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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末果 -【招個神仙當夫婿】《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18 AM     標題: 末果 -【招個神仙當夫婿】《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7-30 03:18 AM 編輯

【書名】:招個神仙當夫婿  

【作者】:末果

【內容簡介】:

  騎著白馬的,不一定就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汐蘭看到一個和尚騎著白馬遠遠的走過來,馬前還有只舞著棒兒的猴子。

  呔,那和尚休走,把唐僧肉留下來!

  四師妹你又說夢話了,別磨蹭,趕快跟上來,靈山就快到了。

  牽著白馬的猴子,扛著耙子的豬,挑著擔子的沙和尚,馬背上還有個唐僧。

  恩,錯了,馬背上的是個小丫頭,唐僧在馬下步行。

  于是,西天取經的隊伍裡多出了一個總是盤算吃唐僧肉的小丫頭,故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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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19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22 PM 編輯

001 被迫穿越




    茫茫黃土大道上,一隊家丁擁著一頂藍布小轎,搖搖晃晃地走著。

    汐蘭縮在轎子中,揭開轎子窗簾,往外望了一眼。絕望地嘆了口氣,放下窗簾,顫抖的雙手捧著一張標著契約,寫滿黑字的白紙,淚如雨下。

    為什麼自己的命這麼苦,熬生熬死,終于熬到了出頭之日,即將在明星路上大紅大紫,卻被人強行穿越,送到陰盛陽衰,鳥不生蛋的地方。

    抹了把鼻涕,對著白紙呸了一口,這哪里是契約,分明就是綁票。自己根本沒有答應,也沒有簽字,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送來了。

    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地寫著她現在的身分︰高家四小姐,現年十二歲。代母親去陪伴病危的外婆,現在外婆過世了,一行人正在回高老莊的路上。而這四小姐,品性善良,溫柔賢惠,如假包換的淑女,再看自己從上到下,哪有半分淑女的樣子。如論刁野蠻橫,到是有假包換。

    上有三個姐姐,頭兩個早已出閣,第三個招了個上門女婿,由于陪伴外婆,這三姐結婚也沒能趕上。

    這麼大張紙,對自己的新身份也沒多說什麼,反而重點注明︰如果自己行事露了痕跡,被高家看出自己是假的高家四小姐,被趕出家門,後果自負。萬一不小心餓死街頭,只能淪落為孤魂野鬼,因為這真正的高家四小姐,被傳去了二十一世幻佔據了自己的身體,享受著自己一路拼殺出來的明星生活,悲呼,恨呼。

    除非自己在這個世界表現良好,讓他達到了他的目的,自己才能安然和那四小姐換回真身,也就是說自己淪落為人家的一顆棋子,幫他完成了任務,才能穿回去。可是到底要自己做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說。這不是明擺著框自己嗎?

    再說了,誰知道這些日子來,那個木呆呆的古代人四小姐,把自己的明星形象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還特別吩咐看完了這份契約,別忘了銷毀。

    汐蘭將那張紙捏了把鼻涕,上面的墨汁化開來,難見字跡,正要丟掉,卻見反面還有排小字。

    湊近見上面寫著,為了彌補你有時腦袋遲鈍,不夠聰明,特附送百科全書一本。眼一斜,身邊果然放著本厚厚的百科全書。

    汐蘭氣得咬牙切齒,等我找到你,生剝了你的時候,看我夠不夠聰明。

    路途是遙遠的,無聊的。

    汐蘭等哭得心灰意冷,徹底認命以後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覺,這一日,正睡得昏天昏地的時候,轎子終于停下了。

    一陣忙亂的腳步聲,“老爺,夫人,四小姐回來了,四小姐回來了。”

    忙亂間又有人揭開門簾,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汐蘭半眯著眼,“到了嗎?”

    “四小姐,到家了。老爺,夫人可把你盼回來了。”一個中年的管家打扮的男人探過頭來。

    “小竹,快把四小姐扶下來啊。”

    “是……”

    汐蘭感覺就象個公仔娃娃,不知怎麼被人搬下的轎子,也不知怎麼被人搬到一個很大很氣派的花園里。

    汐蘭眼楮一亮,瞌睡也沒了。

    “是汐蘭回來了嗎?”

    “大春,你是說四丫頭回來了嗎?”

    一對中年夫婦從一間雕花大門內直奔出來。

    汐蘭看著這對行色匆匆的夫婦,想來就是高老莊的主人,高氏夫婦了。

    “是,老爺,夫人,四小姐回來了。”想來這個管家是叫大春了。

    其實,汐蘭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院中,不用大春回報,早被高氏夫婦發現了。

    高夫人一把抱住汐蘭就哭開了,“我的兒啊,可想死為娘了。”

    “娘。”娘字在嘴里打了幾個轉,終于還是叫了出來,這可關系到臨時飯票的問題。

    等高夫人哭得差不多了,汐蘭才大大方方地對高員外叫了聲,“爹。”既然娘叫出來了,爹字自然也容易了許多。

    既來之則安之,看這家里布局,應該是大戶人家,這夫婦二人多半就是這間高老莊的主人。丫頭叫自己四小姐,這麼說,自己現在應該是這兒的一個主子。那麼零用錢該不會少吧?那麼以後的分的財產也該不會太少吧?這麼說就算是穿越,那也該不錯,撈些金銀財寶,以後找到那該死的止暢,讓他把自己傳回去,就身價千百倍了,那可是一輩子吃不完,用不完的好事。想到得意處,剛才的惶恐減了幾分。

    再看這對夫婦已經不那麼別扭了,這可是自己的財神啊,有錢給人當孫子都行,別說給人當女兒了。

    “兒啊,你代為娘去孝敬外婆,真是辛苦你了,清瘦了這許多。”高夫人細細地打量著她。

    “這是女兒該做的。”

    “你外婆走的還安詳嗎?”

    “很安詳,閉眼的時候還誇娘孝順呢。”汐蘭哪知道她走得安不安詳,等自己發現穿越的時候就在那轎子里了。

    那白紙上明明說了還有一個三姐在家招了個上門女婿,為何這做妹妹的回來,他們卻不露面?關系不好還是另有什麼原因,“爹,娘,三姐姐和姐夫呢?”

    不管什麼情況,還是先打聽清楚為好。

    哪知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由晴轉陰。

    “出了什麼事嗎?”汐蘭暗吸了口冷氣,看來沒這麼輕松的日子好過,這高老莊多半遇到麻煩了。

    過了半晌,高員外才嘆了口氣,“高家不幸啊,你姐姐招的那個夫婿,是個妖怪。”

    “什麼?妖怪?”汐蘭睜大了雙眼,雖然並不相信世上有鬼啊妖怪什麼的,但想想自己也是未名其妙被穿來的,這份堅信打了個折扣。

    “進屋再說吧。”高夫人拉了汐蘭往內堂走去。

    待丫頭擺好茶點,高夫人才抹著眼淚道︰“前些日子,你三姐成親,沒料到你姐夫喝多了幾杯,露了原形,居然是個妖怪。”

    “是不是哪方的惡霸裝神扮鬼?家里就沒年青強壯男子,收了他嗎?”想來多半是哪個匪人看上了高家財產,裝神弄鬼想騙取錢財。

    “也難怪你不能相信,我和你娘開始也不相信,可是這後來,那妖怪三天兩頭的就來騷擾,滕雲駕霧,風里來,沙里去的。你大姐夫和二姐夫也曾來過,不也被嚇得第二日便回去了嗎?現在別說家里沒有強壯男子,就是有,也收不了他啊。”高員外接過話。

    說什麼滕雲駕霧,這樣的戲,以前也見得多了,也不是什麼難事,多半是哪個腦袋聰明的家伙忽悠出來的。古代人迷信,好忽悠,“那三姐姐現在何處?”

    “在閣樓上呢,那妖怪不許她出來。”

    汐蘭怕一直對著高氏夫婦,被看出破綻來,加上也想看看這三小姐是何模樣,聽高員外的口氣,現在只有她和自己兩個女兒仍在府中。這麼說她也是現在這府中和自己可能分財產的人,總得先見見。如果是個厲害角色,自己也可以早點想辦法,等打發了那裝神弄鬼的,再尋個人家把她嫁出去。忙道︰“我跟小竹去看看三姐姐。”

    高員外十分高興,“去吧,去看看你可憐的三姐吧,她這些天一直惦記著你呢。不過不要呆久了,免得撞上那妖怪前來。”

    汐蘭一得高員外同意,忙喚了小竹帶路,一溜煙往閣樓而去。



002 妖怪姐夫




    推門進去,小樓里陰暗無光,汐蘭在門口厚著臉皮叫了聲︰“三姐姐。”

    陰暗中走出一個滿臉淚痕的女子,只見她落雁沉魚容甚猶,紅顏粉臉明烏眸,發緞絲絹似流水,楚身輕燕勝紅樓。就是做演員出生的汐蘭也不得不暗嘆,好漂亮的女子。

    翠蘭見是汐蘭,上前一把拉住,“妹妹,你回來了啊,這些日子辛苦妹妹了。”

    汐蘭忙道︰“我沒什麼事,讓姐姐費心了,到是聽說姐姐受苦了。”

    翠蘭見她這樣說,臉上露出淒苦之色。轉向小竹道︰“小竹,我爹有叫人去請法術高強的法師嗎?”

    “有去請的,可是方圓百里的法師都找過了,都說那妖怪厲害,沒一個敢來的。老爺正為這事犯愁呢。”小竹道。

    “我該怎麼辦?不如死了算了。”翠蘭愣了會兒,哭著往牆上撞去。

    汐蘭還真怕鬧出人命,忙拉住道︰“三姐姐別急,你再忍一忍,會有辦法的。”心里卻想,如果你真的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的,也就沒人跟我爭財產了,不過當著我的面這麼撞死了,只怕難脫關系。

    正拉扯間,一陣狂風平空而起,走石飛砂,凋花折柳。

    “那妖怪來了,小竹快帶汐蘭離開。”翠蘭大驚,抹了淚把汐蘭往門外推。

    汐蘭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砂石,有些佩服,這廝弄的場景還蠻逼真的,倒要看看,讓他們聞風喪膽的妖怪是什麼樣子。無奈翠蘭一個勁把她往門外推,小竹也在前面拽,只得跟著小竹往外走。

    哪知剛打開房門,一陣狂風夾著風砂迎面撲來,空中一個聲音哈哈笑道︰“三小姐,老豬來也。”

    翠蘭和小竹神色大變,忙將汐蘭拖回房里,關上房門。

    翠蘭指指床下,小竹急忙將汐蘭連拉帶扯地塞到床下。自己也一頭鑽了進去。翠蘭定了定神,在床邊坐定。

    門外風聲越來越大,吹得窗花紙嘩嘩做響。房門“ ”地一聲打開。

    汐蘭從床底探出頭去,想一觀這讓高家亂成一鍋粥的大俠尊容。還沒來得急抬起頭,頭頂一痛,已被翠蘭一個腳後跟踢回床下。剛要叫痛,嘴又被小竹一把蒙住。小竹怕她再有所行動,干脆整個身子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一雙大腳邁了進來,汐蘭歪著頭往床外看去,可惜被小竹壓得死死得,只能勉為其難得看到兩條粗粗肥肥地小腿。

    那人走到床前,嘻嘻一笑,叫著︰“娘子,你可讓我想死了。”說完就一屁股挨著翠蘭坐下,床被壓得往下沉了沉,壓在自己身上的小竹突然重了許多。

    汐蘭拉下小竹蒙著自己的嘴,在她耳邊小聲道︰“我的腰要被你壓斷了,你快下來吧。”

    小竹歪著嘴,一臉痛苦相,在她耳朵呻吟,“我下不來了,被床卡住了,現在被壓得骨頭都痛。”

    汐蘭見她這樣,吃力地扭著脖子,往上看了看,暗吸了口冷氣,這床上之人有多重啊?一個屁股就把床壓成了個滿月弓。自己和小竹象疊羅漢一樣被卡在這滿月弓下面。

    原來就夠難受了,那床上之人還不安份,這床也就隨著床上的動作“吱呀,吱呀”地扭動起來。這可苦壞了床下的兩個羅漢,被床反復擠壓,全身的皮肉骨頭都要被捻平了。

    汐蘭終于忍不住了,叫道︰“床上的,能不能輕點?我這腰都要被你壓斷了。”

    話剛出口,身上一輕,汐蘭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再看小竹原本漲得通紅的臉,刷得一下白了。接著又刷得一下青了,兩眼直勾勾得望著前面。

    隨她眼光看去,在離自己臉半尺之內,出現了一個斗大的豬鼻子,接著看到兩個綠豆大小的眼楮,然後是一對肥大的豬耳朵,組合在一起,百分百的豬頭。

    豬頭看到她,一臉驚訝,“四妹妹,怎麼在老豬的床下?”

    汐蘭樂了,這家伙肯定是二十世紀穿越來的,要不怎麼會把豬八戒扮得這麼象。伸出兩根手指,叉進那眼前的大鼻孔。

    豬頭“哎喲”一聲,睜大綠豆眼,就要往後退縮。

    汐蘭哪讓他跑掉,極快地伸出雙手,握住他的長鼻子,用力就撥,邊撥邊道︰“讓我把你這豬頭面俱撥下來,看看你的真面目。”

    小竹見汐蘭如此,更嚇得臉如死灰,話都不敢說了。

    豬頭吃痛,哇哇大叫︰“四妹妹,快快放手,老豬的鼻梁骨要被你撥斷了。”

    汐蘭嘻嘻笑道︰“不放,我非要把你這豬頭面俱撥下來不可。”手上越加用力,對小竹叫道︰“小竹,快幫忙。”

    小竹哪敢去撥他的鼻子,只得將汐蘭牢牢抱住。

    豬頭痛得眼淚直流,一用力,往後爬去。將疊在一起的汐蘭和小竹一同拖出床底。

    翠蘭看著撥河的三人,只嚇得臉如白紙,生怕激惱了妖怪,傷了汐蘭,忙道︰“妹妹,快快放手。”

    汐蘭扁扁嘴︰“不放,我就不信這面俱扯不下來。”但覺得那鼻子上出了些水珠,有些滑手,只怕還沒扯下來,就滑脫了。空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一只大耳朵,伸腳蹬住他的大肚子,越加用力往後拉扯。

    豬頭更是吃痛不住,斜眼看了看翠蘭,不敢出手傷了汐蘭,只得一手握著自己鼻子,一手握住被汐蘭拉住的耳朵,用力回扯,減輕痛疼。嘴里胡亂叫道︰“這不是面俱,是真的,是真的。妹妹不要再揪了,老豬的耳朵就要被你扯下來了。”

    汐蘭本身也沒多少力氣,拉扯了這半天,已累得氣喘吁吁。聽他說是真的,雖然不相信,但也松了手,往他臉上捏去。入手手感雖然粗糙,但體溫正常,果然象是真皮膚。“不可能做得這麼真吧?一定有別的開口。”說完就去拋他的脖子。

    豬頭哪還敢讓她再抓到,一骨碌向後滾了兩滾,爬起身來,揉著紅紅的鼻子和耳朵,苦著臉道︰“四妹妹為什麼這樣欺負老豬?”

    汐蘭悶悶道︰“如果這副德性是真的,不知你媽怎麼把你生出來的,也實在太丑了,就跟豬八戒一個模樣。如果去參加模仿秀,你一定拿第一,絕對可以進入吉尼斯記錄。”

    豬頭聽了不高興了︰“什麼豬八戒,我叫豬剛鬣。四妹妹別嫌我丑,我當年可是一表人才。”

    汐蘭哈哈大笑︰“就你這樣,還能人才到哪兒去?等等,你說你叫豬剛鬣?”這人還真想伴豬八戒想暈頭了。

    豬頭不自在起來︰“正是,想當年,我本是天逢元帥,因為喝多了兩杯,對嫦娥說了幾句愛慕的話,被告到玉帝那兒。就被打下凡間,沒想到錯投了豬胎,才變成了這副德性。”

    汐蘭肚子里笑開了花,你就吹吧。卻假裝正經道︰“那天逢元帥下凡,用著一把九齒釘,有三十六翻變化,你說你是豬剛鬣,那你怎麼證明?”

    豬頭卻道︰“這好辦,四妹妹,你好生看著。”說完手一轉,手上居然多了一把九齒釘。這下到汐蘭跌破了眼鏡,嘴張得大大地看著他手上的九齒釘。

    豬頭接著道︰“四妹妹,你再看好。”說完一轉身,變成了一個粗壯的漢子,面貌已不再丑陋,還算得上相貌堂堂,只是還頂著兩個招風耳。豬頭雙手在耳朵上一拍,招風耳即時縮小。

    汐蘭只看得目瞪口呆,兩腳發軟,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滴下來。看來自己不但真的是穿越了,而且是穿到了西游記里面。自己面前這個就是那個見了女人就流口水的豬無能,幸好剛才他沒有動怒,否則給自己來這麼一耙,也就別想再帶著財寶穿回去了。

    定了定神,不怕,不怕。既然有了這豬無能,想必就會有唐僧和孫猴子,等他們來收了這個豬無能,這高老莊不就太平了?到時這高老莊還不是我的天下?不過在他們沒到之前,還是不要惹惱了他,這家伙翻起臉來可是六親不認。

    想到這兒,打了個哈哈︰“天已不早了,我也不打擾姐姐,姐夫休息了。”說完沖小竹擠了擠眼楮,慢慢往門外退。

    出了門口,見豬無能並不追出來,才松了口氣,沖翠蘭招招手︰“三姐姐,你來,我有句話跟你說。”

    翠蘭向豬無能看了看,見他並不反對,才走到門口來。

    汐蘭伏在她耳邊小聲道︰“三姐姐先暫時忍耐一下,過不了多久,最多三年,自會有人來收拾這妖怪。”

    翠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想到還得忍耐三年,美目又是一黯,點了點頭。

    汐蘭又交待了幾句,暫時不要得罪他的話,才帶著小竹,百米沖刺地離開小閣樓。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0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27 PM 編輯

003 容顏永駐



    剛下得小樓就看到大春在不遠處焦急得張望,見二人出來,長長吁了口氣,上前拉了汐蘭就往高氏夫婦房中跑去。

    高夫人見到汐蘭,上前一把拉住,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撞上那個妖怪?”

    汐蘭笑笑道︰“撞上了,我還跟他玩了會兒撥河比賽呢。”然後將剛才經過說了一遍。

    高氏夫婦這一驚可不小,將她翻過來轉過去檢查了幾遍,沒見缺肉少皮的,才放下心來。

    汐蘭見他二人嚇成這樣,忍不住“撲哧”一笑。

    高員外見她這次撞上了妖怪,不但不怕,反而嘻嘻笑笑,奇道︰“往日里你素來膽小,為何這次和他這樣拉扯都不驚恐。”

    汐蘭心里咯 一下,別財產沒得到,先被看出了我不是原來的汐蘭,那財產的事可要打水漂了。急忙低眉垂首,道︰“因為外婆走之前曾經說起過家里會有難,也說有法子收了那妖怪。但當時我以為是她病得厲害,胡言亂語,也就沒放在心上。如今回來才知道原來外婆說的全是真事,既然有辦法收了他,我今天見了他自然不怕。”

    高氏夫婦大喜,忙問道︰“你外婆真算到過這回子事?”

    “真有這回事,女兒還能騙爹娘不成?”既然老太太已入土為安了,也就是死無對證。

    高氏夫婦臉上的愁容即時被清掃了一半,來了精神,“那你外婆有沒有說什麼什麼方法可以收這妖怪?”

    汐蘭賣了個關子道︰“這……這倒是有說。”

    高員外愁苦的臉瞬間放光︰“什麼法子?”

    在以前電視台放西游記,反復重播,早把這片子看爛了,那些故事情節想也不用想,就可以在腦海里打轉。道︰“爹爹只消叫個人去往東的方向守到,如果看到兩個和尚,其中一個騎著白馬,就把他們請回來,他們就能收了那個妖怪。”也不知這唐僧是不是真的收了小白龍和孫悟空,如果沒收孫悟空,那可就慘了。

    高員外就象是落水的人拽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追著問︰“那外婆有沒有說,那兩位高僧什麼時候到?”

    汐蘭暗暗反了個白眼,我哪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到,不過如果這時候穩住他們的心,等孫悟空來收了這豬八戒,我就成了拯救高家的大功臣,對以後的發展當然是鋪上條黃金路,臉上裝出信心滿滿的樣子道︰“說就快了,要我們安心等待。”

    高員外聽了頓時來了精神,“大春,從現在起,你就每天去往東邊的路口等著,看到這麼兩個人就快快請了來。”

    大春雖心存疑念,但不敢違了員外的指示,到外面將家里事務交待了一翻,又叫了個小廝仍四處打探尋找法術高強之人,萬一四小姐的話不準,好歹也沒斷了尋訪高人的路子。等安排妥當了一切事務才端了條長板凳,又拿了殼水,才去東邊的路邊坐著。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每到傍晚,豬八戒來的時候,不用別人指點,汐蘭就乖乖得躲開,當然是為了自己人生安全著想,怎麼說這豬八戒現在還是個妖怪,妖性未除,萬一哪天妖性大發,自己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其他時間,就跑東渡西,四處旁敲側問,一來是了解這高家四小姐的習性,二是打探高家到底有多少產業,再就是看等豬八戒被收後,有沒有什麼路子將這高三小姐嫁出去。必竟多個人分財產,總是不太完美。再多出來的時間就去高夫人房里擦鞋賣乖,討好高氏夫婦。

    平日里高氏夫女本多疼愛這小女兒,又加上這次老太太生病,全是她一個人去擔著看著,心存一些愧疚。現在穩穩妥妥地送走了老太太回來了,還指點了明路,對她就更加溺愛。對她不同以往的反常動態也不為意,只當是姑娘大了性情有些改變也是正常的。

    這麼一來,汐蘭在高老莊中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好不逍遙快活。比以前那跟著攝影組當個小演員強多了。折騰了兩天,才想起,自己來這麼世界還不知自己長得什麼樣子呢,白紙上說自己是十二歲,那多半也只是個小屁孩,但仍止不住好奇,跑回只有晚上睡覺才進去的閨房。對著桌上銅鏡一照,也……雖沒滿十二歲,仍是一臉天真幼稚,但臉門倒出落得眉是眉,眼是眼的,比自己驚為仙人的高三小姐只怕還勝上一籌。這臉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在哪兒見過?對了,這不是自己兒時的模樣嗎?只是頭上被小竹梳了兩個饅頭,跟蜻蜓腦袋一樣。

    汐蘭扯散那兩個小饅頭,胡亂抓了個馬尾,這樣感覺好多了。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汐蘭這一發現,更是樂開了花,自己這模樣換到二十世紀,還不是個鑽石女啊?有個有錢的老爹,還有這國色天仙之貌。

    剛高興了幾分鐘,就多愁善感起來,可惜女人老得快,特別是這種白白細細的皮膚最不經老,這麼漂亮的模樣撐不了幾年,就要成殘花敗絮。這年代肯定沒有人體干細胞,也沒有駐顏的那些醫遼手段。雖然有錢可以買大量的珍珠磨粉駐顏,但效果不見得好。如果能青春常駐該多好。

    想到這兒,一個念頭在眼前閃過︰“唐僧肉。”對了吃了那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那不是比什麼駐顏都管用嗎?那以後帶著財寶回去,又長生不老,那且不是一箭雙雕嗎?眼前浮現出自己穿著飄逸的高檔時裝,一臉春風,開著紅色法拉利在景色優美的別墅區飛奔的情景。一個個開著名牌小車,英俊瀟灑的成功人士駐足對她行注目禮。

    正在陶醉的時候,耳邊一聲暴喝︰“妖孽,居然敢吃我師傅的肉,先吃老孫一棒。”

    一盆冰水當頭淋下,汐蘭打了個寒戰,眼前既沒有法拉利,也沒有孫悟空。看著鏡中的影子,手指輕敲著桌面,吃這唐僧肉,還得先過這孫猴子這關。這孫悟空神通廣大,看來得費一翻手腳。這事不可超之過急,得從長打算,好好想個計謀。否則只怕沒長生不老,倒先幼年早逝了。



004 不頤和尚



    中飯後,汐蘭正抱了本賬本,細細查看這高老莊的進賬收入。高氏夫婦哪知道她打什麼小算盤,還以為她經歷了老太太那樁子事,長大懂事了,自動為高家分擔家務,不等汐蘭開口,早就吩咐大春,將家里大小賬務,只要汐蘭有興趣的,全細細指點于她。

    正看得頭暈腦漲的時候,一個家丁滿頭大汗跌跌撞撞進來,剛一進門,後面只腳掛了在門檻上,在地上啃了一嘴沙土,爬起身,隨口呸去嘴里沙土,來不及抹嘴就叫嚷開了︰“老爺,夫人,老爺,夫人。”

    院子中很快站滿了人,高員外看著灰頭面臉的家丁,皺著眉道︰“什麼事,這麼驚神驚鬼的?”

    “來了……來了……”家丁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是那妖孽又來了?你到是快說啊。”夫人面色大變。

    “是高僧來了。”家丁喘了口氣接著道。

    “在哪里?高僧在哪里?”高員外一聽跳了起來。

    “果然來了。”汐蘭心里更是一緊,不等家丁說下去,撥腿已往門外奔去。

    身後家丁結結巴巴地道︰“就在門外。”一幫人沒等家丁說完,就一窩蜂地向門外湧。將跑在最前面的汐蘭擠在了一邊。很快埋沒在人群最後面,最後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聽那家丁道︰“老爺,這就是四小姐說的高僧。”

    高員外喜極而泣的聲音道︰“高僧,我們可盼到你們來了。”

    汐蘭顧從眾人腿縫中看到四支穿著僧鞋的腳,看來是真的到了,容顏永駐在不遠處招手了。顧不上屁股開花般的痛,爬了起來,惦起腳尖,晃悠著只看到兩個光光的腦門頂。看來拍戲和現實還是有差距,居然沒戴帽子,幸好當時沒跟他們說看到一個戴著尖頂僧帽的和尚,要不可就錯過了。

    扒開推在一塊的家丁丫頭,擠到最前面,還沒抬頭,就笑嘻嘻地做了個揖,道︰“大師,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你們知道老納要來?”頭頂響起一個蒼老疑惑的聲音。

    這聲音不對,唐三藏不該這麼老的聲音吧?汐蘭仍拱著身,抬頭望去。只見自己前面站著一老一少兩個光頭和尚。老的年過八十只怕還有多,長得慈眉善目,留著長長的雪白胡須,拿了把雪白的佛塵。身邊環繞著若有若無紫色光彩。那小的和自己年齡相仿,只有十三四歲,清秀端莊,雙手合十,也沒看到白龍馬。這出入也太大了吧?難道哪兒出了錯?

    “大師難道不是唐三藏?”汐蘭眼中畫出三個問號。

    一絲詫異從老僧眼中一閃而過,隨既墜眉低眼道︰“老納不煦,並非唐三藏。”

    那一掠而過的詫異沒能躲過汐蘭的雙目,見不是唐三藏,雖心中有些失望,但這老和尚定和唐三藏脫不了關系。等等,不煦不是觀世音菩薩前世的名字嗎?這人氣度不凡,難道是……希望不是。

    不管是什麼人,他們在這兒住下,這唐僧肉只怕更難吃上了,不如設法先打發了再說。

    不等高員外開口,搶先恭恭敬敬道︰“想必大師還沒有用膳吧,我馬上吩咐下人準備齋飯,大師用了膳方好趕路。”

    不煦呆了呆道︰“天色也不太早了,老納希望能留宿一晚。”

    高外員正要吩咐人準備客房,汐蘭攔著道︰“大師請不要見怪,這們這兒留宿實在不方便。”

    不煦往莊里看了看,道︰“府內空房甚多,不知有何不便?”

    看來此人不好打發,輕咳了一聲道︰“不瞞大師,我們這兒有妖怪出沒,一到了傍晚就會前來,我怕那妖怪見到生人發了狂,傷了大師,我們如何擔待得起。”

    不煦摸著長須笑道︰“原來施主菩薩心腸,怕我們有所閃失。我師徒二人長年在外奔波,也見過不少妖怪。如府上真的妖怪,我們說不定能幫上些忙。”

    高員外一聽大喜,上前來一把推開汐蘭,忙往里讓道︰“大師里面請。”邊說邊在前面引路。

    “哎,哎,我不是說不能留宿嗎?”汐蘭見他們進入高老莊,在後面急得伸著手。可沒一個人理會她,只得殃殃在跟在後面,反正唐僧師徒沒到,說不定等他們來了,這兩人已經走了。

    既然已經進去了,還是去摸摸底細的好,順便打探一下他什麼時候離開,好做打算,免得壞了自己的好事。親自去煮了茶水送到客房,道︰“大師,我為您備了茶水。”放下茶水也不出去,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端茶倒水,一會兒又吩咐人端來熱水,道︰“大師一路上辛苦了,泡個熱水腳,舒服舒服吧。”一會兒又端來糕點道︰“如果大師餓了,這兒有些小點,供大師填填肚子。”一直忙上忙下,將不煦服侍得周周全全,只差點沒給他捶腰捶腿了。

    不煦問汐蘭道︰“你剛才不讓我借宿,為何現在又這樣熱情?”

    汐蘭面不改色地道︰“剛才我不讓大師留宿,是怕妖怪傷到您。也許您不相信,但這兒真有妖怪出沒。現在您既然住下了,我們高老莊就不能怠慢的客人。何況大師你儀表不俗,仙風道骨,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凡人,一定法力高深,沒準那妖怪就真被您收了,那您可就是我們高老莊的大恩人啊。小女子更該多孝敬孝敬您了。”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一翻話把不煦說得有些飄飄然。

    汐蘭見茶杯中水干了,馬上添上。

    不煦喝了口茶,也把汐蘭打量了一翻,見她年齡幼小,但自有一股不凡氣息。問道︰“這妖怪,施主不必擔心,自有人收他。施主剛才提到唐三藏,你認識他?”

    汐蘭搖搖頭道︰“不認得,大師你一定認得他吧?”

    不煦又看了看她,點點頭不否認道︰“我認得他,但你怎麼知道他會到這兒來?”

    汐蘭知道他必會問起這件事,早有心理準備,面不改色地道︰“我就是知道他要來,但你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卻說不出來。”

    不煦點點頭道︰“你說不出來,這就對了,你是從異域來的人,有些與眾不同的靈犀,也是可以理解的。”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2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26 PM 編輯

005 終見三藏



    汐蘭暗暗心驚,人家的底還沒摸到,人家已經把自己看穿了。更不敢露出絲毫邪念,既然是高人,說不定知道有什麼法子讓自己回去︰“大師一看就知道我是來自異域的人,那請問大師,您知道我怎麼可以回去嗎?”

    不煦笑了笑道︰“有因自有果,我現在也不知你怎麼樣可以回去,但我想機緣到了,也許就是你回去的時候了。”

    汐蘭眼楮一轉,打算賭上一把,道︰“大師,你是不是觀世音菩薩?”

    不煦微微一愣,道︰“你怎麼看出來的?”這一問當然就是承認了。

    汐蘭暗暗叫苦,如果你老人家坐在這兒,這唐僧肉只怕難吃到了。壓著心里的苦悶,佯裝驚喜道︰“您果然是觀音菩薩,您身上有著不同凡人的光環,而且您的法號不煦正是你前世的名字。您德高望重,誰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下高老莊有救了。您一時半會兒不會走吧?我在這兒代爹爹先謝謝菩薩了。”

    雖只是短短幾句話,卻說得觀音菩薩心花怒放,“我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會離開。”

    天啊,我的青春永駐啊,難道就讓它在眼前飄過嗎?不甘心啊,想到這兒,眼里竟然掉了兩滴淚水出來。

    觀音菩薩“咦”了一聲︰“施主為何哭泣?”

    汐蘭聞言在臉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兩滴淚珠,索性借此發揮,放聲大哭,道︰“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我知道高家有救了,實在是太高興了,謝謝您,大慈大悲的菩薩。”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把觀音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十八遍了。

    觀音菩薩被她一片誠心感動,道︰“高家並非你親生父母,難為你有這般孝心,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我送你一件法寶。”

    汐蘭聽說有東西得,馬上收了眼淚,“什麼法寶?”

    觀音菩薩從佛塵上扯下一小縷絲繩,扎成一小束交給汐蘭。汐蘭原本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沒料到就這麼幾根破草,不禁有些失望。

    觀音菩薩把她失望神情看在眼里,笑笑道︰“你別小看了這幾根絲繩,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保你平安。”

    汐蘭一聽這麼神奇,頓時來了精神︰“這個法寶,怎麼個用法?”

    觀音菩薩道︰“你把耳朵湊過來。”

    汐蘭馬上湊上前去,聽他如此這般的傳授一番。觀音菩薩教授完用法後道︰“你只要默念我教你的口決,就可以隱去身形。在你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是不是保命的好法子?”

    汐蘭心花怒放,有了這個法寶,還怕吃不到唐僧肉嗎?

    “不過,這隱身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說,有可能失敗。還有你不能動邪念,一動邪念,就會自行現身,如果現身之後一個時辰內是不能再用的。”

    觀音的下一番話給汐蘭潑了一盆冷水。那不是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不中?才百分之一的機率,可以忽略。不過不知吃唐僧肉算不算邪念,這可得以後試過才知道。有法寶總比沒有好,小心的收在懷中。書上沒說收八戒招來了菩薩啊,那她為何會在高老莊出現?如果是為了八戒的事,還真是件辣手的事,“菩薩親臨高老莊,難道是為了豬無能的事?”

    “豬無能?”

    “咳,就是豬剛鬣。”

    “原來這樣,哈哈,豬無能這名字到是貼切。”菩薩見她給豬剛鬣起了這麼個名字,十分有趣,“不過我來高老莊可不是為了他。”

    “那菩薩為何而來?”

    “佛祖發現這高老莊出現了異現,必有異人出現,所以叫我來看看。”說完拿眼望著汐蘭。

    汐蘭心里咯 一下,“菩薩不會是說我吧?我雖不知怎麼突然就到了這兒,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凡人,哪能是什麼異人啊。”

    “你不必驚慌,佛祖如此神通也沒能把你看透,也就說明你實非常人,佛祖也很想有機會親自見你一見呢。”菩薩面無異色,反讓汐蘭越加心驚,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們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就不可能授自己道法,如此看來,對自己定無惡意。

    正聊著,門外一陣哄亂。汐蘭往外看去,只見大春飛奔進門大叫︰“老爺,夫人,來了,來了。”

    高員外夫婦一陣風一樣閃到院中︰“捉妖的高僧到了?”

    大春喘著粗氣︰“到了到了,就在大門外。”

    高員外罵道︰“怎麼不請高僧進來?怠慢了客人。”

    汐蘭哪還呆得住,丟下一句話︰“我去看看。”人就已經飛到了大門口。

    門外果然站著兩個和尚,一個高挑身材,白淨面皮,十分清秀俊朗的模樣,雙手合十,低眉墜眼,嘴里念著“阿彌佗佛”身後跟了匹大白馬。想來這個應該是真的唐三藏了,比電視里看到的胖和尚唐僧可中看多了。

    再看另一個,心里又不禁打起了鼓了,那人肩上雖挑著擔子,但並非面如雷公,尖嘴猴腮的猴子樣。

    只見他比前面的白臉和尚矮了半個頭,但濃眉大眼,薄嘴皮子,如不是那眼里透著機靈,還真是個蠻酷的小帥哥。一頭微卷金發上束了個黃金圈。

    汐蘭原本笑爛了的臉垮了下來,“管家,你又接錯人了。這兩人不是唐三藏。”

    那白面和尚聞言,一彎身道了聲“阿彌佗佛,貧僧正是三藏,不知女施主如何知道貧僧法號?”

    汐蘭狂喜,正主來了。走到唐三藏面前,伸手就去握他手唱道︰“想你想到我心痛,難道說你沒收孫悟空?”這麼個俏和尚,真有點不舍得吃你了,不過為了我的花容永駐,也只能犧牲你了。

    嚇得唐三藏急忙縮手,可是被汐蘭牢牢抓住,竟沒能縮回來,大叫“悟空,悟空。”

    悟空?“哪兒有悟空?”汐蘭到處亂看。

    哪知三藏身後的小帥哥放下擔子,“我就是悟空。”

    “你?別瞎吹了,那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能是你這般模樣?”汐蘭扁了扁嘴,這人也不知三藏哪兒撿來的冒牌貨。

    “我真是有假包換的齊天大聖—孫行者。”那人見她不信,有些急燥,這一急,真出了幾分猴樣凶丑之相,往她身前欺近兩步。

    汐蘭見對方急了,心里也有些害怕,將三藏的手握得更緊,只差點沒整個身子吊了上去。

    那行者看了,嘿嘿一笑道︰“你怎麼不和我也握上一握?光知道吃我師傅的豆腐。”

    汐蘭白眼一翻︰“我才多少歲,他多少歲了?我吃他豆腐?你這猴子想跟我握手,是想吃我豆腐吧?你如果真是孫行者,沒有一千歲也怕有八百歲了吧?告訴你,老牛吃嫩草這事,你也不用惦記了。”如果不是你,這唐僧肉還不是手到擒來,沒嫌你礙手,反而想佔我的便宜,沒門。

    行者沒料到第一次照面就吃了個憋,跳到她面前,沖她做了個鬼臉,手一揮道︰“你不要胡說,我老孫怎麼會吃你的豆腐?更別說什麼老牛吃嫩草。”

    汐蘭怕他的猴子口水噴到自己,身子往後縮了縮,道︰“不管怎麼說,反正是把你們盼來了,里面請吧。”

    話還沒說完,行者已經先行躍到院中,跳到高氏夫婦面前,上下打量二人。

    高氏夫婦突然見到行者那凶丑的樣子,嚇了一跳,罵大春道︰“那個妖孽還沒送走,你怎麼又請了這麼個妖怪前來?”

    行者正要發飆,汐蘭搶前拉住高員外道︰“爹爹別怕,這才是捉妖的高手,他們是從東土來的。”

    高員外雖聽女兒這樣說,心仍存後怕,又見唐三藏生得眉目清秀,目如朗星,懸鼻墜耳,果然一副俊俏的模樣,忙施禮叫了聲︰“長老,不知該怎麼稱呼?”

    唐三藏急忙還禮,“施主有禮了,叫貧僧三藏便可。”

    行者卻是一副急性子,耐著性子等他們客套完了,搶著道︰“聽你們管家說這兒有妖怪?帶我看看去,早些幫你們把妖怪捉了。”

    汐蘭暗道,猴子的性子果然急燥,我還是小心為妙,如果這家伙是冒牌的,被那豬無能一耙打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活該,道︰“妖怪要到傍晚時才會來。”

    行者看看天色道︰“那你們先安頓好我師傅,然後帶我去看看妖怪出沒的地頭。”

    高員外忙引了三藏到大堂和不煦一起飲茶。然後帶著行者爬上閣樓。行者打發了高員外帶了翠蘭一起下樓,自己留在了閣樓之上。

    汐蘭在大堂陪著唐僧等人,暗道,在這高老莊看來是無法弄到唐僧肉了。這駐顏之事看來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容易。然而這事對自己來說是事在必得,要不且不是白到這兒走了一回?一雙眼就一直在三藏身上轉溜,不曾離開,巴不得用眼神就在他身上挖下一塊肉來。暗道,這兒有觀音看著,短時間是弄不到他的肉,難道自己不能放長線釣大魚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跟他去西天取經,路上總有機會下手。可是這一走,這高老莊的財產怎麼辦?這可得和高老頭好生商議一下。

    可是這個古板的和尚肯不肯帶我上路還是個問題,眼楮一轉,看向觀音,我能不能跟他上路,可就要看你的了。



006 我要西行



    三藏,不煦,高員外三人一邊拉家常一邊關注著屋外的打斗,汐蘭卻趴在木吒身邊的茶幾上眼巴巴地望著那小和尚。看得他周身發麻,礙在有師傅在旁邊,不敢發作。

    過了許久,小和尚終于忍不住了,“女施主,你為何老盯著我看?”

    汐蘭眨了眨眼,拋了個媚笑,“聽說李靖三個兒子,個個了得,長相又好,今兒讓我遇上了一個,當然要好好觀賞觀賞,菩薩身邊的是木吒吧?”

    “我又不是猴子。”一片紅霞飛上木吒的雙頰,把頭扭過一邊。

    “比猴子好看。”這個世界能看到這些英俊的神仙,到也不錯,和二十一世幻的美男相比,又是另一番風味。

    木吒見她真拿自己跟猴子劃上了大于號,臉上掛不住了,冷哼一聲,沉了下來。

    汐蘭哪管他樂不樂意,照看不誤,正看到興起。

    當…….一聲巨響,汐蘭猛然坐直,“什麼聲音?什麼聲音?煤氣爐爆炸了?”

    幾雙眼楮同時望向她。

    三藏捏著佛珠的手都有些打顫,嘴里卻平平靜靜道︰“女施主,不用害怕,是我那徒兒正在捉妖,想來是和那妖怪打斗時打破了什麼東西。”

    大春正把眼楮杵在窗子縫上,把話接了過去“是孫大聖一棒把院子里的水缸敲破了。”

    三藏忙念了聲︰“阿彌陀佛。”

    汐蘭忙安慰他道︰“沒事,沒事,打破一個水缸罷了。捉了那妖怪,別說一個水缸,打破十個水缸都沒事。”別過臉,低詁著,不過可別打破別的值錢的東西,沒想到這個假冒產品還真有幾下。

    屋外雲來雲去,兩個人掛在半空中,叮叮當當,當當叮叮,棒來耙往,好不精彩。大春看得忘了害怕,砸嘴砸舌地瞎叫︰“打他,打他,上面,下面,對,對,就這樣。”

    屋內人均是神色各異地關注著外面的情況,唯有汐蘭漠不關心,反正孫悟空收豬八戒是鐵板釘釘的事,打得再怎麼精彩都只是過場。這樣無聊地等待,還真不如直接告訴豬剛鬣別打了,再怎麼賣命,也只是浪費表情,最終還得給唐僧當徒弟。

    既然想了,干脆就做點什麼,也不用這麼無謂的等待。

    拉開房門,對天上正打得熱鬧得二人叫道︰“長老,姐夫,你們先停上一停,我有話說。”

    天下二人停下手來一起看向她。

    “孫老長,你先進屋喝口茶水,休息片刻。我有話對豬剛鬣說。”汐蘭不理會屋內各異的眼神同時射向自己。

    等行者進了屋,汐蘭仰著頭道︰“姐夫,你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不下來,四妹妹的手段太過狠毒。”豬剛鬣摸了摸鼻子和耳朵,想到上次差點被她撥斷了鼻子,撕裂了耳朵,就有些後怕。

    “我不再拉扯你的耳朵,你盡管把心放寬。”汐蘭想到他的狼狽相,有些忍俊不住。

    豬剛鬣見她這樣說法,方躍下雲頭,一小步一小步地挨近來。

    “你把耳朵湊過來。”汐蘭再次發令。

    “那你不能再擰老豬的耳朵。”豬剛鬣又叮囑了一番,方掩住耳朵小心地湊到她嘴邊。

    “你打得過那個孫長老不?”汐蘭笑眯眯著望著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起來。

    “我打不過那弼馬溫。說來不怕妹妹笑話,當年多少天兵天將都未曾拿下那弼馬溫。只有那楊戩跟他還能拼個上下。”豬剛鬣有些丑大。

    “那你還打?”投了豬胎,腦袋也變笨了。難道這猴子是真的,“你以前見過這猴子,他是真的弼馬溫?”

    “是他不放老豬走。”豬剛鬣滿肚子委曲,“是真的弼馬溫,以前他大鬧天宮的時候,我躲在天柱後面看過。”

    “我有法子,讓他不再打你。”汐蘭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猴子不是該長得凶丑無比嗎?看來書和電影都靠不住。

    “四妹妹別哄老豬開心,你能有什麼法子。”豬剛鬣滿臉的不信,自己都沒辦法,這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

    “我自有法子,而且還知道你在這兒是在等一個人,我卻知道那個人在哪兒。”汐蘭說完斜著眼看著他。

    “四妹妹這話當真?”豬剛鬣來了精神。

    “當真,不過告訴你的話,我有條件。”汐蘭暗暗偷笑,你上當了。

    “只要妹妹告訴我取經人在哪兒,妹妹要天下的月亮,我也摘下來給你。”豬剛鬣一把拉住她,生怕一放手,這線索就沒了。

    “你抓痛我了。”汐蘭嗔叫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是老豬心急了。”豬剛鬣急忙反攻撒手,生怕再弄痛了她。

    “我的條件就是,我要跟你們一同去西天取經,以後我要做什麼,你都得聽我的。”汐蘭正正臉色,一本正經地道。

    “如果妹妹真能和我們一道同行,妹妹說什麼,我自然會聽,妹妹快告訴我,取經人在哪兒?”豬剛鬣哪知道她心里打的什麼歹毒算盤。

    “坐在里面喝著茶的那個年青些的和尚就是唐三藏,那行者正是他的大徒弟,你拜了他做師傅,行者自然不會再打你。”汐蘭見自己的目的達成,暗暗得意,也不再和他轉悠。

    豬剛鬣“哎呀”一聲,奔到三藏面前跪下就拜︰“早知道師傅來了會住在我老丈人家里,我就一直在這兒等著了,也不用跑來跑去,累得半死,還被師兄打得差點沒了半條命。”

    “我怎麼會是你的師傅?又怎麼會在這兒等我?”三藏好生奇怪。

    “你的確就是我的師傅,是觀音菩薩要我在這兒等你的,要我保你上西天取經。你不相信,你去問菩薩去。”豬剛鬣見三藏不認他,急得直叫。

    “我去哪兒問觀音菩薩去?”三藏想這人肯定是腦袋出問題了,觀音菩薩是想見就見的嗎?

    這時身邊金光一閃,不煦現出真身,手托淨瓶,腳踩祥雲。那小和尚也化成了木吒的真身。

    眾人一見,急忙跪拜下去。唯有汐蘭圍著木吒轉了幾個圈,“你變回原樣比剛才可更好看了。”說著就伸手去摸他的臉。木吒沒料到這小丫頭這般大膽,一時沒留到神,居然被她摸了把去,頓時臉色赤紅,“你……”

    汐蘭也不管他怒不怒,“長得不錯,摸著手感也好,不愧是神仙,比凡人保養得好,有什麼保養的秘方嗎?”

    木吒見她滿口胡掰,反倒語塞,甩了袖子,冷了臉不搭理。汐蘭也不以為意。

    菩薩怕她再鬧下去,讓木吒難以下台,忙對三藏道︰“他的確是來保你去西天取經的,你收了他吧。”

    菩薩都開了口了,三藏當然沒話可說,順從地把豬剛鬣收做二弟子,取名八戒。

    觀音菩薩見佛祖要她來看看汐蘭的任務完了,三藏把八戒也收了,這兒也沒自己的事了,準備打道回府。汐蘭沒料到她說走就走,自己還沒來得及跟高員外談財產的事,不過事態緊張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一把拉住︰“你還不能走。”觀世音菩薩,看在我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份上,怎麼也得幫上我一把。

    “還有什麼事嗎?”觀音菩薩有些意外,妖也收了,高家莊也太平了。

    “我也要跟他去西天取經。”汐蘭指了指三藏。

    空氣一瞬間停止了流通。所有人的目光一齊投向她……

    觀音菩薩還沒開口,行者呀的一聲躍出來道︰“不可,不可,你怎麼能和我們一同上西天。”

    三藏也是雙手亂搖︰“不可,不可,女施主怎麼可以和貧僧同行。”

    “他們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汐蘭指了指行者和八戒。

    “他們是貧僧的徒弟。”三藏心里想的卻是男女授授不親。

    “那我也做你的徒弟。”汐蘭可沒去想什麼男女授授不親,既然徒弟可以,那就吃點虧,先做做你的徒弟好了。

    “我怎麼能收女弟子?女施主別開玩笑了。”三藏覺得這個小女孩真是不可理喻。

    “佛曰,任何人沒有先後,沒有高低,沒有大小,都是平等的,那就不該有男女之分。”好啊,你信佛的,我就跟你來佛的。

    “這……”三藏一時語塞。“還是不妥。”

    “有位偉人說過,為了民族的富強,應該自由,平等,博愛。那麼你對我也應該和他們一樣平等對待。用愛他們的心來愛所有人。”既然佛不行,那孫中山的博愛論該可以吧?

    觀音菩薩聽了這翻話,心存佩服,插嘴道︰“女施主,你所說的偉人是哪位偉人,有如此高明的見解。”

    “他叫孫中山,我一直受他的燻陶。”跟你說了,你也肯定不認識。

    果然觀音菩薩陷入沉思中,把自己腦子里的那點記憶撥光了,也沒找到這叫孫中山的人來。看來定是異域中的高人了,這小姑娘自小受這樣的人教導,難怪不同于常人。

    汐蘭見三藏不說話,轉向八戒道︰“姐夫,你說師傅是不是應該收了我?”

    一聲姐夫把八戒叫得混身都酥了,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翠蘭道︰“應該收,應該收。師傅,你收下四妹妹,以後路上縫縫補補也有個人照應…”

    話沒說完,行者跳了起來,對八戒嚷道︰“呆子,閉嘴。”轉過身對三藏道︰“師傅,收不得,收不得。這丫頭古靈精怪,滿身邪氣,放在身邊難保會出什麼事。”

    汐蘭呸了他一口︰“什麼滿身邪氣,能出什麼事?”

