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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唐】【更新∥八、公孫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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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89210877
時間:
2011-5-16 03:22 PM
標題:
【長篇小說】【唐】【更新∥八、公孫的計謀】
[ 本帖最後由 redmarks 於 2014-6-20 09:24 AM 編輯 ]
名稱還未想好,時代唐朝,暫名
人人都說武俠的世界是腥風血雨的。
不是家破人亡,便是屠村屠城。
可誰又想過,會有一個在暗地裡早已經安排好的人生讓你去走,令你開心難過皆付之一炬?
小時候,他不過是個戰場遺孤,長大之後,卻成了隋朝恭帝的直屬親信,替恭帝剷除異己,但是很快的,玄武門之變爆發,隋朝不復存在,他又該何去何從,是繼續為下個主子賣命,還是灑脫的圖個快活?
作者:
s89210877
時間:
2011-5-16 03:23 PM
一、敢情這樣
皇天昭昭,氣與不祥。
毅州處於易水一帶,地方不大,卻是當今朝臣貨物流通的過處。
「喂,在做甚!要是今日沒能把這批貨運到,可沒有閑飯給你吃。」
「利索些,不想嚐老子這鞭子就趕緊!」
十幾車貨物正行經毅州,官兵每人除了腰間那把大刀,手上都多了一條鞭子,苦勞有百,個個都是傷痕累累,不堪入目。老一些的也已不在,多半在路途就死了。
「唉,休息一下吧?老子都快渴死了。」在一旁冷眼看著貨物運送的官兵這樣說著。
「你這一說我倒也覺得渴了,就待一會吧。」
不過三言兩語,官兵通通擠到了茶棧喝茶休息,苦勞也才得已紛紛於原地坐下,喘得一日半刻。
「不是我說,看這天都已經是辰時了,咱們能趕得及嗎?」
「劉老爺子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不管甚麼錯,只要到時候儘管往那些要死不活的傢伙身上推就行了。小二,多上些茶,老子要喝個夠!」
「來囉,官爺,茶來啦!小小茶棧只出的起這點茶水,官老爺們可別見怪哈。」
「嘿,小老子會說話啊。行,只要你讓咱們喝夠喝飽了就好。」
「好咧!」
「你是怎地,莫非想把他這的茶水都喝光囉?」
官兵你一言我一句的閒聊,苦勞們看著簡直不堪入目。
「官爺,您是頭兒吧,光是樣貌就氣與不凡啊!」
「嘿,小老兒,說你會說話,還說上癮了?行,你要是說的我高興了,爺們不介意多賞幾個茶錢。」
「官爺,那可就有勞您虧本了,我說的這話,包您高興得要死。」店小二笑顏未改,從容地幹他的活。
「你小子…」
官兵頭頭才想起身回話,腹中已然多了把小刀。
「有、有刺客!」其餘的官兵紛紛拔出了武器,卻一動不動,接著慢慢昏倒在地上。
「我說的沒錯吧?這還不是讓你高興得要死。」店小二將官兵頭頭最後那接近於猙獰的笑容中的眼睛閉上,開始換起了他的軍裝,林中四處同時冒出三十多個人,跟著換裝。
「頭兒,這些苦勞該怎辦?」
「這還用問我?能放便放,不能放的,最多也就給碗茶水吧!」
「喂,別裝愣,都聽見了吧!我們頭兒讓你們走,就趕緊走,誰要是將今日所見所聞公諸於世,誰的腦袋也將公諸於世。」
「好了,快將這些東西運走,好覆命去。」
刺客一群用繩子將貨物通通綑綁起來,四輛併五輛,不消半個時辰就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前方拐彎處,一列軍隊正盤桓於此,刺客一群紛紛停下,頭兒恭敬地給對方隊長行禮,一指後面的貨物。
「你們做得很好,十郎,看來這回又該把大賞留給你了。」隊長一身剛正上好不容易擠出一點和藹,十郎卻非常適應。
「淨將軍,接下來是直接回去嗎?」
「是呀,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剩下的表演就留給我了,你先去吧。」
淨將軍一拉馬繩,眾人繼續向前方走去,直到岔路上淨將軍一行才緩緩上山,與十郎他們分手。
「頭兒,這淨將軍每回看來都好生威武,他到底殺過多少人?」
「這我哪知道,怕是數也數不清了!好了,快回去吧,有話路上說。」十郎望向淨將軍最後一眼,便喝令了下去。
…………
「小子,找甚麼呢?」一老頭坐在椅子上,饒有興味地看著一青年。
青年蹲在地上,眼睛睜到好似連細沙都不放過,就不知道在找甚麼寶貝。
是那樣一味地蹲在地上看地板,又是那樣地看著來去的人群。
「你能幫我嗎?」青年傻楞楞地回道。
「老朽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只能幫你訴訴苦而已。」老頭無奈地笑笑,一付沒事幹的樣子。
「我在找人。」
「那是甚麼樣的人?」
「…一個,非常美麗的人。」
「這話很籠統啊,有甚麼特徵沒有?」老頭一捋他的白鬍子,像是在過濾著甚麼。
「有啊,他會是我的另一伴!」青年忽然有了精神,回答得很大聲。
「……哈哈,小子唉,我看你是想老婆想的急囉,另一伴,哪能說找到便找到了?」
「我早就拿定主意了,一生都要花在這上頭。老爺子,你是這的人吧,就幫我看看,有沒有甚麼長的漂亮,又賢淑的女子。」青年氣定神閒,不像是會說糊話的傢伙。
老頭子只是笑笑,把自己認得的姑娘一個個道來。
夜晚,這村子是這麼的漂亮。
青年忽然從水底浮現,脫下夜行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誘人的燒餅喲,聞起來吊人胃
大大的燒餅喲,看起來多麼貴
銀兩喲,燒餅喲,都是他媽的貴
青年唱著不知哪來的小調,直看著天際。
「別過來!」
聽見一聲嬌叱,青年馬上回過神來。
「小妮子,你娘沒告訴你,尤其這麼晚的夜裡,不能隨隨便便出來逛嗎?」
「走開!」小妮子使勁揮著手裡的水桶,眼看就要被逼到死角。
「嘿嘿,今晚咱們是走了運了,聽,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叫起來就叫人疼!」
「頭兒,後邊能留給我嗎?」
「怎麼,你也起性子了?行,反正咱們也就三人,想幹到天亮都行!」
三人臉現淫穢之情,小妮子是越看越怕,只能往後退,直到靠著牆了,才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爹!娘!快來救我。」小妮子嘶聲大吼,寄下最後一絲希望
「哼,別再讓他亂叫了,省的心煩。」
三人六手齊上,一下子就把水桶給搶了過來,直直地掉在那小妮子的頭上。
「嘿,你小子,怎地蓋到頭上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你這樣玩啊?」
「不、不是我啊?」
「別看我,我可沒拿到桶子。」
「呃!」
「怎了……」
只看到青年的手腳飛來,三人爽快地倒在地上。沒想到青年也不急著幫小妮子把水桶摘下,而是慢慢欣賞了起來。一身橘白色的新衣裳,看上去就是一整套的,顯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手指也是白皙皙地一片,夜裡尤為雪亮,看的青年又開始發愣了。
小妮子好不容易將水桶摘下,卻看到了這樣的景況,一臉詫異。
「…啊!呃,姑娘,已經沒事了,您住哪?不如我送你?順便培養一下感情,你看,一舉兩得不是?」青年的表情很難形容。
小妮子乾巴巴地看著青年慢慢接近,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他早就嚇傻了。
「別過來!」終於反應了過來,小妮子一手將水桶扔了過去,踢上一腳,飛快地跑開了。
「你……踢的還真準!」青年的表情更難形容了,動作也十分,有趣。
小妮子死命地跑,一下子跑到了村子口,在星光的照耀下,這小妮子顯的更加嫵媚動人了。
「看,是詩兒!」離村子口不遠處,一男一女正騎在馬上。
「啊,詩兒!」女子看見小妮子,策馬狂奔起來。
作者:
s89210877
時間:
2011-5-20 04:41 PM
本帖最後由 s89210877 於 2011-5-20 04:44 PM 編輯
二、野鶴莊
「小人十郎,見過公孫大人。」
十郎一行回到了野鶴莊,正卸下軍裝,一看見公孫大人親自過來,個個行禮。
