂秋循著聲音望去,身形一震,眸中不由暴出精芒的看著那群人,心中暗自咋舌:“這下可熱鬧了,仇人大集合!”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20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十一章 療傷救人

此時下方聚著一堆人,除去不認識的幾個武士打扮的之外,有凌亂秋之前在蕭澄屋子前遇到的那個軍人刑育、還有大街上碰到的大仇人任芒、印記四公子之一的朱潛。

    此外,旁邊還站著一個身著威武軍服的中年人,看樣子應該就是被凌亂秋廢了的遲未央的父親、以及這里的主人──遲天軍。

    只見旁邊的刑育,以及上次陪著遲未央的那個中年人,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遲天軍眸中一片寒芒閃過,朗聲道:“木先生事情是否處理完畢?”

    木封靈微微一曲身子,往後閃去,身影沒入黑暗中不見蹤影了。

    凌亂秋見他離開,渾身不由得一松,那種奇妙的感覺頓時消失了,整個人仿佛從另外一個世界回到了現實中,周圍嘈雜吵鬧聲猛灌進耳內,顯然是方爭、洛平兩小子在那邊搞鬼惹出來的事,遠方的一角此時還微微有煙霧冒著。

    他這邊看著,下面眾人卻更是一驚,這木封靈身分特殊,便是遲天軍也不敢得罪,說話時也萬分小心,而木封靈也從未對遲天軍客氣過,這些人也都明白。

    但現在,木封靈竟然對凌亂秋微微曲了一下身子,眾人都是一驚,不了解為何木封靈會對這小子如此有禮!

    凌亂秋動了動身子,左臂摟著的紅衣女孩依舊是昏迷不醒,他心中不由大為猶豫,此時下面仇人集合,要不要一次把舊帳都算清了?但懷中還抱著靈丫頭,她這樣一直昏迷下去,時間拖長了不會是好事。

    遲天軍忽然叫道:“上面這位公子,你朋友好像受傷了,請下來聊聊,我們再順便幫你處理一下那個女孩的傷口!”

    凌亂秋撇撇嘴,心想這老小子怎麼把我當傻子了,我要是這麼傻乎乎的陷入他們的包圍圈才真是呆呢!

    冷冷哼一聲,道:“下次再找你們算帳……”說完,身形展開,便要向遠處飛去。

    身邊忽然出現幾個武士打扮的人,顯然遲天軍剛才說的那些話,主要是為了拖延時間用的,現在見武士將凌亂秋包圍起來,不由叫道:“嘿嘿,小子快束手就擒吧!”

    凌亂秋突然感到一陣無聊,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勁兒,尤其看著這些武士的身形動作,完全找不到剛才的感覺。

    他將靈刃收起,手指在空中一彈,幾道真氣彈出,整個人迅速飛了出去。

    那幾個武士哪里擋得住一心要走的凌亂秋,刀劍還沒撞上便被彈開去了,片刻之間,眾人便不見了凌亂秋的蹤影。

    遲天軍及旁邊的人,看見凌亂秋露了這麼一手,都大吃一驚,那些武士雖然水平一般,但也是遲天軍的貼身侍衛,沒想到被凌亂秋這麼輕易就沖破過去。

    遲天軍有些老臉掛不住了,尤其是在朱潛、任芒等外人面前更是丟臉,怒道:“這次先且放過他,哼,下次看他還敢闖進我府來!”

    他一頓,又道:“來人啊,加派人手到地牢去,我就不信他能闖進去救蕭澄那個老家伙!”

    只可惜凌亂秋並沒有聽到這句話,他一路飛馳,飛出遲天軍大宅時發出厲嘯聲,通知方爭、洛平二人可以回去了,他自己則在發出厲嘯後返回了遲府,隨意找了一間空房走了進去,將身上的紅衣女孩放了下來。

    屋內一片黑暗,縱是凌亂秋的眼力也看的有些吃力,大略的掃了那女孩一眼,瓜子臉輪廓,大眼挺鼻,長得十分秀氣,心中不由想道:“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呢,靈丫頭樣子似乎變了些!”

    此時情況緊急,凌亂秋也顧不得再去看她變了哪些,開始檢查她的傷勢。

    這麼一檢查才發現一件極為奇怪的事情,她渾身上下只有肩頭一處有些破損,大概是被青衣人的寶劍擦了一下,所以有些血滲了出來,但這個輕傷怎麼會讓她昏迷如此之久呢?難道她還受了什麼其他暗傷?

    凌亂秋再次仔細的查看她的傷勢,這次不像上次只看是否有血跡了,每處均用手去碰觸或擠壓一下看看有無暗傷,一開始幾處他倒還沒什麼特殊感覺,等再過了幾處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檢查的是一個女人的身體。

    自己每一下觸摸,都是柔軟光滑的嬌膚,有了這個意識之後,凌亂秋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掃向了紅衣女孩嬌挺的胸部,以及下面渾圓筆直的大腿。

    看了沒幾眼,凌亂秋便暗罵自己道:“真沒人性,對著靈丫頭竟然也會有如此齷齪的思想……小時候我們還曾在一起洗澡過……”

    凌亂秋忽然一呆,不對啊,自己也只是消失了一年而已,這丫頭怎麼突然發育的這麼好了?去年她還沒……咳咳!

    想到這里,他趕忙拂起女孩額頭上垂下的亂發,仔細的看了看女孩的臉。

    這下徹底呆住了,原來這女孩只是輪廓比較像蕭靈而已,具體來看就肯定不是蕭靈了,也怪剛才過于忙亂,所以根本沒仔細看過這女孩的臉。

    既然不是蕭靈,那剛才這女孩跑進屋子里面救什麼人?難道搞錯了?

    他腦中一片糊塗,但是只要把這女孩救醒,那就一切都明白了。

    凌亂秋的腦子逐漸靜下來,想起之前氣聚丹田時身上的異狀,體內的那股清流,靈機一動,雙手伸出抓住女孩纖細的手腕,再次將所有氣沉入丹田。

    丹田微微發熱,清流升起,緩緩的由手腕處流出,暗黑的屋子內放出白色光華。

    凌亂秋能清晰的看見這兩道光華緩緩的注入女孩的體內,女孩全身上下頓時被層層白光籠罩住,但只是一會兒,便可以看見外圍一層白光中有幾處射出點點紅光,可能症結就是這幾處。

    凌亂秋松開一只手,點向那個手臂上看到的一個紅點,嗤嗤聲作響,點中處衣服裂開,露出一塊雪白的肌膚,看上去並無不同的肌膚,在一片白色光華的映射下,顯出了一個細微的紅點。

    凌亂秋試著用手指輕撫了一下紅點,那女孩的身子忽然一陣顫動,顯然是有所觸動,凌亂秋知道這女孩昏迷不醒的根源,肯定就在這些紅點上。

    手腕微微舒展開來,清流貫通至此,凌亂秋自然而然的將清流運至指端,點向那個紅點,很明顯的,紅點逐漸在白色光華中慢慢消失。

    凌亂秋心中大為興奮,知道這樣做有用,忙依法炮制,將這女孩身上幾個部位也消去了紅點,最後只余下兩個了。

    這兩個位置令他比較頭疼,一個在嬌挺的酥胸之間,另一個則在小腹丹田處,兩個位置都是人身大穴,所以拖延了肯定不行。

    凌亂秋澄神濾志,將所有雜念排出腦外,雙手輕點,將她紅色上衫解開,露出里面紅色的內衣。

    因為呼吸,她柔挺的酥胸高低起伏,雖有內衣罩住關鍵部位,但露出的大片雪白胸肌,已經足夠讓任何正常男人想入非非了。

    凌亂秋雖然不是君子,但也知道這時大意不得,找到位于雙峰之間、內衣中心處的紅點,右手指拿捏了一下分寸,輕輕撫了過去。

    紅衣女孩渾身大顫一下,喉中更是發出了聲聲低吟,像是在享受著什麼。

    凌亂秋頭上汗珠不住往下滾,紅點正慢慢消去,而隨著紅點消去,紅衣女孩的顫動不斷增大,胸前雙峰也隨之乳波連連,連原本內衣遮住的大部分嬌軟也露了出來,只剩下那最後一點嫣紅了。

    紅點終于消失,紅衣女孩身子如蝦般一縮顫動數下後一松,整個人身子攤在了床上,慢慢的,她長如排扇的睫毛微微顫動一下,雙眸開始睜開。

    凌亂秋渾身都被汗濕,但知道此時應該一氣呵成,尤其最後那個紅點位于丹田之處,丹田是人身儲存真氣的地方,也是最為脆弱之處,是不少玄功的罩門所在,情況更是凶險,萬一一個用力不好把她廢了,就糟糕了。

    他顧不得頭上的汗水,將女孩身上的衣服往下拉,忽然只聽一聲尖叫,接著便是一個耳光煽來,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臉上。

    只聽那女孩本能的拽著衣服,往後連退,臉上露出懼怕的表情,喝道:“色狼!你想干什麼?”

    凌亂秋忙的滿頭汗,可沒想到自己救的人一醒來,就給自己一個耳光,打的頭腦蒙蒙的,心中一時火大,一個巴掌就要刷了回去,就在手碰觸到那女孩如凝脂般臉蛋時,看見她一臉害怕的樣子,心中不忍,勁道一松,這原本的一個耳光就變成了輕拂。

    這下誤會更是大了,那女孩顯然已經從本能的害怕中反應過來,估計是感覺到了凌亂秋如此“明顯”的猥褻動作,柳眉一豎,手指在胸前比出奇怪姿勢,橫豎一劃,一道燦耀的光芒閃出。

    凌亂秋腦中忽然想起這女孩在面對木封靈等人圍攻時放出的飛劍,渾身一震,知道她現在又在放飛劍了,心中大叫:“乖乖真要人命啊,飛劍放出來這屋子哪承受的了?萬一再把那幫人惹來就完蛋了。”

    他雙手趕忙抓去,將那女孩的雙手分開按在床上,估計是放飛劍的程序她還沒運完,光芒一閃而沒,屋內重又歸入黑暗。

    凌亂秋呼了一口氣出來,幸好沒放出來,不然這里肯定亂套了。

    剛松了一口氣,女孩顯然因為雙手被按,雙腿開始踢了起來,連連踢中凌亂秋的小腹,差點就到命根子了,他心中再次火大,這女孩也太不知好歹了!

    也不再客氣,跟女孩扭纏起來,兩人一番折騰,終于凌亂秋用雙腿夾住了她,雙手也死死按住。

    那女孩一臉不服輸的樣子,柳眉微橫,黑眸中厲芒直閃,露出一片狠辣,嘴角也微微翹起,滿臉的桀驁不遜。

    凌亂秋滿頭大汗,哼哼道:“丫頭力氣不小,怎麼樣?還動不動了?”

    那女孩呸了一下,喝道:“色狼,有本事你松開我,不然我不服!”

    凌亂秋壓著這女孩,身上傳來陣陣酥麻,尤其是雙腿處,感受到女孩渾圓的大腿上彈性十足,充滿力道,鼻端陣陣幽香,這種香氣與燕依依的不同,但卻又有另外一種味道,十分舒服,心想白癡才松開,萬一放出個飛劍來,那要怎麼躲?

    當下撇撇嘴,道:“你都喊我色狼了,我為何還要松開?嘿嘿,色狼就該做色狼該做的事情!”

    那女孩眸中閃過一絲懼意,但嘴上依舊道:“哼,狗賊,你要是敢動我,我就……”

    凌亂秋皺眉道:“狗賊也難聽得很,要喊我公子……嗯,或者少爺。對了,少爺我要是動你了,你就怎麼樣?”

    那女孩被凌亂秋那一臉玩笑樣氣的說不出話來,道:“我……我……我就作鬼也不放過你!”

    凌亂秋看著她說話的樣子,腦中忽然想起神器資料中曾記載的點穴手法,但因為沒機會使用,所以一直也沒試過,此刻雖然制住了這女孩,但時間一長也累得很,尤其是這女孩身上還有一個紅點沒消失,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拖的時間長了終究不是好事。

    這女孩辣的很,好好跟她說,肯定又以為自己有什麼歪點子,不如……

    他心中思索著事情,所以一直沒回話,那女孩見他不說話,試探著道:“你害怕了吧?害怕了就趕快放了我!那我就不會做鬼害你的。”

    凌亂秋恰好已經做了決斷,此時哈哈一笑,道:“少爺我怕過什麼?我只是在想,像你長得這麼丑的女人,怎麼會以為我對你感興趣的……”

    這女孩腮幫子頓時一紅,像是激動的般,怒喝道:“色狼,你說什麼?”她顯然一直都自負容貌過人,此時被凌亂秋說得大失顏面,不由激動起來。

    凌亂秋心中暗笑:“女孩果然都很在意容貌,尤其越是長得好看的女孩,就越是見不得別人說她丑,哈哈,我今天就是要氣死你!”

    他當下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喔?看來你不但長得丑,耳朵也很不好使耶,那我就再對你說一邊吧,本少爺我……只愛美女……你太丑,所以……哈哈!”

    那女孩星眸內淚水開始打轉,細長的睫毛不停顫動,原本聳動的眉頭也平整下來,顯然是大受打擊。

    凌亂秋同一時間也感覺到她手腳上掙紮的力道減輕了很多,心中不由得一呆:“這女孩也太沒自信了吧,自己一說她怎麼就渾身沒力氣了,不過說句老實話,她長得還真的很不錯……”

    顯然這句“老實話”凌亂秋只在肚子里面說說而已,見她軟下來,手也試探著微微松開,快速的在她身上連點兩下。

    這種點穴手法雖是第一次用,但效果顯然很好,那女孩很快便沉沉睡去,凌亂秋終于可以松開手腳,微微不舍的離開她迷人的嬌軀,拉下她的長褲,只到丹田處為止。

    雪白的肌膚、平坦的小腹、迷人的幽香,組成了一幅極具誘惑力的畫面,尤其凌亂秋剛才與她在床上有過一番厮纏,此時看到這畫面,腦中不由開始想像起來,一時之間血脈賁張,雙頰燒紅。

    凌亂秋雙手開始不斷抖動,只要……只要往下再拉一點就可以……

    這長褲顯然極為緊身,勾勒出女孩美好誘人的腿部曲線,而在此時也極大的誘惑了凌亂秋的心。

    就在這時,丹田浮出的清流逐漸湧到手指上,一陣寒意湧了上來,凌亂秋一個冷顫清醒過來,手趕忙離開那女孩身體,站起身來,一片渾噩中,對准丹田中心的紅點便直接點下。

    因為之前被這女孩的身體迷惑,凌亂秋並不太清醒,這一點下顯得較為隨意,等到清流湧過去,他才徹底清醒過來,知道丹田這里絕不可大意,如果稍微有些差池,肯定出人命,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光潔柔滑的美麗軀體,再也引不起他半點的遐思。

    這一點下,兩人逐漸被白色光華包裹住,而凌亂秋自身則又另外的變化,將清流湧過去後不到片刻,清流便開始升溫,他只好又將清流湧回來。

    清流一回來,便自動的這麼沿著經脈運行一圈沉至丹田處,再由丹田出來重新湧向手指,過了兩次後,紅點才消失,清流再次湧回,周天運行後回到丹田。

    凌亂秋終于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來,雙眸慢慢睜開。

    屋內雖然與剛才一般漆黑,但眼前的事物明顯越發的清晰起來。

    凌亂秋心中思量,剛才那個消化紅點的過程,似乎是一個周天運轉的路線,現在的感覺與剛才明顯不同了,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心中想著,眼睛掃向躺在床上的女孩,星眸緊閉,秀美的臉蛋上莫明的紅潮迭起,身上紅衫半解,酥胸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肌,秀挺的雙乳雖被紅色內衣遮住,但這種隱隱約約的誘惑,卻大過了任何直接的挑逗。

    可能是點穴的關系,這次女孩的反應與前面多次都不同,安安靜靜的,但凌亂秋卻不由頭疼起來,一會她醒來的話,自己該如何解釋剛才的所為。

    凌亂秋懷著“就算這女孩發飆,也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讓她慢慢發飆”的想法,迅速閃出屋子。

    剛才是因為怕這女孩傷勢嚴重,所以沒有帶回去處理,此時既然已經好了,那就直接回去吧。

    于是他給女孩亂七八糟的套好衣服,背在身上,急閃出遲府。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21 PM

第三集 越界爭奪戰 第十二章 血紅祝福

剛進落葉軒,便見軒內燈火通明,梅若雨、方爭、洛平等人都在,顯然是在等著他回來,尤其方爭、洛平兩人一臉黑灰,仿佛從土堆中穿出來般。

    此時三人見凌亂秋背了一個美女回來,臉色各不同。

    方爭、洛平自然是一臉羨煞的樣子,梅若雨臉色微變,但這幾天接管梅家產業後,明顯跟以前已經改變不少,此時問道:“她是誰?”

    凌亂秋簡單的把情況講了一邊,方爭聽完便怪叫道:“哇,那她肯定就是那個蕭靈小姐了?不行不行,你們等著我,我去洗個臉再來,待會給她留下個好印象!”說著,便要匆匆跑出去。

    凌亂秋一把拉住他,指著他和洛平一臉的黑臉,道:“你們兩個搞什麼去了?怎麼黑成這樣了?”

    這兩人臉上的黑灰,顯然是剛才去放火時弄的,為了向凌亂秋邀功,所以一直留到現在,想通過臉上的黑灰說明兩人如何聰明機靈,躲過敵人的偵察,到處放火,完成了凌亂秋的任務。

    凌亂秋看著方爭、洛平二人一搭一唱的表演著“放火全過程”,趁著二人不備,對著他們屁股,一人便是一腳,笑罵道:“兩個臭小子,幫我辦事還搞這套,我平時虧待你們了嗎?這麼邀功法子?”

    方爭摸著屁股說不出話來,原本他腦子轉的最快的,話也最多,今天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看見那女孩,所以腦子轉的慢了還是怎麼著,此時竟反應不過來了。

    洛平趕忙在旁陪笑道:“我們這也是想感謝師父的傳授恩德,所以想師父知道我們是多麼的能干,多麼的有用!”

    凌亂秋笑著擺擺手,道:“快去把臉洗乾淨,放把火就搞得這麼難看了,這還叫還能干?還有用?明天開始你們把四種坐修姿勢合起來練!每種各坐一次!”

    方爭、洛平二人齊齊怪叫,眉目中卻又同時泛出喜色,他們都希望能早些學點新東西,然而這種坐修又是基礎,早就想自己加量了,但又怕這個“嚴厲”的師父不高興,所以一直不敢擅自主張。

    凌亂秋一掃兩人,道:“嗯,四種姿勢各一次的話,那就是四次了!你們不會覺得太辛苦吧?”

    方爭、洛平連連擺手道,其中方爭道:“不會不會,師父如果有什麼新東西要教,我們也有時間。”

    凌亂秋心中暗笑,臉上一本正經的道:“嗯,那好吧,一天四次,一次六個小時。”

    方爭、洛平頓時面面相覷,其中方爭更誇張的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慘兮兮的道:“師父……那不就一共是二十四小時了?一天好像就這麼長啊……”

    凌亂秋一點頭,道:“沒錯就是一天,不許吃,不許喝,快去洗臉!洗完臉就給我回房坐修去,沒我命令不許停止!”

    方爭、洛平對視一眼,還想說話,凌亂秋裝作不快的道:“你們去不去?”

    他們兩人哪敢再說不,趕忙腳底抹油的跑了。

    解決了那兩個小子,凌亂秋這才走進臥室,見梅若雨已經趁自己剛才說話的時候,把那女孩安頓在了自己床上,忙道:“若雨你怎麼把她放這了?那邊不是還有客房的嗎?”

    梅若雨驚愕的道:“她……她不是你……”

    凌亂秋哭笑不得,知道梅若雨誤會了,道:“不是不是,我不認識她,剛才情況也講過了。”

    梅若雨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道:“那她身上衣服是你剛才幫她穿的?”

    凌亂秋一呆,尷尬的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梅若雨低頭道:“你沒幫她把內衣套好……女孩子自己不會那麼穿衣服的!”

    凌亂秋再厚的臉皮都不由的一紅,忙把如此要化解她傷勢的經過講了一邊,其中自然說了這女孩曾經清醒過來,而且也把自己當作色狼了。

    梅若雨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道:“真的?”

    凌亂秋苦笑不已,道:“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梅若雨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她長得太美了,所以有些好奇!”

    凌亂秋笑道:“並不是所有漂亮女孩我都感興趣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梅若雨臉龐頓時一黯,低著頭道:“她肩上有些傷口,我去拿些藥來清理一下。”說完,便迅速的走了出去。

    凌亂秋怔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了,知道梅若雨多心了,但又不好再說什麼。

    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紅衣女孩,聳聳肩,她估計再過會就要醒來了,自己還是先去客房休息休息,免得她一醒來,看見“色狼”又要發飆……

    落葉軒有一套主房,在主房外的走廊盡頭處還有一個客房,凌亂秋推門而入,折騰了一夜,雖然沒有受傷,但經過一番惡斗以及抵抗了色誘後,也著實累的很了。

    進了客房,倒頭躺下正要呼呼大睡,突然發現床上的枕頭邊居然放了一張卷帕,隱隱有清香傳入鼻中,味道十分熟悉。

    凌亂秋心中一驚,拿起卷帕便坐了起來。

    這是依依身上的香氣!

    白色的卷帕不知是什麼制成的,捏在手里柔滑而綿軟,最重要的是卷帕展開後,中間居然有幾行清秀的小字。

    “嘻嘻,親愛的,有否掛念我?我有事需暫離,明年仰天峰再會!”

    這是留言的中間兩行字,帕角處還有一行小字寫著:“此帕藉由我的思念,送至親親手中!”

    很簡短的幾句留言,凌亂秋看了後精神卻為之一振。

    這兩天,他雖說不擔心依依的安全,但心中也總是有些失落的。此時雖不知她是如何藉由思念將卷帕送到這里的,但見到她有消息送達,頓時欣喜無比,原本的頹然與疲倦一掃而空。

    但……明年?仰天峰?

    難道說的是修真大會?

    依依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去那邊的?

    這麼一來,自己就算到時候不想去那邊也不行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再見到她時,又會是怎樣的情景了!

    凌亂秋想到這里,頓時一陣激情湧上,當下打定主意趕緊練功,且不談自己跟依依的差距很大,就是那兩個臭小子也在後面緊緊追著。

    兩個小子練功相當勤奮,而自己從出了石洞後,幾乎就沒再花太多的時間練功,要是到時候被這兩個徒弟超過了,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說開始便開始,他原本在洞中坐修時也很少睡覺,反而是最近這幾天睡得比較多,此時又亢奮得很,睡意早已全無,想起之前幫紅衣女孩療傷時曾發現的那個周天運轉路線,這時正好有空,索性就先研究研究這個。

    凌亂秋腦中開始再現當時的情景,回憶了一遍後,突然想起,紅衣女孩身上那些紅點是怎麼回事?只有在自己體內那股涼流流入時才能看見,而且化解時她的反應也很奇怪,自己真氣的變化也是根據這紅點來的,此時沒有紅點但方法應該可以一樣用。

    他首先將體內真氣全部沉至丹田,緩緩的一股涼流從丹田湧出,模仿上次流至指端,然後按照記憶中的運行路線往回流入丹田,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凌亂秋突然發現,這股涼流運轉一個周天的時間開始增長了,腦中猛地一驚,這股涼流似乎比之剛才強了些!

    原本這個方法是用涼流來化解紅點溫度的,此時沒有紅點可以去化解,增加的涼流自然留在了經脈內,由于涼流增強,這樣一個周天的運轉的時間,也比剛才花的多了。

    凌亂秋雖然還沒搞清楚這股涼流的具體用處,但從它可以治愈紅衣女孩來看,應該是很有用的。以後受傷了,用這個涼流在自己體內轉兩圈,說不定就好了。

    想到這里,不由興奮起來,如果真能如此的話,自己以後遇到任何敵人,都可以毫不留手的沖殺!

    有了這個好處,他更加賣命的修行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凌亂秋終于睜開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窗外的陽光,看天色現在應該是傍晚了,怎麼會過了這麼久?

    真氣只在體內運轉了三十六個周天而已,但卻花了近一天的時間,下床來,伸伸胳膊和腿,頓時感到一股充盈的體力,心中越發驚訝了,以前自己坐修時效果也沒有這麼明顯過,難道真的被自己誤打誤撞,學會了一種新的類真氣運用?

    這些問題顯然沒人能回答他,他自己捉摸了一會,想不出所以然來,便推門出去了,這麼一天下來,那女孩也該醒了吧?就是不知道發過飆沒,如果發過了那最好,自己可以直接問些難解的問題。

    就在想著,忽然聽見蓬的一聲,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仆人,摸著腦袋瓜子站在那邊直喊哎喲,凌亂秋認得他是梅家的仆人小翔,原本是跟著少爺梅若楓的,後來梅若雨接受了梅家產業,便轉跟梅若雨了。

    此時很明顯的,他是一直在門口,然後被自己出乎意料的推門給撞到的,凌亂秋不由皺眉問道:“你躲在門邊上干什麼?”

    小翔苦著臉道:“凌少爺,是小姐讓我在這守著您,不讓別人進去打擾您的!”

    凌亂秋心中感動梅若雨的苦心,此時見小翔一臉苦樣,也不由心中內疚,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小姐呢?”

    小翔答道:“小姐好像在外面鋪子里,今天的貨好像出了些問題,小姐去處理了。”

    凌亂秋嗯了一下,他知道梅家產業極大,衣食住行樣樣皆全,用家財萬貫來形容梅家,顯然是遠遠不夠的,不過這麼一大家子就兩個子女,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以前都是梅若楓幫著梅龍岩處理的,現在這兩人把擔子都給了梅若雨,顯然她該忙的事情不少,邊想邊往主屋走去,見小翔還跟著,不由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去找你們小姐吧,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看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去幫幫她!”

    小翔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跑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臉上表情猶豫,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凌亂秋訝然問道:“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小翔支支吾吾了一陣子,才道:“我……我也想跟小爭、小平他們一樣,跟您學功夫!”

    凌亂秋頓時頭大,本來兩個徒弟也就算了,這下又多了一個,要是這麼收下去,自己估計哪天也可以開個什麼武學院了,但直接拒絕小翔又不太忍心,想了想,道:“你有時間再過來吧,我把教給他們的坐修也教給你。

    “不過我們不認師徒關系,你也別謝我,就當是我還你們小姐的人情,讓她幫了那麼多忙,你學了之後要記得保護小姐,不可讓她受傷!”

    一聽到凌亂秋不願認他為徒,小翔臉上還有些苦意,但聽到要他好好保護小姐,他臉上頓時露出決然,用力的點點頭,道:“我一定不會讓小姐受傷的!”

    凌亂秋呵呵一笑,讓他去了,他自己則轉身邁入主屋。

    此時他一進來,便發現臥室椅子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孩,低著頭,聽到凌亂秋走進來的聲音,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好一會才抬頭道:“那個……昨天對不起!”

    凌亂秋也在揣測著她會有什麼反應,此時見她一抬頭,首先便是一陣驚豔,昨晚看她時便已經覺得她夠美了,但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美到這種程度。

    眉如遠山,雙眸漆黑一點,隱隱閃著亮光,排扇般的睫毛長而上翹,挺鼻紅唇,宛如嬰兒般柔嫩的皮膚,雙頰顯然是因為說話而略帶粉紅,天鵝般美麗的長頸,纖朧合度的嬌軀襯出她完美的體態,如綢緞般光滑的秀發,用一條藍色帶子紮起垂在左肩上,氣質清純無比,讓人一望頓生保護呵護之感。

    此時,他心中只知道大呼我的媽了,同時深深後悔昨晚上怎麼沒注意到這女孩長得如此漂亮的,不過心中也暗呼僥幸,如果昨晚就看到她這副模樣的話,自己肯定當時就忍不住了……

    那女孩見凌亂秋發呆的看著她,眸中閃過怒意,站起身來,一跺腳道:“喂,你看什麼東西?”

    凌亂秋啊了一聲,看見她一副潑辣樣子,這才想起昨晚她對自己又咬又扯又拉的情形,知道此女不是如外表那般嬌柔可欺的,忙道:“啊,沒有什麼,你身體無礙吧?”

    從剛才這女孩的答話,凌亂秋知道肯定是梅若雨把經過跟她說過一遍,而且她自己也應該能夠檢查出凌亂秋有無侵犯過她。

    果然她聽到這話,臉上一紅,但只是一會兒便道:“是的,謝謝凌先生救命之恩!”

    凌亂秋萬萬沒想到,這女孩雖然潑辣卻如此講理,忙道:“啊,不用不用,只是我想問幾個問題。”

    那女孩點點頭道:“沒問題,只要是我知道,我一定告訴凌先生!”

    凌亂秋嗯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道:“我其實想知道……啊,瞧我傻的,還沒請教你的姓名呢?”

    那女孩目光中微露詫異,答道:“沒關系,我叫連清寒!”

    凌亂秋喔了一聲,道:“我叫凌亂秋,叫我小秋就好。”

    連清寒螓首一點,道:“我知道,若雨姐跟我說過了。”

    看來她們相處的不錯,凌亂秋心中感謝梅若雨提前幫自己解釋了,這種事情還是女孩對女孩說比較容易,當下輕咳一聲,道:“那我就隨便問你一些問題了,你昨晚去那個屋子找的人是誰?”

    連清寒答道:“是去找一樣東西!”

    凌亂秋一呆,找東西?不是找人?

    他小心翼翼的繼續問道:“那……是什麼東西,能不能告訴我?”

    連清寒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可以!”

    凌亂秋頓時泄氣,原本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蕭澄是不是在那屋子,以及她怎麼會去認識蕭澄的,但這麼一否認,後面的問題根本沒法問了,當下只好道:“那你認不認識那個叫做木封靈的?”

    連清寒星眸一亮,檀口微張的啊了一聲,道:“木封靈?你說哪個是木封靈?”

    凌亂秋疑道:“連小姐不認識他?”

    連清寒急道:“快告訴我哪個是木封靈,我知道她,但是沒見過她。”

    凌亂秋答道:“木封靈就是那個圍攻你的首腦,那個麻臉的中年人!”

    連清寒一呆,脫口道:“怎麼可能!她是一個女人啊!”

    凌亂秋呆道:“女人?他自己跟我介紹的,說他是第一階木封靈!”

    連清寒叫道:“沒錯啊,木封靈的確是第一階的,但卻是第一階八大派的第一美女,連我師姐那樣的美人見了,都稱贊她長得漂亮的呢!”

    凌亂秋摸摸腦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道:“你說的是修真洞天界的事情?”

    連清寒瞪了他一眼,道:“廢話,當然是了,難道你不是?”

    凌亂秋被美女一瞪,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只好苦笑道:“我的確不是。”

    連清寒星眸圓睜,瞪大的看著凌亂秋道:“騙人!你不是洞天修真界的人,木封靈怎麼可能跟你自稱第一階?”

    她一頓,唇邊忽然露出笑意,像是抓住凌亂秋的把柄般,道:“對啦,你能化解‘血紅祝福’,還敢騙我,哼!”

    “血紅祝福?”凌亂秋心想,八成是那些紅點,不由越發驚訝,但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只好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真的不是!”

    連清寒眉頭一蹙,道:“你真的不是?那幫我化解‘血紅祝福’的就不是你了?那你昨晚都干了些什麼?”

    話語越到後面越發嚴肅,隱隱的也能感覺到一些怒意,似乎只要凌亂秋再否認,就會立刻動手般。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22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一章 再見幻云

凌亂秋沒想到這美女翻臉比翻書還快,似乎在她腦海里,只有修真界的人,才能化解那個什麼狗屁的“血紅祝福”,但這時候自己又不好再反駁自己不是了,否則自己昨天趴在她身上做什麼呢?

    這個問題的確很難回答,他當下頭疼的道:“那個……我的確是幫小姐療傷,不過,如果小姐認為這什麼祝福的,一定是修真洞天界的人才能治好,那就當我是吧!”

    連清寒顯然很不滿意凌亂秋的回答,俏鼻一皺,道:“什麼叫做就當是?到底是不是你?”

    凌亂秋好漢不吃眼前虧,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也就當是了。

    連清寒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顯然對他的態度產生了懷疑。

    面對連清寒的疑惑,凌亂秋心中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何這段時間會有那麼多修真界的人,來這人間界?

    不提其他地方,光這個仰華,自己就遇到了好幾個,最親密的自然就是燕依依,她自己雖然沒有承認過,但從她對修真界的了解來看,應該不會錯的,然後便是天心禿驢、木封靈以及眼前這個絕世美女連清寒。

    如果算上不是人的,那麼那個饕獸——黑燹也該算了。

    他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該問問連清寒,但又怕這丫頭追問自己“身為”修真界的修真者,怎麼連自己為什麼而來都不知道了?萬一她再要放個飛劍試試自己,那該怎麼辦?

    連清寒眼光忽然掃了掃他,問道:“你是第一階哪個派的?”

    凌亂秋腦中靈光忽然一閃,道:“紫玄洞天……”這時他想起了天心禿驢曾提過的地方,雖不知道這是哪里,但畢竟比胡謅一個要好吧!

    連清寒聽到凌亂秋答出了,倒是沒有再懷疑,畢竟洞天修真界內的事情,不是人間界所能知道的,凌亂秋既然能報出這個名字,自然代表他至少曾去過洞天修真界。哼,就當他是啦!

    凌亂秋見她已經釋懷,放下心來,剛要問話,連清寒便問道:“你去那邊做什麼的?難道也是為了那‘東西’?”

    凌亂秋驚訝的問道:“什麼?”

    連清寒話一出口,顯然就後悔了,此時完美無瑕的臉上一陣嬌紅,腳下連跺,嬌嗔道:“不知道就算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凌亂秋心中苦笑,這丫頭長得美是美極,只可惜脾氣太差,偏偏讓人又不忍心斥她,此時自己也不好追問,只好改變話題,道:“我記得你跟他們說要交換什麼人?那個人是?”

    連清寒點頭道:“是啊,我是去救人的,誰知道他們故意放假情報給我,害我上當!”

    凌亂秋知道連清寒不肯說,但那人應該不會是蕭澄,難道是若雨打聽錯了消息?抑或是遲府早有警覺,所以換了地方?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道:“先生這邊請!”

    凌亂秋驚愕了一下,這聲音該是小翔的,難道是帶了什麼人麼?想著便往門口走去。

    只見小翔帶了一個駝背的老人來,這老人戴著花邊眼鏡,手上還抱著一個本子,一看便有帳房先生的感覺。

    小翔看見凌亂秋走出來,道:“凌先生,這位是小姐派來的,說是有話跟您說。”

    凌亂秋還沒說話,那老先生已經道:“老朽奉梅小姐之命,調查了晴哲國內紫星奕的出處,國內只有在巫溪這個地方有產這種花,全國只有三個鋪子在賣,其中一處是梅杏園,這是梅家的產業,另外兩處是皇家園林、紫星東來,這些都是國內有數的花坊。

    “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在去年一次出貨那麼多紫星奕的地方,只有紫星東來,對于這種大客戶,紫星東來都有很完備的記錄,但可惜的是,關于這位客戶的資料,在一場大火中失去了。但根據當日店家回憶那批紫星奕,應該是運往器盟的。”

    凌亂秋萬萬沒想到,梅若雨會細心到調查這些回來,心中感激無比,當下連聲謝謝這位老先生,並親自送他出去,回來時忽然想到一事,叫過小翔,在他耳邊吩咐了些事讓他辦去了。

    等一切忙妥回到屋內時,連清寒正呆呆的看著他,連凌亂秋如此厚的臉皮,都有些吃不消這樣一個美女盯著他那麼久,不由問道:“連小姐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皮雖然厚,但也是會害羞的……”

    連清寒白玉般的臉頰上飛起一朵紅云,腳下連跺,道:“去死啦!人家才沒有看著你呢,是在想事情而已!”

    凌亂秋顯然沒有自戀到連清寒會對自己有什麼突如其來的好感,忙接著問道:“那你在想什麼呢?想的如此出神?”

    連清寒似乎要證明自己“清白”般道:“沒啦,只是覺得紫星奕這種花名字好美,聯想起了修真界的一種植物!”

    她這話一說,反而令凌亂秋不敢多問了,生怕連清寒反問他怎麼沒看過這種植物,當下連連嗯嗯,一臉釋然的樣子。

    但連清寒顯然沒這麼容易放過他,追問道:“他們為你查那些做什麼?”

    凌亂秋答道:“我父母還有哥哥失蹤了,所以想讓他們幫我找一下!”話一出口,便知道糟了,自己現在可是洞天修真界的高人啊,怎麼還會有什麼父母哥哥要找!

    哪知連清寒聽了後卻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道:“喔,原來你們一家子都來人間界啦?真幸福喔!”

    凌亂秋暗呼了一口氣,這丫頭以為自己一家子都是修真界的人了,咦,那個見鬼的修真界允許人結婚的嗎?和尚道士的玩意不是都要戒絕情色的嗎?

    疑問歸疑問,但已經都不敢再問連清寒了。

    兩人就這麼瞎扯著,又過了一會,小翔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叫道:“我知道那位幻云小姐的下落啦!”

    落日的余暉灑在街上,凌亂秋正在一個小巷子內一家一家的看著門牌,看見一0這個數字後,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他堅持不讓小翔帶自己來,就是看看自己的記憶是否好使,終于讓自己摸到這個地方了。舉手敲門。

    過了一會門打開來,一個戴著花邊眼鏡的老者打開大門,看了看凌亂秋,道:“你找誰?”

    凌亂秋恭敬的道:“請問幻云小姐在嗎?”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凌亂秋兩眼道:“找小云啊,她練功去了,還沒回來,你是哪位?”

    凌亂秋見老者臉色似乎不太好,忙道:“我是幻云小姐同學的弟弟,有點事情要找幻云小姐問一下。”

    幻云是凌亂秋老哥凌夜的同學,也是凌夜一直暗戀的女孩,後來凌夜外出念武學院,而幻云留在了仰華,見面便少了,但是兩人每次放假期間都有接觸,偶爾幾次也都被凌亂秋撞上,所以剛才他便突然想起了城內還有這層關系的人在,只希望老哥這個大情種,能把動向透露給這個他心儀的女孩。

    那老者聽凌亂秋說了身分,這才喔了一聲,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啊,對不起對不起,來來,先進來吧,小云一會就回來了!你進來等等她吧!”

    凌亂秋見這老者態度立變,心中估計有什麼事情,一張迷死人的俊臉上露出笑容,道:“您應該是幻伯伯吧?您好,我叫凌亂秋,您喊我小秋就好了!”

    幻老伯笑著連連點頭,道:“你好你好。”

    凌亂秋知道自己這張俊臉,外加甜死人不償命的嘴巴,很容易討好到長輩,此時心中暗喜,正要進一步問情況,忽然後面一陣腳步聲傳來,這是一條極為偏僻的巷子,所以凌亂秋找了好久才找到,此時聽到腳步聲,估計是幻云回來了,趕忙回頭,卻是嚇了一跳。

    進來的是兩人,一個紅衣女孩與白衣男子,紅衣女孩十七八歲,清秀可人,正是一年多前與凌亂秋見過的幻云。

    而旁邊站著的那個白衣男子凌亂秋也認識,就是那個一把折扇四處甩、自詡風流的印記四公子之一的朱潛。

    讓凌亂秋嚇一跳的是,這兩人走在一起的距離似乎太近了些,尤其是朱潛那只豬蹄,似乎正拉著幻云的小手。

    凌亂秋這麼一轉頭,那兩人也一驚,但更為吃驚的,卻是接著而來的幻老伯的叱罵聲,道:“你個死丫頭,不是說你去練功嗎?怎麼跟個男人回來了?你看看你,丟不丟我們幻家的臉?快給我滾回來!”

    凌亂秋也皺眉不已,這幻云可是自己預定的大嫂,這朱潛是什麼玩意?敢搶他嫂子!

    就在這時,幻云和朱潛也反應過來了,幻云紅著臉掙脫開朱潛的手,往家這邊跑來!

    朱潛也同時看到凌亂秋了,正在頭大,又見幻云跑了,忙叫道:“云妹、云妹!”

    等幻云跑過自己身邊,凌亂秋發出一陣“嘖嘖”聲,道:“這不是朱大公子麼?怎麼你的翠姐花妹的不要了,跑這里來做什麼?”

    朱潛臉色頓如豬肝,怒道:“臭小子,上次讓你跑了,今天居然敢來亂嚼舌,壞本公子清譽!”

    幻云臉上明顯一變,看著凌亂秋,顯然想確定他說的是什麼。

    雖然只是一年不見,但凌亂秋早已脫胎換骨,縱是如此近的距離,幻云也沒看出來,凌亂秋就是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子。

    凌亂秋看到幻云神色變化,心中放下心來,估計她只是一時被朱潛的外表蒙騙了,看兩者也只是牽牽手而已,發展時間應該還不長,幻老伯似乎也很反對,想到這里,心情頓時由陰轉晴,嘿嘿笑道:“手下敗將也敢倒過來說我,我嚼舌什麼?我說的哪句不對了?朱公子倒是指點一下啊!”

    朱潛臉色憤然的對幻云道:“別理這小子的話,他跟我有過節,所以故意拿話來中傷我!”

    凌亂秋看他這樣一臉憤然的樣子,嘖嘖兩聲道:“你實在是天生的演員料子,只可惜命不好碰到我了,嘿,今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這麼騙女孩子,我就讓你永遠作不成男人!快給我滾!”

    朱潛一臉痛苦的樣子看著幻云,道:“云妹,你也看到了,這小子欺人太甚,實在不是我……”

    話說了一半,幻云便轉首對身旁的凌亂秋,上下打量兩眼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對朱公子惡言中傷?”

    凌亂秋心中暗歎,這朱潛還真會利用女人,臉上裝作愕然道:“幻云小姐怎麼認為是我惡言中傷?”一頓,一臉哀歎的道:“也難怪幻云小姐,這朱公子騙人無數了,他以前來時是否帶著一把折扇?而且從不離身的?”

    幻云被他神情所惑,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凌亂秋心中暗笑,繼續重歎道:“這朱公子上次在巫溪把扇子送給了一個女孩,當時我親眼所見,誰知道前幾天我遇見他時,又與城中另外一個女孩卿卿我我,今天又看到了你,唉!”

    幻云一呆,道:“他不是昨日剛到仰華嗎?”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那你可以去問問,前幾天仰華街上朱大公子懷擁美女的情景,當時仰華街上人很多,應該是不止我一個看到了。”

    凌亂秋這番話半真半假,折扇不是送人的,而是被他打斷的,料朱潛不會說出這種丟人事,而前幾天他的確是遇到了朱潛,但當時他並沒有懷擁美女,可朱潛卻跟幻云說是昨日剛到仰華,這就注定了朱潛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幻云見凌亂秋說得有鼻子有眼,而且凌亂秋長相討好,令她不由自主的相信了,當下雙眸便淚流暗湧,等著朱潛辯解。

    朱潛早就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但凌亂秋這番話說得他實在是無法辯駁,當下只好道:“云妹你別相信他,他跟我有仇,他是故意中傷我的,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凌亂秋心中暗哼,中傷你又如何?幸好你今天沒對我幻云嫂子作出什麼事情來,否則非把你閹了不可。臉上嘿嘿笑道:“朱大公子,趕快收起你情聖的樣子吧,不然我就把依依喊來了,有她在,看你還能說什麼?”

    朱潛頓時啞然,燕依依如果來的話,他的確是一句話都沒了。

    他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凌亂秋與幻云這家的關系,當下把凌亂秋恨的牙癢癢的,收起臉上表情,道:“哼,臭小子,這次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說完轉身就要走,凌亂秋忽然叫住他,冷冷道:“站住!誰准你走的?我剛才是讓你滾回去,不是讓你走回去!”

    朱潛頓時羞憤無比叫道:“臭小子!你別欺人太甚!”

    凌亂秋淡淡道:“我今天就欺定你了,要你滾你就給我滾!如果你覺得在佳人面前丟不起這個臉的話,我可以幫幫你!”

    幻云淚水早已流出,看了朱潛剛才的表現,對凌亂秋的話,由原本的五分信頓時增至八成,此時干脆倒在一邊老父的懷中痛哭起來。

    朱潛額頭上青筋直冒,道:“臭小子,你……你……”

    凌亂秋冷然道:“我什麼?踢人我不會,踢頭豬滾,我還是很拿手的!”話音未落,身形一閃,抬腳便踢向朱潛。

    原本兩人的水准並沒有如此大的差距,如果朱潛一心想逃的話,凌亂秋也不是那麼容易能留的下來。

    但此時朱潛被凌亂秋當著幻云面戳破詭計,任他臉皮再厚此時也心神不甯,再加上曾敗給過凌亂秋有過陰影,而凌亂秋這下閃身出其不意快如閃電,竟然一腳踹中了朱潛,朱潛慘呼一聲,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巷口。

    凌亂秋也沒想到會有如此效果,心中奇爽,哈哈大笑,道:“看來我的腳法不錯耶!”

    朱潛這下大丟顏面,哪還再說話,惡狠狠的看了凌亂秋一眼,灰頭土臉的就跑掉了。

    凌亂秋轉過身來,幻老伯正指著凌亂秋對幻云說著什麼,忽然幻云身子一僵,站起身來,看著凌亂秋道:“你……你是小秋?凌夜的弟弟?”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正是凌亂秋,幻云嫂子,好久不見了喔!”

    幻云臉上一紅,顯然是想起了之前曾經在與凌夜聊天時,這個小子在一旁搗亂的場景。

    幻老伯見凌亂秋趕走了朱潛心中高興異常,讓他們進來說話,凌亂秋一邊往里走,一邊又順便拍了幾記幻老伯的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幻老伯頓時開心無比,給兩人泡了壺好茶後,便讓兩人獨自交談,他自己則忙著張羅晚飯去了。

    幻云的情緒顯然已經平靜下來了,明亮的眸子有些紅腫,道:“剛才讓你看笑話了,他到底……”

    凌亂秋誠心的道:“剛才我說的話可能有些是我編的,但是那小子絕不是好人,所以還請幻云嫂子別再跟他接觸咯!”

    幻云啐了一口道:“別亂喊,我跟你哥沒什麼!”

    凌亂秋喝了一口茶,只覺入口清爽宜人,口齒留香,嘻嘻笑道:“這茶很不錯耶。”

    幻云白了他一眼,道:“這是我爸自己都很少喝的‘荊香片’。”遲疑了一下,道:“你哥他還好嗎?”

    凌亂秋放下茶杯,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的,我想知道我哥在我們全家失蹤後,還有否與你聯系過?”

    幻云呆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在那天晚上找過我,他當時……”一頓,臉色泛紅,道:“他當時對我說了些話,然後想要我跟他一起走!”

    凌亂秋一呆,心想,這肯定是父親他們准備走了,而哥又舍不得幻云姐,所以專門來找她告白,想帶她一起走,但是……

    唉,哥啊哥啊,你這樣突然一下表白,而且還要人家拋開父母,只要正常一點的女孩,都不會跟你走的!

    幻云繼續道:“我當時拒絕了,後來第二天就傳出了你們全家失蹤的事情。”

    凌亂秋苦笑道:“看來,我哥是懷著一顆受傷的心走的。”

    幻云神色黯然,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當時根本沒想到……他……唉,太突然了!”

    凌亂秋點點頭,笑道:“這不怪幻云姐,都是我哥太笨了,早跟他說了,追女孩不可以這麼害羞的!”

    幻云粉臉一紅,道:“你小小年紀的,懂得倒不少!”

    凌亂秋笑而不言,過了一會,道:“我來只是想問問我哥有沒有跟你有什麼聯絡,如果有的話,你可以去梅府找我,我暫時住在那邊。”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22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二章 暗室偷情

   幻云道:“梅府?那個富商梅龍岩?”

    凌亂秋點點頭道:“幻云姐知道他?”

    幻云笑道:“哪能不知道,我們學校還有他的獎學金呢!”

    凌亂秋摸摸腦袋,道:“是嗎?我似乎不知道耶!”

    幻云見他一臉傻乎乎的樣子,失笑道:“你還真是可愛!”

    她話一出口,似乎才意識到,眼前坐著的已經不再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孩,而是一個俊朗的少年,俏麗的臉上不由的一紅。

    凌亂秋似乎沒注意幻云的羞態,嘻嘻一笑,道:“可愛就可愛吧,嫂子說話,小弟哪敢不遵呢!”說完,還故意扮可愛的做了一個鬼臉。

    幻云白了他一眼,道:“別亂說話,嫂子嫂子的亂喊什麼!”

    凌亂秋不以為意,道:“沒關系,等我哥回來了就好了,你這段時間要好好考慮喔,我哥很不錯的……”想起凌夜以前經常虐待他的後腦勺,加了一句道:“就是很古板,有些暴力!”

    幻云想起一年多前遇見他們兄弟的情景,不由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凌亂秋見能逗嫂子開心,自然得意無比,忽然像是想起某事,道:“那個姓朱的,嫂子想怎麼出氣?我去折磨折磨他!”

    幻云神色一黯,道:“我認識他有幾個月了,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彬彬有禮,所以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唉,算了,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凌亂秋見幻云神色黯然下來,心中早已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沒事提這個做什麼,嗯,不行,還得把那個姓朱的教育一下,閹了算了,免得再出來惹禍。

    心中想歸想,自然不能說出來,趕忙轉移話題,直到重新將幻云逗笑為止。

    就在這時,幻老伯高叫道:“小秋、小云,過來吃飯啦!”

    凌亂秋踏著月色,摸著飽飽的肚皮,走在自己以前玩耍的大街上,心中一片溫暖。

    這頓飯吃的是自從出石洞後最舒服的了,倒不是飯菜本身如何,而是再次看見幻云,讓他似乎與以前的記憶掛上勾了。

    從被任芒等人抓住開始,周遭發生的事情一切都顯得那麼虛幻,小小年紀的他不斷發生著變故,接觸了以往從未接觸過的世界,身形樣貌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當他回到昔日的家發現一切物事人非時,一切顯得更加的不真實。

    他似乎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過去,只有未來。

    依依的感情寄托讓他暫時找到歸宿,但等依依消失後,他又再次孤獨,雖有梅若雨的關心,方爭、洛平的馬屁,但一切都比不上親人的一句問候,這讓從小就生活在關愛中的他,無所適從。

    直到他再次看見幻云,讓他終于有了接觸到過去記憶的機會,他的哥哥,他的父母,他們都還活著,過去的記憶,在現在的他與幻云接觸時,重新彌合上了。

    在幻云面前,他就如同當年那個只知道玩耍的調皮少年,而因此,幻云在他心中的地位也猛地躍了上去。

    此時的他走在街上,想起剛才的情景,想起幻云的淚水,心道:哼哼,朱潛啊朱潛,可是你主動來惹我的,我讓你一輩子都作不了男人!想到這里,轉了個身,往遲府的方向走去。

    如昨晚般,凌亂秋偷偷潛了進去,在里面轉了幾圈,便暗罵自己白癡,這里房子這麼多,怎麼能找到朱潛?

    除非……嘿嘿,除非鬧點事情,把人全部鬧出來,不過這麼一來,自己一個人難擋得住他們,還有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木封靈。

    他心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玩火,但就這麼走了也不甘心,心中一動,想起昨晚去救蕭澄的那個屋子,會不會昨天是為了布局誆連清寒,所以把蕭澄臨時移走了?今天會不會已經在了?

    想到這里,腳下一飄,迅速往昨晚那屋子掠去。

    不一會,已經到了那屋子,里面依舊一片漆黑,奇怪的是大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凌亂秋為謹慎行事,身影一閃,趴在旁邊屋子的瓦簷上,昨天那屋子被連清寒撞破了一個洞,此刻已經補了起來。

    他心中暗想:他們的速度還真夠快的,不過這大門怎麼虛掩著的?這是代表里面有人還是沒人?

    就這麼他在屋簷上爬了好一會,終于,他有些耐不住了,身形一閃,站在那門前,輕輕推開門,但人卻不進去,里面一片漆黑,以凌亂秋的眼力,竟也一時適應不了,看不清楚里面。凌亂秋也怕老站在門口會被周圍什麼人看到,不再猶豫,身形倏地閃了進去,門輕輕帶上。

    剛站穩,便聽到里面一個妖媚的聲音道:“那麼小心做什麼?怕我吃了你啊?”

    凌亂秋一呆,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覺得一陣香氣撲來,一具滑膩嬌嫩的胴體纏了上來,一碰到凌亂秋的身體,便發出一陣動人心魄的呻吟聲,低聲道:“來吧,你遲到好久了!”

    凌亂秋只覺得那雙手在自己身上捏的舒服無比,渾身血氣頓時湧了上來,但心中也泛起一陣迷糊,這豔遇來得未免太奇怪了……

    喘息聲、衣服摩擦聲、以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使得房內此時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凌亂秋一陣迷亂,忽然覺得身上一涼,心中一醒,看了看自己嚇了一大跳,原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那女的扒掉了上衣。

    那女人靈巧的舌頭在他身上四處游走,口中呻吟聲不斷,道:“沒想到你身體這麼年輕……”

    凌亂秋哪經過這陣仗,只覺得渾身一片酥麻,舒服無比,此時他已經適應了屋內的黑暗,但見那女人一絲不掛,手腳如八爪章魚般纏著自己,一頭黑發,正抱著自己猛舔,長發遮住了她的臉蛋,但從背部優美的曲線及光滑隆起的臀部來看,應該不差。

    凌亂秋整個人仿佛在作夢般,畢竟他是一個才十七歲、血氣方剛的少年,之前燕依依只是對他稍加挑逗,便讓他大感吃不消,此時這女人真刀真槍的與他對上,他自然立刻情欲高漲,身體全面投降。

    那女人顯然發現了凌亂秋身體的變化,咯咯一陣脆笑,繼續對凌亂秋的身體實行“騷擾”。

    凌亂秋樂得閉目享受,不一會,他自己的衣服也已經被扒的精光,那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抓住凌亂秋的肩膀,整個人往上一躍,玉腿勾住他,黑發一甩,已經趴在他的身體上,胸前堅挺的雙峰貼在凌亂秋的胸前。

    凌亂秋何曾受過如此待遇,此時只感到一陣情欲猛漲,伸手便欲抓那女子胸前的一團嫩肉。

    那女子忽然微微咦了一聲,道:“你怎麼長高了不少?”

    說著,將趴在他肩上的頭抬了起來,與凌亂秋來一個面對面,兩張臉相距不過寸余,呼吸可聞。

    凌亂秋被她那句話嚇了一大跳,情欲頓時降了下去,但那女人已經抬起頭來,躲也不及,只好硬著頭皮與她對視。

    這麼一看,他腦中轟然一震,眼前這女子非但是長得不差,而且美麗絕倫,尤其一雙眸子更是出奇的勾魂攝魄,此時臉頰粉紅,吐氣如蘭,更是平添無數魅力。

    任凌亂秋此時是如何的慌張,但一想起剛才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用身體討好自己時,就禁不住的一陣興奮。

    那柔媚女子看了看凌亂秋,似乎一無所覺般,用手去撫摸凌亂秋的臉,同時道:“哎,太黑了,怎麼一點看不清楚!”

    她語氣一頓,重新趴下身子,將小嘴湊到凌亂秋耳邊,道:“方野,你這家伙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大補丸了?比以前高了很多,也壯實了不少!”

    凌亂秋捏了一把冷汗,知道因為屋內太暗,這女子並沒有看出他不是她口中的那個方野,但忙一頭埋在那女子玉頸處,一邊故意用力齧咬,一邊含糊道:“呃,嗯,是啊……”

    人在聲音模糊時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凌亂秋從進來到現在還沒說過話,顯然不對勁,此時故意說兩句就是想除那女子疑心,但也可知這女子對那個方野並不熟悉,說不定兩人還是第一次約會。

    那女子光滑如玉的肩膀被凌亂秋一咬,頓時呼痛,但接著卻是越發火熱的癡纏,凌亂秋見她沒有發現自己不是那個方野,頓時膽子更加大了,兩人干柴烈火。

    就在最後關鍵時刻,忽然門被輕推開,一個男人的聲音輕聲道:“我來了!”

    凌亂秋情場初涉,正由那經驗豐富的柔媚女子緩緩引導著,忽然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猶如一桶冷水澆了下來,身子一僵,整個動作便頓在了那邊。

    那女子顯然也感覺出了凌亂秋細微的變化,把嘴巴湊到他耳邊道:“方野,這人冒充你,你把他殺了吧!”一邊說,一邊用粉紅柔軟的小舌舔著凌亂秋的耳垂。

    如此香豔的場面,如此動人的美女,但凌亂秋卻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奇怪的事情,自己明明是冒牌的,正牌進來時,她居然要自己去殺了那個正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里,將嘴巴也湊到那女子耳邊,輕聲道:“他是誰?為何要殺他?”

    那柔媚女子還沒答他,便聽到進來那男的忽然焦急的道:“你在哪里?我能感覺到你在這里,快說話啊,我等這天等很久了!”

    那柔媚女子仰起身子來,推了推凌亂秋,示意他快去。

    凌亂秋看著她嬌挺的酥胸,心中竟然升起一陣莫名的感傷,整個人欲火猛地降了下去,那女子此時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剛進來的男子身上,看她身形閃過,居然一點聲息都沒有的到了那男子的背後。

    凌亂秋心神一震,眸子一亮,這女人明顯能在黑暗中視物,也就是說……

    她從一開始就能看見自己,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方野,她說出方野的名字,就是想讓自己以為沒有露出破綻,剛才自己跟她說話時忘了掩飾聲音,她應該能聽出自己並不是那男子……難道她是有什麼目的?或者只是貪圖新鮮?從剛才的身體接觸上可以看出,這女人是一個男女經驗極其豐富的女人,就是不知道她是什麼身分,居然要在這里跟人私會!

    他在這邊想著,那邊那男子忽然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那女子拍了拍手,走了過來道:“好啦,垃圾清理完畢,我們繼續!”

    走了一半,見凌亂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女子神情一呆,但隨即發現自己露出了破綻,拂了拂秀發,嫣然一笑,目光流轉間,媚意縱橫。

    凌亂秋呆呆的看著她,平時能說會道的他,此時仿佛成了啞巴般,那女子走到他的身邊,跪在他身旁,柔若無骨的雙手,開始在他赤裸的皮膚上愛憐的游動著,從臉部一直到大腿,摸的他血脈賁張,快感連連。

    終于,他忍不住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喘著粗氣道:“你到底是誰?”

    那女人嫵媚一笑道:“你只需知道你自己是方野就行了。”說著,一雙小手已經撫到小腹下部敏感地帶。

    凌亂秋又是啊的了一聲,全身緊張無比,真氣竟然自動游走起來。

    她手不停動作,所帶來的歡愉與涼流習慣性的在經脈內游走,這兩種感受同時並行于凌亂秋的體內,在快感越發強烈時,涼流的周天運轉速度似乎也不斷加快了,以比平時快了數倍的速度完成了一次周天運轉,涼流明顯得到了增強。

    那女人忽然噗哧一笑,道:“你緊張什麼?第一次?”她一邊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半點沒有慢,反而更加劇烈。

    凌亂秋知道再這麼下去經脈會吃不消的,一邊將體內真氣按照白天剛練過的路線,往丹田處納去,一邊答話道:“是啊!快停手啦!”

    那女人發出一陣勾魂攝魄的笑聲,道:“小弟弟乖,姐姐教你真正的!”

    正要將他扶著躺下去,忽然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我明明得到情報說是那人在里面的,怎麼會不在的呢!不行,今天要再進去看一次!”

    這聲音耳熟無比,凌亂秋心里咯瘩一下,反應過來是誰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當即就想跳起來飛出去。

    那女的見凌亂秋一動,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悄然笑道:“外面的人你認識?”

    凌亂秋仿佛突然驚醒般,從剛才的情欲中徹底清醒過來,恢複了平時的靈智,示意這女人別說話,那女人眸中露出驚異的神色,也不再說話。

    凌亂秋沒多留神身旁的這個女人,心中暗想:剛才外面的聲音是連清寒的,只是不知她為何又會到這里來,而且還一副大咧咧的樣子,說完那句話後又沒了動靜。

    就在凌亂秋稍微松口氣的時候,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響起了,道:“你怎麼跟那小子混一塊去了?”

    凌亂秋一震,這男人是誰?他們兩個怎麼這麼大膽?就這麼在外面說話,難道不怕有人來嗎?

    忽然身旁那女人站起身來了,完美無缺的胴體,再次在凌亂秋面前展現出來,即便凌亂秋此時再如何注意外面的動靜,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確很有魅力。

    修長筆直的玉腿,不勝一握的小腰,沒有半點多余脂肪的小腹,堅挺翹聳的酥胸,無論從哪里來看,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此時外面連清寒的聲音又響起了,道:“什麼那小子,他叫凌亂秋,對啦,他把我身上的‘血紅祝福’給消掉了!”

    屋內這女人忽然頓了一下,接著身子一轉,也沒見如何動作,一身飄逸的粉色長裙已經穿好,慢慢蹲了下來,露出迷人的笑臉,道:“你叫凌亂秋?會化解‘血紅祝福’?”

    凌亂秋一驚,這女人剛才什麼動作?速度好快!

    對了,剛才她殺那個男的時候,我也沒看清楚怎麼殺的!

    見她一臉微笑的模樣,心中湧起了些微別樣的情緒,口中反問道:“你是誰?”

    那女人咯咯一陣輕笑,伸出春蔥玉指,輕輕刮在凌亂秋的臉上,道:“好,算你過關!”凌亂秋愕然道:“過關?什麼意思?”

    那女人顯然早已看出凌亂秋會驚訝,微笑著答道:“就是說可以做我的情人了!”

    凌亂秋頓時傻了,雖然之前依依也曾這麼跟自己說過,但是兩種感覺完全不一樣,不由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情人?”

    這美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你是最近一年內我唯一看得上眼的,嘻嘻,終于被我找到一個合格的了。”

    凌亂秋指了指那邊倒在地上的男人,道:“那他是?”

    這美女聳聳香肩,道:“不認識。”一頓,見凌亂秋張口結舌的樣子,掩嘴一笑,道:“騙你的啦,這人幫我了些忙,嘿!”

    凌亂秋頭皮開始發麻,道:“那你是誰?”

    這美女螓首微側,一副思考的模樣,好一會才道:“我是誰不重要,今天沒機會了,不過你以後可要記得隨時等待我的臨幸喔!”

    凌亂秋頓時哭笑不得,臨幸?這什麼玩意嘛!我臨幸你還差不多吧?

    那女人又摸了摸他的臉,笑道:“別不服氣,等你哪天能打贏我,就讓我候著你吧,不過現在嘛,嘿,可是你伺候我!”

    凌亂秋心中暗暗苦笑,這個豔遇來得真是莫名其妙,最莫名其妙的是,我現在成了被人臨幸的男寵了,口中道:“你怎麼知道我肯定打不過你?”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23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三章 奇異陣法

這美女又是一陣輕笑,將嘴巴湊到凌亂秋的耳邊,靈巧的舌頭伸出舔了舔他的耳垂,柔聲道:“如果你打的過我,剛才就不會那麼容易被我擺布了。”

    就在凌亂秋愕然之際,那美女又微笑道:“不過你也算厲害的了,雖然被我媚功所惑,卻還能在那種時候練功,這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凌亂秋一驚,這女人好厲害,連自己在練功都知道,臉上恢複了以往的神色,嘻嘻笑道:“這不是讓你見識到了嘛!”

    這女人看著他,如花似玉的臉上泛出奇怪的神色,旋又一歎氣,道:“你這樣子好像一個人!”

    凌亂秋爬起身來穿衣服,外面的動靜似乎已經沒了,就是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哪來的東西。

    他順口答道:“是不是比較像你的前任情郎了?”

    這美女淡淡一笑,道:“這不需要你管,好了,我走了,以後有機會我會來找你的。”

    凌亂秋瞪了瞪她,想起剛才的遭遇,臉皮再厚的他也不由微微臉紅。

    他心中暗想:幸好她說是因為她的媚功,不然我一定會重新開始審核我自己對美女的抵抗力了。

    凌亂秋剛穿好衣服,那美女便道:“這個東西送你,就當我給情郎的見面禮!”說著,玉手中忽然多了一個長盒子,遞了過來。

    凌亂秋順手接過東西,剛要打開,這美女忽然擋住了他的手,道:“我走了你再看吧。”說著,長裙無風自動,一股氣流開始湧出。

    凌亂秋被這股氣流逼得往後連退兩步,勉強睜開眼看過去,只見那女子雖長裙飄飄,但黑發垂肩未見任何波動,一張絕美無倫的臉上笑意盈盈,目光流轉間攝人心魄,讓人幾乎不敢正視。

    只聽她道:“這里被我設了結界,我走了結界就會消失,你自己保重!”說完,唇間一抹笑意消失,人也倏地不見了。

    凌亂秋驚呆的站在那邊,這是什麼功夫?難道是用的法器?怎麼會突然不見的?

    只看她剛才走的身法,便知她不是普通人。

    正想著,只覺四周“蓬”的一聲,一陣清晰的吵架聲傳來,是連清寒與那男子的。

    只聽那男子道:“清寒,快跟我回去吧,我們這次的任務快差不多了,你這麼在外面跑,我不放心!”

    連清寒嬌哼一聲,道:“管你呢,不放心就慢慢跟著我好了,反正該說的我都跟你說過了。我要走了!”

    接著又是一番兩人的爭吵聲。

    凌亂秋倒對他們的吵架內容沒興趣,不過心中卻在想:剛才那女人是不是故意建了結界擋住他們的說話聲的?我的修為跟修真界相比要差些,但對于這些人間界的武者來說,應該說是一流了,怎麼這女人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的?不會她也是什麼修真界的吧?

    心中不由對修真洞天界開始產生無限遐想,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怎麼跟自己從資料中得到的印象完全不同?

    乖老婆依依、禿驢天心、不知男女的木封靈、潑辣無比卻又水靈無比的連清寒,以及這個神秘女人……

    想到依依美女,心中忽然升起一陣異樣的牽掛情緒,如果她在身邊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跟別的女人風流的舉動而動怒呢?

    燕依依一顰一笑在腦中不斷閃過,凌亂秋的嘴角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我的依依啊,你現在在哪里呢?

    一陣感歎下,外面的吵鬧聲已經消失了都不自知,只是想起手上的那個“見面禮”,看剛才那女人一副神秘的樣子,這里面難道藏了什麼東西?

    凌亂秋手上一使勁就要打開它,但卻怎麼也打不開。

    凌亂秋又使了使力氣,還是不行,難道這盒子也有什麼古怪?

    湊到眼前來一看,這才發現漆黑的盒子開口處,有幾個奇怪的文字豎著寫在那邊,由于字的顏色比盒子略深,加上屋內黑暗,所以直到現在他才發現。

    他心中不由得嘀咕,難道這就是為何打不開的原因?這些是字嗎?還是什麼符印?怪不得剛才不讓我當面打開呢,原來是怕我知道打不開會問她!

    又研究了一會,依舊琢磨不出來,索性丟在“封藏”內,不再去管它!

    推門出去,只見遠處火光直冒,黑煙滾滾,心中不由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有人對遲天軍不爽?所以跑來放火搗亂?那朱小子不知道會不會出來?

    他想起最初來時的目的,就是想找朱潛給幻云出氣,當下便朝著遠處火光飛奔而去,之所以不敢飛行,就是怕那邊人多被他們看到。

    這麼看著起火的地方飛奔過去倒也算快,尤其越接近火光冒起處,人就越是多,而且雜亂異常,顯然府里人人都被搞慌了手腳,忙著救火!

    凌亂秋看見一堆提著水桶的人,靈機一動,趁亂輕松將一個仆人劈倒,拖到一邊換上他的衣服,自己身上這件梅若雨送的錦衣,就大方的送給了這位倒下的仁兄!

    就算精神損失費吧,凌亂秋心中小聲的嘀咕著,拎著半滿的水桶沖了過去。

    這下換了衣服混在一堆仆人中,他頓時感到安全了很多,一邊裝樣子往前奔,一邊四顧著周圍,心想:這姓遲的還真會享受,這里布置的這麼好,估計都是從下面官員那邊盤剝來的!不知道老爸當年有沒有孝敬過他東西?

    想到這里,不由又想起一直以來的疑問:看樣子老爸真的就是那個什麼軍神了,憑他那古板勁,估計他當年不會收什麼禮,但是他又為什麼會隱姓埋名跑這來當這麼小的官呢?

    忽然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一個粗壯的漢子從身邊迅速跑過,一邊跑還一邊對他道:“喂,救火你也偷懶!你快些!遲大人急死了!”

    凌亂秋一呆,想起自己此時的身分是前去救火的遲府仆人,忙帶勁的答應了一聲,撒開腳步往前跑去。

    不一會便到了那失火的地方,是一片寬敞的廣場,場上有幾個大的倉房,起火的就是最邊上的這個,高高的屋尖離地有數十米,不知道里面藏了些什麼,遲天軍正站在一邊臉色大變的喊叫著趕快撲火,旁邊數十米外還站著一排人,不但有昨天看到的任芒、刑育等人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奇怪的是朱潛居然不在其中。

    凌亂秋還要再看,肩膀被人往前一推,一個大嗓門喊道:“快滅火!”

    凌亂秋整個人往前連跑幾步,只覺得一陣熱浪滾來,不斷往上竄的火苗就在眼前,他心中暗想:作戲作全套,哼,就幫你倒這一桶水!

    水桶往前一傾,潑向了火苗!

    凌亂秋一邊想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將水潑出去,掉頭就准備跟一批仆人跑走,他們是繼續盛水來潑,而他則是准備開溜。

    這里人太多,顯然不適合尋仇,尤其朱潛不在,不過任言他人呢?

    這老小子怎麼一直沒看到,按道理,任芒知道我還活著,就應該會通知他父親的吧?

    而任言說什麼雙瞳必殺,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怎麼到現在,還沒看到人?

    但一想起當日任言最後使用“寄月留云”,殺遍眾人的景象,他就頭皮發麻。

    當初他什麼都不懂,所以毫不畏懼,而現在顯然知道了厲害,反倒不敢那麼放肆,真要碰上任言,是戰是逃,還需要考慮考慮。

    這幾天的靜修,使他明白,僅憑自己那些似有似無、時靈時無效的招式,是難以勝過真正高手的。

    剛跑了沒多遠,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道:“你,給我過來!”

    凌亂秋回頭一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看著這邊,他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其他人,當下指了指自己問道:“喊我嗎?”

    那個管家怒道:“廢話,不叫你叫誰,你皮癢啊?快,去藍大爺房里把放在床下的那個盒子拿來!”

    凌亂秋一呆,什麼藍大爺的房里?在哪里啊?但不敢露出茫然的神色,只好低著頭道:“是!”

    剛轉身,便聽到一個聲音喊道:“遲小三,我的東西去拿了沒?”

    身後那個管家遲小三忙道:“我正派人去拿!”說完,走上前來,推了一把凌亂秋,道:“快去,藍大爺叫了,連累我了,你也沒好果子吃!”

    凌亂秋忙撒開腿,往前跑去,沒跑幾步,便聽到那個遲小三怒道:“你個狗奴才,你找抽啊你?藍大爺宅子在杏春園,你這是往哪里跑?”

    凌亂秋嚇了一跳,幸好火場附近人聲嘈雜,沒人注意到兩人對話,他話都不敢回,趕忙掃了一下四周,除了這個出口外,還有一處小路,這處小路附近有花草遮掩,所以進來時並未注意,這時候想都不敢多想,趕忙跑了過去。

    走上那個小路,轉了好幾個彎後,火場那邊的人看不到了,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下來,心中暗罵:我這是有病啊,沒事跑這邊來被那個什麼爛管家來回使喚!不過不知道他說的東西是什麼?

    原本想開溜的腳步頓住了,腦中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這些人為何會突然聚在遲府的?

    任芒是軒幫的少主,刑育是遲天軍手下的將官,朱潛是什麼狗屁的四公子,不過聽他那天街上的說話似乎也有著什麼背景,還有那個木封靈,這人來頭更大,居然牽涉到了修真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想當初剛進城內時的種種怪狀,凌亂秋終于開始強行壓下了想開溜的念頭,繼續往前跑去。

    曲徑通幽,這邊不但環境幽雅,而且小橋流水,很是別致,仿佛是兩個世界般,完全沒有那邊火場附近的亂七八糟。

    快步走過小橋,來到一個大宅子,邁進堂內,便直奔臥室,果然在床下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大箱子,長約兩米,凌亂秋將它拖了出去。

    摸上去箱子表面很是舒服,像是皮做的,而且箱子沉的要死,拖動的時候里面還能感覺到液體的晃動,凌亂秋心中不由想著:這不會是什麼水箱吧?

    他也不再多想,搬起箱子,快步的跑了過去,走了幾步,忽然想起自己只是換了衣服,如果要把東西送過去的話,可能要遇到任芒他們,萬一被他們認出來那就完了!

    看了看四周,他放下箱子,跑到花園的一角,挖了一點泥巴塗在臉上,遮住了原本俊美的臉孔。

    他怕被認出,也顧不得髒不髒的問題了,特地多抹了些泥巴,這才抱著箱子走了過去。

    剛到小路盡頭廣場入口處,便看見路口處已經有了幾隊士兵擋在那邊,剛要過去,便見一個士兵將他攔下,喝道:“這里現在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

    凌亂秋抱著箱子,故作吃力的樣子,道:“大爺,這是遲大爺要我搬來的,專門給里面藍大爺用的。”

    那個士兵顯然知道凌亂秋說的藍大爺遲大爺,所以有些猶疑,看了看旁邊的兵,就在這時,里面一仆人正往外跑,看見凌亂秋抱著個箱子被攔在門口,忙叫道:“快進來快進來!他們急著用,已經罵死我了!”

    那兩個士兵嚇了一跳,趕忙讓到一邊讓凌亂秋進去,凌亂秋故意趾高氣揚的在那兩個士兵的面前走過去,剛一進去,便看見不遠處又有一層士兵把守著,心中暗驚:乖乖,出了什麼事情了?怎麼防守忽然這麼嚴了?

    這時候,他身邊剛才跑來的那個仆人,驚疑的看了看他,道:“你是哪個房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凌亂秋打個哈哈,剛准備胡扯過關,只聽不遠處遲小三罵道:“狗奴才,怎麼拖到現在才來,快點過來!”

    凌亂秋趕忙跑過去,又越過了一層兵士組成的人牆,看清眼前的一切後,心中大驚。

    倉房的大火依舊燒著,但剛才撲面的熾熱已經不見了,騰騰上竄的火苗仿佛固定住了般,從凌亂秋這個角度看去,中間最大的那個倉房邊正站著一個中年的背影,靠著他幾步遠的,還有一個矮個子。

    兩人的姿勢都是一樣的,雙手伸出,對著倉房,似乎在作著什麼。

    再掃了掃周圍,只見原來站在那邊的人除了任芒、刑育依舊站在原處,緊張的看著那邊,其他人都已經不見了,估計也都在倉房周圍。

    遲小三一把沖過來,搶過手中的箱子,往站在倉房邊緊張看著的遲天軍,奔了過去。

    凌亂秋一呆,見任芒他們因為這邊聲音的緣故往這里掃來,趕忙把頭一低,生怕被看出來,所幸任芒、刑育等人顯然是更加專注于那邊的動向,只是一掃之間便轉了過去。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長嘯傳來,凌亂秋趕忙把頭抬起,看了過去。

    只見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中年人,拿到了那個大箱子,原本伸出的雙手收了回來,雙掌抵在箱子上,黑色箱子的周圍一片藍光泛起,這人肯定就是那個什麼藍大爺,但看這樣子應該不是滅火啊!

    幾乎同時,廣場上連續幾聲清嘯,緊靠著藍大爺的那個矮個子手中冒出紅光,其他方向的人因為視野所限,凌亂秋並沒有看到,但心中已經可以料想到必然也是各自施法,但是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呢?難道這個大倉房里面有什麼東西?

    嘯聲一完,數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從倉房四周朝天射去,聚在空中形成一個五色光團,其中以藍色與墨綠色最為明顯。

    藍色自然就是這個水君藍正清所發,那墨綠色應該是站在倉房另一邊的一人發出的!

    凌亂秋看得最清楚的就是藍正清的動作,只見他將雙手平移朝天,那個大箱子居然也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豎了過來,往空中飛去。

    與此同時,旁邊那個矮個子的飛起的是一把斷劍,倉房另外那邊也飛起了三種東西,一個拂塵,一個玉簫,以及一根短棍子,這五樣東西飛上空中,俱停在所屬光華邊上頓住。

    就在此時,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叫道:“破!”

    萬道光芒同時射出,五樣東西隨著光芒的射出電閃般朝下飛去,向倉房尖尖的頂部打去。

    轟隆隆聲傳來,倉房居然頂部開出一道裂縫,裂縫迅速從上往下延伸而去。

    凌亂秋心中震驚的卻是剛才最後那聲破字,明顯是木封靈的聲音,難道這五人中木封靈也在?

    一想到木封靈也在,他頓時一轉身便想開溜,任芒那種白癡看不出倒有可能,但木封靈估計一眼,就可以看穿自己這個極爛的化裝。

    轉身之間,他無意識的瞥了那邊裂開的倉房,看清了里面逐漸露出的東西,忽然一驚,整個人徹底呆住了,腳上跟灌鉛般,再也挪不動!

    原來那倉房裂開的地方,竟然露出一片雪白的皮毛來,凌亂秋心中一緊,那里面難道是什麼怪物?

    原本要走的念頭又消失,雙眸緊盯著倉房上逐漸裂開的縫。

    裂縫逐漸變大,倉房的兩側仿佛要倒了般,忽然木封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喝道:“收!”

    只見原本飛下打中倉房尖頂便頓住的斷劍、拂塵、棍子等五樣東西,伴著光華收去,重又回到空中某點處,與剛才一樣,空中的光團慢慢回到了各自所處的位置。

    凌亂秋看到藍正清與旁邊那個矮個子都氣喘籲籲的站在那邊,那個藍大爺更是將雙手抵在箱子上,似乎是想撐住疲憊不堪的身體,但他們的頭都仰著,看著倉房內的一舉一動。

    凌亂秋心中正在納悶,忽然一個震天的吼聲從倉房內響起,吼聲懾人心魄,以凌亂秋的修為都被震的心慌慌的。

    再看周圍,後面原本作人牆的士兵已經全部在吼聲中倒了下去,除了那幾個站在倉房周圍的人外,能安穩的站在場上的也就只有遲天軍了。

    他心中一呆,趕忙也跟著後面倒了下去,雖然是慢了一拍,但因為全部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倉房那邊了,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4:24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四章 召喚異靈

凌亂秋趴在冰涼的地上,斜看著那個高大倉房,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凌亂秋這麼一倒下,恰好看到倉房內一道黃色光芒閃過。

    他頭下意識的低下,緊跟著便是心中咯瘩一下,一陣心震傳來,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渾身上下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突然出現。

    吼聲結束,轟隆隆聲傳來,原本高大堅固的倉房,宛如搭起來的積木般忽然散開了,磚石瓦塊漫天亂飛,原本布在周圍作人牆的士兵因為倒在地上,這麼一下砸下去竟然死傷不少,滿場一片叫痛聲。

    凌亂秋怕引起注意暴露身分,不敢用“鴻飛天輪”,只好用護身真氣護住身體,硬生生的承受了幾塊磚石,幸好砸來的磚塊不多,不然也不是好受的。

    等灰沙散盡,凌亂秋看清了面前的龐然大物,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一個渾身雪白皮毛的怪物,正矗立在那邊,高度約有數十米,四肢頎長,看上去似熊非熊的樣子,顧盼間雙眸射出黃芒,但神情間明顯是一片茫然。

    凌亂秋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剛才看到的黃芒,肯定就是這怪物的眼睛,難道跟饕獸一樣?它也是來自修真界的異靈?

    忽然一個身影飛了起來,麻臉塌鼻,丑陋不堪,正是木封靈。

    他飛身朝上,恰好停在那怪物的臉前,只見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從他身上射出,接著便聽到木封靈沙啞的聲音喝道:“冰赨,開!”

    那個被他稱作冰赨的怪物,聽到木封靈的聲音原本委靡不振的神色,似乎一掃而空,怪臉上齜牙咧嘴,只見木封靈又低聲的對那個怪物說了幾句話,那怪物忽然仰天嗷嗷直叫,吼聲震人,雙拳也開始揮舞起來。

    這一人一怪物似乎在商量著什麼,終于木封靈點了點頭,那怪物臉上露出喜色,估計是什麼要求被滿足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聲音中竟然還帶著一點顫意,道:“你們竟然在干這種事情!”

    伴隨著這一喝聲,一道白色光芒忽然射進場內,頓在了半空,出現了一個紅衣美麗女子,正是連清寒。

    她的白色飛劍被她踏在腳下,整個人懸浮在空中!

    凌亂秋一聽聲音,便知道是連清寒來了,看著連清寒駕劍飛行的樣子雖有些驚豔,但心中卻不由的暗罵:這丫頭真是找死,不談這個怪物有多厲害,光那幾個人就不是能對付的,真是亂來!

    他這邊心中罵著,那連清寒卻是停在半空,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那個龐然大物冰赨。

    下面的矮個子忽然一縱,飛身上去,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來做什麼?”

    連清寒顫聲叫道:“師叔,你們這是違反禁忌的!”

    凌亂秋心中泛起一陣迷糊,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木封靈要殺連清寒,但這個木封靈的同伴矮個子,卻又是連清寒的師叔,那下面這些其他人是不是也都是修真界的人?

    矮個子師叔淡淡地說道:“拿到東西就行了,禁忌不禁忌都是其次!”

    連清寒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他,道:“師叔,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接著掃視了一眼下面的幾人,哼聲道:“藍正清、余不凡,咦,怎麼還有你?”最後將目光掃向了立在冰赨旁邊的木封靈,臉上泛起迷茫,顯然是不認識木封靈。

    矮個子伸手攬過連清寒的香肩,道:“清寒,下來吧,別阻擋了木先生施法。”

    連清寒顯然脾氣極為執拗,螓首猛搖,身子往後退去,避開了矮個子伸來的手,道:“不行,我要去告訴師父,你們違規了!”

    矮個子臉色一變,道:“清寒,你連師叔的話都不聽麼?”

    連清寒俏臉緊繃著,道:“不,你們違反了晉級規則,我要去報告審核委員會,取消你們的資格!”

    矮個子臉色陰沉,右手伸出,紅光霎時纏繞在手臂上,道:“清寒,不要以為有你師父罩著你,我就不敢動你!”

    連清寒腳下飛劍忽的騰起,一道白龍般的光芒環繞在四周,冰寒的俏臉上道:“師叔,對不起!”

    那矮個子看見環繞在連清寒四周的那道宛如白龍般的光華,臉上明顯一驚,失聲道:“這招你何時練成的?”

    話音剛落,忽然另外兩道光華躍起,落在連清寒身後,一人是藍正清,另外一人則是一個道士。

    連清寒看了一下四周,冷然道:“這你不用管,反正你們一起上也無所謂!”

    那矮個子叫道:“兩位別出手,這丫頭使用的是我派三大絕技中的‘絕對防禦’,任你再大的力量攻過去,都會被反震回來!”

    下面倒地裝死的凌亂秋,看著連清寒四周環繞的光華,聽到那矮個子的話語,不由暗暗吃驚,這丫頭那天那麼緊急的時候怎麼沒用這招?搞得被那些人殺的那麼慘!

    凌亂秋哪里知道連清寒這招“絕對防禦”,只有在突破了“血紅祝福”這一大關卡,才可自如使用,凌亂秋那天幫她一個一個化解的那些紅點,其實就是“絕對防禦”這招對她自身的反噬,只有突破這個,“絕對防禦”才可自如使用。

    聽到這話的其他幾人也著實嚇了一跳,震的說不出話來。

    忽然又是一道人影閃過,一個白衣僧人忽然出現在了連清寒的身邊,道:“恭喜連小姐練成鎮派絕技‘絕對防禦’,傳說這招還沒有人在三十年內完成,沒想到連小姐年紀輕輕,居然已經完成!”

    凌亂秋看見這人,背部猛地一挺,差點就要跳起來,原來這人正是與燕依依約好一戰後便消失的天心僧人,此時他心中紛亂異常,這個天心禿驢在這里毫發無傷的樣子,難道依依出事了?不會,依依明明給他寄了一封報安信過來。

    想到這里,心里稍微安穩了些,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但心情已與剛才的事不關己大不相同了。

    連清寒看到天心,皺眉道:“你跑來蹚這個混水做什麼?他呢?”

    天心俊臉一呆,明顯不知道連清寒所問的他是誰,下面的凌亂秋猛地想起,自己當時曾騙連清寒自己是紫玄洞天的人,連清寒此時問的“他”,八成就是自己了,心中不由一緊,開始預估全場形勢。

    連清寒雖有什麼“絕對防禦”,但這邊幾人都是修真界的高手,縱然傷不了她,但圍住她肯定沒問題,與其這麼被動,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躲在一邊趁天心禿驢此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連清寒身上,將他砍傷,也可以順便問問依依的情況。

    想到依依,凌亂秋不由對這個莽撞而又危險計畫大為心動,全身真氣沉入丹田,涼流升起。

    天心果然問道:“他是誰?”

    連清寒俏臉含嗔,道:“你走吧,念在他救過我的分上,我可以當看不見你,不過……紫玄洞天不是一向自詡清高的麼?怎麼也干起這種勾當了?”

    天心撫掌輕歎,道:“雖不知連小姐所言是何人,但是連小姐此話言重了,晉級規則中,並無任何一條不允許召喚冰赨的規則,所以這並不算違規!”

    連清寒怒道:“修真界何時允許過讓異靈進入人間界了?更加不允許你們這種強制性的跨界召喚!”

    天心微笑道:“連小姐請勿動怒,我們召喚冰赨來此,並無惡意,只是想幫助我們共同的一位朋友。”說著,指了指站在地上的遲天軍。

    剛才他也被磚石瓦礫擊中,雖然沒有什麼傷,但也是灰頭土臉的,此時看見天心指著他,忙不迭的點頭。

    連清寒皺眉道:“人間界出現這種東西只會是禍害,那些平常的道院,修真者根本無法抵擋,而且也破壞了人間界的戰力平衡,印記三國中如果有一國有了異靈,那戰爭肯定會爆發。”

    天心一臉溫文爾雅,道:“不,我們並不是要去打仗,這位先生的兒子受到了極為厲害的‘攝心術’所惑,後來又被人打成重傷,急需五大聖地之一‘吐冰之峰’所特產的‘吐冰芝蘭’才能救治。

    “連小姐自幼在修真界修行,當知道吐冰之峰乃水系聖地,乃至冰至寒之地,非但人間界武者不能進入,即便我們修真界第一階修真者也無法進入,所以為了幫助這位先生救他的孩子,我們幾人合力召喚出冰赨,讓它去幫忙采摘吐冰芝蘭回來!”

    凌亂秋聽得心神劇震,吐冰芝蘭?不是那個死變態有的東西嗎?那個盒子還在我這呢,上次還進去看了一次,被一條似龍似蛇的怪物打了回來。原來那個吐冰之峰連他們這些修真界的高手都進不去,看來那個死變態還真的是有點水平。

    連清寒將信將疑的看了看天心,以及站在地上的遲天軍,見他灰頭土臉,一臉慘樣,心中也產生幾分同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凌亂秋在下面連連暗自搖頭,這丫頭太容易相信人,天心禿驢明顯在胡扯,她居然也能相信!掌下暗暗聚氣,“封藏”中的清音靈刃也隨時待命准備出手。

    旁邊那個矮個子,連清寒的師叔面色緩和下來,道:“是啊,清寒,你難道不相信師叔的人品嗎?我怎麼會干出違反禁忌的事情。”

    連清寒反問道:“那你剛才為何說什麼為了那東西,你不管禁忌不禁忌的?”

    矮個子師叔輕咳一聲,歎道:“我這不是心急嘛?眼看你都可以來參加進階考試了,而我這麼大年紀了,居然也跟你們混在一起。”

    凌亂秋心中重歎,這些人說話都跟放屁一樣,全是胡扯,這個連清寒長得不錯,可怎麼就這麼傻的,被人一誆就信!不想再看那邊對話,目光稍離那邊圍著的一群人,轉到了一直飄在半空,站在那只冰赨旁邊的木封靈。

    只見這木封靈麻臉塌鼻,這一臉長相實在不敢讓人恭維,此時似乎正站在那邊發呆般,動都不動。

    凌亂秋心中不由想道:為何連清寒會說木封靈是一個美女,而且還是什麼第一美女?是連清寒這個傻丫頭認錯人了?還是這個木封靈會什麼能使外貌、聲音完全改變的特殊易容之法?

    就他在這麼呆看著的時候,木封靈身形微轉,頭微微往他這個方向偏了一下,豆子般的小眼中一抹厲芒閃過。

    凌亂秋嚇了一跳,趕忙將頭低下,木封靈嘴角微動,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凌亂秋緊張無比,連清寒那邊似乎不會發生沖突了,自己如果被暴露身分,這麼多高手自己哪能擋得住,要是遲天軍知道他那個寶貝兒子就是被自己所廢,那就更加難料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連清寒一聲怒喝,凌亂秋情不自禁的一抬頭,只見一身紅衣的連清寒正被一團白芒籠在中間,周圍天心、矮個子師叔、余不凡等人全都面色凝重,嚴陣以待。

    凌亂秋心中一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又突然談判破裂了?

    只聽連清寒怒喝道:“胡英豪,枉我喊你一聲師叔,沒想到你居然卑鄙,趁機偷襲我!”

    她那個矮個子師叔胡英豪,嘿嘿冷笑道:“怪就怪你自己吧!”

    連清寒周圍的白芒忽然旋轉起來,只聽她怒道:“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想抓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清脆的聲音忽然嘎然而止,旋轉的白芒也霎時頓住,慢慢散去,連清寒絕世無雙的容顏上充滿驚懼的神色。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木封靈的身影從連清寒的背後緩緩道:“連小姐的‘絕對防禦’與‘乾坤一劍’都很厲害,我也是被迫才用這樣的下三濫招數,希望連小姐原諒!”

    一直沒說話的道士余不凡,忽然朗笑道:“這天下誰敢說‘封靈指’是下三濫招數?木先生未免太過自謙了。”

    連清寒聽到“封靈指”這個名字,臉上驚懼的神情減去不少,好奇之色越是濃重異常,但在看清走到她面前的木封靈的長相後,卻是一臉失望。

    這邊眾人顯然只有凌亂秋能理解,連清寒這連變的神色之中是何意思,顯然是看到木封靈的長相有些不敢相信。

    但這個“封靈指”又是什麼厲害的招數?上次見他突然將連清寒這丫頭的飛劍頓住,這次似乎將她整個人都封住了。

    胡英豪哈哈大笑道:“是極是極,這次我們幾個一定都能通過考核,虧木先生想到如此好的方法,這人間界只有通過不受三界之限的追蹤陣法‘五行追月陣’,才能感受到封住那東西氣息的特殊咒符。而這追月陣不但需要修真界五大各有專長的高手,還需要引發劑,而這冰赨就是最好的引發劑。”

    凌亂秋聽到這番話,心中暗想:他們剛才就在說什麼考核,難道他們這些修真界的高手是來人間界考核的?而且他們考核過關的標准,似乎就是以拿到那東西為准,不知道他們說的那東西會是什麼?

    他放眼過去,只見除了木封靈背對自己外,其余幾人都一臉笑容,顯然也是極為滿意這個方法。

    凌亂秋因為剛才差點被發現所以再不敢多看木封靈,將目光移到一直沒動靜的冰赨身上,這一看才大吃一驚,原來冰赨之前黃芒連閃的眸子此時竟然緊閉起來,渾身上下也沒有半點動靜。

    他心中大訝,難道這就是胡英豪所說的什麼引發劑嗎?

    忽然那邊天心叫道:“藍先生,你沒事吧?”

    凌亂秋趕忙掃去,只見藍正清在空中晃悠兩下,似乎有些站不穩了。

    只聽木封靈道:“讓藍先生下來多休息休息吧,這冰赨是水屬性,剛才的召喚花最大力氣的,就是同為水屬性的藍先生了!”

    旁邊數人均贊同的點了點頭,藍正清微微抱拳,飛身掠下,就地盤坐下來,他顯然需要時間恢複。

    那邊余不凡忽然道:“我們該如何處置這個丫頭?”

    凌亂秋心神一震,是不是該出手救她?現在對方少了一個高手,雖然風險極大,但自己只要出其不意,可能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這丫頭是否值得自己如此做?

    如果是依依被困,自己即使斷胳膊斷腿、上天下地也都會把她救出的,但這個丫頭……就在他猶豫不決無法決斷時,那邊胡英豪的聲音忽然響起,道:“一刀宰了吧!這丫頭太受我師兄寵愛了,如果回去把我的事情亂說,我老臉往哪里擱!”

    余不凡開口道:“既然你這個當人師叔的都不在乎,那我們又沒什麼可珍惜的,就殺了吧!”

    天心沉吟一下,看了看連清寒,又看了看木封靈,忽然道:“就讓木先生做個決斷吧,我支持他的建議!”

    凌亂秋知道不妙,剛才便已經湧出的涼流在體內鼓蕩,不管連清寒這丫頭如何,自己也要拼一下救上一救。

    決心已下,身體不再猶豫,股股力量開始暴漲。

    木封靈豆子般小眼,出人意料的望凌亂秋這個方向轉了一轉,良久後緩緩道:“我的建議很簡單,先把她放到一邊去,我們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

    這話一說,眾人愕然,就連天心也沒想到木封靈會作出如此決定,剛才他不肯說殺連清寒一話,只是擔心連清寒背後的人,不想把這個罪名攬到自己身上來而已,事實上,連清寒如果把這事捅出去,他們這干人就完蛋了。

    凌亂秋聽到這話,周身氣勢、力量頓時一減,他知道木封靈剛才往自己這個方向轉的一眼,必然大有深意。

    果然胡英豪驚愕道:“殺她又不費多大力氣,反正在這里只有我們知道,這次是百多年來第一次晉級考核到人間界來,如果有人失蹤不歸,應該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情吧。”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48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五章 地牢救人

木封靈冷然道:“我的意見就是不殺她,如果你們誰想殺,那就自己動手吧,不過所有後果與我無關!”

    這幾句話說得極為不客氣,讓贊成殺連清寒的胡英豪與余不凡,臉上一僵。

    但兩人都是成精的老家伙,不一會,余不凡就笑道:“既然木先生不贊成殺,我們就暫且饒了她的小命,等找到東西後再說。”

    胡英豪也說了幾句門面話,緩解氣氛。

    木封靈接著道:“那麼,等藍先生恢複了,我們就開始追月大陣吧,到時候可能要分出些力量作個結界出來,免得再被人破壞!”

    天心頜首道:“不錯!”

    說完,那邊數人又開始討論起詳細的合作情況了。

    凌亂秋卻始終有些不安,木封靈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在這里了,但為何又不對自己動手?剛才他一人執意不殺連清寒,是否也是跟自己有關?

    就在他思索的工夫,那邊連清寒已經被遲天軍派場上剩余沒受傷的人帶了出去,因為連清寒被用木封靈用“封靈指”制住,渾身無法動彈,那個士兵是將她背出去的。

    木封靈等人也都靜坐在一旁安心調息,等待著藍正清的恢複。

    此時場上倒著的還活著的人也全都站起來了,看著身邊剛才還活著的兄弟慘死當場,俱頭皮發麻,只有遲天軍面色冷淡,仿佛死的人跟他完全無關似的,指揮著剩余的這些人走出去。

    那邊的任芒、刑育也趁著現在溜走了,顯然知道與這里幾位的級別相差太遠,免得被誤傷。

    凌亂秋也趁勢站了起來,反身跟著人群往外挪動,一邊走一邊暗想:管他***什麼鬼陣呢,還是趕快出去把那丫頭救出來就走吧!

    他走到之前進來的園子門口,忽然耳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小子,你欠我一個人情,救了那丫頭就趕快走!”

    凌亂秋身形劇震,腳步頓了一下,心中驚駭無比,這聲音正是木封靈的招牌沙啞聲音,他這麼說的意思說明,剛才的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沒殺連清寒!

    但……自己似乎沒要他這麼做吧?怎麼說自己欠他一個人情?

    木封靈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你別想賴帳,我們會有機會再見面的!”

    這話聽在凌亂秋耳內,總覺得味道有些不對勁,怎麼想都跟他那副尊容不太相稱,心中想著,腳下已經快步走出那個廣場。

    走出那個廣場,他渾身頓時一輕,少了那些修真界的高手,這邊就屬自己老大了,趕快去找連清寒這丫頭,隨手抓住一個人,問他剛才那女孩被關到哪里去了!

    那人驚異的看了凌亂秋一眼,搖頭道:“這是遲將軍親信做的,我不知道。”

    凌亂秋這下頭疼了,這遲府大的要死,這麼找下去怎麼得了!

    剛要再拉一個人問問,忽然一個青衣人走了過去,躬身道:“奉主人之命,特來帶您去救人!”

    凌亂秋掃了他一眼,有點面熟,想起這人是前幾天第一次救連清寒時,木封靈身邊的青衣人之一,自己還親手殺了幾個人,但這時候也計較不了那麼多了,當下忙道:“好,快帶我去!”

    那人仿佛沒有任何情感似的,面無表情的帶著凌亂秋七拐八繞的,走到了一個地下室門口,指了指那個小門,道:“這就是遲天軍用來關要犯的地方,外面的人我已經全部解決了,這里面應該還有幾個人!”

    凌亂秋點點頭,還沒說謝,那人便轉身走了。

    凌亂秋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轉身就要推門進去,忽然那個青衣人的聲音響起,道:“主人吩咐我說,‘封靈指’應該盡快解除,最長不能超過一個小時,否則對那女孩的修行會造成終生遺憾!”

    凌亂秋一呆,轉身剛要問如何化解“封靈指”,那青衣人便已經消失了。

    凌亂秋心中暗奇:這木封靈倒真是奇怪,既然救人了為何又不救到底,反而這時候故意設障礙為難自己?如果我化解不了“封靈指”,那即便把那丫頭救回來了也是沒用!

    他還在這邊想著,那邊門忽然無聲的打開了,探出一個士兵的腦袋來,看見凌亂秋站在門口,高呼道:“什麼人!這里不允許外人進入!快出去!”

    凌亂秋的思路被他一打斷,便做了決斷:不管如何,還是得先把那丫頭救出來再說!反身面對著那士兵,嘻嘻笑道:“我是遲將軍身邊的貼身僕人,他有事需要……”

    一邊說話一邊靠了過去,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這些地下室的侍衛全部解決了。

    凌亂秋拿著鑰匙,走進甬道,這才嚇了一跳。

    這里面別有洞天,一條窄窄的微顯光亮的甬道,兩邊都是囚室,鐵門上方有著小窗口,一路看去至少也有數十個,里面有些有人,有些沒人,對凌亂秋走進去均毫無反應,仿佛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

    凌亂秋知道自己穿的是遲府內的衣服,他們肯定以為自己是遲府的人,所以沒反應也屬正常,他也懶得管他們,一路往最里面奔去。

    剛才拷問侍衛,這里是遲天軍扣押重犯的地方,大部分都是遲天軍的政敵,越往里面走級別越高,而連清寒因為是木封靈他們的犯人,所以享受的也是最高級別,在最里面的一個單獨房間內。

    走到甬道盡頭,便是一個大鐵門,用鑰匙打開後,是兩個小間,每間的鐵門上都如外面般有個小窗戶,凌亂秋隨便找了一個,探頭看了看,只見黑漆漆的屋子里面關著的是一個人,整個人倒在牆角邊,動也不動,跟死了一般。

    凌亂秋聳聳肩,這人不知道為何得罪了遲天軍,居然享受了如此“高”的級別,看了看房內的那些刑具,只覺得頭皮發麻,真不知道這人如何忍下來了的!

    他當下搖搖頭,還是不看的好,轉身走向另一邊的房子,窗戶邊探頭一看,果然是連清寒,此時正一個人呆立在那邊,兩個大眸瞪大了看著這邊,眸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想什麼事情。

    凌亂秋忙打開門,連清寒只是渾身動作被封住,但意識還是清醒的,看見凌亂秋不知怎麼忽然出現,星眸浮起一層迷霧,接著便是一串淚珠,滑過晶瑩剔透的俏臉。

    凌亂秋知道連清寒性子好強,此時看見自己只是一時激動而已,等她回過神來便又是火辣性格,當下故意裝作看不見,自言自語道:“這丫頭怎麼跑到這里來了,真是找死我了!”

    話沒說完,他便已經發現連清寒小臉上發紅,剛掉出的淚珠也全都消失了,只有道道淚痕還留在臉上。

    凌亂秋心中暗道:果然沒錯,這種火爆女人還是少惹的好!

    看見她眸中滿是要說的話,忙道:“你別動,我知道你是中了木封靈的‘封靈指’,先讓我看看。”

    他一邊說,右手便搭在了連清寒纖細小手的脈搏上,道:“我先試試看能不能幫你破了!”

    凌亂秋看見連清寒眸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心中也不在意,體內集聚許久的涼流,開始通過自己的右手指尖,流入連清寒的體內。

    這就是他想試試的理由,這股涼流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光憑它能破去“血紅祝福”,便值得試試此時能否破掉“封靈指”!

    涼流果然是厲害無比,一入連清寒體內,便迅速竄開至四處。

    跟上次情況一樣,連清寒體內的狀況迅速反應了出來,只見一團白光內幾個墨綠色的點,在不同處放光,凌亂秋初看毫無規則,但仔細一看,只見十八個墨綠色的圓點仿佛組成了一個陣型般,由于墨綠色的光點不停閃爍,所以十分耀眼。

    凌亂秋把心一橫,心中暗道:管他是什麼,只要跟上次消除那個紅點一樣,將這些墨綠色的點去掉就好了。

    閉上雙眸,左手伸出,按照腦海中墨綠色光點的位置,一個一個的點了過去,涼流一掠之處墨綠色點盡數消除。

    十八個圓點每個都需要用涼流掠去,凌亂秋累得氣喘籲籲的點到第十三個,實在是吃不消了,道:“你身體能動了沒?我快累死了!”一邊說著,一邊睜開眼睛。

    只見連清寒一臉嬌紅的瞪著他,凌亂秋一呆,這丫頭又犯什麼病?我忙的累死了,她臉紅什麼……

    剛想到這里,一股涼流送進連清寒體內,墨綠色圓點慢慢消失。

    幾乎同時,連清寒大叫道:“凌亂秋!你剛才手亂摸什麼?”話音未落,抬腳便是一踹,恰好踢到凌亂秋小腿。

    凌亂秋原本就累得要死,此時更是哇哇直叫道:“臭丫頭!丑八怪!我什麼時候亂摸你?我好心好意為你解除禁制,你竟然踢我,哎喲,疼死我了!”說著,抱著腳便坐在了地上。

    連清寒其實也知道凌亂秋是在為自己療傷,上次倒還好,畢竟她昏迷過去了,這次卻是她清醒著的,只覺得凌亂秋的手仿佛有某種魔力般,一觸到哪里,那個部位就舒爽無比,剛才療傷的過程中,更是碰到了幾處女孩子的敏感地帶,讓她渾身產生了異樣的感覺,心中又羞又怕又怒。

    恰好凌亂秋最後那下讓她可以說話了,于是當場便叫了出來!同時還給了他一下,幸好她全身禁制並未全解,所以這一腳其實並沒有什麼力道。

    此時連清寒聽到凌亂秋的罵聲,她性子原本就火辣,這時候心中正羞怒著,頓時反口道:“哼,臭小子,誰要你救了,誰知道你剛才是故意占我便宜,還是真的為我……”

    後面說的很輕,接著她語音一頓,道:“我有朋友跟我一起來的,他待會就會過來救我了!哼!你才丑八怪!”說到最後,還沒忘記回上這句丑八怪。

    凌亂秋怒道:“哼,那你就在這里等你朋友來救你吧,臭女人,不識好人心就算了還反咬我一口!真是丑人多作怪,我走了!”一邊說,一邊站起來便走了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砰”的一下把鐵門帶了起來。

    凌亂秋走到門邊,便坐了下來。

    他並不是真的那麼不識大體跟連清寒計較,只是覺得正好可以趁機教訓教訓這丫頭,反正那幫高手正忙著什麼大陣,其他人也根本不是對手,即便有人闖進來也不怕,就留著跟她耗耗時間!

    他坐在地上,揉著小腿,心中暗想:這丫頭應該沒有全部恢複,不然這腳也不會這麼輕了,不過……自己真的摸到什麼地方了?

    回想了想剛才的經過,又回憶了一下幾個墨綠色光點的位置,頓時嚇了一跳,隨後便是一陣悶笑聲,心中暗想:怪不得這丫頭如此激動了,剛才有幾處的確摸的不是地方,不過我當時可沒有任何雜念的!

    想到這里不由暗悔,可惜當時忙著救人根本沒留意,不然一定要這丫頭好看!哼!

    他倒不是真的想趁機占連清寒便宜,只是覺得用這種方法教訓教訓這個刁蠻的丫頭,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慢慢站起身來,從窗戶邊偷偷的看著門內連清寒,禁制解除了大半,但從她剛才踢的一腳來看,應該也可以行動了,但里面的連清寒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她自己可以走,只是螓首微低,雙肩不停顫動著,似乎在哭。

    凌亂秋心中暗哼,這丫頭真是刁蠻,多哭哭也好,嚇死你,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刁蠻了!

    他心中忽然生出感應,頭往邊上一轉,只見剛才看的旁邊那個門內的窗戶邊,正有一雙發亮的眸子盯著他。

    凌亂秋嚇了一跳,忙後急退數步,但知道那人在鐵門內出不來,當下搖了搖手上的鑰匙,道:“你要我放你出來?”

    那人在鐵門後擺了擺手,這是一雙滿是血跡的手,枯瘦如干柴般,手上還有多處傷痕,可見這手也被虐待的不輕。

    凌亂秋不知怎麼心中泛起了一絲憐憫之心,心想:能被遲天軍那家伙抓來這里的,估計也是個好官,反正我手上有鑰匙,還是都放出來吧!

    想到放這人,他便想到該把外面那些房內的囚犯全部放出來,等到全部放完了,再來救這個丫頭,就讓她留在這里多吃會苦。

    主意已定,凌亂秋便找出這門的鑰匙,剛一打開門,里面那人便倒了下來,顯然這人剛才是依靠著門才站起來的。

    凌亂秋忍著這人身上傳來的惡臭,忙道:“老人家老人家,你沒事吧?”

    那人搖了搖頭,顫巍巍的伸出手拂開了亂發,露出了一張清臒的臉,雖然胡子拉雜的,但可以看出這人平日里肯定是一個保養極好的人。

    凌亂秋看到這張臉,不由一呆。

    這張臉好眼熟!

    只聽那人顫聲道:“你……你是小秋嗎?”

    凌亂秋聽到聲音,渾身一顫,心中宛如被重錘擊中,咚的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幾次進來找的人,父親的好友,蕭靈的父親蕭澄。

    他忙將蕭澄一把抱在懷內,失聲叫道:“蕭伯伯、蕭伯伯,是我、是我,我是小秋!您怎麼樣了?”

    蕭澄被他擱在懷中,搖了搖頭,嘴角微咧,露出勉強的笑容,道:“是、是、是你就好。”喘了兩口氣,道:“我……我沒事,我……我還活著!”話一說完,人便在凌亂秋懷中昏死過去。

    凌亂秋知道,蕭澄肯定是剛才從房內聽到連清寒那聲喚聲,才勉強爬到門口想看看,估計從牆角爬到門邊再站起來,便已經耗盡了力氣。

    但自己此時也渾身乏力,剛才所有的涼流都在為連清寒治療中用完了,而真氣為了產生涼流更是一點不剩。

    如果這時候能把涼流度過去,即便不能立刻讓蕭澄好起來,但也可以讓他有精神起來,想到這里,心中不由暗恨自己平時不用功,這時候竟然連救蕭伯伯的力氣都沒了!

    就在這時,他手腕間的幻靈鐲一閃,一顆紅色珠子迅速由紅轉黑,凌亂秋也覺得一股力量從手腕間流入體內,經脈內頓時鼓蕩起一股真氣,迅速流轉起來。

    凌亂秋顧不得心中的驚奇,忙將真氣沉入丹田,一股涼流生出,雖不如剛才那般強勁,但此時輸給蕭澄是足夠了。

    緊握住蕭澄的手,涼流傳入,沒一會,蕭澄便悠悠轉醒,雖沒完全回複過來,但也已經好了很多,可見這涼流的確有奇效。

    凌亂秋現在也顧不得研究這幻靈鐲為何在關鍵時候輸給自己真氣了,忙關切的問道:“蕭伯伯,你怎麼樣了?”

    蕭澄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道:“剛才那個感覺好奇怪,我好像一下子有精神了!”

    凌亂秋見他面色開始紅潤起來,說話聲音雖然仍有些中氣不足,但比之剛才好了不知多少,喜道:“蕭伯伯沒事就好!來,我救你出去吧!”

    見蕭澄點了點頭,忙將他扶到牆邊,道:“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把她也救出來,一會我們一起出去!”

    蕭澄急道:“外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沒見到遲天軍的人?”

    凌亂秋答道:“那些人都解決了,遲天軍在忙其他事情。我先救她,一會我們出去了再慢慢說。”

    說完,便推開連清寒所在的那個屋子門。

    一進去,看見連清寒還低著頭在那邊不知做什麼,大概是聽見門聲了,抬起頭來。

    凌亂秋見連清寒抬頭,心中一驚,只見連清寒絕美無倫的臉上正掛著兩行清淚,雙眸紅腫著,顯然是從凌亂秋走後就開始哭了。

    連清寒看見凌亂秋進來,忙一吸鼻子,用紅腫的眸子瞪著他,道:“你來做什麼?”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48 PM

本帖最後由 嘿嘿唷 於 2011-7-19 05:49 PM 編輯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六章 殺出重圍

凌亂秋心中失笑不已,這丫頭還真是愛逞強,剛剛明明哭得不行了,現在看見自己來了又開始裝硬氣了。

    心中笑歸笑,但臉上卻不露出來,見她一直沒用手擦眼淚,估計她雙手的行動能力還沒恢複。

    一言不發的走到連清寒身邊,雙手分別抓住她的手,一股涼流傳了過去,他要帶蕭澄一起走,顯然連清寒必須要恢複行動,不然他一個人哪能拖的動兩個人!

    連清寒知道凌亂秋沒有惡意,這次也不再說話,默默承受著凌亂秋的醫治。

    剩余的還有五個墨綠光點,這股涼流逐漸用完,就在他差點脫力之時,手腕處的幻靈鐲紅光一閃,又一顆紅色珠子轉為了黑色,凌亂秋體內頓時又多了一股真氣,按照之前的步驟,一個光點一個光點的化解過去,這麼一番過程下來,竟然又用去了兩顆珠子的能量。

    終于,連清寒的全身禁制都被解除,凌亂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雖然他一直有能量補充,但是這麼不停的脫力、補充、再脫力、再補充的過程也是極為累人的。

    凌亂秋一邊抹汗一邊轉身,剛走了幾步,正要推門出去,忽有所感應,忙轉頭一看,只見連清寒雙眸微紅的呆在那里。

    凌亂秋一呆,道:“怎麼?還不能動?”

    連清寒星眸湧出淚水,嘴皮欲動又止,最後終于道:“剛……剛才……對不起!”

    凌亂秋一呆,心中同時暗笑,看來剛才自己的力氣沒白費,能讓這丫頭對人說對不起,那可真的比登天還難了。

    他臉上淡然的沒有任何反應,道:“快走吧,我還要帶一個人一起出去。”

    連清寒見凌亂秋對自己難得的一次讓步一點反應都沒,心中微怒,叫道:“喂,你這人,人家跟你道歉,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

    凌亂秋對這丫頭的刁蠻也很是無奈,當下道:“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連清寒氣的跺了跺腳,活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給人道歉耶!哼,這個臭色狼!

    凌亂秋看她氣鼓鼓的樣子,雙腮猶如塗丹,一片通紅,別有一番風情,看得一呆,忙轉頭道:“能跺腳、能生氣,嗯,看來救好了,快走吧!”

    連清寒終于再也忍不住了,嬌嗔道:“臭色狼!哼!”

    凌亂秋也終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揉著肚子笑的直打跌,道:“你果然沒忍過五分鍾,哈哈!”

    連清寒看他笑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心中氣歸氣,但卻難得的湧上一陣奇異的感覺,俏臉一紅,罵道:“哼,你欺負我!”說完,便沖過去要打凌亂秋。

    凌亂秋也懶得躲閃,就任她粉拳打了兩下,初時拳勁比較重,但後來連清寒可能是見凌亂秋不躲閃,力道自然減輕了,到了最後反而像是在給凌亂秋按摩。

    凌亂秋見玩鬧的也夠了,一把抓住她襲來的粉拳,道:“我們還是趕快出去吧,我有一個世伯,需要一起帶走,你記得幫我照應一下。”

    連清寒白玉般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是在發呆般,沒有理會凌亂秋的話,凌亂秋用手在她臉前晃了兩下,道:“你沒事吧?聽到我剛才的話了嗎?”

    連清寒似是忽然清醒過來,小臉通紅一片,甩開凌亂秋剛才抓著的手,道:“我知道啦,我來幫你開道,你背著世伯走吧!”

    凌亂秋懶得再去揣摩小女孩的心思了,點點頭,推開門,一把抱起蕭澄道:“蕭伯伯,這是我一個朋友,我背著您,她開道,我們一起出去。”

    蕭澄看了連清寒的一眼,點點頭道:“謝謝這位小姐了。”說完,竟然輕歎一口氣。

    連清寒一呆,道:“蕭伯伯為何歎氣?難道是不相信我能帶你們出去?”

    連清寒向來說話直來直去慣了,蕭澄是官場打滾的人,此時一方面驚異連清寒說話直接,另一方面也對連清寒的這種坦誠很是喜愛,當下微笑道:“不是,你誤會了,我歎氣是因為看見你,想起了我女兒。”

    凌亂秋在一旁直翻白眼,看來這連清寒還真是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此時聽見蕭澄提起蕭靈,忙插話問道:“小靈去哪里了?我這次回來都沒找到你們。”

    蕭澄歎了一口氣,道:“我半年前送她去金都了,我威脅遲天軍如果敢動靈兒就立刻咬舌自盡,他有求于我,所以就一直沒去動靈兒。”

    凌亂秋在一旁想道:遲天軍沒這麼笨吧?既然知道小靈對你如此重要,自然是把她抓來用來挾持你不是更好?

    蕭澄似乎看出了凌亂秋的疑問,但也沒多解釋,道:“我們還是快走吧,這邊是別人的地盤,等出去了我們慢慢聊!”

    凌亂秋一點頭,轉首對連清寒道:“你去證明你的能力吧,我們進來有一會了,外面可能已經發現了。”

    連清寒自信滿滿的道:“沒問題,他們在忙追月大陣,我們不去騷擾他們,他們就自求多福了,哼!”說完,便欲飛速掠出去。

    凌亂秋背起蕭澄,似乎忽然想起某事,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道:“快,你去外面,把外面所有人都放出來!”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騷動傳來。

    凌亂秋、連清寒均知道應該是進來時間久了,被外面巡邏的士兵發現了,但這些小角色他們都沒在意,連清寒慢慢的在外面把鐵門一扇一扇的打開,凌亂秋也悠然的跟在後面看著。

    不一會小小的甬道內就站著近十個人,幸好有蕭澄在,外面那堆人都是城內反對遲天軍的官員,蕭澄全部都認識,他畢竟是官場打滾的人,只說凌亂秋連清寒是他女兒蕭靈在近陵武學院的同學,蕭靈因為忙于練功,所以讓這兩個師兄師姐來救他。

    那些人見凌亂秋、連清寒不似普通人,心中雖然將信將疑,但臉上卻是一臉恭敬的將兩人視為救命恩人,說不盡的感激之言。

    凌亂秋因為父親也是一個軍官,所以小時候便見慣了這些人說話的語氣腔調,知道蕭澄不透露自己的身分,肯定有他的用意,臉上堆著笑容虛以委蛇著。

    連清寒雖然不通事務,但畢竟是出自修真界,天生的敏銳讓她懶得跟這些人廢話,只注意著外面的動靜,畢竟她可擔負著將這些人帶出去的重任。

    凌亂秋皺眉的看著這些剛被放出的老家伙互相寒暄著,清清嗓子,高喊道:“請安靜一下,我們還是出去再慢慢聊吧。”

    這里九個人只是被關了起來,並不像蕭澄受到那麼多折磨,所以除了精神稍微差些,身體都沒問題。

    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髯須老者,走到凌亂秋身邊,道:“本官洪榮歸,本官以為,當前我們最該作的事情,就是應該將龍大人救出來!”

    他這話一說,甬道內原本雜亂的聲音忽然消失,靜的可怕,連站在最外面的連清寒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顯然搞不清楚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凌亂秋也是一頭霧水,心想:龍大人?是誰?怎麼這幫人都突然安靜下來了?

    凌亂秋剛要問,背上的蕭澄忽然道:“洪大人此話甚是,不過還是等到我們逃離這里後,再跟妄圖造反的遲天軍算帳吧!”

    洪榮歸面色一整,道:“遲天軍這個狗賊,聯合匪幫試圖控制本城,又將我等正義之士囚禁在此,我倒想當面問問,這狗賊哪來的膽子,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凌亂秋哭笑不得,這人不會是當官當傻了吧?遲天軍是城守,城內所有的兵力都控制在他手上,現在逃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夠逃離遲天軍的控制,他居然還想當面去質問他!

    就在這時,連清寒道:“喂,你們走不走了?外面已經被士兵圍的水泄不通了!”

    凌亂秋掃了掃周圍,只見那九個人有人膽顫心驚、有人憤憤然欲出去拼命,還有的人則一臉默然。

    他心中暗想:如果外面真的是圍了一堆人的話,真要射起弓箭,這些老頭們就危險了。

    自己帶一個蕭伯伯走肯定沒問題,但那個連丫頭肯定不肯跟這些老頭有身體接觸,那這些老頭怎麼辦?

    正在思索間,連清寒忽然俏臉一變,道:“追月大陣開始了!”

    凌亂秋一驚,被她這麼一提醒,果然感到遠處一股奇異的力量正在向四周擴散,像是水紋般,迅速往外蕩開去。

    凌亂秋忽然覺得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當下喝道:“連丫頭,我們快走!”話音未落,便背著蕭澄往外沖去。

    連清寒輕叱一聲,因為她站的位置在最外面,所以趕在凌亂秋前面沖了出去,同時間說道:“因地勢限制,外面至少有幾百個士兵,而在這幾百士兵外,也還有更多的軍隊過來了!”

    凌亂秋一震,腳步一緩,他原本以為頂多就百來個人,只要隨便砍殺兩個,自己就可以直接憑借速度沖出去,但現在如此多的人,根本沒有空檔飛出去。

    連清寒回眸一笑,道:“不要緊,再來幾千個也沒用,我已經恢複所有力量了,這種級別的差距,不是他們的數量可以彌補的。我們走!”

    最後那句我們走一出,一道寒光閃出,連清寒的那把白色飛劍刷的一下出現了,這一出現便是光華四耀,寒氣逼人,首當其沖的就是地下室門口的那些士兵。

    他們原本手持兵器虎視眈眈的看著甬道沖出的人,但這個光芒一閃,眼前均同時一片白色,根本看不清人在哪里。

    凌亂秋一驚,以為連清寒要大開殺戒了,這些人雖然都與他無關但畢竟都是血肉軀體,豈可如此隨意屠殺,忙喝道:“別亂殺人!”

    連清寒螓首微點,春蔥玉指微微一收,飛劍頓時消失在了半空中,幾乎同時又一只玉手輕輕伸出,只聽她輕輕低吟道:“靜力咒!”

    凌亂秋立刻感到,連清寒身上一股奇異的力量在運動著。

    看在別人眼里,便是不見任何光芒,連清寒只是玉手這麼一伸,前面的士兵均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而凌亂秋卻感應到,連清寒體內一股力量凝集成一根細絲,迅速的朝外延伸,此時雖然仍站在室內,但那根細絲已經到了外面的院落,且正以高速繼續往外延伸去。

    所有的士兵一被這股力量觸到便立刻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鼻息仍在,但人卻陷入了昏迷中。

    又過了一會,連清寒玉手收回,轉頭道:“好了,我們走吧。”

    凌亂秋心中驚訝這個靜力咒是什麼力量,居然如此神奇,此時瞥見連清寒的額頭上沁出汗水,顯然剛才這個大面積的靜力咒施展,也著實費了她不少力氣。

    但這顯然是不傷及無辜最好的辦法,否則她只要一把飛劍便可以一路殺過去,哪用費現在這個力氣,想到這里,不由開始對這個脾氣火爆的女孩有了些好感,看著她微顯疲倦的俏臉發起呆來。

    連清寒見凌亂秋沒有反應,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快走啦!他們用了結界所以追不出來,不然一會他們出來了我們就跑不掉了。”

    凌亂秋恍若從夢中醒來,忙招呼了後面的人,自己則背著蕭澄一路飛奔而出。

    這下走出去可真是開了眼界了,滿地都是士兵倒在那里,凌亂秋等人幾乎是從這些士兵身上一路踩著走出來的。

    包括蕭澄在內的這些老頭們,都不知道連清寒的真正來曆,看見這個俏生生的女孩,竟然只是一伸手間就有如此驚天動地般的效果,都被震傻了,一路走出來竟然都一言不發。

    原本出了院落,凌亂秋他們就可以用飛行直接離開了,但救出的這些人他們並不會飛行,所以只好帶著他們一路打出去,遇到的都是些家仆,連清寒連飛劍都沒拿,一拳一腳便一路順利出去了。

    凌亂秋也懶得再去管這些人跑哪里去,反正把人救出來就行了,他自己則背著蕭澄來到了梅府,將他安置在落葉軒內,親自服侍著他。

    蕭澄雖有凌亂秋涼流救助,但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剛到梅府就已經沉沉睡去。

    這麼一折騰又是一夜過去了,此時天色已經放亮,梅若雨因為擔心凌亂秋所以一夜未睡,這時在凌亂秋的勸說之下終于去睡覺了,凌亂秋自己一個人則在安頓好蕭澄後起身立在軒內,剛一站好,這才發現連清寒不見了!