    行者也不示弱︰“你剛見了我師傅就拉著他的手不放,你要跟著去西天,當然別有用心。”

    汐蘭白眼一翻︰“我才十二歲,你怕我勾引他不成?他不來勾引我,就相安無事了。還有你,一看就不是好貨色,你離我遠點才是正理。”

    三藏一聽,埋頭苦念阿彌陀佛。

    “那你說你去西天做什麼?”行者可沒三藏臉皮薄。

    “我跟師傅去西天取經,是想也粘上點佛緣,修得正果,以後回來可以造福百姓,也為我高家多積善德。”反正自己從小到大撒謊從不臉紅,你管我說的是真話,假話呢。

    一翻話說得菩薩和高氏夫婦一個頸點頭稱贊。

    三藏也覺得說得十分在理,但收個女弟子一同前往西天,實在不方便道︰“你一介女流,應該在家好好侍奉父母,以後嫁了夫君,好好扶佑夫君,相夫教子。”

    連孫中山的博愛論都搬出來了,居然還是不能說通這個古板的家伙,看來不用殺手 ,是不行了。

    “你這是鄙視女人,鄙視菩薩。”汐蘭氣勢洶洶。

    “你休得胡說,我怎麼鄙視菩薩?”三藏哪戴得起這麼大一頂帽子。

    “菩薩現在也是女兒身,她不是也在普渡眾生嗎?以你這麼說法,菩薩不是應該去找個男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何況菩薩也說過,佛祖還想找機會見我呢,我正好去西天見佛祖,免得讓他老人家跑路。”呵呵,這可是你自己擰了壺不開的水。

    觀音菩薩果然不悅了︰“三藏,你枉讀了這麼多經書,覺悟居然還不如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三藏只覺腳底涼颼颼地︰“弟子愚頓,菩薩教導的是。”

    觀音菩薩見他認錯,心里才舒服了一點,你要小看女人,我就偏要讓你知道女人的厲害︰“汐蘭年紀幼小,就有這樣的覺悟,的確是可造之材,你就收了她做徒弟,一同前往西天,深造,深造吧。她也的確是佛祖點名要見的人。如果她修得正果,你不也是第一大功臣嗎?”

    既然菩薩都這麼說了,三藏哪還能推三阻四。只得受了汐蘭磕頭之禮,收了她做三弟子。

    汐蘭爬起身正好迎上行者齜牙裂嘴的紅臉,讀懂了他的唇語︰“你路上敢使壞,老孫手里的棒子可不是用來擺的。”

    汐蘭伸出指頭捏住他兩邊臉蛋,還了一個唇語道︰“我們走著瞧,誰怕誰?”

    行者甩開她的手,氣得哇哇直叫︰“吃我豆腐。”

    汐蘭問八戒︰“他說我吃他豆腐,你信嗎?”

    八戒把頭搖得跟浪鼓一樣︰“不信。”

    行者吃了個憋,只得躲得遠遠的。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3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28 PM 編輯

007 繼承權的條件



    汐蘭右手抱著高夫人,右手攬著翠蘭抱在一團痛哭,高員外美滋滋地抽大煙。女兒要走了,居然不傷心,有問題。

    汐蘭臉朝著床里,一邊干嚎一邊道︰“我也不舍得爹娘和姐姐。”自己演技不錯,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天來,高氏夫婦待自己真是關愛有加,讓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沒爹疼沒娘愛的她享盡了家庭的溫暖,對這高氏夫婦竟有著自己也說不上來的依戀。嚎著嚎著,倒真滾下兩顆淚珠來。

    “你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翠蘭一直寵愛這個妹妹,想到即將分別,萬般不舍。

    “少則十一二年,多則十五六年吧。”那西游記里說的僧三藏是多少年取得經書?後悔當初看西游記時跳著專挑自己喜歡的看。反正他們也不知道,隨便說說吧。

    “你就要十二歲了,再過兩年就要尋個婆家了,這一去,且不誤了終身大事?這該如何是好?”高夫人憂心重重。

    古代人女人真沒想頭,還未成年就找個老公來套著自己,我才不會那麼白癡,搬個門神來盯著自己。現在十二再加個十二三年,才二十四五歲,正值風華月貌的黃金佳年華。口上可不能說,擺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來,“為了造福百姓,為了高家的善德,犧牲我一個有什麼關系?”頓了頓,語調一轉,可憐巴巴地道︰“以後我回來只要爹娘,姐姐不嫌棄,讓我有一個棲身之地,我就心滿意足了。”說完沒忘了擠兩滴眼淚出來。

    “什麼有一個棲身之地?這個高家以後就是汐蘭的。夫人,女兒有這番大志,我們該成全她。這一去是誤了終身大事,但以高家的財力,和名聲,難道以後還不能給她找上一個好的上門女婿不成?”高員外開始發飆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汐蘭差點沒忍住對天大笑三聲,打消下床去抱著高員外歡呼的沖動,做出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爹爹,這如何妥當?三姐還要招個夫婿……我這一走又要十來年,回來後只怕高家莊早已不是現在的高家莊了。”意思也說得很明白,如果再給翠蘭找個上門女婿,以後說話做主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話沒說完,翠蘭一張臉漲得通紅,扭扭捏捏,耷拉下腦袋。

    汐蘭好生奇怪,不會這麼快就另有心上人了吧?好象這兩天並沒看到別的人,不會是看上了三藏或者孫猴子吧?

    高夫人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你姐姐有身孕了,怎麼可能再嫁他人?”

    “什麼?三姐姐懷了那八戒的孩子?”汐蘭一聲驚呼,這豬八戒居然有兒子了。生下來長得象翠蘭還罷了,如果象那豬八戒,這不是在虐待別人的眼球嗎?想到翠蘭抱了個黑呼呼的豬娃,不禁打了個寒戰。

    翠蘭羞得臉更紅,“妹妹只管隨師傅去西天取經,我會幫著父親打理高老莊,等你和他取經回來,這高家就交給妹妹了,我就帶了孩子隨他去。”

    “什麼?”汐蘭眼珠子差點掉到出眼眶,是自己耳背,還是產生了幻覺?昨天還哭著要死要活,現在居然說要跟他去?雖然想要高家財產,但沒想到會這樣。

    高員外輕咳兩聲,“觀音菩薩也說了,那個……八戒本不是妖怪,原本是天上的天蓬天帥下凡。孫長老說的也對,他雖投錯了豬胎,長得丑點,但還門當戶對,也不壞了家聲,辱了行止。以後取了真經,修得正果,重返仙例,說不定還能脫了那身豬皮。如今,你姐姐有了他的骨肉,這門親事,也就這樣了吧。”

    “哦……”這高氏夫婦咋這麼象川戲里的變臉?說變就變。不過這樣對自己來說倒是好事一樁,豬八戒好色好吃,就沒聽說過對錢財感興趣,就算以後它留在高家莊,還不是一天幾籠饅頭就打發的了。不用擔心有人來搶財產了,這高家財產十拿九穩會落在自己口袋里了。

    “汐蘭啊,你這次去西天,如果見到些神仙,有出生好的,有本事的,最好是什麼大官大元帥的,相貌好的,窮點沒關系,你不防多留個心眼,如果能招上一個入高家做上門女婿,那不是比在這凡間招個強?聽說那個叫的楊戩的二朗神就很不錯,官職高,相貌堂堂,又沒娶妻。”高員外干脆把憋在心里的話也說了出來。

    “啊……”汐蘭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就叫現實,怪不得聽女兒說要去西天,沒半句猶豫,原來打的是這主意,我這二十世紀來的人也不得不佩服。

    “我們也知道現在你年級尚小,和你說這些早了點,但你這一走,就沒機會說了。那楊戩除了聽說沒什麼財產外,但年青英俊,又位居高官,雖然他和玉帝關系不好,但怎麼說他也是玉帝的親外甥,這樣的人倒是個理想的對象,你遇到他,把他招了,以後等你取了經回來,你們就把親成了,就算你以後成大齡姑娘,有他撐門面,人家也絕對不會有半句非議,只會往你臉上貼金,只要你招了個神仙做上門女婿,高家所有產業以後都歸你一個人。”高夫人婆口娘心地開導著。

    這高氏夫婦當楊戩是自己喂的小狗了,叫一聲︰“旺財,過來,把門看好。”就搖頭擺尾地過來在門口蹲上了。“如果你不喜歡楊戩,那托塔天王還有三個兒子,金吒,木吒,哪吒。木吒昨天見過了,長得很清秀的,我想另外兩個應該也不會差。”高夫人見她不為所動,繼續幫她物色對象。

    汐蘭眉頭直皺,再說下去只怕把所有神仙表都搬出來了。還想這班神仙站成一排讓我選秀不成?天下哪來這門子好事。再也忍不住,不耐煩地道︰“我現在只想要三藏的……”話到嘴邊,忙捂住嘴,兩眼亂轉,把那個“肉”字咽到肚子里。

    高氏夫婦聞言,神色大變︰“什麼?你看上了那三藏?不行,不行,他可是一個出家人。就算以後可以還俗,長相是不錯,但一無本事,二無背景,如何能給高老莊撐門面?搞不好還是個吃軟飯的。”看來這高家財產沒自己想的這麼簡單,不招個神仙上門,財產還不知能不能到手,這事還得重長計議。

    汐蘭額頭劃上三道黑線,現實,現實啊。“爹娘,誤會了,我是想說,我現在只想跟三藏去西天取經取,修得正果。”

    既然不是看上了三藏,高氏夫婦大松了口氣,剛才說那些話,本來就沒指望她現在就消化,必竟她才十二歲不到,談婚論嫁的事還早了些,不過事先給她打個底稿。

    “如果我招不到個神仙做上門女婿……”汐蘭偷偷看著高員外的臉色,小心試探。

    高員外將煙斗在桌邊敲了敲,不急不慢地道︰“你三姐姐肚子里不是還有個娃娃嗎?”

    汐蘭欲哭無淚,什麼世道,什麼家庭啊,“可是神仙是不可以和凡人成親的,神仙愛上凡人偷偷下凡,最終都是悲劇收場。”

    “這問題,我和你娘也想到了,不過你此去西天取得真經,修得正果,也就不算是凡人了,這婚事也應該沒問題了。”

    不是吧,還打算隨時取了唐僧肉就打道回府,難道非逼我走到西天不成?汐蘭哀嘆一聲,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癱在地上。



008 師傅請下馬



    汐蘭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兩個足足有半人多高,兩個人方抱得住的大包裹,對身邊的高氏夫婦道︰“這是爹娘給我打點的行禮?”這包裹,一個就可以把自己壓死了。

    “不是的,這是你三姐姐給你姐夫備在路上吃的干糧。”喲,還真體貼,既然不是讓自己扛,再多帶點也沒關系。我怎麼說也是出趟遠門,怎麼就沒點表示。

    “汐蘭啊,你跟著師傅,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想了一晚上,你什麼也不缺,所以我和你爹也就沒給你準備什麼。”

    失望,還以為走之前能撈上一筆,以後路上看到點什麼名牌珠寶,精品首飾什麼的,能順便買上些,看來得真得跟著他們一路上要飯化緣過日子了,慘,慘,慘。

    “不過你以後見了那些神仙說不定需要打點,把這個帶上,說不定會有用。”高夫人壓低聲音說完,塞了一本小冊子給她。

    就一本小冊子,汐蘭扁了扁嘴,仍翻開來往上面瞟去。一瞟之下,迅速湊到眼前。下一秒鐘,兩眼放光,滿臉堆笑。這老爹老娘真不是蓋的,把各路神仙的喜好,居然摸得清清楚楚,記得詳詳細細。看來為了招個神仙做上門女婿還真用了不少心思。

    不過話說回來,這里面記載的好些神仙喜歡的東西可都是真金白銀才能買到的,現在自己兩手空空,還不是只有想想的份。想到這兒,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直接垮了下來。

    高員外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低聲道︰“汐蘭,跟我來。”

    跟著高氏夫婦轉到後堂,眼前擺著兩只巨大的木箱,里面放滿了一排排的金銀元寶,少說也有好幾千兩。直晃得汐蘭兩眼放亮,“這是?”

    “這是我和你娘給你準備的盤纏,也方便你以後途中打點。”

    發了,發了,抱住高夫人親了一口,又抱住高員外親了下,“我就知道爹娘不會不管我的。”接下來又犯愁了,這麼多元寶,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地,怎麼帶啊?

    高員外當然看得出她的為難之處,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錢袋,交給她道︰“你將這些金銀裝進這個錢袋里,貼身帶著。”

    汐蘭接過錢袋,這不是玩我嗎?這麼個小錢袋,只怕一個元寶就塞破了。

    “你打開袋口,對著箱子叫聲裝試試。”高員外很快打破了汐蘭的迷茫。

    汐蘭雖不明白他搞什麼玄機,但還是照著做了,不料,木箱中的元寶竟化成一道金光,一溜煙地飛進那小錢袋。轉眼間,兩木箱的元寶全進了錢袋,錢袋也變得飽滿了許多。不敢置信地將眼楮湊到錢袋口上,只見里面密密麻麻裝滿了元寶,晃得眼楮發花。妙哉,妙哉。

    “多年前,我無意中得了此錢坤袋,以前外出置辦貨物,沒少派上用場,你帶在身邊,要用多少銀子,只管取出來便是了。”

    原來高家還有這等寶貝,嘴角翹成了一彎金鉤,笑得見眉不見眼,一轉身,抄著模特步,回到院中,揚揚手︰“師傅,師兄,我們走嘍。”邁著四方步往門外晃去。

    高夫人在身後滿面笑容︰“你看她看了那些銀子的樣子就跟你見了銀子的的樣子一模一樣。不用擔心她不會給我們招個神仙做上門女婿了。”

    高員外摸著山羊胡對夫人道︰“四個女兒,就只有汐蘭象我,這高老莊的發揚光大,全看汐蘭的了。”

    汐蘭領著三藏和行者走出大門等了半晌,還沒看到八戒跟來,回頭望去,見八戒和翠蘭手握著手,脈脈含情地對視。

    行者不耐煩了︰“呆子,走了。”

    八戒眼中含著眼淚花︰“娘子,我要走了。你好好善待小豬,我取了西經就回來接你娘倆。”

    翠蘭眼淚婆沙地道︰“相公,你一路保重,千萬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忘了我們娘倆。”

    汐蘭打了個寒戰,人啊,來電也就一瞬間,這八戒一個天蓬元帥的身份,就在別人心里鹹魚大翻身了。

    八戒聽了,急忙又是保證又是發誓地一番折騰。直到行者再次催促,才扛起那兩個大包跟只螞蟻似地一步一回頭地跟了來。

    出了高老莊,一路西行,沒走出多少里路,汐蘭就一屁股坐到路邊直喘粗氣︰“師傅,休息休息吧,走不動了。”

    三藏拉住馬頭,看了看天氣,還沒說話,行者已按捺不住︰“這才走幾里路,你就休息,這樣走法,什麼時候才能走到西天?”

    三藏也附和道︰“是啊,我們再趕一段路,到晌午再休息吧。”

    “師傅,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痛,你騎著馬,我走著路。我和你一樣只肉體凡胎,不比得大師兄,二師兄。要不,我騎馬,你下來走路試試?”汐蘭可不會和他們客氣來委曲了自己。

    “這……也有道理。”三藏邊說,邊準備爬下馬來。

    行者一把攔住︰“師傅,不可。怎麼能讓師傅走路,徒弟騎馬?”

    “給女士讓座是理所當然的,你這石頭里蹦出來的猴子沒娘生,沒娘教,就是缺乏教養,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人家怕你猴子,我可不怕你。

    “你敢說老孫沒娘生,沒娘教,缺乏教養?”行者哪受得了她這樣的奚落,直氣得哇哇大叫,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難道我說錯了嗎?人有人生,妖有妖生,你是什麼生的?那你說你娘是誰?”汐蘭一臉不屑,你還敢打我不成?

    “呀,呀,呀……我是大地醞釀而生,天地就是我母親。”

    “你有母親,那你說你母親姓什麼,家住何處?”石頭生的吧?汐蘭哪管他那什麼天地道理。

    “你,你,你……”行者答不出來,急得把本來就赤紅的臉漲得要滴出血一般。

    “別吵了,別吵了。汐蘭一介女子,年齡又小,體力自然難以支持,悟空,你就讓著點她吧,我走走沒關系。”三藏見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忙出來打圓場。

    汐蘭聽三藏發話了,哪還管行者,得意洋洋爬上馬背,對行者道︰“我不會騎馬,你幫我牽著。”

    行者一聽,火氣就更大了,“還要我給你牽馬?”不會騎,摔死拉倒,還少個負擔。

    汐蘭哪管他樂不樂意,“二師兄,扛了那麼多東西,騰不出手來牽馬,總不能讓師傅給我牽馬吧?”

    “不會騎,就下來,要老孫給你牽馬,沒門。”行者扛著金箍棒就要走路。

    “師傅,我可真不會騎馬,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怪你的,你也別放在心上,就當沒收過我這個徒弟。不過徒弟只是擔心到時觀音菩薩問起,你和這殺生之罪也難脫關系。”汐蘭苦著臉,裝出一副可憐相。

    三藏眉一皺叫道︰“悟空,你難道要為師來牽馬嗎?”

    行者在前面聽到師傅叫喚,只氣得齜牙裂嘴,隨既眼珠子一轉,倒了回來,牽著馬道︰“師妹,老孫給你牽馬了,不過這路上道路陡窄,懸崖又多,你可要坐好了。”

    “有師兄牽著馬,這再難走的路,也穩當得很,不會讓小妹有絲毫閃失,是吧?師傅。”哼,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道你?想害我自己掉下馬來,沒門。

    八戒忍了半天,這時忍不住了,萬一四妹妹有什麼閃失,以後還怎麼見老婆大人?“師兄,妹妹身子單薄,要不你來扛著行禮,我來牽馬。”

    行者推開八戒,“你讓開,我來牽,我來牽,你管好你的干糧。”

    “悟空,這道不好走,你就多用點心思,別摔著你師妹了。”三藏聽汐蘭這樣說,免不了吩咐行者一番。

    “知道,知道,摔不死,摔不死的,師傅放心。”不摔死你,嚇死你,再不就顛死你。別以為老孫是軟柿子。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4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33 PM 編輯

009 以牙還牙
   


     汐蘭正得意把三藏趕下了馬,自己騎到了馬背上。坐得高,看得遠,四下里山清水秀,倒是爽心悅目。

    行者看著坐在馬上春風得意的汐蘭,哼哼冷笑︰“讓你得意。”乘師傅和八戒沒注意,一輪棒,在馬屁股上來了那麼一棒。

    白龍馬猛然吃痛,一聲驚嘶,前蹄離地,對天長嘶。

    這一來可嚇得汐蘭唇烏臉白,抱緊馬脖子,嘴里亂叫︰“小龍馬乖,小龍馬聽話,乖乖地好好走路,一會兒姐姐給你糖吃。”

    小龍馬果然聽話,將兩支前蹄放了下來,汐蘭把噪子眼上的心藏放了回去,仍止不住得  亂跳。剛要坐直身子,豎起雙眉指責行者。小龍馬“嗖”一聲,往前竄去。

    汐蘭一聲驚呼,哪里還顧得上指責行者,伏下身子抱緊馬脖子,只覺得身子在馬背上左甩右擺,稍一放松就會被拋出馬背,額頭冷汗直飛,大聲叫喚︰“師傅,救我。姐夫,救我。要出人命了。小龍馬聽話,不要跑。師傅,救我…”到得後來,竟放聲大哭。心里把行者咒了個狗血淋頭。

    行者看著馬上的汐蘭的狼狽相,嘻嘻哈哈大笑。

    豬八戒慌了神道︰“師兄,你身手快,快去擋下馬兒,只怕摔了妹妹。”

    行者伸手在眼前揮了揮︰“摔不了,摔不了,嘻嘻,哈哈。”

    三藏見汐蘭在馬背上如風中的風箏一般左搖右擺,也禁不住揪緊了衣角道︰“悟空,快快去攔下小龍馬,她可是菩薩分派來的,如果摔出個東瓜豆腐,菩薩怪罪下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行者見師傅發話了,也不敢再鬧,單腳在地上一蹬,向小龍馬追去。

    飛到小龍馬前,卻不拉住馬頭,反在馬屁股上輪了一棒,小龍馬見他輪棒,哪等棒子落在屁股上,一聲驚嘶,比原先越加發瘋般狂奔,行者哈哈大笑道︰“師妹,這馬不受得你騎,看你以後還搶師傅的馬不了?”

    汐蘭開口罵道︰“還不是你這潑猴使的手腳,讓小白龍受驚才這般亂奔,你不把馬拉住,反而打馬,你就不怕把我摔死了,師傅怪罪于你,念你的金箍咒嗎?”

    行者也不惱︰“嘻,嘻,不怕,不怕,師傅又沒看到我打馬,你摔死了,我就說還沒追上你,你就被摔下了馬,師傅大不了責罵我幾句。既然知道是我的手段,那以後還讓我給你牽馬不牽了?”

    汐蘭見他在這兒胡纏,知道不順著他,他定不肯把小龍馬制住,眼見前面道路高低不平,自己雙手早酸軟不堪,已難支持下去,好汗不吃眼前虧,語氣一轉,軟聲道︰“我知道師兄的手段了,以後再也不敢胡亂使喚師兄了。”

    行者嘴上說不怕,其實心里也有所顧忌,她摔死了,騙得了師傅,騙不了觀音菩薩,弄不好,還得被壓回那五行山喝風吃雨,見她服軟,也不再為難,上前拉住小龍馬。

    汐蘭如一撇爛泥般滑下馬背,癱軟在地上,直喘粗氣。

    過得半晌,三藏才和豬八戒急沖沖趕來。見她癱在地上,一驚,忙奔上來問道︰“徒兒,你沒事吧?”

    八戒丟下包裹,嚷道︰“一定是師兄沒把馬拉住,妹妹的屁股被摔成了歪瓜裂棗,動彈不得了。”

    行者對著八戒呲了一聲,喝道︰“呆子,別胡說,她沒傷一根寒毛。”

    八戒躲到師傅身後道︰“我沒胡說,要不然為什麼妹妹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師傅,把妹妹摔到了,菩薩知道了,要來找麻煩的,再說師妹是佛祖點名要見的人,如果這路上閃失了,到佛祖前也不好交待。”

    三藏最怕的就是惹到菩薩和佛祖,聽了八戒的話,也是心煩意亂,伏下身去問道︰“徒兒,傷到哪兒沒有?跟為師說說。”

    汐蘭見問,滿腹委曲,拉住三藏放聲大哭,弄得三藏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哭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道︰“師傅,給徒兒做主。師兄用棒子打馬屁股,讓馬受驚才這樣胡亂狂奔,剛才師兄追上來,不但不拉住馬,還在馬屁股上加了一棒,讓馬越加發瘋狂奔,他是有心要致徒兒于死地。”

    三藏聞言,惱道︰“悟空,她說的可是真話?”

    行者見汐蘭剛才還說知道自己的手段,現在見了師傅就告狀,大怒,指著汐蘭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現在和尚在身邊,哪還怕他︰“我說我不再也不胡亂使喚師兄了,但並沒說不揭發師兄的惡行。”說完拉起三藏的衣袖,抹了把鼻涕。三藏本有潔癖,看著模糊拉沙的衣袖,直皺眉頭。但見汐蘭哭得傷心,只得按捺著,不敢把手縮回來。

    汐蘭抽搐了好一會兒方道︰“師傅,師兄還說,如果我摔死了,反正你沒看到。就說是他還沒追上小龍馬,我就被摔死了,你大不了只是責罵他幾句。他這種行為根本就是蓄意謀殺,他不是範了殺戒嗎?我們剛出高老莊便這樣,這一路上,說不定哪天師傅沒看到,就把我殺了。”

    三藏越聽越惱,冷眼看著行者。

    汐蘭偷眼看著三藏臉色,暗暗偷笑,那猴子以為我會這麼老實就範,可是打錯了算盤。這三藏冷著臉的時候,還蠻酷的,放到現代,還真是個大帥哥。又在他身上蹭了把鼻涕道︰“徒兒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死了沒關系,只怕菩薩怪罪下來,讓師傅平白擔了個謀殺的罪名,誤了師傅西天取經之事,以後難以面對唐王和眾百姓,那徒兒就是在地下,也不得安心。”

    行者又急又氣,跳將起來︰“你這小丫頭,我只不過嚇你一嚇,你居然就這樣編派老孫,看老孫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三藏氣得臉色發青,見行者還要使潑,二話不說,念起金箍咒。

    行者丟下棒子,抱著頭打滾,哀叫道︰“痛死我了,師傅別念,師傅別念。”

    三藏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錯沒有?”

    “我何錯之有?只不過她對師傅不尊,對兄長不敬,我小小的嚇她一嚇,教訓她一下。”

    三藏見他不知悔改,怒道︰“她是你師妹,你本該念同門手足,多加愛惜,你卻捉弄于她,險些鬧出人命,你還不知悔改。”說完,又念起金箍咒。

    行者痛得難以忍受,看著汐蘭在旁邊對自己做著鬼臉,更氣得混身冒煙,卻無可奈何,最後只得求饒︰“師傅別念了,我知錯了。”

    三藏見他認錯,停了下來︰“你以後還欺負師妹不?”

    行者怕他再念金箍咒,忙道︰“以後不會了。”不會才怪,以後我們走著瞧。

    汐蘭看整得他也差不多了,賣了個乖,道︰“師傅,師兄既然知錯了,你就別再罰他了。他以後一定不會再欺負我的了。”說完轉過身,對行者一臉諂笑道︰“對吧?大師兄。”

    行者打了個寒戰,看了眼三藏,回過頭齜牙裂嘴地道“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師妹的。”

    三藏看了看天色,“既然如此,我們接著趕路吧。小徒兒,你上馬,讓你師兄好生牽著。”

    汐蘭卻死活不肯了,“這俗話說的好,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三藏為難了,“這該如何是好?一會兒走不上幾步,你又要鬧走不動了。”

    汐蘭賴到三藏身邊道︰“我要師傅和我同騎,這小白龍最聽師傅的話,有師傅在,它一定不敢亂來。”心里卻想的是這行者最怕你的金箍咒,有你在馬上,他還敢亂打馬屁股把你一起摔死不成?

    “這如何使得?”三藏看這汐蘭年齡雖小,卻生得如花似玉,怎麼也是個姑娘家。

    “師傅,我看使得,妹妹還是個孩子,師傅也不必避嫌。”八戒這話也說得明白,人家還是小孩,你推三阻四,不就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嗎?

    話說到這一步了,三藏只得爬上馬背。汐蘭方上了馬,在他身後坐下。三藏腰桿坐得直直得,生怕踫到背後的汐蘭。

    汐蘭去了擔心行者為難的顧慮,心情大好,嘰嘰喳喳和八戒說個沒完。哪知沒走多遠,居然趴在三藏背上睡著了,還打著小呼嚕,發著夢語叫著爹,娘。

    三藏忍不住生出一絲憐惜,這麼小小年級就跟著自己這樣長途跋涉。



010 命懸一線


    一行四人,一路西行,這一日,遠遠望見一座高山,直指雲端,越往里走,越加道路崎嶇,近到山前,已見山體陡峭,崖壁光滑,到處嶝嶝怪石,花草遍地,野獸飛禽比比亂竄。突然一陣旋風吹過,腥風陣陣。

    汐蘭縮在三藏身後,躲著風沙道︰“師傅,這風來得好古怪,會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的。”

    三藏也覺得這風來得好生蹊蹺,叫來行者︰“悟空,你去查看一下,這是什麼地方,是否有妖怪出沒。”

    行者去兜了一圈回來說這山叫黃風嶺,前面果然有妖怪,帶了八戒一同去捉妖,只留下汐蘭和三藏。

    三藏走了這大半天的路,也有些疲備,靠在行禮上休息,這一靠,就靠到了周公面前去了。

    這一來,可樂壞了汐蘭,天賜良機。現在不取他的肉,更待何時?沒料到出了高老莊不遠就有這樣的良機。

    拿把刀去割他的肉,只怕肉沒割下來,早痛醒了。如果直接將他殺了,這殺人放火的事,還是做不出來。就算這麼做了,行者回來見他死了,也絕不會放過自己。哪怕自己用苦肉計,在自己身上也扎上兩刀,但也定難瞞過他的火眼金金,最終也是難逃他的鐵棒。

    不過這點小事怎麼能難到自己,早在高老莊就想好對策。

    從懷中取出迷香,對著三藏的鼻子一吹。不一會兒,原本睡著的他,軟綿綿地趴在了行禮之上,任怎麼推掐叫喚都沒反應。

    這迷香效果果真不錯,汐蘭樂滋滋地卷起三藏的衣袖,見他臂上皮膚雪白嫩滑,忍不住嘖嘖兩聲,一個大男人的皮膚比女人還細嫩。取出小刀,在他俊秀的臉上擦了擦,媚笑道︰“師傅,借你二兩肉用用,不見怪吧?”不知二兩肉能不能容顏永駐?如果不夠,就再割多二兩。

    說完抓住三藏的手臂就要劃下,見他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心里一下揪緊,必竟心虛,這迷香來得雖快,但不知藥性如何,萬一挖肉的時候,一痛醒了,睜開眼正好看見我在挖他的肉,可是大大不妙。他長得雖文弱,但必竟是個壯年男子,不是這十二歲小女孩身體的力氣可以抵抗的。

    大眼一轉,有了。脫下三藏的一支襪子,將他的眼楮蒙上。這下就算醒了,也不會一眼就看見自己,丟刀藏身還來得及。但萬一痛得叫喊,驚動了猴子,那更是大大不妙。索性脫下他另一只襪子,將他的嘴塞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根繩子把他綁了,就萬無一失了。等挖完了肉,如果還睡著,當然最好,弄醒他,就說他被野獸咬了,萬一醒著,就說是妖怪做的好事。嘿嘿,他們就算不信也沒辦法。

    可是尋來尋去,除了綁著行禮的那條粗繩,再也沒別的繩子,偏偏那綁行禮的繩子被壓得死死的,好帶不帶,扛這麼一大箱子的經書,也不嫌累贅。使出了吃奶的力也沒辦法將繩子從行禮上抽出來,只得另尋他法。

    四下望去,瞬間眼楮一亮,不遠處崖邊正擺著條枯藤。也不敢多加耽擱,三兩步走到枯藤前,去撿那條枯藤。不料那枯藤還有些細根埋在土里。

    隨手一扯,將那些細根連根撥起。哪知,這一撥卻將原本硬朗的土質地面拉松,從被撥起的細根處,裂開數道縫隙,暗道不妙,然還沒來得急反應,身子一歪,就隨著大大小小的土塊往崖下墜去。

    看著深不見底的山谷,驚慌失措,悲呼,哀呼。

    耳邊風聲呼嘯,身體以極快的速度下落,手腳亂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再尖叫。終于看到谷底,竟是嶙峋山石,原指望谷底能有個內海什麼的,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現在看來唐僧肉沒吃成,自己先要被摔成肉餅了,說不定還會被掛在哪塊山石之上,風干成肉干標本,再不然就淪落為鳥食。

    就在絕望之際,深深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認輸了,從來沒見過閻王,就借這機會去會會他,看他長個什麼模樣,順便問下他,這穿越歸不歸他管,哪果歸他管的話,為什麼不經我同意就把我弄到這地方來,既然把我弄來的,為什麼又這麼快就把我請去見他,如果他說不上來,我就撥了他的胡子,燒了他的眉毛。

    準備閉上眼楮等著去見閻王。突然眼前金光一閃,身體被什麼東西接住。眼前景色晃動,轉眼已到谷底。自己卻沒直接在地上摔成爛泥,也沒掛在哪塊尖石之上,身上也沒有任何痛楚。但兩只腳卻並沒粘到地面,而象是橫臥在半空中。

    汐蘭虛軟地呼出口氣,撫住胸口,自己還活著。阿彌陀佛,謝謝佛主,謝謝上帝,反正能謝的,全謝過一遍。

    “姑娘,你沒事吧?”耳邊響起一個性感磁性的男聲。

    怎麼會有人聲?汐蘭一愣,順著聲音望去,深深吸了口氣,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剛才的恐懼瞬間被拋到九宵雲外。近在咫前的這張臉也太出人意料了吧?實在是好看得過份。

    如墨瀑般的長發隨意地披在寬闊的肩膀上,其中一束用一個精致的紫金環束在頭頂,發稍隨風飄飛。光潔雪白的額頭中間,有一抹橄欖形細長姻紅,如墨的濃眉斜飛,長密卷翹睫毛,窄長星目足以讓人迷失在那寶石般的黑暮中,如削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泛著粉紅色的珠光瓖在一張瘦削而冷傲逼人的臉龐上。無一不是完美無可挑剔,組合在一起,更散發出一種隨意的灑脫。身材更是好得沒得說,最少有一米八以上,寬肩窄腰長腿,一襲白衫罩在增一分顯胖,減一分嫌瘦的身驅之上。

    靠,這還是人嗎?就連自己平時最酷愛的黑色禁藥筆下的美男也及不上他萬分之一。

    現在汐蘭就迷失在了那黑水般的星眸中,貪婪地以目光吞食著眼前的美色,俏臉上泛起淡淡紅霞。

    “姑娘,有沒有傷到哪兒?”樣子好看,聲音也迷死人了。

    “沒有傷到哪兒。”汐蘭仍呆呆地望著那雙深眸。

    “那能站得住嗎?”

    “啊?”汐蘭這才發現,自己是被他抱在懷中,原來剛才是他接住了自己,想到自己剛才的花癡相全落在人家眼里,周身不自在起來,急忙掙下地,見周圍山壁如削,並未見有山路盤曲,不禁暗暗叫苦,這該如何上去。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種深谷中出現這麼一個人,是不是有些怪異?難道是妖變的?不禁暗生戒備,後退一步,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5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36 PM 編輯

011 深谷美男




    那人見她不象平常人一樣,答謝救命之恩,反而防賊一樣對自己刨根問底,不禁有些婉爾,“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聽到有人尖叫,過來看看,不料正好看到姑娘從上面墜下。”

    只是過路人,還好,但人怎麼能下到這深谷之中?實在讓人費解,“你是人是妖?”

    “姑娘放心,在下並非妖。”那人見她如此謹慎,笑笑道︰“到是姑娘為何會跌下此山谷中?這山人平日絕少有人走動。”

    不是妖就什麼都好辦,何況對方又這麼帥,比對著八戒行者爽心悅目多了,見他問起墜崖原因,總不能說,自己去撿枯藤綁唐僧掉下來的吧。“我和師傅在上面休息,不小心踩到松軟土地上,引起塌方,跌了下來。以為必死無疑。幸好遇到公子,多謝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這山中盡是虎豹妖魔,向來無人敢從此經過,卻不知姑娘和令師為何進到這山中?”

    “既然公子對小女子有救命之恩,我也就不瞞你,我隨師傅去西天取經,這條路是去西天的必經之路。我的兩個師兄去前面捉妖去了,要我和師傅在此等候,沒料到會掉了下來。”人背真是喝涼水都要噎著。“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楊晉,你說的西天取經人可是三藏和孫行者師徒?”楊晉眼內閃過一絲驚奇。

    “正是。”汐蘭剛放寬的心態,一下又揪緊來,這人知道三藏,不會也是沖著他的肉來的吧?如果是的話,我說自己是三藏的徒弟……不知會不會……不敢再往下想。不自覺得又退後兩步,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之人。打算稍有不對路的地方,撥腿就跑,可是在這谷底能跑到哪兒,卻不是自己現在所能考慮的了。

    楊晉將她打量一番,萬萬沒料到這麼一個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小小姑娘,竟是三藏門下,而且隨他爬山涉水前往西天取經,“姑娘別誤會,我不是壞人,我曾聽過三藏講經,他不遠千里去取求真經令在下十分敬佩,更沒料到姑娘小小年級,就有這番毅力隨師前往西天,更是讓在下感概。只是……”

    “只是什麼?”汐蘭見他欲言又止。

    “只是這西天取經之路,路途遙遠,而且難免遇上猛獸妖魔,姑娘身子太過單薄,只怕難以承受這一路上的奔波。”楊晉看著她,皺了皺眉頭,實在不敢相信她能走到西天。

    楊晉的一席話,讓汐蘭崩緊的臉緩和下來︰“有勞公子費心了。俗語有說,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汐蘭雖只是個弱女子,但只要堅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一定能走到終點。”

    楊晉哈哈大笑,看她的眼光也有些不同,多了些許贊賞︰“你叫汐蘭?”

    “嗯。”汐蘭點點頭。

    “我們也算有緣,我也修習過一點道行,不如我傳授你三招,一來也可強身健體,二來萬一危急之時或許能保得性命。不過我只說一遍,能否學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聽帥哥說教自己道行,興奮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這兒先謝過楊公子了。卻不知教我些什麼?”

    “第一是遁地術。如果練成的話,如遇到危險之時可以遁地逃逸,不過所能傳送的距離和你修行的道行有關,道行越早,能傳的距離越遠。”一聽就知道是好東西,逃跑保命的東西,以前玩夢幻西游被人家PK的時候沒少用,汐蘭暗暗發誓這招無論如何要學好來。

    “第二是走路……”楊晉話沒說完,汐蘭就抗議了,我又不才出生的娃娃,我會走路,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走動,證明自己會走路。

    楊晉看著晃來晃去的汐蘭輕輕一笑︰“這走路和一般的走路不同,是教你呼吸吐納之法,可讓你日行百里也不過于疲備。”

    汐蘭被他那一笑晃得有些頭暈,別說他說的這麼有用處,就是毫無用處,也會滿口叫好。

    “第三是睡覺……”汐蘭更是一愣,說走路按一定的呼吸吐吶之法,也說得過去,可是這睡覺哪是自己控制的。一頭倒下去,哪知道睡成什麼樣子了。

    楊晉見她那呆樣,忍俊不住,又是一笑。

    汐蘭搓了搓額頭道︰“你別再笑了,你一笑,我就頭暈。”說完忙捂著嘴,一張臉漲得通紅,自己瞎說些什麼啊,如果不是自己這身子幼小,人家鐵定當自己花癡。

    果然楊晉聽了她的話越加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僥有興趣地看著她道︰“這睡覺的法子,能讓你快速恢復體力的同時讓你身體慢慢變得強壯。”

    汐蘭一扁嘴,“這個我不學。”

    楊晉沒料到這麼好的東西,她想也不想就說不學,一臉鄂然。

    “我不要身體變得強壯,到時身上肌肉全鼓出來,象猩猩一樣,多難看。”汐蘭沒讓他多等,很快地做了解釋。

    “哈哈哈……”楊晉捧腹大笑,這小姑娘滿腦子不知想的什麼。

    “你笑夠沒有啊?”汐蘭吃憋地苦著一張臉。

    楊晉勉強忍住笑,臉上肌肉仍有些不聽話地向橫里**︰“好,不笑了,這個強壯並不是外表強壯,只是讓你自身的體質有所增加。”

    “你不早說,害得我瞎擔心。”汐蘭眉開眼笑,小手握成個小拳頭,在他身上捶了一下。

    楊晉身子一僵,心里一動,這小姑娘真的很特別。干咳兩聲掩拭住那份不自在,正正臉色道︰“你認真記下口決,我只說一遍的。”

    汐蘭記憶力超強,心里跟著默念了一遍,笑笑道︰“我記下了。”

    楊晉點點頭,“以後能否練得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們上去吧。”

    汐蘭抬起頭,洩氣道︰“這麼高,除非有翅膀,要麼就象我師兄們一樣會騰雲駛霧,可是我什麼也不會,怎麼上得去。”

    楊晉微微一笑,向她靠近。

    汐蘭心里一緊,你是很帥,笑起來很迷人,可是想佔我便宜可不行︰“你要做什麼?”

    “我帶你上去。”楊晉不等汐蘭反應,長臂一伸攬住她的小腰。道了聲︰“走。”

    汐蘭只覺腳下一空,已騰空而起,向崖上飛去。花草樹草,怪石絕壁在身邊飛過,自己如鳥兒一般在空中飛翔,開心得直拍手。

    楊晉低頭看著她歡悅的樣子,也露出會心的一笑。

    汐蘭揚起頭看著楊晉烏黑的長發,雪白的衣裳在風中飄舞,襯得那張絕色的臉越加脫俗俊朗,美得如畫一般不真實。不禁看得呆住了。

    可惜從谷底到崖上所用的時間太短,汐蘭雙腳站在了平實的地面上,仍沒能回過神來。



012 和尚夢游



到了崖頂,楊晉松開了攬住汐蘭的腰上的手。剛微笑著說了聲︰“到了。”笑容就僵在了唇邊。

    汐蘭隨他眼光看去,偷偷別過臉伸了伸舌頭。行者和八戒仍沒回來,而三藏仍如死狗一樣趴在行禮之上,姿勢都沒變動一下。

    楊晉迷惑地看向汐蘭︰“這是怎麼回事?”

    汐蘭心虛地擠出一臉假笑道︰“我師傅睡喜歡不喜歡太亮,所以用襪子把眼楮蒙到。”

    睡覺不喜歡光亮,到是很多人的習慣,但這個也太古怪了,居然脫襪子來蒙眼楮,這走了許久路的襪子,味道未必清爽吧。

    “可是這嘴里又是怎麼回事?”不喜歡光亮,蒙眼楮說得過去,可是塞嘴巴……

    “哦哦,我師傅還有個怪僻,睡著了會夢游,一夢游就喜歡吃襪子,他已經吃掉不少襪子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胡編了,至于師傅的形象問題也就顧不上這麼多了。

    沒料到在台上講經時道儀昂然的大師,還有這種怪僻,楊晉揚揚眉,有些忍俊不住。

    汐蘭怕他上前看出三藏是中了迷藥,忙奔到三藏身邊,將他眼上和嘴里的襪子扯下來,丟在一邊,伸掌在他臉上一陣猛拍︰“師傅,醒醒,師傅,醒醒。”

    三藏臉頰被她拍得滿是紅指印,總算醒來,迷迷糊糊道︰“哎呀,我這一覺睡得也太沉了,小徒兒,我睡了多久了?你兩個師兄可曾回來?”

    汐蘭見他醒來,大大松了口氣︰“師傅你睡了快一個時辰了,師兄們還未曾回來,剛才我失足跌下懸崖,幸好被這位楊公子所救。”

    三藏聞言方看到眼前還多了個人,忙起身行禮道謝,“貧僧三藏,一時睡過了頭,竟沒察覺小徒兒遇險,多謝施主救了小徒一命。”

    楊晉也忙還了禮道︰“久仰大師大名,令徒現在已安全,在下也該告辭了。”

    汐蘭心里升起陣陣不舍道︰“不知楊公子府弟何處,等我隨師傅西天取經回來,定去拜謝救命之恩。”

    “我向來身無定處,沒有固定的府弟。”對這個看上去年僅十一二歲的少女有些看不懂。

    “那這一別,不知還會不會有相見之日。”這麼個大帥哥,今天就成了永別,想想也有些惆悵。

    “如果姑娘隨師傅一路西行,我們還會有相見之日。”說完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汐蘭等那道金光消失在山間,揉捏著衣角,沒來頭地感到陣陣失落,為了再看到你,我說什麼也會一直往西的,可是這人怎麼說消失就消失,真的會是人嗎?對三藏道︰“師傅,你說那楊公子是人是妖?”

    三藏正迷惑地看著自己的一雙赤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襪子會被丟在一邊,加上太陽穴也是痛疼如裂,但又實在記不起自己做過什麼。聽汐蘭問起,隨口道︰“他仙風傲骨,一臉正氣,定不會是妖。可是小徒兒,為什麼我的襪子會被脫下來丟在一邊?”

    他既然不是妖,會不會是仙呢?可是爹爹給的那本仙人手冊沒有叫楊晉,也許是個修道之人吧,這西游記中的能人還真多,“師傅睡夢中,可能是腳底發癢,你就把襪子脫了下來,抓腳板心呢。難道師傅不知道嗎?”你知道才怪。

    “什麼?你說我脫了襪子抓腳板?”三藏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睡夢中居然做出這等有損禮儀的事,而還是在一個女弟子面前。

    “這也是人之常情,師傅為何如此驚慌。”汐蘭肚子里笑開了花,卻裝出一臉純真無邪的樣子。

    “不驚慌,不驚慌。”三藏真想找個地方躲著哭一場。

    看著三藏的一臉的尷尬相,愁緒被沖淡了不少,雖然這次沒能吃成他的肉,但見到了一個絕世帥哥,值。反正以後來日方長,也不急這一時。

    就在二人各自跑神,各懷心事時,行者和八戒急沖沖地跑來︰“師傅,出了什麼事?我們聽到師妹尖叫,苦在被妖怪纏身。剛剛擺脫了妖怪,就趕著回來。”

    汐蘭眼一斜,臉一拉︰“等你們回來,午夜場都散了。該出事的早出了,該出人命的,也早去閻王那兒報道了。”

    行者不以為然︰“這有何關系,如果師傅去了閻王那兒,我大不了去閻王那兒把他要回來就是了。”

    “那如果是我去了閻王那兒呢?”你以為閻王那兒是去你家做客啊?

    “師妹去了,就更簡單了,去輪回台轉上一圈,就重新投胎了。”行者瞟了一眼汐蘭,你去重新投胎了,我巴不得,少了個大包袱。

    “師傅,你看大師兄說的,他分明是聽到聲音,知道我遇險,但有意不來搭救。還好只是我一個人遇險,如果師傅和我一起,師傅你也得受苦。大師兄根本不管你受不受苦。”汐苦拉著三藏的衣角,可憐瓜瓜地樣子。

    “你別在師傅面前裝可憐來冤枉我,如果不是急著趕來救你們,哪能讓那妖怪跑了?”行者最看不得汐蘭在師傅面前搬弄是非,閃到她面前,將自己的一張本極為英俊的臉皺成猴樣湊到她眼前吹鼻子瞪眼。

    “話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又不是我賴給你的,這兒所有人都聽到了。”汐蘭盡量把身子後仰,可不願自己的鼻子被他的猴牙磕破。無奈“砰”的一聲,後腦門一陣巨痛。

    汐蘭捂著頭,呻呤著︰“我的頭。”

    腦後一個悶哼傳來︰“我的牙。”

    所有人一起看向汐蘭腦後,見三藏捂著嘴蹲下身去,“這是鐵腦袋啊?這麼硬。”說完拿開捂著嘴的手,血淋淋的手掌心里擺著兩顆雪白的門牙。

    三藏看著那兩顆門牙,眼圈一紅,眼淚如暴雨般落下︰“你一生吃素,還沒開過一次葷。我還指望以後取了西經,有機會讓你過把好好過把癮,也對得起你跟我在這世上走了一朝,沒料到你這麼早就舍我而去,我余心何忍啊。”

    汐蘭見他哭得如此傷心,也顧不得後腦門上的痛疼,結結巴巴地道︰“師…師傅,我……我不是有意。你節哀順便,小心過于悲傷,傷了身體。”

    三藏只顧哭泣,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行者在一邊嘿嘿笑道︰“你慘了,你把師傅的牙撞掉了。”

    汐蘭不聽還罷,一聽他在那兒風言風語,如炮竹般一點即著,跳將起來,一手叉腰,一根手指在行者鼻子上亂點︰“就怪你,是你把師傅的牙撞掉了。”

    行者拍開她的手“呲”了一聲︰“明明是你的後腦勺撞的,還能賴到我頭上不成?”

    “就是你,不是你跑到我前面來,把你那顆丑頭湊近我,我會往後仰嗎?我不往後仰,會撞到師傅的門牙嗎?”汐蘭再次把手指點到他的鼻子上。

    “我又沒要你往後仰,明明就是你自己撞到師傅的。”

    “是你…”

    “是你……”

    “是你……”

    “是你……”

    二人交替著前伏後仰,吵得不可開鍋。

    “住嘴,你們都有錯。”耳邊響起一聲驚雷暴喝。

    “你住嘴……”汐蘭和行者同時擰過頭對那聲音的主人吼道。吼完同時捏了個拳頭塞住嘴,如霜打茄子一般,叫道︰“師傅……”

    三藏在二人頭上一個敲了個響甭,“你二人不管師傅死活,只顧著吵架,我怎麼收了你們這樣的徒弟?”