「請起請起,各位都是長途跋涉的趕回來,不必有那麼多禮數了。來人,快備下吃食。」
「小人替大夥謝謝公孫大人。」十郎十分恭敬地又是一禮。
「喔…哈哈,好了好了。事情辦的如何?」公孫大人又驚又喜。
「請大人放心,那貪官的貨物我們全都拿來了,也已經和淨將軍碰過面,就等將軍的好消息。」
「好,如此甚好。你們好好休息,別誤了身子骨。」
「大人,有客人到。」一僕人匆匆趕來。
「客人?」
「大人,我不餓,讓小人陪您去吧!」十郎一聽不對,當下起了護主之心。
「…好。」
「啊,公孫大人來了。」
正廳中,四五個身著官服的人已經坐在那,公孫大人一到,紛紛起立行禮,公孫大人還禮之後,也和十郎坐了下來。
「原來是朝廷大員來訪,公孫不能及時相待,真是歉然。」
「沒有的事,公孫大人身為前朝遺老,宅子又豈會待人不佳?」
「這位是…?」
「敝姓李。」
「是李大人,不知諸位大人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公孫大人,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大唐正當盛世,卻缺少賢良之士,如果公孫大人能將前朝的功績帶到我大唐來,那是最好不過的。」
「許大人所言甚是,誰都知道公孫大人身為隋朝右侍郎,是當今所剩之大功臣,能為我大唐效力,肯定會是一把大大的助力!」
「多謝諸位抬愛,可諸位也不是不知道,自從隋朝覆滅以後,老夫心力交瘁,年過半百,已經任不了大事。」
「看大人說的,是不承認我大唐了?」
「你這傢伙,霸王嗎!」十郎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喲,公孫大人手下的人都是這麼有精神嗎?如此,又怎會不能成為我大唐臣子?」
「諸位還是先請回吧,請容老夫考慮幾日。」公孫大人急忙制止十郎的衝動,起身行禮。
「哼!」許大人回瞪了一眼十郎,十分不削。
「公孫大人,他們這等同是逼良為娼啊!怎麼還任由他們做為?」
「現在是大唐的天下,你能怎麼著?過一日算一日吧。」
「李大人,你不走嗎?」
李大人負手望著野鶴莊。
「就來。」
「哼!以為來幾個穿得七葷八素的衣架,就能招風得風、招雨得雨嗎?瞎了他的狗眼!」十郎回到了食客所住的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喝掉了半罈的酒。
「頭兒,別生氣了。看公孫大人如若未驚,必定已經有了防備,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們這些做下手的,聽命便是,哪還能幫上甚麼?」
「生氣?我生甚麼氣。人家衣架還想往外扔銀子吶!還盡是那些浸了狗屎的銀子,你要嗎?」十郎雙目微瞇,拿著那罈酒晃來晃去。
「…狗屎?別了,光聞就夠受的了。」
…………
「詩兒,你沒事吧?受傷沒有?」
「娘……方才好可怕,有三五個強人想要輕薄我。」詩兒泣聲如雨下,只是將臉埋進他娘的懷裡。
「強人?那詩兒,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跟你娘可是好不容易才找著了你,沒看到甚麼強人啊?」
「…好了郎君,還是先讓詩兒歇下了,看他嚇的這樣,你忍心嗎?」
「也好,你們母子一間吧,我自己睡一間。」
「來詩兒,快些躺下,別熬壞了身子。」詩兒他娘細細地用手撫著詩兒的秀髮。
「娘,你說,如果有三五個強人想要輕薄你,卻只剩下一個人還站著,是甚麼事?」
「有這等事?那,其他強人都怎麼了?」
「好像…是被打暈了,一動不動的。」
「多半,站著的那個不是強人,而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詩兒他娘莞爾一笑,也沒那麼憂心了。
「這…怎麼會?那我豈不是、豈不是…」
「怎麼了詩兒,後面又發生了甚麼?」
「娘…我以為那人跟他們一夥的,我就、就」
「你該不是往他要害踢去了吧?」他娘一聽,大事不妙。
「娘,怎麼辦呀?」泣聲覆出,詩兒這會兒改成懊悔了。
「還能怎麼辦,看這時候那人多半也走了,但願沒傷著。早些睡了吧,明兒還得趕路呢,等到了你叔叔那就能好好休息了,忍著點。」他娘說完,便把燭火吹滅了。
青年好像被說中了要害一樣,下陰不住抖了一下。掉下一塊狀似羽毛的東西。
「唉呀,這玩意兒可不能丟了。」青年小心翼翼地將羽毛收進袖子裡,他走在大道上,不住按著下腹,往下個村子走去。
「…詩兒,這名兒可真不錯,好聽!」直到他爹娘接他進客棧前,青年都在遠處看著,聽著。
「我的天仙夫人喲,咱們甚麼時候共享後半輩子呢?」青年仰天嘆了一口氣,卻聽前方有馬蹄聲傳來,仔細一看,是運送稻草的。
「等會等會,這位兄弟,可是到牛家村?」
「是啊,兄弟,你怎麼了?看樣子傷的不輕啊。」
「不礙事、不礙事,危急時刻給他躲過了,就是大腿內側有些疼!唉,兄弟,你既然也是到牛家村,可否載上我?銀兩照付。」
「銀兩倒不必了,俺是鄉下人,吃穿都靠自個,哪裡需要銀子?上來吧,瞧你怪疼的。」
「多謝多謝,有勞兄弟一回了。」
「唉,這位小兄弟,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鄉下人,沒事跑到牛家村做甚麼?」
「兄弟有所不知,我到這來是為了給人辦事的,誰知道碰上了強人,他們還想輕薄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吶!」
「真他媽天殺的!這些個強人甚麼事情不做,要是把人都給嚇跑了,我們鄉下人不就更加沒見識了?」
「哈,敢情兄弟是擔心這個。」
「嘿,瞧你說的,俺聽你說這事,想必這傷就是為救那小姑娘而受的,我擔心甚麼?」
「兄弟好見識!那姑娘可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個了,要是隨隨便便就被強人輕薄,那就太可憐了。」
「看樣子,小兄弟是喜歡上人家姑娘了吧?」
「何止喜歡,如若那姑娘的氣質也很好的話,我還真想娶她!」
牛家村,姓牛的特別多,性子直的那就更多了。
「師兄,那許大齊當真會路過此處?」茶棧裡,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都配帶刀劍,十分惹眼。
「千真萬確,我可是打聽了許久才得知的消息,怎麼會錯?師妹,你先別急,如果過兩天還是沒來,我們再去打聽。」
「急,我當然急,在這村子有甚麼事情好做,我都快悶死了!」女子嬌氣縱橫,一把抓起了配劍。
「師妹,你去哪?」
「練劍!」頭也不回,女子獨自就走了。
男的則苦笑不已,喝他的涼茶。
「大人,小心。」
轉眼間,一批騎著馬的人也進了村子,男子身不動,眼睛卻早已盯上了他們。
帶頭的大人便是許大齊。
「忽悠甚麼!不過就是一個刻著羽毛的木頭,能代表甚麼?」許大齊一腳踢開下人,逕自走入客棧。
「木頭?」男子隨行於後,悄立於士兵的房外。
「這許大人實在是……唉!」
「你別再走來走去了,弄得我心煩!」
「你心煩,難道我不煩嗎?誰不知道羽毛雕刻是那專門斬首的鬼門。」
「別再說了,如果真的是鬼門摻上這事,我們這些人也只會被當作叛徒給殺了!」
男子雙目圓睜,馬上離開了客棧。
「師妹,師妹!」
「怎麼了師兄,又想拿老鼠來嚇我?」
「別玩了,我聽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等男子找到了他的師妹,才發現自己已經冒了一身子冷汗。
作者:
s89210877
時間:
2011-5-24 01:01 AM
三、花前月下
「師妹,你應該聽說過鬼門吧?好像他們也來了!」
「鬼門?哪個鬼門,我們五行門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了,師兄,怎麼沒事搬上一個新出道的小門小派?」
「唉,我的小師妹啊,鬼門他不是甚麼門派,是前朝恭帝的直屬親信啊,別給我說你不知道,前朝滅了之後,這件事情傳的可大發了。」
「…哦,是那個鬼門。可不也有更多流言在說他們都被殺光了嗎?」
「這個…不清楚,但是只要鬼門當真是要取許大齊的人頭,那麼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師妹,我知道你心急,但這事情還是交給他們吧,我們五行門弟子還是少做這種勾當為上。」
「兩位小情侶,聊的好有興致啊?」
師兄妹二人正聊得不可開交,卻不知身旁哪時多了個人。