    剛才他急著把蕭澄送進來安頓好,就沒注意她,但這個時間,連清寒一個人會跑到哪里去?

    想到這里,凌亂秋忽然一驚,脫口道:“不好!這傻丫頭不會自己一個人又找去遲府了吧?”

    他不由心中擔心起連清寒,心想:這丫頭應該不會這麼傻吧?送死一次了,怎麼還去第二次?

    想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再到遲府附近轉轉。

    如果連清寒真去的話,那邊動靜肯定不小,到時候可以見機行事,而蕭澄此時在房內熟睡著,應該不成問題。

    凌亂秋真氣一運,身形飄起,剛要飛出落葉軒,便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穿透前胸,他渾身真氣一斷,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沒有了真氣的保護,他這一下摔的渾身骨架都差點散了,心中也震驚無比,真氣怎麼會無緣無故斷了?

    但隱隱間剛才襲來的這股力量,又有著極為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之前在地牢中讓自己心悸的那股力量。

    他心中不禁想道:難道這就是那個什麼追月陣在找東西嗎?

    但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奇怪感覺的?

    他們要得到的東西應該跟我無關才對啊,難道是在一定范圍內的人,都要受到什麼影響嗎?

    一邊想著,一邊一瘸一拐的走進之前打坐的那個客房,連清寒的事情還是暫時放一下吧,現在都有些自身難保了。

    勉強在床上盤坐好,試了好幾次,才終于將體內剛才突然中斷後又散開的真氣,慢慢聚起,雖然還不多,但已經恢複正常了,他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氣,開始思索起剛才的狀況了。難道真的是那個什麼追月陣在運行,所以對我產生了影響嗎?

    那連丫頭會不會也受到影響了?

    正在想著,忽然又是剛才那股力量襲來,真氣倏地一斷,凌亂秋只覺得腦際間轟然一震,渾身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感覺身體在空中不實在的輕浮著。

    凌亂秋心神處一片混亂,就在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忽然響起,道:“天,居然會是你!”

    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動聽無比,

    凌亂秋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清楚不是現實中的話,應該是通過某種秘法,直接用心靈對話的。

    他當下忙道:“你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微帶急躁的道:“你快把盒子上的符文去掉,不然很快就會被再次鎖定的!”

    凌亂秋仍舊是不明白狀態,問道:“什麼符文?鎖定什麼?”

    那聲音道:“你找出你身上的盒子,盡快把那個盒子扔掉,或者把符文消掉,否則將難保小命!”

    凌亂秋還沒答話,那聲音再次響起,焦急的道:“我幫你把他們引開,你快點!”

    聯系倏地中斷了,凌亂秋回到了客房盤坐的狀態。

    剛才的對話記憶猶新,聽那女孩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到底說的是……

    等等,符文?盒子?難道說的是那個?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0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七章 寶藏秘密

凌亂秋迅速從“封藏”中,拿出了昨夜在黑屋里那個神秘女人給自己的盒子。

    當時他沒打的開,就是因為木盒子的邊緣上有些奇怪的符文,難道就是因為這個,自己才被那股奇異的力量不停的擊中?但該怎麼才能去掉這個符文呢?

    他用手去來回抹了好幾下,都一點反應都沒。

    就在這時,那個好聽的聲音再次出現,道:“你把東西拿出來了?這下感應更明顯了!快啊,去掉符文!”

    凌亂秋知道肯定就是這個盒子了,忙道:“怎麼去?我弄來弄去就是弄不掉!”

    那聲音頓了一會,最後道:“快,用你的‘天絕心經’,去掉符文,把盒子藏起來……”聲音說到一半,嘎然而止。

    凌亂秋依舊是一頭霧水,心想:天絕心經?這是什麼?這女人是誰?似乎很了解我的情況!

    他將手放在盒子邊緣無意識的捏摸著,忽然心中一動,那女人既然說天絕心經了,那自己估計就是有的,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如果要說身上自己不知道、但又很奇妙的東西的話,那估計就是那股涼流了!

    想到這里,迅速閉上雙眸,雙手交叉托住木盒子緊靠在丹田處,體內真氣翻滾不斷往丹田處沉,源源不斷的真氣湧入,不久一股涼流從丹田處緩緩流出。

    凌亂秋心神微顫,知道是對是錯就在下一刻了,強行穩住心神,涼流緩緩流向雙手,透過指尖,涼流終于接觸到了那木盒子。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凌亂秋仿佛忽然掉入了虛無的空間,眼前霎時一亮,一面望不到邊的堅壁忽然出現,土褐色的壁上,龍飛鳳舞的書寫著幾十個奇怪的符號。

    凌亂秋知道,這就是木盒子上的符文。

    大略掃了兩眼,確信真的是看不懂,身形飛躍而起,雙手按在堅壁上,體內的涼流不斷的貫入壁上,不一會便見土褐色的堅壁開始發出白光,而那些奇怪的符文則透著紅光,在一片白光中顯眼無比。

    凌亂秋知道這是消除符文的關鍵時刻,一咬牙,絲毫不顧後果如何,將全身的涼流都盡數灌了過去。

    終于,轟隆一聲巨響,看不見頭的堅壁猛地崩塌,石塊從高處不停的砸下。

    凌亂秋大急,被石塊砸的滿地亂滾,但剛才已經讓他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此時動都動不了,更別談躲這些不斷落下的石塊了。

    不知過了多久,凌亂秋只覺得腦際間又是一下猛震,眼前一亮,睜開眸子,外面一片陽光灑了進來,他自己正倒在床上,剛才的幻景已經全部消失,木盒子也被扔在了床上,但他身上的酸痛在提醒他,剛才並不是單純的幻景而已。

    凌亂秋大喘著氣,拿過跌在床上的盒子,見上面的符文已經消失,而且那個木盒子的邊緣處露出縫隙,與之前的密封狀態已經不同。

    他剛要打開,忽然耳邊又傳來之前那個聲音。

    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此時竟然大口喘著氣,道:“謝天謝地,你終于弄好了,趕快把它藏起來,我已經沒力氣再幫你擋了!”

    凌亂秋雖然不知道經過如何,但也知道這個人的確幫了自己不少,忙道謝謝,又想問她具體姓名,那聲音忽然道:“記住,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話音一落,兩人的聯系便徹底切斷了。

    凌亂秋一呆,這個口氣好耳熟!

    盒子不敢再開,趕快收回“封藏”之中,忽然猛地想起,之前救連清寒出來時,木封靈曾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難道剛才那人是木封靈?

    他想想這人對自己的情況如此熟悉,而且也曾聽說過木封靈是什麼第一美女,剛才這人的聲音動聽得很,應該長得不差,難道真的是木封靈?

    可是她這麼幫自己做什麼?

    此時,他心中已經完全確信那人就是木封靈了。

    不對!他們要找的不是用來考核的什麼東西嗎?看他們連什麼規矩都敢破,動用了那個什麼追月大陣!

    按道理這東西應該非同小可,那她怎麼還如此幫自己?故意讓自己拿到?

    如果是個普通女子,凌亂秋可能還會自戀的認為是看上自己了,可是對方可是修真界的高手,而且還是個美女,哪會如此輕易就看上人間界的男子!所以他這個念頭只轉了一圈,便自動消失了。

    再想這個木盒子,明明是那個神秘美女送給自己的見面禮,怎麼又會是什麼考核的東西?那個女人的身分是什麼?

    他心中翻起一個個謎團,不由大感頭疼,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根本就是完全搞不清楚!

    看樣子,不管如何,自己都該去找一次木封靈問清楚這些,不然自己肯定會好奇死的。

    他心中主意已定,但此時用力過度四肢綿軟,沒有一定時間的休息怕是去不了了。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忽然被叩響了。

    來者是梅府的傭人,原來是蕭澄清醒過來了,喊凌亂秋過去一聚,凌亂秋苦笑著勉強爬起床來,幸好距離很近,過了走廊便到了蕭澄居住的主臥。

    蕭澄精神抖擻的躺在床上,看見凌亂秋一臉委靡的樣子,吃了一驚,關心道:“小秋,你怎麼了?”

    凌亂秋挨到床邊坐下,擺手苦笑道:“我沒事,累壞了,蕭伯伯身體無礙了嗎?”

    蕭澄看了他一眼,道:“你現在比以前懂事多了!你爸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凌亂秋聽他提到父親,精神頓時一振,道:“我正要問呢,我家人他們都到哪里去了?”

    蕭澄輕歎一聲,道:“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爸其實是隱姓埋名的躲在這里的,大隱隱于市,原本根本沒人懷疑到他的!

    “但是那次殿下來仰華玩時,碰巧在路上遇上了他,他曾是晴哲皇庭的太傅,大約在十八年前,他帶著你母親還有你哥躲到了這里來,到了這里後才生下了你。”

    凌亂秋點點頭,這些原本就是他早已確定的事情。

    他真正關心的是父親為何要這麼躲著?

    父親性格古板,得罪人那是很正常的,但是堂堂一個軍神,到底躲什麼人躲的如此辛苦?當下把疑問提了出來。

    蕭澄露出疑惑的神色,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還是到了仰華才跟我聯系的,這仰華城內,也就我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他既然相信我這個朋友,我也不好多問他。但是有幾次喝酒聊天時,趁著酒勁倒是提過,可能是跟你的母親有關系。”

    凌亂秋訝然道:“我媽?怎麼會?她一向深居簡出的,哪會與人結仇?”

    蕭澄抱歉的道:“這些我也不知道了。不過能讓你父親如此躲讓的人,肯定也是厲害無比,所以你還是小心些吧,別出去說你的身分!”

    凌亂秋點頭道:“我知道,我就當他是那個仰華城內的小軍官,我的老古板父親就行了。”

    蕭澄微微一笑,心想這孩子氣質上變化很大,但性格上倒是變化不大,提到他爸,說話也是亂七八糟的。

    想到這里,蕭澄忽然多留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外貌好像變了些。”

    凌亂秋傻呵呵的摸了摸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變的,忽然一下就這樣了!”

    蕭澄點頭道:“嗯,當日你爸走的時候,還特別關照我要繼續找你,不過他也說,你命硬得很,所以並不是很擔心你!”

    凌亂秋氣的直翻眼,這什麼爛父親啊?哪有自己孩子出事他不關心的,哼哼!還是媽媽好!

    蕭澄續道:“你也別怪你爸,你媽在你失蹤後一天就病倒了,後來出事了,也是連夜帶病走的,你母親身體原本就不好,而你爸又特別疼你媽,這下對你氣的可大了!”

    凌亂秋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滿是內疚,自己一直以來都頑皮無比,一旦有事都是媽媽幫他頂著,可奇怪的是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媽媽總是無條件的寵愛著,所以即使那麼古板的父親,也只好放縱著自己。

    此時他心中強烈的湧動著對親人的思念,不由問道:“蕭伯伯知道我爸媽他們藏到哪里去了嗎?我要去找他們!”

    蕭澄搖搖頭道:“你父親做事一貫謹慎,而且出人意料,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忖度到的。”

    凌亂秋難掩臉上失望之色,但一想起自己還是有些線索的,遂把之前查到的關于紫星奕還有零星的線索,告訴了蕭澄。

    蕭澄沉吟了一會,道:“按說應該是你父親,不過他做事不可能這麼不謹慎,你說的那些破綻對于他來說都太明顯了,他應該不會不知道。”

    凌亂秋心中一緊,問道:“難道不是爸?”

    蕭澄微笑道:“看你這麼緊張,看來再調皮的小孩離開父親久了,也會想念的。”

    凌亂秋知道,肯定是自己以前的“劣跡”,比較讓人不容易相信自己的“思父”之情,心中想想以前經常被父親打的場景,竟然有了一種特別的親切感,想到這里,他不由暗翻白眼,難道自己真是皮癢了……

    蕭澄從小看他長大,看他表情,自然知道這鬼小子腦子里面轉的是什麼,不由一陣哈哈大笑,過了一會才道:“你放心吧,這些估計是你爸故意留給你的消息,可能就是怕你找不到他們。”

    凌亂秋本來被蕭澄笑得臉上一陣尷尬,此時想想,也覺得蕭澄說得對,放下心來,開始問起這仰華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還有他怎麼會被遲天軍囚禁起來的?

    蕭澄一陣感慨,道:“官場艱辛啊,本來在你父走後我就想著退下來的,只可惜龍大人那邊一直不放我走,後來小靈兒又想去金都學武,我就一拖再拖,最終還是被拖下水了。”說著,將仰華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仰華城地處印記大陸東邊的角落上,與海外的一些小島有著商品交往,很多珍惜罕見的商品,都是通過仰華運進印記大陸的,也因此,使得仰華這個比較偏遠的城,成為了晴哲幾大城之一,還部署了重兵。

    尤其最近幾年隨著各種縱天法器的發展,交通不斷便利,仰華開始有些獨立出晴哲的味道。

    城主龍一行是晴哲皇庭的嫡系人馬,因為仰華位置特殊,所以才特別派來掌管仰華的。

    而問題就出在遲天軍這里。

    隨著他官銜的不斷變高,也不知哪里來的狗膽,居然聯合晴哲國勢力雄厚的軒幫,試圖控制住仰華城,妄圖稱王獨立,將平時這些不配合遲天軍的文官全部抓了起來,而龍一行則被他權力架空,軟禁了起來。

    整個仰華城表面上維持著秩序井然的模樣,但實際上,已經落入了遲天軍的控制之中。

    蕭澄感歎道:“這遲天軍早年調來這里時我跟他還算相熟,但不知為何現在變得如此厲害!不但辣手無情,而且趕盡殺絕,很多官員都是一抓就殺,那個地牢里面的,都算是有些身分有些級別的,所以都還留著。”

    凌亂秋才懶得理這些煩人的事,但看到從小居住的城市就這樣落入了遲天軍手里,也頗為不爽。

    不過想想自己也只是一人之力,要是遲天軍真的是發動成千上萬的軍隊沖來,自己又不能殺他們,也不能被他們殺,這可真是為難死人了!

    忽然想起一事,凌亂秋問道:“難道晴哲皇庭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嗎?我感覺四周都沒什麼動靜啊!”

    蕭澄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按道理,龍大人身邊應該有皇庭的高手,但他們以有心算無心,而且之前遲天軍一直很老實,我們都對他毫無防備之心,被他一網打盡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凌亂秋奇怪的看了看蕭澄身上的傷,道:“蕭伯伯,你官是不是很大?怎麼身上被傷成這樣?他們還以專門的刑具拷問你,我看後來救出的那些人似乎並沒有啊!”

    蕭澄微笑道:“我官不大,在那些官員中頂多只是中上級別而已。”

    凌亂秋吐吐舌頭,道:“那為何遲天軍會對您格外看重?”

    蕭澄臉上笑意頓時消失,看了看四周,道:“你去把門關起來,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凌亂秋見他面色逐漸凝重,知道待會兒說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反身走去把門關起來,坐到床邊,靜候著蕭澄說出那個事情!

    蕭澄低聲道:“這事也就是他們拷問我的原因了。”

    凌亂秋好奇心已經被撩起,專注的聽著蕭澄說話。

    蕭澄道:“他們拷問我的原因,就是因為知道我跟你父親很熟,而他們認為,我一定知道你父親的這個秘密。”

    凌亂秋啊了一聲,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居然跟自己的父親有關系,當下更加注意的聽著。

    蕭澄道:“你爸征戰天下,不但曾擊敗過神光國,而器盟也是在那時被逼著停止公開出售傷人法器的,最終演變為,他們的首領被逼以一國的無上尊嚴立下誓言,宣布器盟將保持永久中立,所以你父親凌原弘不但是晴哲軍神,也是整個印記大陸的軍神。

    “也正因為如此,他當年的忽然失蹤,引起了全大陸的軒然大波,神光、器盟還曾派人來問晴哲皇庭,要求他們交出你父親。

    “晴哲皇庭自然交不出來,三方不歡而散,而就從那時開始,便有傳言說是你父親在征戰天下時,搜羅了一批寶物回來後,被晴哲皇庭發現,逼他交出,最終你父親帶著寶物消失了。”

    凌亂秋聽到這里,不由驚啊了一聲,知道遲天軍他們為何會逼問蕭澄,顯然是認為蕭澄會知道這寶藏在哪里,所以對他嚴刑逼問。

    不過……憑父親那個性,他會私藏東西嗎?

    蕭澄看他表情知道他的想法,笑道:“我們了解你父親的人,自然知道他雖然用兵詭變,但性格卻死板得很,堅決不收人額外恩惠的。”

    凌亂秋聽著不由大點其頭,道:“那他們為何還這麼相信?”

    蕭澄喟歎道:“有時候人心是很難猜度的,哪怕再如何捕風捉影的事情,只要有利益驅動,他們就會去做!”

    凌亂秋一呆,想起自己在藏著神器洞窟中所經曆的事情,其實在石壁破損之前,沒人能確信里面有神器,但卻不知道派了多少人進去找神器,絲毫不顧人生命的寶貴!

    難道,這就是人性嗎?

    蕭澄哪知道凌亂秋會有這番體悟,繼續道:“其實在你父親心中,征戰多年的唯一收獲,就是遇到你母親,而後兩人隱居在了金都附近的農莊里。”

    凌亂秋點點頭,那段日子他曾聽媽媽提過,說是在那里與爸度的蜜月,他還曾譏笑古板老爸一點都不浪漫,竟然把像媽媽這樣美若天仙般的人物,帶到那麼髒的農莊去,但不知蕭澄此時提起有何用意?

    蕭澄壓低聲音道:“凌兄走之前跟我說,如果有一日遇見你了,就告訴你他在那邊留了東西給自己的孩子,讓你去取!”

    凌亂秋一震,詫異的目光看向蕭澄,意思很明顯,顯然是在問蕭澄,父親居然真的有藏東西?也就是有所謂的寶藏?

    蕭澄苦笑著搖搖頭道:“其他我也不知道了,他只是這麼關照我,但其他什麼都沒說。”

    凌亂秋一呆,道:“難道在哪里都沒有說過嗎?”

    蕭澄搖頭道:“沒有,其他的一點都沒提過。”

    凌亂秋坐在床邊發呆的想了一會,這才發現蕭澄講了這麼多話後已經略現困意,忙站起身來拜倒道:“謝謝蕭伯伯!”

    蕭澄笑著擺擺手道:“不用說這些見外的話,我是看著你長大,這次真的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出來,而且還是你把我救出來的!”一頓,略帶感歎的道:“不知道小靈兒在金都學的如何了,她也去了有半年多了。”

    凌亂秋想起自己被任芒抓住前,曾在廟街地下聖堂入口處遇到過蕭靈,那時候自己還曾唬弄她要她好好努力,不然肯定會被自己超過,不知道現在的她如何了?

    想到這里,他道:“蕭伯伯,這邊事了,我會立刻趕去金都一趟,也會告知小靈您的情況,讓她盡快回來看看你。”

    蕭澄笑道:“她其實早在這里就被幽明真人看中,後來又被選中了要參加什麼會的,一定要閉關修行,我這才放她出去,這段時間會與世隔絕,所以你去了金都也可能見不到她!”

    凌亂秋一怔,想著幽明真人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道:“我收到消息,似乎說是小靈聽說你被囚了,所以火速趕回來了。”

    蕭澄一呆,道:“不可能吧?她應該不知道才對!”

    凌亂秋心中苦笑:看來若雨關于蕭伯伯的這兩個消息都是錯誤的,人不在那個黑屋,小靈也沒有回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凌亂秋知道蕭澄需要多休息,便告辭退出,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靜坐在床上,開始思索起目前的狀況了。

    從蕭澄這里他知道了許多消息,城中的局勢也大概有了數。

    遲天軍應該是有恃無恐,否則他如此野心,怎麼會不怕事情暴露?

    一旦暴露他手上兵力,再多也難以抵擋的住晴哲一國的兵力。

    遲天軍手上一定有王牌,雖還不知有何大作用,但至少能夠讓晴哲皇庭默認他的半獨立狀態!

    想到這里,不由拍了一下腦袋,他脫口道:“自己真是笨,他們不就是嗎?”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1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八章 立誓換物

凌亂秋這里說的他們,說的就是那些修真界高手,只看剛才連清寒一個小女孩,只憑一招靜力咒就擺平了上千的士兵,就可知道那些修真界的人真的是不能以常理忖之,個個都是怪物!

    而那些人都聚在遲府內顯然不是偶然,肯定是雙方有著某種默契!

    如果真的是那些高手答應幫遲天軍,那倒真的是有可能讓他成功。

    他腦瓜子就這麼不停的思索著,時而皺眉,時而欣喜,等到四肢乏力,頭腦發暈時,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這時候最該做的就是練功!

    之前的經驗告訴他,越是如此精疲力盡時,練功就越是有好處,當下強打精神,按照坐修時的四種姿勢,一個一個做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再次睜眼時,他忽然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整個世界仿佛忽然多出了無盡的光彩般,此時陽光穿窗射入屋內,空中的每粒灰塵在他眼中都清晰無比,且泛著微弱的光芒。

    他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伸出雙掌,難以置信的看著,無意中瞥見,發現幻靈鐲上的紅色珠子只剩下一顆,顯然是之前幫連清寒化解“封靈指”,以及救治蕭澄後不停的輸入涼流,從而幾乎耗盡了幻靈鐲所存著的能量。

    他思維停滯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中湧出狂喜,既然幻靈鐲上只剩余一顆珠子,那麼這就說明,原本存在里面的能量,已經全部輸進了我的體內!

    天啊,如果這樣的話,那我現在豈不是實力大增了?

    想著視力所及處所看到的東西,已經完全不同,心中不由怦怦直跳,自己剛才坐修時,明明真氣沒有任何變化,怎麼又會產生這麼大的不同?

    真氣聚集開始下沉至丹田,丹田處的涼流緩緩流出,就在凌亂秋微微失望之際,涼流忽然猛地一湧,開始如真氣般源源不斷的湧出,很快,體內經脈中原本的真氣,便迅速被這股涼流取代了。

    涼流毫不費力的自如流轉著,如同替代了真氣般,以前只是限量的涼流,在經脈內形成了一個循環,凌亂秋試著按照之前坐修的運功路線,開始將這股涼流納入周天運轉中。

    果然,這股涼流很順從的進行了周天運轉,而之前沉入丹田的真氣,除了有時候隱隱感覺到還存在外,其他時間再無感應。

    凌亂秋心中雖然還沒明白此時狀態的作用,但已經欣喜若狂,這股涼流的作用,他還是很清楚的,對付修真界的高手,自己的真氣根本不夠看,只有這股涼流才能夠產生作用。

    就在這時,啪的一下,清脆的拍門聲響起,凌亂秋一呆,剛要問話,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道:“木封靈有事拜訪!”

    凌亂秋心神猛震,失聲道:“你怎麼會來的?”

    幾乎同時,門被推開,麻臉塌鼻的木封靈走了進來,看見凌亂秋,先是訝異的看了一眼,顯然是發現了他與之前的不同,嘴皮微翻,似是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

    兩人這麼呆看了一陣,終于木封靈道:“沒想到只是一會不見,你就已經有了如此脫胎換骨的變化!”

    凌亂秋從木封靈進來開始,眸中便看到一團極亮的墨綠色光芒,在木封靈周圍晃動,隱隱的能感覺到,其中蘊藏著極為強大的能量。

    此時聽到木封靈的話,凌亂秋笑道:“木先生為何忽然誇起我來了?不知道你怎麼突然來到我這里了?我昨天睡了一天,睡得真是飽啊!”

    木封靈神情明顯一呆,顯然是沒想到凌亂秋如此滑頭,把昨天的事情完全撇清,微微一笑,道:“原來凌先生在這里睡了一天啊,嗯,那看來凌先生錯過了很多重要消息。

    “今天中午,洪榮歸帶著十幾個叛逆跑去仰華街作申訴,嚴重違反了晴哲法規,遲大人已經派人把他們暫時軟禁起來了,據查,這次暴動的組織者蕭澄還落逃在外,現在遲將軍正在滿城抓捕他!”

    語氣一頓,看著凌亂秋,道:“剛才我進來時經過了那邊的房間,發現床上躺著的人有些眼熟,不知道凌先生可否認識?”

    凌亂秋心中一邊聽,一邊暗罵那幫官員糊塗,看來還真是酸書生,一點腦子都沒有,但現在人既然被遲天軍抓住了,那就只有隨便他胡謅了。

    聽完木封靈最後一句話後,他苦笑道:“那還要請木兄多多留情,那位是我的世伯,最近天氣多變,所以有些風寒,現在正在休息。”

    木封靈哦了一聲,點點頭道:“原來是世伯啊,那不知凌兄昨晚在何處溜達呢?”

    凌亂秋知道木封靈抓住了自己的致命傷,自己是絕不可能坐看蕭澄出事的,心中苦笑,撓了撓頭,一臉無奈的道:“呃,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了,我睡了一會後,好像出去了一趟,看到一些畜生在圍攻一個人,唉,常聽說仰華現在治安越來越不好了,你瞧,畜生都開始欺負人呢,這治安能好嘛?”

    木封靈好氣又好笑,知道凌亂秋在罵自己是畜生,但也不好辯解,當下瞪了凌亂秋一眼,開門見山的道:“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

    凌亂秋被他瞪了一下,渾身總覺得不對勁,畢竟一個麻臉塌鼻的中年人,忽然如小女孩般嬌嗔的瞪一眼,這滋味的確不好受。

    他回答道:“什麼交易?”

    木封靈道:“很簡單,東西給我,我放過你們。”

    凌亂秋心中明白,木封靈果然就是那個好聽聲音的主人,但故意裝傻道:“什麼東西?”

    木封靈可能是因為知道凌亂秋已經知曉自己身分的緣故,動作越來越女性化,腳下一跺,嗔道:“凌亂秋,你再裝傻,我就直接去殺了蕭澄!”

    這下沒有再用那個中年人的沙啞聲音,而是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孩聲音,正是之前曾與凌亂秋心靈遙感的人。

    凌亂秋心中早已經知道,所以也沒什麼驚訝的,但看見木封靈一臉中年麻臉的扮相,卻是女孩的聲音語態,渾身雞皮疙瘩頓起,叫饒道:“你到底是男是女?你這樣子實在讓人受不了!”

    木封靈看了看自己,立刻反應過來凌亂秋剛才說話的意思了,麻臉一板,沙啞聲音重新出現,道:“這個你就別管了,東西交出來吧!”

    凌亂秋也不跟她繞話題了,道:“那是朋友送給我的,我不能給你!”

    木封靈怔了一怔,道:“朋友送的?”一頓,神情恢複自然,道:“這樣東西對你根本沒用,兩條人命換這麼一個東西,還不夠嗎?”

    凌亂秋撇嘴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怎麼肯定你就能穩贏我?”

    木封靈淡然道:“我不知道你的‘天絕心經’是從哪里來的,但是作為修真界三大主導力量源之外的神秘力量源,擁有‘天絕心經’的人,水平應該是不在我之下的。

    “不過可惜的是,你並沒有去過‘天絕谷’,而且似乎連修真界都沒去過,所以水平根本發揮不出多少。”

    凌亂秋聽得稀里糊塗的,不過他有一點還是知道的,木封靈講的是肯定是自己身上這股涼流,在木封靈面前他自然不能示弱,剛要說話,誰知木封靈似乎已經看穿了凌亂秋,道:“看來你連‘天絕心經’這個名字都不知道,呵,我還是高估你了。”

    凌亂秋不屑的道:“知道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我會用就行了!”他這話,顯然是承認了他的確事先不知道什麼是“天絕心經”。

    木封靈眼睛一亮,又恢複了動聽的女聲,道:“嘻嘻,原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凌亂秋白眼一翻,知道被木封靈耍了,罵道:“怎麼忽男忽女的!要盒子就先給我驗驗你的真身!”話一出口,便覺得會有些歧義,但此時趁著怒氣也不管了。

    木封靈怔了一下,隨即搖頭柔聲道:“不行,我的樣子很丑,所以必須要用一副其他人的皮囊遮著,而且人間界也不適合我暴露容貌,如果你真的要看,等哪天你到了修真界,我自然會給你看。”

    凌亂秋掃了她兩眼,見她神情誠懇,而且眸子還不躲避的與自己對視,只好道:“那好吧,不過你必須先說出‘天絕心經’到底是什麼!”

    木封靈一點頭,答道:“‘天絕心經’是一種極為罕有的‘奕力’,有極強的療傷能力,完全不同于修真界主流的三大力量源……”

    凌亂秋忙插口道:“奕力是什麼?”

    木封靈耐心的道:“修真界與人間界有著完全不同的體系,如果要對奕力作一個現在的你最能理解的解釋的話,那麼奕力就相當于是真氣。”

    凌亂秋一呆,道:“修真界的人沒有真氣?是用奕力?”

    木封靈好笑的道:“真氣只是一種極為低級的能量儲存形式,奕力就不同了,我只是便于你的理解,所以才那麼解釋的。”

    凌亂秋一副受教的樣子,連連點頭,想起自己體內的這股涼流,自己一直感覺是一種類似真氣、但又不同于真氣的東西,此時來看,一定就是木封靈口中所謂的奕力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道:“不是有什麼修真大會的嗎?修真界每十年都會收一批人上去,他們該怎麼辦?”

    木封靈笑道:“那只是你們眼中的贏家而已,事實上,在經過人間界修真大會選舉後,將會把獲選者丟進另外一個地方,只有從那里出來的人,才可以獲得進入修真界的資格。”

    凌亂秋還是首次聽到這些,吃驚不已,而事實上別說是他了,木封靈現在說的這些,就是其他考過幾次的人也都不知道。

    凌亂秋繼續追問著具體內容,木封靈搖頭道:“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這是第二階制定的,所以也只有第二階的人才有資格知道詳細內容。”

    凌亂秋聽她提起這個第二階,不由問道:“你們拿這個東西是不是為了晉級?你現在是第一階,拿到這個東西後就可以晉級到第二階?”

    木封靈默然點頭,麻臉上毫無表情,但眸中卻射出熾熱的光芒,顯然對其極為在意。

    凌亂秋眼珠一轉,道:“你昨天還有剛才都救過我,我素來不願意欠人恩情,所以我可以把這個盒子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木封靈呼吸急促,顯然極為激動,問道:“什麼條件?”

    凌亂秋緩緩道:“幫我把天心抓來!”

    木封靈一怔,道:“天心?他惹你了?”

    凌亂秋冷哼道:“這就不用你管了,總之我要宰了他!”

    木封靈皺眉道:“天心出自第一階紫玄洞天,他本身似乎更具有天源之氣,這是一種跟你相反的神秘奕力,也是厲害無比,目前的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你就更加不如了。”

    凌亂秋道:“我自然知道不如他,不然還要找你幫忙做什麼?”

    木封靈甚是無奈的道:“這個忙我幫不了,天心實在不是好惹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過節,但是我還是勸你不要隨便動他。”

    凌亂秋聽她這麼說,知道可能天心的確惹不起,不然憑著這個對她來說關鍵無比的木盒也能要挾到她了,心中更加止不住的擔心起燕依依,臉上故作不在意的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這盒子是別人送給我的,所以不能給你。”

    木封靈一呆,顯然沒想到凌亂秋拒絕的如此干脆,當下怒道:“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剛才不是我,你早就被他們發現了!你現在居然還在這里跟我談那麼多條件!”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你剛才那麼幫我也是為了你自己吧?只要盒子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在哪里,那你就可以一個人來奪,我想你們幾個雖然是合作,但是也應該存在分贓不均的問題吧?”

    木封靈話語頓時一滯,顯然是被凌亂秋說中了。

    木封靈等人參加的,是修真界第一階至第二階的晉級考核,考核的內容,就是拿到盒子交給審核組,而這次考核時間即將截止,如果到時候還是沒人找到盒子的話,將沒有人升級,所以這五人逼于無奈,只好合作。

    追月大陣需要五個人合作才能完成,但是盒子只有一個人拿到才有效,所以他們五人原本的決定是共同奪取而後比武定奪,但是各自私心里面都有自己的打算,尤其身在人間界,各人發揮有著不同水平的限制。

    這也就是說,如果在修真界大家都互相知根知底的話,那麼在此時的人間界,誰也沒把握肯定原本比自己弱的人,是否會因為受到的限制少而發揮的好!

    木封靈剛才不敢答應凌亂秋就是因為這個,而說起來五人中,她最忌憚的也就是這個天心僧人,所以剛才才千方百計的隱藏起凌亂秋,也幸好這次追月大陣的主陣人就是她,否則還真不好隱藏!

    她原本的想法是,一到這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搶過木盒,但她萬萬沒想到,只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凌亂秋竟然起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隱然已經與她同級。

    而凌木之戰一旦上升為修真界同級別戰斗的話,那所引起的轟動,就很難不被城內其他修真界高手發現,也正因為怕這點,木封靈才一直忍聲吞氣的跟凌亂秋談條件!

    凌亂秋笑嘻嘻的看著木封靈苦惱的樣子,心中暗爽,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頭痛?”

    木封靈默不做聲,顯然是表示默認,凌亂秋眼珠一轉,道:“既然你不願意涉險,那我就換一個條件!”

    木封靈不再激動,顯然此時已經不能再小看凌亂秋,只是嗯了一聲,靜靜的等待凌亂秋所說的條件。

    凌亂秋一本正經的道:“嗯,條件很簡單,你給我看看容貌,剛才你不肯,現在總該答應了吧?”

    木封靈呆了好久,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苦笑,道:“如果在修真界,這的確很容易,但是在人間界,我做不到。”

    凌亂秋訝然,剛才她不肯給他看樣子,凌亂秋以為是她故意的,但沒想到開出如此誘人的條件後,竟然還是不肯,那看來真的是沒辦法了。

    想到這里,好奇心又起,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木封靈看著凌亂秋,凌亂秋坦然與她對視,過了好一會,木封靈終于道:“那是因為我所修行的功法不適合人間界,我真身一旦露出,可能會引起人間界一些異變,所以我進入人間界前,曾發誓不可露出真身!”

    凌亂秋點點頭,心想:如果是這樣自己還真的不能逼她了,別搞出什麼影響了這邊人的正常生活。

    木封靈又道:“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話,我可以在修真界無條件一個人與你面對,只要你現在可以把東西給我。”

    凌亂秋立刻搖頭道:“那不行,先不談我去不去的了修真界,就算我到了那邊,那可就是你的天下了,萬一你耍賴,我又沒辦法。”

    木封靈似乎知道凌亂秋會提出這個疑問,立刻道:“我可以以木封靈之名立誓,如有違背,終生無法晉級!”

    凌亂秋一嚇,他知道木封靈此時如此委曲求全,全都是為了這個木盒子,也就是為了晉級,她既然以這個為誓言,應該是不敢違背的,腦中又起一念,道:“這樣也行,不過既然是你預支了我的盒子,那我就要收點利息!”

    木封靈一呆,道:“利息?是什麼?”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很簡單,一人與我面對,並且無限時無抵抗,任我施為!”

    木封靈顯然是呆在那邊了,凌亂秋這時一臉壞笑,很難讓人不去想像他這個所謂的“無限時無抵抗,任我施為”蘊涵了多少意思。

    凌亂秋也因為看不到木封靈真身,所以不知道木封靈是在臉紅還是思索,就在他要催促時,木封靈眸中閃過一絲果斷,道:“好,就這麼說,只要你現在把東西給我,到時候只要你不殺我,不傷害我的肢體,其他任你施為!”

    這下輪到凌亂秋呆在那邊了,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想刁難一下木封靈,這個盒子對于他本就是可有可無,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如此曖昧的說出這些話後,木封靈居然還能答應,他心中不禁想道:這個修真界第二階到底有什麼?

    木封靈見凌亂秋不說話,便連連催促他回答。

    凌亂秋繼續壞笑道:“我聽說你是修真界第一階的第一美女,嘿嘿!難道你不怕我趁機……”

    話說到這步已經非常明顯了,木封靈愕然道:“這是誰說的?我的真身很少露出,根本沒什麼人看過。”一頓,道:“別扯遠了,我立誓,東西拿給我。”

    凌亂秋愣在那邊,心想不會是那個連丫頭在耍自己吧?但此時騎虎難下,如果這時候再反悔那可真的是信口雌黃了,當下狠狠的點了一下頭,道:“好,就這麼辦!你先立誓!”

    木封靈毫不猶豫的立了一次誓,誓言中關于違背誓言的懲罰,不但有終生不能晉級,還加了一句天刑賜死,凌亂秋雖然不知道她所謂的天刑是什麼,但聽在耳內也有些心驚肉跳的。

    凌亂秋見木封靈立誓完畢看著自己,也豪爽的拿出木盒子,上面符文已消,盒子微微露出一道縫隙,凌亂秋趁機掀開,想看看到底里面藏了什麼值得他們那些人那麼拼命。

    這一打開頓時一呆,木盒子里面竟然什麼東西都沒,凌亂秋嚇了一跳,生怕木封靈誤會自己偷拿了什麼東西,抬頭剛要跟她解釋,便見她已經一把拿過盒子,欣喜的道:“就是這個了!”

    凌亂秋一怔,道:“空盒子?”

    木封靈點了一下頭,也沒多解釋,一邊轉身出門,一邊道:“我走了,再過幾天,其他修真界的人也都會離開人間界,你自己小心吧,人間界這二十年出了不少人才,我也遇到過幾個,祝你好運!”

    凌亂秋一震,想起自己犯了一個大大的錯誤,剛才立誓只是說在修真界如何如何,但萬一自己根本進不了修真界,該怎麼辦?那個誓言就會無效!

    抬頭一看,木封靈已經消失,望著微晃的門,凌亂秋心中暗哼一聲,道:“你等著吧,看我能不能進修真界!”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2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九章 伊人何處

凌亂秋又盤算了一陣,知道只要保持水准,進入修真界是肯定沒問題的。

    想了一會,心中重又恢複自信,想起主臥還躺著的蕭澄,再想想之前木封靈所說的消息,知道這時候還是該把蕭澄藏起來比較好,否則真要再把他抓去逼自己就范,自己恐怕真的會很被動。

    趕忙奔出客房,只見一個身影正好往內走,就在快要撞到的時候,凌亂秋往邊上一閃,同時伸手扶住那人,一陣幽香傳來,是梅若雨。

    梅若雨發鬢微顯凌亂,喘著大氣拍了拍胸脯,道:“你做什麼慌張的?”

    凌亂秋看著梅若雨嬌挺的酥胸一上一下的起伏著,腦中想起那天夜里那神秘女人的胸前雙峰,不由老臉一紅,道:“啊,沒什麼沒什麼。”

    女孩子對這些是最敏感的,梅若雨清麗的臉上也泛起一陣嬌紅,別過頭去,不再與凌亂秋對視。

    凌亂秋又趁機大飽眼福一番,忽然想起主臥內的蕭澄,不由一叫道:“不好,我怎麼忘了!”

    梅若雨被他叫得一嚇,螓首轉回來,道:“怎麼了?”

    凌亂秋也顧不得欣賞梅若雨此時美豔的神態了,道:“蕭伯伯呢?遲天軍好像要抓他!”

    梅若雨又輕拍了兩下嬌胸,啐道:“以後別大驚小怪的,嚇死人了,蕭……蕭伯伯早就被我移到安全的地方了,遲天軍的人肯定找不到的。”

    話說到一半,臉又開始紅起來了,顯然是因為對蕭澄的稱呼上有了些改變。

    凌亂秋並沒有注意這一細節,只是對于梅若雨提前把蕭澄挪走一事,贊道:“若雨,你還真是細心呢,謝謝你了!”

    梅若雨得到凌亂秋的誇獎,自然開心無比,笑道:“沒什麼的,我們現在一起去看看他?”

    凌亂秋剛要點頭,忽然一道紅影掠過,落在軒內,凌亂秋、梅若雨兩人是在走廊上說話的,此時恰好看到,紅影落地便站穩,正要往主臥里面奔,但看見走廊上的兩人立刻站住了。

    這紅影正是連清寒,凌亂秋見她沒事,心里微微放心,問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連影寒神情間似乎受了什麼委屈,叫道:“哼!氣死我了!”

    凌、梅二人不由愕然對視,凌亂秋問道:“誰氣你了?”

    連清寒眼睛一紅,搖頭道:“你們不懂的啦,哼哼,臭男人!”

    凌亂秋心中暗自驚訝,這聲臭男人肯定不會是罵自己的,估計是什麼人招惹她了,不過看她表情,倒有些不符合她平時一貫的潑辣。

    只聽梅若雨柔聲道:“連小姐休息了沒有?你精神似乎不太好耶。”

    連清寒搖搖頭,走到兩人身邊,道:“沒事啦,我來是跟你們告別的!”

    凌亂秋呆了數秒,道:“告別?你到哪里去?”

    連清寒道:“剛才接到通知,這次考核已經結束了,我們全部參加人員要返回修真界,接受晉級審查。”

    凌亂秋心想:怪不得木封靈這麼著急,原來時間就已經到了。

    梅若雨問道:“那你沒有拿到東西,回去後會不會有什麼狀況?”

    連清寒搖頭笑道:“不會,我是第一次參加,也是參加晉級考核中最年輕的一個,這次參加的目的就是想嘗試一下,就算什麼收獲都沒有,師父也不會罵我的啦。”

    凌亂秋心中對于把東西給了木封靈而不是連清寒,倒是一點歉疚都沒有,此時一本正經的道:“嗯,你的經驗還有水准都差了不少,通不過考核是正常的。”

    連清寒柳眉一豎,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我再差也輪不到你說,對了,你到底什麼來曆?哼哼,居然騙我說你是紫玄洞天的!”

    凌亂秋早知道這個隱瞞不了多久,打了一個哈哈,道:“我跟紫玄洞天有仇,所以故意說說,哪知道你這丫頭這麼好騙,哈哈!”

    連清寒哼了一聲,道:“你跟那家伙一樣討厭!”

    凌亂秋知道肯定就是她剛才罵臭男人的那人,當下問道:“喔?小丫頭消失的這麼幾天,又認識哪個跟我一樣討厭的人了?”

    連清寒俏臉一紅,一跺腳道:“要你管?哼,走了!”

    身形一轉,也沒見她動彈,便已經出現在了院落中,白光罩身,紅衣映人。

    又是一個回修真界的人!

    凌亂秋心中湧出了燕依依的身影,雖然還不確定她的確切出身,但是肯定也是來自修真界,她會不會也在這時回去了?

    院落內,連清寒周遭的白光讓她身形若隱若現,梅若雨早就被這一奇景驚的說不出話來了,而凌亂秋滿腦子都在想燕依依會不會也在這時候回去了,根本就沒在意眼前連清寒身上的變化。

    就在這時,連清寒忽然開口道:“那個……謝謝你!”

    凌亂秋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清寒是在和自己說話,忙道:“啊,不要緊。”

    白光中連清寒清雅秀絕的俏臉忽然露出,嫣然一笑後,白光如一層霧氣迅速翻滾收縮,幾秒後,白光連帶連清寒整個人皆消失了。

    梅若雨呆然道:“她剛才謝你什麼?”

    凌亂秋啊了一聲,聳肩道:“不知道!”一頓,道:“若雨,蕭伯伯就交給你照顧一下,我出去一下!”

    話音一落,腳尖一點,整個人迅速飛出落葉軒,梅若雨看著凌亂秋逝去的背影,悵然一歎。

    仰華城寬闊的道上與平時不同,傍晚了也沒見到幾個人影,倒是不時的有兩三成群的士兵經過,還有些帶著兵刃的武人來去。

    這些人看到凌亂秋,都是用著驚訝的目光掃視著他,不過他根本就沒注意這些。

    凌亂秋身形快速的往遲府掠去,雖然木封靈再三提醒他別去招惹天心,但此時修真界的人即將被召回,如果此時再不去找天心,怕是以後再無機會遇到他,也無法得知依依的確切消息了。

    道路上一片寬敞,凌亂秋的速度也格外的快,電閃般到了遲府,只見遲府上空一片異樣光彩,雖不是白色,但發出的氣息感覺與剛才連清寒的類似,凌亂秋大吃一驚,知道這邊的幾人也都開始返回修真界了,身形一起,整個人便往遲府內投射而去。

    大概是因為前幾次遲府總是被人闖入,所以這次凌亂秋一進遲府便發現了不同,整個遲府警衛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處處都有士兵把守著,這些人一見陌生人進來,立刻提起警戒,靠的近的幾人早已撲了上來。

    凌亂秋本想偷偷摸進去的,但看見這個陣勢,知道不引起轟動已經不行了,揮拳抬腳將撲上來的幾人先打飛出去,然後根據那股氣息的感應,朝府內某處沖了過去。

    一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警衛,凌亂秋打的都快手軟了,心中暗自苦笑:還是連清寒那招好用,一個靜力咒這些人全部掛,現在雖然他們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是這麼一下一下打下去,也費了不少力氣。

    終于,凌亂秋一腳踹開了擋在前面的最後一個士兵,再也沒人沖上來了,他不由得一怔,看了看後面,只見後面層層疊疊至少幾百號人站在那邊,但就是沒有人敢再往前走。

    凌亂秋知道那股氣息傳出的地方,應該就在面前的一間房內,心中不由想道:難道這些人被吩咐過不許靠近?聳聳肩,不再多想,直接推門進去了。

    剛一跨進門,便發現面前兩團光體正不斷消失,遲天軍也正在中間。

    左手邊坐著的中年人麻臉塌鼻,正是木封靈,右手邊坐了那個水君藍正清,緊靠他的就是衣衫整齊,面相莊嚴的天心僧人。

    這幾人顯然對于凌亂秋突然闖進來都驚詫無比,木封靈更是失態的驚啊出聲,凌亂秋也不管其他了,看見天心還在,略微松了一口氣,對他喊道:“喂,死禿驢,你把我老婆拐到哪里去了?”

    天心先是一呆,但隨即認出了凌亂秋是誰,微微一笑,正要說話,那邊遲天軍已經吼道:“臭小子,上次放過你一馬,今天居然又闖來了,這可怪不得本將軍了!來人啊!”

    凌亂秋撇撇嘴,道:“你那些垃圾早就被我解決了,而這里的幾個人,估計你也使喚不了吧?”

    這話正好說到遲天軍痛處上,他提供了那麼多,就是想指望這些人能幫他打天下,原本說好留個兩三年的,但沒想到今天突然就都要走了,他本來就憋氣無比,但對于這些怪物他又不敢多有質問,現在見到凌亂秋進來,正要准備把氣撒出來,但沒想到反而被凌亂秋先刺激了一下。

    遲天軍臉上一陣難堪,正准備發飆,天心忽然對他擺了擺手,道:“遲將軍請勿動怒,這位朋友是來找我的,請交給我吧。”

    這里面幾人就數天心對遲天軍最為謙遜有禮了,此時遲天軍見有台階下了,趕忙道:“好好,既然大師這麼說了,那今天就放過這個小子!”

    凌亂秋懶得跟遲天軍計較,對著天心道:“喂,回答我的問題。”

    此時面前兩團光體已經消失,也就是說余不凡與胡英豪已經回去了。

    天心轉首對藍正清道:“藍先生,您先回去吧,我把這邊的事情交代一下就走。”

    藍正清面色沉重,不知道是因為沒找到東西所以心情不好還是怎麼,連正眼都沒看一下凌亂秋,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輕喝聲傳來,一團藍色光華出現,只在片刻就已經消失了,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天心掃視了一下旁邊的木封靈,還沒說話,木封靈便道:“我橫豎沒到時間,等一下再走吧。”

    天心似乎有些意外的怔了一下,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木封靈一眼,微笑著轉首看向凌亂秋,道:“好了,剛才多有怠慢,主要是怕耽擱他們的時間,現在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吧。”

    凌亂秋雖不知木封靈留下的用意是不是想幫自己,但此時已經是顧不得了,忙問道:“依依去哪里了?”

    天心雙手合十,道:“燕小姐自有去處,小僧雖然駑鈍,但還是知道輕重的。”

    凌亂秋聽他語氣之中充滿尊敬,知道燕依依肯定沒事,但卻是不明白為何天心會說這樣的話,當下道:“那我可否問一下,你們那天去了望月坡後的事情?”

    天心抬頭微笑道:“那天並無大事,只是多蒙燕小姐指點,小僧這幾日苦思後稍有體會,估計終生受用不盡。”

    凌亂秋一呆,心想:這禿驢傻了不成?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天心見凌亂秋沒有反應,繼續道:“我今日返回修真界,便會立刻閉關參透,希望開關之時,凌先生已經到了修真界,也希望能再會燕小姐一次,希望她再次指點小僧一二。”說到這里,語氣一頓,道:“好了,小僧時間不多,需要立刻啟程了,有緣再會!”

    凌亂秋忙問:“那依依到底去哪里了?你知道多少就趕快告訴我!”

    說話間,天心已經起身,周遭湧出一片透明霧氣,聽到凌亂秋問話,微笑道:“忘心一訣,志在過程,望凌施主萬勿太過掛念,以免害了彼此!”

    話音一落,一陣風吹過,霧氣散去,天心人也不見了。

    凌亂秋呆呆的想著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一會後心中忽有感應,知道旁邊的木封靈正看著自己,忙轉頭問道:“他最後幾句話什麼意思?”

    木封靈默然搖頭,一會後道:“原本離最後時間還有兩天,但是剛才修真界急召我們回去,所以不得不走了。”一頓,道:“你自己保重吧!”

    凌亂秋心中暗歎一聲,點頭道:“好,我知道,記住我們的約定,修真界我肯定會去的。”

    木封靈麻臉上忽然露出笑意,點了點頭,一團墨綠色光體出現,與剛才天心差不多般的時間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凌亂秋看著這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心中竟然湧出了幾份失落,雖然這幾人跟自己是敵非友,但看著他們消失卻總有著一股止不住的失落,仿佛自己成了掉隊的大雁,迷途的羔羊。

    他自己一個人感慨了一陣,這才發現原來遲天軍早已暈倒在座椅上,估計是木封靈做的手腳,想起仰華城內的事情,一巴掌將他拍醒,開始詢問起城內的狀況。

    遲天軍見周圍一個人都沒了,而自己又落入了凌亂秋手中,在凌亂秋的威逼之下,只好道出所有,原來整個計畫是任言策畫的,遲天軍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將領,後不知怎麼被任言看中,幾番引誘之下,掉進了任言的陷阱中,開始受他遙控。

    凌亂秋心中暗罵:原來是那個變態中年人想出的陰險招數,難道他想做晴哲的霸主?當下把疑問提了出來。

    遲天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仰華這一塊的事情,其實這個計畫以前准備擱淺了,但是一年前的一天,他又忽然派人來通知我,說准備開始計畫,我當時幾天睡不著覺,但是他手中掌握我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我是不得不配合他,小英雄,我可是被逼的啊!”

    凌亂秋哼了一聲,道:“難道你軟禁龍一行,拷打蕭澄,抓了那麼多官員也是被逼的?”

    遲天軍忙道:“正是啊,龍城主被軟禁,其實是他自己認人不清,他被自己手下王裕所抓,主動獻來的。”

    凌亂秋想起之前曾遇到過王裕,印象頓時惡劣無比,心中暗忖:看來這個龍一行看人的確有問題,那麼一個臭名昭著的人都敢用!

    其實他哪里知道,王裕是一個最擅長偽裝的人,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為人處事圓滑無比,在外做事時,經常打著龍一行的名號到處跑,而龍一行也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

    遲天軍繼續道:“拷問蕭澄以及抓捕那些官兵,倒都是他們上面的命令,我也只是遵命而已,還請小英雄多多原諒。”

    凌亂秋想起如果沒有那麼些修真界高手,只要救出龍一行,這個遲天軍根本不堪一擊,而當前最關鍵的人物還要算是任言,當下問道:“你可知道任言現在在哪里?”

    遲天軍思索了一下,道:“昨天任少爺收到他的信,似乎今天就趕到金都去了,所以他們應該都在金都。”

    凌亂秋愕然了一下,沒想到那個胖少爺今天就已經走了,想起朱潛,問道:“那個姓朱的有沒有跟他一起走?還是一個人待在這邊?”

    遲天軍趕忙道:“朱公子也在前幾天離開了。”

    凌亂秋冷笑道:“這幾個人一起來仰華,不是沒有事情吧?”

    遲天軍額頭上汗涔涔流下,猶豫了一下,道:“是任言派任芒帶朱潛過來看一下仰華現在的局勢,如果事定,就立刻在金都起事。”

    凌亂秋嚇了一跳,道:“任言想直接殺進皇庭?”

    遲天軍趕忙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讓我控制好目前仰華的局面,他們會進一步通知我。”

    凌亂秋點點頭,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好問的了,用手拍了拍他,道:“去把抓來的那些人都放掉,現在那些修真界的人都走了,這邊再也沒人撐著你了。”

    說著,體內涼流一轉,從另一只手指尖處射出,恰好射在剛才藍正清所坐的椅子上,白光一閃,整個木椅頓時化作粉末。

    凌亂秋一呆,這還是第一次自然使用這股涼流,也就是“天絕心經”的奕力,沒想到威力居然如此之大。

    遲天軍顯然被嚇住了,哆嗦的點點頭,站起身來,就要出去喊人進來去放人,凌亂秋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們對凌……凌原弘的行蹤追查的如何?”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3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十章 修真之意

遲天軍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凌亂秋,顯然是想起了凌亂秋的身分,道:“軍神潛入器盟後,我們就找不到任何訊息了,好像平空消失了般。”

    凌亂秋一點頭,心想:看來老爸真的是為了把線索留給自己,才故意漏的行蹤,但是器盟有多大啊,自己該怎麼找呢?

    想了一會,見遲天軍顫抖的看著他,知道他沒有自己的指令不敢亂動,揮揮手道:“你去吧,任言那邊我會去找他們算帳的,如果真的找來了,你就說是我逼你放的。”

    遲天軍顯然也怕任言,此時感激的點點頭,埋頭走了出去。

    凌亂秋根本不怕遲天軍有什麼可以作怪的地方,現在他的水准比之天心、木封靈等人,可能還略微差些,但是和這些人間界的普通高手比起來,早就高了不知多少倍,就算遲天軍現在出去調來大軍,他也可以安穩離開。

    過了一會,遲天軍推門進來,躬身恭敬的道:“人都已經放了,凌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嗎?”

    凌亂秋笑著點點頭,顯然很滿意遲天軍此時識相的做法,道:“這邊最快到陽州有什麼方法?”

    陽州是離仰華最近的一個晴哲古城,也是晴哲最大的交通樞紐,基本上通往各處的車子都有,在整個印記大陸各大名城中占有一席之地。

    遲天軍答道:“一般來說就是馬車。”

    凌亂秋皺眉道:“還有什麼快點的方法?”

    遲天軍忙道:“還有器盟的縱天器,但是這種東西曾被皇庭明令禁止,無法使用,不過仰華法器研究中心最近一直在研制自己的縱天器,聽說只要你坐在那上面,把真氣輸進去,就可以迅速的飛起來,速度取決于你真氣的力量。”

    凌亂秋怔了一下,怪不得極少看到民用設施有縱天器呢,原來是被皇庭禁止了,不過這個研究中心自己研究出來的應該也能用,但自己身上似乎已經沒有真氣了,這奕力輸入進去會有用嗎?

    他想歸想,嘴上道:“好,你把這東西運到梅家去,我想用。呃,還有,幫我弄一張通行證,最好能全大陸都可以漫游的。”

    遲天軍忙不迭的答應,凌亂秋滿意的點了點頭,剛要走,只見遲天軍畏縮的問道:“不知道您何時要走?”

    凌亂秋警戒心起,看了他一眼,還沒說話,就聽遲天軍趕忙解釋道:“我是想知道何時該幫您把東西辦好?”

    凌亂秋心念電轉,道:“你們是怎麼控制龍一行的?”

    遲天軍臉色一變,道:“我不知道,那些都是任言搞的。”

    凌亂秋冷笑一下,道:“難道你沒看見剛才那張椅子?還不快說!”說完,手微微一揮,一股寒氣已經露出。

    遲天軍嚇得雙腿一軟,趕忙跪在地上道:“小英雄饒命,我是真的不知道。”

    凌亂秋見他嚇成了這樣,心中鄙視,問道:“那他人現在關在哪里?”

    遲天軍趕忙答道:“住在城主府,由任言的人控制著,不是我能命令的。”

    凌亂秋嗯了一聲,心想:這也合理,如果真的一切都是任言搞出來的話,龍一行肯定就要控制在他手上,畢竟他才是仰華真正的城主,如果遲天軍要自立門戶,只要任言把龍一行放出來,遲天軍就危險了。

    當下問明了城主府的具體位置,便離開了遲府。

    回到梅府,凌亂秋讓梅若雨繼續將蕭澄安排在隱秘的地方靜養,雖然看到修真界的那些高手都已經走了,但凌亂秋心中總隱隱覺得並不安全。

    蕭澄現在可以算是他最大的致命傷,別人只要抓到蕭澄,再逼凌亂秋就太容易了。

    而梅家就相對會好很多,畢竟梅家本身就是家大葉大的大富,各個階層的關系網也都有,再如何強橫的人也不敢亂動梅家,也就是上次遇到了天心這個非人間界的人,才倒了大楣。

    諸事忙定,天色已經漆黑了,梅府內燈光明亮,宛如白晝。

    凌亂秋吃飽飯,坐在椅子上休息,忽見梅若雨嘴皮連翻,欲說還休的樣子,好奇的問道:“若雨,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梅若雨早已想開口了,此時聽到他問起,趕忙道:“他們兩個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了,你要不要……”

    凌亂秋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問道:“你說的是誰?”

    梅若雨急得連連跺腳,道:“小爭和小平啊!”

    凌亂秋一拍腦門,驚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上次自己讓他們兩個去不停的坐修四個姿勢的,時間似乎過了好幾天了,難道……

    他想到這里,臉色一變,問道:“這兩個臭小子不會還在練吧?”

    梅若雨急道:“他們已經幾天幾夜沒停過了,你趕快去看看他們吧?”

    凌亂秋趕忙站起,在梅若雨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這兩人住的地方,因為梅若雨特別安排人在這里看守著他們,所以此時晚上他們共住的房內也都亮著燈,里面那人見梅若雨領著凌亂秋走進來,趕忙上來拜見。

    凌亂秋見是曾經央求自己傳授功夫的小翔,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便轉眸看向正並排坐在地上的方爭、洛平二人,頓時吃了一驚。

    這兩人這麼坐修也應該有個兩三天了,而現在的坐姿卻是自己所教的第二個姿勢,難道他們這幾天只換了一種姿勢?

    轉首看向小翔,問道:“他們這幾天就一直這樣嗎?”

    小翔惶恐的答道:“昨晚上兩人醒來過一次,問了我一下時間,然後便大叫一聲,話也沒說就換了一種姿勢,然後一直到現在就沒動過了。”

    凌亂秋點點頭,知道跟所想的差不多,運起身上的涼流,眸子一亮,眼前頓時又是一番景象。

    只見方爭四周環繞著一層土黃色的光華,細看過去,一顆一顆的粒子正在薄薄的光帶上流淌著,凌亂秋知道這些運動的粒子,肯定就是方爭坐修時的真氣運行狀況,看外面這淡淡的一層,應該是即將完功了。

    轉眸看向旁邊的洛平,與方爭情況類似,不過其四周卻是一層朱紅色,紅的有些嚇人,粒子運行的速度也比方爭的快上很多,粒子在光帶中前沖後撞,極不穩定。

    凌亂秋一驚,知道他的真氣正處于比較危險的狀態中,趕忙走過去,將涼流灌入其中,雖然此時他身上的涼流已經與真氣不同,屬于高級別的奕力了,但應該對洛平的狀況是有幫助的。

    果然,不一會,洛平渾身略現混亂的氣息,在凌亂秋奕力的幫助之下,逐漸平穩下來,原本朱紅色的光帶也變得淡紅,粒子也在一片平穩中運行著。

    凌亂秋慢慢將手拿開,站起身來,看見梅若雨、小翔兩人關心的目光,微笑道:“沒事,他們很快就會醒來了。”

    這話剛說完沒多久,只見方爭忽然呼出一口氣來,悠然轉醒,一醒來便看見凌亂秋正立在身邊了,怪叫了一聲,趕忙閉上眼睛,裝作沒看見想繼續練功。

    凌亂秋嘿嘿一笑,抬腳便踢向方爭,勢頭又猛又快,帶起呼呼的風聲,十分嚇人。

    方爭雙手一撐地,大叫一聲躍了起來,勉強躲過了這一腳,但是卻被帶起的勁風刮了一下,站在地上一個踉蹌,沒站穩又倒在了地上,抱著腳苦笑道:“師父,你怎麼來真的啊,疼死我了!”

    凌亂秋陰笑說道:“那你看見我躲什麼?你以為你閉上眼睛,我就不知道你運功結束了?”

    方爭摸著頭尷尬一笑道:“我這不是還沒完功嗎?怕被師父責罵,所以想繼續努力!”

    凌亂秋心中暗笑,這個傻小子並不知道他這幾日功力已經突飛猛進,還以為一個坐姿修了一天多是進度慢了,也不明講,他只是將臉故意板起,道:“既然知道,那以後就該多努力!”

    方爭連連點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房內還有一個梅若雨,看到身邊的洛平還沒醒來,不由驚道:“啊?小平怎麼還沒醒?”

    凌亂秋知道他關心洛平,自己心中也頗為擔心洛平的奇怪狀況,尤其剛才真氣粒子晃動的極為厲害,難道是有什麼心魔存在?

    正想著,方爭忽然一聲歡呼,道:“臭小子,你醒來了!”

    凌亂秋知道是洛平醒來了,一眼掃向他,只見他臉上一片迷茫,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當下問道:“剛才你真氣混亂,出了什麼問題?”

    洛平看見凌亂秋,像是醒悟過來,忙答道:“我剛才不知怎麼,真氣忽然不安穩起來,但忽然又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湧了進來,不但讓真氣穩住,而且還讓我心里舒坦得很,師父,那是你的力量嗎?”

    凌亂秋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體內的奕力,點頭道:“不錯,我看你處于走火入魔的邊緣,所以就幫你一把。”一頓,道:“你們都別練了,先去吃飯吧,你們這麼練法子,快把若雨擔心死了!”

    方爭、洛平兩人都略帶內疚,但卻感動無比的看了一眼梅若雨,畢竟這兩人向來調皮慣了,就連虹兒姐姐對他們也都是動輒呼喝的,梅若雨這種溫柔的關愛最是缺少了。

    梅若雨微笑道:“是啊,快去吃點東西吧,功以後也可以練的,你看你們師父,這幾天也都到處溜達呢!”

    方爭、洛平對視一眼,方爭道:“可是我們還沒完成任務呢,才練到第二個姿勢啊。師父比我們都厲害,自然練的少啦。”

    凌亂秋一陣心虛,干咳兩聲,道:“少跟我廢話,快去吃飯!”

    這兩人一旦從運功狀態醒來,其實就已經開始餓了,此時聽到凌亂秋都喊他們去吃飯了,也就放開懷抱,歡呼了一聲,跟著梅若雨、小翔走了出去。

    凌亂秋見洛平落在最後面,神色間似乎有些抑郁,想起之前的事情,便叫住他,故意在後面慢慢走,走廊內燈光昏黃,光影道道映在兩人身上。

    凌亂秋道:“告訴師父,你之前運功時在想什麼?”

    洛平一震,原本一直低著的頭仰了起來,道:“師父!”

    凌亂秋臉上露出難得的正常笑容,道:“我能感覺到你心里很難過,是不是想起什麼難過的事情?”

    洛平雙眸一紅,道:“我想起了父親,他以前一心想著修真,後來被那幫道士害死了。”

    凌亂秋一呆,想起洛平家里掛著的那張遺像,疑道:“道士?”

    洛平雙拳緊握,憤憤道:“都是那幫道士說是可以帶他修真,所以他丟下我和媽媽,跟著那些道士四處游蕩,等那些人把父親帶著的家產敗光後,又把他丟棄了,結果父親回來後,便大病一場去世了。”

    這種事情凌亂秋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呆了一呆,道:“很多人都想著成仙嗎?”

    洛平臉上一片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父親特別熱衷,他常跟我說,只要修真成仙了就不愁吃喝不愁用穿,要什麼有什麼。”

    凌亂秋好奇的問道:“那既然已經知道你父親誤信壞人,入了歧途,你怎麼當初一看到我還要堅持修真?”

    洛平呆了一下,道:“其實,我只是想完成父親的心願而已,雖然我不知道修真究竟是好還是壞,但是他重病臥床時整天悶悶不樂,臨死之前一直對這個念念不忘,于是那時候我就有一個心願,一定要修真,我想,另一個世界的父親可能會開心的。”

    一頓,惶恐的看著凌亂秋,道:“師父,會不會這樣,你就不教我了?”

    凌亂秋搖頭,笑道:“我既然答應你們了自然要教,不過有一點我也要告訴你,你們口中的修真成功究竟是個什麼境界,誰也不知道,可能進入修真界就是成功,而也有可能一定要飛身成仙才算是,所以我無法保證你可以成功,不過我會盡力幫你的。”

    洛平用力的點一點頭,道:“只要盡力,我想父親就會快樂了。”

    就在這時,兩人也已經走到飯廳前,聽到里面方爭的呼喊聲,凌亂秋拍了拍洛平,道:“進去吃飯吧!”

    洛平一蹦一跳的跑了進去,凌亂秋看著他進去的身影,心中一陣感歎,自己其實和他也差不多大而已,怎麼現在感覺心態如此之老?

    哎,他是為了完成父親的,那我呢?我為了什麼?

    細想回去,從一開始自己似乎就是被動接受,從被壓在石洞下開始就是如此,所謂的修真不修真,對自己來說,除了掌握力量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成仙?成仙又會如何?生死于每個個體來看是漫長的,但是對于整個宇宙整個人類來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所以重視太多又有什麼意思?

    自己以前頑劣異常,事事皆不留心,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里,心中一陣莫名的悲意湧了上來,思緒宛如狂潮湧過了迷茫的心。

    抬頭望天,看著天空片片淡云宛如薄紗籠著彎月,涼風吹過,他心中忽然猛地一震,悲傷的思緒宛如潮起潮落般,重又恢複了平常狀態,剛才怎麼會突然想這些的?

    自己是一個從來不知道煩惱的人,天塌下來也會當被子蓋,剛才那些思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啊!真是奇怪了!

    哀傷的情緒雖然去的快,但凌亂秋渾身依舊感到了些微與以往的不同,仿佛是身體內部正發生著一種他難以言述的變化,讓他竟然就這麼站立在這里。

    夜很快過去了,而仰華城的局勢,卻在這一夜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先前王裕被殺,接著修真界的人全部離開,讓遲天軍頓失兩大支柱,龍一行終于在梅家與一部分親兵的救援之下,得到了解救,頓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先是召開城內中層以上官員會議,說明了自己被扣的真實情況,那些被遲天軍囚禁的軍官也紛紛站了出來,開始控制手上的軍隊。

    手握兵權的遲天軍,在凌亂秋逼迫之下放了那些人後,便知道不好,他自己的親衛隊,也在這幾天與這些頂級高手交手時大部分受傷,所以城內幾乎無可用之兵,于是將城外駐紮的幾萬精兵調進城來。

    另一方面,軒幫的人則在當地管理者的授意之下,不停的騷擾城內各處官邸民居,一時之間城內亂成一團。

    到了早上,凌亂秋坐修醒來時,兩邊局勢基本已經是五五分了。

    一個仰華城區被劃分了兩個區,龍一行與遲天軍各掌握一半,比起威望,自然是出身皇庭的龍一行高,但因為遲天軍手上掌握了幾萬精兵,所以兩邊一時僵持不下。

    凌亂秋看著方爭一臉的興奮講述著過程,心中不由一陣感歎。

    昨晚方爭洛平在吃過飯後,便參與了行動,而整個救援行動竟然是梅若雨想出的。

    她在聽了凌亂秋描述的過程後,便匆匆定下計策,原本希望凌亂秋能出手幫忙,但凌亂秋思索了一下級別差距,卻希望方爭洛平兩人代替他參加。

    果然,這兩人並沒讓凌亂秋失望,在幾乎沒驚動人的情況下救出了龍一行,居功至偉。

    在方爭口沫橫飛的講完整個過程後,方爭神秘一笑,道:“我們一晚上不但干了這些事,還做了些其他事情。”

    凌亂秋看他樣子心中隱隱猜到了些,臉上笑罵道:“臭小子皮又癢了?敢跟我賣關子!還不快說!”

    方爭顯然懼怕了他的“神來之腿”,陪笑兩聲,道:“是一張全大陸通用的A級通行證。”

    凌亂秋雖然想到了這小子幫自己拿到了通行證,但沒想到會是A級通行證。

    A級通行證是可以任何穿梭印記大陸的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城鎮的,每個國家擁有的這種通行證不會超過五張,沒想到他們這也能搞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4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十一章 教學速成

洛平顯然不像方爭這般會賣關子,笑道:“這是昨晚我們救了龍大人後,他問我們需要什麼獎勵的時候要來的,這原本是皇庭賞給他的,但這次念在我們功勞大,就借給我們了。”

    凌亂秋知道,這龍大人肯定是看出了這兩人的價值,所以才如此大方的把東西借給了他們。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龍大人絕對是一個人物,換作是其他人,肯定不會對這兩個小毛頭如此另眼相看。

    方爭笑道:“還有一樣東西呢!若雨姐去拿了,應該就快到了。”

    凌亂秋道:“是不是那個可以通過真氣快速飛行的法器?”

    方爭擊掌道:“對啦,就是那個,若雨姐昨晚聽你說了後,就派人去法器研究中心借了,這個東西是最新研究出來的成果,我們在研究中心時候就已經聽說過了。”

    果然沒一會,外面就傳來一陣硬物搬動的聲音。

    三人走出房門,只見梅若雨正站在軒內,指揮著十幾個壯漢抬一個黑色炮狀的物體,長約四五米,口徑約為一個手掌大小。

    凌亂秋看了不由覺得奇怪,這東西難道就是那個什麼法器?怎麼這麼大一個東西!

    梅若雨看見凌亂秋走出來便上前解釋道:“這個東西還沒最後成型,我怕你急著用,所以也不管,就讓人搬出來了。”

    凌亂秋知道梅若雨為自己做的真的很多,心中感動無比,正要說謝謝,卻見那邊方爭、洛平兩個活寶,已經沖到那個法器邊欣賞起來了,一邊欣賞嘴巴里面還不停的對話著。

    “這東西一看就是‘巨’作啊,這麼大的一個塊頭!”

    “小爭,你說這個該怎麼用法子?人不會要坐在大炮上吧?”

    “笨,我看應該是把人塞在大炮里面,然後運用真氣打出來!”

    “去死,這麼小的口子誰能穿的進去啊?把手伸進去還還差不多!”

    “……”

    就在兩人還要說的時候,凌亂秋已走了過來。

    後面的梅若雨跟上道:“這個東西叫做‘飛天炮’,據法器研究中心的張院長講述,這個飛天炮應該是屬于‘縱天器’的一類。

    “這世上可以運用真氣飛行的人畢竟是少數,但是這個法器的好處,就是會用真氣的人不需要掌握飛行時的真氣運用技巧,就可以通過這個法器起飛,同時也可以帶上不懂真氣的人。據他所說,如果這個在將來普及後,可能會改變整個仰華的交通狀況。”

    凌亂秋摸了摸大炮粗糙的表面,知道如果要坐人的話,肯定就是這里了,但是飛行是怎麼樣的呢?

    往側面一看,這個炮的兩端口徑大小相同,最奇怪的就是炮口進去約十公分處有一個薄膜,膜上有一個小洞,再往里面就是一片漆黑了,看也看不清楚。

    凌亂秋心中靈機一動,道:“你們兩個過來,坐在這個炮的兩端。”說完這話,他自己也橫跨著坐在了大炮的中間。

    方爭洛平依言過去,因為這個大炮本身並無支架,是梅若雨為了把它運回來臨時找的木架子。

    此時三人坐上去,架子有些支撐不住了,嘎嘎直響,引得方爭洛平兩人怪叫連連。

    凌亂秋道:“你們兩人把手對著這兩端的口徑,然後開始運氣,將真氣往里輸。”

    方爭洛平趕忙把手按上去,凌亂秋奕力一運,眸中看到兩邊真氣光華一閃,整個飛天炮四周忽然湧出了強大無比的真氣場,顏色不斷變化,他心中不由略微明白了這個法器的原理。

    就在方爭洛平怪叫沒用時,整個氣場蘊涵的力量達到了一個程度,凌亂秋喝道:“小心了,要動了。”

    話音剛落,飛天炮忽然轟的一聲飛上天空,方爭洛平心中根本沒有准備,嚇得哇哇直叫,這兩人都還是第一次主動上天,緊張不說,光是這份不停的輸送真氣就很是受不了了。

    只見飛天炮在空中左歪右扭,前進一步又往後倒退三步,在空中舞蹈了起來。

    凌亂秋坐在最中間,加上飛天炮表面粗糙,所以坐的還算穩當,但耳邊只聽見這兩人在鬼叫,終于凌亂秋自己飛起身來,脫離飛天炮,身體浮在空中。

    他笑罵道:“你們兩個給我好好練習操縱飛天炮,在明天之前練好了,我就帶你們出去溜達,練不好就給我待在仰華城!”

    方爭、洛平一邊歪扭,一邊齊聲應道:“是!”

    凌亂秋哈哈一笑,身子降了下去,慢慢落到地上,只聽半空中的方爭怪叫道:“師父,你先幫我們把這個停下來吧,我們不敢松手啊!”

    洛平也跟著道:“是啊,師父,我們一松手,恐怕就要掉下去摔成肉泥了。”

    凌亂秋嘿嘿一笑,叫上梅若雨,兩人反身走回屋子,根本理都不理空中的兩人。

    于是,整個上午就聽見梅府上空不時的傳出慘叫聲、咒罵聲……

    終于,兩人筋疲力盡的結束了他們的“處女航”。

    剛走進屋內,便看見屋內只剩凌亂秋一個人,此時正氣定神閑的看著他們,微笑道:“怎麼樣?可以控制了嗎?”

    方爭洛平兩人沒好氣的看著他,齊聲道:“差點累死了!”

    大喘了兩口氣,兩人似乎恢複過來了。

    只見洛平眼睛發亮的道:“不過我們知道了一些特性,方爭那段可以控制方向,而我這邊則可以決定是加速還是減速,而且我們也知道了,如何利用飛天炮周圍的特殊物質加強真氣,所以我們可以支撐很久!”

    凌亂秋早已從梅若雨口中知道了這些控制手法,而且他也知道,洛平口中所謂的特殊物質正是氣場,方、洛兩人眼中看不到的東西,他則可以直接通過擁有奕力的眼睛中看到,但凌亂秋沒想到他們大大出乎自己意料,竟然能夠琢磨出這麼多東西,心中開心,笑道:“那好,以後你們兩個就跟著我一起出去吧!”

    方、洛二人興奮無比,也不顧身上的疲倦,就跳了起來。

    凌亂秋看著兩人開心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興奮,說起離開仰華,他其實和他們兩個沒什麼區別,都是菜鳥,而有了這個飛天炮,他則可以任意進出各個地方,不但找家人方便,而且即便仰華這邊有事也可以立刻飛回來!

    三人又聊了幾句,凌亂秋便讓他們繼續坐修去,在這種疲勞狀態坐修,需要修煉人具有堅忍不拔的精神,雖然痛苦但是效果卻是最好。

    方、洛兩人知道凌亂秋不會害他們,也都依言去了。

    兩人走後,凌亂秋開始考慮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了。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去器盟找父母,然後便是等待半年後的修真大會,那時候不但可以和依依見面,而且還需要獲得優勝進入修真界。

    一想到依依,凌亂秋心中便湧起了異樣的感覺。

    這段時間見了不少美女,但是還屬燕依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最高,但天心最後走之前說的那段話很是奇怪,似乎預指了什麼,但又不太明白話中的涵義。

    凌亂秋一邊想著,一邊也回到屋子坐修去了,畢竟徒弟如此用功,他做師父的哪敢怠慢?

    清晨,秋風吹在身上有些冷,凌亂秋帶著方爭洛平二人,早已做好准備,仆人們也已被逐開,身旁只立著梅若雨一人,清麗的容顏此時顯出些許離別的悲意。

    只聽她道:“小秋,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凌亂秋擺手笑道:“別擔心,反正有了這個我們來去會很方便,如果你這邊有些什麼事情的話,就趕快和我們聯絡,我們會立刻趕回來的。”

    梅若雨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滿面愁容的道:“現在整個晴哲的情況都似乎有些不穩,你們在外面小心些!”

    方爭揮揮拳頭,充滿信心的道:“若雨姐放心,不用師父出馬,我們兩個就可以把那些壞人擺平了!”

    凌亂秋給了他一個爆栗,笑道:“待會測試你們的水平,要是讓我坐的有半點不穩當,我就把你們兩個從天上踹下來!”

    方爭摸摸腦袋,尷尬一笑,道:“那是那是,我們再厲害也比不過師父,如果坐的有些不穩的,還要請師父多多包涵!”

    他這個舉動頓時讓場上傷感的氣氛緩沖不少,梅若雨噗哧一笑,道:“好了,你們用些心吧,別辜負你們師父的教誨了!”

    方爭、洛平對梅若雨還是很尊敬的,此時肅容齊聲應道:“是!”兩人朝飛天炮上一坐,同時舉手,做了一個前指的姿勢,齊聲呼道:“飛天炮!開動!”

    凌亂秋一邊對梅若雨擺擺手,表示再見,一邊凝神注意著兩人的動作。

    今天的這個飛天炮並沒有用木架子支撐著,而是平放在地上的,三人坐下等于是坐在地上,此時這麼一開動,頓時發出“嚓”的一聲,飛天炮只是向前順勢蹭了一下地後,迅速飛起。

    這番情景落在凌亂秋眼里,那便是看到一片氣場在方爭、洛平的帶動之下,已經高速形成,在空中雖然談不上穩當,但是比起昨天的東晃西搖的,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凌亂秋看著梅若雨的身影變成一個黑點後,便將注意力全部轉回這兩人身上來了,見只是一會,兩人便調整了各自的力量,讓整個氣場更加穩當。

    他心中不由暗自驚訝,自己知道這些是因為能通過奕力看到有形的氣場波動,而這兩個小子卻完全是憑著對真氣的感應自然調整的,可見天心眼光不錯,這兩人的確是天資過人。

    仰華城位于整個印記大陸的東角落上,這個飛天炮在方爭、洛平的控制之下,就這麼不停的往西邊飛去。

    原本從仰華到陽州是有官道的,但三人利用飛行法器則是一路取直線狂飆,兩天的路程三人一個上午就走了大半。

    到了中午,天空陽光強烈,三人坐在不知什麼材料制成的“飛天炮”上,屁股只覺得燙的難受。

    終于方爭忍不住道:“師父,我們下去休息一會吧?按照這個速度就算我們走過去,下午也肯定能到的。”

    凌亂秋原本早就想下來了,但是看見兩人一路上全力控制飛天炮,而且經過一上午竟然一直沒出聲求助,而真氣氣息竟然還沒耗完,這不由讓凌亂秋好奇起來,想看看這兩人的潛力到底多大!

    此時聽見方爭叫喚,心中知道估計差不多了。

    他轉首看了看另一邊的洛平,見他小臉上汗珠也開始不斷滾下,知道兩人都已經耗的差不多,又低頭一看,見下方是一塊大草原,當下奕力一發,身子一沉,方爭洛平兩人花了一上午聚集起來的龐大氣場,就這麼被凌亂秋一下破了。

    飛天炮開始往下掉,凌亂秋伸手將兩人往外一推,自己則端坐在飛天炮上。

    方爭、洛平二人准備不足,頓時一陣慘叫的往下落去,這兩人並不會飛行,凌亂秋也迅速跟著兩人墜下去,嘿嘿一笑,道:“來,現在開始上飛行課,時間就是從這里開始到地上結束,學會的人不會被摔成肉泥,學不會的……嘿嘿!”

    方爭、洛平此時哪有半點心情再跟凌亂秋斗嘴,同時喊道:“師父,別開玩笑了,哎呀呀!”

    凌亂秋沉聲道:“凝神聚氣,別說話了!”

    方爭、洛平也知道此時危急,均按照凌亂秋的吩咐去做,凌亂秋快速的將飛行的要訣講了一邊,講完畢拍拍手道:“我先下去了,你們自己學……”

    說完,凌亂秋身子一沉,整個身形宛如被灌了實鉛般,迅速掉落,就在即將落地時,凌亂秋身下四五米長的“飛天炮”忽然憑空消失了。

    凌亂秋身形一轉,緩解掉剛才急降帶來的沖力,穩穩的站在了地上,而“飛天炮”自然是被他放進“封藏”中了。

    他們剛才的高度大約在千米左右的高空,這純粹是因為兩人的氣場必須上升到那個高度才能聚齊,此時落下自然也花了一段時間,凌亂秋嘴上雖然說得輕松,但是心中也是有些緊張的!

    他自己從這麼高的地方下來都不敢直接站下,不知道這兩個傻小子會不會撐好漢,直挺挺的下來!

    正在擔心間,只見撲通一聲,洛平已經落了下來,凌亂秋看他下來時的速度,知道雖然可能還沒學會飛行,但也懂了大概的原理,學會了控制力道,所以此時掉下來其實並不重。

    凌亂秋一邊想一邊走到洛平身前,見他正已經坐起身來,一臉興奮的揣摩著什麼,知道他已經領會了,正要說兩句話,忽然聽到那邊方爭哇哇直叫的落了下來,但顯然落點不對,離這里至少差了幾百米!

    凌亂秋選擇這塊地方就是因為這里是草原,雖然秋天草都已經枯萎,但厚實的一層還是可以減緩不少沖力的,方爭落的這麼遠,很可能是已經掌握了飛行技巧,但是顯然懂得還不夠多。

    凌亂秋忙丟下一句話“跟我來”,便飛也似的掠向了方爭落下的方向,剛落下,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叫罵聲。

    凌亂秋放眼望去,只見一個矮胖中年人正按住方爭不放,身邊一個車子歪著倒在地上,凌亂秋嚇了一跳,立刻趕去。

    他還沒到,就聽見那個矮胖中年人道:“你把我的東西都壓碎了,你要我怎麼交上去?你讓我怎麼辦?我不管,你要跟我走!”

    方爭似乎掙紮了兩下,但沒有多反抗,話也沒說。

    凌亂秋掠到近前,這才發現地上好多紅色發亮的玻璃碎屑,知道那個矮胖中年人口中的東西,肯定就是這些碎屑。

    凌亂秋又看向方爭,見他雖然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但身體也還好。

    以方爭的修為,被這個毫無武功的普通商人扣住,肯定是因為耗費了大量體力與真氣,尤其能讓他的嘴巴停下來,肯定是實在沒力氣說話。

    那商人繼續叫道:“喂,你怎麼不說話?哼,裝啞巴可沒用,我蘇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等到了陽州城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亂秋干咳一聲,打斷道:“您好,我是您抓著的這位少年的師父,有什麼話請跟我說吧。”

    蘇漸聽到凌亂秋說話,這才發覺身後多了一個人,頓時一驚!

    他轉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亂秋,一臉驚異之色,顯然是被凌亂秋出色的外表震住了,又見他一身作工精致的錦袍,估計出身不凡。

    商人最是懂得察言觀色,松開方爭,剛要說話,方爭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凌亂秋趕忙一伸手,將方爭抱住,只見方爭嘴角邊微微露出笑容,有氣無力的道:“師父,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完全學會!”

    凌亂秋一呆,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緒,點點頭,輕輕將他放下,道:“你千萬別睡,這時候調息是效果最好的。”

    方爭閉上眼睛,微微點了一下頭,閉目調息起來。

    處理好方爭的事情,凌亂秋這才再次轉身面對蘇漸。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5 PM

第四集 召喚異靈 第十二章 得知下落

蘇漸這人也很是奇怪,之前滿肚子怒火,但見到凌亂秋出現後,忽然變得沉默起來。

    凌亂秋主動道:“不知道我徒弟弄壞了您什麼東西?我們會照價賠償的!”

    蘇漸仿佛從什麼中反應過來,暴跳起來,叫道:“這東西你們賠的了嗎?”

    他一頓,接著道:“這是皇庭專門在仰華訂做的慕華水鏡,一共三面,被這個小子從天而降的壓壞了!”

    凌亂秋心想:乖乖不得了,原來是皇庭訂做的東西,不過仰華似乎沒有哪家鏡子做的特別好啊!

    轉念再一想,這人疑點不少,他當下冷笑道:“皇庭訂做的東西,會隨便讓你一個人來護送?”

    蘇漸又氣的跳起來了,道:“我就知道你會耍賴,這東西的確是皇庭訂做的,我趕著帶回去,原本准備到了陽州就改水路的,但沒想到居然在這個途中壞了!”

    凌亂秋笑道:“是我們弄壞的自然不會賴,不過我從小在仰華長大,倒沒聽說仰華制作鏡子來了!”

    蘇漸頓時語塞,但僅是一頓後便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反正東西是你們搞壞的,你們要賠!”

    凌亂秋道:“那你說說,這東西值多少錢?”

    蘇漸回答的倒快,道:“這東西是無價之寶,賠你們肯定是賠不了的,只要你們肯跟我跑一趟,解釋一下,表示跟我無關就行了。”

    凌亂秋一呆,沒想到蘇漸會提出這種要求,當下道:“你這個東西不是皇庭訂的嗎?難道你要我們去跟皇庭解釋?”

    蘇漸頜首道:“正是,不然我這個商人哪敢一個人去面對皇庭!”

    凌亂秋失笑道:“假如我們現在就走,你又能奈何的了我們?”

    蘇漸冷笑道:“皇庭的東西被你們弄壞了,你說你們能跑到哪里去?”

    凌亂秋心想皇庭算個屁,真要把我惹火了,我把晴哲皇庭都拆了,哼,如果沒有他們,估計爸媽也不會離開了。

    他當下嘿嘿笑道:“這可就不一定了。”

    那蘇漸似乎真的從凌亂秋的語氣中聽出了什麼,小眼睛瞪大,吃驚的道:“難道你敢……”

    凌亂秋心中警兆忽現,看了看四周,知道數百米外正有大批的人往這邊湧來,而且速度不慢!

    他心中一驚,臉色冷然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那麼多人湧來了?”

    蘇漸臉色大變,急道:“他們追來了嗎?”

    凌亂秋奇道:“他們是誰?”

    蘇漸縮著頭看了看四周,忽然道:“看你們也是會武的人,只要肯保護我,我就不再追究你們打壞東西的責任了!”

    凌亂秋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說清楚就等著他們來抓你吧!”

    蘇漸看了看凌亂秋,輕歎一聲,故作神秘的道:“我告訴你,你可千萬要為我保密!”

    凌亂秋不置可否,等待蘇漸後面的話。

    蘇漸無奈的道:“我其實只是一個普通商人,是想從陽州到仰華去的。”

    凌亂秋輕哦了一聲,道:“是嗎?他們就快到了!”

    蘇漸氣道:“算你狠!我是聽說軍神之子出現在仰華,所以才想去仰華做筆買賣的!”

    凌亂秋心中暗驚,故作茫然的道:“什麼‘軍神’?”

    蘇漸見凌亂秋不知,頓時眉飛色舞的道:“軍神凌原弘,這個人可精采了,一生經曆非凡無比。”

    凌亂秋一聽正是自己父親,而這家伙口中的軍神之子,肯定也就是自己了,當下道:“你認識軍神?想做什麼買賣?”

    話音剛落,心神微起感應,眸子朝不遠處掃去。

    一道人影倏地閃了過來,從方向及時間來算,這人應該就是追來的那批人中的一個,應該還是首腦!

    這是一個俊朗的少年,一身惹眼的紅衣,但一臉冰冷,一望即知是屬于拒人千里之外的人。

    蘇漸本來准備回答凌亂秋問題的,但看見凌亂秋眸子動,他便也跟著看去,看見這少年出現,臉色大變。

    他趕忙躲到凌亂秋身後,道:“救我!”

    凌亂秋掃了來人一眼,心中覺得有些眼熟,口中問道:“他是誰?你怕什麼?”

    蘇漸緊張的道:“他是近些年出現的少年高手顏羽,為人冷酷無情,手下素來不留活口……”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道:“蘇漸,你的話太多了吧!”

    凌亂秋聽到顏羽這個名字便是一驚,雙眸緊盯著剛剛趕來的顏羽,道:“你就是顏羽?”

    顏羽見凌亂秋儀表不凡,雖然本身並不愛理人,但凌亂秋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親和的氣質,讓他也不由的點了一下頭。

    凌亂秋笑著往邊上一讓,道:“那就請把這個人帶走吧!”

    蘇漸與顏羽同時一怔,隨後蘇漸開始大罵凌亂秋不講信用、沒有信義、欺軟怕硬……

    凌亂秋瞪他道:“你把他說得那麼厲害,我自然要把你送給他了,不然他狠起來拿我開刀,怎麼辦?”

    蘇漸欲哭無淚,慘兮兮的道:“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一個大秘密嗎?”

    凌亂秋剛准備爽快的說不想,但一想起他剛才曾說要去仰華與軍神之子做筆買賣,難道這秘密跟自己或者家人有關?

    他當下咽下嘴里的話,冷冷的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蘇漸說出來!

    蘇漸也知道凌亂秋不是鬧著玩的,忙道:“我知道軍神的下落!你可以把這個消息賣給他兒子,我保證你能賺!”

    凌亂秋一震,脫口道:“你說你知道誰的下落?”

    蘇漸嘿嘿笑道:“軍神凌原弘,怎麼樣?這個消息夠不夠分量?”

    凌亂秋舒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看了看旁邊的顏羽,見他一言不發,但眸中隱有神光露出,知道他也很注意聽蘇漸說話。

    他腦中念頭急轉,道:“既然你知道這麼大的消息,為何不去報告皇庭,或者是任何有興趣的一方?”

    蘇漸道:“這你不用管,總之我就是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他兒子肯定不知道他爸去哪里了,所以會很重視這個消息。”

    凌亂秋驚道:“你如何知道?”

    蘇漸嘿嘿笑道:“這些都是秘密,這位想捉我回去,也是因為眾神府的人想知道凌原弘的下落!”

    凌亂秋聽到眾神府名字,心中閃過記憶的片斷,又看了看顏羽,終于想起這個顏羽是上次陪風子恒一起進入洞窟的人。

    一年多沒見,顏羽比以前消瘦了許多,身上的冰冷氣息卻比當日還要濃重了。

    凌亂秋想起了這層關系,腦中自然又翻滾起幾個人的回憶。

    他心中暗自感歎,這眾神府也算是自己的仇人了,當日如果沒有布斯坦,自己今天根本不會站在這!

    此時顏羽終于開口道:“我們一直以禮相待于你,不知道你為何會離去!你把消息告訴這個人,跟告訴我們又有什麼區別?”

    蘇漸道:“我就是不喜歡眾神府,嘿,這個理由你滿意了吧?”

    顏羽再好的涵養,此時也不由臉色一變,厲聲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凌亂秋撐腰的緣故,嗓門變得特別大,吼道:“你以為你眾神府了不起啊?你還不是一樣,是別人的走狗!”

    顏羽右手一抬,身影一閃,已經攻來。

    凌亂秋雖不知蘇漸口中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已經不好不救。

    他暗歎一聲,奕力一轉,顏羽真氣流轉的路徑力道均現在眼前,手也沒見如何動,便先一步將手挪到了顏羽下一步攻擊的位置,揚起掌來,等待顏羽的到來。

    顏羽一震,收回招式,自出道以來,同年齡的人中還沒有人能一步即看穿自己的招式,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凌亂秋道:“你回去吧,他的條件非常誘惑我,讓我不得不接受!”

    顏羽臉色一變,道:“朋友真的要與眾神府為敵?”

    凌亂秋素來不怕這種有權勢的地方,眾神府更是如此,一年多前他身無半點功夫都敢與眾神府周旋,更別提現在他穩勝的局面了,當下冷笑道:“我不去找眾神府的麻煩,就算好事了!”

    顏羽臉色再變!

    在他心里,這世間敢說這話的絕不超過三個,而這三個卻又都是年紀極大的人物,這看上去豐神俊朗的少年,怎麼也敢出此狂言?

    凌亂秋繼續道:“你剛才把大批人馬停在了那邊山丘之後,只留你一個人過來,可見你並不是喜歡以多勝少的人,我也同樣如此,你現在可以回去,叫齊所有人再過來!”

    顏羽似乎有些發怔,他盯著凌亂秋看了一會,身形速退,整個人片刻便消失在眼線之內。

    蘇漸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凌亂秋。

    顯然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少年,隨便幾句話,就把當今天下有數的少年高手、眾神府客卿身分的顏羽逼走了,心中不由開始對凌亂秋重新估計。

    凌亂秋轉過頭道:“怎麼樣?該說出你知道的秘密了!”

    蘇漸趕忙笑道:“別急,我們還沒擺脫危險,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跟你說的。”

    凌亂秋其實還是有些懷疑的。

    第一,父親的下落,怎麼可能被這個毫無關聯的人知道?

    第二,這人為何不告訴眾神府的人來換取性命?反而告訴自己要自己來保護他?

    不過對于他來說,救蘇漸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顏羽及眾神府的高手們在一年前的他來看,就只是普通的高手而已,換到現在更是什麼都不如。

    而在凌亂秋心中,對眾神府的敵意顯然要低于對任言、蕭仲的。

    蕭仲素來滑溜,從洞窟中逃出來後,肯定就躲起來了,天下之大難以找到。

    而任言背後有著軒幫,找起來也好找,想逼任言出來,只要一口氣把他的軒幫連根拔起,到時候自己不去找他,任言也會主動找來!

    對眾神府敵意較低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風子星。

    對于這個眾神府的小公主,凌亂秋有著強烈的印象,尤其在某些時候,他更能感覺到當時的風子星有些故意被自己綁架的意思,否則以自己當時的身手,哪可能面面俱到的擋住幾方敵人來襲的同時,又保持手下不慌,不讓人質逃跑!

    自己在任言攻來的最後時刻,將她推出了那個井,她應該會沒事吧?

    忽然洛平的聲音響起,道:“師父,那邊怎麼有那麼多的人?”

    凌亂秋掃開思緒,側頭看見神清氣爽的洛平正從不遠處掠來,顯然是坐修完畢,當下道:“沒關系,我們一會等小爭醒來就走吧!”

    洛平點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蘇漸,又低頭看了看方爭,道:“師父,小爭傷勢似乎不輕!”

    凌亂秋一直沒空去注意盤坐在地的方爭,此時看去,果然看見方爭周圍的真氣粒子,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運行著,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

    他心念一轉,還是按下幫方爭治療的念頭,道:“來,小平,我們倆控制飛天炮,現在就離開這里吧!”

    蘇漸笑道:“原來你有逃身之法,我剛才還真的以為你會以少敵眾呢!”

    凌亂秋也不理他,手一揮,飛天炮已經從“封藏”中取出。

    蘇漸見地上忽然冒出一個大炮管,嚇了一跳,只見凌亂秋蹲下身子,拍了拍方爭道:“先起來吧,換個地方再好好靜坐。”

    奕力一吐,頓時把方爭從坐修狀態中驚起,凌亂秋讓洛平將方爭抱著跨坐在大炮上,自己也跳上大炮。

    就在這時,那邊大批的人馬已經沖了過來,為首的自然是一身紅衣的顏羽,後面至少還跟著數十個紫衣人。

    凌亂秋一眼掃去,從真氣運行上,便知道這些紫衣人也都至少可以列入人間界一流高手,心中一凜,知道眾神府的實力果然不得了。

    那邊顏羽帶人過來,見凌亂秋身邊多了一個大炮,不由嚇得趕忙叫住所有人,他出身將王之家,攻城用的火炮從小便已見過,但看見這黑色玩意酷似炮管,而且還有幾人坐在上邊,十分詭異。

    那邊蘇漸也是一頭霧水,不懂他們要做什麼。

    凌亂秋和洛平一人一頭,方爭趴在炮身上,三人坐定。

    凌亂秋好整以暇的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說出軍神下落,然後我帶你走。第二,讓他們來抓你。”

    蘇漸臉色頓時嚇得慘白,道:“你……你別開玩笑,你現在趕快帶我走,不然我就不告訴你。”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向來只有我要挾別人,沒有別人能要挾我,你不說也可以,我反正無所謂。小平,我們走。”

    洛平在一旁聽得有些明白了。

    他也是聰明伶俐之人,知道師父正在逼問這矮胖中年人消息,當下應聲道:“好,師父。”手上真氣一輸,竟然冒出一抹紅光。

    洛平還在驚訝時,飛天炮已經微微騰起,就在這一刻,那邊的顏羽顯然已經知道他們要逃跑,立刻喝道:“快上!”

    蘇漸也終于知道他們會怎麼離開這里了,那邊顏羽的喝聲已經傳來,頭上豆大的汗珠落下,心中終于做了決定,低聲道:“軍神目前在器盟南都……”

    正說著話,只聽破空聲傳來,金光一閃,一根利箭已經射來。

    凌亂秋伸出手掌,奕力一吐,一道勁氣卷向那根凌空射來的利箭,原本直射向蘇漸的利箭被勁氣襲到,竟然陡地從空中垂直掉落下來。

    蘇漸嚇得渾身一軟,就要癱倒下來。

    凌亂秋右手一揮,袖口帶起一道勁風,托起蘇漸,同時左手在飛天炮控制方向的一端上一擰,飛天炮滑向蘇漸,恰好接住蘇漸。

    這麼一阻擋,顏羽速度最快,已經殺到!

    洛平不停的往炮口處輸入真氣,催動飛天炮。

    凌亂秋嘴角含笑,右手一劃,奕力運在指上,劃出半圈,往前隨意一揮,半圈停在空中恍若實質般往前移去。

    顏羽將身子硬生生的空中滯住,半驚半疑的看著這個半圈!

    後面三四個僅次于顏羽的高手,也已經殺到。

    原本府主派顏羽這個少年管他們就有些不太服氣,此時見顏羽停下,便大喝一聲,三人形成品字型,主動迎了上去。

    就在為首一人真氣觸到半圈時,一團劇烈的真氣倏地從圈中暴出,為首那人頓時一陣慘嚎,仰身翻倒在地,當場斃命!

    後面兩人也被巨大的真氣氣勁轟中,各吐一口血倒飛出去。

    凌亂秋看著心中一動,頓時掌握了奕力的一點用法。

    剛才劃出那半圈,其實只是他模仿真氣施用的方法將奕力施出,但奕力形成的圈在空中竟然沒有散去,反而在遇到真氣後引起巨大的真氣射出!

    由此可見奕力是一種巧妙至極的力量,如木封靈曾說過的一般,真氣只是一種低級的能量儲存形式,而奕力則比它高上一個級別。

    這一下,頓時將眾神府數十個人震呆在那里。

    包括顏羽在內沒有人敢動一下,畢竟這種力量太過玄奇,竟然呆呆的看著凌亂秋等人坐著的飛天炮低空飛舞著。

    凌亂秋見這些人的表情,便知道剛才那下把他們都震住了,心中暗笑,揮揮手,道:“眾神府諸位高人,這人由我帶走,後會有期了。”

    他這麼一說話,才驚醒了諸人。

    顏羽更是真氣一運,便要往空中飛去,其他幾個有飛行能力的人也都往空中躍去,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飛天炮在洛平不斷灌輸真氣之下,早已蓄滿力量,只是一直被凌亂秋壓著。

    此時看見他們有人飛上來追,凌亂秋哈哈一笑,頓時去掉限制,飛天炮轟的一聲,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這種巨大氣場形成的速度,顯然不是個人所能趕的上的,沒過多久,飛天炮便消失在了顏羽等人的視野之中。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6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一章 仰華危急

陽州城,晴哲最大的交通樞紐,也是印記大陸兩大交通營運中心之一。

    凌亂秋在拿出A級通行證進入陽州後,便被一個青衫中年人恭敬地攔住。

    那中年人掏出腰牌,自己介紹說是仰華梅府在陽州的總管梅生旭,奉梅若雨之命,特別來招待幾人。

    在方爭、洛平確認其身分後,便跟著梅生旭走進陽州城。

    青石古城,水道交叉,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方爭的傷勢並沒有恢複,而凌亂秋也有些著急地想問蘇漸父親的下落,所以只是走了幾條街,他們便提出要先休息。

    梅生旭不敢怠慢,趕忙帶三人來到了一個布置古雅的大屋子,道:“這是梅家在陽州的一處地產,是梅小姐特別交代要給您住的!”

    說完,又交代了幾句屋子里的狀況,便告退了。

    凌亂秋心中感激梅若雨,同時也相當驚歎,梅家果然是家大業大,才剛走進屋內,便已經有傭人迎上伺候。

    折騰了一番後,凌亂秋將蘇漸獨自留在大廳內談話,洛平與方爭則去房內休息。

    蘇漸自從進入陽州城後就一言不發,凌亂秋心中雖急,但卻沒好好問他,此時道:“有什麼話?說吧。”

    蘇漸盯著凌亂秋,道:“我剛才聽那人喊你凌先生……”

    凌亂秋坦然道:“對,我姓凌,這有什麼問題?”

    蘇漸又怪異地看著凌亂秋一會兒,終于喘出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就是凌原弘的兒子呢!”

    凌亂秋好笑道:“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本意不就是想找軍神之子做交易嗎?”

    蘇漸賠笑道:“我這不是怕您吃虧嗎?”

    接著,又一臉神秘地說道:“傳說中,軍神留了一筆很大的寶藏,他兒子一定知道,只要拿這個去換,肯定就能成功!”

    凌亂秋沒好氣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兒子不知道他父親的下落,卻知道寶藏在哪里?”

    蘇漸有些尷尬地道:“這個……既然有寶藏,他兒子就肯定會知道……呃……”

    凌亂秋揮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好了,好了,說重點吧,軍神如今到底在哪里?你怎麼知道的?”

    蘇漸擦擦汗水,道:“我是一個花木商人,專做器盟與晴哲之間的生意,一年多前,有一老、一少兩個人,來跟我訂一種名為‘紫星奕’的花,而且一訂就是上千,所以當時我就很留意這兩人。

    “我派人跟著他們,並且交貨時,在花里做了一些手腳,果然,一進入器盟後,這一老一少就忽然離奇的消失了。

    “還好我有在紫星奕的花上做手腳,所以花了半年的時間,終于在器盟的南都追蹤到了他們的位置。

    “就這樣,讓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原來那人竟然是全大陸都在尋找的軍神凌原弘。我當時怕打草驚蛇,不敢久待,所以便迅速地回去了。”

    凌亂秋心中知道,這應該是真的,畢竟“紫星奕”很少,而且,也幾乎沒什麼人知道母親喜愛這種花。

    他心念電轉,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凌亂秋又道:“那麼,你為什麼不去把這個消息報告給晴哲皇庭知道?”

    蘇漸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樣子,說道:“軍神凌原弘曾對印記大陸的各國人民,有著極大的恩情,只要不是必要,沒人會將他出賣給晴哲皇庭。

    “況且,這個情報我也不敢亂說,如果讓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了,對軍神不利的話,我估計也活不久了。”

    凌亂秋一面心中暗驚于父親的威名懾人,一面點頭道:“所以,你認為把這個情報拿去跟他兒子換,是最保險的?

    “因為他兒子肯定不會害他,而且軍神之子自然也不會強逼你,這樣你既保險又有利益可得,是吧?”

    蘇漸堆滿笑容,道:“您真是厲害,我一說就全部知道了。”

    凌亂秋心中暗想,要是你知道現在自己在和誰說話,恐怕會更吃驚。

    之後又和蘇漸聊了幾句,問清了詳細地址,不由得感覺,蘇漸雖然是個市儈商人,但是卻對情義看得極重。

    而且,能查出父親下落的,能力肯定也不低。

    凌亂秋心中一動,想起梅若雨一個人管理如此大的產業十分辛苦,于是正色道:“你既然告訴了我這麼重要的信息,那我也給你推薦一個好去處。”

    蘇漸驚疑道:“什麼地方?”

    凌亂秋緩緩地道:“仰華梅家。”

    蘇漸驚喜不已,說道:“剛才我就想問了,您與梅家似乎十分熟悉,當年我在金都,就曾經接觸過梅家。

    “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也跑累了,這次前去仰華,就算找不到軍神之子,也想在梅家謀個職位!”

    凌亂秋笑道:“既然你也有此意,那就更好了。我幫你寫封信,你拿去找梅家梅若雨小姐,她會酌情給你安排職位的。”

    說完一頓,臉色一整,凌亂秋續道:“希望你能好好做事,盡心幫梅小姐,如果勾結外人,做了對不起梅家的事情,我凌亂秋搜遍天下,也會將你抓出來的!”

    蘇漸身體劇震,道:“您……您就是軍神之子凌亂秋……”

    凌亂秋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招來仆人,安排蘇漸去休息了。

    等蘇漸走後,他自己則端坐在廳內,心中思潮翻湧,覺得蘇漸的話應該是真的,自己已然知道了家人的下落。

    器盟離自己雖然遠,但終歸是有一個方向,從陽州水路直上,就可以到達器盟,如果坐飛天炮前去,估計速度會更快。

    他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父母、哥哥,心中就狂喜無比。

    這幾日在與方爭、洛平相處時,因為這兩人口口聲聲叫自己師父,他整個人也不自覺地穩重起來。

    凌亂秋已然遠遠沒有最初的飛揚、跳脫,但此時越想越高興,竟原地翻了兩個筋斗。

    就在他正開心之時,仰華城內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動。

    遲天軍大軍完全到位,將歸于龍一行方面的軍官盡數抓起,城內士兵重新被遲天軍控制住,整個仰華城的控制權再次淪落。

    仰華城區,一共分為六大區,此時,龍一行的軍隊節節敗退,只剩下城守府所在的城中區以及周邊兩個區還在守著,形勢十分危險。

    龍一行連夜寫救急信給陽州城,而陽州城城守許之城,素來與龍一行交惡,所以故意拖延時間不發兵,整個仰華城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些消息,直到晚上,才由梅生旭傳給凌亂秋等人知道。

    而消息傳到時,正是幾個人其樂融融,正在享受晚餐的時候。

    方爭在洛平的幫助下,傷勢好了大半,此時聽完後第一個反應,便是詢問梅家的狀況如何。

    梅生旭笑道:“梅家勢大,不管是誰當權都不會吃虧的,所以即便知道小姐和龍城主關系密切,也是不敢怎麼樣的。”

    凌亂秋沉吟了一下,道:“我們的力量始終還是太小,這許之城哪來的膽子?竟然敢不發兵救城?難道,他要坐看仰華城獨立出去?”

    梅生旭道:“晴哲官場黑暗,各大派系林立,龍城主是皇庭外放的官,而許之城則是從小吏做起,一路升上來的。

    “當初龍城主剛來的時候,許之城曾經故意來討好,碰了幾次釘子後,便有些不相往來的味道了。”

    洛平叫道:“但現在是國家危難,難道他要坐視不管?他不怕將來晴哲皇庭追究責任嗎?”

    梅生旭搖頭道:“他只要說,他並沒有收到任何求助的信息,就可以把事情撇開了。

    “而且,仰華是遲天軍叛亂,只要事情全部定下來,該殺的都殺掉,什麼事情都可以擋下來的。”

    凌亂秋微笑道:“方爭、洛平,你們兩個連夜趕回去吧,雖說官府不敢動梅家,但是我們與遲天軍有大仇,而且還得罪了軒幫,而那些幫派之徒,可是不管你有什麼勢力的,你們趕快回去保護好若雨,千萬別出了差池!”

    方爭、洛平其實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想回去了。

    畢竟兩人都是在仰華長大的,家人朋友都在仰華,仰華發生如此大規模的內訌,難免感到有些意外!

    而旁邊的蘇漸,已然知道了他們幾個的關系,他思索了一下,說道:“小爭、小平兩人趕回去,可能對大局沒有什麼影響,遲天軍那邊有上萬的軍隊,最好還是要從陽州城這邊調派軍隊過去。”

    凌亂秋笑道:“不錯,梅總管,請你立刻召人,趕制一些張貼畫出來,等到半夜的時候,在陽州城各個引人注意的地方貼上。

    “上面就寫‘仰華告急,急需派兵增援!’最好搞得滿城風雨,這樣保證那個許之城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了。”

    梅生旭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我立刻組織人手,保證全城各大要道都有。”

    凌亂秋道:“那麼,方爭、洛平,你們兩個這就回去吧,我出去轉一轉,梅總管,你跟我出去一下。”

    蘇漸忽然道:“不如讓我跟小爭、小平他們一起回去吧?”

    凌亂秋不禁愕然,他原本就有這個意思。畢竟方爭、洛平兩人太過年輕,做事考慮不周,的確是需要一個人在旁邊幫著。

    但是,這蘇漸畢竟是剛剛才認識的,而且,他又是一個商人,身無半點功夫,要他現在去仰華涉險,他恐怕不會願意,所以便一直沒提。

    沒想到,蘇漸竟然自己提出了。當下,凌亂秋不由得對蘇漸重新評估起來,道:“好,你跟他們去!”

    他轉首又道:“方爭、洛平,你們兩個記得保護蘇先生。”

    方爭瞪了瞪蘇漸,一撇嘴道:“你這個臭商人,跟我們去那里做什麼?”

    蘇漸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凌亂秋喝道:“方爭,怎麼這麼沒禮貌!蘇先生比你們年紀大,做事也穩重,你們身在亂處,記得要事事小心,別逞一時之快、匹夫之勇!”

    方爭被凌亂秋一喝,頓時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凌亂秋也不管他們了,揮揮手道:“趕快回去吧!”說完,也不等他們說話,便跟梅生旭走到門外。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這里的城主府在哪里?”

    梅生旭一呆,問道:“您是要去找許之城?”

    凌亂秋點頭道:“我怕龍一行撐不了多久,這邊再不快派兵,仰華就完了。”

    梅生旭沉吟一下,說道:“許之城平常不住在自己府上,這邊你又不太熟,這樣吧,我帶你過去!”

    兩人一陣疾走,走出這處梅府產業,踏進了陽州大街。

    華燈初上,城里四周淫歌盈耳,車馬喧逐。

    陽州城水道交叉,河面上船舶四停;燈火萬點,笑語遠喧,紅袖飄香,與仰華的尚武風氣完全是兩個世界。

    凌亂秋跟著梅生旭繞過陽州這些繁華的街道與集市,走進了一個小巷,不遠處傳來了花坊上的喧鬧聲,以及船漿輕拍水面所引起的嘩嘩聲,可見,這里離河邊極近。

    一陣七拐八繞,就在凌亂秋有些不耐煩時,梅生旭忽然低聲道:“就在這兒了。”

    凌亂秋隨著他轉彎,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這里的環境十分靜謐,高大的院牆外,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只聽見梅生旭伏在一邊,低語道:“這里就是他常住的地方,里面還住著陽州第一風月俏佳人仙奴兒,許之城下了很多功夫,她才肯作陪三天的,今天是最後一天,所以今天許之城肯定在。”

    凌亂秋點點頭。

    他心中暗想,這許之城倒還真是個風月之人,堂堂一個陽州城主,竟然甯可抱著一個女人睡覺,也不去管鄰城的危機。

    凌亂秋擺手示意梅生旭先回去,他轉身一閃,只見月光下有一個淡淡的影子往里飄去,一瞬間就越過高牆,投進大屋里去了,看得梅生旭目瞪口呆。

    其實,凌亂秋自己也很意外。

    他將奕力運起,整個身體忽然變得輕飄飄的,速度盡展,從那些士兵的眼前晃過,他們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飄進屋內,頓時眼前一亮。

    入目盡是小橋流水、紅樓綠瓦,耳邊還聽著淙淙的流水聲,讓人覺得仿佛身在深山,而不是在這陽州城內的鬧市區。

    凌亂秋心中驚歎這許之城真是會享受,身形往前飄,奕力運起,整個府內的動態盡收于心,只是一會兒便已了然。

    身形四閃,繞過四處把守的士兵,只在高樹間穿梭,一會兒後,便來到了一棟木質結構的小樓邊。

    他身形一起,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頂樓的瓦簷上,聽到里面隱隱傳來說話聲,便輕輕將耳朵貼了過去。

    只聽見里面一個男聲急道:“城主,這又是一封仰華龍一行的加急求援信,我們再不派兵,仰華就完了!”

    房內響起了喝茶聲,隨即一個茶杯被放在了桌上。

    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出來,道:“你急什麼勁?難不成收了龍一行什麼好處了?”

    “我……我……唉,城主,平時我們斗斗他就算了,這時候可是關系到晴哲國啊。

    “據悉遲天軍背後,其實是二皇子在撐腰,但是,鬧得這麼大,要是被皇庭知道了,肯定要……”

    許之城慢悠悠地道:“遼化,你知道就行了,這只是皇庭內的權力斗爭蔓延到仰華而已,二皇子與太子斗得這麼開心,我們坐收漁人之利,有什麼不好的?”

    “城主……可是,這次似乎沒這麼單純,我聽說任言的人馬也摻雜在其中了。”

    “去吧,去吧,任言再有野心,也只是草莽之徒,成不了什麼氣候!好了,出去,現在可不是白天的辦公時間了。”

    里面那人還想再說,卻被許之城強硬地訓了出去,凌亂秋聽到下面門一開一合的聲音,心中知道這時候該下去了。

    他得逼他連夜派兵,否則,可能真的會來不及了。

    凌亂秋躍下瓦簷,正要推門進去,忽然里面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城主大人真是英明哩!”

    這聲音嬌軟柔膩,引人遐思。

    許之稱朗笑道:“這還不都是你的主人厲害,不過,他既然懂得能用你收買我,那仰華那邊的事情,應該也會很快就結束吧?”

    那女人肯定就是仙奴兒,不過,許之城口中的主人卻又是誰?

    凌亂秋心中尋思,停止了行動,繼續聽著里面的對話。

    只聽見仙奴兒繼續用她可以勾引人犯罪的聲音道:“城主吃醋了!奴兒千辛萬苦才來到城主身邊,怎麼又成了主人的功勞了?城主欺負人,人家不依啦!”

    接著,里面傳出了一陣衣服摩擦聲,以及急促的喘息聲。

    凌亂秋強忍著心中不耐,靜候著兩人甜蜜完,還好,這兩人似乎也有話說,只是一會兒後,便聽許之城喘氣道:“這件事如果給捅出去,皇庭肯定會追究我的問題,你……唔唔……”

    又是一陣勾人心魄的聲音。

    仙奴兒發出了劇烈的喘息聲,情難自己地“啊”了兩聲,道:“城主放心喔,這次仰華只是發生了一點意外,所以超出了主人的……唔……”

    “不許喊他主人,叫他任言!我才是你的主人!”

    “唔……好,超出了任言的估計,不然,肯定早就沒事了,所以城……主人放心,只要您堅持不派兵,最遲明天中午,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啊,主人輕點!”

    凌亂秋聽到這里,自然知道任言就是這仙奴兒的主人,心中暗震,想道:“沒想到任言的野心如此大,竟然早有布局,嘿,可惜,你碰到了我,仰華有意外,我就在這里給你第二個意外!”

    凌亂秋推門而入,見屋內鋪著猩紅的地毯,一對渾身赤裸的男女,正躺在地上癡纏著。

    凌亂秋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了那邊,略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那兩人此時正進入關鍵的時刻,根本沒有留意到有人進來,許之城劇烈地動著,而仙奴兒整個人仿佛被融化了般,貼在了許之城的身上,一雙修長渾圓的大腿,橫在那邊不停擺動,的確是一個尤物。

    終于,凌亂秋輕咳一聲,道:“兩位盡興了嗎?”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6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二章 無心插柳

許之城首先一驚,接著從地上猛地跳起,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地上的仙奴兒也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抱成一團,等看清了坐在那邊的是一個俊美無匹的少年時,玉臉上越發嫩紅。

    凌亂秋失笑道:“我進來好久了,從你們……”說著,用手指做了一個交叉的姿勢,嘴上道:“一直到剛才我說話前,我都在看。”

    許之城怒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能進來?來人啊!來人!”

    凌亂秋身形一閃,啪啪兩聲,就給了他兩個耳光,也沒見他如何動,便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嘴角含笑道:“你喊再多的人來,也是于事無補!而且,你這邊這位俏佳人可是赤身裸體,被我看了也就算了,如果再被其他人……嘖嘖!”

    仙奴兒竟然絲毫不畏懼,瞪著凌亂秋,道:“你是什麼人?”

    凌亂秋蹺起二郎腿,悠哉游哉地道:“你去告訴任言,我會去找他的,所有的帳一次算清,讓他少造點孽,等我去修理他。”

    仙奴兒身子一顫,顯然是因為凌亂秋知道任言的緣故,她螓首掉轉,看了看許之城。

    許之城剛才被打得臉頰腫起來一大塊,此時也是嚇了一跳,他和任言合作可是最高機密,這年輕人是怎麼會知道的?

    許之城當下厲聲道:“你想怎麼樣?”

    凌亂秋微笑道:“很簡單!”

    臉上一整,肅容道:“馬上,立刻,現在就派兵去仰華!”

    許之城與仙奴兒對望一眼,許之城干咳一聲,道:“這個,能否讓我們先把衣服穿起來再說?”

    凌亂秋嘿嘿笑道:“我怕你不夠坦誠,你還是裸著好了,不過那位小姐,倒是可以先穿起來,太丑的身體我看了會倒胃口。”

    仙奴兒一向自詡身材絕佳,玲瓏有致,此時竟然被凌亂秋嘲諷、奚落,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許之城用衣服給仙奴兒披上,自己坐在地上,將下體遮住,道:“你說怎麼辦?”

    凌亂秋側耳聽了一下,無奈地道:“早跟你說了別喊人來,你偏不聽,既然你想讓你的手下看看你的丑態,那我也就不攔你了。”

    他雙手相扣,交錯出一個井狀,同時喝道:“去!”

    一股巨大的氣浪霎時掀起,整個屋子除了凌亂秋外,都感到被氣浪卷得翻滾起來了,“匡啷”一聲巨響,木質門及屋頂上的瓦簷竟然全部被掀了起來,他們所待的屋子,忽然暴露在夜空之下,秋風陣陣,寒意襲人。

    巨大的氣浪也在此刻消失了,周圍傳出清晰的叫痛聲,可見剛才屋子周圍圍了不少人,都在那一下全部被卷飛了出去。

    此時廳內地上躺著的兩人,剛才能夠勉強蔽體的衣服,也已經被卷飛了出去,許之城與仙奴兒,現在是徹底的赤裸裸了。

    這時,只聽見下面有人喊道:“許大人,我們馬上就上來,您再等一下!”

    許之城怒道:“你們這些廢物,都給我在下面待著,等我招呼再上來。”

    他一轉首,看著依舊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凌亂秋,說道:“你究竟要怎麼樣?”

    凌亂秋起身,仰頭看了看黯淡無云的天空,淡笑道:“立刻派兵,否則我就把你這個樓拆了,再把你跟任言勾結、不救同僚的事情,弄到皇庭去,包你這個官做不了多久!”

    許之城看了看身邊的仙奴兒,凌亂秋一指點去,仙奴兒頓時暈了過去,許之城怒道:“你做什麼?什麼問題針對我就行了,怎麼對一個女流之輩下毒手?”

    凌亂秋笑道:“笑話,真要殺你們,我早就動手了,我把她暫時弄暈,只是想跟城主大人談一筆好買賣!”

    許之城愕然道:“什麼好買賣?”

    凌亂秋走到許之城面前,輕聲道:“我不知道任言給你許了什麼樣的好條件,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跟我合作,好處絕對比任言多。

    “而且……任言是我肯定要去殺的一個人,你自己掂量一下,站在哪邊吧。”

    許之城感到渾身充滿了陣陣寒意,顫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凌亂秋原本只是想用武力逼迫許之城派兵去救仰華,但是在門口聽到,這里面又涉及到了任言,知道任言肯定有他的盤算,因此心中一動,臨時想到了一個計畫。

    單純的武力征服只是一時,遲天軍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這次許之城如果派兵過去,打了一半反而倒戈去幫任言,那可就糟糕了。所以,要將許之城徹底地爭取過來,才有可能真正的解決仰華之危。

    凌亂秋微笑道:“軍神之子,凌亂秋。”

    許之城頓時渾身一顫,叫道:“你就是傳聞中出現在仰華的軍神之子?”

    凌亂秋笑道:“不錯!不過可不是傳聞,事實上我就是。”

    許之城顧不得衣不蔽體,立刻跪直了身子,磕下頭去,說道:“小人許之城,見過軍神之子,昔日蒙軍神將屬下從火海中救出,又蒙受重用,之城縱然再無恥,也不敢忘記軍神的半點恩情。”

    凌亂秋愕然,沒想到,父親竟然對許之城有這麼大的恩情。

    許之城繼續道:“既然是軍神之子要求,那我會立刻派兵,清除亂黨。”

    一轉首,看著倒在地上的仙奴兒那嬌媚的容顏,道:“我會立刻殺了她,以示誠意!”

    說著,一掌就拍向了仙奴兒。

    凌亂秋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許大人不需要如此,首先,感謝你對我父親的關心。

    “其次,我們合作歸合作,我提到我父親,只是要證明我並不是一個毫無來曆、隨便說說的人。”他一頓,續道:“我有我的計畫!”

    許之城愕然望向他,道:“什麼意思?”

    凌亂秋含笑道:“仰華被叛黨襲擊,派援兵救助,本來不就是您該做的嗎?你做好該做的就好了,任言那邊我來處理!

    “我相信,晴哲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風暴了,你只要選好你該站的位置。”

    許之城呆了呆,隨即興奮地道:“是軍神大人要出山了嗎?那真的是太好了!”