    汐蘭苦著臉蒙著頭道︰“師傅不公平,猴子根本不怕敲腦袋。”

    三藏聞言,伸手在行者腰里擰了一把,行者馬上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下公平了吧?”三藏看著汐蘭。

    原來這猴子癢,妙,妙,妙,“公平了,師傅是最公平的師傅。”

    行者怒恨恨地瞪了汐蘭一眼,礙著師傅在訓話,不敢造次。

    八戒看鬧得也差不多了,走上來對行者道︰“師兄,你神通廣大,就幫師傅把牙裝回去吧。師傅沒了這門牙,說話走風難以聽清不說,一張口,這門面也不好看,以後化緣也困難,我們可都要挨餓了。”

    行者將他推開些,“去,別在這兒摻和,是師妹撞的,讓師妹給師傅裝去。”

    汐蘭偷偷沖八戒擠擠眼,八戒意會,走到三藏面前道︰“師傅,師妹一介凡人,哪能有這本事,師兄人懶,坑師傅呢,不肯給你裝回去。”

    “這牙能裝回去?”三藏立馬收了眼淚,擦了鼻涕。

    “大師傅本事大著呢,沒有他做不了的,只是他不肯幫師傅。”八戒說完偷偷沖汐蘭擠了擠眉,汐蘭在身後捂著嘴笑開了。

    “悟空,你做錯了事不知悔改,難道還要師傅來求你嗎?”三藏聽了八戒的話,有些不悅。

    行者橫了汐蘭一眼,對三藏賠笑道︰“師傅,別聽那呆子胡說,老孫怎麼會坑師傅呢。我只是想見識一下師妹的本事。”

    汐蘭清清噪子,“師傅,大師兄還說沒坑你,明知道我只是一個凡人,沒什麼道行,怎麼能幫師傅裝回去?”我又不是牙醫,也沒現在這些裝假牙的設備,我能裝才怪。

    三藏臉色越加難看,“哼”了一聲。

    行者見他真的惱了,哪還敢再鬧,忙道︰“師傅,別惱,看老孫的。變…”說完吹了一口仙氣在那門牙之上,門牙晃晃悠悠地飛到三藏嘴里,只聽“叮”地一聲,一道白光過後,果然瓖了回去。竟看不出掉落過的痕跡。

    汐蘭眼都看直了,這比現在的醫術都高明啊。讓他到現代開家牙醫專家門診,那生意絕對好得擠暴門,以後和他打個商量,看肯不肯和自己一同穿越回去,掙的錢大家五五分。

    三藏在門牙上撥了撥,果然穩當,總算落下了塊心病。拉長著的一張臉終于陰轉晴。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5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37 PM 編輯

013 茅廁風波




   師徒四人磕磕踫踫出了八百里的黃風嶺,行者想方設法想讓汐蘭知難而退,回去高老莊;而汐蘭嫌行者總是象貼身膏藥一樣跟著三藏,難有機會和三藏單獨相處。一路上汐蘭和行者各懷鬼胎,爭吵不斷。礙著三藏從中調解,八戒又和著稀泥,倒也相安無事。

    光陰如稜,轉眼夏去秋來。路過一個平陽之地,三藏受不了八戒一路報怨,說什麼肩上擔子重,腹中又空,走得兩腳發軟,只得就近尋了間農舍,借了間茅屋湊合一晚。

    飯後,汐蘭百般無聊,見行者趴在一條破爛長凳睡得正酣。思量著,這以後路上,這猴子厲害,也憑借了不少那三根猴毛的功勞,如果撥了他那三根猴毛,他的本事自然大打折扣,以後對付起來容易些。

    也正好借這機會,試試菩薩的法寶。沖著行者做了個鬼臉,暗念口決,叫了聲“隱”,見自己在上的影子瞬間消失。

    多半成了,不過還是先試試的好。走到八戒旁邊,揪住它的耳朵,使力擰了一把。

    八戒“哎喲”一聲坐直起來,見房中只有師傅和行者二人,嘟嘟啷啷罵道︰“死猴子,睡自己的覺,平白來揪我耳朵做什麼?”

    行者本睡得不熟,聽八戒罵自己,一骨碌爬起來,“你這呆子,睡個覺還這般多事,吵得人休息不好不說,還來編排老孫。”

    八戒見他不認賬,氣也來了,“我睡得正香,你把我揪醒,還不承認,師妹不在屋里,不是你揪的,難道是師傅不成?”

    汐蘭站在他們身邊,見他們爭吵,果然沒看到自己,這可樂開了花。

    行者見八戒胡亂糾纏,也懶得再理,“哼,明日還要趕路,你喜歡折騰就自己折騰去,老孫可不陪你了。”說完轉過身往凳子上趴去。

    汐蘭見他後腦勺上果然長著三根金毛,念頭也不動一下,手上使力直接就去撥他頭上的金毛。

    哪知那三根金毛,長得卻十分結實,這一撥,居然沒能撥下來,反把旁邊猴毛撥下一束來。

    “哎喲,痛死老孫了。”行者捂住後腦勺猛一轉身,怒視著八戒,“你這豬頭,膽子見長了?膽敢撥我的毛?老孫不把你身上的豬毛撥光,絕不罷休。”

    八戒也正要躺下,見行者咬牙切齒地向自己撲來,嚇得跳了起來,掄著兩條短粗腿滿屋子躲閃,嘴里亂叫,“我幾時撥過你的毛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師傅,猴子要撥我的豬毛,你快起來救我。”

    三藏早就被他們吵醒,只是見慣了他們打鬧,實在懶得理會,索性裝睡。

    八戒早跑得氣喘吁吁,眼見就要被猴子追上,三藏偏不理會,自己這身豬毛實在難保,又急又惱,“禿子,你不要再裝睡了,你再不收拾了這猴子,明兒這擔子我可不幫你挑了,你自己馱上西天去。”

    三藏見他“禿子”都叫出來了,知道動了真怒,可不想明兒自己馱行禮,嘆了口氣,“悟空,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你撥了他的豬毛,明兒你馱行禮。”

    “什麼?讓我馱行禮?”這苦差,好不容易在高老莊丟給了八戒,要自己再接回來?那可是絕對不可能的,但話說回來,萬一這呆子明兒發起了狠,真不馱了,汐蘭那丫頭是肯定馱不了的,說不定還真會壓在自己頭上。“罷罷罷,今兒就先放了你這一回。”

    三藏見二人安靜下來,正好尿急,既然醒了,干脆出去解決了再睡。

    汐蘭見三藏走出房門,將一手的猴毛吹飛,神使鬼差地跟了出去。見他走向茅房,乘他沒進茅房,先咬他一口肉,免得進了茅房,被燻臭了。加急兩步,向三藏追去,卻沒注意到,自己一動這念頭,身形已現。

    三藏走到茅房前,正好一片過路烏雲掩住明亮,四下一片漆黑,聽到身後有人追趕自己,回頭卻見一個黑影張牙舞爪地向自己撲來,大驚失色,急往後退。

    汐蘭突然見他回頭,心里一虛,又想,反正他看不見自己,正猶豫間,只聽“撲通”一聲,一股臭氣撲鼻而來。皺著眉把臉別過一邊,完了,今天這唐僧肉沒法吃了。

    原來那聲“撲通”卻是三藏急退中,沒注意已到茅房邊上,一腳踏空,掉到了糞坑里。

    三藏從糞坑中站起,抹去臉上污物,氣極敗壞叫道︰“小徒兒,你在做什麼?”

    汐蘭一愣,見地上拖著自己長長的影子,暗暗叫苦,想來是吃唐僧屬于邪念,讓咒語失效。眼楮一轉,目視前方,兩手平伸,裝出夢游的樣子,就欲轉身離去。

    身後一聲暴喝,“別在那兒裝模作樣,你再不給我站住,我可要用這污物丟你了。”

    汐蘭立馬剎車,堆上一臉媚笑︰“師傅……”那陣臭味讓她連打了幾個干嘔。

    三藏這一身屎尿,看著那臉假笑,氣就大了,“你為何追趕我?”

    汐蘭擺上一臉的無辜,墜手墜腳恭恭敬敬回話,“我哪里是追趕師傅,只是尿急,怕師傅進了茅房,半日不得出來,所以想搶在師傅前進茅房,哪料到卻嚇到了師傅,竟……”

    三藏想想也卻有此可能,“你就算尿急,難道不會叫喚嗎?”

    汐蘭想著他平日里瀟灑脫俗的儀表,再看他現在的模樣,仍不住干笑兩聲,“不是還沒得來急叫嗎?你就……”

    三藏無言以對,加上也實在不願在這糞坑里泡著,也不再追究,“你去給我提水,順便拿上干淨換洗衣裳。”

    “什麼?我給你提水?”這身污物,要多少水才洗得干淨啊?

    “你難道要為師這般模樣去西天嗎?別忘了,你和我還共騎一馬。”三藏擺出一副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架子。

    汐蘭這可真是自己搬了塊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無可奈何往屋內去尋他的換洗衣服。

    進得屋,見行者和八戒二人笑得人仰馬翻,想必是剛才一幕早已看在眼里。

    汐蘭罵了句,“希望笑得哪口氣嗆到噪子上,噎死你。”

    身後行者聲音飄來,“師妹辛苦些,多孝敬一回師傅,八戒快關好房門,免得臭氣進來燻了我們。”接著又是一陣暴笑。

    房門在身後砰地一聲關緊,汐蘭回頭對房口呸了一口,拖拉著去水井邊打水。



014 一夜勞工



汐蘭坐在井邊看著井里反印出來的花容玉貌哀嘆,自己居然淪落到幫禿子打洗澡水。

    “水還沒打好嗎?”不遠處傳來催促聲。

    “來了,來了。”汐蘭知道是躲不過去了,又嘆了口氣,正欲將水桶搖下去,自己在井中的倒影旁出現了一張臉,準確的說,是一張鬼臉。

    火紅的頭發,八字沖天叉頭掃帚眉下,燈籠般的眼楮圓睜著。

    井里有妖怪,汐蘭一驚,倒後一退,卻撞到了一堵鐵皮般的肉牆上。

    一回頭卻見一張大嘴嘖嘖有聲︰“好美的小姑娘,這肉一定粉嫩香滑。”

    紅毛怪感到汐蘭有逃跑的跡象,伸出兩只大手,扣住她的雙臂。

    汐蘭被他抓住也不敢亂動,真怕他在自己臉上來那麼一口,自己不少個鼻子也會少塊肉。

    “讓我想想,我該怎麼吃你好?是先吃腦袋還是先吃大腿。”紅毛怪將她提起來仔細打量。

    “你不能吃我。”汐蘭努力露出招牌笑容,沖著紅發怪直拋媚眼,希望這妖怪象八戒一樣見了美女就迷糊。

    “為什麼不能吃?”

    “你看我如此美貌,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汐蘭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這紅毛怪怎麼一點不為所動?

    “那就先奸後吃。”紅毛怪覺得汐蘭的話很有道理,慢慢點著頭。

    想到被這麼個怪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還是直接吃了我吧。”

    “也好,你怎麼說都行,那就先吃頭吧。”一張大嘴露出白森森兩排大牙湊了過來。

    “等等,我還有一句話要說。”汐蘭手心還始流汗。

    “什麼話?你說。”紅毛怪,收回裂開的嘴。

    汐蘭深吸了口氣,突然大叫︰“救——命——啊”

    “四妹妹在叫救命。”屋里傳來八戒的聲音。

    “她是被師傅臭得叫救命,是想我們去幫她提水給師傅呢,要去,你去,我是不去。”行者接過話頭。

    “提水給師傅洗大便的事,我可不做。”八戒翻了個身,又打起了呼嚕。

    “兩個不象話的東西,幫為師提點水,就委曲了你們不成?”唐藏不滿地提高嗓子罵著,“汐蘭,你的水要打到什麼時候。”

    “不是我不給你打水,是我真的被妖怪抓住,他正吃我呢,打不了水。”汐蘭這兒被妖怪抓著,可那幾個人卻硬是不信,急得破口大罵著行者和八戒。

    “我看是你們三個徒弟沒一個好的,都在這兒為難我呢,我這一手的污物,自己打水,且不污了人家水井?”三藏仍在那兒喋喋不休。

    汐蘭見叫不來人,苦思如何脫身,靈光一閃,如果知道這妖怪是誰,有什麼喜好,或許能有脫身之計。

    努力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嗔道︰“不知這位妖大俠叫什麼名字。”

    “你是想知道我的名號,去了地府告我的狀?那你可打錯了算盤,我不怕地府的老兒。”妖怪不以為意。

    “我哪敢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死個冥目。”

    “那你聽好了,我是站不改姓,坐不改名,你大爺悟淨是也。”

    “悟淨?”看見他項中掛著九個骷髏,眼楮一亮,有救了。

    “你的話也說了,我可以吃你了吧?”紅毛怪又將嘴湊了上來。

    “你不能吃我。”汐蘭急忙叫道。

    “又為何不能吃你?”紅毛怪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你吃了我,你就找不到取經人了。”汐蘭的心發著抖,希望這招中用。

    紅毛怪將她舉開了些,“你怎麼知道我要找取經人?”

    汐蘭暗松了口氣,壓中了,“我知道你打破了琉琉杯,被貶到人間的。”

    紅毛怪急忙松開手,向她賠著禮,“剛才真是得罪了姑娘,還希望姑娘指點明路。”

    “你還吃我不吃?”

    “自然不吃。”

    “那我要你幫我做些事,我才告訴你,你去辦不去?”

    “當然去。”

    汐蘭淡淡一笑,猴子,八戒,這下姑奶奶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里面兩個是我的師兄,見我有難都不前來幫忙,該不該死?”

    “該死,我這就去殺了他們。”悟淨拖了降妖杖就要進屋殺人。

    汐蘭一把拉住,“你這樣去,打他們不過,你既然擅長水戰,你就回你的流沙河等著,等我們到了那兒,你把它們弄下水去。我也不要你殺了他們,讓他們多吃些苦頭就行。等我出了這口氣,就告訴你取經人在哪兒。”猴子不會水吧?姑奶奶就請你喝一肚子的水,淹你個半死不活。

    “這使得,在水中,不是我吹牛,絕對讓你那兩師兄喊爹叫娘。那我就回去等你了。”悟淨說完扯下一朵雲,踩了就走。

    汐蘭望著悟淨消失,對著房門冷冷一笑,才打了水,捏著鼻子向茅廁外蹭去。

    三藏早躲在花叢後面,脫了衣裳等得十分不耐煩。伸長了脖子見到汐蘭提來清水,才松了口氣。

    汐蘭提了第二桶水來時,止不住的好奇,“不知唐僧有沒有男人的那東西呢?”偷偷探頭往花叢中看去。

    這一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家伙平時穿得穿穿大大,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副好身材。雖沒有性感凹凸的肌肉,但也是寬肩,窄腰,翹臀,長腿,線條細膩柔和,全身皮膚更是光潔無暇,這麼個身子骨,不去泰國做人妖,真是浪費了。可惜看不到前面,沒能達到目的,略略失望。

    花叢中的臭衣服散發出來的臭氣很快打消了汐蘭欣賞美男的興致,擰了水桶就走,希望那家伙早點洗干淨,要不這水還得提到什麼時候啊。

    終于在汐蘭擰了三十八桶水,累得趴在水井邊上時,三藏才穿上干淨衣服從花叢中轉出,皺著眉不斷得在自己身上東聞西聞,吩咐汐蘭道,“你去找東家施幾包茉莉花來吧。”

    汐蘭扁了扁嘴,說是讓我去施,這麼晚了,找誰施去?不就是讓我去做一回采花賊嗎?自己頂著個大師的身份,扮著為人民服務的姿態,私下卻不露痕跡的讓人家給他當槍手。為什麼你不去美國參加竟選,你真是做總統的好料。

    想歸想,但仍提著沉重的雙腿,往茉莉花叢中走去,為了讓這唐僧肉去除異味,為了肉質保鮮,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在花叢中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終于看到三藏,心滿意足躺在了鋪滿茉莉花的床上。

    長長松了口氣,癱倒在角落的小床上,全身肌肉酸痛,任憑誰也休想再讓她動一根小指頭。

    一搭上眼皮就沉沉睡去。沒看到趴在長凳上的行者正捂著嘴差點笑岔了氣,“平日仗著師傅欺壓我們,你沒料到也有今天吧?”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6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39 PM 編輯

015 水淹行者




    第二日,雖然三藏用茉莉花燻了一夜,些時周身散發著花香,但汐蘭總想到他掉到糞坑的模樣,說什麼也不肯和他同騎。

    而小龍馬也是東躲西閃,說什麼也不肯馱這和尚。

    八戒捂著嘴悶笑,“這畜生也嫌和尚臭,不肯馱他。”

    行者笑著打了他一記,“他可不是畜生,是龍。”

    八戒圓睜了綠豆眼,奇了,“當真是龍?”

    行者點點頭,“是龍。”

    那八戒砸嘴砸舌地重新把小龍馬打量一翻。

    三藏可就不中意了,“是龍,你們都是嫌我。行,行,我自己走。”說完賭著氣領頭往前走了。

    汐蘭掩著嘴,笑得有牙沒眼的,騎上小龍馬,隨著行者步行,行了大半日路程,被一條大河攔住去路,那河一望無際,渾浪湧浪。

    行者搭著涼棚在河邊張望了一會兒道︰“師傅,這河只怕有八百里寬,但沒條渡船。”

    三藏急了,也渡到河邊張望了半晌,唉聲嘆氣︰“這可如何是好?”

    汐蘭站在一塊石碑前,看著上面的三個篆字,是它認得自己,自己認不得它,問道︰“師傅,你來看看,這是什麼字?”

    三藏走過來一看道︰“這河叫流沙河。”

    “原來這就是流沙河,馬上有戲看了。”汐蘭心中得意,沒料到心里所想,嘴里就不自覺得嘀咕了出來。

    “小徒兒,你說有什麼戲可看?”三藏對她的話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

    “啊,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河里有些古怪。”汐蘭虛出了身冷汗,好險。

    三藏見她額頭上容易冒出斗大汗珠,正要尋問是否哪兒不舒服,一聲水響,河面上波浪淘天,如山一般壓來。眼前一花,水中跳出一個紅發,燈籠眼的妖怪來。

    汐蘭急叫道︰“師傅小心。”邊說邊一把拉住三藏就往遠處跑。這些日子來,一直堅持練著楊晉所授道法,腳力已非凡人所比,繞是如此,仍被淋了個通體透涅,好不難受。

    就這一眨眼間的功夫,行者,八戒已和那妖怪打成了一片。

    “師傅,他們要打上好一陣子的了,我們先找地方換件干衣服,睡上一覺吧,等睡醒了,他們也打得差不多了。”汐蘭拉扯著身上的涅衣服,周身不聚財。

    “你怎麼知道他們要打上一陣子?”三藏也巴不得換下這身涅衣服,找地方休息一下。

    “那個不是妖怪,叫悟淨,以後也是要做你徒弟的人。”汐蘭打量著正打得熱火朝天的沙和尚,天天與這樣一些人為伍,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不知那個神仙般的楊晉到底在何處,不覺中又多了幾分愁緒。

    “小徒兒說的可是當真?你如何知道這些?”三藏疑糊地看著汐蘭,悟空神通廣大,都不能識別,她這些話是根據什麼說出來的?

    “師傅,你就別問了,你不去找地方換衣服,我可去了。”說完丟下三藏,拿了換洗衣服走了。

    等她換好了衣服回來,見三藏早已換好了干衣服,靠在行禮上睡著了。

    走過去搖醒他問道︰“師傅,你怎麼就睡著了?”

    三藏迷迷糊糊道︰“你不是說,他們要打上一陣嗎?”說完翻了個身,繼續打呼。

    汐蘭徹底折服,再看沙和尚,果然不負她望,把行者和八戒拖落水中,只見水面波濤翻滾。

    過了半晌,行者才有上氣沒下氣地爬上崖來,一口一口地嘔著酸水,苦不堪言。

    汐蘭捏著噪子,陰陽怪氣地道︰“大師兄,你可要保重啊。打不過人家,就求人家放你一馬就算了,我們還等著過河呢。”

    行者哪受得她激,“誰說我打不過他?”硬著頭皮拖著棒子又跳下水中。

    又過了許久,八戒才躍出水面叫道︰“那妖怪水性實在太好了,我們在水里不是他的對手,大師兄要被淹死在水底了。”

    三藏聞言,大急,“你還不下去把你師兄拖上來?”

    八戒只得又下水去拉行者。

    悟淨得了汐蘭指示,只是給他們些苦頭吃,並不要他們性命,見八戒來拖行者,也不阻擋,只是潛在水底,等汐蘭叫喚自己。

    行者和八戒吃了這麼大個苦頭,說什麼也不敢再下水,無論汐蘭怎麼挖苦激將,都只當耳邊風。可是那妖怪卻再也不上來了,行者二人只得傻呼呼在水面上踩著雲傻等。

    汐蘭翻了個白眼,這完全是浪費時間嘛,看來這年代的人不懂得時間就是金錢,不耐煩地道︰“大師兄,你去找找觀音菩薩,請她幫幫忙,別在那兒瞎耗。”

    “你讓老孫去,老孫就去?”行者是只要聽了汐蘭的話,非要頂上幾句的。

    “你又沒本事拿下他,他現在也不肯出來,你就和他耗個十年八載的吧,我們大家也不用去西天了。”汐蘭打了個地鋪,你愛去不去,不去我就睡覺了,你自己慢慢守著。

    “你要我去,我偏不去。”話剛落,一個筋斗,也不見了蹤影。

    待行者離去後,汐蘭一骨碌爬起來,渡到江邊叫道︰“悟淨,出來。”

    一聲水響,那紅毛怪從水中躍出,站在江面,“你肯告訴我取經人在哪兒?”

    “我就是取經人。”汐蘭背著手,面帶微笑。

    紅毛怪一聽是取經人,哎呀一聲,跳上崖來,倒地就拜,“師傅,我等得你好苦。”抬頭望著汐蘭如花的面容,心生納悶,這取經人居然是這麼一個幼小的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枉自在天庭當了這麼久差,竟無法識得高人,慚愧。

    汐蘭看著直挺挺跪在自己身前的悟淨,心中得意,我也當了回師傅。

    八戒剛才和這紅毛怪斗了好幾百回合,自然知道他的厲害,見汐蘭動了動嘴,他就向她跪拜,越加佩服,四妹妹果然是女中豪杰。對三藏道︰“師傅,四妹妹把那妖怪收啦。”

    三藏也好生奇怪,走到汐蘭身邊問道︰“小徒兒,這是怎麼回事?”

    汐蘭知道再不能裝下去,干咳兩聲道︰“師傅,這人叫悟淨,也是在這兒等你,保你去西天取經的人。”

    悟淨聽她這般說,如同丈二金剛,歪著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汐蘭指指三藏,對他道︰“這才是你的師傅,我是你師傅的徒弟,算下來也該是你的師姐,所以你拜我也不算吃虧。”

    悟淨老實,忙道︰“不吃虧,不吃虧。”

    說完急忙向三藏重行拜師之禮。三藏歡歡喜喜給他剃了發,收做徒弟。



016 賭注



汐蘭等他們交流完畢,笑嘻嘻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姐夫,我們來賭猴子有沒有去找觀音菩薩。”

    八戒搓了搓手,“我賭他會去找別路神仙,但是我沒銀子。”

    “我賭他去菩薩那兒了,你沒銀子沒關系,你輸了就教我那招點石成金。”汐蘭笑得賊賊的,讓八戒背脊上升起一股寒意,有種上當的感覺。但想想教法術,自己也不吃虧。

    “等等,我也押一注。”三藏不理會汐蘭和八戒對他射來的異樣眼光“我押悟空去了菩薩那兒。”

    “為什麼你們都押猴哥去了菩薩那兒?是不是有什麼玄機?”八戒隱隱感到不妙,難道自己被算計了?

    “我只是相信小徒兒。”三藏說完轉頭對汐蘭露出個媚笑。汐蘭打了個哆索,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如果我輸了,你得給我倒一個月的洗腳水。”三藏老大不客氣地對八戒開出自己的條件。

    八戒打了個干嘔,“如果師傅輸了,是不是也給老豬倒一個月洗腳水?”

    “哪有師傅給徒弟倒洗腳水的?”三藏不以為然地道︰“如果我輸了,等過了這流沙河,叫汐蘭給你買一籠饅頭。”

    “師傅,那買饅頭的銀子……”汐蘭攤出手掌心。

    “銀子你先墊著。”三藏念了聲阿彌陀佛。天啊,現在知道為什麼大話西游里的唐僧可以把人氣死。

    “既然師傅都押了,師弟你押什麼?”汐蘭可不會放過這老實巴交的悟淨。

    “我跟師傅押,輸了就幫師兄倒一個月洗腳水。”悟淨從汐蘭一語道破自己身份,就知道了她的厲害,又見師傅對她也是百般依順,她既然說師兄是去了菩薩那兒,那定是錯不了的,跟著她押準不吃虧。

    汐蘭見他居然跟著自己押,沒得便宜佔,哪里肯依,“你不能跟著我們。你跟八戒一組好了,免得姐夫說我們欺負他。”

    悟淨不肯。

    汐蘭眼一瞪。

    悟淨急忙埋低了頭,“我聽師姐的就是了。”

    汐蘭這才滿意地將雙眼回縮成正常狀態,“這才乖嘛。這樣,你輸了,師父那兒,你就和姐夫輪換著給師傅倒洗腳水;我這兒嘛,你就得拿出樣東西來孝敬我,如果不好,我可不收。”

    她完全不說自己輸了,怎麼辦,悟淨心里別憋氣,但也不敢說出來。

    八戒就樂了,“還是四妹妹好,知道為老豬分擔些。”

    三藏就有些不樂意了,“小徒兒,他輸了,我得到的待遇可是和剛才一樣,而你卻要多一樣出來,這且不是有點……”

    “我說師傅……”汐蘭轉過身看定三藏,皮笑肉不笑地道,“剛才他要跟著我們押,你怎麼不出聲?現在我讓他不跟著我們押了,那也是我的功勞啊,你啊,有人給你倒一個月的洗腳水,你就知足了吧。如果不樂意,你別跟著我押好了。”

    三藏看著她的笑臉,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知道這笑臉之後的刀可能隨時在自己身上插上幾刀,還是識趣點的好,于是打了個圓場,“也是,小徒兒說了就算。”

    悟淨見師傅都不敢多還價,知道這拿出手的東西,如果差了,也定然過不了那關,當下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小方盒來,交給汐蘭,“師姐,這里面放著的是並蒂果,還沒被人吸收過的。小弟也沒什麼好東西,就將這個孝敬給師姐吧。”

    汐蘭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放著兩個青綠色圓圓的果實,每個果實上有一針刺,雖不知有何有處,但見他收得如此小心,定然不會差。坦然接過,收入懷中。

    “猴哥還沒回來呢,你們怎麼就跟定了輸贏一般?”八戒見汐蘭收了東西,有些急了。

    “我先收著不行嗎?”汐蘭白了他一眼,你就等著倒洗腳水吧。

    沒等上幾分鐘,見行者領著木吒而來。汐蘭和三藏伸出右手一擊︰“也”。

    八戒撲上去拉住行者哭道︰“你這死猴子,明明說的不去菩薩那兒,為什麼巴巴的趕著去,你是男人嗎?你還有男人的尊嚴嗎?我可被你害死了。”

    行者只盯著三藏,並沒看到身後的悟淨,被八戒哭得未名其秒,“去,什麼亂七八糟。師傅,那河里的不是妖怪,本是天上的卷簾大將,因打破了琉璃杯,被貶下凡間,受了菩薩點化,在這兒等你,保你上西天的。我們這就招了他吧。”

    悟淨見他回來,忙上前拜見師兄。

    行者一愣,“師傅怎麼收的他?”

    “你前腳一走,四妹妹後腳就喚了他出來,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收了。”八戒露出一臉的崇拜,看向汐蘭。

    行者想自己和他打斗了這半日,險些被他淹死在河中,她不出聲,偏要自己向千里之外求菩薩。自己剛走,她卻在這兒早收了他,這不玩弄自己嗎?一時間又羞又惱,冷言道︰“既然師妹有這能耐,為何還要老孫跑這一趟,且不是在玩老孫嗎?”

    “你向來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我怎麼知這次,你會這麼聽話?”汐蘭暗暗竊笑,不再理會行者,望著木吒笑笑,“小和尚,我們又見面了。”

    木吒見了她就臉紅,見了個禮不敢搭話,怕說多錯多。

    汐蘭看著他娃娃一般細嫩的臉蛋,兩只手不自覺得就伸了出去。木吒被她吃過豆腐,嚇得閃到三藏身後,汐蘭那雙爪子卻捏到了三藏臉上。

    三藏瞪大雙眼,不知該如何是好,又不敢用手去拍開汐蘭的手,如果叫她放手,又怕讓她難堪,一時間愣住了。

    汐蘭見抓錯了人,也是一愣,但既然捏了就再多捏兩下吧,反正這三藏的皮膚也是好得沒得說。

    行者可看不過去,原本憋了一肚子不快,正愁沒找到機會發作,現在見汐蘭如此,哪能不打蛇隨棍上?一把拂開汐蘭的手,“不知高家如何出了你這麼個不講婦道的女子,有事沒事地去吃男人的豆腐,以後還能有哪個男人敢娶你?”

    汐蘭也不以為意,眉一挑,狐媚地一笑︰“大師兄,小妹年方十二,還沒到講婦道的年齡。何況關于小妹的婚事,自有父母作主,何勞您掛心?該不會是你吃味吧?”

    行者呸了一口,“我吃味?”

    三藏知二人再說下去,又難免爭斗傷了和氣,忙截住他道︰“我們還是盡快設法過河吧。”

    行者知道這禿子偏幫汐蘭,只得將一肚子怨氣自行消化。

    木吒縮在三藏身後,見汐蘭不再注意自己,長長松了口氣,這小丫頭真不知是怎麼生出來的。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7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40 PM 編輯

017 並蒂果



     火紅的楓葉夾雜著霜花,在秋風中爍爍發抖。

    行者在火堆上翻烤著冷饅頭,斜了眼正望著火堆發呆的汐蘭,對八戒道︰“呆子,你不是說有這丫頭一起上路,縫縫補補也有個人照應,怎麼我沒看她補過一件衣服?”

    “不是師傅寵著,不讓她補嗎?”八戒將剩下的幾個饅頭一起倒了出來,“干糧不多了,全吃了吧?”

    “哪里是師傅寵著,是她根本不補,自己的衣服也丟給了師傅縫補,讓和尚給她當老媽子。”行者怎麼看汐蘭怎麼不順眼,憤憤不平。

    三藏將頭從一大堆正在縫補的衣服中抬起來,“小徒兒,年級尚小,沒她的時候,也是我縫補著的,也沒什麼勞累的,你這潑猴就是過不得太平日子,非要找點事出來磨蹭。”再看汐蘭,把玩著那兩個並蒂果,不知想什麼。

    “小徒兒,是想家了嗎?”三藏將行者首先孝敬給他的烤饅頭遞給汐蘭。

    “想家就快回去吧,回你的高老莊做你的大小姐去,何必跟著我們折騰?”行者手上忙著烤饅頭,嘴也也片刻不肯安靜。

    汐蘭將飄遠的思緒收回來,白了行者一眼,不是你象個跟屁蟲一樣,我說不定早向三藏借了二兩肉回高老莊了。想歸想,卻並不理會行者,一把搶過八戒手中的干糧,“明天還不知道在哪兒落腳呢,全吃了,明天如果尋不到吃的,大家挨餓不成?”

    收了干糧,挨到三藏身邊,接過他遞來的饅頭,“師傅,我是在想,我們總這樣風餐露宿的,如果天氣晴朗到還不打緊,可是遇到刮風下雨的,就十分不便。師兄本來就是個石猴,淋多幾場雨也不打緊,可是師傅必竟是凡體肉胎,萬一冷到,淋到,有個什麼病病痛痛的,也是糟罪。”

    一番話三藏心里升起一陣暖意,自己從小在寺廟中長大,這小病小痛的更是從來無人問津。而她年級雖小,但體貼心細,再看她,已比剛出高老莊時長高了些,模樣也出落得越加水靈,充滿少女的動人氣息。想到她仍與自己同騎,困了就伏在自己背上睡覺,不禁心中一動,耳根子熱了起來,忙別開臉不敢再看,默念,阿彌陀佛。

    八戒心粗哪能發現師傅的心思,仍嚷著要吃干糧,“前面不遠就有一個不小的城鎮,今天把這些干糧全吃了,明天去那兒多化些就是了。”

    汐蘭哪理會他,“以你這吃法,把人家整個饅頭店的饅頭全化了,也不夠你吃一天。你怎麼知道前面有一個城鎮?”這麼肥,都不知跟三姐姐怎麼把兒子懷上的。

    “前面那鎮叫平安鎮,這幾百年來,一直太平無事,那鎮上鎮長,他們叫太君,每隔一百年就向玉帝請求,派一名神仙下凡與他們同慶,以前老豬還是天蓬元帥的時候,曾去過一回。那兒的人都好善,定能化得不少干糧,所以這點饅頭,就賞了老豬吧?”

    “不行,你說的倒是好,但萬一明天到不了那平安鎮該怎麼辦?你要吃也得等到了平安鎮才行。”汐蘭將多余的饅頭仍裝回包裹,交給悟淨拿著,“這饅頭,說什麼也要到了他說的那個平安鎮,方可以給他吃。”

    自從有了汐蘭,這一路上的物品分配,出賬,自然而然的歸了她打理,就連三藏有什麼需要也要先問過她,這時沒收了八戒的干糧。八戒只是嘟嘟哼哼,卻也不敢多說,卷縮在一邊睡覺去了。

    汐蘭打發了八戒,湊到悟淨身邊,“師弟,那並蒂果到底有何用處?”

    “那並蒂果是天上紫竹一萬年才開一次花,又再過一萬年才結的果,一次只結兩個,分為雌雄果。說是果子,卻有靈性,如果被吸收了,就只認那一個主人。”

    “那這果子到底有什麼作用?長生不老?容顏永駐?”汐蘭最關心的也就是這個了。

    “都不是的,那雌果是毒果,而雄果卻是解毒果。”

    “原來是毒物,那是不是吃了就能毒死人的那種?如果是這玩意,也沒啥意思了。”汐蘭有些失望。

    “這果子不能吃,也毒不死人。”

    “還毒不死人的毒果?”那更沒勁了。

    “那果子被人收了後,如果一個人被雌果刺到,全身會漆黑浮腫,其陋不堪,而且其癢難忍。如無雄果刺解毒,九九八十一天後,皮肉慢慢腐爛,化成一堆白骨。而且中毒之人,需要每三年,便得解一次毒,要九九八十一次後,方可不再復發。”

    “原來這東西如此邪惡。”不知用它在這兒所有人身上都刺上一下,讓他們乖乖聽話,能否行得通?

    “但這雌果的毒,只對女性有效,而且用過後,要一年後,毒性方能恢復。”

    一盆冷水當頭淋下,這個看來對這兒的無效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個寶貝吧。“那要怎麼吸收?”

    “這簡單,只要師姐將自己的血,在每個果子上滴上一滴,就可以了。”

    “要血?”汐蘭向來怕痛,聽說要自己的血,愁得眉頭扭到了一處。看著小盒中兩粒可愛的果子,將手指伸入口中,咬了幾口,都沒能狠下心咬破手指。

    行者看得不耐煩了,一把拖過她的手指,“我來幫你咬。”

    “別…別……別……你別咬。”汐蘭嚇得花容失色,拼命掙扎。你一口下去,會不會沒了半截指頭,加上你那猴牙,我是不是得去找地方打狂犬針。

    三藏看著正拉扯的二人,放下手中衣物叫道︰“悟空,別嚇到你師妹了。汐蘭,到我這兒來。”

    行者方放開了汐蘭。汐蘭心里猶自砰砰直跳,慌忙閃到三藏身邊。

    三藏握著汐蘭的小手,罵道,“這潑猴,把你師妹的手都捏紫了。”隨即柔聲道︰“小徒兒,手很痛嗎?”

    汐蘭突然聽他這麼溫柔的聲音,竟有些跑神,“這男人這麼體貼,如果不是唐僧的話,還真不錯。”正望著那張線條柔和,近乎完美的臉發呆,突然手指尖上一痛。

    “這不就可以了嗎?”三藏微笑著看著她,眼里盡是疼愛。

    低一看,自己手指尖上,頂著一滴小血珠,而三藏另一只手中仍捏著正在縫衣服的針。滿心歡喜,將手指上的小血珠小心地滴在那兩個小青果上。

    只見兩個果子,迅速變色,一粒變成了赤紅之色,而另一個變成了亮黑色,比先前更另瑩亮可愛。先不看用途,光這兩粒果子就讓汐蘭歡喜得愛不釋手,“這哪個是雌果,哪相是雄果啊?”

    “紅的是雌的,黑的是雄的。”悟淨忙答道。

    第二日,行了幾個時辰的路,果然到了人煙稠密的市鎮。走了這許久的山路,路上人影也不多得見一個,看著街上穿稜不斷的行人,汐蘭心情自然好。

    等眾人尋到住處安頓下來後,將昨晚構思好的想法再整理了一番,翻著百科全書,畫了個可以折疊的賬蓬圖樣,在鎮上尋著人照樣做上兩頂。只是現在看來簡單的工序在當時手工操作的年代,難度卻實不小,工期自然也就難免長了些。

    汐蘭想不如讓他們先行,等自己拿了東西再隨後追上,省得一堆人在這兒等上幾天,在這鬧市中絕不可能有機會對三藏下手。擺脫了三藏,還能下下館子,開開葷,這許多天沒嘗過肉味,想起來也有些流口水。

    于是取了銀兩另買了一大包干糧,讓八戒背上,對三藏道︰“師傅,不如你們明日先行,一路留個記號。我等這賬蓬做好了,購了馬匹追趕你們。”

    三藏看著她嬌嬌弱弱的樣子,哪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將她丟下,“你一個人獨行,為師如何能放心?讓你師兄或者師弟在此等得等候吧?”

    好不容易有個象樣的市鎮放縱一下,汐蘭哪肯就此錯過,“師傅放心吧,以前我和爹爹也時常外出采辦貨物,從未出過差錯。何況我也有些女兒家的物品采辦,師父和師兄不是很方便。”

    三藏聽她說要買女兒家的東西,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

    行者到巴不得就此甩掉汐蘭,忙搶著道︰“師傅盡管放心西行,師妹聰明過人,不會有閃失的。”

    三藏方不再多加言語,硬是將小龍馬留給汐蘭。第二日和汐蘭定了記號,交待悟淨一路上多做記號,方懷著不安之心上路。

    送走了三藏,汐蘭如放風的鴿子般,于市集中胡亂揮霍。玩得累了方沖進一家最好的飯館,將飯館中能提供的最好的肉類盡數要了份,直撐到再也塞不下一塊肉,方心滿意足地癱在椅子上。

    “快走,時辰要到了……”

    “爹爹,你說太君真的請了二郎神下凡嗎?”

    “當然,為了慶祝我們這兒百年和平景象,玉帝接受了太君的請求,要二郎神下凡來與大家同樂。”

    “爹爹,那我們快走吧,我一定要見見心目中的英雄。”

    一個男子牽著一個七八歲的男童從汐蘭身邊走過,他們的談話一字不漏地鑽進她的耳朵。

    二郎神?楊戩?汐蘭即時來了精神,沒想到在這種地方能見到傳說中的楊戩。丟了一錠銀子在桌上,也不等小二找零,便尾隨那父子前往太君府。



018 楊戩



太君府前早已擺好香爐,香煙繚繞。府外空地上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人潮湧湧,情緒高揚,狂呼“楊戩,楊戩。”

    汐蘭前面的那對父子已擠進了人群中,兒子坐在老子的肩頭叫道︰“爹爹,二郎神真來了,就在前面呢。哇,好英武啊,我長大了能象他那般模樣嗎?”

    汐蘭人小身短,站在人群外,腳惦地跟跳芭蕾一般,也看不到楊戩的頭發尖。在人群外轉了幾個來回,也找不到一個縫隙鑽進人群,一觀這大名鼎鼎的楊戩尊容。

    轉到一五尺大漢前,拍拍那人的肩膀,露出一排白齒,討好地笑道︰“這位大哥,能不能讓給我讓個地方,讓我也一睹楊戩的尊容?”

    大漢看了看她,道︰“這可不行,聽說楊戩只能在這兒呆一柱香的時間,這可是百年才一次的慶典,而能讓楊戩下凡,更是吏無前例的,誰不巴望多看一會兒是一會兒?”

    “他只呆一柱香時間?請問現在那香還有多少?”

    “還有半柱香了。”

    汐蘭心急如焚,難道就這麼錯過了這次機會?這可是高員外選婿的第一號人選,怎麼也要見識一下,如果長得跟八戒似的就直接省略了。

    她眉頭一皺,大眼一轉,有了。

    從懷中取出小刀,輕輕挑起大漢外衣,在他褲腰帶上輕輕一劃,褲帶應手而斷。收起小刀,將他的褲子往下輕輕一扯,那條長褲軟巴巴地滑落到大漢的腳跟上,露出兩條毛絨絨的粗腿來,大漢渾然不知。

    汐蘭捂住嘴,強忍笑意,大聲叫道︰“大家看啊,這兒有個變態的,當街脫褲子,想猥瑣神仙呢。”

    此言一出,如楮天霹靂,猥瑣神仙,這可是天大的罪過,人群一陣混亂,齊齊看向大漢的毛腳桿,瞬時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大漢仍不自知地到處尋找猥瑣神仙的罪人。

    汐蘭乘混亂之際,見縫插針,向場中擠去。

    汐蘭擠到場子中間,長長呼了口氣,暗暗得意,現在可以一觀楊戩尊容了。

    “咦……人呢?這楊戩的人呢?”汐蘭瞪大了雙眼,場子擺了個供桌,桌上香爐中還燃著一小節香火,桌旁長著一棵有一人高的仙人掌,除此外並無一人。

    話一出口,眾鎮民又同時望向場子,果然沒了楊戩的人影,大驚失色,均道是那人當眾脫褲子對神仙不敬,得罪了楊戩,他才會提前離開,他這一去,如果稟報玉帝,有侮神仙顏面,怪罪下來,那且不是天大的災難。一時間驚慌失措,個個跪地磕拜,祈求寬恕。更有人將那大漢拿下推到前面,要他磕頭認罪。那大漢早嚇得傻了,跪在地上,如同搗蒜,一味的磕頭,“神仙饒命,我不是有意的,我的褲帶不知怎麼斷掉的,神仙饒命。”

    這時場中的仙人掌突然發出人聲,“大家不要慌亂,我在這兒呢,都起來吧。那漢子定是無心之過,並非猥瑣于我,大家不要再責怪于他。我只是想在這時辰將到之際,給大家演示一下變化之術,來助助興,讓大家樂上一樂。”

    大家這才發現供桌旁邊多了株仙人掌,而嘯天犬仍蹲在那兒。

    不敢確定地問仙人掌道︰“你是二郎神,楊戩?”

    仙人掌上半部彎了彎,象在點頭一般,“正是在下。”

    眾人這才安下心來,此二郎神果然非同常人,心胸寬廣。于是放了那大漢,觀賞起那株仙人掌來,只見那仙人掌周身長滿針刺,頂部如兔子耳朵般分出兩只分叉,只是一支長,一支短,分叉處還開了朵紅花,果然和真仙人掌難辨真假,不禁聲聲叫好。

    這下可郁悶真了汐蘭,原本想看看楊戩長得啥模樣,哪知道卻看到的是這麼一株仙人掌外加一只黑狗。但隱隱覺得那仙人掌的聲音似極了讓她一直難以忘懷的楊晉,腦中靈光一閃,難道……

    輕移蓮步走到仙人掌前,行了個禮道︰“今日有幸得見您的‘尊容’,真是小女子三生有幸,不過你的聲音象極我識得的一個人,不知你可否再現一次真身讓小女子一睹尊容?小女子日後定早晚不漏給你上香。”

    仙人掌晃了兩晃,尖著噪子道︰“世間相似之處本就極多,不知姑娘所說之人為何人?”

    汐蘭一眼不貶地看定仙人掌,可惜在這麼一棵植物上,無法看出表情,現在這聲音與楊晉又差別甚大,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我所識之人也姓楊,名晉。曾經救過小女子一命,只可惜無緣再見,讓小女子對這位恩人,十分掛念。”

    仙人掌干咳兩聲道︰“你那位恩人有姑娘掛記,也不枉他求每分鐘一回了。香火將滅,時辰到了,我得回天庭復命了,儲位再見。”說完竟叉開兩條滿是針刺的短腿往天上奔去。那嘯天犬輕吠一聲急忙追隨而去。

    待那一植物,一犬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方醒悟對天朝拜。

    汐蘭見他並非楊晉,說不出的失望。望著天空扁扁嘴︰“真小氣,看一眼都不讓,不讓看拉倒。”丟下黑壓壓一片跪在地上的人群,自行找樂子去了。

    仙人掌飛到半空中,方停了下來,長長松了口氣,化出人形。面如冠玉,長發飄飛,好一個瀟灑的佳公子。

    又說那嘯天犬氣喘吁吁地追到半空雲層中,氣喘著叫道︰“主人,你見鬼了嗎,居然逃跑的速度比我跑得都快,我差點追不上你了?”

    楊戩橫了自己愛犬一眼,“見什麼鬼?只是想早些去復了命,方可早些回家。”

    “這話怕是騙三歲小兒也困難,見玉皇老兒,你就從來沒積極過。”嘯天犬刨開雲層,露出一個雲洞來,看著下面的汐蘭,“好有靈性的一個小姑娘,可惜是人類,如果是狗的話,嘖嘖,該多好。”

    楊戩看著愛犬春心大動的花癡樣,曲起手指,在它頭頂敲了一記,“你啊,可別胡思亂想,免得你想得多了,私自下凡做狗妖去了,我還得費神去抓你。”

    嘯天犬吃了痛,臉上有些掛不住,仍眼巴巴地望著汐蘭,“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就這麼緊張。我跟你這麼多年,就算下凡做幾天狗妖,你去抓我一趟也不過份嘛。”

    楊戩又在它頭上敲了一記,“你還來勁了。”

    嘯天犬“哎喲”一聲,抱住頭,伸了伸舌頭,不敢再亂說,過了會兒才又問道︰“不知她是何來歷?”

    楊戩也湊到嘯天犬刨開的雲洞處下望,“她是西天取經人,三藏的弟子。話說回來,她怎麼會一個人在此地出現?”見她進到一間屋舍內,方扯了片雲合上雲洞,“走吧,該去天庭復命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7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42 PM 編輯

019 森林遇險



    汐蘭收拾好訂做的賬蓬,騎了小龍馬,尋著悟淨留下的記號一路西行。

    然而走了大半日路程,到了一片原始森林之前,卻失去了記號指路。而附近一大樹上卻貼著一頁黃紙,上面寫道︰“此森林凶險至極,西天路不是你所能去的,我已毀去所有指路記號,你回高老莊當你的大小姐去吧。”下面署名齊天大聖。

    “這該死的猴子,你以為沒了記號,我就尋不到你們了嗎?這麼容易丟掉我,我上輩子的二十多年也活到狗身上去了。等我尋到你們,讓你見識見識姑奶奶的手段。”汐蘭陰沉著臉,一把扯下那張黃紙,撕個稀爛。那一堆爛紙在手中卻化成一道金光,金光褪去,竟是一根猴毛。

    “好,你的毛會變,我就燒了你這根毛,讓你的救命三毛變二毛。”說完掏出火折子點燃一根小蠟燭,拿起那根猴毛就往火上湊。然還沒靠近火芯,猴毛卻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中。

    “原來還沒走遠,還知道收你的猴子毛。”汐蘭冷哼一聲,原地升了火,烤了些市鎮上買來的兔肉來吃。望著那茫茫一片森林,卻也犯愁。

    這麼一片原始森林,樹大參天,這白天望向里面,也是陰暗少光,四下安靜異常,偶爾聽到些鳥叫之聲,里面到底有些什麼蛇蟲野獸,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想象得到的,此去必然險惡重重。但就這麼放棄唐僧,放棄永駐容顏的願望?