「甚、甚麼情侶!他是我師兄。」
「…閣下身手不凡,我等都未能及時察覺,不知是哪裡人?」師兄警惕叢生,朝青年拱手作揖。
「兄弟好會說話啊,我如果身手好,那天下人身手都好了,哪還有位子輪到我?哪裡人嘛…我也不大記得地名了,管我叫張勵就成。」
「話說回來,你們可知道許大齊住在哪了?」
「你……」
「不知閣下找許大人有何事?」
「哦,這個嘛,他約了我在這見面呢,可就是沒說在哪個位置,你們說好笑不?」
「閣下謙虛了,許大人就住在那間客棧。」
「好,謝謝了。」張勵一個拱手,逕自走開了。
「師妹,你看到了吧?連我們這些練家子都不能發現到他,像這樣的身手,少說也有六七年了,哪裡會是一般人?」
「可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是鬼門的人吧?我看他那樣子傻裡傻氣的,根本任不了大事。」
「…師妹,人不可貌相啊。」
「啊!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跟著他,看看他能玩甚麼花樣。」師妹收起劍,一溜煙也走了。
「……十三文?」張勵忽然瞠目結舌了起來。
「不好意思這位客官,小店樣樣簡樸,收得五文實在是因為來的人太少了,不這樣做,我們沒有本錢改善吶!」
「這…能賒帳嗎?」
「客官,這樣做小人很難辦啊。」
張勵無話可說,來來回回走了不下數十趟。
「行了行了,別再晃了,弄得我頭暈。掌櫃的,十三文,我幫他付了。」
「…哦,你是方才那情侶…小妹妹。」
「行了張傻子,也不指望你能改多少了。能和我到一旁說話嗎?」
「有何不可,小妹妹替我付了錢,我可還想不到怎樣報答。不過這張傻子就……」
「怎麼,你本來就傻,叫你張傻子有甚麼不對?」
「好好好,小妹妹高興就這樣叫吧。」
「你就直說吧,找許大齊究竟有甚麼事情?」
「哦,是問這個啊。他欠我一樣東西,今個兒我是來討回的。」
「…是甚麼東西?」
「這個小妹妹是不會想知道的。所以…疼!?」
「別賣關子了,趕快從實招來,小心我真的把你膝蓋骨敲碎!」
「我說、我說還不成嗎,就是一個木偶。」
「張傻子,你敢耍我!」師妹劍手一提,劍鋒乍現,飛快地朝張勵脖子劃去。
「你這小姑奶奶,都已經跟你說了還更恐怖,行了,客房還給你了,我不住還不成嗎!」張勵早有準備,背一彎,雙腳再這麼一踏,簡簡單單地就跑出了客棧。
「你!張傻子你給我回來!」
「…來人。」
「許大人有何事?」
「外面怎麼這麼吵啊,給我去看看。」
「大人莫慌,不過幾個江湖人士在抬槓。」
「哼,一群凡夫俗子!」
「這塊雕刻你拿去,愛留不留也隨你便,看著礙眼。」
「…是。」
士兵剛走,便有一箭猛然射入許大齊的房內,深深釘在栓上。
許大齊慢慢地靠近那一箭,取下上頭的紙條。
東青既出,項上必討
「…東青,海東青?」許大齊納悶地向天上看去,甚麼也沒有。
害怕是人的天性。
許大齊急忙翻出前幾日許禕寄給自己的信,翻開一看,上頭寫的全是與鬼門有關的東西。
「象徵…海東青……」許大齊詫異不已,跌坐在地上。
「施士朗!備轎,趕路!」許大齊像發了瘋似地,完全沒有方才的從容大度。
「許大人,這……不成啊。」
「如何不成!老子說走便走,誰敢不聽?」
「大人,的確是無人不聽,但對於馬兒可不管用啊。」
「你……管不了那麼多,給我想辦法。」
「不如這樣吧大人,您先休息一宿,明兒一早再上路。」
「只能如此嗎?」
「對不住了大人,這附近確實沒有可以買馬的地方。」
「…給我派兵輪流站崗,誰要是怠慢了,就是不要自己的腦袋!」許大齊大喝著,拂袖而去。
…………
幾位朝廷大員訪過了野鶴莊,就回到客棧歇息。
「李大人,你在嗎?」
「啊,是許大人。有甚麼事嗎?」
「我們幾個老人想要到望春樓去,你來不?」
「哈哈,許大人客氣了,我也年輕不到哪去。如果諸位都不嫌棄,那麼李某自當同去。」
「好,那走吧!現在便去。」
「許大人,我敬你一杯!」
「我也來。」
「哈哈,客氣了,都是出來散心的,高興就好。」
「李大人,怎麼好像不太常來啊?酒都沒怎麼喝。」
「非也,實在是在下酒量太差,深怕誤了酒性。」
「想不到啊?李大人年紀輕輕,居然不會飲酒?來,讓我們這群老手來教教你。」一旁的大人酒興已起,自己替李大人斟起酒來。
「這……」
「你就放心的喝吧,最多我們抬你回去,是不是?」許大人一手摟著妓女柳腰,爽快地喝酒嬉笑。
「不如這樣吧,在下稍微學過一些音韻,現下歡舞,豈能不添上樂曲?」說著說著,李大人自個站了起來,拿出懷裡的青色長簫,抬手上看,與天際併攏,實有說不出的感受。
「真行啊李大人,能夠巧言而辯、技藝繁多,這可不簡單喔!」
「過獎。」
李大人神色凝重,氣氛也跟著朦朧起來,大夥不自覺的一同閉了嘴,期待著即將發出的樂音,卻遲遲沒有到來。
是蟬鳴,又或是鳥鳴?一股重音從低處竄起,細聽聽不見,但有一絲似斷為斷的長音。眾官眼睛垂下,陰鬱叢生;妓女雙目皆閉,體中有股說不出的感受,就好像磁鐵一般,緊緊纏繞在一塊。
一刻方過,所有人都注視起了月光下的李大人,他已經完全沉醉於曲中,神舞飛揚,樂音開始忽明忽暗,有時起落如慘劇,有時卻稀鬆平常,直讓人想要再聽下去。
「……沒了?這麼快!」
「對不住,在下只是略懂,並不足以吹奏過長的曲子。」
「也罷,聽李大人所奏實乃一樂事,就是可惜只能聽個幾次了!」
「李大人,可否請你再奏一曲?」
「既然許大人發話了,在下自當盡力。」
「許禕,你個恃才傲物的大貪官,竟還有臉在這裡吃花酒,拿命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劃破了安寧的夜晚,妓女嚇得花容失色,而那女刺客飛快地從妓女中間竄出,直取許禕人頭。
「大人,當心!」
眾官無一人練武,三兩下便被女刺客掀飛倒地,許禕步步倒退,只見一蒙面的艷麗女子手持凶器,向自己討要身上的每一塊血肉。
作者:
s89210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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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6-11 03:01 PM
四、暴風前夜
夜黑風高月,無人問始經。
咻地一聲,許禕和刺客之間猛然竄出一把翠綠物體,將刺客手上的劍打的鏗鏘作響,刺客大吃一驚,往後翻一個跟斗,握劍的手卻還抖盪不已。
「許大人,快跟我走!」李大人趁此良機,一把抓住了許禕。
「休想走!」刺客立即回神,跟著又是一劍刺來。可沒成想,這許禕到了要緊關頭已經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背後又有人推著,刺客眼看要跟不上,併步尖踏,改刺為揮。
這一加速,劍芒早一步照到了兩人身上。
「快走!」
李大人最後雙手死命一推,將許禕趕得老遠,自己卻轉過身來,一道腥風已是在其身上散發出來。
「你……為甚麼?」
刺客雙目圓睜,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事發。只是看著李大人緩緩倒下,詫異地看著自己那柄沾滿了血水的長劍。
「給我射,別留活口!」
大喝之聲襲來,許禕一要到人馬,立刻趕了回來。大批衛士弓劍交織而上,氣氛宛如收網的漁翁。
刺客蹙眉望去,幾十支狼牙箭已然飛至。
…………
刺客跑了。
許禕對他的衛士除了叱喝還是叱喝,直唸叨了大半個時辰,才將他們撤走。之後,他又於心不安地走到李大人的門前,猶豫過後,還是打開了來。
只見郎中將滿是紅漬的毛巾交給一旁的下人,大汗淋漓地處理著李大人的傷口,為了不讓自己的汗水滴進傷口,郎中每次不到一刻都要為自己拭去汗水。
前走幾步,便可見到一張宛如將死之人的臉面。許禕沉默不語,簡單問了一下郎中李大人的狀況。
「啊,許大人盡可放心,李大人所中之傷雖然嚴重,但也重不致死。只是甚麼時候醒來,在下也無從可知。……許大人,許大人,您還好嗎?」
「我沒事,來啊,領大夫去取銀兩。」
「那麼,在下這便告辭。」
「……唉。」許禕無力地坐到一旁,深有所思的看著李大人。
「李墨啊李墨,你怎麼這麼蠢,只知道顧著別人的性命?」好像說給自己聽的一般,聲音似有若無。
「許大人,您在這啊!小人找您老半天了。」
沒有多久,門外多了一個下人。
「……何事緊急至此?」
許禕接過了下人端出的信紙,看了幾眼,馬上合了起來。
「人呢?」
「回大人,正在大廳等候。」
「把門關上。」許禕逕自往大廳走去,手裡直竄著那張皺了的信紙。
…………
還真痛啊!