    凌亂秋心中微震,他還沒有想到,可以利用父親出山來與任言對著干,雖然還不知道任言全部的計畫,但是肯定是遍布晴哲的叛亂。

    而整個計畫的起點,就是從仰華開始封鎖消息,切斷陽州的援助,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則仰華落入任言之手,是早已成定局了。

    他心中有了計畫,神秘一笑,道:“這個暫時不好說,不過等一會兒,我會裝作被你擊退,你馬上派兵去仰華增援,你在這邊繼續享受美女與權勢!”

    許之城身形劇震,道:“那以後怎麼聯系您?軍神大人呢?”

    凌亂秋笑道:“我有事會找你的,當前最要緊的,就是不能讓仰華落入任言之手。”

    說完,身子往上一彈,整個人遁入了如墨的夜空之中。

    許之城呆坐在那里,恍若作夢般,一陣秋風吹來,剝的一聲,許之城掉頭一看,剛才凌亂秋坐著的椅子已經化作碎末,隨著秋風消散。

    他渾身一抖,頓時清醒過來,叫道:“遼化!遼化!快來!”

    隱在半空的凌亂秋,看到許之城叫來一個將領,吩咐了派兵事宜,心中暗暗一笑,這次軟硬兼施,至少暫時還能有點作用吧!

    他放下心來,便回到了梅府,恰好遇到前來報告的梅生旭,知道他已經做好,于是拍拍他稱贊了幾句,便回到房間開始坐修。

    這也是被那兩個徒弟刺激的,雖然級別差距很遠,但是看見他們總是很用功地修行著,凌亂秋現在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養成了每天坐修的習慣。

    長夜慢慢地過去了。

    任誰也無法想到,晴哲的局勢,就因為凌亂秋無意中想到的一個計畫,開始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凌亂秋獨自站在庭內,秋日的清晨有些寒冷,而身邊又沒了那兩個寶貝徒弟,更是冷清了不少。

    此刻他正在等待梅生旭的到來。

    昨夜里,陽州連夜派兵過去,最近的駐軍到仰華,頂多只需要三個小時,只要龍一行能撐過昨夜,今天應該就能解除危機了。

    反正那兩個小子也都不在,等這邊的危機一解除,他便要去辦自己的事情||尋找父母。

    根據蘇漸提供的消息,只要自己順著水路,沿著這條橫跨印記大陸的沅江,就可以到達器盟。

    梅生旭快步走進來,見凌亂秋就站在庭內,先是一呆,隨即上前拜倒問好。

    凌亂秋知道,他是梅家在陽州城的總負責人,趕忙扶起他,問起他仰華的情況。

    梅生旭笑道:“昨夜里,許之城已經讓駐紮在躍東平原的守軍前去仰華救援了,雖然目前仰華尚無具體消息傳出,但是局勢應該已經穩定下來了。”

    躍東平原,就是陽州與仰華中間的一片平原,由那邊派兵過去,估計速度會更快。

    凌亂秋知道梅生旭是老成沉穩之人,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一些推斷的。

    因此,他當下也不多問,笑著點頭道:“那好,我想問你一下,如果我現在從這里坐船,沿著沅江到器盟去,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

    梅生旭先是愕然,隨即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一路沒延誤的話,那估計需要半個月時間。”

    凌亂秋一點頭,半個月還是可以的,正好可趁著這段時間,將未來好好打算一下,當下道:“那好,你去幫我訂一下位置,我准備今天就走!”

    梅生旭沉吟一下,道:“不如等上兩天,跟我們梅家的商隊一起走吧?”

    凌亂秋一擺手道:“不用啦,我自己跟著一般的船走就好了。正好我也沒出去過,順便也可以一路逛逛。”

    梅生旭知道拗不過凌亂秋,當下便出去幫他安排位置了。

    原本這種事,凌亂秋自己也可以去做的,但是他也知道,這種長途客船,一定是需要提前訂票的,所以就直接交給梅生旭來辦了。

    畢竟,以梅家的勢力來說,做這些事情應該是相當容易的。

    果然,只過了一個小時,梅生旭便回來了,一臉抱歉地道:“最近有一艘去器盟的船只,但是人太多了,所以最好的觀光艙沒訂到。”

    凌亂秋笑道:“無所謂啦,有個位置就行了,畢竟這麼急也真是為難你了。”

    梅生旭遞過票,道:“這是頭等艙的票,一個人一間房,只能通過一扇窗戶看到外面,可能會有些憋氣,您多擔待些!”他頓了一頓,又道:“要不然您明天走吧?我可以訂到觀光艙的位置。”

    凌亂秋嚇了一跳,之前見梅生旭說得如此抱歉,還以為要跟一堆人擠在一起,沒想到還是一個頭等艙的位置,當下趕忙道:“不用那麼麻煩,頭等艙已經很好了,我正好可以練練功,謝謝你!”

    梅生旭也不再多話,默默地告退出去。

    時間到了下午,也就是開船的時間,凌亂秋吃完了飯,休息一會兒,正准備自己出門,梅生旭已經拿著包袱走了過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仰華已經傳來了確切的消息,龍一行與陽州援軍內外夾攻,已經攻破了仰華城。

    兩人就這麼聊著,不一會兒便到了江邊上船的地方,周圍全都是擁擠的人群,梅生旭在前面帶路,凌亂秋晃悠悠地在後面跟著。

    走了一會兒,凌亂秋忽然發現周圍人的目光都不太一樣,而且跟在梅生旭的後面走,再擁擠的地方,人群都會自動分出一條道來。

    他這麼一用心注意,頓時各種紛亂的聲音傳入耳中。

    “嘿,他就是梅家最新的女婿啊?嘖嘖,真是年輕!”

    “可不是嘛!這小子長得還真夠俊的,要是老子有這副面孔,肯定也早就飛黃騰達了!”

    “噓,別亂說話,這梅家的勢力可不得了,我們在這兒排隊幾夜,船上連一個站的位置都沒有,梅家人一來,立刻就有位置了!”

    “唉,這年頭,有錢就吃遍天下,梅家家大勢大,不是我們能比的,還是乖乖排隊吧!”

    凌亂秋耳中自動地過濾著這些信息,心中顯然有所了解,之前自己利用梅家去訂票,本就抱著可以利用梅家勢力的意思,所以並不在意他們的話。

    但是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都要去器盟,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自己是梅家女婿的謠言傳出來。

    這時,前面的梅生旭轉身向他說道:“凌先生,這邊就是頭等艙的專用通道了,您請進。”

    凌亂秋見眼前是一個帷幕遮著的通道,回頭掃了一眼,見周圍幾乎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他灑然一笑,不讓梅生旭再跟進去,自己揭開帷幕,徑直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完全密封的通道,四周用白色的幕布遮住,腳下完全是木板鋪出來的路,蜿蜒伸出。

    聽到身後一陣騷動聲,凌亂秋踏著腳下木板,稍一觸動心神,便感應到木板下幾米處緩緩流動著的江水,知道此時已經在江上了。

    心神像是與流動的江水連接起來一般,體內的奕力忽然一轉,原本靜靜的清流浩蕩起來。他整個人神光一變,臉龐蘊玉、嘴角含笑,與平時的凌亂秋完全是兩個人了。

    他保持著這種狀態,又往前走了幾十米,腳步不由得微微頓住。

    他知道前方轉彎處有兩個侍衛,臉上神情微微一變,整個人頓時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模樣,一臉的飛揚、跳脫,加上外面穿著的錦服和華衣,不知道的人,肯定認為他是一個紈褲子弟。

    凌亂秋又蹦又跳的往前走去,果然通道一轉,便出現兩個侍衛,他們一看見凌亂秋,便說道:“這是頭等艙位,請拿出您的票。”

    凌亂秋依言將票拿出,兩名侍衛看了他的票之後,對視一眼。

    其中一名侍衛躬身道:“凌先生,歡迎你乘坐本次前往器盟的越姬號,請往前走,會有一名專門為您服務的小姐,帶您去您的艙位。”

    凌亂秋嚇得連吐舌頭,看來這個越姬號檔次的確很高,原來服務態度都這麼好,但是接下來的事,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再往前走去,出來了一個美麗、窈窕的少女,自稱是十號服務小姐,不但言詞恭敬,而且服務周到、體貼。

    十號服務小姐一邊帶著凌亂秋往里面走,一邊與凌亂秋閑聊著,不到片刻,兩人便熟絡了起來。

    終于,凌亂秋到了自己的艙位。

    推開門進去一看,又嚇了一跳,只見這個房間地上鋪著紅色地毯,一張單人軟床,頂上一盞華麗的吊燈,整個房間布置得美輪美奐。

    如果真要說這個房間的缺點,那就是一開始梅生旭便已經說過的透氣問題,雖然房內有專門的排風扇,但是窗戶只有一扇,天然的光線有些不足,顯得有些憋悶。

    凌亂秋還沒說話,那個十號服務小姐便道:“桌上的包裹是梅先生提前送來的,說是專門為您准備的。”

    凌亂秋點點頭,剛要說話,便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那十號小姐臉色一變,趕忙道歉,說出去有事處理,凌亂秋知道外面是一個窄廊,有著一排房間,應該都是所謂的頭等艙位,此時外面的喧鬧聲,正是從走廊傳來的。

    凌亂秋事不關己,關上房門,正要去看看梅生旭給了自己什麼,忽然聽見門邊上轟的一聲,像是一個人撞到門上的聲音,接著一記清脆的耳光傳來,怒道:“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擋我的路!”

    話音剛落,門就被硬生生地推開了。

    凌亂秋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華服青年正怒目瞪著自己,凌亂秋不緊不慢地道:“貴客進門,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那個十號小姐,剛才顯然被那青年推開了,此時她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先是躬身對凌亂秋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問題!”

    說完,她又轉首對著那青年慌張地說道:“對不起,石先生,這里是這位凌先生的艙位,您的在里面。”

    那個姓石的青年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狠狠地一把推開那個十號小姐,指著凌亂秋道:“小子,你知道你坐在誰的位置上嗎?”

    凌亂秋看著旁邊被他推倒的女孩,清秀的臉龐上,正有著一道清楚的五指掌印,臉頰微微腫起,想起剛才聽到那聲耳光聲,顯然就是這青年打的。

    此時她被推倒在地,修長的玉腿從下擺微微開衩的禮服中露了出來,一頭黑色的長發垂在肩上,惹人憐惜。

    那姓石的青年見凌亂秋根本不理他,只顧著看那個女孩,惱羞成怒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老子欺負人!”

    說完,舉起拳頭,呼的一下便揮了過來。

    這時,那個十號女孩已經爬了起來,見姓石的青年要打人,趕忙撲了上去,同時叫道:“石先生,他是我們的客人,您不可以動粗的!”

    說完,竟然用身體擋住了凌亂秋。

    凌亂秋搖頭失笑,這丫頭真是呆,哪有這樣保護客人的。當下他身形一閃,閃到那女孩和姓石青年的中間,悠然道:“傻丫頭,他那樣的花拳繡腿,根本動不了我。”

    說著,右手一抬,手指微微一彈,一股大力傳出,那個石姓青年的拳頭,頓時被彈歪了一邊,身子反倒因為用力過猛忽然失去重心,差點兒滑倒在地。

    凌亂秋不滿他打那個女孩,抬起腿便踢了下去,只聽見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傳出,那個石姓青年已經倒在一邊,捧著腳慘叫著。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5:57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三章 打架原則

那個十號女孩原本想幫凌亂秋擋拳,但沒想到反被凌亂秋擋在了前面。

    等到凌亂秋一腳踢得石姓青年哇哇直叫時,她才來得及轉首過來,見此情景忙道:“凌先生,您快別動手了!”

    凌亂秋聳聳肩,道:“在這個房內的一切,應該都是以我說的為准吧?”

    十號女孩一呆,道:“不錯,可是……”

    凌亂秋疼惜地看了看女孩腫起的臉頰,柔聲道:“你別動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轉首對著仍舊在哇哇怪叫的青年道:“別叫了,我只是隨便踢了你一腳,又沒使什麼力氣,有必要這麼慘嗎?”

    那青年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眼睛瞪著凌亂秋,用手指著他,嘴巴張大,就是說不出話來。

    凌亂秋自然知道,自己那一腳的分量有多重,從這一腳,他也測出了這青年的武力大概在什麼水准,所以才慢慢地調侃著他,此時繼續道:“你再叫,我又要動腳了!”

    他說完,抬腳便欲踢上去。

    那青年趕忙捂住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是強行忍住疼痛的叫聲。

    就在這時,房外擠著看熱鬧的人中,走進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來,外貌俊秀,穿著不俗,見到這個場面,不由得皺眉道:“這位小兄弟,你不覺得你下手太重了嗎?”

    凌亂秋不會武學時,便已經膽大包天,此時身懷奕力,人間界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敵手,所以也越發大膽,此時笑道:“這話如何說起?你認識他?”

    那人還沒回答,石姓青年便已經叫道:“楊先生,楊先生,這人先搶了我的艙位,現在還打傷我欺負人,嗚嗚,您得幫我作主啊!”

    那人對石姓青年點點頭,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他說完,轉首對凌亂秋一抱拳,道:“本人楊之從,不知小兄弟大名是?”

    凌亂秋根本不認識什麼楊之從的,此時哈哈一笑道:“我們還是別通報姓名,反正我對你沒什麼興趣,你們快出去吧,這里是我的艙位,我要休息了。”

    只能怪凌亂秋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這楊之從是印記四公子之一,與其他倚仗家勢和排行位置的人不同,這楊之從是貧苦出身,十八歲那年滅了印記大陸上有名的大盜阿里,一戰成名,而後經過無數大小戰役,最終才排上印記四公子之位。

    與朱潛的虛有其表、愛好風花雪月不同,楊之從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也是許多貧苦出身者心中的偶像。

    他本以為報出名字,凌亂秋至少會客氣些,沒料到凌亂秋反而直接趕人走了,當下微含怒氣的道:“你說這里是你的,可是我這位朋友,卻說這個艙位是他的,而且你還將他打成這樣,這該如何是好?”

    一直在凌亂秋身後的十號小姐,見此情景便要走上前去解釋,凌亂秋將她攔住,心中暗笑,口中卻一本正經的道:“看你人模人樣的,原來竟是這頭不長眼睛的豬的朋友,罷了,罷了,快出去吧,我不跟你們計較了。”

    楊之從脾氣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怒道:“閣下說話未免太狂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了得之處!呔!”

    一道亮光從他袖中閃出,凌亂秋心中一凜,知道是某種法器,雖摸不清楚其厲害程度,但身形一閃,便要貼向楊之從。

    畢竟用法器攻擊,是有一定的攻擊范疇的,只要貼著楊之從,問題便不大了。

    楊之從冷笑道:“閣下太小看人了!”

    凌亂秋剛要回嘴,只見眼前忽然爆起一片藍光,一層薄膜忽然出現,而他整個人正要貼向楊之從,這麼一來恰好撞了上去,楊之從道:“這是冰纏鏈,任你再厲害,也只能被黏在上面。”

    凌亂秋只感覺到周遭都是藍光湧起,一根滑膩異常的鏈條正在身上滑動,同時一陣冰寒徹骨的勁力正透著鏈條傳來。

    他耳邊聽到楊之從的話語,心中一笑,為什麼總有人喜歡把絕招掛在嘴上?這不是擺明了找機會給自己破嗎?嘿!

    凌亂秋體內奕力流動,所到之處,冰寒徹骨的勁力頓時消失,凌亂秋知道有用,心中更加有把握了,腦中只忙想著,要用什麼方法破掉這個冰纏鏈才算徹底!

    那邊的楊之從一開始是得意異常,但是過了一會兒後便發現不對了,按道理被冰纏鏈逮住的人應該會渾身發抖,早就倒在地上了,怎麼這家伙還是跟沒事人兒似的。

    之前那個石姓青年以及外面的看客,一開始也以為楊之從贏定了,但時間一久,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暗自揣測。

    而那個十號小姐卻是什麼都不懂,見維護自己的客人被幾個人輪流打著,現在還被困在了什麼冰纏鏈中,大眸中淚光閃現,滴滴淚珠就要滾下來了。

    忽然凌亂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道:“十號小姐,你們這兒的服務不錯,這個鏈條戴在身上十分涼快,跟你們老板說,如果這船上不是載了些畜生的話,我會更喜歡這里的!”

    他聲音一出,眾人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凌亂秋一聲厲喝,泛著藍光的鏈條竟然自動褪除下來。

    一道光華閃過,鏈條竟然繞在了那個石姓青年身上,冰纏鏈一上身,那青年頓時慘叫一聲,高呼道:“好冷!”

    凌亂秋毫發無傷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目光看著楊之從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一般讓我我動手的原則只有兩個,很不幸的是你們全部觸犯了。”

    楊之從整個人仿佛呆住了,這冰纏鏈是他多年苦練出來的成果,往往對敵時,敵人都會盡量纏著他,不讓他使用冰纏鏈。

    但是今天他使出了,卻反而輸得更慘!凌亂秋不但根本不懼怕冰纏鏈,反倒把冰纏鏈給完全收服了。

    地上的石姓青年依舊哇哇大叫,旁邊的看客們噤若寒蟬,但也有幾個興奮異常,畢竟誰都沒想到,楊之從會輸給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

    凌亂秋繼續道:“第一,絕對不可以打女人。”

    楊之從一呆,道:“誰打女人了?”

    凌亂秋掃了掃地上的依舊在哇哇直叫的石姓青年,道:“自然是他。”

    他說著,一步邁出,也沒見如何動便到了石姓青年身邊,腳尖微微點了一下他的身體,他那殺豬般的叫聲頓時停止了。

    楊之從怒目瞪向了地上的石姓青年,他其實也只是和這人有幾面之交而已,但沒想到反倒為了他跟凌亂秋打了起來,弄成現在大丟顏面。

    凌亂秋微笑道:“如果說,第一條是他的問題的話,那麼打架原則的第二條,就是你觸犯的了。”

    楊之從眼睛一瞪,道:“我觸犯什麼了?”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多管閑事的打架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架也可以,但是……”

    凌亂秋停止笑聲,看著他,嘴角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道:“但是,絕對別和明顯打不過的人動手。”

    楊之從臉上頓時呈豬肝色,而門外的看客中,竟然有一個人笑出聲來,其他人估計也都在憋著笑,看著這個在印記大陸有頭有臉的人物吃癟。

    楊之從怒目回視房外,原本這里的道路很窄,縮在門口看的人並沒有幾個,後來隨著戰局變化,不少人已經走進屋子了。

    這樣一來,門口也從原本的四、五個人,擁擠成了七、八個人,但就是看不到發出笑聲的那個人。

    凌亂秋笑道:“還留在這里做什麼?還想打?”

    楊之從這次是被凌亂秋羞辱得徹底了,怒道:“好小子,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那個石姓青年,掠到門口時,門口眾人大部分都被他帶出的一股真氣力,給往後踉蹌了兩下,倒在地上。

    只有一個小個子的少年,穩穩地站在門口。

    而楊之從看到那少年時,似乎受到了更大的驚嚇,看了一眼後便迅速地掠出,消失不見了。

    凌亂秋知道,那少年肯定就是剛才發出笑聲的那人,當下對他眨眨眼睛,道:“剛才多謝你捧場了。”

    那少年長得俊俏無比,尤其腮邊有一點殷紅,走到近前仔細一看,根本就是一個打扮成男裝的女人,只聽她嬌柔的聲音道:“剛才打擾您了……”

    她聲音一響,那個十號小姐趕忙從凌亂秋背後繞了出來,跪在地上怯生生地道:“老板,剛才……我……”

    那少年擺擺手道:“小柔,剛才的事跟你無關,是我們安排的時候出了問題,早聽說石中天脾氣太壞,但沒想到居然如此跋扈。你出去後順便跟負責票務的小君說一下,把石中天列為不受歡迎的客人。

    “至于楊之從……他畢竟也是出于好心,誤信人言,而且他為人素來仗義得很,所以還請凌先生別多在意,改日大家坐下來,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小柔柔聲的應了是,偷看了一眼凌亂秋後便出去了。

    凌亂秋知道這話其實是對自己說的,微笑道:“這些是你老板的事情,我無所謂。”

    那少年嫣然笑道:“早知道凌先生是好說話的人,小女子姓甯名姬,因為船上的事情較多,所以一般都打扮為男裝,還望凌先生體諒。”

    凌亂秋往後一倒,懶洋洋地躺在舒適的床上,道:“好了,甯老板,從上船開始就被吵鬧到現在,我要休息了,有事就讓小柔跟我說吧。”

    甯姬對凌亂秋的怠慢一點怨言都沒有,柔柔的一笑,道:“那凌先生好好休息,到時間了我會讓小柔來通知您用餐的,船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啟程。”說完,便緩緩地退了出去。

    凌亂秋倒在床上,心中一陣感觸,自己如果沒有梅家的勢力,就不可能坐在這里,而自己如果沒有足夠自保的武力,剛才就會被那兩人羞辱,然後一腳踢出去。

    那甯姬一定早已站在門口觀看這里的情況,如果自己被那兩人打敗,那麼列入不受歡迎客人名單的,肯定將會是自己。

    輕歎一口氣,以前怎麼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世間的事,往往在不規律中透著某種規律,雖然不知道父親當年為何放棄高位隱匿在仰華,但官場汙濁的環境,肯定是其中一個因素。

    人間界有很多人想著利用修行跨入修真界,一方面是對自身的追求,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想遠離這一切。

    但不知修真界,是否真的如想像中那般乾淨無染呢?

    想到這里,凌亂秋還是首次興起了發自內心的願望,去看看人間界平凡人心目中的聖地修真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念頭一起,便起身坐在床上,閉目運氣,讓體內的奕力自然流轉。

    自從上次與顏羽對陣時使用過,之後就沒怎麼運用過這種能量,就連剛才被冰纏鏈纏住時都只是奕力一轉,便擋住了從冰纏鏈上傳來的真氣,護住了身體。

    但由此可見,只要用奕力護身,普通的真氣是根本傷不了自己的,不過如果是一些高級法器,那就難說了,就比如胡少光手上的那些。

    凌亂秋心中忽然想起,那個從胡少光手里得到、一直放在“封藏”中的藍色小盒子,上次自己進去時,他曾說那個是水系之魂,當時真氣過淺,所以沒能成功,不知道現在行不行了?

    意隨心轉,一個小盒子已經出現在了手掌上。

    凌亂秋奕力輸出,從盒子上的紋路傳出,不再是四道紅光流出,而是一股藍色光華直接從盒中射出。

    凌亂秋眼前一變,“水系之魂,生命之始”八個大字一閃而過,已經來到了上次曾到過的兩面危崖之間。

    還是那個地方,四周芳草萋萋,異香撲鼻,那邊一條瀑布水流騰騰,瀑布間的那一塊亮晶晶的玉仍在其中。

    凌亂秋想起自己當時初涉武學,還是傻小子一個,竟然跑來就妄圖想摘玉,不由得一笑,時間雖不長,但卻恍若隔世。

    從“水系之魂,生命之始”這八個字推斷,這里的這塊玉十有八九就是水靈了,那日在葉火花旁讓火靈跑掉,今日怎麼說,也得抓住這個水靈。

    凌亂秋懶洋洋的聲音道:“爛龍出來!”

    四周毫無動靜,水依舊奔流直下,濺起無數水珠,那塊玉也依舊在水中,穩當當地嵌在那里,毫無變化。

    凌亂秋微微一笑,暗含奕力地喝道:“再不出來,我就把水靈拿走了!”

    話音剛落,只聽見忽的一聲,一個巨吼聲傳來,道:“修真界中人怎麼會跑到這里來?”吼聲中,那條似蛇非蛇的怪物便出現在了瀑布之中。

    怪物的大眼珠朝凌亂秋一瞟,頓時驚呆了,道:“你不是上次那個小孩嗎?怎麼忽然會用奕力傳聲了?”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怎麼會的,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想問一下,我現在是否夠資格取走這塊玉了?”

    那龍又看了他幾眼,道:“你現在的水平已經足可進入修真界,為何還留在人間界?還有,你剛才把這塊梓潼青玉稱為水靈,又是怎麼回事?”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前一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子,有沒有資格不是我說了算。至于後一個問題嘛,我看過火靈了,自然知道這里的水系之魂,肯定是水靈的意思!”

    那龍又是一驚,兩只大眼珠不停地轉著圈,道:“你見過火靈?它現在在哪里?”

    凌亂秋知道他不信自己,于是含笑道:“‘三天易髓’……”

    前方忽然轟隆一聲,原本從天奔流直下的瀑布霎時間停止了,凌亂秋嘴巴張大,瞪大眼珠看著面前這幕難以置信的場景。

    原本急流直下的瀑布,像是從未出現過般,一個青衣男子站在那邊,外貌俊秀,一頭棕色的長發披在肩上。

    青衣男子那頎長的身體,懸在半空之中,仿佛站在平地一般,道:“你在哪里看到火靈了?”

    凌亂秋瞪大眼珠,他還沒見過這樣的人,看見這男子胸前掛著一塊玉佩,似乎就是剛才藏在水中的那塊,不由得問道:“你是誰?”

    那男子一拍額頭,笑道:“我差點兒忘了,我就是剛才跟你說話的卿龍,我叫杰克多。”

    凌亂秋奇道:“卿龍是什麼?你是人還是動物?”

    杰克多解釋道:“卿龍就是剛才那種生物,是修真界的異靈,我只是化作它的形貌,在這里看守東西。”

    凌亂秋看了看四周,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你看守的是什麼?”

    杰克多繼續道:“這里是一個吐冰宮作出的結界,蘊藏在鎮宮之寶││雪遺盒中,你肯定是打開了雪遺盒,才能進入這里的。”

    他一頓,道:“好了,我回答你那麼多問題了,你也該回答我,你在哪里看到火靈了?”

    凌亂秋答道:“在葉火花邊。”

    杰克多念了念葉火花這個名字,道:“那你剛才為什麼提到三天易髓?”

    凌亂秋撇嘴道:“先回答我,你守護的是什麼?”

    杰克多猶豫了一下,道:“就是這塊梓潼玉。”

    凌亂秋盯著他胸前那塊玉看了一會兒,道:“這究竟是不是水靈?”

    杰克多含糊地點了點頭,凌亂秋自然不會放過他,嘿嘿一笑,道:“你說的雪遺盒在我的手里,那這個水靈也應該是我的吧?”

    杰克多一呆,他還從沒看過這麼難纏的小孩,為難地道:“不是我不給你,而是你拿不了。”

    凌亂秋修眉一挑,道:“為何這麼說?拿到水靈需要什麼條件嗎?”

    杰克多道:“當然,第一個條件,是前來者必須擁有奕力。”見凌亂秋要說話,忙道:“我知道你有,所以才出來見你,不然你還會像上次那樣,被我直接趕出去!”

    凌亂秋道:“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杰克多猶豫的道:“其實第二個條件是與第三個條件在一起的,必須找到與其相生、相克的屬性之靈,一般來說,都是先找火靈,因為第三個條件,是必須有上古三大奇書之一的‘三天易髓’。

    “而我們都知道,火靈一般是與三天易髓在一起的,所以一般完成第二個,就能完成第三個了。”

    凌亂秋頓時一呆,道:“找到火靈的意思是什麼?必須把它抓來才行?”

    杰克多一怔,道:“這倒沒有說,只是說找到火靈。”

    凌亂秋心中暗喜,臉上一本正經的道:“也就是說,如果我曾經見過,並且找到過火靈,就可以了?”

    杰克多搖頭道:“那還不行,必須得到我的承認,除非是我親眼所見,或者你能讓我相信。”

    凌亂秋心中靈機一動,道:“如果我能拿出‘三天易髓’,那算不算曾經見過火靈了?”

    杰克多一震,道:“你有‘三天易髓’?”

    凌亂秋含笑點頭,道:“我有。”

    杰克多目射奇光,道:“拿來給我看看。”

    凌亂秋瞪了瞪他,道:“那你把水靈給我?”

    杰克多為難地道:“水靈只是我負責看護的東西,它本身是有生命的,只是長期冬眠,魂魄暫存在這梓潼玉內。”

    凌亂秋失望地道:“那我又怎麼能相信,你這里面有水靈呢?”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1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四章 奕力運用

杰克多忙保證道:“我以吐冰宮的名義擔保,水靈一定在其中。”

    凌亂秋一撇嘴道:“我不信。我要回去了,這里怎麼回去?”

    杰克多急得往前連邁幾步,道:“小兄弟不要這麼急,你看這里風景這麼好,我們坐下來慢慢聊,你也可以把‘三天易髓’拿出來,我們一起切磋、切磋,我鑽研此書數十載,還是有些心得的。”

    凌亂秋一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你看上去最多二十五歲,還好意思說鑽研數十載,我不信!”

    杰克多又走了幾步,道:“小兄弟,這里的結界下了時間限定,所以時間會比較慢!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來,小兄弟你想學什麼?我教你,我杰克多在修真界,也算是一個通天之士,勉強排個二階還是可以的。”

    凌亂秋這才意識到,杰克多其實是在半空中走路的,而且走停之間從容自如,如履平地,心中不由得赫然一驚,這是什麼功夫?

    自己雖然可以自由飛掠,但都是腳不動,利用奕力將身子托起來整個往前飛,他這是怎麼搞的?他當下便把疑問提了出來。

    杰克多似乎怔了一下,哈哈笑道:“這回我相信,你的確是人間界的人了,這個在你由人間界晉級修真界時,會專門學到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練習你奕力的持久力,比如……”

    說完這話,杰克多步子又跨,但是這次不是向前走,而是往上走,只見在虛空之中,杰克多的身子與地面呈九十度角往上走,看得凌亂秋目瞪口呆。

    凌亂秋身子一輕,飛了身來,來到杰克多身邊,下意識地在他身邊上下各掃了一下,的確是空的,那他是怎麼這樣往上走的?

    杰克多停住身子,毫不費力地一轉身,繼續往下走去,凌亂秋忙把他攔住,道:“你說這是奕力的作用?是怎麼作用的?”

    杰克多身子一轉,正了過來,笑道:“奕力的運用其實遠比真氣來得高深,也更有意思,每個從人間界剛升上來的人,一般都會用一年的時間,去適應這種新形式的能量運用。”

    他一頓,道:“你試著把奕力運到腳底處,然後隔斷那塊奕力的運轉。”

    凌亂秋一怔,道:“隔斷是什麼意思?”

    杰克多道:“一般而言,真氣是由氣海或者丹田發出,它是一種連續的能量方式,真氣一旦發出,是無法再操控的。”

    凌亂秋點點頭,這個的確如此。

    比如真氣球的發射,一個真氣球射出,一般都是在擲出的那一刻,就決定了它的飛行方向。

    某些用氣高手,可以在發出真氣球時用真氣絲牽住,在真氣球飛出後,還可以通過真氣絲來控制方向,但是這種控制只能是簡單的移動,而且很容易就斷掉,對自身真氣也會有所限制。

    杰克多繼續道:“奕力不是,它是一種自存在、自運行的能量方式,奕力發出後,便自成一套運轉系統,你可以任意在無盡遠的地方控制它。

    “所以,奕力經常使用的一種運用方式,便是隔斷,一方面不影響體內奕力的運轉,另一方面,還可以很好地完成你需要去做的事情。”

    他一頓,道:“比如這樣……”說著,信手一揮,一道黃光閃出,只聽見杰克多道:“你去打它試試看。”

    凌亂秋已經有些明白杰克多的意思了,但是依舊身子一傾,迅速地躍上,雙手雙抵,從掌間射出奕力,打向那道已經圍成圈狀的黃光。

    凌亂秋發出的奕力力量,把一座山崖轟掉都綽綽有余,同時因為聽到杰克多的話,知道黃光可能會跑,所以一前、一後地射出了三道奕力。

    第一道奕力打去,黃光輕松閃過,第二、第三道尾隨而至,那黃光似乎沒想到後面這兩道會這樣的飛來。

    就在凌亂秋一臉得意時,那黃光忽然一晃悠,竟然從後兩道奕力攻擊中消失了,三道奕力均攻擊落空,往遠方飛去。

    凌亂秋一臉地不可置信,黃光怎麼沒了?

    剛掉頭看向杰克多,只見他神秘一笑,凌亂秋剛要發問,只覺得身子一痛,低頭一看,頓時一嚇,那道黃光居然停在了自己身上。

    杰克多哈哈笑道:“別怕,它會自動消失的。”

    凌亂秋怔神道:“你這是如何做到的?”

    杰克多道:“這道黃光其實就是我的奕力,力量比起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你剛才發出的奕力非常強大,但是就是浪費的太多,我只需要用你的百分之一,就可以把同樣的一件事情完成的比你好。”

    凌亂秋奇道:“那你說說看,你是如何運用的?”

    杰克多笑道:“這個只能靠自己去悟,而且每個人的修行方式都不同,你現在可以先試著隔斷,在心神中暗想腳下,接著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就可以了。”

    凌亂秋怔在那里,道:“這麼神?”

    杰克多笑道:“這是最普通的,我知道有人可以把奕力分出,成為自己的一個分身,那才叫厲害!”

    凌亂秋訝然道:“那不是兩個打一個了?那個被打的豈不是吃虧了?”

    杰克多搖頭道:“那也不一定,分了奕力,那麼主體肯定不如以前,還是得靠個人實力以及戰法的,不過兩個打一個比較占便宜,倒的確是真的。”

    凌亂秋心中不由得想道:如果自己能分出九、十個,那豈不是打起來更欺負人?這倒是滿厲害的!

    杰克多哪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歪主意,不由得道:“這些你都可以慢慢修煉,我也都可以教你,不過,你先把‘三天易髓’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凌亂秋被杰克多說得心中一陣搔癢難耐,不過仍舊懷疑地盯著他,道:“你不會搶吧?”

    杰克多呆了呆,道:“搶?”緩了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失笑道:“不會啦,我只是想看看,這種神物不是搶就可以得到的,而且我也從沒有搶東西的習慣。”

    凌亂秋瞪著他,心中仍舊是一片懷疑,道:“我上過很多次當……”

    杰克多一怔,隨後笑道:“這個請放心吧,我杰克多絕對不會是那種人。”

    凌亂秋眼珠一轉,道:“你先教我這里要如何出去?”

    杰克多知道凌亂秋還是不相信他,也不以為意,爽快地道:“沒問題,這里是一個奕力形成的結界,你只需要將奕力……”接著,說出了一個奕力在體內運轉的方式。

    凌亂秋半信半疑地道:“這樣就可以了?”

    杰克多好奇地道:“現在人間界很亂嗎?你似乎很不願意相信人呢!”

    凌亂秋老臉一紅,道:“不是,只是當上的多了,所以比較謹慎。”接著道:“我先出去,這段時間我都會過來的。”

    杰克多失望地點點頭,道:“好吧,你去吧,有空記得來看我!”

    凌亂秋見他沒有阻攔,心中逐漸放心下來,道:“你在這里做什麼呢?一個人在這里不寂寞嗎?”

    杰克多笑道:“當然不會,每天都會有不同的體驗發生,要不是看你身懷奕力,我都沒時間出來跟你說話。好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下次記得來。”

    凌亂秋點點頭,體內奕力一運,只覺得身邊幾道紅光躍起,面前景色一變,已經回到了艙內,仿佛只是時空轉換了一下,而人根本沒動。

    凌亂秋呆呆地躺在床上,想起剛才杰克多的話,心中感到杰克多說的確是真誠的,而且他明顯的比自己強,如果真要搶,自己哪里跑得掉,嗯,等一下再去找他!

    發呆了一會兒,忽然想起剛才杰克多講解的奕力運用,心中暗想道:“怪不得上次與顏羽打架的時候,我發出的奕力遇到顏羽的真氣,竟然自己迸出真氣了呢,原來這是奕力自己作用的結果!”

    又想起杰克多所說的奕力分身,心中開始興奮起來,如果能掌握這樣的絕招,那可真是美妙無比了。

    心中想著,當下便站起身來,奕力運起,凌亂秋試著將奕力慢慢地運向腳底,這時他突然發現,杰克多這番關于隔斷奕力的話,聽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一點都不輕松。

    他早已習慣了一股股真氣式的奕力運轉方式,實在無法將體內的那一道道奕力聚合起來,然後切斷。

    就這麼來回試著,不知不覺中時間流淌了過去,凌亂秋的額頭上也滾下了滴滴汗珠,心神從最開始的急躁轉為了平緩,慢慢地,心逐漸靜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幾道湧向腳底的奕力忽然間融合了起來,這個頭一開,整個身體內的奕力都相互融合起來,不再如之前般一道道,而是慢慢地形成了塊狀。

    奕力已經在腳下形成,下一步就是隔斷了。

    凌亂秋知道不能太高興,不然心境一亂,又要從頭開始了。

    當下他屏住呼吸,將全身的奕力與腳下那塊奕力慢慢地斷開,就在這一刻,一股奇妙的感覺湧了上來。

    凌亂秋情不自禁地發出啊的一聲,然後便覺得心中一空,腳下那塊奕力已經散去,凌亂秋忽的一下,累得倒在了床上。

    他抹了抹臉上的汗,心中暗道:“真是可惜,功虧一簣了,不過想要維持住,還真的有些難。”

    但是那種感覺,還真是有些奇怪。

    不過越是這樣,他倒越是努力起來,立誓不完成這個基礎練習,便堅決不去找杰克多,休息了一會兒,又重新爬起,就這麼連續失敗了數次後,終于掌握了訣竅。

    心神越是放輕松,能夠集中的時間就越久,一旦形成了習慣後,便可以操縱自如。

    終于,凌亂秋身子橫了過來,虛空地踏了上去,雖然距離很低,但終究是橫在了空中,又是一步跨出去,奕力似散未散,凌亂秋心神剛一平穩,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叩門聲,他心中倏地一緊,猛地跌落了下來。

    外面那人聽見里面忽然蓬的一聲,大概是怕出事,便猛地推開門叫道:“凌先生……”

    凌亂秋被撞倒在了地上,看見外面叩門的人,是剛才那個十號小姐小柔,不由得苦笑道:“叫我有什麼事情?”

    小柔一嚇,趕忙奔過去要把凌亂秋扶起來,凌亂秋本來不想讓她扶,但看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也只好隨她去了。

    只聽小柔怯生生的道:“凌先生,你沒事吧?”

    凌亂秋搖頭,心中還在想著剛才踩出第一步的感覺,小柔繼續道:“老板娘要我叫您吃飯了!”

    凌亂秋一擺手道:“這才上船一會兒,我不餓,你去吃吧!”

    小柔怔了一下,道:“凌先生,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船都開了好久了。”

    凌亂秋啊了一聲,轉頭看了看那個窗戶。

    只見外面碧波浩渺,映著陽光的水面正粼粼閃著光,的確已經是下午了。

    沒想到自己練了這麼久,摸摸肚子還是感覺不到什麼餓,不由得道:“我還是不餓,你先去吧。”

    小柔露出為難的神色,眸中偶爾閃出了驚懼的神光,低下頭默默地往外走去,凌亂秋看了不忍,道:“你們老板一定要你喊我去?”

    小柔輕點了一下頭,道:“中午吃飯的時候您就沒出去,所以她才特別准備了下午茶,說是要給您賠罪,所以要我一定要喊您去吃飯!”

    凌亂秋見她臉上被石中天打的掌印還未消失,想起她奮不顧身幫自己擋拳頭的場景,心中一陣不忍,柔聲道:“你怎麼不早說,走,我跟你去。”

    小柔臉上一喜,但不一會兒就露出了堅決的神色,道:“我知道先生是不想去的,不要緊,我去幫您回掉。”

    凌亂秋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秀發,道:“你別亂想,我們走吧!你帶我去!”

    小柔臉上露出一陣羞紅,但眸中一片擔心,道:“還是別去了吧,好像那個楊先生也在,還有其他幾個人也在。”

    凌亂秋心中哪里會怕他們,見她這麼一說,更是非去不可了,當下領先推門而出,站在門口微笑道:“請帶路。”

    小柔這才默然地走出門去,在前面帶路。

    凌亂秋心中還在想著奕力的運用,也不多說話,從門外一道狹窄的走廊走過去,轉到下層,幾層木質階梯走下去後一轉彎,頓時豁然開朗。

    只見一個至少可容納近百人的大廳,紅毯鋪地,四周皆用金色鑲邊,有說不出的奢華。

    大廳內桌椅整齊,排放著幾十張軟臥桌椅,縱是凌亂秋對這些都不在意,也都不由得看傻了,他來之前雖然覺得這個船夠豪華,但沒想到會有如此的布置。

    忽然一個清脆的笑聲傳來,道:“凌先生是不是覺得甯姬准備的食物太差了,所以對這里的飯菜看都不看一眼。”

    凌亂秋循聲看去,只見大廳一隅靠窗處,正有一小桌的人坐在那邊,除了主人甯姬外,還有兩個中年男子,而之前曾提起的楊之從,並不在其中。

    凌亂秋邊走過去邊笑道:“只看這個環境也可以知道,這里的飯菜,絕對是本人生平從未吃過得好。”

    甯姬雖還是下午那套衣飾,但這一站起身來,縱使是男裝,也無法掩藏她曼妙無比的曲線,頓時吸引了廳內三個異性的目光。

    只見她目光流轉間,便已然道:“凌先生既然如此說,那現在可不許跑了哦,我們從中午便開始等了呢。”

    凌亂秋已經走到位置邊,笑道:“那是我貪睡了,你們走後我就倒下睡了,所以沒聽到你們叫我,先謝謝甯老板了。”

    甯姬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道:“別老板、老板的叫,我虛長你幾歲,如果不怕叫老你,你就喊我一聲姐姐吧!”

    凌亂秋故作愕然道:“啊,甯姐姐難道比我大嗎?瞧瞧我這雙眼睛,都沒看出來甯姐姐該叫姐姐!”

    甯姬專營船務多年,已有三十多歲,因駐顏有術,所以看上去不如實際年齡大,但比起二十未到的凌亂秋,還是大了不少。

    所以凌亂秋這句話一說,比任何恭維的話都讓她聽得更順心,此時哈哈一笑,道:“好弟弟真是會說話,快來坐下,我給你介紹兩位大人物。”

    凌亂秋一笑,轉眸看向旁邊的兩個中年人,只見甯姬指著其中一個高個子,看上去異常肅穆的中年人,道:“這位是器盟煉器一派的第一高手路無極,路先生。”

    路無極對凌亂秋一點頭,表示已打過招呼了,凌亂秋也不以為意,笑著跟他點點頭。

    甯姬大概是怕凌亂秋生氣,補充道:“路先生一貫惜言如金,所以還請弟弟多擔待。”

    接著,她指著路無極旁邊坐著的一個矮胖子道:“這是器盟無間煉器院五大人之一的海奉,海先生。”

    凌亂秋還沒來得及主動說話,那海奉便已經笑呵呵地道:“凌小弟真是厲害啊,幾句話便讓我們的甯老板笑逐顏開,真讓我這個老朋友嫉妒無比!”

    凌亂秋雖不了解器盟的這些幫派研究院,但是從甯姬言語和神情的態度中可以看出,這兩人的確不是普通角色,當下便笑道:“後輩凌亂秋見過兩位前輩,這回還是第一次前去器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後還需要前輩多多指點。”

    路無極以及海奉對這個名字顯然比較陌生,路無極聽到,連一點反應都沒,而海奉樂呵呵地道:“凌小弟這話可就說錯了,這器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器盟發生的一切,卻是逃不過我們甯老板的眼睛的。”

    甯姬巧笑道:“海爺又來開小姬玩笑了,沒有你們幫忙,小姬我哪能在器盟立足。”

    凌亂秋此時已經坐下,看著他們對話,心中了然││這兩人在器盟的特殊身分,一定是甯姬發展船務的重要幫手。

    幾人閑聊了一會兒,飯菜逐漸上桌,凌亂秋也不客氣,既然來了,就吃飽再說。

    他一邊聽著甯姬討好那兩人,一邊吃著,終于甯姬話鋒一轉,轉到了凌亂秋身上,對海奉道:“海爺,你可能還不知道呢,我這位好弟弟,據傳可是梅家的女婿哦。”

    海奉一驚,道:“可是那個仰華的梅家?”

    凌亂秋一開始還沒注意,等聽到海奉說話,這才一陣干咳,好容易才將嘴里的飯菜咽了下去,甯姬在一旁看著,嬌笑道:“喲,你慢點啊!”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2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五章 器盟十器

凌亂秋喘了一口氣,道:“不知道這是誰放出的謠言?竟然連姐姐都被騙到了。”

    甯姬愕然道:“什麼謠言?這是梅管家跟我說的啊。”

    凌亂秋一呆,原來是梅生旭說的?這就怪不得了,當下苦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和梅家小姐純粹只是普通好友而已,其中不涉及男女私情。”

    甯姬怔了一陣子,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不過,好弟弟還真是不貪圖榮華啊,這梅家不但富可敵國,而且梅龍岩一生最好收集各類奇珍異寶,所以這個梅家女婿,可真是不知有多少人想做呢。”

    凌亂秋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隨便咯,反正我這人沒什麼大志,只求溫飽就好,而且也不好什麼奇珍異寶,嘻嘻!”

    海奉豎起大拇指,道:“好樣的,年輕人就該有這樣的志氣,你說我這麼大年紀了,肯定也不會圖他們的那些東西。

    “只是,作為一個煉器人,有時候有好的想法、好的設計,但是沒有原料也是白費,據我所知,器盟十大器中有好幾樣原料,在梅家都可以找到。”

    凌亂秋見海奉說這話時,旁邊一直不動聲色的路無極都目射異光,可見誘惑的確很大,當下不由得問道:“什麼是器盟十大器?”

    海奉解釋道:“就是自器盟成立以來,所有好的法器設計方案所排列出來的前十名,我們一般將其稱為十大器。

    “這些經過計算、設計,皆為可行的法器設計方案,很多都已經延續了近百年了,但是都因為缺少必要的原料,所以無法制造出來。”

    凌亂秋身懷鴻飛天輪,知道這些法器的厲害,當下吐了吐舌頭,道:“那這器盟十大器,是不是都是沒有完成的?那不是都是空想嗎?”

    一直沒說話的路無極忽然道:“如果是空想,那就沒有資格進入十大器了。”

    海奉笑道:“不是,十大器中排名第三、第八、第九和第十的這幾樣東西是存在的,而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則是曾經存在過,只有第一、第二這兩樣,是沒有人見過的。”

    凌亂秋被路無極的突然插話嚇了一跳,但聽了海奉的解釋後,又覺得這個十大器很有意思,最前面兩個是沒有看過的東西,而後面則是存在或者曾經存在過,當下便問道:“那這個排行是由誰規定的呢?”

    大概是已經開口了,路無極也不再惜言如金,幫海奉答道:“器盟最高研究學會,一年推出一次十大器榜,不過,目前的十大器榜,已經至少有十多年沒有動過了。”

    海奉沉吟了一下,道:“這次的榜也快出了,一般在年底出。不過,這十大器榜沒什麼懸念,真正有意思的,其實是每年一度的新人榜,不知道路兄今年最看好誰?”

    路無極沉聲道:“海角閣,天惜。”

    海奉一擊掌,叫道:“同意,我也看好她,這丫頭實在是我們器盟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不但年紀比當年的布斯坦小,而且論起設計、構思,估計連余德這個老家伙都趕不上呢!”

    凌亂秋聽他們提到布斯坦,不由得心中一緊。

    想起自己曾答應布斯坦要去神光國一趟,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

    路無極道:“布斯坦當年敗給余德,屈居第二,並無所抱怨,但是從年紀以及天賦上來說,再過幾年,余德穩會輸給他的,只可惜,他為人太過偏執,一定要找到神器之靈,完成十大器排名第一的構想,誰知這麼一消失,就消失了將近十年。”

    凌亂秋呆呆地聽著,心中湧起了往日的記憶。

    當日布斯坦曾說過不想提起自己的名字來曆,原來是因為這麼一段經曆,不過他也的確太好強了些吧,第二也不賴啊!

    他曾看著自己說他成功了,難道自己就是那個什麼十大器之首的構想?

    如果是的話,那也太扯了吧?

    他剛准備問清楚器盟第一名的構想到底是什麼,便聽到海奉忽然道:“不知道凌小弟這次前來器盟,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凌亂秋早在出發前就已經想好理由,此時從容地道:“我長期住在仰華,對外面的世界實在是知道的太少,所以這次就想出來轉轉。”

    海奉繼續笑呵呵地道:“凌小弟真是會選啊,這次趕去器盟,肯定會有好戲看!”

    凌亂秋愕然道:“什麼好戲?”

    一直插不上話的甯姬,終于有了講話的機會,道:“弟弟不知道器盟馬上要開始器選了嗎?這可是整個印記大陸的盛事呢!”

    凌亂秋茫然道:“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會怎樣?”

    路無極沉聲道:“晉級修真界。”

    凌亂秋聽到這個,倒是敏感起來了,道:“什麼?這跟修真界有什麼關系?”

    海奉笑道:“看來你還是太年輕啊,晉級修真界,對于我們這些終生以煉器為目的的人來說,那就宛如到了一個最好的實驗室,那里面有著各種這里無法找到的原料,任何一點思想摩擦出的火花,都有可能誕生一個偉大的器。”

    凌亂秋忙道:“不是,我不是問晉級修真界的好處,我問的是││這個器選跟晉級有什麼關系?”

    海奉答道:“六年一次的煉器大會,是為了評判每個人的實力,而得出的一個排名,目的也只是便于了解各自的實力,而所有的煉器大會,其實就為了這個‘器選’。”

    凌亂秋心中隱約有些明白了,海奉繼續道:“器選,會有修真界派出的巡查使,全程觀摩所有參賽者比賽,然後如果有人通過的話,在比賽結束後就會被選出,晉級修真界。”

    凌亂秋一訝,巡查使?這是什麼人?以前似乎從來沒聽人提過啊!當下問道:“那這個人真的是來自修真界嗎?選中的人會怎麼去呢?”

    路無極道:“當然是來自修真界,只是從來沒有人知道來的人是誰,他是男是女、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只是如果有人成功了,就必然會有公告,器盟最高研究學會最近的一次公告,大約是在五十年前。”

    凌亂秋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說,五十年來,都還沒有人能過關嗎?”

    海奉苦笑道:“可不是嗎?不然布斯坦估計也不會那麼拼命了,只要能完成那個構想,他是可以穩進修真界的。”

    凌亂秋見他們又提到那個什麼構想,終于找到機會了,問道:“那個……你們說的構想,到底是什麼啊?”

    原本有問有答的兩人,頓時啞在了那邊,好一會兒後,海奉才為難地道:“凌小弟,這可能會涉及到比較專業的煉器知識,所以還是不說比較好吧?”

    凌亂秋知道可能有些難處,也不再追問,笑嘻嘻地換了一個問題,幾個人又再度恢複了之前的談笑風生。

    不一會兒,這場下午餐已經吃完了,甯姬叫人撤掉飯菜,海奉終于猶豫地開口道:“凌小弟,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幫忙一下。”

    凌亂秋就一直在猜測甯姬安排這場飯局的用意,此時聽到海奉的話,知道重點到了,當下故作驚訝地道:“我一個小輩能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海大哥有話盡管說!”

    海奉臉色稍緩,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開口求人,所以極不自在,道:“那個,雖然你不是梅家的女婿,不過應該和梅家很熟吧?我想,呃,找你幫個忙。”

    凌亂秋知道,這件事估計和之前提過的什麼材料有關系,當下道:“沒事,海大哥盡管說,我能幫的就一定幫忙!”

    海奉見他如此豪氣,臉色逐漸地自然起來了,澀聲道:“有一種叫做鈦的東西,世間比較少見,但是聽說梅龍岩在多年前曾有收集,所以……”

    話說到這里,凌亂秋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看。不過,這畢竟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能保證肯定能拿到給你們。”

    海奉忙道:“這個自然,你幫我們去看看,多少錢都沒關系,開出什麼條件也可以,這個東西很稀少,我們這次外出,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路無極接著道:“這確實是關系到這次的器選,如果能拿到,我們的勝算當會大大地增加。”

    甯姬在一旁也幫口道:“是啊,弟弟,這次可是關系到器盟的未來,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結成聯盟,就是為了這次的器選。”

    凌亂秋心中奇怪:器選不就是選出晉級修真界的人嗎?他們這麼緊張做什麼?還要結成聯盟?難道有什麼幕後的機密不成?

    他當下道:“我現在在船上,怎麼跟他們聯系呢?如果有,也沒辦法帶來啊!”

    海奉露出笑容,道:“這個不是問題,我們負責幫你解決。”

    凌亂秋露出疑問的神色,旁邊的甯姬笑道:“這個船雖然看上去普通,但實際上裝了器盟的各種研究成果,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東西在兩天內到達器盟,至于傳信那更不是問題,你直接跟我過來說話,我會把你說的話直接傳回去給梅家。”

    凌亂秋一驚,看來自己的確是在仰華待久了,這些東西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他以前也就知道,有一些法器可以幫助普通民眾在空中飛行,沒想到,現在居然連這些都有了,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以前曾玩過的游戲,那種接近真實的感覺,難道也是器盟開發出來的?

    他發了一會兒呆,忽然看見這邊海奉、路無極、甯姬三人都緊張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失笑道:“啊,對不起,我發呆了,甯姐,你說的東西在哪里?我這就跟你去。”

    他這話一說,三人頓時露出了喜色,海奉連連稱謝,就連一直板著臉不動聲色的路無極也喜道:“以後你在器盟需要什麼,就直接說一聲就可以了。”

    而旁邊的海奉也忙拍著胸脯說,在器盟有事情,盡管找他們就行。

    凌亂秋心中暗想:“這倒不錯,雖然父親的身分不宜曝光,但是找點線索還是可以的。”他嘴上忙道:“兩位大哥別這麼說,先不談我是否能拿到東西,即便是拿到了,我這邊也沒什麼報酬可言的,純粹是當作幫兩位大哥以及我剛認的甯姐的。”

    三人見他如此爽氣,更是贊不絕口。

    當下凌亂秋便跟著甯姬,來到了一個豪華的臥室,甯姬指著房內桌上擺著的一個黑色鐵盒,道:“這是器盟的飛音器,只要你對這個說話,聲音便立刻可以傳到另一個飛音器那邊。”

    凌亂秋心中一跳,暗想:“這個跟布斯坦的心系法器倒是有些類似,但是那種不用動嘴,只靠心靈就可以對話的,應該比這個高級不少吧!”

    當下他便對著這個飛音器說了一段話,內容無非就是請梅若雨幫忙查一下,是否有一種叫做鈦的東西,如果有而且方便的話,這邊有兩個朋友想要購買等等。

    甯姬顯然很滿意,親自將凌亂秋送回了臥艙,並道:“弟弟是否要換個艙?那邊還有幾個豪華艙,各種享受的東西都有,你可以過去玩玩!”

    凌亂秋見她散發著成熟風韻的臉上,正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心中一跳,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趕忙道:“不用啦,這里住得很習慣,我這人一向容易打瞌睡,怕人打擾!”

    甯姬一陣咯咯笑,道:“好,好,好,弟弟真是乖,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我會讓小柔一直在門口伺候著的,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她!”

    凌亂秋將甯姬送了出去便關上門,心中暗想:“這個世界還真是現實,只要自己對他們有用處,立刻就有了不同的待遇,不知道那個叫楊什麼的,現在怎麼樣了?”

    凌亂秋又想起剛才的談話,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器選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但是認識路無極與海奉這兩人,對自己並沒有壞處。

    尤其是認識甯姬這樣的人,她常年在器盟與仰華之間跑,消息肯定特別靈通,有機會一定要問問父親的消息。

    想到這里,心中忽然一動,心想自己在蕭家的時候就已經露出身分了,像蘇漸這樣的普通商人不知道是正常的,但是甯姬會不會知道自己的身分呢?

    凌亂秋想了一會兒,隨後便坦然了,他知道這世間的處事之道是有利則合,目前看起來,自己對于他們來說,當然是有利用價值的。

    坐到床邊,凌亂秋拋開雜念,閉目凝神,重新去思考奕力的問題,自己的武力雖然足夠應付目前的一切,但是這奕力的用法,則需要盡快掌握,否則,後面將會有無數的麻煩。

    尤其到了器盟,那些法器的力量著實詭異,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招了。

    有了這個想法,于是他便靜下浮躁的心思,開始專心地修煉起來。

    時間很快地過去了。

    大概是為了等待仰華梅若雨的回應,所以大船開得格外的慢,在第十天的時候,都還沒有開到一半的航程。

    而就在第十天時,收到了梅若雨的回應,說是的確有鈦,如果急用,立刻就可以派人送來,而且也不需要任何代價。

    凌亂秋知道自己又欠了一次若雨的人情,但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當下便要她派人把鈦送到陽州,然後由甯姬的人護送過來。

    這下子讓路無極、海奉兩人欣喜異常,同時深覺凌亂秋夠朋友,三人越談越投契,最終由一向少言寡語的路無極提出,要三人結拜成為兄弟。

    而凌亂秋相處下來,覺得這兩人當真是那種純粹關注煉器的人,雖然年紀都不小了,但都擁有一顆赤子之心,也高興地應允了。

    年紀排下來凌亂秋當然最小,路無極最大,海奉其次。

    這麼一定下來,甯姬立刻著人加速駛向器盟,這下子反而比原來的十五天航程更短,只有十二天便到了器盟。

    這下子也讓凌亂秋相信,甯姬的確有這個能力,能以最快速度自由穿梭于器盟、晴哲間。

    他們到達的地方是器盟的一個交通大城,與晴哲的陽州並稱為印記四大城之一的格蘭多,凌亂秋還在船內便已經感到,整個城的感覺與晴哲完全不同。

    晴哲的城雖然也夠大,但平原較多,而格蘭多一看便是一座山城,遠遠望去,數座高山連綿出去,頓時讓格蘭多看上去顯得氣勢磅礴。

    海奉在一旁笑道:“器盟多山,所以三弟你可能不太習慣。”

    凌亂秋此時露出了小孩子愛玩的天性,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樣的高山呢!”

    路無極這幾天心情極好,在一旁哈哈笑道:“改天,我和你二哥帶你上去看看,這些山頭,我們從小就爬遍了。”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從船內走出,凌亂秋走上港口,頓時一驚,這里與陽州的那個小口岸,顯然高了不止一個級別,一望過去,至少有數十艘大船整齊地停在那邊,而港口邊正有許多人在船上船下,不停地忙碌著。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叫道:“路前輩、海前輩!”

    凌亂秋如同一個鄉巴佬進城般,處處好奇地看著四周,這時海奉笑著推了推凌亂秋,道:“三弟,跟我們一起走吧,那邊有人來接我們了。”

    凌亂秋應了兩聲,跟著路無極和海奉走了過去,剛到那邊,便聽到前方路無極驚喜地叫道:“小環兒,你怎麼跑來了?”

    聲音剛落,一個清脆的叫聲道:“爺爺,環兒想你了,所以就來接你啦!爺爺有沒有給我帶好東西啊?”

    “喔,呵呵,小環兒來接爺爺,是為了見到爺爺,還是要禮物啊?”

    “爺爺討厭啦,人家就是想你嘛,順便再問問爺爺有沒有帶好東西回來呢!”

    凌亂秋循聲看去,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秀氣俏麗,年約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正站在前面又蹦又跳地纏著路無極,而之前一直板著臉的路無極,此時也是笑開了花。

    那邊海奉也正在和一個青年說著話,並不時略帶微笑地朝凌亂秋點著頭,凌亂秋知道這兩人出遠門剛回來,自然有些話要說,所以也不在意,只在旁邊靜靜待著。

    他眼神無意地掃視著,忽然發現前方另外一條道上,正有一批批人,從船身的另一個門走出,幾個年輕人混在人群中正朝這邊看來,心神一凜,這才發現,其中竟然有那個石中天以及楊之從。

    這是怎麼回事?楊之從就算了,石中天不是說被趕出去了嗎?

    心神正在微凜時,後面傳來甯姬溫柔的聲音,道:“弟弟別怪姐姐騙你,石中天來頭不小,我如果真的強行把他趕出去,會惹來不少的麻煩!”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3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六章 初入器盟

凌亂秋回頭一看,甯姬正俏立在自己身後,聳肩一笑,道:“無所謂,我本來就不是很在意他們,不過對于小柔,卻有些不太公平了。”

    甯姬抿嘴一笑,道:“我知道弟弟疼惜小柔,要不要把她一起喊上岸來陪你呢?”

    凌亂秋一怔,知道甯姬的意思,心中掠過小柔可人的樣子,輕籲了一口氣,道:“她們在船到岸後,一般都在做些什麼?”

    甯姬看得出凌亂秋有些心動,笑道:“我對她們管得並不嚴,一般都是自由活動,一群女孩在一起,最常有的就是出去逛街了,而器盟有許多東西,比起晴哲,要來得先進很多。”

    凌亂秋嗯了一聲,道:“那就讓她自己去玩吧!”

    甯姬愕然一下,用幾分贊賞的目光看著凌亂秋,道:“美色當前不動聲色,弟弟的城府好深喔!”

    凌亂秋笑道:“姐姐別拿我開心,我這人一向胸無大志……”

    兩人正在聊天,那邊的海奉和路無極走了過來,一邊走海奉一邊道:“抱歉,抱歉,冷落二位了,剛才和大哥商量了一下,今天就先在我于格蘭多的蝸居小歇一下吧!”

    甯姬巧笑道:“兩位大爺客氣了,我甯姬哪次來不是都受你們照顧的!”

    凌亂秋也笑道:“小弟能有一個地方躺著睡覺就可以,其他無所謂啦。”

    幾人相視一笑,這時海奉像是想起什麼,連忙把後面那個青年拽了過來,道:“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徒弟顏霜!”

    那個青年忙俯身跟凌亂秋、甯姬行禮,凌亂秋則有些尷尬地避讓開來,道:“這個可不敢當,我比這位顏兄估計還小上一些呢!”

    甯姬顯然與顏霜是認識的,也道:“老爺子,你讓他們各叫各的吧!不然麻煩可大著呢!”

    海奉顯然也是有些頭疼,自己這個徒弟已經三十,凌亂秋二十還不到,這個叫起來的確麻煩,但此時聽到甯姬所說的話,顯然是意有所指,順著她的眼神看見身邊路無極旁邊的那個小女孩,頓時失笑,知道甯姬為什麼這麼說。

    果然那個小女孩皺鼻道:“爺爺,這個什麼人啊?頂多比我大幾歲,還要人家喊他爺爺?我不干!我不干!”

    路無極臉一板,道:“小環兒不得無禮!”

    這邊凌亂秋暗笑,知道要是換了自己肯定也不會干,孩子越小,越是不願意做小,當下插話道:“大哥,我有些累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這些小事以後再說也成!”

    其實路無極心里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小孫女素來惹人疼愛,但真要鬧起來也不得了,此時見凌亂秋這麼說,趕忙說好,幾個人就這麼往前走去了。

    唯獨那個小環兒,趁著眾人不注意朝凌亂秋做了一個鬼臉,凌亂秋失笑地還了一個鬼臉,小環兒估計沒想到這個“爺爺”居然會跟她“對”鬼臉,嚇得驚呼一聲,哧溜一下跑到最前面去了。

    凌亂秋索性放松心情,一個人落在最後面,輕松寫意地隨著大部隊往前走去,格蘭多果然不愧為是一個港口城市,走了許久竟然還在港口內,只見各種奇形怪狀的船只停在那邊,看這里人們的膚色外貌,似乎是各國人都有。

    他心中正暗暗驚異著,忽然前面的顏霜走了過來,非常客氣地道:“師父讓我跟您說一聲,前面就要到了,出境的手續都已經幫您辦好了,想問問您究竟是願意走路?還是要回去坐車?”

    凌亂秋這才想到,自己到達器盟是需要辦理手續的,嘴上順口答道:“隨便吧!”

    顏霜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點了點頭便走了回去。

    凌亂秋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不一會兒到了前面,見眾人都在等著自己,不由得愕然道:“怎麼不走了?”

    甯姬笑道:“大家都在等你一起走呢!”

    小環兒鼓著腮幫子氣道:“看你年紀輕輕的,是不是沒吃飯啊?走得還真慢!”

    眾人愕然,看她一臉小大人的樣子,均不由得失笑,路無極喝阻道:“小環兒不許無禮!”

    凌亂秋趕忙道:“大哥無妨,是我走得太慢了,現在是不是要回去?”

    海奉走來笑道:“來,這邊走!”說著,便將他推著往前走。

    凌亂秋不知道他們一臉神秘的樣子是什麼意思,于是一臉納悶地被推著往前走,這里已經是港口的出口處,四周人潮無數,顯然在不停地進出著。

    凌亂秋仍在游目四顧,不一會兒終于看見了一個全黑色、泛著特異光澤圓形的漂浮船,他之所以說是漂浮船,是因為它是仰華常見的那種小船的形狀,但卻是飄浮在半空中的,船邊還站著兩個黑衣打扮的侍衛。

    凌亂秋怔了怔,回頭看了看海奉,道:“這個是?”

    海奉含笑道:“來,小弟跟我上來!”說著帶頭走了過去,那兩個黑衣侍衛看見海奉,均躬身往兩邊退去,凌亂秋好奇地跟著海奉走了過去,只見海奉輕拍了拍外殼,這個船狀物忽然打開了門,海奉鑽了進去,凌亂秋也跟著鑽了進去。

    剛一進來,凌亂秋便發出一聲驚歎,這里面的空間,竟然比外表看上去要大得多,而且還有兩個窗口可以看到外邊。

    海奉笑道:“這是我們器盟的最新產品,多人縱天器││比莫溫!”

    凌亂秋一呆,道:“比莫溫?什麼意思?”

    海奉笑道:“這是以人名命名的,生產設計它的人就叫做比莫溫,所以便以這個為名。”他一頓,道:“我知道,晴哲多年前曾經用過我們的器,但自從十年前與我國有些矛盾後,就不再使用了。這個估計是你在晴哲無法看到的。”

    凌亂秋點點頭,看了看四周道:“這個該如何使用?”

    海奉推開了前面的一扇小門,走進去又是一片小空間,只見一大塊墨色的玻璃,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事物,在這塊玻璃前,一根細細的竿子上撐著一塊凸起的立方體,海奉指著這個立方體,道:“這個就是所有的控制裝備了,你看。”他說著,把手朝上面一放,只見一股耀眼的亮芒跳出,前面的物體忽然動了起來。

    站在里面的凌亂秋,自然知道這並不是外面的東西在動,而是這個叫做“比莫溫”的縱天器在飛行,奕力一運,便看出它的原理其實就是力量氣場,心中在贊歎的同時,也知道這個東西,比起仰華法器研究院自己研制的那個“飛天炮”,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進了船身後,這絲毫不覺得狹窄的空間可以說,就是一片結界,而朝這個立方體直接灌輸真氣,就可以自動轉換為能移動的力量,同時還能控制方向和力道,真不知道這些煉器高手們究竟是如何制作出來的?

    海奉松開手道:“小姬曾跟我們說你能打敗楊之從,可見你的功力不差,這東西只要懂真氣的人就可以自由駕駛,所以以你的水平更加沒問題!”

    凌亂秋心中微微吃驚,他自己當然知道駕駛這個不會有問題,而關鍵是海奉所說的“只需懂真氣的人就可以駕駛”,而根據自己對于飛天炮的觀察,真氣氣場不到一定的程度,是不可能動的。

    要知道,飛天炮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東西而已,而這個比莫溫卻是這樣一個構造複雜的東西,那麼可以肯定,這個小小的立方體必定有放大真氣的設置,無論輸入多細微的真氣,都可以被這個設置自動放大到可以飛行的狀態。

    由此推斷,這樣一個用于交通的縱天器已經如此,如果是一些攻擊性的法器,真氣一旦放大了數倍的話,那麼它的威力該會有多大?

    凌亂秋由海奉隨口的一句話,便自然地想到了這麼多,實在是被這種縱天器震撼住了,從在船上的飛音器到現在的比莫溫,由此可見,自己以前在仰華實在是坐井觀天,雖然不知道晴哲為何與器盟交惡,但排斥這種先進的器,其實就是一種倒退。

    凌亂秋走到跟前,手輕輕地往下按去,觸手不似看上去那般硬,體內的奕力微微一吐,這個比莫溫像是發生什麼故障似的,整個一震,里面的海奉也因為准備不及而趔趄了一下。

    凌亂秋清晰地感覺到手掌間一股力量從那個控制器上傳送回來,大概是輸入的力量太猛了,經過幾次轉換,終于不再有力量重新湧回來,而後面的海奉卻震驚地呼了一聲:“天啊!”

    凌亂秋一驚回首,看見海奉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心中猛地意識到什麼,他轉首透過前面一片玻璃看去,前方已經是一片藍天白云,顯然不知道已經飛到哪里去了。

    凌亂秋心知奕力經過了這個控制器上放大產生的氣場力量,會變得太過迅猛,而自己在推它時也微微地向上揚起,因此導致這個比莫溫飛速地駛向高空。

    海奉打開艙門,低頭一看,驚道:“我的天,這里少說也是近千米的高空了,如果讓你去參加比賽,那肯定是第一啊!”

    凌亂秋好奇的問道:“什麼比賽?”

    他說著,輕輕地將控制器往後一擰,奕力只敢一道一道的輸入,但顯然控制器已經適應了,比莫溫再次快速地往回飛去!

    海奉見他能熟練操作了,解釋道:“我說的比賽,是器盟每年用于娛樂的飛行比賽,按照不同的設計者分列出不同的隊伍,然後排位比賽,評比誰是最快的縱天器!”

    凌亂秋訝然道:“這倒是滿有意思的,這個比莫溫有沒有參加過比賽?”

    海奉道:“當然有,連續十年冠軍呢,是器盟在縱天器這塊領域的頭號招牌,但是去年輸給了一家小隊,這款縱天器就是去年用來比賽的那款。”

    凌亂秋哦了一聲,心想難怪里面有放大器設置了,原來是用于比賽的縱天器。

    兩人正說著,比莫溫已經駛回了港口,經過一番解釋後,眾人全部都乘坐了上去,凌亂秋再次控制著比莫溫向前飛行著。

    這次顯然是比剛才穩重得多,海奉、路無極兩人陪著他站在駕駛艙內,剛才路無極還有些不太相信他們的解釋,此時看見凌亂秋如此輕松地高速駕駛著比莫溫,也開始對凌亂秋刮目相看。

    在閑聊中,凌亂秋等人很快地便已經到了路無極在格蘭多郊區的別墅,一路駛來,凌亂秋發現這里的確有很多山,怪石嶙峋、峭壁陡峰,如果沒有這個比莫溫,一路走到這里,只怕至少需要個幾天。

    這里與晴哲的平原地形完全不同,整座格蘭多城似乎都是鑲嵌在山脈中的,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出現如此優秀的設計,這類縱天器在晴哲可能不是必要的,但是在器盟,那就是太重要了。

    想想仰華研究院那個丑陋無比的飛天炮,凌亂秋知道在這一片以器為尊的國家,還會有更多新奇的發現,走下了比莫溫,正式踏入了路無極在格蘭多的宅子!

    這宅子沒有想像中的大,不如梅府古樸典雅,更不如遲府那般的氣勢恢弘,雖然說是別墅,其實只是一座獨立在山中的莊園,除了幾棟連在一起的房子外,其他都是大片的樹林與農田。

    這里的建築與晴哲也完全不同,高聳的尖塔,獨立的門庭,凌亂秋一路走來感覺新奇無比,由于剛才的特異表現,海奉與路無極顯然已經不單將他看作是有著特殊權勢的少年,而那個比莫溫,也很自然地送給了凌亂秋。

    凌亂秋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送這麼大的禮,心中有些犯嘀咕了。

    海奉、路無極雖然人不錯,但顯然不會做賠本的生意,送給自己這個比莫溫,那就代表從梅家拿來的鈦,至少不會比這個便宜,心中當下決定,還是將這個比莫溫轉送給若雨比較好,畢竟欠若雨太多人情也不好。

    他心中有了決斷,接受起來自然無所謂,微笑著點點頭,道:“感謝兩位大哥,小弟正好想到處玩一玩,這就不客氣了!”

    幾乎除了凌亂秋之外,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比莫溫是海奉專門搞來送給凌亂秋的,但看見如此貴重的禮物送給凌亂秋,凌亂秋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一副見慣世面的模樣,都不由得感到好奇。

    這時,凌亂秋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對了,這個飛行有沒有什麼限制?”

    海奉路無極兩人一怔,凌亂秋忙補充道:“我是說,器盟有沒有控制空中的律規?不然這些比莫溫一起沖上天,那不是會亂了套嗎?”

    海奉恍然道:“啊,這個你放心吧,這個比莫溫是可以無限制通行的,除了上次比賽的第一名你得讓著點以外,其他的都是別人讓你!”

    凌亂秋點點頭,知道他們那個比賽還帶有這種意義的,心中不由得在想,會是哪個得到第一名。

    海奉看他的表情顯然知道了他的想法,笑著道:“那是一個叫做惜清的縱天器,按照一般規矩,這個設計者應該就是叫做惜清的人,可是,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所以設計者是誰也是一個謎,但是那個縱天器的外表是火紅色的,前面有一個耀動的火焰標志,十分招搖,你一看就能認出來了。”

    凌亂秋點頭表示了解,接著便被這邊的仆人帶到了休息的地方。

    到達格蘭多的時候是早上,在艙內吃過早飯,又經過了這番折騰,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午後的陽光竟讓凌亂秋感到了一絲熱意,走進他們專門為自己准備的臥室,一股清涼傳來,通體舒坦。

    他放眼四周,只見布置並不奢華,甚至還及不上他在船上住的那個頭等艙,但他已經很滿足了。

    正在四處看,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凌亂秋趕忙轉首,只見門口處有一個身穿半截清涼服裝的美麗少女正站在那兒。

    而這少女看見凌亂秋轉過頭來,又是一聲驚呼。

    凌亂秋也覺得好奇,尤其這少女一對泛藍的眸子,披肩的棕色長發,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美女,當下問道:“你是誰?”

    那少女一嚇之後已經反應過來,躬身道:“我是專門派來服侍您的諾兒,您,您一定就是三老爺吧?”

    凌亂秋一呆,道:“什麼三爺?”他一頓,隨即領悟過來,道:“你們大老爺是路無極大哥嗎?”

    諾兒顯然有些畏懼聽到這個名字,神情嬌柔地點了點頭。

    凌亂秋上下掃了她一眼,見她身上的半截短襯衣絲毫蓋不住高聳著的雙乳,而下身的熱褲,更是展現出了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他心中暗道:“沒想到,路無極看上去那麼古板的人,居然有這樣的愛好!”

    諾兒怯生生地靠近凌亂秋,道:“主人,您,您需要什麼服務?”

    凌亂秋一呆,看她一臉害怕的樣子,不由得微笑道:“你能提供什麼服務?”

    大概是看到凌亂秋燦爛的笑容,諾兒講話也慢慢地自然起來,道:“只要主人吩咐的,諾兒都可以做到呢。”

    凌亂秋心想,難道真的是什麼女奴不成?他當下笑著拍了拍床,道:“來,坐下來說話吧!”

    諾兒一臉惶恐地道:“這里不是我能坐的。”說著,便跪坐在床邊的地上。

    她穿的熱褲本來就短,這麼一坐更是露出無邊春色,加上上身衣服略小,凌亂秋從領口一瞟,便看到雪白的一片胸肌。

    此時他心中即便沒有任何欲念,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趕忙把頭掉轉開,道:“咳,咳,我們還是站起來說話吧!”

    又是一番春光外泄,凌亂秋勉強鎮住心神,道:“諾兒,你對器盟的事情熟悉嗎?”

    諾兒與凌亂秋接觸了一會兒,知道他跟其他男人不同,認真地點頭道:“從五歲時,諾兒就被大少爺收養了,這十幾年一直住在器盟,器盟普通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

    凌亂秋喜道:“那我問你,器盟有一個叫做南都的地方嗎?”

    這是蘇漸跟他說自己一家人所在的位置,之前一直東忙西忙,還以為一到器盟就可以知道位置了,但沒想到器盟如此之大,所以便趁此刻問問諾兒。

    諾兒側著頭思索了一下,道:“南都那里我去過耶,當時是跟著大少爺去的,坐的是普通的縱天器,大概花了兩天多的時間。”

    凌亂秋喜道:“具體位置在哪里?離這個格蘭有多遠?”

    諾兒茫然搖頭道:“不知道,我出去都是跟著大少爺,而且都是坐縱天器,阿富開的。”

    凌亂秋忽然想到一件事,心中暗罵自己笨,口上道:“這里有器盟的地圖嗎?拿來給我看看好不好?”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3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七章 情欲之火

諾兒臉上露出了懼怕的神色,道:“地圖平時都放在少爺的房里,我不敢進去。”

    凌亂秋聽她多次提起這個少爺,心中估量著應該是路無極的大兒子,看那小環兒的年紀,這個大少爺至少也該有三十多歲了,這些應該也是這個大少爺搞的。

    忽然諾兒似乎想到了什麼,興奮地道:“主人你可以去街上買到,格蘭多是器盟最大的港口,晴哲、神光的人都會到這里來,所以會有很多小販在外面賣器盟地圖。”

    凌亂秋笑道:“好,我一會兒帶你出去轉悠轉悠,你幫我看看!”

    諾兒興奮地蹦了起來,道:“真的?那太好啦,我已經有很久都沒出去過了呢!”

    凌亂秋看著她跳起時,胸前那雙丸彈起的模樣,眼睛有些不受控制地盯在了上面,跟以前燕依依若有若無的“勾引”不同,此時這個身材火辣的少女的勾引,是無意識的直接“勾引”,青春火辣的身軀,似乎正在故意召喚著他。

    諾兒正在興奮,卻忽然發現,這個自己接待過的最年輕的主人,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胸部,想起以往那些男人,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對眼前這個少年產生了誘惑,但他與以往接待的那些客人又有不同。

    此時她的心中微微湧起了一陣甜蜜,步子往前一跨,與凌亂秋幾乎貼著地站在了一起,一對挺拔的雙乳,也同時蹭到了凌亂秋的胸口。

    凌亂秋本來渾身欲火已起,此時已在失控的邊緣,諾兒這麼一蹭,更是讓他感到難以把持。

    左手一帶,將她整個人圈入懷中,右手提起,大手覆在了諾兒充滿彈性的肌膚上。

    這一接觸,諾兒只覺得渾身仿佛有一股電流流過,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了上來,喉間深處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嬌羞的呻吟聲。

    凌亂秋聽到這聲呻吟,整個人仿佛墜入了欲海般,再無半點想回頭的意思了,他慢慢地掀起諾兒短短的上衣,只見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一對渾圓玉乳已經露出了半個,直到露出乳峰上的那圈嫩紅色皮膚。

    諾兒嬌軀一顫,羞澀地低下頭來,雖然她本身就接受過這樣的訓練,但是此時面對凌亂秋,卻怎麼也使不出來,只覺得渾身發軟,整個人攤在了凌亂秋身上,顯然是打算任憑凌亂秋擺布了。

    就在這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凌亂秋心間流過,被他有意忽視的奕力,開始重新進入他的意識之中,便再不停地催生與湧動,這麼一動,身上的欲火頓時大大地消減。

    凌亂秋忽然想起了上次在黑屋之內與那個神秘女人的過往,那次似乎也是,只要欲火一起,稍有接觸,自己體內的奕力便開始流動起來,怎麼這次又是一樣?

    他心中暗道:“我的媽啊,那以後不會每次都這樣吧?”

    腦中這麼一思考,手上揉捏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身體原本已經出現的一些自然的生理反應也隨之消失了,而經過特別訓練的諾兒顯然也感受到他的變化,她忍住嬌羞抬起頭來,看見凌亂秋眸中的一片清澈,知道這個少年的欲火已經消失了,心中反而湧起了莫名的失落,藍眸中有淚花開始打轉。

    她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諾兒、諾兒,你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別人碰你身體的嗎?今天怎麼會有這種反應了?”

    凌亂秋看到了諾兒眸中的淚花,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動作引起了她的不快,趕忙把手拿開,充滿歉意地道:“對不起,我……我剛才有些控制不住了。”說著,便將她輕輕地放開。

    諾兒嬌軀原本就一直軟著,依靠著凌亂秋才沒跌倒,此時凌亂秋將她放開,她身體一軟,差點兒跌倒,凌亂秋趕忙又扶著她,見這個美麗的少女光滑的臉蛋正滑過淚水,心中更加抱歉,趕忙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了,哎!”

    諾兒自己勉強站穩,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道:“都是諾兒的錯,諾兒的身體不足夠吸引主人,主人再這麼說,諾兒就要去自領責罰了!”

    凌亂秋這才明白諾兒傷心的是什麼,不由得說不出話來,其實問題出在自己這方,但是,這又怎麼能跟諾兒說清楚呢?

    諾兒見凌亂秋不說話,更加把原因歸結到自己魅力不夠上面,略帶哀怨地道:“諾兒從未想過要勾引什麼人,但真正第一次想勾引人時,卻是失敗了。”

    凌亂秋苦笑道:“諾兒,不是……”

    還沒說下去,便聽到門外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道:“凌先生,主人有事請您過去一談。”說著便走了進來。

    這人是路無極這個別墅的管家哈那多,剛才也是他帶凌亂秋來的,凌亂秋噢了一聲,拍了拍諾兒,走到門口,見哈那多正直勾勾地看著里面的諾兒。

    他掉頭一看,只見諾兒正背對著門口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從背面看,那完美的曲線,更是顯得誘人無比,凌亂秋低咳了一聲,道:“我們走吧!”

    哈那多這才感到自己失態了,趕忙轉身走了出去。

    兩人走了一會兒,凌亂秋因為想著剛才的事情所以沒說話,哈那多主動嘿的一笑,道:“諾兒可是大少爺手下最出色的孩子了,凌先生真是好享受啊!”

    凌亂秋心中苦笑,嘴上未說什麼,只是疑惑道:“你們大少爺的孩子?”

    哈那多答道:“嗯,我們大少爺收養了很多孩子,這個諾兒平時只接待器盟高官的,她可是連大少爺也會為之心動的人。”

    凌亂秋心中不由得暗悲諾兒的命運,同時也微生警惕,他們對自己這麼好做什麼?

    說著走著,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個高聳的塔狀建築物邊,兩根白色的柱子立在門口,凌亂秋一走進去便覺得,這里的布置與晴哲完全不同,整個廳不大,但頂卻異常地高,旁邊還有繞行的樓梯。

    凌亂秋一進去便見路無極,海奉、甯姬以及海奉的徒弟顏霜等人皆在,除了這些認識的人以外,還有三個中年人也在,經過路無極的一番介紹,知道其中兩個是他的二兒子路不遙與小兒子路不渺,仔細一看,果然與路無極有幾分相似。

    另外一個中年人身材高大,褐發褐眉,是煉器一派的宗主丹頂。

    凌亂秋的身分,顯然這幾人都已經知道了,幾人說了幾句話後,路無極話鋒一轉,道:“凌小弟可能不知道,我們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剛收到通知,五天之後,器選就要開始了!”

    凌亂秋從聽路無極介紹開始便知道他們說的事情可能比較大,此時聽到路無極提到器選,也知道器選對于他們器盟意味著什麼,不由得愕然道:“怎麼這麼快?”

    海奉此時似乎也有些笑不出來了,歎道:“是啊,沒想到會開始的這麼急,我們原本還決定再過幾天才回來呢,不過也幸好趕回來了,不然就趕不上器選了。”

    凌亂秋問道:“那你們准備好了嗎?”

    路無極沉聲道:“我們兩家合作其實已經二十年了,只是最近才披露出來,這次參加器選的人,是我和海老弟培養了二十年的人物。

    “可是,器選與普通的武斗不同,參加者的素質再高,設計再完美,但是沒有基本的原材料還是不行的。所以我們這兩個家伙這次去晴哲,就是為了搜集原材料,現在獨缺‘鈦’。”

    凌亂秋終于知道了路無極和海奉兩人為何對他如此看重,此時他自然知道應該如何表示,對甯姬問道:“甯姐,東西送到陽州了嗎?”

    甯姬搖首道:“剛去詢問過,還沒有。”

    凌亂秋知道他們為何要在此刻將自己找來了,距離上次聯系已經過了三天,再如何難找也應該送到了,他心中默默地思索了一下,問道:“這幾天仰華的形勢如何?”

    這話問得路無極等器盟人一怔,而甯姬則微一錯愕,想了一會兒答道:“似乎已經無礙了。”

    凌亂秋沉默了一下子,道:“她手上的交通工具比較慢,從仰華到陽州估計還要兩天,等到下午吧,如果下午再沒有消息,就幫我再聯系一下若雨。”

    這邊路無極等人見凌亂秋如此說,也不好再逼迫他,一笑之下,開始介紹起了器盟的風土人情,同時准備上菜吃中飯。

    凌亂秋一邊應付著他們的對話,心中一邊不安著,這十幾天自己一直在外,反而有些忘了仰華的局勢如何了,三天前與若雨聯系時還能有回應,那至少說明仰華應該無恙,但為何耽擱了三天?自己剛才雖然說了交通工具的問題,但……

    飯菜上終于桌了,面對著滿桌的佳肴,凌亂秋卻沒有半點心情吃,路無極等人似乎也覺察到了他的情緒,頓時飯桌上陷入一陣沉悶,一頓飯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吃完了。

    廳內沉悶的氣氛,壓抑得幾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凌亂秋也有些受不了了,正要出去走走,忽然一個人快步走了進來,那人一進來沒想到廳內有這麼多人,呆了一下,就要往甯姬的方向走去。

    甯姬趕忙道:“撲桑,有消息快說吧!”

    撲桑低頭道:“東西已經收到,二當家已經命人火速送來,估計最快在兩天後就可以到了。”

    這話一出,廳內所有人都不由得喘出一口氣,凌亂秋問道:“送東西過去的人是誰?可有什麼話傳達?”

    撲桑訝異地看了看凌亂秋,甯姬急道:“這里沒有外人,你有話直接說!”

    撲桑趕忙道:“是,送東西來的人叫做洛平,說是凌先生的徒弟,他傳話說仰華一切穩定,還有,就是許之城有事找師父,要師父有空聯系他。”

    凌亂秋知道他們沒事,頓時放下心來,許之城的事情,無非就是想問自己父親何時出山之類的,畢竟他脫離了任言,一定要確認這邊的靠山是否穩定,而此時也是情勢搖擺不定的時期,當下道:“這位撲先生,我就是凌亂秋,你能再幫我傳一次話嗎?”

    撲桑一驚,這才知道,面前這個年輕的少年,居然就是這些大人物口中的凌先生,此時趕忙道:“好,好,您說。”

    凌亂秋沉吟了一下,道:“就說關鍵人物很快就會出現,請他轉告目前一切穩定,請放心!”

    撲桑轉首看了看其他人,甯姬道:“暫時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凌亂秋目送撲桑離去,知道這只能當作一時的緩兵之計,真正要解決晴哲內亂,還得把父親找出來,他當下轉首道:“既然東西很快就到了,那我也不打擾兩位大哥准備幾天後的器選,我先回去了!”

    他這一回頭才發現,包括甯姬在內的路無極、海奉等人,似乎都在思索著什麼,此時聽到凌亂秋說話,都不由得一怔神,甯姬反應極快的道:“你要去哪里玩嗎?姐姐帶你轉轉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

    凌亂秋想起房內的諾兒,微笑道:“多謝姐姐好意,不過還是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轉轉就好了。”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回應,便轉身離去。

    就在即將離開大廳時,忽然路無極問道:“凌小弟,剛才提到的那個許之城,是不是就是陽州城主?”

    凌亂秋略一錯愕,顯然沒想到他們會對晴哲這麼熟悉,微一點頭,走了出去。

    廳內幾人看著凌亂秋遠去的背影,路無極的二兒子路不遙道:“爸,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來曆?”

    路無極不回答他,轉首看向甯姬,甯姬微笑道:“老爺子您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查!”說完,也跟著走出去分配任務了!

    凌亂秋一路走來,心中忽然想到自己這麼胡來,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有意見?

    他腦海中一段段記憶的片段閃過,心中湧起了更加迫切的思念,飛奔回去,見諾兒仍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那邊,也不多說,拉起她的小手便往外走,諾兒急道:“你要做什麼?”

    凌亂秋回頭掃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緊張,忙轉身松開她,笑道:“你別怕,我只是要你幫我帶路。”

    諾兒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可愛無比的拍了拍胸,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主人要帶我去受罰呢!”

    凌亂秋想起哈那多跟自己講的事情,知道諾兒平時是陪大少爺以及一些器盟高官的,心中湧起了一陣憐惜。

    他轉頭仔細看了看她,這才注意到她已經將剛才那頭散落著的棕發紮成一根小辮子,藍眸挺鼻,加上抿嘴淺笑的神情,仿佛是一個無憂無慮的青春少女般,但誰又能知道,這張年輕的臉底下,隱藏著多少的哀傷?

    諾兒被凌亂秋看得有些吃不消了,低頭道:“主人,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這里是外面,不是房間里面……”

    凌亂秋失笑道:“你別怕,我不會動你,來,我帶你出去玩,就當作是為剛才的失禮賠罪!”

    諾兒心中一陣失落,但是想到可以出去玩,又是一陣興奮,跟著凌亂秋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道:“大少爺這兩天要回來了,如果被他發現就……”

    凌亂秋訝異道:“不是路大哥把你叫來的嗎?那個什麼大少爺回來也無礙吧?”

    諾兒搖頭道:“不行,其實大老爺一直就想把我丟出去,這個莊園原本是大少爺的,這次恰好少爺不在家,所以他就把我派來伺候你了。”

    凌亂秋想起剛才哈那多曾說過,諾兒是他們大少爺也為之心動的人,路無極這麼把諾兒隨便的派來伺候自己,難道還有什麼用意?

    他心中雖然這麼想著,手上卻直接拉過諾兒,笑道:“那些先不去管他了,來,作我的向導!帶我出去玩!”

    諾兒仿佛也拋開了一切,跟在凌亂秋後面,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凌亂秋隨手拽了一個人問清楚那個比莫溫在哪里,然後直接把比莫溫開起來就飛了出去,諾兒可能也是第一次坐如此高級的縱天器,新奇無比,趴在窗戶邊往外四處觀看著。

    凌亂秋手按在那個控制器上,雖然心里想陪諾兒一起看看風景,但是手卻不能離開控制器,這也是駕駛比莫溫的一個弊病。

    凌亂秋正在不爽,忽然諾兒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挨在凌亂秋身邊,對他道:“看你一個人弄這個一定很累,要不要我給你捶捶背?”

    凌亂秋身具奕力,而且天絕心經又是療傷的聖氣,此時身體倒是一點都不酸痛,但是看諾兒一臉迫切的樣子,也不忍心拒絕她,遂道:“好吧!”

    諾兒高興地]應了一聲,便歡天喜地的開始幫他按起背來,諾兒的個子在女孩中已經不算矮了,但是比起凌亂秋還差了一個頭,小手正好在凌亂秋的背部不停地揉捏著。

    凌亂秋還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而諾兒的小手捏起來特別的舒服,此時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聲,手上稍微緩了一下勁,比莫溫的速度也微微地降了下來。

    此時他們已經在千米之上的高空了,四周還有不少其他的縱天器,但飛行的高度都還及不上比莫溫,而且即便與縱天器迎面碰到,對方也都會立刻躲讓開來,就在凌亂秋心神最為放松的時刻,忽然間,整個比莫溫一陣強烈的震動,往旁邊翻了過去。

    諾兒發出一聲驚叫,往一旁跌去,凌亂秋長臂一勾,將她摟在懷里,另一只手立刻往控制器上輸出奕力。

    比莫溫又是一陣翻轉,凌亂秋眸子往外一瞟,知道比莫溫肯定是被撞得翻了幾個圈,只見旁邊一個紅色的影子,從身側迅速地飛了過去,速度快得驚人。

    凌亂秋一手抱著諾兒,一手繼續輸入奕力,以穩定在空中翻轉的比莫溫。

    他心中暗怒,那個紅色影子,肯定就是剛才撞自己的那個,以那個速度來看,應該就是之前海奉提過的惜清。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4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八章 高空追逐

諾兒的情緒穩定下來,驚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時,比莫溫已經恢複了平時的穩定,凌亂秋將她放開,拍了拍她,道:“沒事,你坐到一邊去,好好地看著!”

    諾兒見凌亂秋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便聽話地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凌亂秋體內的奕力不斷湧起,輸向控制器,只見周圍的景物不斷地變化,周圍的縱天器幾乎都是只看到一個影子,便一晃而過了。

    終于前面出現了那個紅色影子。

    哼,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如果是同等的真氣輸入的話,那麼就要看縱天器本身的設計了,所以從比賽中比莫溫輸給惜清的情況來看,惜清的動力能源設計方面肯定優于比莫溫,但是此時是由凌亂秋駕駛,而他是用奕力來駕駛比莫溫,比起普通人用真氣控制要強得多,可以說,此時的比莫溫已經是一個超級縱天器。

    凌亂秋心中暗忖:“剛才撞來時,居然一點聲響都沒有,要不是這部比莫溫設計的也很好,估計那一下就會把自己給撞飛,這個該死的東西,我就不信撞不過你!”

    他手上的奕力再次湧向控制器,如果此時有人在高空的話,肯定可以看到這部比莫溫像發了瘋似的,高速地向前面那部惜清駛去。

    “咚!”

    比莫溫的頭部擦到了惜清的尾部!

    凌亂秋也清楚地看到了惜清的樣子,火紅色流線型的設計,不知名的材料閃著耀人的光澤,整個縱天器下部有一個氣墊,估計是高速下降時用以緩沖的,而凌亂秋看得最清楚的,就是整部縱天器尾部的那個標記,是一道如閃電般的符號。

    旁邊的諾兒驚呼道:“惜清!這是縱天器比賽的冠軍!主人你太厲害了!”

    凌亂秋瞟了她一眼,見她小臉蛋泛紅一臉興奮的模樣,心中也十分開心。

    諾兒繼續道:“這場比賽大少爺也帶我去看了,比莫溫雖然說是亞軍,但是當時距離最遠的時候,被惜清至少甩開了五圈!”

    凌亂秋一驚,沒想到差距這麼大,那自己這麼追居然還能追上來,可見這些器的設計,其實就是將真氣轉化為奕力的運用。

    而自己直接輸入奕力,等于說是少掉了一個最關鍵的過程,這樣產生的動力源,不是普通真氣所能相比的。

    在諾兒說話間,比莫溫又連續擦了兩下惜清的尾部,于是這兩部算是人間界最頂級的縱天器,便在這數千米的高空中展開了速度的比賽!

    又是兩下摩擦,前面的惜清也開始不停地晃動了,顯然惜清的主人也開始急躁了起來。

    凌亂秋心中暗笑,想道:“待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他另一只手也按上控制器,全身的奕力從雙手不停地傳向控制器,只聽見“蓬”的一聲,整個比莫溫的頭部已經撞上了紅色的惜清!

    凌亂秋手往前一擺,比莫溫往右偏去,畢竟這個比莫溫不是為了撞車才設計的,只從聲音就可以看出,如果真要撞的話,比莫溫不一定撞得過前面的紅色惜清。

    騰的一下,兩部頂級的多人縱天器首次並行地往前高速飛著,諾兒興奮得小臉紅通通的,她拍手歡呼道:“主人真棒!主人真棒!”

    凌亂秋微微一笑,速度騰的一下又往上飆,就在即將超過紅色惜清時,比莫溫的尾部微微一扭,蓬的一震又撞上了紅色惜清,與第一次震動不同的是,這次是他主動去撞,而且這個動作,示威的意思十分明顯。

    凌亂秋哈哈一笑,將速度迅速地提高,整部比莫溫往下一落,不再待在數千米的高空上了,降到千米時,他頓時嚇了一跳,發現空中幾乎所有的縱天器都停了下來,從窗戶內的目光來看,顯然是看到了剛才比莫溫與惜清的速度之爭。

    凌亂秋知道事情鬧大了,比莫溫再次往下降去,而低于千米就不再是這種高檔次的比莫溫所待的地方了,各種各樣的縱天器也開始出現了!

    凌亂秋看著比莫溫旁邊一部又一部擦身而過的縱天器,心中感歎道:“這仿佛就是晴哲古城的車馬道般,遵循著一定的規矩自由行走著,奇怪,這種能迅速提升生活水准的東西,為何不能在晴哲流傳開來?即便皇庭不允許,但是,那些商人也不應該沒人做啊。真不知道晴哲與器盟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凌亂秋轉首見諾兒正呆呆地看著外面,心中知道她一定是很久沒出來過了。問道:“諾兒,這里是哪里?這個格蘭多哪里可以買到地圖?”

    諾兒似乎從夢中驚醒過來,啊了一聲,道:“這里是格蘭多的北邊邊緣地帶了,您要到市中心那邊才行!”

    凌亂秋心想,怪不得這里的縱天器這麼多,原來是到了郊區,手上一控制,比莫溫便往回駛去,剛出去沒多遠,便看見高空處有一個紅色的影子閃了過來,凌亂秋哈哈一笑,對諾兒道:“那個煩人的家伙又來了,我們再跟它飆飆速度!”

    手上一緊,速度猛地提升,但高度並未改變,那部紅色的惜清自然不甘示弱,也將高度降了下來,猛地追了上去。

    這下子可熱鬧了!

    剛才在高空中,四周並無其他的縱天器,所以雖然速度快,但並未影響到下面的交通,但現在這個高度,卻是普通縱天器最多的地方,而按照規矩,幾乎所有縱天器在遇到這兩部時都應該退讓,于是兩旁的縱天器,就不停地讓路給比莫溫與惜清。

    剛才在數千米高空的追逐戰,只有下面千米左右為數不多的駕駛縱天器的人能看到,但此時兩部縱天器的高度降到普通水准,就連在格蘭多城走路的平民們,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造成了更大的轟動。

    整個格蘭多幾乎沸騰了,所有的人都駐足觀看著空中這一幕罕見的追逐賽。

    凌亂秋透過玻璃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知道這下子鬧得比剛才還大,不過也讓所有人都知道了,惜清比起比莫溫還是差一截的,透過照後鏡看到離自己至少還有百米的惜清,他心中感到得意異常,對諾兒道:“到了市中心的時候,要跟我說哦!”

    諾兒俏皮地伸伸舌頭,道:“主人,你不會是想在這里直接下去吧?下面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耶!”

    凌亂秋知道這的確很麻煩,但是在一時之間想把這個惜清徹底甩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心中在得意之後也有些後悔了,這樣招惹它做什麼?這下子連正事都辦不成了!

    就在他苦思辦法時,忽然間諾兒呼道:“啊,追上來啦!”

    凌亂秋轉眸一看照後鏡,那紅色的惜清果然像發瘋了一般地沖了上來,速度比之剛才至少提高了一半,他心中一緊,雙手一合,把全身的奕力都聚集起來湧了下去。

    只見蹭的一下,比莫溫也迅速地以高速飛飆了出去,這兩部縱天器從眾人面前飛過,仿佛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接著便消失在眾人的視力所及之處。

    格蘭多城街區南部。

    與仰華的曲折道路不同,格蘭多是一個規畫嚴謹的城市,筆直的街道,每處路口都有詳細的路牌,大量的商販也都有著自己的門面,各自在那邊叫賣著。

    凌亂秋與諾兒兩人親匿的牽著手,在其中四處穿行,一家店鋪逛到另一家店鋪,看著從各處運來的奇異玩意兒,凌亂秋心中興奮無比,心想:“這里的東西比仰華多得多,而且還有好多奇怪的玩意兒!”

    此時諾兒已經奔到了他前面,轉身喚道:“來啊,來啊,這里有很多好看的飾物呢!”

    凌亂秋看著前面諾兒那美麗的身影以及興奮異常的臉龐,心中一陣滿足,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剛才凌亂秋駛著比莫溫一口氣沖飛出去,以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開了數十分鍾後,才把惜清甩開,而經過這種高速的飛行,兩人又從剛才的北部郊區到達了西部郊區,但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凌亂秋深怕惜清再次追來,趕忙打開艙門,將比莫溫收入“封藏”,自己則抱著諾兒,直接用飛行躲進了街區,然後兩人干脆就用走的,就這麼一路走了過來。

    凌亂秋剛走進小店,便見諾兒已經拿了用貝殼串起來的一條項煉戴了起來,這種奇怪的貝殼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亮,煞是好看。

    諾兒在凌亂秋面前晃悠了兩下,高興地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凌亂秋見那串貝殼不停地在諾兒豐滿、嬌挺的胸部上晃來晃去,心中綺念又生,等到諾兒輕輕地推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道:“好看!好看!”

    諾兒臉上微微羞紅,嬌軀微傾過來,低聲道:“主人,很多人在旁邊看著呢!”

    凌亂秋一呆,看了看旁邊,這才發現剛才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色迷心竅,這個店里的老板、伙計還有一些其他客人,也都情不自禁地盯著諾兒猛看,最可笑的就是旁邊一個拿著抹布的十一、二歲小伙計,居然也瞪大眼睛盯著諾兒,嘴巴里面還不停地咽著口水!

    凌亂秋失笑道:“那表示你魅力大啊!”

    諾兒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道:“不要啦,人家不習慣得很!算了,這個還是不戴了!”說著,就要把戴在頭上的煉子拿下來。

    凌亂秋心中暗道:“這個哪是煉子的問題,是你自己長得太美了!連我都有些情不自禁,更別提他們了!”

    于是他趕忙攔住諾兒,然後另外一只手從身後環住她的細腰,道:“不用啦,你喜歡,我們就買下來!”

    他這個舉動頓時讓滿店的人嚇了一跳,包括諾兒在內。

    只見諾兒滿臉通紅地低聲道:“不要啦,人太多了,而且這里是街上,不好的!”凌亂秋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反而把她摟得更緊,道:“沒事,來,老板,這個多少錢?我們買了!”

    諾兒見他堅持,也不再多說話,整個人甜蜜地貼在他身上,看得旁邊所有人都暗歎一口氣,不過,眾人看見凌亂秋俊美無儔的臉龐和瀟灑從容的氣度,也都自知競爭無望,乖乖的閃到一邊去了。

    老板擦了擦臉上的汗,道:“這是從神光進來的特級小煉,一般店里開價是十個器元,我這里只賣八個。”

    他這麼一說,凌亂秋頓時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自己好像沒有器元,而梅生旭給自己的那個包袱里面似乎有錢,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這里用?

    他正在考慮,那邊諾兒已經嬌叫道:“老板,能不能便宜一點呢?”

    那老板聽到諾兒說話,忙不迭地點頭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凌亂秋好笑地看著諾兒跟他砍價,身子往邊上一閃,就在眾人把眼光都聚集在諾兒身上時,他從“封藏”里面拿出了梅生旭給自己的那個包袱,心中暗想:“這里面如果沒錢的話,那可就丟人了!”

    打開包袱,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雜物外,里面還包裹著一個小袋子,凌亂秋拿起來,只覺得里面沉甸甸的,知道一定是錢了。

    他把包袱都收起來,轉身走了過去,這時老板臉上的汗珠已經直往下滾,帶著半哀歎的口氣道:“好吧,三個就三個吧!”

    凌亂秋一驚,心中暗笑:“這個諾兒還真是有兩手,這麼輕松就砍了一大半。”

    此時諾兒大概也是覺得差不多了,笑臉迎向凌亂秋,道:“他現在只賣我們三個器元哩!”

    凌亂秋笑著走到她身邊,依舊如剛才般,將她整個人拉入自己的懷里,拿出那個小袋子,道:“你看看,這里面的東西大概值多少錢?”

    諾兒這才想起凌亂秋並不是器盟人,可能根本不知道器元是什麼,她接過袋子,打開一看,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凌亂秋湊頭過去一看,只見袋子里面裝了至少五顆泛著特異光澤的大珍珠,只看一眼便知道價值不菲。

    凌亂秋沒想到梅生旭居然如此大方,正在發呆,忽然諾兒驚喜地叫了一聲,從袋子里面掏出一張紙幣,道:“有啦!”

    凌亂秋估計那紙幣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器元,心中不由得暗誇梅生旭細心,還放了一些器元在里面,只聽見諾兒道:“老板,找錢!”

    在老板驚異的目光下,兩人接過找來的一大把錢跑出了小店。

    從小店出來才走了幾步,諾兒便吐吐舌頭道:“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那麼大的珍珠,還有那麼大面值的器元呢!”

    凌亂秋笑道:“你喜歡珍珠嗎?我給你好啦!”

    諾兒神色先是一喜,隨後神情一黯,道:“大少爺收養我的時候,只花了五十個器元,就把我從孤兒院領出來了!”

    凌亂秋一呆,知道觸動到她的身世了,看著她難過的模樣,他心中一痛,也不顧這里就是大街上,一把抱住她,轉進旁邊人較少的分岔道上!

    諾兒在他懷中扭了兩下,知道掙脫不開,索性不再動彈,趴在他肩上一陣痛哭起來。

    她原先紮起的小辮子,經過這麼一折騰,一頭棕色的長發忽然如瀑布般地散了開來,披在肩上。

    過了好一會兒,凌亂秋慢慢地將她放開,只見諾兒鬢邊亂發飛出幾根,臉上淚痕道道,一雙大眸清澈無比,朱紅的嘴唇微抿,真有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只見諾兒微喘兩下,道:“主人……”

    凌亂秋見她高聳的胸部不停地起伏,渾身散發著無比的誘惑,心中不禁為之神蕩。

    剛才一時情緒湧動抱住她時,雖然有身體接觸,但並沒有任何沖動,但此刻看見這一幕,頓時渾身欲火一提,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出自女人天生的敏感,諾兒也感覺到了凌亂秋的欲望,頭微微一仰,羞紅地看著他,道:“等一下,我們回去……”後面的話,顯然不用說凌亂秋也都知道了。

    凌亂秋剛要說話,忽然諾兒小嘴發出一陣欣喜的歡呼,道:“你等我一會兒!”說完,便跑向了分岔道的盡頭處。

    凌亂秋正要看她打算做什麼,忽然背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你就是剛才駕駛比莫溫的人吧?”

    凌亂秋心中一驚,暗想:“這個惜清的主人竟然追到這里來了?這也太誇張了!”但他仍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轉身道:“比莫溫是什麼?”

    只見眼前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看上去竟然和凌亂秋差不多高。

    她的面貌被黑巾蒙著,看不清楚面容,上身白衣緊勒,突出傲人的胸部,下身穿著黃色緊身褲,襯出玉腿優美的曲線,英氣逼人,感覺上年紀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

    雖然看不見長相,但光是這副打扮以及身材,就讓凌亂秋呆了一呆。

    只見這女人凝視了他一會兒,輕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帥……”

    凌亂秋正在思索用什麼話來擋她,哪知道她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不過,他也是一個臉皮很厚的人,嘿嘿一笑,道:“如果小姐肯把面巾拿掉,我非常願意誇你很美,不過現在我只能誇小姐你的身材很好……”

    那女人沒料到凌亂秋臉皮這麼厚,而且當面誇她身材好,怔了一怔,一會兒便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你很有意思,不像其他人,長得好看,可惜木頭木腦的。”

    凌亂秋見那女人如此大膽,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燕依依,想起他們當日第一次相見時,她似乎也是這種說話的口氣。

    那女人問道:“你是不是剛才駕駛比莫溫的那個人?”

    凌亂秋繼續裝傻,道:“嗯?比莫溫到底是什麼?”

    那女人忽然笑得雙肩連顫,道:“那肯定就是你了!”

    凌亂秋心中一駭,臉上依舊是一副無辜的表情,道:“你是什麼意思?”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5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九章 親密接觸

那女人道:“剛才惜清與比莫溫在空中追逐,這城內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你居然還問我比莫溫是什麼,這不是故意裝傻嗎?”

    凌亂秋心中一嚇,知道自己的確是裝過頭了,不過仍舊硬著頭皮繼續裝傻,道:“我初到此地,所以並不明白什麼比莫溫、惜清的……”

    還沒說完,忽然諾兒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小臉紅撲撲的一副興奮狀,道:“我買到地圖啦,這樣我們就不會迷路了呢!”

    她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顯然是看到了凌亂秋身旁的這個女人,出自女人天生的敏感,諾兒忽然默不做聲,靜靜地站在凌亂秋的身邊。

    凌亂秋知道諾兒肯定是多心了,心中一陣疼惜,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對著那女人道:“好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你讓我的女人吃醋了,我要走了!”

    那女人此時也在打量著諾兒,道:“好漂亮的小女孩,你還真有福氣啊!”

    諾兒被凌亂秋一把抱了過來,臉上嬌羞,知道自己誤會了,于是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面前這女人,顯然是在猜測兩人的關系。

    凌亂秋將諾兒身子一扳,轉了過來,在諾兒耳邊低低地道:“她說我是剛才駕駛比莫溫的人,是專門來找我們麻煩的。”

    諾兒畢竟年紀小,此時身子一震,瞪大眼睛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對她溫柔一笑,然後頭也不回地對著那女人擺擺手,道:“我走了,再見!”說完,便摟著諾兒旁若無人地消失在了大街上。

    那女人氣得直跺腳,心想:“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哼!別以為你這樣就逃得了……”

    下午的陽光照射在寬敞明亮的房內,床上正躺著一個如象牙般光滑的美麗軀體,有著高聳的胸部,不勝一握的盈盈細腰,平坦的小腹;還有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在空中盡情地舒展著。

    凌亂秋手掌輕撫在諾兒如嬰兒般潔白、幼嫩的肌膚上,驚歎著這個上天的傑作,諾兒藕臂輕伸,勾住了他的脖子,臉上略帶嬌羞地說道:“主人……我們……”

    凌亂秋在她香嫩的耳垂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低聲道:“別喊我主人,直接喊我亂秋或者小秋吧!”

    諾兒渾身仿佛被電擊一般,嬌軀一陣亂顫,臉上一陣意亂情迷的嬌癡模樣,說不出半句話來,凌亂秋見諾兒飽滿的雙乳隨著她的輕顫而跳動著,心中原本強壓下去的欲火,在看到這副完美胴體後又重新燃起,大手按在了諾兒堅挺、柔軟的雙峰上。

    此時諾兒渾身不停地顫抖著,似乎是已經被情欲撩撥的吃不消了。

    凌亂秋心中還在猶豫,他心中有一個最大的矛盾,就是害怕到了最後那一刻,體內的奕力又出來搗亂,欲念再次全消,根本就無法完成男人應該完成的事情。

    當他還在猶豫時,諾兒似乎突然清醒了些,輕柔的聲音道:“主……凌大哥,你躺下來。”說著,將凌亂秋輕輕地推倒在床上。

    凌亂秋看著這副美妙的身體,早已經欲火焚身,雖然不知那股奕力何時會出來搗亂,但是此時也顧不得了,正要將諾兒勾到自己身上,諾兒臉上忽然露出了嫵媚的笑容,那一刹那間所展現出的致命魅力,竟然讓凌亂秋腦際間猝然出現一陣轟鳴,只能呆呆地看著她。

    諾兒慢慢地將身子伏下來,將濕軟的小嘴湊到他唇邊輕輕吻下,兩人口舌相交,凌亂秋不禁為之銷魂,正要再將她拉過來細細品嘗時,諾兒忽然神秘地一笑,將小嘴別開,開始在他臉頰上輕啄起來。

    正當凌亂秋還在迷糊時,忽然發現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經解開了,諾兒濕軟的小嘴正不斷地往下移去,就這樣,幾乎幫他啄完了全身。

    凌亂秋這才想起,諾兒其實是這里專門培養出來取悅男人的工具,但是她那種天真、嬌癡的模樣,幾乎可以讓人忘了她的專業,而諾兒似乎也在最後這刻,才想起她討好男人的招數,看著諾兒嬌喘連連的模樣,他心中沒有半點鄙視,有的只有疼惜,疼惜,再疼惜。

    諾兒見凌亂秋忽然不動了,似乎想到了什麼,渾身一滯,香肩開始微微顫抖,凌亂秋知道這小家伙敏感至極,趕忙一把將她抱到自己早已全裸的懷中,一看她的俏臉,果然正掛著兩行清淚。

    諾兒突然別過臉去,似乎不想再看凌亂秋,雙肩依舊不住地顫抖,凌亂秋撫上她光滑的臉蛋,吻去她臉上的淚水,諾兒似乎整個人僵住了,轉首驚愕地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低聲地道:“來,躺好。”

    諾兒呆呆的開口道:“你……你不嫌棄我嗎?”

    凌亂秋微笑著搖頭,一只手輕撫著她的長發,道:“傻孩子,我不會在乎你過去做了什麼的。”

    諾兒的小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眸中也重新射出了令人心蕩的情火,而那紅唇之間發出的呻吟聲,更如同導火線般,瞬間引爆了兩人間醞釀許久的情欲,一時之間,滿室皆春。

    凌亂秋劇烈地喘息著,而諾兒仰首從瘋狂喘氣的小嘴中發出了攝人心魄的呻吟聲,無比的喜悅與興奮,便在那一刻迸發出來。

    許久之後,諾兒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紅潮慢慢地褪去,她趴在凌亂秋健美的身軀上,嬌羞道:“主……凌大哥……”

    凌亂秋在歡愉之後,正在驚訝為何這次奕力沒出來搗亂,此時聽到諾兒說話,忙嗯了一聲,低頭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諾兒臉上泛紅,道:“我很快樂!”

    凌亂秋心中立刻掀起了滔天的愛意,他輕輕地吻了下去,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一片愛欲之中。

    嬌喘聲、低吟聲,又再度充滿著整個房間。

    就這樣,凌亂秋舒服地過了一天,而若雨的東西,在第二天下午便已經送到了,令他不禁開始好奇,到底他們是用什麼先進的方法來進行運送的,居然如此快速!

    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了兩人的親密關系,諾兒也一直住在凌亂秋這里,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凌亂秋坐修完畢起床時,忽然發現諾兒不見了,心中微有不良預感,但不一會兒,諾兒就神情黯淡地回來了,見到凌亂秋便撲到了他懷中,道:“凌大哥!”

    凌亂秋道:“出什麼事情了?”這幾日兩人的相處,已經讓他知道諾兒外表看似柔弱,而內心實則堅強無比。

    諾兒抬起頭來,嘟起紅唇,道:“吻我!”

    凌亂秋不由得失笑,但看著諾兒眸中那淒然的神色,心中一震,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要走了?”

    諾兒不理會他的問話,墊起腳來,朝著凌亂秋便強吻過來,凌亂秋只覺得唇齒間有香舌滑入,狂野而充滿誘惑。

    諾兒將凌亂秋往床邊帶去,開始解開凌亂秋的衣服,凌亂秋心中一呆,原本起來的欲火忽然之間下去了,知道所預料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于是手上發力,推開諾兒,驚疑不定地道:“諾兒?”

    諾兒光滑的臉蛋上滑下了淚珠,以從未有過的聲音叫道:“什麼都別問,來,愛我!”

    凌亂秋呆了呆,就在這一空檔,諾兒已將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脫掉,露出令人目眩的完美胴體,即便是凌亂秋,在這一刻也幾乎難以抵擋。

    他努力保持住一絲清醒,剛要說話,諾兒便狂野的跳到了他的懷中,這一下他徹底失守了,兩人開始了認識以來最野蠻、卻也是最直接痛快的一次。

    當肉體不斷攀上欲望的高峰時,凌亂秋體內的奕力忽然再次啟動,但也並不是完全的冰冷,涼流中似乎多了一股暖意,一陣跟以往完全不同的強烈快感從體內湧出,似乎從這一刻起才開始真正的歡愉。

    終于,云雨初歇,凌亂秋看著蜷伏在自己身側的諾兒,見她俏臉上一副滿足的神情,只有秀眉微微蹙起,正閉目靜靜地享受著剛才的余熱。

    他心中有一陣不舍湧了上來,自己從未將諾兒當作性發泄工具看待,相反的,實質上她還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今天的來臨本應該就是預料中的,但是……

    凌亂秋瞥了一眼諾兒,見她靠在自己身邊已經沉沉睡去,于是輕輕掙脫開,站起身來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碧藍如洗的天空,溫暖和煦的陽光,典雅別致的建築,組成了午後這幕極為美麗的風景。

    陽光照射在高塔上,影子斜斜拉下,凌亂秋推門而進,上次來過的大廳內空無一人,他心中微微驚訝。

    這時門開了,一個甜美的女聲道:“好弟弟,兩天不見了。”

    凌亂秋轉首一看,見甯姬正站在門口含笑看著自己。

    這幾日他天天不是跟諾兒黏在一起,就是研究器盟地圖,這些人一個都沒見,所以甯姬此時才會這麼說,凌亂秋笑道:“姐姐好,這兩天……呃,這兩天比較忙,所以一直沒來拜會姐姐,還請姐姐莫怪!”

    甯姬搖頭失笑,她也沒想到凌亂秋會如此坦白,道:“好弟弟現在來,怕也不是來找姐姐的吧?”

    凌亂秋眸子一亮,道:“當然是想起姐姐,所以一時難以遏制心中的……”

    甯姬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擺手道:“好了,好了,別說了,嘴巴甜得要死,路先生正在素蘭庭呢,你繞過這個塔後面就是了。”

    凌亂秋不禁一怔,她怎麼知道自己要找路無極?

    甯姬神秘一笑,道:“你趕快去吧!”

    凌亂秋愕然地看了看甯姬,推門出去,繞過高塔,後面是一片花園,來到了一個單獨的建築群,從一個圓拱形的門走進,到了一個小廳,就在他心中正奇怪為何一路走來沒人阻擋時,忽然一個笑聲傳來,凌亂秋循聲看去,只見路無極正站在里廳邊門處,含笑地看著他。

    不知為什麼,凌亂秋總覺得路無極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點頭打個招呼後道:“你有事找我?”

    路無極愕然一下,隨即笑道:“三弟倒是很會反客為主,不是你有事情要找我嗎?”

    凌亂秋正是因為有些摸不清楚這幾人的意思,所以才故意那麼一問,但此時也找不出什麼問題,想了一下,點頭道:“我的確是有事情想找路大哥幫忙。”

    路無極點頭道:“說吧,能幫我的我一定幫。”

    凌亂秋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入套”的感覺,但又不得不開口,道:“呃,我想詢問一下,有關諾兒的問題。”

    路無極似笑非笑、但卻又故作愕然地道:“諾兒怎麼了?伺候的不好嗎?哎,她可是這里最優秀的,就是小女生脾氣,總是鬧性子……”

    凌亂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敏,總覺得對路無極的表情有些無法理解,繼續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把諾兒帶走,該怎麼辦?”

    路無極忽然張大嘴巴,大吃一驚的道:“什麼?你要把她帶走?”

    凌亂秋頷首道:“所以我希望知道,需要怎麼樣才能帶走她。”

    路無極皺起眉頭,道:“諾兒從小就在路家長大,培養她著實花了不少心血,所以以前無論哪個達官貴人跟我們提這樣的要求,都被我們拒絕了。”

    凌亂秋原本也知道,像諾兒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隨便就轉手的,但是為了她,也為了自己,還是冒險過來試一試。

    此刻聽著路無極話里似乎還有話,所以保持默然,等待著路無極後面是如何說法。

    路無極看了凌亂秋一眼,哈哈一笑道:“但不知為何,我從見到你開始,就感到特別的投緣,而且……”

    他一頓,道:“還請原諒,前日見你提起許之城,所以我冒昧派人去仰華查了一下三弟的身分。”他說到這里,忽然一頓,大有深意的看了凌亂秋一眼。

    凌亂秋忽然醒悟,自己這幾天真是過得昏頭了,自己的身分只要有心都能查到,畢竟連蘇漸那種商人都能知道的消息,相關的勢力肯定也能知道。

    昔日曾經被父親率軍打過器盟,所以跟這些權貴應該都有過來往,難道有過什麼過節?但看路無極的反應也不太像啊!

    路無極面容一整,道:“所以我想問一下三弟一句話,希望三弟能老實回答我。”

    凌亂秋點點頭,心中坦然,道:“大哥請問。”

    路無極肅然道:“請問三弟與軍神是什麼關系?”

    凌亂秋輕歎一口氣,道:“正是我父。”

    路無極忽然目射異采,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一雙手不禁按住凌亂秋的雙肩,道:“你真的是軍神之子?”

    凌亂秋感覺到他並沒有惡意,微笑道:“如假包換!”

    路無極雙眸中湧出熱淚,仰頭激動的道:“天啊,沒想到我還能活著見到他的兒子,真是器神保佑!”

    凌亂秋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路無極抑制住心中的激動,解釋道:“當年軍神帶領軍隊來時,器盟四大院派領袖皆為大將,奉命迎戰。”

    他一頓,苦笑道:“提到煉器,我們都是頭頭是道,但是帶兵打仗我們都是菜鳥,但是當時器盟並無可用之人,本就不是你父敵手,而在一個居心叵測的大臣挑撥下,後方居然斷了我們糧草,結果我們雖然有精良的法器,但是在你父精妙的指揮下,將我們個個包圍起來,直到糧草耗盡。

    “就在我們自知死路時,你父忽然親自前來跟我們密談,分析器盟和晴哲開戰,實則是奸人挑撥,目的就是坐上器盟的主上。

    “我們當時當然不信,但因為三軍斷糧,所以被迫與你父虛以委蛇,結果當場就表示願意合作,你父表示願意退兵到器盟邊界處,等待我們回去後弄清事實,所以你父親就將我們都放了。”

    凌亂秋還是第一次聽到父親身為軍神的偉大事跡,而且還是由當事人講出,雖然粗略,但也能描述出當時的情況了,當下大感興趣地聽著。

    路無極似乎被勾起了回憶,雙眸中射出了複雜的神色,道:“我們回去後,就准備去詢問主上為何糧草會跟不上,但還沒見到主上,就已經被那奸人以通敵叛國的罪名抓了起來,當時我們就後悔莫及,因為在走之前你父就曾提醒我們,小心這奸人會抓我們。

    “我們根本不信,等到被抓了,這才知道你父說的確是實話,所以當時就坐以待斃,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被抓的第二天夜里,我們就被救了出來。”

    他歎了一口氣道:“原來是你父親知道我們幾個並不是真正相信他,所以派人暗中跟著,等到一被抓,他就率領精英將我們救出……”

    路無極說到這里,忽然醒悟過來,道:“呵,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不說也罷,總之你父親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也是整個器盟的救命恩人。”

    凌亂秋雖然對他之前的神態仍有懷疑,但也總算有些釋然了,道:“我都不知道有這些事情。”

    路無極愕然一下,隨即歎道:“你父親乃誠信之人,這段故事中,更加牽涉到器盟的一個丑事,當年你父曾經允諾絕對不亂說,果然是一代完人啊!”