    這森林雖然可怕,卻正好可以試試自己學會的這幾種法術。菩薩所授的隱身術,不知管用不管用,再加上如遇到危險還有楊晉所授的遁地術。

    想到楊晉,嘴角勾出一抹溫柔地笑意,隨即化成淡淡的愁緒,“只要你一直西行,我們還會有相見之日。”他曾經這樣說過,我一定會再見到你的,汐蘭眼中充滿堅定。

    撫摸了會兒小龍馬那美麗的棕毛,輕聲道︰“小龍馬啊小龍馬,既然你是龍,你也該會自保吧?萬一遇到危險,我遁地或隱身了,你可要會自己逃命啊,別跟個呆馬一樣站在那兒給人吃。要知道,你被吃了,就憑我這兩條短腿,也別再指望走出這森林了。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

    汐蘭看著小龍馬大大的眼楮眨了眨,又拍了下馬脖子,“你眨眼了,我當你聽懂了。”

    重新整理了行裝,深深吸了口氣,給自己打了打氣,騎上馬背認準方向,往茂林中奔去。地上厚厚地鋪了一層落葉,毫無足跡可尋,只能憑著自己感覺,往前摸索。所幸行了大半日的路程,並未遇到什麼毒蟲野獸,讓一直懸掉著的心略略安定。

    然天色漸晚,一道晚霞穿過密葉中的縫隙在地上影射出道道光暈,汐蘭知道,這是這一日中最後的光明,自己必須借著這道光暈找到可以過夜的避風所。

    然而在光暈即將消失之時,卻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原地。那些樹,不管怎麼看,都難以認清自己來的方向。一絲恐懼爬上了心底,迷路了,迷失了方向。

    最後光暈終于在地面上消失,這片古林被黑暗慢慢包圍,四周靜得只聽見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跳聲。

    雖然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就很獨立,但怕黑是絕大多數女孩的通病,汐蘭也不例外,何況身置于這片古木參天的原始森林中。

    別怕,別怕,這兒很安全。現在應該做的是根據北斗七星來分清方向,汐蘭回味著自己那學得超爛的地理知識,真後悔以前上學時太過偏科,地理是自己最頭痛的一門功科,記憶中還沒及過格。

    抬起頭,卻忍不住嘆了口氣,頭上密密麻麻的樹葉的影子,根本沒法看到天空,要想看到天空,只能爬上這些大樹的樹稍。

    遠處傳來陣陣狼嚎,讓汐蘭頭皮僵麻,理智再次回到身體里面。該先升上一堆火來預防野獸的襲擊。

    火光驅趕了天黑的寒氣,也削薄了心中的恐懼。

    汐蘭選定了棵分叉矮的大樹,小心地順著樹桿爬上樹稍,終于在大樹的頂端看到天空。

    坐在樹枝上,看著滿天星星的天空,心境頓時開朗。茫茫的森林如黑色的樹海,與墨藍而滿是星星的夜暮相接,神秘而美麗。

    “真美,我今天晚上當鳥兒算了。只是不知睡著了,會不會摔下去。”看看下面的高度,不能不有所擔心。

    什麼東西弄得後頸癢癢的,接著身後傳來“嘶”地一聲低呤。一股撲鼻的腥臭,從身後傳來。

    “什麼東西,這麼臭?”汐蘭抓著脖子,扭過頭去。

    自己爬上來的樹桿上不知何時盤踞著一條臉盆粗細的巨蛇,巨蛇與樹桿融為一體,不仔細看,分不清哪兒是樹,哪兒是蛇,兩顆斗大的眼球發著時明時暗的紅光,張著血盆大口,分叉蛇利在自己眼前顫動。

    大蛇並沒有立即將她吞入腹中,而是謹慎地望著眼前的食物,也許是怕對手的反擊,想看清對手的底細。

    汐蘭知道當它出手時必定是致命的一擊,也知道這時哪怕是再害怕,也不能有示弱的表示,一旦對手發現了自己的怯弱,必定毫不猶豫地出手。

    鎮定,一定要鎮定。汐蘭將雙眼能瞪多大就瞪多大,虎視眈眈地與那巨蛇對視著,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我特該死,你丫吃了我都沒的說,進林子前有份還不賴的選擇楞在我的跟前兒,說我可以回高老莊,我硬是沒搭理,等過後就傻眼了,這鬼地方對我最好的哪個蛇就是你丫的了,你丫用牙廢了我吧,別琢磨了,如果老天爺能再讓我回頭,我保準兒會對你丫不停嘮叨三個字︰我TMD愛你YA!如果非要我在這份愛上加上個日期,一萬年成不成?”一口氣念完,做了個深呼吸。

    話剛落,只聽“砰”地一聲。巨蛇直挺挺地摔下樹去,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汐蘭眇了眼樹下,輕吹了聲口哨,原來這家伙這麼好搞定。然就一秒鐘的時間,巨蛇在地上打了個滾,向樹稍直竄而來。

    汐蘭一驚冷汗已從手心,順著顫抖的手指滴了下去。

    暗念咒語,突然大叫一聲“隱”,大蛇被這突然來的巨吼嚇得往回一縮。

    借著它回縮的一瞬間,迅速往後退去。

    大蛇這一驚之後,即刻發動攻擊,卻發現獵物已從眼前消失。急燥地“嘶,嘶”亂叫,數十丈的身子也不斷地扭動。

    大樹隨著它的扭動,胡亂搖晃起來。汐蘭身形一晃險些摔下樹來,急忙手腳並用抱緊樹枝。見大蛇並不向自己進攻,知道自己隱身成功。大松口氣,只盼大蛇發夠了脾氣,盡早離開。

    “ 嚓…… 嚓……”兩聲輕脆的折斷聲傳入耳朵,不遠處的樹枝出現裂痕。

    汐蘭看著那道裂痕,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口氣就將那樹枝吹斷了。自己距地面有數丈之高,如果摔下去,非死即殘。如果在樹枝斷掉前跑到樹桿處,必定要從巨蛇身上踩過去。真要踩到巨蛇身上,會發生什麼事,不用想也能知道結果。

    如今,唯一的法子就只有地遁術了,也不知在這樹上,地遁術起不起作用。

    “楊晉,救我……”汐蘭閉上眼楮默默念著咒語。



020 死亡沼澤




汐蘭忽覺身體一旋,落在了平地之上,睜眼,果然已到樹下,不禁心下狂喜,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楊晉,又是你救了我。

    然接下來的情景剎那間將她這份喜悅抹殺。

    抬頭間,見巨大的蛇頭從樹上墜了下來,掛在自己眼前,張著大嘴,吐著紅信向自己吞來。

    這一驚非同小可,這蛇看到自己了?自己隱身術失靈了?這樣的話,這菩薩的隱身術也太差勁了吧?想歸想,手上絲毫不慢,抄起火堆上的一根點燃的木頭就向巨蛇揮去。

    巨蛇沒象她所預期的那樣害怕火光,而退避,一口將點燒的木頭吞入口中,汐蘭一愣,抄起第二根木棍向它砸去,這燒紅的木炭在它肚子里,燙死它也行。

    一人一蛇就這樣一個丟一個接,火光越來越弱,最後變成了一片黑暗,汐蘭才發現身邊已沒了燃燒的木頭可丟。而巨蛇絲毫無痛苦的神色,看來這蛇是燙不死的了。

    三十六計也只有一計可用了,口中嚷道︰“小龍馬,逃。”轉過身撥腿就跑。邊跑邊念地遁術的咒語。然自己道行實在太差,每次都只能傳到幾米外的地方。而那巨蛇身形極快,無論怎麼逃,也甩不掉它的追逐。它雖暫時不能追上自己,但這麼跑法,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會體力不支。

    汐蘭暗暗叫苦,呼吸越來越急促,腳下也越邁越慢,這樣下去早晚還是淪為蛇食。

    就在將要失去信心之時,前方出現了兩盞綠燈。前面有人家,求生的本能讓汐蘭爆發出平時身體所不能達到的極限,雙腿如飛,向燈光處直奔而去。

    前面的燈光已經很近了,心里升起了希望,“救救我…”汐蘭沖著燈光處叫喊。

    汐蘭掩不住地狂喜,極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些,這一路的狂奔讓她無法正常呼吸。燈光在向她靠近,他一定聽到了自己的呼救,能在這種地方出沒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生存方式,這下有救了。

    離燈光只有幾米遠的距離時,猛然剎車,慘叫一聲,“為什麼我這麼倒霉?”

    急速九十度轉彎,向側里逃竄,比剛才奔跑的速度更快上數倍,恨不得將腿掄起兩個車 轆。

    原來那綠光哪里是燈光,卻是一只黑豹的眼楮,在黑暗中發著幽幽綠光。

    黑豹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向她撲來。那黑豹周身漆黑,在黑夜中難以辨認,直到近處才勉強看清身影。

    汐蘭暗暗苦笑,身後的追趕聲又多了只四腳動物的奔跑聲。原本在這森林中就迷失了方向,這一陣狂奔,越加分不清東南西北。

    身後追趕聲突然停止,換成不甘的咆叫聲。

    汐蘭止不住好奇,第一次回頭觀看。卻見那一蛇一豹在原地來回走動,卻不再往前一步。最後竟安靜下來,靜靜地盯緊她,象是在等待獵物自動上門。

    汐蘭越加奇怪,停下跑得麻木的腳,喘著粗氣看定兩只野獸。難道這地方有什麼機關讓它們不敢再往前追趕?如果是這樣,自己也不可冒然亂闖,免得怎麼進了鬼門關還不知道。

    還沒等她有時間思考,發現自己腳底被水浸涅,好不難受。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雙足正在慢慢下沉。腳邊的爛泥冒著黑水慢慢上漲。

    死亡的氣息在汐蘭鼻邊飄過,眼里充滿恐懼。自己慌不擇路,踩進了死亡之地…沼澤。

    她知道這種情況,越動得厲害,下陷得越快。盡自己能力所及的小心觀察著四周,除了那兩頭饑餓的魔鬼所在之地是實地之外,全是一望無際的爛泥沼澤。如果自己這時候使用地遁術,一定可以離開自己雙足所在之地,但踩到別的地方仍舊會繼續下陷,最終難逃藏身這爛泥沼澤。

    唯一的出路卻被兩個魔鬼守到,自己那水平地遁術,可以正好飛到它們嘴前。與其讓它們分屍,還不如藏身這沼澤留個全屍。只這一會兒的功夫,爛泥已漫到了小腿處。

    悲呼,沒料到青春永駐沒能得到,反而幼年早逝。這一卻都是那猴子所賜,如果不是他抹去記號,怎麼會有此結果,還有那該死的止暢,不是他把自己弄到這鬼地方來,自己仍好好地做著自己的明星,怎麼會有這樣的慘事?

    這些賬記下了,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楊晉,可惜再也不能見到你了。汐蘭慘然一笑,既然知道自己必死,害怕之心反而褪去。索性拋開眼前的一切,回想著見到楊晉那短短的時光。

    自己前世終日在與人勾心斗角中渡過,人與人之間,是赤裸裸地相互利用,就算自己喜歡的美男子,也只是逢場作戲。只有和他那短短的時光,沒有想過得失,第一次品嘗到了少女的情懷。

    月光灑在那張幼小而絕美的小臉上,嘴角勾出幸福的笑,眼里卻閃著無盡的淒涼,自己將孤孤單單地在這兒死去。

    如果沒有遇上他,沒有那短暫的相處,自己的一生居然沒有一點值得回憶的地方。

    嘴角再次勾畫出滿足的微笑,自己並不是一無所有的離開人間,心里還有個他。

    一道金光閃過,汐蘭腰間一緊,被人攔腰抱住,雙腿從沼澤中撥出,向崖邊躍去。

    “楊晉……”汐蘭眼里閃著驚喜,這不是夢嗎?仰視著那張溫怒而冰冷的俊容。抱著自己的人竟是自己朝思夜想的楊晉。第二次將自己從死神里拉回來的人又是他。

    他仍是白衣白袍,不同的是,這次手上多了把三尖兩刃紫金槍。緊閉著薄唇,絕世的容貌在月光下冷若冰霜。長臂一伸,紫金槍向巨蛇血盆大口擲去,待他們落地之時,紫金槍從巨蛇七寸處穿出,飛入他的手中。那鐵甲般的蛇鱗竟如豆腐般一捅就破,動作干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巨蛇雙目露出死灰一般的顏色,在地上扭曲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他接下紫金槍,斜視著黑豹。

    黑豹搭拉著腦袋,原本晶亮的綠眼,暗淡下來,充滿懼意。

    汐蘭這時才確定自己是徹底從鬼門關出來了,即便如此,心藏仍止不住得砰然亂跳,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對剛才的事而後怕,還是因為看到他而心慌意亂。

    “你本是這片森林的守護獸,為何不保護過往人客,反而助桀為虐,做出這等傷人之事,你是想如它一般讓我送你一程嗎?”楊晉用槍尖指了指地上的巨蛇屍體厲聲責問黑豹。

    黑豹雙膝跪地,不斷地磕首,綠眸中滾下兩顆淚珠。

    “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你以後不可再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否則,我定殺不饒。”楊晉將紫槍在地上一頓,傳來轟轟聲響,地面震了震,頓時下陷,龜裂出數道裂痕。

    汐蘭吐著舌頭,摸了摸那紫槍桿,這槍有多重啊?

    黑豹前腳刨地,連連點頭。

    楊晉才緩了口氣,“你走吧。”

    黑豹又向楊晉磕了個頭,方一溜煙消失在夜幕之中。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8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44 PM 編輯

021 脫險



    頭靠向他胸前,這個懷抱讓她產生著從未感到過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在這懷中,任這世上什麼也不會傷害到自己,從他身上傳來的體溫讓她舒適得不舍得離開。

    楊晉感覺到這個小女孩對他的依戀,也感覺到她內心的無助與恐懼,她的內心並不是象她外表這樣無懼。將手臂緊了緊,也許這樣能讓她覺得更安全些,“別怕,我會把你安全地送到你師傅身邊的。”

    汐蘭仰起小臉,綻放著燦爛的笑,是感激,是信任,是安慰…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森林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注定的緣份嗎?

    是啊,楊晉揚了揚眉,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森林里,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關注著她,不是發現她孤身走近這片森林,放心不下,暗中跟了來,自己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森林之中,“我只是路過。”

    “為什麼總會這麼巧,你上次救我也是路過。可是這之前,我們卻踫不到面呢?”兩次相遇,說明和他是去同一個方向,可是為什麼上次見過以後,就再也沒遇上,直到現在。

    “我說過只要你一路往西,我們還有相見之日。只是我們平日所走的路線不同,所以難時時踫面。”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自從上次遇到她後,就時時關注著這個觀音菩薩逢人便誇的小姑娘。

    “真希望能常常看到你。”汐蘭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笑,何時變成了純情少女,這種感覺陌生得完全不象自己。

    “現在還怕嗎?”楊晉淡淡一笑,將話題轉開。

    “不怕了。”他是神仙該多好,能設法將他招入高家,那可就是人財兩得了。雖然自己現在的身體還只是十二歲的小丫頭,他對自己是不可能有更多的男女之情。但過得三兩年,女人味出來了,就憑自己那一個眼波擊倒一大遍的殺傷力,還怕迷不到他嗎?

    “那我們得尋個地方,將你腿上的涅泥洗去,你的腳泡在涅泥中,加上這森林中的地氣,很容易受涼。”楊晉哪猜得到她肚子里的那點花花腸子,放開仍抱著她的手。

    汐蘭經他這一說,才感覺到腳上的濕濕膩膩,好不難受。就著月亮,低頭一看,見自己兩條黑呼呼的泥腳桿正緊貼在他的衣服下擺上,急忙向旁邊跳開了些。難為情地道︰“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衣服也弄髒了。一會兒,我幫你洗吧。”

    “沒關系的,走吧,我知道前面不遠處有個溫泉。”楊晉說完,帶頭走去。

    “等等……”汐蘭走出一步突然叫住他。

    “怎麼……還有事什麼事嗎?”楊晉回過身來。

    “我是想看看,你那槍有多重……”汐蘭好奇地打量著他手中的紫金槍。

    “想試試?”楊晉沒料到她叫住自己,居然是為了這個,不禁啞然一笑。

    “嗯……”汐蘭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酷的槍,剛才摸著就覺得手感超好,打這麼把槍,一定要不少銀子吧。這麼看來,他的家底應該不錯,入婿高家只怕有點難度。

    楊晉將紫金槍頓在地上,“抓好了…”等汐蘭雙手握住槍柄,手一松。

    那槍自然地往一邊倒去,汐蘭使足了全身力氣,那槍倒下去的方向絲毫不變,反將她拽著往地上撲去,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楊晉哈哈大笑,在她即將撲倒在地的一瞬間,將她抄到懷中,另一只手扶住槍柄,輕輕一掄收在身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花容。

    “原來你在戲弄我……”汐蘭大眼一瞪,一提腳,狠狠地往他身上踹去,卻沒注意自己踹的方向正是他的命根子所在地。

    楊晉急忙閃身後縮,握住她的小腳,滿臉驚詫“哎喲”一聲,“你想要我斷子絕孫啊?”

    “看你還敢戲弄我不?”汐蘭小臉一揚,洋洋得意。

    “哈哈,走吧。”楊晉看著她那得意的小臉,忍不住朗朗一笑,真是可愛的小丫頭。

    重新攬住她的小腰,往前奔去,剛走出幾步,一陣清脆地得得聲傳來。

    楊晉放眼望去,一匹白馬從遠處奔來。

    汐蘭大喜,“我的馬兒,它找到我了。”

    轉眼白馬已奔到二人身前停下。汐蘭抱住頭脖子,不斷撫摸,“馬兒啊,馬兒,你也不舍得離我而去,這樣一路尋了過來。”

    “萬物也都是有靈性的,你對它好,它自會忠誠于你。”楊晉看著小龍馬,眼內閃過一絲異樣,輕拍著馬背,“真是匹好馬。”

    “我們不用再走路了,請公子上馬吧。”汐蘭對著楊晉俏皮地做了個鬼臉。

    楊晉微微一笑,翻身上馬,動作輕盈瀟灑,算是讓汐蘭真正見識了古代英雄的風姿。

    楊晉一探身將看著他發呆的汐蘭拉上馬背,坐在自己身前。一抖韁繩,小龍馬平穩地向前飛奔。

    待二人走遠,一棵大樹後轉出一個人影來,黑衣紫發,望著遠去的二人,冷哼一聲,桀驁的紫眸發出冷酷的寒光。



022 一席無夢



      森林深處股股乳白色的溪水,從石隙中滲出,溶入低窪處聚成一面小湖,熱氣在一個個爆開的水泡中散發,形成如煙暖霧在月光下琉璃生輝。

    “嘖,嘖,這老天爺也太有才了。這進來的人要麼洗泥巴澡,要麼就洗這溫泉澡。我今天可好,兩樣全有了。”汐蘭驚嘆著天地的絕作。一刻鐘前還身在最丑陋可怕的死亡沼澤,現在卻又浸身在如仙景般的溫泉旁邊。

    “今天你也累了,在這兒就將著休息一晚,等你養好了精神,明天送你出去。”楊晉下了馬,將汐蘭抱了下來。

    “嗯。你也洗洗吧。”走到湖邊,蹲下身撥弄了下湖水,溫熱的水如羊奶一般柔潤,“好舒服啊。”

    一起洗?楊晉臉一紅,嘴里可不敢這麼說,“我到前面幫你守著,你將髒衣服換下來吧。”說完便朝樹林中走去。

    “等等……”

    “還有事嗎?”

    “我要你幫忙。”

    “……”

    “喂,你想哪兒去了?不是要你幫我脫衣服。”

    “……”楊晉那張俊臉嗡地一下漲得象塗了豬血一般。

    汐蘭也不再逗他,笑著從馬上取下在平安村訂做的賬蓬。

    楊晉看著這古怪的東西,不知她要搗鼓些什麼名堂。仍配合得按汐蘭所說的方法,將賬蓬展開。

    “這象小房子一樣的東西是你想出來的?”楊晉眼前充滿好奇。

    “嗯……我就是為了等著拿這個才和師傅分開的。”汐蘭又從馬上取下購置的棉被,放入賬蓬,回眸中見他眼內盡是驚嘆之意,咯咯一笑,“有這個,不用再受寒夜之苦。”

    “我去弄些吃的,順便去撿些木柴來升火,你洗好了再叫我。”說完轉身離去,身後傳來汐蘭的聲音,“你可不許來偷看哦。”楊晉無奈地苦笑,一個小丫頭有啥好看的。

    汐蘭看著他走開的身影,這古代人還真是講什麼男女授授不清?迂腐,換現在的人就是擦不到油,還要挖兩眼過過干癮,卻忘了自己現在只是個十二歲的黃毛小丫頭,前胸和後背也相差不到哪兒去。想歸想,但卻對他仍多了幾分好感。

    等他走遠,迫不及待地跳下溫泉,微燙的泉水讓她舒服得眯上了眼楮,過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得睜開,如不是不想讓楊晉久等,真想這麼一直泡下去。

    洗淨身上黑泥,躍入帳篷方招呼楊晉回來。

    等她換好干淨衣服出來,他已在賬蓬外升起了火堆。

    楊晉見她從賬蓬里出來,已除去了髒衣服,赤著雪白的小腳,卷高了兩條褲腿,露出兩小段修長的小腿,忙把頭扭開,不敢多看。

    “把衣服脫了吧。”汐蘭走到他身邊。

    “啊?”楊晉鄂然地看著她,向後退縮了縮,白淨的臉在火光中閃著紅光。

    “你的衣服髒了,脫下來,我好拿去清洗。”汐蘭看著他繃緊的身子,嘴角眠出一彎輕笑。

    “哦……一會兒,我自己洗就行了。”楊晉發現自己又做了回豬頭三,又想歪了,尷尬地手腳也扭捏起來。

    汐蘭沒料到剛才殺巨蛇眼也不眨下的七尺男兒,此時要他脫件衣服就害羞成這樣,看他的樣子也該有二十上下了,難道還沒踫過女人不成?按理以這樣的成色,該會大把的女人自動送上門才對。

    沒想到這麼個大帥哥還是根嫩小草,忍不住壞笑道︰“你是要我給你脫嗎?”嘴里說著,爪子也伸了出去。

    “啊……不……不用勞煩姑娘,我自己脫就是了。”楊晉哪敢要她脫自己的衣服,急忙起身,別手別腳地除下外衫,拿在手中,卻不知該不該遞給汐蘭。

    汐蘭又是一聲輕笑,也不再捉弄他,一把接過衣服走到湖邊。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所有生活從小就是自理,做起這些洗洗刷刷的事來更是家常便飯,絕對麻利。

    楊晉曾打探過,她本是高家小姐,沒料到做起這些粗活來,居然這般熟練麻利,絲毫沒有大富人家小姐的矯揉造作,越加增加了幾分好感。

    汐蘭洗淨了衣上污泥,懸掛在賬篷之外,才坐到火堆邊見楊晉正興慰地看著她。

    “很舒服吧?”楊晉在火上烤著剛才撿柴火時,順便打來的野雞。

    “唔…….你也泡泡吧,真的好舒服。”火上的野雞散發出的油香,讓她想起自己進了這片森林就沒再吃過東西,看著烤得焦黃野雞的眼神也貪婪起來。

    汐蘭兩眼只盯著野雞,肚子很不給她面子的咕咕兩聲。

    “餓了吧?”楊晉撕下一個雞腿遞了過去。

    汐蘭難為情地裂裂嘴,想掩飾自己的丑態,但理智很快被他遞來的雞腿抹殺,接過雞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慢點,別噎著,雞肉還多呢。”楊晉明亮的雙眸,暗了許多,這一路對這孩子來說,不容易啊。

    半個雞腿下肚,思維才在汐蘭腦袋里慢慢恢復,口齒不清地道︰“你就下去泡泡吧,你又不是孔夫子,哪來這麼多的禮法?”

    楊晉聞言,溫爾一笑,待她吃完手中雞腿,拿過一個雞腿,換下她手中雞骨,方除去鞋襪,挽了褲筒,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腿,泡入溫泉中。

    汐蘭啃著雞腿,偷眼看著他的小腿,仍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自己一定是久了沒踫過男人,有些神精錯亂了。不敢再亂看,悶頭啃自己的雞腿。

    這一天,超體能的長跑加上溫泉熱氣的燻陶,倦意很快卷席了大腦,手中仍握著吃了一半的雞腿,便靠在楊晉肩膀上睡著了。

    楊晉看著熟睡中如嬰兒般的汐蘭,眼中流露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愛憐,小心拿掉她手中的雞腿,生怕動作稍為大了點便將她驚醒。洗去她手上油膩,抱起她嬌小的身子,往賬蓬中走去。

    為她壓好被角,正欲起身離開賬蓬,一只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汐蘭半眯著睡眼,“不要走,我怕。”

    “我不走,我就在賬蓬外。”楊晉笑了笑,必竟還是個孩子。

    “我怕,我不要你去外面。”汐蘭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好,我就在這兒陪你。”楊晉柔聲說道,在她身邊坐下,這一天的經歷對這麼一個小孩來說,的確太過于凶險了。

    汐蘭仍握著他的手,聞到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男人氣息,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未曾有過的充實感,滿足地閉上了眼楮。

    楊晉看著睡難象她那般安然入睡,不知何故這個無意中救下的小丫頭總無形地牽動著他的思緒。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蒙蒙睡去。

    熟睡中的兩個人卻不知道不遠處的樹林中那黑色的身影一直注視著賬蓬,紫眸中充滿了痛苦落寞的糾結。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8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46 PM 編輯

023 森林是寶


   耳邊響起清脆歡愉的鳥叫聲,陣陣花香從臉上拂過,汐蘭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好清新的空氣。

    有楊晉教的睡功,效果真不是吹的,隨著自己修為的慢慢增加,這一覺起來,昨日的疲憊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晉?汐蘭快速地看向身邊,身邊空空如野。剛醒來對被窩的倦戀瞬間消失,他走了嗎?不會,不會,他說過今天送我出森林。

    不知為何,從來不相信別人,特別是不相信男人的她,卻對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完全信賴,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深信不疑。

    可是他去了哪兒呢?昨晚難道他在我睡著後,就到外面吹涼風去了,沒在賬蓬里睡?這個笨男人,換成過去那些男人,就是賴也要賴在舒服的地方。

    一股很特別清香從門簾中飄入,不是花香,草香,倒有些象是烹飪的香味。

    汐蘭深深吸了一口,肚子里的餓蟲又開始復活。整理好頭發,拉平身上的衣服,拉開門簾,邁出小賬蓬。

    賬蓬外的仍燃著篝火,火上卻架了個架子,一個不知裝了什麼的粗粗的竹筒被藤條吊在火上燒煮。那股清香正是從那竹筒中發出的。

    楊晉正在邊上小心的剝著一種黑呼呼的果子,那果子外面丑陋,去了外面的黑皮,卻露出晶亮透明的果肉。剝出的果肉,被他放在一張洗淨了的大樹葉上。

    “睡得還好嗎?”楊晉看了眼走出賬蓬的汐蘭,又去專心忙著手里的活了。

    “嗯,你昨晚有睡嗎?”汐蘭在他身邊坐下,在他的臉上找不出倦容。

    “睡了的,天快亮了才起來。”又一個晶瑩的果肉被放到了樹葉上。

    “我睡著後,你沒跑到外面來睡吧?”汐蘭好想去撫動墜在他耳旁的如絲黑發。

    “沒……”楊晉手上的活停了停,“餓了吧?”

    楊晉怕她再問下去,輕巧地將她的注意力轉到了食物上。

    “哦,這煮的是什麼東西?好香啊。”汐蘭吞了吞口水,又看向那些果肉,“還有,那些是什麼果子?不會有毒嗎?”

    “這些都是這森林里長的,我也不知叫什麼,以前修行的時候,路過這森林,肚子餓了就會采來吃,沒毒的。”楊晉笑了笑,這丫頭到是謹慎得緊,捧起盛滿果肉的樹葉湊到她面前,“來嘗嘗。”

    汐蘭哪還等他再做解釋,一聽沒毒,早撈了粒塞在嘴中,“唔,好清甜,太好吃了。”嘴里的還沒咽下,又撈起第二粒。隨手抹了下嘴角的果汁,然手里抓著果肉,本來就多汁,這一抹,反而在臉上留下更多果汁。

    “別急,慢慢吃,有很多的。你喜歡的話,一會兒我再摘些,給你帶在路上吃。”楊晉用大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果汁。

    剎那間,汐蘭捧著沒吃完的果肉,愣住了,定定地望著他,眼淚慢慢浸滿了眼框,眼前的人影模糊了。

    楊晉手腳無惜地收回手,一臉失措,“是不是,我的手太粗,弄痛你了?”看著她嫩得象是一捏就出水的小臉。

    汐蘭墜下頭只是無聲地哭泣,並不答話。

    楊晉向來獨來獨往,從來沒有哄小孩的經驗,見她如此,越加不知如何是好,說話也結巴了,“你……你……別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弄痛你……要不……你打我幾下?”

    汐蘭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里卻堆滿感動,臉上卻漾開笑容,“你沒弄痛我。”

    “……那你為何哭?”楊晉一臉的迷茫。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汐蘭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笑著看向竹筒,“你煮的什麼?”

    “真的沒弄疼你嗎?”楊晉小心地看著她,心里卻奇怪她所說的話,她是高家四小姐,為何會沒人對她好?

    “真的沒有,我哭起來是不是好丑?”汐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沖去他的擔憂。

    “不丑。”楊晉擺弄著兩個小竹筒,將大竹筒中的物體連汁帶渣,分到兩個小竹筒中。遞了一個給汐蘭,“我仍是不知叫什麼,試試。”

    汐蘭接過小竹筒,吹了吹,小心地喝了口湯汁,只覺芳香怡人,加上竹筒的清新,竟是自己從來吃過的美味,“真的好棒,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烹飪技術,以後誰嫁了你,可真有福呢。”說完一邊喝著湯汁,一邊偷偷看著他的俊臉。

    楊晉只是淡淡一笑,埋頭吃著自己的早餐,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一閃而過的黷然,我是不能成親娶妻的。

    汐蘭聽不到他心里所說的話,還以為他也許真的有心上人,被自己說中了,而害羞。心里冒起陣陣酸意,仿佛這湯都有了酸味,“是被我說中了?你有心上人了?”

    “沒有。”

    “是真沒有,還是不想承認?”

    “真沒有,你的早餐要涼了,快吃吧,吃完還要趕路。”楊晉皺著眉,不願和她糾纏。

    以汐蘭的世故,感覺得到他沒有說慌,這兩聲沒有,真是撥開烏雲見艷陽,剛才的酸意也隨之消失,那湯也比剛才更為美味。

    待湯汁喝完,汐蘭從湯渣中夾出一條蟲子一樣的東西,“原來這湯里放了這麼多的蟲草。”

    “這叫蟲草嗎?”這東西是楊晉采來的,現在發問的卻是他自己。

    “嗯,這是種很名貴的藥材。這森林里有很多這東西嗎?”

    “是啊,一到冬天,有很多的。”楊晉也不以為意,名不名貴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沒人來采集嗎?”

    “這森林人煙絕跡,幾乎無人進來,自然也沒人采集。”

    這可是天大的財路啊,這笨小子,不知道這東西在二十一世紀可是能賣到幾十萬一斤的,這森林說什麼也要記住路線,以後回去前一定要來多帶上些回去。可是回去了,還能再見到他嗎?心情沉重了起來。

    都不知止暢那家伙死在哪兒呢,能不能回去還不知道呢,何必自尋煩惱。愁緒一掃而空,將湯渣中的蟲草盡數吃掉,這可是美容好東西,可不能糟蹋了。



024 上吊女子



   楊晉帶了汐蘭快馬加鞭出了那原始森林,一路上也不再耽擱。就怕三藏儲人走得快了,再一耽擱就更加難以追上。

    汐蘭反倒不著急,巴不得能多走上幾日。從昨天到現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卻是自己一輩子中最開心的日子。

    從來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從知道看這個世界時,就在冰冷的孤兒院的高牆內。為了得到多一點,好一點的食物,哪怕讓自己幼小的身體累得趴下,也拼命去為孤兒院中的阿姨們洗衣,擦地。

    好不容易盼到了上學的年齡,忍受著同學的嘲笑,因為自己是連爹娘是誰也不知道的野種,拼命啃讀著書本,希望能有好的成績來改變自己的身份。放了學沒時間象同齡人一樣去玩去瘋,而是要去頂著童工的帽子,躲躲閃閃的掙著微薄的工錢來維持自己的生活,好在自己成績一直優秀,拿著獎學金交完了所有的學費。

    自己的童年就這樣扭曲著結束,如願的考取了電影學院,女孩如花的年齡,卻看盡了人間的赤裸裸的人性交易,年青的男女出賣自己的青春和美麗甚至肉體,換取的只是一個也許存在的機會。

    走進演藝界的她更是學會了利用與被利用,學會了將男人玩弄于手掌間,利用著他們的權勢金錢,從他們身上搾取利益。止暢說的對,那世界對自己來說沒有太多的留戀,有的只是金錢和被自己玩弄于手掌間的男人。

    可是自己身後這個男人卻讓她產生了一種依戀,她不知道他來自何方,也不知他是做什麼的,只知道他叫楊晉。但就這個只知道名字的男人,讓她生活中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的東西,思念,愁緒,期盼,依戀。

    可惜他只看得到她這幼小的身體,而看不到她成熟的心。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一個需要人關心,幫助的孩子。

    “楊晉,等找到了我的師傅,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汐蘭最擔心的末過于這個問題。

    “人不是相信緣份嗎?有緣自然再見。”楊晉揚了揚斜飛的濃眉,這丫頭從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後就是連名帶姓的叫著自己。

    “這人海茫茫的,光是說什麼靠緣份是多不靠譜的事啊?”真懷念以前的通訊設備,更懷念走到哪兒都能找到人的手機。如果現在能一人一台手機,等過上兩年,自己長大些了,還怕抓不到你的心嗎?可是一想到現在這情況,心直往下沉。自己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從這兩次相遇來看,也確實象是在外奔波的人,這麼一來,能不能遇上,還真只有聽天命了。

    “人間說大也大,但說小也小,相信我,會見面的。”楊晉雖看不到她的臉,但也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就快見到你的師傅和師兄了,你不開心嗎?”

    見他們有什麼開心的,猴子三師兄弟不見也罷。唐僧,如果他送塊肉給我,我會很開心地見他,“當然開心,不過如果你能和我們一起,我會更開心。”

    “哈哈,小丫頭,如果我和你們一起,你開心了,可你那大師兄就未必開心了。”

    “為什麼?”

    “也沒什麼,或許你以後會知道。”

    難道他和猴子有什麼關系?如果這樣的話,以後也不愁不知道他的情況了,就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還能從猴子那兒套不出東西來?

    “咦,有人上吊。”汐蘭突然看到前面路旁邊一棵大樹下,一個白衣女子,正踩著一塊石塊,往樹枝上投白綾。

    “嗯,去看看。”楊晉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

    在那女子把自己掛到樹上,踢翻石塊的那一瞬間,只見楊晉手一揚,白綾應手而斷。女子跌坐在地上,望著身前高頭大馬上的一男一女,視線最後定在了楊晉的俊臉上。

    汐蘭爬下馬背,扶起女子,“你沒摔傷吧?為什麼要想不開?”隨即見她年約二十上下,臉色雖有些蒼白,但面如芙蓉,倒是少有的絕色。此時她那又桃花眼一直盯著楊晉,心里有些不快,輕咳了一聲,“你為什麼要自殺?”

    女子聽到咳聲,醒過神來,想到自己失態,一直盯著人家男子看,蒼白的芙蓉面上滲出淡淡紅暈,低下頭拭著淚道︰“小女子是不詳之人,留在世間也是禍害,不如一死百了。”

    “世間哪有什麼不祥之人的說法,想來是人家編排你的,對吧?楊晉。”汐蘭看她哭得心酸,也有些心軟。

    “正是,世上凡事都有天定,並無什麼祥人不祥人之說。”楊晉點了點頭。

    “謝謝二位關心,但小女子的確是不詳之人,出生就克死了娘,十歲克死了爹。後來跟著娘舅過日子,沒幾年,娘舅也被我克死了。無奈之下,賣了身給人做了妾,哪知嫁過去,沒多少時日,正房夫人就死了,我以為該我當正房了,誰曉得第二天,相公也死了……小女子這樣的不詳之人,如何還能留在世間?”女子是哭得肝膽寸斷。

    “啊?還有這麼神的事啊?那你別嫁了,不就行了。”這家人也夠霉的,死這麼多。也不知這人是不是真的象她說的不詳之人,我還是離遠點,別粘上了晦氣。

    “這也是天定的,並非姑娘之過,姑娘不必如此輕生。”楊晉說得輕輕松松,這麼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信命呢。

    “你說的是真的嗎?”女子眼中升起了希望,一對桃花眼又粘在了楊晉身上。

    “自然是真的。”

    “姑娘家住何處?我們送你回去吧。”楊晉伏下身,將汐蘭拉上馬坐仍坐于身前,又拉起那女子,要她坐于身後。

    那女子連連道謝,“瓶兒多謝二位相救教導之恩。二位是兄妹嗎?請問公子貴姓?”

    汐蘭見她左一個公子,右一個公子,完全沒了剛才那尋死的模樣。見她問起,正要說不是,已聽楊晉道了聲︰“是。在下姓楊。”

    汐蘭翻著白眼,我才不是你妹妹呢。穿過楊晉肩頭,見那自稱瓶兒的女子聞他們是兄妹,目露喜色,眼帶桃花,竟將軟綿綿的一個嬌驅全粘在了楊晉背上,頓時怒火上沖,“喂,你沒骨頭啊?粘這麼緊做什麼?”

    瓶兒輕嗔道︰“被妹妹說中了,剛才奴家上吊時弄得全身酸軟,沒了力氣。”

    “不防,不防,姑娘既然沒有力氣,靠著好了。”楊晉淡淡道。

    “謝謝公子。”瓶兒越加吐氣如蘭。

    這下可氣壞了汐蘭,這分明就是個狐狸精嘛,楊晉不會是看她長了幾分資色,就動了心了吧?沒好氣地道︰“你到底住在哪兒?”

    “就在村口。”瓶兒半眯著眼,樣子享受極了。

    汐蘭恨不得把她一腳踹下馬去,苦于有楊晉阻在中間,強行忍著。好在沒走出多遠就到了村口一間院舍前。

    “就是這兒了,謝謝公子。”完全忽視了汐蘭的存在。

    楊晉將瓶兒扶下馬,正欲離開。

    “請二位到屋里坐坐吧,我也該答謝二位的救命之恩。”瓶兒忙喚道。

    “不用了,我兄妹二人還要趕路,姑娘好好保重。”

    “哎呀…”瓶兒腳下一軟就往地上坐去。

    “你怎麼了?”楊晉一把扶住她。

    “我的腿軟得厲害。”瓶兒整個身子軟在楊晉胸前,偷眼看著楊晉。

    “我扶你進去吧。”

    “等等。”汐蘭在馬上把瓶兒的舉動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只恨得牙癢癢。

    滑下馬背,插到他二人中間,扯開楊晉的手,扶住瓶兒,“我來扶你進屋吧,他一個男人家,進女人的房間,不大方便。”

    “如此甚好,只是你力氣小,小心別閃了腰。”楊晉見汐蘭主動來扶瓶兒,正中下懷。

    “我知道了。”

    瓶兒眼里閃過失望,“二位不如在這兒住上一晚吧,明兒我跟你們一起上路。”

    “你跟我們去做什麼?”汐蘭沒料到她想法還真多。

    “我反正現在無依無靠,不如跟二位去,給你們當個粗使丫頭,也不至于落得孤苦零丁。”

    “我們事多著呢,沒辦法帶上你。”說完也不等她再說話,扯住她就往屋里走。

    “我還沒說完呢。”瓶兒賴著不肯進屋。

    “楊晉,你到前面等我吧,我扶了姑娘進屋,馬上就來。”汐蘭可不願她糾纏著楊晉不放。

    楊晉見瓶兒的言行也不似正經人家姑娘,也有些不耐煩,聽汐蘭這一說,二話不說,牽了小龍馬,往前面走去。

    瓶兒還要叫喚,汐蘭等楊晉走遠,壓低聲音,“別費力氣了,我是他自小訂了親的媳婦。”

    瓶兒一愣,隨即一笑獻媚地道︰“哎喲,小女子給妹妹見禮了。那你做你的夫人,我給他做妾吧,我不會虧待你的,小妹妹。”

    汐蘭再將她打量一翻,自己臉皮都自認夠厚的了,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手一松,將她推倒在地,“你不是說你是不詳之人嗎?你想克死我們?”

    “剛才你們不是說沒有什麼詳人與不詳人之說嗎?妹妹到能洞房的年齡只怕還差著幾年,我先調教好相公。等你成年了,他就能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你以後撿這麼大個便宜,有何不好?”瓶兒美目亂掃,搜尋著楊晉的身影。

    汐蘭看著眼前這女人,打心眼就一個“服”字,如果放妓院去,絕對是生意興隆。讓她粘上楊晉,還不把他生吃了?

    “你可真會想,讓我撿你吃剩的。”也不再和她耗著,拿出小刀在她臉上比劃,“你如果想我將你的臉劃得稀爛,就給跟來給他當妾好了。”

    一邊說,手中小刀輕輕一劃,已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瓶兒吃痛,用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嚇得花容失色,正要大喊。

    汐蘭操起地上泥土塞到她嘴中,“我的手可從來沒軟過,想當妾的,就跟來。”說完使了個地遁術去追趕楊晉。

    瓶兒見她突然在眼前消失。使頸摳著嘴里的泥巴。暗罵︰“這死丫頭,居然把我的嘴塞得這麼嚴實。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們走著瞧。”化做一陣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29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48 PM 編輯

025 和尚要成親




   汐蘭追上楊晉,楊晉也不再耽擱,快馬加鞭,一路西行。走了大半日路程,轉到一個密山之中,遠遠見那些豺狼慮豹頭上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打著補丁,象受了萬般委曲一般,縮在樹後搭拉著腦袋,偷偷眇著他們二人。

    “你師傅他們肯定沒走遠。”楊晉拉住馬頭,辨認著方向。

    “你怎麼知道?”汐蘭突然有些失落,如果三藏就在附近,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即將離開了。

    “這些野獸身上的傷,定是拜那猴子所賜。”

    離他們最近的一只大白虎從樹後探出頭,頭上用了一片大樹葉當紗布,草根當繃帶,將半個毛聳聳的腦袋包了個扎實。它對著二人一個勁的點頭,一只爪子指著前方,另一只爪子抹著眼淚,嗚嗚地哭著。

    “喲,這老虎還能聽懂人話?”汐蘭看它那狼狽相,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不但能聽,還能說呢。我可是有五百年的修行。”白虎白了她一眼,她也太小看自己了。

    “也,這還神了,那你除了會說人話,還會什麼?”看來這虎也該成精了。

    不料那白虎卻露出難為情的模樣來,“我除了會人話,啥也不會了,俺娘說俺是笨虎。”

    “哈哈…”這老虎還蠻可愛的,“你這頭是那孫猴子打破的?”

    白虎一聽又眼淚巴巴地了,“不是他,是那個叫八戒的做的好事。我在這兒五百年,沒見過這麼野蠻的人,我只不過看他長得好看,摸了他屁股一下,他就把我打成這樣了。如果不是我閃得快,只怕去了閻王那了……”

    居然摸八戒的屁股,楊晉也忍俊不住,嘴角拉成了半月彎。

    汐蘭早就在馬上笑得打滾,如果不是楊晉拉著,只怕早掉下了馬。

    楊晉忍著笑,問道︰“那他們往哪兒走了?你知道嗎?”

    “就在前面,翻過這山坡就能看看,你們見到他們可也得小心點,免得讓你們那張丑臉變得更丑了。”白虎好心地忠告著。

    “你說我們丑,那八戒好看?”汐蘭更是笑得差點岔了氣。

    楊晉怕再說下去,汐蘭真要笑死在這兒,向白虎道了聲謝謝,夾了馬,往白虎所指方向追去。

    剛過了山坡,聽到一陣伐木之聲外加一陣叮叮當當的敲打聲。

    放眼望去,只見樹林中有幾個人在那兒伐木建屋,卻正是行者儲人。走到近前,見八戒正忙著伐木,悟淨忙著割草結扎,行者卻在那兒敲打建屋。

    屋前坐著一個滿面春風,花容玉貌妖嬈的女子,拿了面小鏡子,將已經十分平整的頭發理了又理,還不時地給三藏拋著媚眼。

    再看那三藏卻坐在一個角落扯著衣袖抹眼淚。

    汐蘭和楊晉奇了,不知他們搞什麼飛機。帶了馬向小屋走去。

    汐蘭下了馬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三藏聽到汐蘭的聲音,抬頭見汐蘭果然就在身前,撲了過來,拉住她哭道︰“汐蘭,救我。”

    汐蘭越加奇怪,“師傅有何難處,為何在此哭泣,師兄們為何在這兒建築房屋,不去西天了?”

    三藏正要回答,行者回過身見是汐蘭,愣了半響方道︰“你怎麼會追來,沒回高老莊?”

    汐蘭冷冷一笑︰“就那破森林,就真難到姑奶奶了嗎?”

    行者抓耳撓腮地把汐蘭從上到下又看了個遍,“我還真小看你了。”隨即看到她身後的楊晉,又是一愣,“是你?”

    楊晉淡淡一笑,“是我。”

    “我說這丫頭怎麼能穿過那森林,原來是你搗鬼,我是欠你錢了,還是泡了你老婆?還是跟你前世有仇?你怎麼就偏跟我過不去呢?”行者望著楊晉,兩眼冒火。

    楊晉仍是不溫不火地,“我只是踫巧路過,高姑娘尋你們在森林里迷了路,我就順便送了她來,這並非跟你過不去。”

    “你們認識?”雖然以前聽楊晉說過他們有一面之交,但看猴子那斗雞般的模樣,不象是一面之交這麼簡單。

    “廢話……”行者扭過頭噴了兩個字,又轉回去瞪著楊晉。

    “你們怎麼認識的?”這可能弄出楊晉的身份,怎麼也得問問。

    “打架。”八戒見汐蘭來了,也圍了過來,接過話頭。

    “打架?”楊晉能和猴子打架?居然沒被打死,看來他的本事真不是一般厲害。“誰打贏了?”

    “當然是猴哥……輸了……”八戒邊說邊想,這話是不是不該說。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再多嘴,我把這棍子從你嘴里塞進去,從你屁股里穿出來。”果然行者跳了起來。

    八戒也不是好相于的人,見行者凶他,也不罷休,嚷了開來︰“你只知道沖著我吼,你有本事,再和他再打上一架。你輸得還怕人家說不成?”

    行者聽了越加惱了,哪里肯依,掄了棒子追著八戒打。

    汐蘭樂了,原來猴子也不是無敵嘛。看楊晉的眼神越加不同,本知道他本事高強,不料竟高到這程度。難道說這猴子根本沒有小說中厲害?不管怎麼說,他能讓猴子不爽,就已經大快人心了。

    當下也不再理會行者,向三藏問道︰“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藏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深深嘆了口氣。

    那坐在門前的妖嬈女子走了過來,斜了一眼汐蘭,一只縴縴玉手搭在在藏肩上,另一只手拿著絲帕去擦他臉上的淚水,嬌聲嬌氣地道︰“相公,這大好的喜事,你怎麼就哭個沒完啊。這小丫頭是誰啊?”

    “相……相……相公?”汐蘭看了看那女了,又看了看三藏。

    三藏急忙往旁邊躲閃,諾諾地道︰“誰是你相公,休要胡說。”

    八戒被行者追得氣喘吁吁,從汐蘭身邊跑過時喘著粗氣道︰“四妹妹,師傅要成親了,那是他的新媳婦。等他成了親,我們就分了行禮回高老莊。”

    汐蘭正要發問,八戒已被行者追遠了。

    三藏指著八戒罵道︰“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東西,平日我並沒虧待你們,為什麼你們要這般編排于我?”



026 東南各自飛



    汐蘭等了半晌,見三藏除了嘆氣就是哭泣,十分不耐煩,索性丟開來不去理會。環視四周,只見峰岩重疊,叢林深密。這樣一個荒野之地,卻不知他們從何處撿了這麼個俏麗女子。更覺此中必有蹊蹺。

    沖那女子輕輕一拂,微笑道︰“原來是師娘啊,弟子來得晚了,師娘不要見怪才好,不知師娘是何方人士?如何與我師傅結了良緣?”

    女子剛才聽他們的稱呼已猜到汐蘭的身份,這一聲師娘叫得她心花怒放,“不怪不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本就是我的家,父母過世得早,只留小女子勉強渡日,哪知昨日一陣大風,把房子吹走了,落了個無處容身。”說完就拿了手帕假意拭淚,卻硬是沒擠出半滴淚來,“無奈之下只得出來另尋容身之處,又偏遇到虎狼,幸好遇到這位長老,他讓徒弟們趕走了那些蓄牲,才保了個周全,沒落入虎狼之腹。小女子無以為報,可巧長老自見了小女子,便情根深種。強要小女子以身相許,來回復他的救命之恩。”說著,往三藏胸前靠去。

    三藏急忙後退幾步,讓她靠了個空,喝道︰“誰對你情根深種了?只怕是那個猴頭吧?否則他為何硬是要留在此處,你要嫁,嫁他去。”說完狂念阿彌陀佛。

    行者一聽不依了,放了八戒,轉到三藏身邊,“師傅這樣就說不對了,如果不是你想和她成親,何必巴巴得趕著我們建這房舍?我又幾時說要留在此處了?等你成了親,我就回我的花果山。”

    八戒也湊了過來,“猴哥,你別光打牙舌了,快快干活吧,和尚早些抱了美人,老豬也可以回去抱我的豬娃了。”

    汐蘭望著三藏,似笑非笑。這和尚還假正經,見人家長得漂亮,就巴巴地娶。娶就娶吧,還裝模作樣的哭,“師傅,這可是大好的喜事啊?為何還哭?”

    三藏聽了,連連叫冤,“小徒兒救我,我沒要娶她。我見這女施主房子沒了,才要他們幫著重建一間,也好讓她有個容身之處。哪知他們不想保我西行,又怕佛祖怪罪,就拿這事來做借口,將我推出去搪塞佛祖。”

    女人見他這樣說法,急了,上去拉扯三藏放聲大哭,“你明明和奴家情投意合,為何你小徒弟來了,你就這樣薄情不認了?你幾個大的徒弟都說得好好的了,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現在翻臉不認,你要我以後怎麼做人啊?”

    悟淨這時抱了大捧野草來,見汐蘭在這兒,滿臉歡喜,“師姐來了?師兄,師姐來了,佛祖不會怪罪了,和尚也不用喂妖怪了,我們還是去西天吧。”話剛落就見行者和八戒瞪大了眼楮,怒視著他,才知道自己說溜了嘴,急忙閉嘴。

    汐蘭不解了,什麼和尚不用喂妖怪,這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師弟,你說什麼佛祖不會怪罪?和尚不用喂妖怪又是什麼意思?”