李墨難堪地張開雙目,深深覺得傷口和嘴裡的乾燥燒灼感令人難受。
但是這時候,窗戶卻自己開了。
腳步聲壓的非常低,慢慢靠近床榻。
「……既然來了,不如先喝杯茶吧?」
「啊……」
李墨慢慢轉過頭去,一個女人的身影展露在自己面前。一身夜行衣,一柄長劍,正是幾個時辰前砍傷自己的女刺客。
「你……」女刺客有些猶豫不決,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不賞臉嗎?還是說,你覺得我這樣一個垂死之人,還能有餘力下毒?」李墨強忍著口乾,艱澀的發出一聲苦笑。
「…我不懂,你的武功應該不在我之下,為何還要故意被我砍傷?」
李墨沒有回話,直起身來蹣跚步向茶壺。光是這些動作,就花掉了二刻之多。
爽快地喝上兩杯,李墨的臉上總算恢復了一些血色。
「你覺得,像我這樣輕易就能夠砍傷的人,會有甚麼好功夫?」李墨回過身,索性就在茶壺旁坐了下來,再倒上半杯茶。
「那麼我問你,許禕究竟給你灌了甚麼迷湯,令你這樣捨命相救?」女刺客凝視一會,在隔壁也跟著坐了下來,細細說道。
「……你要狩獵之前,會先準備甚麼?」
「甚麼意思?」女刺客身子向前傾,滿頭霧水。
「先回答我。是你的話,首先會想到甚麼?」
「…我會,想盡辦法知道獵物的動向,然後在牠的前方設下陷阱。」有些奇怪的看向李墨,女刺客思量之後還是如實說岀。
「那就對了。」李墨饒有興致地看著女刺客。
「你…這是甚麼意思?」女刺客的雙目忽然飄忽閃爍起來。
「簡單的說,我是獵人,而許禕許大人便是我的獵物。你懂了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許大人有過甚麼仇恨,但是我在這裡,便不能任由你隨意斬殺。」
「哼,方才還說自己武功不高,現在卻又擺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
「這和武功沒有絕對的關係,斷姑娘。」
「甚麼?」
「……我到這裡以前便在路上聽那些常去風流之地的大人們說過了,最近幾個月無端冒出一名專門斬去逛窯子的嫖客男根的女賊,日子一久,嫖客給你的稱號,不正是斷陽女賊了嗎?」李墨一副似笑非笑的臉,緊盯著女刺客的雙目。
女刺客氣的發不出聲來,咻聲一響,長劍的劍尖已經指向了李墨的額頭。
但是李墨卻輕輕地笑出聲來。
「…有甚麼好笑的?」
「我還以為,斷姑娘只喜歡斬男根的。沒想到也不是那麼獨斷專行啊。」
「你…下流!」女刺客提劍吸氣,胸脯飛快地起伏,卻馬上又停了下來。
「我不殺你,但如果你要殺許禕,就趕緊殺,到時候人頭歸我,你要是不肯,我就連你的人頭一併帶走!」女刺客怒視一陣,收劍翻窗而去。
「…嗯?」
李墨往窗前走去幾步,腳下輕巧地幾個翻轉,便將地上的書本給踢了上來。
「芙蓉序?」李墨不再胡鬧,認真地翻起了書目,鼻息間發出幾個聲音,便咳了起來。
「…不行了。」李墨無奈地收起了芙蓉序,乖乖地躺回床上睡覺。
…………
「劉管家,這麼晚拜訪有何指教?」
「哈哈,許大人真是折煞小人了,像小人這等低下之才,哪有能力賜教?」一個留著鬍子的晚年男子,就這麼在大廳和許禕客套。
「其實是尊駕之弟命小人前來報信,請大人過目。」劉管家熟練地將信紙遞上,又回到了原位。
「劉二,幾年不見,你的奉承經歷可是又增長了不少啊?」許禕毫不保留的諷刺,才慢慢看起了那兩張羊皮紙。
羊皮紙的質地比牛皮紙好上一些,朱紅墨更是許家的慣用筆墨。許禕卻擺出一臉奇怪的表情。
「尊駕讀了信之後想必也已經知道了,但主子命小人務必將話傳到,主子說他三日內將會到達日靈縣城,請大人如期赴會。還有,主子似乎已經遇到了大人送來的信中提到的人。」
許禕雙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劉二……我問你,這紙怎麼了?」許禕面無血色,手上拿著一張深淺不一的紅紙。
「這…小人也不知道,主子命小人盡快送到,所以小人一路上都不敢耽擱,書信也是一直帶在身上的。」劉二摸不著邊際的答到。
「你說他遇到了,可有甚麼證據?」
「有的,主子一開始並不以為意,可後來忽然慌了起來,將這羽毛雕刻扔給了小人,小人只好帶在身上,請大人問目。」劉二從懷中取出雕工不凡的羽毛雕刻。
許禕不語,慢慢地坐了下來。
他很清楚,自己寫給許大齊的那張羊皮紙上,明明只有墨水是赤色的,他感覺得到,如今這紙上傳來的只有陣陣血味。
「滾,都給我滾!」忽然間,一向享受的許禕一個個甩開了來遞茶送水的下人,灑的灑碎的碎,好不作響。
劉二看向眼前喘著粗氣的許禕,簡直嚇壞了。究竟甚麼大事,可以令這從來臨危不亂的大人失控?
他只知道,連這位大人都無計可施的話,自己的主子便是完蛋了。劉二倉促地跑出大廳,腳軟的跪在了地上。
作者:
s89210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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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30 03:20 PM
本帖最後由 s89210877 於 2011-7-30 03:38 PM 編輯
五、再見情人
「……唉!」
郭父無奈地走在街上,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玩偶。
今日一早,詩兒他們便來到了日靈縣城,城裡賣的東西自然不是小村小戶能比的,他們一家三口趕了十幾日的路程,日常用品缺了不說,更何況詩兒娘倆也算是個大戶千金,這逛起來簡直沒有底了。
「诶,這位姑娘可真識貨,這玩意可是我昨天剛剛入手的寶貝,白日裡晶瑩剔透,夜裡螢光散發,可不是尋常物啊!」
「…嗯,娘你看,可真不錯呢!」
「這要多少?」
「看在兩位如此漂亮的分上,我今個兒算你們五兩,不多不少。」
「嗯!給。」詩兒馬上掏出自己的儲蓄。
「瞧你這丫頭,自己喜歡的就馬上拿錢買了,不看中的就讓娘來付,還真是改不了。」
「唉呀娘,我也沒說不給您戴嘛!我們分著戴。」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
「诶,詩兒,看見你爹了沒?」
「……沒有啊,爹不是一直在後面的嗎,怎麼不見了?」
「……虧你們母女倆還記得有我這個人。」
回頭一看,郭父正站在客棧門前喝酒,兩隻眼睛吊吊的。
「好了別看了,先進來休息一會。」郭父催促著詩兒倆人,他們卻還在竊笑。
「爹,你看,這個墜子漂不漂亮?」詩兒一坐下來,馬上把剛買的戰利品給拿了出來炫耀。
「咱們詩兒挑的好東西,哪有不漂亮的?你說是不是,他娘?」
「早跟你說過別老是他娘他娘的叫我,多難聽!」郭娘一腳踹了過去。
「好好好,我的小心肝,好老婆,好琳兒!」
「這才對。」
他們母女倆的世界,郭父從來都是進退兩難。
「好了詩兒,休息也夠了,再去走走吧?」
「你們還要去啊!」
「那當然,好不容易才來到城裡,不好好逛逛怎麼行。你就留在這裡喝酒吧,我和詩兒逛完了就回來。」郭娘給了郭父一些銀兩便走了。
「唉唷,我未來的夫婿喔,你可千萬別為了這事兒而逃婚吶,算我求你了!」
郭父仰頭飲盡一碟酒,耳朵卻隱隱約約的動了幾下。
縣城北門,縣太爺秦如易和一些大小官員恭敬地迎接許大齊一行。許大齊只是隨興應了幾聲,便向秦如易要了幾乎所有縣衛,大剌剌地朝行園走去。
「這個許大齊,以為自己是多大的官,一副連皇帝也不放在眼裡的模樣!」
「就是!」
「好了好了,諸位請安靜下來。是我們運氣不好,被他們挑中了這塊地方,他們有權有勢,我們也只能靜靜地等待這件事情過去了。諸位都先回去了吧!」秦如易稍事安撫那些大小官員,自己也在嘆氣。
街上變的熱鬧起來了。但是人群潮湧,卻沒有一人敢走在街道正中。
「快快快!」
張勵和一名車伕死命地跑,左右閃避從後頭飛來的異物,被怕被那女魔頭給追上。
自許大齊離開了牛家村,五行門的師兄師妹倆人開始變得力不從心,就在尾隨許大齊尋找機會的期間,師妹見到了張勵的身影,至今「追殺」已有數日。
張勵和車伕穿街走巷,張勵不斷將銀兩價額升高。
「不二價,三十兩!怎麼樣,你就是拉五年十年的車也攥不到這個數吧?」
「夠了,就是八千兩我也不送!你自個惹上這要命的瘋婆子,自己想法子去!」
「唉,你以為我想嗎。不過你可以放心,這要命還不至於的,你看他丟了這麼多東西,有哪一件打中過的?放心吧!」
好像聽到了似的,一道白光從二人之間劃過,車伕的頭頂被削下老大一層髮絲。
車伕嚇得尿失禁了,張勵沒辦法,順勢鑽進了翠風樓避難。
「借過借過啊,對了,如果有哪個女子說要見人,千萬別說我在這!」
「張傻子,你給我出來!」師妹喘著嬌氣,香汗淋漓,對周遭視線視若無睹,一味的尋起人來。
「一個女孩子家,如此暴力乖張,就不怕以後嫁不出去嗎?」
此話一出,惹得整個翠風樓歡聲滿座。
「是誰?」師妹頓時羞紅了臉,提劍找起方才說話的人。
「方才是誰在說話的,快給我出來!」他氣炸了,拔起劍來一劍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嘖嘖嘖,瞧這樣子真要嫁不出去了。」
說話的人是郭父,毫不在意師妹的蠻橫無理,只是喝他的酒。
師妹總算找到了人,氣沖沖地走了過去。
「給我道歉!」
「……道歉?」
「正是。」
「在座各位有哪位覺得我說錯話了,我當然會道歉。但是對你,我可不覺得有哪一句話是錯的。」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你…」師妹無話相駁,一劍刺破了郭父的酒甕。
「再不道歉,我可要刺你了!」
「哼!好你個丫頭。」郭父唯一消遣的酒被打破了,自然是要換一樣東西來消遣了。
郭父拿著酒碟的手手腕輕輕碰撞了一下劍身,劍身便開始晃蕩,師妹全心全意地想要握好手中的劍,郭父卻自得其樂地再碰了一下,這會兒不但握不住,根本是整把劍都飛到了梁柱上。
「君子動口不動手,丫頭,你說說看是誰該道歉?」