    凌亂秋心中暗道:“哪里只有這個,他根本就什麼都沒跟我說過!哼!”他心中這麼一想,倒是生出了立刻去找尋父母的迫切願望,尤其這兩日研究南都地圖,不敢說每條巷子都知道,起碼地圖上標示的街道,他都能知道方位。

    這時路無極忽然露出了斷然的神色,道:“既然今天是三弟你開口了,我不管怎麼說也要賣一個老面子,至于諾兒,你可以不需要花費任何代價的直接帶走!”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5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十章 到達南都

凌亂秋喜道:“真的可以?”

    路無極笑道:“當然,當日我安排她給你,只是因為將你奉為上賓,但沒想到這麼無意的一個安排,竟讓三弟動了心,哈哈!”他說完連聲大笑。

    凌亂秋就算有再厚的臉皮,此時也吃不消了,畢竟剛才路無極才講過父親的英雄往事,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在這里賣著老子的面子,結果居然只是為了搶女人,他也只好尷尬地笑了兩聲。

    路無極這下子笑得更大聲了,好一會兒後才喘氣道:“我這麼多年都沒這麼開心過了,哎,沒想到啊沒想到!”

    凌亂秋似乎感染到了他心中的那份喜悅,剛要將父親就在器盟的消息說出,但隨即警醒過來,父親的行蹤是現在全大陸都在追查的秘密,自己可不能亂說。

    路無極似乎沒注意到凌亂秋臉上的猶豫,開心的道:“器選後天就開始了,這樣吧,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前往我們器盟邦聯的首府雙心城,我們把諾兒一起帶上,我兒子現在就在那里,諾兒是他從小一手培養出來的,所以如果將她帶走,還得跟他說一下。”

    凌亂秋知道路無極所謂的兒子,一定就是諾兒口中提起的大少爺,心中頓時感到一陣不舒服,但人家畢竟是將諾兒一手養大的,自己再蠻橫,也不能不講道理的直接將人帶走。

    他暗歎一聲,道:“好,到時候就拜托路大哥了。”

    路無極笑道:“三弟放心吧,我之前還以為你頂多也只是玩玩,沒想到這麼重視,不過那丫頭的確是一個尤物,只要假以時日,必定是一個大美人!”

    凌亂秋心中湧起一陣厭煩,似乎只要有人提起諾兒,便是與他作對一般,當下道:“謝謝大哥幫忙,我就不隨你們一起去了,我今天就走。”

    路無極笑聲刹住,愕然道:“怎麼要走了?難道是大哥我招待不周嗎?”

    凌亂秋忙道:“不是,不是,是我原本來器盟就有些事情,所以必須得走了。”

    路無極一拍腦袋,哈哈笑道:“對,我怎麼忘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兩個老東西在器盟說句話,沒有多少人敢不聽的。”

    凌亂秋道:“多謝大哥了,我只是來拜訪一位朋友,沒什麼大事,等見過了就來雙心城找大哥,同時也順便見識一下聞名天下的器選。”

    路無極沉吟了一下,道:“既然你堅持,那我就不挽留了,不過,哎,我後天肯定會被那些老朋友罵,他們聽我說軍神之子來了,肯定都很開心!”

    凌亂秋沒想到路無極如此盛情,忙道:“我過幾天就會過去的,到時候還要麻煩大哥替我引見一下,我還不認識什麼人呢。”

    路無極笑道:“放心,只要你軍神之子的身分宣揚出去,保證是人家排隊來見你,而不是你去見別人。”

    凌亂秋聽得呆呆的,終于有些明白為何父親會詐死躲起來了,要是每天都這麼鬧法,那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又說了幾句後,凌亂秋告辭而去。

    就在他走出圓拱形門時,路無極滿臉的笑容忽然收了起來,此時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從一個隱門內走出,兩人顯然都看出了對方臉上的驚訝。

    路無極道:“沒想到這小子還不太好騙。”

    那高大英俊的青年道:“父親放心,我有十成把握可以肯定,他這次來器盟是為了軍神,只要我們派人跟著他就行了。”

    路無極點了點頭,忽然一頓,陰笑道:“沒想到他對你的寶貝‘女兒’也動心了。”

    那高大英俊的青年正是路無極之子,也是諾兒口中的大少爺路不遙,此時只見他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命去要了!”

    他目光飄遠,眸中閃出灼熱的光芒,一個陰謀正圍繞著凌亂秋展開。

    南都,位于整個器盟的最南部,再往南就是神光,所以南都也是器盟最靠近神光的一個城市。

    比莫溫在空中朝著南方高速飛行,凌亂秋面色癡呆地站在那邊控制著速度,所幸這個高度並沒有什麼縱天器能夠達到,不然肯定被他撞得一塌糊塗。

    他心中滿是走之前諾兒那近乎訣別的眼神。

    雖然自己已經告訴她,路無極答應由自己帶走她,但她眸中的哀怨神色有增無減,其中更深深地隱藏了懼色,看得凌亂秋差點立刻就要將她帶走,但因為要去尋找父親,帶著諾兒實在是不方便,而且路無極既然已經答應了,不管說的是真是假,只要自己事情一辦完就會過來要人。

    哪怕他們到時候不願意了,自己也會用強硬手段達到目的,一切只為了將這個名為諾兒的少女帶走!

    心中有了這個決定,自然不好跟諾兒明說,只是承諾自己一定會帶她走,輕吻了一下諾兒光潔的額頭後便飛身上天,更是直接拿出比莫溫高速飛行,一切只為了早日到達南都。

    “諾兒乖,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凌亂秋喃喃地道,腦子也隨即逐漸清醒過來。

    下面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尋找父母,雖然蘇漸說了大概的地址,但是對于自己來說,更重要的線索就是“紫星奕”這種稀有的花種。

    這種花一定要日照,喜歡冷涼的環境,任何高溫多濕、通風不良的地方都不適合它,有了這個線索,只要去南都實地查看一下,大概便有數了。

    好了,開始練功吧!

    凌亂秋將體內奕力慢慢地運起,那股涼流開始緩緩流動,不斷地往下注入,比莫溫的速度越發加快,就在體內涼流即將耗完時,凌亂秋一咬牙,心中猛喝:“出來吧!隱藏的力量!”

    隨著喝聲,丹田處有一股股真氣冒了出來,凌亂秋心中一喜,上次他甩開惜清時,就幾乎把奕力用到全無,就在這時他不敢再發力,害怕自己在這種狀態下失去支撐,但他心中隱隱覺得似乎並不是如此。

    再加上因為當時比莫溫上有諾兒,同時後面還有追兵,因此不敢大意亂試驗,此時就他一個人在全力趕路,倒是無所謂了。

    消失許久的真氣重現在身上,意味著什麼呢?

    凌亂秋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幻靈鐲,上次為幫連清寒解除“封靈指”所以一口氣耗得幻靈鐲上只余下一顆珠子了,而因為其存儲的一直都是真氣,所以無法被自己吸收,此時既然真氣已經出來,那幻靈鐲上的能量,自己應該也可以吸入了!

    真氣心隨意動地游走到手腕處,他正在猶豫不知道以什麼方式吸入幻靈鐲上的真氣時,幻靈鐲忽然光華一閃,最後一顆紅色珠子開始不停地閃爍著。

    與以往吸入真氣時不同,這次的吸入竟然讓凌亂秋“看到”了一種奇妙的景象,許多微粒般的光子正不停地往身上飛去,這些微粒般的光子自然就是那些真氣。

    凌亂秋心中一訝,如果這些光粒子就是真氣的話,那所謂的運用真氣,不就是運用這些粒子嗎?如果這些是奕力的話,又該怎麼辦呢?

    他心中忽然猛地醒悟,此時自己之所以能看到這些,就是因為自己已經擁有了奕力,所以對真氣便有一種俯視的感覺,如果修真界第二階的人看到自己的奕力時,是不是也會有自己今日這樣的感覺呢?

    真氣不斷地吸入,這最後一顆珠子的力量似乎還特別大,許久過後,那串幻靈鐲上的所有力量都已經消失了,也就是說,在真氣方面,神器給自己的遺產,自己已經消耗完畢,下面的那些體驗,自己似乎還沒辦法打開,尤其不知道這個菩節何時才能醒。

    這時所有的真氣都已經全部納入自身運轉,凌亂秋靈機一動,想到了以前奕力產生的根源,于是將真氣逐漸地沉入丹田,慢慢地涼流又重新出現,新的奕力出現了。

    他頓時欣喜若狂,若要問他,修行最煩惱的是什麼,那肯定便是奕力自身無法再生的問題。

    正如杰克多所說,同樣的事情,他只需要使用自己所使用的百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完成,所以這奕力原本應該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

    但是,現在凌亂秋所使用的方法還是真氣的方法,大量的奕力被浪費,這就存在著奕力再生的問題。

    一般來說,奕力用完了,就必須要休息才能恢複,目前的都還好,如果遇到群戰的話,一旦奕力不夠用他就完蛋了。

    現在真氣的出現,某種程度緩解了這種狀況,只要自己能保持體內有一段真氣,就可以將奕力再次產生出來。

    這樣自己體內如果有一半奕力和一半真氣,雖然奕力的威力不如以前大,但是應該也足夠能擊敗人間界的強敵了,而另一半的真氣,則可以用來照顧自己的身體,留下來做護體真氣。

    可以說,這是一種未能盡曉奕力時的權宜之計,當然比之更重要的,就是盡快地將奕力的修行方法掌握了。

    想到這里,趕忙把沉入丹田的真氣停下,緩緩地將真氣布滿經脈,與奕力共存,然後不停地催發奕力進入比莫溫的控制器,形成了一條真氣到奕力的能量鏈。

    就這麼一路練習下來,當他終于能做到把奕力如同真氣般熟練轉換時,忽然猛地發現東側遠處有一座山峰直入青云,高度竟然比他現在的位置還高,白云如帶,橫亙山腰,山峰兩邊一片云霧之氣,往下看去只見不斷蜿蜒連綿的山脈,一望沒有盡頭。

    他心中咯瘩了一下,想道:“天啊,這個不會就是連云山脈吧?那個山峰一定就是仰天峰了!”

    仰天峰,是修真大會舉行之地,據說是修真界高人指定的,也有傳言這個所謂的仰天峰,其實就是登上修真界的大門,只要站在這里,再由修真者指引,便可以直入修真界。

    凌亂秋這幾日研究附近地圖,自然沒有放過這里,其他都暫且不問,光是這座仰天峰就不是普通人能夠上去的。

    而山峰的高度,也無法精確地被測量,但至少有八千米以上,所以以比莫溫所能達到的極限高度,也只能勉強到山峰的一半。

    越到頂峰空氣越是稀薄,氣溫也越低,所以這可以說是潛藏的測試,如果你無法上仰天峰,當然也談不上參加什麼修真大會了。

    凌亂秋呆呆地望過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知道已經到了連云山脈,那南都就不遠了,按照這個速度,肯定能在天黑前到達南都。

    而這個速度已經是普通縱天器的數倍了,比起漂浮來,更是不知如何計算了。

    此時比莫溫重新加速,颼的一聲劃破長空,消失在了空中。

    南都城門口,凌亂秋拿出A級通行證,輕松地通過審查。

    他不管這些人訝異的目光,晃悠悠地走進了城內,雖然事先研究過地圖,但是看到南都,他還是不由得怔了一下。

    只見四周是青石板路,古雅建築,整個南都的感覺,竟然與仰華城如出一轍。

    凌亂秋心中估摸著,大概是媽媽喜歡這樣的城,所以父親就專門找這樣的地方隱居。

    南都城內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是一個器盟與神光交會的地方。

    路上不時地走過金發碧眼或者棕發黃眼的人,凌亂秋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人,好奇的左顧右盼,而那些行人也不停地看著他。

    就在這麼來回注視下,來到了南都中央的南德廣場,這種廣場在每個城市都有,像一些大城更是有兩個以上。

    此處人潮湧動,神光人大都高大無比,而器盟則相反,偏矮小些,凌亂秋夾在其中倒不是太起眼,他之所以來到這里,是為了確定整個城的方位。

    四下一看,隨著四周的人潮向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他知道前面就是南都最有名的售器一條街,而他的目標就是在這條街道東側的南德東街,這里就是蘇漸當初跟他所講的位置。

    剛到南都,第一件事肯定是去看一下這個地方是否存在,如果在,那就省得再去其他地方找了。

    擠在人群中,雖然周圍的一切都很新鮮,但是心中壓抑了許久的親情,卻在不停地釋放著。

    此時四周都是人,周圍奇怪的聲音不停地響起,他們說的不是整個印記大陸的官方語言,所以凌亂秋並不是都能聽懂。

    當他正在尋找方向,決定要從哪邊擠出去比較好時,忽然三個打扮前衛的年輕火辣美女,擠到了他身邊。

    簡單的幾塊布,似乎難以遮蓋她們高聳的胸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下身挺翹的臀部上,只有一層圍巾一樣東西裹著,露出了優美的長腿曲線,腰處有一條細細的絲線紮著,別有味道。

    唯一不合他口味的,可能就是那金色的頭發以及較為濃重的毛發,但也有一種極為新鮮、刺激的感覺。

    這三人除了衣服的顏色分別為粉紅、翠綠、鵝黃之外,在凌亂秋眼里,幾乎就沒什麼區別。

    因為人多,所以難免有磨蹭,于是這三個美女就在凌亂秋的身邊磨來磨去,凌亂秋深陷在“波濤洶湧”之中,竟也被弄得一陣迷糊。

    那些女子見凌亂秋一副享受的樣子,都不由得發出了咯咯笑聲,其中那個粉紅色的女郎,更是以標准的印記通用語言問道:“小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里閑逛啊?”

    凌亂秋心中一嚇,沒想到這里的女人如此開放大膽,硬著頭皮道:“這位姐姐好,小弟第一次來南都,聽說這里比較繁華,所以來逛逛!”

    旁邊幾個見到他如此乖巧的樣子,又是一陣咯咯輕笑,縱是在如此嘈雜的地方,都不免引起了注意,剛才說話的那美女道:“難怪姐姐們沒見過你呢,不然南都出了你這樣的帥哥,我們姐妹都不知道,那可就太丟臉了!”

    凌亂秋此時知道,這幾個女子是故意隨著人潮在自己身上蹭的,也就不再閃躲,開始享受著乳波臀浪的沖擊,但心中對于她們的話,仍是嚇了一跳,怎麼感覺跟要吃了自己似的?

    難道,南都還專門有這樣的紅粉女色狼組織?

    他大感興趣的問道:“難道南都城的帥哥,都被姐姐們搜羅光了?”

    鵝黃色上圍的女郎傲然道:“那當然,我們三姐妹幾乎跟這里所有的帥哥都……”

    翠綠色的那個女郎忽然一跺腳,道:“二姐!”

    凌亂秋嚇了一跳,雖然翠綠色女郎及時阻止了那個鵝黃色女郎的話,但是後面的意思應該也能猜到。

    他上下看了看這幾人,這些女孩還真是膽大,別說仰華了,就算是專門訓練出來取悅男人的諾兒也沒這種風情,看來,有些能力還是天生賦予的啊。

    那三人忽然湊在一起,嘰里咕嚕的說了起來,所用的應該是她們自己的方言,凌亂秋聽不懂,便在一邊看著三人。

    從剛才短短的接觸來看,粉紅色與鵝黃色衣服的女郎比較膽大。

    而那個翠綠色衣服的女郎雖然也很開放,但是比起這兩人就稍微害羞了些,碰觸自己的也只是手臂之類的地方,不像其他兩個那麼直接。

    人群不斷地往前湧動著,似乎已經到了盡頭。

    凌亂秋瞧准空檔,知道可以走了,各拍了三人的粉臀一下,笑道:“姐姐們慢慢聊,小弟還有事情,先走咯!”

    那三女尖叫一聲,顯然沒想到凌亂秋會忽然“動手”,還沒反應過來,凌亂秋已經一個閃身沖出了人群,接著幾個起落,便遠離了這條繁華熱鬧的大街。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6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十一章 紫星飄逸

轉過一條街,凌亂秋的身形逐漸放慢,比起剛才那條街,這里稱之為幽靜絕對不為過,路上幾乎沒什麼人。

    一家家獨門小院,大門敞開著,小院里有的種滿花草,有的則種了一些吃的蔬菜和瓜果,整條街充滿了生活氣息。

    凌亂秋看著門牌號,心中逐漸的地沉重下來。

    “二十五、二十六,前面就應該是三十了。”

    終于到了,這家與前面幾家都不同,大門緊閉著,看不見里面的任何情況。

    凌亂秋駐足看了看四周,感覺一下四周的溫度和濕度,心中暗道:“剛才這條街走過來都是沒有風的,只有這邊有些微風,似乎是因為那邊的一個岔道的關系,但是這里,卻的確是適合種植‘紫星奕’的。”

    “叩……叩……”

    他舉手輕敲了兩下門好一會兒,接著又是兩下。

    “叩……叩……”

    里面依舊毫無動靜,凌亂秋心中一緊,伸手一推小門,門紋絲不動,應該是在里面鎖好了吧。

    難道這家人出去了?現在是傍晚,應該人都在啊!這時候能去哪里?

    聞著旁邊不遠處幾間房舍飄出的香味,凌亂秋摸摸肚子,自從坐修以來,他吃飯明顯的變得比較少,但這時候想起媽媽燒的菜,仍舊是口水直流。

    他腳尖一點,身子輕輕飄起,很快地身形就高過了院牆,一陣微風恰好吹過,牆內小院的情景讓凌亂秋看得身形劇震,差點摔了下來。

    淡紫色的花瓣,層次分明的花莖,細柔飄逸,優雅的體態,隨風輕揚,飄逸迷蒙,有著一股淡淡的柔和之美。

    紫星奕!真的是紫星奕!

    那一瞬間,凌亂秋仿佛看見了站在花邊的母親,一襲黑色長發至腰,美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自己的美眸中,總是射出無限的寵愛,有時候,似乎連父親都在妒忌著自己……

    回憶中斷,凌亂秋深吸了一口氣,腳下步子一跨,竟然在空中就這麼大步邁了進去,幸好四周無人,否則必定會被他嚇死。

    而他自己此時也是無所覺,只是看著院內隨風輕舞的紫星奕,鼻端聞到了來自紫星奕的淡雅清香。

    凌亂秋身子落下,看了看四周,知道這里應該只是一小片,但是有些花莖已經開始微微發黃,應該有幾日沒有打理了。

    他心中一驚,難道家里出事了?

    以前家里不管誰在,都會記得照顧紫星奕,如果紫星奕沒得到照顧,那肯定便是三個人都沒空。

    腳步快速地閃進家里,大廳內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仿佛被人掃蕩過般。

    凌亂秋腦中迅速地閃過了當時回到仰華家的狀況,縱是他再樂觀,此時心中也不禁悲吟道:“天啊,難道每次都是這樣嗎?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難道又要失去線索?”

    他一邊想,一邊往里閃去,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心中微微放下心,因為似乎只有大廳被人搗毀過。

    再往後走便是一個樓閣,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在仰華也有一個,是父親為了給母親看天空的星光而專門建造的。

    身形一閃,剛落入樓閣中,便發現地上有一灘血,心中頓時一緊。

    難道是母親的?母親出事了!凌亂秋腦中頓時亂作一團,繼續在整個房子內亂走。

    他想找到一點線索,但卻毫無收獲,終于,他頹然地坐在了外院口的花壇邊,看著那些隨風搖曳的紫星奕,心中一陣莫名的感觸湧了上來,好一陣子後才總算穩住心神,開始細細思索。

    這里一定發生過什麼?難道是父親一直躲著的仇人尋上門了?

    他們是為了什麼?錢財嗎?還是那個所謂的寶藏?

    但隨即便自己否定道:“不可能!按照父親的性格,如果真的有什麼寶藏而被人追殺的話,他甯願把寶藏扔給別人,也不會讓母親跟著他到處奔波的!更何況,究竟是為了什麼,會讓他們連我這個兒子都不要了?”

    正想得他一團迷糊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道:“咦,奇怪,明明看他往這個方向走的!怎麼走遍整條街,都沒看見他的人?”

    “二姐,我們還是回去吧,天都黑了。”

    “不行,哼,怎麼可以讓那小子白占我們便宜?咦,小妹,你不是也被他摸了嘛?今天怎麼這麼好欺負了?我們一定要摸回來!”

    “大姐!你看二姐又在欺負我!”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我們諾娜家的孩子當然不會吃虧了,哼,南都就這麼點大的地方,看他往哪里跑?我們再往前看看!”說著,幾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凌亂秋此時哪有心情管她們,見她們走了,聞著四周傳來的飯香味道,心中一陣難受,便轉身進入房間,倒在床上睡下。

    說來奇怪,不知是白天駕駛比莫溫耗力太多,而且一直忙著將奕力轉成真氣、真氣轉成奕力,還是因為心中過度傷心,不一會兒就倒在床上昏然睡著了。這對近一年來都是以坐修度過睡眠時間的他來說,實在是難得的一次好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從黑暗中醒轉,雙眸充滿一片湛然神光,渾身上下通著勁氣,顯然是已經完全恢複了。

    “呼,沒想到睡一覺會這麼舒服,看來還是家里最好。”

    環顧四周,天色早已暗下,整個房內一片漆黑。

    凌亂秋走出房子,心中暗懷期待地看了看附近,可惜一切如舊,並沒有人來,看四周狀況、還有那處血跡,時間應該不算短了,至少也有半個月。

    “難道,他們知道我要來,所以故意躲開了嗎?”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心中卻忍不住湧出了一陣悲涼。

    凌亂秋打開了緊鎖著的門,略帶涼意的風忽地灌入,仿佛開啟了一扇心門般,街上的燈光射了進來,外界的種種雜音猛地灌入耳中,嘻哈的笑鬧聲充盈于耳間。

    他忽然從悲涼的心境中醒來,這里並不是獨門獨戶,附近都有鄰居,只要去問,肯定就有收獲!

    匆匆間,凌亂秋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往兩邊的鄰居家中跑去,好一會兒後才頹然地走了出來,雖說並非一無所獲,但也並無太大幫助。

    原來,這家人是在一年前搬來的,一家三口,主人自稱原弘,兒子則叫做原夜,至于那個美麗出塵的女主人則是不知道姓名,而且極少外出,這些鄰居還是偶爾去他家時才看見的,一般都稱她為原夫人。

    這家人為人十分低調,與周圍鄰居也沒有什麼太深的交往,只有大概十多日前中午時分,這家人的兒子原夜忽然膀臂上受著傷,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接著房門便被咚的一聲關了起來。

    鄰居們雖然好奇,但也沒多問。就這麼房門一直鎖到現在,從未有人進去看過,他們也沒見有人出來。

    凌亂秋心中奇怪:“看這樣子,倒不像是有什麼仇家找上門,先不談老爸與老哥的修為如何,難道打斗時的動靜,居然沒有驚擾到四周?即便是真的敗了,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走掉後,還有人把門關好?”

    不過這情景,倒是能讓他想起,昔日在仰華時被老爸趕出門的狀況!

    但是老哥從不調皮,做事中規中矩,也是超級優等生,與老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應該不可能有機會讓老爸生氣到這種程度吧。

    他再如何苦思,也無法想像出老哥被趕出家門的樣子,就在這時,一個明朗的聲音響起,道:“哈,大姐,三妹快來,找到啦。”

    凌亂秋不用回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就是傍晚時便一直黏著自己的諾娜家三姐妹,他不想理她們,反而背著她們幾個,就地在街邊坐下。

    身後的破空聲不斷劃出,凌亂秋雖然不在意,但也是一驚,看不出來這三姐妹也是練武的。

    剛才叫人的那個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道:“小帥哥,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

    凌亂秋心中苦笑,怎麼遇上這麼幾個花癡一樣的女人?也不搭理她,就自顧自地坐在那邊。

    那女孩似乎也是一陣尷尬,顯然作夢也沒想到,下午還對她們十分熱情的凌亂秋,現在竟然如此冷淡,而旁邊的大姐粉紅色女郎與小妹翠綠色女郎,也已經來到。

    鵝黃色女郎看見姐妹來了,便是一跺腳,嬌嗔道:“大姐,他好像變成啞巴了,都不理我們!”

    粉紅色女郎也很驚訝,走到凌亂秋面前,關心地問道:“喂,你沒事吧?我們只是跟你開開玩笑的,你不用害怕……”

    凌亂秋雖是不情願看到粉紅色女郎,但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可能是傍晚時人太多,而且三人又穿得過于暴露的關系,所以對于她們的臉並沒有太注意,此時這粉紅色女郎依舊還是粉紅色調的衣服,但已經換了另一套衣服,五官如刀削出般,異常分明,露肩的上衣緊緊地裹住身子,露出豐滿、挺立的胸部,剪裁得體的長褲襯出修長、筆直的美腿,在他面前晃得竟讓他有些分神。

    粉紅色女郎忽然蹲下身子,與凌亂秋臉對臉地道:“我叫瑪雅,這是我二妹愛麗絲,那是三妹艾琳娜。”

    她一頓,又道:“我們都是諾娜家的。”她說完,一雙碧藍的大眸就盯著凌亂秋。

    凌亂秋知道這個諾娜家可能在南都很有名,只可惜自己一無所知,看著瑪雅美麗的面孔,心中忽然掠過一絲欲念,暗道:“如果把這三人一起拉上床,不知道是何滋味?”

    正在想,旁邊的愛麗絲忽然嗔道:“這人怎麼變成這樣啊,大姐這麼好的跟你講話,你也愛理不理的!”

    旁邊最小的三妹艾琳娜低聲叫道:“二姐!”

    凌亂秋露出一絲笑容,道:“對不起,我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怠慢了,你們找我有事嗎?”

    愛麗絲小聲嘀咕道:“臭男人,我們都到這附近找過三次了!”

    原來這三姐妹也是平日無聊,今天難得看到一個不理她們偷偷跑的男人,而且長得又異常俊俏,所以回家吃過晚飯後,便又忍不住出來轉悠,沒想到還真的給她們遇到了。

    凌亂秋忽然站起身子來,高大、筆直的身材在這三人中竟然也不顯得特別高,他瞟了一眼鵝黃色打扮的愛麗絲,笑道:“那這位姐姐要我如何補償呢?”

    愛麗絲看著他這番動作,眸中露出意亂情迷,正要說話,大姐瑪雅便喝道:“愛麗絲,人家第一次來南都,別瘋言瘋語地嚇到人家!”

    愛麗絲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看著旁邊的瑪雅,凌亂秋也驚訝了一下,傍晚時這幾人可不是這個態度啊,怎麼變了那麼多?

    只見瑪雅略帶嬌羞的道:“歡迎你來南都,今天傍晚是我們冒昧了。”

    凌亂秋笑道:“沒有關系。”他心中忽然靈機一觸,今天傍晚時,她們曾經對自己說過,城內的帥哥幾乎都認識,老哥凌夜英俊挺拔,以前在仰華時便是附近女生暗戀的對象,說不定她們也認識。

    凌亂秋當下忙道:“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帥哥,原夜。”他指了指身後,道:“應該就是住在這里!”

    他這話一說,三姐妹頓時一怔。

    瑪雅和愛麗絲同時把眼睛掃向了最小的三妹艾琳娜,只聽見大咧咧的愛麗絲道:“艾琳娜,這人不是你看上的嗎?我記得當時好像成功了!”

    艾琳娜的臉皮遠不如這兩個姐姐厚,細嫩的皮膚上升起一抹嫣紅,道:“原大哥我的確認識。不過我們……我們沒什麼其他關系啦。”

    這下子其他兩個姐姐頓時鬧了起來,凌亂秋哪管他們到底發展到哪個地步,此時只關心老哥的下落,忙道:“那他現在在哪里,你知道嗎?”

    艾琳娜警醒地看了看他,道:“你是誰?找他做什麼?”

    凌亂秋眼睛一亮,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她知道他的下落了,忙道:“我是他弟弟,叫做原秋。”

    既然一家人都改姓原了,自然也就不能差他一個,免得還要解釋為何哥哥姓原,而他姓凌。

    艾琳娜看了看他,咬了咬下唇,似乎在考慮什麼。

    瑪雅道:“小妹,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免得人家再找了。”

    艾琳娜為難地道:“姐,我是知道,可是……”

    凌亂秋聽她親口說知道,心中頓時興奮起來,忙道:“我真的是他弟弟,快告訴我吧,我們已經失散好久了。”

    愛麗絲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失色道:“天,不會是他吧?”

    艾琳娜似乎知道其姐說的是什麼,苦笑道:“就是他。”

    瑪雅詫異道:“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麼了?”

    凌亂秋也是聽得滿頭霧水,不停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終于艾琳娜道:“大概半個月前,原大哥忽然滿身是傷地找到我,說是有仇人找上門了,所以要遠行。

    “我當時看他傷得不輕,但又阻止不了他,所以便悄悄地在後面跟著,誰知剛出城沒多遠,他就倒下了,正好附近是二姐的莊園,我就把他帶到那邊去。

    “我發現他中毒了,而且是‘七海水’,沒辦法,只好先用藥幫他慢慢養傷,但是到現在還是半昏迷狀態!二姐看我不開心,就硬帶著我一起出來玩,哎!”

    凌亂秋並不知道“七海水”是個什麼東西,但看見艾琳娜提到這個時,三姐妹臉上都露出了驚悸的神色,但最重要的是老哥還活著,只要能把他救醒,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當下便趕忙要艾琳娜帶自己去,問清楚距離並不遠後,為了避免太過驚世駭俗,便不拿出比莫溫,直接漂浮過去。

    這下幾人修為便看出了高低,最小的艾琳娜反而是最好的,與凌亂秋穩穩的飛在最前面,大姐瑪雅也不差,只有二姐愛麗絲最差,落在後面一大截。

    凌亂秋看了看落後好遠的愛麗絲,道:“你們在前面帶路,我馬上帶她追上來。”

    身形一閃,便到了愛麗絲身邊,抄起愛麗絲的細腰便帶著往前飛去,這麼一帶才發現,愛麗絲似乎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差。

    他正在驚訝,愛麗絲忽然整個人靠上了他的身子,紅唇湊到凌亂秋耳邊道:“我姐看上你了,所以我只好……”說著,輕舔了一下凌亂秋的耳垂。

    凌亂秋頓時泛起銷魂蝕骨的感覺,雖然比不上燕依依帶來的感覺強,但是這麼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抱在懷里,沒有絲毫誘惑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兩人正高速地飛在空中,前面的瑪雅與艾琳娜也都沒有轉頭,因此別有一番刺激的感覺。

    凌亂秋心中也因為找到了老哥的下落而逐漸放松,此時剛要笑著說話,忽然愛麗絲的紅唇已經吻了上來,正當他驚異于此女開放程度的同時,亦不禁享受起眼前這位美女的殷勤。

    嬌喘陣陣,唇舌相交,不一會兒凌亂秋便有了最原始的生理反應。

    兩人嘴唇分開,愛麗絲吃吃地笑了起來,顯然感受到了凌亂秋的反應,並將身子不住地往上擠壓,令凌亂秋享受異常。

    就在他欲望不斷攀升時,體內的奕力忽然冒了出來,一轉眼間頓時欲念全消,欲火不再。

    愛麗絲緊貼著他,失望地看了看他,凌亂秋對她微微一笑,開始有些明白這奕力會在何時冒出來了,這倒是管制自己的一個好方法。

    凌亂秋腳下一加速,很快地便趕上了前面兩人,幾人很快地到了愛麗絲的莊園。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06:16 PM

第五集 紫星飄逸 第十二章 驚現夜襲

這是一座占地廣闊的莊園,面積比起梅家的豪宅更是大,尤其一望無際的草原牧場,更令人頓生親近大自然的悠閑感覺。

    可惜凌亂秋並沒什麼心思去好好欣賞,直奔向老哥凌夜睡的房間,剛進房間便見里面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醫生正搖首起身,這是艾琳娜找來專門為凌夜治傷的醫生,她趕忙抓住了醫生詳問狀況。

    原來凌夜剛才再次毒發,這醫生雖然用藥一直擋住毒勢,但在拖延了半個月後,藥再也無法擋住劇毒而直攻心脈了。

    眾人頓時都用絕望的目光看向凌亂秋,凌亂秋皺眉走到床邊,見床上躺著一個黑發的青年,形容枯槁,幾乎已經看不出來,這就是當年那個讓眾多少女癡迷的凌夜了。

    凌亂秋在一年多後再次看見親人,尤其是平時生龍活虎的老哥竟成了這副模樣,心中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了下來。

    他強忍住心中的悲痛,一手按住凌夜的手腕,感覺到還有著微弱的脈搏,于是另一手將凌夜的被子掀起,一掌按在他的胸前。

    他心中同時默念:“天絕心經,這回就靠你了。”

    記得當日被木封靈等人的追月大陣追蹤到身上放著的木盒子時,木封靈便稱自己體內的奕力為“天絕心經”,而在以後的聊天中,更是透露了這種奕力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奕力,具有極強的療傷能力,當日便曾幫連清寒解除過“血紅祝福”,也因此解開過她所受到的禁制。

    所以現在雖然不知道這個“七海水”是什麼,但也只能將這個來自修真界的力量作為拯救凌夜性命的法寶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見他手往上一按,頓時有一道美麗的光華閃現出來,都紛紛驚呆了。

    凌亂秋剛將奕力慢慢地輸入大哥的體內,腦中便展現出一個景象││凌夜全身的經脈斷的斷,爛的爛,無數個黑點密布在整個身體,只有心脈等關鍵部位,還隱約沒被黑點覆蓋,應該就是艾琳娜一直讓人用藥阻住劇毒的成果。

    這究竟是什麼毒?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心中震撼歸震撼,但奕力卻控制得更加小心起來,畢竟如此脆弱的經脈恐怕難以承受太過強大的力量。

    細微的奕力慢慢地掃過凌夜的身體,如墨般的黑點頓時變淡了些,凌亂秋心中升起了希望,只要能救就好,慢慢地又度過去一點奕力……

    就這麼費了很大力氣,終于清除了一個黑點,凌亂秋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倒不是奕力耗費的大,主要是因為控制奕力收放時心神耗費的巨大。

    凌亂秋心中暗自絕望道:“這里至少上萬個黑點,如果這麼一個一個消掉,估計黑點沒去完,我就已經累倒了。”但是由于事關大哥性命,再困難也得繼續,當下便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就這麼過了好幾個小時,旁邊的人都屏息等待,看著這近乎神跡般的醫治過程,凌亂秋手上的美麗光華依舊在不停的冒出,而他整個人早已經汗濕全身,汗珠不停地滾下。

    而躺在床上的凌夜,則是首次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這在過去的治療中只有初期才有,到了中、後期,基本就是如死人一般,再不懂醫術的人,也知道凌亂秋的醫治是有效的。

    尤其是那個白發老醫師更是瞪大了眼睛,渾身顫巍巍地看著這一幕。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對凌亂秋報以最高希望時,凌亂秋自己已經開始暗自歎息了,此時松手頂多也只是延緩大哥性命,但是繼續下去,也難以將他完全醫好。

    原來就在他幾乎耗費全身精力,進行到一半時,突然發現先前已經醫療過的經脈處又重新出現了黑點,而且出現的速度遠遠快過他醫治的速度。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他拼死相救,也是難挽頹勢。

    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大哥凌夜,凌亂秋心痛如針紮一般,親人的生命對他來說,甚至可以超過自己,但是面對不斷侵蝕的劇毒,他又再一次產生了巨大的無力感。

    他在心灰意冷之下,正要撤手,忽然腦中傳出一個聲音,道:“笨小子,奕力不是這麼用的。”聲音由近而遠,到最後一句時已經完全消失。

    凌亂秋渾身劇震,這是杰克多的聲音!他腦中同時靈機一動,奕力,奕力,我真該死,怎麼把這個忘了!

    雖然他疲憊無比,但是此時找到可能可行的方法,自然滿是精神,方法顯然就是奕力的使用。

    正如杰克多所教過的,自己只要能將奕力分割開直接傳入凌夜體內,說不定會有特別的變化。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原本探入的奕力收回,再慢慢地從掌心吐出。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有一個叫聲傳來,一個侍衛跳了進來,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凌亂秋修眉一抬,並未看來人,只聽見愛麗絲罵道:“出什麼事了?不是說不許打擾的嗎?”

    那侍衛苦道:“不是,外面發現了大批黑衣人,管家懷疑是七海林的人。”

    屋子內的眾人都驚呆了,愛麗絲、艾琳娜臉色大變,只有瑪雅略微沉穩的道:“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那侍衛道:“已經說過了,但是就是不理睬我們,正在對這里形成包圍圈。”

    瑪雅怒道:“混帳!他們七海林與我們諾娜家族,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憑什麼來包圍我們家的莊園?”

    凌亂秋忽然開口道:“怕是因為我大哥來的,這個什麼‘七海水’應該就是七海林有的吧?”

    這句話語氣雖淡,但聽在眾人耳中均不禁生出寒意,仿佛看到了一幕幕殺戮的場面。

    凌亂秋見他們沒有反應,余光一閃,他們都在呆呆地看著自己。

    凌亂秋心中一呆,知道肯定是自己剛才聽到傷大哥的人來了,所以怒火中燒,在他盡量放平淡的語氣中,反而因此飽含了太多奕力的力量,對這些人也不禁產生了影響。

    還是瑪雅先反應過來,道:“不錯,這‘七海水’的確是來自七海林的。”

    凌亂秋嗯了一聲,道:“好,那就讓他們先包圍著吧,一會兒我出去看看。”他的語氣依舊淡然,但是這幾人都從凌亂秋剛才身上無意透出的殺氣上,知道所謂的“出去看看”是什麼意思。

    瑪雅不禁急道:“他們跟我們諾娜家族一樣,都是器盟南方的少數部落,但是七海林是連器盟的主上,都奈何不了他們的凶猛部落!”

    凌亂秋失笑地轉頭看了看瑪雅,道:“別緊張,我不會莽撞的。”

    瑪雅被凌亂秋點破了自己的關心,俏臉不由得一紅,但是也沒反駁凌亂秋的話,只是轉首對來報信的侍衛道:“你去跟管家說,這里有我們三姐妹在,叫他們別輕舉妄動,一切按照我們的吩咐來。”

    那侍衛領命而去,而凌亂秋也神色凝重,動也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舒出一口氣,將手輕輕一抽,狀似輕松地拍了拍手。

    剛才利用不停跟瑪雅等人說話的機會,不斷地將心神放在了外面有敵入侵這件事上,這樣在外界的幫助之下,他也終于做到了將奕力分割,一團團的奕力輸入凌夜的體內,宛如放入河水中的游魚般,竟然自動地朝那些黑點襲去,只是一會兒便將黑點化去。

    就這樣他一口氣分割出了十團奕力,隨後才抽手出來。

    這邊數人還在看著,見凌亂秋把手拿開了,凌夜的身上還在不停地閃著光華,均紛紛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凌亂秋,那個白發老醫師更是瞪大眼睛,湊到床邊去細細觀察。

    凌亂秋知道如果按照這個速度,頂多幾個小時,大哥體內的劇毒便可全部消失,只要再休養、休養,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

    老哥一蘇醒,自己肚子里面的疑問也就可以得到解答了,心中大為高興,所以雖然疲倦異常,但也露出笑容的道:“待會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剛起身便覺得頭部一陣暈眩,知道肯定是剛才耗力太多,實在是吃不消,這已經不是真氣循環所能補償的了。

    除了艾琳娜一直盯著他看,瑪雅與愛麗絲都在關注著凌亂秋,此時見他身子一軟,似乎要倒下的樣子,都不禁沖了過來扶住了他,這下變成了兩個女人一人扶一邊,瑪雅愛麗絲對視一眼,都不禁露出尷尬的神色,反倒是凌亂秋大咧咧地道:“能不能扶我到一個房間休息一下?實在太累了。”

    既然凌亂秋這麼說了,這兩姐妹自然也不再謙讓,一起將凌亂秋扶到了後面的房子。

    這里是愛麗絲的莊園,也是她們姐妹無聊時游玩的地方,所以房間很多,凌亂秋坐在床上,看見這對姐妹花,心中是出奇的平靜,竟然不起半點波瀾,盤坐在床上便開始坐修起來。

    瑪雅、愛麗絲對視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時間逐漸進入深夜,而在這黑幕的掩蓋下,危險也正在慢慢地襲近這個莊園。

    凌亂秋剛睜開眸子,整個人從坐修中醒來,便感到空氣中多了一股異樣的血腥味,腦中迅速地閃過了先前的事情。

    難道是那個七海林的人進攻了?

    心念一閃,整個人便已經縱了出去,剛出房門,便覺得有一陣奇異的感覺傳來。

    他身形迅速地往上一提,幾柄刀劍已經從身下掠過,凌亂秋雙腳一踏,雙手各彈出一道氣勁,只聽見鐺鐺數聲,幾個人慘叫一聲便跌飛了出去。

    凌亂秋穩下身形,看清面前情形,頓時大驚。

    這里原本就是一間一間房子連著的,而大哥凌夜躺著的房間就在這間前面,而剛才被自己打飛的兩個人,就是從旁邊的小道上繞過來的,地上還躺著幾具尸體,應該是瑪雅姐妹們派人站在門口護衛的。

    只見剛才被自己打飛的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是兩個身穿黑衣的粗壯漢子,均以惡狠狠的目光看著凌亂秋。

    其中一人用著奇怪的話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凌亂秋估計是什麼土語,聽也聽不懂,正要不理他們,忽然另外一個人用著極其生硬的話道:“你是什麼人?和諾娜家族有什麼關系?”

    凌亂秋正要說話,忽然心中感應,目光越過面前這兩人,看著前面,只見至少又有五個黑衣人正急速飛奔而來,應該也是他們一伙的,不過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這邊,而是直奔凌夜所在的那間房的後窗處,看他們動作鬼鬼祟祟的模樣,似乎是要來陰的。

    凌亂秋怒火一起,身子剛要動,便見面前這兩人大概看出了他的意圖,持著刀劍便要上來攔截他,怒極反笑,道:“真是找死!”

    他身形往前一個俯沖,手上奕力一吐,以肉眼幾乎難以看清的動作,在兩人的肋下各打了一下,只聽兩聲悶哼,兩人身子一軟,就這麼倒下去了。

    凌亂秋看也不看一眼,身形電閃至那邊一隊黑衣人處,他們一共有十個人,五人一字排開擋在前面,另外五人則在後窗那邊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凌亂秋暴喝道:“全部去死!”

    排在前面的那五人連反應都來不及,只覺得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臉龐處一陣冷風吹來,接著便是無比龐大的力量湧來。

    五個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後飛去,恰好全部撞在了站在後窗邊的五人身上。

    “蓬!蓬!蓬!”連續數聲的撞擊,慘叫聲頓時響起。

    凌亂秋一臉冷然地看著這八個人,他手上握著清音靈刃,剛才就是用這個刃柄處的撞擊產生巨大力量,讓這幾人被擠壓得往後倒飛的,此時只聽見他冰冷的聲音道:“你們來了多少人?在這里做什麼?”

    那八人互相看了一眼,顯然都看出對方眸中的駭然,這八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但作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凌亂秋這樣只憑氣勁就將他們打倒的,但是多年的合作,倒是讓他們幾個心意相同,他們的老大,一個四十多歲、身材矮小,黝黑無比的中年人道:“你是誰?為何要攻擊我們?”

    凌亂秋眸子正盯著那後窗處,見一根細細的管子正插在窗戶的空隙處,正在奇怪,聽到那中年人奇怪的口音,忽然醒然,身形竄起,迅速地閃至窗邊,周圍幾人震懾于他剛才表現出的實力,竟不自覺地往旁邊連退數步。

    凌亂秋一把拿出那個管子,只見細管前端正插著一根針頭,此時拿起,仍舊不停地冒著水,凌亂秋提著針頭倒過來拿著,那水頓時不往外冒了,看似平常的水全部倒流回細管中。

    他眸中寒光一閃,知道這肯定就是折磨大哥凌夜差點置死的“七海水”,森然道:“你們就是在干這種勾當?”

    大約是感受到了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美少年身上的森寒殺氣,八個人竟有一半以上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忽然屋內傳來幾聲女孩的叫喊,以及前面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凌亂秋知道不能再耽擱了,他手上一閃,這個含有“七海水”的至毒細管放進了“封藏”之中,接著身形竄起,清音靈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刃芒在黑夜中宛如一道閃電劃過,連續八個血花,宛如黑夜中瞬間綻放開來的花朵般在空中爆出。

    連慘叫都來不及的八人同時飛了出去,身死當場,所有人都是被靈刃又快、又准、又狠的一刀劃過了咽喉而斷氣。

    屋內的叫聲連連,凌亂秋提起一口氣,暗喝一聲,手上握著的清音靈刃似乎是因為剛才痛飲了血的關系,白色刃身上透著紅光,清吟聲隱隱傳出。

    看著面前的後窗,他忽然靈機一動,奕力暗蘊,靈刃更是發出了無限光華,一下子就插進了這間屋子的後面牆壁上。

    “轟”的一聲,後面的牆壁居然被這樣活生生的震出一個大洞來,霎時間灰塵四漫,凌亂秋已經顧不得了,整個人沖了進去。

    剛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剛才“七海水”滲進來的味道,幸好只是剛開始就被自己發現,不然等到這些劇毒增加到一定程度,便難以收拾了。

    忽然一陣勁風傳來,伴隨著一聲嬌喝的是一個翩然的身影。

    凌亂秋看都未看便用手一擋,手腕一轉,將來人反帶入自己懷中,一陣幽香傳入鼻中,原來是瑪雅。

    瑪雅看到來人是凌亂秋,初一驚愕,隨後便是興奮,再來就是悲哀,一瞬間的數個表情,清清楚楚地寫在了臉上。

    凌亂秋顧不得說話,摟著她迅速地往前掠去,這房子並不大,但是有著幾個彎道,轉了兩下便到了前面聚滿人的地方。

    除了凌亂秋之前見過的人外,又多了幾個負傷半坐在地上的侍衛,以及門側處正倒著一具中年人的尸體。

    他身上傷痕無數,死狀慘不忍睹,而門外則有一排勁衣人正堵著門,顯然是來自諾娜家族的死士。

    眾人看到凌亂秋來都是一臉喜色,凌亂秋均點頭示意,轉首看了看床,見艾琳娜正守在床邊,緊握著大哥的手。

    雖然大哥仍舊未蘇醒,但看樣子是好了很多,他逐漸地放下心來,道:“這里有什麼可以出去的路嗎?”

    愛麗絲道:“這里有一個地道,可以通往家族的另外一處山莊,但是許久沒有用了,入口被封了起來,正在挖!”

    正在說話,忽然愛麗絲身後的書架忽然一轉,露出了一個黝黑的深洞,一個人頭伸了出來,道:“小姐,通好了!”

    眾人大喜,就在這時,忽然外面慘叫連連,剛才還堵在門口的一排勁衣人倒下去了數個,而其中幾個人的斷肢殘臂,更是飛進了屋內。

    凌亂秋當機立斷地道:“瑪雅,你們趕快帶人進秘道!快點!”

    瑪雅一咬牙,雖然舍不得凌亂秋,但是也知道這時候耽誤不得,開始指揮大家撤退。

    他們之前顯然已經做好了准備,那邊的凌夜也已經早已被服侍著穿好衣服,艾琳娜背著他,開始往秘道走去。

    凌亂秋走向門口,剛一過去便看到這間屋前二十米外,竟然黑壓壓地站著至少上百名的黑衣人。

    剛才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此時正在不斷地往前逼來,屋前已經勢是尸體無數,全部都倒在那邊。

    血正沿著地上的路緩緩地流淌,似乎跟眼前的緊張氣氛毫無關系。

    凌亂秋原本煩亂的思緒忽然靜了下來,全身血液冷至冰點。

    他清澈的雙眸中,神采正緩緩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冰冷至極的肅殺之氣。

    瑪雅姐妹正帶著老哥凌夜在撤退,而自己的任務就是負責擋住這些人。

    這個念頭清晰地印在了腦中,他似乎忽然變了一個人般,手中的清音靈刃這時忽然自動地發出了紅色光華,似乎在昭示著即將染上的鮮血。

    而來自七海林的上百個黑衣人,似乎被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嚇到。

    他們原本整齊的腳步,因為前排人的猛地頓住,而開始不統一起來,原本無懈可擊的陣形,也在今夜攻入愛麗絲莊園的第四個小時,終于出現了破綻。

    一直注視著他們的凌亂秋,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厲喝一聲,手中刃芒連吐,整個人沖了上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1:55 P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一章 刃芒映血

刃芒飛揚,凌亂秋一下沖進了黑衣人群中。

    這些人似乎都沒反應過來,一時之間悶哼聲連連,因為靈刃本身就很鋒利,加上刃身周圍似射欲射的刃芒,還有每劃動一下帶出的強大勁力,都讓這些七海林的黑衣人難以抵擋。

    只見片刻,凌亂秋撲入的地方,便有一堆屍體。

    白芒血影,淒聲厲吼,凌亂秋周圍忽然出現了一片空地,四面的黑衣人不停往後退,口中不停發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聲音。

    凌亂秋微微喘著氣,身形首次頓住,目光似電般掃視四周,看著身邊的血塊屍體,心中雖然早已下了決心,但依舊不禁一寒。

    生命似乎在此刻,顯得特別脆弱。

    血從刃的身上滴下來,不一會兒,便恢複了先前那般潔白晶瑩,他開始猶豫,是否該繼續殺下去?

    此刻,一個黑臉的黑衣人,踏步走了過來,目光中充滿怒意,雙手不停發顫,厲聲道:“你是什麼人?和我們七海林有什麼過節麼?為何下此辣手?”

    凌亂秋淡然道:“這里的人跟你有什麼過節?需要你們出動如此多的人?下這樣的辣手?”

    這個黑衣人吼道:“不用你管,你傷了這麼多七海林的人,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了!”

    凌亂秋心中暗歎一口氣,他知道這黑衣人在跟自己拖延時間,目的只是為了讓他們重組陣形。

    但是他又何嘗不是呢?里面的人正在通過秘道出去,他的任務就是要拖延時間。

    嘴角邊浮出一絲微笑,道:“如果你們已經組好陣形的話,那就請來吧!”

    那黑衣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詫,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尖喝,大約是得到了暗號,黑衣人迅速往邊上閃去。

    凌亂秋一心想看看他們處心積慮的陣形是怎樣的,雖然上次被陷入幻騰大陣,靠著燕依依才逃脫,但是此時的他,已經不是當時的那個他。

    手中的靈刃一劃,黑夜中閃過一道亮光的同時,消失在凌亂秋的手中。

    那些組著陣形的黑衣人,剛才吃盡這把靈刃的苦頭,此時見凌亂秋居然主動收起來了,而且沒有任何人看清楚是如何收起的,心中都開始有點發怵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把靈刃何時會再出現,不知名的危險,比可見的更可怕。

    凌亂秋眸子微眯,看著他們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變幻著各種組合,心中暗想:這個陣形似乎只有單純的武學變化,沒有什麼器的運用,唯一可能出現的秘密武器,可能還算是那個七海水。

    “砰!砰!砰!”黑夜中忽然三道火光從陣中暴起,三團火球飛閃過來,凌亂秋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四周已經一片黑衣人。

    四顧間,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何時深陷黑衣人的陣形中了,心中暗想:似乎火球一起,我就進來了,難道這是什麼幻術?

    情況已不及再多考慮,四周的壓力忽然成倍的增加,無數把明晃晃的刀劍,忽然從四面八方刺了過來,隨之卷來的勁氣,更是如波濤般一股接著一股。

    凌亂秋不敢怠慢,左掌一伸,奕力從掌間吐出,右手則寒光一閃,手中再次出現靈刃。

    他此時氣力充沛,運用奕力起來得心應手,氣勁一吐,接著隔斷劃出,便把精力放在了右手上,只見靈刃劃出,叮叮聲連連,那些刀劍也立刻從中繃斷,前端全部飛上天空。

    隨著靈刃劃出的這一美妙弧線,凌亂秋的身形也幾乎轉了一圈,整個人身子微微上浮,就在這一刻,心中忽然泛出了一種奇妙至極的感覺。

    整個場內的局勢,如在高空鳥瞰般,清晰無比,一種力量似乎正在呼喚著自己,只要自己發出進攻,場內各處似乎都可以進攻。

    凌亂秋身形一縱,感覺到陣形中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尾隨自己而來,不再猶豫,心念剛起,便覺得心中那股力量已經攻了下去。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底下近百人的黑衣眾居然同時不停發出慘哼聲,接著便是大批的人倒下了。

    凌亂秋忙穩住身形,朝下看去,眸子不禁瞪大,一臉不可思議。

    原來,不但之前試圖攻擊自己的力量已經不存在了,而且下面剛才組成陣形的黑衣眾人,至少一半倒在了地上,雖不至于慘死,但估計一時半刻都爬不起來了。

    另外一半人則傻呆呆的站在那邊,似乎是被嚇住了。

    凌亂秋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的靈刃,隨即便確定靈刃還沒這樣的靈性,而且能頂掉下面聚集的力量,那就更不可能是靈刃,難道……

    他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左手,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景,如果所料不錯,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應該就是之前放出的奕力干的,但是那一下釋放的奕力並不大啊,怎麼會有如此強的力量?

    正在思索,忽然屋子那邊傳來一聲慘叫。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見那邊幾個黑衣人已經殺掉了擋在門口剩余的幾個諾娜家族的人,正要沖進門口,趕去不及。

    他索性將手中靈刃往前一擲,只聽一聲清吟傳出,清音靈刃如有靈性的生物般飛出,從幾乎不可能的角度,穿過了正要進門的黑衣人。

    凌亂秋緊接著便出現在門口,其他幾個正要進入的黑衣人,見同伴的後背紛紛離奇的出現一個血洞,十分震驚,見凌亂秋又趕到,更是不敢前行,均不停往後退。

    凌亂秋接住半點血跡都未沾到的靈刃,心中喜悅之情自不用說,回頭一看,見房內空無一人,看來他們都已進入了秘道,心中一松,今夜雖然驚險,但是卻驚喜連連。

    只見他故作輕松的道:“怎麼樣?還要打麼?”

    剛才說話的那個黑衣人,站在那批嚇呆的人群中,此時走了出來,之前還算高大的身形看來矮小的多,原本沉穩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道:“請告知你的姓名,我們七海林人素來恩怨分明。”

    凌亂秋不屑的嗤聲道:“你以為這邊的人都是吃素的?把你們自己的命養好,才來考慮我是誰吧!”

    那人臉色一變,顯然也想到了攻擊諾娜家族失敗的後果,但似乎有著什麼信念在支撐著他,哈哈一笑,道:“你以為我們七海林那麼好對付?他們諾娜家族仗著有器盟支持,便妄圖做我們少數部落的首領,嘿,真是妄想!”

    凌亂秋一副“關我屁事”的欠揍模樣,道:“你們好不好對付,看看這里就知道了,好了,好了,趕快走吧,不希望我再動手了吧?”

    那人似乎想起剛才的慘狀,臉色再次一變,狠狠的瞪了凌亂秋一眼,轉身便招呼眾人要走。

    凌亂秋這時忽然想起一事,身形一閃,來到那黑衣人身邊,拍了拍他肩膀,道:“問你一件事情?”

    那人見這煞星忽然來到身邊,身子不禁一抖,差點腿軟。

    凌亂秋知道他剛才色厲內荏,心中暗笑,道:“你們可曾用‘七海水’攻擊過一個叫做原夜的青年?”

    這黑衣人一臉迷糊,道:“原夜是誰?”

    凌亂秋捺著性子,描述一遍大哥的外貌,那人搖頭道:“我不知道。”

    凌亂秋惡狠狠的道:“難道這七海水還有其他人有?”

    黑衣人身子一顫,雙腿不停的抖著,道:“一般不會,但是最近因為器盟的逼迫,部落不景氣,所以有時候會拿七海水出去賣錢,來維持部落的發展。”

    凌亂秋愕然,道:“那你們進攻這里是何目的?”

    黑衣人道:“我們是收到部落大長老的命令,要求我們立刻進攻的,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道。”

    凌亂秋看了看他,如果七海林真的很缺錢的話,那等于就是一個高級殺手,只要有人出錢就肯干,誰要置大哥于死地也就很難知道,至少這些執行者是不會知道的。

    那人半哀求的道:“我可以走了麼?”

    凌亂秋看了看周圍的屍體,以及一片血腥氣息,心中泛起一陣嘔心,道:“說出那個長老的名字。”

    那人不敢猶疑,道:“撒哈長老。”

    凌亂秋一腳將他踹到黑衣眾人邊,道:“快滾吧!”

    望著這些人丟盔棄甲的逃命,他心中沒有半點開心,反而產生一種厭倦自己的心境,尤其在看到周遭數十具屍體時,更是覺得嘔心異常,但又知道剛才如果不那麼做,那麼倒在這里的將是自己、老哥,以及那三個可愛的女孩。

    自己害死自己倒也罷了,如果因為自己卻害死其他人,那未免太混帳了!

    凌亂秋呆立了一陣,似乎是找到了殺人的理由,便不再猶疑,進入房內,走進秘道,追趕凌夜等人了。

    而諾娜家族的這棟山莊,則從白天的青草牧場,變成了修羅地獄,屍體遍野,血流成河。

    也只有這一些才能證明,這一夜發生了什麼。

    凌亂秋撥開密實的雜草,走出秘道口,這才發現此時處在山下一片茂密樹林中,透過枝葉,隱隱的看到天邊已經露出亮光。

    剛才他一路在秘道內狂奔,並未發現任何打斗,所以他們應該是安全的到了這一邊。

    忽然,一個火熱的嬌軀投入了他的懷中,凌亂秋頓時暖玉溫香抱滿懷,還沒反應過來是誰,此女已經將頭仰起,獻上了最火熱的辣吻,唇齒相交,令人難以喘息。

    凌亂秋從手上抱著的感覺來看,肯定不是之前與他有過身體接觸的老二愛麗絲,估計應該是大姐瑪雅,好容易長吻終于結束,凌亂秋一看懷中的女孩,果然正是瑪雅。

    原來,她一直在這邊等待著凌亂秋,剛才看他平安無事,一時控制不住,四下又無人,頓時開放了起來。

    凌亂秋笑道:“他們人呢?”

    瑪雅紅唇微張,嬌喘連連,道:“我們家在這附近還有一處山莊,他們已經先過去了!”說著,在凌亂秋懷中連擠數下。

    瑪雅充滿彈性的高挺雙峰,不停的擠壓著凌亂秋,令原本沒有半點欲火的他,開始有些控制不住。

    凌亂秋趕忙將她往後推,道:“快帶我去吧,我想去看看我大哥。”

    瑪雅噘起小嘴,道:“他有艾琳娜照顧呢,你擔心什麼?我……我想要你!”

    凌亂秋頓時頭大,從此時的大膽作風來看,之前她都很收斂,劫後余生便恢複之前的放縱,自己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還談不上多饑渴,當下只好道:“七海林剛才只是小范圍的進攻,趕快回去布置一下,小心他們再打上門來!”

    這話一說,瑪雅頓時清醒起來,憤然道:“對,我們趕快回去,如果他們再趕來,我要讓他們嘗嘗我諾娜家族的厲害!”

    凌亂秋心中暗笑:七海林的人正忙著數屍體,准備找那個主使者索賠呢,哪還有空找你們!

    兩人很快的回到諾娜家族的另外一個莊園,凌亂秋一邊進去一邊驚詫,這個諾娜家族看來勢力很大,與這個莊園比起來,之前那個就嫌太小,也太簡陋了。

    凌亂秋不再多看,直接進入大哥所在的房間,只見房內艾琳娜依舊守候在大哥身旁。

    凌亂秋不禁對她產生好感,心中暗想:如果大哥喜歡的話,不如就選這個好了,啊,不行,仰華還有一個幻云姐呢,嘖嘖,大哥要難辦了!

    旁邊的白發老醫生,也依舊站在那里,盯著床上的人看,此時見凌亂秋進來,忽然走到凌亂秋身邊,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叫道:“希望大師能收我為徒,本人從醫近六十年,今日看見大師手段,才知道我原來都白活了!”

    凌亂秋嚇了一跳,道:“鐵大師,您過獎了。”

    說著,趕忙將他扶起。

    鐵大師是凌亂秋之前聽他們幾個稱呼時所說,見這幾個作風、講話都很大膽的姐妹,對他都很尊敬,估計這個鐵大師身分不低,此時趕忙解釋自己所用的其實是一種武學,而且還是配合了鐵大師之前的藥物治療,才勉強成功的。

    鐵大師不敢置信的道:“這是什麼武學?竟然有如此超凡功效?人家常說的神醫境界白骨生肌,也比不上你這個斷脈重續,失脈再生啊!”

    凌亂秋沒想到鐵大師觀察如此敏銳,當下笑道:“我大哥怎麼樣了?大概需要如何調理?這些我都是門外漢,還得鐵大師指點。”

    鐵大師見醫治如此久的人,給凌亂秋一會兒就救活了,所以充滿了挫敗感,這才出現剛才跪拜的場面。

    現在見凌亂秋這些問題都還要請教他,不由得心中開心起來,道:“按照時間的話,估計到中午時分就能醒了,調理的話,我待會開個方子,讓他們弄點藥,保證沒問題!”

    凌亂秋又恭維了鐵大師幾句,便走到床邊,見老哥臉色好了很多,唇間又有了血色,知道小命已經救回來,心中不禁想起老爸、老媽,他們會不會也遭受與老哥一樣的情況?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低道:“謝謝你。”

    凌亂秋轉首一看,見他們三姐妹中最小、也是話最少的艾琳娜,正帶著羞意看著自己,碧藍色的清澈眸子正透著倦意,鼻尖上亮晶晶的汗珠,似乎說明剛才一路的辛苦。

    他笑道:“這話該我對你說,如果沒有你,我大哥肯定早就死了,等他醒來,我一定細細跟他說!”

    說完,對艾琳娜眨了眨眼睛。

    艾琳娜害羞的一笑,道:“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原大哥平時對我很好。”

    凌亂秋正要細問他們相處的細節,忽然一個微弱的聲音道:“是……艾琳娜麼?”

    凌亂秋身子一震,轉頭看去,見大哥凌夜的雙唇,正不停抖動著,剛才的聲音對于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只是從來沒有這麼微弱過罷了。

    “臭小子,快過來練武!”

    “小弟啊,你何時才能長大點,別整天惹老爸生氣!”

    “今天不許出去玩了,再出去別怪老哥打你!”

    “不許對你幻云姐亂說話,不然看我不敲扁你的小腦瓜才怪!”

    往日的記憶片斷不停閃過,但是對于他來說,大哥凌夜永遠就是一個楷模,一個老爸心目中的完美兒子,也是自己心目中的一個完美大哥。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模糊他的眼眶,身子無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看著艾琳娜正激動無比的跟老哥說話,終于,艾琳娜跟凌夜說了什麼,又指了指這邊,凌亂秋默不作聲的看著床上的凌夜。

    凌夜慢慢將目光移了過來,眼中顯然是一片疑問,但是臉上的氣色似乎好了很多。

    他上下打量了凌亂秋兩眼,眸子亮了一下,緩緩道:“你是?”

    艾琳娜愕然的看著他們,凌亂秋眸含淚水,往前走了一步,單膝著地,半跪在床邊,將臉

    靠了過去,道:“大哥……”

    他聲音一出,凌夜的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神情,眸中的疑問慢慢轉淡,剛要開口說話,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了,連咳數聲,緩了兩口氣,這才道:“是……是小弟麼?”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19 11:58 P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二章 兄弟情深

凌亂秋眸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瞬間盡情的淌了下來,道:“大哥,是我!我是小弟!我是小秋!”

    凌夜眸中已徹底轉化為濃得化不開的親情,又是一陣輕咳,道:“一年不見,你長大了!”

    凌亂秋肚中滿是疑問,但是礙于有其他人在,實在不好說話,轉身對鐵大師道:“鐵大師,幫我開個調理的方子吧!”

    旁邊的艾琳娜也算是一個伶俐的女孩,此時忙道:“那我去幫鐵大師,你們慢慢聊!”說完,看了凌夜一眼,便跟鐵大師走了出去。

    房內頓時只剩下這對兄弟了。

    凌夜的精神似乎越發的好了,此時勉強坐起身來,憔悴的臉上露出笑容,道:“小弟是不是有話要問?”

    凌亂秋急道:“大哥,家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爸媽呢?”

    凌夜眸中閃過一絲黯然,輕歎道:“爸媽你都別去找了,原本你連我都看不到的,不過既然你救了我,那就代表我們還有做兄弟的緣分。”

    凌亂秋如遭雷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你們真的都不要我了麼?”

    凌夜搖頭道:“那天你忽然沒回來,老爸急死了,但是一直找不到你,後來又急著離開仰華,所以便在匆忙間到了南都,這里的房子是原本就安置好的,但缺了媽媽最愛的紫星奕,所以又在穩定了些後回去買,終于還是運來了。”

    一頓,道:“你應該就是通過這個,找到這里的吧?爸爸說給你留了很多線索,還說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話,肯定就能找到這里。”

    凌亂秋點點頭,心想果然是老爸故意留的線索,問道:“那他們現在人呢?”

    凌夜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道:“大概一個月前,家里忽然出了事情,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好幾撥人。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們不是找爸,而是找媽。”說著,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凌亂秋。

    凌亂秋從小就是媽媽一手養大,與她感情好到能讓古板老爸妒嫉,此時聽到,頓時緊張無比,道:“啊?怎麼會找媽媽的?那媽媽什麼反應?”

    凌夜搖頭道:“我不知道,是媽媽單獨見的那些人,爸爸則顯得比平時焦躁很多,就這麼過了大概五天左右,那一天,爸忽然跟媽吵了起來,很奇怪的是,我只知道他們在吵,但是吵的內容,卻一句都聽不清楚。”

    凌亂秋心中暗忖:這應該是一個比較高級的力量,可以隔斷部分的聲波,看來老爸的確有一手,居然在盛怒之下,也能施展這種功夫,不過不讓大哥聽到,是否意味著這個爭吵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夫妻吵架?

    凌夜繼續道:“後來老爸一肚子火的沖了出去,我沒追上爸,回來發現媽也不見了。但從那天開始,我就沒再看到他們,直到又過了大概一個星期,爸爸神情頹然的回來了,一個人拿著酒瓶,躲在院後的樓閣上喝酒。”

    凌亂秋知道就是自己看到一灘血的地方,也是媽媽常待的地方,爸爸一個人躲在那邊喝酒,難道是為了媽媽?

    不過能讓古板老爸干出這種事情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凌夜抬頭看著凌亂秋,道:“小弟,你該知道能讓爸那樣,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凌亂秋道:“是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凌夜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跑去問,反而被爸硬轟了出來,等到又過了三天,他終于出來,說是有話跟我說,告訴我一些事情後,又回到那個樓閣。”

    凌亂秋知道他說的那些事情肯定是極為關鍵的,見大哥一臉沉思的模樣,也不追問,等待他自己說出來。

    良久後,凌夜似乎回過神來,苦笑道:“實在是太奇怪了,即便是你,估計也不會想到的。”

    凌亂秋終于忍不住了,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凌夜道:“小弟,你覺得我們家四人的感情如何?”

    凌亂秋一呆,難道跟這個有關?答道:“除了我太過調皮,老爸老打我外,其他都很好啊!”

    凌夜道:“那你說,我們兩個感情如何?”

    凌亂秋更是吃驚了,到底什麼事情讓大哥這麼說話?答道:“我們兄弟關系當然很好了,人人都羨慕我有一個這麼完美的大哥!”

    凌夜自嘲一笑,道:“完美?我根本就不姓凌!”

    凌亂秋驚道:“什麼?”

    凌夜看著凌亂秋,一字一頓的道:“你才是凌家唯一的孩子。”尤其在“唯一”兩字上,格外加重語氣。

    凌亂秋呆呆的看著凌夜,見他眸子內閃過濃烈的悲哀,小時候雖然常以兩人性格差別太大開玩笑,但一般都是說自己不是父親親生,而大哥才是,但沒想到事實上卻是相反,這個打擊不知道對于大哥來說算不算大?當下道:“大哥……你……”

    凌夜黯然道:“我當時聽了承受不了,所以追上去問,哪知道卻動起手來,最後被父親打敗,因此迅速離開南都。我出門後,路過艾琳娜家,想起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所以跟她告別一下,哪知到了郊外,忽然昏倒了。”

    凌亂秋心神一凜,道:“大哥不知道自己中了七海水?”

    凌夜愕然道:“什麼七海水?”

    凌亂秋心中忽然一團怒火燃起,想起了七海林的人,曾在屋子後窗處往內噴射七海水,肯定這種東西並不是一下子便發作,而是慢慢侵蝕人體,幸好自己當時發現的快,而大哥就沒這麼幸運。

    這毒肯定就是在家里中的,當時他腦子一團亂,還在和老爸爭執,這麼亂的情況下肯定中了也不知道,那麼,這七海水肯定連老爸也一起害了,這麼來說,樓閣里的那灘血,應該是爸的。

    他快速的把這一切講了一遍給凌夜聽,凌夜汗如雨下,道:“這麼說,爸也……”

    凌亂秋眸中閃過寒芒,道:“嗯,說不定當時老爸喊你快離開南都,就是已經發覺四周有人包圍,而且屋內又被人放了七海水,所以不想讓你牽涉在內。”

    凌夜也反應過來,道:“對,一開始,老爸只是用很抱歉的神情跟我說話,說是隱瞞了我這麼久,實在覺得對不起我,但是一直以來,他的確是把我當自己親生兒子來養的,我的親生父母是他當年的好兄弟,跟他出征時戰死沙場,所以他便收養了我!

    “後來,我再追上去想問清楚時,老爸當時的神情很怪,但隨即要趕自己走,我不肯,于是吵了起來,被他打傷,我因為被父親打傷,所以心灰意冷走了。”

    凌亂秋心中有了定奪,知道七海林這個鬼地方,自己肯定是要走一趟了,而父母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問當事人才能知道,所幸大哥並沒事,但為什麼這一切都在自己趕來南都前發生了?難道冥冥中真是天注定?

    忽然,腦中想起一事,他問道:“老爸的身分,大哥你……”

    凌夜啊了一聲,道:“對了,我當年十八歲的時候,爸便告訴了我。”

    凌亂秋心中一歎,看來爸是把大哥真的當作兒子了,這個親生兒子反而什麼不說。

    不過,如果因此而讓大哥並不難過也是值得的,自己反正從小調皮慣了,也不習慣老爸的那一套,這一切的確都由大哥來繼承比較好。

    凌夜似乎因為這個而想起平時父子相處之間的事情,反而忽略了凌亂秋的心情,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道:“小弟,並不是爸不告訴你,而是爸認為你太小,而且也太調皮,還不適合告訴你這些。”

    凌亂秋聳聳肩,道:“誰希罕他說!”一頓,笑道:“只要大哥還在就好,誰管那個古板老爸。”

    凌夜自然知道小弟這話的意思,笑道:“小弟放心吧,我雖然當時難過,但是爸媽對自己一直都這麼好,我哪會因為這個就離開這個家。”

    凌亂秋雖然見他依舊稱呼爸媽為爸媽,但此時聽他親口承諾,心中一塊大石落下,笑道:“那就好,就怕大哥沒了,以後我被人欺負了,找人哭訴都找不到!”

    凌夜精神似乎越發的好了,笑道:“別人不惹你就算好了,還有誰敢欺負你!”

    兄弟倆相識一笑,顯然一年的分別,許多事情的發生,並未改變兩人之間血濃于水的真摯感情。

    忽然凌亂秋道:“爸跟你說過到仰華之前的事情麼?”

    凌夜笑道:“你果然好奇死了,不過他也沒跟我說過。”

    凌亂秋瞪大眸子,道:“難道你不好奇?”

    凌夜搖頭道:“爸不說,好奇也沒用。”

    凌亂秋歎道:“大哥果然還跟以前一樣無趣啊。”

    如果換作是他知道的話,肯定每天纏著父親,逼他說,甚至還可能以不說就告知天下軍神在這里為交換,來逼父親滿足他的好奇心。

    其實,這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的區別,他們父母要辦的事情,凌夜會嚴格遵守,並很快完成且沒有疑問,但是凌亂秋就是另一副樣子了,他們的父親凌原弘讓他做一件事,他勢必追問理由,直到追問到無法回答了,他便開始洋洋得意,認為此事讓他做不合理,到凌原弘動用“暴力”,他才老實的去做。

    說了那麼多話,凌亂秋決定讓大哥好好休息,自己則一個人出去找瑪雅或者愛麗絲,來問清楚,這個七海林究竟是什麼來路。

    走到大廳果然看見瑪雅、愛麗絲等人都坐在那邊,旁邊還站著一個棕發中年人,年約四十多歲,正一臉凝重的說著什麼,見凌亂秋走進來,便立刻停止了說話。

    瑪雅則笑著迎上來,道:“大哥沒事吧?”

    凌亂秋心中奇怪,點頭道:“沒事,我來是想詢問幾個問題的,因為我對這里一點都不熟。”

    愛麗絲搶著道:“有什麼問題,你盡管問,你救了我們,我們還沒好好謝你呢!”

    凌亂秋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嫵媚,此時看上去比昨晚清純了很多,當下笑道:“就是關于七海林與七海水。”

    瑪雅將凌亂秋安排坐在自己身邊,指了指旁邊的中年人,道:“這是索叔,是這個莊園的管家,跟著我爸幾十年了,這里的情況他比我們熟悉的多。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問他。”

    凌亂秋點頭道:“索叔好,我想詢問一下七海水這種東西,是不是只有可能是七海林才有?”

    索叔沉吟一下,看了瑪雅一眼,道:“這倒不一定,七海林最近這幾年已經大不如前了,比較沒落,所以族內一些年輕貴族會將七海水拿出去賣!”

    凌亂秋道:“這樣說,是不是七海水並不只是七海林才有?”

    索叔道:“七海水其實分兩種,一種叫做內七海水,一種叫做外七海水,外的一般都是拿出去賣的,經過七海林族內加工的,是一種不純的七海水。

    “而內的,則是直接從七海林里面一個叫做‘玄冥之河’的地方采集上來的,沒有經過加工,但毒勁遠遠高過平常看到的外七海水。”

    凌亂秋想起自己剿到的七海水,手掌一翻,手中忽然出現那個細管,道:“索叔,請分辨一下,這是內還是外?”

    索叔吃了一驚,看了看凌亂秋道:“這是哪里來的?”

    凌亂秋將經過說了一遍。

    索叔道:“那肯定就是外的,內七海水十分稀有,除非十分厲害的敵人,否則不會拿出來用的。”

    凌亂秋心中開始猶豫起來,畢竟只憑這個七海水,就去找七海林的人,未免有些理由不足,除非自己能證明大哥是傷于內七海水。

    但又該怎麼去找爸呢?畢竟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而且媽媽平時深居簡出,認識的人很有限,怎麼會忽然冒出那麼多認識的人來拜訪?

    這邊瑪雅忽然走了過來,端詳起他手上的細管,道:“真是要謝死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們估計都已經死了。”

    凌亂秋正在思索父母的問題,沒有理她。

    這時索叔忽然道:“我想請問,呼嘯山莊那邊的人,都是你一個人殺的麼?”

    凌亂秋微微點頭,道:“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盡管來找我。”

    索叔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確認一下,因為我從未見過有人可以一個擋那麼多的!”

    愛麗絲喜孜孜的道:“你真厲害,剛才索叔還在跟我說呢,這次事情不知為何傳得特別快,這才一會兒已經讓二十一個少數族都知道了。”

    凌亂秋抬眉道:“知道什麼?”

    瑪雅笑道:“神秘少年以一擋百,痛宰七海林近五十人。”

    凌亂秋一嚇,心中暗忖:有殺這麼多麼?不過這消息傳得未免也太快了?難道是有人故意傳的?

    他眼神掃了掃索叔等人,他們忙擺手。

    索叔道:“我們也是剛才收到這個消息的,聽那敘述的過程好像是親眼所見般,說你如何如何的厲害,七海林如何如何的差勁。”

    愛麗絲道:“我們也估計是有人故意在傳,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正好有助于增加你的名氣,可惜他沒把你名字說出來,不然你的名氣就更大了。”

    凌亂秋暗想:人家才沒那麼笨呢,如果說我是凌亂秋,那肯定就是海奉那幫人干得,說我是原秋,那肯定就是你們這邊有人泄漏了。這樣有跡可尋的事情,沒人會做!

    瑪雅接道:“我爸准備調齊人手,立刻就派人攻向七海林,不管怎麼說,得讓他們交出一個凶手,不然以後人人都認為我們諾娜家族是好欺負的了。”

    凌亂秋道:“對了,你們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沒?”

    索叔道:“很可能是為了你大哥而來,畢竟諾娜家族與七海林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沒理由忽然發動攻擊!”

    凌亂秋心中暗想:如果這樣的話,大哥身上的七海水很難說與七海林沒有關系,但是七海林的動機又是什麼?想起那黑衣人的話,估計還得去問問他們的長老。

    當下問道:“你們准備何時進攻?”

    索叔果斷的道:“早上,大概兩小時後!”

    凌亂秋笑道:“算我一個!”

    索叔開心無比的道:“如果你能參加,那真的是太好了!”

    幾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問題,還沒有到時間,凌亂秋便提議要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瑪雅還有事情,便讓愛麗絲帶他過去,走之前,瑪雅還把愛麗絲拉到一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此時天色早已亮了,一輪紅日正從薄霧中跳出,正是一日之始。

    凌亂秋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前面正帶路的愛麗絲那玲瓏有致的身材,以及走路時搖曳生姿的美臀,不禁歎了一口氣,自己似乎從諾兒開始,便有些貪戀上女人的身體了,難怪多少男兒為美色而癡狂,果然這種被身體掌控的感覺不太妙!

    他是那種做何事都很隨性的人,但越是隨性的人,往往越不願意被陷入什麼之中,那種被掌握、被操控的感覺,讓他感到窒息。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0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三章 深入敵營

房門推開,愛麗絲一個漂亮的轉身,堅挺的上圍突現在凌亂秋眼下,只見她道:“就在這里先休息一下吧!”

    凌亂秋有意將目光在她身上巡弋了一遍,這才轉頭環視屋內。

    整個空間布置得很精致,尤其床上的被套和枕套居然都是粉紅色的,一看便知這不是什麼客房,肯定是哪個女孩的房間。

    只聽愛麗絲吃吃笑道:“這是我大姐的房間,她這麼做的原因,其實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是她的人,不准我亂打你的主意。”

    凌亂秋微笑了一下,心想這幾個姐妹倒是互相都很知道對方的心思,當下朝上一坐,道:“嗯,不錯,這房間相當舒服。”

    愛麗絲妖嬈無比的走了過來,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坐在床上的凌亂秋,咬著下唇道:“平時我都很聽大姐的話,但是這次……”

    說著,兩腿一跨,居然就這麼坐在了凌亂秋的大腿上,小腹與凌亂秋的小腹,緊緊貼在一起。

    這一坐下,對兩人來說都是大感刺激,尤其愛麗絲玲瓏有致的酥胸急劇的起伏著,對于凌亂秋來說,這對豪乳就在眼皮下,有幾次還幾乎碰到了自己的鼻尖,鼻端不斷聞到傳來的幽香,真是香豔刺激。

    凌亂秋故作迷糊的道:“二姐想做什麼?”

    愛麗絲咬著下唇,臉漲的通紅,道:“你這個冤家,你說我想做什麼?”

    凌亂秋心中暗歎一聲,知道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一手伸出,按在她高挺的胸部,只覺得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也能明顯感覺到衣服底下肌膚的彈性,而且可以肯定里面並沒有穿任何內衣。

    愛麗絲不自覺的呻吟了一聲,身子前傾,濕軟的紅唇尋找著凌亂秋,而下面修長的玉腿則不停的在他身上摩擦。

    凌亂秋欲火一下冒了上來,一手摟住愛麗絲的細腰,一手探進衣服內,摸索著高聳的峰頂,兩人激烈的吻著。

    愛麗絲也迅速感覺到了凌亂秋的反應,一手往下探去,剛一觸到,便發出一聲動人心魄的呻吟聲。

    也就在這一刻,凌亂秋體內的奕力自動運轉起來,清流瞬間流過各處經脈,讓他一個寒顫,徹底從欲火中驚醒過來。

    看著已經上衣掀起、露出羊脂白玉般肌膚的愛麗絲,心中頓起一陣厭惡感,將她扶著往床上一放,自己則迅速站了起來。

    愛麗絲當然也感受到凌亂秋的欲火消退,心中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依舊動情無比,衣服也不整理便站了起來,風情萬種的道:“小秋,怎麼了?”

    凌亂秋呼出兩口氣,分辨不出心中的厭惡是對自己還是對她,但是欲念全無是事實,轉頭見她依舊那副動人的模樣,笑道:“姐姐還是趕快把衣服穿好吧,別受涼了。”

    聽到如此明顯的拒絕話語,愛麗絲宛如被一盆冷水澆下,氣得直發抖的道:“你說什麼?”

    屋外忽然傳來瑪雅的聲音,清冷而又嚴肅,道:“讓你把衣服穿好,聽不懂麼?”

    愛麗絲身子一顫,知道大姐來了,趕忙把衣服拉好,狠狠的瞪了凌亂秋一眼,便飛奔出去。

    接著,便是瑪雅走了進來,眼神態度都是一副深情溫柔的樣子,讓凌亂秋大感吃不消,最終還是在他千阻萬攔之下,才把人趕出去。

    自己一人靜坐在屋內,默思剛才發生的種種。如果不是奕力的話,自己肯定已經與愛麗絲胡鬧起來了。

    但是,為何這奕力上次自己與諾兒親熱時便沒有運行?

    心中隱隱感覺到似乎與自己的心意有關,但具體是什麼關聯,就不知道了。

    他心中不再思索這些,靜下心思,開始坐修,畢竟一會兒還要跟著諾娜家族一起前去進攻七海林。

    忽然心中一動,拿出雪遺盒,直接進入結界,喊出杰克多,只見他滿頭大汗的出現在了面前,急道:“有話快說!”

    凌亂秋奇道:“怎麼忙成這個樣子了?你在干什麼?”

    杰克多不耐煩的道:“把三天易髓拿出來,我就告訴你。”

    凌亂秋瞪眼道:“你上次還說教我奕力使用呢!”

    杰克多揮揮手道:“這些自己悟去,我沒時間!”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不過你小子還真夠笨的,耗費那麼多奕力,就干那麼點事情。”

    凌亂秋知道他說的是昨晚上幫大哥療傷的事情,趕忙趁機問道:“昨晚你怎麼跟我說話的?到底那是怎麼回事?”

    杰克多道:“我感受到你心中的無奈,所以便花了點力氣感覺了一下你的奕力,發現你使用奕力的方法跟原來的真氣沒什麼長進,所以就說了一句話提醒一下,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成功了?”

    凌亂秋連連點頭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奕力除了隔斷之外,還有什麼用法?”

    杰克多似乎聽到什麼感召,又開始著急起來,道:“奕力的用法多得很,不但有基礎用法,各派還有各派的獨門法訣,隔斷、解體、換天、無天、虛夢、虛無等等都是。”

    凌亂秋聽得一頭霧水,也同時也興奮無比,原來還有這麼多東西可以去學,當下道:“你先給我解釋一下。”

    杰克多一擺手道:“我今天沒空啦,改天再來,反正你記住奕力的數量是有限的,但是屬性是多變的,我教只能是指點,你要是能自己發掘才是本事。”

    最後一個字說完,人便已經不見了。

    只留下凌亂秋一個人呆呆的思索著。

    七海林。

    聽名稱似乎是一處林,但是當凌亂秋隨著諾娜家族的高手來到時才知道,所謂七海林只是一個少數族落,位置在南都偏西處的一大片無人地帶的邊緣,這里有陡峭的高崖,連綿的山脈,以及終年不散的霧氣,讓所有人站在門口都不由得一寒。

    一個面容嚴肅、頭發略白的中年人,看了看遠處的霧氣,道:“准備好了麼?”

    只聽大家整齊的呼道:“好了!”

    聲音之高,稱之為震耳欲聾絕不過分,凌亂秋只覺得一陣好笑,心中暗道:你們這麼一喊,再白癡的人,也會知道外面有人來進攻了。

    旁邊一身緊身性感打扮的瑪雅,依著凌亂秋悄悄的說道:“這是仲叔他們的習慣,有助于提高士氣!”

    凌亂秋似笑非笑的點點頭,還沒說話,那個仲叔便走了過來。

    見兩人神態親密,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要親熱回去親熱,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瑪雅似乎是習慣了仲叔的嚴厲,嬌笑道:“知道啦,仲叔,我們會一直跟著的。”

    那仲叔上下打量了凌亂秋兩眼,道:“小伙子,你確定你一個人就夠了?”

    凌亂秋掃了掃前面這邊的數十人,見他們無一人回頭,目光皆往前看,似乎有一種殺氣正在慢慢溢出,心中不禁奇怪:難道喊剛才那一嗓子,真的那麼管用?

    瑪雅推了推他,示意他說話,仲叔譏諷的道:“小子,這里不是你這種乳臭未干的人該來的,這些人都是我精心培養的殺手,也是諾娜家族的精英,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凌亂秋無所謂的噢了一聲,便自顧自的往兩邊看去,顯然沒把這個仲叔放在眼里。

    那仲叔氣得渾身直發抖,道:“侄女,既然你一定要偷偷跟來,那你還是跟仲叔一組走吧,免得出了什麼事情,我不好跟你爸交代!”

    凌亂秋本來就喜歡自己一個人,但是瑪雅一直死纏著不放,不但要跟著一起來,而且還要和他一組,現在見有機會甩開她,忙道:“是啊,還是跟著他們吧,我到時候只是隨便走走!”

    瑪雅也沒見過凌亂秋施展什麼功夫,之前沉醉在愛情之中,認定只要跟著凌亂秋就行了,至于死不死的倒是放在其次了,此時聽到兩人這麼一說,這才醒悟過來。

    面前是少數族中最為凶猛的七海林,而且霧氣繚繞,遠方連人都看不清楚,只有兩個人的確危險了些,但是又不願意離開凌亂秋,便道:“小秋,不如跟我們一起吧?”

    凌亂秋心中暗哼,臉上露出游離不定的神采,還沒說話,那個仲叔便一把拉過瑪雅,道:“別理這小子,讓他一個人去死吧,來,你跟我一組!”

    凌亂秋看著仲叔將瑪雅拉過去的背影,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喃喃道:“如果是諾兒,肯定就不會這樣。”

    心中掠過諾兒小鳥依人般的身影,頓時便想立刻結束這邊所有的事情,趕去器盟首府雙心城。

    在聽膩了一堆廢話後,大家終于進去了。

    這是一個山崖邊的村落,峭壁如刃,直插云霄,因為總有霧氣圍繞,所以看不出這個村落有多大,但是只要想著劇毒無比的七海水便是從這個村落產出的,就沒有人敢大意了。

    凌亂秋悠哉游哉的跟在後面,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眾人,此時個個腰板挺得筆直,有兵刃的緊握著兵刃,沒兵刃的則雙拳緊握。

    凌亂秋依舊一副輕松狀的往里面走著,但心中也逐漸提防起來,畢竟對方如果使用七海水的話,自己還真的沒能擋得住,這些人可能另有方法防備,自己可不能跟在里面栽了。

    又走幾步,終于在一片荒地後,看見了幾塊青草地,漸漸的四周也開始出現了房屋。

    凌亂秋跟在最後面,心中忽然感到一陣不舒服來,腳下不禁一頓,目光掃視四周,心想:七海林的人作出反應才是正常,但現在這般一點反應都沒,那就是奇怪了。真不懂這些人為何跟逛他們家後花園般的往前走……

    還在懷疑,忽然前面一聲尖嘯傳出,矮小的木屋上忽然出現了大批黑衣人,前面因為有很多人,所以擋住了凌亂秋的視線,但是按道理,肯定也是有人攔截的。

    凌亂秋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待在後面,但奇怪的是前面人的陣腳似乎一直未亂,腳步整齊依舊往前邁進,他心中正感納悶,忽然一陣沖天殺氣傳來,讓他心中不由一震。

    只聽連續數聲慘叫,雖然霧氣繚繞,但是依舊能清晰無比的看見前面一陣血雨灑了下來,凌亂秋吃了一驚,心中暗忖:看來這些人中,還是有能人的!

    忽然,只見前面有人的腳開始動了動,數十人宛如一只腳般都往後移,凌亂秋心中更加吃驚,看來那老家伙不是白白吹牛,這些人的默契讓他們幾乎就是一人!

    不過,看這情形似乎還要再打一陣,還是別等了。

    心中想到這里,身形便迅速彈起,拔起數十米,如鬼魅般朝村內閃去。

    剛到他們交戰的上空,就聽一聲冷哼傳來,一個人迅速彈了上來,高度比凌亂秋略低,但卻已經可以發招阻攔。

    凌亂秋心中暗歎:好好在下面打你的不就好了,跑上來做什麼?

    還沒等他動手,腳下一踏,恰好踏在那人已經抽出的兵刃上,整個人身形借這一發力,再次往上拔高數十米,向前投去,那人則被他那一下大力幾乎從空中踹下來。

    進了村落,他便降低了高度,畢竟能見度實在不高,太高了固然安全,但是這樣,他自己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一路上打發了幾個黑衣侍衛後,凌亂秋終于到了村子中心,只見那邊立著一塊木板,上面似乎寫著“某月某日某地方多少人”等等。

    他眼睛一瞟,看見上面寫著“七海林曆十一月十二日呼嘯山莊桃十三一百零八人”,心中不免一驚,雖然前面的日子是按照他們自己的年曆算的,但這個事件明明就是昨天晚上自己遇上的,再看看其他的時間都比這個晚,這個應該是最新的了。

    四周無人,霧氣輕飄,仿佛這是一個無人村落,但凌亂秋卻知道就在村口處正有兩股勢力火拼,他沿著這個木板,發現旁邊有一個木屋,靈機一觸,輕腳走過去,聽見里面正有異響,推門進去,頓時一呆,隨即便差點笑出聲來。

    只見里面有一張大床,床上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青年,旁邊還有兩個年輕健美的赤裸少女,正趴在這人的身邊溫柔服侍著。

    那青年見有人進來,頓時勃然大怒,跳起身來,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堆話,但見凌亂秋沒有反應,便改口用生硬的印記通用語言道:“大膽,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闖入七海林,難道嫌活的太久了麼?”

    凌亂秋微笑不語,手上掣出清音靈刃,頓時寒氣襲人,就連溫度似乎都下降數度,旁邊兩個少女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縮在床上,動都不敢動。

    那青年渾身一個寒顫,道:“你……你是什麼人?”

    凌亂秋懶得廢話,靈刃一閃,將屋內的木桌子切下一個角來,道:“七海林的撒哈長老在哪里?”

    那青年聽到不是找到他的,似乎松了一口氣,身子因此縮了下去,道:“你找那老家伙做什麼?”

    凌亂秋揮揮靈刃,大床的四只腳頓時被切斷,只聽一片訝然聲。

    凌亂秋怒道:“快說!”

    那青年面如土色,指了指外面,道:“你從這里往前走,看見一個山洞就走進去,洞內第三個木門進去,不停的左轉便是長老房了。”

    凌亂秋皺起眉頭,他本來以為就在這一片屋子中,但沒想到居然在山洞之中,不過想想也是合理的。

    真正的七海林應該就是在山洞內,這里都是一些外圍設施,難怪沒什麼人呢。不過外敵入侵,這家伙居然也這麼有閑情?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想到這里,他開口道:“穿好衣服,帶我去!”

    那青年嚇得渾身如篩抖,道:“不……不行,我不能離開這里!”

    凌亂秋目光似電,道:“隨便你,不穿衣服,那就這麼跟我走。”

    說完,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面前,將他一提,便迅速飛了出去。

    那青年不停叫喚,可惜四周無人,根本沒人理他。

    凌亂秋心中暗自覺得奇怪,這四周是真的沒有人,難道這個七海林是一個空的地方?口中喝道:“再亂叫,我就先宰了你。”

    他的速度不斷加快,果然不一會兒,便看見一個洞口,四周是蔓延在山壁上的藤蔓,凌亂秋剛要進去,那青年忽然道:“走上面那個!”

    凌亂秋腳步一頓,掃了掃四周,忽然只見那密布藤蔓的上方,有一個只容一人進去的小洞口,他問道:“這是什麼?”

    那青年語氣似乎有些急躁,道:“快進去,你就知道了。”

    凌亂秋仍在猶豫,忽然從遙遠的山內傳來一聲吼叫,他心中一震,知道不是善物,福至心靈的腳步一踏,身形迅速飛起,先把那青年丟進洞內,自己也跟著進去,讓那青年走在前面。

    這個小洞更像是山之間的縫隙,兩邊都是峭壁,凌亂秋一手按在那青年身上,防止他耍花樣,一邊不停的感覺到從山深處傳出的吼聲,每聲似乎都震懾人心,不像是普通的野獸。

    忽然那青年道:“到了。”說完,便不敢動彈了。

    凌亂秋抬眼看去,只見旁邊山壁之間有一扇門,他推了推那青年,示意他打開,因為他沒有穿衣服,所以一路過來的摩擦已讓他渾身血肉模糊,此時他無力的打開了門,走進去,便立刻癱倒在地。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1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四章 惡斗獸人

凌亂秋也跟著進去,掃了掃四周,這是一個石室,有石凳、石椅等物品。

    凌亂秋問道:“哪個門是長老室?”

    那青年有氣無力的指了指第三個,道:“我們的撒哈長老就住在里面,你待會兒千萬別說是我帶你來的。”

    凌亂秋看了看他,見他癱在地上,渾身血痕斑斑,一臉可憐樣,也不想再管他,推門走進第三個門,同時保持高度警惕,他可不想再跟上次那般被埋在石海里面一年多。

    推門進去,他大吃一驚。

    地上鋪著紅色地毯,四周布置奢華,軟棉的大床上正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老人,全身松垮,旁邊正有六個赤裸的美麗少女,有的在捶背,有的則在煽風,有的則坐在他的大腿上……

    凌亂秋暗笑:難道這七海林的人都好這個?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推門進來,居然房內沒一個人抬眼看他。

    他拿著靈刃,走到那老人面前,這才發覺他似乎正在閉目養神。

    旁邊的少女似乎這時才發現面前有位長相好看、從未見過的少年,紛紛大驚失色,有的更是嬌呼出聲,但都沒有離開原來的位置。

    那個長老這才悠然睜開雙眸,看見面前的凌亂秋,微微一驚,道:“你怎麼來了?”

    這話聽在凌亂秋耳中卻是異樣奇怪,按道理,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他會脫口而出的應該是“你是誰?”或者“你是什麼人?”但是這句“你怎麼來了”卻似乎是認識他一般。

    他當下奇怪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那長老臉上掠過一絲尷尬,搖頭道:“不認識。”

    凌亂秋心中仍舊疑云未散,但那長老已經開口道:“你到這里來有什麼事情?”

    凌亂秋道:“我想詢問一下,七海林與我父親及大哥有什麼過節?”

    那長老白眉一挑,道:“你父親和大哥是什麼人?”

    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道:“昨晚上的事情,難道你們忘了麼?”

    長老哦了一聲,道:“原來昨晚那個少年就是你啊,桃十三還真是沒用。”

    凌亂秋心中忽然泛起了莫測高深的感覺,尤其面前這個長老,實在不像是被自己脅迫的感覺,除了剛開始自己進來時,這幾個少女尖叫了一下,現在則依舊如剛才那般服侍著這個長老,赤身裸體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也沒有半點尷尬。

    就在這時,整個石室忽然一陣劇震,一聲猛吼傳出,長老臉色一變,叫道:“煙雨,你做了什麼?”

    凌亂秋剛穩下身形,便見門被人推開,剛才被他一路拖來的青年奔了進來,笑著叫道:“哈哈,終于出去了,這幫狼崽子真是害死我了。”

    那長老臉色大變,道:“胡鬧,誰允許你放它們出去的?”

    一轉頭,對著凌亂秋問道:“你是不是和你朋友們一起來的?快去救人,遲了就來不及了。”

    說完,便凌空一點,石室內又出現了一扇門,那長老道:“快點過去!”

    凌亂秋怔了怔,道:“什麼意思?你還沒告訴我答案,我為什麼要走?”

    那長老急道:“你父凌原弘貴為一代軍神,我豈敢隨便得罪,一切去問你的母親吧,其他的恕我不能多說。”

    一頓,道:“你再不去阻止,你的那些朋友就會做成為一堆肉末了。”

    說著,外面又傳來數聲厲吼,聽得人心驚膽顫。

    凌亂秋一驚,知道內情並不簡單,掃了掃那個青年,道:“我要把他帶走!”

    長老面色一沉,道:“不行,我念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才沒追究你闖入玄冥山,傷我小兒的大罪,此時你該趕快前去,否則便救不了任何人。”

    凌亂秋看著長老赤身裸體上的塊塊贅肉,不知怎麼竟然生起了幾分畏懼,尤其他口中一再提到母親,他也不再多想,看了看那長老,道:“我改天會再來的!”

    說完,身形便電閃出去,朝山外飛奔而去。

    那長老看著那扇擺動的門,良久才歎出一口氣。

    凌亂秋沿著甬道飛奔出去,一路上只覺得血腥之氣極重,等到出了山,回頭一看,正是之前那名喚煙雨的青年,要讓自己走的那個大洞,難道真的有什麼東西被他放出去了?

    想想之前聽到的吼聲,再想想整個村落都是空蕩蕩的,心中的不安傳來,雖然他之前一直看諾娜家族的人不順眼,但是畢竟自己現在屬于他們一邊的,豈可見死不救,而且瑪雅也還在里面呢,這個女孩畢竟幫了自己很多。

    他身形電閃般的往前掠去,四周如死般的沉寂,霧氣繚繞,但是不同的卻是一股股血腥氣,似乎正蔓延過來。

    終于,一聲尖厲的慘叫傳來,凌亂秋心中一緊,這是一個女聲,諾娜家族來七海林的女孩只有瑪雅一個人,這肯定是她的。

    幾聲低吼,幾聲淒叫,凌亂秋也終于趕到了,泥土地已經被血水侵濕,踩上去發出“嗒嗒”的聲音,四周尸體不成樣的倒在各處,他不敢細看,目光迅速鎖定趴在樹上的瑪雅以及樹前的一個血人身上,而一股強烈的腥臭氣,正從樹旁的一只野獸身上傳來。

    它立在那邊有半人高,不長的尾巴高翹著,前爪不耐煩的扒著地,正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攝的低吼。

    前面那個血人正揮舞著手中的兵刃,顯然是在試圖阻止這只野獸。

    而樹上的瑪雅早已沾滿血汙,此時正驚恐的看著樹下,整個人不停顫動。

    凌亂秋知道瑪雅應該還沒受傷,下面那個血人看身高應該就是仲叔,正在以死相拼試圖保住瑪雅,但看情形,已經是強弩之末。

    就在這時,那野獸忽然一聲狂吼,身體疾速往前撲去。

    凌亂秋深吸一口氣,迅速躍了過去,手中靈刃早已擎在手中,寒光一閃,就要劃向那野獸,忽然野獸躍在空中的身形,竟然憑空一個騰挪,恰好閃過了劃來的靈刃。

    凌亂秋萬沒想到這野獸居然如此靈敏,剛要變招,只見那野獸的後肢忽然往後一蹬,整個身體這麼一轉變為與他面對面,前爪左右一揮,劃向他的臉。

    凌亂秋哪能讓它傷到,雙手用力一架,一股奕力冒出,硬生生的將兩只厲爪阻住,只聽那野獸慘叫一聲,往後跌落數米。

    瑪雅驚喜的呼道:“小秋!”

    凌亂秋眉頭緊皺,剛才跟那野獸一個照面,心中生起了十分不妙的感覺,尤其這野獸的一對眸子中泛著的綠光,似乎在提醒著它並不單純只是畜生。

    那野獸倒在地上立刻就爬了起來,但令這邊數人目瞪口呆的卻是,“它”這次並不是四肢著地,而是與人類般站在這邊,雙爪如手般不停的在胸前揮舞著,利牙上下不停的磨動著,眸中露出了無比的殺氣。

    全身是傷的仲叔,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失聲叫道:“天啊,居然是獸人,他們居然有獸人!”

    凌亂秋從剛才這東西能躲過自己那一下,便知道肯定它有靈性,但仲叔說出獸人這一稱呼,還是怔了一下,就在這一閃神間,那獸人已經撲了上來,身形快得讓人無法相信,幾乎是剛一動,便已經到了自己面前。

    他的奕力從掌中吐出,正要打向獸人,忽然獸人身形一低,四肢再次著地,朝另一邊的仲叔撲去。

    凌亂秋大叫不好,不敢發出奕力去打,畢竟獸人動作太快,萬一傷到仲叔就完蛋了,身形忙往前掠,正要趕上時,只聽仲叔一聲慘叫,血雨噴射,似乎連白色的霧氣都被染紅了。

    晚一步趕到的凌亂秋靈刃一揮,將獸人逼到一邊,隨即看見地上已一團模糊的尸體,心中一寒,這獸人太恐怖了,這只是一只而已,如果再來多些,這還怎麼打?

    樹上的瑪雅劇烈慘叫著,不停的哭喊著仲叔的名字,也正是如此,提醒了凌亂秋,這時候保護人才是最重要的。

    身形一提,整個人掠到樹上,將她攔腰抱起。

    整個人剛要飛起,忽然一股腥臭氣湧來,他眼睛一瞥,見獸人一對綠色的眸子,正狠狠的盯著自己,心中一寒,但身邊又有瑪雅需要保護,根本挪不起來,心下一沉,喀嚓一下,樹枝瞬間被震斷,兩人順勢往下跌去,恰好躲過旁邊撲來的獸人。

    獸人還是首次一撲下被人躲開的,低吼聲頻頻發出,顯然是越來越怒,再次由上而下,俯沖撲來。

    凌亂秋再次往邊上滾去,被逼得狼狽無比,主要是獸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如果是他一個人可能還能勉強躲閃,但是帶著瑪雅,就根本躲不過去。

    連續數次躲閃,獸人的飛撲越來越有力,也越來越具有威力,凌亂秋心中一動,故作身形一滯,閃躲的慢了半拍,那獸人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迅速掠來。

    就在這時,一股紅光暴起,一層紅色光罩,忽然將凌亂秋與瑪雅包在了里面,正是久未使用的鴻飛天輪。

    這個早期凌亂秋賴以保命的法器,此時再次發揮了作用,救了他和瑪雅。

    鴻飛天輪一陣紅光溢出,獸人撲來引發的反震將其震飛數米,但是鴻飛天輪上的裂痕也多了一道。

    看著光罩上產生的道道裂痕,凌亂秋心中感到無比抱歉,暗道:小鴻啊!小鴻,你再撐一下,我一定會找到人把你修好的!

    凌亂秋將鴻飛天輪飛至高空,瑪雅躲在里面十分安全。

    他看了看下面正對他咆哮的獸人,喃喃道:“看我這下怎麼扒了你的皮!”

    看了看旁邊早已嚇得只知道哭的瑪雅,奕力一吐,身形擠出光罩內。

    雙掌一拍,再次拿出靈刃,奕力微吐,頓時靈刃外白光四溢,刃芒接近一米,寒氣逼人。

    只聽他在空中喝道:“畜生,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刃芒再次爆射,整個人朝地面俯沖而去。

    獸人也不甘示弱,站起身來,對天長吼,雙爪連動,但是它再厲害,畢竟也只是血肉之軀,論智商,更加不如古靈精怪的凌亂秋,還不到幾下,就被凌亂秋的靈刃削得連聲怒吼,身上削落的皮發,也隨風四處飛散。

    凌亂秋臉上雖然是輕松自如,但心中卻在暗暗驚異。

    這靈刃是柄斬金斷玉的奇兵,居然只能傷傷獸人的皮毛,可見這獸人的外皮多麼堅硬,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如果自己不是有真氣護體,外加奕力反應靈敏,隨時可以調配身體資源的話,自己還不一定能如此輕松。

    再看看這邊的尸體,肯定就是它在一口氣全部殺完的,除了外形還比不上修真界的異靈外,其他方面,似乎比修真界的異靈還要可怕!

    思索間,靈刃朝著獸人的心窩插去,這是凌亂秋不停試驗的成果,他就不信獸人全身上下無一處可以傷到它。

    終于,獸人發出一聲可怖的厲吼,一股血箭冒出,心窩被凌亂秋用靈刃插了進去。

    但幾乎在這同時,凌亂秋心中警兆連閃,雖還不知道哪里來的,但素來堅信身體反應的他,趕忙把靈刃收回,整個人往後一滾,閃躲出近十米。

    就在他身體飛出的同時,只見獸人受傷的心窩處,忽然冒出一股綠光,如把兵刃般朝前射去,如果凌亂秋不動的話,這一下可能就會被洞穿身體。

    凌亂秋冷汗直往外冒,他自然能感應到這股綠光的詭異之處,不但比自己的刃芒要強,而且刺到身上,護身真氣也不一定能擋得住。

    這是什麼?

    綠光消失,獸人喘著大氣趴在地上,眸子雖然依舊惡狠狠的盯著他,但其中的綠光已經慢慢黯淡下來,再沒剛開始的凶狠。

    凌亂秋心中狐疑,故意慢慢的走到獸人身邊,舉起靈刃,剛要動手,忽然之前,撒哈長老的聲音傳來,道:“它的獸芒已經發完,請手下留情。”

    凌亂秋倒不奇怪撒哈這時會來求情,心中暗罵:如果剛才自己躲不了那一下,估計也就掛了。

    他嘴上問道:“獸芒是什麼?”

    撒哈的聲音遠遠的飄來,道:“是獸人修煉的護身器,只有遇到高度危險時,才會迸射而出。”

    凌亂秋思索了一會兒,看了看四周血肉模糊的尸體,道:“它殺了這麼多人,憑什麼讓我放過它?”

    撒哈沉默了一陣,道:“這本來就是諾娜家族自找的,妄圖將少數族納入器盟的版圖,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你可以回去告訴諾娜的丹澤,我可以把他今天的襲擊,當作是他腦子發昏,不予計較。”

    凌亂秋翻了翻眼皮,心想這老家伙口氣還真大,殺了人家那麼多人,還說不去找人家麻煩!不過這些不管我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他道:“那我呢?我有什麼好處?”

    撒哈又沉默了一陣,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關于獸芒的秘密,但是你不能說給別人知道。”

    凌亂秋哦了一下,心中暗道:這老家伙真是厲害,剛才幾句話,就從話語中聽出我對獸芒的興趣了。當下道:“那你說說看。”

    撒哈也不是傻子,逼著凌亂秋立誓承諾。

    凌亂秋摸摸腦袋,苦笑道:“我信譽有這麼差麼?”不過還是依言立誓。

    撒哈沉吟了一下,道:“這獸人名叫肯坦,屬于低級獸人族,它的獸芒只是一種保護工具,但是有一些比較高級的獸人,可以把獸芒修煉為自己的武器……”

    凌亂秋一嚇,如果剛才那道綠芒變成了持在手中的武器,那威力可真是驚人了。當下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撒哈道:“如果你遇到獸人來攻擊你的話,那肯定就是高級獸人,所以要切記注意這種獸芒,它的威力還在你手上那把靈刃之上。這是獸人用生命煉出的護身器,非等閑之輩根本看不到。”

    凌亂秋聽他說比清音還厲害,想起剛才的情況,的確是有可能,當下苦笑道:“看來我還是非等閑之輩了。”

    撒哈默不做聲,凌亂秋只好再問道:“這玩意跟異靈有什麼關系?”

    撒哈似乎怔了一下,隨即道:“你既然知道異靈,那就說明你和修真界人接觸過了,那麼告訴你也無妨,獸人的晉級就是異靈。”

    凌亂秋皺眉道:“從半人狀又變為全獸狀,怎麼會是晉級?”

    撒哈忽然大笑兩聲,道:“你從未做過‘獸’,那怎麼知道對于他們來說‘人’是一種好的狀態?

    “其實,對于他們來說,半人是一種痛苦的修煉過程,最終的目標還是全獸。全獸,半獸半人,再回到全獸,這就是他們的修煉軌跡。”一頓,道:“好了,該答的都答了,快走吧,別再來這里鬧事了。”

    凌亂秋心中還環繞著幾個問題,但是都是關于父母的。

    正要再問,忽然旁邊一直匍匐不動的獸人動彈了一下,凌亂秋下意識的往後一讓,便見獸人身形電閃的,消失在濃重的霧氣之中。

    凌亂秋見沒了可要挾的東西,知道即便問了,撒哈肯定也不會回答,只好作罷,返身飛起,來到瑪雅身旁,見她依舊趴在鴻飛天輪內,身子顫動不停,看來是剛才的刺激太深了。

    他暗歎一聲,將她抱起,朝諾娜家族飛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2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五章 結盟諾娜

諾娜家族總部。

    凌亂秋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立著一個笑呵呵的中年胖子。

    如果不是剛才有人專門介紹,打死他他也不信這個一臉和氣的中年矮胖子,就是生出那三個美麗女兒的諾娜家族領袖丹澤。

    剛才凌亂秋已經將撒哈的話轉告了丹澤,但見他一臉笑呵呵的,避而不談這些,反而說道:“真是多謝你救了我女兒,那孩子被我從小寵慣了,這次偷偷瞞著我跑去,差點釀成大禍。”

    凌亂秋笑道:“您別客氣,我的大哥還在府上休養呢,是我感激你們才對。”

    丹澤一拍腦門,道:“哎呀,看我這個記性,對了,令兄的傷勢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的?我跟器盟的頂級醫師都很熟,要不要我去把他們找來?”

    凌亂秋道:“您客氣了,我大哥已經無礙,只要能好好休養就可以了。”

    丹澤忽然神秘一笑,道:“小伙子,我們以後可就是一家人了,跟我還客氣什麼,聽他們說你也懂醫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正好我這幾天就趕到雙心城去。”

    凌亂秋一怔,忽然想起煉器大會即將開始,這個諾娜家族顯然也在被邀之列,于是故作不知的問道:“難道雙心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麼?”

    丹澤似笑非笑的道:“小伙子,看來你消息並不靈通啊,煉器大會明天就開始了。”

    凌亂秋故作愕然狀,道:“煉器大會?”

    丹澤笑道:“你不知道麼?這是印記大陸煉器界的一大盛會,與修真大會有異曲同工之妙,用于選拔進入修真界人才的。據傳,修真界巡查使已經到了雙心城了,明日所有人必須到達雙心城,進入報名程序。”

    凌亂秋哦了一聲,道:“您也派人參加了麼?”

    丹澤笑道:“哪里,煉器大會一般而言都是三家爭鋒,器盟煉器第一大派天涯海角閣,排名第二的煉器一派,以及第三的無間煉器院。這三者是器盟最強的三個派別,所以優勝肯定是這三者中出現,我們去,都是看看熱鬧的。”

    凌亂秋一呆,他以前曾聽海奉與路無極說過,但沒想到他們兩人所代表的,居然就是第二第三強的派別,看來,他們的聯合是為了對抗那個天涯海角閣了,而他們所提過的海角閣天惜,可能就是第一大派的選手。

    丹澤繼續道:“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雖然排在第二第三,但是與第一比起來,差距很大,每年的研究成果加起來,頂多與天涯海角閣相當,所以這個煉器大會也就是天涯海角閣的個人表演而已。我們這些其他勢力一般只會趁此機會,來商討一些各自的新發展。”

    凌亂秋心中暗驚:看來,這個天涯海角閣還不是普通的強,難怪海奉他們幾個急得要死。不過,丹澤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疑問的目光掃向丹澤。

    丹澤笑道:“帶你去雙心城,一方面是我女兒的意思,一方面也是我的想法。”

    凌亂秋不動聲色,看著丹澤,顯然是示意他繼續說,丹澤看著他道:“這里是南都,是器盟與神光交界的一個城市,但是在南都的西部卻有著大片的無人管地帶,比如你早上去的七海林,便是其邊緣處的一個村落。”

    凌亂秋有些明白丹澤想說什麼了,心中暗歎:為什麼對于這些人來說,權利總是那麼重要。

    丹澤繼續道:“其實包括南都在內,這一片原本就屬于印記大陸的少數族,諾娜家族也是其中最大的一個族落,後來在我父的主持下,與北部的那些外地移民組成了器盟,但是這西部大片的少數族卻依舊沒有歸順。

    “這讓我父直到臨終時都一直耿耿于懷,一直吩咐我要完成這個心願。”

    凌亂秋道:“那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丹澤笑道:“我一直在作准備,包括儲存大量的攻擊性法器,這次喊你去,就是因為你是從七海林活著回來的人,由你去說,這樣對于我跟那些大派簽訂法器購買合約的話,會更加容易。”

    凌亂秋訝異的道:“為何要如此?難道有錢還怕買不到東西麼?”

    丹澤歎道:“最近幾年,器盟抓的越來越嚴,當初器盟被迫宣布不公開出售攻擊型法器,便是個大轉折。

    “去年,器盟最大的地下器商諾思度,被查出偷賣法器給晴哲,更是激怒了主上,所以現在嚴格控制了原材料及各大器商,我這次前去雙心城,也是想趁此機會游說各大器商。”

    他一頓,眸中射出精芒,道:“我也跟你實話實說了,我更加希望的是能夠由主上直接批准我自己生產。”

    凌亂秋挑眉道:“那需要我做些什麼?”

    丹澤微笑道:“獸人,一旦出現了獸人,那麼我便可以動用攻器了,我女兒驚嚇過度自然不能去說,而且由她說,公信度也不高,只有你這個外人來說才有作用。”

    凌亂秋想想獸人的威力,以人間界的實力,除非是超頂級高手才能與之抗衡,動用攻器的確必要。當下笑道:“那請問,我這麼做,對于我本身有什麼好處麼?”

    丹澤顯然是個商人,對于這種談判熟稔無比,微笑道:“那當然不是問題,一旦跟主上談妥批量生產,我便准備自己投資進行攻器生產,到時候這些都給你占一半,包括私下的收益與無限的攻器供應。”

    此時,縱使凌亂秋這麼故意隱藏心思的人,都不由得動容,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尤其攻器管制極嚴,而各處都對攻器需要極大,所以黑市上攻器的利潤,早已經超越了所有行業,但讓他更為動心的,卻是無限的攻器供應。

    剛才,他聽到去年偷賣攻器給晴哲,便開始猜測是否是賣給任言。

    而晴哲大變將至,這些攻器是極為厲害的武器,它隨時都能將一支普通的隊伍,武裝成強大的軍團。

    凌亂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放心吧,您這個忙我是幫定了。”

    丹澤顯然對自己扔出的這個糖衣炮彈也很有信心,笑道:“別高興的太早,要生產攻器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存在著許多技術瓶頸,不過沒關系,大部分都可以用金錢擺平,主要是主上那關很難過。

    “我還是剛才看見你,才突然想到可以這麼干的。”

    凌亂秋笑道:“為何?”

    丹澤伸出手來,笑得異常憨厚,道:“你長得很帥,這點很重要。”一頓,道:“來,祝我們合作成功!”

    凌亂秋心中暗忖:不會是讓我去犧牲色相吧?難道器盟的主上是一個女人?心中疑慮一閃而過,隨即伸出修長潔白的手來,與丹澤握在了一起。

    這一黑一白膚色的手,在空中相握,對比起來異常醒目。

    但這兩人都沒意識到這種最為簡單的結盟儀式,卻在未來一段時間,掀起了印記大陸的一場巨變。

    “大哥,你怎麼起來了?”

    當凌亂秋走進房間時,見大哥凌夜已經在艾琳娜的攙扶下,起床走動了。

    凌夜笑著道:“外面陽光這麼好,不起來走走,實在難過,而且聽艾琳娜說,你上午去了七海林?”

    凌亂秋點點頭,看了看艾琳娜,道:“是的,有些事情我很不明白,不知道大哥知道不?”

    艾琳娜被凌亂秋這麼一看,乖巧的她,顯然知道這兄弟倆有些話要說,當即便說要出去一下,改由凌亂秋代替她攙扶著凌夜,她自己則迅速的走了出去。

    凌亂秋笑道:“這女孩很不錯喔,大哥要好好把握!”

    凌夜什麼方面都稱得上人才,就是男女感情上嫩得要死,此時被凌亂秋一說,頓時面色一紅,道:“皮癢了是吧?居然調侃起大哥了!”

    凌亂秋腦中閃過幻云的身影,心想:不知道大哥還掛念她不?也識趣的不去提幻云,只是繼續調侃了幾句,便將話語導入正題,問道:“大哥,你知道媽媽到底為了什麼事,跟爸吵麼?”

    凌夜警醒的道:“難道七海林與媽有關?”

    凌亂秋苦惱的將撒哈長老的話,複述了一邊,然後道:“就算媽跟爸有什麼不解的氣,也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解決吧?而且媽又怎麼會認識七海林的人?你們不是才到這里一年麼?”

    凌夜默然不語,良久才歎出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在這里,其實就跟在仰華一樣的生活著,如果不是那天發生那些事情,生活依舊如此。”一頓,道:“但從一些生活細節上來看,爸媽應該以前在這里生活過。”

    凌亂秋一怔,道:“什麼?可能麼?”

    凌夜重重的點了兩下頭,道:“這里的房子是早已安置好的,來時積壓的灰塵,應該是很多年沒住的樣子,不是最近才買的,而且爸媽對南都的環境都十分熟悉,他們並不是隨便找地方搬來的。”

    凌亂秋深吸一口氣,他當然相信大哥的判斷了。

    但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父母至少對他們隱瞞了很多事情。

    到底是什麼原因,要讓他們這樣做呢?

    當然,這一切他們兩個是無法找到答案的,苦思了一陣後便放棄了。

    凌亂秋想起了剛才的事情,便將仰華兵變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自己所想的計畫說了一下,最後道:“我原本希望能找到父親,由他出馬的,現在既然找不到他,那就由大哥上吧?”

    凌夜一嚇,道:“別開玩笑,我跟爸怎麼能比?”一頓,道:“不過爸最近一年來倒是跟我講了不少當年的事情,許之城他也曾提過,似乎曾是他的部下,還有些其他人物,似乎都有些關系。”

    凌亂秋笑道:“那最好啦,反正這一些我是不懂的,軍神之子的身分非大哥莫屬啦,不過按現在估計,任言是雙管齊下,一方面自己從晴哲皇庭那邊出手,另一方面則遙控一些將領在外造反。”

    凌夜沉吟一下,道:“任言這人爸以前就提過,說是甚有野心,是目前在他之後中生代中的佼佼者,但沒想到下手這麼快。”

    凌亂秋心中暗忖:任言這老家伙不會是因為搶奪神器失敗,所以才開始啟動計畫的吧?他的目標不是晉級修真界麼?怎麼非要把印記大陸攪得一團亂?

    印記大陸一共三國,晴哲、神光與器盟,三國緊密相連,息息相關。

    如果晴哲內亂了,那麼其他兩國肯定不會安分,這種表面的平衡一旦打破,很可能會再次陷入當年的動亂之中。

    難道,這樣會影響到修真界?

    凌亂秋心中冒出這種大膽的猜測,這還是他首次從任言的動機上去推測。

    發了一會兒呆,他笑道:“不要緊,只要能把老爸當年的人脈力量重新挖出來,再輔佐器盟的攻器,一定不會讓任言這麼輕易的攪亂天下。”一頓,道:“沒有老軍神在,那我們就再造一個新軍神出去!”

    凌夜本也是心懷大志之人,只是最近一年來被迫與父母一起住在這個偏遠的地方,加上家變連連,身負重傷,所以志氣消沉。

    此時,被凌亂秋幾句豪言壯語,頓時也激得渾身熱血上湧,恨不得傷勢立刻就能好,然後趕回晴哲。

    凌亂秋見大哥恢複斗志,心中自然歡喜無比,兩人又聊了幾句,凌亂秋便讓大哥好好休息,自己一個人也回房間休息去了。

    因為所有參加煉器大會的人員,明日必須進入雙心城,所以諾娜家族的人馬,也必須在今晚就要動身。

    夜晚,天空星光燦爛,似乎在預示著明日的天氣很不錯。

    龐大的諾娜家族的縱天器隊伍,在空中朝雙心城方向飛去。

    凌亂秋坐在縱天器的艙內,看著外面的星光,心中正一陣納悶,剛才丹澤告知,如果在明早九點前不趕到雙心城,便再也無法進入雙心城。

    因為在煉器大會階段,雙心城將閉城,任何過時進入者,將被視為入侵,會被布置在雙心城四周的攻器進攻,按照那些攻器的厲害來看,幾乎沒人能夠闖入雙心城。

    他納悶的就是,自己似乎從未從路無極或者海奉那邊,聽說有這樣的規定,如果自己不是搭了諾娜家族的順風車,很有可能是無法進入雙心城的。那麼他們約定在雙心城碰面,又是怎麼回事?

    星光醉人,但坐在艙內的凌亂秋,心中卻升起了一絲不妙,隱隱中感覺到雖然自己一直心懷提防,但似乎還是中了圈套……

    幾乎同時,遠方的雙心城,海奉、路無極、路不涯等人正齊聚一堂,收聽著來自遠方的情報。

    聽完所有情報,路無極怒道:“沒想到被丹澤這家伙從中插了一腳,不然肯定不會讓這小子活著來到雙心城。”

    海奉依舊一臉笑意的說道:“我們都低估了那小子,沒想到比莫溫在他的手里,可以到達那種速度,他還能在近百人的圍攻下,毫發無傷的救了諾娜家族的人以及他的哥哥,唯獨軍神似乎一直沒有出現,依照目前情況,似乎他自己也還沒找到,所以讓他進入雙心城,倒也不是壞事。”

    那邊英俊的路不涯,比其父要深沉許多,淡笑道:“海叔叔說的甚是,軍神的下落還未知道,現在切斷與他的良好關系還稍微早了些。

    “尤其諾娜家族一直處在南方,曾多次表達要與我們商談購買攻器的事情,但都被我拒絕,這次帶著他來雙心城可能會有些動作,我們必須注意才是。”

    路無極搖頭道:“這個不用擔心,主上是絕不會允許那些少數族進行攻器生產的,就算賣給他們,也只可能是一些淘汰產品,對我們根本構不成威脅,尤其他們的手上根本無法掌握到煉器的技術,不需要擔心,就讓他一直對我們好好進貢吧!”