    悟淨卻看看行者又看看八戒,無論汐蘭怎麼問,就是不敢再說。

    汐蘭對八戒笑笑道︰“姐夫,我引你見取經人,你答應過我什麼?”

    八戒鱉著臉,停了停才回答︰“這一路上,什麼都聽你的。”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汐蘭見三藏眼巴巴地望著她,這事怎麼也得弄清楚,如果這在和尚留在這兒當人家女婿了,這肉還能吃得到?

    八戒看了看三藏,又看了看行者,搭拉著頭也不再說話。

    汐蘭逼近他,一把扯住他的大耳朵,用力一擰,“你是想讓豬娃叫你爹呢,還是想讓高家驅你出門?我以後可是高老莊的繼承人,高老莊的事,以後還得我說了算。”

    八戒吃痛,惦高了腳尖,來緩和耳朵上的疼痛,亂叫︰“四妹妹放手,疼死老豬了,我說,我說。”

    行者棒子一掄,“八戒,你敢多嘴,小心我棒子不饒你。”

    八戒縮到汐蘭身後,“你那棒子是厲害,但我老豬也不是你能打得死的,我可不想豬娃不認我這個爹。”

    行者提了棒就要來打八戒。

    汐蘭溜了眼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楊晉,道︰“楊晉和那猴子以前也打過,要不你們再來打局?”

    楊晉微微一笑,將背在身後的紫金槍握緊,對行者道︰“來,我們再打一次。”

    行者白眼一翻,不再追八戒,找了節木樁抱腿坐下,“你說打就打?我不是很沒面子?你爺爺我,不愛跟你打。”

    楊晉也不勉強,仍淡淡一笑,將紫金槍收于身後。

    汐蘭暗暗偷笑,原來楊晉竟是這猴子的克星,也不道破,對八戒道︰“你可以說了。”

    八戒才絮絮叨叨地說道︰“我們穿過那森林,仍不見四妹妹追來,直到了這山中,猴子才說你是回高老莊,不會再來了。師傅見丟了四妹妹,怕到菩薩怪罪,更怕到了靈山,佛祖怪罪,就死活要回頭去尋你回來。但猴哥卻不肯回去,正巧遇到這個小娘子,這小娘子一眼就把師傅看上了。”說完卻停下了,偷偷看了三藏一眼。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

    “後來怎麼了?”

    “後來……”

    汐蘭見八戒來來去去都是個“後來”也不耐煩了,對悟淨道︰“師弟,你最聽話的,你來說這後來怎麼了?”

    悟淨也偷偷看了行者一眼,用蚊咬的聲音道︰“大師兄看到這女施主,悄悄跟我們說,她是個妖怪。”

    “妖怪?”汐蘭掃了眼已停住哭泣的女子。“既然是妖怪,你們還讓他們成親?”

    悟淨聲音更低,“二師兄說,讓師傅跟她成了親,騙他把頭上的咒解了,我們就各自離去。那妖怪玩膩了,自會把他放了。這師傅沒了,我們自也再不用受這一路的苦去西天了。”

    汐蘭聽見樂了,“玩膩了,只怕不是放了,是吃了吧?”

    悟淨也搭下了頭,不敢再言。

    話剛落,三藏就跳了出來,指著行者罵,“你這個潑猴,身為大師兄,卻這樣歹毒,明知她是妖怪還縱容八戒,今天我不好好治治你,還有天理嗎?”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30 A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0-12-19 07:42 PM 編輯

027 死去活來



        汐蘭本以為三藏會搬出緊箍咒,讓猴子痛生痛死。

    哪知三藏挽起衣袖,三步並兩步沖到行者身前,兩腳分開,雙手叉腰,前身微拱,盯死行者,就沒再有動靜。

    沒過一會兒,行者臉色漲得通紅,原本酷酷的俊臉扭曲了,雙目中露出痛苦之色。

    汐蘭好生奇怪,轉到三藏前面,只見他瞪著行者,嘴唇不停地運動。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打唇語,正要定眼看他說些什麼。

    行者“啊”地大叫一聲,雙目圓瞪,指著地上的女子喝道︰“你丫敢說我和她生兒子沒小JJ,生女兒沒小MM。”

    三藏面不改色,“你不信就跟她生個來看看。”

    行者忍無可忍,只氣得如同篩豆,對著三藏的頭高舉鐵棒。

    “打我啊,打死我啊,打死了我,你解脫,我也解脫。”

    行者手上用力,掄起鐵棒,眼見三藏就要橫屍棒下。

    汐蘭不忍再看,剛蒙上眼,聽到“砰”地一聲,接著是一個人倒地之聲。暗嘆了口氣,完了,這西天不用去了,不知有沒有辦法乘三藏的肉沒變質前弄點肉下來。

    正苦思計謀,要不說我們那兒有個風俗,最尊敬的人死了,要割塊肉下來曬干留做紀念?對,就這麼說。

    這時聽悟淨驚嚷道︰“大師兄沒氣了。”

    汐蘭慌忙睜眼一看,三藏好好的站在那兒,而行者卻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那根鐵棒還壓在他的額頭上。佩服,佩服,這三藏果然厲害,居然可以說得猴子掄棒自盡。

    三藏聽八戒說行者沒氣了,面不改色,蹲下身道︰“雖然你跟她生兒子沒JJ,生女兒沒MM,但你為什麼就想不開,非要跟她生呢?你難道就不會換個人來生嗎?你就是自殺也該選個好方式,拿根棒子這麼一掄,萬一傷到別人就不好,就算沒傷到人,傷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三藏仍在那兒絮絮叨叨,死在地上的行者突然動了動,雙手抱住頭,把本來酷酷的一頭短發揉成了一團雞窩,“求你不要再說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八戒驚叫道︰“猴哥被師傅說活了。”

    汐蘭深深吸了口氣,這唐僧看似柔弱,但殺傷力實在不可小看。捅了捅身邊的楊晉問道︰“你剛才見他提棒,為什麼不攔著他?”

    楊晉聳了聳肩,“這是他們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怎麼好插手。”

    “如果他那棒打得是我師傅,那他不是就死在這兒了嗎?你難道也會見死不救?”汐蘭有些不敢相信。

    “猴子不敢打三藏的。”楊晉在她耳邊低聲道。

    “為什麼不敢?”剛才明明看到行者要對三藏行凶。

    “因為我看到三藏說,如果他敢傷他的話,他頭上的金箍就要跟他一輩子了,如果沒有他每天的松箍經,那個金箍會讓他……”楊晉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會讓他什麼?”汐蘭見他言而又止,越加好奇。

    楊晉只是笑,卻不回答。在旁邊偷聽的八戒接嘴道︰“會讓他便秘,大便不通暢……”

    汐蘭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這猴子還有這麼一出。

    八戒見行者被收服了,怕下個開刀的就是自己,忙擺出一副的奴才相,點頭哈腰地道︰“現在雨過天晴了,師傅,我們繼續趕路吧。”

    三藏才清了清噪子,向楊晉行了個禮,“我這幾個不爭氣的徒弟讓楊施主見笑了。你又救了我的小徒弟,貧僧在這兒道謝了,以後我見了佛祖,定為施主美言,說不定你也能走個後門,到天上謀個差事。”

    楊晉微微一笑,“高僧不必多禮,這兒想來也沒什麼事了,在下也就告辭了。”說罷又向行者道︰“大聖,楊晉就此別過。”

    行者揚揚手,眼皮也不抬下,“再見,再見,永遠別見。”

    楊晉也不為意,又向汐蘭道了個別。

    “就走嗎?”汐蘭是萬般不舍。

    “就走,你多保重。”楊晉沖她笑笑,身子一旋,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汐蘭見他說走就走,毫無眷戀。看著金光消失的地方,呆呆出神。直到聽到一聲嬌呼才醒過神來。

    只見那女子拉住三藏,“今天晚上我們洞房花燭夜,你怎麼能走?”

    八戒怕三藏翻剛才的舊賬,忙出來掙表現,一把擋開女子喝道︰“妖孽,休再胡纏,你再不離開,不要怪我手上釘耙不長眼楮。”

    女子卻不怕他,抬高分貝尖聲道︰“你那幾根破釘子,老娘還不看在眼里。”說著伸手縴縴玉指,在八戒胸前點著。

    八戒看著那只玉手,吞了吞口水,行者不耐煩了,舉棒就打。

    女子急忙閃過一邊,指著三藏哭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奴家對你一片癡情,你卻這般薄情,我們走著瞧,如果你能走出這片山,我就削了發做姑子去。”

    三藏雙手合十,墜眉道︰“阿彌陀佛,施主出了家,切記,早中晚三道佛經定要念得認真些。”

    女子更加火大,正要發作,見行者又舉棒來打,只得化成一道輕煙,逃之夭夭。

    幾人收拾了行禮,就著泉水胡亂吃了些干糧,繼續趕路。

    汐蘭蹭到行者身邊,難得地細聲軟氣,“大師兄,那個楊晉到底是什麼身份?”

    行者扛著棒子,斜了她一眼,“一個小流氓,不值一提。”不再理會汐蘭,走到八戒身邊低聲道︰“你如果敢多事,亂抖我的底,小心你的豬屁股能開出幾朵花來。”

    汐蘭知道在行者這兒難討得好,問不出所以然,又蹭到八戒身邊︰“姐夫,你既然知道楊晉和猴子打架的事,那你該知道楊晉是何人吧?”

    八戒看了行者一眼,雖然答應過什麼都要聽四妹妹的,但屁股同樣重要,“他叫楊晉。”

    “我當然知道他叫楊晉,我是想問他的身份。”

    “我只知道他叫楊晉。”八戒聳聳肩,追著三藏叫道︰“師傅,你走慢著點,別扭了小腰。”

    汐蘭還想再問,可是他們總是裝聾作啞,答非所問。只得作罷,騎上小龍馬,慢慢跟在後面。



028 山中迷陣

汐蘭本來就是四分之三個路盲,對道路也向來懶得研究,只是一味地看著前面的幾個腳後跟想自己的心事,就這麼走了大半天,漸漸日已偏西。

    八戒走得哼哼唧唧,直喘粗氣,到後來一屁股坐在路邊嚷著︰“猴哥,這路怎麼不對啊,這條道,我們剛才不是走過嗎?”

    悟淨也停了下來四周看看,“大師兄,這地方剛才果然走過的。二師兄丟的香蕉皮也還在這兒呢。”

    三藏瘸著腳,撐著腰,早累得兩眼暈花,只是怕說出來讓人笑話,強行忍著。看著地上的香蕉皮道︰“的確走過,剛才八戒丟這香蕉皮的時候,我還有叫他不要亂丟果皮。我們是迷路了嗎?悟空,你還是四下看看吧。”

    行者本早覺得不對路,但怕說出來讓他們笑話說自己不會帶路,就忍著沒出聲。但現在見再也瞞不過去,只得飛到半空中四下張望。回來說,這山雖大,但走得一兩個時辰就該出去了的,但他們走了這許久,想必是中了妖怪的迷陣。

    汐蘭騎在馬上雖並不很累,但坐得太久,也是腰背酸軟,“猴子,你就把土地老兒找來問問吧。”

    行者也無他法,只是使了個喚咒,招了土地老兒出來,問他怎麼走才能走出這大山。

    土地老兒眼珠子亂轉,“你們走這邊去過,然後往左轉,再往右轉,再右轉,再左轉,然後就到了個十字路口,然後走右邊的小道,再直走,再右轉,就會到一個有著石橋的石洞,你們別進石洞,轉到後面過石橋,然後再左轉,再右轉,再穿過一個山洞就出去。”

    行者很用心地記著,土地老兒等他記完,道了個福就要離去。

    汐蘭一把拉住,“你先別走,我們剛才走過一個地方,走迷了路,想問下你是到哪兒?”

    土地老兒卻急著想走,汐蘭就是不放道︰“我們走到了有座石橋的石洞處,沒進洞,卻轉上了石橋,再左轉,再右轉,穿過一個山洞然後怎麼走?”

    土地老兒隨口道︰“前面沒路了。”

    汐蘭似笑非笑,“沒路了,怎麼出去?”

    土地老兒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打著哈哈︰“沒路了,就是出山了。”邊說邊要開溜。

    汐蘭慢慢渡到他前身,出其不意地扯了他的長胡須,“你不老實說話,小心我撥光你的胡子。”

    土地老兒還在強辯,“我句句是實,如大聖沒什麼事了,老兒要回去了,我那老太婆身體不適,等我回去照看呢。”

    “大師兄,別放他走,如果他不老實,就撥光他的胡子。”老太婆身體不適?我以前沒少拿我那死去的老爹老娘做幌子。

    行者也不是笨的,早聽出了味道,哪能讓他溜走。“知道,知道。”

    二人平日里雖是不和,但這一同對外時,到不含糊。

    汐蘭臉上若無其事地笑著,手上卻突然用力,果真撥了他一小撮胡須下來,胡須根陪還沾著點點血珠。另一只手極快地又扯住他另一撮胡須。

    土地老兒“哎喲”一聲捂著下巴,“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那就乖乖說實話吧?”

    “小老兒說的句句是實……哎喲……”

    土地老兒話沒說完,又一撮胡須到了汐蘭手中,只痛得他老淚橫秋,“不要再撥了,小老兒說實話就是了。”

    “那穿過那山洞是何去處啊?”汐蘭笑意不改。

    “那是…那是……”土地老兒偷眼看著汐蘭,只覺下巴一緊,忙道︰“那是萬人坑。”

    三藏眾人聞言,暗吸了口冷氣。

    行者一把揪住他的後領,將他提將起來︰“你再不從頭招來,我就把你摔成肉醬。”

    土地老兒混身顫如篩豆,“大聖息怒,大聖息怒,你先放下老兒,老兒慢慢說來。”

    行者哪里肯定,“你說了實話,我自會放你。”

    土地老兒方顫顫巍巍地道︰“這山受地質變幻自成迷陣,只有一個出口,而那出口卻被一個山門鎖住。而這山門唯有那妖怪可以打開。”

    “那妖怪在何處,我去尋他來帶路開門。”行者見他說了實話,才放了他下地。

    “大聖好生大的口氣,那妖怪在此山中已有千年,這千年來,從未有人走出這山。且能給你帶路開門。”

    “你可是這山中的土地神仙,難道你也開不了那門嗎?”汐蘭知他這翻話定然不假,也不再撥他胡須。

    “說來慚愧,那山門的要鑰匙以前的確在小仙手中。”

    “那為何又只有那妖怪才可以開門?”

    土地老兒長長嘆了口氣,“這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妖怪本是這山中一具千年古屍,飽吸了這山中精華,修練成精,千年前技成出土。跑去我家中,搗了我的住宅,傷了我的夫人,強迫小老兒成為她的奴僕,如不聽她使喚,就要宰殺我的兒孫。搶了山門鑰匙,招集山中小妖稱了王。”

    行者聽說有這到厲害的妖怪,早癢了手,“那妖怪在哪兒?讓我去將她痛打一頓,給你出出氣,也好拿了鑰匙出山。”

    土地老兒慌忙攔住,“大聖別沖動,那妖怪非同一般,不可硬來。”

    行者非要土地老兒帶他去尋那妖怪,汐蘭將他一把推開,“還沒問清楚呢,你急什麼?是趕著去給人家加菜?”

    行者哪聽得了她的冷嘲熱諷,正要回嘴,汐蘭眼一瞪。行者心思一轉,還是問清楚來好些,哼了一聲,蹲到一邊去了。

    汐蘭見他不再胡纏,方又問土地老兒,“竟有這麼厲害的妖怪,你為何不去向玉帝告狀?”

    土地老兒臉色變了變,流下兩滴淚,“關了山門,我也沒辦法出去。只得在這兒乖乖給她當差。可憐我這把老骨頭,沒讓她使喚散架了。”

    汐蘭眉頭皺成了一團,“這千年來,你就沒離開過這山中一步?也沒別人來過嗎?”

    土地老兒流著老淚點了點頭,“再也沒離開過了。這山中倒並非無人來過,反而也有不少人來往。”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人走出過這山嗎?怎麼又有人來往?”汐蘭心里結下了好大一個迷團。

    “普通人,進到這山中,當然沒有一個走出去。但妖怪的朋友卻經常來往這山中。”

    “那進到這山中的人,都去哪兒了?”

    “都去了那萬人坑……”

    “就是你剛才要我們去的地方?”

    “是……”

    “那是什麼樣一個地方?”

    “那兒有一個巨大的天然礦坑,周圍布滿了機關,凡事進到這那兒的人,沒有不落入機關中的。被捉到人,按成色來劃分等級,是剝,是刮,全由那妖怪說了算,凡事無用處的,或死了的就丟到那大坑中。這千年來已不知存下了多少死魂,所以叫萬人坑。”

    “那你還要我們去那個地方?你不是存心在害我們?”行者忍不住了舉了棒跳起來。

    土地老兒臉色驟變,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大聖息怒,饒了小老兒一命吧,小老兒也是受那妖怪威脅,也是無法可施啊。”

    汐蘭攔住行者︰“大師兄等等,等他說完,該殺該罰,再做定論。”

    行者方收了棒兒,“這麼些年,就沒個神仙路過,把這情況上報玉帝老兒嗎?”

    土地老兒頓時跨了下來,“這千年來,只有一個神仙過來……”

    “那他是如何出去的?你不是說山門鎖了,你都出不去嗎?”汐蘭越來越覺得這事不簡單。

    “可是那個神仙是…玉帝……”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汐蘭,三藏等五人同時發問。

    “這千年來,唯一進到這山中的神仙是玉帝。”土地老兒無奈地閉上了眼楮。

    “既然是玉帝,你難道不曾找過他嗎?”

    “找過,唉……”

    “那玉帝怎麼說?”

    “玉帝要我不要多事,唉。”

    “怎麼會如此?”

    “那妖怪是玉帝的姘頭……”

    “……”

    “……”

    “……”

    “……”

    “……”

    “當年我大鬧天宮,就知道那玉皇老兒不是東西,居然會不是東西到這一步。你說那妖怪在哪兒?我們去收拾了她。”行者氣得哇哇大叫。

    土地老兒把手一揮,眾人眼前景色一變,露出一條大道來。

    土地老兒指著前方道︰“從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到一小溪邊,順著溪水直上,到了源頭就看到妖怪的洞府了。你們去到了,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汐蘭嘿嘿一笑,“放心吧,不會出賣你的,我知道你怕我們收不了妖怪,連累了你。”

    土地老兒尷尬地笑了笑,“這也是老兒不得已的苦衷,各位多多包涵。”

    行者已等得不耐煩,揮手趕著︰“去吧,去吧,怕死的老兒。”

    土地老兒等的就是這句話,見要他走,施了個禮就要離開。

    汐蘭急忙叫住︰“等等……”

    土地老兒頭皮發麻,冷汗又冒了出來,但不敢不停住︰“女菩薩,還有什麼事?”

    “那妖怪有沒有名字?”汐蘭見他如此草包,不禁婉爾。

    “她生前叫白晶晶…”

    “你去吧……”

    土地老兒腳底抹油地走了,生怕汐蘭再叫住他。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30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54 PM 編輯

029 搬石頭砸腳




    三藏待土地老兒離去,憂心重重,不住嘆息。

    行者就百般不奈煩了,罵道︰“你這和尚就是這般無用,區區一個千年屍妖,老孫一棒子,不也就讓她回了娘家?”

    “你這猴頭好不識得事務,你剛才沒聽那老兒說嗎?這妖怪有著玉帝撐腰,你一棒打下去,那不是打在玉帝的臉上了。那我們這以後的日子還有得好過嗎?”三藏暗罵這猴頭愚頓,不知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和尚就是沒骨氣,只不過是玉皇老二的一個姘頭,你就嚇成這般模樣。”行者有時打心眼里看不起三藏的軟骨頭。

    “話不能這麼說,俗語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這妖怪就是玉皇老兒偷的,只怕你打了她,在他心里比打了他老婆還難受。別忘了,你得罪了那老兒,還不是被他搬的救兵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八戒就不信他真的一點沒後顧之憂。

    果然行者沒了剛才的勁頭,“以你這麼說,這山門不出了?”

    八戒抓抓肥胖的大腦袋,“這不是要想個法子嗎?要不猴哥,還是你去將那妖怪打了。反正你得罪過玉帝一次,再多得罪一次也沒什麼區別。大不了再在五行山下呆上五百年?”

    行者伸手揪了八戒耳朵,冷哼一聲︰“不如你去把那妖怪除了,大不了你再重投一次胎?說不定這回能投個好胎。”

    八戒耳朵吃痛,拍開行者的猴爪,嘟嘟啷啷地道︰“我可不去,我還指望取了經,回去抱豬娃呢,再投多次胎,我那豬娃可沒了爹了。要不悟淨師弟去吧?”

    悟淨雙手亂擺︰“不行,不行,小弟道薄,技淺。給師傅挑擔子,賣賣苦力還行,去尋那妖怪,還不是給她送上份腌肉。”

    汐蘭見他們左右推搪,以前本以為三藏這幾個徒弟如何厲害,現在看來,卻個個草包。一時沒忍住“撲哧”一笑,“就這麼一個傍高官的貨色,就讓你們難成這樣。”

    她這一笑不打緊,卻讓行者靈機一動,這且不是除了這小丫頭的大好時機?當下順著她的話,陪著笑臉道︰“以師妹這般說法,定是有辦法對付那妖怪了。”

    汐蘭扁扁嘴,“不過就是些斗心眼的事,有何難處?”

    話剛落,行者就閃到三藏身前,道︰“師傅,師妹有法子對付那妖怪,你看這事,不如就交給師妹處理吧?”

    汐蘭即時明白這猴子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他這是想將她送到妖怪窩里去喂妖怪。暗罵自己多嘴,打心里更是恨死了這猴子,“師傅,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單身前往妖怪窩呢?你別聽這猴子胡說。”

    三藏本就耳軟,剛才聽行者說法,覺得也有道理,本有些動搖,又聽汐蘭這般說,又有些猶豫。

    行者見三藏猶豫,忙道︰“師妹聰明多謀,又自小隨父經商,這人際事務上,定十分了得。如想不得罪那玉皇老兒,就得智取那妖怪,這事也就非師妹不可了。至于師妹的安全,師傅不必擔心,老孫我變了身暗中保護她便是了。”

    三藏聽得連連點頭,這確實是好主意。

    汐蘭見三藏答應,急得紅了眼,“師傅別聽他的,他怎麼可能保護于我?只怕是想將我送給那妖怪當晚餐。”

    “師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老孫怎麼說也是個出家人,怎麼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你我同一個師傅,我又怎麼會不顧你周全,而傷害于你?有我老孫暗中保護于你,就是一百個妖怪,也傷不到你一根指頭。”行者背對著三藏,看著汐蘭揚著眉,這下看你怎麼個死法。

    “師傅,你別聽他的,他背著你在偷笑呢,一定打著壞主意。”汐蘭指著行者,急得直跳腳。

    “悟空,你在笑嗎?”三藏喚著行者。

    行者收去滿臉的鬼笑,回過身,“老孫,從沒笑過。是師妹不想助我們打開山門,去西天取經。”

    三藏喝住行者,“你不能這麼說你師妹,姑娘家膽子小些,不敢前往,也是人之常情。”

    汐蘭以為三藏不會再讓她前去,松了口氣,哪知又聽三藏道︰“小徒兒,為師也衡量過了,這人際事務,的確唯有你最合適。你前去設法找那妖怪調和一番,悟空暗中隨你前往。如那妖怪不好相與,大不了,悟空出面除了她,到時就說是你失手殺的。”

    “那玉帝不是要恨死我了?”汐蘭翻了個大白眼,這麼大個黑鍋要自己來背。

    “這就是關鍵了,你是佛祖要見的人,又有觀音菩薩保著,那玉帝就算氣惱,也得給菩薩和佛祖面子,也不能和你計較。”三藏細聲細語如哄孩子一般慢慢開導。

    汐蘭萬萬沒想到,三藏居然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猴子巴不得將我丟了開去,又怎麼會去保護于我?”

    “你可是佛祖看上的人,又是師傅的心肝,就算給我一萬個膽,我也不敢讓你有個三長兩短。”行者在旁邊打著哈哈。

    “我知道你們師兄妹二人是經常有些口角,但這牙齒有時還會咬到舌頭呢。悟空雖然頑劣,但並非那般歹毒。你就安心去吧,為師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說完尋了個干淨所在,坐下念起了經文。

    汐蘭知道他心意已定,再難改變,只得咬了咬牙強打起精神,苦思計謀。

    “師妹,走啊。”行者卻不理會汐蘭的臉色,厚顏催促。

    汐蘭尋思了片刻,對行者道︰“我去也行,但我有個條件。”

    “你有何條件?”行者暗道,反正她一進妖怪窩,也就沒了的人了,這條件說出來,如果自己能辦,辦了就是了,不能辦,她去了地府也拿我沒輒。

    “你得教我變幻之術。”

    行者一愣,“這變幻之術且是人人能學得會的?何況我這七十二變,且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你這不是在故意刁難嗎?”

    汐蘭淡淡一笑,“我不是要學你的七十二變,只要學人物變幻就行。”

    “這到是不難,你只消暗念口決,想著你想變的人,就成,不過變得象不象就要看你自己的修行了。”行者一五一十的將口決授于了她。



030 白骨洞



   汐蘭學會了變幻之術,試著變化,雖道行尚淺,但她悟性極高,倒變了個七七八八,不仔細看,一時也難分辨。又反復練習了數遍,方對行者道︰“大師兄能否變成玉帝的模樣讓我瞧瞧?”

    行者暗道這丫頭果然精靈,居然知道學習變幻之術來變玉帝哄騙妖怪。哪肯幫她,“我往日就沒能把那老兒看清是何模樣,又被壓在五行山下已有五百年,哪還能記得他的長樣?如果胡亂變來給你看,萬一不象,且不是害了師妹?”

    汐蘭知他是不肯助自己,也不強求,心想悟淨最為老實,應該不會糊弄自己,“悟淨師弟,你變個玉帝給我看看。”

    哪知悟淨卻道︰“這……我不會變幻之術……”

    汐蘭無奈只得要八戒變給她看。

    八戒也不推脫,說變就變,變成了一個如果不是臉上肉太多的話,相貌倒十分英俊,身材卻十分肥胖的男人。頭戴珠簾帽,身穿黃綾袍,想來也該是玉帝了。

    汐蘭捅了捅悟淨,“玉帝是這模樣嗎?”

    悟淨想了許久才道︰“我只是個小仙,玉帝也只是遠遠看過,遠遠看去也是這樣黃衫,珠帽。應該就是這樣。”

    悟淨的回答當然不能讓人滿意,但也無他法,只能如此。照著八戒的模樣,變了十幾回,才勉強象了個七七八八。自我感覺良好了,告別了三藏,按土地老兒所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不遠,果然被一條小溪攔住去路。順著溪水而上,又行了約半個時辰路程,來到一個山洞前,洞前立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筍,上面提著血紅的三個大字——白骨洞。

    汐蘭倒吸了口冷氣,原來這屍妖白晶晶,竟然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吃人不吐骨頭的白骨精。寒從腳起,頓時慌了神。哪里還敢進洞,四處亂看,尋找行者的蹤跡。

    可是看遍了四周,根本沒有會動的東西,就連花草都不會搖一搖,更別說有什麼蒼蠅,蚊子之類的了。

    就知道那猴子不是個東西,巴巴的慫恿和尚將我弄來就是想將我趕入死路。什麼暗中保護都是騙和尚的鬼話。回轉身就往來路回走。

    哪知剛走出幾步,迎面撞上兩個采花的小妖。

    小妖見了他趕著叫大老爺,“大老爺,您好些日子沒來了,讓我們姑奶奶好生掛念。”

    汐蘭眼珠子亂轉,她們認不出自己,這麼說,這個模樣應該對了,心下稍安。捏著噪子道︰“這些日子事務繁忙,所以難以脫身。”汐蘭生怕她們聽說聲音不對,心都吊在了噪子眼上。

    所幸,她們並未發覺異樣,“大老爺,既然來了,為何不進洞?卻往外走?”

    “我是想采些花來送給你們姑奶奶。”汐蘭盡量放松著自己臉上的肌肉。

    “正好我們采了這許多花,大老爺拿去便是。”

    汐蘭只得接過花束,硬了頭皮,跟著小妖往洞里蹭。盤算著,如果那白晶晶看出破綻,就用地遁逃命。只覺自己雙腳踩在綿花上一般,虛軟無力,也不知過了多少個彎,進了多少個洞,終于停在了一個掛滿了珠簾的大洞外。

    小妖對著洞內叫道︰“姑奶奶,大老爺來了。”

    “冤家,你總算想起奴家了,讓晶晶好想了,既然來了,怎麼還不進來呢?”一個熟悉的嬌滴滴的聲音從洞里傳出。

    珠簾輕響,已被一只柔若無骨的縴縴玉手拉入洞中,一張含笑似嗔的粉面出現在眼前。

    汐蘭差點驚叫出聲,原來卻是早上所見要嫁給三藏的那女子,心里更是砰然亂跳,忙深吸了口氣,強裝鎮定。

    白晶晶滿是笑意的雙眼慢慢化為驚詫。

    不好,她看出自己是個冒牌貨了?剛要念咒語遁地,聽白晶晶道︰“冤家,有些日子沒見了,你怎麼就發福到這成程度了?”

    汐蘭冷汗直冒,“咳,咳,這些年來,大小宴席太多,加上疏于運動,所以有點發體。”

    白晶晶又將他從上到下看了遍,“這何止是有點發體?這體重只怕多出三倍有多吧?”

    “咳,咳,咳……這樣不更有帝王之相嗎?”這該死的八戒,我怎麼就沒想到他根本變不了苗條的人出來,把人家原本苗條的身材也催成了他那般模樣。

    看來這胖玉帝的帝王之相是沒能入她的眼了,一絲不屑從白晶晶眼中閃過,“可你這聲音怎麼也變了?”

    “前些日子,這天上舉辦晚會,非要我露兩手,高歌一曲,哪知我一唱,他們就入了迷,拉著不肯放,讓我唱了一晚上,這噪子也被唱啞了,至今還沒恢復。”汐蘭忙捏緊喉嚨,沙啞著噪子。

    白晶晶似信非信,一雙美目不住地在他身上轉溜。

    汐蘭怕被她看出了破綻,拉下臉,堆出滿面的怒意,“我聽說,你想嫁人了?還是個小白臉,叫唐三藏。”

    “哎呀,是哪個該挨千刀子的,這樣編排奴家?”白晶晶顧不得再打量這個冒牌玉帝,大呼冤枉。

    “哼。”汐蘭拂開搭在他胸前的玉手,臉拉得更長,借機背轉身去,長長吐了口氣。

    “你可別聽那些人胡說,你知道晶晶心里只有你一個,這一千年來,奴家在這兒孤孤單單,日思夜想,不就是盼著你來看我一看嗎?”說著,拿出絲帕,假意拭淚。一雙美目卻望著眼前的肥屁股,露出厭惡的神色。

    汐蘭仍冷著臉,不于理睬。

    白晶晶,從絲帕後偷偷見他不為所動,轉過來,盯著汐蘭的雙下巴,猶豫了三秒鐘。輕輕伏到他胸前,吐氣如蘭,“你要怎樣才相信奴家對你的忠心呢?如果你對奴家還有情意,就抱我一抱嘛,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抱著晶晶的嗎?”

    汐蘭看著胸前的玉人,周身發麻,掉了一地的雞皮,暗暗叫苦,讓她抱這麼一具化為白骨的千年古屍,胃液陣陣上湧,最後,仿佛一股屍臭在鼻邊圍繞。最終狠下心,把頭扭過一邊,牙一咬,眼一閉,將白晶晶抱了個結實。

    白晶晶見他總算抱著她了,得意地一笑,這世上還沒有自己搞不定的男人,等打發走了你,那唐僧還不是得乖乖給自己當夫婿。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31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56 PM 編輯

031 美人變丑人



    白晶晶見玉帝不再追究,方下去招呼小妖備置酒菜。

    汐蘭見白晶晶隨手放在白玉石床上的絲帕,靈機一動,掏出迷藥小瓶,抖了些許藥粉在那絲帕之上。

    只一會兒的功夫,白晶晶帶著眾小妖置上一桌豐盛酒菜。

    肉香撲鼻,勾起汐蘭肚中讒蟲。然看著那些香噴噴的肉塊卻不敢下口,“你這該不會是人肉吧?”

    “喲,冤家,瞧你說的,在你眼皮底下,哪能有這等殺人的勾當?這可是上好的蜜汁熊掌,嘗嘗。”說完夾起一塊熊掌就往汐蘭嘴里送。

    別的,認不得,但這熊掌倒還認得,當時也不推脫,一口咬住,果然汁多肉美。再也顧不得理會白晶晶,埋頭苦吃,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白晶晶倒上杯酒遞于他,“你慢點吃,別噎著了,先喝杯酒,解解渴。”

    汐蘭向來對酒不感興趣,現在又有美食在前,那白晶晶又頻頻遞過酒杯,擋到她夾菜,十分不耐煩,一把推開白晶晶手中酒杯,仍與那熊掌拼命。

    白晶晶看著滿手的酒水,再看看正埋頭苦吃的汐蘭和從她嘴角流出的湯汁,聳了聳鼻子,撇了撇嘴,難怪這些年,你會長成這麼個豬相,難道說神仙到晚年也貪戀美食?管他喜歡什麼呢,只要能罩著老娘,他喜歡哪樣,我就給他上哪樣。又夾了塊穿山甲遞了過去,粉臉也借機湊了過去。

    一絲秀發從汐蘭鼻邊掃過,活絡著癢神經,“阿嚏”口中肉汁,肉沫脫口而出,全招呼在了正湊過來的粉臉上。

    白晶晶迅速閉上雙眼,將臉別過一邊,強忍著怒意。

    汐蘭看著她滿面的殘汁,很不識趣地哈哈大笑,剛笑出聲就警覺自己的失態,捂著嘴,將剩下的笑怕生生咽了回去,“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是我一時失態……”拿起放有迷藥的絲帕,幫她擦拭。

    白晶晶,接過絲帕接過絲帕一邊自行抹除著臉上的污物,一邊勉強笑道︰“奴家去洗洗就來。”話剛落,身子一軟,歪在了下去。

    成了,汐蘭大喜,這迷藥果然好用。也顧不得再吃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將白晶昌如死狗一般丟上白玉床。

    這白骨精,看著苗條,卻跟死豬一般沉重,這麼一折騰,累出了一身的汗。順手拿起絲帕,擦著額頭的汗水。剛擦得兩擦,突覺一陣昏眩,才醒起那絲帕上有迷藥。

    急忙丟了絲帕,死勁咬了咬舌尖,借著疼痛間一瞬間清醒,沖到洞中一大水缸前,將整個頭浸入水中,大腦頓時清醒,暗暗慶幸。

    正要將頭挪出水缸,鼻尖上一痛。汐蘭一聲驚呼,快速離開水面,水面上卻探出個金色**。想必是將她的鼻頭當成了給它喂食的肉類了。

    汐蘭對著**,我呸,主人是妖怪吃人,養了畜生也吃人肉。來而不往非君子,既然你要吃我,我就先吃了你,還可以順便補補身子。

    探身入水缸,將那金龜撈了出來。好家伙,這個頭只怕沒幾百年也難長成吧。心下歡喜,喚了個小妖,“去把這個給我清炖了。”

    “這……”小妖猶豫著看向白晶晶,見她面朝里依在白玉床上,並不出言阻攔。

    “我的話,你敢不聽?”汐蘭佯裝惱怒。

    小妖哪敢得罪玉帝?連道“不敢。”一路小跑地去了。

    汐蘭爬上白玉床,端詳著雙目緊閉的白晶晶,果然好一幅美人相,只見她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柳眉積翠黛,櫻唇一點紅。也難怪玉帝那斯要下凡與她斯混。

    這迷藥有上次三藏那回的經驗,到不怕她一時半會兒醒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也不再多加耽擱,在她身上摸了個遍,卻沒尋到土地老兒所說的鑰匙。

    跳下床,在石洞中尋盡了每個角角落落,仍沒有鑰匙的蹤影。再次回到床上,索性將白晶晶的周身衣物盡數除了下來,一件件的抖搜了半日,仍是一無所獲。

    正有些氣妥,將那一堆的衣服丟到床下,還是溜回去讓行者來搞定吧。但想著回去讓他笑話,又有些不甘。這折騰了大半天,也有些熱汗冒出,這玉帝的裝扮太讓人氣悶,扯松了衣襟露露涼氣。

    裝著並蒂果的小方盒從懷中落出。汐蘭雙眼一亮,有了。

    輕拍著白晶晶那粉嫩的美人臉,嘿嘿一笑,我要你美人變丑人。

    這並蒂果被悟淨說的這麼神奇,卻不知是否真有這般效果,現在就拿你開個葷,試上一試。

    取出雌果在她左右臉上各刺了一下。

    疼痛讓白晶晶雙眉一陣抽縮,卻並不醒來,哪消片刻功夫,那原本光潔白嫩的粉面開始紅腫浮漲,沒一會兒,便面目全非,漲成了紫黑色。只看得汐蘭張口結舌,這果子的毒實在厲害,以後可得小心著些,別在自己身上扎上兩下才好,卻不知,這果子對主人並無害處。

    “大老爺,龜炖好了……”小妖在珠簾外見白晶晶赤身裸體,而大老爺又是衣衫不整,哪敢進來。

    這也正合了汐蘭的心意,如果她進來看到白晶晶現在的模樣,只怕計劃又得有變。下床接了清香撲鼻的炖龜,放到床上的小桌上,又開始著自己的美食之旅,這些妖怪的廚技還真不是蓋的。

    這龜固然好吃,但這龜腦袋實在丑陋不堪,丑物配丑人。掰開白晶晶的嘴,將那**塞進她的嘴中含著。

    汐蘭直到吃飽喝足,才癱在白玉床的另一頭小歇,等著白晶晶醒來。然左等右等,她仍是酣睡。

    汐蘭等得不耐煩了,倒了杯冷酒,照著對面的黑臉,迎面潑去。

    白晶晶打了個寒戰,悠悠轉醒,只覺頭痛欲裂。抬眼見對面的人,松散著衣裳,手中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再低頭見自己身上未著寸縷,卻不知自己一張臉早已面目全非,心中一喜,拋了個媚眼,嗔道︰“冤家,你還是這般頑皮,乘奴家睡著的時候,來戲弄人家。你說奴家該怎麼罰你?”



032 一物克一物


     話剛說完,覺嘴中含有一物,吐出一看,臉上陰陽不定,看定汐蘭,目中漸漸露出凶光︰“你到底是誰?”

    汐蘭見那張黑腫的丑臉不斷地向自己拋著媚眼,剛才吃下去的菜肴差點吐了出來。轉眼間卻目露凶光,知定是哪兒露了破綻,暗暗戒備,表面卻不露聲色,“我不就是你的冤家嗎?”

    白晶晶冷哼一聲,將那**摔在桌上,“你如是那玉帝老兒,且會吃掉這眼見就功德圓滿的金龜?”

    “功德圓滿……”汐蘭眼珠子亂轉,看來這問題是出在這龜身上了。

    “怎麼沒話說了吧?這金龜還是九百年前,玉帝送給我的見面禮,交待我每日以名貴藥材喂之,等這龜千年後,便功德圓滿,再食之能增加三千年的修為。而這點修為對他來說,卻是毫無用處,且會自行食之?”白晶晶看著桌上那些王八骨頭,只恨得咬牙切齒,“你毀我三千年的修為,我定吸你血,食你髓。”

    汐蘭知道再也裝不下去,干脆現出真身,坐在床上嘻嘻而笑。

    白晶晶見她現形,微微一愣,丑臉上堆出比哭還難看笑容,“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徒兒,怎麼你一個人來了,你師傅在何處?”

    “我師傅沒來,要我來探望你,順便借開這山門的鑰匙一用。”這白骨精真如南方的天氣,這臉說變就變。

    “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把你師傅叫來和我成了親,我就放你們師兄妹幾人西行,如何?”白晶晶慢慢靠近汐蘭,想出其不備,將她拿下來威脅三藏。

    汐蘭哪能讓她拿下,默念了聲“隱”往床下滾去。

    白晶晶一撲撲了個空,又失了對方蹤影,也有些心慌,強裝笑臉,“小徒兒,不要逗師娘了,乖乖出來吧。”

    汐蘭呸了一聲笑道,“誰你是小徒兒。想當我師娘,也要看看你這尊容,別嚇壞了我那俏和尚師傅。”

    “瞧你說的,難道我還不夠美嗎?還配不上你師傅不成?”說著就往臉上摸去,一摸之下,即時愣住了。沖到鏡前,空氣瞬間凝固,良久,一聲尖叫。空氣再次凝固,再一次尖叫。猛然轉過身來,怒喝道,“你給我出來,看我不將你碎屍萬段。”

    汐蘭在她豐滿堅挺的粉乳上摸了一把,“嘖嘖,真是好身材,怪不得玉帝老兒也能做你的相好。”轉到她身後,在她光著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上一腳,“我能這麼笨,出來讓你碎屍?還是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你這臉上是何物所致,你可知?”

    白晶晶剛才一時氣極,倒沒多想,經她一提,猛然醒悟,再次沖到鏡前證實著自己的想法,“並蒂果。”

    “你到是有些見識的,那可知中了這毒,後果將如何了吧?”汐蘭見她認得此毒,心下越安,這一來更不用自己費心去解釋了。

    果然白晶晶收起了剛才的囂張,“小徒兒……”

    “哼…”

    “啊,好妹妹,大家都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這臉啊有多久的重要,你就給姐姐解了吧?”

    “你剛才不是說要將我碎屍萬段嗎?”

    “哪只是姐姐的氣話,嚇唬你的……你怎麼就當真了?你是那唐僧的徒弟,我愛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加害于你?”

    “那鑰匙在哪兒?”

    “這……”

    “嗯?”

    “在這兒,在這兒。”

    卻見白晶晶,將自己的胸口撕開一道口子,卻無血液流出,從里面取出一把小金鑰匙,猶豫著攤開手來,“妹妹,你拿了鑰匙,可別就這麼丟下姐姐,走了。”

    汐蘭忍著惡心,一把搶過鑰匙,“我自然不會走。”知她現在也不敢傷害自己,現出身形,“聽說你是千年古屍,可是這模樣卻十分鮮艷,不知是有何秘方?”其實這個問題是打從她第一眼發現白晶晶就是那千年古屍就想問的,只是一直不得機會。

    “原來妹妹對這個感興趣,怎麼不早說呢?你先把姐姐臉上的毒去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白晶晶一聽她問起這駐顏之術,頓時心花怒放。

    “給你解了毒,你且不是沒了顧忌?何況你帶我去的地方可是那萬人坑?”

    “原來妹妹也知道那萬人坑,我怎麼會帶你去那種髒地方呢,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駐顏的嗎?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何況這毒就是現在解了,以後也是每三年就要再解一次,否則還會復發,我怎麼也加害妹妹,來毀了自己?何況,我還有事要求于妹妹。”

    汐蘭想想也是,她該不敢如此托大,“你要求之事,還是那三藏?”

    白晶晶那丑陋的臉上居然露出羞澀之色,輕輕點了點頭,“姐姐對他可是一片真心。”

    “你要嫁他,他肯不肯,我不能做主,但幫你一幫倒也無防,能不能讓你心想事成,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但我也有個條件。”汐蘭拿眼看著白晶晶,不再往下說。

    “什麼條件,只要姐姐我辦得到,定會全力而為之。”一絲喜悅之色從她眼底閃過。

    看來這白晶晶還真是看上那和尚了,“我只要唐僧二兩鮮肉。”

    “啊?這……”白晶晶倒退兩步,沒料到汐蘭要的是唐僧肉。

    “不瞞你說,我本是凡體俗胎,壽命也不過幾十百把年,而且這容貌更是不用幾年便成殘花爛草。所以想求唐僧二兩肉來保上一保。”汐蘭也不再繞圈子。

    “原來如此,這也不是不可,就算取了他二兩肉,以我的駐容之術,幫他恢復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那孫猴子卻不是容易對付的,能否留得那二兩肉也還是問題。”白晶晶陷入了沉思。

    “那我就先給你解了毒,我們再從長計議。”汐蘭見說通了白晶晶,暗暗得意。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31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17 03:57 PM 編輯

033 結拜白骨精



    話說汐蘭給白晶晶解了毒,恢復了容貌。白晶晶怕她以後反悔,不肯每三年給自己解一次毒,拉著她妹妹長,妹妹短地叫個不停,“妹妹既然喜歡駐顏之術,且隨我來。”

    當下領著汐蘭離開臥室,穿過幾個小洞,又來到一大洞之前,只見里面放置了許多小床,有的床上躲著各色妖怪人物,眾多小妖往來穿梭,忙碌其間。

    “這是?”汐蘭滿腦子的疑惑,不知這處所有何用處。

    “你看…”白晶晶領著她走向一張睡有一人的小床。

    只見那床上躺著一具干屍,應該說是一個屍妖。干枯的胸腔在不停地起伏,而他的臉上卻復蓋著不知是何物弄成的黑泥狀物體。兩個小妖正不斷地將那些黑泥,抹向那干屍的全身。

    “這是?”汐蘭越加迷糊。

    “這是剛剛成精的一個屍妖,但在地下已有幾百年時間,早已面目全非。”

    “那你這是?”

    “你看下去,便知……”

    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兩個小妖,小心的將屍妖臉上的黑泥剝露,竟露出嫩白的肌膚來。那屍妖,雖談不上美,但肌膚嫩白無暇。

    汐蘭伸手輕摸了下那張剛出爐的粉面,入手光滑細膩,不禁嘖嘖稱奇,“真沒料到,你有這般能耐。”

    “如果妹妹能按我的方子加了保養,有時間再來我這兒修整一番,雖不能長生,但這青春卻是能留住的。”白晶晶不無得意,這可是她獨家絕活。

    汐蘭聽了這話,眼楮一亮,有了這駐容之術,再加上唐僧肉的長生不老,真是太完美了。

    白晶晶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既然你喜歡這出,還怕我這毒沒解除的一日嗎?“今日,我們這此相見,也是有緣,如果妹妹不嫌棄,我們拜個把子,結個姐妹吧。”

    “也好,有這麼一個有本事的姐姐,也是我汐蘭的福氣。”當下和白晶晶擺了香爐,拜了把子,叫了聲“姐姐。”

    白晶晶本是千年屍妖,平日雖眾多小妖陪伴,但終是寂寞,這聲姐姐反而把她的心叫甜了,竟果真生出許多愛憐之心。

    “姐姐不知除了喜歡那三藏,喜歡銀子嗎?”這麼個絕活,窩在家里光給這些屍妖美容,真是有些可惜。

    “當然喜歡,現在辦點事,購置物品,通關系,走後門,哪樣少得了銀子打典?”白晶晶美目閃閃發光。

    “那姐姐為何不用這法子,來掙些銀子?你有這絕活,還怕銀子不滾滾而來嗎?”

    “妹妹此話怎麼講?”

    “就用你這手藝,開個美容院,專為這神仙,妖怪服務。當然人類有錢也不該攔在門外。況且我也有些美容的方法,也可以授于姐姐。”

    “美容院?”白晶晶壓根不知美容院是什麼東西。

    汐蘭如此這般地給她講解了一翻,直聽得她眉開眼笑,“妹妹果然非凡夫俗子可比,心思靈巧,我就照妹妹說的,開間晶晶美容院。以後這掙了銀了,有一半就是妹妹的。”

    這下可輪到汐蘭笑得有眼沒牙了,坐著當干股東,那就是一個樂字,“姐姐開了這間美容院,以後來往人員多了,就算那三藏不肯娶你,以後還怕遇不到合適的夫婿嗎?你這鑰匙職,也可以還給那土地老兒了,讓他給你當門神,跑腿接客。”

    白晶晶一想,越覺得確是如此,更加滿心歡喜,對汐蘭更是視為親親姐妹。如能嫁得三藏固然好,但就算實在嫁不成,也不必為了這事得罪了那孫猴子,弄不好,沒了條小命,也不合算。真如汐蘭所說,以後還怕沒森林嗎?

    當下和汐半又如此這番的將三藏的事合計了一番。覺得並不破綻了,方喚來土地老兒前來。

    土地老兒見汐蘭和白晶晶並排而坐,大叫一驚,但見白晶晶滿面春風,卻無凶相,方略略安心。

    “我知道是你把我的住處告訴了取經之人。”

    白晶晶這一開口,又將土地老兒嚇得面如死灰。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得了一個好妹妹,所以你是功高于過。我該好好獎賞于你。”

    土地老兒不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只唬得大氣也不敢出。

    白晶晶見他怕成這樣,輕輕一笑,“你不用害怕,我白晶晶說話絕對算數,以後不再為難你的兒孫了,這山門鑰匙,我也會歸還于你。”

    土地老兒見她不似說謊,心下略安。

    “不過……”

    這一句不過又讓土地老兒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不過你以後得為我接送客人。”

    土地老兒只聽到“撲通”一聲,自己的心藏落回了胸腔,“這是小老兒本職工作,該當的,該當的。”

    “那你現在去把三藏師徒接來吧,等我為他們接風,你就送他們出山,待他們出了山,汐蘭妹妹自會把鑰匙交還給你。”

    土地老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汐蘭。

    汐蘭笑嘻嘻地道︰“我已和白晶晶,結了姐妹,你去接我師傅來吧。他們也有好長時間沒吃好了,等他們吃飽喝足了,我們就上路了。”

    土地老兒這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並非錯覺,如稜一般飛奔去迎接三藏等人。

    遠遠聽見三藏在罵行者,“你這個猴頭,好沒信用,明明說暗中去保護汐蘭,就只去打了一轉,就回來在這兒賴死。她去了這許久,也不知有無危險?”