「好!」
「真是好身手!」
「是呀,這老爺子可真不簡單。」
「你…哼!」師妹恨恨地跺著地面。
「…現在你應該知道被欺負的滋味了,還會只想著欺負人嗎?」
師妹雙眼朦朧,怒視的說不話來。
「師妹!」師兄這會才趕來,看到這副情景,連忙向郭父施禮。
「我這師妹年小失禮,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
「…原來是五行門的人,你們是哪字輩的?」
「啊,在下秋杰,我師妹則是秋蟬,是秋字輩弟子。」
「秋字輩……那不是該由邈甄那些人去處理的嗎?怎麼,連管個人都管不來?可笑!」
「前輩,盡管你是前輩,但怎麼可以說我師叔的壞話?」
「哈哈,師叔?他這小子終於有個師侄了啊?行,正好我閒著,過來給我看看你學了多少。」
郭父話剛說完,就把酒碟扔了過去,速度極快。
秋杰步步倒退,拔劍相擋,終於停住腳步。
「別客氣,盡管打過來。」郭父站了起來,那動作像是在對小娃招手。
「那我便要好好向前輩討教了!」秋杰忍不住了,一下使出渾身解數。
劍走偏鋒,五行門的劍法講究封鎖敵人各處命門,讓對方無法自主,而劍指則擾亂敵人視線。
兩人從一樓打到二樓,又打回一樓,當中除了秋杰的喘聲,更多的還是郭父的笑聲。
「好!打的好。真不枉費你師叔有多想要一個師侄。」
「…這話是甚麼意思?我不明白!前輩和我師叔究竟是甚麼關係?」
「真想知道?那就把我這袖子劃破吧,你能劃的破我便說,如何?」
「……好!」
秋杰加速猛攻,劍像是刀輪一般飛快旋轉,郭父的雙手勢不相下,同樣此起彼落。
「停手,別再打了,有話好好說,啊?好好說。」
「張前輩?」
「你是誰?」
「張傻子,你終於肯出來了,給我等著!」秋蟬馬上跑了過來。
「唉唷,我的娘呀!總之別打了,我先走人。」張勵左看右看,飛快的跑了出去。
「慢著!」郭父忽然即早出現在張勵面前。
「你小子功夫不錯,別急著走,和我過兩招!」
「前輩,我……」不等張勵回話,郭父兩掌已經打了過來。
張勵不斷迴身躲避郭父的掌法,郭父不由有些認真,加快了他的攻勢,誰知道雙方只是動作越變越快,情勢並沒有改變。
「好小子,你行啊,還敢小看我!」郭父簡直太詫異,變的氣沖沖。
「前輩怎麼這麼說,我實在不能打,並非小瞧前輩!」
「你都管我叫前輩了,你覺得前輩我會管你那些五四三嗎!」
郭父越打越烈,連桌椅都掀飛過去攻擊張勵,令他躲無可躲。
「師妹,快走!這裡已經待不下去了。」
翠風樓的人紛紛退了出去,此等情景比方才的還要激烈,沒有人敢靠近。
張勵終於招架不住,八方桌椅飛來,將他打的口吐鮮血。郭父停下了手,面色難堪。
「你當真是我見過的最頑固的人!算了,不打就不打,但有朝一日,我定你和我認認真真的打。」
「郎君?…郎君,這都怎麼了?為何會亂成這樣?」詩兒娘倆可算是逛完了。
「這……」
「詩兒!」張勵一見到詩兒,人已經在他數尺之外。
郭父郭母刷白了臉,郭母為了保護詩兒,一腳踢了過去。
「這位…一定是丈母娘了,您好!」張勵用難以形容的表情笑著說道。
張勵撫著下體直跳。
「…啊呀娘,他、他就是那天救了我的人!」
「甚……」郭娘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樣吧,既然都認識,就先回到客棧再說,別站在這煞風景。」郭父朝郭母使了使眼色,順便要了一些錢賠給客棧掌櫃。
「郎君!你怎麼安心把詩兒跟他放在一塊?」上房門外,郭父郭母倆人小聲談說著。
「先不說這個,方才你看清了嗎?」
「那麼突然,誰看的清。何況郎君都看不清楚,我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我們連他的來歷都不清楚,就讓他和我們黏在一塊,實在太危險了!」
「這還不打緊,你和詩兒照樣睡一間,我來探探這個張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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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9210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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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23 02:35 AM
六、三兵相會
「………」
張勵和詩兒坐在桌案前,正面而對,詩兒睨視一旁,剩下張勵在那邊東張西望。聊以無忌,不如喝上幾口茶。
「怎麼了?不還說是甚麼救命恩人嗎?如此安靜。」郭父冷然一笑,走了近來。
噗!!
一大灘透明液體漸到了郭父跟前。
「對不住岳父,沒被漸到吧?」
「去去去,誰是你岳父。」郭父一拍身上微塵,跟著坐了下來。接著郭母也進來坐下了。
「啊,丈母……」
郭父一手將張勵的嘴巴堵住。
「張賢弟,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這裡我倆不方便待著,你就隨我住到隔壁房吧。」沒等張勵回話,郭父就像拖狗一樣的把張勵給帶走了。
「詩兒,還好嗎?他沒對你怎麼樣吧?」郭母馬上問道。
「沒有。」
郭母一臉狐疑,詩兒的樣子看上去著實奇怪。
「岳父,我……」
「在我認可你以前,休想我認你做女婿。就省省口吧。在談你對我家詩兒的真情之前,我需要對你有更深的了解。」郭父逕自倒了杯茶水喝了起來。
「我是孤兒,打有記憶以來就在虎羊腸徑,拼死拼活的過到現在。這些夠嗎?」
停頓許久,郭父才將茶杯從嘴邊移開。
「…如此說來,你是一個戰場遺孤?如此窘迫的情況下,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相信岳父……前輩也知道,虎羊腸徑自古以來就屬原野叢林一脈,小則兔獐,大則虎蟒,而我雖是遺孤卻也不是獨自一人。我遇見一個和我一樣的孤兒,他比起我來要大上幾歲,可我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惶恐。」
「甚麼意思?不是惶恐,又會是甚麼?」
「……是失落。他應該比我更早就開始獨自存活了,惶恐的心態已經消逝,只是可笑的我卻還只不住的去問他,反而…被他救了起來,他和我的兄長一般,他瀟灑、快意自適,從來都不過問朝廷是何物,皇上又是何物。」
「世上竟有如此的人,下回我定要見上一見。」
「是啊……」
「怎麼,難道如今你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這就……晚輩真的回答不了,我已經有好些年沒見過他了,也只是記得他姓李,喜歡吹簫耍劍而已。」
待上三盞茶,彷若渡春秋。
「去,這氣氛我可待不慣。來,閒著也是閒著,陪我耍耍拳去。」
「這…前輩」
「我規定你只能出少林長拳,這樣你沒話講了吧?別跟我說你不會。」
「……悉聽尊便。」
兩人來到翠風樓外的空地,擺開架式。
郭父雙足並開,手打半圓,氣焰沖沖;張勵則是雙手輪迴交替,小步並進。
喝!
一聲急叱,郭父單腳發力,整個身體在半空輪轉起來,如刀輪般朝張勵逼近。一如虎,一如羊。
然張勵這只羊靈活非常,左右退避,雙掌卸力。郭父輪轉停下之時,張勵立馬跳了起來,同樣借助輪轉的力量轉上半圈,朝其後腦擊去。
郭父面露淺淺的笑意,後仰避過,一隻腳往之腹部踢去。卻道輪轉之力力高於人,張勵一拳揮空,又再轉了半圈,恰巧避過了那一踢擊,餘勁則從郭父小腿上側滾消退。
如此,兩人距離是無法再近。四目交織瞬間,兩人之間閃過無數隻臂膀,回合數十,張勵才借郭父的手臂踢出他近前。
「哈哈哈,這才像話。我習武三十有餘,尚且與你平手,把詩兒交給你我也放心。」
「前輩的意思是!」
「嗯……稍微談談心還是可以的。」
「謝謝岳父!」張勵單膝跪地,抱拳施禮。
郭父只是無奈的笑。
都說金蓮好,習武三寸短。
「娘,您到底甚麼時候才要教我功夫?」
「詩兒,不是我不想讓你學,只是我們女孩子家習武,照理說是不得纏足的,雖然你只纏了一些,但也是會影響到修練的,別說學不好,甚至習個武都會禍及自身!」
「娘…我不依、我不依!」
「詩兒啊,你今個是怎麼了?」
「娘難道忘了嗎?前幾日我才差點被強人擄去,如果還不學武功,豈不是每次都要等爹娘還救?」
「這樣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您看,我既不能反抗,又不能自救,會被怎麼樣都不知道。」
母子連心人人說,心花明暗肚自明。
「你就直說了吧,是不是擔心你爹的個性,人家功夫好就對人家好?」
「娘都知道了,還問我做甚麼。」詩兒鼓起了氣來,臉頰頓時凸了。
「放心吧,這回可不一樣,那叫張勵的可是直接衝著咱們詩兒來,郎君是不會亂做主張的,最多也就答應談個心吧?」
「談心?……我不會談心。」
「怎麼不會,你和娘現在不就在談心嗎?」
「………我的心是紅的,你呢?」
噗嗤驟響,郭娘肚子猛地痛了起來。
…………
「施士朗。」
「小的在!」
「替我捎封信到縣衙。」
「是。」
許大齊站起身來,負手觀望行園中花花草草。
「……大人、大人!」
「怎麼了,快說。」
「劉管家跑了!」
「跑了?我不是讓他去捎信嗎?這廝好大的膽!」
「大人,這是許禕許大人派來的人傳的話,是否讓他進來?」
「…快去。」
「小人見過許大人。」
「都是自家人,起身說話。」
「…聽說劉二跑了,卻由你來傳話,信可是送到了?」
「是的,我家大人說,許大人務必要令侍衛時時在側,別讓東青的利爪靠近。」
許大齊聽了後閉緊了雙眼。
「就這些嗎?」
「回大人,就這些。」
「辛苦你了。」微然招手,兩僕識趣的離開。
許大齊的臉現正如月光般皎潔白淨。
他兄長許禕是誰?堂堂唐朝四品大員,衣食俸祿樣樣不缺,要想籌備親信談何困難,卻也要為東青所困?