    海奉點頭道:“不錯,諾娜家族可以暫時擱置到一邊去,現在關鍵是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這麼一來,肯定知道我們對他故意隱瞞了進入雙心城的規矩,如果不想破壞與他的關系,怎樣讓他釋疑才是最主要的。”

    說完,目光飄到了路不涯身上。

    路不涯似乎知道海奉的意思,一直淡然的面色,此時稍稍露出尷尬,旋即恢複神色,道:“這點放心吧,我會做好的。”

    海奉笑道:“世侄做事深謀遠慮,自然不會在乎這點兒女私情的,我放心得很。”

    路不涯眸中閃過一絲異芒,轉頭看往窗外,廣闊的天空中星光點點,自從他走後,諾兒便不再願意如往常那邊服侍自己了,難道……

    他英俊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動了兩下,良久後,才緩緩道:“明天的天氣一定很不錯……”

    海奉知道路不涯心中已有所決定,微笑道:“的確是一個適合重聚的天氣……”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2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六章 濃情蜜意

雙心城,器盟的首府,也是印記大陸上器的發展,最為發達的地區。

    碧空如洗,萬里無云,陽光直射在每個人的身上,此時是十一月,在晴哲早已是深秋的氣候,凌亂秋看著空中的烈日,一臉無奈。

    丹澤的安排顯然十分妥當,縱天器飛行了一夜,終于在早上到達了雙心城,在由諾娜家族統一辦理了入城手續後,凌亂秋愜意閑逛這座古城。

    原本跟著丹澤而來的愛麗絲,也要一起跟著,但最終被凌亂秋說服留在了丹澤身邊。

    按照原來的安排來的應該是大女兒瑪雅,但是瑪雅因為七海林一役中受到過度驚嚇,所以便由其妹代替了她,因為丹澤在,所以素來作風大膽直率的愛麗絲,也只有被迫乖乖的跟著父親。

    凌亂秋對這女人的糾纏也是頭疼無比,他此時一個人溜出來,便是想暫時逃避一下,同時也想找機會熟悉一下這個雙心古城。

    他幾乎把到過的每個城市,都拿來跟仰華來比較,雙心城亦是如此。

    這個城市,在器盟出現前已是千年古城,位于兩座山之間,一側山腰上屹立著著名的古堡,建于數百年前,由雙心城當地的一名貴族所建,那是一片石築宮殿,從山下仰望,煞是巍峨。

    雖有部分坍塌,但斑駁的巨門高窗和褪色的雕梁畫棟,仍顯示著它當年的豐采,凌亂秋好奇的仰望著這座宮殿。

    一路走過雙心城的大道,城內一片高高矮矮紅色尖頊的房屋沿街而建,光看外面的風霜,便可知這些房屋都是曆經百年遺留下的。

    再往遠眺望而去,大片綠色的草坪帶,幾乎布滿了目光所及處,這使得整座城仿佛是鑲嵌在一片綠色中般。

    特殊的建築風格,加上紅石鋪成的長路,路側兩邊古樹多姿,鮮花隨處可見,以及街心處的噴泉,整個雙心城一派優雅。

    凌亂秋感慨的坐在街心廣場邊的長椅上,這座城一看便知從未經過戰爭的破壞,其規劃看似雜亂,實際走在小道上時,整個人顯得無比的舒適與愜意,比仰華不知勝出多少倍。

    清風吹過,金色的陽光灑在廣場上,似乎很久沒有如此舒適過了,就連他的心情似乎也一下變得明朗起來,恢複了當年仰華時的開朗跳脫,尤其看著走來走去膚色各異的人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更讓他對這座城產生了無比好感。

    就在這時,一聲驚喜的呼喚傳來。

    “凌大哥!”

    凌亂秋身子頓時騰的一下站起,眸中閃過的不僅僅是激動,而是異常興奮。

    他迅速朝發聲處看去,陽光下,一個女孩正俏生生的立在那邊,棕色頭發紮成馬尾隨意的垂在一側,身上素雅的打扮,襯托出了不凡的氣質,幾近完美的臉龐上,正露出羞怯的笑容看著自己。

    凌亂秋身形一閃,近十米的距離似乎舉步即到,一把抱住女孩,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聞著對方傳來的清香味,再次確認懷中這火熱的軀體是真實的人,口中喃喃自語:“諾兒,諾兒!”

    諾兒閉起眸子,盡情的享受著在他懷中的快樂,淚水也沿著光滑的臉頰掉落,哽咽的道:“凌大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凌亂秋哈哈一笑,拉她到路邊的長椅坐下,也不管是否有人看,便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笑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諾兒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接著整個人貼在凌亂秋身上,羞笑道:“因為我就是這種感覺啊,總覺得大哥會遠離我而去,不要我了。”

    凌亂秋知道這是諾兒一直以來強烈的不安全感所導致的,也不以為意,便緊緊的抱著她,道:“大哥答應你,只要大哥還活著,就不會讓你有事!”

    諾兒眸子亮了起來,道:“真的?”

    凌亂秋長笑兩聲,道:“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會騙我的乖諾兒麼?”

    諾兒伸出纖細修長的小指,轉頭與其面對面的道:“那我們拉勾?”

    凌亂秋看著諾兒絕美的臉龐,笑著伸出手指道:“好。”

    兩根手指在空中交錯,相勾,陽光灑在上面,竟然十分炫目。

    諾兒不自覺的微閉眸子,但是如花般綻放的笑靨,卻表露出她此時最真的心境,凌亂秋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歡躍無比。

    但是沖動過後,便是冷靜的思索,以路無極他們對諾兒的管制程度,怎麼可能讓諾兒一個人跑出來?

    牽著諾兒的手,凌亂秋裝作無意的提出了疑問。

    諾兒單純的心靈中哪知這麼多,興奮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大少爺突然允許我上街,然後沒走幾步就看到大哥了,所以趕忙喊住你啦!當時真以為是作夢呢,等到抱住大哥才知道是真的。”

    凌亂秋心中暗忖:這應該算是他們兩家的示好了吧?不過他們怎麼知道自己進城了?難道一直以來,便派著人跟蹤我?

    他一旦對海路二人動了疑心,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消除,但也不能在諾兒面前表現出來,畢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是其中最無辜的一個。

    牽著她的小手,兩人起身漫步在城內,街心廣場上人其實非常多,這一對金童玉女顯然就是全部人注目的焦點,但身在其中的這兩人卻是旁若無人,眼中只有對方,盡情擁抱,盡情歡笑。

    就在兩人恣意歡愉時,躲在廣場一角的一人,正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看著兩人,平時看上去英俊好看的面孔,此時扭曲異常,心中正默默念叨著最毒的誓言。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低喚,道:“大少爺,約見貝德大人的時間到了。”

    路不涯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身離開廣場的同時,心中暗道:凌亂秋,你的死期到了!

    清澈的河水靜靜流過,接近中午的陽光落在河面上,將它鍍了一層金光,如果不去說它,誰也不知道這條玉迢河這麼流淌著,已經長達千年之久,人世間的變化對于這條河來說,都似乎有些微不足道。

    凌亂秋摟著諾兒站在河邊的台階上,他早聽說這里有著一條年代如此久遠的河,但此時看到,發現它正如普通河流般流淌,就連兩旁的路人也未曾有幾人多看一眼,這似乎就是它存在的狀態,普通、甯靜卻又久遠。

    不知道千年前修真成仙的人們,是否會在仙界的某一處懷念著這里?

    即便是修真界的人,當他們再回來時看到這條河如百年前那般流淌,是否會對時間產生一些新的想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人界是三界的基礎,所有的修真界、仙界人士他們的根都在人界。除非斷欲斷情,否則任憑是誰,應該都會產生一絲念鄉之情吧?

    凌亂秋心中湧起萬千情緒,似乎連諾兒都感受到這股略帶悲傷的愁緒,用柔軟溫熱的嬌軀輕輕靠著他。

    凌亂秋摟了摟她,示意自己沒事,正要說兩句話安慰她一下,忽然心中有所覺察,抬起頭來,朝對岸看去。

    陽光恰好是朝那個方向射來,所以刺目異常,在一片金光的照耀之下,凌亂秋看見對面正有一個白衣青年,白玉般無瑕的臉龐,臉上雖毫無表情,但雙眸正滿蘊深情,投注在玉迢河上,仿佛看著自己正在熱戀中的情人般。

    當凌亂秋看著他時,那人似乎亦有所覺察,抬起頭來,看到了對面的凌亂秋,眸中閃過一絲驚詫的同時,臉上飄出了淡淡的微笑。

    凌亂秋心神一震,這人的笑容竟然如此溫暖,即便同為男子的他看到了,都不禁生出暖意,于是也端正起自己的神情,對那人也露齒一笑。

    兩人竟然就這麼在隔了十數米的兩岸對視起來。

    凌亂秋出道至今,還是首次對一個男子有了如此大的興趣,剛要喊話出聲,想認識一下,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咦,接著便是一聲極為興奮的叫喊,道:“你們怎麼也在這里?”

    凌亂秋皺眉回望,只見一個面蒙白紗的高個子美女正站在身後,從剛才的聲音中,已可判斷出就是那個駕駛惜清的女孩。

    此時,見她依舊是當初那個面紗,只是原本緊身衣換成了較為寬松的休閑衫,因為陽光恰好從河邊射來,所以也照到了那層若隱若現的白紗,可以看見其中輪廓清晰的臉龐。

    凌亂秋一瞥之下,立刻轉開眸子,再回頭看了看對岸的人,發現那白衣青年已經消失了,心中泛起莫名的失落。

    後面那女孩見自己如此興奮的與凌亂秋打招呼,他居然理都不理,頓時臉上掛不住了,跺了跺腳,道:“喂,你是死人啊?”

    凌亂秋撇嘴道:“本來還想說話的,不過既然你說我們是死人,那我們就走了。”拉了拉諾兒,道:“來,我們走!”

    說完,便沿著河岸往有橋的那一邊走去。

    諾兒掩嘴偷笑,乖巧的牽著凌亂秋的手,往前走著。

    那美女這下不怒反笑起來,道:“臭小子,我已經查到你就是那個駕駛比莫溫的人了。”

    諾兒毫無城府,頓時被嚇得身子一顫,凌亂秋將她摟到懷內,安撫了她兩下,轉頭瞪了一眼,道:“別嚇著她了。”

    那美女見凌亂秋終于肯搭理她了,一臉興奮,道:“你們要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凌亂秋輕歎一口氣,道:“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問我,那便是惜清的主人,如果你是的話,那麼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慢慢談,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談了,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那美女頓時啞然,好一會兒後才道:“哼,知道你想見天惜姐姐,我就是不給你見!”

    凌亂秋哈哈一笑,聳肩轉身,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走了!”說完,便要往前走。

    那美女喊道:“你也不是比莫溫的主人,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凌亂秋身子一頓,轉身微笑道:“比莫溫只有在我手上才能有那樣的速度,我不信你們不好奇。”

    那美女似乎呆住了,瞪大眼睛,失聲道:“真的是你?”

    凌亂秋聳肩道:“不信算咯,諾兒,我們走吧!”一頓,道:“你也別跟來了,總之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想不想談,就看你們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掉了。

    那美女似乎還沒從震撼中醒來,怔在這邊良久,剛才她只是故意出言詐他而已,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能到哪里去調查出來?

    熟悉的肉體,熟悉的喘息,在幾番共赴巫山後,諾兒香汗淋漓的枕在凌亂秋的胸前。

    凌亂秋跟諾兒初試云雨後,便沒再跟其他女人有過肉體接觸,此時在一番歡愉後,終于得到滿足,體內的奕力再次消失了般,讓他可以正常的感受到各種情欲過後的沖擊。

    忽然,他發現一直躺在自己身上的諾兒不發一語,心中不由納悶,關切的看了看她,只見諾兒的小臉上流著兩行清淚。

    凌亂秋一嚇,趕忙抱起她,將她挪到自己頭邊來,兩人臉貼著臉,凌亂秋問道:“出什麼事了?”

    諾兒忙擦掉眼淚,笑道:“沒事,凌大哥,我好幸福。”

    凌亂秋柔聲道:“小丫頭,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我說,別憋在心里!”

    諾兒俏鼻一皺,道:“才沒有呢!”一頓,道:“對了,剛才外面那個對我凶凶的女人是誰啊?”

    剛才凌亂秋將她帶回諾娜家族在雙心城的住處,恰好遇到一直悶在房內愛麗絲,愛麗絲見自己的目標帶了一個小美女回來,自然提起十二分精神,哪知道凌亂秋話都沒跟她多說,便帶諾兒回到自己房內,愛麗絲沒有機會發飆,便只好用眼睛一直瞪著諾兒。

    凌亂秋撫了撫諾兒光滑的臉蛋,失笑道:“你別理她就行了。”

    諾兒鼓起腮幫,嬌聲道:“我又不怕她!”

    凌亂秋見嬌柔的她,擺出一副誰都不怕的模樣,心中升起無限憐愛,道:“沒事,有我護著你,這天下間沒人能欺負你的。”

    諾兒眸子亮了起來,但隨即黯淡下來,道:“可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個別人手中的玩物而已。”說著,身子漸漸僵了起來。

    凌亂秋挪了挪身子,將她整個抱在懷里,靠著她羊脂白玉般堅實而充滿彈性的肉體,將嘴湊在她圓潤耳垂邊,悄聲道:“小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我說了不在意的啊!”

    諾兒淚水早已滑落下來,此時睜大眸子,一句話都不說,小嘴緊抿,聽到凌亂秋的話說完,一下掙脫開他的懷抱,從身側爬到了他的身上。

    潔白如玉,完美無瑕的胴體在身上擺動著,屋內頓時又響起了令人銷魂的呻吟聲。

    凌亂秋走進丹澤的房內,見旁邊的愛麗絲故意扭頭不看他,心中一笑,便直接拜見丹澤了。

    丹澤似乎並沒有看見這幕,拉過凌亂秋,緊張的道:“關鍵到了。”

    凌亂秋剛才正在房內與諾兒閑聊,被丹澤派人請來,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此時見丹澤一臉緊張的模樣,疙瘩一下,道:“要去見主上?”

    丹澤眼神掃了掃愛麗絲,愛麗絲跺了跺腳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丹澤與凌亂秋兩人。

    丹澤見愛麗絲走出,這才點頭道:“我們就這一個機會,今天下午主上在複葉宮召見我們前來參加煉器大會的各派首腦,然後晚上宴請我們參加酒會,每派只帶一個人,我們這邊,我准備就帶你去了。”

    凌亂秋驚愕的道:“這樣有機會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丹澤輕歎道:“這是這次唯一可以覲見的機會,主上極少出席這種場合,這次還是因為煉器大會所以才被迫出現,所以如果這個機會不抓住的話,那麼我們就再無機會了。”

    凌亂秋為難的道:“這樣的場合說這種話題,很容易就成為眾矢之的,而且也很難成功!”

    丹澤道:“所以說,我希望你能創造出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凌亂秋忽然感覺到這句話才是丹澤的目的所在,詫異問道:“這個怎麼創造?”

    丹澤道:“我屬于少數族代表,循例會有機會上台說話,到時候我就派你去,如果她看上你了,自然會有所表示。”

    凌亂秋愕然道:“主上是女的?”

    丹澤好笑道:“當然,器盟主上位置一直都是女人當家,你難道不知道?”

    凌亂秋搖首,忍不住道:“那你怎麼知道她會對我另眼相看?”

    丹澤道:“我也沒把握,不過根據這些日子我對主上的觀察,她似乎很偏愛長得英俊的男孩,像你這樣的,應該是她會看上的。”

    凌亂秋頭皮一麻,心中暗忖:那我豈不成了牛郎了!

    但想想為了能成功,也顧不上其他,反正自己不會吃虧。當下摸摸自己的臉,道:“需不需要打扮一下?”

    丹澤仔細端詳了一陣,道:“自然最好!”說完,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次就靠你了。”

    凌亂秋笑道:“只要你守約,那一切都好辦。”

    丹澤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我的目標是少數族,誰也不想跟你結仇的。”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3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七章 器盟主上

凌亂秋推開房門,諾兒正拘謹的坐在床邊,看見他進來才展開笑顏,道:“嚇死我了,你回來啦。”

    凌亂秋剛才跟丹澤談完話走出來,好容易擺脫了愛麗絲的糾纏才趕回來,但是時間也不多了,撫了撫她的長發,道:“我一會要出去一下。”

    諾兒將螓首枕在凌亂秋肩上,道:“那我也暫時回少爺那邊去,不然他看我總是不回去,會生氣的。”

    凌亂秋心中暗哼:小傻瓜,你能出來肯定就是他授意的,但表面肯定不會這麼說,道:“為何這麼急?路大哥之前已經答應我帶你走了呢!”

    諾兒略帶哀怨的看了凌亂秋一眼,良久後才道:“這次是我自己出來的,而且你也沒跟老爺打招呼,我不可以擅自出去的。”

    凌亂秋心中一歎,道:“那好吧,明天我來接你,到時候我們就走,離開這里。”

    諾兒怔怔的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凌亂秋露出笑容,道:“當然是我家,晴哲的仰華,那邊是我長大的地方,雖然不如雙心城繁華,但也是古色古香的城市,你會喜歡的。”

    諾兒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道:“家、家……”

    凌亂秋將她摟在懷里,道:“對,我家也就是你的家。”

    諾兒嬌柔的抬起頭來,道:“我真的可以麼?”

    凌亂秋揉揉她的秀發,笑道:“當然。等這邊事情一結束,我就帶你去見我哥,他人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

    諾兒眸中跳出喜悅的神光,仰起頭,一頭棕色長發如瀑布般撒了開來,雙手勾住凌亂秋的頸脖,獻上了一個長長的吻,接著兩人便交代了一些細節,跟著便是丹澤來喊凌亂秋出發。

    諾兒則由他們順道送回了城區中心的路無極府上,接著,兩人轉道坐車往目的地駛去。

    這是一種在路面上行駛的小車,一方面可以瀏覽街邊的景物,一方面里面的人也可以靜靜談話。

    丹澤看了看剛才送諾兒的地方,道:“你認識路無極?”

    凌亂秋一點頭,一邊走馬觀花的看著外面倒退的景色,一邊問道:“你也認識路無極?”

    丹澤哼聲道:“當然認識,不過更熟的還是他那個大兒子路不涯。”

    凌亂秋心中一緊,問道:“他怎麼了?”

    丹澤道:“此人城府極深,陰險無比,屬于那種一邊對你笑,一邊就向你捅刀子的人。”

    凌亂秋心中暗自提防,失笑道:“您這話說得真誇張。”

    丹澤臉色有些鐵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道:“這次就全指望你了。”

    凌亂秋知道丹澤肯定在路不涯那邊吃了不少苦頭,心中也知道下面這關肯定不好過。

    一路順暢的來到了器盟的主上府,雖只是一個府,但實際上是一座龐大無比的宮殿,凌亂秋只覺得里面繞的人糊塗,轉悠的時間竟比一路過來的時間還要長,但見丹澤一臉平和的樣子,顯然是不止來了一次了。

    終于,車子停了,丹澤走在前,凌亂秋裝作隨從的模樣,跟在後面。

    凌亂秋扮作隨從,自然就不敢隨意的到處晃腦袋,只是低頭走著,但是一路過來都有紅衣侍衛模樣的人守護著,而且越往里面走,越是感到侍衛的級別不同,除了肩上杠杠越來越多,而且氣勢、威嚴也都不一樣。

    凌亂秋心中一陣慨歎,自己掌握了修真界的力量,便有些對人間界掉以輕心,而現在自己即將要參加的是是印記大陸三大國之一的主上舉行的聚會,見到的是印記大陸最高權利的三人中的一個,這四周布滿了侍衛,而且是器盟,一定都擁有攻器,自己如果再這麼不用心,可能會翻船。

    正想著,忽然已經到了,只聽一個侍衛高呼道:“諾娜家族丹澤到!”

    丹澤已經進去,凌亂秋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縱使他心理有所准備,此時也不由得一震。

    這是一片長寬至少百米的廣闊空間,人站在里面都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最前方有一個懸空的高台,台外有白色絲紗蒙著,看不清里面,而整個空間又分為兩邊,中間空出大片面積,恰好露出的地面上,刻著的一個器的符號。

    兩邊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到了,均盤腿坐在地上,每人前方都有一個小矮桌子,擺放著很多吃喝用品。

    地面光滑無比,凌亂秋小心的走著,同時觀察著四周,還好沒什麼認識的人,看這個情形應該時間還早。

    跟著丹澤坐到了左邊中間的位置,此時旁邊還都沒人,周圍也沒什麼人交談,均靜靜坐在這里,只是偶爾目光對視。

    丹澤壓低聲音道:“我故意比約定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來,這樣待會有誰進來的話,我都會給你介紹。”

    凌亂秋暗誇丹澤居然如此細心,同時點點頭。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小時,凌亂秋已經認識了幾乎所有到場的人,約有七八十人,但是在這一片寬廣的空間內還是顯得稀少得很。

    凌亂秋仔細掃了一下周邊,心中暗忖:這些人似乎都有了共識般,幾乎所有隨從都是年輕英俊的男子,而且互相之間似乎還有敵意,難道這個所謂的宴會,就是給器盟主上進貢美男子的宴會?

    不過剛才的幾個收獲最大的,肯定要數認識到了諾兒口中的那個路不涯,他是少數沒帶漂亮男性進場的人,還有一位天涯海角閣叫做近長遠的老頭。

    天涯海角閣,這個全器盟實力最強大的派別,居然就只帶著一個丑陋小童,這麼跌跌撞撞的就來了。

    而他認識的另外一人則是海奉,依舊笑臉迎人,但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除了一進場掃過凌亂秋外,其他時間都沒有看過他。

    其他人則有不少一直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得罪了什麼人,等到丹澤提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爭寵。

    終于,在全場一片靜默之下,迎來了一個清脆的開席聲音,頓時,大門內走進一排又一排的灰衣打扮的青帽小厮,開始不停的在每人面前的桌上開始放菜。

    凌亂秋見所有人都沒看著面前的食物,均將目光投向懸在半空的那個位置,只見一陣白紗晃動,一個聲音帶頭喊道:“恭迎主上!”說完還跪了下來。

    凌亂秋把頭扭過去,見是一個打扮細致的灰衣老人在說話,長眉入鬢,黑色眸子射出精芒,整個人根本看不出半點老態。

    凌亂秋知道這老人叫做貝德,是一個官銜很高的官,剛才與幾人眾星捧月般的走了進來,十分引人注目。

    貝德帶頭一跪倒說話,其余眾人也跟著如法炮制,凌亂秋雖不願意但也無法,也跟著眾人一起附和。

    只聽一個嬌柔的聲音道:“不用多禮,都起來吧!”

    眾人嘩的一下都站了起來,那個嬌柔的聲音似乎錯愕了一下,接著便道:“諸位請坐,這只是普通的招待,請別多禮,貝德替本宮多招待一下。”

    貝德聽到主上提到自己名字,整個人似乎也神氣了起來,果然開始招待起來。

    凌亂秋也跟著丹澤一起吃著,但是兩人都沒什麼心情。

    丹澤是指望有什麼機會可以創造出局面,而凌亂秋則是不停的注意著上面主上的動態,雖然隔的比較遠,而且還有白色絲紗擋著,但是不知為何,凌亂秋總感覺里面的人,並沒有那麼簡單。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打擾大家一下,明天開始的煉器大會,都准備好了麼?”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著這一刻,全部停下手中的事,將目光注視到高台上。

    只有貝德走出來,跪倒道:“回主上,已經一切完備妥當,這次參加比賽的一共十人,都是經過篩選的精英,包括六個器盟的,三個神光的,還有一個晴哲的。”

    那嬌柔的聲音,低低的哦了一聲,隨後聲音提高,道:“那就煩請各位轉告回去,本宮剛收到消息,修真界的巡查使已經在中午到達本城,進入觀察中,結果會在三天後公布,公布地點將由那人自己決定,到時候由我做一個公證。”

    下面眾人無一人說話,只有重重的喘息聲,顯然對于他們來說,修真界巡查使才是真正關鍵的人物。

    凌亂秋心中思量:不知道以後的修真大會,是不是也是這麼挑選?煉器人畢竟少,挑選一下也就十個人而已,不知道修真大會比起武來,會有多少人開打!

    “天惜、風武、雷英……”

    貝德開始向主上報告起具體名字了,凌亂秋聽著,只知道第一個天惜便是當初路無極和海奉聯手看好的最佳新人,後面的完全不認識。

    主上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道:“這些我不想管,你們看著辦,總之,別出問題就可以了,我要的是安全!”

    貝德便開始闡述起這次煉器大會的保安措施,幾乎處處都有巡邏,而且這些人與普通的巡邏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每個人都配備了攻器,可見這次器盟對煉器大會的重視程度。

    主上打斷了貝德的發言道:“你把該說的都說一下吧,他反正也在聽著。”

    主上這句話,頓時引起下面人一片嘩然。

    原來修真界巡查使也在這個大殿內,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把目光更加集中的注視在了高台上,都想試圖穿越白紗,看到里面的人。

    貝德也微微怔了一下,但隨即便反應過來,于是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

    凌亂秋心中狐疑,這修真界巡查使不是素來神秘的麼?怎麼可能出現在殿中?而且主上說他也在聽著的意思,應該是他也能聽到這里的說話吧?

    心中想著,便趁著眾人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時候,悄悄的把奕力運起,指尖往後彈出一股奕力。

    接著,這一股奕力便如同一張網般,迅速布滿了整個大殿,速度之快令凌亂秋自己都有些咋舌。

    但不久後,他便發現只有主上所在的白紗後的那一塊,奕力無法探到,其他地方都可以輕松進入。

    心中暗忖:估計那個巡查使就在那邊了,除了與自己相同的奕力之外,其他力量應該都不能與自己抗衡。

    有了這點認識後,剛要收回奕力,忽然貝德講話結束,而那白紗處似乎也微微波動了一下。

    只聽那個嬌柔的聲音道:“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還有誰有話要說的?”

    丹澤一聽今天到此為止便開始急了,一個箭步沖了出去,跪倒在地,道:“諾娜家族丹澤見過主上。”

    那主上輕笑一聲,道:“是丹澤啊,你似乎很久沒到雙心城來了,來,起來說話吧。”

    丹澤堅持跪倒,于是開始述說最近幾年諾娜家族在南都受到種種欺壓,說到幾處皆有哽咽之聲。

    主上輕歎一口氣,道:“真是苦了你了。”

    接著,丹澤聲音一提,說到最近一次七海林進攻諾娜莊園的事情,然後聲音一頓,道:“丹澤希望能請親自參加此役的朋友來敘述。”

    凌亂秋在位置上看著,心中知道不是丹澤不來雙心城,而是貝德路不涯等人不給他機會進來,堂堂一個南部少數族的頭領,居然連直接面見器盟主上的資格都沒有,難怪丹澤郁悶無比。

    想到這里,知道自己再不出來,便來不及了。

    腳步一跨,也跟著走了出來,跪倒在地,學著丹澤介紹一番自己的身分,說是自己叫原秋,在機緣巧合下遇上了這件事。

    接著,便把自己在七海林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邊,當說到獸人出現的時候,整個殿內齊齊動容,均不禁的啊了一聲。

    凌亂秋一邊說,一邊揪著心,因為這個殿上至少海奉與路不涯是知道自己身分的,自己這麼編造了一個身分,不知道他們會否站出來說破。

    但是,想起之前他們主動讓諾兒來陪自己,顯然是想修好,既然想修好,那應該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揭穿自己的真實身分。

    那白紗後的聲音此時似乎沉默下來,在凌亂秋講述完許久後才道:“原秋,你跟我過來吧。”

    大殿內又是一聲嘩,而跪在凌亂秋身前的丹澤,卻強忍住心中的喜悅,點了點他,低聲道:“見機行事。”

    大殿內嘩聲未完,那嬌柔的聲音便已經道:“好了,本宮還有事要做,諸位慢慢享用吧!”

    說完,還沒等下面人反應過來,白紗便如同被風吹過般,輕輕揚起,而里面也已經空無一人。

    這下子,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凌亂秋的身上。

    凌亂秋站起身來,正不知道從何處去,忽然一個紅衣少女快步走來,看了一眼凌亂秋,道:“來,跟我走吧。”說完,便轉身走去。

    凌亂秋趕忙跟著走上,身後一片喧嘩之聲,他耳邊也傳來各種說話的聲音,無一不是扼腕歎氣,只有幾人在低低的商量著怎麼辦之類的話,其中就有海奉的聲音。

    凌亂秋心中暗笑,知道這是自己剛才把奕力布在他們周圍的效果,所以那個修真界巡查使只要把奕力布在大殿的某處,就可以清晰的聽到這里的談話,但願他沒有發現大殿內有其他奕力的存在。

    他一邊走,一邊趕忙把奕力收回,終于耳邊的雜聲不見了。

    人也來到了一片花園之中,因為剛才太過專注于大殿,他連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里的都不清楚。

    忽然前面少女的聲音一頓,凌亂秋仍在神游太虛,所以一不小心煞不住車撞了上去,那女孩哎喲一聲就要往前倒,凌亂秋自然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抱住。

    少女一臉緋紅的道:“好了,放開吧。”

    凌亂秋直到此刻,才有時間打量這少女的長相,見她長得也秀氣無比,身材凹凸有致,此時自己手握在她柔弱的細腰上,竟然出奇的舒服,手慢慢松開,立在一邊道:“剛才一時情急,所以只好冒犯姐姐了。”

    那紅衣秀美少女看了他一眼,道:“你說話倒也乖巧,這里是諸梵宮的花園,你從這條路一直往里走,便是諸梵宮了,宮主就在里面等你。”

    凌亂秋低頭謝過,正要往里走,見身邊少女還未動,便轉身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看著自己,便忙道:“姐姐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紅衣少女粉臉越發通紅,道:“今天宮主心情不錯,不過你要小心別惹怒了她。看你模樣應該是晴哲那一帶的人,但是記住,千萬別說你是來自晴哲。”

    凌亂秋正要問為什麼,紅衣少女已經把他一把往前推去,道:“我叫蓮比,你快去吧。”

    凌亂秋帶著納悶往里走去,忽然目光掃到花園中心處居然種了許多紫星奕,心中一驚:怎麼這里也有這種花?

    轉念一想,這里就如同晴哲的皇庭般,自然全大陸的好東西都會有,有這種花也不奇怪。

    放下心情,他往里走去,一路雕梁畫棟,奢華無比,過了花園,他拾階而上,終于來到諸梵宮。

    這是一個與剛才相比縮小了數倍的地方,但是布置什麼竟然完全相同,那個主上依舊藏在懸空高台上的白紗之後,但因為地方較小,減少了不少距離感。

    凌亂秋循例跪倒問好,隨即,在主上的要求下站起身來,只聽主上道:“你是晴哲人麼?”

    凌亂秋一呆,沒想到主上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幸好蓮比剛才提醒過了,當下趕忙道:“啊,不是,我老家在器盟沅江邊,自小學武,所以便在南都與格蘭多城之間給人做保鏢。”

    主上低哦了一聲,良久後才道:“不過長得真像啊……”

    凌亂秋一怔,道:“主上覺得我像誰?”

    主上低低的聲音道:“像我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一頓,道:“你走過來幾步,讓我看清楚些。”

    凌亂秋心中愕然,這主上應該是見過自己父親,但是關鍵是自己長得並不像父親啊,尤其從石海下脫胎換骨出來後,長得就更加不像父親了。

    倒是很多地方越發的像母親,這也是大哥凌夜能一眼就看出自己就是小弟,但又有些懷疑的原因。

    他剛走過去,那個高台似乎是有東西控制般的,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他抬眼一看,發現高台兩邊有幾根鏈鎖,知道一定是通過這個來控制的。

    走到白紗前,凌亂秋幾乎可以看見里面正坐著一個長發白衣女子,隨著白紗擺動,面貌也若隱若現,但光憑這樣看去,就可以斷定是一個絕不遜色他以前看過的任何美女的大美人。

    玉手從白紗內探出,皓腕上帶著一個白玉鐲子,越發襯得小臂纖細白嫩。

    輕撫上凌亂秋的臉龐,他頓時產生銷魂蝕骨的感覺,平時臉皮極厚的他,此時臉上也微有些紅。

    主上似乎並無所覺,只是一寸一寸的摸著,終于歎出一口氣,道:“真的太像了。”

    凌亂秋想起外面種的紫星奕,心中一顫,暗忖:她不會跟媽媽有什麼關系吧?

    不過看她這樣,應該是跟男女情愛有關,但是媽媽是女人啊……

    難道,媽媽還有什麼兄弟跟主上有些關系?

    主上將手縮了回去,良久未發一言。

    這邊凌亂秋也在搜腸刮肚的想著有什麼親戚,終于那主上忽然道:“最近幾年每次見面,他們都會帶一些俊男來,以為我有這個嗜好,今天我又特別把你帶到這里,一定讓他們以後更加積極。”

    說到這里,忽然一陣輕笑,道:“自從當年見過他後,我就再也沒有一點一國之主的樣子,唉!”

    凌亂秋知道主上一定平時很壓抑,此時看見自己長得比較類似她心中想念的那個人,便忍不住的說出了心里話,也不知道如何接話,便站在那邊聽主上繼續說。

    忽然白紗一掀,凌亂秋渾身一震,看見了主上的真面目。

    白衣勝雪,一頭淡紅色的長發披在肩上,不施粉黛的絕美臉龐上秀眉微蹙,略顯棕色的眸中,正射出無比幽憐的目光,略顯蒼白的嘴唇此時輕啟,道:“你看我老了麼?”

    凌亂秋知道這種成熟又略帶輕幽的風韻,不是一個青春少女所能擁有的,但此刻卻由衷的答道:“不,主上很美,一點也不老。”

    主上的眸子一直盯著他,此時聽到凌亂秋的贊揚,仿佛聽到昔日情人的誇獎,臉上掠過一陣輕笑,道:“那就好。”

    語音一頓,道:“說吧,丹澤主要想讓你做什麼?”

    凌亂秋忙低頭道:“是這樣的,因為獸人的出現,所以他希望能夠擁有一些攻器,這樣才可以對付七海林,然後達到收服南部少數族的目的。”

    主上輕撫長發,道:“攻器?他不是每年都在買麼?還不夠?”

    凌亂秋心中一嚇,知道這個看上去柔弱的美女主上,實際上早已對丹澤知根知底,不如全盤托出,當下硬著頭皮,把丹澤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個美女主上倒沒有打攪他,只讓他一直說下去,終于全部說完了,才輕笑道:“你們也真是好大的膽子,器是器盟的根本,目前生產攻器的也就這麼幾家,而且都是他們自己研發的,都是器盟的元老們,他們的祖先都對器盟的成立奉獻了畢生。

    “他丹澤除了有錢外,其他條件似乎都不具備,憑什麼在南都自己生產攻器?”

    凌亂秋道:“似乎是因為這邊幾家生產攻器的,對他一直百般阻撓,而且開出的條件都很苛刻,所以最近幾年,幾乎沒有收購到。”

    主上黛眉微蹙,道:“我曾交代下面要留些給他的,畢竟南部少數族始終是一個毒瘤,一旦哪天忽然爆發了,對器盟、甚至對整個印記大陸都有傷害。諾娜家族這點做的還是不錯的,丹澤也可以算是得上是一個人物。”

    凌亂秋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那些看起來少數族居然有如此厲害,當下試探的道:“主上的意思是?”

    主上淡笑的看著他,道:“其實你搞錯了一件事情,這個攻器生產的審批權,的確在我手里,但是具體的研發,一直都在各大器院手上,除了天涯海角閣從不接觸攻器外,其他的幾家有能力的,也都已經被他們牢牢抓在手里。

    “所以即便我同意了,那丹澤找不到器院合作,也是一個問題。”

    凌亂秋驚道:“難道主上同意了?”

    主上搖首道:“不是,目前你還沒資格跟我談這些,等你找到器院,以及准備好其他相關資料,再來找我吧。”

    凌亂秋心中又驚又喜,驚的自然是聽到似乎丹澤不可能找到器院跟他合作,喜的話當然是看樣子如果一切完備的話,自己生產攻器還是有可能的。

    忽然主上道:“老實告訴我,他給了你什麼好條件,讓你這樣幫他?”

    凌亂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允諾收入會分我一半。”

    主上愕然一笑,道:“果然是老狐狸,這些收入足夠奢侈的人奢侈的過一輩子了。去吧,讓他去准備再說,等弄好了再來找我。”

    凌亂秋興奮的道:“您答應了麼?”

    主上板起臉來道:“誰說的?我只是讓他去准備!”說了幾句,忽然噗哧一笑,道:“好了,快去吧。”

    凌亂秋看得一呆,這樣一個美人居然會是器盟的主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定難以相信。

    主上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嫣然一笑,伸出玉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道:“我叫器文璿,以後你喊我宮主就可以了。”

    雖然她已經數次撫摸凌亂秋的臉頰,但卻沒有半點情欲的意思。

    凌亂秋誠心誠意的拜倒道:“不知為何,看到您,總讓我想起我的母親,或許這樣說對您不夠尊敬,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說出來。”

    器文璿微笑的道:“我雖然沒那麼老,不過沒有關系,就當我們有緣吧,好了,出去吧,以後想來見我,就直接來到主上府來找我,我會關照下去的。”

    凌亂秋是剛才忽然一下湧起思念母親的心情,此時再次深深一拜,走了出去。

    而殿內器文璿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而殿內忽然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剛才的奕力應該就是出自他。”

    器文璿輕歎一口氣,道:“你應該沒見過他,但是這孩子實在是跟他太像了……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那男子愕然的聲音響起,道:“奕力是不可以通過遺傳獲得的,這少年要不是修真界而來,要不就是自己修煉而成,應該跟他沒什麼關系的……”

    器文璿站起身來,淡紅色的長發一下披灑開來,白色長裙拖曳在地,有著特別的美麗,臉上神采飛揚,仿佛一下年輕十數年,道:“不管如何說,我還是很期待與這孩子下一次見面的。”

    清脆的聲音在諸梵宮回蕩,這死氣沉沉的大殿似乎忽然洋溢起了青春。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4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八章 才女天惜

凌亂秋走出來時,丹澤正在門口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著,遠處還有幾撥人,似乎也在等待著凌亂秋出來。

    看見凌亂秋面無表情的出來,丹澤知道這里說話不方便,一句話也不敢問,一下便將他迎回車上。

    旁邊幾撥想過來說話的人,此時也只好坐視兩人離去。

    一路上,凌亂秋只顧著回味剛才與器文璿的見面,直到回到了住所,才稍微把心收回來些。

    丹澤帶凌亂秋來到自己的臥室,關上門,這才道:“我的小少爺,趕快把結果告訴我吧。”

    凌亂秋趕忙回過神來,問道:“宮主沒說不同意,只是……”

    丹澤緊張的抓住凌亂秋的衣袖,道:“只是什麼?”

    凌亂秋把器文璿剛才跟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了。

    丹澤瞪大眸子,良久後才大笑道:“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凌亂秋詫異道:“您能找到合作的器院?”

    丹澤一把拽他坐下,激動的道:“攻器分為很多種,最核心的當然是掌握在那些大的器院手上,但是一些小的還是有很多的,尤其沒有生產能力的那些器院,最近幾年我一直在資助他們研究,只要我這邊沒問題,他們肯定願意!”

    凌亂秋沒想到丹澤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未雨綢繆了,不禁想起,剛才器文璿曾經贊過丹澤是一個人物。

    接著,凌亂秋便繼續把剛才器文璿關于南部少數族的評價,說了出來。

    丹澤顯然還沒有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道:“主上真是深謀遠略,只可惜下面這些人只顧著自己爭權奪利,我丹澤雖然不敢自稱是什麼大人物,但絕對對器盟忠心耿耿!”

    說完,一拍凌亂秋的肩膀,道:“好兄弟,以後凡是有我吃的,就絕對少不了你的,我丹澤說話說一是一,絕不反悔。”

    凌亂秋心中不由想起,之前路無極海奉也跟自己稱兄道弟的,心中苦笑,希望這次別再有什麼貓膩了,臉上笑道:“這也是你給的機會,不然我也沒這個機會去見宮主。”

    丹澤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瞪大眼珠,道:“宮主?主上讓你喊她宮主?”

    凌亂秋愕然的點點頭,心想,這個難道有什麼深刻含義麼?

    丹澤露出笑容,道:“恭喜兄弟了,主上能這麼跟你說話,顯然是把你當作自己人了,整個器盟的官員們,還沒人能這麼稱呼的。”

    接著,兩人又閑聊了一下經過,凌亂秋便道:“大哥最好還是趕快去找器院吧,免得夜長夢多。”

    丹澤一拍大腿,道:“也對,這些器院都比較小,我得早些聯系。好了,晚上要做些什麼,盡管出去跟老封說,我先出去了。”

    凌亂秋點點頭,跟著丹澤便走出了房門。

    還沒走幾步,便被愛麗絲堵住了,凌亂秋頓時頭大,這幾天連續躲著愛麗絲,估計少不了發飆。

    果然一見面,愛麗絲便極其火爆的發了一頓脾氣,凌亂秋心中厭惡,便想跑出去,愛麗絲一叉腰,攔住他道:“哼,我知道你幫我爸辦成了一件大事,不過你也別得意,我畢竟還是他的女兒,我說話還是管用的。”

    凌亂秋腳步一頓,掃了她一眼,歎道:“我最初看到你的時候,你並不是這樣啊。”

    愛麗絲見他停下腳步以為他害怕了,笑道:“知道厲害就好,本小姐我也不是沒人陪,只是現在正好遇上你而已!”

    凌亂秋繼續往前走,淡淡的道:“那你去找人陪吧,我沒空。”

    愛麗絲猛地一跺腳,道:“你真是討厭!難道你真的不懂人家的心麼?”

    凌亂秋腳步再次停下,知道不說清楚,肯定會一直被糾纏著,微笑道:“不是你喜歡就可以的,必須得我喜歡。”

    愛麗絲嬌軀一震,跺腳道:“你喜歡那個小丫頭?”

    凌亂秋淡然道:“是,我喜歡的我會去爭取,我不喜歡的送上門來,我也不會要的……”說著,眼睛掃了掃愛麗絲。

    愛麗絲身子猛震,眸中眼淚開始打轉,道:“你……你說我是送上門的……”

    凌亂秋知道這話比較殘忍,但是的確是被纏的有些受不了了,狠下心來,道:“難道你不是麼?”

    愛麗絲終于哭了出來,同時叫道:“我恨你,詛咒你,你和那個小丫頭不會有好結果的!”說完,便轉身奔走了。

    凌亂秋聽到愛麗絲的話,心中一揪,良久後才舒出一口氣,暗道,我也不會讓諾兒離開我的,你的詛咒不會有用的……

    心中雖然這麼想,但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看了看四周,這里原本還有幾個仆人的,此時竟然已經全部走光了,可見愛麗絲的脾氣是人人都知道,歎了一口氣,走出住所。

    夜晚的雙心城,比白日多了幾種色彩,凌亂秋走在路上,猶豫著是否該去看看諾兒,畢竟她一個人在路無極那里,尤其他今天傍晚又幫丹澤了一下,不知道他們會用怎樣的態度對待他?

    諾兒一直住在那邊,也實在是不安全,但是讓她一個人待在丹澤這里,自己也不放心,誰知道愛麗絲會做出什麼事情!

    與白天的炎熱不同,夜晚的涼風徐徐,吹得人很是舒服,路上父母帶著孩童也都在逛街,凌亂秋頓時想起了自己以前在仰華的生活。

    嘿,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在聖堂玩游戲呢,哎!下次回去一定帶諾兒一起去玩,還有小藍,這麼久沒見,肯定級別高了很多了!

    其實有時候想想,游戲里面出現的那些特殊技能,現實中也有可能達到,只是游戲里面用一張卡片就可以完成的事情,而現實中卻要大費很多周折,真不知道是誰做出這樣的游戲器的,真是一個天才!

    他一邊想,一邊走,無意中,竟然到了白天曾來過的玉迢河邊。

    河上燈火點點,花舫四橫,雖比不上陽州那等擁擠喧囂,但也足夠打破這玉迢河原本的平靜了,于是他皺起眉頭,沿著河岸往幽靜的地方走去。

    還沒走幾步,忽然聽見一個興奮的聲音叫道:“又遇到你啦!”

    凌亂秋循聲望去,只見白天在這河邊遇到的那個高個子的美女,居然又在這里出現了,當下笑道:“你好,真是巧。”

    那女孩似乎怔了一下,道:“奇怪。”

    凌亂秋詫異的道:“奇怪什麼?”

    那女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見過你兩次,似乎都沒什麼理我,怎麼這次忽然問起好來了。”

    凌亂秋一呆,哈哈一笑,道:“原來小姐是希望我不禮貌些,那太容易啦。”說完,便繼續往前走去。

    那女孩忙喊住他道:“喂,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走啊!”

    凌亂秋頓住身形,剛要問她有什麼事情,她便已經開口道:“我今天下午把你的意思告訴天惜姐姐了,她說願意見你,所以晚上我就到這里來轉轉,希望還能遇到你,還好讓我遇上啦。”

    凌亂秋一怔,道:“天惜?”

    那女孩點頭道:“對啊,惜清就是天惜姐設計的。”

    凌亂秋一拍腦袋,想起白天這女孩似乎就已經說過,而自己當時只顧著護著諾兒,壓根沒注意,此時大感興趣的道:“好。何時見面?”

    那女孩道:“天惜姐明天要參加比賽,今晚可能不一定有空。”

    凌亂秋哦了一聲,心想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煉器大會才更重要些。

    那女孩接著道:“不過,她對你駕駛比莫溫能超過她設計的惜清,感到非常訝異,所以很想讓你告訴她,你是如何改裝了比莫溫的動力系統的。”

    凌亂秋心中暗笑:這哪里是什麼動力系統的區別,是縱天器所必需的“燃料”上的差異,一個是低級的“真氣”,一個高級的“奕力”,產生的動力自然就不同了。

    那女孩道:“如果你可以說的話,她今晚就可以見你。”

    凌亂秋笑著道:“好的。那就今晚吧。”

    那女孩喜悅的道:“那太好了。”一頓,伸出手來,道:“我叫海倫娜。”

    凌亂秋也伸出手,握住她軟軟的小手,道:“我叫凌亂秋。”一頓,道:“我的名字暫時還是秘密,請不要隨便說出去。”

    海倫娜收回手,笑道:“放心吧,我一定為你保密。”

    凌亂秋正在四顧道:“天惜在哪里?請她出來吧。”

    海倫娜贊賞的看了他一眼,道:“請跟我來。”

    說完,一把拉過凌亂秋,身形一提,往玉迢河上飛去,只是十數米便安穩的落在一艘小船上,船上燈光黯淡,看不清楚里面有誰。

    海倫娜道:“她就在這里,你進去說吧。”

    凌亂秋一點頭道:“你不進去?”

    海倫娜笑著指了指旁邊一艘大船,道:“我在那邊。這邊坐兩人剛好,再多一個就勉強了。”

    說完,輕輕一躍,落到旁邊一艘大船上,揮揮手便走進船艙。

    凌亂秋也走進這個小船,這船並沒有開動,只是跟著水波在河面上蕩漾,剛低頭踏進船艙內,便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天惜見過先生。”

    凌亂秋還沒被女孩子如此恭敬的稱呼過,抬頭看去,兩人打了一個照面,均錯愕一下。

    凌亂秋若不是由剛才海倫娜告知這是天惜的話,他肯定不敢相信,此時端坐在艙內這麼一個紮著馬尾辮的素衣女孩,就是路無極和海奉口中的天惜,是代表器盟第一大器院天涯海角閣出戰煉器大會的天惜。

    而面貌普通、氣質隨和的天惜,似乎在看到凌亂秋的那一刻也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笑道:“您就是駕駛比莫溫、速度超過惜清的那位先生麼?”

    凌亂秋坐下來,點頭道:“您就是天惜小姐吧?真是很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久仰。我叫凌亂秋,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天惜出奇的落落大方,淺笑道:“先生太客氣了。是天惜希望能向先生請教,當然必須稱呼您為先生,倒是您可以直呼天惜的名字呢。”

    凌亂秋撓撓頭,道:“那……天惜小姐,今天出來,不怕影響明天的比賽麼?”

    天惜笑而不語,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遞給凌亂秋道:“這是天惜剛泡的,可以喝了試試看。”

    凌亂秋這才注意到在這不大的船艙內,兩人相對而坐的旁邊正放著一個小爐子,上面有一個壺正冒著熱氣。

    而此刻遞來的杯子也是溢滿清香,低頭一看,杯底正沉著茶葉,他頓感親切,笑道:“原來是茶,我還以為只有晴哲才有呢。”

    天惜眸子一亮,道:“先生原來是從晴哲來的。那里可是茶的故鄉呢。”

    凌亂秋一呆,道:“是、是麼?我只知道喝……”

    天惜喜滋滋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道:“當然了,古書曾說喝茶一碗喉吻潤;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靈仙。”一頓,道:“你看修真再怎麼修,還不如喝茶呢,喝上六杯就可以成仙了。”

    凌亂秋哈哈笑道:“天惜小姐真是博識。”

    天惜眸中射出幾點智慧的神芒,輕笑道:“只是我沒事喜歡看這些而已,算不上博識,不過這茶的確是好東西,多喝的話,可以預防不少病。”

    凌亂秋淺嘗了一口,只覺得入口異常清淡,等細細回味時又齒間留香,當下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茶?”

    天惜道:“這是天惜自己沒事時種的,叫做清惜茶。”

    凌亂秋一怔,忽然想到那個縱天器叫做惜清,而這個茶又叫做清惜,難道這兩個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天惜捧著茶杯,淺淺喝了一口,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河面,靜謐的河面上,月光灑在上面宛如鍍了一層銀,隨著水波的晃動而輕輕的蕩漾著。

    凌亂秋看著這幕,心中忽然生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心神出奇的安定,而在這一刻,天惜身上似乎也散發著無盡的魅力,讓凌亂秋看得有些渾然忘我。

    過了一會兒,天惜忽然轉頭過來,似是想起什麼,喚道:“哎呀,我差點忘了,請先生來,是想請教先生關于比莫溫動力系統的問題的。”

    凌亂秋見沉默被打破,但剛才那種感覺依舊存在,笑道:“天惜小姐,我其實並不懂器的設計,更加不懂什麼動力系統。”

    天惜詫異的道:“那以比莫溫的原先設計,是不可能超過惜清的啊……”語音一頓,忽然道:“啊,是天惜糊塗了,先生其實早就說了,比莫溫只有在您手上才有這樣的速度,那就說明,比莫溫的設計並未改變,而是動力源上出現了變化。

    “嗯?難道先生可以在一開始便把真氣運至極致?或者說先生的動力源用的不是真氣?”

    凌亂秋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天惜這麼快便反應了過來,神秘一笑,道:“來,為了表現我的誠意,請天惜小姐上去親自感受一下就可以了。”

    天惜正要說話,凌亂秋便已經一個箭步邁了出去,站在船頭,見天惜仍在艙內,不由愕然道:“難道天惜小姐沒興趣麼?”

    天惜走了出來,站在艙邊,笑道:“抱歉,天惜不會武,所以無法跟先生一起飛上天去。”

    凌亂秋愕然一下,還以為每一個設計器的高手都會武呢,原來天惜這個頂級器者不會,當下笑道:“不過天惜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帶你上去。”

    天惜看了看天空,展開笑顏,道:“如果先生不怕麻煩的話,當然可以。”

    凌亂秋飛身過去,單手摟住她的腰肢,只覺觸手處柔軟異常,接著鼻端一股清香傳來,沁人心脾卻絲毫沒有欲望升起,整個人一飛沖天,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高空。

    就在飛上去的瞬間,凌亂秋似乎看見了海倫娜正喊著什麼,飛出那邊的大船。

    他正在奇怪,忽然身邊的天惜一陣劇喘,側頭一看,只見天惜那只能稱得上秀氣的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也變得蒼白無比。

    凌亂秋嚇了一跳,趕忙從“封藏”拿出比莫溫,打開艙門,將她扶進去。

    好一會兒後,天惜才充滿歉意的道:“抱歉,我身體不太好,所以一旦到了高空,很容易供血不足,氣喘。”

    凌亂秋心中一陣哀歎。

    實際情況肯定比她說的還要嚴重,不然剛才海倫娜也不會那副表情飛過來,自己還真是大膽,如果真讓她出了什麼意外,那自己肯定要後悔一輩子。

    此時的他,心中已經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仿佛鄰家女孩般的天惜,產生了無限的疼惜之情。

    凌亂秋柔聲道:“沒關系,你可以在這里好好休息。”

    天惜笑著點點頭,道:“能說話就代表我又恢複了,沒關系。”一頓,道:“對了,你剛才是用什麼儲藏法器?居然能夠放下比莫溫!”

    凌亂秋本不想說出自己的秘密,但天惜的問話,總覺得有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答道:“是‘封藏’。”

    天惜站起身來,愕然道:“天啊,居然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我還以為是書上騙人呢!”

    凌亂秋笑笑不語,天惜此時也已經站起身來,走向操作台。

    凌亂秋也跟著走了過去,天惜的個子並不高,只到凌亂秋的肩膀,此時站在旁邊,凌亂秋需要低頭,才能看到天惜。

    見她臉色真的慢慢恢複了,他這才放下心來,道:“如果我把速度加快,對你身體沒事吧?”

    天惜看了凌亂秋一眼,微笑道:“沒有關系,所有縱天器的內部都有防護措施,一般都會按照所能達到極限速度的十倍來做防護措施。”

    凌亂秋一點頭道:“好的。小心喔,不行的話可以拉著我!”

    天惜笑著點了一下操作台邊緣處一下,只見台上慢慢升起一個架子,人恰好可以把手抓在上面,天惜抓緊後興奮的道:“來吧!”

    凌亂秋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樣的裝置,想起上次還曾和諾兒兩人在這里面摔的七葷八素的,微微一笑,道:“那就開始了。”

    說完,手放到了那個控制器上,體內此時是一半真氣一半奕力,真氣儲存在丹田處是為了再生奕力而用,而奕力則流動在經脈內,微微一發力,奕力頓時流向控制器。

    比莫溫無聲的飛了出去。

    由于是夜空,並不像白天那般能夠那麼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速度,但天惜閉上眸子,似乎在感覺著什麼。

    凌亂秋將奕力源源不斷的輸入控制器,只見比莫溫的速度越來越快,就連旁邊的艙壁似乎都有些發顫。

    凌亂秋一時興起,將丹田的真氣慢慢往下沉去,試圖生出更多的奕力來加速。

    就在這時,忽然天惜略帶顫意的聲音響起,道:“不能再快了,它們已經受不了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5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九章 修真之渡

凌亂秋趕忙散去體內正在不斷生成奕力的真氣,見天惜正渾身發顫,而那個金屬架也在不停的晃著。

    看著天惜臉上柔弱的表情以及細削的肩膀,想起剛才她嬴弱的樣子,趕忙把控制器內的奕力也迅速的收回,比莫溫的速度飛快的降了下來。

    天惜震驚的看著凌亂秋,顯然是這種減速已經違反了所有她知道的知識。

    當她看到凌亂秋眸中的擔心時,心中一股暖流流過,知道他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才特別降低了速度,忙道:“好了,沒事了,你自己小心。”

    凌亂秋的確已經因為收回奕力太猛,而胸口開始發悶了,畢竟這種強大的力量,並不如真氣那般好控制,只看剛才加速也就是釋放奕力的過程,花了那麼長時間,而減速也就是收回奕力的時間卻那麼短,對身體內的經脈與他的精神來說,都是一種考驗。

    凌亂秋喘了幾口氣,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天惜松開把手,慢慢靠過來,小手輕輕的在他後背上撫著,道:“我沒事了,不過你剛才那種速度實在太恐怖了。”

    凌亂秋見她撫的角度與力道,便知道她懂醫術,每一下都在用一種特殊的手法撫過背後穴道,讓人異常的舒服,當下笑道:“知道是什麼原因了麼?”

    天惜將手收回,沉吟了一下,道:“可以肯定的是動力源上有不同,而且我能感覺到你用的不是真氣。”

    凌亂秋道:“何以見得?”

    天惜笑道:“你肯定沒見過真氣駕馭縱天器的樣子,真氣輸入控制器,就如同與一個高手搏斗般,一旦用完就必須要休息,更別說你這樣的高度了,看你神清氣爽的樣子,也可以知道你用的絕不是真氣。”

    凌亂秋笑而不語,而天惜卻如同一個猜謎的小孩般,不停的追問著,顯然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來。

    奇怪的是,凌亂秋並絲毫沒有厭煩的感覺,終于還是道:“不錯,你猜對了。”這話一出,必然引來的追問,就是到底是什麼力量。

    凌亂秋話鋒一轉,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你明天難道不參加比賽麼?”

    天惜眼珠一轉,道:“這樣吧,我們交換,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凌亂秋還沒答覆她,她便已經道:“我之所以在明天比賽前跑出來,是因為我明天可能不會去參加比賽。”

    此時即便原本沒興趣的凌亂秋,也被引出興趣了,驚道:“為什麼?這不是你們煉器者最在乎的一個測試水平的比賽麼?”

    天惜毫不在意的聳肩道:“那些跟我無關,我煉器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對晉級修真界也沒什麼興趣。”

    凌亂秋想起布斯坦、路無極、海奉等他所見過的煉器者,幾乎每個人都把這個作為畢生努力的目標,為什麼這個完全有能力達到煉器顛峰的天惜,會這麼看淡?

    天惜接著道:“我從小身體就不太好,所以別的小朋友在外面玩時,我卻只能悶在家里看書。時間一長,便覺得煉器很有意思,每天設計出器,而後又實現它們,就這麼我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作品。

    “後來,又被家人強行壓著參加了一些比賽,事實上每次比賽完後都煩惱無比,總是有閑人來煩我,而現在的我,對這些已經興趣不大了,這次如果不是因為你打敗了我最引以驕傲的作品,我也不會來見你。”

    凌亂秋略有理解的點頭道:“原來如此。”

    天惜道:“惜清,我稱她為‘顛峰時速’,我因為小時候不能跟普通人般奔跑玩耍,所以特別向往極速飛行,那部惜清就是那麼設計出來的,我讓海倫娜用她參加了比賽,那是我最開心的一次勝利。

    “可是我沒有真氣所以我無法駕駛,所以便一直丟給海倫娜玩,直到前幾天她來告訴我,惜清被你擊敗……”

    凌亂秋笑道:“所以你便想來見我?”

    天惜豎起手指,指了指控制器,道:“可能先生不知道,同樣的真氣輸入進去,惜清把真氣轉化為前進動力的時間只需要十秒,而普通的至少三十秒,即便這個有速度大師之稱的比莫溫也需要十五秒,而同樣的真氣轉化出的動能是普通的五倍,是比莫溫的兩倍。”

    凌亂秋側著頭,看著說話的天惜,只覺得她此時渾身上下散發著智慧的光芒,心中暗道:這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孩。嘴角邊浮起微笑,道:“我在駕駛比莫溫時已經感覺到了,比莫溫在很多方面的設計,都不如您的惜清。”

    天惜淡笑道:“這個惜清是我耗費最大力氣的,不過還是被你打敗了。”

    凌亂秋搖搖手道:“不,在人間界,你的惜清的確可以稱得上顛峰時速了。”

    天惜眸中異彩連閃,道:“人間界?難道先生不是人間界的?”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我當然是人間界的,不過我用的力量不是……”

    天惜臉上露出了興致盎然的神態,道:“我曾見一些古書上描述,在修真界有一種特別的力量,每一分發出的力量,至少可以包含原來真氣的十份,難道這是真的?”

    凌亂秋一呆,心中暗道:難道還真的有這些書?點頭道:“是真的,修真界將其稱為‘奕力’,我剛才就是用奕力來操控比莫溫的。”

    天惜激動的道:“天啊,原來真的有,我以前都認為這是一些騙人迷信修真的鬼話!”

    凌亂秋苦笑道:“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天惜忽然側著頭想著什麼,口中還不停的念念有詞,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凌亂秋在旁看著只覺滿頭霧水,這時天惜仿佛一下驚醒過來身邊還有人,赧然道:“抱歉,我一入神就容易這樣。”

    凌亂秋一笑道:“能見到器盟第一才女入神的樣子,實在是我的榮幸,哪里有什麼抱歉。”

    天惜嫣然一笑,喜孜孜的拽過他,道:“你知道我為何對器興趣不大了麼?”

    凌亂秋一怔,搖搖頭,天惜秀氣的臉上露出思索的模樣,道:“這部惜清其實很能說明問題。在我看來,惜清的速度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了,因為我已經盡了最大程度的利用了真氣的力量。

    “我以前所有的設計,都基于是否能實現這個理念,以及真氣力量這一前提來的。所以在我做了一些成功的作品後,發現真氣的力量實在是太有限了,再好的設計無法實現也是沒用的,所以我慢慢的開始放棄了。”

    凌亂秋聽明白了天惜的意思,那就是她的每項設計幾乎都在挖掘真氣力量的潛力,這部惜清可以說是她的顛峰代表作,她最大發掘了真氣傳輸的力量,所以她把惜清稱作她最引以為傲的作品。

    但心中重新浮起一個問題,問道:“請問,為何設計與實現器,需要與真氣有關?”

    天惜一怔,似乎對她來說,這是最普通的常識了,但沒想到凌亂秋居然會完全不懂,笑著答道:“是天惜太激動了,沒說清楚。法器,或者是器,這其實是一種力量實際運用的物化實現。

    “一個器的實現,需要三個必備要素:設計、材料以及力量。如果沒有力量,那麼器只能算是一堆廢品,無法擁有自身的靈魂。”

    凌亂秋想起以前布斯坦曾給自己的“莫怕”法器,的確如同一股真氣般防禦著自己,那可能就是事先輸進“莫怕”內的真氣,一旦有外力入侵身體,便會對我實施保護,這可能就是它的設計。

    天惜忽然道:“你知道有個十大器榜麼?”

    凌亂秋記得曾聽海奉路無極說過,知道是器盟最高研究學會推出的最偉大設計構思排行榜,點了點頭。

    天惜笑道:“我曾仔細研究過這十大器,排名第一第二之所以無法實現的原因,其實就是設計者過高的估計了真氣的力量,所以其實在人間界的環境之下,他們是無法實現的。”

    凌亂秋猛地想起路無極曾說過,布斯坦為了實現排行首位的一個構想,潛心去尋找神器之靈,難道就是因為布斯坦理解到了這一點,所以前去尋找超越真氣的力量?

    他當下忍不住道:“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排行第一的構想到底是什麼?”

    天惜眸中射出異彩,道:“那是一個構想,被稱為修真之渡。”

    凌亂秋一震,道:“這是什麼意思?”

    天惜道:“設計者把修真的過程比作此岸彼岸,從此岸到彼岸,需要一個擺渡,而設計者就是想做出這樣的一個擺渡。”

    凌亂秋深吸一口氣,道:“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他知道該怎麼走麼?”

    天惜巧笑道:“不需要知道,他的設計理念是一旦你踏上擺渡,那麼自然的便會到達彼岸。”

    凌亂秋撓撓頭道:“這個不太誇張麼?”

    天惜笑道:“這或許代表了一個,但是在我看來,如果有足夠的力量還是可以達到的。”一頓,看見凌亂秋愕然的目光,繼續道:“我一直認為,只要力量達到一個限度,便會擊破現有的時空,也就是此岸,一旦時空被擊破,那麼來到的便是彼岸。

    “此岸彼岸之間,是不會存在什麼路徑問題的。”

    凌亂秋暗忖,難道布斯坦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去尋找神器之靈,可神器現在就在我身上,但我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可以實現這一構想的力量啊。

    天惜接著道:“排名第二的構想,是看上去就稍微現實些了,叫做‘塵世之旅’。”

    凌亂秋愕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天惜道:“所謂塵世之旅,就是指自古相傳的兩個大陸之間的交往,印記與齊云,這個器的實現,主要是兩個大陸的交往流通。

    “傳說,在兩個大陸間橫亙著一片無法飛越的大洋,大洋上不但有猛烈的風暴,還有一些神奇的力量。這個塵世之旅,就是希望能有器不但能上天而且還能入地,從而到達齊云大陸。”

    凌亂秋道:“真是一個偉大的構想。”

    天惜道:“可惜都不夠現實,我曾以十大器作為畢生奮斗的目標,但當我發現那些偉大構想其實都不是以目前的力量所能達到時,我並逐漸對器失去了興趣。”

    凌亂秋故意道:“那現在呢?”

    天惜笑道:“當然開始有點興趣了。”一頓,道:“如果你肯幫我一個忙的話,那就更好了。”

    凌亂秋道:“請說。”

    天惜拿出一個黑色盒子,道:“這是一個采集器,請將手放上去,釋放一點奕力出來,我將用它來准備我的參賽作品,不知先生能否幫忙?”

    凌亂秋對這聰慧的女孩充滿好感,哈哈一笑,道:“能幫助天惜小姐完成構想,那當然是願意之至。”說著,依言而做。

    天惜收起盒子,看了看四周道:“作為報答,這個比莫溫就請暫借我一天,明天請至海角閣來拿。”

    凌亂秋知道她想幫自己改裝,心中欣喜,道:“那真是太感謝了。”

    時間飛快的流逝,夜空中,這架黑色的比莫溫也以平穩的速度回到雙心城,黑夜中兩人繼續愉快的交談著,直到進入深夜方才散去。

    陽光灑進臥室,凌亂秋從睡夢中醒過來,想起昨晚的交談,不由得一笑。

    天惜這個女孩實在是才女,博聞強識,慧質蘭心,若不是身體太弱,不適合太過激烈的運動,估計會是器盟最為年輕、也最為厲害的女人。

    漱洗完畢後,他走出房間,昨晚被他氣跑的愛麗絲,也一直沒有出現過,這樣也好,看看時間,一會要到天惜那邊拿比莫溫,走到大廳見丹澤正焦急的來回走動著,不由好奇走去詢問原因。

    丹澤怒道:“那幫崽子居然臨陣撤退,全部都不肯合作了。”

    凌亂秋愕然道:“是不是被那些大的器院收買過了?”

    丹澤哼聲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幫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他們面臨倒閉的時候,哭著來求我,現在有了新靠山了,就把我踢到一邊。”

    凌亂秋知道這很關鍵,如果沒有器院肯合作,即便器文璿那邊同意了也沒用,所以也坐在廳上陪著丹澤一起等。

    丹澤顯然很緊張,嘴里不停的罵罵咧咧,凌亂秋坐在一旁聽著,心中思索著什麼,終于,外面腳步聲傳來。

    凌亂秋一抬眼,知道來者是丹澤的貼身心腹老封,而那個被他派去七海林送死的仲叔,則是第二心腹。

    只聽老封道:“果然不出主人所料,黃人扶與凱里撒都已經靠上煉器一派了,而另外幾家也都被無間煉器院吞掉了。”

    丹澤一拍桌子,罵道:“一定又是路不涯這個小子。”

    老封繼續道:“今天還有一個消息,就是今天早上煉器大會點名時,發生了兩件大事。”

    凌亂秋心中一愕,這煉器大會因為牽涉了很多機密,所以並不似武斗比武般讓大家觀看,而是一個封閉的場合,里面的消息只有內幕人士才能知道,看來丹澤在雙心城的人脈也很廣。

    丹澤讓老封繼續說下去,老封道:“第一大事就是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結成聯盟,共同推選了一個叫做風武的年輕人,作為參賽者。”

    凌亂秋想起來那天報參賽者名字時,風武就排在天惜之後列第二,老封道:“第二件大事便是,天惜沒去參加煉器大會。”

    凌亂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道:“她、她沒去?”

    丹澤詫異的看了凌亂秋一眼,道:“兄弟認識天惜?”一頓,再次拍了一下桌子,道:“天惜不參加的話,那麼那個風武晉級的可能性可就大了。老封,知道那小子的參賽作品是什麼麼?”

    老封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有傳說是十大器之一。”

    丹澤張大嘴巴,吃驚的道:“如果真的能完成,那麼那小子肯定能晉級了,那這兩家的勢力一定更加大……”

    “我出去一下!”

    凌亂秋丟下一句話,便以最快速奔了出去。

    凌亂秋焦躁不安的站在偏廳內,剛才到了門口,家丁見是昨晚送小姐回來的人,也就一路放行了,直到了這里的偏廳,等候天惜出來。

    好一陣後終于匆匆腳步的響起,凌亂秋抬頭一看,竟然是海倫娜,這個大小姐此時正一臉怒容,道:“你居然還敢跑來!”

    凌亂秋一怔,道:“怎麼了?”

    海倫娜哼聲道:“天惜姐身體不好,很少晚睡,昨晚那麼晚回來,還連夜折騰那個爛比莫溫,弄到接近早晨才睡,害得她今天早上的煉器大會都沒去。”

    凌亂秋一震,原來是自己害了天惜沒去成的,這個玩笑可真是開大了。當下驚愕的道:“那天惜小姐現在……”

    海倫娜瞪了他一眼,道:“還沒起來呢,她身體不好,原本就渴睡,忙到那麼晚,當然得多睡一會。”

    凌亂秋歎了一口氣,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道:“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海倫娜一雙明眸仍在不停瞪他,道:“說,你昨晚把天惜姐帶到哪里去了?她回來後居然那麼興奮,一直忙個不停。”

    凌亂秋心中知道,天惜定然是因為重新產生對器的興趣而特別興奮,但……居然這樣就沒參加成煉器大會,這實在是……

    他正要答話,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道:“海倫,是昨晚那人來了麼?”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6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十章 煉器大會

海倫娜身體一僵,用悲哀的眼神看了看凌亂秋,身子旁邊一退,道:“叔叔,正是他。”

    凌亂秋循聲看去,只見一個頭發灰白的青衣中年,人正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面孔,眸中不時有精芒露出,不用想也知道,此人便是天惜之父,也是海角閣的閣主哲信。

    哲信走進來,掃了掃凌亂秋,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接著閉上眸子,沉思了一會,道:“海倫,你先出去吧。”

    海倫娜一呆道:“叔叔,昨晚都是我不好,是我私自帶天惜姐出去的,他……”

    哲信臉孔一沉,道:“出去!”

    海倫娜一低頭,道:“是,叔叔。”走之前用複雜的眼神,瞟了一眼凌亂秋。

    凌亂秋一直站著,聽到剛才海倫娜的話,知道她想幫自己分擔一些責任,此時道:“閣主,對不起,我不知道昨晚出去一下,對天惜小姐的影響那麼大,竟然影響到了她今天的比賽,真的很抱歉!”

    這還是凌亂秋出道以來,第一次如此誠懇的跟人道歉,不知為何,他知道了天惜沒能參加煉器大會後,心中便痛得仿佛被揪起來了般。

    哲信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才開口道:“你是叫凌亂秋,還是原秋?”

    凌亂秋一驚,知道這個海角閣閣主已經調查過了自己,猶疑了一下,道:“凌亂秋。”

    哲信滿意的點點頭,道:“聽說你駕駛比莫溫的速度,超過了小女設計的惜清?”

    凌亂秋剛一點頭,哲信便接著道:“比莫溫是無間煉器院的首席設計師比莫溫的傑作,怎麼會在你手里的?”

    凌亂秋心中一緊,知道這個閣主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心中思索片刻,決定和盤托出,當下便把自己從晴哲上船到見到格蘭多的經曆,大概的說了一遍,當然了,其中涉及軍神的部分略去沒說。

    哲信似乎有些知道,但知道的卻沒凌亂秋說的那麼清楚,一直靜靜的聽著凌亂秋說完,這才沉吟道:“原來這是用‘鈦’換來的。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接著,抬眼道:“你很老實嘛!”

    凌亂秋道:“我已經害天惜小姐不能參加煉器大會了,自然不能再有半點欺騙之詞。”

    “呵呵呵,”哲信突然笑了起來,嚴肅的面容此時也軟化下來,道:“誰說天惜不能參加煉器大會的?”

    “不是錯過了上午了麼?”凌亂秋愕然問道。

    哲信笑道:“煉器大會的第一天都是報到時間,只要在今天天惜去就可以了,不算棄權。”

    凌亂秋一震,激動的道:“那還不趕快讓天惜小姐去?”

    哲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關鍵問題不是這個,而是她自己想不想的問題。”

    凌亂秋答道:“昨晚她已經跟我說過,她想去參加了。”

    哲信動容道:“真的麼?她真的跟你這麼說的?”

    凌亂秋堅定的點了點頭,哲信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良久後才喘出一口氣道:“那真的太好了。她可是連生命的誘惑都抗拒了啊……”

    “生命的誘惑?是什麼意思?”

    凌亂秋隱隱覺得,似乎跟天惜的身體有關。

    哲信歎道:“天惜自小聰穎過人,只是體弱多病,醫生曾推斷她活不過二十歲,可是這孩子倒也看得開,專找有興趣的鑽研,所以這些年來也有些成績。

    “後來我才靈機一動,想起如果她能參加煉器大會,憑本事晉級的話,那麼以修真界的能力,估計可以將她的生命延續下去。”一頓,道:“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對煉器又沒興趣了,也對我說的毫不在意,整天忙著種茶摘藥。”

    凌亂秋呆呆的聽著哲信說著一些,心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他雖然知道天惜身體不好,但是作夢也沒想到她的生命居然已經不長了,美麗的笑容、溫柔的眼波之下,居然有著看破生命的淡然。

    哲信看了他一眼,搖頭苦笑道:“我就知道她沒跟你說過。哎,這孩子真是讓人操心。”

    凌亂秋道:“您放心吧,我一定盡力讓她去。”

    哲信哈哈一笑,道:“只要她親口答應了,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這點我很放心,而原本我也認為她只要肯去,就肯定能夠晉級,但是剛才你說你把鈦,給了路無極與海奉,這就讓我又擔心起來了。”

    凌亂秋疑道:“這有什麼問題麼?”

    哲信拍拍他的肩膀,和顏悅色的道:“這不怪你,畢竟你也不懂,鈦是一種極為稀有的材料,十大榜上排名第七、第八、第九、第十的四個設計,都需要用到這種材料。”一頓,道:“不過沒關系,只要天惜肯去,輸贏那就都不重要了。”

    凌亂秋由衷的敬佩起哲信的豁達,哲信笑著道:“為了感謝你,一會我便派人去跟丹澤聯系,也算對你的回報。”

    凌亂秋一震,想起哲信剛才曾問自己是否是原秋,所以肯定知道自己與丹澤的事情,忙道:“閣主不用了,我幫天惜並不是需要什麼回報,只是心里想幫她!”

    哲信哈哈一笑,拍拍他道:“我果然沒看錯人,這也一樣,我也只是想幫幫你這個可愛的孩子而已!”

    凌亂秋心中一暖,知道自己之前的坦誠態度,已經博得了哲信的信任,不過這次也的確奇怪,自己並不是那種喜歡幫人的老好人,但不知為何,這次對于天惜格外的好,似乎一眼看到她,就會從心底產生一種疼惜的感覺。

    天惜,天惜,希望老天能多多疼惜這個可憐的女孩,不知當初取名,是否是這個用意呢?

    時光匆匆,凌亂秋與哲信一同吃了一頓中飯後,終于聽到天惜醒來的消息,在一陣忙碌後,天惜睡眼惺忪的出現在凌亂秋的面前。

    隨便的一套連衣套裝,馬尾依舊辮垂在腦後,不施粉黛的小臉上秀氣撲人,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特異的氣質,令人不敢直視。

    但凌亂秋此時卻顧不得那些,一把將她拽上比莫溫,飛快的向煉器大會的賽場──器盟最高研究學會駛去。

    凌亂秋一將比莫溫啟動,便知道比莫溫果然不同了,輕松自如的奕力控制,比原來不知好了多少倍,看了一眼旁邊的天惜,道:“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天惜嘻嘻一笑,道:“不會。我很開心呢!”

    凌亂秋顧不得揣摩意思,道:“對了,有一個叫做風武的,他是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的聯合傳人,他從我這拿走了一種叫做鈦的材料,據說這次的作品是十大器之一,你可千萬要注意他!”

    一提到器,天惜的表情頓時不一樣了,道:“鈦?居然還真的有這東西?”

    凌亂秋又有些內疚了,道:“是我在無意中給他的。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

    天惜對凌亂秋笑道:“怕什麼?鈦是死的,人是活的。”一頓,道:“而且我也有你給我的奕力啊,這可比鈦寶貴多了。”

    凌亂秋一怔道:“真的麼?”

    天惜看了看下面,道:“好啦,到啦。”

    還好,這里算是遠離雙心城主城區的城郊,凌亂秋直接將比莫溫操控著俯沖下來,直到穩穩的落在地上,這才打開艙門,天惜一步跳了下來,頓時引起周圍一陣嘩聲。

    凌亂秋接著走了下來,這才發現這四周竟然圍了那麼多人,不但路無極父子與海奉等人都在,而且還站著許多從未見過的人,保守估計也有近百人。

    這些人都自帶東西,坐在那邊,圍成了一個半圈,而面對的就是一個門,門內便是煉器大會的主會場,器盟最高研究學會。

    他一站下來,便覺得周邊無數道目光朝他射去,估計如果目光能殺人,他早已經死無全尸了。

    天惜淡笑的看了四周一眼,對凌亂秋道:“好了,我進去啦。今天進去,至少得三天後才能出來喔。”

    凌亂秋瞪大眼睛,道:“你們就在那個里面不出來?你身體吃得消麼?”

    天惜白了他一眼,道:“別以為我是泥娃娃,放心吧,我進去了。”

    說完,自己一個人悠悠然的走到了那個門口,門口正站著一個工作人員,看見天惜忙俯身道:“見過天惜小姐。”

    天惜轉身對凌亂秋揮揮手,便推門走了進去。

    凌亂秋見她進去,轉身剛要離去,忽然一道凌厲無比的目光掃來。

    他轉頭看去,正是從路無極、海奉等人的方向射來的,心中一動,笑著走了過去,道:“兩位大哥,好久不見了。”

    路無極哼聲道:“原來你還認識我們。”

    凌亂秋笑道:“兩位大哥這是哪里的話,如果沒有你們,我怎麼可能進得來這雙心城?”

    這話一說,周圍數人均知道他說的是反話。

    海奉趕忙阻止了路無極,搶話過來道:“哎,三弟,大哥也是替你著急,你這一去就是好久,我們都以為你出什麼意外呢,前幾天看到你化名原秋在主上府出現,才知道原來你在丹澤老弟那邊,我剛才還派人去打了招呼,不過三弟似乎又不在,這不,又和天惜小姐一起出現了,三弟的行蹤真是飄忽而又神秘。”

    海奉這話有軟有硬,顯然去打招呼是假,想戳破凌亂秋的身分才是真,畢竟器盟唯一一次被外敵打到雙心城,就是由軍神凌原弘辦到的,這可是所有器盟人的恥辱,如果凌亂秋的這個身分被曝光了,那的確會很麻煩。

    凌亂秋心中顯然也有這番顧慮,道:“二哥說的是,剛才對大哥說話多有冒犯,還請大哥見諒。”

    路無極還沒說話,旁邊坐著的路不涯,微笑著道:“原來這位就是與父親還有海叔結拜的小叔啊,您好,我是路不涯。”

    凌亂秋作夢也想不到,這個路不涯居然臉皮厚到可以不動聲色的喊自己小叔,看著他臉上的微笑,心中終于有些了解丹澤對他的評價了,道:“啊,原來是路賢侄,我們第一次見面,因為太匆忙了,我都沒准備見面禮,這樣吧,下次見面了,我補上給你。”

    這是凌亂秋故意刺激路不涯的,沒想到路不涯還露出歡愉的表情,道:“啊,怎麼敢收小叔的禮物,小叔現在可是雙心城炙手可熱的人物啊,只要能提攜提攜小侄,小侄就感激不盡了。”

    凌亂秋愕然道:“是麼?我似乎沒感覺啊。”

    路不涯微笑的指了指旁邊正在看著這邊的人,道:“這邊基本上代表了器盟,不,應該說全印記大陸的煉器精英門派,幾乎每個人都看到,你將器盟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才少女天惜小姐帶到了這里。兩人關系自不用多說。”一頓,道:“昨天,你在大殿之上蒙受器盟主上的單獨召見,更是引起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嫉妒。”

    語音再次一頓,道:“而且昨晚上丹澤一番活動,幾乎已經讓城內所有相關人士都知道了,你將和丹澤聯手在南都生產攻器,這更加不知要羨煞多少人。”

    凌亂秋心中暗自皺眉,忖道:這路不涯果然沒安好心,這些事情在外人看來,原本毫無關聯的三件事,被他這麼一說,反而讓人產生了無限想像。

    尤其最後一件更是關鍵無比,以丹澤的小心,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的,肯定是他自己猜測,然後跑到這里來亂放謠言。

    這里又聚集了印記三國的人,這麼一來,等于直接就把自己擺到了尷尬無比的位置。

    當下他故作驚詫的道:“賢侄這話說的小叔我莫名其妙了,我送天惜小姐來,只是希望她別遲到了,畢竟煉器大會對于每個煉器者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至于承蒙主上召見,只是想具體了解一下南部出現獸人的情況,畢竟這關系到器盟人民的生死。”一頓,道:“至于第三件事更是莫須有了,不知道賢侄是從哪里聽來的?”

    此時,四周已經逐漸有人聚過來聽兩人說話了,路不涯微微一笑道:“是麼?原來都是假的?那是小侄弄錯了。”

    凌亂秋心中暗罵,臉上笑道:“賢侄啊賢侄,以後嘴巴里面說話還是要注意的,你看你父親說話多謹慎!”

    路無極臉色一變,正要說話,海奉趕忙打了一個哈哈,道:“沒想到你們叔侄第一次見面,就聊得這麼投機,三弟啊,今晚有空沒,來府里吃頓飯吧?”

    凌亂秋眯著眼,看了看依舊微笑著的路不涯,道:“好好好,二哥邀請我,我當然得去了。”一頓,道:“賢侄也要記得去啊,我們叔侄兩個可以好好再聊聊。”

    路不涯不知道是涵養真的很好還是過于陰森,此時仍舊那副樣子,頜首笑道:“當然,小叔不喊,小侄也會去的,畢竟見面禮還沒收呢。”

    凌亂秋啊了一聲,連連點頭道:“哈哈,對對對,欠誰東西都可以,欠晚輩的就不行了,哎,忽然想起來,我家里還有兩個徒弟呢,改天一定引見你們認識認識。”

    路不涯道:“能做小叔的徒弟,那一定也是一方人物,小侄一定好好切磋。”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說著,表面上說得都是客氣話,但心里面都已經把對方罵死了,旁邊的幾人,也有些看出來這對奇怪的叔侄並不像表面的那般友好。

    終于,幾人約定好晚上在海奉府上聚會,凌亂秋笑著轉身,也沒見他動,便一個跨越,縱上空中,而一直停在中間的比莫溫仿佛有人控制般,猛地一下沖上天去。

    凌亂秋一下鑽進了比莫溫,片刻,便消失在了云端。

    場上所有人一直都在注意著凌亂秋,此時紛紛發出驚呼聲,均認為是比莫溫那邊還有人在駕駛,但配合得如此完美倒是少見。

    只有這邊熟悉凌亂秋的路、海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出兩人眸中的震撼。

    如果這小子真的能遠程控制比莫溫,那可真是要提防了……

    路不涯淡淡笑道:“只要他今晚敢來,我就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這幾天凌亂秋的頻頻動作,已經大大的影響了他們利益,所以他們的策略顯然也已經發生改變。

    此時,比莫溫內的凌亂秋,仍在得意最後那招遠程遙控,這是天惜剛為比莫溫增加的功能,利用的正是奕力的特性,這也是真氣無法做到的。

    一路飛馳,很快便到了丹澤住所,收起比莫溫,走進大廳,便見丹澤正來回在大廳中走著,

    一見凌亂秋回來了,他便趕忙沖了過來,一把抓住雙手,大聲笑道:“哈哈,兄弟這次真是多虧有你了,多虧有你了啊!”

    凌亂秋一怔,想起剛才哲信的承諾,不由道:“人來過了?”

    丹澤笑道:“來過了,來過了。來的人就是上次你在主上府也看到過的那位陳老,他是海角閣的元老之一,說是特別受閣主之邀專門來的。”

    凌亂秋笑道:“這就行了,還需要什麼麼?”

    丹澤顯然早已想好,道:“都已經准備好啦,沒想到你和海角閣的人,居然也如此熟悉,我今天在外面差點跑斷了腿都沒找到人,結果老封忽然通知我說,是海角閣的人在家里等我,海角閣啊,器盟第一大器院,而且從不涉及攻器生產領域,這次居然為了我們破例了,哈哈!這下有希望了!”

    說著,竟然有些哽咽之音,道:“沒想到,我父多年未完成的希望,竟然能由我來完成!”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7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十一章 大起大落

凌亂秋沒想到丹澤會在這時候如此動情,拍了拍他,好一會兒後,丹澤赧然道:“抱歉,我太激動了,我早上急的都快瘋了。哈,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們不醉不歸。”

    凌亂秋苦笑道:“估計今晚沒那麼輕松。”

    丹澤忙問為什麼,他慢慢的將剛才遇到路、海兩人的情況講了一遍。

    丹澤怒道:“這幾個卑鄙小人,剛才還曾來找過你,不過沒說幾句話就被我轟了出去,哼,想來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

    凌亂秋知道他們定然是告訴了丹澤自己的真實身分,只可惜此時丹澤正在重用自己,即便知道是敵人之子,也會當作不知道,從而兩人繼續合作的。

    但關鍵問題就是,路海兩人如果跑去向宮主告狀,那可就危險了。

    之前,蓮比曾警告自己別說是晴哲人,說不定就是因為當年父親曾派兵攻占過雙心城,所以宮主懷恨晴哲人。

    總之,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旦一切辦妥,就帶上諾兒立刻離開好了。

    諾兒?啊,真是該死,她還在路無極府上待著,難怪我的便宜侄子路不涯一直有恃無恐的模樣,知道有諾兒在,我跑也跑不掉。

    就在他正想著辦法時,丹澤已經道:“對了,現在既然已經找到器院了,我們是否應該立刻就去主上府,爭取主上的批准?”

    凌亂秋暗歎一聲,忖道:不行,只要這邊想在生產攻器一天,就必須得不讓宮主知道身分,可是這太難了,這事一定暴露出去,等到那時路、海他們肯定會扯自己後腿,而自己現在也跟丹澤分開不了,到時候遷怒起來,恐怕會連丹澤也連累了。

    他道:“好,我馬上就去主上府。”

    丹澤欣喜的遞上一份資料道:“這是剛才和天涯海角閣簽訂的合作協議,還有這份,是我的個人財產鑒定,這足以證明不需要任何外力,我也足夠承擔所有的費用。”

    凌亂秋接過資料,連翻的心情都沒有,跟丹澤道別,便走了出去。

    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穿梭在人群之中,心中思慮萬千,此時的他,並不是來時的孑然一身,所以不得不考慮每個行為的後果是否會影響到其他人,走了一會兒,心中忽然覺察到有些不對,駐足下來,停頓了一下,再重新往前走。

    這麼幾次後,他便知道有人在後面跟蹤自己,心中一歎,知道自己這幾天太出風頭了,而且又是外人,難免引起雙心城各大勢力的覬覦,大概都想跟蹤自己來得到一些情報。

    凌亂秋身形一閃,縱身飛出,迅速便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空中,旁邊眾人都紛紛驚愕的看著天空,而後面幾撥跟蹤的人馬,也都知道跟蹤敗露,紛紛垂頭喪氣的回去覆命了。

    凌亂秋在主上府門口轉了兩圈,最終還是決定進去。

    不管如何,前面的努力都已經做了,如果現在不進去,等于前功盡棄,如果不成功的話,自己便硬闖出去,帶著諾兒離開器盟,到時候,只要將所有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料宮主也不會太過嚴厲的懲罰丹澤,畢竟,諾娜家族在南部是一種緩沖的作用,沒有他們,少數族不會像現在這般只在那部分活動。

    考慮完所有的後路後,他終于來到主上府門口,報上名字求見宮主,門口的侍衛一聽到他的名字,便趕忙帶他進去了。

    走了一段路後,又換了一個青帽小厮帶路,又走了一陣,繞得他七葷八素時,蓮比出現了,將青帽小厮喝退,便獨自帶他往里走。

    蓮比瞟了他一眼,道:“最近外面很多傳言,你可知道?”

    凌亂秋心中咯瘩一下,道:“是什麼?”

    蓮比掩嘴笑道:“說宮主老牛吃嫩草,居然看上了你這個臭小孩。”

    凌亂秋見她說的不是自己身分問題,心中舒了一口氣,道:“不會啦,宮主跟我不是那種關系。”

    蓮比斜睨了他一眼,道:“那是什麼關系?”

    凌亂秋失聲道:“天,蓮姐不會也懷疑吧?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蓮比抿嘴笑道:“臭小鬼!”

    凌亂秋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由試探的道:“蓮比姐,我想問一下,為何上次讓我別說自己晴哲人?”

    蓮比微蹙眉頭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總之宮主不喜歡晴哲人,所以你別說就可以了,反正沅江那一帶長得也差不多,看不出來的。”

    凌亂秋試探的道:“我聽外界說,宮主因為恨一個來自晴哲姓凌的人,所以便厭惡起所有的晴哲人了。”

    蓮比停住腳步,斥道:“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這些人真是活膩了,居然在背後議論起宮主了。”

    凌亂秋心一下沉到了底,這原本就是他的試探話語,但現在蓮比這種答覆,明顯就是默認了,一下便沉默不語,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現在的舉動是否太過冒險。

    兩人重新向前走去,過了一會,蓮比忽然道:“不是姓凌的。”

    凌亂秋一呆,抬頭看了看蓮比,見她腳步未停,便趕忙跟上,蓮比接著道:“是另外一個,具體姓名我也不知道,只是你別提這些就最好了。”

    凌亂秋心中一喜,不是姓凌,那說明就跟父親關系不大,心中一塊大石落下,便重新恢複了之前的心情,腳步輕松的跟著蓮比走了進去。

    依舊是諸梵宮,蓮比送他到門口便折回,他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殿內空無一人,不知為何,雖然知道了跟父親沒什麼關系,但是總有些心中不安,總覺得欺騙器文璿,是一件很違背良心的事情。

    他還在這邊呆呆的想著,忽然器文璿溫柔的聲音響起,道:“在發什麼呆?”

    凌亂秋忙一抬頭,只見器文璿這次並沒有在高台上出現,而是從後面門中走了出來,白裙曳地,氣質高貴,美得不可方物,看的又是一呆。

    器文璿嫣然一笑,道:“是不是談妥了?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來,給我看看你們找的哪家器院?太小的可不行喔!”

    說著,從凌亂秋手中接過那疊資料,忽然怔了一下,道:“海角閣?你本事不小嘛,連我們最大的一個器院都請動了。哲信大哥怎麼也忽然轉性,願意蹚混水了?”

    凌亂秋忙問這是什麼意思,器文璿解釋了,他才知道,原來天涯海角閣是一個著重人性設計的器院,設計的大部分都是防禦器、縱天器以及其他一些民用器,對于攻器素來是有研究,但是從不外露,也不將其生產出實物,頂多只是在設計方案後為了驗證效果,才生產一個出來,然後便封入海角閣的器房。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海角閣的地位一直十分超然,閣主哲信也因此很有民望,在器盟的地位,僅次于她這個主上。

    最後,器文璿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溫柔一笑,道:“你是怎麼說動他的?來給我說說看,我倒是很好奇呢。”

    凌亂秋自然不敢隱瞞,忙把整個經過說了一下,但是奕力什麼不宜太多人知道的事情,則全部略去了。

    器文璿驚歎一聲,道:“你運氣還真好,不過居然能打敗天惜設計的惜清,這也是你的厲害。”一頓,道:“不過比莫溫我記得不是無間煉器院的麼?怎麼跑到你那邊去了?”

    凌亂秋在剛才說的時候,便知道器文璿肯定會問到這個,猶疑了一陣,心一橫,跪倒在地,道:“請宮主原諒。”

    器文璿愕然道:“出什麼事情了?你站起來說。”

    凌亂秋跪著不起,道:“請宮主答應我先原諒我,我再起來。”

    器文璿皺眉道:“有什麼大事?只要不是忤逆謀反都可以。”

    凌亂秋暗想:自己欺瞞她真實身分,不知道算不算忤逆謀反!再也不管了,便從自己從陽州上船開始說起,直到離開格蘭多到達南都為止。

    器文璿半晌說不出話來,凌亂秋偷偷瞄了一眼,見她玉臉變得鐵青,心中暗道不好了。

    果然,器文璿厲聲道:“來人啊!把他給我押下!”

    凌亂秋暗叫這下完蛋了,心中一黯,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原本看不到的侍衛,一下子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

    就在兩人將他一左一右的押住時,他心中掠過逃跑的念頭,但想起器文璿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態度,心中一歎,沒再掙紮,任他們押住了。

    器文璿呼呼的喘著氣,似乎氣得不輕,殿內就這麼僵持著,忽然一個侍衛問道:“主上,要不要押下去?”

    器文璿怒道:“廢話,你們還站著干什麼?快給我下去。”

    她這話模棱兩可,那些侍衛都愣愣的站在那邊,不知道如何是好,器文璿道:“你們都傻了麼?做事都不會,把他給我押進大牢里面去!”

    這個命令可算是清晰明了,眾侍衛轟然應聲,凌亂秋心里一黯,被這些侍衛押著往殿外走去。

    罷了罷了,待會關進牢後,再想個辦法出去吧,沒有公然抵抗,也算是給宮主留足面子了。

    凌亂秋有些心灰意冷,就想立刻帶著諾兒離開雙心城,離開器盟,至于其他事情,那就什麼都不管了。

    就在他身體越過殿門的一刻,器文璿柔軟的聲音傳出,道:“站住。”

    眾侍衛頓時停下腳步,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過了好一會兒,器文璿道:“你們出去吧!”

    侍衛長指了指凌亂秋道:“那他……”

    器文璿怒道:“你們這些飯桶,我是讓你們出去,你們聽不懂麼?”

    眾人趕忙放下凌亂秋,躬身退出諸梵宮,均知道主上今天脾氣不好。

    凌亂秋趴在那邊動也不動,好一會後,器文璿歎道:“你趴在那邊做什麼?還不過來?”

    凌亂秋便起來道:“小秋犯錯了,宮主不讓小秋起來,小秋不敢起來。”

    器文璿揮手讓他過來,輕歎一聲,道:“你這孩子……”接著聲音一硬,道:“凌原弘跟你什麼關系?”

    凌亂秋暗叫壞了,原來宮主還記得。忙道:“不敢隱瞞,正是我父親。”

    器文璿點頭道:“這次算你老實,哼,凌亂秋的大名及資料,估計各國首腦桌上都會放著一份,只可惜那頭像是你很小時候的,不然我也不會被你耍了。”

    凌亂秋一呆,忙跪倒道:“宮主還在生氣麼?是小秋不好!”

    器文璿將他拉了起來,道:“算你乖巧,剛才沒有反抗,不然我……哼!”

    凌亂秋惶恐的道:“小秋不敢,原本對宮主隱瞞身分,小秋就已經很是不安了,現在即便宮主把我當場殺了,小秋也不敢有半點反抗。”

    器文璿溫柔的神色,掃了他一眼,道:“真的麼?聽說你把仰華鬧個天翻地覆的跑了出來,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到我這來。”

    凌亂秋赧然道:“是他們老是對我不懷好意,我當然也不會客氣,宮主一直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動手!”

    器文璿一歎,伸出玉手,撫在凌亂秋的頭上,一臉溫柔的道:“你現在是各國又愛又恨的人物,抓住了不敢對你怎麼樣,但是又不會幫你放到其他國家去。”

    凌亂秋總覺得器文璿有著像母親般的溫柔,但聽到她的話語,仍是不禁愕然,道:“這是為什麼?”

    器文璿笑道:“你爸當年太威風了,聲望在整個大陸還在我們三國之主之上。雖然現在過了那麼多年,但是這些人都還活著,在各國都有著你父親曾施以恩惠的人,晴哲更是如此,皇庭之下重臣之中,一半以上都曾是你父親的部下。所以有人曾說得軍神者,得天下。當年傳出軍神已死,沒人相信,現在軍神再出,你說這種情況下,誰敢動他的寶貝兒子?”

    這幾句話從器盟之主口中說出,凌亂秋聽起來自然格外相信,兒時也曾幻想父親是一個眾人景仰的大英雄,但是現實中,父親古板木訥的作風跟他格格不入,所以這一幻想,很早就破滅了。當下道:“宮主不殺我,也是因為我父親麼?”

    器文璿敲了他腦勺一下,道:“胡扯,我要殺的人,管他是什麼軍神不軍神呢。”

    凌亂秋摸摸腦勺,苦笑道:“那是為了什麼?”

    器文璿一邊幫他揉著,一邊道:“當年器盟被你父親攻入時,我並不曾害怕,那時候我剛剛接位,對這個位置厭煩無比,恨不得你父親把器盟推翻了重建才好,我就樂得逍遙了。但沒想到……”

    凌亂秋暗道:這宮主也是一個奇人,居然如此不留戀權勢。

    器文璿歎道:“遇見他真是冤孽,當時所有人都退守到主上府,憑著手上的攻器,你父親想攻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父親幫我鏟除了器盟內部的一個禍害後,對我發出和談邀請,當時送信來的人就是他。”

    “他?”

    “就是跟你很像的那個人,那天他穿的白衣,真是……唉,時間過得好快。後來才知道他是軍神身邊的貼身侍衛,因為你父親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求器盟以後不許對外公開出售攻器,我當然答應了,于是我們很快談妥了合約,然後你父親便帶兵,退出了器盟。

    “我一直被這個高位拖著,等一切穩定下來再去晴哲尋找時,卻怎麼也查不到那人的下落,後來傳出軍神之死,于是便徹底斷了線索……”

    凌亂秋呆呆的聽著,心中想道:那時候不知道媽媽和爸爸是否已經在一起了,宮主說那人很像我,而又是父親的貼身侍衛。

    那……天啊,宮主看上的不會是媽吧?畢竟一個女人身在軍隊,打扮成男裝也是很正常的。

    器文璿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顯然沒注意凌亂秋的臉色,道:“你是身懷奕力的吧?那天在大殿中我已經察覺到了,唉,當初他也是,如果不是身懷奕力,估計也闖不過主上府外的攻器大陣。雖然我知道不該對身懷奕力的人動情,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凌亂秋一驚,如果真的是媽的話,她怎麼可能身具奕力?這不是只有修真界才能有的麼?媽媽頂多只會簡單的武學而已。

    器文璿見凌亂秋不說話,猛地一省,忙收起往日的惆悵,道:“是我一下忍不住想起了過去,實在是失態了。”

    凌亂秋搖頭道:“不會,我很為那個人傷心,居然沒有娶到像宮主這樣的好女人。”

    器文璿笑道:“小鬼,居然會逗我開心了。”

    凌亂秋忽然眸子一亮,道:“宮主知道我來器盟做什麼的麼?”

    器文璿淡笑道:“來找軍神是麼?”

    凌亂秋一點頭道:“對,只要我找到我父親,我就可以幫您問那人的下落了。”

    器文璿按了他的頭一下,道:“小鬼頭!”一頓,歎道:“已經過那麼多年了,他肯定已經有了家庭,你說,我還有必要再去破壞麼?”

    凌亂秋一呆,知道器文璿並不是沒想過,沉吟一下,道:“那也不一定啊,可能人家這麼多年也在單身呢,只要有機會,為什麼不去試試呢?”

    器文璿拍了他一下,道:“好了,別亂想了,看在你這麼乖巧的份上,你欺瞞我的事,情我就一筆勾銷了,不過你要記得,在我面前還是要自稱原秋。”

    凌亂秋一怔,剛要問為什麼,便想起自己如果變成了凌亂秋,按道理,她就一定會知道自己是軍神之子,那麼出于器盟整個國家的考慮,她就必須要把自己扣押下來,以防備被其他國家的人得到,但如果一直沒有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身分,那麼她便可以故作不知。

    想到這里,心中一陣感激,一把抱住她,道:“多謝宮主!”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8 AM

第六集 完美死局 第十二章 死局活局

器文璿推開他,玉臉一陣紅潮,道:“小鬼胡鬧什麼!快出去吧,把丹澤喊來見我。”

    凌亂秋心中無比的輕松,想起現在背後有器文璿挺自己,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嘻嘻一笑,道:“多謝宮主!”

    器文璿臉上紅潮未褪,玉掌揚起作勢要打他,喝道:“快走!”

    凌亂秋一個拜倒,便笑著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器文璿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玉臉紅得發燙,想起活這麼大,還沒被陌生男子抱過。

    凌亂秋年紀雖不大,但也是個大男孩了。尤其剛才擁抱的感覺,還有那酷似他的臉,唉,如果是他多好……

    回到住所,凌亂秋輕描淡寫的跟丹澤說了一下,便喊他立刻前去主上府,說宮主有事找他。

    丹澤見凌亂秋一臉輕松的模樣,當然知道事情成了,激動的把凌亂秋緊緊抱住,然後便趕忙換裝,前去主上府見器文璿。

    凌亂秋回到自己屋子,想起這幾日的遭遇,真是恍若夢中。

    看著外面的天色,心中暗道:忙忙碌碌一天就要過去了,晚上、晚上我要去把諾兒要回來,不管他們同意與否,我都要將她重新帶回我身邊,並且再也不讓她離開。

    現在,自己的顧慮已經完全消失,器盟有了宮主的支持,即便他們捅出自己的身分,自己只要不承認即可,也不用怕牽連任何人,到時,還可央求宮主把諾兒正大光明的從路家脫離出來。

    對,就這麼辦。

    他心中有了決斷,就格外的焦急,恨不得立刻就到晚上,去和路無極父子還有海奉等人談判,重新抱回諾兒。

    趁著現在時間還差點,他走進房間內的洗浴間,利用這邊每天供應的熱水,好好洗了一個澡。

    一切完畢,凌亂秋換了一身白色緊身衣,對著鏡子一看,心中暗暗一驚,現在這副模樣跟媽都有八分像了,哪天有時間要把這頭發剪掉,免得總是垂在眼前,阻擋視線。

    轉念一想,不知道宮主看了自己這樣,會不會吃驚自己跟那人長得一樣,這樣也算討她歡心吧,不過的確很奇怪,她給我的感覺怎麼那麼像母親。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叫著沖了進來,凌亂秋轉身見是愛麗絲,見她一臉驚惶的模樣,忙問出了什麼事情。

    哪知愛麗絲進來看到他這副模樣,反倒呆在那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亂秋因為一切順利,所以心情極好,想起昨天對她態度很差,心中有些內疚,走到她面前揮揮手,笑著道:“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愛麗絲這下回過神來道:“你是不是馬上要去參加海奉的宴會?”

    凌亂秋奇怪的道:“對,你怎麼知道?”

    愛麗絲趕忙揮手道:“不要去,千萬不要去。”

    凌亂秋皺眉道:“出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

    愛麗絲道:“剛才我在外面遇上霍華德兄弟……”

    凌亂秋聽了好久才聽明白,原來這霍華德兄弟的父親,正是無間煉器院五大人之一,與海奉列為同級,因為愛麗絲以前也常來雙心城,所以跟這些年輕一輩的人關系極好。

    在愛麗絲的套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晚上無間煉器院與煉器一派的人,聚集全部精英在海奉府上要對付某個小子。

    愛麗絲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凌亂秋,所以應付了霍華德兄弟後,便趕忙奔回來找凌亂秋詢問情況。

    凌亂秋心中暗想:這兩個老家伙真是想把我置于死地了。這些器盟的人跟晴哲還不同了,他們每個人都有極為厲害的攻器,如果真要打起來,光憑武斗,自己肯定不怕他們,但是多了這些攻器就難說了。

    愛麗絲見他皺眉不語,在一旁急道:“你別去就沒事了,他們不敢在外面亂來的。”

    凌亂秋知道器盟對于攻器的使用范圍肯定有約束,所以只要別去海府,他們也不敢出來公然用攻器對付自己,但是諾兒在他們手上,他們篤定我肯定會去。當下微笑著,擺擺手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愛麗絲急道:“你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聽他們口氣不是鬧著玩。”

    凌亂秋見她由于一路急著跑來,頭發凌亂,上衣扣子都松了幾個,心中感動,但自己又不能不去,思索一下,道:“你幫我一個忙。現在立刻去主上府,你父親正在那邊,把情況告訴他,然後讓他見主上,告訴主上我的情況。”

    愛麗絲一呆,道:“主上?她願意來救你麼?”一頓,道:“那你別亂出去,我這就去。”

    凌亂秋笑著點點頭,見她要往外跑,喊住她,猶疑了一下,道:“對于上次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愛麗絲怔了一下,眸中淚花一閃,隨即別過頭去,道:“我不記得了……”說完,便往前跑,然後腳步一頓,道:“記住喔,你千萬別出去!”說完,便跑了出去。

    凌亂秋收拾好東西,往外掠了出去。

    “抱歉,不是故意騙你,而是這是必須要去的。”

    天色灰暗下來,這時算是吃飯前夕的片刻,看著每家每戶窗戶內射出的光,凌亂秋心中一暖,頓時想起了昔日在家的情景。

    “媽,飯什麼時候才好啊?”

    “媽,我不想去學校,你幫我跟爸爸說說啦。”

    “……”

    凌亂秋身形迅速閃進路無極的府內,昨天他曾因為送諾兒而來過,所以從丹澤住所出來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在街巷間急掠,因為最大的可能就是,兩撥人馬都在丹澤住所附近布置了人監視他。

    大概是因為這里是首府雙心城的關系,所以路無極的住所,反而不如在格蘭多那般的大,而且建築也中規中矩,中門兩分成對稱狀,整個府上侍衛很多,來來回回的巡視著,似乎知道有人會偷偷潛入般。

    凌亂秋心急如焚,這時候應該是他前往海奉府上赴宴的時間,如果時間一長還不到,那邊肯定會懷疑。

    但是諾兒的具體位置自己並不知道,這該如何是好?

    按照一般的了解,女眷大都安排在後院,凌亂秋現在只好先往里進去,再來仔細尋找,尤其現在已經天黑,藏匿身形方便了不少,而且如果房內有人的話,肯定會點著燈,這也極大方便了他的尋找工作。

    因為巡視的人實在太多,加上來回走動的仆人丫頭,凌亂秋最大程度的磨耗了自己的耐心,終于還是決定找個人來問問。

    抓緊一個空檔,鑽進一間亮著燈的屋子,房內果然正有一個女孩,端坐在那邊,做著什麼。

    那女孩看到陌生人進來剛要叫喊,便被凌亂秋用手堵住了嘴,接著靈刃一幻,押在她的脖子上,道:“想活就不要動。”

    靈刃寒氣逼人,那女孩果然嚇得不敢動彈了,凌亂秋低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女孩聽到這個問話,就知道不是來殺自己的,心中松了一口氣,道:“我是路無極的第十個小妾。”

    凌亂秋一呆,沒想到那個不愛說話的路無極還滿風流,居然娶了十個以上的老婆,當下靈刃虛空一劃,道:“告訴我,諾兒在什麼地方?”

    那女孩似乎怔了一下,好一會才道:“諾兒?你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凌大哥麼?”

    凌亂秋聲音一緩,道:“你見過她?”

    這女孩道:“我是她在這里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她曾跟我提過你。”

    凌亂秋急道:“快告訴我她人在哪里?”

    女孩沉吟一下,道:“原本就住在東邊的第三個屋子,但是下午好像被大少爺叫去了。”

    凌亂秋知道肯定是對方有了防備,心中開始懊悔不該在諾兒未回到身邊時,便跟他們扯破臉皮,低聲道:“告訴我,她現在最有可能的位置。”

    女孩想了想,道:“大少爺在府里有單獨的住所,那個中間廣場的東面位置有一個小城堡樣的建築,就是那邊了,諾兒是他最喜歡的女人,所以他可能把她藏到那邊去了。”

    凌亂秋想起,來時似乎曾見過這個小堡,因為並不突出,當時還以為是什麼休閑的地方,所以就沒有進去看,現在知道了,雖然那里可能最危險,但是為了諾兒,也只好闖了。

    從身後一下將這女孩打暈,便悄悄的掠了出去,朝路不涯的居所奔去。

    掠了一陣才猛地想起,剛才還在這附近的那麼多侍衛,都到哪里去了?怎麼全部都消失了?

    腳步一頓,知道可能中埋伏了,但是目前最不利的就是,即便知道前方是龍潭虎穴自己也要去。

    城堡就在前方,整個府內靜寂的可怕。凌亂秋再也不怕人知道,直接從廣場中間穿越,運足奕力,身形快得只能在黑夜看見一道淡淡的人影,就在即將進入到達城堡前的那一刻,一聲巨響傳出。

    凌亂秋只覺得前方一股巨大勁氣襲來,整個人猛地刹住身形,凌空一躍,堪堪躲過了這一下。

    轟轟聲不絕于耳,凌亂秋轉身一看,不由心中暗自咋舌,難道這就是攻器的厲害麼?

    原來廣場東側的這一邊,居然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這時,原本黑黑的廣場忽然亮如白晝,凌亂秋只覺得刺目無比,等到適應過來時,才發現面前已經站滿了人,包括認識的不認識的,估計要上百號人。

    就在他的正前方,正站著幾排人,最中間的便是路不涯、路無極、海奉,還有其他三個中年人,最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胖子,手上正抱著一個筒狀的黑色物品,黝黑的筒口正對著他。

    而在這些人後面,便又站著一排人,凌亂秋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其中一個高大漢子押著的諾兒身上,嘴巴上被貼著東西,但臉上卻露出焦急的神色看著這邊。

    凌亂秋見諾兒沒事,首先放下心來,這時只聽路不涯道:“咦,你不去海叔府上赴宴,跑到舍下來做什麼?”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你們這些主人都不在那邊,我還去做什麼?你說是不是啊,賢侄!”

    路不涯此時自然不用再偽裝,冷哼一聲道:“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現在這里聚集了九十五位兩大派的高手,而且還有各類攻器在手,我看你怎麼逃?”

    凌亂秋心中也知道不好,但臉上依舊笑道:“你們還真是膽大,難道不知道我父親就在外面等我嘛?”

    那邊幾人臉色一僵,但海奉隨即道:“三弟莫要嚇唬我們了,軍神大人肯定不會在城內,而且三弟現在可是原秋啊,如果忽然暴斃,軍神大人應該也不會知道,所以請盡管放心,我們會讓你去的安穩的,保證沒人知道。”

    凌亂秋知道自己掉進了他們精心布置的局中,自己現在的身分是原秋是無人不知,相反凌亂秋的身分,只有他們還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只要自己死的不留痕跡,沒人會知道凌亂秋死在這里了,而軍神再厲害,不知道仇人也沒辦法。

    他臉上繼續保持微笑,道:“是啊,而且你們還盛情邀請原秋赴宴,只是左等右等還不見他來,于是便永遠的失蹤在了路上。”語音一頓,一掃眾人,道:“我想今晚的宴會應該不止這邊幾位吧?”

    那邊沒料到凌亂秋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而且把己方的策略摸的一清二楚,都紛紛吃了一驚。

    海奉干笑道:“三弟果然聰明,我府上這時還坐著貝德大人以及器盟的幾位大官,他們都很想和青年才俊原秋好好接觸,這時候正在一邊喝茶,一邊靜候呢。而我們幾個作為主人的自然是有的陪,有的在准備了。”

    凌亂秋心中冷哼一聲。

    果然是老狐狸,那邊既然有外人作證,他們就可以撇清關系,而且事先故意透露口風給愛麗絲,知道自己收到消息後,肯定不會去海奉那邊赴宴,而會直接過來救人走,所以都把兵聚在這里。

    而且這里面是路無極的私人住所,里面發生什麼,除非器盟主上親自到來,否則任何人也不能進來打擾。

    他們要殺自己的決心,也是堅定無比的,自己如果死了,那麼丹澤獨自生產攻器的計畫,便會因為缺少海角閣與器文璿的支持而宣告破產,也就不會打破他們壟斷攻器的局面,也不會影響到他們在器盟的地位。

    尤其如果自己找到父親軍神,那麼他們就會更加危險,所以必須盡早的干掉自己。

    而且他們還把諾兒帶來了,這是整個布局的關鍵之處,沒有她,自己便不會主動鑽進來,也不會妄動逃跑的念頭。

    而且諾兒也是他們的最後殺招,一旦發現他們即便聚集力量也擋不住自己,便隨時會用諾兒的生死,來逼迫自己投降。

    所以這個布局對于自己來說,幾乎就是一個死局。

    只在片刻,凌亂秋腦海中便浮起這一連串的想法,而同時也知道,他是否能解開這個死局的關鍵,就在于諾兒,如果能提前救出諾兒,他便立刻帶著諾兒遠走高飛,反之就是死。

    心中一片思索對策,一邊道:“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

    旁邊一個中年人冷笑道:“這只是不涯考慮周全而已,要是我,肯定一刀就剁了你,還花這麼多力氣!”

    凌亂秋忽然想起,昨天大殿中探聽眾人說話時,運用奕力的方法,心中一動,體內奕力一轉,從後背的指尖射出一股奕力,隨即隔斷,讓它從邊上繞過眾人,潛近諾兒身側,手上一邊這麼動作,口中還在道:“是麼?那你就來試試看吧。”

    那中年人往前邁了一步,怒著正要說話,凌亂秋忽然道:“我用我的命去換諾兒的如何?你們把我扣起來,把她放了。”

    那邊幾乎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顯然作夢也沒想到凌亂秋居然會為了諾兒犧牲至此,只有路不涯神情複雜的轉身,看了一眼諾兒。

    凌亂秋也正看著諾兒,只見她嬌小的身軀正不停的微顫著,美眸中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同時也滿是抗拒,顯然不願意讓凌亂秋為她如此犧牲。

    海奉微咳一聲,路不涯這才回神過來,轉首過來,正要說話,忽然凌亂秋大笑兩聲道:“不肯是麼?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話同時,手中已經幻出寒氣逼人的靈刃,整個人朝前方沖了過去。

    一場慘烈的厮殺開始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8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一章 血戰全場

凌亂秋早知道他們不會肯,只是想借用他們分神的時候,將那股奕力從邊上繞過去,緊接著,借他們仍未緩過神來之際先下手,這樣可以盡量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的這番如意算盤,此時已經基本成功了,于是清音靈刃施開,頓時,攻勢如潮水般朝離他最近的人滾去,寒芒點點,令前面幾人為之膽寒,紛紛往後撤。

    凌亂秋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身子一弓,大喝一聲,直往前撲去。

    靈刃刃端也與此同時,射出近一米長的白芒,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離他最近的一個大漢,還在往後退便被白芒掃到,慘叫一聲,鮮血噴出。

    眾人駭然,這里出現的人都是兩大派的精英,哪知道才剛一個照面,就已經有一個人重傷了,這凌亂秋厲害得也未免太過離譜了!

    他們哪知道,正在對抗的力量,跟他們完全是不同級別的,此時處在前面的幾人,紛紛往後逃,而後方的人則頂住前面。

    凌亂秋看在眼里,冷笑一下,靈刃一劃,又是一道寒光射出,同時,掌上也運起奕力拍了過去。

    慘哼連連,血光四起,前面那些人頓時變成了凌亂秋試刃的活靶子,傷亡慘重。

    路不涯怒吼一聲,道:“你們在做什麼?誰再後退,就給我去死!”

    這話一說,前面原本往後逃的人,似乎被嚇住了,呆了一呆,正欲轉身對抗,而這時凌亂秋的第三波攻擊又來了。

    在凌亂秋的策略搶攻下,這些高手便跟紙糊出來似的,完全沒有戰斗力,不到一會兒,便已經傷了十人。

    而其他人也紛紛知道,七海林派出近百人的隊伍,為何會在呼嘯山莊慘敗而歸。

    凌亂秋這時已經殺到近前沒有人站著了,冷哼一聲,身子正要繼續往前撲去,忽然一聲悶響傳來,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胳膊上一陣劇痛,接著一股大力傳來,靈刃也差點飛出。

    凌亂秋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震驚無比的看向前方,只見原本站在最邊上的那個高大胖子,此時已經跑到了路無極父子身旁,而手中扛著的黑色筒狀物,正冒著輕煙,所有人都不動了,似乎除了凌亂秋外,他們也被嚇到了。

    路不涯忽然發出大笑兩聲,接著道:“任你再厲害,也擋不住我們最新研究的攻器‘飛砂器’。”

    凌亂秋看了看胳膊的傷口處,果然有一個黑點,忍住疼痛,靈刃一挑,一顆黑色小珠子飛了出來,同時還流出大量的黑血。

    路不涯嘿嘿冷笑,道:“這上面沾有毒質,你最好別亂動,你越用真氣,氣血運轉越快,那這個毒質就會越快的散布周身。到時候,如果我們一時興起,想救你可能都來不及。”

    凌亂秋身懷的奕力,是有修真界第一療傷聖氣之稱的“天絕心經”,當然不會在乎什麼毒素,但此時也的確感到傷口處一陣酥麻傳來,心中暗罵路不涯夠陰險狡詐、卑鄙無恥,這應該是毒攻器了吧!

    一邊想著,眸子掃了一下站在後面的諾兒,見她正一臉淒婉的看著自己,凌亂秋心中一痛,暗暗發誓: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她帶走!

    靈刃上下一劃,一片寒氣四溢,凌亂秋微笑道:“我偏動,你可以慢慢等我毒發!”

    說完,靈刃前端暴起數米刃芒,不再掠向前方已穩下陣腳的那群人,而改為朝右邊那一堆人撲去。

    眾人原本以為凌亂秋會至少做出一些妥協,哪知道他依舊如此強硬,又沖又突,尤其一直站在另一邊的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于是,在凌亂秋的一陣沖殺下,又是幾個倒了下來,場內包括路無極父子、海奉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寒氣。

    路不涯沉著臉,手一揮,那大漢渾身一震,又是一聲悶響,飛砂器又一次進攻了。

    凌亂秋自然不會吃同樣的虧,他雖一邊揮著靈刃,但心神的大半部分,都集中在路不涯那邊。

    見路不涯揮手,他便已經全神貫注,等到悶響一出現,頓時感覺到從那大漢肩上扛著的筒內,射出一個剛才那樣的黑色珠子,速度快得幾乎無法察覺,只覺得那邊聲音未落,一下細微的破空聲已經傳來。

    凌亂秋趕忙身子一側,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肩膀邊傳來,而那邊一群人中,則有一人發出一聲慘叫。

    他側頭一看,只見肩上的衣服已經破開,里面也被擦出一道血痕,心中知道剛才自己躲得快,那一下擦了過去,打中身後的人。

    眸中寒芒一閃,看了看路無極、路不涯等人所站的地方,道:“有本事,再來一次試試看!”

    路不涯沒想到凌亂秋速度快到連攻器都能躲過去,當下一揮手,道:“他只有一個人,我們卻有近一百個人,大家上!誰要是殺了他,便是我們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合並後,器盟第一大院副院長!”

    他這話一說,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興奮了起來,有的人還在幻想著副院長的風光場景時,也已經有人大吼一聲沖了過去。

    凌亂秋連翻白眼,這個路不涯真是太陰險了!

    心中一邊罵,手上動作也不停,但這下明顯比剛才吃力了很多。

    之前他先聲奪人,一開始便取得主動,令前面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抗,就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兩下攻器進攻,雖然沒對他造成太大影響,但也讓他受了傷,同時也穩住了路無極、海奉那邊眾人的陣腳,而路不涯再以重權引誘,即便自認上去就是送死的肉腳,此時也都抱著人多占便宜的心理,沖了過來。

    這一下,便形成了圍攻的局面。

    凌亂秋一邊擋著眾人的攻勢,同時還得隨時提防著路不涯會隨時抽冷放攻器,畢竟毒質什麼雖然都無所謂,但是如果被這一下打中要害的話,還是會很危險的。

    此時,他揮動靈刃的手臂,就已經不如剛才那般靈活,這邊剛擋了一劍,那邊的刀子又劈過來了。

    就這麼疲于應付之下,凌亂秋的場面頓時難看無比。

    畢竟他只有一個人,奕力雖然厲害,但是人自身的體力,還是有限的。

    看見仍舊源源不斷往上沖的人,凌亂秋知道再這麼下去,不但諾兒救不了,自己也會完了。

    一咬牙,身子一旋,靈刃護在外,整個人變成一團寒芒,從地上猛地躍起,跳出了包圍圈,甫一落地,便朝前面路不涯等人撲來。

    路不涯冷笑一聲,手一揮,旁邊那個大漢身子又是一震,攻器的悶響聲再次傳出。

    凌亂秋旋著身子跳出來,身形未穩,就撲了過去,此時見攻器打來,忙一低頭,側著身子一偏。

    這次,他終于看清楚那顆黑色珠子的運動軌跡,心中正在暗自得意,剛要出聲嘲笑路不涯兩句,忽然,旁邊一股巨大無比的掌力傳來,他躲閃不及,靈刃夾雜著掌風,急忙迎上了那道掌風。

    “砰!”