    無論三藏怎麼罵,行者都不以為意,嘻嘻笑道︰“她變了玉帝的模樣,在那兒騙吃騙喝呢,能有何危險,一會兒吃飽喝足了,自當回來。那白晶晶好生風騷,我在那兒只看得熱血沸騰,所以還是先行回避的好,免得老孫失了童子身。”

    八戒聽了,流了一地的口水,“師傅,要不我去看看師妹去?”

    行者一把扯了他的耳朵,“呆子,你去做什麼?只怕是想去看那白晶晶吧?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還想在外拈花惹草不成?”

    八戒不依,“我是怕四妹妹有危險。”

    土地老兒急忙現身道︰“沒危險,沒危險,白晶晶和汐蘭姑娘要小老兒來請各位去吃席呢。”



034 失算



   土地老兒的一言可驚壞了一堆人。等老土老兒將白晶晶和汐蘭的原話傳完,眾人臉上是驚奇,是郁悶,是無奈,又是佩服,神色各異。

    八戒嘖嘖唉道︰“四妹妹就是有本事,這讓人聞風喪膽的千年屍妖也跟她拜了把子,結了姐妹,還要給我們接風呢。”

    悟淨更是一臉崇拜,“師姐果然神人也,這短短時間就把這屍妖也給感化了。”

    三藏也是連連點頭暗贊。

    唯有行者郁悶萬分,“這丫頭果然有些能耐,到要去看看她玩出了什麼名堂。”本想讓汐蘭前去送死,剛剛前去潛入洞中,見白晶晶對這個胖玉帝露有疑色,雖暫時被汐蘭糊弄過去,親親我我,再加上那副吃相,時間一長定被白晶晶識破,當下也懶得再看,回去睡一覺,還來得實在。

    哪知這一會兒間的功夫,她居然和那妖怪結了姐妹,反長了她的志氣,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得不佩服汐蘭。話說回來,“這會不會那妖怪的計謀?”

    悟空扛了棒子,八戒牽了馬,悟淨擔了行禮,三藏重新整整衣裳,一行四人隨著土地老兒向白骨洞而去。

    到得洞口,早有小妖在門口候著。前前後後地往里讓,好不殷勤。越是如此,行者越是生疑,越是打起了百般精神。

    進了內室,果見汐蘭和一個美貌女子手拖著手,出來迎接。三藏定眼一看竟是白日間死活要嫁給自己的那女子,心里不禁犯了愁。但既然來了,也只得見步行步。

    自從三藏進了內室,白晶晶就是滿面春風,一雙媚眼沒少往三藏身上轉悠。

    行者一看這光景,赫然開朗,感情這丫頭是把和尚賣給了這妖怪,才換得這份周全。

    石洞中早已備下酒席,又有數名美艷小妖從旁侍候。

    八戒兩杯梅子酒下肚,便憶亂了心性,兩只綠豆小眼只在那些小妖身上亂轉。如不是礙于三藏和汐蘭在身邊,只怕早已動上手腳了。

    無論那些小妖如何誘勸,行者卻是滴酒不粘,只啃了些鮮果,便坐于一旁靜觀其便。

    那白晶晶也是個沒定性的,自打見了三藏,便骨頭都輕了三分,只顧著勸三藏飲酒。

    三藏推說出家人不可飲酒,白晶晶卻說︰“這是梅子酒,是將梅子埋在地下,自行而成,如同果飲,並非其他酒類。”

    三藏方試了試,只覺入口果然清甜甘美,吃不出酒味。不覺中飲多了幾末,見白晶晶一味看著他發笑,有些不自在,“女施主也用些酒菜吧。”

    白晶晶越發飄飄然了,端了酒杯和三藏你一杯,我一杯地飲開了。沒一會兒功夫就將一個三藏看成了三個三藏。

    汐蘭見八戒,悟淨早醉得趴在了桌下,而白晶晶也坐得東倒西歪,而三藏反而越飲越神采飛揚,只怕他沒醉,白晶晶已先趴下了。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孫猴子。

    萬一白晶晶喝多了酒,胡亂說話,一個不小心,將自己賣了出去,那猴子鐵棒子下可就要多一個叫汐蘭的孤魂了。

    當下對三藏道︰“師傅,二師兄和師弟醉了,反正今日天色已晚,就將就些在這兒休息一晚吧。”

    三藏也正喝得高興,不舍得丟杯,趕著答應了。

    汐蘭喚了小妖來扶白晶晶回房。白晶晶哪里舍得走,叫喊著要陪三藏飲酒,還要與他成親洞房。

    汐蘭怕她說出更多酒話,捂了她的嘴,罵道︰“真是想嫁人想瘋了。”合著三個小妖,連拉再拖地將她抬回房去。

    回到白晶晶居室,將她丟入水缸之中,待她醒了酒,方才撈她出來。

    白晶晶酒醒後也知道自己失態,正要向汐蘭道歉,卻見她擠眉弄眼地道︰“姐姐也真是太熱情了,不過這酒量著實小了點,也就不該喝這麼多,失了身份。”

    白晶晶見她這般說法,知她定然有因,也順著她道︰“我今兒是高興過頭了,一時沒能把握住分寸,讓妹妹見笑了。”

    汐蘭對她眨眨眼道︰“我也知道姐姐對我那師傅是一片癡心,但感情的事也不能強求,明兒,我幫你問問師傅的意思。如果他有也有情,就留下和姐姐白頭到老。他如果無義,你就死了這份心思,好好送我們西行吧。”

    白晶晶忙道︰“那有勞妹妹了…”話沒說完,汐蘭槍了口氣,“那猴子終于走了。”

    白晶晶雖知有異,但沒料到是猴子跟了來,也捏了把汗,幸好沒胡亂說話,“妹妹怎麼知道猴子來了?”

    汐蘭道︰“我們前腳走,那猴子後腳就變成了一只蒼蠅跟了來,剛剛才飛了出去,他以為我不知道他那點技兩。如果不我發現得早,姐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只怕我們雙雙要被他打死在那鐵棒下了。”

    白晶晶越發出了一身冷汗,“還真多虧了妹妹。”

    那行者果然變了只蒼蠅,跟在她們身後,聽了那一席話後,怕汐蘭回去給三藏灌迷湯。先行回去給三藏提了個醒,“那妖怪還惦記著招師傅當夫婿呢。”

    三藏聽了,也沒了喝酒的興致,“那如何是好?”

    行者道︰“她到不得強來,一會兒汐蘭那丫頭來和你說起這件事,你不要多聽,一口回絕了便是。“

    三藏滿口子的答允。

    又說汐蘭待行者走遠了,方對白晶晶道︰“你不是說那梅子酒在地下埋了五百年,任誰飲上幾杯沒有不醉的嗎?和尚怎麼越飲越精神了?”

    白晶晶也十分納悶︰“那酒卻實十分了得,就是玉帝也喝不過三杯。本以為將他們全部喝倒了,我和三藏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我們也就皆大歡喜,哪料到他居然有這等酒量,差點將我喝翻了。還有那猴子,滴酒不粘,有他看著,也是難也下手,這可如何是好?”

    汐蘭嘆了口氣,本來是個如意算盤,偏偏變成了這般情景,如今也只有另尋他法,“我先過去看看環景,你不可輕易枉動,小心傷了性命,等我想到方法,再做商量。”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40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0 AM 編輯

035 紅線



     汐蘭見三藏將那壇酒喝得見了底,只是微有醉意,人真是不貌像,他看似文弱,卻有這等海量。可惜,可惜,可惜是個和尚,不拿這酒量去招呼應酬做買賣,真是浪費。

    再看那猴子,已先行倒在石床上打呼去了。但試著對三藏道︰“師傅,那白晶晶其實本性不壞,只是一些妖性未除。打她見了你,就情根深種,要我來與你牽根紅線,探個口風,問你肯不肯與她永結同心。如果你肯了,也可約束于她,除了她的妖性。她的相貌,師傅也看到,實屬一等一的,倒也配得上師傅。”

    汐蘭是巴不得他答應了,明兒讓行者等人離去,獨留下三藏,那想如何泡制他,還是自己說了算了。

    三藏早有行者叮囑,聽了她這話並不意外,打了個酒嗝,笑笑道︰“你小小年齡,知道什麼情根深種。我自小在寺中長大,雖非本意,但也是天命,既然是天命,我也就只得認了,現又受了菩薩引導,前往西天,又怎麼能半途而廢,又怎麼能在此與那妖精成親?”

    汐蘭早料到他會這般推脫,“她雖是妖,但卻也有人性,比那些唯利是圖的人類還強上百倍。”汐蘭偷偷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嗎?“何況論才貌,她卻是人間難尋的。”

    “和尚,你就答允了吧,你抱得美人過下半輩子,也是個歸宿。明兒給我們兄弟幾個解了咒,大家散了,也樂得自在。”不知何時行者已坐了起來,嘻嘻笑著。

    “你這猴頭,就知道打趣于我。就算我以後還俗娶妻,也要娶個來得了電的女子,我對這妖怪全無感覺,如何能娶她?”

    汐蘭沒料到猴子反勸三藏娶妻,難道真的是嫌去西天路途艱辛,想早些散場?管他怎麼想,勸得三藏留下才是正道,“師傅,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何況她愛你多些,自然事事順著你,這日子,你就能過得舒坦得多。俗話說的好,娶一個愛自己的人,而不能找一個自己愛的人。”

    行者還是第一次聽人家談感情,對他來說還是個新鮮,更來了精神,“師妹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千年古屍,哪晚睡到半夜,露了原形,會不會嚇到她枕邊之人?”

    這問題當然並非沒可能,但這時候說出來,就有些不是時候了。汐蘭恨不得踢他一腳,這明擺著拆自己的台嗎?“這倒不用擔心,白晶晶擅長駐容之術,又有上千年的修為,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

    “你又沒有和她睡過,你怎麼知道不會?”行者是鐵了心胡混。

    “我說不會就不會,不信,你娶了她來試試。”

    “師妹此言差也,就算我要娶,人家未必看得上老孫,所以是沒得試了。”

    “原來是你想娶她,所以才有意拆師傅的台。”

    “胡說,我齊天大聖是何許人?如何能看上這麼個千年古屍?”

    “齊天大聖也不過就是個成了精的馬猴,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這酸葡萄,老孫根本吃不下。”

    “你這是嫉妒……”

    “你是別有用心……”

    “那你說我是何居心?”

    “暫時還沒想到,想到了再告訴你。”

    二人吵得不可開鍋,三藏卻打著酒嗝,會起了周公。

    汐蘭見猴子死糾爛纏,這麼下去,定難有結果。將他丟了開去,推著三藏,“師傅,你到底是要娶還是不娶?”

    “不娶。”

    “她到底何處配你不上?相貌還是才智?”

    “徒兒此言差也,她的確貌美如花,但一想到她和玉帝有那麼一腿,就別扭。汐蘭,你還小,不懂得男人。”

    不懂男人?汐蘭差點笑出了聲,在前世,只要有利可圖的男人在她身邊飄過,都能雁過留毛,沒有搞不定的男人。

    “那只是她的過去,只要以後一心待師傅,何處計較過去的事?”

    “師妹,此言又差了,那玉帝老兒,說不準什麼時候想起她了,一腳邁了來,以和尚的能耐,只能躲在一邊哭吧?這綠帽子可就老大一頂了。”

    “悟空此言極是,我自認無法擺平玉帝,所以還是避而遠之的好。這和尚可以做,綠帽卻是不能戴的。倒是悟空,不懼怕玉帝,不如,你去娶了白晶晶,我們明日也好早些離開。”

    悟空聽了不干了,“和尚,這一路上,老孫抵死保你西行,你怎麼能讓我撿你的剩飯?”

    汐蘭對行者哧了一聲,“你不吃剩飯,人家還看不上你這尊容呢。”

    行者向來自負,自認風流倜儻,在汐蘭口中卻如臭狗屎一般。沉了臉,將臉湊到她面前,擺出一副極酷的造形,“我這尊容,還差了不成?”

    汐蘭這才發現,原來這猴子也會在意自己的容貌,他正常的時候,這張猴臉實在不賴,如不是處處與自己為敵,倒真是好旅伴,忍不住戲弄他一番。

    伸手輕拍他的酷臉,笑著道,“長得是不錯。”

    行者見她誇獎自己,不自覺得眉開眼笑了。

    汐蘭話腔一轉,“可惜牙尖嘴利,實在不計人喜歡。”手上用力,使勁擰了一把。

    行者吃痛,閃身躲開,“你……”

    汐蘭不等他說出下文,搶著道︰“別說我佔你便宜,這可是你自己湊上來的。”

    行者知道自己又輸了一回,只得苦笑。

    三藏見二人又鬧開了,也懶得理會,酒勁又上來了,倒頭就睡,任汐蘭怎麼叫喚,就是不理。

    旁邊又有行者守著,也動不了他,只得退出向白晶晶復話去了。

    白晶晶聽了汐蘭的話,對行者十分惱怒,本欲用萬人坑的機關泡制了行者,三藏也就手到擒來。然汐蘭看了那些機關,不外乎都是些活動籠子,陷井,繩子之類的,如果對付八戒那蠢貨,倒還說得過去。在行者看來,只能是幾個玩物。這撕破了臉,白晶晶定難保性命,那美容院也就泡了湯,且不斷了自己的大好財路。

    安撫了白晶晶,來日方長,反正白晶晶三年得見她一面,以後借這些日子,慢慢再培養感情。

    白晶晶也知不一定拿得下行者,也覺得汐蘭之語有理,但忍下了這口氣。



036 止暢



   第二日清晨,白晶晶將汐蘭師徒五人送到山門。遞了一本小冊子給汐蘭,“這是我連夜趕著寫出來駐容秘方,你依著上面的法子,自有良效。”

    這可喜壞了汐蘭,真沒白認這個姐姐。也把昨天夜里抄錄下來的按摩美容方法交于她,要她授于小妖們,善加運用。

    白晶晶一再向她保證,定好好打理美容院,要她安心西行,約好三年後見。待與汐蘭道完別,見三藏已行到山門外,忙叫道︰“三藏,此一別三年,你多保重。偶爾也想想我的好處,我那點陳年往事,你能忘就忘掉吧。”

    三藏聽了回轉身道︰“貧僧正惦記著施主的好處呢,你不提,我也就罷了,既然你先說起,那我也就領了你的好意了。”

    白晶晶心一暖,差點沒流下淚來。

    汐蘭也覺得奇怪,為何到了分別的時候,和尚突然轉性,對白晶晶變得有情義了。正在納悶,聽和尚道︰“你那梅子酒,還有嗎?能否施一壇給我?”

    汐蘭恍然大悟,原來他口中的好處就是這梅子酒。

    白晶晶卻樂顛顛地一口子的道︰“有,有,有。”早吩咐了小妖如飛一般取了梅子酒來遞于三藏。

    三藏接過酒壇,道︰“我走了,我走後,你別忘了早中晚三次經念得仔細些。”

    汐蘭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實沒料到三藏還惦記著,白晶晶說的,如果他們出了這山,她就出家當姑子的事。

    再看白晶晶,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師徒五人自打離了白晶晶處,又一個秋去冬來,途中雖然艱辛,但也平安,這一路上也再也沒遇到過楊晉。汐蘭對他的思念卻與日俱增。

    第當思念難忍時,便在無人處對著小龍馬傾訴,因為只有他不會說話,也只有他聽不懂,不用擔心這心底的秘密被別人知道,才敢這樣毫無保留地訴說。每當這時,小龍白總是豎著耳朵,靜靜地看著她,讓她心里升起絲絲暖意,心情也會慢慢好些。

    時光如稜,轉眼汐蘭已年滿十五了。出落得婷婷玉立,滿是風塵的布衣難掩她絕世的風貌,如漆的大眼,卻閃爍著一絲頑皮的野性。

    大雪紛飛,茫茫的雪地中,四人一馬艱難地行走著,干糧早在三天前便吃淨了,到處冰雪覆蓋,也無處尋到果葉充饑。餓了渴了只能搓團雪來頂頂,苦不堪言。

    行者和悟淨到還罷了,八戒早已一路嚷著餓,報怨連天。

    汐蘭早已餓得無精打采,強自忍著,搭拉著頭騎在小龍馬上。

    三藏雖也是腹中饑餓難耐,卻仍淡定自若,一邊艱難地在雪地中行走,一邊總尋些笑話來逗汐蘭說話,讓她分散注意力來暫時地忘記饑餓。

    如此又趕了一日的路程,總算進到一座城池,尋到間客棧,方解了眾人饑寒之苦。

    汐蘭也總算有了間自己單獨的客房,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疲備地趴在了溫暖的床賬之中。

    “壞女人,醒醒。”一陣微涼的細風在汐蘭臉上游走,涼涼癢癢地。

    汐蘭伸手在臉上抓了抓,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續繼著自己的周公夢。

    “壞女人,再不起來,我可要吻你了。”微風游到了她的唇上,不再游動。涼風慢慢變成微熱的暖風,一個微涼的東西輕擦著她的鼻尖。

    汐蘭慵懶得半睜開,一雙如夢般的紫眸正在自己眼皮上專注著兩個輕輕廝磨的鼻尖,薄而性感的雙唇微微撅起,輕輕地地她唇上吹著風。

    汐蘭迅速睜大雙眼,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把抓住咫前之人的前胸,將他推離到盡自己手臂所能達到的最遠處,“你在做什麼?”

    “在叫你起床。”他的聲音自然到象叫自己情人起床一般,說話間沒忘記沖她溫情地一笑。

    “有你這麼叫的嗎?”汐蘭打了個哆嗦,掉了一床的雞皮疙瘩,他那表情如果被人家看到定會誤以為自己和他剛剛歡好過。這家伙分明就是乘自己睡著了,在這兒吃自己的豆腐。

    “你想我怎麼叫?是這樣嗎?”說完撅起嘴伸長脖子朝她的唇上吻來。

    汐蘭嚇得死死抓牢他的衣服,撐住他的身體,不讓他靠近自己,把頭扭過一邊,“你……你別亂來……”

    那人哈哈一笑,並不強行伏下身吻她,“你怎麼不等我吻了你再醒來呢?就象你們家鄉傳說中的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一樣。”說完,舔了舔唇,有些不甘心地笑了笑。

    “你……”汐蘭看著他涅潤的嘴唇,沒來由地心跳加快,咬了咬自己干澀的唇,把眼楮望向別處,掩拭著自己的這份不安,這小子長得真不是蓋的,“止暢,你終于舍得露面了。”

    “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只顧著吃唐僧肉,早把我忘了呢。”止暢微微一笑,翻身坐起,曲起一條腿,一只手搭膝蓋上,另一只手伸過來玩弄她的長發,注視著她的紫眸,暗了暗,“你還是這麼漂亮,不,應該是比以前更漂亮,沒有胭脂包裹的你,真的很美。”

    “別煩我,你這麼不經我同意,把我送到這鬼地方來,到底是何目的?”汐蘭反感地拍掉他正在卷自己頭發的手指,這家伙居然知道自己想吃唐僧肉,不免有些心虛。

    說實話,面前這男人長得非常迷人,一頭藍紫色的長發將他藍紫色的雙眸襯得近似妖艷鬼魅。但想到他找她的目的,對他也就再也提不起半點興趣了,而憤怒正慢慢的滋長。

    止暢卻不急于回答她的問題,慵懶得將雙手墊在腦後,伸長了腿靠在床欄上。

    客棧中的單人床本來就窄,被他這麼一擠,將兩個人擠出近呼曖昧的距離。汐蘭為了不踫到這個讓她心煩的男人,只得縮在床角,將自己盡可能地貼在牆上。踢了踢他的腿︰“喂,你能不能坐遠些?”

    止暢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半晌,笑了,“你變了,看來你到這世界的這三年中,你變得不再是那個對男人無所謂的女人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5:41 A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1 AM 編輯

037 為何送我來



    自己以前會變成那個樣子,是為了生存,為了竟爭。而現在這些都不存在了,自己又何必再過那種虛偽的生活?但這些沒有必要向他解釋,“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毀我前程,我即將要大紅大紫的時候,你卻把我弄到這鬼地方來聽你使喚。居然還將這個真的高汐蘭送去佔據我的身體,萬一我死了,還得做孤魂野鬼,你真是惡魔。你把我弄來這兒,一放就是三年,你現在出現,不會是沒有目的吧?”

    “還是這麼精明,很好…….”止暢從不掩飾對她的贊賞。

    汐蘭索性把頭擰開,反正他既然來了,肯定不會什麼也不說就走。

    “這地方對你來說一點也不吃虧,甚至可以說是包掙不賠的。我不會使喚你,而你可以得到你最愛的東西。以前的世界對你來說也沒有太多讓你留戀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多少錢。”止暢對她的抗議完全忽略。

    最喜歡的東西,錢?男人?也許自己貪戀那個世界最大原因就是這兩樣了吧,但這些對她來說,都不會成為問題,現在雖然有錢,但以後回去還不是要重頭開始,說不定那時的已是人老珠黃,最終只是南柯一夢。

    所以說這個邪神之子,還是讓他見鬼去吧,“別再浪費時間了,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你快送我回去。”

    止暢欺近她,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在紫眸中掠過,將手撐在她的耳邊,勾出攝魅般的笑意“這可由不得你。”

    一縷紫發在她鼻尖上掃過,觸發著癢神精,“阿嚏”。噴出的口水,讓他的臉往邊上避了避,皺了皺眉,“你怎麼說也算得上一個紅牌名星,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嗎?”

    “是你要靠我這麼近的,你到是讓開一些,靠這麼近很容易讓人誤會的。”汐蘭試圖推開他,但沒能成功,他如小山一般穩而不動。

    “你不是很喜歡男人嗎?怎麼對我就這麼生疏?我們好歹也交往了近兩年時間。”止暢嘻皮笑臉,一副無賴的樣子。

    “喂,你弄清楚來,我們不是交往了兩年時間,是你糾纏了我兩年時間。我是喜歡男人,但並不是隨便是個男人就能看上眼。”看著他那習慣性的無賴相,汐蘭除了翻個白眼,實在是早已懶得批評,說教了。

    “我哪點這麼不能入你的眼?我身材也是很棒的,要不,我脫給你看看?”說著就擺出要寬衣解帶的姿態來。

    “打住,打住,你哪點也不能入我的眼,你還是快說你的目的吧。”汐蘭把臉扭過一邊,將那本百科全書護在胸前,對他的死纏爛打早沒了耐性。

    “哈哈,你居然也有難為情的時候?”看著她的臉上飛起淡淡暈紅,雙眸暗了暗,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隨即用笑聲掩去那份不讓人察覺的不安。

    “我是怕長針眼。”汐蘭沒好氣地頂了回去。

    “如果以後你實在要回去,等我辦好了自己的事,我會送你回去的。”這個女人對美男酷愛的程度讓人腹指,但對自己卻一點不感冒,真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止暢對她一直是無可奈何的。

    “那要到什麼時候?”汐蘭最關心的末過于此了。

    “這說不準…….我也希望能早些……”止暢雙眸深處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刺痛。

    “以你這麼說,萬一是幾十年後,我都成了老太婆了,回去還有什麼意義?”汐蘭想來就有些氣憤。

    “你不是天天算計著吃唐僧肉嗎?怕到時你會活得膩味呢。”

    “這麼說,真的可以長生不老?”

    “可以……”

    “也可以容顏永駐?”

    “可以……”

    “那我還有個條件……”

    “什麼?”

    “我要把我在這兒得到的錢財全帶回去。”汐蘭偷眼看著他,這可是關鍵啊。

    “可以……除了人,你都可以帶走,算是你幫我這一回,我對你的回報。”止暢忍不住笑了,真是本性難移,還是這麼貪心。

    “除了人?”汐蘭沉思著,難道他指的是楊晉?難道他看到我和楊晉一起了?

    “嗯……”止暢仔細地看著她臉上的變化。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你不用去做什麼,你想怎麼過就怎麼樣就可以了。”

    “你不會是說,你今天來,只是來看看我,而沒有一點目的吧?”汐蘭才不相信他能有這麼無聊。

    “那好吧,我今天來是有事想告訴你。”止暢收起那吊二郎當的樣子。

    “其實,你根本是屬于這個世界。”止暢收起了嘻哈打鬧。

    “你說什麼?”汐蘭迷惑地看著他少有的一本正經。

    “嗯……你是在這個世界出生的…….你是在出生後被人傳到二十一世紀的。”止暢藍紫的瞳孔發出異樣的光芒,讓人產生空氣中都充滿鬼異的錯覺。

    “你胡說”汐蘭看著他眼楮,有些暈眩,心里一陣亂跳。

    “我騙過你嗎?”那張咫前的臉微笑著。

    他過去雖然總是纏著她要她去他的世界幫他,但的確從來沒說過一句假話。而且幫過自己不少忙,甚至幫自己清除掉擋在自己前面的大牌紅星。也曾經半夜跑到自己家中賴著不走,雖說話肉麻,但行動上還勉強算個君子。

    就是後來,他見她死活不肯答應,將她強行傳送來,也是白紙黑字的寫了個明白。汐蘭頭腦中越來越迷糊,如果自己是這個世界出生的,那自己的父母是誰,為何會被傳去二十一世幻,“難道是你將我傳去二十一世紀的嗎?”

    “不是我。”止暢輕輕搖著頭。

    “真的不是你嗎?”汐蘭盯緊他,探查著他話里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真不是我……”他眼中沒有絲毫慌亂。

    “唉……那是誰?”汐蘭知道他沒有說謊。

    “我不能告訴你。”他似乎不想再引纏這個問題。

    他的神色堅定,汐蘭知道他不會告訴自己,但仍止不住地發著脾氣,“你這算什麼,把我弄來了,卻什麼也不跟我說。”

    “這些你不必要知道。”止暢的臉冷了下來。



038 身世



    汐蘭是聰明人,不會一味的糾纏沒有結果的問題,“難道你今天來找我,就只是要告訴我,我本來是在這個世界出生的?”

    止暢見她仍如上一世一樣收發自如,會心地笑了,自己將她帶回來,是走對了,伏下身凝視著她如星辰般黑眸,無論她怎麼壞,怎麼唯利是圖,但這雙眼楮永遠那麼明亮,那麼清析,純得如一汪清水,“難道你不對你的身世好奇嗎?”

    “不好奇,我只想你早些把你那該死的事做完,也好早點送我回去。”不好奇是假的,但知自己越是表現出求他的樣子,他越是要吊人胃口。反正如果他想說,自己不問,他也會說出來。他不肯說,問了也是白問。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想知道。我本來是好心來告訴你,你的身世的,既然你沒興趣……那我可要走了。”看她仍沒有任務反應,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嘻嘻一笑,又恢復了來時的嘻皮笑臉,翻身向她身上壓下來,“走之前來個吻別吧,你們那世界不是很流行的嗎?”

    汐蘭見他高大的身驅向自己壓下來,嚇得睜大雙眼,再次抓住他胸前衣襟,手腳並用地將他死死頂住,不讓他貼近,“是我說的不想知道,不可以嗎?我做孤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個人也活了這麼多年,現在知道這身世,能有什麼用?不要自己女兒的爹娘,不要也罷……你怎麼還不走?”心里一陣慌亂,自己雖不是什麼烈女,但也不是可以讓人隨便亂來的。何況是這個把自己弄到這鬼地方來的魔鬼。還有他那狗屁契約,讓她想想就氣大。

    “真的想我走嗎?”止暢沒放過她那顧做鎮定的眼神,笑意更深。

    “是啊,我想你以最短的時間在我眼前消失。”他的笑讓她越加慌亂,為了掩飾這份慌亂,音量也提高了些。

    “可是你的小手好象舍不得我離開……”他仍是那滿不在乎的嘻皮笑臉,將眼光慢慢移到她抓住自己胸前衣襟的小手。

    汐蘭隨著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雙手,才發現,自己的雙臂仍伸得筆直地將他和自己隔開,而自己的兩只小手仍牢牢地抓緊對方的胸前衣裳。

    “啊……”汐蘭急忙松開雙手,滾向床里,免得他就勢趴下來壓在自己身上。

    而他卻在她一放手的一瞬間,瀟灑地一翻身站在床邊,露出雪白的牙齒裂嘴笑道“是你要我走的,我走了,可別想我。”話剛落,那藍紫的長發隨著黑色的身形旋舞化成一抹紫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鬼才會想你…”話沒說完,遠遠飄來止暢的聲音,“你父親是玉帝……但母親不是王母……”

    “什麼?”汐蘭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但腦海中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沒有聽錯,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聽清了,心底升起一絲驚慌,“止暢,你給我回來……”可是任她怎麼叫,那小子就是沒再出現。

    他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腦子飛快轉動,自己是玉帝的女兒?卻不是王母生的,這麼說來,是玉帝的哪個情婦生的?象白晶晶這樣的?天啊,不要是一個妖怪。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半流著妖精的血,禁不住打了個冷丁。

    這麼說來自己是個私生女?難道是怕王母知道傷害自己,所以將自己丟到了二十一世幻?這麼解釋好象還說得過去。但不管怎麼說,生下自己,卻無情的丟開,讓自己孤單無助地活了十來來年,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是不可原諒的。

    但話說回來,不管是嫡生還是私生,總是他女兒嘛,有這麼大的靠山,應該很不錯吧?止暢弄自己回來,難道是想借自己攀上玉帝的這層關系,往高處爬?還是根本就是玉帝讓他將自己帶回來?

    話說回來,既然將自己弄走,說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一定不能存在,那如果王母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會不會有危險?那止暢把自己弄回來做什麼呢?這不是在害自己嗎?如果王母知道是他弄回來的,難道不會怪罪于他?

    不對不對,他不會這麼笨,難道是想將自己獻給王母?在王母那兒撈什麼好處?如果是這樣,為何這三年來全無動靜?如此看來也不對。

    算了,算了,再想下去,也得不出結果,路到山前自然直。還是小心為好,無論是什麼,還是先不要露了身份才好,免得招惹上殺身之禍。什麼玉帝,王母,還是一腳踢出地球吧,一個花心老爹,想來也沒味道。

    反正他說過除了人,什麼都可以帶回去,還不如多用些心思,看怎麼搞到唐僧肉,多撈些錢財才是,如果真的長生不老了,那一輩子的路還很長,要用的錢更多吧。算下來白晶晶不久也要來解毒了,到時問下她,那美容院如何了,不知是否做起來了,如果做起來了,看能分到多少紅利。對了,走時定不能忘了去那森林中多帶些蟲草。

    想到蟲草,汐蘭的心沉了下去,回到了三年前楊晉教自己時的情景。眼前全是楊晉的身影和他的笑,他的怒。兩年了,全無音訊,也不知他在何處。是否已娶妻生子,想到也許他已娶妻生子,也許早已忘記了他曾救過的一個小女孩,想到此處,象被針扎了一下,心里一痛。

    打開房門,走到馬棚前,抱了捆干草,放到小龍馬身前,“你真可憐,變了馬,只能吃草。這天冷,你也多吃點,驅驅寒吧。”

    小龍馬歡愉地吃著干草,汐蘭嘴邊浮現出一抹微笑,眼里盡是溫柔,拂去飄落在馬頭上的雪,輕撫著馬背,“他說你是好馬。”

    看著它,就想到與他並肩而騎的日子。想到坐在他身前,靠在他前胸前感受著他的體溫,那日子好象就在昨日,又好象十分遙遠。那抹微笑漸漸地消失了,輕嘆了一聲,“真希望從來沒有從那森林中出來過……從來都沒有……”

    一滴淚無聲地落在了雪地上,與地上的雪融于一體,慢慢地轉過身,耷拉著肩膀向房中走去……

    小龍馬停止了吃草,抬起頭看著那單薄而孤單的背影,呆呆地出神。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4:0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2 AM 編輯

039 又見菩薩



   汐蘭回到房中,挑亮油燈,在燈下獨自發呆。

    窗外一陣風起,房門“ ”地一聲被風吹開,大風夾著雪花從門外卷了進來,汐蘭嘆了口氣,起身打算重新關上被風吹開的木門。

    一個頭發凌亂的女子,從門外連滾帶爬地撞了進來,撲到汐蘭腳下,“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快尋個地方讓我躲躲。”

    汐蘭定眼一看,卻是白晶晶,心下奇了,“姐姐為何這般狼狽,這毒發之日還有些日子啊。”

    白晶晶神色慌張,“不是毒發,是有人要殺我,妹妹快救救我。”

    汐蘭正待要問,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妖孽,看你往哪兒跑……”

    白晶晶臉色慘白,慌忙從地上爬起,縮在汐蘭向後,如同篩豆。

    門外人影一晃,又進來一人,手持吳鉤雙劍,向白晶晶追去。

    汐蘭將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嘻嘻一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小和尚。幾年不見,長高了不少嘛。不知這皮膚是否還有以前那般細嫩光滑?”說著就伸手去摸來人的臉。

    來人一驚,縮了開去,看向汐蘭,倒吸了口涼氣,粉面飛紅,做戒備狀,“是你?”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卻是菩薩座前的木吒。只見他比三年前又高了許多,已束起了發鬢,褪去了不少稚氣,出落得俊美秀麗,一張玉面仍如敷粉。

    白晶晶見汐蘭認得來人,略略探出頭來,顫聲問道︰“妹妹認得他?”

    汐蘭斜了一眼白晶晶︰“虧你還有千年修行,就這點出息?這麼個小白臉就把你難到了?”

    木吒見汐蘭認得那妖精,也不再出手,收了劍,立于一旁邊,見汐蘭叫自己小白臉,清秀的雙眉擰在了一起,虎著臉,卻守住了門,以防妖精逃走。

    白晶晶苦了臉,“我哪里是怕這小白臉……”話沒說完,見木吒惡狠狠地蹬向自己,聲調頓時低了半拍,“我不是怕這位小哥,我是怕他身後之人。”

    “他身後沒人啊……”汐蘭向門外張去。

    “誰說沒人?”半空中傳來觀世音菩薩的聲音。

    汐蘭“哎喲”一聲,奔出門外,果然見穿了平民百姓衣衫的菩薩踩著詳雲立在半空中,臉色鐵青,緊抿著嘴,看樣子來者不善,不知這白晶晶闖了什麼禍事。

    定了定神,仰頭笑道︰“菩薩,好久不見了,來了就下來喝杯茶吧,你追了這一路,想來也口渴了。”

    菩薩臉色微微緩和,“汐蘭還是如以前一般懂事。”收了祥雲,狠狠橫了她身後的白晶晶一眼,渡到屋內桌邊坐下。

    白晶晶越加臉白唇烏,牙齒抖得咯咯作響,輕拉了拉汐蘭的衣裳問道,“她真是菩薩?”

    汐蘭點點頭,“有假包換。”說罷小跑著進屋給菩薩斟茶。

    白晶晶腳下一軟,差點沒坐倒下去,拖著兩條如灌鉛的雙腿,縮到屋中的角落中,唯怕菩薩再次注意到自己。

    汐蘭又與菩薩拉了會兒家常,又講了許多一路上來的趣事,菩薩和木吒,總算去了怒氣,隨意起來。

    汐蘭見也差不多了,方試探著問道︰“不知我這姐姐,如何得罪了你們?”

    菩薩聽了,臉色再次陰沉下來,冷哼了一聲,“木吒,你來說。”

    木吒剎那間粉面緋紅,嘴唇微動,就是沒說出半個字來。

    汐蘭越加好奇,到底是何事,讓他如些難以啟口,難道說是白姐姐調戲了這小白臉?但這好象與菩薩無關啊。見木吒仍諾不出半個字,對白晶晶道,“還是你自己來說吧,你是如何得罪菩薩的。”

    白晶晶心虛地看了看菩薩,又看了看木吒,聳拉著頭,哪敢開口。

    直到菩薩也等得不耐煩了,喝到︰“汐蘭叫你說,你就說。”

    白晶晶才絮絮叨叨地說開了,“我眼看毒發的日子不遠了,就提前來尋妹妹,想和你多聚幾日。”

    汐蘭暗笑,只怕是想來和三藏多聚幾日吧。

    白晶晶將身子往後縮了縮,如蚊咬般道︰“我走到那城外不遠,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那男的生的十分的好相貌。”停下看了看木吒,想來那男的就是木吒了,“當時也正無聊,于是上前以問路為借口,和他們套套近呼。問了路,順口問了句,那女子是你娘親嗎?她的臉就沉了下來。”

    剛說到這兒,菩薩又是一聲冷哼,嚇得白晶晶急忙打住。過了會兒,見菩薩並沒動靜,方接著道︰“哪知那男子說不是他娘親。我就尋思開了,這孤男寡女的,不是母子,那就該是夫妻了,這麼想著,也就問了出來。”

    話剛落,換成木吒冷哼了一聲,白晶晶又嚇得打了個哆嗦。

    汐蘭見她嚇成這般熊樣,有些氣悶,暗罵她沒出息,“後來呢?”

    “那女的聽了我這話,臉色本有些好轉。可是怪我那直性子,我隨口說了句……”

    “說了句什麼?你可真是急煞人了……”

    “我說,我說……你這老婆也太過老態了,一眼望過去,就跟你娘似的…….那女的聽了就翻了臉,要那男的來打殺我……我哪是對手,還好提前要小妖摸清了妹妹的落腳處,才一路奔來躲避,哪知他們竟如鬼魂一般陰魂不散地追了來。”

    汐蘭硬是愣了愣,良久方哈哈大笑起來。

    菩薩卻掛不住了,“你居然敢取笑我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木吒,給我拿下這妖精。”

    木吒領了命,提了雙劍就來拿白晶晶。

    白晶晶兩腳一軟,跪倒在地,“菩薩饒命……”

    汐蘭忙攔住木吒,木吒怕死了汐蘭,不敢靠近她,只得收了劍立于一邊。

    汐蘭不急不慢地走到菩薩身邊,仔細打量著菩薩。

    菩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你為何這般看我?”

    汐蘭輕輕一笑,“我說句話,菩薩,你別生氣。”

    “你說吧,我幾時生過你的氣?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她是打心眼喜歡這個小姑娘。

    “也難怪我姐姐誤會,你這臉啊,眼角紋都出來了呢,真有些蒼老了呢。”

    “什麼?”菩薩臉色突變,罩上一層冰霜。



040 形象代理



   汐蘭見菩薩變了臉色,並不以為意,接著道︰“菩薩終于為了大眾百姓,四處奔走,這每一條皺紋,都代表你無私的奉獻。”

    菩薩繃緊的慢慢放松,最後深深嘆了口氣,“普渡眾生是我的本職工作,這到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但誰不希望自己年輕漂亮呢。今天這妖精那番話說得我心寒啊。”

    汐蘭淡淡一笑,“那我們讓她將功贖罪吧。”

    菩薩滿腹疑惑︰“將功贖罪?”

    “菩薩,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這姐姐說話雖然混蛋,但她可是有著世間無人可比的駐顏技術。你看她有一千多歲的樣子嗎?再加上我的針炙遼法,一定能還你青春。說不定哪,到時還有人以為你是他妹妹呢。”汐蘭指指木吒,木吒回瞪了她一眼,她也毫不客氣地沖他做了個鬼臉。

    “你就是會哄我開心,你的好心啊,我心領了,這妖精,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和她計較了。”菩薩雖不相信,但一肚子的怨氣也隨風飄散了。

    “你別不信,是真的。如今,她已經開了家美容院,對外接客做生意了。你不防去試試,沒效,你來找我。要不我讓她先給你試試按摩的手法,你先看舒服不舒服?”汐蘭沖白晶晶使喚了個眼色。

    白晶晶一骨碌爬起來,轉到菩薩身後,活動開了。這三年來,她把汐蘭留給她的按摩方式是練得爐火純青。哪消片刻功夫,菩薩就享受得眯上了眼楮。汐蘭和白晶晶相視一笑,知道這關過了。

    “汐蘭啊,你說她那駐容之術,真靈驗嗎?”菩薩最終還是經不起誘惑。

    “真靈驗,那美容院,還有我一半的股份呢,你想啊,如果不靈,我哪敢要你去啊,你去了一試,效果不好,不砸了自己招牌嗎?”你只要肯去,大不了把你這張老皮,換張新皮,你一年輕了,不就成了那美容院的活招牌嗎?這以後的生意還怕紅不起來?

    菩薩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我不是不去了……”

    “這是為何?”明明魚兒上鉤了,怎麼又要滑鉤呢?

    “你們那是開門做生意的,我雖長年普渡眾生,但卻沒粘惹人家一錢銀兩,就靠著佛祖那點工錢渡日,哪能敢胡亂消費。”菩薩頭一次感到囊中羞澀的苦惱。

    “我們是請還請不到呢。你去了,哪能收你的錢啊?”原來是因為錢,這可好辦了。

    “這怎麼好?”菩薩也有些心動,但又覺不妥。

    “這有什麼不好的,沒你,我現在不還窩在高老莊嗎?沒有你,哪能有我的今天?我還指望著找機會報答你呢,你這一去,不正好了了我的心願嗎?”上一世用來討好導演的話,現在用上來,還真貼切。

    “你有這心,我就滿足了,但我如果受了你的回報,就違反了我做神仙的原則了。”話是這樣說,其實那心早飛到了白骨洞了。

    “我倒有個兩全之計,即可以讓你享受包月的美容全套項目,又不會違反你的原則,你看可行嗎?”汐蘭暗暗打著小算盤,你放心,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你說來聽聽?”菩薩坐直身子,眼中也有了神彩。

    “我們那兒啊,有個缺差,就是差品牌的代言人。如果你肯做這個代言人,把我們那缺差補上,你這張臉啊,就是我們美容院的活招牌,不但不能收你的錢,逢年過節的,還得給你發紅包呢。”這麼便宜的紅牌代言人,哪兒去找?

    “什麼是代言人?”看來這名詞對這年代的人來說,還前衛了些。

    “就是幫著宣傳,打打廣告,讓更多的人信服我們美容院。”不知這樣解釋,是否聽得懂。

    “這好說,如果真有效啊,我那些兄弟姐妹看見,定少不了來捧場,我雖沒什麼閑錢,但他們可是有得是銀子。”如能讓這張老臉重返青春,別說當什麼代言人,就是去洗盤子也行啊,反正真要洗盤子,不是有木吒在嗎?我得在那些整天兩眼在木吒身上亂轉,看到我就象看到一片爛菜葉一樣的人們面前好好露個臉。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過兩日,白姐姐的解毒的日子到了,我給她解了毒,就打發她早些回去,你抽個時間去便是了。”搞定,汐蘭仿佛已看到了銀子在前面招手。

    “你這手按著也真夠舒服的…….”菩薩還第一次這麼享受。

    白晶晶是死里逃生,哪能不乘機表現,“那你閉上眼,我好好給你按按。”

    汐蘭丟下那二人不再理會,沖著木吒眨眨眼,“怎麼老象根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坐啊?”

    木吒是一看到她就全身緊張,不知她何時就會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不敢有片刻放松,“我站習慣了,站著就好。”

    “你習慣了,我可不習慣,我仰著頭看你,怪累的。萬一我一直這麼仰著脖子,不小心,脖子受了傷,你送我上靈山嗎?”

    木吒實在拿她沒轍,又見菩薩微睜開眼看向自己,知道只要汐蘭要做什麼,菩薩一定依著她,不等菩薩開口命令自己,自己尋了根離汐蘭最遠的凳子坐下。

    汐蘭倒也不為難他,微微一笑,道︰“菩薩都做了我們的代言人了,你也做一個吧?”

    木吒忙道︰“這怎麼可以,我怎麼能和師傅平起平座。”

    汐蘭“撲哧”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敢,“誰要你和菩薩平起平座了。”

    “那是?”

    “你皮膚這麼好,一定很引人注意,如果有人問起你,你就說是在我們這兒保養出來的,可好?”

    “我一個七尺男兒,且能如此脂粉氣?”木吒拂袖而起。

    “難道說,待你師傅恢復了青春,人家問起她如何恢復的,她說在我們這兒。如果人家接著問起你,你難道說你是天生麗質不成?”汐蘭仍舊微笑。

    但木吒看著那象是甜美的微笑,卻如鋼針一般刺進自己肉中。她這話分明是拿師傅來壓自己,明知師傅自尊極強,又特別是在這容貌方便,這些年來沒少為這事和自己過不去,如果自己象她那般說法,不明擺著說自己強過師傅嗎,掃師傅的面子嗎?想到此,沒了剛才的氣焰,把頭擰過一邊,當是默認了。

    汐蘭見他如此,臉上得意之色盡現,木吒明知自己中了她的套,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38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3 AM 編輯

041 小院中的男子



    三藏整理了行裝,帶著悟空,八戒,悟淨三人進宮交換官文,獨留下汐蘭,要她看著白晶晶,免得她出去招惹是非。

    白晶晶本是個不安份的,待三藏前腳一走,便唆使著汐蘭進宮去玩耍。

    汐蘭不似她有著千年的修為,昨夜折騰了一夜,早沒了精神,臥在床上懶得動彈。

    白晶晶卻不肯罷手,死纏爛打,“我枉活了這許多年,從來沒進王宮看過,聽說王宮里都是金壁輝煌,好不氣派,無論如何要去開開眼界,也不枉來這兒走了一遭,妹妹你就帶我去看一眼吧。”

    “有什麼好看的,只不過在一些本來行走很方便的地方堆上些無用處的擺設來擋人道路。”汐蘭合上雙眼,打算好好補個回籠覺。

    白晶晶纏了半日,見她不為所動,賭著氣往外走︰“你不去,我自己去便是了。”

    “你不能自己去,三藏要我看住你的。”汐蘭忙翻身坐起。

    “我是一定要去的,活了一千多歲,難得有機會見識一番。”白晶晶怕汐蘭攔住,一溜煙地往門外溜去。

    汐蘭嘆了口氣,只得起點下床跟了出去,這白晶晶雖說曾經做過人,但那已是不知是千年前哪個年代的事了,對這世間的人情事故完全不識,萬一獨自出惹出什麼事端,還得自己給她兜著。

    然出了門,早不見了她的蹤影,暗暗叫苦,尋著方向往王宮方向追去。

    遠遠見好一座氣派宮殿,三人高的磨石雕花圍牆,朱紅瓖釘,金環大銅門。頂上瓖著“寶象國”三個黃金大字,門內隱約見數丈寬的玉階金梯。原來我們是到了定象國了。

    果然見白晶晶立于高牆手舞足蹈,正要出聲叫喚,她已爬過圍牆失了蹤影。看著三人高的圍牆,不得不佩服白晶晶的翻牆能力,自己是望塵末及了。

    轉到大門,打著三藏的幌子進了宮門,然而進到宮中,卻是一殿又一殿,道路曲折,也不知到底通向何處,更不知那白晶晶野到何處去了。

    但想她也不敢于大街大道上閑逛,便照著僻靜小道尋訪。

    穿過幾段幽靜小道,進得一間雅致小院,院中奇石異木掩印中石子漫成甬路,曲曲折折伸向一座飛檐小樓,小樓前堆滿各色奇花異草,不禁暗贊了句,“好所在。”不知白晶晶會不會進到這里玩耍。

    正要去細加查看,聽一小兒壓低的聲音道︰“爹,我想娘。”

    另一小兒又道︰“爹,上面是娘嗎?為什麼我們不上去尋她?”

    一個男子深深嘆了口氣,溫柔地道︰“你們娘現在不想見我們,我們就這麼偷偷看看就好,等過些日子,你娘想通了,我們再來求她。”

    汐蘭避于暗處,隨聲望去,只見一假山後果然隱著一大兩小三個人。三人均呆呆仰望著小樓上的一個女人影子。那兩小兒一個看來只有七八歲,一個大約十歲左右,均生得虎頭虛腦,十分可愛。而那男子卻有著刀削般的側影,十分英俊,回眸間,目如朗月,唇如點漆,十分耐看。

    汐蘭料多半是這宮中哪個皇子皇女夫妻鬧了別扭,也不在意,正欲轉身到別處尋找,卻又聽其中一小兒道︰“爹,娘是不要我們了嗎?”

    男子無比慈愛地摸了摸那小兒的頭,“不會的,你娘只是在埋怨爹爹,以後會想明白的。”

    “可是自從那孫猴子將娘送到這兒,娘就再也不回去了,娘是不喜歡我們了嗎?”小兒有著不是他這年齡該有的憂郁。

    “你們的娘是不會不要你們的。”男子柔聲安慰著。

    “那頭豬說我們是妖精,娘是不會要我們的了。”小兒帶著憤怒吸著鼻子。

    “別聽那豬頭三胡說。”男子有些慍怒。

    汐蘭本已轉出小院,聽到他們說起行者和八戒,又折回來偷偷聽他們說些什麼。然而過了良久,他們都不再說話,直站到兩腿發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才聽那男子道︰“我們回去吧。”抱起兩個小兒,化風而去。

    汐蘭尋思著,早上行者不是跟著三藏進了宮嗎?何時去帶了個女子來這兒?難道是那行者看上了人家老婆,打了什麼壞心,想霸佔人家老婆?不如上去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何人,如果是行者和那八戒破壞人家家庭,佔人家老婆,讓那兩小兒,這事,我可不能不管。

    當時暫時將尋白晶晶之事丟了開去,念了個隱咒,奔到小樓之上,見一女子打發了宮女,于窗前發呆。只見她年約三十歲上下,卻是眉清目秀,十分俊美,與剛才所見兩個小兒極為相似,想來該是那兩小兒娘親了。

    見四下無人,悄悄坐到她對面,顯了身形。

    女子一驚,“你是何人?”