轉側一想,他許大齊又是誰?盡管是多多少少沾了他兄長的薄面,可怎麼也是個朝廷命官,庶民哪敢與之四目相對?
可偏偏這東青便是由庶民組成,他許大齊這回可真糊塗了,這究竟是人騎虎,還是虎騎人?
「大人。」
「信送到了?」
「是,送到了。」
許大齊哀怨嘆氣,負手望向雲雲天際。
「施士朗啊,你自己說說,老爺平常待你如何?」
「……那自然是好了。小人知道大人正在擔心甚麼,可我只是個下人,幫不到大人多大的忙,若大人有事差辦,小的不會說一個不字。」
「很好。你是個下人,這不錯,但你才是真正了解我大齊的人。我想怎麼做,想必也已經知道一些了吧?」
「…不瞞老爺,方才前去送信之時,小的還特別吩咐一定要保護好大人的安全,必須做到寸步不離。」
許大齊饒有興味的施士朗對看著,跟著一塊笑了起來。
…………
「他奶奶的!這啥意思,分明是把我們縣衙當作跑腿的,誰肯幹!」
「就是!不過是個沾了兄長臉面的矮胖子,還在那邊狐假虎威,簡直欺人太甚!」
「大人,咱們別聽他的,把信給撕了。」
秦如易身坐公堂桌案之後,蹙眉攬鬚,時時難堪的搖起頭來。
「我知道你們有多恨這個人,可我們終究不能害人害己。一旦把這信給撕了,遭殃的可不只是我們,若是上達天聽,就是隨便告我們一個欺上瞞下之罪,也都會牽連到整個日靈縣。」
話語罷了,縣衙眾人各個面面相覷,咬牙切齒。
眨眼間,縣衙外面居然就變的熱鬧了起來。一名衙役連滾帶爬的衝進縣衙,面色惶恐,氣喘如牛。
「怎麼回事?快細細道來!」
「大、大人,城門外二里處,有一批軍隊正、正朝這前來!」
「軍、軍隊?我小小一個日靈縣,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多出個打天邊來的軍隊!」
「…速速趕往!」秦如易話未說完,自己已經要朝門外走去。
城門外,軍士們正拖著一連數十車的貨物進城,勢不可擋。
秦如易等人已經趕到,他看了之後感到甚為古怪,既不像護衛軍,又不是羽林衛或千牛衛,何以拖著這麼笨重的貨物到他們日靈縣?
「這位想必就是秦大人了?」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軍頭已經打招呼了。
「啊…本官便是。可本官實在不明白,你們這是……」
「這些東西都是許大齊許大人的寶貝。」軍頭揉起鼻子,竊笑道。
「敢問將軍姓甚名誰?」
「人人都稱我作淨將軍。」
「淨將軍…是那個淨將軍?莫非,這些都是公孫大人的意思?」
「秦大人果然不俗,公孫大人讓卑職將東西運到這來,就是為了給秦大人您作武器而用的。」
「……這兒不方便說話,還請將軍隨本官入衙。」
「走!」淨將軍大喝一聲,軍隊整整齊齊的走在街道上,為世人旁觀。
「將軍請坐。」
「不敢。卑職是粗人,只會站,坐了便是完了。」
「…哈哈,將軍好生大方,竟還如此幽默。」
待衙役遞完茶水,秦如易便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淨將軍。
「好,說正事吧。大人可知,許大齊和許禕這兩位許大人早已約好在日靈縣密謀?」
「密、密謀?本官只知許大齊許大人已經到此,並還向本官要去了幾乎所有衙役,只得留有一些仍為本官所用。…本官還是不明白,這兩人都是大員,怎麼就偏偏挑上了這裡?」
「那是因為皇上。」
「甚麼?」
「大人莫慌。許禕數月前從皇上那接到的旨意,是親自前赴調度那些剛被戰火波及的村鎮,而今事情已經做完,公孫大人料到許氏兄弟必定又會有甚麼走私的勾當,便派我們去劫取貨物,並運送至此,大人是知道的,許氏兄弟視錢如命,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些貨物,如今這是最重要的關鍵,大人有了他,就等於擁有了整個主控權。」
「你的意思……是要我」
淨將軍抬手否定。
「大人想多了,公孫大人不會要您做過於危險的事情。而是要您適當的削去他們的財源,令他們曝露在皇上面前。」
作者:
s89210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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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3 03:53 AM
本帖最後由 s89210877 於 2012-2-3 03:53 AM 編輯
七、蓄勢待發
「……這件事情並不容易啊!」秦如易深有所思,眉頭擰作一團。
「卑職事已辦完,做與不做,全權由您作主。」
「且慢!」
「此事還容本官仔細考慮一番,貨物暫且由縣衙接管,將軍也不用急著走,本官還有許多事情想要請教。」
「…是。」淨將軍露出淺淺一笑。
日靈縣城北門,幾輛官轎並行而進,氣勢如虹。
許禕掀開轎簾,簡單幾個對眼,僕人便識趣地停轎短歇。
「李大人……李大人?你還醒著嗎?」
許禕左側轎中,李墨緩緩掀簾。
「不小心睡了一會兒,許大人有事嗎?」
「我們就快到日靈縣了,我想先知會一聲,免得誤了身子。李大人就繼續歇息吧,到了城中,我自會安排行園。」
「…有勞許大人了。」
許禕最後不耐地向四周望去數回,才慢慢坐回轎中。
「起轎!」
縣城城門畢竟不比長安,足足少了數寸,衛士惶恐地看過令牌便匆匆開啟城門。
雖然不比長安,但接待朝廷大員的行園還是挺不錯的。從旁觀去,面積絕對是所有住宅中最大的,風景精緻典雅,與外比之大相逕庭。
許禕眾官紛紛下轎,除了李墨先行歇息,其餘眾人便瀏覽了起來。
「就說跟著許大人絕對沒錯,看看,光是這處行園便有如此風采,可真是難得呀!」
「唉,這實在是過譽了,許某可擔當不起。」
忽然,許禕的腳步停了下來。宛如骨牌一般,全都停了下來。
「啊,我想到還有一些緊急的事情沒有處理,幾位大人就隨便吧,恕許某無法相伴。」
「既然許大人公務纏身,也就不耽誤您了,咱們就隨便逛逛,啊?」
「是啊,就逛逛吧。」
「好。」
許禕拱手而別,轉向大廳走去。大廳中,兩三名下人正立在一旁候著。
「事情辦得如何?一個個說。」
「回稟大人,大齊大人所住之處大門緊閉,不得其門而入,根本打聽不到甚麼。」
「…你呢?」
「小的打聽到幾個時辰之前曾有一批軍隊進入城中,直到現在都還停留在縣衙裡。」
「有這等事……」
「大人,小的已經探過行園四處,並沒有甚麼可疑的人。」
「你再去,把這批軍隊的來歷給我搞清楚了再來回報。都退下吧。」
許禕輕嘆一口氣,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兄弟阿兄弟,你這又是搞的甚麼把戲?」
沉吟良久,許禕敞開鬼門卷軸,目不轉睛地反覆看去。這鬼門原名「御前暗客」,乃前朝恭帝的直屬親信,專門斬殺叛變勢力,卻又留有鏟奸除惡的美名。
現如今大唐李淵握擁此一勢力,如魚得水。居居四品官職,領的是甚麼樣的俸祿,喝的起甚麼樣的酒水,他許禕難道當真不知嗎?
這心中留有的除了貪心之外,不外乎為不甘所佔據。
「大、大人!不好了,大人!」
「叫叫叫、叫甚麼叫?」
「外、外面,發生大事了!」
許禕詫異地直起身,表情上卻看不到甚麼異樣,彷彿早已臆測到了一般。
行園大門處,傳出陣陣發響的腥臭味,蚊蟲佔據了天際一角,這些慘不忍睹的起源卻都在大門上掛著的一具屍身上頭。一具無頭屍身。
「…這,是甚麼時候掛在這的?」
「不、不知道啊大人!這早上的時候看還好好的,不知道甚麼時候它就自己蹦出來了。」
「一群廢物!」
許禕拂袖忍住刺鼻的惡臭,翻看起屍身的衣物,正當許禕的眼珠子愈發圓睜時,衣裹內竟掉出一塊羽毛雕刻。仔細一看,不就和大齊所獲那塊如出一轍嗎?