    凌亂秋往後連退數步,臉上一陣慘白,胸口氣血浮動,抬眼往前一看,只見路無極正站在那邊,惡狠狠的目光盯著他。

    剛才,他趁凌亂秋躲攻器的空檔欺身上來,想以他深厚的功力一掌震死凌亂秋,哪知凌亂秋急忙中,將靈刃也往這邊刺來,他一雙肉掌哪敢攖其鋒芒,只好在匆忙中撤掉左手,右手換了一個角度,與凌亂秋硬碰了一下,而力量也只有原本的二分之一了。

    這時,後面那群人也已經重新圍了過來,凌亂秋刻意被他們圍在圈子里,至少這樣可以避免攻器的攻擊。

    他心中念頭急轉:這樣肯定不行,自己雖然可以躲開攻器,但是攻器發出的那一刻,自己需要集中注意力觀察發出的軌跡,如此一來,他們只要派出一兩個高手,同時朝自己這邊打來,就可能應付不過來了。

    一邊應付這些人的攻擊,腦子一邊急速轉著,畢竟這樣把時間拖長了也不行。

    看著眼前明晃晃的刀劍,凌亂秋一下想起了這一幕場景那麼熟悉,上次在呼嘯山莊與七海林的殺手們也是如此,但當時……

    凌亂秋暗罵自己蠢,又忽略了奕力的妙用,完全把奕力當作真氣在用。

    心中有了決定,他手上靈刃一劃,一片銀光閃出,所有靠過來的刀劍在一瞬全部一震,每把刀劍的前端都被靈刃掃過,一片鐺鐺聲後,剛才進攻的眾人手上的兵刃,已經全部折斷,每人心中都是一駭,往後退了數步。

    凌亂秋就趁著這一下,前面人退、後面人還沒反應過來跟上時,靈刃收起,雙手一交叉,運起體內還剩不多的奕力拍出。

    只見掌間白芒一閃,這奕力發出透明光華的同時,似乎在無限放大,但就在攻到眾人身上時,又全部都不見了。

    那些人以為他在故弄玄虛,呼的一下,再次湧了過來。

    但凌亂秋心中卻在暗喜,知道這奕力果然妙用無窮,剛才打出的奕力,現在正以極快的速度往四周擴散著,仿佛這一塊已經成為了他的能量圈,至于何時引發這股能量爆出,完全憑他自己的意念。

    他還想把奕力再往路不涯那群人附近靠去,但不知為何,奕力總是到了那附近,便再也過不去。

    他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雖還不明白缺少什麼條件,但是也明白如果能把眼前這些人解決了,待會就會輕松很多,而且這種攻擊的震懾性是極大的。

    凌亂秋眸露寒芒,道:“我勸你們停手,不然,待會兒別怪我辣手無情。”

    這時,這一堆人正源源不斷的靠上前來,除了那邊路無極父子、海奉等人外,其他人均為了這個副院長的位置而瘋狂,不少人只恨自己搶不到位置,都擠在外層,一旦前面有人吃不消了退下了,外層的便馬上補上。

    此時,聽到凌亂秋的話,當然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些人更是認為凌亂秋已經是強弩之末,均狂笑道:“小子趕快受死吧!”

    凌亂秋知道這些人利欲薰心,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身形再次躍起,看見那邊路不涯正微笑著看著這邊,知道他定然很滿意目前的狀況,掃了掃身後仍被綁著的諾兒,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直讓他心疼。

    當下厲喝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的,別怪我了!”

    這時,下面也有不少人已經飛起追了上來,凌亂秋身形再次拔起,幾乎同時,意念之中再次出現與七海林眾人對陣時,那種力量在召喚自己進攻的感覺。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意念之中,似乎有兩股力量等待著自己的引發,一處自然是身下那群人聚集的地方,另一處則是諾兒的身側。

    他心中念頭一動,見諾兒左邊站著的是抓著她的大漢,而右邊則是那個肩扛攻器的壯漢,前面站著路不涯,路不涯的兩邊則是路無極與海奉,還要再仔細觀看,這時下面的人,已經又再次沖了上來,其中一人還喝道:“小子朝哪里跑!咄!”

    話音剛落,一個氣團在凌亂秋身邊炸開,一個網兜忽然從側面將他撈了進去。

    凌亂秋以為會是什麼氣勁爆炸,正用雙臂護住自己,哪知道會忽然爆出一個網兜來,一下子,整個人都被一股大力吸了過去。

    他猛地想起這些人都是器盟器院的高手,可能水准在當年自己遇到的布斯坦之下,但亦都是可以將器與本身武技合而為一的人,剛才人多,所以可能限制了他們器的使用,但這時自己跳出來,便給了他們發揮空間,現在這個鬼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靈刃幻出,一邊將這個網兜割斷,一邊意念起動,單指朝下壓去。

    一聲巨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朝外輸去,震耳欲聾的轟轟聲,也從下方傳來,圍在中間的幾十個人,以及五六個正往上飛的人,此時被一股巨大的氣流震飛了起來,血光四射,一片哀嚎,場面之大,讓圈外的人全部呆住了。

    但轟隆聲一過,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重新傳了上來,慘叫聲不斷。

    凌亂秋已經割開網兜,低頭往下一看,也是一片寒意,這次比上次厲害了不知多少倍,下面一大片的人躺在那邊直哼哼,重傷輕傷死亡皆有,血肉橫飛,但更重要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用著一種極其可怖的表情看著他。

    就算是那個剛才用網兜罩住他的大漢,此時也傻呆呆的頓在半空,似乎沒看過如此恐怖的情景。

    凌亂秋身形也禁不住的晃了兩下,知道剛才這一下,自己也耗損一大半奕力,不能再拖下去了。

    眸子一掃那邊,路不涯等人亦全部呆在那邊,他知道此時是好機會,身形一閃,就往那邊撲去,同時意念操控那股奕力,攻向那押著諾兒的大漢。

    直到凌亂秋撲到近前了,路不涯才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喝一聲道:“小心!”

    凌亂秋嘴角邊笑容浮起,手中靈刃暴出白芒,大片寒光罩向前面的路無極、路不涯、海奉三人,而自己卻身子往前一躍,一腳將那個一直扛著攻器的人踹飛。

    那押著諾兒的大漢,臉上露出緊張神色,正要將諾兒扣住,忽然只覺得渾身一股力量襲來,整個人都定在那邊動彈不得。

    這便是方才奕力所起的作用,凌亂秋心知肚明,一把摟過諾兒在懷,整個人迅速彈起、飛出。

    所有人終于在凌亂秋抱著諾兒飛出時,清醒過來,路不涯見大漢動都沒動的,就被凌亂秋搶走了諾兒,罵了一句“廢物”,而後便低嘯一聲,身邊的眾人便圍了過來,看著空中的凌亂秋。

    凌亂秋一把將諾兒抱在懷里,心中興奮無比,低頭見她玉頸上,竟然被那大漢掐出一道烏紫的血痕,而諾兒則低頭抱著他,雙肩不住的顫動。

    他心中憐惜的同時,手上打了一個響指,捆綁住那大漢的奕力發力,那大漢忽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路不涯等人頓時大驚失色,誰都看不出來這是用的什麼攻擊,紛紛想到,如果這招用在自己身上,豈不是也是立刻倒下?連反抗的余地都沒了。

    此時,路無極忽然低頭對路不涯說了幾句話,而那邊海奉也是臉色大變的低語幾句,路不涯臉色陰晴不定,看著凌亂秋及正縮在他懷中嬌俏可人的諾兒。

    凌亂秋扶住諾兒顫動的雙肩,低頭看了看下面,大笑兩聲道:“怎麼樣?還要再試試看嗎?”顯然說的是之前那一下絕招。

    下面數人臉色再變,而路不涯似乎也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臉色陰沉的看著凌亂秋,道:“你別後悔。”

    凌亂秋好笑的道:“我為什麼要後悔?有本事,你就來試試看!”

    說完,在半空中收起靈刃,將比莫溫喚出,准備將諾兒送入比莫溫內再說。

    畢竟經過這兩下遙控奕力,他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尤其那第一下雖然奕力是早已打出的,但是在釋放的那一刻,他也感到了體內奕力的巨幅釋出,所以說,奕力雖說已經隔斷,但實質上還是有著聯系的,但具體是什麼樣的聯系,他目前還無法體會到。

    更主要的是,他剛才看路不涯等人時,他們的臉上都沒有絕望的神色,反倒是不時看著路不涯,那感覺就仿佛在等待著路不涯下命令。

    所以,便想著將諾兒送進比莫溫內,有了比莫溫則可躲可逃,隨時都可以離開。

    路不涯忽然低嘯一聲,地上站著的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掃向空中。

    凌亂秋心中一揪,一陣強烈的不祥感覺湧起,立刻整個人護住諾兒,打開比莫溫的艙門,將她送上去。

    就在這時,心神深處忽感到一股力量從懷中撞來。

    他正要細察,一聲悶哼響起,諾兒胸前忽然爆開一團血花,血箭四噴,將他從頭到身上頓時浸滿了血,同時一陣劇痛也從身上傳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09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二章 香消玉殞

凌亂秋頭腦嗡的一下,一暈,差點從空中栽了下去,急忙一手抓住比莫溫的艙門,整個人躍了進去,同時大喊道:“諾兒!”

    低頭看向諾兒,她小嘴上依舊被東西貼著,剛才那一下悶哼聲,就是從喉間傳出的。

    而原本充滿血色的嬌俏小臉,此時也變得蒼白,眸子微閉著,排扇般細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棕色的長發在剛才的搶奪中有些散亂,胸前那灘紅色血印觸目驚心。

    凌亂秋一把揭開貼住她小嘴的封條,一邊叫喚著諾兒,一邊將體內最後那不多的奕力,源源不斷的輸了過去。

    天絕心經!你不是號稱修真界第一療傷心法嗎?快點將諾兒救回來!

    他心中猛嚎著,但奕力輸入後,他發現了一個永遠不願看到的事實──

    諾兒柔弱的身軀內,所有的經脈已經全部斷掉,大量的血,正不停的朝外湧出。

    該死的路不涯,肯定之前就在諾兒體內安了什麼東西。

    奕力持續往內輸,上次被七海水侵蝕半個月之久的凌夜都能救活,所以此時的他,也企盼著奇跡的到來。

    經脈內雖仍無起色,但是諾兒的臉上卻終于有了反應,眸子睜開,看見凌亂秋渾身是血的模樣,驚叫道:“凌大哥……你受傷了?”

    凌亂秋見諾兒蘇醒過來,激動的道:“諾兒,你沒事了?”

    諾兒蒼白的雙唇,也開始紅潤,搖首道:“我也不知道,只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凌亂秋仍舊不停的往她體內輸送奕力,但卻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都沒有,但諾兒的小臉卻是越發通紅。

    凌亂秋緊張的看著她,自己剛才被那股力量所打中的地方,也已經浸得他一身白衣全是血。

    凌亂秋道:“諾兒乖,大哥會帶你出去的。”

    話雖如此,但是所剩不多的奕力正不停的輸給諾兒,他根本沒有多余的用來啟動比莫溫,艙門已經自動關閉,這比莫溫本身殘余的能量,還能維持在半空中一會。

    諾兒小臉上泛出微笑,雙頰上兩團暈紅越發明顯,道:“我知道大哥對我最好,自我出生到現在,跟大哥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

    凌亂秋心中不由自主的發寒,仿佛掉入了一個冰窖內,摟住諾兒,平時能言善道的他,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

    諾兒忽然緊緊拉住凌亂秋的衣服,道:“大哥,抱緊我,我感覺我要飛走了。”

    凌亂秋眸中淚水滾落,緊緊抱住諾兒,將頭深深埋在了諾兒胸前的血印處。

    諾兒身上的血腥氣,此時仿佛成了世上最美妙的清香,他略帶哭腔的道:“大哥會一直抱緊你的,保證你不會飛,飛走了,我也要把你抓回來,讓你永遠在我身邊!”

    諾兒抓住他衣服的手忽然松開,摸了摸他的頭發,凌亂秋趕忙抬起頭來。

    諾兒看到凌亂秋臉上沾上的血,以及滑下的淚水,小手忙擦了上去,道:“大哥,你哭什麼,是不是嫌諾兒不好?不想要諾兒了?”

    凌亂秋知道她就像一個敏感、脆弱的小動物,雖然表面豔麗照人,但是內心深處卻自卑無比,忙自己抹去淚水,道:“不是,是大哥太高興了,諾兒以後就跟大哥在一起,大哥到哪里也把你帶上。”

    諾兒嘻嘻一笑,整張俏臉開始病態的紅,但藍色眸子卻越發的黯淡,道:“真的嗎?嘻嘻,如果大哥能把我像把這個一樣,放進那個空間里面就好了。”

    凌亂秋一怔之後,才反應過來諾兒說的是比莫溫,心中一片苦澀,道:“諾兒乖,大哥不會讓你離開的,也不能放進那個空間,那樣我就看不到你了。”

    諾兒小頭連搖,道:“不,大哥,我在你身邊太累贅了,如果沒有我,大哥也不會受傷,我只願意藏在大哥體內的一處,等大哥想我的時候,就讓我出來看看我,我就一直在里面守候著大哥……”

    這一定是她心里一直所向往的,所以連停頓都沒有,便一口氣說了出來,但到了最後幾個字,還是有些接不上氣了。

    凌亂秋知道按照諾兒的體內狀況,早已該死去多時,但不知是天絕心經的特殊,還是其他原因,她仍能堅持這麼久。

    他緊緊抱著諾兒,淚水模糊了眸子。

    諾兒忽然緊緊的拉住他的衣服,叫道:“大哥,大哥……我要飛走了,我、我不要離開你……”

    凌亂秋模糊的視線盯著諾兒,猛地發現俏麗的臉頰,已經在瞬間消退了紅色,唇間的豔采也已不見,只余下一抹蒼白,就連方才還熱乎乎的嬌軀,此時也忽然冷卻了。

    十七年的生命,似乎就這樣消失在這柔弱的嬌軀內。

    “諾兒!”凌亂秋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心中恨得直滴血。

    但淚水……卻再也流不出來。

    輕輕放下諾兒的身體,看著她美麗的身體,想起初次見到她的午後,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一身火辣裝束的諾兒站在床邊,美麗精致的面孔,略帶羞怯的笑容,率真的舉止……

    “我是專門派來服侍您的諾兒,您、您一定就是三老爺吧?”

    “主人,您、您需要什麼服務……”

    這一切恍若昨天發生的,在腦中迅速掠過。

    時光飛轉,生命易逝。

    這本是自己早已明白的道理,就在那天玉迢河邊,看著河水,感歎修真百年後回頭再看,這河水依舊如此流淌,而再也沒想到,只是幾日之間,當日陪著自己一起看流水的諾兒,已經消失了。

    諾兒與燕依依不同,燕依依離開了,自己感到了失落,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欲征服而未征服的失落。

    而從諾兒身上,自己卻時刻湧出用生命去呵護這個女孩的感覺,而諾兒也如同一張白紙般,沒有任何汙點,也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任。

    自己擁有著這份信任,但卻沒有做到當初的承諾……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鮮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卻是自諾兒身上噴射出的,以血為箭,這是毒?還是器?

    諾兒身體里種下這些時,會不會疼?

    凌亂秋心中的一片溫柔情懷,頓時化為了滔天恨意,剛才為了給諾兒輸送奕力,他自己也已經耗損過度,靠在比莫溫內,忽然整個比莫溫一陣震動。

    他勉強站住身子,暗道:這些該死的東西,我不去找他們報仇,他們反倒先下起手來。

    正要坐下靜修,忽然,腦中一個聲音響起道:“臭小子,出了什麼事情,把我折騰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如在平時,凌亂秋一定激動無比,此時心中布滿恨意,冷聲道:“你給我閉嘴,回去繼續睡!”

    能在凌亂秋腦中說話的,自然就是隨著神器一起進入他體內的附贈品──菩節,他的意識與凌亂秋的糾纏在一起。

    上次因為要幫凌亂秋沖出石海,所以耗損過大,不得已休息多日,直到剛才凌亂秋因為諾兒之死,而情緒起了巨幅變動,以及那種透在骨子里的恨意,才把他驚醒。

    菩節愕然道:“小子,你怎麼了?你爹媽被人砍了?這麼大仇……”

    凌亂秋冷冷的道:“閉嘴!”說完,便不再去管菩節的廢話而趺坐下來,將原本保留在體內的真氣沉入丹田,利用以前生出奕力的方式,開始轉換,開始重新積聚奕力。

    而此時外面也早已鬧得一團亂,一方面路不涯等人見攻勢奏效,但只知道諾兒是死定了,誰也不知道凌亂秋傷勢如何,沒人敢靠近上去查看。

    另一方面,路不涯等人則在商討如何調來大型攻器,將比莫溫一次毀去。

    尤其剛才這番鬧騰一下,估計附近的人都已經知道這里出了大事,只是礙于兩家權勢不敢進來過問,但如果惹得主上親來,那就完蛋了。

    一番折騰,終于推來了目前最大型的攻器,也是攻城級別的“天地轟”,如古代大炮形狀,但是卻需要六個人同時輸入真氣,才可將管中的實心彈藥打出去。

    調好位置,對著比莫溫便是一下。

    比莫溫只是震動了一下,依舊停在那邊。

    路不涯的心中,也開始泛起了不祥的感覺,急忙下令道:“繼續轟!爸和二叔上去看看。”

    路無極與海奉對視一眼,又轉頭看了看路不涯,路不涯沉聲道:“趕快去,他肯定受傷了!”

    不知為何,這兩個長輩似乎有些懼怕路不涯,此時再次對視一眼,騰身飛上空中,而下面的天地轟則換上另外六人,再次對著比莫溫轟了一下。

    比莫溫再次被襲,震動時間則比上次長了許多,路不涯站在下面看著,見狀心喜,忙命令下面繼續換人上。

    就這麼連續開了四下,比莫溫似乎也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了,不停的震動著,而飛在半空中的路無極、海奉兩人,還在猶豫著,不敢進去。

    路不涯手一揮,顯然要再換一批人上去,這時下面一人報告道:“所有人都已經上過兩次了。”

    路不涯回頭一看,果然大部分人都累得癱倒在地上,再想起剛才凌亂秋那一下轟了至少六十個人,周圍被那一下波及到的更是不可數,搞得現在居然無人可用。

    氣憤之下,對空中的路無極、海奉吼道:“你們在干什麼?還不快進去?”

    路無極、海奉兩人看著地上一堆人累倒的樣子,也都知道估計是沒人可用了,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朝比莫溫的艙門掠去。

    這比莫溫還是當日海奉親手送給凌亂秋的,但就是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出現。

    他的手剛觸到艙門,比莫溫自第六下攻擊後,一直持續著的震動竟忽然停止了。

    海奉怔了一下,正要往後退,忽然艙門打開,凌亂秋赫然站在艙門口。

    一身被血染透的白衣,一張俊美無儔、此時卻又蒼白無比的臉,渾身散發著冰冷至極的氣息,以及一絲難以覺察的詭異之氣。

    海奉急忙往後閃退,與路無極並肩而立。

    凌亂秋頂多恢複了一半力量,但時間緊急,雖然可以先行駕駛比莫溫離開,但是又怕離開後這些人便躲了起來,從而失去為諾兒報仇的機會,所以便用這一半的力量來複仇。

    此時看著海奉嚇退的樣子,冷冷一笑,道:“你們也知道怕了嗎?”

    海奉與路無極兩人均是器盟有數的高手,但此時還沒動手,卻已經感受到來自凌亂秋身上的迫人壓力,再想起之前那一下攻擊的威力,兩人再如何冷靜,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海奉強行擠出一點笑容,道:“三弟,我們之間肯定是有些誤會……”

    凌亂秋道:“誤會?綁了諾兒要挾我的誤會嗎?還是不小心想利用諾兒來殺我的誤會?”聲音冰寒徹骨,別說海奉路無極兩人,就連下面幾人也都不由一顫。

    他這麼一說,海奉、路無極兩人,頓時把眼光掃到凌亂秋胸前,只能看到這一件白色勁衣已經全被鮮血染透,並不能看出凌亂秋是否有受傷。

    凌亂秋見他們的目光,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想起之前諾兒發出悶哼聲時,那股身上不知何處來的刺痛,知道這肯定就是他們的秘密武器,當下問道:“剛才你們種在諾兒身體里的,是什麼?”

    海奉被凌亂秋的神態嚇到了,呆呆的正要回答,忽然旁邊的路無極拽了他一下,海奉猛地驚醒過來,道:“這不關你的事!”

    凌亂秋眸中寒芒四射,盯著路無極,道:“你們不說不要緊,總之,你們今天只有死路一條。不跟我說,那就等著去跟鬼說吧!”

    話音微落,整個人便化作一道幻影,朝海奉、路無極撲去。

    海奉兩人沒想到他這麼一下就動手,但兩人畢竟不是普通高手,且相識多年,配合等各方面都默契無比,對視一眼,便不退反進的,聯手朝凌亂秋轟去。

    凌亂秋早已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這兩人都是高手,右手靈刃一幻,左手奕力吐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白光劃過,頓時停頓下來,形成一個白色的圈,此時原封不動的往前飄去,恰好迎上兩人聯手轟來。

    這兩人原本准備拼著老命,跟凌亂秋硬轟一場,但沒想到凌亂秋還沒到,奕力劃出的一個圈已經飄來。

    兩人對敵近五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攻擊,對視一眼,均摸不清深淺。

    白色光圈已經迫近,海奉低喝一聲,試探性的拍出一道掌風,掌風掠過的白光,微微晃了一下,但依舊沒什麼大的變化。

    海奉心中狐疑,正要轉頭詢問路無極,哪知路無極忽然臉色大變,驚喊道:“小心!”

    海奉回頭一看,一股強大的真氣波,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趕忙暗念密語,渾身真氣連提,急忙推出雙手,護住身子。

    “砰”一聲巨響,只聽一陣嘎的聲音,接著嘩的一下,海奉吐出一口鮮血,從空中掉了下去。

    路無極往下急掠,正要去接住海奉,早已等候在一邊的凌亂秋,此時哪會放過兩人,靈刃一幻,朝飛掠著的路無極刺去。

    路無極慌忙之下,拍出兩道掌風,試圖阻住凌亂秋,身子同時往下一墜,希望能接住海奉。

    凌亂秋身懷奕力,豈是他這麼容易擋住的,而且啟動速度比路無極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路無極身子剛一下落,凌亂秋已經到了下面,等到路無極過來,便是朝他一下劃下去。

    路無極哪想到凌亂秋速度這麼快,下意識趕忙運起真氣,用手一擋。

    血光閃出,慘叫聲響起,路無極的一個手臂,竟然就這麼飛了出去,整個人也同時向下跌去。

    凌亂秋砍了他一截手臂,眉頭都沒皺一下,靈刃一劃,從另一個角度,又朝路無極攻去。

    路無極原本就不是凌亂秋對手,此時剛被砍了一個手臂,哪里還再有能力去擋住他,暗歎一聲,閉目待死。

    凌亂秋見他放棄了抵抗,冷笑一聲,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死吧!”

    寒芒一閃,朝路無極的另外一條手臂砍去。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朝凌亂秋背後襲來,凌亂秋另一只手一揮,便朝襲來的大力,印了一掌過去,掌勢之中自然暗蘊奕力,另一邊靈刃照樣劃去。

    就在靈刃碰到路無極的那一刻,手掌也與身後那人對了一掌。

    “轟”的一聲,凌亂秋渾身劇震,整個人被震飛出十數米,原本的靈刃進攻,自然也落空了。

    他在空中趕忙穩住身形,眸子掃去。

    只見海奉、路無極兩人原本下落的身體,已經緩慢的落在地上,仿佛有著一雙無形的大手托著般。

    凌亂秋心中一陣奇怪的感覺泛出,他朝不遠處一看,頓時一呆。

    一襲如雪白衣,俊美的臉龐上正露出驚歎的表情,修長的身材立在那邊,恍若神仙中人。

    是他!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10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三章 苛刻懲罰

凌亂秋心中想起了玉迢河邊、深情凝望著河水的那個白衣青年,當時自己還曾主動與其打過招呼,因為一看到他,便有一種極為溫暖的感覺。

    不知此時,他為何會出現?而且還能將自己一掌震開,這是自從使用奕力以來,就沒再發生過的事情。

    想起剛才兩人的力量相撞時的感覺,心中忽然一省。

    奕力!

    他用的也是奕力!

    他,來自修真界。

    眸子再一掃下面,忽然發現那片廣場上已經多了好幾個人,熟悉的身影一一掠過,凌亂秋眉頭緊皺起來

    宮主來了!

    她經過這麼久才到,一定是趕去了海奉府上,後來聽見這邊動靜便急忙趕來。

    旁邊還站著愛麗絲與丹澤,均抬頭上看。

    底下所有人都已經跪下,一身長裙的器文璿面罩白紗,但卻出塵的美麗,看也不看他們,一雙美眸只是盯著空中,大概是見到凌亂秋已經成為血人,面紗浮動,估計里面的臉色也不會好。

    凌亂秋暗歎一口氣,知道宮主當年所見的心上人一身白衣,且與自己的面貌很像,所以穿著白衣,是想順便討一直對自己很好的宮主一點歡心,哪知道如今卻成了紅衣。

    就在這時,那邊擋住凌亂秋那一下的白衣青年,輕飄飄的掠了過來,道:“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凌亂秋看著他,道:“玉迢河邊,我們曾見過。”

    白衣青年臉上露出溫暖的笑意,道:“不錯,可惜當時有事,見你也忙,所以就沒來得及打招呼。”一頓,道:“但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景下再見。”

    凌亂秋眸中寒芒連閃,掃了掃下面正跪在地上、朝器文璿說著什麼的路不涯,道:“不管你來是幫誰的,剛才那兩個人我可以算了,但……這個人我一定要殺!”

    話音微落,身形一閃,整個人已經掠向了廣場上。

    這邊器文璿一直看著空中,見凌亂秋掠下,關心的目光,立刻落在他身上。

    “啪”的一聲,凌亂秋故意踏出聲音,落在了地上。

    那邊路不涯正跪著,聽見落地聲音,側頭一看,看見凌亂秋,頓時臉色一變,一把拉住器文璿的長裙,道:“此人是多年前侵犯我國的凌原弘之子,我與父親及一院一派本想將此人抓獲後再行通報,但沒想到他自恃技藝高強,不但拒捕,還殺死及重傷了一院一派近八十位高手,令我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的精英,幾乎全毀……”

    凌亂秋早知道他要倒打一耙,但是此時他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哪里還在乎他的這些言詞,大笑一聲,道:“路不涯,那麼,我想請問諾兒身體內種的是什麼?你利用一條人命朝我襲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器盟所允許的!”

    路不涯臉色一變,道:“你胡扯,我何時用過什麼人命襲擊你,明明是你抓了我的小妾做人質,又試圖染指她,她一時不從你,所以才憤而自殺!”

    凌亂秋見他此時說話完全顛倒黑白,心中怒火中燒,但臉上卻越發冰冷,道:“她的尸體仍在比莫溫上,要不要將她尸體的傷驗一下?全身經脈寸斷,胸前噴出血箭……”

    器文璿忽然驚道:“這是‘晴天碧血器’。”她臉色一沉,接著道:“不涯,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路不涯跪倒在地,頭不停的叩著,道:“主上請相信我,這什麼晴天碧血器早已失傳多年,我怎麼還會用?

    “而且此器是器盟十大禁器,本是兩國交戰時對待俘虜時使用的,我又怎麼可能會將它用在我深愛的小妾身上?明明就是這人見我小妾貌美,意圖染指,小妾不從,故而死在他的手下。

    “而且他身為凌原弘之子,竟然隱瞞身分,混入宮內,又欺騙了諾娜家族的丹澤先生,又曾冒犯主上,實在是十惡不赦。”

    凌亂秋縱然再如何憤怒,也不得不佩服路不涯的應變能力。

    諾兒在名義上的確是他的人,雖然去驗了傷,肯定能揭穿他誣陷自己的那些謊言,但是也無法證明那什麼晴天碧血器就是他種下的。

    然後,他又抓住自己隱瞞身分這一節,說自己欺騙丹澤,又冒犯主上,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幫丹澤開罪了,只要丹澤此時跪下指認自己的話,那麼自己這個罪名就跑不掉了。

    器文璿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即便看見凌亂秋渾身都是血,也無法多說一句關心的話。

    就在這時,愛麗絲忽然叫道:“什麼你的小妾?明明是小秋的諾兒,我們都曾見過,哪有什麼強逼,你們抓了諾兒,來逼小秋入套,這些都是你這個壞人策畫的布局。”

    此時,場上一片寂靜,都等待著器文璿說話,愛麗絲這麼一嚷,頓時讓氣氛一變。

    丹澤也在此時跪倒,道:“主上明鑒,丹澤是在南都與小秋遇見的,因要雙方合作,事關重大,丹澤曾多次派人調查小秋的家世,知道他世居沅江邊上,跟多年前入侵我國的凌原弘將軍,毫無關系。

    “而不涯兄口中的小妾諾兒,也曾多次到我府上,每次兩人都是談笑風生,丹澤看不出有任何強逼的意思!”

    隨著丹澤的表態,路不涯剛才試圖聯合他、誣陷凌亂秋的計畫,顯然失敗了。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宮主,說起這女孩的話,我也可以做一個證明,前幾日在玉迢河邊,我曾看見這位仁兄與這女孩攜手共游,應該不會有什麼強逼的意思。”

    凌亂秋知道,這是那個白衣青年說的話。

    但凌亂秋感到奇怪的,自己只對器文璿說過曾住在沅江邊上,丹澤怎麼會知道?

    難道兩人在來之前,便已經知道會有現在的局面出現?

    器文璿答道:“多謝巡查使之助,路不涯,關于晴天碧血器,你還有什麼解釋?”話語說到最後,自然多了幾分威嚴。

    廣場上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主上對這白衣青年的稱呼上,不由驚然想到,原來這個白衣青年,就是修真界的巡查使。

    眾人紛紛偷瞄白衣青年。

    路不涯見巡查使都能作證了,頓時有些慌了,道:“主上明鑒,這晴天碧血器我……怎麼會有,我、我……就算有,我也不會用的。

    “主上,請相信不涯,不涯一向對器盟忠心耿耿,丹澤與那小子串通,所以還需要好好研究這小子的身分問題,我……”

    器文璿忽然怒道:“閉嘴!你懷疑丹澤,難道也懷疑我嗎?我在當日見他時,便已經派人調查了,他只是原秋,跟凌原弘沒有半點關系。你明白了嗎?”

    路不涯及其身邊了解內情的人,頓時傻了,誰也沒想到器文璿會這麼公然挺凌亂秋。

    既然器盟主上都已經宣布這小子不是凌亂秋了,如果他再堅持,就等于在與器文璿唱對台戲,這對于現在仍巴望著器文璿來救自己的他,是做不出來的。

    路不涯忽然一指那邊地上一灘灘的血泊,道:“就算他不是凌原弘之子,但是憑他剛才一口氣殺了那麼多人,也該拿下,否則我們器盟豈不是臉都丟盡了?一人單挑一院一派,竟然殺得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這下,器文璿頓時為難了。

    她的確可以以她一人之力,瞞下凌亂秋軍神之子的身分,但是現在他一口氣殺了這麼多高手,器盟建立這麼多年來,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景,如果這樣也當作沒看見,那的確無法向廣大器盟子民交代。

    路不涯見器文璿呆住,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立刻大聲道:“我們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分列器盟四大派第二第三的位置,如今,兩派加起來共八十位高手或死或傷,不管他叫原秋還是叫凌亂秋,我都要求主上為我們作主。”說完,整個人趴在地上。

    旁邊數人也都趴在地上,作萬分悲痛狀,齊聲要求器文璿作主。

    就在這時,凌亂秋忽然發出兩聲大笑,道:“路不涯,你也別耍花招了,我不知道器盟是否該為九十五人在毫無理由的狀況下,圍攻我一人而解釋什麼;但是我原本打算滅盡剛才所有圍攻我的人,為諾兒報仇的,但現在既然宮主前來,我便看在宮主面子上,放過其他人,但是……你的命,卻是非要不可了。”

    所有人都震住了,若是在今天之前聽到這話,眾人只會嗤之以鼻,但從他巨轟炸飛幾十個高手,又將兩派元老級高手路無極、海奉打成重傷後,凌亂秋此時在他們眼中,就不再是簡單的一個人,所以即便此時放出如此的狂言,也沒人敢取笑。

    整個廣場上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旁邊人不敢多喘一口氣,全都屏息看著這一幕,看著中間的幾人該如何了斷。

    器文璿身為器盟之主,屬下死了這麼多人,也的確無法再公開幫凌亂秋說什麼話,只好道:“這算是你們之間的個人恩怨,器盟不宜插手,但是……”

    路不涯這邊的人,聽到這話都快絕望了,但聽到最後那個“但是”,又都紛紛露出企盼的神色。

    此時,器文璿白紗之後的面容定是為難至極的,看了看凌亂秋,道:“但是,身處器盟雙心城內,又恰逢煉器大會期間,任何組織與個人都不許進行任何爭斗,而你們大肆厮殺,違令動用攻器,大造血光之災,所以……”

    聽到這里,眾人均知道器文璿要各打五十大板,將兩方人全部押住處理。

    這時,凌亂秋忽然插話道:“宮主不必費神了,此人我非殺不可!”

    說到這里,想起剛才諾兒臨死的模樣,一股沖天怒氣,再次湧出。

    身形一閃,已經到了路不涯身邊,凌亂秋看著近前的器文璿,低聲道:“抱歉,宮主。”說話同時,手中一扯路不涯的領子,迅速飛出十數米外,以防備周圍有人要救路不涯。

    路不涯雖不如其父路無極,但也不是普通角色,但剛要動,卻發現渾身已經被一股力量罩住了似的,動也動不了。

    他腦中掠過了之前押著諾兒那大漢的情況,心中不禁一顫。

    凌亂秋手中幻出靈刃,寒光耀人,將靈刃架在路不涯的脖子上,道:“諾兒身體里的是什麼?”

    路不涯看著凌亂秋,見凌亂秋俊美的容顏上如罩冰霜,星眸中射出懾人的光芒,路不涯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道:“我……我不知道。”

    凌亂秋修眉一挑,道:“是嗎?”

    他手中靈刃隨意往邊上一劃,血光一閃,路不涯的一條胳膊已經飛了出去,慘叫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個廣場。

    那邊看著的眾人也都呆了,誰也沒想到凌亂秋下手這麼狠。

    凌亂秋點了他身上兩下,止住路不涯傷口流出的血,道:“再問一次,你在諾兒體內放了什麼?”

    路不涯痛得汗珠直往下落,再也不敢說不知道,叫道:“是碧血器以及海吸蟲。”

    凌亂秋掃了掃那邊一眼,見他們眸中紛紛露出震撼,知道這兩樣東西都不是普通的玩意,前一個碧血器,應該就是宮主所說的晴天碧血器,器盟十大禁器之一。

    那海吸蟲是什麼?

    當下問道:“海吸蟲是做什麼用的?”

    路不涯趕忙答道:“海吸蟲是用來激發碧血器的,蘊含劇毒,使得碧血器能帶毒,集中力量攻擊。”

    凌亂秋對這些一竅不通,所以聽也聽不明白,而那邊十幾個人似乎都被嚇到了,也沒有人幫他解釋,靈刃在路不涯面前輕搖兩下,道:“疼不疼?”

    路不涯忙道:“疼、疼,我好疼!”

    寒光一閃,路不涯的另一條胳膊再次飛出,路不涯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眾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震驚了,只覺得此時滿身是血、冰冷無比的凌亂秋,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而這里則是修羅場,遍地是血,之前的尸體還未清理完,路不涯的兩條胳膊,又添了上去。

    器文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剛要說話,凌亂秋已經在路不涯身上拍了兩下。

    路不涯重新清醒過來,眸中一片散亂,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忽然似是想起什麼,驚叫一聲,慌亂失措的看著自己已經沒了的手臂,嘴巴里面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似乎舌頭也被割掉了似的。

    凌亂秋臉上依舊一片冰寒,冷冷的看著路不涯,道:“我問的是,你種這些進入諾兒身體時,她疼不疼?”

    路不涯還是六神無主的看著四周,過了好一會似乎清醒了些,看了看凌亂秋,畏懼的道:“我趁著她睡著時偷偷下的,她事先並不知道。”

    凌亂秋一點頭,道:“那就是說不疼了?”

    路不涯忙不迭的點頭道:“不疼。”

    凌亂秋靈刃舉起,道:“原來准備把你大卸八塊然後殺死的,現在就分成四塊吧!”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道:“放心,我這把匕首很快的……”

    靈刃舉起,正要往下一劃,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道:“住手。”

    凌亂秋聽聲音,便知道是那個白衣青年,但此時的他哪會去理睬他,靈刃往下繼續劃去,路不涯仿佛傻了般,呆呆的看著靈刃,就在這時,一道紫光閃現。

    “叮!”

    凌亂秋往後連退了三步,手臂震得直麻,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白衣青年。

    自己就連他怎麼出現的都沒看清楚,只覺得眼前紫光一閃,靈刃一震,他便往後退了數步。

    白衣青年臉上的微笑已經不見了,冷冷的道:“夠了,你今天殺的人已經很多了。”

    凌亂秋眸子緊鎖白衣青年,道:“但是這個非死不可。”

    白衣青年搖首道:“生命是不可以這麼被你輕易踐踏的,你今天的所為,已經違反了修真界最基本的規則。”

    凌亂秋眸中寒芒連閃,心中怒火連燒,道:“難道諾兒的生命就可以輕易踐踏?她死了,誰能讓她活過來?”

    白衣青年默然許久,道:“那很抱歉,當時我並不在,我只能對我眼前看到的,做出判斷。”一頓,指了指整個廣場,道:“這些都是你造成的。剛才我已經查看過了,你在這里用的力量,是源于修真界奕力的力量。”

    凌亂秋默默的看著他,白衣青年繼續道:“這些力量原本不該在人界出現並使用,之前我念在你是一番辛苦才修煉而成,所以有意結交,並盡量爭取你可以破格的不用通過修真大會便立刻晉級,但是……”

    此刻的凌亂秋,早已因為諾兒的死而拋開一切,哪里還在乎他什麼晉級與否,冷冷的打斷道:“晉級不晉級,對我已經不重要,我只知道血債血還。”

    白衣青年神情肅然,道:“現在已經不是你晉級與否的問題了。”一頓,道:“本人修真巡查使夜龍前,代表修真界,追回你身上所具有的奕力。”

    凌亂秋瞳孔一縮,道:“追回?什麼意思?”

    白衣青年夜龍前,忽然往前跨了幾步,道:“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我要廢掉你身上的奕力!”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11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四章 高階功法

凌亂秋一震,隨即大笑道:“笑話!你憑什麼?就憑你是修真界巡查使?我又不是修真界的。”

    夜龍前毫不動氣的道:“修真界有著不成文的規矩,即任何使用奕力傷害人界中人的,均會受到懲罰。

    “懲罰會按照所犯的過錯大小來定,你一口氣殺了那麼多人,還以極為殘忍的手段重傷數人,如果之前,我還念在你心痛戀人逝去、而情緒失控非故意傷人的話,那麼現在開始就不會了。”

    他這話一說完,那邊器文璿有些著急了,急忙高呼道:“巡查使……”

    夜龍前淡然的看了她一眼,道:“器宮主,這是修真界內部的事……”言下之意,自然是讓她不要插手。

    其實,器文璿又何嘗不知道,只是忍不住不出聲而已,此時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把他和路不涯都交給我處理,畢竟,這里死的人都是我器盟的人。”

    夜龍前搖首道:“之前,我一直不說話就是希望他能有所覺悟,做事不要太絕,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現在既然懲罰已經說出,那就不會收回。”

    凌亂秋看著他,道:“巡查使……我連這是一個什麼鬼東西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你的那些所謂懲罰,是不是胡編出來的?”一頓,道:“我的奕力也不是修真界給的,你們無權追回!”

    這倒是真的,想想一路走來的辛苦,凌亂秋再白癡,也不會這麼傻乎乎的,將奕力交出去。

    夜龍前忽然一笑,道:“我正等你說這句話。那我就用你最熟悉的方法,來告訴你一些基本規則吧。”

    凌亂秋心中一凜,道:“什麼方法?”

    夜龍前一字一頓的道:“成、王、敗、寇!”

    凌亂秋心中莫名的一跳,看著夜龍前,知道他並不是普通的修真界中人,而是巡查使,必然有些不俗的功力,畢竟有關修真界的顏面問題,如果今天在這里輸給了自己,那不比死還難看。

    夜龍前忽然一伸手,一股巨大的氣流湧出,凌亂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數步。

    夜龍前一伸手,道:“來吧。你如果能打贏我,那我身為巡查使,也算已經盡力,如果你不能打贏我,那後果你自己應該知道。”

    凌亂秋怒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總之,這個人必須死。”

    說著,一股沖天的殺氣再次射出,整個人身形一閃,便已經消失在廣場上。

    夜龍前左手一揮,一道紫光射出,只聽“砰”的一聲,凌亂秋身形忽然出現在夜龍前身旁,那道紫光恰好射中他,一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打中了他,他身子一歪,往後跌去。

    夜龍前步子往前一跨,道:“你的奕力還太過原始了,所以你不可能打得過我的。”

    凌亂秋渾身仍處在一個極為奇怪的狀態下,夜龍前剛才那一下,打中了他的肩頭,但卻仿佛全身都被一股特別的感覺籠罩住了,好一會後,才冷哼道:“是高是低,比過才知道。”

    身上靈刃一劃,剛要再次撲過去,忽然腦中冒出一個聲音道:“小子別亂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凌亂秋知道是菩節的聲音,但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冷哼一聲,掌上一拍,靈刃一劃,萬道寒光朝夜龍前罩去。

    夜龍前臉上一愕,顯然看出了凌亂秋這一下,不是普通的掌風,但似乎為了更確定似的,夜龍前小指一扣,一道指風彈去,恰好撞到凌亂秋拍出的掌風上。

    頓時“嘩”的一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了回來。

    夜龍前眸中厲芒一閃,身子躍起,道:“這招‘玄奇’,是誰教你的?”

    凌亂秋當然不會理他,見他飛起,原本朝前刺去的靈刃往上一擺,按道理,以靈刃的長度,無論如何也是構不著空中的夜龍前的,但此時刃端處,忽然迸射出一米多長的白芒。

    夜龍前顯然沒有料到這一下,白芒掠過他的身子,“嗤”的一聲,衣服已經裂開了一個口子。

    旁邊看著的眾人,紛紛大驚失色,難道連修真界巡查使,都擋不住凌亂秋?

    只有凌亂秋自己心里有數,自己拼盡全力刺出的白芒,還沒襲到夜龍前,便已經被一層類似薄膜般防護罩給擋住,此時能劃破他的衣服,已經是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還沒來得及撤出,夜龍前便已經道:“就這些了嗎?”

    凌亂秋知道不好,靈刃一收,正准備往回退,但忽然腹部一股巨大的拳勁傳來。

    “砰!”

    一拳擊中,光聽到破風聲便如此大,可見這一拳的力量多麼強。

    凌亂秋根本沒看清眼前忽然出現的夜龍前,便已經被打飛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

    愛麗絲驚呼道:“小秋!”若不是被丹澤強拉著,此時可能便要沖過去了。

    凌亂秋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心中苦笑一聲,知道自己的確不是這個夜龍前的對手。

    坐起身來,眸子掃向那邊癱在地上的路不涯,心中恨意依舊未減,但知道如果夜龍前依舊這麼護著路不涯的話,自己肯定是沒辦法動得了他了。

    這時,菩節又道:“小子,你還是乖乖投降吧,修真界巡查使,一般就是修真界准二階的水平,你還差了一大截。”

    凌亂秋知道菩節說的肯定不會錯,也就是說,這個夜龍前雖然年輕,但比自己以前看到的幾人都還要厲害,心中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菩節道:“臭小子,你知足吧,一個沒進過修真界的人,能把奕力用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奇跡了,你如果還能打敗他的話,我估計修真界那幫老家伙要被你氣吐血了。”

    凌亂秋繼續問道:“老家伙是什麼人?”

    菩節哼哼唧唧的道:“當然是那些練了好幾百年,都還在准二階徘徊的人了,那些豬頭,本事沒有,但是廢話倒是會說。”

    凌亂秋首次感覺到,修真界內也不是那麼平靜的,心中道:“那你能幫我殺了那個人嗎?”

    菩節怔了怔,知道他說的是路不涯,道:“他現在生不如死,你還不放過他?”

    凌亂秋充滿恨意的道:“當然不,我要把他卸成幾塊,不然怎麼對得起諾兒!”

    菩節似乎打了一個寒顫,道:“臭小子,做人別那麼絕。你這樣,還真讓人害怕。”

    凌亂秋冷冷的道:“你怕什麼,你不是連玄清境的仙人,都要追過去打的嗎?”

    菩節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道:“對、對,你這小子說得倒是不錯。看來我們還都是很像的,天不怕地不怕……”

    凌亂秋沒空聽他繼續廢話,尤其此時夜龍前已經朝他走來,心中打斷道:“快點告訴我,如何才能避過這人,殺了路不涯?”

    菩節這次倒很干脆,道:“沒可能,你和夜龍前的差距,就跟之前那兩個老家伙跟你的差距一樣。”一頓,他一字一頓的道:“不、可、逾、越。”

    這時夜龍前已經走到他前面不遠處,道:“你在這里發什麼呆?是不是害怕了?”

    凌亂秋心中急道:“難道你也不行?我把我的意識交給你控制,你來跟他打!”

    菩節翻翻白眼道:“我好不容易才休息過來,你又要我費力氣,然後一睡又是很久,我不干!”

    夜龍前手指一抬,道:“如果你肯自覺的自廢奕力,我可能可以考慮,放過你一條命……”

    凌亂秋心中吼道:“你聽見沒有?他要我自廢奕力,奕力一廢,我怎麼去修真界,怎麼幫你修煉元嬰?”

    菩節開始猶豫了,道:“這倒是,這小子做事也跟你一樣絕,為什麼一定要廢了奕力呢!”

    夜龍前繼續道:“如果不肯,那我就不客氣了。”手上紫光,又是一閃。

    凌亂秋急忙往邊上閃去,靈刃護在周身。

    菩節此時還在哼哼唧唧的道:“都是你這小子亂惹禍,殺了那麼多人做什麼?這下可能被修真界通緝,你到時候,連修真大會都參加不了!”

    凌亂秋心中怒道:“你到底幫不幫……”

    “砰”的一下,話還沒說完,凌亂秋便因為分神,而被欺身上前的夜龍前打中。

    夜龍前的拳勁大得嚇人,凌亂秋又咳出一口血,往後倒去。

    菩節忙道:“哎呀呀,你這個臭小子程度真差,這樣也會被打中。”

    凌亂秋心中道:“別廢話了,有什麼條件你開吧!”

    菩節嘻嘻一笑,道:“臭小子果然好覺悟。嗯,不過,你已經答應我幫我修煉元嬰了,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條件,你說……”

    凌亂秋試圖多倒在地上一會,來跟菩節“談判”,但夜龍前顯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走了過來,道:“你的傷並沒有那麼重,不用倒在地上裝死……”

    凌亂秋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站起身來,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要叫我投降,作夢去吧!”

    說完,將體內剩余奕力一合,在空中劃出一個圈,晃悠悠的朝夜龍前飛去。

    正是夜龍前方才驚愕無比的“玄奇”,但此時凌亂秋仿佛發瘋了似的,一個飛出,便不停的又劃出一個,就這麼,一口氣飛出去五個這樣的白色光芒形成的圈。

    夜晚雖然廣場上燈光明亮,但仍舊奪目無比。

    夜龍前不動聲色的道:“如果只是這樣而已,那麼你還是受死吧。”

    身子一躍,朝五個白光圈迎去,拳頭握緊,“砰”的一下,便一拳揮向第一個光圈。

    白光一閃,沒有半點動靜,光圈消失了。

    凌亂秋看得一呆,心中暗道:這是怎麼破的?

    菩節在他心里道:“‘玄奇’最厲害的就是它的不可捉摸,剛才第一下,他已經摸透了你的底細,所以現在破起來實在太輕松了。”

    凌亂秋心中沉聲道:“幫我殺了那人後逃走,你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菩節一喜,道:“真的?”

    凌亂秋心中一頓,這老家伙怎麼忽然欣喜起來了,難道有詐?

    心念一閃,便已後悔,菩節是可以直接感覺到他的想法的。

    果然菩節道:“死小子,就你這點功夫,我有什麼好騙你的,哼哼,不要我幫算了。睡覺去!但願我醒來,你還活著……”

    凌亂秋心中忙叫道:“喂喂,老家伙!我要死了,看你還怎麼活下去!”

    菩節道:“哎呀呀,你這個小子真沒用,這樣吧,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救你出去。”

    凌亂秋心中一頓,看了看那邊倒在地上的路不涯,而此時夜龍前也已經將五個光圈全部化解,一咬牙,心中道:“好,就這麼辦,那家伙的狗命,我自己來拿!”

    菩節喜道:“好,你放松所有精神,把意識交給我。”

    凌亂秋有過一次經驗,這次當然駕輕就熟,但感覺又有些與上次不同,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意識已經奪去身體,而他自己則渾身一輕,整個人已經跳脫了出來,仿佛以第三者的角度,在上方俯視著。

    只見此時的夜龍前,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破完所有光圈,身子一落,這次話都未說便撲了過來。

    而凌亂秋則是雙掌一翻,一紅一白兩道光芒,忽然彙聚在掌心,分別呈現出兩種奇怪的圖案。

    那夜龍前原來已經撲來,但見到這一紅一白兩道光芒,猛地將身子停住,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道:“這、這是‘手掌乾坤’……”

    凌亂秋身子迅速閃起,一紅一白兩團光芒,猛的朝下擲去,夜龍前哪敢亂接,身子往後一退,同時喝道:“大家小心!”

    “砰砰砰!”連續數下炸聲,一團迷霧籠罩著整個場上。

    迷霧散去,而場上的凌亂秋已經消失了。

    夜龍前臉上陰晴不定,巡視四周,發現空中的比莫溫也消失了。

    這時,那邊的器文璿等人已經過來。

    夜龍前忽然一笑,對眾人道:“這次算是我失手了,一個從來沒進過修真界的人,居然可以使出修真界的高階功法,這人究竟是什麼身分?”

    器文璿好久後,才道:“那,就這麼放過他了?”

    夜龍前看了器文璿一眼,俊秀的臉上,再次露出溫暖的笑意,道:“那要看他自己了,我會立刻發出修真界三級通緝令,如果,他還敢去參加修真大會的話……”

    話未說完,卻留下一串大笑聲。

    旁邊眾人均不了解,這個年輕的巡查使這一串大笑背後的涵義。

    但是,這血跡斑斑的地面與不成形的尸體,卻再次提醒著眾人,剛才這里發生了一場血的厮殺,而結果也已經出來,凌亂秋以一人之力,幾乎全毀無間煉器院與煉器一派的精英。

    而在外界,原秋這個名字,在這一夜,成為了全印記大陸都為之震驚的人物。

    他同時也成了無數少女的偶像,人人都知道,原秋為了一個深愛的女孩而大開殺戒,紛紛為他的深情而動容。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12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五章 冥妖來人

凌亂秋逐漸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他腦中最後一個意識,是廣場上一團迷霧湧出,接著他便不省人事。

    手觸到冰冷的地面,他的意識也逐漸恢複了過來,渾身不由一顫,睜開眸子來,只見四周一片冰雪,而他則躺在這一片冰雪之上。

    四周一堆碎片與殘骸,而不遠處,一具尸體正躺在那邊。

    凌亂秋渾身無力,但仍勉力爬起,堅持著跌撞的走了過去。

    那具尸體正是諾兒,此時胸前的血已經凝結起來,蒼白而冰冷的俏臉上,正露出死前那一刻對他的不舍。

    凌亂秋淚水滴在諾兒的臉上,手指從她冰冷的臉上撫去,想起往日種種,愁腸百結。

    他從未想過,一個女孩的死,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似乎在此刻,就連生命也變得不再重要,至于什麼修真攻器,都統統一邊去。

    正在他意識亂竄、求生欲望劇減時,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臭小子,你如果想抱著一具尸體這麼過一輩子,就先讓我出去。”

    凌亂秋愕然,回過神來,道:“你還在?”

    菩節差點被他氣得吐血,虛弱的道:“你這個死小子果然沒良心,我老人家拼著一條老命,在人界施展高階功法,才嚇退夜小子,帶你躲到這里來,還撐了這麼久等你醒來,沒想到,你居然理都不理我!”

    凌亂秋皺眉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又去睡了。”一頓,看了看四周的殘骸道:“這些好像是比莫溫的?”

    菩節有些訕訕的道:“那個……我一時操作不當,所以……”

    凌亂秋對于比莫溫的毀去,倒表現的很大方,道:“無所謂,反正是那幫人送我的,毀了就毀了吧。”

    菩節嘿了一聲,道:“不過,你身體還真夠差勁的,一個高階功法一用,夜龍前還沒事,你就已經昏過去了。”

    凌亂秋怒道:“你不是說,他是修真界准二階的水平嗎?我這個一階都不算的人,怎麼跟他比?”

    菩節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吵,我把你帶到這里來,就是想讓你別忘了修真大會。

    “夜龍前這次沒抓到你,很可能會發出修真界通緝令,不讓你參加修真大會,你到時候得換一個身分來。”

    凌亂秋沒好氣的道:“修真界是他們家開的?他說不許來,我就不能來了?”

    菩節嗤了一聲,道:“你也不看看你用奕力殺了多少人?這種超級別的屠殺,是最不被修真界允許的。

    “幸好,那個夜小子不是光明心性的,不然,你還沒動路不涯,就已經被他滅了。”

    凌亂秋看著摟在懷里的諾兒的尸體,怒道:“他們都該死,否則也不會對一個柔弱女孩下手!”

    菩節道:“我估計就是因為這樣,夜小子原本想放過你的,但是你後來的手段太過殘忍,所以他才忍不下去了。”一頓,自歎一聲,道:“原來傳言是真的,塔不拉山的夜家,真的是雙面心性。”

    凌亂秋一怔,道:“塔不拉山是哪里?雙面心性?”

    菩節道:“塔不拉山就是修真界的一個地方,夜家就是夜小子的那個家族。

    “如果不是靠著家族的勢力,你以為那個二十多歲的小子,能進入准二階,當上巡查使嗎?”

    凌亂秋頓時想起,自己曾遇到過的印記四大公子中的朱潛與楊之從,心中暗道:這修真界里面,原來也有這些見鬼的家族!

    菩節不屑的道:“別拿人界的東西去跟修真界比較,人界太多的是世襲、貴族,但是修真界就不一樣,那些大家族沒有一點實力,立刻就會完蛋。

    “這個夜家也是一個狠角色,還是別輕易去惹,我看到他們就躲。”

    凌亂秋一怔,道:“不是經常說,修真界的人可以長生不老、可以幸福安康、可以美滿生活嗎?怎麼聽你說得像是比人界還要殘酷?”

    菩節哈哈一笑,道:“那些都是人界一些道院的宣傳而已,真正的修真界……嘿,你自己將來去體會吧。”

    凌亂秋想起洛平的父親,一輩子作著這樣的美夢,最後郁郁而終,不由歎道:“為什麼人界的人,總是被愚弄?”

    菩節坦然道:“修真界的人,預備階的想進一階,一階則想著去二階,而二階則想著高階,至于高階的人,當然是想著進二境,這並不存在愚弄,只是人要有目標,才會有進步。

    “至于,那些成天著進入修真界後、就可以衣食無憂的懶人,無論在哪里,都不會活得好。”一頓,道:“人界一直以來,有著很多宗教,這些大都是出現在亂世。每逢亂世,必有人對明天的生活失去希望,沒有幻想,這時宗教就會出現。

    “有的宗教會告訴這些人,信仰它即可以永生,有的則告訴他們,你們多做善事,必然會在來世得到善報等等。”

    凌亂秋畢竟還是一個少年,過去的日子也大都花在玩上,哪里知道這些,即便是得到神器之後,也只是偶爾會想這些問題,若不是這次諾兒之死,給他的刺激太深,他更加不會去想生死的問題,此時,只有怔怔的聽著菩節說。

    菩節忽然道:“算了,跟你這個黑暗心性的小子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凌亂秋忽然問道:“你說的光明心性、黑暗心性,到底是什麼意思?”

    菩節猶疑了一下,道:“這些在你參加完修真大會後,就會知道了。”一頓,道:“這里就是仰天峰,修真大會的地址就在這個峰頂,這四周終日冰雪,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上來,而且這四周的溫度,也適合保存尸體,你可以在這里修煉。”

    凌亂秋一怔,道:“修煉什麼?”

    菩節道:“我剛才動用高階功法,夜小子肯定會回修真界報告,這樣在修真大會時,二階那幫人,肯定會派擁有天眼的人來,即便我曾經出現在你身體過,都有可能被天眼發現。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必須徹底在你體內消失,再配合你自己的修行,這樣才能穩妥的參加修真大會。只要晉級後,到了修真界,我就會自動蘇醒過來。”

    凌亂秋一呆,道:“你怎麼徹底消失?”

    菩節說話語氣,難得出現了凝重,道:“就是這個問題,我想來想去,也只有自行用意識修煉‘行天大法’,才有可能躲過天眼的搜索。”

    凌亂秋根本沒有聽說過什麼行天大法,呆呆的不說話。

    菩節似乎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猶豫了好久,才道:“我上次便是因為修煉行天大法,而導致走火入魔,肉體元嬰全部都沒了。”

    凌亂秋一震,菩節一直都說,是冷硯秋將他關到這里來的,所以一直以為肉體與元嬰都是因此才沒了的,原來是他自己修煉大法不成功而導致的。

    但這個行天大法到底是什麼,怎麼不成功,連肉體元嬰都沒了?

    菩節解釋道:“行天大法,名字是行天,實際上是逆天而行,所以我的肉體與元嬰就因為不成功,而被吞噬掉了。”

    凌亂秋一呆,道:“那你現在用意識怎麼修煉?”

    菩節道:“這本是絕不可用的禁忌修煉,因為這次如果再被吞噬的話,那就真的是形神俱滅了,但是,現在也沒其他辦法。”

    凌亂秋默然良久,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菩節道:“需要你好好保護這個軀體,我一旦開始修煉行天大法,即便你再次出現剛才那種狀態,我都不會被驚醒了,只有到了修真界後,才可能醒來。”

    凌亂秋道:“那如果我進不了修真界呢?”

    菩節嘿嘿一笑,道:“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凌亂秋一震,道:“你行天大法失敗,那也只是死你自己而已,關我什麼事?”

    菩節嘖嘖兩聲道:“你別作夢了!我們現在意識糾纏在一起,你以為我行天大法失敗,你會沒事嗎?”

    凌亂秋臉色一變,道:“那你就別修煉了,我們不去修真大會,他們也找不到了。”

    菩節連呸兩聲,道:“我可不願意永遠和你待在一起。”一頓,道:“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和一個大美人有約會?”

    凌亂秋一呆,看著懷中的諾兒,又想起燕依依,心中一聲長歎,道:“我的確答應依依要在仰天峰與她相會的。”一頓,道:“但是現在諾兒死了,我什麼心思都提不起來。”

    菩節那邊忽然沒了聲音,良久之後才道:“諾兒,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凌亂秋一驚,聲音頓時拔高,道:“什麼?你說什麼不是沒有辦法?”

    菩節似乎不太想說,但此時為了給凌亂秋動力,也終于硬著頭皮,道:“其實從我驚醒過來時,便已經發現到諾兒的死並不尋常。”

    凌亂秋一呆道:“是啊,可能是毒素的作用,臉色紅得厲害。”

    菩節道:“不是,那不是毒素,那是……”

    聲音頓住,凌亂秋追問道:“是什麼?”

    菩節輕歎一聲,道:“除了人界、修真界外,在兩境之下,其實還存在著一個以死亡為一切開始的冥妖界。剛才諾兒身上的異象,其實就是冥妖界的人,在探測她……”

    凌亂秋也曾聽依依說過這個冥妖界,頓時身軀猛震,道:“你是說,諾兒有可能會活過來?”

    菩節道:“我沒說過,只是我知道你在厮殺時,冥妖界的人一直躲在邊上看著,而且剛才我們沖出去時,他們也在後面跟著,只是被我甩開了。

    “你是活人,他們再有興趣也沒辦法,所以他們追來的唯一理由,應該就是諾兒……”

    凌亂秋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站起身來,道:“那他們現在在哪里?”

    菩節道:“不知道……剛才就是為了擺脫他們,所以我才不慎將這玩意弄壞了,速度太快,停不下來,便在它撞地的那一刻,抱著諾兒飛了出來。”

    凌亂秋歎了一聲,道:“那不是現在還是一場空嗎?而且如果諾兒進入冥妖界,會有什麼後果?”

    菩節道:“冥妖界,因為其是從死亡開始的一種修行方式,大部分人怨念極深、殺氣極重,所以在幾百年前被修真界打壓了下去,封鎖在了冥妖界內。

    “如果諾兒進入冥妖界,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出不來……”

    凌亂秋呆呆的道:“那外人可以進去嗎?”

    菩節道:“修真界與冥妖界有通道,但被人把守著,不過這的確是讓諾兒複活的唯一方法。”

    凌亂秋坐下來,看著諾兒清麗的臉龐,一咬牙,對天吼道:“你們出來!我願意把諾兒交給你們!”

    菩節呆了呆,正要安慰他幾句,哪知一聲輕嘯傳出,一個黑色人影忽的一下,出現在了雪地之上。

    凌亂秋本只是想抒發一下心中的抑郁,但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出來,眸子一掃,只覺得那人雖然站在不遠處,但總感覺有些朦朧,面貌仿佛被黑暗罩住,完全看不清楚,身材倒是高瘦無比,看不出是男是女。

    菩節在他心中也喊道:“這人就是冥妖界的。我現在的力量不足以再次操控你的身體了,你自己小……”話沒說完,但不知為何忽然就斷了。

    凌亂秋看著那人,道:“你就是冥妖界的?”

    那人似乎也在觀察凌亂秋,好一會後,才道:“你怎麼發現我的?”

    聲音硬梆梆的,既不像男子那般粗豪,又沒有女子的纖細,加上這人的裝束打扮,完全無法分辨是男是女。

    凌亂秋抱著諾兒的尸體,不答反問道:“你能把她救活嗎?”

    那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又看了看諾兒的尸體,道:“我如果把她帶到冥妖界,自然可以活過來。”

    凌亂秋道:“你應該在她死之前,便已經看中她了吧?”

    那人似乎驚愕了一下,身子不自覺的動了一動,但仍舊答道:“是的,事實上,是從她被種下海吸蟲開始,我就已經在觀察她了。”

    凌亂秋拳頭捏緊,寒聲道:“那你為什麼不救她?非要看著她死去?”

    那人道:“當然,對于我們來說,只有死亡才是新生。更何況,她對她的生狀並不滿意,我又何必多事!”

    凌亂秋愕然道:“她不想活?”

    那人道:“她連作夢都在喊你的名字,但是一旦醒過來,卻又不想見你,認為她是不潔的,配不上你。”

    凌亂秋心中泛起酸楚,深吸一口氣,道:“那我現在把她交給你,你能好好照顧她嗎?”

    那人道:“我不需要給你任何承諾,如果你肯看她這樣死的話,你也可以選擇不交給我。”

    凌亂秋心中一歎,此時的他,已經冷靜下來了,道:“不會的,每天死的人那麼多,而你偏偏在之前就看中了她,你跟了那麼久,而且又一直追到這里,估計就算我現在反悔不交給你,你也會動手搶的。”

    那人似乎輕笑了一下,道:“算你說對了。不過剛才在廣場上,我也看了全部過程,雖然有點好奇,為何你這個低階修真者都算不上的人,卻居然會修真界高階功法,但是,我如果想帶走她的話,你是阻擋不了的。”

    凌亂秋看著這人,道:“我相信你的實力,但是如果你真的要搶,我也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的……”

    那人似乎呆住了,好一會後,才道:“我想收她作我唯一的徒弟。”

    凌亂秋一震,看著這人,那人身形一晃,整個人竟然在這一片空曠的雪地上消失了,片刻之後,那人出現在了同樣的位置,道:“看看你的衣袖。”

    凌亂秋一呆,趕忙低頭看了看衣袖,只見衣袖上忽然多出一個骷髏頭的標記,骷髏的頭上還有三顆小星星。

    他猛的抽了一口冷氣,道:“什麼時候……”

    那人悠悠的道:“知道我的水平就可以了。把她交給我吧,我不會虧待她的。”

    凌亂秋跪下身子,舉起諾兒,道:“凌亂秋多謝前輩!”

    話音一落,手上一輕,諾兒已經消失在了手中。

    他忙抬起頭來,看向前方,只見諾兒正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而那人蹲在那里似乎在查看著什麼,好一會後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她要複活的話,必須要洗去記憶。如果你們有機會再見,到時候,她是會不認識你的。”

    凌亂秋神情一僵,好一會後,苦笑道:“記憶是兩個人的,她沒有了,我還有,我會幫她記著她的那份的。”一頓,道:“請給她一個完整的生命吧!”

    那人看了看凌亂秋,搖了搖頭,道:“我看錯你了。”說著,抱起諾兒,站起身來。

    凌亂秋問道:“前輩看錯我什麼了?”

    就在這一刻,凌亂秋似乎發現對面那人的面貌忽然一變,一雙漂亮的棕色眸子露了出來,正盯著凌亂秋。

    那雙眸子清澈如水,卻又流著一些難以捉摸的神采。

    好一會後,那人緩緩道:“或許你不知道,冥妖界的人有著看穿一切的靈目,從第一次看見你,我便發現你是一個天生的無情者,從你怎麼對待路不涯的,便可以看出來了,你對殺人流血根本不在意……”一頓,道:“但我沒想到,你會對諾兒如此深情。”

    凌亂秋一呆,道:“我?無情?”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13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六章 神跡鬼手

那人根本不答他,道:“既然,你對我未來的徒弟如此好,我便看在諾兒的面子上,送你一件東西。至于未來如何,你自己保重吧……”

    說完,整個人便消失了,雪地上連腳印都沒有,就像一個影子般,完全沒留下任何的痕跡。

    凌亂秋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失落,欣喜的是諾兒居然還能活著,失落的則是諾兒即便複活了,兩人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面,而且即便見到了諾兒,她也已經不再認識自己。

    一邊想著,一邊站了起來,這一站,才發現身旁不遠處放著一個盒子。

    他心中估摸,這就是那人所說的送給自己的東西,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拿起來,打開一看,是一塊黑乎乎薄膜般的東西。

    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什麼,頓時想起菩節來了,這家伙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菩節忽然呼出一口氣,道:“太厲害了!”一頓,道:“哇,這東西哪來的?這、這不是神跡鬼手的作品嗎?”語音再頓,道:“咦,那人送給你的?噢,這樣啊……”

    凌亂秋見他在自言自語,知道肯定在讀取自己剛才的記憶,不由想起剛才他說話說了一半,忽然斷掉,問道:“你剛才沒在聽?”

    菩節連聲呸道:“我哪敢,這人一出來,我就有一種渾身被扒光、在他面前展示的感覺。”

    凌亂秋呆呆的道:“我怎麼沒有?對了,那人說他有靈目。”

    菩節一吸氣,道:“難怪這麼厲害,而且他還送了你這東西,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你正好要用!”

    凌亂秋看了看這黑乎乎的一塊東西,皺眉道:“這是干什麼的?防禦的?還是用來吃的?”

    菩節再次激動的呸了起來,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識貨!神跡鬼手啊,這個三界吃香的人,他的東西只要出來,那就是寶貝,更何況是這個。”

    凌亂秋見他說了半天,還沒告訴自己這是什麼,不由不耐煩的道:“到底是什麼?你說清楚些!”

    菩節只顧著自己開心,哈哈大笑道:“這下好了,諾兒進冥妖界,你不通過修真大會晉級就沒辦法跟她相遇,現在又有了這東西,就算你再站在夜龍前面前,估計他也認不出你!

    “我說倒楣了這麼多年了,今天終于開始轉運了!”

    凌亂秋此時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雖然諾兒不再有了這段記憶,但畢竟可以繼續活著,他本就是天生開朗樂觀的人,聽著菩節歡快的聲音,也開始露出笑容。

    他蓋上盒子,道:“快點給我說!不然,我現在就扔出去!”說完,便作勢欲丟。

    菩節嚇得連忙道:“我說,我說!”他接著道:“你手上拿的這個叫做‘無形鬼容’,是傳說中,神跡鬼手最為得意的作品,它可以自由變換你的相貌、身形、聲音。”

    凌亂秋一嚇,叫道:“這麼神?”

    菩節得意的道:“那當然,他還能擋住天眼與靈目的觀測,實在是一個少有的好東西啊!”

    凌亂秋道:“那為什麼叫做鬼容?這麼怪怪的名字!”

    菩節道:“傳說,這是他做出來送給當時名震三界的一個美女的,原來的名字叫做無形玉容,結果被那美女改為了鬼容,因為她嫌自己太漂亮,所以要扮丑女。”

    凌亂秋一呆,道:“嫌自己太漂亮?”

    菩節哈哈一笑,道:“你沒想到吧?那樣一個集力量權勢與美貌于一身的女子,竟然就愛扮丑女。”

    凌亂秋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告訴我怎麼用?”

    菩節頓時結巴起來,道:“這個、這個……我只是聽過,也不知道如何用。”

    凌亂秋瞪眸道:“那你怎麼知道的?”

    菩節道:“看蓋子就知道了,上面那個圖標是神跡鬼手的專用圖標,世上只有他。”

    凌亂秋拿過蓋子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一個金光燦燦的手,上面還有一道弧形的勾標記,從手中間劃過,當下道:“好了,不管怎樣,我們可以安全的去參加修真大會了。”

    菩節應聲道:“嗯,我馬上入定,時間越早越好,這樣天眼就不會在你身上發現我的影蹤了。”

    凌亂秋愕然道:“你還要進行那個行天大法?不是說有了這個就可以擋住天眼了嗎?”

    菩節解釋道:“那只是你,也就是說,你可以不用重新修煉了。

    “我把你帶到這里,本意是想讓你借著冰雪,重新練一套打法出來,以防止被天眼看出,但現在既然有‘無形鬼容’,那就不需要了。

    “你可以繼續修煉自己的奕力,這樣進入修真界後會方便很多,但是我必須隱去,不然被人知道了,你就麻煩了。”

    凌亂秋呆了呆,想起他一直被冷硯秋關在神器之內,心中暗忖,他當年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而冷硯秋為了救他,所以把他封在了神器之內?

    菩節忽然罵道:“臭小子,別亂猜,我去了。先休息,然後便開始行天大法,你自己保重吧,下次見面,就是修真界了……”一頓,道:“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凌亂秋此時湧出無限信心,目射異采,道:“當然可以!我一定會贏的!”

    菩節見他恢複信心,心情也好了很多,道:“那我去了!你自己小心,記住,你的身體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

    凌亂秋也道:“知道啦!你自己小心些,練那個什麼見鬼的行天大法,可千萬別把我拖累進去!”

    “……臭小子,你個烏鴉嘴!”

    “不識好人心,我這是在鼓勵你……”

    “呸呸呸!老子不要你鼓勵!”

    “……”

    仰天峰上,常年冰雪,天色也總是陰陰的,凌亂秋找了一個山洞,想鑽進去休息一下,但因為身體超過負荷、運轉多時,而且還曾被菩節用來施用高階功法,所以耗損之大,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就這樣,他進入了坐修的狀態,等到他再次醒來時,他作夢也沒想到,居然雪崩了。

    整座山峰,與當初的甯靜完全不是同一回事,轟隆隆的聲音響個不停。

    幸好不是他所待的仰天峰,否則真要冰雪把山洞封死了,那他也得很費一番力氣,才能出去。

    趁著外面轟隆隆的時間,他把那個“無形鬼容”拿了出來。

    現在力氣已經恢複,待會就出去看看外面情況如何了。

    路不涯被自己折騰得生不如死,海奉、路無極兩人也是重傷,反正現在諾兒已經可以複活,也不用再去動他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活著,免得反倒露出自己的行蹤。

    不知道自己出事,丹澤的生產攻器計畫,是否仍舊繼續實施?

    天惜也應該結束煉器大會了,不知道優勝了沒有?

    夜龍前是一個好對手,改天找機會,一定要再試試。

    就這麼他一邊想著,一邊來回觀察著這塊黑乎乎、薄膜狀的東西。

    他異想天開的想到:不會就是這麼貼在臉上吧?

    來回折騰了幾次,都沒敢往自己臉上貼,而且一觸到那薄膜就有一股清香傳出,聞起來格外舒服。

    凌亂秋頭疼的看著,暗想:應該很方便就可以用了啊,怎麼弄不起來?難道還有什麼訣竅?或者是……

    腦際間靈光一閃,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暗罵自己笨,同時一股奕力傳了出去,慢慢的蘊在了這塊薄膜上。

    薄膜終于有了反應,一層異采從薄膜四周射了出來,接著,便開始逐漸發熱,凌亂秋欣喜的繼續往里面輸入奕力,這時異象出現了。

    一層金光忽然耀出,罩在了凌亂秋身上。

    凌亂秋腦中忽然閃出了一個圖像,同時一個恭敬的聲音響起,道:“主人,你想要什麼外形?”

    不知為何,這一幕讓凌亂秋忽然想起,曾在地下聖堂所玩的游戲,建立新人進入選擇外貌時,似乎也是這幕情景,但現在卻又都是真實的,凌亂秋有些捉摸不透了。

    “現在這樣就可以了嗎?”

    凌亂秋腦子依舊響著那聲音所說的最後那句話,整個人迅速的飛縱在雪山上。

    就算現在面前出現跟他熟悉如燕依依、諾兒等人,估計也無法認出,這個中等身材的中年胖子就是凌亂秋,棕色頭發、黑色眸子,原本光滑的皮膚上多了很多斑,一對八字眉、小眼睛、塌鼻子,不但普通,而且還略微有些丑。

    除了外面的血色白衣外,凌亂秋自己顯然十分得意這番容貌,這樣子屬于那種在你面前掉進人堆里面,你一時半刻都會找不到的普通人。

    這山峰高得出奇,以凌亂秋朝下飛縱的速度近一個小時,仍未到山下。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遠處有人在喊救命的聲音,他怔了一下,頓住身子朝遠處看去,只見前方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見什麼人。

    但叫喊聲仍舊不時傳來,凌亂秋想起剛才的雪崩,難道是剛才那一下惹的?

    身形迅速朝叫喊的方向飛去,越往那邊飛,越是能清晰的聽到有人在呼喊。

    又過了好一陣,凌亂秋終于看到了,不遠處一片白茫茫中的一個黑點。

    想想這段距離,知道這人肯定也是有點實力的,否則哪可能把聲音傳那麼遠。

    于是整個人落了下來,故作氣喘籲籲的模樣,往那邊走去。

    那人大概也是看到有人過來了,忙不停的揮著手。

    凌亂秋走到近前,終于看清楚一個青年漢子倒在那邊,雙腿似乎受了什麼傷,動也動不了。

    那青年漢子看見凌亂秋走來,顯然是被他的一身血衣嚇了一跳,但四周又無人,不由道:“大叔,我剛才不巧遇上了雪崩,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送下去,我就住在山下連云村上。”

    凌亂秋頓時想起這里是連云山脈,剛才自己所在的仰天峰,只是其中一處高峰而已。

    那青年漢子見凌亂秋沒有反應,忙又喊道:“大叔,我腿受傷了,能不能背我下去?”

    凌亂秋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自己此時的身分是一個中年漢子,否則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大的青年漢子,也不會喊自己大叔了。

    他當下道:“好……好吧!”

    他此時的聲音略帶粗啞,但也是不引人注目的粗啞。

    那青年欣喜萬分,凌亂秋蹲下身子,那青年趴了上去。

    凌亂秋因為背著人,雖然仍可輕易的飛掠,但也怕透露自己的真實實力,故意跌跌撞撞的朝山下走去。

    這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凌亂秋知道這青年名叫塔里木,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地過來做草藥生意的,跑到山上來主要是聽山下老農說,這里有一些珍貴的草藥。

    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跋涉,凌亂秋終于看到四周不再是一片單調的白色,沿著一條小路迅速的往下走去。

    那塔里木似是無意的道:“布蘭德大叔,好幾個小時了,您腳下倒是越走越快了!”

    此時凌亂秋化名布蘭德,知道塔里木在懷疑自己,畢竟這一身血衣太招搖了,當下故意停下腳步,擦了擦汗水,道:“是啊,大叔早年練過些拳腳,現在見快到了,所以就忍不住的加快了些。你怎麼樣了?腿好些了沒?”

    塔里木揉了揉腳,道:“還是沒感覺,看來,待會得找個醫生看看,但願以後別有後遺症。”

    凌亂秋不敢幫他用奕力試試,畢竟天絕心經號稱修真界第一療傷心法,那天自己沾了毒素都一點事情也沒,這點小小的凍傷更不在話下。

    終于,在一片樹木的掩映之下,一個村莊出現了。

    這里與晴哲郊區的村莊很不同,村莊內的房子都是用泥土建起來的,而且只看四周破破爛爛的樣子,便可知道這里是一個很窮的地方。

    凌亂秋想起上次駕駛比莫溫曾經過這個山脈,但沒想到這里居然如此窮困。

    經過這麼一折騰,時間也已經到了傍晚,村里很少有人出來走動,就算偶爾遇到,也立刻躲開。

    凌亂秋以為是被身上的血衣嚇著了,也不以為意,依著塔里木的話,背著他,徑直走進村落中間一家很平常的房子前,輕叩其門。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帶有補丁的布衣老人家,一打開門,頓時大叫一聲往里面跑去。

    凌亂秋詫異的看了塔里木一眼,見他臉上閃過幾絲憤憤之意,心中暗忖:自己身上的血衣雖然可怕,但是現在天黑,普通人只會以為自己穿的是紅衣,根本不會注意到,怎麼他一看到我們就跑?

    而且看這塔里木的神情,這里真的是他家嗎?

    還在發怔,塔里木已經道:“大叔還站在門口做什麼?趕快進去啊!”

    凌亂秋連忙道:“好好好。”趕忙邁步走了進去。

    這里面果然小得可憐,黑暗的屋子有一張床,旁邊放著幾張木凳子,一張木桌子上點了一盞油燈,還有一個門是通往後院的。

    凌亂秋把塔里木放在了那張床上,心中疑云更盛,看了看四周,正要往里走,忽然塔里木大呼一聲:“甘德老爹、甘德老爹。”

    凌亂秋停下本來要進去的腳步,畢竟這里是別人家,怎麼好意思隨便再往里走。

    過了好一會,之前看到的那個老漢,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一見到凌亂秋與塔里木,便跪了下來,道:“求、求您原諒我吧,這不是我的主意,是東村密西歐的意思,他說這樣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但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雪崩。”

    凌亂秋愕然的看了看塔里木,只見他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道:“沒關系,我只是腳上受了些傷,你現在出去找個醫生來,然後讓卡羅琳出來見我。”

    甘德老漢忽然不停的磕起頭來,道:“請您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要冒犯您的。卡……卡羅琳出去了,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忽然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木門忽的打開,屋內頓時一亮,一個美麗的少女正跑了進來,穿著雖然簡樸,但卻難掩秀麗之色,此時正驚惶的叫道:“爺爺、爺爺,那個壞蛋還活著!我……”

    話聲嘎然而止,顯然是已經看到了正坐在床上的塔里木,臉色數變。

    她身後跟著的一個青年跳了出來,道:“混蛋,沒想到連雪崩都沒能要你的命,我密西歐現在就親自宰了你。”說完,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撲了過來。

    凌亂秋一直在邊上看著,知道自己救回來的塔里木,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人,現在也不准備做什麼,索性便繼續看著。

    只見塔里木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幣,道:“我現在只是過來養傷,等傷好了,我就立刻離開這個村子。現在去幫我找一個醫生來,這個就給你。”

    那青年密西歐頓時停住了身形,一雙眸子貪婪的盯著塔里木手掌上的金幣,道:“你……你可當真?”

    塔里木露出笑容,道:“當然當真。”

    密西歐轉首看了看美麗少女卡羅琳,道:“他、他說他馬上走!”

    卡羅琳呸了他一口,道:“密西歐,算我看錯你了,就這麼一塊金幣,就讓你放棄我了,你、你……”

    密西歐臉色陰沉下來,轉首對塔里木道:“你不許再打卡羅琳的主意,不然我拼著金幣不要,也要殺了你。”

    塔里木微笑著點點頭,同時露出疼痛的神色,道:“快去幫我找醫生來!”

    密西歐高興的應了一聲,轉首對卡羅琳道:“看見沒?他說他不會碰你,這下你該放心了!有了這金幣,我們可以蓋一間大屋子,我們可以結婚了!”

    卡羅琳雖然仍舊不情願,但見密西歐堅持也沒有辦法,旁邊的甘德老漢也無奈的搖搖頭,畢竟在這個貧窮的山村,金幣的誘惑力太大了。

    塔里木道:“快點去吧。對了,再幫我這個朋友弄一個舒適的床,找點酒來暖暖身子。”說著,把那金幣遞了過去。

    這時剛進來的兩人,仿佛才留意到一直站在邊上的凌亂秋。

    卡羅琳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而密西歐看見金幣,早已應了一聲接過,目光貪婪無比的看著它。

    凌亂秋看著這一幕,知道塔里木拿出的那金幣對自己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在這個貧困的山村,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他開口道:“如果方便的話,幫我也換一套冬衣來。”

    這時,甘德一家人似乎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只是單衣,而且外衣的顏色十分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卡羅琳與密西歐一起走了出去,而甘德則進廚房,給他們准備晚飯。

    但凌亂秋注意到塔里木眸中閃過一絲異芒,心中留上意,知道這人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14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七章 晴哲內亂

找了一張木凳坐了下來,凌亂秋與塔里木看似無意的閑聊著。

    不一會,晚飯已經端了上來,隨後村里的醫生也到了,似乎早已知道塔里木的惡名,本不想治,但被密西歐一路強拉過來,又看到塔里木手中再次拿出的一枚金幣,咽了咽口水,狠狠的點了兩下頭。

    凌亂秋心中一歎,暗道:在這樣貧困的地方,金錢是最有用的。不知道塔里木過去做過什麼,但是這幾招用的真是夠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過著的仿佛是神仙般的生活,每天吃喝有人送上,塔里木也讓人在這屋子旁邊重新搭了一個屋子,用的都是最好的木頭,屋內還有烤火的炕。

    他和凌亂秋一人一棟,凌亂秋也覺得這里每天雖然吃不到什麼好東西,但是喂飽有余,而且時不時的村子里還有人把打到的獵物送來,只是時已近冬,這里又在山脈上,實在沒太多的獵物。

    這一天,他坐修完畢,坐在炕頭上,心中暗忖自己該什麼時候出去一趟,不然總是待在這里,外面的人固然發現不了自己,而自己對外面的情況也難以了解。

    只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理由離開,提過幾次要走,都被塔里木盛情攔下,說是要好好招待救命恩人。

    不過,在這幾日的閑聊中,也知道了這里屬于連云山脈的中部,仰天峰與摘月峰南坡下,從這繼續往南走,則是神光境內;而往北去則就是器盟境內;往西是一片無人地帶,誰也進不去;而往東則是連綿的山脈,一直延續到大陸東端的晴哲境內。

    這里可以說是真正的三國邊境交界處,也正因為如此,每個國家的補貼都沒有,而重稅卻又跑不掉,但時間一長了,因為距離實在太遠,而且知道這里窮得要死,所以連稅也沒人來收了。

    舉世矚目的修真大會,就在其中的仰天峰上舉行,但這里的人似乎毫不知情,只是一個勁的念叨這里氣候不好,種不出什麼東西,只能靠打獵為生,一旦到了冬天,又打不出什麼東西,所以每年都只夠自己活而已。

    凌亂秋心中忽發奇想,如果能在這里蓋上房子做旅館,再開設一堆附加的餐飲娛樂設施,那麼一旦修真大會開始時,這里將是賺錢的大好機會,尤其仰天峰那麼高,不是每個人都能上去的,那麼那些上不去的人,便只能聚在山腳下,而這里就是最方便的地方。

    念頭一起,則如同江水泄洪般一發不可收拾,但轉念一想,仍有幾個問題難以解決。

    第一,塔里木明顯對這些村民做過什麼事情,雖然此時用錢收買了很多人,但是大部分人仍舊對他敬而遠之,保持著不信任的態度,自己現在作為塔里木的朋友,在村里受到的白眼也不算少。

    第二,塔里木的身分十分可疑,一個普通的草藥商人,怎麼可能這麼有錢,而且一個人能只身上到那麼高的山坡,肯定是身懷武功的,但他似乎不肯顯露出半分,否則那種程度的凍傷按道理早該好了,可是他卻依舊每天裝作正在慢慢恢複的樣子。

    再三想著,他還是決定先外出一趟,弄清楚外面的情況再說。

    尤其大哥那邊,丹澤應該不會虧待他,但是這麼久過去了,傷勢應該都好了,晴哲目前的局勢也不知怎樣了。

    想到這里,凌亂秋便開始想著,如何找一個理由出去一趟,還在思索,外面敲門聲響起,是村上的一個小孩,用著狐疑的目光看著他,道:“塔里木叫我來問你,說願不願意明天陪他一起去集市上,買點東西回來。”

    第二天晚上。

    凌亂秋跟著塔里木、卡羅琳、密西歐以及另外一個村上的青年斯圖亞特,一起住在路上一個村子的空屋內。

    因為房間少,眾人合住在一起,塔里木跟凌亂秋一間,密西歐與斯圖亞特一間,而卡羅琳一個女孩一間。

    凌亂秋沒想到這一趟出來,居然要這麼遠,走了一個白天居然還沒到,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村子歇腳,但這些人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尤其卡羅琳一路上都很興奮,和密西歐兩人手挽手,一臉甜蜜。

    此時,她對塔里木的戒心似乎也逐漸輕了,偶爾還說上兩句話,只有那個斯圖亞特有些內向,很少說話。

    走了一天,塔里木很快的就沉沉睡去,這些天來,凌亂秋每晚都在坐修,但今天與塔里木一個房間,所以只好躺在床上睡覺。

    半夜里,忽覺得四周有聲音響起,他頓時驚醒,這才發覺原來是鄰床上的塔里木,輾轉反側,似乎睡不著的樣子。

    他正在奇怪,忽然遠處傳來一下輕微的喘息聲,凌亂秋心中一動,頓時將奕力往外擴展,立刻便聽到隔了一間房的卡羅琳房內,正傳出低低的喘息聲與呻吟聲。

    他心中暗笑,知道肯定是這對情侶一出來,便有些耐不住了。

    忽然卡羅琳的聲音響起:“好了,快回去吧!”

    “他們都睡著了,怕什麼,我們難得出來一次,在家時你爸看得那麼緊,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別……啊!”

    後面一聲啊的聲調頓時拔高,凌亂秋知道是怎麼回事,當下便收回奕力准備繼續睡覺,忽然旁邊塔里木的聲音響起:“大叔,大叔……”

    凌亂秋心中一動,沒有答他,塔里木又喚了兩聲,見他沒有反應,便倏地一下翻起身來,推門而出,動作之靈活,肯定令其他人咋舌,但凌亂秋卻知道這才是他的真實實力,奕力再次放出。

    那邊一對小情侶似乎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卡羅琳的嬌喘與密西歐不時發出的低吼聲,不斷傳出。

    “……不、不要……不要進去!”

    “來吧,卡羅琳,我愛你!”

    卡羅琳仍在反抗著,但聲音已經逐漸低微下去,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尖叫響起,道:“鬼,有鬼啊!”

    這一下,可把眾人全部驚醒了,連凌亂秋都不好意思再裝睡,心中知道肯定是塔里木在搞鬼,等到塔里木進來躺下後,他便起身道:“吵什麼,真是,小丫頭半夜都不好好睡覺。”

    那邊塔里木也裝作被驚醒的樣子,道:“是啊!”聲音一提,叫道:“出什麼事情了?沒事就早點睡,明天還要趕路呢!”

    那邊密西歐尷尬無比的聲音忽然響起,道:“沒事沒事,卡羅琳被一只老鼠嚇到了。”

    塔里木也不起身,只是高喊道:“沒事就早點睡!”說著,嘴巴里面咕噥了幾句,倒下繼續睡了。

    凌亂秋知道塔里木對卡羅琳有所企圖,心中暗笑,也倒下睡著了。

    就這麼,幾人又連續走了兩天,在經過那天晚上的教訓後,後面兩夜這對情侶都很安分,這天上午,四人終于到了一個城鎮,在旅館內定好房間後,便開始出去逛街。

    卡羅琳興奮無比,拉著密西歐到處亂轉,塔里木似乎要買什麼東西,到處在找商家談,而凌亂秋則與那個斯圖亞特一起閑轉。

    他是找不到機會問情況,而斯圖亞特似乎一路都是悶悶的,但凌亂秋從他偶爾落在卡羅琳身上的目光,知道他肯定在暗戀卡羅琳。

    從幾人談話中,他知道這斯圖亞特實際上是連云村上任村長的兒子,村長早死,他便一個人生活在連云村,人比較內向,外加外貌較丑,所以就越發的悶不吭聲。

    但因為前任村長對村子做出過很大貢獻,所以很多人推舉他做本任村長,這次出來便是塔里木邀請他的。

    凌亂秋看著前面的塔里木在與人商談著什麼,自己則眼睛到處轉,同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斯圖亞特聊著,知道這里是神光北部城市普甯附近的一個城鎮,叫做普安頓,是連云村往外最近的一個小城。

    其實,凌亂秋從四周絕大多數人都是跟布斯坦形貌差不多,便知道這里已經是神光了,想起曾答應布斯坦要將鴻飛天輪送到一個叫做禦林峰的地方,不由故作無意的問起。

    斯圖亞特驚異的道:“沒想到大叔還知道這里啊,我也是聽我父親說的呢,他早年曾去神光首都索斯特城,而禦林峰便是在索斯特城里……”

    就在這時,塔里木已經走了回來,恰好聽到最後一句話,詫異道:“怎麼?誰要去禦林峰嗎?”

    斯圖亞特忽然默不作聲,凌亂秋笑著道:“我對神光不太了解,剛才聽見那邊在談,所以問問他在哪里。”

    塔里木看了凌亂秋一眼,道:“那里可不是普通人能去的,神光皇宮就在禦林峰腳下,那個禦林峰等于是神光皇庭的禦花園,除了極個別的重臣以及皇室家族的人,其他人都不許進!”

    凌亂秋點點頭,心中暗自叫苦:如果比莫溫還在身上就好了,直接飛進去,自己也可以來回到處跑了,也不用現在這麼辛苦。

    塔里木說了幾句,又往前走去,凌亂秋與斯圖亞特便跟著往前走。

    終于,這麼磨磨蹭蹭的到了中午,幾人找了一家餐館吃飯,而卡羅琳與密西歐早已不知道逛到哪里去。

    幾人坐下隨意的點了幾個菜吃飯,剛坐了一會,便發現四周忽的一下已經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些來城鎮做生意的,少數還帶了刀劍,估計是用來防身的。

    就在凌亂秋他們坐著的鄰桌,兩個中年商人剛一坐下點了菜,便開始互相大吐苦水。

    凌亂秋聽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是些東西難賣,或者進貨渠道方面的事情,他聽了一會便覺得不耐,開始專心吃飯。

    忽然,他們又說起了晴哲,凌亂秋趕忙提起精神,注意聽著。

    其中一個商人道:“知道吧?最近晴哲那邊生意不好做了,前幾天遇到薩亞兄弟,正對我哭訴呢。”

    另外一人接著道:“我聽說了。說是晴哲開始打仗了,很多晴哲之外的人過去,不但貨被沒收,而且人也都被當作奸細抓起來。”

    之前那商人道:“是啊,最氣人的就是這個,現在晴哲的貨,只有梅家的能過來,其他人完全過不來,他們這筆賺得可狠了。”

    另外那人也氣憤的道:“可不是!我們平時給那些官家孝敬的也不少了,結果現在全部打水漂了。”

    “嘿,你是不知道,梅家現在上任的那個女主人可厲害得很,黑白兩道關系都硬得很,晴哲打仗,陽州那種交通要地,還專門給他們開辟了三條水路、兩條旱路來運貨。”

    “哎,不知道這仗打到什麼時候!我們做生意的人要賠死了。”

    “這次不同了,聽說當年的軍神要重出天下了。哎,希望能快點結束,也讓我們生意好做些!”

    凌亂秋身子一動,而整個餐館內似乎也忽然安靜了下來,一個人高喊道:“這邊兄弟,你們剛才說軍神重出天下了?是說當年那個凌原弘凌將軍嗎?”

    這兩個商人看來也是老江湖了,站起身來,跟說話那人打了一個招呼,其中一人跟那人道:“是啦,我也是從外面聽來的,目前只是有傳出這個消息,但是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呢!”

    “噢,兩位大哥有所不知,我們這個城就是當年凌將軍駐紮的地方,我們也都對這位凌將軍很崇敬,也不太相信他之前傳出的死訊,剛才聽到這位大哥說軍神複出,所以忍不住多嘴了。”

    “哈,客氣客氣,大家出門就是兄弟,有消息自然是大家交流,不過我們做生意的也就圖個太平,大家既然感興趣,我就多嘴幾句,把其他幾件一起說了,嘿,跟剛才提到的梅家也有些關系!”

    “喔?兄弟人在神光,也早已聽說晴哲梅家富甲一方,但怎麼跟軍神扯在一起了?”

    “是這樣的,當時在陽州,有商人聯合前去抗議陽州城主,為何軍事管制不對梅家奏效,那城主就說,梅家是沖著他老上司的天大面子,而且梅家有足夠的財勢,所以才成為唯一放行的商家。”

    “老上司?”

    “是啊,大家都在奇怪,後來有心人就去查,這一查,才知道原來這陽州城主許之城,原來竟然是軍神的部下……後來又傳出軍神複活的傳聞,說是軍神實際上隱居在器盟,兄弟剛從器盟過來,也聽說那邊民間正有傳言呢,說是有人看到軍神了,還和他的兒子在一起。”

    眾人同時發出一陣驚歎聲,凌亂秋嘴巴里不停的吃著,腦子卻飛速的轉動著。

    軍神複出,肯定不是那個古板老爸出來,這兩人從器盟來,肯定消息從器盟傳出,應該就是大哥在造勢。

    那說明,即便自己離去,而丹澤也很夠意思,沒有一拍兩散,既然這樣的話,那麼生產攻器的計畫,應該也很順利。

    腦中掠過器文璿的身影,想起自己當日盛怒之下的確讓器文璿很難做,心中內疚,想起得找一個時間去道歉。

    另外,晴哲開始內戰了,但哪方對哪一方似乎還不清楚,不過,若雨既然與許之城關系良好,那說明仰華與陽州兩座毗鄰的城是安全的。

    難道是晴哲首府出了問題?

    這時,那邊幾人已經把這兩個商人拉過去,坐下來一起吃飯了,聽著他們談笑,凌亂秋知道也沒什麼可聽的了,這時身邊的塔里木忽然道:“大叔似乎對這些很感興趣啊!”

    凌亂秋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笑道:“那是當然,我這人天生就是對這些傳聞比較熱衷,哈哈,難道你們沒興趣?”

    斯圖亞特眸中難得的射出熱烈的神采,道:“可惜不在我國,不然我一定前去投靠軍神部下,做一個沖鋒陷陣的軍人!”

    凌亂秋笑了笑,道:“打仗不是好事,還是和平的過日子比較舒服。”說著,又開始猛的扒飯。

    其他兩人也默契的繼續吃著,終于三人吃完,塔里木繼續到處看貨,斯圖亞特似乎忽然激情了起來,跟著塔里木東跑西跑的忙呼著,而凌亂秋則改為一個人到處溜達。

    凌亂秋自己一個人就沒那麼戒備了,在集市上隨意的轉著,看到好玩的就隨便買點,心中想著,在器盟時曾與諾兒一起逛街,不知道當時買的那條煉子到哪里去了,那天晚上並沒有看見諾兒戴著。

    他暗歎一聲,就這麼逛了一個下午,這個普安頓鎮雖然也算一個比較大的城鎮,但是外來的資訊並不多,大部分人都只是從附近的普甯運貨過來賣,像剛才那般討論國外狀況的還不多,畢竟那些生活離他們太遠了。

    到了晚上,吃完東西,他便早早的回房坐修了,然後開始考慮是否該提前離開這里,自己獨自去南都找大哥以及丹澤。

    按道理,夜龍前不會一直守在器盟等自己去的,而且自己有“無形鬼容”在身,早已改變了容貌與氣質,根本沒人認得出自己。

    而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找父母,但這兩人宛如從人間蒸發了般,完全看不到,倒是那個撒哈長老說得倒有些奇怪。

    這些日子一直有事,都沒曾好好思考,難道去暗殺父親還有大哥,都是母親讓撒哈長老做的?

    但撒哈對自己根本沒必要撒謊,而且看他當時的神態,也不像說謊。

    凌亂秋只覺得頭都有些裂開了,想起往日的平凡,再想想現在,實在想不出仰華城內那普通的一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父親是眾人景仰的軍神就罷了,一想到母親那如同仙女般美麗的身形,以及出塵的氣質,打死他也不相信,這麼善良可親的母親,舍得去殺她的丈夫以及兒子。

    他想得實在有些氣悶,忽然外面輕微的破空聲劃出,凌亂秋心中一動,這一排邊共四間房子,最里面的是自己的,接著便是塔里木,再往外是卡羅琳、斯圖亞特與密西歐。

    這聲音應該是從隔壁的塔里木房內傳出的,當下把奕力送出,監聽著那邊的狀況。

    只聽一個細微的人聲道:“准備的怎麼樣了?”

    塔里木恭敬的聲音傳來:“已經基本勘查清楚了。”

    凌亂秋聽到第一個聲音,不由的一皺眉,聲音小得有些不同尋常,而且有些耳熟,難道會是熟識的人?

    再將奕力往里延伸過去。

    終于,那人的聲音大了很多,道:“上面很著急,你最好動作快一些。”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16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八章 驚天陰謀

塔里木仍舊用那恭敬的聲音,道:“您放心,一切都在布置,馬上我會招募一些人手,您可以挑幾個兄弟給我,我一起帶過去。”

    那人顯然滿意了很多,道:“那最好,時間已經剩得不多了,我再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再不形成一些規模……”

    聲音到了最後,露出了幾分森寒。

    塔里木似乎被嚇到了,道:“不、不是,那邊實在太過偏僻,而且仍未開化,對于外地人有些排斥,我過去了這麼幾個月,才終于找到了一些方法。”

    那人沒作聲,塔里木忙又道:“這次我專門帶了那個斯圖亞特來,他父親是那村子的村長,所以到時候,只要我扶植他上去,就可以利用他發布命令,這樣他們既不會懷疑,做起事來又快。”

    那人沉默了一會,終于又開口道:“這次跟你來的幾個人都是干什麼的?那個胖子是誰?”

    凌亂秋始終覺得這人聲音耳熟,但卻一下又記不起在哪里聽過,此時聽到他談論自己,忙提起精神。

    塔里木道:“我帶他出來,就是要讓您幫我查查。

    “我是在連云山脈的摘月峰那帶遇到他的,按照他當時的方向,應該是從仰天峰下來,而且明顯武學水平不低,但是卻在靠近我的時候,故意不顯露實力。

    “他的外貌很不起眼,但是當時他身上穿著一身血衣,而且按照那個血的程度,應該在一天之內。您幫我查查他可能的身分。”

    那人沉吟了一下,道:“好,我幫你調查一下。”

    凌亂秋知道塔里木在懷疑自己,但沒想到他觀察得如此仔細,而且一直不動聲色,如果這人情報網夠廣的話,那麼就該知道那天之前的晚上,曾在雙心城發生過自己這樁事。

    但是按道理,宮主不可能對外說什麼,有的只是外界傳言,只是不知道他們對于事實知道多少,但如果真要被查出,那可真的是很麻煩。

    忽然,那塔里木道:“那個……解藥……”

    那人不耐煩的道:“上次不是已經給過你了嗎?”

    塔里木急道:“那次劑量不夠,害我差點釀成大錯!”

    那人猶疑了一下,罵罵咧咧了幾句,接著,便聽到塔里木匆忙的感謝聲。

    凌亂秋心中暗忖,不知道是什麼藥物控制他,為這個組織的人辦事還真慘!

    終于,破空聲再次傳出,他也不再猶豫,身形竄起,悄無聲息的跟著這人飛掠去。

    凌亂秋看著面前這個灰衣人,心中有著一絲奇怪,暗忖:這個背影,自己肯定是見過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具體是哪個人。

    此時已經接近深夜了,整個城鎮都一片安甯,而且以凌亂秋的身手,自然不會被人發現,于是不近不遠的跟著。

    但見他走路走的越來越偏僻,心中暗暗生疑:難道他發現自己了?

    但隨即否定,除非是夜龍前那種級別的修真界高手,否則不可能發現自己。

    終于逐漸來到了鎮郊,房屋逐漸稀少,對于追蹤的人來說,這時身形已經不太容易隱藏了。

    凌亂秋原本准備將他抓住問話的,但此時見他舉動如此奇怪,也不由好奇起來,就這麼遠遠的跟著,忽然那人頓住身子,道:“出來吧!”

    凌亂秋瞳孔一縮,奕力一掃周圍,心中頓時了然,果然旁邊還有人在跟蹤!

    那人忽然轉身對著右側方向,吼道:“別躲了,我已經看見你們了。”

    雖然是黑夜,但是凌亂秋的眸子,早已能穿過黑夜看清人的面目,此時一看,頓時渾身一震。

    他認出了這人正是當日曾在地下洞窟內見到過的,好像是叫做任天,記得是陪在任言身邊的,而且後來自己在井內困著出不去時,就是他第一個看到自己的,難怪覺得他聲音有些耳熟。

    不過,既然他在這里出現了,那麼……塔里木代表的應該就是任言,也就是軒幫。

    而能讓軒幫看上這麼小的一個村子的原因,肯定就是修真大會了,難道他們會有什麼詭計?

    任言此時不是應該在晴哲搞內戰嗎?怎麼會派人到這里來?

    就在他思索時,有一對男女的身形已經走了出去。

    隔著兩棟屋子,但凌亂秋一瞥之下,仍能認出這對男女就是密西歐與卡羅琳,心中暗愕,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有心,知道監視塔里木!

    任天冷笑一下,道:“你們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卡羅琳壯著膽子,叫道:“哼,你和那個塔里木偷偷摸摸的躲在里面說話,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塔里木那個人一到村子里就做壞事,而且還那麼有錢,我就知道後面有人支持他,果然不錯!”

    凌亂秋看著一身俠氣的卡羅琳,再對比一下旁邊有些畏畏縮縮的密西歐,心中暗笑,這個密西歐長得雖然還不錯,可惜是一個繡花枕頭,根本不中用!

    那任天嘿嘿冷笑,道:“小妞長得不錯,可以留下來慢慢享用,至于那男的嘛……”

    忽然密西歐跪倒在地,叫道:“前輩饒命,我與卡羅琳並沒有聽到你們說什麼,只是回來時恰好看到有人從那邊飛出來,卡羅琳一時好奇,偏要跟來,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什麼秘密,前輩饒命啊!”

    一邊說,還一邊拉著卡羅琳要一起跪倒。

    卡羅琳憤憤的甩開他,道:“你真是個沒用的男人!我卡羅琳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說著,整個人便撲了過去。

    凌亂秋看得出卡羅琳練過一點功夫,但顯然不是任天的對手,這樣過去只是自找苦吃,而那個密西歐,則實在是太丟男人臉面了。

    果然,任天嘿嘿陰笑起來,手掌一抓,一把握住卡羅琳打去的左拳。

    凌亂秋心中暗笑:果然美色當前,男人都會犯錯誤!

    卡羅琳嬌喝一聲,另一只手朝任天的面門揮去,唰的一下寒光一閃,任天慘叫一聲,忙松開卡羅琳往後退去。

    卡羅琳落在地上,呼呼的喘著氣,右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小劍,而劍尖處正有一滴血流下。

    任天的臉頰上,被劃出了一道血痕,雖然原本就比較丑,破不破相意義不大,但這樣的恥辱卻是難以洗刷。

    他怒吼一聲,道:“臭丫頭,找死!”說著,就沖了過去。

    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身形往前飛掠而去,落地的同時,便是兩道指風,將卡羅琳與密西歐打暈,接著,一拳迎上任天飛撲過來的身軀。

    “砰”的一聲,任天身軀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

    凌亂秋絲毫不等他喘息過來,整個人到了他跌倒的地方,一腳踩在他臉上,柔聲道:“把該說的,都說一遍!”

    太陽即將落山,而他們的采購之旅,也已經到了末尾。

    凌亂秋與斯圖亞特站在塔里木身後,捧著一堆東西,而卡羅琳則站在塔里木身邊,指著貨物幫他還價。

    另一邊的密西歐則黑著臉,跟在卡羅琳身後,顯然一路過來已經吃了不少苦頭了。

    斯圖亞特偷偷的對凌亂秋道:“大叔,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這麼幾天相處下來,兩人關系已經比開始好了很多,而斯圖亞特整個人,似乎也開朗了很多,凌亂秋心中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從那晚回來後,卡羅琳便對密西歐愛理不理的,而他從任天口中,也沒有得到太多資料,只知道是任言派人過來,在連云村里針對即將開始的修真大會進行一些布置。

    而具體實施人就是這個塔里木,他則是監工,想再問他具體什麼布置時,任天已經自盡而亡。

    于是,凌亂秋只好打消了原本准備離去的念頭。

    按照任言的手段,這個肯定不是好事,尤其他目前挑撥晴哲內亂,似乎已經志不在修真,而修真大會肯定會聚集來一大批人,甚至各國的重要官員都會前來,如果真的被他在這里提前進行了一些布置,那肯定藏著什麼驚天陰謀,尤其在這個晴哲內戰正進行的時候。

    原本想直接逼問塔里木,但轉念一想,如果他也如任天這般用什麼方法自盡了,那豈不是一點線索都沒了?

    到時候,任言肯定會再派人來,那時候再找線索會更累,不如就靜靜待在塔里木身邊,看他准備什麼動作。

    反正自己未來主要要做的就是准備修真大會,晴哲的內戰,大哥應該很快就會趕去,不需要自己操心。

    何況自己不能透露身分,奕力不能使用,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對于軍神之子這個身分,還是大哥比自己更適合。

    凌亂秋看著前面仍在談價的塔里木,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暗道:任言啊任言,你所施于我的,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同時看了看他身邊正熱情還價的卡羅琳,心中暗笑:這個小丫頭似乎也在打著與自己同樣的主意,不過她利用的卻是自己天生的本錢。

    此時陽光落下,斜射下的幾道陽光,恰好射在卡羅琳的臉上,清秀脫俗的臉蛋,在這里的確是少見了。

    她長發紮起,一縷金色亂發從瀏海中跳出,微風輕揚,亂發恰好落在她眸邊,她忙抬起手將亂發整理到鬢邊,此時目光恰好無意的與凌亂秋撞上,俏臉竟然難得的一紅,但隨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凌亂秋險些笑出聲來,目光轉開,知道這丫頭天生一股俠氣,如果按照老家伙所說,這應該就屬于光明心性吧!

    終于,一行人回到住的旅館。

    晚飯吃過,塔里木便招呼幾人到他房里開會。

    凌亂秋知道重點要到了,晚飯後回到房內坐修了一會,聽到隔壁人已經到齊,他這才施施然的走了過去。

    五人坐下,塔里木道:“好了,各位,我也不說什麼場面話了,這次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大家能幫斯圖亞特。”

    卡羅琳與密西歐用驚愕的目光,看著斯圖亞特。

    斯圖亞特顯然早已經跟塔里木通過氣,此時一臉的意氣風發,就連臉上的痘子,在此時看來都仿佛是英雄特有的滄桑。

    只有凌亂秋知道塔里木在玩什麼花樣,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坐在那邊看他說話。

    “咳,是這樣,我初次到貴村時,我們雙方都有了些誤會,而我也被甘德老爹與這位密西歐英雄誆到了摘月峰上,遇到了雪崩,差點便死于天譴。

    “當時,我深深的後悔自己曾做過的事情,所以便立下誓言,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要好好報答貴村,挽回你們的損失!

    “當我立下誓言不久後,便遇上了這位布蘭德大叔,他將我救了出來。于是我便相信老天有眼,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要把連云村建成一個富甲一方的村落,讓大家都不再貧窮。”

    卡羅琳睜大美眸,看著塔里木,顯然在分辨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知道村子里的人對我並不是很信任,時常提防著我,這樣即便我提出一個好的主意,估計村里人還是不會願意進行的。所以,我便很苦惱的將這些想法告訴了斯圖亞特。

    “他也是一個一直希望能為村落做些什麼的人,而且,他還是以前村長的兒子,相信村里很多人對他還是很信任的。因此,我便想將這些都交給斯圖亞特來做,而我出全部需要的資本。”

    大約是看見了卡羅琳在瞪他,他忙又補充道:“我之所以不先跟你們二位說,是因為我以前曾對不起你們,怕你們不肯原諒我。

    “所以我先跟斯圖亞特說清楚,然後再跟你們幾位說,如果你們覺得有道理,可以做,那我們便開始,如果你們覺得我是一個騙子,那我也很無奈。”

    卡羅琳問道:“那計畫是什麼呢?”

    塔里木指了指斯圖亞特,道:“都讓斯圖亞特說吧,他對你們比我對你們說話,更有說服力。”

    斯圖亞特此時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忙道:“是的,塔里木先生之前對村莊做了一些影響很不好的事情,但是我覺得只要是人,誰能無錯,只要他能改正,那我們就應該給他改正的機會。”

    看見卡羅琳撇嘴的俏模樣,知道這位美女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趕忙道:“塔里木先生的計畫是這樣的,我們連云村地處連云山脈中部,位于仰天峰與摘月峰的山腳下,而且經過考察,仰天峰雖有兩坡,但只有我們這個南坡能上人,而在明年……”

    接著,便開始一番具體講解,其大意就是修真大會即將舉行,全大陸的精英都會彙聚在這里,而連云村作為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則只要在修真大會開始前大力發展,便可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商機……

    凌亂秋看著激情四溢、口沫橫飛的斯圖亞特,與兩眼逐漸發光的卡羅琳、密西歐,知道這些話不可能是一個在山村長大的少年講得出的,肯定是塔里木事先便教過了。

    而且這計畫自己之前也曾想過,可以說對于這樣一個貧困的山村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是,塔里木這樣做,肯定不是沒有目的的,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這麼一直說著,斯圖亞特終于說完了。

    卡羅琳與密西歐良久沒有反應過來,顯然被最後描繪出的美好場面,給吸引住了,好一會後,卡羅琳才道:“你這麼幫我們村,你的目的是什麼?”

    塔里木笑著道:“我是一個商人,我相信我的這番投資必然有回報,只要有錢賺,同時還可以幫到你們,我當然會做。”

    卡羅琳想了一想,顯然腦子有些蒙了。

    畢竟按照剛才的描述,他們不但可以發展村落,而且可以建成舉世少有的富裕村。

    那些很多外出不再回來的游子,便會回來,到時候,很多多年流浪在外的村民,也都會願意回來,包括她的父母。

    自從成年後,她便沒見過父母幾面,每次提起,爺爺總是說他們要在外漂泊,所以不好帶著她,不過每年還是會寄些錢回來,如果村子真的能重新建立,那他們肯定就會回來……

    不只是卡羅琳,就連旁邊的密西歐也開始幻想了。

    坐著的五人,也就凌亂秋與塔里木對視著不語,兩人四目交接,均看不透對方的心思,就在這時,卡羅琳忽然道:“布蘭德大叔,你覺得這個計畫如何呢?”

    凌亂秋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卡羅琳會問他的意見。

    正在愣神間,卡羅琳已經解釋道:“我們都是從小在村落里長大的窮苦小孩,所以外面的很多事情都不懂,布蘭德大叔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對這些應該會比我們更清楚吧,所以我想征詢一下大叔的意見。”

    凌亂秋故作無意的看了塔里木一眼,塔里木一臉坦然,道:“是啊,我把大叔喊來也就是為了這個,您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走南闖北的見識也廣,您覺得我這個投資計畫如何?”

    凌亂秋沉吟了一下,道:“卡羅琳小姐,請恕我直言,我現在很恨對面這個叫做塔里木的年輕人。”

    眾人愕然,紛紛問為什麼,是不是計畫不好。

    凌亂秋露出笑容,答道:“這其實也正是我的計畫。我遠涉山水,跑到這里來,就是得到消息,知道修真大會將在這里召開,所以想抓住這個商機。

    “但因為剛到貴村落,對一切都還不熟悉,所以不敢貿然開口,哪知道,塔里木這個年輕人已經比我先了一步,讓我羨慕異常啊!哈哈!”

    眾人頓時大笑,塔里木也急忙道:“如果大叔也有意,那這個計畫的投資方面,我與大叔一人一半如何?”

    凌亂秋故意眸中異光大射,但良久後為難的道:“這怎麼好意思?這個計畫一定是你考察了很久才決定的,我這麼吃你現成的果實,實在有違商道啊。”

    塔里木恭敬的道:“哪里的話,塔里木這條命是大叔救的,塔里木今天能站在這里,就是大叔賜予的。而塔里木有如今的覺悟,卻是連云村所給的。

    “這樣吧,我們將未來的連云村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連云村本身的固定資產與無形資產組成,占一半。而剩余的一半,則由我和大叔以現金及物品來投資,我們均分。”

    這幾個人聽得一怔一怔的,顯然還沒搞明白什麼狀況,也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一半是多少。

    凌亂秋其實也聽得有些糊塗,心中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把若雨喊來,跟這個塔里木談,會比較好。

    這時,塔里木已經道:“大叔,既然談到合作,那我們就先說清楚具體數額吧。”

    凌亂秋知道塔里木想對卡羅琳等人下一記重藥,心中同時也很想聽聽他所報的數字,含笑點頭道:“好,你說吧。”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12:59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九章 投資大計

塔里木道:“是這樣的,因為這里屬于邊界交易區,用哪國的錢幣都有些不保險,所以一般通用的,是已估價的珍珠或者金幣。

    “珍珠大小、成色有分,所以價格不一,我們就直接用金幣,作為投資金額的基本單位。”

    說到這里,看了看凌亂秋。

    凌亂秋其實也沒什麼概念,但他知道當初梅生旭交給自己的袋子中,還有好幾個成色極好的大珍珠,應該能值不少錢。

    而丹澤那邊生產攻器計畫中,也有自己一半收益,所以要建這個連云村應該不成問題,當下點了點頭,同時注意到旁邊幾人,都同時咽了咽吐沫,心中知道塔里木已經成功的嚇住了這些小孩。

    塔里木沉吟了一下,道:“那就這樣吧,我們每人先投資五千金幣,作為初期開發費用。”

    旁邊三人頓時一陣驚呼,卡羅琳更是道:“天啊,一個金幣便可以讓我和爺爺過一年了。”

    凌亂秋知道這邊偏遠,所以什麼都便宜,但是還是無法想像一個金幣過一年的狀況,畢竟按照以前他所知道的換算,一個金幣,也就只是自己半年的零花錢而已。

    其他幾人見凌亂秋沉默不語,均以為他拿不出來,塔里木趕忙道:“那這樣吧,我出七千五百個,大叔暫時先出二千五百個,這樣,我們依舊按照各自一半來均攤。”

    旁邊三人頓時對塔里木投以不一樣的目光,也首次對其產生了些微好感,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這讓出的二千五百個金幣,足夠他們一村近百人活幾十年。

    凌亂秋微笑道:“不用,我只是在考慮五千個金幣是否夠,不如就以一萬為數吧,湊一個整數。”

    其余幾人包括塔里木在內,都猛的呆住了,均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想起這個當日還曾問他們要破棉襖穿的中年胖子,沒想到居然如此有錢。

    塔里木笑聲有些尷尬了,道:“沒想到大叔如此有錢,那好吧,我們就以一萬作數,一人一萬。”

    旁邊三人都傻傻的看著這兩人,聽著他們口中報出的這些數字,仿佛是在聽故事一般,個個都以為自己在作夢。

    塔里木一拍桌子,道:“好,那我們這邊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呢?”說著,轉首看向這三人,道:“我之所以現在說,就是准備晚上決定後,加上我前幾天一直在看貨,明天就可以大批的訂購了,而且,還准備再招一批身強力壯的小伙子進來干活!”

    卡羅琳、密西歐與斯圖亞特幾人,已經傻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連事先知道塔里木准備投資一萬金幣的斯圖亞特,此時也因為這位大叔的突然加入,使得金額增加一倍而激動得有些傻了。

    這時,還是卡羅琳最先冷靜下來,道:“我相信兩位都不是傻子,而且連云村破破爛爛,說實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兩位為何肯花這麼多錢投資。

    “不過,這是改造我們村子的最好機會,所以我代表連云村先答應兩位,明天就開始采購。”

    塔里木道:“村子里的那些老人,不會有意見吧?”

    卡羅琳道:“他們都交給我,我會去說服他們,不過,我希望未來真的如兩位描述的這般美好。”

    凌亂秋看著卡羅琳,覺得此女如果不是生在這個貧困、與世隔絕的小村子里,必定是一個傑出的人才,不過此時也不算晚。

    不過,任言的計畫是怎樣的,只要有自己在,無論他做什麼手腳,自己都不會客氣!

    心中想著,眸子有意無意的掃過塔里木,見他臉上也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並看不出有什麼圖謀。

    幾人又商議了一些明天采購的細節,凌亂秋並不懂這些,也懶得再多聽,借故出去。

    他從封藏中拿出那個袋子,看著熟悉的袋子,腦中又掠過了與諾兒在集市上的情景,心中一股暖流流過。

    看著那些泛著特異光澤的大珍珠,心中看了一會,實在不知道如何估價,便拿了三個放在懷里,心想:這一個總得值四千金幣吧,三個也有一萬二了。

    他于是再次走了進去,隨手拿出一個,眾人震驚,塔里木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故作輕松的道:“你估價看看,我都懶得帶那些錢,所以都是這些珠子。”

    塔里木忙道:“我知道,不過這個珍珠的成色幾乎完美,應該是作為貴族標記出現的,但是具體標價,我也不太清楚,明天我去找珍寶商估估價!”

    凌亂秋點點頭,伸了一個懶腰,道:“這個就給你吧,不夠再問我要,我先去睡覺了,你們慢慢談!”

    說著,故意裝作困意連連的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屋內,關好房門,坐在床上,奕力探出,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收回心思,開始坐修。

    他知道上次與夜龍前的那場惡斗,如果不是有菩節幫忙,肯定就死在夜龍前手下了。

    由此,他也充分認識到,他與真正的修真者還是有一大段距離的,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只要一有時間,便開始坐修。

    不到半小時功夫,凌亂秋逐漸從坐修中醒來,心中知道,這坐修只是最基本的幾種姿勢之一,只能鞏固基礎。

    自己這麼些日子來,一直在打基礎,從最早的時間越長越好,已經到了現在的時間越短,就說明自己最基本的奕力周天運轉越紮實,氣息越流暢。

    這與以前還需要通過真氣的轉換,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此時體內也完全都是奕力在流轉。

    但最痛苦的,就是將來修真大會時,自己不能露出半點奕力的功夫,比如那個什麼“玄奇”就完全不能用,真不知道修真大會到底考察的是什麼。

    想了一會也想不明白,索性便重新投入到奕力修煉中來。

    上次杰克多急急忙忙的說了幾個除隔斷之外,還有解體、換天、無天、虛夢、虛無等等這麼多,但是,具體怎麼用呢?

    這幾日,他也曾多次試著呼喚杰克多,可是不知為何,杰克多就是一點反應都沒。

    那個雪遺盒,也似乎不再有回應,讓人捉摸不透,所以他只好自己琢磨這些方法。

    上次,杰克多也曾說過,奕力的數量是有限的,而屬性卻是多變的,這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

    自己體內的奕力,應該屬于一門叫做天絕心經的療傷聖氣,而目前只會一種名為“隔斷”的方法。

    而這個屬性是指的什麼呢?

    是天絕心經?

    還是這些奇怪的方法?

    解體,應該是上次杰克多曾說過隔斷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創造出另一個自己的實體奕力分身,那換天會是什麼意思?

    無天?就更加不懂了。

    虛夢?虛無?

    凌亂秋越想,腦子越是一團漿糊,整個人煩躁異常,索性站起身來,來回走著。

    他腦中回憶著那天與夜龍前一戰的整個過程,希望能藉此學到點什麼。

    但很可惜的是,夜龍前似乎從頭到尾都在破自己的招數,並沒有使出什麼絕招,倒是自己在把身體交給菩節後,使出了一招叫做“手掌乾坤”的高階功法。

    凌亂秋知道,自己連第一階都還沒構上,哪有什麼本事去玩高階的游戲,但手上下意識的比劃了兩下,哪知道奕力像是有慣性似的,他動作一放,頓時奕力在丹田處化為兩股:

    一股過下陰,朝下方湧泉穴處彙去。另一股則過膻中,聚至頭頂百彙穴處。

    這一下頓時一陰一陽,下身冰涼,上身燥熱。

    渾身上下經脈似乎被小蟲輕齧般,又麻又癢,但卻隱隱的又有一股氣上下貫通著。

    忽然,這股氣猛的劇烈起來,兩只手掌頓時充滿力量,正要溢出時,忽然一股熱氣與一股涼氣同時湧進丹田,他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而他在地上趴了一夜。

    凌亂秋晃悠悠的站起來,首先檢查自己的身體。

    他見奕力什麼都仍正常,心中松了一口氣,知道是菩節害死自己了。

    這奕力明顯有自動記憶的功能,那天使過一次“手掌乾坤”後,自己昨夜里大概是不小心恰好撞上了,這奕力便開始運轉,自己現在的意識及奕力,應該都不足以使出這個高階功法,自然會暈過去。

    他心中連連哀歎,正要爬上床休息一下,忽然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凌亂秋跑去打開門,見是一臉興奮的斯圖亞特,不由問道:“什麼事情?”