    既然她是行者帶回來的,那對行者該相認才對,“我是行者的師妹。”

    那女子聽了果然慌忙起點行禮,“原來是孫長老的師妹,百花羞在這兒有禮了。”

    汐蘭一愣,“你是百花羞?你不是應該和黃袍怪成了親,在他那洞中嗎?”

    百花羞頓時滿面羞紅,慚愧道︰“我是和他成了親,多虧孫長老,才得以回家。”

    汐蘭望著這眼前的婦人,滿腦子糨糊,這麼說剛才帶著小兒的男子就是那癡情的黃袍怪?搞不明白這女人怎麼想的,有那麼好個老公,倒說出來象丟人一般。她實在不要那黃袍怪,不如設法撮合他和白晶晶,也省得白晶晶沒個約束,到處招惹是非。那黃袍怪雖然癡心,但只要白晶晶對得他好,時間長了,自會生出感情。卻不知行者是怎麼把她給弄回來的。

    “你以前認得那孫猴子?”

    “不認得。”

    “那他從何處知道你的下落,將你帶了回來?”

    “說來讓妹妹見笑,十三年前,我被那妖怪捉了去,委身于他,但從沒忘記我是人,他是妖,總盼著有一日重歸故里。然路途遙遠,我一個弱女子也走不出那妖山。”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怎麼和猴子勾搭上的?”



042黃袍郎



   百花羞沉下了臉,“妹妹這般說就有失禮法了,我雖失身于那妖精,但卻是迫不得已,並非風塵女子,隨便和人勾三搭四,這次純屬巧合,被孫長老所救。”

    這麼開不起玩笑,真是好沒意思,“好好,算是我說錯了話,還是說你是怎麼回來的吧。”

    “我在那山中時日已久,自也認得山中山神,曾經托他帶信給我父皇,要他派人搭救于我,可是山神說離不開那山,要我耐心等待,如有時機定幫我帶信。可巧昨日我帶了孩兒在山中玩耍,遇到山神,他說時機到了,有個東去的高僧帶著徒弟要前往寶象國,要我到山腳等候。”

    “奇怪了,我們並未到過你說的那地方,我也未曾見過你,這猴子如果帶你回來的?”

    “是山神偷偷尋了孫長老,將我十三年前被捉之事說與了他聽,今天他進宮問過了父皇,果然十三年前,失蹤了個女兒,才信了山神,去山腳處將我帶了回來。”

    “那你的孩兒呢?”汐蘭雖知道她的孩兒跟在父親身邊,但仍故此一問,來看她是何心思。

    “他們本是那妖精的孩兒,見我走了,自會回去尋他父親。”百花羞微微一黯。

    好狠心的女子,自己親身骨肉也能丟開,“你就不怕他們迷失了方向,遇到什麼危險?”

    百花羞神色一緊,隨即放松,“他們自小山中長大,于那山中一草一木均十分熟,如何會有危險?”

    汐蘭見她那般模樣,看來對這兩個孩兒還是有著感情,但終是狠心。那黃袍怪也不是好相與的,不知如果知道百花羞是行者和八戒帶回來的,會不會這麼輕易罷休。還是尋到他們看個究竟,當下向百花羞問明了方向,直往正殿奔去。

    還沒跑到,就聽一陣叮當的打斗聲,仰頭一看,行者和八戒正在空中與剛才所見男子打得熱火朝天。而悟淨正護著三藏和一個象是皇帝打扮的胖老頭坐殿中。

    正想找個地方躲著看熱鬧,三藏眼尖,已看到汐蘭,喚道︰“小徒兒,你為何在此?”

    胖老頭本是憂心重重地看著天上的打斗,聽三藏叫喚,也朝汐蘭望來。

    汐蘭丟了白晶晶,本是心虛,但見三藏招呼,只得蹭過去叫了聲師傅,“白姐姐在你們走後,便溜進宮來玩耍了,我是來尋她的。”

    三藏聽走掉了白晶晶,頭痛了起來,不知她會不會惹出什麼事端來,“可曾尋到?”

    汐蘭勉強笑笑,“沒尋到。”

    “先來拜見下寶象國的國王吧。”說完引著汐蘭向那胖老頭見禮。

    國王也知汐蘭的身份,聽他們所說是走丟了誰在宮中,忙問道︰“不知這白晶晶是何人,在何處走丟的?”

    汐蘭忙道︰“是我的一個姐姐,因為從未進過宮,所以想見識一翻,溜到宮中,不知在哪兒迷了路。”

    國王忙道︰“不防,不防,我派人幫你們尋找便是了。”

    三藏忙道了謝,對汐蘭微微一笑,“想來,你也擔心了這許久,現在就安心等國王的消息吧。”

    汐蘭伸了伸舌頭,于三藏身邊站定,注意力再回到空中的三人身上。

    只見黃袍怪在八戒那肥屁股上打了一記,八戒惱了,發起豬瘋,躍下雲頭對悟淨道︰“你上去助大師兄,將那妖精早些捉了。我去去就來。”

    悟淨問道︰“你去哪兒?”

    “奶奶的,他敢打老豬屁股,我去拿了他那兩個妖精小兒來。”八戒丟下一句話,便飛走了。

    悟淨只得躍上雲頭去助行者。

    黃袍怪聽八戒說要去捉他的孩兒,心里一驚,哪里還敢戀戰,只想盡早回去阻擋八戒,然被行者和悟淨擋往,好一會兒才脫了身離去。

    沒一會兒功夫,果見八戒一手提了一個小兒飛來,身後跟著那黃袍怪。

    黃袍怪在他身後叫罵,“你這個豬瘟,還不快快將我的孩兒還我。你如傷到我的孩兒,我定讓你碎屍萬段。”

    八戒聽他叫罵,越加氣惱,眼見到了殿前,道︰“你罵,你罵,我就摔死這兩個小兒,看你能拿我如何。”說罷真舉起兩個小兒先後往殿前石階上摔來。

    汐蘭見八戒提來的果然是剛才所見兩個小孩,本就同情黃袍怪被百羞花甩了,這時見八戒發了豬瘋,又要摔死他的孩兒,如果那兩個小兒一死,黃袍怪也就孤苦伶仃了。

    見八戒舉起手,不及阻止,撲了過去,以自己肉身墊在石階上,那兩個小兒先後砸在她的身上,兩陣巨痛,將她壓來四肢著地趴在了地上,身邊一陣驚呼。

    黃袍怪更如瘋了般撲了上來,抱住兩個孩兒,哭著腔,大聲呼叫。

    三藏忙趕過來扶起汐蘭,焦急問道︰“汐蘭,你可有傷到哪兒?”

    汐蘭痛得齜牙咧嘴,一張臉苦得可以擰出汁來,“我的腰……師傅,只怕是這腰斷了。你給我準備個輪椅推我上靈山吧。”

    三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便去摸她的腰,只得罵著八戒︰“你這個沒了人性的瘟豬,你也是當了爹的人,怎麼去摔人家孩兒。摔了人家孩兒不說,還將你師妹傷了,如果落下什麼殘疾,看我不上告菩薩,讓你重回豬圈過下輩子?”

    八戒被三藏一頓炮烘,又想到自己走時還沒出生的豬娃,也覺得自己做得過了。溜眼看著汐蘭,大氣不敢出,如果真傷了汐蘭,這高老莊只怕不會讓自己進門了吧?慢慢蹭以行者身後,扯扯他的衣服,低聲道︰“猴哥,你看四妹妹有沒有傷到?”

    行者見汐蘭滿頭冷汗,臉色蒼白,沒來由地也有些焦急,不明白為何平日巴不得她死了才好,這時見她受傷,竟有些難受,“好象是傷到了。”

    八戒更是害怕,片刻間,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將周身衣物打了個透濕,衣角處滴滴地滴出水滴來,又不敢靠近汐蘭。

    國王見大唐來的高僧的徒弟受傷,也慌得急叫人傳御醫前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39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4 AM 編輯

043大鬧公主府



   黃袍怪見那兩個小兒,只是嚇得臉色發白,但眼楮到還在溜溜地轉,知道他們沒被摔死,大松了口氣。

    趴在地上給汐蘭磕了個頭,星眸含淚,“求姑娘將我這兩個孩兒交于她母親。”

    爬將起來,照著八戒當頭打去,也不理會八戒旁邊的悟空,自是將自身安危拋于腦後,拼了命要找八戒報此摔兒之仇。

    八戒見他來得凶悍,一時間也嚇得愣了。好在行者及時搭了把手,才讓他免了破頭之災。八戒才提起了精神與他廝殺。

    黃袍怪以一敵二,本是不敵,但他是拼了命的,那氣勢卻強了三分,讓行者和八戒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汐半本沒傷到,只是一時間被撞得疼痛難忍。見黃袍怪將小兒交于自己,便知不妙,再顧不得身上痛疼對三藏叫道︰“師傅,快設法叫住他們。”

    三藏見她無礙,方松了口氣,才看向空中,一看之下叫了聲︰“哎呀,這妖精怕是以死相拼了,這八戒也難討得好了。”

    汐蘭急道︰“你快叫師兄們停手,那黃袍怪十分可憐,不該讓他這般慘死。”

    三藏搖搖頭嘆道︰“他現在已如瘋了一般,只要悟空一停手,只怕這八戒腦也就要開花了。”

    正在二人一籌不展之時,一個宮女急奔而來,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三公主和一個女人打起來了,被那女人打暈過去了。”

    國王跳了起來,“哪個女人敢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傷我女兒?”

    宮女氣喘吁吁道︰“不曾見過那女人,大約二十歲上下,生得十分美艷。”

    國王顧不上還在天上打斗的幾人,提了衣服下擺就往百花羞處急走。

    汐蘭一愣,三公主不是百花羞嗎?那女子聽宮女的說法,多半就是白晶晶吧,她果然還是惹出了是非,一手拉了一個小孩,也急步跟在國王身後。

    兩小孩鬧著要爹,汐蘭哄著︰“我帶你們去尋你們的娘。”他們方乖乖地跟了汐蘭。

    黃袍怪雖在空中,但下面的話也聽得認真,知是百花羞出了事,心下焦急,擋開行者的棒子叫道︰“我先去看看我老婆,這架一會兒再打。”

    “她現在已不做你老婆了,你還去看什麼。”行者卻拖著不放。

    三人打打退退,也慢慢往百花羞住處摞去。

    汐蘭上到百花羞的小樓,果然見百花羞暈死在地上。而白晶晶蹲在邊上,捅著她,“喂,你可別裝死,起來打過,我沒用法術呢,你就裝死了,如果我用點法術,你且不直接死了?”

    國王見女兒躺在地上,雙目緊閉,大怒,連呼著士兵來捉拿白晶晶。

    汐蘭忙攔住,“國王息怒,公主只是一時暈了過去,我們還是先救醒公主,問清事由才是。”

    國王才派了人去叫太醫。

    汐蘭也不等太醫趕來,在百花羞仁中掐了幾下,百花羞便慢慢轉醒,醒來後呆了半晌,但放聲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們死的好慘。”

    眾人迷糊了,不知她為何這樣。

    兩小兒見到娘親醒來,撲了上去哭著︰“娘親,你是不是不要孩兒們了?”

    百花羞聞聲停了哭,在兩個孩兒小臉上輪流看了一翻,又掐了掐自己,方知道這不是夢,抱了孩兒又哭道︰“你們沒死啊,可嚇壞了娘了。”

    汐蘭見她失控,一時也難問出什麼來,看向白晶晶。

    白晶晶卻還去扭著百花羞道︰“起來,再打過,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百花羞被她纏得沒了辦法,抹了淚道︰“不打了。”說完去查看孩兒身上是否有傷。

    白晶晶一聽她說不打了,樂道︰“這麼說,你是把那黃袍怪讓給我了?”

    百花羞見眾人一起看向她,臉一紅,“這……”下面的話卻說不出口。

    白晶晶見她欲言又止,怒道︰“你又不肯了?來,來,來,再打過。讓我打死了你,我再去嫁黃袍怪。”

    眾人越加迷糊,不知二人到底怎麼回事。

    汐蘭拉住白晶晶,“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嫁那黃袍怪?”

    白晶晶憤憤不平,“這女人太過狠心,那麼好的男人放著不要,那麼可愛的兩個娃娃也不要。她不要,正好。老娘要,老子,兒子,我一起收了。她又不肯了,我就說那我們誰打贏了,黃袍怪就算誰的。反正兩個小的被豬頭摔了,多半也死了,我不要也罷了,要回去,還不知要花多少銀兩買材料才能讓他們變成屍妖,干脆留給她收屍,她就暈過去了。喂,別看我,我可還沒動手打她呢。”

    汐蘭腳下一個瑯蹌,不知她在哪兒看上了黃袍怪了。問了她半日,方明白。

    原來汐蘭來這院子中,看到黃袍怪的時候,這白晶晶已在這院中看到了黃袍怪。白晶晶從來沒真正談過戀愛,見他對百花羞如此癡情,就此迷上了黃袍怪。暗道,那女人不要他,正好,自己去給他當夫人吧。

    便一路跟在了黃袍怪身後,回到山中,尋了山神來逼問,知百花羞是被行者和八戒帶走的,惱了上來便去寶象國尋他們的麻煩。後來又見八戒捉了那兩個孩兒來摔在石階上,又見黃袍怪尋八戒拼命。道這黃袍怪有什麼三長兩短定是這百花羞的過錯,再也氣惱不過,便轉到這小院中尋百花羞的麻煩。

    讓她去前殿喝止黃袍怪,免得傷了性命,順便說些絕情的話來讓黃袍怪對她死心。哪知百花羞聽了黃袍怪與行者八戒打斗,只是一味哭泣,卻不肯到前面勸止。

    白晶晶一口氣說完,喘了會兒大氣,又道︰“你們說哪有這般黑腹蛇心的女人?”

    白花羞見父親漲紅著臉,一臉怒意,跪下磕了個頭,“父皇,女兒知道失了貞潔,有辱顏面。如今他和孫長老相斗,定難逃一死。只待他一死,女兒也隨他去了。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只是這兩個孩兒年齡尚小,還請父皇加以收留,以後好好撫養。女兒也沒白在這世上走這一遭。”



044 白晶晶搶親



   汐蘭此時方知,原來百花羞與黃袍怪過了十三年,並非全無情意,只是覺得有辱國家顏面,對她早先的恨意也去之了了。

    白晶晶聽了這話可不依了,不是汐蘭死命抱住,只怕真要沖上去一磚頭拍死百花羞了,“你這女人好毒的心,你要死便死,做什麼還要拉個他給你陪葬?你活膩了,我還指望跟他一起活上幾千年呢。”

    汐蘭對她很是頭痛,在她腳上死命踩了一腳。

    白晶晶吃痛,“哎喲”一聲,“妹妹為何踩我?”

    “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你就別摻和了。”

    “他們只是以前的夫妻,並不表示以後也是夫妻,以後我和他才是夫妻。”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不過很快就認識了。”

    白晶晶還要胡纏,黃袍怪已擺脫行者和八戒,從窗口跳了進來,抱住百花羞,急切地道︰“夫人,你沒事嗎?”

    百花羞見他抱住自己,臉上盡現溫柔,“你還沒死嗎?我正說等你去了,就跟你去呢。”

    “暫時還沒死,不過一會兒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死了,你可不能死,你要好好養著這兩個孩兒。”

    國王見女兒被那妖怪抱著,怒道︰“你真是丟人,丟到家里來了。跟了個妖怪,回來後與他一刀兩段也就罷了,現在卻做出這等丟人之事。”

    百花羞只是低頭落淚,拉緊黃袍怪,不讓他發惱傷了父親。

    汐蘭就有些看不過去了,放開白晶晶,對國王道︰“你這胖老二,好不知趣,你以為你一個國王就很了不得嗎?”

    國王雙眉一豎,神色傲慢︰“我堂堂一國之主,自是高貴,且能容自己女兒與這卑微的妖精苟且?”

    三藏只唬得臉色發白,低聲對汐蘭道︰“汐蘭,不可這樣對國王說話。”

    汐蘭一肚子不舒服,哪管三藏,指指黃袍怪,“你既然要看地位,只怕你這國王,還不配給他洗腳。”

    國王哪里聽她瞎說,冷哼了一聲,“放屁,你敢說本王不佩給他洗腳,不過是一個區區山野妖精。”

    汐蘭反收了怒氣,一臉嘲諷,“那我問你,你地位高,還是天上神仙地位高?”

    國王想也不想,“當然是神仙,不過這與這妖精何關?”

    汐蘭輕輕一笑,“說出來不怕嚇到你,他本是天上的奎星,就是因十三年前無意中見了你女兒,從此情根深重,偷偷下凡來,才被迫做了妖。他一個神仙出生,你憑什麼與他相比?他不拿身份壓你,是敬你是他夫人的父親,你卻這般不講道理,你是有心逼死你女兒,弄個白發人送黑發人,才肯罷休?”

    一番話說得國王臉面掃地,無處可藏,掩面而去。不一會兒,上來個官說,“國王有旨,請公主和附馬以後就在這宮中帶著孩兒好好生活,不要再回那妖怪山上去了。”

    黃袍怪和百花羞喜極而泣。

    汐蘭得意地朝著三藏,揚了揚臉,眨了眨眼。

    三藏這時才放下心來,“這次你算是做了件大好事,不過以後做事定不要這麼鹵莽,遇到些不講道理的,傷到了可是不好的。”

    正說著,卻聽白晶晶和百花羞又鬧開了。

    只見她死活要將百花羞從黃袍怪身邊擠開,“花朗,你這老婆好沒意思,你休了她,娶我吧?”

    百花羞自得了父親允許,哪還肯讓出夫人位置,“這麼多男人,你不去找,為什麼非要搶我的男人?”邊說邊推擠著白晶晶。

    黃袍怪卻是一臉愕然,不知從哪兒鑽出了這麼個女子,“你是誰?”

    “你不認得我,我叫白晶晶。你不認得我沒關系,只要你肯娶了我,我定會愛你一萬年,絕不象這個絕情女子。雖然我不能生孩子,但你已經有了兩個孩子,我會當成自己親生的。”

    汐蘭越加頭痛,一把拖開白晶晶,對黃袍怪道︰“她腦子不好,你別在意,她在胡說著玩呢。”

    白晶晶卻不依,“我沒說著玩,我可是認真的。”

    汐蘭擰了她一把,“你再說,你就對菩薩說,你駐容水平差得很,那天的話全是哄她的。看她會不會收了你?”

    白晶晶大驚,“好妹妹,你可不能這樣,我那手藝可真是絕無第二的。我落在了菩薩手里,還有命活嗎?”

    汐蘭笑了笑,“你也知道厲害?所以就閉嘴,不要再摻和在人家夫妻中間了。”

    白晶晶淚眼朦朦,楚楚可憐,“可是我是真心想嫁他,要不我給他做妾吧。”

    汐蘭皺了皺眉,真拿她有些沒辦法,“這強擰的瓜哪能甜,你給他做妾,他心里沒你,你不是天天看著他們二人親親我我,不是更難受?這世間男子還多呢,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呢?”

    行者不知何時也到了屋中,見事情演化成如此,用棒子搗了搗三藏,嘻嘻笑著低聲道︰“這感情好,這妖精不會纏著你了。”

    三藏沒好氣地給了他一記白眼,永遠都這麼不識得事務,不該說話的時候,偏要多嘴。

    果然白晶晶耳尖,放了汐蘭,跳到八戒身前,“借你衣袖用用。”也不等八戒回話,扯了就湊在鼻子上,“呼”地一聲,將滿鼻子的鼻涕抹在上面,又換了只袖子擦了擦干淨,轉過臉已是一臉的媚笑,“對了,我還有我家三藏呢。”丟下八戒黑頭黑臉,不是汐蘭盯著,只怕已是一耙打來了。

    三藏更是頭皮一陣發涼,如此之多眼楮全盯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身上長滿跳蚤般難受,如不是在眾目睽睽下,而對方又是個千年妖精,只怕早將她丟到豬圈里喂豬了。

    然此時,見白晶晶又向自己蹭來,只嚇得玉面失色,閃身到汐蘭身後,捅著汐蘭低聲道︰“小徒兒,快管管你那姐姐,再這般下去,為師這張臉無法見人了。”

    汐蘭“嗯”了一聲,三藏大喜,以為汐蘭定會處理好白晶晶。哪知汐蘭張口道︰“姐姐,我師傅說要和你單獨尋個地方,談談婚事呢。”

    三藏腳一軟,往地上坐去,還沒坐到地上,白晶晶的臉已在眼前放大,面笑如花,一把拉了他便從窗口躍出。

    三藏一聲慘叫︰“悟空,救我…….救我,悟空……”聲音迅速遠去。

    行者忙招呼著八戒和悟淨,“快去追,別去晚了,那和尚真失了童子身。”

    汐蘭捂著嘴笑著也跟著追了去,只留下黃袍怪夫婦帶著孩兒敘舊。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4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4 AM 編輯

045 干兒子



   白晶晶奔出城門不遠,見瑞煙籠罩,渠水薄冰,風柳飛舞,到是個幽僻所在,停下來見三藏唬得臉青唇烏,有些不快,自己雖是千年古屍,但以現在的容貌純非下等,他心里為何就這般別扭,心中雖不樂,但臉和顏道︰“這兒倒是個好所在,我們就在這兒小坐吧。”

    然剛尋到處干淨地方坐下,悟空三人便追了來。白晶晶知今日又難成事,暗嘆了一聲,“三藏,你真不肯娶我嗎?”

    三藏在她手中,怕語言過激,讓她著了惱,自己也難有好過,不敢太過生硬,“我受菩薩之令,上靈山取經,且能在這途中談兒女私情,如誤了取經大事,菩薩怪罪,我這小命還能何嗎?”

    白晶晶自見了菩薩也生了懼怕之心,見他說受菩薩之令,也不敢強求,幽幽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中無我,我只是不甘心,為何我一心對人,卻無人真心待我?”兩滴晶瑩淚珠滾落下來。

    三藏見她說得可憐,也不忍再傷她,柔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份,你現在雖然孤單,但只是緣份不到。”

    白晶晶自成精以來,從未有人對她這身柔聲安慰,心中一暖,又滴下兩滴淚珠,“你心里無我,我也不勉強你,汐蘭也說過,強擰的瓜不甜,只望以後你能記得有一個我這麼個小妖在惦記你,我就滿足了。”

    三藏見她說不再糾纏自己,暗暗長長呼出了口氣,仍柔聲道“你只要乖乖做個好妖精,我定會記得你的。”

    白晶晶慘然一笑,“一會兒讓汐蘭妹妹給我解了毒,我便要回去了,你能不能在我走前答應我一件事?”

    三藏看她眼里閃著光,沒來由得緊張起來,不知她又有什麼鬼點子,還是小心為好,“只要貪僧能辦到的,定會盡力而為。”言下之意當然是她的要求過份了,可不會理睬。

    白晶晶哪能知道人心的花花腸子,以為他這麼說就是答應了,臉上瞬間轉放著光,“你一定能做到的,因為你什麼也不用做,只是這麼坐著讓我親一親便好。”說完就閉上雙眼,將臉湊到向三藏。然一親之下,覺他臉上的肉既多又粗,還有些毛刺扎嘴,感覺非常不好。白晶晶搖搖頭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好在那臉並不移開,又連親了幾下,也是如此。迷惑地睜開雙眼,望著眼前的那張臉,露出驚恐之色。

    眼前哪里是三藏,分明是八戒的那張黑豬臉。

    在來白晶晶正要親三藏之時,正被趕來的汐蘭見到,忙順手將八戒推了上去,攔在了他們中間,白晶晶這一親正好落在了八戒的臉上。

    白晶晶一聲慘叫,拉起衣袖使勁擦著被豬毛扎紅了的小嘴。八戒卻是笑得有牙沒眼,揉著被親過的肥臉,吸了吸流出來的口水,延笑著,“白妹妹好香啊,再來幾下吧。”

    白晶晶怒火上升,紅了眼,一巴掌將他打了幾個圈。八戒吃痛,怕她再打,跳出開去。

    汐蘭一把拉住白晶晶,打發了三藏帶著悟空三人先行回客棧,她留下與白晶晶解了毒,交待她好生打理生意,盡心侍侯好了菩薩,以後方能要出人頭地。又給她許下以後定為她尋上個如意郎君。

    白晶晶一一應了,方順著風回白骨洞去了。

    待白晶晶去得沒了蹤影,才伸了個懶腰,“終于搞定了,可以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然一轉身,卻見黃袍怪和百羞花站于她身後,那兩個小兒卻跪在地上,磕著頭叫︰“干娘。”

    汐蘭一呆,“我才大你們幾歲,你們為何叫我干娘?”

    百花羞笑笑道︰“這輩份不在年齡,你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我聽黃袍郎說了,如果剛才不是你以自己身體墊住這兩個孩兒,只怕已被摔成肉餅了,所以想讓他們認了你做娘,以後等他們成了年,也可好好孝敬與你。”

    汐蘭盤算著,以他們這般說來,只是個名份上的干娘,反正又不用我去養他們,這兩個小孩長得這麼可愛,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不過這認了干兒子,好象不能沒有見面禮吧,可是自己一路西行,除了銀子,真沒什麼東西能拿得出手,可是人家一個公主,能看上這銀子嗎?搓著手,滿臉尷尬,“可是我沒什麼東西可以做見面禮……”

    黃袍怪朗朗一笑,“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既然你認了他們做兒子。如你不嫌棄,我粗長些年月,就喚你聲妹妹吧。這見面禮什麼的,妹妹不用這麼客套。”

    既然拜了白晶晶當姐姐,再多個黃袍怪當哥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大大方方地叫了聲︰“哥哥,嫂嫂。”

    喜得黃袍怪夫婦,連連答允,取出一塊小小金牌遞于她,“不瞞妹妹,做哥哥的有個愛好,這些年來收集了不少古玩,而且還在道上做起了這份買賣,在妖道中還小有名氣,如果以後妹妹在錢財上有什麼不周的時候,只管到妖間的錢莊報上我的名字,憑著這金牌,多少銀子都能贖到。”

    這錢可是汐蘭的最愛,聽了黃袍怪這話,真是兩眼放光,但她最感興趣的卻是黃袍怪所說的古玩,不知是否真收藏了些好寶物?如果有些不管是什麼年代的宮庭寶物,帶幾個回二十一世紀,可就發了。

    裝作整理頭發,拭去流出嘴角的口水,道︰“沒料到哥哥和我還有同共愛好,小妹也十分喜歡古玩,只是長年在外奔走,只能遇上了就飽飽眼福。”

    黃袍怪聽她也喜愛古玩,大喜,“原來妹妹還是同路人,走,哥哥帶你去開開眼界,有你看上的,盡數送于妹妹。夫人,你先帶孩兒回宮中,我和妹妹去去就來。”

    發了,發了,汐蘭拼命點著頭,屁顫屁顫地跟在黃袍怪身後,往他所住山中奔去。可是卻哪里跟得上那黃袍怪。

    黃袍怪見了,道︰“原來那猴頭沒教妹妹騰雲之術,他不教,哥哥教,你記下口決,日後多加練習便是了。”



046 主人救我



    到了黃袍怪擺放古玩的石洞之中,汐蘭算是大開了眼界,這滿滿的幾個山洞的古玩,青銅器,陶瓷,玉器,應有盡有,只怕以前在博物館所見也沒這多。

    汐半是摸了這個摸那個,個個愛不釋手,這些東西隨便哪樣也是價值連城。走到最里間,卻放著些古里古怪的東西,不知是些何物,角落還堆了一大堆破銅爛鐵,象是損壞的古玩,當垃圾丟在那兒。

    黃袍怪指著這些奇怪東西道;“這些東西大多是天上神仙或者地下妖精的寶器,不過大多沒了主人,失了靈性,我將它們收集于此,如果遇到失落了寶器的,自會來我這兒認領。這兒所有東西,妹妹慢慢看,喜歡哪些盡管開口。”

    汐蘭連連點頭,只顧著看寶物。

    “那妹妹先慢慢看著,我去收拾些衣物和用品搬進宮中。”

    “好,哥哥,請便。”

    汐蘭等黃袍怪離開後,見一樣,喜歡一樣,最後自己都不知要什麼了,干脆全要了吧?這又好象不太合理,正在苦悶,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小主人……小主人……”

    汐蘭一驚,自己遇到鬼了嗎? 出了一身冷汗,尋了好半天,也不知是何處發聲。

    “小主人,我在這兒…….”那聲音又傳了來。

    汐蘭方隨聲望去,卻是那堆垃圾,但那堆垃圾上,卻沒有人影,汐蘭越加害怕,往洞外撥腿就跑。

    那聲音急道︰“小主人,不要怕,不要走,我等了這許多年,才等到你來……”

    汐蘭停了下來,警覺地望著那堆垃圾,“那你快現身,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沒辦法現身,我不能動,我上面被許多廢品壓住了,你把我挖出來吧。”

    “我不去……”汐蘭顫著聲音,該不會是什麼白骨,妖怪之類的東西吧?讓自己挖他出來,不是要嚇死人嗎?

    “小主人,你不要怕,我長得不難看,雖然放在這兒的時間有些長了,身上不再完整,有些地方有些腐化。”

    汐蘭越加毛骨悚然,都腐爛了,還能不難看?眼前浮現出一堆腐肉的樣子,打了個冷叮,“我不要…….”說著又要往外走。

    “主人不要走,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爹娘是誰?你怎麼離開這個世界的嗎?”那聲音感到她又要逃跑,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想起那天止暢說的話,而這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怪物也知道自己的身世,看來和自己真有些淵源,不由得蹭向垃圾堆。

    “小主人,你別怕,我是你母親的法寶,自你母親死後,你被人帶去,我就一直在等你回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現在終于讓我等到了。”那聲音見她回來,才安下心來。

    汐蘭壯了壯膽子,蹲下身去,一股霉臭撲鼻而來,讓她禁不住屏住呼吸,“你的樣子真的不會太嚇人吧?你要知道你長得丑不怪你,但你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

    “小主人,你放心吧,在我沒腐化前,還很漂亮呢…….”那聲音沉浸在回憶中。

    “那只是你在沒腐化前……”汐蘭嘀咕著,但有誰會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呢?何況那止暢說的那麼怪異,自己的父親居然是玉帝。

    硬了硬頭皮,將頭別過一邊,眯起眼楮,僅留一條小縫,用余光瞄著那堆垃圾,顫著手指,摸索往下挖掘。一件一件地丟開上面堆放的東西,所幸並沒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哪件東西是你啊?”

    “就快到了,你再加把油。”

    “還沒到嗎?”

    “馬上到了。”

    “還沒到嗎?”

    “我已經看到光了……”

    汐蘭終于在那堆垃圾的最深處,直到整個身子都探了進去,差點被那越來越濃烈的霉味燻暈,伸直了雙手,拿開一片漆黑的鐵片,那聲音長長吁了聲,“我終于又重見光明了,小主人,你現在看到的東西就是我了。”

    汐蘭定眼看去,並沒在自己挖出的深坑中,看到想象中的白骨之類的東西。一個被摔得傷痕累累雞蛋大小的黑色水晶球安靜地躺在里面。有些迷惑了,難道會是這個水晶球?但是水晶球怎麼可能說話?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迷惑,那聲音又傳來了,“小主人,我就是這水晶球,我叫記憶水晶。”

    “你真是我母親的遺物?”汐蘭還是有些遲疑,會說話的水晶必竟太過奇怪,別是什麼妖怪變的。

    “妹妹,你為何在刨垃圾堆?”不知何時,黃袍怪的頭出現在坑口。

    “哥哥來的正好,這下面那水晶是何物?會不會是什麼妖怪變的,居然會說人話。”汐地艱難地直起身來,這運動了半天,早已是腰酸臂痛。

    黃袍怪看了眼那水晶,奇道︰“這是紫竹娘娘的寶物,名叫記憶水晶,原本極有靈性,是會說人話的,並非什麼妖怪。這水晶本隨紫竹娘娘去了凡間,後來紫竹娘娘不知犯了何罪,散了真身,這水晶便失了靈性,從些不再說話了。其間轉了不知多少道手,最後到了我的手中,我便將它和這些無人認領的法寶放在一起。時日長了,小妖們清理打爛的古玩時,有時偷懶,不拿出洞去,也隨手棄于此處,所以這兒就堆了這許多廢品,不想,妹妹居然能搬開這許多垃圾,將它挖出來。”言下之意自是佩服汐蘭翻垃圾堆的本事。

    “你說它不再說話?”可是方才明明在說話。

    “嗯,從不再說話。”

    “可是方才明明它叫我挖開這些垃圾……”

    “你此話當真?”

    “我騙你做什麼?要不我哪能巴巴地去翻你的垃圾堆?”汗顏,被人當成了撿垃圾的了。

    黃袍怪滿臉迷惑,但仍伸手將那水晶挖出垃圾坑,仔細地擦去上面的灰塵,遞于汐蘭,“所有法寶都有自己的靈性,如果妹妹聽到它說話,定是與它有著什麼淵源,妹妹就帶在身邊吧,說不定自有妙用,不過這水晶多有破損,不知是否會失了靈性。”

    汐蘭接過水晶,果然那水晶被摔得到處斑點,表面還不知粘上了些什麼東西,將水晶弄得蒙蒙朧朧,只有頂上還有綠豆大小地方保持著原有的透亮晶瑩。

    汐蘭剝弄了半日,也無法將上面那層東西除下。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41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5 AM 編輯

047 看熱鬧



    那水晶自從黃袍怪進來,便不再說話,反正來日方長,汐蘭也不願別人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女,這水晶閉上了嘴,反而正合了心意。

    “妹妹可看好喜歡之物?”黃袍怪看著那個大坑,只怕是挖了好一會兒的了,也不知她還有沒有時間看過別的東西。

    “我剛才略略看了下,哥哥收藏的寶貝實在太多,花了眼,不知如何挑選了。”汐蘭其實是想說,樣樣都喜歡,是不是可以全要呢?

    黃袍怪哈哈一笑,笑聲不無得意,這兒的寶物無論誰來了,也會看花眼,“既然如此,我幫妹妹挑選幾樣最好的。卻不知妹妹帶著上靈山是否方便?”

    “這……”汐蘭還真沒想過這問題,這一路上道路崎嶇,這些古玩只怕經不起折騰。多半沒等到回二十一世紀,也無全屍了。

    黃袍怪將她的遲疑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將挑選出來的十件古玩放到一個空架上,“這個架子就是妹妹專用了,以後有另有什麼稀奇的東西,我也擺在這兒,等妹妹從靈山回來,我幫妹妹送回家中,你看,如此可好?”

    汐蘭大喜,這黃袍怪果然心思細密,處事圓滑讓人舒服,也難怪他能在道上混出點名氣,既然他認得的人眾多,不知會不會知道楊晉這麼個人呢?

    “哥哥,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黃袍怪見她紅了臉,欲言又止,多半有什麼難言之隱,“妹妹有事盡管說來,只要為兄知道的,無不如實奉告,你想問的是個什麼人?”

    “我……我只知道他叫楊晉……我想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如何才能尋到他……”汐蘭想到自己對人家一無所知,便喜歡上了,真有些郁悶。

    黃袍怪低頭沉思半晌,搖了搖頭,“我所認得的人中,沒有這麼一個人。會不會是另有他名?妹妹如何認得他,他又有何特征?”

    汐蘭一直緊張地盯著他沉思的臉,見他說不知,掩拭不住的失望,“應該不是化名,因為我的師兄也叫他楊晉。他曾兩次救了我的命。他長得十分英俊,喜歡頭束紫金環,額頭有一抹姻紅,使著一支三尖兩刃盤龍紫金槍。”

    “是他?”黃袍怪眼中閃過驚詫,隨即搖了搖頭,陷入了深思。

    汐蘭隨著那聲“是他?”腦中嗡地一聲,極快地抓住黃袍怪雙臂,“哥哥認得他?他是誰?”

    黃袍怪很快恢復了慎定,避開汐蘭急迫的眼光,“我不認得妹妹所說的人,我以後定會幫妹妹多加留意,如果有這麼個人,一定盡快告訴于你。”

    汐蘭見他眼中隱忍著什麼,剛才的喜悅隨風化去,他有什麼事要隱瞞自己,難道他和楊晉間有著什麼過結?“哥哥當真不知嗎?”

    “不知……”黃袍怪想也不想。

    一絲痛苦之色從汐蘭眼中流露,知道他不肯說,自己定難勉強,難道自己與他真是注定無緣?苦苦一笑,“那就有勞哥哥以後費心了。”

    “妹妹……”黃袍怪沒料到這個看似無憂無慮的女孩,居然有著這份淒苦,心中不由一痛,別怪我,你還是忘了他吧,不想你和他如我這般過著不人不鬼的日子,“世間有許多事不可強求。”

    汐蘭掩去心中的痛楚,點點頭,“妹妹謹記哥哥的教導,我們回去吧。”

    黃袍怪提了包裹,先送了汐蘭回客棧,方獨自回宮。

    汐蘭告別黃袍怪已是日落時分,抱了捆干草,遞給小龍馬,“我這一出去便是一日,也不知可有人喂過你。”

    小龍馬歡悅地探出馬頭在她的小臉上廝蹭了一下,方埋頭吃起了草料。

    汐蘭見它吃得開心,剛才的愁緒淡去不少。

    正看著小龍馬吃草,一個女子傲慢的聲音傳來,“你是要在這兒說,還是跟我尋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汐蘭隨聲望去,沒一會兒功夫,見一男一女兩條身影先後從客棧二樓飛出,極快地消失在客棧的圍牆外。

    有熱鬧看了,正好心里悶得慌,汐蘭將草料放在飼盤中,使了個地遁術,朝二人追去。然追到護城河外,卻失了那二人的蹤影。無奈地輕嘆一聲,沒得熱鬧看了。

    正要轉身回走,不遠處樹林中傳來一聲哀嘆。

    汐蘭臉露喜色,他們原來就在這附近,惦著腳尖,屏著呼吸,小心地向聲音傳來處潛去。隱約果見林中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忙潛到較近處,隱身于大樹後,確定自己沒被發現,方探出頭去張望。

    那女子看似只有二十二三歲,相貌絕美獨艷,令汐蘭再次感嘆世間竟有如此美貌女子,現在算是知道什麼叫傾國傾城了。而那男子斜依在樹桿上,有著修長完美的身材,可惜頭部被一枝橫出的樹枝擋住,看不到模樣,只能看到幾縷飄飛的黑發。

    那女子兩眼含淚,朱唇微啟楚楚可憐地望著眼前之人︰“你真不回去嗎?”

    “嗯……”男子漫不經心地應著。

    汐蘭眼前一黑,頭腦迅速迷糊,這聲音……

    鎮定,鎮定,一定是這些日子想他想得有些走火入魔了,聽誰說話都象他,上次在平安村聽楊戩說話也以為是他。世間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在這西去的路上已有兩年多不曾見過他,他一定不會在這條道上的了。

    雖這般想著,但腳下仍止不住往邊上挪去,眼一眨不眨地望向那橫在他頭部的樹枝,象是要望穿那樹枝一般。那該死的樹枝硬是橫在那兒,無法看見他的模樣。

    汐蘭看著那些交錯的樹枝,有了……

    躡手躡腳爬上大樹,順著樹枝爬到那男子所依的大樹之上。樹下兩個一個只顧著含情脈脈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而另一個卻不知看著地上何物,一動不動,竟沒發現頭頂上多了個人。

    汐蘭暗喜,這下該可以看到他長得何模樣了吧?探頭望,哀哉,這位置還不如剛才那兒,身下橫出的另一枝粗枝將他整個人都擋完了,剛才那兒好歹還能看到個身子。難道還要再爬回去?



048 好管閑事



   汐蘭正猶豫不決之時,樹枝在她的重量下往下沉了沉,忙抓緊樹枝,不敢再胡亂爬動。

    樹下女子幽幽道︰“你在外這許多年了,也該回家了……”

    “四海皆為家。”男子仍心不在焉,卻不帶一絲溫度。

    “你舅舅很掛念你,盼著你回去呢。”女子柔聲勸道。

    “他盼我做什麼,他有需要使喚我的地方,自會叫人來尋我。”男子聲音冷了三分,言中透著不屑。

    “你和他雖然總是有些隔閡,但怎麼說他也就你這麼一個外甥,又無子無女的,你也該為他進些孝心。”女子見他語氣有變,說話也小心了三分。

    “怎麼他是叫你來當說客了?如果是這樣,你盡早回去,要他死了這份心,我對他沒有孝心可談,如什麼差使,不違反我的原則的,我自會去復命。”男子的聲音越加冷了。

    汐蘭實在聽不出這二人是何關系,但聽那男子語氣冷淡無情,與自己所識楊晉絕不相同。他就算對一個犯了錯的黑豹呵斥也不會如此冷若冰霜,想來是自己想多了,下面的人只是與他聲音相似之人罷了。

    “你多心了,我怎麼會是他派來的說客,只是好些日子沒見你,好生掛念,兩年多前你回來復命,也沒來看看我,所以偷偷溜出來來看看你。”女子小心得近乎在哀求。

    汐蘭暗罵了聲,沒骨氣,天下何處無森林,偏要吊著這麼棵死樹,何況還是這麼一個大美人,就不信沒男人追。

    “這麼說,你沒什麼事了?那我不奉陪了。”說完動了動身子,象是打算離開。

    “別走,我的確有事,方來尋你……”女子忙叫住了他。

    男子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快說吧。”

    “你舅舅有意給我們訂下親事……”女子聲如蚊咬,臉色緋紅。

    下面靜了下來,也許是這話也驚住了那男子。

    “哈哈哈哈哈……”男子突然發出一陣爆笑,象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但那笑聲卻讓人背脊發冷。汐蘭如不是要雙手抓住樹桿,真想將耳朵塞住。

    女子臉色果然變得慘白,“你為何發笑…”

    男子收住笑,冷然道︰“這就是你們的手段?想設這麼個套,來綁住我?”

    女子又急又慮,聲音也急迫起來,“這不是手段,也不是套。難道這些年來,我對你如何,你真的沒有感覺嗎?”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

    可是她的眼淚沒打動對方,“我對你如何,你也該知道。”

    “我知道你怨恨你舅舅,可是我是真心對你,我一直以為,你心里會有我,你不回去,我就苦苦地等,每次你回去復命,我就巴巴地趕去見你一面,都這麼多年了,你心里的怨氣該散了……”言語間淒淒然然,早已淚流滿面,

    男子嘆了口氣,語聲柔和了些,“嫦娥,你把我忘了吧,我對他永遠只是聽調不聽宣,只服從命令,沒事別套近乎,你回去吧。”

    汐蘭見那女子哭得跟個淚人一般,楚楚可憐,那男子還這般鐵石心腸,直罵他不是東西。天下男人就沒個好的,偏要害這麼多女人傷心難過。這女子叫嫦娥,不知和天上的嫦娥相比,誰更漂亮。

    嫦娥見他語氣有所婉轉,眼內升出一絲希望,“我怎麼能忘了你,自打第一次見你,就再也不能忘了。如果你不願回去,我們就住在我那宮中好了。”

    男子聽了她這話又有些不耐煩了,“我根本不想和你一起,不想和你們任何一個人有什麼關系。你請回吧,我也要走了。”說完往來路走去。

    嫦娥撲上去拉住他,固執地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你這樣四處奔走,萬一如你母親一般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汐蘭暗道,這女人這話就說笨了,哪能提對方的丑事啊,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果然那男子氣勢洶洶地回過身來,欺上兩步。可惜陰影中看不清樣子,但可以想得出那臉色一定黑到家了吧。

    嫦娥一聲驚呼,嚇得坐倒在地。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起,“你敢侮辱我的母親?”

    “我……”嫦娥面色失了血色。

    汐蘭真為她捏了把汗,你喜歡他就夠倒霉了,被人甩就更霉了,還笨到去揭人家的老底,萬一是個暴力男,在你身上來這麼兩下,那嬌滴滴的身子可受不了。

    男子將嫦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如不看你是個女子,我這拳頭可不認人。”

    嫦娥坐在地上嚶嚶地哭道︰“我不是有意的……”

    汐蘭實在覺得這女人太沒用,最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氣也不知打哪兒出,一拍樹桿,吼道︰“喂,你是男人嗎?怎麼欺負女人?”

    樹下兩人才發現原來頭頂還有人偷聽。

    嫦娥立刻站起,抹去淚痕,擺出一臉的清高相,“你是何人,為何偷聽別人說話。”

    汐蘭也覺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喂,我可是幫你啊,這男人這麼無情,不要也罷。你長這麼漂亮,哪兒找不到男人。如果你找不到,我幫你找吧。”

    嫦娥沉了臉,“你是什麼東西,滿嘴胡言。”

    汐蘭聽她出言不遜,也有些著惱,“喂,我可是一番好意,你怎麼就罵人了。”

    那男子也不理會二人吵鬧,又欲轉身離去。

    嫦娥顧不得汐蘭,忙上去拉住,“你不能走。”

    男子手一拂手甩開拉住自己的玉手,嫦娥一個不穩,又跌倒在地。

    汐蘭見她摔倒,又生同情,將剛才挨的罵忘到沼窪國去了,探身指著男從罵道,“喂,你是不是男人,怎麼又欺負女人?

    哪知這一下動作過大,身子晃了兩晃,從樹上掉了下來,汐蘭一聲慘叫,眼看就要來個狗吃屎,這鼻血之災難免了。

    猛然後領一緊,被那男子提了起來,輕輕放在地上。

    汐蘭大松了口氣,這人雖救了自己,但也不能因為這就可以不追究欺負女人的過錯,擺出一臉凶相,惦起腳湊向那男子,“你難道從小沒人教你,尊敬女人是美德嗎?如果沒人教過你,我現在來教你。她這麼漂亮,難道還配不上你嗎?”

    話剛落,臉色聚變,睜大雙眼,愣了三秒鐘,“她是配不上你。”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42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6 AM 編輯

049 楊晉楊晉



    原來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汐蘭日思夜想的楊晉。既然是他,又怎麼麼肯承認別的女子與他相配呢?

    楊晉覺得這樹上飛下來的女子說話好生奇怪,仔細一看,卻是兩年多未見的汐蘭。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驚喜。

    只見她已不同于過去那小女孩模樣,身子高了許多,玲瓏有致辭,而臉上的褪去了不少稚氣,也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較嫦娥的美艷又多了幾分靈動之氣。

    看著她湊到眼前的芙蓉面,不由得臉上微熱,不再象以前一般覺得她只是一個孩子,不露痕跡地退後一步,褪去剛才的冷漠,露出他那迷死人不賠命的微笑,“你怎麼會在樹上?”

    “鄂……”總不能說是為了偷聽他們說話才爬上樹的吧?“我出來散步,走得快了些,有些累了,便到樹上小睡一會兒。”

    楊晉掃了眼那不太粗的樹枝,在上面睡覺只怕對她說來,該有很大難度吧?難道是她這兩年來有什麼奇遇?

    汐蘭當然看出他並不相信,不信就不信吧,反正他也沒有要求驗證。

    嫦娥聽她說自己配不上楊晉,火從心起,正欲發作,卻見他認得對方,強行忍住下上竄的火苗,嚴然自己便是他老婆一般,質問他︰“這小丫頭是誰?”

    楊晉皺了皺眉,並不看她,反問汐蘭︰“你這次是一個人在此,還是和師傅一起?”

    “和師傅一道。”看著旁邊怒發沖冠的嫦娥,這女子,聽她所說是楊晉家中給他訂下的未來媳婦,這麼說來,且不正是自己的情敵?雖然楊晉並沒答應,但萬一哪天他受不了家里的逼迫,再加上以她的條件,來個自動投懷送抱,他一個沒把握好,也就生米煮成熟飯了,那可就說什麼也沒用了。

    目前楊晉對她似乎並不感冒,不管是家庭原因,還是這女子本身的原因,何不借機幫他了斷了?

    當下湊到楊晉耳朵,低聲道︰“要不要,我幫你打發了她?”

    楊晉與她相處過些日子,知她聰明多謀,說不定真能幫自己去了這個麻煩,輕點了點頭,︰“好。”

    嫦娥見二人低聲耳語,形態曖昧,對方雖然年幼,但卻秀美非常,絕不在自己資色之下。醋意上升,哪里還忍捺得住,上前推開汐蘭,喝道︰“你到底是何人,言行舉止如此輕浮不堪。”

    汐蘭秀眉一揚,不屑之意盡在眼中,“我還以為是賢淑溫柔的女子,沒料到出口就傷人,只怕也有失禮儀吧?”

    “你…”嫦娥被她說中要害,一時語塞,一張美人臉漲得通紅。

    “你不用緊張,沒有人跟你搶男人。就他這塊料,送給本姑娘,本姑娘還不要呢。”不要才怪。

    楊晉聽了她的話,雖知她是在設法幫自己打發嫦娥,但仍有些郁悶,自己能有這麼差勁嗎?