許禕像發了瘋似的胡亂大叫起來,一臉失智的表情無法掩飾,將周圍下人都給嚇壞了。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一陣徹地狂叫,許禕奔回了行園裡頭。
「大、大人這是,怎麼了?這屍首可怎麼辦好?」
「這我哪知道啊,大人都那樣了,我能有甚麼主意。乾脆就地埋一埋得了。」
大齊住所內,許大齊正悠閒地享受他的午飯時光。
下人端著一碗碗精美的食物排放大齊桌案前,側立一旁聽候指示。大齊十分得體地拿起箸子,大略看了看,便吃了起來。
這時候,施士朗正從外邊回來了。
「大人。」
「嗯,回來了。事情都已經辦好了,沒有差錯?」
「是,都已經連繫上了,小的辦事,大人就儘管放心吧。」
「很好,你不像其他人,每次都能令我省心。」
輾轉間,伴著餐具發出的聲響,施士朗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
「……大人,您這吃的,是甚麼?」
「怎麼,想吃就說吧,犯的著跟我客氣?來,你說說,這都是些甚麼菜色。」
「嗯?」
下人只是不住地發抖,一點聲音沒出。許大齊這才奇怪,他究竟從甚麼時候就開始在抖了?可更令人奇怪的,還是那一碗碗的食物。
白色的酪泥中摻著些許青菜和碎肉,根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菜。可這非常時期,他許大齊靜不下來,用箸子那麼一攪和,卻看到兩顆已經煮到爛掉的眼珠子,大塊的碎肉也都還黏在顴骨上,而大齊用箸子撈起的,則是一排黃的發亮的爛牙。
許大齊當下吐的眼淚都落個不停,施士朗又驚又怒,一把揪起那名下人。
「你知道,為何不報!」
下人冷汗已然流便全身,又被揪的喘不過氣來,不住張開了嘴巴,換來的卻是施士朗無法言喻的神情。
舌頭不見了。
施士朗無奈的鬆手,難堪地看向那碗不是食物的食物和許大齊,那不見的舌頭,只怕也正在從肚裡衝出來。
「大人,振作些!」
許大齊嘔了又嘔,出之不盡,竟仍有餘力地指著那名下人。
「把、把他給我大卸八塊,通通喂魚去!」
下人當下跪倒在地上,嚇死了。
這下人的舌頭是被誰割下來的?這顆頭顱又會是甚麼人的?兩人根本難以用冷靜的腦袋去思索。
「大人,您好些了嗎?」
許大齊面白如皓,憤怒地將那碗東西徹底摔爛,無力的坐在椅上。
「快去,再連繫一次,我要他們立馬就到!」
「遵命。」
許大齊喘著粗氣,一頭仰向梁柱,柱子卻愈看愈發像那團碎肉,大齊奮力拂袖,衝出食堂窩在棉被裡頭,彷彿隨時都聞的到血味一般,殊不知自己已經將手掌抓破一層皮。
衙門裡,秦如易坐在正堂發愣,任憑縣衛在地上掃來掃去,而淨將軍卻在後堂宅院中耍他的長槍。
「奇怪……淨將軍這麼大張旗鼓地將東西送到我這,怎麼許氏半點聲響沒有?不應該是這樣啊…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秦如易猛然起身,往宅院走去。
「歐喲!」
誰知淨將軍草木皆兵,一把將長槍槍尖定在了秦如易的喉頭上,讓長槍吃盡了秦如易的岔氣。
「啊,是秦大人吶。有甚麼事嗎?」
「咳嗯…不錯,還勞煩將軍一定將這長槍收起,改到客堂一敘。」
「哈哈,對不住對不住!我久經沙場,已經改不過來了。」
秦如易傻笑地流著冷汗,和淨將軍一塊到客堂坐下品茶。
「將軍可曾發現,自將軍將那些貨物運送至此之後,已然過了整整兩日,這許氏二人居然沒有一點動作?若說是按兵不動,也不該如此寂靜。」
「…不錯,這幾日我同樣在等著他們出招,誰又能料到竟然會渾然不覺?」
「不然,他們二人的作風一向高調無度,這我是再清楚不過的。現今這等景況,我想只有兩種可能。」
「哦?秦大人說的是哪兩種?」
秦如易一捋短鬚。
「我若所料不錯,不是這筆數目對他許氏而言不在話下以外,就是有他人和我們一樣,都要阻止他們的惡行。」
「……這下可有趣了,照這麼看,機會可都高的嚇人啊!」
「淨將軍,既然形勢尚不清楚,不如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好!既然如此,秦大人,我就出去逛逛了,順道打探一下他們有甚麼動靜沒有。」
「有勞將軍。」
「王強啊,大夥可都安好啊?」
「都好都好,難得有時間可以好好休息,雖說駐紮在城外有些憋扭,大夥可都沒空等著呢!睡的睡,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可熱鬧啦!」
「是嗎,那就好。回頭你再買幾斤給帶回去。」
淨將軍和王強兩人在市集裡逛了起來,除了對吃得多瞄幾眼,其餘的不太注意。
忽然間,淨將軍的眼褚落在了一名女子身上。
「有意思。」
「頭兒,甚麼東西有意思啦?這還甚麼啊?」
「看到那女人了嗎?瘦得那個。」
「嗯,看到了。」
王強嘴裡叼著燒餅一邉回道。
「你發現沒有,他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不但美貌,可還是個練家子。」
「咦?」
王強的燒餅差點沒掉下去,一看,給將軍撐住了。
「唉!說了你也不對頭,沒勁兒!」
「頭兒,你去哪啊?」
「我回了,你要沒事就趕緊包包走人!」
「頭兒!」
「…怎麼了?」
「我能再買塊燒餅嗎?還挺不錯吃得。」
「……我想揍你。」
作者:
s89210877
時間:
2014-6-14 03:06 AM
本帖最後由 s89210877 於 2014-6-14 03:07 AM 編輯
八、公孫的計謀
午後,李長峰遊走在市街上,見著一名卜卦師傅立於橋上,隨立於旁,觀看那波光粼粼。
「對不住了,又麻煩你一次。」李長峰無奈的笑了。
「你也會在人前低頭?還別說,這回我算長見識了,是人都說白虎堂堂主做事有勇有謀,也夠義氣,從不顛倒黑白,那該是多大的人物啊。」
「…哈,這都多久的事了,怎麼還提他。」
「在我眼裡,你永遠是那個最講義氣的人,別說這次,就是還有甚麼,也只管找我,我打得不行,瞧病和裝神棍可是我的強項啊!」
「也是,若是讓別的郎中來看我這身子,怎麼也知道我練過武,甚至有醫術好的,直接道破我那恰到好處的傷口。」
「總歸知道我的好了?」卜卦師傅賊眉鼠眼的望去。
「是是是,算我服了你了,楊老頭。」
楊老頭得意的笑了笑。
「好了,閒聊也完了,說說正事吧。」
「巨靈之張已經來了,人還算不錯,這會該在茶棧等著呢,但願你倆合作無間。」楊老頭說完一拱手,逕自離開了。
「多謝。」
李長峰靜靜地看著湖面,漫不經心地前往茶棧。
茶棧很一般,只有四五張桌子,其中一桌僅有一人,桌上擺著一盤燒餅。
「是巨張嗎?」李長峰平靜地問道,自顧自地坐下。
「正是在下,該怎麼稱呼您呢?」
「李長峰。」
「在下張勵,很榮幸能夠見到您。」
「別說這些沒用的客套話了,事情辦得如何?」
「那位大人的食物裡頭被我給加了點料下去,這會應該十分防範。要不了多久,這裡便會成為戰場。」
「……很好。」
兩人沉默一陣,吃到只剩下一塊燒餅。
「不介意的話,這一塊我想……」
幾乎異口同聲地,兩人說出了同樣的話。
「這對話好像似曾相似阿……」
「哈哈,我沒想到峰兄也喜歡吃燒餅,但是我身上已經沒有多少盤纏,還請割愛予我。」張勵飛快地打包起來。
「……我們以前應該沒見過吧?」
「嗯?不,在下是第一次見到峰兄尊顏……」
「別用這稱呼叫我,聽不慣!」
「是是,的確是第一次見面的,前輩。」
「……罷了,這幾日按兵不動,有消息再連絡,我現在已經融入,理當可以找到我。」
「是。」
李長峰還記得,自己也曾與人這樣搶著最後一塊燒餅。但那畢竟是許久以前的事情。
「那麼……你如今隱身何處呢?斷陽姑娘。」
與張勵會面一完,李長峰就注意到這惹眼的視線。
「……沒成想剛說到你,你就自己出現了。斷陽姑娘。」
「別再那樣叫我!」
「這真是失禮了,不過我還當真沒料到會這樣明目張膽的見面,這要是被哪位大人撞見可就不好了不是嗎?林姑娘。」
「你……看過那本書了嗎?」
「是阿,這本書的份量光憑李某一人可真是擔待不起。姑娘下次翻窗的時候可要記得小心一些。」
林姑娘憤恨地瞪上一眼,一把搶過芙蓉序。
「少扯閒話。告訴我,為甚麼你到現在還是沒有下手?」
「我是不知道林姑娘如何打算,但我是奉命進行追查,這可不光牽扯一人而已,現在隨便動手,都只會以失敗收場。」
「這些事情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很清楚。要是哪天我等得不耐煩了,你就認命吧!」林姑娘長袖一甩,轉身要走。
「慢著!若是耐不住性子,不妨搭把手,就近處理。如何?」
「可笑,我憑甚麼要幫你做事?」
「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正所謂人多好辦事,林姑娘難道不這麼認為嗎?既可以如願早日達成目的,又可以讓我欠下一個人情。」