    斯圖亞特看到他,似乎呆了一下,道:“大叔似乎臉色有點不太好啊!”接著,便興奮的道:“大叔,你那個珍珠,有珍寶商估了兩萬金幣的價格,現在正在外面要找您呢。”

    凌亂秋怔了一下,沒想到這珍珠這麼值錢,看來,梅家也的確不是普通的有錢,當下揮揮手道:“不用了,這些就全部給你們吧!一萬拿去做基本投資放在那邊,還有一萬去買東西,什麼都選最好的買就行了,對了,再多招些人來。”

    說完,也不顧斯圖亞特繼續說什麼,轉身把門關上。

    心中同時有些後悔了,倒不是因為這些錢,只是沒想到這珍珠值這麼多,而這麼珍貴的珍珠必定是有記錄的,一旦出現在市場上,若雨就肯定知道是誰用的,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一路追查到這里來。

    而若雨知道,那麼其他人也就可能知道,自己這個身分,很可能就會暴露出去,到時可慘了。

    凌亂秋越想頭越大,但是如果不用這些珍珠,自己實在一時也拿不出什麼錢來,除非去問丹澤要。

    但是,這麼一來一回所花的時間,以及丹澤更容易被人監控著,他還是覺得現在這樣保險一點,畢竟這麼珍貴的珍珠,珍寶商人很可能舍不得出賣,只要他一直留著不流到市場上去,那麼自己還是安全的。

    而塔里木那邊,似乎任天被自己殺了後,就一直沒再有消息,難道只有任天在跟塔里木聯系,而其他人則什麼都不知道?

    心中想了想,這的確有可能,任天肯定沒敢多帶什麼人來,畢竟在這一帶,晴哲的黑發實在是太過招搖的標志了。

    而塔里木肯定應該是神光本地人,這樣的人做任言的手下,肯定不會什麼人都知道,只要任天的屍體不被人發現,應該就沒事,而當時卡羅琳、密西歐也根本不知道任天已死。

    想了這麼一堆,他才微微有些心安,至少在這一段時間內,自己還是安全的。

    下面的事情有了錢,就一切好辦了。

    塔里木招了三十個工人,接著,又買了一堆重建村落必須要用的原料,以及三輛拖運貨物的縱天器,與一輛乘人的縱天器。

    這下,來回的時間便大大縮減了,來時花了三天完成的路程,這次只用了一天。

    村里的村民顯然被這些嚇壞了,但經過斯圖亞特、卡羅琳與密西歐的一番解釋,雖有不少老人將信將疑,但大部分還是歡欣鼓舞的,畢竟能解決他們的貧困,這是他們夢中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塔里木所訂的貨物逐漸送到,而那些原來將信將疑的老人,看著這麼多昂貴的材料時,也都開始相信了。

    而這幾天內,塔里木與卡羅琳、斯圖亞特幾個人便在商討具體的合約,其中也曾多次詢問凌亂秋的意見,可是他總是把自己關在小屋子里面,每當有人來問,便說一切隨意。

    眾人也不由的越來越好奇,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中年胖子的身分,畢竟好幾萬的金幣扔出來,居然什麼事情都不關心,這實在太不合情理了。

    凌亂秋也知道他們在懷疑,但是他也很無奈,自從上次無意中按照“手掌乾坤”這一高階功法走過一次奕力後,每次坐修進行周天運轉時,奕力總是不自覺的上下分道,然後產生一股熱氣與一股寒氣,令他苦惱無比。

    經常坐修至一半,忽然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就這麼連續十天左右,他也終于能控制住那一瞬間出現的熱氣與寒氣了。

    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便重新納入丹田,當作周天運轉來做,這樣一來,坐修時間經常是一開始,便是一個下午或者一個晚上,使得他這個重建連云村計畫的最大投資者,幾乎從未出現過。

    只有在坐修停下、而塔里木等人又找上來討論時,才有所了解,卡羅琳與斯圖亞特還有村里的幾個老人,共同組建了連云村重建計畫小組,由所有村民授權他們代表連云村,來參與這個重建計畫的管理與協調。

    這個計畫小組代表一方,而凌亂秋與塔里木則是另外兩方,三方共同組成連云村重建管理小組。

    根據塔里木的提議,村里所有能夠參加勞動的人,都可以參與具體過程,每日均按照最高標准發放薪水。

    凌亂秋想想,村里除了少有的幾個中年村民外,其他都是一些孩子或者是老人,能參與些什麼?

    但轉念一想,知道這是塔里木為了討好村民所做的,而自己就是那個大財主,心中暗笑,也同意了這個建議。

    眾人見這個最大投資者同意了,便都笑了起來,尤其卡羅琳笑得最燦爛,俏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靨。

    凌亂秋這才注意到她最近越來越漂亮,知道一方面是因為換下了以前那些帶有補丁的破舊衣服,穿上了塔里木幫她選的一些漂亮的女衣,另一方面也是心情好,眼見著村落不再如以前那般死氣沉沉,人人都在干活,人人都開始改善生活,這個關心村落與村民的美麗少女,也就格外的開心。

    而另外一個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卡羅琳與塔里木、斯圖亞特的關系明顯變好了,至于以前那個小情人密西歐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凌亂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塔里木,心想這家伙倒是一舉兩得,一方面完成任言的計畫,一方面來取悅佳人的芳心。

    隨著施工的全面展開,基本上都是分作兩批人,日夜趕工,而周圍的吵鬧,也讓凌亂秋實在不耐,于是提出要在仰天峰旁、也就是村莊最里面建一棟木屋,自己居住。

    這麼些天相處下來,眾人也都知道這個胖子大叔比較喜歡清靜,也不太愛有人打擾,但是人很大方,無論什麼費錢的提議,他都覺得只要效果好都可以,于是立刻答應,從正在施工的人群中分出一批來,幫他在山腳邊專門建了一個木屋,每天的食物都有專人送去。

    如此這般過了一個月,大地飛雪,原本一片荒蕪的山地披上一層銀裝。

    凌亂秋端坐在室內,聽著外面的雪花落在積得厚厚的雪地上,發出瑟瑟的聲音,四周顯得一片沉寂。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凌亂秋知道有人來了,想想時間,知道今天是每五天一次的例會,趕忙站起身來,拿起書架上讓他們專門准備的書,就裝作一副正在看書的樣子。

    果然,敲門聲響起,剛一打開,夾雜著雪花,塔里木、卡羅琳與斯圖亞特便相繼走了進來。

    縱是看遍美女的凌亂秋,此時見到卡羅琳,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外罩粉紅色小棉襖,下身穿著緊身棉褲,襯出一雙修長的美腿,上面的金發盤著,戴著一個紅色小帽,配著一張俏臉,出奇的清新脫俗。

    幾人坐下,塔里木首先道:“最近工程進行得很順利,只是一些附近的村民,聽說了這里的情況,都跑過來要求加入。”

    斯圖亞特臉上的小痘子,似乎減少了不少,人變得成熟穩重了很多,道:“連云村雖然以前與周邊的關系比較淡漠,他們也很少過來聯系,但我覺得連云村既然要發展壯大,就不能孤立自己,所以我就把他們都收留下來了。

    “正好因為大雪,而不得不停工一段時間,我們准備請那些熟練的師傅們,把這些人培訓一下。這樣以後分為三批,日夜不停的開工,我們三個按批來做監理。”

    凌亂秋點點頭,笑道:“你們干得非常好,修真大會具體時間似乎是在六月吧?”詢問的目光看向塔里木。

    塔里木猶疑道:“具體時間還沒人知道,不過應該是在年中。”

    凌亂秋道:“那我們就爭取在明年五月前,將所有一切都完工。相信那時候,就應該有不少人會提前過來了,只要這里的定價適合,也不怕沒錢賺。”

    斯圖亞特疑問道:“定價適合?”

    凌亂秋笑著看了看塔里木,塔里木也發出一陣大笑,道:“那麼大的投資,定價當然要適合,比如標准間十個金幣一天,豪華套間一百個金幣一天。”

    卡羅琳與斯圖亞特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凌亂秋點點頭道:“差不多吧。”一頓,道:“對了,你們有沒有安排人手做保衛工作?這附近太平嗎?”

    卡羅琳道:“大叔放心,塔里木已經安排人了,而且這里附近因為以前實在太窮,所以連山賊強盜都看不上我們,嘻嘻!”

    凌亂秋心中暗想:就是他安排人,我才不放心的!嘴上道:“嗯,那好,改天帶來給我看看。”

    卡羅琳看著他道:“大叔也會武嗎?”

    凌亂秋笑著點點頭,道:“一個人在外,總要有點防身的本事。”一頓,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三人知道一般凌亂秋說到這話時,基本上就是要結束例會了,這時卡羅琳興奮的道:“大叔,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我們准備搞一個大型的歡慶活動,大叔也一起來參加吧?”

    凌亂秋猶疑了一下,見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只好點了點頭。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1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十章 有敵來犯


印記年二九九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大地銀裝素裹,空中雪花飛舞,在連云村中的一個超大型的棚內,近三百多人集結在一起。

    凌亂秋知道這個大棚是為了在下雪時趕工用的,但沒想到卡羅琳會把歡慶大會放在這里,而旁邊都是一些已完工與未完工的房屋,雖有些雜亂,但歡慶會場的周圍,卻被收拾得干乾淨淨。

    每張桌子上都堆放著食物,而會場中央的一大片空地上則燃著大火,加上大棚四周都有防護,雖然是露天,但這里面也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卡羅琳是主持人,首先便開口道:“今天,我之所以把我們歡慶地址放在這里,而不用我們已經建好的大會場,就是想告訴每一位朋友,今天,這里仍是一片待建的工程,但是明天我相信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將勤勞富裕的活著……”

    凌亂秋聽著卡羅琳熱情洋溢的說話,感受著不斷投到自己身上那種感激的目光,心中暗歎,自己似乎從小就沒感受過這種生活,每日都想著玩游戲、不愛讀書,而這里的孩子,卻是讀不起書。

    他心中想起以前的新年,都是和父母一起過的,仰華街上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小孩的歡叫聲、鞭炮聲,而如今父母不知何處去,大哥此時也不知在南都,還是在晴哲!

    不知過了多久,歡慶開始,各種樂器聲響起,大棚內揚起了一陣熱鬧的歡笑聲。

    凌亂秋看著成群的青年,圍著以卡羅琳為首的少女們,在中央一起跳舞,這才發覺自己的心境似乎比以前老了不少,按照年紀來算,自己也只跟他們差不多大而已。

    這時,伴著歡快的舞蹈,卡羅琳帶著一批娘子軍沖到了主桌來。

    卡羅琳拉起凌亂秋與塔里木,便要一起上去跳,凌亂秋趕忙躲開,連忙擺手道:“你們去吧,大叔年紀大了,而且比較胖,不愛動!”

    卡羅琳也不以為意,便拉著塔里木一個人跑去了。

    凌亂秋看出,這兩人現在關系不一般,而塔里木這段時間全身心都放在重建上,倒也沒看出有什麼圖謀來。

    更主要的是,這里窮山惡水,實在沒什麼好圖的,只有等修真大會開始了,才能看出些苗頭。

    除了這一點,其他方面倒沒什麼問題。

    就在他看著這一熱烈場面時,心中忽然有所感應,頭往邊上一偏,只見大棚出口處站著一個青年,正惡狠狠的看著中央正在跳舞的卡羅琳與塔里木。

    凌亂秋心中生疑,這不是很久沒見的密西歐嗎?

    他曾多嘴問過斯圖亞特,這才知道密西歐與卡羅琳大吵了一架後,便離開了村子,怎麼現在反倒回來了?

    凌亂秋看著密西歐眸中露出的凶芒,心中覺得有些不妙,一道奕力釋出,還沒過去,那密西歐跟門邊一個村民耳語幾句後,便走了出去。

    凌亂秋趕忙也裝作不堪熱鬧的樣子,拒絕了別人的陪同,獨自一個人,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外面漫天飛雪,尤其天色已晚,這附近的路燈,也都還沒安裝起來,所以一片漆黑加寒冷。

    他將自己的棉襖裹好,風帽壓低,腳步輕點,奕力確定了密西歐的位置後,便腳不點地的掠了出去。

    越走越覺得奇怪,這邊走過去,應該是連云村村民現在的居住區,都是完全重新蓋的屋子,而現在所有人都在那邊歡慶新年,這里根本沒人,他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居住區自然房屋林立,凌亂秋也逐漸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最終看他走進了卡羅琳的爺爺甘德居住的屋子,他也跟著閃了進去。

    屋內點著昏暗的燈火,甘德年紀已大,應該沒有去參加歡慶,但他進去後,發現一人都沒有,忽然聽見樓上面有啪啪的聲音,接著密西歐的聲音響起,道:“老大,准備好了,他們馬上到!”

    這里是一個小樓,這也是身為重建計畫小組人員的卡羅琳,所特別享受的優待,而且家里還有一個年邁的老人。

    當初塔里木也曾把這個計畫告訴凌亂秋,凌亂秋知道,這一定是塔里木趁機討好卡羅琳的方法,一想起當初自己初進連云村時便是他們接待,也一點頭,同意了。

    但最後發現整個村都是老人,就索性全部蓋了小樓,當然了,卡羅琳家里的這棟是最大的。

    凌亂秋知道除了這個兩層小樓外,下面還有一個地窖,專門儲存一些雜物的,機不可失,便一下子鑽了下去。

    剛鑽下去一會,便聽見外面一陣啪啪啪啪的急促腳步聲響起,只聽卡羅琳的聲音叫道:“爺爺、爺爺?”

    接著,又是一陣上樓的聲音,木質的小樓被踩得嘎吱嘎吱響。

    “是你!你想干什麼?爺爺!爺爺!”

    “哼,我想干什麼?我還要問你呢!甩了我,去跟那個強奸犯好,你是不是被錢砸昏了!”密西歐憤憤的聲音響起。

    “什麼強奸犯?你快放開我爺爺!”

    “還要我說嗎?那段時間,塔里木是村子里唯一的生人,你那天晚上差點被強奸,他自己都承認了,你怎麼?還幫他說話?”

    “我、我……”

    凌亂秋終于知道了塔里木為何一開始那麼被討厭,但是按照平時觀察,塔里木怎麼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他縱然喜歡卡羅琳,以他自己的條件去追求,這個小村內誰能比得上他?這太不符合情理了!

    心中又想起,上次塔里木見任天時曾說解藥劑量不夠,差點釀成大錯,難道就是說的這個?

    外面的爭吵仍然繼續,而凌亂秋卻注意到一個人的腳步聲,正故意放輕的走了進來。

    密西歐狂吼的聲音響起,道:“你這個賤女人!我……今天非把你……”

    嗤的一聲,衣服破裂的聲音。

    忽然一個沉靜的聲音道:“松開她!”

    “哇哈哈哈!你終于來了,塔里木!今天我就要揭開你的真面目!”

    “你、你快走!”

    “把卡羅琳松開,有什麼話你說吧!”

    “哼,我偏不松,我還要在你面前……”

    凌亂秋聽著上面亂成一團的聲音,坐在地下室的台階上,知道真正的戲還沒開始,重要的角色應該是密西歐口中的那個老大。

    密西歐現在回來,肯定是有所圖的,而且必定也有很硬的後台撐著,因為剛才招呼人用的應該就是傳聲器,一般人是無法配有這種裝備的。

    上面依舊又吼又叫,終于一切歸于平靜了。

    凌亂秋奕力早已布在四周,知道又有人來了,而且氣勢明顯比前面幾個人強,後面還跟著至少十個人。

    凌亂秋心中懷疑是任言又派人來了,不一會,果然聽見塔里木的聲音道:“屬下參見總管。”

    這時旁邊密西歐的聲音響起,道:“賤女人,看見了吧?這人是跟我們上次看到的那人一起的。”

    卡羅琳哭聲已起,叫道:“你不是答應我脫離他們了嗎?怎麼還跟他們在一起?”這話顯然是跟塔里木說的。

    凌亂秋心中一動,暗道:我說這丫頭嫉惡如仇的個性,怎麼會和塔里木關系這麼好了,原來兩人背後已通過氣了,肯定是卡羅琳忍不住跑去問塔里木,而塔里木又說了些話,哄住了她。

    只聽一個聲音響起:“解藥不想要了嗎?為了這個女人,就想背叛我們?”

    塔里木不停的磕著頭,道:“是、是,屬下知錯了,不過他們都是平常的村民,還請不要為難他們,我……”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接著,卡羅琳慘聲道:“塔里木,塔里木!你們做什麼?”

    “哼,還敢跟我談價碼!不過,看你這些日子做得也算不錯,就暫時不追究你了,對了,聽這小子說,任天找過你了?”

    塔里木估計受傷不輕,喘了一會後道:“是的,屬下目前所用的解藥,也還是任付總管給的,怎麼了,任付總管沒跟您彙報嗎?”

    “廢話,要跟我彙報了,我還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什麼!”這人顯然很不平任天到哪里混去了,“你記得每月按時間彙報,這是最新的一次解藥!媽的,臭小子,居然還要老子給你送,看來你真的想死了!”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不敢就好,我們走!這個女人也一起帶走,長得還不錯,嘿嘿!”

    塔里木聲音響起:“總管,總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村丫頭,您見慣大世面的人,就放過她吧!”

    “滾!居然敢管老子的事情了。我吃慣了那些,今天換個口味不行嗎?嘖嘖,皮膚夠嫩的。”

    與此同時,響想起了卡羅琳的尖叫聲。

    接著,密西歐的聲音響起:“老……老大,您要記得,您玩膩了就……就……”

    那個總管不耐煩的道:“知道了,玩膩了給你!來,你們都出去!老子先爽一下!”

    凌亂秋暗歎一聲,這些人還真是沒新意,辦完事就上女人!

    接著,上面發出一陣激烈的打斗聲,終于砰的一下,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那總管怒道:“塔里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們其他人出去,老子今天要他看看我是怎麼上他女人的!”

    凌亂秋心中搖頭,知道肯定是塔里木想救卡羅琳,但又不是敵手,反被制住。

    聽著上面淫褻的笑聲,凌亂秋等到這些保鏢及密西歐全部退出小樓後,身形竄出,看看上面的二樓,身形一縱,已經上去。

    只見二樓一上來,便是一個大房間,他們幾人也都在房間里。

    塔里木倒在屋角,渾身是血,雙眸盡赤的盯著前面那人,連凌亂秋出現在樓梯口,都沒發現。

    凌亂秋眸子掃向那個總管,只見上面的禿頭,便知道年紀不小了,再一想,似乎沒見過這號人物。

    此時,他正大笑著在撕卡羅琳的衣服,而卡羅琳則不停尖叫著。

    凌亂秋搖頭一歎,腳步沒見動,便已經到了那總管身後。

    他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那總管一震,還沒轉身,凌亂秋一拳打在他背後脊椎處,接著雙手一握他的兩肩,往後一拎,數道指風掃在他全身各處經脈上,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那總管大半個身子,便廢掉了。

    凌亂秋早已恨透了任言,對于他的手下哪里會客氣,這時一腳踏在他的臉頰上,森寒的道:“你渾身經脈被我堵住了一大半,你現在應該只剩下說話的力氣了,至于自殺,你還是省省吧!”

    這個變化實在太快了,塔里木與卡羅琳都只覺得眼前一花,凌亂秋便已經一腳踩在了這個剛才不可一世的總管臉上。

    凌亂秋轉頭看了卡羅琳一眼,見她上身衣服已經被撕得一條一條的,大片雪白的胸肌已經露出,下半身褲子也已經撕得差不多了,露出了渾圓修長的美腿,的確誘人無比,嘴角邊浮起若有若無的笑意,道:“繼續叫!叫得越慘越好!”

    卡羅琳與塔里木同時怔了一下,顯然沒懂什麼意思,但只是一瞬間,卡羅琳便已經反應了過來,重新尖叫了起來。

    塔里木也隨即反應過來,知道如果忽然沒有聲音了,外面的人肯定會懷疑,如果他們一下子沖進來,就糟糕了。

    凌亂秋倒不是怕那些人,只是想多問幾個問題,此時蹲下身子,柔聲道:“總管大人,有幾個問題,請教一下。”

    這個禿頂老頭知道碰到狠角了,忙不迭的點頭。

    “來了多少人?”

    “十……十二個。”

    凌亂秋算了算數字差不多,繼續道:“你們的任言大人,到底有什麼計畫?”

    說著,看了看塔里木,見他臉色灰白。

    “不……不知道。”

    凌亂秋眉頭都沒抬一下,捂住他的嘴,同時一指彈在他的腿上,只聽喀嚓一聲,腿骨已經斷了。

    卡羅琳與塔里木都呆住了,他們作夢也想不到,這個平時看起來這麼不起眼的大叔,下手居然如此狠,卡羅琳嚇得連發出尖叫也都忘了。

    那總管也痛得渾身直顫抖,道:“真……真的不知道!”

    凌亂秋掃了一眼卡羅琳,卡羅琳忙會意過來,繼續叫了起來,接著,凌亂秋掃了掃塔里木。

    塔里木知道他的意思,忙道:“可……可能是真的,我們都是一段時間、一段時間傳的。”

    凌亂秋暗忖:這任言做事,也真的挺謹慎。

    當下道:“那好吧,說說看最近任言都干了什麼,要是你有猶疑或者被我發現假話,那麼斷的……就不只是剛才那條腿了。”

    昏暗的屋子內,凌亂秋這句話說得讓人渾身寒意直冒。

    那總管趕忙道:“任……任言一直在金都,幫助二皇子奪權,不過前幾天正在和神之軍談判,馬上要繼續選拔大會。”

    凌亂秋詫異的道:“神之軍是什麼?”

    那總管道:“聽說,就是軍神複出的軍隊,原本全國已經大部分歸附在二皇子之下,只有最東部的仰華一直半死不活的,還有陽州的許之城態度曖昧。

    “但是,這個神之軍一出現後,陽州的許之城立刻宣布投誠,連帶著周圍的大城仰華、巰波,還有些小城如巫溪、蘇淮,也全部投誠。

    “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把晴哲的東南部,全部收在旗下了。”

    凌亂秋心中激動,知道肯定就是大哥所帶領的人,就是不知道這支軍隊是哪些人組成的。繼續問道:“那你說的談判是什麼?還有選拔大會?”

    那總管氣都不敢喘,繼續道:“談判就是因為晴哲內戰,讓修真選拔大會進行了一半,使得候選人遲遲沒有出現,這樣就無法確定修真大會的日期。

    “修真界巡查使震怒,遂命令兩方調解,暫停內亂,讓選拔大會繼續進行。”

    凌亂秋一呆,道:“候選人?參加修真大會還需要候選人?不是人人都能參加?”

    那總管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凌亂秋,但也不敢反問他為何連這麼白癡的問題都會問,老老實實的答道:“修真大會的參選人,是由每個國家選拔出來的。一般來說,名額是晴哲最多,神光次之,器盟因為專心煉器,名額最少。

    “所有想參加修真大會晉級的人,都必須過這道關卡,拿到通行證!”

    凌亂秋只覺得渾身冷汗直冒,道:“如果沒有怎麼辦?”

    那總管道:“如果沒有,那就無法參加,聽說,這次修真大會要來四個巡查使,似乎是因為器盟煉器大會期間出了些事情,所以修真界特別重視這次武斗。”

    凌亂秋知道這下事態嚴重了,四個巡查使,自己可沒那個本事能把他們都擺平,如果要參加晉級,那就必須取得通行證。

    晴哲的已經開始,而且巡查使也在那邊調解內戰,自己肯定不能去,趕忙問道:“還有哪里有選拔賽?”

    總管道:“神光的選拔賽,昨天已經結束,現在好像就只有器盟了,他們因為有煉器大會,還出了一些意外,所以這項選拔被推遲了,似乎是三號開始。”

    凌亂秋傻了,三號開始?

    就算自己立刻出發,三號也不一定能到雙心城,這該怎麼辦?

    屋內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凌亂秋,都不知道他為何問這個問得這麼詳細。

    而凌亂秋卻有些要氣瘋了。

    看來那個該死的菩節,也不知道有這個規則,再加上自己似乎沒和人提過這件事,當然也沒人跟自己說過相關規則了。

    那總管看著發呆的凌亂秋,動都不敢動一下,但手上似乎卻在按著什麼。

    還是卡羅琳眼尖,叫道:“他的手!”

    凌亂秋眸子一掃,知道是時間拖得太長了,他力氣已經開始恢複,剛才按的估計是什麼類似傳聲器樣的東西。

    果然,樓下忽然傳出一陣雜亂聲,接著腳步聲傳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2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十一章 再入南都

凌亂秋嘴角微揚,心中正好有一肚子氣沒地方發,啪的一下身子跳起,指風一彈,將他另外一條腿的腿骨打斷,這次沒捂他的嘴,所以慘叫聲立刻傳出。

    凌亂秋冷聲道:“鬼叫什麼東西!”手上一提,那總管整個人飛了起來,凌亂秋一掌拍在他後背上,他整個人便從屋內飛了出去。

    這時樓下的護衛也已經沖了上來,凌亂秋怕泄漏身分,不敢用靈刃,身形一幻,掌化風雷,劈哩啪啦,眾人連看都沒看清楚,就只聽慘呼連連,已經全部飛了出去。

    接著,他自己也跳了出去,雪地上東倒西歪的躺著十幾個人,凌亂秋點了一下人數,還差三個,這時,卡羅琳趴在屋子破開的洞邊,叫道:“還有三個跑出去了。”

    凌亂秋眼睛一掃,因為天色比較黑,卡羅琳衣服也早已破開,現在趴在洞口,反倒春色外泄,酥胸嬌挺。

    凌亂秋皺眉道:“回去穿件衣服!”幾乎同時,三道刀風已經劃來。

    卡羅琳哪還顧得了羞澀,大驚失色,叫道:“小心你後面!”

    凌亂秋指風一彈,鐺鐺鐺連續三聲,三把襲來的刀全部偏開,凌亂秋反手一人一掌,三人頓時趴下,一時之間哎喲不斷,慘哼連連。

    重新點了一下人數,這才發現那個密西歐跑掉了,這小子雖然很嫩,但是萬一又跑出去沾風帶雨的,這連云村根本連個可以防禦的人都沒有。

    凌亂秋站在那邊,所有奕力完全散開,這還是自上次與夜龍前一拼後,第一次如此徹底的釋放奕力。

    體內的奕力迅速往外竄去,頓時密布在整個連云村,腦中頓時出現整個村內的狀況。

    密西歐、密西歐……你在哪里呢?

    突然,他身形躍起,整個人朝居住區的一棟房子飛去。

    嘴角邊浮起笑容,整個奕力網內,就這里感覺到有人充滿了緊張及害怕的情緒,而他的位置,自己則可以清楚的感應到。

    就是不知道如何遠程攻擊,如果遠程攻擊也可以的話,那這奕力就太神了!

    不過,現在這種找人的方法倒是很不錯!

    他一邊想,一邊掠到屋前,開門進去,果然在牆角落發現了正在渾身發顫的密西歐,心中一喜,知道這也算奕力的一種用法,只是不知道名稱。

    將所有人全部扔到屋內來,凌亂秋命令卡羅琳在下面看著,自己則跑到樓上,拉過一張椅子,面對塔里木,坐下來道:“來吧,把你想說的說一下。”

    塔里木剛才已經見識到了這個大叔的手段,早已全身冷汗,此時倒在地上,根本動彈不了,搖頭歎息道:“我也不想說什麼,總之……你殺了我吧。”

    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看得塔里木心中不寒而栗,只覺得凌亂秋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股熱氣湧進體內。

    不一會後,凌亂秋忽然道:“好啦,你的傷已經好了。”

    塔里木動了動身子,發現除了一些外傷外,其他內傷果然已經全好了,當下激動得跪下來道:“多謝大叔。”

    凌亂秋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道:“有什麼話說吧,我想聽老實話。”

    塔里木忙把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

    凌亂秋聽了一大堆後,明白其實故事很簡單,也就是塔里木是神光人,受騙被任天雇去,然後在任言手下接受訓練,最終被派到這里來執行任務。

    後來,體內一種毒素發作,半瘋狂狀態下差點強奸了卡羅琳,但也因此愛上了她,然後便在愛卡羅琳與幫任言做事兩面掙紮,後面的事情,凌亂秋也都知道了。

    凌亂秋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平時怎麼跟任言聯系?”

    塔里木道:“一般是用傳聲器轉接,每月一次彙報情況。”

    凌亂秋看著他,道:“如果我幫你把體內的那些毒素清掉,你是否願意為我辦事?”

    塔里木一呆,看了看凌亂秋,道:“我個人為了卡羅琳,早已經不顧生死,但是我不能連累你,還有這個村子啊,現在樓下那麼多人,如果任言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凌亂秋冷哼一聲,道:“他放不放過我,我不知道,不過我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塔里木怔了怔,顯然是感到了凌亂秋說這話時,渾身上下發出的寒氣逼人,當下道:“好,你說怎麼辦?”

    凌亂秋露出笑容,道:“不用怕,只要你聽我的,不但你和卡羅琳沒事,村子也不會有事,明天開始這里的一切都交給你管,每月的彙報你也仍舊進行,總之,他那邊一切要求與事務你都應承下來。你這個月是不是沒彙報?所以他們找來了?”

    塔里木趕忙搖頭,道:“我哪敢不彙報,如果不彙報,他們立刻就會大批人馬殺過來了。”

    凌亂秋想起樓下的密西歐,知道估計是這個混小子挑撥來的人,當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說吧,願不願意?”

    塔里木猶疑一下,道:“我願意,不過……我怕……”

    凌亂秋站起身來,道:“願意就行,我們一起下去把下面這些人處理掉。”

    塔里木哪敢有半點猶疑,跟著凌亂秋便下樓去,此時,卡羅琳正惡狠狠的用劍指著其中幾人。

    凌亂秋淡淡的道:“把他們都帶出來。”

    一行人走到村落最邊緣的荒蕪之地,再往前走,就是更加荒涼的山地了。

    凌亂秋看著卡羅琳與塔里木趕這幫人過來,一臉氣喘籲籲的樣子,道:“卡羅琳,你先回去吧!”

    塔里木知道凌亂秋要動手了,也勸卡羅琳先回去。

    哪知卡羅琳眸子一瞪,道:“女人就不是人嘛,我要看!看這些混蛋是怎麼死的,我要為我爺爺報仇!”

    凌亂秋這才知道甘德老人已經被他們殺了,心中怒火更甚,但臉上卻沒有半點表現,冷聲道:“好,那就殺吧!”

    卡羅琳果然毫不猶豫的沖到那個總管面前,一刀就砍了下去,那總管嗚呼一聲,當場斃命。

    其他十二人,包括密西歐在內,都嚇了一跳,均不敢相信這個看似嬌弱的女人,居然如此狠。

    凌亂秋冷冷的掃了一眼,道:“繼續殺!”

    卡羅琳幾刀下去,慘叫頓時響起,又死了三個人。

    這時,密西歐已經嚇得尿屎直下,哭著求道:“卡羅琳、卡羅琳,我們一起長大,你原諒我一次吧,我、我只是太愛你,我……”

    話還沒說完,卡羅琳便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一刀砍了下去。

    凌亂秋看了站在一邊發呆的塔里木,道:“你發什麼傻?不一起來?”

    塔里木如夢方醒,沖了過來。

    深夜。

    天色如墨,雪花如破棉絮般漫天飛舞。

    三人坐在一個大土坑邊,下面埋的自然就是剛才那十三個人,凌亂秋一手搭在塔里木肩上,卡羅琳緊張的看著兩人。

    終于,塔里木咳出一口黑色的血,凌亂秋心中也暗驚:這毒不是普通的厲害,不知道是時間太長還是怎樣,這次所費的力氣,竟然只比上次幫大哥凌夜破解七海水略少,難怪任言敢這麼放心,原來有如此厲害的東西控制著他的手下。

    塔里木欣喜的跳了起來,跪在地上,道:“任言曾說此毒天下無解,沒想到居然能遇到大叔這樣的高人,我……我真是太感激了!”

    凌亂秋看了一眼旁邊的卡羅琳,道:“不用感激我,感激你所做的事情吧。”一頓,道:“我相信你,這里就交給你與卡羅琳兩人處理,我的那部分錢,也全部交給你來處理!”

    塔里木感激得只顧著磕頭,卡羅琳卻聽出了凌亂秋話中的意思,道:“大叔要離開村子嗎?”

    凌亂秋搖首道:“不是,我只是暫時離開,有點緊急的事情必須去處理,希望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能互相扶持,把整個村子建好。”

    他一頓,對塔里木道:“你記得多請一些保鏢來,如有需要,也可以讓任言派一些人來幫你守衛四周,同時,你再自己培養一下附近的青年。”

    兩人大驚,塔里木道:“這樣做不是引狼入室嗎?他們來了,肯定不會有好事的。”

    凌亂秋笑著,搖頭道:“任言的目的並不是這個村子,他是為了以後的修真大會准備的,隨著這里的價值越來越大,肯定會引起一些人的覬覦,不用你說,任言到時候,也會派守衛過來的,一方面監視你,另一方面也保衛這里。

    “你現在主動說,他必定認為你很忠誠,所以也算是一個一舉兩得的事情。”

    兩人明白過來,均由衷的佩服起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胖子大叔。

    凌亂秋接著道:“我此次外出,你們別對外說,如有人找我,就說我在閉門讀書,如果任言問起,你就說我是只知道讀書、但家里又有錢的書呆子。”

    塔里木點點頭。

    卡羅琳關切的問道:“大叔准備去多久?”

    凌亂秋看著空中飛舞的雪花,道:“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吧!”

    塔里木接著問道:“那大叔准備何時走?”

    凌亂秋掃了兩人一眼,道:“現在!”

    兩人大驚,正要說話,凌亂秋已經身形飄起,道:“好了,這里就交給你們!我去了!一個月後見!”

    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一片大雪與茫茫的夜色中。

    一月二日夜。

    南都城,細雨隨著風飄灑在空中。

    一個中年胖子腳步快速的掠進城來,進來便四顧周圍,看著熟悉的街道,已經顧不得感慨了,便直接看准一個道路,飛掠過去。

    他自然就是使用了“無形鬼容”化身的凌亂秋。

    凌亂秋此時心急火燎,他從連云村出來後,連夜到了普安頓,因為普安頓也是一個比較落後的城鎮,他無法琢磨出具體方位,所以就按照一個模糊的方向連續飛行。

    這時,他終于發現了人的局限,連續兩個小時以上,他便累得連路都走不動,最後只好落在荒郊野嶺休息。

    就這麼一路過來,中間包括找方位,越過兩國邊境,這才終于在二號晚上到了南都。

    此時,凌亂秋只能希望丹澤能在,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同時垮台,丹澤身為器盟重臣的地位頓時提升了,這樣只要能運用一下權勢,應該便可通融一下。

    但是麻煩的是有兩點他還在猶豫,第一就是泄漏自己身分,這點基本上想猶豫也不行了,不透露身分,丹澤根本理都不會理自己,即便自己冒充是凌亂秋派來的人,那麼經過一番盤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第二就是他該用什麼身分去參加比賽?能參加這樣的選拔賽,絕不能是無名之輩,而自己現在這身胖子模樣,根本就是個無名之輩,而如果自己用第三個身分,那麼同時使用兩種面目在連云村出現,這又該如何處理?

    這幾個問題越想越是頭疼,索性便拋開一切,先找到丹澤報名再說,然後把這些麻煩問題全部扔給丹澤幫忙。

    終于,南都最龐大的一個建築群出現了,那里也是丹澤在南都最大的一個窩,凌亂秋以前便曾住在里面過。

    看著屋內隱約現出的燈光,他腳下一點,碩胖的身子飄然飛起,掠過門口的護衛,朝里面飛去。

    剛進到第二道門口,忽然颼颼颼聲響起,他腦中頓時想起當日與路不涯對峙時,對方所用的攻器,身子一側,躲過所有襲來的攻擊,落下的同時又是輕輕一點地,幾乎毫不停息的,人便已經從空中飛了過去。

    出來攔阻凌亂秋的六個護衛,只覺得眼前一個黑影從頭上飛過,再想去追已經來不及。

    夜黑如墨,細雨斜織。

    凌亂秋速度加快的縱躍在庭院之中,心中狐疑:丹澤現在怎麼這麼怕死了?剛才這麼短的路程,他就躲過了三次進攻。

    終于,丹澤平時用于會客的大廳,出現在了前面,廳內燈火通明,看樣子,似乎正在招待什麼人。

    凌亂秋心中好奇,到底是在招待什麼人?怎麼戒備如此森嚴?

    同時也覺得奇怪,為何自己突破了前面連續三道關卡,這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由于有了以前路府的那次經驗,知道越是如此,便越要多加小心,尤其此時自己的身分不宜公然亂喊,只能在見到丹澤時,才能表露出來,而且看在丹澤的面子,也不宜傷了他的手下。

    看剛才的狀況就知道,雖然時間還不長,但是丹澤手中所擁有的攻器已經不少,別到時候丹澤人還沒見到,自己就已經受傷了。

    他在大廳前落下身子,大步跨入,廳內一片明亮,可偏偏空無一人,正要再查看,忽然大廳後一陣叫殺聲。

    他知道大廳後面是一個廣場,廣場之後便是居住區,他以前便曾住在那邊,現在這個聲音應該是從廣場後半部分傳來的,難道出事了?

    心中一掠過此念,便迅速走去,剛跨出大廳,便看見廣場一角上,正聚著大批黑衣蒙面人與護衛們厮殺,而站在一邊看著的正是丹澤、老封以及其他幾個他的護衛。

    凌亂秋心中愕然,這是怎麼回事?

    以丹澤現在的勢力,居然還有人敢來暗殺?而且丹澤那邊似乎沒什麼人啊。

    想到這里,不再猶豫,身形如電般閃去,掌勢暗蘊奕力,一跳入戰場便雙掌齊運,指東打西,拳打腳踢,不一會那十幾個蒙面人便倒了下去。

    丹澤那邊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將所有人收拾完後,拍了拍手,道:“這些算是見面禮,有事想單獨見丹澤先生。”

    丹澤與身邊的老封對視一眼,邁步過來,道:“我就是丹澤,剛才多謝先生援手,不過不知道找我有何事?”

    凌亂秋掃了周圍眾人一眼,故作伸了一個懶腰的慵懶模樣,道:“不用我再動手了吧?”

    丹澤臉色大變,道:“你也是他們的人?”

    凌亂秋目射寒芒,道:“你再不把他們除退,那我就是他們的人了!”

    丹澤看了周圍眾人一眼,細雨落在身上,早已濕了大片,緩緩道:“你們下去。”

    老封激動的道:“主人!”

    丹澤揮揮手,道:“快下去!”

    凌亂秋嘻嘻一笑,道:“下去吧,我來是好事,別怕,不然也不用幫你們了。”

    老封猶疑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帶著人跑到了廣場另一側,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邊,生怕凌亂秋做出什麼事情。

    丹澤沉著臉道:“找我什麼事情?”

    凌亂秋將身子側過來,擋住那邊幾人的視線,他身材原本就比丹澤高大些,粗大的手掌伸出,笑道:“給你看樣東西。”

    話音剛落,手中幻出一把清音靈刃。

    丹澤身形大震,雙眸圓睜,道:“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有這東西的?他在哪里?”

    凌亂秋知道丹澤問的這個他,自然就是自己,但這里人多,不宜暴露身分,當下故作神秘的道:“你放心,我此來是受他之托,這里雨越來越大,我們不如進去說吧!”

    丹澤趕忙帶著他到了自己的書房,剛進去,轉身要問話,忽然見到剛才還跟著自己的大胖子已經變樣了,身形變瘦拔高,面容也忽然起了變化,變成了一個俊美的少年,只是衣服依舊是剛才那件。

    丹澤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激動無比的道:“你、你……”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2 AM

第七集 修真通緝犯 第十二章 選拔晉級

凌亂秋哈哈一笑,人朝里面走去,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丹澤總算反應過來了,整個人沖了過去,道:“真的是你?”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不是我是誰?”說著,靈刃幻出,劃了兩下,道:“誰能從我這里把這個搶走?”

    丹澤激動得一把摟過凌亂秋,道:“好!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凌亂秋笑道:“我當然沒事,那幫人想殺我還早呢!”

    丹澤平靜了一下心情,關上房門,道:“你最近去哪里了?你大哥還有我們都在找你,可是誰都找不到!”

    凌亂秋擺擺手,道:“這些待會再說,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個忙的,你知道最近器盟開始修真大會選拔賽吧?”

    丹澤點點頭。

    凌亂秋拍拍他,嘿嘿笑道:“看你能不能找到關系,讓我也去參加一下。”

    丹澤呆了一下,然後大笑道:“那真是太容易了。這比賽你知道誰主持嗎?”

    凌亂秋愕然道:“難道認識?”

    丹澤笑道:“就是海角閣閣主哲信大哥!”

    凌亂秋見他叫得如此親密,估計現在兩人關系極好,當下喜道:“能不能幫我弄一個名額?”

    丹澤忽然一拍腦袋,驚道:“今天已經二號了吧?報名應該截止了,明天就開始比賽啊!”

    凌亂秋苦笑道:“是啊,我趕死趕活才趕到的,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沒辦法了。”

    丹澤站起身來,道:“你等著,我這就去跟哲信聯系。”

    凌亂秋一把拉住他道:“別用我名字,幫我弄一個假身分比較好!”

    丹澤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點了點頭便匆匆出去。

    過了一會,丹澤走了進來,道:“好了,我讓他幫你先安排了一個名額,待會我再幫你補齊身分手續這些,具體身分還得去想想,不能太過無名,也不能讓別人認識。”

    凌亂秋喜道:“太好了!”

    丹澤笑道:“你在器盟辦事情那還不容易,上有主上,中有哲信大哥,其他一些小事還有我來幫你打理!”

    凌亂秋心中感動,知道雖然自己最後是倉皇逃竄出器盟,但畢竟還是結識了一批好友,至少使得自己再次回到器盟時,並不孤單。

    丹澤拍拍他,道:“你到我房里先休息一下,我已經在准備了,凌晨時我們一起去雙心城!開幕式不參加了,你的比賽是明天的最後一場,應該能來得及。”

    凌亂秋點點頭,這幾天連續趕路,也的確沒什麼休息,雖然對明天的選拔賽很有信心,但是休息好才最重要,等丹澤離去後,便開始閉目坐修。

    一月三日。

    器盟,雙心城。

    晴哲的選拔賽,已經在二號恢複比賽,目前也已經接近尾聲,而神光的已經結束,器盟這里是最後開始的選拔賽,雖然名額只有兩個,但是卻吸引了很多人。

    器盟本身是以器立國,對于武技並不重視,所以在報名時並不局限國別,只要是印記大陸的都可以參加,所以相對而言,這里彙聚的高手卻更多、更雜。

    這也是最近幾十年的第一大盛事,修真大會前的最後一次選拔賽,所有准備了多年的高手,都希望在這次修真大會上晉級。

    凌亂秋早上醒來,便跟著上次坐過的縱天器,與丹澤一起來到雙心城,在路上,丹澤跟他講了一些他離開後的事情。

    路不涯、路無極等人還活著,凌亂秋想起丹澤當時告訴自己時,那猶豫不已的表情,似乎怕自己仍舊不甘心要去殺他們。

    這幾人因為私自使用禁器以及妄動攻器傷人,而被判入獄,但因幾人均重傷,尤其路不涯更是接近全廢,所以被關在一個類似療養院的地方,有專人照看。

    凌亂秋因為諾兒可以複活,且這幾人現在已經生不如死,當然不會再去找麻煩。

    而對于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與凌亂秋一戰,等于是接近毀滅的打擊,但大部分設計者仍在,所以最後由器文璿出面,將兩派合為一個單純的煉器研究院,院長由海角閣的哲信暫時代理,而攻器的生產,便全部交給了丹澤。

    這個結果,比當初設想的還要好,丹澤當然喜不自禁,也嚴格遵守約定,將所有收益均預留一部分給凌亂秋,同時提供凌夜攻器,並從凌亂秋的收益中提了一部分,作為凌夜的軍餉,這樣神之軍便在南都組建起來了。

    而後,神之軍從沅江而下,到達晴哲交通重鎮陽州,許之城親自來接,一切順利,很短的時間,便成為了對抗晴哲金都皇庭的重要力量。

    同時,凌亂秋也知道了晴哲內亂的具體情況。

    原來是太子與二皇子的王位之爭。

    二皇子一直以來深藏不露,暗中布置,軟禁了當今晴哲之主正德皇,太子元仁連夜在人幫助下,逃出金都皇庭,流落在外組建正義軍,討伐正在金都准備繼位的二皇子,就這麼內亂開始了。

    凌亂秋聽得直感覺頭大,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大哥去煩會比較好,只是詢問了一下仰華那邊的安全狀況,知道那邊已經是大哥的神之軍掌控,便不再多問。

    他此時正翻閱著手中的一疊資料和身分手續,這是剛才丹澤給他的,也就是他即將扮演的身分,看著最後一張放大的圖像,心中不由大聲叫妙。

    原來這個人叫做華坦利,生于晴哲,中等身材,黑發黑眸,成名于沅江之上,是一個早年成名的高手,來去無蹤,而且沒什麼朋友。

    這張圖像上顯示的外貌也極為普通,比起之前他自己杜撰的那個胖子外貌,還要普通。

    他又看了幾遍資料,牢牢記住後便毀去,接著將手放在臉上,“無形鬼容”化出,慢慢的凌亂秋整個人逐漸變成了一個高瘦的中年人,外表普通,但卻有種出奇的冷意。

    就在這時,外面敲門聲響起,隨即丹澤進來道:“小秋,快看誰來了!”

    凌亂秋看到那份資料,便知道絕不是出自丹澤之手,此時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只見一身華衣的哲信正往里走,心中有數,同時也覺得正常,畢竟哲信身為器盟目前僅次于器文璿的第一重臣,自己要進入比賽必須通過他,而且也只有以他的豐富見識,才能幫自己捏造出一個假身分來。

    哲信聽丹澤報告凌亂秋已經到了雙心城,便丟下正在比賽的會場,急忙跑來,哪知剛一進來,卻看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中年人站在里面,不由大吃一驚,指著他道:“你……你是華坦利?”

    丹澤已經見識過了,但仍是吃驚,畢竟他才剛把資料交給凌亂秋,也呆呆的看著他。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閣主好久不見啦!”

    他這回聲音並未改變,所以兩人一聽便已明白,三人坐下,哲信仍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凌亂秋,不停的嘖嘖稱奇。

    丹澤笑道:“知道我昨晚第一次看到小秋時,有多震驚了吧?”

    凌亂秋笑道:“這次真是麻煩兩位了。”

    哲信一擺手,道:“這是哪的話,不談我有多欣賞你以及你對小女的幫助,即便站在最功利的立場上,幫你也是義不容辭的。”

    凌亂秋聽他提起天惜,知道肯定是晉級成功了,當下道:“恭喜閣主啦,天惜小姐現在在哪里呢?”

    哲信惋惜的道:“你晚來了一步,她在前天夜里已經晉級修真界,臨去之前,還多次提到你,說你一定會回來,所以丹澤老弟一來跟我說,我就立刻反應過來了,果然逼問幾句,就立刻知道了,哈!”

    丹澤赧然道:“小秋對不起,哲信老哥一開始騙我說是名額已滿,不許再報名,我一著急就都說了。”

    凌亂秋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上當。不過我主要是怕驚動太多人,所以能隱瞞就隱瞞一下,畢竟修真界巡查使跟我……嘿!”

    後面那一半意思不說,大家也都知道。

    哲信皺眉道:“說起來,那個夜龍前在將小女引去修真界後,便沒再回器盟了,這次現場督察的巡查使還一直隱在幕後,不知道是誰。”

    凌亂秋愕然道:“不是說都在晴哲那邊調解內亂嗎?”

    哲信解釋道:“按照規定,三大國的選拔賽都有巡查使督察的,只是從沒現身過,但大家也都因此不敢有什麼作弊行為。”

    凌亂秋心中知道自己得小心了,正好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試驗一下,如何在不露出奕力的情況下,將對手擊敗。

    當下問道:“我的比賽何時開始?”

    哲信道:“馬上最後一場,東賽區第三個擂台就是了。”一頓,道:“本來以你的實力進入選拔肯定沒問題,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器盟的選拔會名額最少,所以也最激烈,加上隱藏在大陸間的高手很多,所以你還是要小心些。”

    凌亂秋點頭笑道:“我知道,華坦利不也是隱藏在大陸間的高手嗎?”

    哲信失笑道:“這倒也是!”

    三人又聊了兩句,哲信因為身負主持兼總評判重任,所以只能出來一會,很快便回去了。而凌亂秋等丹澤他們也都出去,又整理一下自己,才慢步走了出去。

    此時,下午的比賽已經開始了一大半,當凌亂秋施施然走到會場時,工作人員查看了一遍凌亂秋手中的手續資料,又看了看凌亂秋,點頭讓他進去。

    凌亂秋懸著的心放下,也就是自己目前的外貌各方面都已經通過檢驗,下面要做的就是取得優勝。

    會場內人很多,也有很多人已經比賽完畢往外走去,他看了看指示牌,循道走到自己即將比賽的地方。

    剛看了一會,他便大概知道了這些人的水准,心中暗自盤算,該如何不露實力的取勝,臉上則一片冷漠的站在那邊,周身自然發出一陣冷意,旁邊原本還站著人,此時都自然的讓開了。

    終于輪到他了,他慢步走上擂台,對手是一個氣勢高漲的青年,下面還有一堆人在加油呐喊,但凌亂秋只是朝那里一站,對面那些人便立刻聲音低了不少。

    那青年報上名字,凌亂秋也沒注意聽,只是淡淡的報了自己的號碼和名字,比賽便開始了。

    那青年擺開架式,凌亂秋一看,便知是受過正規教育的武學院,心中暗暗叫好,對手不太弱,才能達到自己練習的目的。

    凌亂秋身子一傾,首先沖了過去,身形力量皆只用了一半,但看在旁人眼里,已經是快如閃電。

    他掠到那青年身邊,那青年似乎才反應過來,高喝一聲,掌勢一揮,袖中一股寒芒閃出,凌亂秋是故意放慢動作讓青年施展的,但沒想到他袖中會有東西射出,身子往後一倒,那寒芒從頭邊掠過。

    但是,這麼一下反倒讓他陷入被動,那青年頓時雙掌齊揮,朝他撲來,他身子傾斜,重心不穩,迫不得已掌風揮起,悄無聲息的與那青年的雙掌對上。

    “砰!”

    那青年往後連退三步,差點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凌亂秋趕忙調整好身子,心中暗道僥幸,剛才他只敢使出一點奕力,生怕出現太大反應而引人注意,但這一下亦使他注意到,當那青年的掌力傳來時,他能立刻在心里判斷出這人掌力的大小,所以能夠拿捏分寸。

    他頓時注意起這個發現,只要自己布上奕力的雙掌,與那青年在一定范圍內接觸,便能感應到那青年所發出的力量,于是便可用奕力轉換出稍微高些的真氣壓住他。

    這場比賽也因為凌亂秋忘我的嘗試,而打得特別長,那個青年快被他活活累死了。

    等到太陽落下,凌亂秋才猛地意識到似乎有些過火了,側眼看了看周圍,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沒多少人注意這邊。

    但他心中更加擔心的,卻是藏在暗處的巡查使,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自己的用意?

    想到這里,身形快速一閃,到了那青年背後,青年早已累得不行了,身還未轉,便被他一個下手刀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凌亂秋順利獲勝。

    這種狀況不斷持續著,直到比賽的第三天,他一路順利的進入了八強賽。

    這段時間他便一直待在東賽區,那邊人相對較少,凌亂秋心中明白,這應該是哲信暗中做的手腳,不想讓自己太過引人注意,但是不自覺的,在雙心城已經有了神秘高手複出天下的傳聞。

    從八強賽開始,便不再是分開比賽,而是進入一個統一的大會場,上面端坐著幾個裁判,哲信居中,左邊還空了一個位置,據說這個就是每次都留、但每次都空著的修真界巡查使位置。

    四周也不再都是參加比賽的人,也有一些外來看比賽的觀眾。

    這次,凌亂秋依舊使用原來的戰術,看似勢均力敵的與對手糾纏了一陣,最終仍是輕巧的取勝進入四強。

    四周一片嘩然,顯然,不少高手已經看出了凌亂秋水平深不可測。

    八強賽原本是一天比兩場,但是因為晴哲的比賽也已經結束,所以器盟不得已加快了比賽進度,今天一天便進行了四場比賽。

    凌亂秋是下午最後一場,這時,哲信已經在台上開始宣讀,明天參加最後決賽的四個選手,分別是器盟的蒙帝離、晴哲的范思哲、神光的凱德撒與器盟的華坦利。

    這次,破天荒的出現了兩位器盟選手進入最終賽,也使得不少器盟人更加關注起比賽來。

    凌亂秋站在台下,聽到每喊一個人名時,下面都會發出一陣歡呼聲,目光不經意的掃向各處發出歡呼的地方,當看到第二個來自晴哲的范思哲後,忽然整個人一震,瞳孔猛的一縮,心中湧起異常奇怪的感覺。

    范思哲一頭灰發,身材頎長,外貌俊美,年紀三十不到,身邊圍了一大群美女,紛紛為他歡呼。

    凌亂秋悄悄的問了身邊一人,這范思哲是何人?

    那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怪異的華坦利主動與旁人打招呼,忙榮幸無比的告訴他,范思哲是生在晴哲,但是很早的便跟父母來到了器盟,是器盟東部城市著名的帥哥,本名范巴騰,但因思念故國,所以改名范思哲。

    凌亂秋點點頭,但心中總有一些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此人的身形、說話時的感覺,均給他熟悉無比的印象,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今天是公布最後四人決賽名單的日子,所以滿場都是人,而因凌亂秋等人又是其中的關鍵人物,所以無論走到哪里,都受人注目,此時他步子一邁開,眾人頓時讓路,就這麼沿著他走過的地方,讓出了一條通往范思哲的路。

    凌亂秋走到范思哲身邊,伸出手來,道:“恭喜范兄!”

    范思哲愕然無比,顯然沒想到,這個被外界稱為本屆選拔賽最奇怪的參賽者,會主動過來與自己打招呼,忙伸手與其相握,道:“同喜同喜!”

    凌亂秋眸子異芒一閃,心中確定自己以前肯定認識此人,只要再多說幾句話,自己超敏感的思覺,便會反應出來。

    當下繼續道:“小弟只是碰運氣而已,只看范兄身邊如此多的佳人助威,便可知道范兄實至名歸,明天的決賽定然可以擊敗蒙帝離,成為器盟選拔賽進入修真大會的第一人。”

    旁邊眾人均不懂,這個怪人為何跑來大拍范思哲的馬屁,都傻傻的站在一邊看著。

    范思哲顯然也是一個人才,早已恢複了冷靜,笑著道:“華兄過獎了,蒙帝離可是我以前的師兄,我能在他手下支撐幾招便已經知足,哪里還敢提晉級的事情。”

    凌亂秋只覺得渾身上下一種玄妙至極的感覺升起,看著范思哲俊美的外表,剪裁合體的華衣,心中開始出現一個熟悉而又模糊的影像。

    此時,哲信已經宣布了今天比賽結束,但場上眾人卻無人散去,都把目光鎖定在中央兩個即將參加決賽的人身上,似乎預料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邊哲信也搞不懂為何一直低調的凌亂秋,忽然一下跑去找范思哲了,也跟著站在台上呆看著。

    范思哲看著凌亂秋,嘴角邊逸出微笑,道:“華兄,明天還要比賽,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身形一轉,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凌亂秋就在他身形轉動的瞬間,腦海中原本模糊的影像清晰起來,不由得渾身劇震,心中一股殺意漫出。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3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一章 輕松入圍

夜色漆黑,天亮後,便是器盟選拔賽的最後一天,也將決定出最後兩位參加修真大會的人。

    凌亂秋換上黑衣,快速穿梭在雙心城密集的房屋之間。

    今天比賽一結束後,他便讓丹澤幫他打探范思哲的住處。

    丹澤也聽聞到會場中凌亂秋奇怪的舉止,但因其沒有說,也不多問,只幫他把范思哲在雙心城的全部資料搞到手。

    凌亂秋也覺得這些跟他們關系不大,所以不想多解釋什麼,等到夜里,便獨自穿上夜行衣出來了。

    終于,凌亂秋以最快的速度,飄進了一處豪華無比的會館里。

    范思哲家里雖然有錢,但也只限在器盟東部地區,在這雙心城並沒有房產,所以便住在這個高級會館里面。

    幾個起落,他來到一排獨立小樓中的一個,這里,也是會館最高級的獨立樓區,其中一間,便是范思哲目前所住的。

    他找到范思哲所住的那樓,首先用奕力探出四周是否有看守,一番探測後,知道四周並無人,心中放下心來。

    丹澤提供資料時也說,這個會館,是整個雙心城最高級的,只要突破了外圍的防守,里面基本上無人干擾,一般都是自己做自己事,而且能住在這個區的人,本身都是高手,或者是權勢極高的人。

    凌亂秋身子拔起,輕輕落在二樓,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這間屋子隱隱有亮光傳出。

    他怕遠處有人看到自己,便悄悄伏在地上,同時將奕力布在四周,一旦有人進入,便會立刻反應過來,而他的目標便在那屋子之中。

    奕力探去,里面傳出說話聲。

    “知道那人是誰嗎?”

    “只知道他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但是,最近幾年沒什麼出現過!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跑來參賽!”

    “我心中有種奇怪的不安,那人的一雙眼睛,似乎能看透我。”

    “別擔心,你的對手是那個蒙帝離。他即便勝了,也是跟你同時進入修真大會而已,不會分在一起的。”

    凌亂秋聽到這里,確定里面兩人中,一人正是范思哲,這兩人談論的正是自己。

    他心中知道,自己白天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懷疑,所以也派人查了自己,但是結果肯定是毫無收獲。

    正要再繼續聽,心中忽有所動,知道有人靠近,趕忙找了旁邊一間黑屋子鑽進去。

    剛進去找到一張床鑽下去,外面匆忙的腳步聲便傳了出來。

    門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低語兩句,便又返身匆匆而去。

    那邊范思哲的聲音重又傳來,道:“怎麼樣?有什麼最新情況?”

    那人驚愕的聲音,道:“風子恒入圍了!”

    范思哲哼了一聲,道:“果然不錯。晴哲名額雖然是最多,但是憑風子恒的本事,眾神府還輪不到他出頭,之前他在內訌中打敗他父親與他大哥,我便已經察覺到了,肯定是靠著我們那次的遭遇。”

    那人似乎愕了一會,道:“真的這麼神?”

    范思哲默然良久,道:“看到那人,我總覺得有些不安,明天開始你派人一直盯著他,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那人應是。

    隨後兩人又說了兩句關于蒙帝離的話,便開始扯起其他的。

    凌亂秋聽了一會,心中暗想:“剛才提到風子恒,難道他是說那次在地下洞窟的遭遇?當時他們幾人也曾吸收了一些真氣過去,但是應該沒什麼作用才對。”

    又在屋子里面待了一會,終于那人告辭出去,范思哲房內燈光猛的暗了下去。

    凌亂秋心中正在猶豫,是否要進去找他算算舊帳,但是又在疑慮,他如何會假扮這個身分參加選拔賽?

    正在猶豫間,范思哲的房門忽然打開,一個黑影從里面閃出,左右觀察一下,縱身躍入夜色之中。

    凌亂秋心中暗疑:“這家伙這時候應該好好休息,准備明天的比賽才對,而且剛才這兩人在房內談話時,似乎也沒提到要出去,他這是要去哪里?”

    剛要動身去追,忽然黑暗處傳來一聲冷笑,凌亂秋趕忙把身子隱藏好,只見一個灰影子從他房內走了出來。

    凌亂秋隔著門邊,只能看到這人身形與范思哲相仿,但具體相貌卻看不清楚。

    只聽這人冷笑著自語道:“我就知道你要去那邊……嘿嘿!”

    聽聲音,這人應該就是剛才與范思哲說話的那人,似乎這兩人也是互有戒心。

    凌亂秋看著,心中卻在暗急,雖然這四周早已有奕力布好,所以,短時間內不怕范思哲失去蹤跡,但這邊拖的時間越長,就越是難以准確把握住。

    還好,畢竟天氣寒冷,這人只是發呆一會,便冷哼一聲走掉。

    凌亂秋急忙掠出屋子,心中大概確定一下位置,便朝方才范思哲去的地方掠去。

    雙心城畢竟來過幾次,路還算熟悉,繞幾個圈,便已經追上范思哲。

    只見他鬼鬼祟祟的站在一座豪宅的後門處,門打開,就急忙閃了進去。

    凌亂秋在旁邊看著,只覺得好奇,這豪宅應該不是普通人家,怎麼會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後院給他開門?他看看四周地形,身子一起,整個人躍過院牆,落在較為隱蔽的一角。

    落下同時,便開始搜羅范思哲的位置,不一會奕力便發現他的位置。

    凌亂秋心中頓喜,沒想到奕力如此神,在這其中,必定還有許多尚未發掘出來的特質。

    一邊想著,人便如鬼魅般,朝范思哲所在方位掠去,此時已經是深夜,四處並沒什麼人,而且冬季寒氣入侵,哈口氣出來,仿佛都可以瞬間凝成霜。所以凌亂秋也很奇怪,范思哲這個時間溜出來找誰。

    前面忽然傳出一陣動靜,凌亂秋凝神觀察四周,花園前方的屋子,就是剛才范思哲進去的地方,動靜正是從那里面傳出來的。

    奕力延伸過去,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忽然傳入耳內,凌亂秋愕然,接著,便又是一陣劇烈的喘息聲傳了過來。

    凌亂秋心中暗笑:“沒想到這家伙現在如此風流,明天要比賽,今晚還如此耗費體力……”

    他找了屋子附近的一處樹叢,藏了起來。

    里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急促的道:“不行,明天你要比賽呢,我們先忍一忍。”

    呼呼的喘氣聲慢慢停止了,范思哲的聲音響起,道:“你父親怎麼說的?”

    那女人聲音傳出道:“就知道你關心這個才來的,哼!”頓了一會道:“他們同意啦,到時候,就等你去參加修真大會了。”

    范思哲激動得喘了兩口氣,但隨即平複下來。

    兩人接著又是一陣親熱,那女人忽然道:“你現在跑出來沒事吧?明天你還要比賽呢,蒙帝離很厲害的。”

    范思哲不屑的輕笑兩聲道:“厲害不厲害,明天就知道了。”一頓,道:“不過現在我要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話音剛落,那女人便發出一陣吃吃笑聲,接著便是一屋春色。

    凌亂秋躲在屋外,瑟瑟的寒風吹過,聽著里面激情的聲音,心中毫無欲念,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印象中的他應該不是特別急色的人,怎麼明明知道明天有比賽,今晚還不惜耗此體力?心中雖想不明白,但也知道這樣做必定有其用意。

    終于好一陣子後,范思哲清澈的聲音響起,道:“我去了,你自己保重!”

    那女孩似乎還沒回味過來,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話,門便被推開,凌亂秋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范思哲倏地一下已經飛出去,身形之快,比來時更快。

    凌亂秋若有所思的看著空中逐漸遠去的身影,這次雖然沒有動他,但卻得到了許多寶貴的情報。

    天空的烏云片片飄過,似乎預示著明日的天氣並不好。

    天空陰沉,今日天氣雖然不好,但比賽卻出奇的順利,凌亂秋與范思哲,輕松戰勝各自對手,順利進入修真大會。

    一貫冷面對人的凌亂秋,這次也露出了笑容,旁人以為他進入修真大會才開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是對自己控制真氣的能力比較滿意。

    而且在比賽時,也能感到場上的確有一人,與他遇到夜龍前時的感覺類似,也就是說巡查使應該是在一邊觀看著,但具體是誰卻不知道。

    哲信也在比賽結束公布結果時,說了巡查使在場,但他也不知在哪里。而場中只有凌亂秋能找到這人,但之前一有這種感覺,便避之唯恐不及,更加不敢主動去找。

    器盟的選拔賽,就這麼有驚無險的度過。

    凌亂秋臨走時,看了看正從容應對四方道賀的范思哲,心中暗笑:“就讓你得意去吧,到了連云村,看我如何整治你。”

    不過,他心中也不敢怠慢,昨晚回去後,便著人查了那棟屋子是誰的,原來還是認識的老朋友,器盟重臣貝德的主宅。

    此人一直掌管器盟的行政大權,負責著器盟整個國家的正常運轉,權力不可謂不大,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他手上毫無軍力。

    原本他一直跟無間煉器院與煉器一派合作的,但現在這兩家倒了,而上來的哲信為人清廉,所以這段時間貝德的日子也很難過。

    他也曾多次發文要求通緝原秋,但都被器文璿壓下來。

    凌亂秋回到住處,走進大廳,廳上丹澤等人早已聚齊,見他進來,紛紛將目光掃在他身上,凌亂秋笑道:“一切順利,多謝幾位幫忙。”

    丹澤面有難色,道:“你馬上要走?”

    凌亂秋心中生疑,點頭道:“對,我要立刻趕回去。”

    丹澤看了看哲信,哲信輕歎一聲道:“你不去見一下主上嗎?”

    凌亂秋猶疑了一下,道:“方便嗎?”

    哲信笑道:“我已經安排了兩位獲勝者面見主上,就在晚上,到時候露不露身分,都看你的意思吧。”

    凌亂秋心中暗歎一口氣,走進自己房間,端坐在床上,想起之前在器盟發生的事情,想起廣場上器文璿看著自己的神情,長歎一口氣,默然入定。

    時間飛快過去,到了晚上,雙心城張燈結彩,一片喜慶之色。

    這兩位代表器盟參加修真大會的參賽者,與過去不同的是,他們兩人完全出自器盟,所以雙心城的人格外興奮。

    長久以來,武技上的缺失,令器盟人內心有著很大遺憾,使得每次修真大會幾乎都沒有器盟人,而器盟的選拔賽,也往往成為一些不合其他兩國參賽資格者的舞台。

    但這次不同了,入選的兩位,范思哲與華坦利都是出自器盟,所以這一個多月來,幾乎從未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器文璿,特別親自出面,擺下晚宴接待兩位獲勝者。

    只有凌亂秋心中知道,這兩人,其實依舊來自印記大陸武技最強盛的國度晴哲,只是大家都用假身分、假名字而已。

    晚宴有秩序的進行著,哲信、貝德、丹澤等器盟重臣,都有參加,而其中兩位最主要的客人,便是范思哲與凌亂秋。

    今晚設宴的主人器文璿,仍未到場,凌亂秋也不理一邊滿面春風的范思哲,只低頭吃著自己的餐點,仿佛這場慶典與他絲毫沒有關系似的。

    終于晚宴結束,凌亂秋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器文璿並未到場,他也就不用選擇什麼。正要離去,忽然一個少女走進大殿,道:“主上有請兩位獲勝者。”

    眾人愕然,但隨即一片喜悅,尤其范思哲更是喜形于色,畢竟能得到器盟主上的單獨召見,這比一頓晚宴更加難得,當下便跟那少女往里頭走去。

    凌亂秋認出那少女是器文璿的貼身侍女,也是他認識的那個蓮比,正在怔神,前面范思哲已經跟過去,而他還沒動,頓時引起殿上眾人的注意。

    哲信輕咳一聲,道:“華兄!”

    凌亂秋這才反應過來,忙“噢”的一聲,跟了過去。

    蓮比掃了兩人一眼,便轉頭往殿後走去。

    凌亂秋看著蓮比熟悉的身影,想起馬上要面對更加熟悉的器文璿,心中不由一緊。

    腳步一轉,已經到了,這里不是以前凌亂秋曾去過的諸梵宮,整個宮內的燈光都很暗,昏黃的燈光雖不影響走路,但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前面范思哲一直在逗蓮比說話,可蓮比卻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最後到宮殿門口時道:“你們自己進去吧,見完就出來,主上心情不好。”

    范思哲似乎被嚇住了,呆在那邊,凌亂秋暗歎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殿內燈光昏黃,依舊是懸在半空的平台,依舊是籠罩在外的一片白紗,借著燈光,能看見里面有一個身影正端坐在內。

    兩人走進,依禮拜倒,器文璿柔柔的聲音傳出,道:“你們就是這次勝出的人嗎?”

    范思哲欣喜的答道:“正是,小民來自器盟東部城市芾闌城。”

    凌亂秋沉聲道:“沅江之上,華坦利。”

    器文璿似乎怔了片刻,道:“好,好,你們出去吧,祝你們取得好成績。”

    凌亂秋心中松了一口氣,而范思哲則滿臉失望,顯然是因為沒見到器文璿面,而感到失望。

    兩人拜謝後轉身而去,走到殿門口,器文璿柔柔的聲音響起,道:“華坦利,你留下。”

    凌亂秋心中一驚,腳步一頓,旁邊的范思哲愕然的看了看他,但也不敢多說什麼,迅速的退了出去。

    凌亂秋硬著頭皮,重新走到殿中央跪倒,大殿內陷入長久的沉寂,好一會後,器文璿才道:“咦,你怎麼不說話?哲信說你有事情要跟我說。”

    凌亂秋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心中苦笑,道:“宮主,我沒什麼事情。”

    器文璿啊的一聲驚呼,道:“你喊我什麼?”

    凌亂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用錯稱呼。

    宮主這個稱呼,是當日器文璿特准時才用的,一般應該喊她主上,自己叫慣了,所以一時忘記改口,當下怔在那邊,說不出話來。

    器文璿幽歎一聲道:“你剛才說你來自沅江之上,我便注意到了。”

    凌亂秋硬著頭皮,恢複聲音,道:“請宮主原諒!”

    嘩的一下,白紗掀開,一個白影從中飄飛而下,落在凌亂秋身前,聲音顫巍巍的道:“你……你說什麼?”

    凌亂秋心中暗叫壞了,原來她並沒有看出自己來。

    當下抬頭看了看器文璿,見她那張明顯清瘦了的俏臉,正滿是震驚的模樣,美麗的眸內,淚光已經閃動,他不由一呆,再也不忍欺騙她,慢慢站起身來,同時將外表屬于華坦利的模樣化去,露出屬于自己的形貌。

    器文璿呆呆的看著他,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這人已經變成自己朝思暮想的他,不禁又是一聲驚呼。

    凌亂秋喚道:“宮主……是我!”

    器文璿眸中淚水已經滑下,臉上深情一片,但隨即怒道:“該死的哲信,你們竟然合伙來蒙我!”

    凌亂秋一驚,女人心還真是難以捉摸。嘴上忙道:“不是,這跟哲信大哥沒關系,只是我想參加選拔賽,所以……”

    器文璿冷哼一聲,道:“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4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二章 多情無情

凌亂秋猶疑道:“我怕宮主太為難,畢竟他們都是你的臣子……”

    器文璿道:“你是說路家他們?那幾個該死的東西,要不是我看在他們幾家在器盟有些威望與實力,早就把他們全宰了,每年居然偷偷瞞著我在外面作地下交易,所得錢款,全部留在自己手上,我這個器盟之主,都比他們窮。”

    凌亂秋一呆,道:“那他們……”

    器文璿怒道:“他們什麼,要不是貝德整天替他們求情,又要抓你,我只好用這個條件跟他相抵了。”

    凌亂秋一震,道:“什麼意思?”

    器文璿忽然轉身向內走去,道:“當然是用他們的命,來抵去你犯下的罪。”

    凌亂秋心神猛震,道:“宮主……”

    器文璿轉過頭來,眸子通紅的道:“偏偏你還這麼躲著我!哼,你走吧,永遠別來器盟。來了,我就把你宰了!”

    凌亂秋心中忽然感覺到,器文璿對自己的情意,似乎與當初已經不太一樣,而自己對她也有著如母親般的依戀,但此時來看,器文璿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多大,尤其眸中帶淚、俏臉含霜的樣子,更像一個與情郎吵架的少女。

    器文璿見他不動,嬌喝道:“怎麼?你不怕死嗎?”

    凌亂秋苦笑道:“宮主……我不是那個意思。”

    器文璿自顧自的往前走去,凌亂秋不敢追過去,當下只好硬著頭皮,道:“既然宮主不願再見到小秋,那小秋就先行告退。宮主保重!”

    說完,深深一拜,低頭片刻,見器文璿嬌軀連震,不敢多想,便飛也似的出去了。

    器文璿背對著凌亂秋,早已淚流滿面,心中即便千想萬想,此時也呼不出口,思念如蟻日日夜夜齧咬著心頭,但沒想到再次見面時,卻是如此場景。

    蓮比正好奇的站在外面,她只模模糊糊的聽到里面有人喝叫,忽然見那個身著灰衣的華坦利出來,正要罵他為何如此遲,這才發現衣服雖然還是那身衣服,但人已經不是那個人。

    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一閃,蓮比驚呼道:“是你!”

    凌亂秋這才意識到,忘了用無形鬼容將臉換上,定了定神,見范思哲不在,只有蓮比一人在門口,才松一口氣,趕忙運起“無形鬼容”,恢複到華坦利的模樣。

    蓮比再次看清凌亂秋臉時,又是一叫,往後連跌數步,道:“你到底是誰?”

    凌亂秋忙苦笑著,用自己的聲音道:“還請蓮比姐代為保密,我先走了,里面你照顧一下!”說完,也不等蓮比說話,便自顧自的飛身而起。

    夜黑如墨,凌亂秋迎風狂奔在一片荒野之上。

    他深夜回去,便見到哲信等人都聚在堂上等他歸來,但見他臉色陰沉,均不敢多問,他簡單收拾一些東西,謝絕他們要用縱天器載他的好意,便自己獨自一人飛奔出城。

    他的心情也不知為何,變得很不平靜。

    器文璿的淚水,似乎將他陷入另一段情緣中,腦中同時也浮現出燕依依與諾兒的身影。

    在諾兒重傷將死時,他腦中完全只有諾兒的身影,為她報仇成為最重要的事情,即便為此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但器文璿剛才的眼淚,卻讓他開始心疼,一片片肢解似的,所以他如同一個逃兵般,離開這個對他而言、比真刀真槍更為可怕的戰場。

    依依呢?如果她出事了,自己會否如同對諾兒般對她?

    這個問題,在他想起依依時便會浮起,而此時這個問題落在器文璿身上。

    對于她們,自己的答案肯定還是:會的。

    但不同的是,這兩個人都不需要。

    一個是莫測高深、事事皆在掌握的神秘美女,另一個則是位高權重、幾乎很少外出的一國之主。

    他自己被人打倒一百遍,估計也輪不到別人來欺負這兩個人。

    只有諾兒不同,敏感纖細,看著她,總有一種時時需要人來疼惜的感覺湧出。

    寒風如刀般割在臉上,吹得衣袂也獵獵作響,他速度不減,體內奕力源源不斷的輸出,整個人的速度,已經不亞于普通縱天器所能達到的速度。

    思緒重又回到腦中。

    對著單獨一人時心中滿是愛戀,甚至拋棄自己的生命也無所謂,但卻又容易不自覺的去愛上其他人,這究竟是多情還是無情?是博愛還是無愛?

    印記大陸的貴族之中,多妻妾早已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對他來說,仍舊有一種背叛的感覺,正如同他無法忍受依依或者諾兒可能的背叛般,他要求著自己不要去背叛。

    但對于依依,自己顯然已經因為諾兒而背叛了。

    而對于諾兒,會否因宮主而再次的背叛?

    在進入修真界後,那里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修真修心,這種牽絆身心的情愛,是否該全部拋棄?抑或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冷風吹過,腦子越發清醒,將這些疑問拋之腦後。

    手中一幻,一直放在封藏之中的香帕,現在眼前,正是燕依依離開後留給他的唯一物品,上面用淡淡的筆墨,寫著依依最後留給自己的幾句話。

    這些,應該就是自己要去參加修真大會的最初動力。

    腦中記憶翻起,忽然發現依依曾對自己多次說過,只可愛其一人,絕不可花心。

    但在離去時,又讓自己去騙其他女孩,當時看來像是玩笑居多,但此時來看,似乎她早已看透了自己?

    想到這里,凌亂秋渾身冷汗直冒,如果真是這樣,那依依離開自己,是否也是故意安排的?所謂有事,也只是托詞?

    所幸,所有的一切在不久後,就要全部解開了。

    修真大會即將開始,仰天峰下的連云村,將會成為最主要的地方,依依會來,任言會來,眾神府會來,化名范思哲的人也會來,所有人都會來到那里。

    事隔兩年,他凌亂秋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連云村,也不會如以前的任府般!

    那里──將會是他的地盤。

    想到這里,凌亂秋仰天長嘯兩聲,聲音如龍吟般清澈直入云霄,而他的身影,也逐漸在黑幕中消失。

    修真大會于六月十五日,在仰天峰舉行。

    這個消息,在器盟選拔賽結束後的第二日即公布,頓時傳遍整個印記大陸。

    一時之間,修真大會成了所有場合的主要談話內容,甚至有些八卦的人,將這十位候選全部列了出來,有按照長相排序、有按照年齡排序、有按照實力排序,總之各種排法五花八門,各種所謂的內部資料、熱門資料也搶手無比。

    甚至有賭博集團開出賠率,這十個人的名字,也在這段時間中成為了人人皆知的大熱門。其中更以三男兩女最為引人注目。

    這也是與往年修真大會最不同的地方,年輕一輩的迅速崛起,使得十個候選名額中,有五位都是三十歲以下的青年人,這五人也成為最熱門的人物,他們分別是來自晴哲的二男一女、器盟一男與神光的一女。

    晴哲的二男一女均極有來頭,都是在晴哲甚至整個大陸,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一男是眾神府二少主風子恒,一年多前,親自參與了圍剿神器之戰,與軒幫幫主任言硬撼,從那之後,便名聲大振,整體實力也如三級跳般迅速拔高。

    在參加晴哲選拔前,眾神府發生一次嚴重的內訌,也就是那次內訌後,風不留宣布退出即將開始的選拔賽,將眾神府的名額給了二兒子風子恒。

    另外一個男的,則更加有名,在晴哲有天才少年、完美情人之稱的趙裕民,位列印記四大公子之首,十四歲成名天下,十六歲云游天下,十八歲回到晴哲,成為晴哲第一武學院近陵武學院最年輕的導師,一身修為深不可測,精通眾家之長。

    凌亂秋坐在自己的房間看著這份資料,心神不由飛越時空,想起當日在晴哲地下聖堂前,小靈曾對自己提過這個人,此時再想起當日小靈拉自己去練武的情景,不由莞爾。

    他已經回來數月,連云村的建設一切如常,卡羅琳與塔里木將這里整治得井井有條,一切都不用他操心。

    唯獨日漸龐大的連云村,被周邊武力騷擾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如果不是有龐大的資金支持著,還真的可能出現難以為繼的狀況。

    塔里木也不斷的從普林頓周邊征集壯漢,來增強連云村的防衛。

    現在,他手中的這份資料,便是這次塔里木從鎮上帶回來的。

    翻進下一頁,看著上面的名字,凌亂秋頓時嚇一跳,隨即一陣大笑。

    原來這晴哲入圍的一個年輕女子,也是本次參加修真大會最年輕的人,竟然就是蕭靈。

    看著上面寫著的資料,凌亂秋吃驚之色越發加深,蕭伯伯曾說,蕭靈去了近陵武學院,但這里卻清楚的寫著,蕭靈成為玄道院長老幽明真人的關門弟子,據說,練成了近百年來無人修成的“衣天戀水”。

    衣天戀水?

    這麼素雅的名字,不知道是什麼厲害無比的道法,也不知道這丫頭的火爆脾氣有改變沒?

    不過小靈的年紀,比自己還小上幾天,也就是說,她以不到十八歲的年紀,躋身這種強手如云的修真大會,的確是厲害。

    後面器盟的一男,自然就是范思哲。

    一堆堆的資料,他看都懶得看,直接翻過,看到最後一個來自神光的女孩,名為伊晴可,這人與前面的范思哲則恰好相反,資料少得可憐,只有寥寥幾句話,但中間一行細微的小字,卻引起了凌亂秋的注意。

    “……傳說中,此女出自禦林峰……”

    禦林峰?這不是布斯坦臨死前,吩咐自己去的地方嗎?

    原本准備這段時間前去歸還鴻飛天輪的,但連云村的治安守衛,實在難以讓人放心,他如果一走,只要敵方多派幾個高手來,連云村就要完蛋了。

    凌亂秋翻翻其他人的資料,發現晴哲一共是五個名額,除這三人外,還有任言,以及另外一位叫做拓力岩的人。

    神光是三個名額,入選人除伊晴可外,還有加菲爾德、利奧波特。

    而器盟就是自己與范思哲。

    這份資料,最後結尾總結了一下參賽者,說是印記大陸舊有的小九尊勢力,大大倒退,除了任言、加菲爾德外,其他人無一入選,而青年勢力的崛起,則成為這次修真大會最為好看的部分。

    下面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評比,比如,將趙裕民與蕭靈拉在一起作金童玉女。

    他懶得多看,往下掃,看到自己被稱為本次修真大會參賽者中,最為冷面的。

    凌亂秋失笑不已,將資料扔在一邊,站起身來,雖然此時已經是三月,但外面的雪仍未化去,這對建設工程也是一種很大的阻礙。

    這附近已經不再是他單獨一棟居所,因為這里的人越來越多,卡羅琳與塔里木又在這個附近劃出一塊區域,用來建造住所,許多附近的村民也都湧到這里來,這個連云村儼然成為一個小城。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凌亂秋眉頭一皺,暗想:難道那些人又來搗亂了?

    走過去打開門,只見門口正站著一個棕發少年,見到凌亂秋便喊道:“大叔!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人,而且他們……”

    這棕發少年叫做吉塔,是村落里的少年,乖巧靈敏,現在就負責整個村落的聯絡工作,每次出事,都是他來喊凌亂秋的。

    凌亂秋看著他道:“他們怎麼了?”

    吉塔道:“他們帶的東西好奇怪,而且他們還指名要找大叔你。”

    凌亂秋一震,心道:“找我?布蘭德這個名字,怎麼會有外人知道?”當下一把抓住吉塔,便飛掠出去。

    一路上,看到的人都焦急的往村口掠去,凌亂秋心中越發凝重,暗道:難道真出了什麼事情?離修真大會還有三個月就開始,難道有人敢在這里為非作歹?

    到了村口,便看到村上幾乎所有人都站在那邊,中間最為注目的三人,便是卡羅琳、塔里木與斯圖亞特。

    只聽卡羅琳清脆的聲音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里不歡迎你們!”

    一個平緩的聲音道:“你們去把布蘭德先生喊出來,便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塔里木冷聲道:“既然是探訪布蘭德大叔的人,為何要如此全副武裝?”

    那人似乎不想多說,道:“喊他來就知道了。”

    凌亂秋身子頓下,將吉塔放下,撥開人群走出去,道:“我來了。”

    他剛到,塔里木便急忙道:“大叔,他們都帶有攻器,你要小心!”

    凌亂秋走出來,才發現為何村子里面的人會全部往村口聚集。

    原來前面站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後面數十米外,密密麻麻站著的全是人,只看站立姿勢以及所帶的裝備,便知道他們都是一些正規訓練出來的高手,絕不是這里訓練幾天的普通人可以抵擋的。

    他皺眉看著當前一人,道:“我就是布蘭德,你們是誰?”

    前面站著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亂秋,手一揮,後面站著的人,唰的一下全部跪了下來,那青年也跪倒在地,道:“甯覆海跪見布蘭德先生。”

    眾人頓時吃了一驚,旁邊村民以及卡羅琳等人,均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布蘭德,顯然是沒想到這位神秘大叔,除了有龐大的財力,還有如此多的手下。

    凌亂秋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淡淡道:“把人全部安排在外面,你跟我過來。”

    甯覆海顯然也有如此想法,站起身來,對後面打了一個手勢,便跟著凌亂秋往後走去。

    兩人站在雪地上,凌亂秋掃了他一眼,道:“誰讓你來的?”

    甯覆海恭敬的道:“是丹澤大人,他說要我帶點東西過來給你,順便在你身邊學些東西。”

    凌亂秋剛才便已經猜到,但總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這里屬于神光,這麼一大批器盟的人進來,還帶了那麼多裝備,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當下狐疑道:“真是丹澤大哥讓你來的?”

    甯覆海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道:“您可以聽聽看。”一頓,道:“放心,我們都是用縱天器偷偷潛入的,不會有外人知道的。”

    凌亂秋接過盒子,知道這是類似以前“飛音器”的東西,按下後放在耳邊,果然聽見里面傳來丹澤的聲音,大意就是怕他人手不夠,所以派了一些人來,希望他一切順利等等。

    他聽完收好盒子,冷哼一聲,道:“剛才外面一下子多少人知道了?知道這里是哪里嗎?連云村,上面就是仰天峰,馬上修真大會就在這里舉行,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你這麼大隊伍開進來,別人會不知道?”

    甯覆海怔住,看看遠處那邊不停轉頭的村民,道:“他們之中會有情報人員?”

    凌亂秋沒好氣的道:“當然有,我知道,但都沒趕走!”

    甯覆海驚道:“為什麼?”

    凌亂秋嘴角露出笑容,道:“我沒做虧心事,我怕什麼,而且這里也沒什麼可刺探的。”

    甯覆海道:“這樣應該也不會有問題,我們都是生面孔,他們沒辦法查出我們來曆的,布蘭德先生可以說,我們是您托朋友請來的保鏢。”

    凌亂秋點頭,轉身離開,道:“我去跟他們說一下,你把你的人打理好,以後這里的保衛工作,就都交給你了。”

    甯覆海忙道:“好,丹澤大人派我們來,也是有這個用意的。”

    就這樣,甯覆海帶來的一百多人,便進入這個連云村。

    卡羅琳與斯圖亞特出于對這位布蘭德大叔的絕對信任,都很開心,畢竟有這麼厲害的隊伍進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連云村會被人偷襲了。

    唯獨塔里木有些不太高興,凌亂秋看在眼里,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秘密安排甯覆海,派人每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5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三章 探訪神光

時間逐漸過去,轉眼已經進入五月。

    這個時間在仰華早已花開遍地,天氣由暖轉熱。而連云村的雪才剛剛融化,稍微接近仰天峰腳下的地方,依舊冰雪一片,不過天氣倒是慢慢轉暖,村民們不用再整天裹得嚴嚴實實的。

    尤其像卡羅琳這樣的美女,一旦天氣稍微晴朗,便開始打扮起來,像一只美麗的花蝴蝶般,穿梭在整個連云村內,為工地帶來歡聲笑語,也引起很多人的愛慕之心,但他們看到一直跟隨在旁的斯圖亞特與塔里木,也都打起退堂鼓。

    相對這些“年輕人”的心思,凌亂秋心中則在盤算著出去一趟。

    尤其最近天氣轉好,建設他雖然沒什麼管,但塔里木等人都對他定期彙報,現在整體的規模基本已經完成,各種裝修也正在進行掃尾工作,甯覆海等人也很盡職,輕松擋走了好幾批來犯的人,讓他很放心。

    這日,他把卡羅琳、塔里木、甯覆海以及斯圖亞特四人喊到房內,說出即將遠行的想法,眾人表現不一。

    雖然這段時間布蘭德什麼事情也沒做,但似乎只要他在,他們這幾人心中就很安定,他一旦離開,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卡羅琳,自從目睹凌亂秋救出她和塔里木後,更是對他絕對信任,與他相處時,也格外輕松自然。

    凌亂秋掃了眾人一眼,道:“沒有意見的話,那就這樣定了。總之,主意一切都由你們定,好好干,你們過去干得不錯。”

    眾人紛紛點頭。

    這段時間的相處,甯覆海也逐漸融入這個小集團中,尤其他負責保衛這一塊,使得其他幾人對他也格外的熱絡。

    他本身雖傲氣,但因丹澤多次交代,要在布蘭德身邊好好學習,慢慢相處下來,也覺得布蘭德深不可測,很多難題一到他面前,都會迎刃而解。

    會議簡單開完,甯覆海單獨留下,向他彙報周邊的守衛布置。

    在一切報告完後,甯覆海忽然壓低聲音,對他道:“收到丹澤大人的傳報,晴哲參賽者的前期人馬,已經進入神光境內。”

    凌亂秋好久沒聽到晴哲的消息,此時愕然道:“這麼快?”

    甯覆海道:“屬下也很奇怪,一般來說,用不著這麼早來的。不過晴哲離這里比較遠,可能他們怕到時候太匆忙了。”

    凌亂秋一點頭道:“來了哪些人,知道嗎?”

    甯覆海道:“目前來的,似乎是這次晴哲參加修真大會的贊助商。”

    凌亂秋聽到一個新名詞,不由一呆。

    甯覆海見他不明白,便解釋道:“這種活動,必然需要很大花費,所以會有商家主動出資,來贊助他們。”

    凌亂秋點點頭道:“嗯,那晴哲的贊助商是誰?”

    甯覆海道:“聽說是梅家,而且聽說這次派來的人,是近年來在梅家很受器重的蘇漸總管。”

    凌亂秋一震,甯覆海沒留意到,只顧著自己說道:“梅家生意本來就大,這次晴哲內亂,梅家不但一點影響都沒,而且還大賺一筆,聽說就是這個蘇漸全盤控制的。”

    凌亂秋心潮起伏,道:“好,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嘛?”

    甯覆海點頭道:“還有一件事,就是塔里木,最近似乎與外面的人有些接觸。”

    凌亂秋嗯了一聲道:“好,你繼續盯著,尤其注意他在村內有什麼布置。等我回來,再跟我說。”

    甯覆海愕然的看著他,道:“您准備這幾天就走嗎?”剛才開會時,凌亂秋並沒說何時走,只是說要外出,所以甯覆海此時才如此訝異。

    凌亂秋微笑道:“不是這幾天,是馬上。”

    甯覆海身軀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神光。索斯特城。

    印記大陸上最南邊的一個國家,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他們偏安于大陸南部,與晴哲的以武立國及器盟以器聯盟不同,神光是一個混合以上兩者,並且,還從南方各種少數族中,發展出一些特異的技能,尤其伏獸最為特殊。

    凌亂秋經過一個星期的長途跋涉,終于來到了索斯特城。

    他用的依舊是布蘭德這副樣子,倒不是他不想換,但就在他離開連云村後,想改變造型時,忽然發現“無形鬼容”的易容,並非無限次數,而是只有三次。他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將最後一副面孔保留下來,以便以後急用。

    此時,他以一個中年大叔的模樣,走進索斯特城。

    一路走來,神光人的身材都較為高大挺拔,一般都為棕發、褐發,偶爾也有藍發,所以他這個中等身材的胖子大叔,在索斯特城擁擠的人群中,便成了一個矮冬瓜,幸好他布蘭德的模樣也是棕發,所以並不算太過惹眼。

    凌亂秋看著四面黑壓壓的身軀,心中叫苦,他的個子在晴哲、器盟都算高大的,現在這樣還是第一次,特別不習慣。

    終于他擠出人群,來到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正要找人詢問神光的皇宮在哪里,但頭偶爾一抬,就發現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前,並有一種迫人的氣勢。

    凌亂秋心中知道,這個應該就是禦林峰了。

    看著這山,再往前走,好一會後,便感覺這里與雙心城還是有區別。

    雙心城只是倚山而建,而索斯特城,則是將整座城環繞著禦林峰建起來,而且四周各種造型特異的建築,都有往禦林峰所在方向微微傾斜的感覺,仿佛是對著那座山叩首般,這樣也更加使人感到,這山仿佛天生便巍然聳立在這座城市里般。

    他找到一家旅館住下後,便准備用最直接的方法,完成布斯坦的心願。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他恢複到原來的容貌與身材,穿著黑色緊身衣,臉上戴著黑色面罩,身形拔起,便朝禦林峰掠去。

    夜幕籠罩下的皇城,顯得莊嚴肅穆。

    凌亂秋看著皇城,心中開始發愁起來,原來皇城獨立在整個索斯特城外,城牆上燈光隱耀,城牆下侍衛五步一崗,而且不停的還有侍衛隊來回巡視。

    就在近前的禦林峰,忽然讓他產生遙不可及的感覺。不是不可以硬闖,但這樣做,對布斯坦太不尊重,對于這位犧牲自己將他救出的救命恩人,凌亂秋有著難言的尊重,他猶豫一陣,終于想起一個方法。

    身形猛的躍起,久違的鴻飛天輪閃了出來,一道紅光在黑夜中耀目無比。

    紅光倏地朝皇城飛去,光環之中的凌亂秋,看著前面的皇城,一咬牙,整個人便沖了過去。

    那邊皇城守衛也已經看見有紅光飛來,忙大呼道:“有人夜襲,小心!”

    鐺鐺鐺,無數兵刃交擊的聲音響起,同時發出轟轟聲。

    身處鴻飛天輪內的凌亂秋心中一凜,知道這種聲音,似乎是某種大型攻器的聲音,但此時他已經騎虎難下,賭的就是這一刻,當下將速度加上,鴻飛天輪射出千萬道豔麗無比的紅光,朝皇城內直掠而去。

    下面的守衛現在已經慌成一團,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闖入皇城,城防守將揮起手來,叫道:“進攻!”

    轟轟一聲巨響,凌亂秋看到下面皇城內的一處,迸出一點火星,隨即奕力便感到一股火般的氣焰,朝這里射來。

    凌亂秋看著早已滿是傷痕的鴻飛天輪,知道它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攻擊,心中一歎,輕聲道:“小鴻啊,沒想到我帶你回家,居然還有人要攻擊你,這樣就別怪我了。”

    他正要幻去天輪以肉身抵擋,忽然想起燕依依曾直接伸手出過天輪,自己此時也已經身懷奕力,不知可不可以。

    心念一閃間,只見鴻飛天輪旁忽然多出一股鬼綠的火團,他心知,定是剛才那個攻器造成的,不再猶豫,整個人縱了過去,在火團接觸到鴻飛天輪前的那一刻,他穿出鴻飛天輪的護罩,雙手早已運好的奕力,猛的往前一推,恰好撞上正飛來的那團詭異綠焰。

    只見剛才還囂張無比的鬼綠烈焰,這麼一下就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般,鴻飛天輪速度未變,繼續往皇城內禦林峰飛去。

    這麼多說來話長,但在下面的守衛來看,只是烈焰飛去便消失了,紛紛大驚,忙大呼再來一次。

    那負責皇城安全的將官,頭上汗珠直冒,顯然知道第二發再擋不住,那團紅光就要進去。

    手舉起,正要揮下,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住手!”

    這中年將官嚇得趕忙轉頭,只見一襲粉紅色長裙的清雅絕色女子,站在旁邊,一頭淡紅色的長發,垂在肩上,直掛到腰部,正隨風輕擺。

    只見她星眸內異采直閃,看著天空中那團急閃的紅光,道:“廢物,難道你沒看出來那是什麼嗎?”

    這女子身分似乎很高貴,當著幾百名守衛面前罵這個將官,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汗珠直往下滾的看著空中,道:“是……是什麼?”

    那女子眸中露出熱烈無比的神色,但聲音卻清冷無比的說道:“鴻飛天輪!”

    那將官身軀劇震,難以置信的,看著空中那團已經飛進皇城的紅光道:“他……他回來了?”

    無人搭理他,他轉首一看,方才還在身邊站立著的玉人,已經消失,空留一陣余香。

    禦林峰。

    這座樹種齊全、古意盎然的山峰,是印記大陸南部唐古拉山脈的一支,唐古拉山脈曾被大陸學者,評為生態保存最為完好的地方,這禦林峰更是其中的精華,但偏偏這麼一座山峰,現在無形中卻成為了神光皇城的禦花園。

    而神光皇宮也以最大程度的保全禦林峰的完整,除簡單的幾座行宮外,並無建設任何大建築,所有的皇宮建築全部放在山腳下。

    天色雖黑,但山中小道上都懸掛著小燈,一路照去,可見紅牆綠瓦隱于茂密的山林間。

    一頭淺紅色長發的清麗女子,迅速掠過來,輕輕在這座雅致的小屋前輕敲兩下,里面傳來應聲,她這才恭敬的走進去。

    這屋子並不大,她從小道走進一個小廳內,只聽里面一個柔和的聲音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嗎?怎麼動用‘烈焰擎天’了?”

    這清麗女子,便是剛才在皇城守將邊的那個女子,此時恭敬低頭道:“是有人闖進來了,不過烈焰擎天沒有擋住來人。”

    那柔和的聲音忽然發出啊的一聲,道:“是嗎?是什麼人有如此能耐?現在已經進來了?”

    清麗女子搖首道:“進入內城後,便不知所蹤了。”

    那柔和的聲音哦了一聲,道:“看來是被軒轅迷陣擋住了,去看看是什麼人,問問來干什麼的,沒有事情的讓他走吧!”

    清麗女子笑道:“知道夫人心好,所以我還沒去看,先來通知夫人一聲。”

    那柔和的聲音訝然道:“晴可,你要通知我什麼?”

    這位被喚做晴可的清麗女子,看了內廳一眼,故意淡然的道:“闖來的人,用的是鴻飛天輪。”

    內廳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出,一個打扮素雅的中年美麗女子,走了出來,道:“你說什麼?他回來了?”

    晴可看著這好久不見的中年美婦,眸中閃過一片複雜,道:“我也不知道。”

    那中年美婦臉上不怒自威,道:“我們走!”

    雖依舊是方才那柔和的聲音,但此時,其中卻多了許多別樣的情緒,晴可看著她匆忙的背影,眸中神采閃爍,一言不發的跟上去。

    凌亂秋此時正一肚子窩囊,布斯坦的遺言,只讓他來禦林峰,至于找誰卻沒有說,他來之前也曾思慮過,但想到只要找到這里的主人,便應該知道,他便在內城降落下來。

    這里是富麗堂皇的宮殿,四周站滿侍衛,但奇怪的是,幾乎所有人在他落下後,都只是用眼神好奇的盯著他,但卻不上前攔截他。

    凌亂秋主動跟他們說話,也毫無所獲,所有人都成了啞巴似的,只是看他,卻毫不搭理他。

    他又不好對他們做什麼,便朝主體建築走去,誰知連進三道門後,里面便一個人都沒有了,又走一陣子,他終于發現自己在走回頭路,這才猛地驚覺,自己似乎已經掉入一個迷陣里面。

    他趕忙坐下,像上次在連云村捉密西歐般,將奕力向四周擴散開去,一張巨大的能量網,瞬間覆蓋在四周,這時,他忽然發現腦中出現的周遭景象,依舊是方才所到的地方,也就是說,即便神奇如奕力,也無法突破這個地方。

    凌亂秋不由好奇起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用奕力無效的地方。

    他站起身來,打量著四周,這里就是一個普通的宮殿,地上鋪著紅色地毯,如果真要說特別的話,那就是這里除了四根朱紅色的柱子外,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擺設。

    凌亂秋走到柱子邊,用手摸了摸,這才發現,這幾根柱子都不是普通木頭作的,倒像是一種特殊金屬煉制而成,以他的手力用力捏上去,竟然難動分毫。

    他再次游走一圈,發現只要跨出殿門三米內,面前的景物就自然轉到另一側的門,而後跨入,就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凌亂秋心中懊悔,知道自己太小看這里了,剛才前面一路無人防禦,自己便該注意到這里可能會有陷阱,但也沒想到這里會如此玄奇。

    正在後悔,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他掃眼過去,只見一個素雅打扮的中年美婦走進來。

    那美婦看到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不怒而威,道:“你是什麼人?”

    凌亂秋心中嚇一跳,他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卻明顯從這美婦身上,感到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當下道:“我來找這里的主人。”

    那美婦美眸一抬,上下打量一下凌亂秋,道:“聽說你是利用鴻飛天輪進來的?”

    凌亂秋點頭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美婦聲音微顫,道:“他人呢?”

    凌亂秋愕然的看她一眼,顯然沒想到這麼一個女人,會突然變得脆弱起來,想起布斯坦臨死前的話,心中一黯,手一揮,鴻飛天輪帶著耀眼的紅光閃了出來,道:“這是布斯坦臨死前交給我的。”

    美婦嬌軀劇顫,美眸內淚光連閃,玉手伸出,那鴻飛天輪宛若有靈性般,自動朝她飛去。

    這還是凌亂秋第一次看到,鴻飛天輪在其他人手上如此有靈性,心中明白,這女人一定和布斯坦有著極深的關系,尤其看她一臉傷心的樣子,更是可以隱約猜出兩人關系。

    那美婦看著鴻飛天輪護罩上的裂痕,淚水已經滑落下來,整個人趴在鴻飛天輪上,悲慟萬分。

    凌亂秋看在眼里,心里也極不好過,布斯坦的死,有一大半可以說是為了自己,如果不是當時的自己太過沒用,布斯坦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大力氣,不但硬撼任言與眾神府人,而且明知身負重傷,還跟任言決斗。

    就在這時,殿內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他是怎麼死的?”

    凌亂秋注意力全放在這美婦身上,根本沒意識到剛才又走進一人,此時轉頭看去,見一個淺紅色頭發的美女,正一臉冷意的看著他。

    那中年美婦似乎也忽然醒悟過來,抬起頭道:“對,你是什麼人?他是怎麼死的?”

    凌亂秋知道不好好解釋,估計要引起誤會,趕忙將發生在地下洞窟口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那中年美婦面罩寒霜,一股凜然之氣自然升出,眸子一掃那清麗女子,道:“晴可,這個任言好像也進入了修真大會吧?”

    晴可略一思索,道:“是的。”

    中年美婦道:“好,你去吧,我讓你去參加修真大會,不過你該知道那條件是什麼。”

    晴可一直冷冷的面孔,忽然露出一絲欣然,道:“多謝夫人。”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5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四章 開門生意

凌亂秋傻傻的看著,聽著中年美婦的稱呼,忽然想起在神光入選人中,有一位叫做伊晴可的神秘女子,看來就是她了,沒想到竟然出自神光皇宮,難怪沒什麼資料可以查到。

    那中年美婦輕歎一聲,道:“這幾年也苦了你,如今消息確實,我也死心了。明天開始我就會閉關,外面的事情全部交給你了。”

    伊晴可欣然的表情頓時消失無蹤,慘呼道:“夫人,您不要這樣,布斯坦大人知道肯定會傷心的。”

    中年美婦面上露出回憶的神色,隨即歎道:“傷心?他要是真的為我著想,怎麼會跑出去?說到底,我只是他修真路上偶爾遇見的路人甲而已。”

    伊晴可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中年美婦將頭轉向凌亂秋,道:“多謝你將先夫的遺物送回,你想要什麼酬勞嗎?”

    凌亂秋雖不知她們所說的閉關,是什麼意思,但亦可知這位中年美婦在得知死訊後,一顆芳心也已破碎,忙道:“不,我只是很抱歉當時我連累了他。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能為他報仇。”

    中年美婦面上露出黯然的神色,道:“不用,我讓晴可去就可以,這人我也略微聽過些名聲,好像是很厲害。”

    凌亂秋眸中異采閃過,堅定的道:“我不會放過他的。”

    或許是因為這句話所帶來的堅定語氣,中年美婦與伊晴可,都不自覺的看著凌亂秋,中年美婦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凌亂秋剛才描述經過時說得很簡單,並沒有提到神器在自己身上,也沒說自己的名字,此時見她問起,只好答道:“我叫凌亂秋。”

    這兩人同時一震,中年美婦愕然叫道:“凌亂秋?”

    伊晴可接著道:“軍神之子?”

    凌亂秋有些驚異,連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道:“正是。”

    那中年美婦又看了凌亂秋幾眼,道:“我是神光伊迪絲女皇。”

    凌亂秋一呆,他雖然也有點猜測,但還是沒想到,這麼一個打扮簡樸的中年美婦,竟然就是神光之主,那布斯坦會是什麼身分?

    伊迪絲繼續道:“布斯坦是我的丈夫,也是神光的駙馬,器院一等爵。”一頓,道:“很感謝你把他的遺物送回來,原本想留你在這里過一段時間,但……但是因為你身分特殊,我不好再留你,晴可,送客人出去吧。”

    凌亂秋一呆,想起器文璿曾說過自己身分特殊,沒人敢得罪自己,但也沒人敢留自己,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不過,他的本意就是把東西歸還回來,此時既然事情已經辦好,對著伊迪絲深深的鞠了一躬,道:“以後如果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去做,請盡管吩咐。我先走了。”

    伊迪絲原本以為凌亂秋會發怒,隨即拂袖而去,但沒想到卻是如此有禮的深深一鞠躬,反倒使得她有些訕然,道:“謝謝你。神光國對于外界的風風雨雨,一貫沒有興趣,我與我的國家都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很抱歉我的態度……”

    凌亂秋忙打斷道:“不,您多慮了,我這次來,並沒有其他目的,只是以報恩者的身分來到這里,希望能幫布斯坦做些什麼,但我沒想到他會有您這樣尊貴的夫人,所以我馬上就會離開這里、離開索斯特城。”

    伊迪絲似乎是被凌亂秋的話扣中了心弦,歎道:“正是這份尊貴,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

    凌亂秋知道兩人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因為是私事,不宜探聽,當下轉身道:“這里不知是什麼迷陣,我出不去……”

    伊迪絲忙道:“啊,這正是先夫所布置的軒轅迷陣,據說是從上古典籍上搬出的,我們也只知道唯一的一條路。”

    凌亂秋還沒想明白伊迪絲的話是什麼意思,旁邊的伊晴可便已經道:“來,請看清楚我的腳步,跟我走。”說著,便已經動了起來。

    凌亂秋留神看去,見她長裙輕飄,沿著一個奇怪的軌跡往殿外走去,便跟了上去,走到門口,似是想起什麼,轉首對鴻飛天輪揮揮手,道:“小鴻,再見咯!”

    那鴻飛天輪發出一陣嗡嗡聲,顯然是極有靈性的在跟凌亂秋道別,伊迪絲在後面輕歎一聲,不再說話。

    凌亂秋跟著伊晴可走出了迷陣,又一路往外面皇城大門走去,伊晴可一路無話,凌亂秋自然也不好多話,只是看著伊晴可動人無比的背影。

    終于,前面的伊晴可忽然停下來,凌亂秋一時沒注意差點撞上,趕忙腳步一錯,往邊上閃去,但這麼一下,兩人的距離便大大靠近了。

    凌亂秋這才發現,伊晴可的身高非常高,差不多與他同樣高度,只可惜,長裙蓋住了她一雙修長的美腿。

    伊晴可以之前那清冷的嗓音道:“我想說一件事情。”

    凌亂秋訝異道:“什麼?”

    伊晴可道:“殺任言,你別多事。”說完,便繼續往前走去。

    凌亂秋跟著走著,兩人由前後改為了並排走,他笑道:“為什麼?”

    伊晴可腳步一滯,道:“你不答應?”

    凌亂秋倏地感覺到,旁邊這女子身上傳來的凜冽殺氣,心中一顫,故作鎮靜的道:“怎麼?難道想對我動手?”

    殺氣一閃即逝,伊晴可繼續往前走著,身上的淡香幽然飄出,道:“如果有必要,亦無不可。”

    凌亂秋聳肩道:“反正你們都要參加修真大會,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那次你殺不掉,那就別怪我。”

    伊晴可微一頷首,道:“那你肯定沒機會。”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皇城口,皇城口的那個將官,見伊晴可跟一個俊美少年走過來,連連揉眼,生怕是自己看錯。

    在他印象中,這位女皇身邊的第一紅人,是從沒任何男性可以接觸的。想歸想,但人一到,仍舊立正行禮。

    伊晴可頓住腳步,道:“出了皇城,就隨便你了,再會。”說完,轉身便回去。

    凌亂秋怔怔的站在那邊,自從出洞窟後,似乎還沒一個女孩子對他如此冷淡的,但這個伊晴可的確這麼對他,尤其她渾身上下,散發著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氣質。

    他微微一笑,轉頭看看伊晴可離去的背影,聳肩走出了皇城。

    凌亂秋走在索斯特城的街道上,心中一片舒暢,終于,一切該做的都已經做好,下面就是參加修真大會,解決任言等人,除了燕依依,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到?

    想想當初在仰華的日子,整個人便宛如生在一場夢中般,至于何時這夢會醒,誰也不知道。

    他輕嘯一聲,身子一提,飛掠而起,瞬間便消失在街頭,落入茫茫夜色之中。

    七日後,凌亂秋回到連云村,這時恰好連云村改造工程全部完畢,第一批入住者也已經到達。

    凌亂秋回到屋子,卡羅琳、塔里木、斯圖亞特等人便急匆匆的找來。

    卡羅琳紅色短衫,白玉般的臉蛋,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什麼,也是紅撲撲的,一見到凌亂秋便叫道:“大叔,我們有生意啦。”

    凌亂秋坐在床上,笑道:“誰這麼好?知道我們剛開門就來了?”

    斯圖亞特叫道:“聽說是晴哲的大官咧,而且很爽氣,一下就給我們五百金幣。”

    塔里木接著道:“是啊,十個房間,五百金幣。”

    凌亂秋喔了一聲,道:“晴哲的誰?”

    塔里木道:“是梅家的總管蘇漸,還有一些隨行人員,似乎是為了晴哲參賽的人員而來。”

    凌亂秋心中一緊,道:“是嗎?還有什麼人?”

    卡羅琳興奮的道:“他們是專門來看環境的,蘇總管對我們這里很滿意呢,說准備包下南邊那區。而且還說,馬上各路人馬都要過來,跟我們說這里可能不夠住,要我們趕快多蓋些屋子,最好能把這附近的交通再做好些。”

    凌亂秋沉吟了一下,轉首對塔里木道:“外面的路怎麼還沒修好?”

    塔里木道:“前段時間大雪封路,實在是修不下去,所以我想……”

    凌亂秋挑眉看他道:“什麼?”

    斯圖亞特接著道:“想讓您再多買些縱天器回來,這樣來回就根本不需要什麼路,而且縱天器的速度也夠快。”

    凌亂秋心中暗笑,知道塔里木為何話說一半了。

    畢竟這里是他說要投資的,現在如果要購買縱天器的話,肯定又是一大筆錢,顯然他已經沒有足夠的財力,但這也正中自己的意思,故意問道:“你們有門路嗎?這縱天器,聽說不是普通人可以買到的?”

    斯圖亞特看了看塔里木,道:“塔里木說,可以去找那個甯覆海,他們是專業的保鏢,這種民用縱天器一定能搞到。”

    凌亂秋看了看塔里木,知道他藉著斯圖亞特的口說這些話,必定有其用意,臉上故作猶疑狀,想了一會後道:“好的,我待會把甯覆海找來問問。”

    這三人又說了一些關于村里建設的事情,接著甯覆海便到達。

    他們幾人看見甯覆海,便都主動告退。

    凌亂秋問起甯覆海最近狀況,甯覆海報告道:“其他一切都正常,只有這個塔里木,似乎越來越神秘,最近總是去地下總控室,而且一待就是好久,我們派去跟蹤的人不好去,所以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些什麼。”

    凌亂秋唇邊掠過一絲笑意,道:“那他有跟外面的人接觸嗎?”

    甯覆海思索一下,道:“似乎前幾天有一個商團來考察,他去接待的,其他的就沒了。”

    凌亂秋點點頭道:“把那個商團的資料給我,另外,你幫我跟丹澤大哥說一聲,運十部縱天器過來。”

    甯覆海一呆,道:“十部?這麼多?”

    凌亂秋點點頭道:“我考慮把這村落原來的人,暫時遷到其他地方去。外面的路一時修不好,這樣也可以讓四周的交通更方便些。”

    甯覆海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布蘭德大叔,與主人丹澤到底是什麼關系,但看他開口一要,就是十部縱天器,不知道主人什麼反應,但此時亦不好多說,告辭一聲,便走了出去。

    凌亂秋看出甯覆海的疑慮,也不打算解釋什麼,躺在床上,靜思塔里木的所為,難道除了藥物控制外,他還有什麼把柄握在任言手上?所以需要繼續跟任言的人接觸?不然,實在想不出他還有什麼需要去和任言接觸?

    想了一會,便進入坐修,在外奔波多日,雖然也每日坐修,但每日飛奔耗費也大,所以此時必須要靜坐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夜晚,連云村再也不是以前那般破落不堪的模樣,路燈發出明亮燈光,平整幽靜的小路,雅致的小樓,連排的居所,與大城市的頂級會所相比,絲毫不遜色,光從外表來看,誰也無法想到這會是在偏遠的鄉村。

    地下總控室,位于連云村擴建後的核心部位,也是整個連云村各類設備的控制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一到控制台,按了一下右手邊的黑色盒子,聲音低低的道:“塔里木報到。”

    那邊一個急躁的聲音傳出,道:“今天怎麼這麼遲?那邊都還好吧?”

    塔里木壓低聲音道:“對不起,布蘭德回來了,所以我必須謹慎一點,他應該對我也有懷疑……”

    那聲音殺氣騰騰的道:“不就是一個商人嗎?你殺掉他就是了。”

    塔里木似乎有苦說不出,道:“這樣會打草驚蛇,我把連云村私下安置的幾條密道資料,都傳給您,您先准備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各種關于連云村的秘密資料,也都傳輸了過去,忽然塔里木道:“請問,那個甯覆海的身分查到了嗎?他最近盯我盯得特別緊,如果再不除掉,恐怕遲早會發現……”

    那里面一個聲音沉吟一下,道:“暫時還沒消息,不過這幾天我就會派人過來給你用的,到時候他是死還是活,你就自己決斷吧。”

    忙完一切,塔里木收起東西,按了按太陽穴,輕歎一口氣,拾步往外走去。

    就在他要推門而出的刹那,門忽然打開,塔里木嚇得抬頭一看,只見唇角邊含著一絲笑意的布蘭德,正站在那邊。

    而一貫和藹的布蘭德的那張大臉,此時落在塔里木眼里,卻仿佛催命的煞星,他頓時為之色變。

    就在這時,布蘭德柔和的聲音響起:“來吧,讓我聽聽你有什麼想說的……”

    時間飛逝,六月到來。

    這在晴哲已經是初夏的天候,連云村卻還在春天,四周茂密的樹林蔥蔥郁郁,青翠欲滴,路邊不知名的花草,也發出淡淡的香氣,環繞著整個村子。

    這幾日,外面一直吵吵鬧鬧的,凌亂秋知道,是參加修真大會以及希望來看熱鬧的人,陸續來到,而他也在六月一號那天,毫不客氣的將房價提升五倍,反正僧多粥少,不怕沒生意做。

    果然,雖然房價昂貴,住一晚就抵得上以前村民一輩子的生活所需還多,但依舊是客滿,有些房間更是長包下來,賺得他們盆滿缽翻,那些投資很快便回收回來。

    而越是鄰近六月十五日,這附近的人越是多,每天光來觀光的客人,就坐滿縱天器,十部縱天器來回運人,每天爆滿。

    凌亂秋藏在自己屋子里的時間最多,雖然每天都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但他仍舊悠悠然的躲在自己屋子里面,翻著手邊的書,也算是為以前補課。

    他每日練功,剩下的時間都在看書,只有必要的時候,卡羅琳等人才會來喊他。

    這一日,他正津津有味的翻著《印記大陸修真雜談考》,這本書算是一本記錄印記大陸修真過程的野史,他當故事書來翻,厚厚一本,才一天就快翻完。

    忽然外面一陣敲擊聲,凌亂秋皺眉道:“什麼事情?”

    斯圖亞特道:“晴哲的人到了。”

    凌亂秋一呆,這幾日,神光、器盟的各路先頭部隊均已到齊,而晴哲是最早來訂房的,此時大部隊果然也是第一個到,那邊空著的房子,也多次被人投訴說為何不給他們住,到了凌亂秋這里都被擋回。

    開玩笑,別說是蘇漸早已花錢,就算一分錢不花,凌亂秋也得幫若雨等人留好位置。

    此時趕忙起身,穿上外套,推門而出。

    斯圖亞特見他出來,道:“他們為首的一人,說要見大叔呢。”

    凌亂秋腳步一頓,道:“是誰?”

    斯圖亞特道:“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他們點名要求見大叔。”

    凌亂秋心中猶疑了一下,知道該來的躲不掉,便大步邁了出去,此時是下午,外面暖風和煦,是一個十分舒服的天氣。

    他的居所位于仰天峰腳下,遠離改造後的連云村主體,但快步走去,已經能感覺到,連云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貧窮破敗的小村。

    四周美麗的自然景色,加上三三兩兩走在村內小路上、穿著考究的人,這完全成了一個世外桃源,看著來往漫步的人臉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們對這里很滿意。

    凌亂秋心中生出無限滿足感,雖然這里的具體事務他並沒有管,但畢竟這里也是他一手看著長大的,除了仰華之外,這里開始有了他第二個家的感覺。

    斯圖亞特顯然也很感慨,道:“大叔,這里徹底變樣了,我們去年肯定不會想到,只是一年時間,這里的變化會這麼大。”

    凌亂秋抬眼看看他,見他原本滿是青澀的臉上,顯出成熟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都穩重異常,笑道:“你也比以前成熟很多。”

    斯圖亞特還是露出了幾分羞澀,道:“都是大叔給的機會多,這段日子雖然犯了不少錯誤,但也學到很多東西,想法跟以前再也不同了。”

    凌亂秋爽朗一笑,道:“那就好好和卡羅琳他們,把這里建設好吧!”

    斯圖亞特似乎聽出凌亂秋口中的離意,驚道:“您准備離開這里嗎?”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6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五章 再遇故人


凌亂秋正要擺手解釋,這時兩人已經走到村口,身著翠色小衫的卡羅琳,正立在那邊焦急的張望著,見到凌亂秋走來,趕忙叫嚷一聲,接著整個人跑過來。

    宛如花蝴蝶般的卡羅琳,比起以前的青春洋溢,多了幾分成熟,這麼一路飛奔而來,引起無數路人駐足觀看,就連凌亂秋身邊的斯圖亞特,也有些看呆。

    凌亂秋微咳兩聲,道:“什麼事情這麼急?”

    卡羅琳嘻嘻一笑,挽住他的胳膊,道:“好多天沒看到大叔呢,看見就忍不住撲過來了。”

    凌亂秋知道,卡羅琳以為自己真的是中年大叔,所以說話動作比較沒有顧忌,收了收有些心猿意馬的心,故作斥責的道:“別胡鬧!客人在哪里?”

    卡羅琳毫不在意,笑意盈盈的帶著凌亂秋往前走去,到村口,便看見一大堆人正站在那邊,當前一人白衣淡妝,容貌端莊秀麗,渾身上下散發著高貴無比的氣質,站在一群人中,宛如鶴立雞群。

    凌亂秋心中猛震,暗歎一聲:她瘦了。

    就在這時,卡羅琳已經上前說話,道:“梅小姐,我們的大老板布蘭德先生,已經到了。”說著,轉首看著凌亂秋,道:“大叔,她是來自晴哲的梅家主人,梅若雨小姐。”

    凌亂秋穩住心神,眸子在梅若雨身上淡淡一掃,便劃向旁邊數人,虹兒、蘇漸、梅生旭,熟悉的面孔一張一張掠過,唯獨不見自己那兩個活寶徒弟。

    他還在看,那邊梅若雨已經走過來,道:“原來您就是這里的老板,您眼光很好,知道利用這里天生的地形,若雨很是佩服。”

    凌亂秋忙笑著應答道:“晴哲梅家,富甲天下,這里這點小玩意,倒是貽笑大方。”

    梅若雨顯然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面,微顯清瘦的俏臉上,淡淡一笑,道:“布蘭德先生客氣了。這次我是代表晴哲而來的,房間應該早已准備好,我堅持不進,只是想見先生一面,既然先生已經到了,那我們就入住了。從晚上開始,應該會有三波人進駐。”

    凌亂秋轉首對卡羅琳道:“身分卡幫他們准備好了嗎?”

    卡羅琳忙道:“早已准備好,按照蘇總管提供的資料,我們一共准備了二十個人的身分卡,除了四位參賽者是五星卡外,梅小姐、凌先生是四星卡,其余分別是三星卡與二星卡。”

    凌亂秋一呆。

    凌先生?是哥要來嗎?

    那邊梅若雨點頭道:“好,多謝,蘇總管,我先進去了,你們把事情處理好。”說著,對凌亂秋點點頭,與虹兒一起進入了連云村。

    凌亂秋拉過卡羅琳指了指梅若雨,道:“把貴客送進去。”又吩咐斯圖亞特與蘇漸辦一下手續。

    就在這時,蘇漸忽然叫道:“布蘭德先生,蘇漸有事相詢。”

    凌亂秋停住要走的步伐,疑問的看著蘇漸,這個當初由自己推薦到若雨身邊的落魄商人,現在已經成為了意氣風發的梅家總管。

    蘇漸先是看了看連云村,隨後又道:“蘇漸走南闖北也有些經曆了,怎麼布蘭德先生的名字,從未聽說過的?以前是做什麼生意的?不知道是否做過同行?”

    凌亂秋心中一凜,想起自己當初用來投入的資本,就是梅家所贈的一顆珍珠,如果有心,他們應該可以查到自己,現在這麼問,難道是試探?

    他心中有些慌亂,但臉上依舊一副鎮靜的模樣,笑道:“我只是一個到處跑的小商人,比不上蘇先生總管高位,我以前曾在神光外島千葉小島附近做珍珠生意,後來年紀大了,就在神光這一帶做些零散的小生意,估計蘇先生是不認識的。”

    蘇漸呵呵笑起道:“哈,原來是千葉小島,那地方我去年還曾去過,看來我與布蘭德先生還是有些緣分的。”

    凌亂秋心中一驚,臉上笑道:“是嗎?那島上的鬼神雕像應該建好了吧?我離開時剛打地基,唉,這麼一下都好多年過去了。”

    蘇漸臉上有些尷尬,道:“哈哈,我只在島外轉了一下,沒時間上去。”

    凌亂秋心中明白蘇漸是真的在試探自己,當下故作愕然的道:“那鬼神雕像高達數十米,即便在島外,應該也能看到吧?”

    蘇漸笑道:“是啊,可惜那天霧大,我又太急,所以沒注意到。”

    凌亂秋爽朗一笑,道:“是嗎?那可真是可惜,這里的事情也快結束,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唉……日子不饒人。”

    蘇漸顯然已經沒心情再跟他談論外島風情,借口要辦手續,便帶人匆忙跟著斯圖亞特進去。

    凌亂秋見他們一走,心中也松下一口氣,暗想: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胡謅起來像點樣子。

    原來剛才所說的千葉小島以及鬼神雕像,都是實際存在的,是他最近看印記大陸地理志翻到的。

    他為人極為聰明,對于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特別注意,所以還記得這段,此時似模似樣的胡謅出來,反倒把蘇漸唬住。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這里的每戶住所都配有廚房與廚具,只要有食物,都可以自己燒,而整個連云村也有配備完善的食物供應,只要有住所點餐,都可以及時送到,只是價格不菲。

    凌亂秋肥胖的身軀從屋內閃出來,幾下閃落後,便落在梅若雨等人的豪華住所內,這是連云村僅有三棟最好的連體大宅。

    這些屋子,都在建造時被塔里木預留有暗道,此時凌亂秋通過屋外花園的暗道,便悄悄來到屋內最核心部位的小廳。

    稍微等待一會,果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嚷嚷道:“你真的確定那個人沒問題?”

    蘇漸的聲音接著傳來,道:“我問他的來曆,他回答的,我找不出破綻,我反倒差點被他問倒。”一頓,道:“你們呢?不是去追查嗎?”

    凌亂秋聽見追查兩個字,便知道肯定是那個珍珠出了問題,而之前那個嚷嚷的聲音,是方爭的,那這個活寶應該是晚上才到。

    接著,聽見洛平清晰的聲音傳來道:“我們沿著那顆珍珠追查下去,應該就是從這個布蘭德身上流出去的,但是你剛才說他以前是做珍珠生意,這個可能就又大了。”

    就在這時,梅若雨冷靜的聲音傳出,道:“生旭,你見過那個布蘭德,你覺得他如何?”

    梅生旭道:“從外表看似乎很普通,但我注意觀察了他一下,他的手潔白修長,而且皮膚十分細滑,不像是他那個年紀有的。”

    方爭叫道:“梅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人是師父假扮的?”

    梅生旭否認道:“不,我只是提出一些疑點來,他的外貌應該是真的,而且身材變化都跟凌先生有區別,不會是凌先生假扮的。”

    洛平歎道:“而且如果養尊處優久了,且平時注意保養的話,那樣的皮膚,也不是不可能的。”

    蘇漸忽然道:“他跟我說他以前是做珍珠生意,而且在海島上待過很久時間,就算保養再好,海風吹吹,怕也沒辦法了。”

    客廳內,眾人沉默了一陣,而暗道內的凌亂秋,卻是一陣冷汗直冒,一直以來,這點倒還真的沒注意過。

    里面的梅若雨忽然道:“小平,小爭,你們來時,任言他們在哪里?”

    方爭嘿嘿一聲,道:“他們應該明早會到,我們這次連他們的位置都沒訂,我看他們要住到哪里去。這老小子就會胡攪風雨,現在放下晴哲不管,跑來參加修真大會,嘿嘿,等他回去了,晴哲就不知道是誰的了。”

    梅若雨冷冷的聲音道:“你以為這麼容易嗎?等他一進連云村,就有巡查使保衛他的安全,修真大會期間,他們這些參賽者是最安全的。”一頓,道:“而且你也別愁他沒地方住,他肯定也早已派人過來安排了。”又一頓,道:“對了,風子恒的位置,誰叫你幫他訂的?”

    蘇漸道:“這個……他也是晴哲的參賽者啊,除了任言外,其他幾人我們都需要訂位的。”

    梅若雨冷哼道:“眾神府與軒幫攪在一起,把整個晴哲搞得動蕩不安的,這次若不是巡查使出面調解,早就打到金都去了。”

    洛平忽然道:“我記得師父答應燕小姐,會來參加修真大會的,怎麼十人名單中,沒有師父呢?”

    這個問話頓時讓客廳內一片沉默,良久後,方爭才道:“小平,我們師父本來就是仙人,參加這個狗屁的修真大會做什麼,說不定到時候,巡查使之一就是他咧,嘿……”

    這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顯然是太沒有說服力了,果然,蘇漸開口道:“我上次來這邊辦事時,聽到器盟的一些傳言……”

    梅若雨叫道:“閉嘴!那個肯定不會是他!”

    蘇漸愕然道:“原來小姐早已知道,我還以為……”

    梅生旭道:“小姐每日都會接收來自各地的消息。”一頓,道:“有一個剛到的消息,我不知道確實與否。”

    梅若雨問道:“是什麼?還沒報告嗎?”

    梅生旭猶疑道:“這個應該是等到確認後再報告的,但我心中有一種感覺,似乎這是真的。”

    梅若雨急道:“快說!”

    梅生旭道:“收到神光消息,說是上月十五日,神光皇宮上方出現鴻飛天輪……”

    凌亂秋心中暗歎一聲,迅速從暗道中竄了出去,跨出花園走在路上,心中思潮起伏,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自己的身分,免得他們這麼東猜西猜的?

    轉念一想,如果告訴了他們,那麼自己隱藏身分參加修真大會的秘密,就會被知道,這些都無妨,就怕他們那時的神態,會被那些巡查使看出來。

    如果那樣,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想起這些便覺得心煩,轉念想起,他們所說的明天任言便到,那麼,那個一直放著的棋子,也該走一走了。

    他走到東郊僻靜的小屋內,推門進去,繞了幾個拐道,到了地下室,抬眼一掃屋內正躺著的人,嘴角含笑,道:“最近可好?”

    那黑衣人一抬頭,整張臉瘦得干癟下去,但仍舊能看出這人正是塔里木,地下室昏黃的燈光下,使得他看上去可怖無比。

    自從那天,被凌亂秋發現他在地下總控室與任言暗通款曲後,便被抓到這里。

    他怔了許久,才勉強道:“他們來了嗎?”

    凌亂秋看著他,目射異采,道:“你過得如何?”

    這黑衣人,也就是塔里木,先是瞪著眸子看著他,但隨即低頭黯然道:“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太貪心,但是……”

    凌亂秋嘴角的笑容忽然消失,語氣轉冷,道:“你當初來這里,就是懷著貪欲而來,任言的藥物控制,只是你表達忠心的一種方式,看到我把那些人殺了,你又趁機投向我,後來任言派人來許以重利,你便再次叛變,你說你是為何來著?”

    塔里木歎道:“我什麼都不想多說,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凌亂秋冷笑道:“你作夢吧,你把這里的資料全部泄漏給任言,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讓你死!”一頓,道:“不止是你,還有卡羅琳、斯圖亞特。他們是不是也被你收買了?”

    塔里木一驚,道:“不,都不關他們事情。”

    凌亂秋冷笑連連,道:“我還能相信你嗎?”

    塔里木頹然道:“你到底想要怎樣?我都認死了。”

    凌亂秋笑道:“你活著才有用,死了我去找誰?”

    塔里木一呆,道:“你什麼意思?”

    凌亂秋道:“沒什麼意思,問你願不願意繼續活下來?”

    塔里木一驚,原本癱在角落的身子,忽然一直。

    凌亂秋繼續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任言給你的,我也同樣給你,但我的要求只有一個……”

    塔里木坐起身子,眸中閃過異采,道:“什麼?”

    凌亂秋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殺掉任言。”

    六月十三。離修真大會還剩兩天了。

    任言在前天已經到了連云村。

    而凌亂秋自己也假扮華坦利,于昨天和器盟的哲信等人,一起到了連云村早已安排好的住所,因為他為人低調,而且深入簡出,所以這幾天分飾兩角,倒也沒什麼破綻。

    但最令他奇怪的,便是包括眾神府在內的人都已經到達,蕭靈與趙裕民卻還沒來。

    趙裕民是死是活,他倒懶得關心,但蕭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如果有什麼意外,難以跟蕭伯伯交代。

    那邊梅若雨等人,顯然也是因為凌亂秋的關系,對蕭靈特別關心,只看方爭、洛平兩人,每天不停進出以及他偷聽來的對話,可知,他們也沒找到蕭靈。

    另一方面,凌亂秋還沒見過任言,主要是怕一時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而逸出殺氣,被他察覺。

    而前幾日被他關著的塔里木,也終于在任言到達那天,“出差”歸來,凌亂秋將關于任言的一切事務,都交給塔里木來安排。

    這種異乎尋常的信任,讓塔里木感動萬分,尤其在見識到凌亂秋的各種手段後,也認為偏向凌亂秋會對他更有利。

    凌亂秋心中另外一個牽掛的人,便是燕依依,這個跟他約定仰天峰見的神秘美女,似乎一直沒再出現,這幾日偶爾去偷聽若雨他們的聊天,似乎也沒提到依依,仿佛這個人便憑空消失了般。

    就在他思索時,忽然外面一陣吵鬧聲傳出,聽聲音,似乎是幾個人正在吵架,他心中詫異,這里住的人雖然都有些矛盾,但應該還不至于連表面的平靜都維持不了,而且聽聲音,還有一些耳熟。

    他推門出去,頓時呆住了。

    他住的地方位于仰天峰腳下,所以最近幾日常有人上去查看地形,人來人往的極為熱鬧,但這次卻與以前有些不同了,幾個男子正圍著一男一女,中間圍著的男人,恰好面對著他的屋子,凌亂秋一眼即認出,那人是顏羽,屬于早已認識的人。

    而背對著他的其中一人的背影,也是異常眼熟。

    這時,那人又大呼道:“你憑什麼擋著我?我只是聊聊天而已,別忘了,我們兩家可是世交!”

    顏羽冷哼一聲,道:“死豬滾開,風小姐沒你這樣的朋友。”

    那胖子哇哇直叫。

    凌亂秋在後面看著,忽然想大笑一番,這個胖子,顯然就是任芒,真不懂任言為何到哪里都要把這個活寶帶上。

    顏羽,風小姐……

    啊,那個不會是風子星吧?

    這丫頭怎麼跑來了?

    他這個意識剛冒出來,顏羽身子一閃,後面的風子星走了出來,秀眸挺鼻,一頭烏黑的青絲垂在肩上,粉紅色外衣,加上白色的披肩,襯得整個人清秀脫俗,一年多未見,身材發育得也越發成熟。

    凌亂秋遠遠這麼一看去,便覺得靈秀之氣撲面而來,難怪任芒色心又動了。

    只聽風子星柔柔的聲音道:“我們平生素未謀面,子星也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還請任先生讓開。”

    任芒雖然是背對著,但凌亂秋用腳想也能知道,他此時那一臉色狼的模樣。

    果然任芒道:“哈哈,不要緊,風小姐,我們聊著聊著就認識了……”

    風子星黛眉微蹙,道:“任公子難道不怕待會你父親回來後,責罵你嗎?”

    任芒嘿嘿一笑,道:“不會啦。我爸巴不得我跟小姐有些關系呢。這樣……嘿!”

    凌亂秋看著任芒又開始發花癡,心中忽然想起,這人不是上次被整得癡癡呆呆的嗎?怎麼又恢複了?

    那邊顏羽已經忍不住要動手,忽然一個中年人的喝聲傳來,道:“別亂動!”

    凌亂秋身子一震,這聲音……

    眸子迅速掃向來人,單臂灰衣,果然是他──胡少光!

    原來他當年被救出後,就沒再離開眾神府,反而一直陪在這個丫頭的身邊。

    凌亂秋看著那邊幾人,他們口中說的什麼已經聽不真切,腦中只是不停的回閃出當日在地下洞窟的情景。

    胡少光,風子星,顏羽……

    這時,任芒已經被灰溜溜的趕走了,顏羽、風子星、胡少光正往回走,看見立在住所門口的凌亂秋,都不由的驚愕了一下。

    凌亂秋抬起頭來,對著他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心中暗道:人越齊越好,好戲馬上就會登場!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6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六章 測試開始

  六月十四日。

    修真大會開始前的最後一天,除了趙裕民與蕭靈,所有人員全部到齊,至于巡查使,則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何時出現。

    越是臨近修真大會,連云村附近人越是多,大部分人是來看熱鬧的,相反,連云村內卻是一片甯靜,似乎是因為臨近大會,幾乎每組人馬都閉門在家。

    而凌亂秋卻躲在華坦利的屋子。

    這倒不是他怕人來查,而是因為布蘭德的屋子位置特殊,幾乎每個人都要經過他住的地方上仰天峰,所以導致他這幾天沒一天安甯的,于是趁亂跑到華坦利單獨的住處來。

    這里的位置,是他特別挑選的,偏僻幽靜,在整個連云村的最後面,但從村外又有一條小路可以繞過去,可謂隱秘又方便。

    他坐在椅子上,隨手翻著書架上放的書,心中卻在考慮著下一步的計策。

    不知過了多久,他心中忽然一凜,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自己身上掃過,他不自覺的就要釋出奕力,但隨即反應過來,這時的身分是華坦利,絕不可作出超過華坦利能力的事情。

    他知道這時已經有人在監視他,又強忍著翻了一會書,裝作看累了,站起身來,伸一個懶腰,打開門,站在門口,仰頭看了看頂上被冰雪覆蓋著的仰天峰,心中升出一絲奇妙的感覺,只覺得天地之間似乎只存下自己,悠然一歎。

    與此同時,身後一陣勁風吹起,他下意識的轉身過來,蘊滿真氣的掌力,一下便拍了出去。

    屋內傳出輕微的“咦”聲,凌亂秋與那人對了一掌,掌勢不輕不重,恰好抵住,身形晃了晃便重新站穩,心中暗道好險。

    剛才他就怕有人來偷襲他,而又怕他自己下意識的打出奕力,所以便蘊了一道真氣藏著,一旦後面有動靜,這一下便可以防禦。

    此時他抬眸一看,見那人一身黑衣,中等身材,面貌異常普通,當下冷聲道:“閣下何人?”

    那人驚異之色逝去,露出平淡的表情,道:“修真界巡查使鳳起。”

    凌亂秋心中一驚,但臉上仍然不信的道:“你有什麼證據?”

    鳳起搖首道:“我不需要證據,我就是我。”一頓,道:“你是不是之前就已經發現我了?”

    凌亂秋故作詫異的道:“為什麼這麼問?”

    鳳起眸中寒芒一閃,道:“以真氣的催發速度,反應最快的人,也得等到我打到你臂膀,你才能作出反應,可是方才我剛接近你身側,你便已經一掌揮過來,顯然是早有准備。”

    凌亂秋故作鎮靜的道:“這只是習慣,我無論在哪里、在做什麼時,都會藏著一道真氣,以防止有人偷襲我。”

    鳳起深深的看著他,許久後露出一絲笑容,道:“好,很有意思,你過了第一關。”

    凌亂秋一呆,這下倒不是他裝出來的,是真的被嚇倒了,他原本是以為自己露出破綻,所以才會有人查自己,但沒想到這居然是測試,怔了稍許時間後,問道:“那請問,這樣就可以晉級了嗎?”

    鳳起搖首道:“這是第一關測試,我們四個巡查使,將進行四個方面的測試,全部通過了才會晉級。”

    凌亂秋呆呆的問道:“不是說要上仰天峰比武的嗎?”

    鳳起微笑道:“我們需要測試的是能力、素質。只要你有這個素質,就算你敗了也不要緊。我們會作出綜合考評的。”

    凌亂秋心中大點其頭,知道這的確是極為正規的考核,奕力的學習使用與真氣並不相同,而且也不代表真氣練得好,奕力同樣就會強。

    鳳起顯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腳步輕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好好努力!”說完,身形一閃,便已經消失。

    凌亂秋見他離去,關上門,便坐倒在椅子上,不自覺的渾身已經汗濕。

    他倒不是怕過不了測試,而是怕被人看出來自己身具奕力。

    剛才這個鳳起,就算長相普通,但那雙眸子卻厲害無比,盯在自己身上,就感覺整個人被扒光、站在那邊任人參觀般,十分可怕。

    這才是第一個測試,後面還有不知道多少測試,這種突如其來的測試,最是容易測出一個人的真實水平,而凌亂秋從此刻開始,知道應該隨時戒備著,不然一不小心用出奕力,那自己就完蛋了。

    同時他心中也籌劃著,該如何既能隨時接受考核,又能做好自己的連云村大老板的身分,而且自己還要准備對付任言,這可真是麻煩透頂。

    不過有一點倒是放心了,同樣受制于巡查使的隨時測試,任言應該也沒多少空余時間,來進行他的陰謀才對。

    夜晚,這還是凌亂秋第一次用華坦利的身分,在這里過夜,這一天,巡查使都沒有再過來進行什麼測試,他也沒敢出去亂轉,畢竟華坦利是一個不喜與人接觸的孤僻之人。

    他打開房內唯一的密道,偷偷潛入進去,他腦中早已熟記連云村所有的暗道,因為要防止耳目,所以塔里木在建設時,也沒有全部都做暗道,只有在幾個豪華的別墅以及大型住所,才留有暗門與暗道,而村落的每個角落,也都各留一個暗道出入口,這里便是其中一個出口。

    他利用密道,偷偷潛入塔里木的居所,化成布蘭德的身分,推開密道進去。

    塔里木似乎正看著桌上的什麼,聽見密道聲響嚇了一大跳,剛要跳起,便被凌亂秋一把按在椅子上。

    塔里木見是凌亂秋,似乎松了一口氣,道:“嚇死我,我還以為是任言來了呢。”一頓,興奮的指著桌上的一張紙,道:“看這個!”

    凌亂秋將他按在椅上的同時,便已經看到,是一張類似地圖的東西,縱橫畫著很多線條,但沒有任何地名的標示,當下皺眉道:“這是什麼?”

    塔里木興奮的直搓手,道:“嘿,這是我傍晚從任言房內複制出來的一封東西,我還在研究是什麼,但應該很重要,他藏得很隱秘。”

    凌亂秋心中暗道:最重要的東西,肯定都帶在身上,哪可能這麼隨便扔在房子內給你找到。但心中又不忍心打擊他,道:“那你研究出這是什麼了嗎?”

    塔里木有些尷尬的摸摸頭,道:“剛才還在研究!”

    凌亂秋擺手道:“那你好好研究,對了,你知道任言要何時下手嗎?”

    塔里木聳肩道:“他還沒跟我說,不過他的目標應該是晴哲的人,大概也就集中在那麼幾個屋子。”

    凌亂秋心中暗忖:晴哲的人,那就是若雨他們。道:“那你幫我轉告甯覆海,讓他在器盟以及晴哲附近,多布些人手。”

    塔里木愕然道:“為何連器盟也……嘿,我懂了。”

    凌亂秋知道,塔里木肯定以為自己是不想打草驚蛇,但卻不知,自己的確是怕任言連器盟的人也一次解決,那可危險了。

    塔里木忽然道:“對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在這時候下手,他很重視修真大會,如果勝了,他就可以晉級修真界,那人界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沒用。他現在冒險殺晴哲的人,難道不怕被巡查使發現,從而去除他的參賽資格嗎?”

    凌亂秋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他在地道口附近布上足夠多的自爆攻器,一次將那幾個屋子全部掀飛上天,你說誰的嫌疑最大……”

    塔里木呆了呆,道:“這里都是新房子,當然是建設者的嫌疑最大,旁人也不知道,我已經把暗道的秘密告訴了任言,那他……”說了一半,忽然臉色大變,道:“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凌亂秋心中暗笑:就是要你這麼想!當下故作沉思狀,道:“晤……是有這個可能,他為了不讓別人知道這里與他有關,他應該會殺你滅口!”

    塔里木臉色連變,道:“難怪他說要在成功後給我酬勞!原來是想在一切完成後滅我口!”

    凌亂秋拍拍他,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到你的。”

    塔里木臉色陰晴不定,看著桌上的這張圖,忽然道:“明天修真大會開始時,任言會有一批人從外地過來,他昨天讓我幫他安排住宿了。”

    凌亂秋心中嚇得一跳,暗想:如果不是這麼一下,這塔里木還是不老實。嘿,不過他現在應該比我還愁!臉上故作思索的道:“嗯,那些可能就是運攻器來的,明天修真大會開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上面,而且任言他自己也不在這里,所以他一點嫌疑都不會有。”

    塔里木嚇得跳了起來,道:“大叔,大叔,你要救我!”

    凌亂秋一攤手道:“你現在才跟我說,我能有什麼辦法,你明天先把他們接下來再說吧!”

    塔里木臉色連變,道:“那接下來後怎麼辦?”

    凌亂秋道:“坐在這里等我通知,反正他們也得任言下來後,才會進一步行動。而且暗道的事情,任言應該沒有告訴太多人,所以到明天晚上之前,還會是安全的。”一頓,道:“你先坐在這里,把這個東西再好好研究一下,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管塔里木的叫喊,便再次潛進暗道去。

    剛進暗道沒多久,忽然感覺到暗道的另一側,有著輕微的震動聲,他心中一凜,難道是任言他們已經行動了?

    順著聲音,他迅速縱了過去,這暗道顯然是預先設計的,所以一人通過十分順暢,而且每隔一段路,便會有燈光從上方透下來照明。

    微震聲就在前面發出的,他真氣微提,無聲無息的潛了過去,一拐彎,只見一人正趴在一個暗門口往內看,忽然,暗門內透出的燈光閃在了那人臉上,凌亂秋心中一驚,竟然是斯圖亞特!他怎麼會知道暗道的?而且他現在趴著在看什麼?

    奕力提起,沿著暗道延伸過去,只聽一陣清脆的哼歌聲,不一會,又傳來水嘩嘩流下的聲音,凌亂秋心神一震,知道斯圖亞特在看什麼了。

    那哼歌的聲音十分熟悉,是卡羅琳時常哼的附近村落的民歌調子,而里面的嘩嘩水聲,應該是卡羅琳在洗澡。

    此時暗門邊的燈光又是一閃,只見斯圖亞特臉上,正露出難以形容的猥瑣模樣。

    凌亂秋看得一肚子氣,自己原本還以為斯圖亞特成熟了很多,沒想到居然利用這個暗道,來偷窺卡羅琳洗澡,真是該死!

    但現在又不好前去點破,不然這個暗道的秘密,就會泄漏出去,而自己怎麼會在這里,也成為一大疑問。

    凌亂秋腦中思慮一閃,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遺留在暗道內的小碎石,輕輕一彈,恰好打在斯圖亞特的下肋。

    斯圖亞特正看得來勁,一不留神被彈中,啊的一聲叫出來,里面卡羅琳顯然聽到聲音,停止洗澡,厲聲喝道:“什麼人?”

    斯圖亞特嚇得趕忙把暗門關上,趴在那邊動也不敢動。

    凌亂秋搖搖頭,縱身離去,他知道暗門需要一定的方法才能打開,卡羅琳這麼點時間是不可能知道的,但以後也應該有所提防了。

    這個斯圖亞特,唉!

    他迅速閃到器盟哲信等人住處,丹澤忙于內部事務沒有前來,而以往的修真大會,器盟也都是不派官方人來的,這次不知是不是為了凌亂秋,還是因為器盟的成績特別好,所以破例派人前來。

    凌亂秋的突然出現,嚇了哲信一大跳,在一番解釋後,凌亂秋問出來訪的重點,道:“器盟的攻器中,有沒有用于爆炸的?比如轟天雷這樣的。”

    轟天雷還是當年在地下洞窟時,凌亂秋聽胡少光說起過的東西,哲信沉吟一下,道:“有很多,但不少都是用于開采時爆破所用,因為威力很大,所以一般市場上是買不到的。”

    凌亂秋記得,以前無間煉器院與煉器一派,曾偷賣攻器給任言過,所以任言手中有這樣的東西,一點都不會意外,當下道:“明天哲信大哥能否幫我一個忙?”

    哲信哈哈一笑,道:“太好了,我來這里就是要找點事情做做的!”

    凌亂秋心中一喜,將任言明天要派人運東西過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兩人商定一下行動,便各自散去。

    六月十五日。

    印記大陸修真大會,于今日開始。

    幾乎沒有人知道將怎樣開始,但參賽者清晨醒來時,均在門邊發現一塊標有數字的木牌,同時一張紙條上寫著:九點前到達仰天峰。

    凌亂秋拿到的是七號,他知道這一定又是一項測試,所以他看到要求便沒再猶豫,身形一縱,朝仰天峰上掠去。

    幾乎同一時刻,連云村內起起落落,又是數人飛掠出去。

    凌亂秋自己也不知排在第幾位,只知道前方隱約能看見有人,而後面也跟著數人。

    這條路他上次下山時便已走過,而且以前住在山腳下,沒事做時也曾爬過,知道保持此時的速度,九點前到達是肯定可以的。所以也不急,一直保持著這個速度往前飛掠。

    幾個小時內,身邊已經有四個人超過他,他依舊那副悠閑的模樣,他知道越到上面,空氣越是稀薄,此時如果不積存能量,上到峰頂時,可能就沒命下來了。

    就在這時,身邊忽然一對人影異常快速的往上飛去,凌亂秋瞬間一瞥之下,知道是一對男女,因為速度太快,實在沒看清楚長相,但從背影看去,男女年紀應該都不大,男的一身青衣,而女的則是一身火紅色。

    凌亂秋頓時閃過蕭靈的影子,暗道:難道是靈丫頭及時趕來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風風火火的,跑那麼快做什麼?

    但不一會,看著她與那男子手牽手,幾乎沒有半點歇氣的往上飛掠,凌亂秋心中頓時反應過來,這兩人肯定有特別的借氣能力,通過手的互連,可以將速度提高一倍,同時各自耗損的力氣,也只有原本的一半。

    凌亂秋想起紙條上所寫的要求,似乎沒說不可以兩人一起,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兩人這麼借氣的,首先彼此要很熟悉,其次也要有絕對的信任,在這過程中,如果一方攻擊另一方,則那一方會遭受致命打擊。

    凌亂秋嘴角邊微微浮起笑容,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要考察的內容?一邊想著,他也將速度往上提了一個級別,頓時兩邊雪白刷刷的掠過。

    上午九點,當凌亂秋到達終點時,那位他曾見過的鳳起,也正站在那里,旁邊還站著早已到了的九位參賽者。

    凌亂秋終于看到站在最邊上的任言,頭發依舊如上次見到般的灰白,但他人只站在那邊,便有一股天生的霸主之氣,令人不敢直視。

    任言身邊站著風子恒,風子恒的另一側站著范思哲,均是各有風采。

    凌亂秋看在眼里,心中暗驚,知道自己以前的確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和這些級別的人,在一起爭奪神器!

    凌亂秋眸子再一掃,看見了蕭靈,她與以前的面貌並無太大變化,火紅色的衣服,勾勒出了曼妙無倫的曲線,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身火紅色的外衫上,畫著一只展翅待飛的鳳凰。

    她身邊站著的青衣男子,自然就是跟她一起失蹤許久、有著印記年輕一代第一人之稱的趙裕民。

    栗色的頭發,淺褐色的眸子,眉目俊美到讓人幾乎無法相信會有這樣一個比女人更漂亮的男子,麥色的肌膚,修長挺拔的身材透著股英氣,的確是堪稱完美的人。

    在場的風子恒、范思哲都可算是美男子,但比起趙裕民就差了一截。

    就在這時,鳳起看著他,道:“你怎麼這麼慢才來?”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07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七章 奇怪測試

凌亂秋看了看天,道:“時間剛好,不算違規吧。”

    旁邊眾人均不說話,但也已經有不少人一臉不屑的樣子,顯然認為凌亂秋的速度太慢了。

    鳳起看著他,臉上緩緩露出微笑,道:“你很聰明。”

    他這麼一誇獎,其他眾人頓時吃驚,尤其是剛才第一個沖上來、來自神光的加菲爾德,更是憤憤。

    他素來以自己的速度自傲,所以剛才一路狂飆,幾乎比凌亂秋快了三分之一,誰知到達峰頂時,鳳起一句話沒說,只記錄了一下牌號。

    到了後面,趙裕民與蕭靈以借氣之力,連超五人,排在第四到達時,鳳起點頭贊賞了他們一句很聰明。

    但畢竟借氣能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有,所以大部分人都還服氣。

    現在,這最後一個家伙踩在點上到達終點,竟然又被鳳起誇了一句。

    加菲爾德叫道:“這算什麼聰明!完全就是沒實力的表現!”

    鳳起淡然的看他一眼,目光中透出的威嚴,嚇得加菲爾德立刻閉上嘴巴,而被罵的主角凌亂秋,則完全不在意,笑盈盈的站在他們旁邊,等待著鳳起的下一步安排。

    鳳起掃了眾人一眼,道:“我來先講述一下,這邊十位,都是我們從印記大陸挑選出來的最後晉級修真界的候選者。你們入選的名額,可能是十位全部晉級,但也可能是沒人晉級……”

    眾人完全噤聲,靜靜的聽著鳳起繼續講話。

    鳳起笑道:“你們別緊張,這個修真大會很簡單,其實就是測試,比如剛才讓你們上峰頂的測試,我們一共有四位巡查使,會觀察你們的表現給你們打分,最後分數過關的人,就會通過這個晉級初級考核,進入修真界預階。”

    任言忽然道:“前面幾屆都是全部通過的嗎?”

    鳳起看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上一屆通過兩位,上上屆,晤……好像是一位、兩位、三位,嗯,一共四位。”

    任言道:“那為何每次修真大會後,都未聽過有失敗者出現?”

    鳳起呵呵笑起來,道:“他們自然都有他們的去處,你們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他這話一說,十人中頓時好幾個人臉色變了,顯然開始想像,這個所謂的“去處”是哪里。

    鳳起也不多解釋,直接道:“這一屆很不錯,有五位人界年紀低于三十的人,希望你們能有所突破。”一頓,道:“下面,我宣布修真測試大會正式開始!”

    十個人站在那邊,包括一直保持悠閑狀態的凌亂秋,此時也略微有些緊張。

    鳳起伸出手來,一股強大無比的奕力釋出,拍在地上,眾人只覺得身子一震,四周的風雪似乎忽然一下減小了,只有凌亂秋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強大的奕力,在四周籠罩出一個結界,將所有人包裹在里面。

    凌亂秋心中暗自咋舌,這個鳳起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居然能這樣憑空制造出結界!

    鳳起像個沒事的人似的,一掃眾人,微笑道:“舉起每個人的木牌,按照我報到的數字,站好順序。”一頓,道:“一號,八號,三號,七號,四號,九號,五號,十號,六號,二號。”

    十個人迅速按照他所說的站好位置,鳳起道:“這就是我剛才為你們安排的對戰順序。”

    眾人頓時嘩然,忙看了看左右的人。

    鳳起繼續道:“當然,你們也可以自由挑選對手,每個人必須打三場,超過三場的,可以拒絕對方挑戰,但沒到規定場數的,被挑中的人不允許不戰,允許重複挑選,不允許連續重複挑選,不允許混戰。”

    眾人頓時呆在那邊,這叫什麼比武規矩?

    按照這麼來算,那越先對戰的人越吃虧,不論輸贏,打過一場後肯定實力減弱,如果這時有人再來挑戰,這兩人都不許不戰,除非是連打三場,但這里都是印記大陸萬中挑一的高手,連戰三個人,不被打死,估計也累死。

    趙裕民皺眉道:“那出現傷亡怎麼辦?”

    鳳起道:“沒有傷亡一說,有大自然不可抗力因素不戰者,可以例外。”

    這話一說,頓時所有人寒氣直升,大自然不可抗力因素……那自然是人死了,當然可以例外。

    他們在來之前,便已經知道修真大會十分殘酷,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規定。

    就在這時,兩個聲音一前一後的冒出來,前者粗獷,後者清脆,眾人紛紛將目光掃去,只見第一個出聲的人,正是剛才的加菲爾德,只聽他吼道:“好,我第一個,我挑戰剛才最後一個上來的那家伙。”

    鳳起眸子掃向凌亂秋,手上一畫,道:“好,這是第一場,三號加菲爾德,挑戰七號華坦利。”眸子轉向比加菲爾德稍微晚些出聲的那人,問道:“你要挑戰誰?”

    清冷的聲音響起道:“我挑戰利奧波特。”

    凌亂秋正在暗自叫苦,不管怎麼算,這第一場出賽的人,都是最倒楣的,偏偏那個瘋子要拖上自己。

    此時聽見聲音,眸子掃向最右邊,伊晴可一身單薄的白色長裙,俏生生的立在那邊。

    凌亂秋心中暗忖:我還以為這丫頭會第一個挑戰任言呢,看來也不傻,知道確保自己晉級才是第一。

    就在這時,第三場也確定了,范思哲挑上風子恒。

    第二、第三場都是極為聰明的選擇,伊晴可、利奧波特均來自于神光,顯然彼此熟悉,且很有把握。

    而范思哲挑上風子恒,顯然也是因為熟悉無比的關系,凌亂秋心中知道,偽裝成范思哲的這人最工于心計,這點他肯定不會算錯的。

    後面剩下的任言、蕭靈、趙裕民、拓力岩,這四個來自晴哲的人,都不再有人說話。

    鳳起一拍手道:“好,那麼我們首先開始第一場。”

    凌亂秋看到那邊加菲爾德躍躍欲試的模樣,心中恨得直癢癢,但又沒辦法,只好隨著他一起躍上高處十多米山崖,這里也被結界籠罩了進去。

    四周一片冰雪,嚴格說來,這里還不算頂端,只能算是較高的一個崖,再往上,便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了,而且高空空氣稀薄,他們能不依靠任何輔助的站在這里,便已經消耗不少真氣,此時還要連戰三場,想想便覺得雙腿發軟。

    凌亂秋與加菲爾德站在中間,加菲爾德怒吼一聲就要沖上來,凌亂秋忙喊停道:“等一下。”

    加菲爾德不耐煩的道:“有什麼遺言就趕快說吧。”

    凌亂秋轉首對鳳起問道:“這個對戰,對輸贏有沒有什麼要求?”

    鳳起一怔,隨即道:“不允許棄權,至于勝負,那你就自己選擇吧。”

    凌亂秋點點頭,轉首對加菲爾德道:“蠢豬,來吧!”

    加菲爾德本來就不爽凌亂秋,此時被他辱罵,更是氣上加氣,怒喝一聲便沖上來。

    凌亂秋一邊應付加菲爾德,心中一邊則在暗忖:到底這場對戰要測試的是什麼?耐力?策略選擇?還是洞察力?

    稍一怔神,只聽嗤的一聲,凌亂秋的衣袖口處,被加菲爾德的掌風刮出一道口子,同時他亦被加菲爾德的剛猛真氣,震得連往後退。

    凌亂秋心中知道,對面這個加菲爾德雖然性子烈,不過一身修為倒是頂尖,但轉念再一想,這崖上的十人,有誰會是低的?唉,真不懂巡查使他們此舉的用意何在?尤其這里海拔高,人的體力消耗得很快。

    凌亂秋想到這里,心中一動,決定以游斗來應付加菲爾德的猛攻,身子一飄,整個人朝加菲爾德撲去。

    加菲爾德心中也是一緊,雖然他口氣很大,但也知道這里十人的水准都差不多,稍不留神就會中招,尤其剛才險些打中這個神秘兮兮的華坦利,難保他現在不會猛撲。

    加菲爾德提起所有真氣,高度戒備,但誰知,凌亂秋的身形只在他面前輕飄飄的一晃,隨即閃開,加菲爾德滿身的真氣毫無用武之地,氣得他哇哇直叫,道:“你這個膽小鬼!”雙掌一錯,便主動朝凌亂秋攻去。

    凌亂秋面無表情,但心中卻在暗笑,在這海拔超高的山崖上,真氣一旦提起,必然有所損耗,所以他一直保持著極少的真氣,控制身體的速度與方向,而這個加菲爾德這麼猛攻、猛守的,必定消耗得更快。

    就這麼,兩人身形交錯,不一會,崖上兩人便過了數十招,但情況無一例外,均是加菲爾德追著打、凌亂秋躲著跑,加菲爾德真氣縱橫睥睨,而凌亂秋幾乎察覺不到有真氣,只在身形飄動時隱隱釋出。

    加菲爾德累得直喘氣,道:“膽小鬼,有本事跟老夫對上三掌!”

    凌亂秋搖頭不語,心中則道:“蠢豬才跟你對掌,沒看到後面一批人正虎視眈眈嗎?”想到這里,眸子朝下方一掃,只見鳳起眸子正露出一絲笑意的看著這邊,心中一動,高叫道:“請問,我們這場打到這里可以了嗎?”

    加菲爾德氣得哇哇叫,道:“不行,我不同意!”

    鳳起聳肩道:“按照時間來算,是足夠了,不過挑戰方不同意,你就必須繼續下去。”

    凌亂秋氣得要吐血了,這個加菲爾德,怎麼一點策略都不懂,看來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這時加菲爾德已經再次撲了上來,凌亂秋看著他滿頭汗珠,知道兩人雖然一直沒接觸,但此人也已經耗力很多。

    掌風呼嘯,人已經到了,凌亂秋這次沒再躲,站在那邊,左手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彈,帶起一道指風,朝加菲爾德的下肋掃去,右掌飛快的擊在他攻來的掌上,雙掌交擊的瞬間,凌亂秋將渾身真氣以那一點朝外猛的射出。

    只聽連續兩聲悶哼,加菲爾德往後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而凌亂秋身子則往後連退,似乎是身體難以支撐的樣子,往後倒在地上。

    加菲爾德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一下躍起,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心中也在震驚:這加菲爾德果然厲害,真氣耗費那麼巨大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跟自己以點攻出的真氣,拼個不分上下。

    別說這兩人驚訝,那邊其他九人也都紛紛一震。

    加菲爾德素以速度與真氣渾厚悠長兩點,揚名整個大陸,所以他如此張狂,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他與任言是上代小九尊中僅有入圍的兩個。即便論起綜合實力,他也絕不在任言之下。

    但誰也沒料到,這場比斗中,加菲爾德兩個最長項,都敗給了這個沒沒無聞的華坦利,速度上,抓不住一直躲閃的他,真氣比拼上,剛才那一掌,也可以看出兩人勢均力敵。

    鳳起忽然道:“好了,第一場結束,華坦利勝。”

    加菲爾德一怒躍起道:“憑什麼說他勝?”

    鳳起掃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看看你下肋。”

    加菲爾德低頭一看,心頭一涼,原來那處衣服已經破得粉碎,露出黝黑的肌膚,而凌亂秋則毫發無傷。

    如果說兩人對掌是不分勝負的話,那凌亂秋在對掌的同時,分出真氣彈擊他的下肋,便是贏了一籌。

    他當然也懂這個道理,只好垂頭喪氣的飛掠下來。

    凌亂秋也輕飄飄的晃了下來。

    鳳起接著道:“好了,誰再挑對手?必須要隨時保持三場的進度。”

    這時拓力岩忽然叫道:“我挑戰加菲爾德。”

    凌亂秋看了看拓力岩,見他四十多歲,頭發烏黑,雙眉微吊,眼珠如豆,鷹鼻薄唇,心中暗想:“這人不知道是晴哲的什麼人物,我以前反正沒聽說過,這時候挑選加菲爾德,有點棒打落水狗的感覺,不過……”

    轉頭看了看加菲爾德,見他此時倒是不急不躁,正閉目坐在地上默默調息,心中微笑,暗忖:“不過他們誰贏、誰輸還說不准,這個加菲爾德,實在是個厲害角色。”

    第二場開始了,伊晴可俏影翩翩,玉掌飛舞如穿花蝴蝶,看得人目不暇接,而她對面那個利奧波特,則是一臉謹慎的模樣,一一應對著伊晴可的招數。

    凌亂秋在旁看著,知道伊晴可肯定不止這點招數,只看那天對自己說要殺任言的語氣,就可以知道,她絕不是說大話的人,而且那時說話的自信,絕不是假的。此時這麼做,無非是為了隱藏實力,但這是仰天峰,四周的天氣以及海拔都不宜久斗。

    他剛想到這里,伊晴可忽然欺身而上,手中爆出一團亮光,耀目得讓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將目光往邊上閃去,等眾人將目光再轉回時,鳳起的聲音響起了,道:“第二場,伊晴可勝。”

    眾人見到高崖之上,伊晴可風姿綽約的迎風立在那邊,單薄的白衣隨風飄舞,而利奧波特則大口喘氣的看著伊晴可,胸前一片血跡。

    伊晴可剛下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趙裕民挑戰任言!”

    眾人還沒從來自伊晴可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就跌入另外一個震驚之中。

    這時候主動挑戰的話,首選肯定是利奧波特,對于參加修真大會的諸人來說,畢竟機會難得,多勝一場是一場,利奧波特現在正是最軟的柿子。

    不過,這個被譽為印記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男子,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在這個時候挑戰任言,這個近年來,在武之國晴哲有人界第一人之稱的任言。

    凌亂秋心念電閃,眸子轉向站在趙裕民身邊的蕭靈,只聽蕭靈清脆的聲音響起,道:“蕭靈,挑戰利奧波特。”

    眾人頓時了然,趙裕民是怕任言趁機去搶利奧波特,所以直接挑戰他,而將剛才兩場下來表現最弱的利奧波特,讓給了蕭靈。

    這時鳳起喊道:“第三場開始。”

    凌亂秋看著上去的兩人,心中暗笑:“風子恒一定不知道這個范思哲是誰。這場他輸的成分比較大。”

    果然兩人一開打,在晴哲選拔會上表現突出的風子恒,仿佛換了一個人般,處處受制于范思哲,范思哲似乎每一招都能洞察先機,結果不到數十招,風子恒便完敗了。

    凌亂秋見風子恒灰頭土臉的跑下來,心中暗笑道:“如果你知道范思哲的身分,你就不會那麼慘了。”

    他轉頭再看看范思哲,見他如往常般笑著走下來,心中知道他此時肯定很得意。

    就在鳳起宣布完賽果後,伊晴可忽然道:“伊晴可,挑戰風子恒。”

    用棒打落水狗,來形容此時利奧波特與風子恒的遭遇,實在再貼切不過了,兩人第一場均是慘敗,而就因為慘敗,反而更快的迎來第二場,即便強如任言,只要他馬上與趙裕民那場落敗,保證立刻就會有人來挑戰他。

    凌亂秋心中思量著,盤算著這些巡查使心中的想法,而且四位巡查使目前只出現這一位,後面還會有什麼測試,實在難以推測。

    這時,鳳起宣布第四場比賽開始了。

    自從第一場結束後,便閉目調息的加菲爾德,一躍飛起,落在山崖上,哈哈大笑道:“拓力岩,沒想到你居然有膽色主動挑戰我!”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毫無之前的頹然之色。

    眾人大驚,在這種連續不停的比賽中,快速恢複的能力顯然極為重要,這加菲爾德第一場耗力那麼多,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就已經恢複過來,實在令人驚愕。

    那邊拓力岩沉著臉,喝道:“老怪物少廢話,接招!”

    加菲爾德嘿嘿一笑,迎著拓力岩的掌勢不退反進,崖上轟轟聲連響。

    凌亂秋看著心中暗笑:“這加菲爾德倒是很有意思,每次輪到他都是驚天動地的,不過剛才這個回複能力,倒的確很強。這場,那個原本想占便宜的拓力岩,估計有苦要吃了。”

    果然經過一番對轟後,拓力岩明顯在各方面都差加菲爾德一截,三十招後,就被直接一掌從崖上轟了下來。

    鳳起身子輕躍,將飛出來的拓力岩接住落下,放在地上,道:“第四場,加菲爾德勝。”

    加菲爾德一陣狂笑的飛掠而下,落在凌亂秋近前,忽然瞪大眼珠,道:“下一場,我還要挑戰你。”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19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八章 位排中流

眾人一驚、一喜。

    驚的是,這加菲爾德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

    因為地處神光,他本身又極少外出走動,所以加菲爾德雖然名列小九尊,但名氣遠遠比不上任言,甚至比起年輕一代的趙裕民,都要差一截,不過此時表現出來的,已經是頂尖實力,尤其那種渾厚霸道的掌力,就連任言也不得不寒一下。

    眾人喜的,當然是這個瘋子,再次挑上了一直不說話的華坦利,華坦利可以說是眾人心目中最為神秘的對手,尤其剛才第一場與加菲爾德的表現,更是讓人捉摸不清,所以這才一直沒人主動挑戰他。

    凌亂秋嚇了一跳,干咳一聲,道:“請問,可以重複挑戰嗎?”

    鳳起笑著看了他一眼,道:“當然可以,只要不是連續,沒滿三場,都必須迎戰。”

    凌亂秋指了指,剛才被加菲爾德一掌轟下來的拓力岩,道:“那這個受重傷的人,也必須迎戰?”

    鳳起看了看拓力岩,道:“當然。除非他肯退出這次修真大會。”

    就在這時,范思哲的聲音響起,道:“那,就讓我來幫這位拓兄一把吧,范思哲挑戰拓力岩。”

    這話一出,眾人都不由暗罵范思哲一句卑鄙,但也有不少人心中,暗悔沒有早些作出反應。

    這顯然是在逼拓力岩作出選擇,是留下來繼續比賽,還是退出修真大會。

    凌亂秋看著面色慘白、卻又一臉不甘的拓力岩,暗歎一聲,他最錯的就是,以為加菲爾德受傷後好欺負,現在這樣也算是自找的。

    鳳起看著拓力岩道:“如何?”

    拓力岩一咬牙道:“我繼續比賽!”

    鳳起點頭朗聲道:“下面進行第五場比賽。”

    眾人不禁有些熱血沸騰。

    晴哲這個以武技立國的國家,前後兩代的領軍人物,任言與趙裕民,即將一決生死,這種難得一見的決戰,今次居然發生了。

    任言一直很少說話,腳下一點,整個人已經到了山崖。

    他的對手趙裕民,則走到拓力岩身邊,將他抱起放到蕭靈身邊,低低的跟蕭靈說了兩句話,便輕飄向決戰的高崖。

    凌亂秋看著蕭靈,見她似乎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但又有些無奈,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從瓶中倒出一顆藥丸,放進了拓力岩口中。

    凌亂秋笑著轉頭,看了看高立在崖邊的趙裕民,心中暗忖:“這里幾乎每個人都希望拓力岩出局,這樣就會少一個競爭對手,沒想到這個趙裕民的想法倒比較特殊,包括現在主動挑上最強的任言。

    “看來,這個趙裕民跟朱潛之流,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時,高崖上的任言冷哼一聲,道:“選拔賽時放過你一馬,沒想到現在居然主動找上來。”

    趙裕民俊美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正因為如此,才更需要在此時領教一下。”

    任言忽然露出笑容,道:“好,那是你自找的,別怪我了。”說完,五指齊張,身形電閃,朝趙裕民撲去。

    凌亂秋看著任言飛撲的身影,腦中如夢魘一般,閃過了當日在井邊任言抓著自己的情景。

    布斯坦死前那一刻,血雨飄飛。

    任言一拳轟在自己面門上,滿眼金星。

    “見雙瞳者必殺!”

    冷冷的話語,在耳邊不停的回蕩著,凌亂秋身子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雙拳緊捏,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燃燒了,目光鎖定與趙裕民戰在一起的任言,渾身上下,一股異常冰冷的殺氣開始往外逸出。

    除了高崖上的兩人,其他眾人幾乎同時產生不寒而栗的感覺,紛紛往邊上退,就連鳳起也愕然的看著凌亂秋,眸中同時露出留意的神色。

    凌亂秋周身環繞的殺氣越來越濃,如同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刃,朝高崖上的兩人射去。

    正纏斗在一起的趙裕民和任言,同時有所反應,各自往後倒退兩步,將眼神掃向崖下眾人,想知道是誰釋放出如此凌厲的殺氣。

    他們這麼一看,頓時發現,崖下眾人原本站立成群,結果此時獨留下一人站在一邊,其余眾人全部跟鳳起站在一起。

    而陷入夢魘之中的凌亂秋,與那兩人的眼神一個對撞,頓時驚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些失控,趕忙將殺氣散去。

    同一時刻,體內真氣一空,他胸口氣血往上一湧,身子一仰,一口鮮血吐出,雪白的地上,頓時多出一灘怵目的紅色。

    這一異變,讓所有人愕然,這里聚集的人,都是人界中的頂尖高手,但那麼凜冽的殺氣,還是他們平生罕見,不但有著刻骨的恨意,還需要有強大的真氣支持,這樣的殺氣,才能讓人膽寒。

    只有鳳起眸中異芒一閃,喊道:“你們比完了嗎?”

    話是對崖上兩人喊的,這兩人因為看著凌亂秋,均忘了各自的比斗,趙裕民歉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場算和如何?”

    這要求放在平時,以任言的性格,是打死也不可能的,但剛才目睹了凌亂秋如此可怖的殺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這股殺氣是朝著自己而來,而且趙裕民雖然年輕,但一身水平早已步入頂級,誰勝誰負真的說不准,犯不著為他多費力氣,當下一點頭,道:“好,那就算和吧。”

    兩人飄然而下,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依舊在凌亂秋身上。

    凌亂秋表面依舊一副平靜,但心中懊悔無比。

    剛才那一下,差點把自己身懷奕力的事情,給暴露出來,而且殺氣大量釋放,也使得渾身真氣流失很多,等同經過一番大戰般,實在是不值,而且很可能引起任言對自己的戒心,為以後的行動造成很多不便。

    這場下來,大概是所有人還陷在剛才那個可怕的感覺中,倒是沒人提出挑戰,鳳起道:“下面開始第六場!”

    時間就這麼不停流逝著,但四周天空卻絲毫沒有暗下來,依舊是早上來時那般,只有凌亂秋心知,這是鳳起利用結界達成的,這十個人,每個人三場,一天時間肯定不夠,而且還要不停的比,當然需要一個恒定的外部條件。

    鳳起的聲音第十次響起,道:“第十場開始。風子恒挑戰華坦利。”

    凌亂秋在剛才的第七場中,因為之前真氣虧空,一時沒有恢複過來,所以不到幾招便對加菲爾德認輸,與之前的圍截落敗者一樣,他被風子恒挑上了。

    而最慘的,要算拓力岩與利奧波特。

    前者在第八場被范思哲打得重傷昏迷,再無能力繼續比賽,而被判出局;後者則是在第六場輸給蕭靈後,被任言看上,結果第九場與拓力岩同一個下場,重傷導致退出比賽。

    凌亂秋站在崖上,看著風子恒,想起曾偷聽到范思哲與另一人的對話中,提到風子恒是因為那一次的遭遇,而能力大增的,猜得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地下洞窟那次。

    相較風子恒的不安,凌亂秋則相反,淡定的看著他,道:“請。”說完,身形一閃,整個人主動攻了上去。

    剛才第二場,凌亂秋與加菲爾德相比,實力明顯差了一截,風子恒以為凌亂秋剛才吐出那口血後,真氣消耗巨大,所以便主動挑戰凌亂秋。

    但此時,沒想到凌亂秋居然一改之前的打法,上來便是主攻,風子恒雙手急忙架在前面,想擋住凌亂秋如電閃般的速度。

    這招看在凌亂秋眼里,自然是漏洞百出的防禦,但因為這已經是他的最後一場,所以也不著急,雙掌一錯開,啪啪兩下,故意打在風子恒的掌上。

    這麼互攻幾招後,風子恒逐漸穩定下情緒,也開始有模有樣的進攻起來,而凌亂秋看似忙亂的腳步中,卻將節奏掌握在手里。

    又是幾招過去,凌亂秋從風子恒掌力中透出的氣勁,終于確定,風子恒的確是吸取了一點來自神器的力量,但顯然真氣中蘊含的這種特質,還太少。

    想起當日從自己身上吸收真氣時,風子恒是最後到的,也離得最遠,不像胡少光、蕭仲兩人。

    就這麼又對拆數招後,凌亂秋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掌上真氣一運,順勢一刮,彈了一下他的手腕,風子恒手勁不足,這一下就被彈得手一顫,露出了胸前空檔。

    凌亂秋欺身而上,一掌印在他的胸上,風子恒整個人被凌空震飛,啪的一下,落在高崖邊上,險些掉落下去。

    凌亂秋站穩身子,看著倒在地上的風子恒,心中暗想:“自己跟眾神府的仇怨,完全來自蕭仲,現在沒必要對風子恒下殺手。”

    那邊鳳起的聲音響起,勝負已分。

    凌亂秋身形一轉,飄然下崖,腦中卻不自覺的掠過了風子星的身影。

    如果她知道當年那個挾持她的臭小子還沒死,她會有什麼反應?

    比賽共進行了十五場,方才全部結束。

    後面的比賽中,趙裕民大放異采,先是為同胞拓力岩報仇,三招力挫范思哲,接著加菲爾德出戰個人第四場,與趙裕民大戰百回合以上,最終氣力不足,敗給了趙裕民。

    而任言挑戰伊晴可,輕松獲勝。

    蕭靈未使用“衣天戀水”,擊敗了風子恒,落敗于伊晴可。

    最後總成績,趙裕民與任言,以兩勝一和的不敗戰績,並列第一。

    下面兩勝一敗的有,凌亂秋、伊晴可、蕭靈、范思哲。

    唯一一個兩勝兩敗的是加菲爾德,排在最後一位的,卻是三戰全敗的風子恒。

    還有兩人,拓力岩、利奧波特中途退出修真大會。

    幾乎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的聽著鳳起的最後總結。

    鳳起用贊賞的目光看著眾人,道:“這次測試重要的是過程,你們所有人的表現,我們都已經打分。從目前的觀察來看,你們這一屆是我擔任巡查使以來,所見到最優秀的一次。”一頓,道:“今天的比賽就到這里為止,明天繼續,時間地點依舊如今天。”說完話,整個人便忽然憑空消失了,只留下站著的八個人。

    與此同時,天空猛的一暗,風雪頓時也大了起來,凌亂秋知道,是鳳起離去時將結界去除了,但心中依舊奇怪:十五場對戰,加上中間說話的時間,按道理此時應該已經深夜了,怎麼會還只是天色微暗而已,難道這個結界還有放慢時間的作用?

    忽然蕭靈驚呼道:“啊,他們兩個人呢?”

    眾人轉首,也發現原本躺在一邊的利奧波特與拓力岩,已經消失,只有留在地上的血跡,才表明兩人的確曾躺在那邊。

    凌亂秋心中暗忖:“這里從一開始就不止鳳起一個人,一定是其他巡查使趁著鳳起跟我們講話時,將人帶走了。

    “而這些巡查使一直潛伏在這里,我居然一點都察覺不到,不敢用奕力是一方面因素,但那些巡查使的水平也的確很高,不知道自己剛才不小心泄出殺氣時,是否被他們察覺了?尤其那個擁有‘心眼’能力的人……”

    他知道多考慮無用,天色已經不早,必須盡快回去,今晚應該也不會是一個安甯的晚上。

    凌亂秋一路掠下山來,越到下面發現人越多,尤其是軒幫、眾神府這些大勢力的幫派,許多人都在那邊等待著主人回來。

    忽然前方爆起一陣喝采聲,原來是任言已經到了,他這個第一名,首先將成績說了出去,軒幫人多勢廣,頓時喝采聲就起來了。

    旁邊許多其他派別的人,有的高興,有的黯然,最明顯的就是眾神府人。

    凌亂秋下去時並無人迎接,但面前人實在太多,也只好放慢速度。

    雖然天色已暗,但藉著燈光,還是可以遍閱眾人的表情,尤其看到比一年多前略顯老態的舒泰來、花求仁等熟悉的面孔,心中真是萬般滋味齊湧上來。

    但這一年多,他的改變卻是脫胎換骨似的,人的境遇,有時便只是因為一個念頭、或者偶然遇見的一件事情而改變,生命也因此顯得格外的有魅力,因為你無法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凌亂秋正默默感慨著,忽然身後又是一陣更熱烈的喝采聲,他愕然回頭,卻見趙裕民與蕭靈正結伴下來,一身青衣,此時從山上飛掠而下,當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那種神韻與風采,凌亂秋自歎弗如。

    想想當日與蕭靈一起談論起趙裕民,自己還曾不屑的說會超過他,現在來看,外表風度上,自己已經差了一截,不過小靈跟自己的偶像在一起,應該會很開心吧!

    眸子不自覺的掃到蕭靈身上,卻意外的發現,小靈臉上卻泛出幾分淒苦的模樣,凌亂秋心中一呆,在他印象中,性格大大咧咧的小靈,幾乎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難道是……

    他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難道蕭伯伯出事了?

    小靈這次參加大會來得這麼遲,肯定是因為發生了意外,再加上現在這副表情,難道真的是蕭伯伯出事了?

    他腳下速度加快,准備立刻就去找哲信探問消息,同時,也第一次發現,自己目前隱藏身分實在是很不方便,但想想還是晉級重要,免得被那個夜龍前抓住自己。

    又是一陣飛掠,終于來到了山腳下,首先入目的,便是自己作為布蘭德所住的屋子,卡羅琳等人似乎也都圍在這個山腳下,每當一個參賽者歸來時,都鼓掌歡迎。

    凌亂秋飛快的穿過去,走了偏遠的一條小路,匆忙回到屋子,通過暗道,前往哲信等人的住處,整個屋子空空蕩蕩,根本沒人在。

    他心中一省,知道這時候人都在外面,趕忙又重新奔回去,剛回到屋子,便聽見一陣敲門聲。

    凌亂秋開門一看,原來是哲信手下的一個青年,青年顯然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我家主人是哲信大人,說要見見參加修真大會的器盟參賽者,所以想請閣下一起用晚餐。”

    凌亂秋知道哲信只是找了這個理由,估計有急事找自己,直接帶門而出,跟著青年朝村中心走去。

    那青年自我介紹叫做卡別,興奮的道:“聽說這次您的成績是兩勝一負,這應該算是很好的成績了吧?”

    凌亂秋不想多說話,只是嗯的點了一下頭,目光隨意的巡曳在路上匆匆走過的男女,眼神一掃,忽然發現從村中心那邊走來一堆人,十幾個男女簇擁著中間一對人,而正中間卻是一男兩女,其中一男正與另外一女說話,他一瞥之下便又轉首他方,心中暗笑:不管在什麼地方,俊男美女永遠是最吃香的。

    前面恰好是一個轉彎口,他轉過去走了幾步,發現卡別沒跟上來,回頭一看,見他正頓在路口處看著那堆人,不由皺眉道:“你在看什麼?”

    卡別張大嘴巴的看著那堆人,頭也未回的連連招手,顯然意思是喊他過來一起看。

    凌亂秋詫異的朝兩邊看去,只見那條街上,幾乎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成癡呆狀的看著那堆人。

    凌亂秋剛才並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人,此時反倒升起驚異,暗想:難道是天女下凡了?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

    信步走回路口,此時恰好那堆人走在路的另外一邊,與這個路口構成一條平行線。

    凌亂秋忙抬眼看過去,發現是換了一身白衣的趙裕民,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孩,一身火紅,雖沒有側臉過來,但看身形應該就是蕭靈,不過,趙裕民似乎正忙著跟另一邊的什麼人說話。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42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九章 美人如玉

  卡別忽然朝路中間奔了過去,似乎是想看得更仔細些。

    凌亂秋心中詫異:難道這卡別興趣特別,為何還要跑過去看,這樣看不到嗎?

    朝那堆人看去,只見兩邊男女均有,但都跟在兩邊,簇擁著他們往前走去,而且看情況,這個隊伍會越來越壯觀,因為街道兩邊,仍有不少人不停加入進去。

    雖然男人之間很少有比俊俏這種事情,但凌亂秋看到趙裕民如此受歡迎,心中不自覺的也有些不爽,冷聲道:“卡別,你還帶不帶路了?”

    聲音透著真氣,如同一聲悶雷,在這附近人的心中炸開。

    這一下,不但將街邊這些渾渾噩噩的普通人驚醒過來,而且那邊一堆人,也顯然注意到了這里,靠近這一側的蕭靈,便首先轉頭過來。

    卡別嚇得渾身冷汗直冒,站在街中間,連聲道:“是是是,小子這就來!”話雖如此說,但腳步仍舊慢慢的往這邊挪動。

    凌亂秋氣到懶得理他,轉身便朝這邊岔路走去,准備直接去哲信的住所去找,反正現在他是受到邀請,主動去了,也不會引人懷疑。

    就在這時,趙裕民清朗的聲音響起,道:“是華兄嗎?晚飯吃了沒呢?沒有的話,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吧?”

    凌亂秋見趙裕民如此有禮的打招呼,就算他此時扮演的人再如何冷若冰霜,也該轉身打個招呼再拒絕,緩緩的轉了過來,便道:“不用了,多謝趙兄邀請,我正要去吃……”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凌亂秋的目光,很自然的,停在趙裕民身邊的一個美女身上,此時,無論用什麼言語,也無法形容心中的震驚,也同時明白了,卡別等人為何如此癡癡的看著那邊。

    是她。

    無論何時何處,無論身邊有著怎樣出色的男女,她永遠都是最奪目的那個。

    數種迷人無比的氣質混在她一人身上,如空山靈雨般清雅脫俗的臉龐,如一泓秋水般清澈無比、卻又深不見底的美眸,輕松寫意的笑容正蘊含在臉上,目光也恰好與凌亂秋對上,先是驚詫,但隨後便閃過一抹異采,朱唇微啟,輕悠悠的聲音頓時響起。

    “先生認識依依嗎?”

    這聲音雖然輕悠,但卻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整條街的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似乎期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但聽在凌亂秋的耳內,卻如同一道霹靂在耳邊炸開,忙回過神來道:“不認識。”

    燕依依一雙美眸,在凌亂秋身上凝注片刻,便又重新轉了回去,顯然並不在意凌亂秋這個人。

    凌亂秋看著她如山巒般自然起伏的輪廓,鍾天地靈氣而成的美麗側臉,心中一陣蕩漾,恨不得立刻就表露身分。

    趙裕民仿佛並未看出兩人之間的奇怪反應,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一貫冷面的華兄,看見了燕小姐也會如此失神。”

    凌亂秋尷尬一笑,干咳一聲道:“失禮失禮,我正要趕去參加我國哲信大人的宴會,先走一步!”說著,一把拖過仍在作龜步移動的卡別,往岔道上走去。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燕依依重新側臉,把眸子掃向凌亂秋的背影,問道:“他是誰?”

    趙裕民心中雖奇怪,這個平時很少主動問話的美女,居然會主動問起這剛見一面的華坦利,但也如實告之。

    燕依依螓首微點,自語道:“原來他就是華坦利……”一頓,唇邊露出一抹笑意,道:“來,裕民,讓依依來為你好好慶祝一下今天的成績!”

    趙裕民仿佛看呆了般,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凌亂秋拉著卡別,迅速朝哲信設宴的地方走去,心中還在回憶著,剛才與燕依依見面的情景。

    她比以前更漂亮了,真難以相信,世間會有這樣的女人存在,唉……

    忽然想起之前看到小靈臉上的淒苦神色,心中一動,難道是因為依依與趙裕民的關系?

    他還想再回憶一下,剛才小靈與他們走在一起時的神色,但是一想起剛才的情景,腦中反應過來的,便只有燕依依的身影,當下不由搖頭苦笑。

    自己自認對依依的抵抗力遠高過其他人,但剛才一見之下,還是忘記了注意小靈。

    按理說,小靈也是別有風格的美女,但不知為何,無論什麼女人與燕依依站在一起,即便是同一級別的美女,但也會不自覺的注意燕依依,而忽略其他人。

    一路上,卡別似乎也在回味著剛才的場景,都忘了跟凌亂秋再說話。就這樣,凌亂秋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棟陌生的宅子,卡別匆匆將凌亂秋領進去。

    剛一進去,跨進主廳,便見哲信等人正高坐在上,范思哲也已經提前坐下,此時雙方見凌亂秋前來,同時站起與其打招呼。

    凌亂秋知道哲信如果喊自己來的話,必定要把同屬器盟的范思哲一起喊來,以便掩人耳目,但心中也焦急無比,一邊吃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說話。

    吃到一半,旁邊的范思哲忽然以今日過于勞累,而主動要求先行告退,哲信與凌亂秋自然欣喜無比,哲信還故作姿態的勉勵了他兩句,才讓范思哲離開。

    范思哲一走,哲信便帶著凌亂秋,來到了里面的臥室,開口便道:“任言果然有陰謀!”

    凌亂秋趕忙仔細問情況,原來哲信趁著今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仰天峰上,直接帶人攔在村外千米左右,果然不到中午,便看到有連續幾部縱天器飛落。

    透過哲信帶著的特別探測器,找到了他們的位置,便知道他們運來的不是普通的攻器,而是器盟十大禁器之一的“驚雷”。

    這名字雖然普通,但是一顆便足以讓那種連體大宅瞬間毀滅,而且這種驚雷還帶有控制器,由主控者自由掌握爆炸時間,十分可怕。

    凌亂秋聽到這個十大禁器,就一肚子火,當初諾兒就是死在其中之一下,問道:“那攔截下來了嗎?”

    哲信頹然道:“沒有。那東西非常小,藏在身上根本找不到,而且我們只能確定有,但無法掌握具體位置。

    “而且,一部縱天器上坐了十個人,十個人分四個方向散去,連續三部都是如此,我們的探測器告訴我們,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類似驚雷的東西。最後怕打草驚蛇,便只好算了。”

    凌亂秋一呆,道:“這個有很多嗎?很容易生產?”

    哲信點頭道:“不算很難,主要材料難得,我們海角閣幾十年前便已經研制出來,但是因為威力太大,只是試驗階段就被封掉了。這種東西,利用物質內部的核子變化,威力驚人。”

    凌亂秋問道:“預計他們會有多少顆?”

    哲信搖頭道:“光從探測器來看,至少三十顆以上,但是我知道,當年器盟一共才生產了十顆不到,所以應該有很多是假的驚雷,掩人耳目而已。”

    凌亂秋點點頭道:“好,你現在手上有多少可以用的人?”

    哲信沉吟了一下,道:“三十個不到。因為怕雙心城有變,所以大部分兵力都放在了那邊。”

    凌亂秋知道,是因為自己告訴了他們,范思哲與貝德聯系密切,所以他們才留心的,當下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

    哲信一把抓住他,道:“這里是我事先以私人名義訂下的一棟宅子,內外全部都是我的人,我待會會跟別人說,你今晚在這里留宿了,所以你可以有很多時間。”

    凌亂秋拍拍他,看了看四周,當著哲信的面,便將暗門打開,看得哲信目瞪口呆,凌亂秋則哧溜一下鑽了進去。

    他將外貌變為布蘭德,拿出事先藏在“封藏”中的衣服,換了一個外套,來到塔里木的房間。

    塔里木正焦急的來回走動著,此時見他來,叫道:“天啊,大叔你終于來了,我今天去找了你好多次,你都不在。”

    凌亂秋道:“出了什麼事情?”

    塔里木忙道:“我今天如任言吩咐的,為那些人安排了一個宅子,他們有十人,人十分奇怪,我以前從未見過,而且不論我說什麼,他們都不跟我說話。後來我注意一下,這才發現他們的舌頭早已經沒了。”

    凌亂秋渾身一寒,這任言手段還真是狠,這些人估計都是對他誓死效忠的死士!

    塔里木臉上露出可怖的神色,顯然是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很害怕,道:“後來我就去報告任言,他手下有一個叫做劄木的人接待了我,對我說,要我給他們安排一張身分卡,這樣他們可以自由出入這一帶。我也安排了。”

    凌亂秋問道:“其他沒有了嗎?”

    塔里木搖頭道:“沒,然後我就回來了。但是我總覺得那幾個人很奇怪。對了,他們身上也沒有帶什麼東西。”

    凌亂秋嗯了一聲,知道再具體的東西,塔里木也不可能知道了,轉眸看到他台子上放著的那張圖,問道:“這個你研究出來沒有?”

    塔里木迷茫的道:“我對照整個村子的建築圖,一點都看不出這是哪里的。”說著,拿起地圖,指給凌亂秋看,道:“比如這里,這半邊的確很像梅若雨等人所住的宅子,但延伸下去,這明顯又不對了。”

    凌亂秋接過地圖,忽然發現這上面的線條,並不是很筆直,許多地方都有一些或高或低的起伏。

    塔里木解釋道:“當時急于複制,所以便用紙蓋在上面描的,但因為那原來地圖並不是很平整,所以很多坑坑窪窪的地方,描起來就不能那麼直了。”

    凌亂秋沉吟片刻,道:“你把那些坑坑窪窪的地方,在這地圖上也點出來,說不定是有什麼用處的。”一頓,道:“另外,他們那些人住的地方,也是有暗道的嗎?”

    塔里木點頭道:“都有,這也是任言他們特別安排的,在七號暗門口那邊。”

    凌亂秋道:“你去找甯覆海,讓他立刻過來,我待會過來找你們。”說完,重新從暗道潛了出去。

    潛在暗道內,他忽然想起,如果自己是任言,會選擇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下手……

    七號暗門口,凌亂秋偷偷潛伏在那邊,看著屋子里面的狀況,只見十個黑衣人側對著他端坐在那邊,手中正各自拿著一張紙片,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屋內一片寂靜。

    好一會後,那人道:“你們都記清楚了吧?”

    十個人同時點頭,那人說了一聲好,便往暗門處掠來。

    凌亂秋一驚,知道這人要從暗門走,身形急展,躲在一處拐道口,只聽暗門嗤的一下打開,那人潛了進來,看了看兩邊的方位,往另一個方向掠去。

    凌亂秋知道那是任言宅子的方位,暗松下一口氣,重新回到暗門口,打開一道縫,往里看去。

    只見那十個人如木頭人般,依舊端坐在那邊,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的雙手正在迅速動著,似乎正不停的摸著那張紙。

    凌亂秋腦際間靈光一閃,深吸一口氣,迅速往回趕去,重新來到塔里木的屋子。

    屋內空無一人,塔里木去找甯覆海,估計還沒回來,但桌上的地圖,倒是在很多地方打上了點,凌亂秋凝神看著這些點,知道其中肯定有著不同的意思,那些人不能說話,肯定是通過什麼其他方式傳達意思,而又不怕被人知道。

    過了一會,甯覆海來了,凌亂秋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守在晴哲器盟這些人住的地方附近,只要看見有陌生的黑衣人靠近,就立刻攔截,以他們身分卡有問題,立刻帶走。”

    旁邊的塔里木嚇得一震,道:“這個……”

    凌亂秋拍拍他道:“你在這里一直待著,不會有事的。”

    甯覆海忙問什麼事情,凌亂秋簡單描述了一下,又道:“你再派四個信得過的人過來,我帶他們守在暗道里面,不管哪個方向有異動,你們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這一切辦妥,甯覆海忽然道:“卡羅琳這幾天一直在找你,剛才還跟我說,如果碰到你,讓你去找她。”

    凌亂秋皺眉道:“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甯覆海搖頭道:“沒有,不過看上去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凌亂秋道:“她現在在哪里?”

    甯覆海道:“村子里大部分人都聚在村東邊的廣場呢。她應該也在那邊。”

    當凌亂秋用布蘭德的裝扮出現在廣場時,幾乎沒多少人注意到,只有卡羅琳歡呼一聲的跑了過來。

    凌亂秋看著廣場上聚集著的人,嚇了一跳,暗想,難怪剛才一路過來,村子里面幾乎看不到人,原來都在這邊。

    卡羅琳一把挽住他,將他拖到他們的陣營中,道:“大叔,我找你好幾天了呢!”

    凌亂秋左右看了一下,發現趙裕民、燕依依、蕭靈等人也在一側,另外那邊居然任言也在,神光的伊晴可、加菲爾德,參加修真大會的八人中,除了器盟的兩人以及眾神府的不在外,其他居然都在。

    卡羅琳顯然知道凌亂秋的驚異,咯咯笑道:“原本我們跑到東廣場來聚會,就是想到這邊來吵鬧一番,讓他們在村內好好休息,結果他們居然主動跑來了,有了這些英雄在,我們的聚會也就更有意思啦。”

    凌亂秋被她拉著坐下來,知道兩邊肯定有不少人正注視著自己,當下裝作沒看見,低頭對卡羅琳道:“甯覆海說你有事情找我?”

    卡羅琳看了看四周,忽然將小嘴湊到他耳邊道:“我懷疑村里有暗道。”

    凌亂秋一震,道:“什麼?”

    卡羅琳小臉羞紅的道:“昨天晚上我洗澡的時候,聽見有人的聲音。後來我就沒睡,一直坐在那邊聽,到了半夜,又發現似乎有腳步聲走過。”

    凌亂秋一驚,到半夜都已經睡了,卡羅琳那邊似乎正好是通往梅若雨那邊的路。

    卡羅琳繼續低聲道:“我後來找人問了一下,這些工程當時都是塔里木監理的,所以懷疑是塔里木搞的,後來我就想起以前那些,覺得塔里木很有問題。”

    凌亂秋根本沒留意她說什麼,目光穿過廣場,落在了另一邊的任言身上,見他正與旁邊數人談笑風生,心念電轉:若雨他們不在,肯定在屋子里,這個任言又跑到這里來,跟這麼多人在一起。

    如果這時候那邊爆炸,這個責任……

    他騰的一下站起,迅速往外走去。

    卡羅琳叫著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剛走近廣場入口處,忽然見到梅若雨帶著方爭、洛平、蘇漸等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凌亂秋腳步一頓,心中松了一口氣,見到他們沒事就好。

    這時,身後的卡羅琳主動打招呼道:“啊,你們才來啊!你們的位置在西側,我之前就已經把位置留好咧!”

    除了蘇漸搭理她一聲外,其他三人均如風般從她身邊掠過,卡羅琳噘起小嘴,道:“哼,有什麼了不起!”

    凌亂秋詫異的回頭看了看他們幾個,見他們站在廣場中央,一眼就看到正與趙裕民說話的燕依依,心中一震,知道他們要干什麼了。

    果然,方爭怪叫的聲音已經響起,道:“真的是你!師娘!”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44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十章 天生情人

這個廣場並不大,只是在建設連云村時,東邊多出的一塊空地而已,後來為整體的好看,就在這邊建一個廣場。

    此時廣場上聚集近百人,基本上,廣場除中間一小塊空地外,其他地方都已經安排好席位。

    所有人原本都在低低的說話,廣場上一片嗡嗡的聲音,方爭這一下聲音響起,頓時整個廣場靜了下來。

    眾人循著方爭的目光,將目光全部集中在趙裕民那一席上。

    這時,蕭靈忽然站起來叫道:“若雨姐,你怎麼來了,快點過來坐!”

    梅若雨背對著凌亂秋,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整個廣場,只有方爭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朝那邊走去。

    燕依依美眸中露出尋思的神色,等到方爭走到近前,似乎才反應過來,站起身來道:“你是……小爭?”

    方爭激動的道:“是啊是啊,師娘,你看見師父了嗎?”

    燕依依淡笑一聲,道:“你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這話一說,等于就是承認了方爭對她的招呼,場上不少人都心中一黯。尤其趙裕民,更是忽然一下面如死灰,顯然沒想到這位佳人已經成婚。

    洛平跟著走過去,道:“師娘,你幫我們找找師父吧!”

    燕依依看著他,想了一會,道:“你是小平……”眸子一掃,看見後面站著的梅若雨,道:“你是若雨……”

    仿佛是什麼記憶忽然被挖掘出來般,燕依依長歎一聲,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沒想到我還記得你們……這個該死的……”

    凌亂秋心中,忽然湧出一陣奇異無比的感覺,依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本來該不記得我的?

    腦中忽然閃過天心臨走時,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忘心一訣,志在過程……”

    忘心、忘心……

    凌亂秋眸中一片異采閃過,心中微有領悟。

    不知是湊巧,還是有意,燕依依的目光,似有所感應的掃過來,恰好與凌亂秋撞了一個正著,凌亂秋嚇了一跳,趕忙挪開。

    這時,方爭已經喊道:“師娘,你一定能找到師父的,就幫幫我們吧,我們半年多沒見到師父了。”

    燕依依若有所思的看著布蘭德,答道:“我的確跟他是會有些感應,但如果他要故意躲開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找到他的。”

    一直站在旁邊的蕭靈,忍不住道:“依依姐,他們師父不是小秋嗎?你怎麼會認識的……”

    洛平忽然叫道:“靈姐,當初就是師娘給我們求情,師父才肯收下我們的。”

    蕭靈星眸圓睜,呆呆的看著這個超凡出塵、宛若仙女般的燕依依,心中雖有些氣,但對趙裕民看上她也是很服氣的,可現在怎麼想,也無法將這個仙女,跟自己印象中,那個調皮搗蛋天下第一的凌亂秋,連在一起!

    就在這時,旁邊的趙裕民忽然干咳一聲,道:“小靈,你們說的小秋是……”

    蕭靈趕忙答道:“小秋叫做凌亂秋,是我世伯的兒子,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

    “鐺鐺”連續數聲,眾人目光詫異的飄向發聲處,只見伊晴可正尷尬無比的坐在那邊,原來,她剛才不小心把面前的杯子碰倒了,因這四處都安靜無比,所以,這一下也格外引人注目。

    凌亂秋心中苦笑:“我的天啊,這幾個人怎麼都聚在一起了!”

    眾人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顯然在想,這個來自神光的神秘美女,不會也認識這個凌亂秋吧!

    幸好此時的任言忽然一陣朗笑,為她解開了尷尬。

    只聽他道:“這個凌亂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軍神之子吧?也就是目前在晴哲高奏凱歌的神之軍統帥凌夜之弟?”

    方爭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師父的名號,是你隨便稱呼的嗎?”這話雖然擺明了不給任言面子,但也間接承認了凌亂秋的身分。

    任言嘿嘿一笑,道:“老夫只是好奇而已,我們在晴哲雖然是敵對的,但在這個連云村,我們都是前來參加修真大會的參賽者,這位小兄弟用不著火氣如此大吧?”

    誰也沒想到,任言被方爭反駁一口後,態度如此之好,幾乎所有人均認為,是任言晉級在望,所以心情大好,只有凌亂秋知道,任言是不想被引起懷疑,到時候引發爆炸時,可以推得一干二淨。

    想到這里,他便再沒心情在這邊,看這些人玩找人游戲。

    目光一掃,見此時燕依依已經把梅若雨叫到身邊,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梅若雨臉上一陣驚愕,隨即便是滿臉淒然,即便凌亂秋此時心再硬,也有些不忍。

    那邊方爭因為找不到凌亂秋,正有一肚子氣,對于任言的示好並不在乎,咬著任言不放,他與洛平兩人原本就嘴利,此時唇槍舌劍,廣場上熱鬧無比。

    凌亂秋趁亂離開這里,後面的卡羅琳也忙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從村東邊的廣場往內走,中間有著一段路,凌亂秋默不作聲的往前趕路,卡羅琳則在驚歎的道:“那個燕依依小姐長得好漂亮,真不知道她的男人會是什麼樣子的……”

    凌亂秋掃了她一眼,見她清秀的小臉上正滿是興奮,裝作不在意的道:“還能怎麼樣,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嗎?”

    卡羅琳嬌嗔的道:“不是啦,你沒看那個趙裕民臉色很壞嘛?肯定是之前不知道燕小姐已經結婚了。”一頓,道:“燕小姐也真是的,結婚了,怎麼還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要是被她丈夫知道了,一定很生氣!”

    凌亂秋腳步一滯,心陡地一沉,想起之前看見燕依依與趙裕民在一起時,自己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妒忌,是不在乎嗎?

    肯定不是,那應該是一種宿命的感覺,只要兩人目光一交接,便有一種“她就是我的”感覺,論外表條件,趙裕民絕對與自己同級,風度氣質上,則更勝自己一籌,但自己就是生不出半點妒忌來。

    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有這樣的感覺……

    想到這里,腳步一頓,臉微微側過,看了一眼身後遠處那燈光明亮的廣場,幾乎同時,空氣中傳過來一道奇異無比的感應。

    燕依依柔柔的聲音,仿佛從天地間傳來。

    “我的小情人,依依在想你,你在哪里……”

    凌亂秋身子猛震,眸中射出難以置信的神采。

    卡羅琳在後面跟著,一時沒注意差點撞上了他,摸了摸頭,看著表情奇怪的凌亂秋道:“大叔,出什麼事情了?”

    凌亂秋神情劇震,忙將心靈鎖住,不往外透露絲毫不屬于布蘭德的心思,轉頭加快速度,道:“我有事情要先走,你有問題可以去找甯覆海。”說完,身形電閃,倏地朝遠方飛去。

    卡羅琳呆呆的看著凌亂秋,只覺得今天的大叔,真的好奇怪喔!

    “怎麼樣?”

    凌亂秋進了屋子,見甯覆海與塔里木正在屋子里,便直接問道。

    甯覆海道:“那些人沒有任何動作。暗道里面也是空無一人。”

    凌亂秋叮囑他們繼續盯著,便潛入暗道,來到哲信的屋子。

    發現哲信等人都不在後,他化為華坦利,走到大廳,見大廳筵席已經撤去,哲信正面色凝重的來回走動著,見到凌亂秋進來,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叫道:“不好了,雙心城要出事了!”

    凌亂秋一震,道:“真的出事了?”

    他那日看到范思哲與貝德,便有預感會有事情發生,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哲信道:“剛才收到雙心城的消息,說貝德假借議事之名,聯合除了雙心城外的幾大城,古里城、弗拉門城以及格蘭多城逼宮,要為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翻案。”

    凌亂秋皺眉道:“他們說翻就可以翻嗎?”

    哲信道:“丹澤現在正在那邊,我把海角閣以及雙心城護衛隊的指揮權,全部給他了。”

    凌亂秋問道:“那他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難道他們自己想做器盟主上?”

    哲信歎道:“還不都是利益惹的禍?器盟以器立國,攻器的地下市場,龐大到可以建立一個新國,無間煉器院與煉器一派的高手,被你殺的殺、傷的傷,剩下來的凡是牽涉進去的人,也全部被主上單獨隔離了。

    “貝德他們那些人,都是靠攻器輸出賺錢的,結果主上把所有東西全部給了丹澤去做,丹澤在器盟屬于外來人,那些人當然不服。

    “加上我對攻器一向沒好感,所以接管他們的攻器工廠後,那些生產線,大部分都被我改造為民用器生產。

    “晴哲那邊在打仗,加上攻器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換代,攻器需求量大得要死,那些人原本都不和,現在只要肯聯合起來,當然就鋌而走險了,正好表面上,我和丹澤都不在雙心城。”

    凌亂秋內疚的道:“都是因為我的關系,不然器盟也不會這樣了。”

    哲信擺手道:“跟你沒關系,這些人我早就想整治了,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也沒有足夠的實力,所以干脆明哲保身,完全不接觸。”

    凌亂秋道:“那現在宮主會不會有事?”

    哲信搖首道:“他們暫時不會有事,那些人一進入雙心城,就在嚴密的監控之下。我隨時等待報告,必要時會立刻飛回去。”

    凌亂秋點頭道:“好,有需要的話,我跟你一起回去!”

    哲信笑道:“不用了,你好好參賽,爭取晉級,這樣器盟臉上也就光采了。”一頓,道:“哼,范思哲,估計就是他在其中穿針引線,不然他們那幾個以前不和的老家伙,也不會這次如此心齊。”

    凌亂秋哼聲道:“我不會放過他的。”

    哲信忽然一拍腦門,帶著凌亂秋來到臥室,從床邊拿出幾個褐色盒子,道:“這幾個是探測器,凡是有自爆攻器的地方,就會有反應,有效范圍是五十米,你拿過去探測一下。”

    凌亂秋接過探測器,便從暗道偷偷潛入到梅若雨所在的大宅子,剛想趁著他們都不在,從暗門偷偷潛入進去,把這宅子好好檢查一下,便聽到外面一陣走動聲,只聽方爭喊道:“師娘,你真的感應到師父就在這里了嗎?”

    凌亂秋聽到這句話,嚇得魂飛魄散,趕忙把暗門關上,逃也似的跑了,畢竟如果里面坐著的是燕依依的話,他即便躲在暗道里面,也無法確定不被發現。

    重又回到塔里木的房間內,將其中一個探測器取出交給甯覆海,道:“你帶人拿著這個進晴哲除了任言之外的人住的宅子,就說例行檢查,看看探測器是否會有反應。”

    甯覆海應聲而去。

    這邊塔里木報告道:“大叔,你剛才一說,我覺得這個地圖,可能是埋那些雷的地方。”

    凌亂秋接過那地圖,腦中靈光一閃,模仿著自己看到的黑衣人的作法,端坐下來,用手不停的摸著,道:“你說這樣像什麼?”

    塔里木奇怪的道:“瞎子,我知道有不少瞎子都是這麼的。因為他們不能看到東西,所以就靠手掌去摸索……”聲音忽然一頓,叫道:“難道他們也是?”

    凌亂秋思索道:“你到梅若雨他們等人住的屋子附近,閉上眼睛,用手摸這個試試看有什麼發現。”

    塔里木領命而去。

    凌亂秋回到華坦利的屋子,化身回來,又換了一套衣服,推門而出,夜色已深,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來去。

    今晚應該會這樣過去吧?

    明天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測試,自己今天也算成功躲過了巡查使的“心眼”,只要這麼穩定的發揮下去,晉級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自己比其他人最大的優勢,就在于自己掌握了奕力,這就等同自己已經上了小學,卻又回來重新參加小學入學考試般。

    心中又轉向今天見到的燕依依,這個神秘而又充滿魅力的女人……

    他一時思潮起伏,呆想了一會。

    夜逐漸轉涼,他正要返身回房睡覺,忽然一個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凌亂秋大驚失色,聽聲音,這應該是來自中心地帶,難道任言動手了?

    他顧不得再回屋走暗道,人迅速的朝爆炸聲發出處掠去。

    這一聲爆炸,顯然讓整個連云村的人都聽到了,凌亂秋住的最遠,所以當他到的時候,這里已經聚滿了人,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這身裝扮不對,應該換回布蘭德的身分,自己的村內出事,身為大老板的布蘭德怎麼可能不出面!

    但人既然已經到了,已經來不及再回去換衣服。

    眾人圍成一個十數米的圈子,根本進不去,不過還好哲信也在里面,對他揮了揮手,他便硬著頭皮往人群里走去,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一看情景,心神猛震。

    地上全是血塊,以及灰色的破爛衣服條。

    凌亂秋穩一穩心神,掃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任言、范思哲外,其他的所有人幾乎都到了,卡羅琳小臉慘白的站在那邊,梅若雨、方爭、洛平等人也都在,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時,哲信已經低聲道:“不是驚雷,不過是另外一種觸發式的攻器,應該是‘引雷’,藉著身體接觸時,將小小的引雷放在人身上,然後發出相應的暗示就會引爆。”

    凌亂秋點點頭,目光搜索著地上這具已經被炸得粉碎的尸體,想看出這人是誰。

    目光忽然一頓,停在那破碎的衣服條上,想到一人,瞳孔猛的一縮,擠開人群,往外飛掠而去。

    這時雖然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動,但更多人仍在震驚著這幕慘劇。

    凌亂秋身形迅速飛縱出去,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立刻將身分換回來。

    街道上的每個人都在往村中間跑去,他將真氣用盡,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華坦利的屋子,沖進去將門關上,便化身為布蘭德,換了一身外套,然後拉開暗門,迅速潛入,朝塔里木的屋子掠去。

    剛靠近那邊,忽然聽見暗道內響起一陣低低的說話聲,他屏住呼吸,朝發出聲響的地方掠去,逐漸靠近那邊,便聽見一個人道:“你怕什麼?你干得很好,那個該死的叛徒活該!”

    另外一個人顫聲答道:“這、這東西怎麼威力這麼大?這下所有人都出來了……”

    這聲音聽在凌亂秋耳里,熟悉無比,他心中猛抽,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前面說話那人拍了拍他道:“別怕,你干得很好,塔里木死了,那個女人就是你的,這個村子也是你的,我們主人還會給你很多錢,就算你不想待在這里,我們可以讓你帶著那女人去晴哲作城主,晴哲素來富饒,可比這個破爛的地方好多了。”

    第二個說話的人似乎穩定了一下情緒:“那下一步怎麼辦?”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凌亂秋終于確定了。

    他整個人宛如掉入冰窖般,心中怒火開始燃燒起來,恨不得立刻就跳出去殺了那個叛徒──斯圖亞特!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45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十一章 生死抉擇

任言手下那人道:“沒事,我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下面交給主人就可以了,你現在可以裝樣子過去看看,免得別人懷疑你。”

    斯圖亞特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道:“不,我不敢去看,太可怕了。”

    說話那人嗤了一下,道:“那是你下手的,你怕什麼!算啦,我隨便你了,我先回去,待會有事我再找你。”

    凌亂秋怒火中燒,閃在暗道一邊,恰好之前說話那人往這個方向掠來,估計是要回任言的住所。

    凌亂秋隱在邊上,手中暗蘊掌力,那人身影在過道處一出現,便一掌拍去。

    那人反應也夠快的,蓬的一下被打中後,便立刻往回逃去。

    凌亂秋手中幾乎同一時刻幻出靈刃,耀眼的寒芒與懾人的寒氣湧出,抵在那人後背處,陰冷的道:“你要敢再動一下,就等著後背開花!”

    那人只覺得後背上一陣寒氣入骨,身子不由一顫,道:“大爺饒命!”

    凌亂秋從後面將靈刃貼在他嘴巴上,冷冷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再說一句話,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那人嚇得渾身都快癱了,凌亂秋一把接著他,看了看四周,剛才說話的地方,正是斯圖亞特的房間口,所以他已經進去了,而其他地方也都沒人。

    凌亂秋將這人帶到離這不遠的塔里木房間,見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曾在任言身邊出現過,當下問道:“任言想做什麼?”

    那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凌亂秋靈刃一劃,血光一閃,只聽慘嚎一聲,這人的一個耳朵,已經飛了出去。

    凌亂秋目射寒芒,盯著他道:“快說!”

    那中年漢子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連凌亂秋正眼都不敢看,便捂著傷處,跪在地上道:“不關我的事,都是主人……啊,不,是任言的命令,他原本想讓人潛入梅若雨的宅子,但沒想到恰好被塔里木碰上,就只好回去,在路上,我們又……”

    凌亂秋喝道:“別說那些廢話,任言現在在哪里?”

    那中年漢子趕忙道:“正在屋子里等我回覆!”

    凌亂秋又問道:“那你們炸死塔里木的目的,何在?”

    中年漢子嚇得渾身發顫,道:“一方面,主人,啊不,任言知道他叛變了,所以要殺他,另一方面,任言希望能引起一些轟動,然後讓人自動的聚到村中心去!”

    凌亂秋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忙問道:“你們的驚雷埋在哪里?”

    中年漢子呆了呆,似乎沒想到凌亂秋居然知道驚雷,凌亂秋見他發呆,靈刃舉起,一股寒氣射來,他忙又道:“沒……沒有埋,都……都在那些人身上,只要主人,啊不,任言控制一下,就會爆炸……”

    “蓬”的一聲,話還沒說完,凌亂秋便一下刺了過去,那中年漢子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地上。

    凌亂秋心神劇顫,原來任言是直接用身體做炸彈,如果讓那些黑衣人混入人群,再引爆驚雷,那整個村子的人都要完蛋!

    他一邊想,一邊迅速潛入暗道,方向顯然就是任言的宅子,心中同時禱告,甯覆海等人已經順利的將那些黑衣人攔截下來,如果讓那些黑衣人混進擁擠的人群,再爆炸,那傷害可就大了。

    對了,哲信身上應該還有帶探測器,他應該能知道驚雷的習性……

    這暗道走的是直線,凌亂秋又全力加速,所以很快便到達任言的宅子。

    一腳踹開暗門,大廳內正聚著七、八個人,凌亂秋單身殺入,此時,時間就是生命,所以全力施為。

    靈刃刃芒縱橫,掌力寒氣充斥整個大廳,不到片刻,七、八個人已經全部倒在地上,凌亂秋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有權的人,寒聲道:“任言在哪里?”

    那人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靈刃倏地從他脖子處劃過,一股血箭噴出,一顆頭顱就這麼飛了出去。

    廳內其他所有人全部膽寒,誰也看不出這個人如此狠辣。

    凌亂秋將靈刃又指向另外一人,那人嚇得忙道:“主、主人說要親眼看著他們死,所以也出去了。”

    凌亂秋厲聲喝道:“去了哪里?”

    那人道:“好像到這屋外的樹林里。”

    凌亂秋腦中迅速閃過這里的布局,知道這個邊上的確有一個樹林,而且樹高幾十米,枝葉茂盛,只要站在樹的頂端,的確可以鳥瞰整個村子的情景。

    他一腳踹開這人,整個人電閃而去。

    村子西邊的樹林,這一頭是緊靠著連云山脈的,遠離村子,十分僻靜,夜已經深,但整個連云村的熱鬧仿佛才剛剛開始。

    月朗星稀,整個樹林被灑上一層銀色,但誰也無法想到,一場驚天大屠殺,即將從這里引爆!

    任言一身紫衣,立在樹林頂端,看著村中心。

    他之所以來這里,一方面,的確是希望看到爆炸時那一刻的壯觀場景,另一方面,因為計畫臨時有變,所以他需要觀察一下那些黑衣人,也就是他精心安排的“活動驚雷”,是否已經准確到位。

    他目光看著遠處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心中也越發得意,看著手中的一個小盒子上的按鈕,暗想:“只要再過一會,我按下這個按鈕,雖然十個人中只有一顆驚雷,其他都是普通的雷,但是,嘿嘿!驚雷爆炸後產生的連鎖反應,那些人會全部完蛋,管你修真大會還是晴哲,統統都是我任言的。”

    但不知怎麼,那些人怎麼還沒到……

    因為要訓練那些人作死士,不但把他們的舌頭割了,人常有的五覺中,也將味、聽、視三覺用藥物閉絕,所以雖然他們很好用,但難免反應遲鈍,需要調配專門的秘語給他們才行。

    “哼,那個該死的塔里木,居然敢背叛我,不過偷了那個秘語條也沒用,他根本就看不懂,因為那個根本不是用來‘看’的,哈哈!”

    不自覺的,他笑了出來。

    幾乎同時,一股寒氣籠罩在了他身上。

    任言心中一凜,目光一移,頓時看見不遠處一棵大樹上,正站著一人,目光冷峻,面罩寒霜,竟然是連云村的大老板商人布蘭德。

    這個布蘭德,自然就是凌亂秋,他一路狂奔,生怕在自己來前,任言已經按下爆炸按鈕。

    躍上大樹,看到那邊還正常,心中放下一顆大石,目光鎖定不遠處的任言,一股寒氣便籠罩過去。

    任言皺眉道:“你是布蘭德?”

    凌亂秋頷首道:“正是。”一頓,道:“這麼晚,一個人立在這邊有何好事嗎?”

    任言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道:“想不到你還是一個高手。”

    凌亂秋眸中寒芒一閃,道:“是不是高手,任言先生待會就會知道了。”

    任言舉起手中的黑盒子,獰笑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凌亂秋心中知道那是驚雷的控制器,但臉上故作不知,道:“是什麼?”

    任言哈哈一笑,道:“我這個一按下……”目光一掃遠處那群人,道:“他們就會全部死光光!”

    凌亂秋冷聲道:“那下面至少有數百號人,修真界巡查使可能就在其中,你這麼一炸,難道不怕被懲罰?”

    任言嘿嘿一笑,道:“誰會知道是我干的?他們人人都知道,今晚我在廣場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不勝酒力,因此現在正躺在屋子里睡覺呢……”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笑話,你見過有幾個參賽者,在修真大會期間喝酒的?這種偽裝實在太低劣了吧?”

    任言冷笑道:“我本來也不想如此低級,但恰好趙裕民想喝酒,我和他不合,一直以來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一起喝醉,他沒可能陪我作假吧?”

    凌亂秋心中一驚,想起剛才的確沒看到趙裕民,包括小靈與依依也都沒有看見。但趙裕民怎麼會突然想喝酒的?

    任言笑道:“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凌亂秋心念電轉,眸子一掃那邊,道:“那邊那人是你殺的吧?”

    任言道:“嘿,那個是你的好手下,塔里木。這家伙居然敢背叛我,我自然不會給他好下場。”

    凌亂秋清澈的雙眸中,寒光隱現的看著他,道:“難道斯圖亞特你就會給他好下場?”

    任言一呆,顯然沒想到斯圖亞特被他收買的事情,凌亂秋也知道。既然知道,就證明會有所防備。

    他心中開始有些不安,眸子掃了掃那邊,自己的活動驚雷還沒到位,轉頭對著他道:“原來你都知道!沒看出來這麼一個小村落,居然也隱藏了你這樣的高手!”一頓,道:“那去年,我的兩個手下忽然失蹤,也都是你下的手了?”

    凌亂秋坦然道:“我從不會隱瞞自己殺了畜生的事實,他們的確是我殺的。”

    任言皺眉道:“那之後呢?塔里木有一段時間很勤快的給我發資料……”

    這些其實都是塔里木背著凌亂秋作的,但此時凌亂秋為了動搖任言的信心,全部應承下來,嘴角邊升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都是我授意的。”

    任言神情終于起了變化,難以置信的道:“那些資料都是真的,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凌亂秋心中迅速轉著念頭,一方面,希望那邊的哲信能早些發現危機,另一方面也在想辦法,將控制器從任言手上搶來。當下故作高深的道:“原因很簡單,就是想把你引過來……”

    任言一呆,道:“為什麼?”

    凌亂秋仰頭一陣大笑,道:“任言啊任言,難道你忘記我了嗎?”

    這句話,凌亂秋並沒有用布蘭德嗓音說話,而是來自凌亂秋本身的聲音。

    任言聽他嗓音突變,心中一震,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目光迷茫的看著他,道:“我們以前認識?”

    凌亂秋心中猶疑得很,如果此時能用奕力,就可以趁著說話間,輕松的將奕力布過去,如以前救諾兒般,將任言用奕力綁住,自己就可以輕松奪去他手上的控制器。

    但問題是,如果運用奕力,肯定會有人有所感應,尤其自己身上還背著修真界的通緝令,自己上次連一個夜龍前,都需要靠著菩節的高階功法才能逃,這次如果被四個巡查使發現,那小命肯定完蛋。

    凌亂秋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身形迅速往下降去,道:“想知道就下來!”

    任言聽著凌亂秋的聲音,只覺得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轉眼看看村中心,依舊沒看到活動驚雷到位的信號,猶疑一下,整個人掠了下去。

    樹林內因為大樹上方枝葉茂盛,所以遮蓋住月光,整個林子內漆黑一片,但以這兩人的眼力,十幾米內可視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凌亂秋將潔白如玉的手掌攤開,口中道:“看好了。”

    話音剛落,一道銀光閃現出來,清音靈刃旋轉著從手中出現,刃尖上的寒芒,從小到大的射了出來,刃身宛如一泓秋水,寒氣逼人。

    任言驚得說不出話來,指著那柄靈刃,叫道:“這……這不是清音靈刃嗎?”一頓,道:“難道你是……”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為就在任言視線被靈刃吸引到的片刻,凌亂秋已經把面貌,恢複成了自己原本的樣子,黑發垂肩,俊美的臉龐上籠罩著一層寒霜,年紀也比之前小一圈。

    任言驚了又驚,他完全沒想到,這個中年矮胖大叔布蘭德,會忽然一下變成如此俊美的少年,但這少年與自己當日見過的靈刃少年,又有些不太相似。

    凌亂秋嘴角邊升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見雙瞳者必殺!”一頓,道:“你應該還記得這句話吧……”

    任言雄軀猛震,脫口道:“真的是你……”

    凌亂秋眸子一抬,沖天的殺氣瞬間爆發出來,森然道:“不是我,你覺得會是誰?”

    樹林四周宛如有狂風吹過,茂密的樹葉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任言瞪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哈哈大笑,將控制器收回在懷,道:“好,好,臭小子,那就讓我再送你上一次路!”

    凌亂秋見他收起控制器,暗暗心喜。

    他不惜暴露身分,就是為了激起任言對自己的殺意,只要給兩人搏斗的機會,時間拖得越久,就對他有利。

    但臉上仍森冷的道:“是嗎?只怕這次要反過來了……”

    任言狂笑兩聲,道:“是嗎?那就讓我試試看!”話音微落,整個人便欺身而上,左手一拳猛地劃出,帶起波浪般的拳勁,朝凌亂秋面門轟去,四周樹葉發出的聲音越發得大。

    凌亂秋不能用奕力,只能用真氣格擋,但看到這拳,便想起當時在井邊挾持風子星時,被任言砸的那一下,心中怒火上湧,殺氣湧出,左掌展開。

    “啪”的清脆一聲,凌亂秋用單掌擋住任言轟來的這一拳。

    四周隨之而來的拳勁,也同時被擋飛出去,一陣劈哩啪啦的聲音,旁邊幾棵較為細小的樹,已經應聲而倒。

    任言眸子一寒,道:“臭小子果然有些門道了。”

    凌亂秋抵住他的拳頭,冷笑道:“你似乎老了!”

    任言眸中一絲怒芒閃過,拳頭一收,改掌為指,指風連彈,朝凌亂秋空檔處打去。

    凌亂秋暗暗叫苦,因為不能用奕力,應付普通高手還好,但對上這種人間界的超一流好手,便吃力無比了。

    而且,這還不像在跟加菲爾德比試時,可以躲、可以逃、可以運用策略,這時候完全是硬碰硬的決戰!

    剛才抵住任言那一下轟拳,已經讓他費力很多,此時任言拳頭雖然撤去,但拳勁仍舊不停的迫來,凌亂秋一邊要用真氣將拳勁避開,一邊還要輕挪身子,躲開彈來的指風。

    任言冷哼一聲,道:“就這點水平,也敢出來!”說完,緊接著幾道指風後,右拳再次揮出,隨著這拳擊出的軌跡,一道亮光在這片黑暗的樹林內閃現。

    凌亂秋心神劇震,知道這是完全憑借真氣,和本身的力道,與空氣摩擦時,閃現出來的光芒,光是揮拳就有這樣的附帶作用,這任言,的確已經達到人間界武學的頂峰!

    但他也不再遲疑,手中靈刃一幻,一片寒光灑出來,籠罩在任言轟來的拳頭上。

    這一招是有些取巧了,畢竟用斬金斷玉的靈刃,來應對肉拳,孰優孰劣,不碰即知。

    任言哈哈大笑道:“這把靈刃,本就不是你這種人可以用的,讓我來教教你吧!”說話同時,右拳忽變,拳轉掌,直轟轉為側切,顯然想一把將靈刃奪過來。

    凌亂秋冷笑一聲道:“你當這是你們家廚房的菜刀嗎?你想拿就可以拿得到?”手腕一抖,靈刃忽在手上旋轉起來,寒芒挾著銀光,在這一片黑暗的樹林內耀目異常。

    任言再托大,也不敢如此自信,深知只要自己的手被銀光攪進去,下一刻,肯定是血光四現。他左掌合來,放出一股綿柔的掌勁,將凌亂秋往後推去。

    兩人說話歸說話,手上動作絲毫不慢,往往說話間同時開始變招,在很短的時間內,兩人來回已經對上數招,而旁邊的空地也越來越大,真氣卷起狂風四刮,林內落葉飄灑,不夠粗的樹都倒得差不多了。

    就這麼一眨眼,便又是數十招過去,兩人刃來掌去,完全分不出勝負,但優劣卻已經有些端倪。

    任言心中雖然驚異,這小子一年多不見,卻如此突飛猛進,但仍舊自信滿滿的認為,可以收拾掉他。

    凌亂秋一張俊臉開始露出慘白之色,心中叫苦不迭,不能用奕力,等同于將自己的優勢完全摒棄,而且白天耗力很大,長時間下來,真氣越發的不夠用,從招式的變化上,自己比起任言也差了一截。

    尤其此時,四周越是開闊,任言就越是有利,而他手持短小靈刃、變招快的優勢,也已慢慢消失。

    任言掌勢大開大闔,雄渾的掌勁四溢林內,只是擦到一兩下,便已經讓凌亂秋疼痛無比。

    任言忽然一陣大笑道:“小子,這下你該知道我跟你的差距,是怎樣的吧?來吧,既然上次沒有送你歸西,那今天我就徹底成全你!”

    任言雙掌合于胸前,凌亂秋正在狐疑他會使出什麼招數,忽然一抹絢麗的亮色,從掌間射出,直打向凌亂秋胸前要害。

    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凌亂秋真氣不足,躲閃不及,蓬的一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身上。

    嘩啦啦的一陣撞擊聲,凌亂秋被打飛出去的身子,撞倒好幾棵樹後,落在地上。

    任言一陣陰笑,道:“怎麼樣?還有什麼遺言嗎?”

    凌亂秋咳出一口血後,勉強爬起來,抹了抹嘴邊的血跡,胸口處一陣劇痛傳來,看著不遠處的任言,心中暗罵:這個老家伙真的越練越誇張!看來,今天白天他還是有所保留了,人間界第一人的稱號歸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任言身形一動,來到凌亂秋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將他提了起來,嘿嘿笑道:“怎麼樣?想好遺言沒?”

    凌亂秋瞪著他,還沒說話,忽然任言似乎想起什麼,一拍腦門,道:“我怎麼差點忘了……”將凌亂秋一把丟在地上,從懷中拿出控制器,對著凌亂秋揮了揮,獰笑道:“你不會寂寞的,我會找很多人陪你一起死……”

    他身形拔起,立到頂端的大樹上,看了一陣,忽然發出一陣大笑,道:“哇哈哈,驚雷終于布好了。咦,炸了幾個?嘿,炸得越多,吸引到的人也就越多,到時候你們就一起死吧!”

    話音一頓,他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凌亂秋,笑道:“沖著我們的交情上,我讓你看看他們是怎麼死的!”

    身子一縱,落在凌亂秋身邊,將他一把抓起,放在樹的頂端上,道:“嘿,站好。”說完,他自己身形一飄,腳下的“寄月流云”猛的出現,載著他站在樹林前方十米左右。

    凌亂秋內心正做著最艱苦的煎熬,只要自己肯用奕力,就可以立刻截住任言,那邊的那麼多人就不會有事。

    但自己一旦用了奕力,最大的可能,就是會立刻被那些不管人間界殺人放火、專找自己麻煩的巡查使發現,到時候自己的小命肯定完蛋。

    這時,任言已經站穩,舉起控制器,轉首對凌亂秋,獰笑道:“沒想到跟我一起分享這個最大成果的人,居然會是你!來,睜大眼睛看好了……”

    手就要按下的同時,凌亂秋忽然叫道:“不要!”
作者: 嘿嘿唷    時間: 2011-7-20 01:46 AM

第八集 風險扮演 第十二章 最後一招

任言看了看他,嘲笑道:“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嗎?”

    凌亂秋終于做了決定,抬起頭來,剛才還慘白一片的俊臉,忽然紅潤起來,緩緩開口道:“你聽說過,這世間有一種叫做‘奕力’的力量嗎?”說著話,他整個人都仿佛沐浴在一片奇異的光華之中,

    任言察覺到一絲不對,叫道:“先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絢爛的死亡’吧!”話音一落,手就要重按下去。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僵住,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他綁住,且正不停的在他身上蔓延,他的身子再也沒法動彈。

    凌亂秋已經好久沒有過如此暢快的感覺,修真界第一療傷聖氣“天絕心經”,在體內自由的流動著,傷勢片刻就好,剛才說話的瞬間,便將奕力放了過去。

    此時,看著任言動彈不得的樣子,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身形一飄,朝任言飛去。

    任言呆呆的看著凌亂秋,叫道:“難道……你真的吸收了神器的力量?”

    凌亂秋從他手中將控制器拿過來,微笑的道:“神器不神器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我現在所用的力量,便是來自修真界的奕力。”

    任言眸中露出妒忌的神色,吼道:“那你剛才為何不用?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兒,我任言奮斗一生,才有今日成果,你坐享其成,你算什麼本事!”

    凌亂秋伸出修長潔白的手掌,虛按在任言的額頭前,道:“當日,我還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少年時,有誰正眼看過我?成王敗寇,我只想過我的人生,你和你的兒子,偏要把我扯進這原本不屬于我的世界,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任言眸中射出奇怪的神色,嘴中喃喃的念著什麼兒子,整個人仿佛變癡了一般。

    凌亂秋飽含深意的目光,凝注著他,道:“如果可以選擇,我會選我們從未遇見過!”

    話音剛落,一股凜冽無比的奕力,從凌亂秋的手掌間射出來,直穿任言的額頭。

    “蓬”的一聲,任言整個人仿佛爆開了般,身子被炸飛出去,瞬間便化為粉末,大風一吹,消失在空氣之中。

    一代梟雄,就此消失!

    凌亂秋心中感慨無數,但也已經顧不得再想,從用奕力捆住任言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感覺到,附近正有超過三股以上擁有奕力的人,向這邊飛來。

    趁著人還沒到,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只要能讓自己逃進村內,隨便找一個屋子,換了衣服,再化身出來,肯定就沒人知道了。

    他心念一動,人便朝村子處掠去。

    剛到村口,忽然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凌亂秋身子一偏,堪堪躲過這一下。

    他顧不得看後面,正要再往前逃,忽然又是一道奇特的綿柔力道襲來,接著便是夜龍前的聲音響起,道:“好久不見了!”

    凌亂秋心中知道已經被四人包圍住,身形頓住,苦笑道:“誰願意跟你再見?”

    就在頓住的同時,夜龍前已經出現在了身側,旁邊還站著一個鳳起,還有兩人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們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掃了他們一眼,見是兩個面貌普通的男子,一個身材高大,一個身材矮小,但從身上隱隱感到的奕力來看,這兩人與夜龍前至少是同一個級別的。

    只見夜龍前凌空邁步,走到近前道:“剛才的殺氣,是你發出的吧?”一頓,道:“上次的帳還沒算,這次又用奕力殺人……”

    凌亂秋心中好笑,一陣怒火湧了出來,冷聲道:“你們這些巡查使,難道沒看到那邊的人,正在被剛才那家伙威脅生命嗎?我殺他,有什麼不對?”

    夜龍前搖首道:“那是人間界的事情,身為修真界,不可以插手其中事務,也不能以任何理由,殺害人間界中人。”

    凌亂秋忽然發出一陣大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看著那些人死?”

    夜龍前目射異光,道:“人間界自然有人間界的生存法則,我們管是管不了的。但是剛才你殺了那人,便是破壞規則。我們能管的,就是破壞規則的人。”

    鳳起忽然道:“剛才那人是任言吧?嘿,再給你加一條罪狀,殺害修真大會參賽者。”

    凌亂秋瞪著鳳起,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夜龍前擺擺手,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束手就擒,那這樣吧,我給你三招機會。”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你還是省些逃跑的力氣吧。三級通緝令的最高記錄,是動用兩個巡查使,現在這里可是有四個……

    “我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隱藏了奕力感應,但是既然你出現了,那就不可能逃掉了……”

    凌亂秋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既然現在他沒逃,也能感覺到四道奕力正牢牢的鎖著自己,雖然無法像自己對任言那般,鎖住自己的行動,但跟蹤絕對不是問題。

    即便自己立刻混入人群,將奕力隱藏,但人已經被鎖定,這時候藏住奕力,只會讓這些人更容易抓到自己。

    凌亂秋瞪著夜龍前,苦笑道:“真不知道我哪里惹了你,你何必要這麼趕盡殺絕?”

    夜龍前看著他,嘴角微微浮起笑容,道:“跟我無關,總之,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放手一搏,讓我看看你的高階功法,有多強……”

    凌亂秋心中一動,看見其他三人臉上也露出奇怪的神色,心中暗叫:我的天啊,不會是因為菩節那個老家伙吧!

    就在這時,村中心一聲爆炸傳來,哭喊聲震耳欲聾,接著便是跑動的腳步聲。

    凌亂秋心中一緊,知道並不是“驚雷”爆炸,但應該是黑衣人身上隱藏著的雷,按鈕明明在自己身上,怎麼還會觸發的?

    他心中想著這些,手上卻來回比劃著,道:“好,既然你們想看,那我就成全你們。”

    雙掌攤開,渾身奕力盡情往外釋放。

    股股涼流在他經脈中流動著,雙掌間,一抹透明的光芒射了出來,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被這股力量壓出皺褶,如同水波般不斷的往外擴散。

    夜龍前與那兩個陌生人,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只有鳳起臉上,還掛著若有所思的笑容,但眸中仍露出幾分震驚。

    他們顯然都沒想到,這個光憑自己修煉、從未進過修真界的少年,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凌亂秋宛若夢囈般的低語道:“手掌乾坤……”

    話音起的同時,雙掌之間的透明光芒,猛地一沉,兩道耀眼的紅白光芒,從雙掌中直射出去。

    夜龍前低喝道:“小心,這是高階……”

    夜龍前話音微落,一陣“蓬蓬”聲傳出,這兩道耀眼的光芒鬼使神差般,竟自己撞在了一起。

    刺目的光芒,夾雜著無與倫比的強勁奕力,在這個小塊空間內炸開!

    凌亂秋強忍住心中的氣血上湧,身子一縱,朝四人空隙處飛越而去。

    剛才他勉強使用這招似是而非的高階功法,主要目的就是制造混亂,趁機溜走。果然將奕力集中在某一方空間內爆炸,造成的威力比較強大。

    他身子飛掠,朝村中心掠去,心中禱告,希望剛才那招奕力自轟,讓他們四人對自己的奕力鎖定有所分散,這樣自己才能渾水摸魚的躲藏起來。

    此時奕力遍貫全身,速度比使用真氣時快了何止一倍,只見兩邊景物一陣模糊,他便已經來到村中心,低頭一看,見下方仍聚著許多人,而僅剩的三個黑衣人,也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這時,村邊上的爆炸聲,已經將這些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紛紛朝村邊看,以為又是什麼黑衣人在自爆。

    但誰知眾人只覺得眼前一個影子晃過,一個衣服破亂卻俊美無雙的少年,出現在空中。

    “師父……”

    “小秋……”

    方爭、洛平與梅若雨的驚愕叫聲,已經響起。

    下面其他所有參加廣場聚會的人,也都知道,這幾個名字代表的意義,紛紛抬頭去看凌亂秋。

    “他就是軍神之子啊……”

    “燕小姐的……”

    凌亂秋正要掠過,聽見眾人呼喊,低頭一看,見到梅若雨等人的關切神色,又見到邊上趙裕民、蕭靈也正抬頭看著自己,前者眸中閃著異采,後者則是一片茫然。

    大概是眾人過于關注上方的凌亂秋,中間被圍著的一個黑衣人,忽然朝蕭靈撲去。

    凌亂秋在空中看得清楚,暴喝道:“靈丫頭小心!”

    眾人幾乎沒看到移動,只覺得空中人影子一晃,就已經不見了。

    而蕭靈以及靠著蕭靈最近的趙裕民,卻感到身邊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出現。黑衣人朝蕭靈撲去的身影,仿佛遇上一股無形的牆壁,被自動彈了回去。下面的趙裕民反應也夠快,蕭靈驚呼一聲,趙裕民便順勢一摟,往旁邊閃去。

    凌亂秋出現在地上,右手虛凝,遙指三個黑衣人,奕力瞬間即將他們牢牢綁住。

    幾乎同一時刻,他感覺到那四道奕力重新鎖定住了自己,且以最快的速度朝這邊掠來。

    他苦笑一下,暗道:這次是徹底完蛋了,同樣的招數不可能兩次奏效,而且剛才那一下,自轟雖然效果很好,但耗力實在太大……

    這時,那邊的方爭、洛平跳著撲來,叫道:“真的是師父!”

    凌亂秋自知跑不掉,索性不再理那些人,看見這兩個活寶撲來,抬起腳來,便一人給了一下,道:“兩個臭小子,怪叫什麼!”

    方爭、洛平兩人摸著屁股傻笑。

    方爭嘿嘿笑道:“師父……”

    而旁邊的洛平眸中更是閃出淚花,看著凌亂秋。

    凌亂秋看到這幾個人,一陣暖流從心中淌過,心中一松,一直壓著的上湧氣血,便沖了出來。

    他頭一仰,喉間一甜,便是一口鮮血吐出!

    所有人都是一驚,剛才,他們見到凌亂秋近乎神跡的表現,但沒想到,他居然還負傷在身。

    方爭、洛平嚇得趕忙要過來看,與此同時,一個聲音響起,道:“修真界的事情,人間界不要插手!”

    方爭、洛平只覺得碰上一道無形的牆壁,一股大力,將兩人騰騰騰的往後逼退。

    凌亂秋身邊出現了四個人,參加修真大會的人都驚叫道:“是巡查使……”

    眾人大嘩,除了每次參加修真大會的人,他們其他人還是首次在人間界看到巡查使出現,而且一出現就是四個,這意味著什麼?

    只聽夜龍前冷聲道:“想不到在我們面前,你還會玩這樣的花樣!”

    凌亂秋吐出一口血,剛才因為跳階使用而上湧的氣血,反而好了不少,挑眉道:“那我不是也成功了?”

    夜龍前冷笑道:“那你可以現在再試試!我可以讓你選擇死法。”

    方爭等人一直呆呆的看著他們說話,這時聽到這句話,全部嘩然。這才知道,這四個巡查使,竟然是為了凌亂秋而全部出動的。

    臉上早已滿是淚水的梅若雨,忽然叫道:“巡查使大人,你們為何要抓他!”

    夜龍前瞟了她一眼,道:“這是修真界的事情,你們不用多管!”

    方爭怒道:“管你什麼修真界不修真界,他是我師父,你們要干什麼!”

    夜龍前與那幾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鳳起,鳳起微微點頭,夜龍前這才道:“此人化名原秋,在器盟煉器大會期間,動用修真界力量,一口氣殺了五十六人,我作為煉器大會巡查使,發出修真界三級通緝令,追捕此人……”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原秋之名,早已傳遍整個大陸,但誰也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活著,而且傳言也是真的,原秋就是凌亂秋!

    忽然鳳起悠悠然的聲音響起,道:“現在臨時可以升級為二級通緝令了。”一頓,道:“因為他剛才又殺了修真大會參賽者任言,實在是罪孽滔天、不可饒恕啊……”

    凌亂秋聽著鳳起的聲音,總覺得里面的調侃味道,大于實質的說話內容,不由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眸中一片調侃神色。

    眾人齊齊動容。

    自從眾神府府主風不留被風子恒內耗掉後,任言就已經成為晴哲的武技王者,人間界第一人的稱號,也正偷偷流傳著,卻沒想到居然被這個少年殺了。

    方爭跳著叫道:“師父,你真的殺了任言?”

    凌亂秋冷哼一聲,指了指那幾個黑衣人,道:“這幾人身上,藏有器盟十大禁器之一的‘驚雷’,任言手上有控制器,只要他剛才一按下,這里所有人就會被炸死,我殺他有什麼不對?”

    哲信邁步而出,道:“不錯,我可以證明,我的探測器一直都有反應。”

    原來剛才這十個黑衣人湧過來時,正是哲信及時提醒眾人,所以雖然炸了七個人,但因為沒有“驚雷”,爆炸范圍不大,大部分人都沒事,只有偶爾幾個受了一些傷。此時哲信邁步出來說話,大家也都相信。

    方爭也跟著吼道:“我師父救我們,殺那個該殺的人,有什麼不對?”

    旁邊許多人也都跟著哄起來,夜龍前顯然有些應付不來這種場面,將目光掃向鳳起。

    原本一直在看戲的鳳起,這時掃了掃眾人,正色道:“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矩,不管他的動機是什麼,只要用修真界力量亂殺無辜,那就必須受到懲罰!”語音一頓,道:“龍前,把他先帶回去吧。”

    夜龍前微微一俯身子,點頭稱是,眸中寒芒一閃,朝凌亂秋看去。

    凌亂秋卻注意到這個細節,心中一震,暗想:難道這個鳳起,比夜龍前的級別要高?夜龍前是准二階,那這個鳳起難道是二階……

    忽然鳳起似乎發出什麼暗號,他與其他兩人,各自將手往外一推,數道奇異的亮光射出來。

    宛若波紋般,這股亮光往外不停的擴散,幾乎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綿柔的力道將他們往後推,中間頓時空出一大片空地。

    但凌亂秋右掌虛凝,那三個黑衣人被他用奕力牢牢的鎖在原地,沒被鳳起等人的這股力道推開。

    鳳起朗聲道:“目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是結界,所以你們可以看到里面,但卻無法進入,任何不能超越修真界的力量,也進不來。”

    外面的加菲爾德的吼聲傳來,道:“老子偏不信邪!”聚集掌力,啪的一下,便轟了過去。

    那道泛著奇異光華的光壁,起了幾道皺褶,但很快又恢複平滑。

    旁邊眾人均知,任言不在,這里掌力最為強勁的,便是加菲爾德了,他全力一轟都毫無反應,那這個結界是真的不是他們可以打開的。

    結界里面,夜龍前看著凌亂秋道:“你剛才那招手掌乾坤,根本就是虛招,如果你的本事就這些,那麼就不要抵抗了,乖乖跟我們走吧!”

    凌亂秋看著他們,道:“去哪里?”

    夜龍前傲然道:“修真界地下天。”

    凌亂秋道:“如果我說不呢?”

    夜龍前深吸一口氣,道:“那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凌亂秋忽然將另一只手掌平攤開,幻出黑色的“驚雷”控制器,嘴角邊浮起淡淡的笑意,道:“知道這是什麼吧?”

    夜龍前一呆,道:“你想干什麼?”

    凌亂秋那只一直虛按著黑衣人的手,動了動,道:“我想看看‘驚雷’的威力有多大……”

    夜龍前身形一閃,便要撲過去,凌亂秋單腿一掃,一道光華耀出,擋住夜龍前,同時他大拇指已經按在那個按鈕上,道:“再過來,我就按下去!”

    鳳起忽然叫道:“龍前住手!”

    這時,結界外的人,也都知道凌亂秋要干什麼了,哲信高喊道:“小秋不要,‘驚雷’威力很大,你們還是凡身,會被炸死的!”

    方爭、洛平、梅若雨等人,早已哭得不成人樣,高叫著要阻止凌亂秋。

    夜龍前叫道:“你別亂來!”

    凌亂秋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道:“你們不是說,要以修真界的規矩來解決嗎?那麼現在就不要打開結界,我相信,‘驚雷’的威力,會局限在這一塊結界內。”

    夜龍前等人當然知道,如果此時打開結界,凌亂秋肯定不會按下去,但如果打開結界,等于說,他們這些來自修真界的巡查使,在用人間界的人命來救自己。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受不了的。

    凌亂秋眸子一轉外面,從眾人臉上掃過去。

    方爭等人早已哭得淚涕縱橫,那邊蕭靈呆呆的看著他,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趙裕民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其他人也都是各有表情,唯獨不見燕依依。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渾身上下一股奇特的感應升出,心中用最溫柔的聲音,輕聲的道……

    “依依啊,你在哪里?不要讓我感覺不到你……”

    幾乎同時,他的拇指朝按鈕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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