「哼,誰稀罕你的人情!」
「姑娘既然知道我看過那本書,又怎麼會知道李某能不能幫上忙呢?」
「……怎麼連絡?」林姑娘滿臉不願地說道。
「這點姑娘不用擔心,只需將居住的客棧地點告訴我就行。」
…………
張勵悠閒的漫步著,往詩兒所待的客棧走去。
門都還未踏進,便瞧見郭父獨自一人喝悶酒。張勵不自覺地笑了笑,一切彷彿剛剛才見過的一樣。
「前……」
剛想打招呼,對街上數名手持武器的人映在張勵眼簾。張勵一路悄悄跟著,心裡越發慶幸。
正如他所想,走到了許大齊的住處。
張勵在遠處觀望一陣,同樣的人陸陸續續地進入大齊住處,數量令張勵感到有些頭疼。
「……這是在找機會踢館呢,還是有甚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前、前輩!甚麼時候就在這裡的?」
「你這不是白問了嗎。行了,只要不會影響到我們我並不會去在意,可你也得給我看到你好的一面,不然你這後備女婿我可要拋掉了。」
「多謝前輩體諒。我在這裡可能得多待上幾日,不曉得前輩何時上路?」
「行了,沒必要一直跟著的。我們是要去我弟弟在湖子口的家宅,你的事情要是忙完了,自己到了就說是我郭添曉的客人就是。我們不會馬上離開。」
「是。還請前輩替我轉告詩兒。」
郭添曉眉梢動了動,一拳往張勵的頭頂灌去。
「你小子才認識沒幾天,這詩兒詩兒叫的倒是挺順口的阿?」
郭添曉不理會張勵的傻笑,又獨自離開了。
「……戰爭,又要開始了嗎?」
大齊住所內,聚集而來的人們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並排站著。
「大人,人都到齊了。」
「可算是給我等到了。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據這幾日的調查,一切都是公孫鵬這斯的詭計,再加上鬼門的人,都是些不好對付的混貨。鬼門暫且不理會,但是這秦如易區區一個縣令竟也膽敢攔走我的貨物,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這公孫手底下的叫淨的將軍是不會退下的。」
「但是大人,雖然我們已經探清這軍隊實際上只有五十來人,可這淨將軍並不是一般角色,這手底下的人也絕不能輕忽。」
「不錯,正是因為有那斯的存在,我才會一直忍著沒有動作。可現如今我這也有五十人,難道還能被全殲不成?只要和兄長聯手,奪回貨物不在話下。」
「……是。」
…………
行園,許禕正看完大齊派施士朗送去的書信,之後揉作一團。
儘管大齊做事情從來都粗手粗腳不計後果,但這次並不一樣,若是再不動作,只怕他公孫鵬又有甚麼計策將使出來。
許禕負手來回渡步,良久才得以定下來,拿起毛筆寫書信。
…………
「頭兒,這都幾天了,根本甚麼都沒有,我們到底在等甚麼?」
密林中,十郎他們正監視著其中一個走私交易的地點。
方圓二十里中,只有這麼一個礦坑。
「照大人說的,應該是這裡沒錯。就是不曉得他們到底甚麼時候才會運送貨物。」
「要我說,直接殺進去得了。咱們又不是官差,不用立證據,抓個甚麼人贓俱獲的。」
「不,我十郎並不想錯殺無辜老百姓。」
眾人深深的嘆息。
幾日下來不光吃不好睡不好,還得一直穿著厚重的軍服,實在吃不消。
就在眾人快要放棄的時候,忽然有幾個礦工開始交頭接耳,接著陸續從礦坑裡頭推推車出來,上頭都是一袋又一袋的貨物。
「頭兒!」
「……是時候了。」
十郎率領眾人從密林中走出,步向礦工。
「怎麼回事?這離出貨還有一段時間呢。」
「這不,最近查的有些緊,所以想早些處理。」
「這倒是可以,但是東西呢?沒有原料我們怎麼工作?」
「……是阿,沒有原料,該怎麼工作呢?」
突然間,推車上的一袋貨物被刺破一個大洞,灑出一堆銀子。
十郎眾人紛紛拔刀向前,漫步著死亡之舞。
「你、你們這是做甚麼?」
「呃阿!?」
「想跑!」
十郎率眾人一路殺進礦坑,數十名礦工東逃西竄。血肉橫飛的模樣,彷彿在為他們的舞蹈雀躍不已。
霎那間,幾把小刀穿進十郎手下的胸膛。
「小心,有埋伏!」
陰影深處,幾名魁武的官兵走了出來。個個手持大刀,好生威武。
「該死的走狗,看我不殺光你們!」
官兵大啐唾沫,大刀赫赫。一刀便將他們的武器擊落。三、五個人對付一名官兵竟也近不了身。
十郎眼見不妙,提劍奔去。劍身上下浮動,劍尖的亮點從一個晃成三個,再晃成九個,一連九下急速突刺刺向官兵,將官兵的大刀震的瑟瑟發抖。十郎又將劍於身前伏過,只見一道劍光從官兵手上閃過,連手帶刀一並斬下。
被斬落手臂的官兵發出陣陣嘶吼,不理會傷口和斷手重新執起大刀蠻幹。
十郎帶頭在官兵周身不斷徘徊,如流水般在他們之間規律的遊走著,只要一不注意,便會被視線以外的地方擊中。
「看劍!」十郎卯足了勁,繼續在不同位置進行突刺。
鬥得一陣,無奈官兵著實彪悍,拿下一名負傷的官兵已經是精疲力盡。十郎不住的抹去汗水,握劍的手已經無力。
「頭兒,這幾個傢伙實在太難對付了!」
十郎看的咬牙切齒,倏轉向後方。
「喂,平常那些被我說不該帶的東西都帶著吧?」
「那是必需的,頭兒!」
「得,渾小子,今個就許你們用了!」
「好咧!」
十郎眾人逐漸步出礦坑,官兵正以為得勢的時候,彷彿聞到了火藥味。
「該說再見了,走狗!」十郎憤恨地比出了不雅的手勢。
轟隆巨響,官兵並沒有隨著粉塵離開礦坑,而是和礦工一樣被壓死在裡頭。
「你們這些渾小子,今天總算是有一件事讓我得瑟!」
「哈哈哈,就說這些炸藥好用吧!頭兒,看來以後都得帶著。」
「帶帶帶,你要自爆別把我們也拖下去囉。」
十郎眾人累癱在地,開懷不已。
「大伙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下,回去向公孫大人覆命吧。」
…………
野鶴莊。
「幹的好,這下可算是把他們的一個重要據點給搗毀了。」
「但是公孫大人,這次是十郎等人僥倖得勝才能搗毀,其他據點的兵力尚不可知,光憑我們恐心有餘而力不足阿!」
「嗯……這幕後操控一切的人勢力並不一般,此次能夠成功也是因為許氏無暇顧及這塊地方……容老夫再想想。」
「是,十郎告退。」
公孫鵬仰天長嘆,若有所思地走在長廊上。
「爺爺,您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眼前,一名清新脫俗的女子立在此處。
「啊!是苡舒阿。」
「大人,小姐她正閒著發悶呢!」
「筱青!」楊苡舒低聲嬌叱著。
「哈哈哈,見著你們,老夫頓時感到愜意許多。」
楊苡舒放心的笑了笑,一把攙起了公孫鵬。
「爺爺,我和筱青方才練了練拳,正覺著渾身舒暢,可老是感到有些地方不對,教教我們吧?」
「小丫頭,這不整你爺爺嗎?這還沒教好,老夫這身子骨可都得散了。」
「快別這麼說,老爺以這年紀而言還算是挺硬朗的。即便口頭施教小姐也會很高興的。」
公孫鵬就麼被攙到了庭院坐下,看著兩人對拳。
「……苡舒阿,休息會兒,來坐著。」
「怎麼樣爺爺,打得還可以吧?」
「你們打得很好,爺爺看你們打的那麼高興,都要把老夫給忘了。」
「這都說哪的話呢,再怎麼樣也不會拋下爺爺不管的。」
「好了,老夫有要事和你說。苡舒阿,你今年都已經十八了,就沒有看上哪家公子,能讓爺爺放心嗎?」
「爺爺!」
「叫爺爺也沒用,爺爺很是擔心,將來老夫要是不在你身邊,你和筱青兩個姑娘得怎麼辦。你很懂事,不會不知道爺爺最近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爺爺也已經老了,並不畏懼死亡,但爺爺不能在不知道你安危的情況下死去,你能理解爺爺嗎?」
「老爺,小姐這陣子好不容易才有些笑容,這……」
「沒關係的筱青,爺爺是沒辦法才會這麼做的。爺爺,我和您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不信任男人,又怎麼挑對象呢?」
「爺爺知道是因為你爹的關係才讓你這樣,但你要知道,爺爺也是男人,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爹一樣的,你遲早都得認清這點。」
「苡舒記住了,爺爺……我想去梳洗一下。」楊苡舒低身施禮後便走了。
「唉……」
「老爺就別擔心了,有筱青在身邊,會替老爺好好照顧小姐的。」
「老夫不是信不過你阿,只是你倆畢竟都是姑娘家,始終都是個問題。可能的話,老夫還真想在死之前幫苡舒找好夫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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