    “這與你何關。”嫦娥見她不與自己搶郎君,臉色也有所好轉。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姐姐,我也勸你一句,你也早些脫了身去吧,別把大好的青春浪費在這個閹人身上了,免得以後成了親後悔一輩子。”

    “什麼?”

    “什麼?”

    楊晉和嫦娥同時驚呼。

    “閹人?”嫦娥看了看汐蘭,又看了看楊晉,臉上堆滿了驚疑。

    “是啊,他是個閹人,不信你問他好了。”汐蘭朝楊晉努了努嘴。

    楊晉雙擰得更緊,玉面漲得緋紅,這丫頭也著實太過胡鬧,居然說自己是個閹人,讓自己這堂堂七尺男兒的臉往哪兒擱。但迎上嫦娥尋問的眼光,心中靈機一動,這招雖然陰損,但也不失為一個擺脫她糾纏的好機會。但要自己說自己是閹人,卻是說不出口的,只得崩緊了臉不予答理。

    嫦娥見他並不否認,心中一冷,但想到他們剛才的耳語,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向汐蘭問道︰“他如果是閹人,這麼隱私的事,你何從知道?”言下之意當然是只有親密接觸過方能知道,可是看她不過十四五歲,按理不會與他有這等苟且之事吧?

    汐蘭聽出她言下之意,雙頰瞬間飛紅,說話也結巴了,“你……你可別亂想。是……是我師兄跟我說的。”

    “他又如何知道?”

    “他和我師兄打架,不小心被我師兄一棒子砸在了那兒,將他那兒打爛了,就成了閹人了。”

    楊晉越加納悶,這丫頭還真能編排。

    “你師兄是誰?他能傷得了他?”說後面的他字時指了指楊晉,滿臉的不信。

    “我師兄有一個名字叫孫悟空,另一個名字叫齊天大聖,不過不知你聽過沒有。”

    “是他?”嫦娥一聲驚呼。

    汐蘭暗暗得意,看來這猴子果然名聲在外了,這麼一個象是深閣中的女子也知道,而且看她表情,剛才的不信任也在動搖。

    楊晉雖早猜到她會這般說,但親耳聽她說出,仍被嗆得一陣猛咳……如不是嫦娥在此,只怕已一腳飛出,將這胡言亂語的小丫頭踢飛了。

    嫦娥見楊晉漲紅了俊面,不住咳嗽,只道是他被人揭了短,難堪所至,心中又急又氣,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他,還是該為自己悲哀,徘徊了半晌,最終放聲大哭,掩面而去。

    汐蘭見嫦娥走遠不見了身影,拍著手哈哈大笑,“搞定。”得意洋洋得打算轉身向楊晉要獎賞。

    還沒轉過身,脖子一緊。已被人提了起來,如小雞一般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圈,迎上一張漲紅的怒容,“你居然說我是閹人……”

    汐蘭尷尬地輕咳兩聲,“不就說說嗎?誰知道她就信了。”

    “這傳將出去,我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了。”楊晉咬牙切齒,真恨不得將她吞下肚去。

    “咳……咳……你是不是後悔將她打發了?要不,我幫你想辦法追回來?她住哪兒?”汐蘭雖是隨口胡說來混弄他,但心里仍止不住地有些酸味。

    “不是,我不後悔。”楊晉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汐蘭心中一喜,小心地試探著,“你手不累嗎?”

    “不累……”楊晉本只是打算小小的教訓她一番,被他這麼一混弄,也沒了氣。



050 討厭猴子



    “你總這麼提著我,也不好看吧?”汐蘭斜眼偷看著那似笑非笑的俊容,不禁癡了,這張臉在夢中不知出現過多少次,以為再也見不到了,現在卻真真實實地在自己面前。

    楊晉見她神色有異,癡癡地看著自己,心跳猛然漏跳了半拍,輕咳一聲掩試自己那份沒來由的慌亂,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汐蘭雙腳落了地方回過神,忍不住為自己的失態而難堪,禁不住又再偷偷看了一眼,沒見他有嫌惡的神情,才略為心安。深深吸了口氣驚叫道︰“哎呀,剛才那女人又回來了。”

    楊晉一愣,如果她再回來糾纏,可實在頭痛,回頭望去,哪有嫦娥的影子,耳邊傳來汐蘭咯咯的笑聲,知是被她戲弄,輕罵了聲,“這小丫頭……”

    汐蘭在他回頭間已笑著跑開了,免得再被他擰來擰去,實在難看。站在幾尺外嘻嘻而笑。

    被她這麼一攪和,兩人間的尷尬也隨之消失了了。

    “你住哪兒?我送你。”雖然這兩年多來,總是避開與她相逢,但這意外卻也讓他無法掩飾心中的歡悅。

    “我就住在寶象國的客棧,你住哪兒?”雖明知他也住在那客棧中,仍是明知故問。汐蘭性情本是開朗,兩年多來的愁緒片刻間已隨風而逝。

    “巧了,我也住那兒。你們師徒何時動身西行?”

    “應該明日便要離開了。”想到剛剛見面,卻又要分別,黑眸不禁一黯,這一別又不知是否再能相見,這不是自己的作風,為何要將機遇交于上天?為何不象前世一般自己創造?跑到古代生了三年也變得銹逗了。“你在這兒是長住,還是路過?”

    “路過。”

    “你是要到哪兒…啊……啊……”汐蘭只顧看著他問話,一路退步而行,卻沒發現自己已退到了一個低坎旁邊,一腳踏空,仰天倒去。

    “小心……”

    汐蘭很快被一支有力的手臂卷進懷中,聞到那熟悉的似有似無的男人氣息,剎那間,所有的擔憂,顧慮都不願去想,只想將時間暫時停留在這一刻。

    閉上雙目,伸出雙手,輕輕地環上他結實的腰際,面頰輕輕貼靠上他溫暖寬闊的胸膛。感覺到他猛然崩緊了身子,心砰然亂跳。不敢抬頭看他的臉,怕看到他排斥的臉。

    楊晉低頭看著她忽閃的長睫毛,知道這不應該,但卻不忍心,也不舍得將她拉開,就這麼靜靜地任她抱著。

    汐蘭見他並不推開自己,心下略安,升起陣陣暖意。

    就在這時間仿佛停止的時候,一聲冷哼從頭頂傳來,“師傅見你長時間未歸,還擔心你出什麼差錯,原來竟然是跑出來和小白臉鬼混了。”

    這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汐蘭慌忙放開楊晉,後退一頻,一張粉面漲得通紅,暗罵了聲,該死的。

    一抹紅霞從楊晉玉面上掃過,隨即化作平日的淡漠,對頭頂樹上道︰“在下與汐蘭只是巧遇,並非大聖所說的……”

    樹上之人並非別人,正是行者,他見汐蘭給白晶晶解毒,久久未歸。雖平日里與她儲多不和,但見她遲遲不歸,竟有些擔憂。尋了個借口出來逛逛,見河邊早沒了白晶晶和汐蘭的人影,又尋到宮中,見到黃袍怪與百花羞,說是已將她送回客棧,卻未見她回來,越加擔心,難道出了什麼事?又一路尋了出來,不料,正好看到汐蘭打發嫦娥。

    見汐蘭說楊晉是閹人,本看得高興,大快人心。哪知嫦娥前腳走,後腳這汐蘭就靠到人家懷里了,看得他直抓狂,沒來由得心煩意燥,忍不住出聲呵斥。

    雖知如楊晉所說,只是偶遇,並非鬼混,但硬是不願松口,“不是鬼混,你們怎麼在大從廣庭之下摟摟抱抱?”

    楊晉氣往上湧,“你別血口噴人,我一個男人,隨你怎麼說,可是汐蘭是一個女孩家,怎麼可以讓你隨意踐踏?你如對我有何不滿,沖著我來,別中傷你師妹。”說罷手一抖,取了紫金槍在手。

    其實汐蘭對行者說她什麼鬼混什麼的,完全不在意,這對于二十一世紀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也知道這個年代注重禮法,見楊晉這般維護自己,心下感動,自己上一世活了二十來年,從沒有沒有一個人真心的維護過自己。

    再看行者也是面色不善,取了鐵棒在手,跳下樹來喝道︰“要打就打,老孫還怕你不成?”

    汐蘭知二人過去便有隔閡,如今又為自己之事,二人是箭已在弦上,一觸即發。雖知二人是半斤八兩,但真打起來,這兵器可是不長眼楮的,萬一磕到踫到,都是輕則受傷,重則沒了性命。這猴子應該是長生不死的,可是萬一楊晉失手被他傷了,那可如何是好。

    當下橫到二人中間攔住道,“大師兄,這事與楊晉無關,你如果真認為我有什麼有失禮儀的,去到師傅面前,你當著他的面一棒打死我好了。”

    行者見她還維護著楊晉說話,越加怒從心起,“我哪敢打死你,到了師傅那兒,我且能動得你一根毫毛?”

    “你果然是想尋機除了我,以前你幾次算計我入絕地,想置我于死地,我不于你計較。現在又說什麼什麼鬼混,全是你編排出來詆毀于我與他,你是想一箭雙雕,即殺了我,又可將這黑名推給楊晉,報你對他心結之仇,你好卑鄙。”汐蘭怒視行者,看著他那猴樣,真想脫下一只鞋子給他砸過去,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破壞自己的好心情不說,還這樣胡言亂語。

    行者心里本不痛快,又聽她這般指責自己,然以前的確陷害過她多次,一時也無言以對,總不能說這次並非想陷害于她而是見她與楊晉摟摟抱抱,心里不爽吧?那定會被她說成自己喝醋發酸,那這張猴臉以後往哪兒擱?一時惱怒成羞,“你不要在這兒逞強,待我收拾了這淫賊,再與你理論。”說完舉棒向楊晉打去。

    楊晉舉搶擋住,“誰收拾誰,還不知道呢。”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44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6 AM 編輯

051 特大燈泡



   汐蘭見行者使喚了性子,也難以說服,也耍起橫來,“好,你們打,你們打。我這就去稟明師傅,說你這猴子壞了我的名聲,然後一頭扎進護牆河,那樣也就都干淨了。”說完扭頭便走。

    這下可嚇壞了兵刃相對的二人,齊齊收了兵器追上。

    有行者在,楊晉怕他再胡說,也不敢拉她,只得橫了槍攔住前方,“丫頭,別做傻事。這猴子毀你名聲,我定與你討回公道。”

    汐蘭嘆了口氣,“我就是不想你與他相斗,這兵器不長眼,你又不比得那猴子,鐵骨銅皮,打殺不死的。”

    楊晉見她是怕自己受傷,心中一暖,卻傲然道︰“我雖非他那般的鐵骨銅皮,但他要傷我,也非易事。”

    猴子見二人卿卿我我,全不當他存在,又來了脾氣,“你只怕傷了他,怎麼不想想他是否會傷了我?你以為他那支槍份量輕了些嗎?何況我還是你的師兄,你這胳膊怎麼就往外拐?”

    汐蘭斜眼看著他,“他殺得死你嗎?”

    “殺不死。”行者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那不就得了,我擔心你什麼?”

    “…….”

    “何況你幾時有做師兄的模樣?”

    “你……我這是為你好,一個女人家和一個男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你難道不知擁抱也是一種禮節?不用問,石頭里蹦出來的猴子,自然不懂禮節。”

    “哪有這樣的禮節……”猴子抓頭苦思,也不知這禮節從何而來。

    “再何況,我未嫁,他未娶,又有何失體統?”

    “你……”行者哪里說得過她,又不肯認輸,只得橫扯,“我說是有失體統就是有失體統。”

    “你……”楊晉本一直隱忍,見行者使橫,哪還忍得發,又要發作。

    汐蘭拉住他,對行者道︰“好,你硬是這般蠻不講理,我是白和你浪費了這許多時間。”

    當下也不再多言,向前急走。

    行者知她又要去尋三藏,萬一為了讓那和尚罰我,真鬧得賭氣跳了河,就算是演戲,這大冬天,不淹死,以她那嬌滴滴的身子只怕也要凍得大病一場。病一場還罷了,萬一真病死了,如來怪罪下來,只怕那五行山又要壓在身上了。識事務者為俊杰,忙對汐蘭叫道︰“師妹,老孫知錯了。”

    汐蘭停下來,滿面陽光,得意而笑,“你錯在哪兒了?”

    行者見她那臉色便知自己又中了她的套,她壓根不會去跳河,哪怕是演戲也不會去演一出的。然話已出口,如同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只得道︰“不該說師妹和那小白臉鬼混。”

    “嗯?還說鬼混?”汐蘭拉下了臉。

    “老孫是粗人,不會說話,師妹別往心里去。”這丫頭去和尚面前一鬧,和尚多半會偏幫于她念老孫的緊箍咒,行者還真怕那和尚的緊箍咒。

    汐蘭這才不再計較,朝楊晉揚了揚臉,露出得意這色。

    楊晉也不得不服這小丫頭古靈精怪,滿肚子鬼點子。

    汐蘭見行者仍杵在那兒不走,“你為何還不走?”

    “老孫送師妹回去。”

    “不用你送。”這麼大個燈泡,真讓汐蘭郁悶。難道踫巧遇上楊晉,全被這猴子攪和了。

    “天黑了,路上怕不安全。”行者厚著顏面。

    “有楊晉呢,正好與他同路,不勞師兄了。”汐蘭恨不得一腳將這不識趣的猴子踢飛。

    “就是有這小白臉在,更讓人不放心。”行者瞟了眼楊晉,想讓我先行,給你們留出空來,沒門。

    “你……”楊晉怒視行者,行者也不示弱地回瞪著他。

    最終楊晉怕行者再說出什麼話來讓汐蘭難堪,她一個女孩家的名聲且能這樣稀里胡塗地枉送在自己手中。轉身對汐蘭道︰“你好生保重,在下先行告辭了。”說完,也不敢等汐蘭回話,怕她一開口,自己又硬不下心離去,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汐蘭看著金光消失,升起陣陣失落,便想他既然也住在客棧中,應該還能再見。

    偏偏行者不看人臉色,催道︰“師妹,走吧。”

    汐蘭陰則則地橫了他一眼,將滿腔的怒氣全倒在了他身上,一提腳,狠狠地在他膝蓋上踹了一腳,見他痛蹲下了身,方解了些氣,使了個地遁術往回奔去。

    行者挨這一腳是全沒準備,又正好被踢到麻筋上,直痛得鑽心,蹲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該死的小妖精……”

    抬起頭見她早已去遠,無可奈何,一瘸一拐地追去。追上汐蘭,將她一把抓住,惡恨恨地道︰“我不收拾收拾你,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汐蘭心知這下有麻煩了,大叫;“你想做什麼?”

    行者也不理她叫喚,將她扛了就躍身上樹,高一腳,低一腳地在樹上躍行。

    這下可苦了汐蘭,頭下屁股上的,胃中酸水直冒,好不難受,大罵行者,要他將自己放下。

    行者卻如耳聾般,不聞不語,專心尋難行之路行走。

    二人就這般鬧騰著奔向客棧方向。

    遠遠卻見三藏在客棧外的雪地中,哈著氣,搓著手來回走動,不時焦急地望向遠處。

    汐蘭一見三藏忙大叫︰“師傅,救我……師傅,救我……”

    三藏聽到汐蘭喊救命,本是一驚,定眼望去,見是她與行者二人,大松了口氣,焦慮之情轉為歡悅,“小徒兒,你師兄尋到你了?可真擔心死我了。”想來他是見汐蘭遲遲未歸,擔心不過,才在這大門等候吧。

    汐蘭見他只顧著嘮叨,急道︰“師傅救我,我快難受死了……”

    三藏這才發現汐蘭被行者倒扛著,狼狽不堪,埋怨道︰“悟空,你怎麼能把這樣對你師妹,她一個女孩家哪經得起這般折騰,真是胡鬧,快快放下來。”

    行者也知整得她差不多了,嘻嘻一笑,隨著三藏之意,將汐蘭丟在地上。

    汐蘭被他摔在地上,卻並不疼痛,心里掛記著尋找楊晉,怕行者再糾纏,爬起身來,對著行者哼了聲,回房去了。

    三藏見汐蘭平安回來,也不再指責行者,往自己房中行去。

    行者叫住三藏問道︰“師傅,可知有沒有種禮節是擁抱?”

    三藏微微一愣,不知為何行者突然問這個問題,仍如實道︰“有的國家的確有這禮節。”

    行者大喜,這麼看來這小丫頭的確不是與那小白臉鬼混。到底自己為何歡喜,只怕自己也不知原因。



052 尋個人就這麼難



   汐蘭擺脫了行者,回房整理好了被抖散的長發,探頭出房,細聽三藏他們房間並沒什麼動靜,想來已準備休息,不用再擔心有人搗亂,今晚說什麼也要把楊晉以後的聯系方法弄到手。

    剛要出門,卻聽懷中水晶叫道︰“小主人…”

    汐蘭暗罵了聲該死,你早不說話,晚不說話,現在我要出門,你卻說話,有什麼話也給我憋著,等回來再說。也不理會它,仍輕輕關上房門,往外溜去。

    然剛走出兩步,水晶又叫道︰“小主人……”

    汐蘭怕別人聽到,嚇到了人,可就麻煩多多了,低喝了聲︰“閉嘴…”

    哪知三藏耳尖,這一聲閉嘴,卻讓他聽見了,在房中問道︰“汐蘭為何還不休息,在外面和誰說話?”說話間,房間已打開,三藏已取了僧帽,露了個光腦袋立于門口。

    汐蘭心里罵著水晶,又怪三藏耳尖,卻堆出滿面笑意,“我是來看師傅和師兄們是否睡了。”

    “都已睡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這和尚不戴僧帽,倒顯得越加清秀脫俗,可惜頭頂少了幾根毛發。

    “明天就要走嗎?”雖早猜到寶象國的事處理完了,明天便要離開,但仍止不住有些失望。

    “是啊,你早些休息吧……”

    “是……”

    三藏看著她回了房,關好了房門,才輕輕掩上門,上床休息。

    汐蘭回到房中,掏出水晶,惡狠狠道︰“你是存心給我唱反調不成?有什麼話就不能明天再說?”

    “明天說就來不及了……”水晶不無委曲,以前的主人可從來不責罵自己。

    “好吧好吧,給你五分鐘,有什麼屁就快放……”汐蘭怕它一路叫嚷,只得退讓。

    “小主人,你明日得去一個地方,方可將我的靈性重新激活。我激活了靈性,你才能知道你的身世。”

    “既然是明天去,那你明天再說不成嗎?自己身世都埋了二十多年了,晚些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汐蘭真想將它從窗口丟出去。

    “明日你如果隨你師傅西行,就越走越遠了。”

    “你說在什麼地方吧?”

    “在這兒往北走大約二百里路,有一座紫竹山,那兒有一遍紫竹林,林子中間有一個小湖,湖中間有一個小島,你去到那小島上,我就能吸收前主人的靈氣,就可以激活了。”

    “我聽黃袍怪說,你本是紫竹娘娘的法寶,難道那兒就是我娘以前住的地方嗎?”雖說汐蘭並不急著知道自己的身世,猜到那可能就是自己母親生前的住處,心中仍是洶湧澎湃。

    “是的,但那紫竹山久無人居住,只怕早已虎豹成群,小主人單薄,最好尋個保鏢跟隨。”

    “知道了。”自己正尋不到理由找楊晉,這下不正好有了?讓他明兒陪我去紫竹山。又等了一會兒,見水晶不再言語,方向門口摸去。

    剛走出兩步,暗道,萬這家伙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那不是又要露了我的行蹤,那猴頭再來糾纏,只怕就沒機會見到楊晉了,而且也不知他住在哪間房中,總不能一間間去偷看吧。

    微一沉思,有了,何不就用地遁術試試,說是到他身邊,看有沒有效果。

    當下念了個咒,身體果然有所移動,大喜,成了。

    睜眼一看,硬是愣住了,自己面前跪趴著一個頭戴大紅花的肥胖女人,那女人的身圍只怕比沈殿霞還粗出幾圈。那肥女人趴在地上念念有詞,“小女子,五十有八,一直沒能嫁上個夫君。去年好不容易說成了一家,是今年高中的金科狀元,可是把小女子娶到了門口,卻死活退了親,說媒人說親人不對版。其實那怎麼能說人不對版,媒人只是把我的年齡稍微說年青了點,不就說小了四十歲嗎?這能差到哪兒去呢?還有說什麼我這體形也不對。說媒人說的我小腰一握,我這腰多握幾下不也是握嗎?又怎麼能說貨不對版呢?再說一條吧,還說什麼我的眼楮不對,你說前面的有所隱瞞,我還承認,可是這眼楮可真是比金子還真啊。媒人說我長了大眼楮,這可是有假包換的,可是那家人卻胡亂編排,明擺著是坑我嘛。月老大人,求您顯顯靈吧,給我一個英俊有錢的夫婿吧,我要求也不高,來個什麼金科狀元什麼的,就可以了。”說完費力地磕了三個頭,拭著因為這磕頭的運動而流出來的汗抬起頭來。

    正要起身,見眼前多了個美人兒,直挺挺地愣住了,良久,從那兩片厚嘴唇中暴出幾個字來︰“女月老?”下一秒,那笨重的身體撲了上來抱住汐蘭,生怕一松手,她便消失了一般,“月老啊,你可現身了,你可得為小女子作主啊。”

    汐蘭被她牢牢抱住,勉強看了眼那張一塌胡糊的臉,這眼楮是夠大,可是卻只有一個眼楮大,另一個只怕和綠豆有得一比吧。艱難轉身看了看身後的供牌,上面寫著“月老”。

    汐蘭看著那畫了濃妝的肥臉哭成了一團糟,這是什麼跟什麼啊。自己這樣子了,偏要媒人胡亂編排,找什麼金科狀元,難怪你活了五十八年也嫁不出去。

    腰間被她抱住,好不難受,呼吸都有些困難,喝道︰“你快放手……”

    “不放,你答應給我個如意郎君,我才放。”那胖女人非但不放,反而抱得越加緊。

    “你不是月老,你快放手。”汐蘭拼命扭動身子,這樣下去,自己這腰只要真要成兩節了。

    “你不是月老,怎麼可能從供台上變出來,你想騙我,這可不成。”

    “我為什麼要騙你?”

    “定是你聽到我誠心乞求,被我感動就出了來,結果一看我這模樣,要求又稍微篇高,你不一定辦得到,所以就想溜號。”

    汐蘭撲哧一笑,原因她還知道自己的要求過份。

    “你笑了,你答應了。”

    “我沒答應,不對,我是辦不到。”

    “你是月老,定能辦到。大不了,你把別人的紅線拆了,結到我的腳上。”

    汐蘭沒了語言,怕這般糾纏下去,沒了時間,只得打著哈哈,“你不松開我,我如何幫你查得到姻緣?”

    胖女人大喜,慌忙松了手。

    汐蘭一得自由,忙念了咒,瞬間遁走,怕再被她抱住。耳邊傳來那女子破鑼的尖叫︰“月老是騙子,月老是騙子……月老,我咒你死全家……”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4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7 AM 編輯

053 什麼也沒看見



   汐蘭擺脫了胖女人,大松了口氣,等腳下平實了,希望這次不要再出錯了。睜開雙眼,粉臉羞得通紅,忙將臉別向一邊,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原來她睜楮的瞬間,眼楮正好落在一個男人赤裸的臀部上,不過那臀部的線條真不錯,楊晉果然好身材。

    自己是不是該在他沒看到自己前找個地方先躲起來?正在跑神,一陣女子嬌喘之聲傳進耳朵。

    腦中翁地一聲,房中怎麼會有女人?再次調過頭來,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

    卻見是那男子正站在床邊對著床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做個嘿休運動。二人正在關鍵時刻,並沒發現床邊身後多了個她。

    汐半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蹲下身,免得被床上的女子發現。

    腦中一片混亂,這男子不會是楊晉吧?如果是他,真不敢往下想……

    抬頭順著那良好的身材上望,只看到一頭烏黑散亂的長發,無法看到他的臉。他面對著床,自己總不到轉到前面去看吧?

    汐蘭趴在地上,想立刻離開,可是又想弄明白這人到底是不是楊晉,就在望著那男子赤裸的背部正退兩難之際。

    床上女子翻身坐起,兩條柔若無骨的粉臂攀上男子的肩膀,媚聲道︰“好人,你真是太……”話沒說完,順著男子的肩膀見男子身後趴了個人,正睜大了眼望著他們,驚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伸手指著汐蘭,“她……她……她…….”

    汐蘭見被發現,尷尬地干笑兩聲,舉起一只手,輕輕擺了兩個︰“嗨…只是路過,你們繼續……”

    男子本覺懷中女子有異,又聞身後另有人聲,轉過頭來,看見叭伏在地上的汐蘭,發出一聲驚叫︰“啊…….”

    那聲大叫只震得汐蘭耳膜發痛,慌忙掩了耳朵念著咒逃之夭夭。好在那張臉不是楊晉,讓她總算放下了七上八下的心。

    默念,不要再玩我了,讓我去楊晉那兒吧。

    念頭剛落,只聽“撲通”一聲,整個身子掉到進了一汪熱水中,頓時慌亂,咕咕……連吞下兩口熱水,如此一來,越加慌亂,真嗆得鼻子發酸。難道又是哪兒出錯了,掉到了哪個溫泉中?忙屏住呼吸,還好水到不深,很快便跪在了水底,一伸手,已攀到岸邊,雙手並用,總算將頭探出頭面,把下巴放在岸邊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是什麼冰冰涼的東西在觸弄自己的鼻子,汐蘭伸手拭去臉上的水,抬眼看去,在自己咫前竟是好大一個狗頭,正張開大嘴,伸出舌頭來舔自己的臉。

    汐蘭只差點沒暈過去,慘叫一聲,推開挨著自己鼻子的大狗頭,迅速後退,退到無法再退的地方,仍用盡力氣讓自己盡量後靠。

    好在那大狗並沒有追上來啃自己兩口。只是坐在那兒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她。

    汐蘭見它並無惡意,才微微略安,打量著自己身在何處。

    環視四周,象是在一間整潔的客棧上房中。而自己現在卻泡在一個供人洗澡用的大木桶中,並非自己所想的什麼溫泉。

    發現自己並沒錯到出了客棧,心中又安心不少。

    等,等,澡盆?腦後還有輕微略為急促的呼吸聲。汐蘭不安地略略挪了挪身子,快速地睜大雙眼,為了證明自己這不是錯覺,伸手往身後摸去,自己果然還坐在一個赤裸的大腿上面,從那微微掃過自己臀部的一種特別的感覺讓她肯定自己不但坐在一條大腿上,還是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

    “啊……”汐蘭嗖地一下從木桶中站起,閉著眼楮,連連揖了兩個躬,嘴里毫無頭緒地亂道︰“對不起,對不起,意外,意外。”

    說著就摸索著往木桶外爬去,但想到桶外還有只大狗,又有些猶豫了,一腳掛在木桶邊緣上,不知是該出去還是重回到木桶中。

    “汐蘭,又是你這小丫頭……”耳邊響起一聲悶哼,那聲音這麼耳熟。

    “楊晉?”汐蘭大喜,快速地睜開眼向聲音傳來處望去,卻看見露出水面的赤裸的男人身體,又慌忙閉上雙眼,“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也沒看到。”

    那木桶中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晉。本波奔了一日,好不容易有了空閑,叫小二打了洗澡水,想好好泡泡,解去一日的疲勞,沒料到一個女子從天而降,偏落在了自己的浴桶之中。在她手忙腳腳地往浴桶外爬去的瞬間,居然發現又是那搗蛋的汐蘭,不禁啞然一笑。真拿這丫頭沒辦法。

    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來尋自己的,可是真不知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而且怎麼會不是從門口進來,而是落在自己的浴桶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見她趴在木桶邊緣,進退兩難,看著桶外大狗發愣,不知想什麼。

    汐蘭一支腳著地,站得發酸,終于忍不住問道︰“這大狗是你的嗎?”

    “嗯。”

    “咬人嗎?”

    “哈,哈,哈,它只咬壞人…….”原來她趴在那兒為的是這個。

    “我不知自己算是好人還是壞人……”汐蘭悶聲低語。

    “哈,哈,哈。”楊晉難得的大笑起來,“如果你害怕,就呆著別動好了,不要回頭,我起身穿衣。”

    汐蘭想到他此時是全身赤裸,臉上如塗了豬血一般,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逗著大狗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是你主人的朋友,你不要咬我啊。”這狗怎麼這麼象上次在平安村看的那只大狗,多半是同一品種。

    汐蘭本不指望那狗回答,沒料到那大狗卻咧了咧嘴,又抬起一支前腳指著天。汐蘭想了半天不知是什麼意思。

    大狗見她不明白,就反復咧嘴,指天。汐蘭見它比手劃腳,很是有意思,去了懼意,和它打起啞迷來。

    楊晉看著汐蘭一人一狗猜著啞迷,不禁婉爾,叫道︰“天天,去給我把衣服拿來。”

    汐蘭恍然大悟,摸著它的頭贊道,“你叫天天,所以你指天,你真是好聰明。”

    大狗灰一臉沮喪,溜溜地去床邊拿衣服,心里罵道︰“笨女人,我叫哮天。這麼簡單都猜不出來,我才不要叫天天呢。”



054 她為何孤單



   汐蘭待天天走開,水淋淋地爬出浴桶,雖去了與他肌膚相親之困,但衣服盡濕,如落湯雞一般,衣服下擺直流著水柱,好不狼狽。苦悶地咬了咬唇,總算找到了他,可是怎麼就偏偏要落進這浴桶中。雖然看到他洗澡的樣子,但自己這副形像就實在有些難以見人了……這也太倒霉了。

    本打算向他施展點媚術,讓他乖乖交出聯絡方式,可是現在這模樣,仿佛自己的頭突然間長大,悲呼……

    正胡亂跑神,天天果然叼件衣服過來,接著身後一陣水響,汐蘭雙頰一陣發燙,剛才回眸的一瞬間所見他寬闊的肩膀,厚實而性感的胸脯,還有隨意搭在浴桶邊緣粗狀的雙臂,沒料到平日看似修長飄逸的他會有這樣強壯的身驅。想到他此時正一絲不掛地從水中站起,身材一定很棒,越加心跳加速。

    突然間邪念平生,不如轉過去偷偷看一眼,是否真的有想象中那麼棒,想著身子也就跟著慢慢偏移了方向。

    “不許轉身,不許偷看。”楊晉自從她爬出浴桶,一雙眼就沒離開過她的背影,這時見她突然慢慢轉身,忙出言制止。

    汐蘭象被人逮著小辮子一般,連脖子根都紅了,忙擺正身子,不敢再輕舉枉動,嘴里卻是不肯閑著︰“誰要偷看了,你有什麼好看的,我只是腳站得有些麻,稍加運動。”

    楊晉一聲輕笑,“好了,現在我背過身去,你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衣服,到床上去。”

    “啊……我……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我沒……沒想過發展會這麼快就……就……”汐蘭結結巴巴地念叨,自己雖然很喜歡他,但沒想過這麼快就上床,以這個身子的年齡,上床也好象太早了些,這在二十一世紀可是犯法的。

    楊晉聞言愣了愣,隨即明白她的意思,也漲紅了臉,無奈地皺了皺眉,“你這小丫頭,胡想些什麼,你穿著這身濕衣服,會感冒的。天也晚了,我也不便去你房中幫你取換洗衣服。你脫下濕衣服,用被子裹著。我叫小二幫你把這些衣服拿去烤干。”

    汐蘭見自己又會錯了意,還沒經大腦地說了出來,更難堪得恨不得馬上消失。但卻又哪里舍得離開,慢慢轉過身,見他果然已背轉了身。

    身上穿著濕衣服,的確是又冷又難受。便脫下衣服,胡亂抹干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跳到床上,拉了被子將赤裸的身子包了個結實,只露了頭在外面,方道︰“好了。”

    楊晉耳力極好,已聽到她上了床,但仍等她叫喚方轉過身,走到床邊,放下蚊賬。開門喚了小二進來抬了浴桶出去,順便帶了汐蘭的衣服去烘烤。

    小二很是奇怪,明明送水來時並不見另有女子,為何這時卻有女子換下的衣物,難道眼前這人是女扮男裝?但從他胸前露出的部位來看,應該是有假包換的男子,難道是有斷臂之嫌?如是這樣的話,真是可惜了一個大好男兒。但他知道客人的事不能打聽,只裝做什麼也不知道地離去了。

    楊晉關了房門,拿了塊干毛巾,走到床邊,拉開蚊賬。

    汐蘭見他走向自己,心中砰然亂跳,雖然自己現在包得跟粽子一樣,但被子下卻是未著絲毫,可以清晰地感到干燥柔軟的棉被摩擦著赤裸的肌膚,這樣近距離地面對他,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楊晉遞過毛巾,“擦擦頭吧……”

    汐蘭抑制著亂跳的心,盡量保持著平靜,微笑著接過毛巾,可是剛將手舉到頭頂,棉被少了一只手的牽扯,慢慢滑落,露出一片粉白的肩頭。再顧不得擦拭濕發,快速拉好棉被。雖楊晉在棉被滑落的一瞬間,已不露痕跡地將臉別開,仍覺得本就滾燙的臉越加升溫。

    楊晉拾起跌落在床上的毛巾,猶豫了下,便迅速覆蓋在她的頭上,笨拙卻十分認真的幫她擦拭著滿頭的濕發。

    汐蘭從仰起頭看著他專注的模樣,眼楮慢慢濕潤了。從五歲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為她擦過頭發,沒有擔心過她會感冒。

    楊晉看著她眼內升起霧氣,停下手中活計,眼中透著焦急,“是弄痛你了嗎?別……別哭,都是我不好……”

    汐蘭輕輕搖搖頭,卻不言語。

    楊晉越加不知所措,坐到床邊,用大拇指拭去她即將滾落的淚珠。

    “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麼好……”汐蘭輕聲抽搐,慢慢把頭靠在他胸前。

    楊晉僵住了,為何?上次她也這般說過,這次又是如此。她不是高家大小姐嗎?高氏夫婦不是視如珍寶的小女兒嗎?家中奴婢成群,豐衣足食,為何她內心會如此孤單無助?看著哭得如孩子一般的她,也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只是輕拍著她的後背。

    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泣,見自己仍靠在他赤裸的胸脯上,上面沾滿了自己的淚水,忙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又伸出手去擦拭他胸前的淚痕。手指剛剛踫到他光滑的肌膚,只覺他身子僵住了,才發現他只穿了件長袍,隨意裹在身上,前襟本就敞著,被自己一哭,弄得更是亂七八糟,結實光滑的胸脯暴露在自己眼前。

    喉頭一緊,慢慢收回伸出的手,輕舔干涉的唇,抬頭迎上他清澈的星眸。一陣心虛,不知自己剛才的心思有沒有被他看穿,剛剛褪去的紅霞又飛上雙頰。

    楊晉見她滿是紅霞的臉,已有了少女的羞澀,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雪白精致的粉臉上,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忙調開目光,幫她擦拭另一縷濕發,暗嘆了一聲,這小丫頭,我該拿她怎麼辦?

    見她一雙黑亮的大眼楮含著笑注視著自己,忙收斂心思,加快手上的動作。

    等幫她抹干所有的濕發,取出一物遞于她,卻是那記憶水晶,“你忘了這個。”

    “謝謝。”剛才只顧著快些上床,這東西被忘在了濕衣服中。

    楊晉看著被中伸出的一支粉臂,不敢多看,別過臉不讓她看出自己的不安,“你來是找我嗎?”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07:4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7 AM 編輯

055 請保鏢



   汐蘭沒料到他如此直接地問自己,連編謊話的空都沒有,輕“嗯”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我住哪個房間?”

    “我不知道。”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想到她剛才掉進浴桶中,坐在自己大腿上,緊靠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臉上也有些發燙,好在房間光線並不十分光亮。

    “用你教我的地遁術,但不知你在哪兒,就在念咒後把地方說成去楊晉那兒。我本只是試試,沒料到真的就到這兒來了。”想到一路上的遭遇,真有些郁悶。

    “你真是聰明過人,沒料到這地遁術被你如此靈活運用。”楊晉想通了其中的原理,不能不贊她冰雪聰明,“你來尋我有何事?”

    “是有一事相求。”難道沒事就不能來尋你嗎?本是想打聽他的聯絡方式,但如果他肯陪自己前去紫竹山,那就還有相聚的時間,也就不必急著追問了。

    “何事?”這丫頭古靈精怪,別又想出什麼讓人為難的點子才好。

    “我得去一個地方,那地方聽說久無人居住,虎豹成群。想請你給我當一回保鏢。”汐蘭望定他的雙眸,生怕這顆好看的腦袋搖一搖,“當然是免費保鏢。”

    楊晉聽見她的補充,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橫向運動,自己也不明白,何時變得如此愛笑︰“為何不讓你的師兄們同你前去?”

    “我不願意耽誤師傅西行,我去辦了自己的私事,再追趕他們,且不一舉兩得?何況他們三個,也就猴子功夫了得,但真讓他與我同去,說不定,他直接把我綁了丟到虎口里去了,根本不用等老虎來抓我,再說師傅身邊的確少他不得。”

    楊晉也知三藏身邊一少了猴頭,定凶多吉少,“那你要去何處?”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楊晉點點頭,“反正我這兩日也無什麼緊要的事,就同你走一趟。你還沒說你要去哪兒呢。”

    汐蘭大喜,如不是雙手抓著棉被,只怕便撲上去抱住他歡呼了,“我只知道這兒往北走大約二百里路,一個叫紫竹山的地方,里面有個紫竹林。”

    “紫竹林?”楊晉低聲驚呼,將目光鎖定在汐蘭臉上,眼內閃過一絲詫異,既而恢復了平靜。

    汐蘭見他神色有異,不安之意油然而生,剛才的喜悅慢慢褪去,“你知道那地方?”

    “曾經去過,那地方久無人居住,早已是荒山野嶺,你為何去那兒?”他如往日般平淡的語調讓汐蘭糾緊的心略略放松。

    “那地方很可怕嗎?”

    “那地方曾經出現過一個冤魂,久久不散,後來冥王出面才將她收去。所以那地方陰寒至極,一般人都難以承受,所以一直以來無人居住,你身子單薄,如果沒什麼要緊事,還是不要去為好。”楊晉看著她嬌小的身子,不無擔心。

    楊晉輕描淡寫的話卻刺痛了汐蘭,難道那冤魂就是自己親生母親?到底自己母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會生出如此異象?那地方越是可怕,反覺得自己越應該去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她沒有養育過自己,但生來俱有的血肪卻深深抓住了她的心。

    “我一定要去……”汐蘭堅定了信念。

    “如果你抵擋不了那陰寒,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楊晉試著說服她放棄,他不想她去冒這個險。

    “不,我一定要去,哪怕付出生命,我也要去。”汐蘭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有任務顧慮,又嘻嘻哈哈起來,“我從小就愛搗蛋,冥王也嫌我頑皮不肯收留我呢。如果你不去,我自己去。”

    楊晉見她又開始胡鬧,但眼中卻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余地,“好,我明日送你去。”

    汐蘭眨了眨一只眼楮,笑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會陪我去的。”說罷,湊過頭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楊晉頓時呆住了,愣愣地看著汐蘭。

    汐蘭看著他愣愣的樣子,“撲哧”一笑,她不知這年代絕少有女子會主動親吻一個男子。這一笑,楊晉更在原地鬧了個大紅臉。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小二在門外叫門,說衣服已經烘干了,楊晉方回過神來,干咳兩聲,起身去開門取衣。

    汐蘭看著他修長背影卻十分開懷,他以前給自己的感覺是那麼英武,俊逸,卻沒料到他害羞的樣子,也這麼可愛。

    楊晉待她穿好衣服,外面已傳來三更的更聲,她一個女子如果從自己房中出去,被人看見,定會有損她的名譽。

    當下也不多語,伸手攬住汐蘭的縴腰,輕聲道︰“閉上眼楮。”

    汐蘭本沒想到他突然攬住自己,一時間又羞又喜。

    楊晉見她神色古怪,知她又不知想到哪兒去了,輕皺濃眉,“閉上眼,我施法送你回去。”

    原來是送自己回去啊,看他那樣子,分明是看出自己想歪了,輕輕踹了自己一腳,怎麼一見了他就跟個花癡一樣。不過他說要施法,應該很有意思,不偷看且不可惜?于是假意閉上雙眼,卻偷偷留出一條小縫,看他如何施法。

    楊晉見她忽閃的長睫毛下,露出一條小縫,里面的眼珠子還在滴溜溜地轉動,啞然失笑,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她的雙眼之上。

    汐蘭見被看穿,鼓著腮幫子,賭著氣,“小氣,看下都不行,不看就不看嘛,你把手放下來吧。”

    楊晉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暗自一笑,柔聲道︰“不是怕你看,我是怕風大傷了你的眼楮。”

    汐半見他如此說,才又開心起來,“真的嗎?”

    “嗯,走了。”卻不將手拿開,默念咒語。

    只聞耳邊一陣狂風聲響,汐蘭覺露在外面的肌膚被刮得如刀割一般痛疼。忍不住將臉藏到他的懷中。

    剛藏好臉,耳邊風聲已停,他放開了手,“到了。”

    “這麼快?”汐蘭睜眼,果然已到了自己房中。吃驚不小,他是神仙不成?如此厲害。

    “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你安排好事務,來我房中尋我。天天,我們走。”楊晉招呼著大狗。

    汐蘭這才發現原來天天也跟了來。

    那天天卻不舍得離開,可憐巴巴地望著汐蘭。

    “天天走了,汐蘭好休息了。”楊晉催促著愛犬。

    “就讓它在這兒吧,正好明天可以幫我帶路去你那兒。”汐蘭看著天天的可憐相,不忍拂了它的意。

    楊晉這才想起,她根本不知自己住哪間房,淡淡一笑,輕點了頭,化成金光而去。



056 打發上路



    “天天啊,你那主人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每次離開都是化成金光啊,好神奇。”汐蘭對這個世界的人不能不感嘆。

    天天自不能回答她,回答了,她也聽不懂,干脆拿了顆大頭去拱她。

    汐蘭被它逗樂了,又與它玩了許久,睡意上湧,才上床沉沉睡去。

    天天待她睡著,才安安分分地趴在床邊打起了呼嚕。

    第二日清晨,陽光明媚,照得地上的雪瑩瑩生輝,窗上集滿霜花,將晨光折射地五顏六色,串出串串彩環。

    汐蘭洗涮整齊,伏在門邊細聽,知三藏等人已起身,便過去將在黃袍怪處如何得到記憶水晶,水晶如何要自己前去紫竹林將它激活之事說了,卻瞞了此去是為了自己的身世之迷。只說是這水晶相求,想必是它前主人的什麼宿願,也不說那紫竹山有凶險之說。

    三藏本就信奉多積善德,一聽是已亡人的宿願,便要同汐蘭一同前往。

    一來汐蘭不願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世,特別是八戒如果知道自己這個高汐蘭是冒牌貨,那還了得?二也不願這麼一堆的燈泡給自己照路。

    忙道︰“師傅,你們先行西行,不要耽誤了取經大事。我這行少則兩三日,多則四五日便可,我帶了小龍馬前去,腳程快,了了水晶前主的心事,便前去追趕你們。”

    三藏仍是不放心,“不知那紫竹林是否有妖怪,野獸出沒,你自己前去,我放心不下。”

    “師傅放心,我早向黃袍怪打聽過了,那兒是個干淨處所,沒有這些顧慮。而且水晶也有所交待,宿主不願與過多生人接觸。”只要你們不跟去,就是地獄,我也要把它說成天堂。

    三藏哪料到她滿嘴里就沒幾句真話,安下心道︰“如此,你就盡早些了亡人的宿願,我們在前面行慢些等你,我們每到個城池也要交換官文,你追上我們倒是十分容易。”

    “是,師傅……”汐蘭見三藏不再跟去,暗暗松了口氣。

    行者卻不信她的鬼話,陰陽怪氣地道︰“你只怕不是去了人家什麼宿願吧?”

    “那我能去哪兒?”就知道這猴子不搞點事,不肯罷休。

    “我看是去會小白臉吧?”行者盯緊汐蘭,象要看透她一般。

    “你這是血口噴人…”汐蘭如爆竹般跳了起來。

    “什麼小白臉?”三藏滿腦子迷糊。

    行者跳到三藏身邊,道︰“就是那楊晉…….師傅不知,昨天我出去尋這小妞了時……”

    “尋我時怎麼樣啊?”汐蘭仰著臉截住他的話。

    “我去尋這小妞子時,遇到了那小白臉……”行者見她臉色不善,怕她抖出自己說她和楊晉鬼混之事,被和尚責罵,忙把話圓了過去。

    汐蘭見他終是不敢胡說,洋洋得意,你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悟空,這就是不你對了,熟人見面,本是好事,被你這麼說,怎麼就變味了……楊施主救過汐蘭多次,汐蘭對他感恩,本比別人親近,這也是常理,如果她對楊施主毫無情義,那才叫不正常,難道你喜歡汐蘭無情無意?”

    “這……”行者不知該如何反駁,但總覺得汐蘭對那小子有些不妥,“師妹既然說去給亡人了卻宿願,那你把那水晶拿出來看看,如果拿不出就是你說謊。”

    汐蘭本不願將母親的遺物拿出來給人觀摩,但知道此時如果不拿出來,他定會糾纏不清,只得將水晶從懷中取出,交于他看。

    行者火眼金金,從汐蘭從懷中取出那物的一瞬間,便看見里面果然存著一脈氣息。接過水晶,那一脈氣息便隨之消失。仔細看之,卻看不出是何物。交還于她,那一脈氣息又慢慢活轉。

    如此看來這水晶果然與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或許真是亡人所托。平日雖刁頑任性,但對亡人到是恭敬,也不再為難汐蘭。但仍覺留下她一個人,多半和楊晉難保不加接觸,這孤男寡女的,怎麼也不是回事。便道︰“八戒,不如你留下陪著師妹吧。”

    汐蘭真恨不得眼中能噴出火來燒死他,回頭恨恨瞪了八戒一眼,你敢留下,我就扒了你的豬皮。

    八戒心粗,也沒看出汐蘭臉色不對。平日,汐蘭管著干娘,難得吃回飽飯,好不容易有機會擺脫汐蘭,說不定能撈到個飽飯吃,如何肯跟在她屁股後面,“我說猴哥,你擔心那小白臉做什麼。那小白臉長得是俊,但不是貪戀女色之人。何況四妹妹這模樣,有什麼可讓他貪的。”

    行者細細想來,那人卻也不是貪色之人,方不再言語。

    汐蘭聽了八戒的話卻刺耳了,上前一把扯住八戒耳朵,“我這模樣怎麼了?還丑了不成?別忘了,你老婆和我還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八戒吃痛,惦起腳護著耳朵,哇哇亂叫︰“痛,痛,四妹妹別扯了。”

    汐蘭哪敢放手,陰森森地道︰“我這模樣怎麼了,你說啊?”

    八戒瞟了眼她尚未發育好的身子,本想說,還只不過是個沒胸沒屁股的小丫頭。但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知自己這話一出,這耳朵只怕不保,忙道︰“四妹妹美若天仙,只是還小了那麼點。”

    汐蘭見他瞟向自己胸前,已知他此話的意思,雖這豬頭說話不遜,但也是事實,這時間也不等人,不如早些打發了這堆人上路。

    丟了他的耳朵,幫著打點行裝,又要小二去買了幾籠饅頭包上,打發三藏等人上了路。又去喂了小龍馬,方回到房中,見天天居然乖乖地坐在房內等她,見她回來,歡愉地跳上來與她親熱。

    汐蘭輕拍了它的頭,“天天,走吧,我們去你主人那兒。”

    天天雖不會說話,卻十分通人性,聽了汐蘭的話,便不再與她胡鬧,拱開房門帶著路往楊晉房所住客房走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1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8 AM 編輯

057 紫竹林



   楊晉早已起身收拾妥當,等汐蘭過來後,也不再耽擱,與她往北而行。

    汐蘭平時十分珍愛小龍馬,聽楊晉所言山中陰寒極重,怕它難以抵擋,便將它留了下來,與楊晉徒步前往。到無人之處,楊晉便帶著她施展遁地之術,這二百來里路,到也不算太遠。

    一路上,二人都十分安靜,汐蘭忐忑不安。那紫竹林里到底發生過什麼,自己的母親會是他們口中的紫竹娘娘嗎?如果是的話,她是怎麼死的?楊晉所說的冤魂又是誰?會不會就是那紫竹娘娘?又或者根本是這水晶認錯了主人?但她的話為何與止暢所說那般巧合?

    越靠近紫竹山,汐蘭的心越亂,亂到無法理清頭緒。深吸了口氣,想這麼多做什麼?到了不就什麼都明白了。身邊放著個大帥哥不理會才是笨蛋,有這時間頭痛,還不如調戲調戲他。

    然回頭見他卻是眉頭微皺,神色凝重,一張臉冷到了極點。難道是這天氣冷,將人的表情也凍冷了不成?

    “前面就紫竹山,一會兒進了山,無論如何,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楊晉指了指遠處灰蒙蒙的一片山脈。

    “好……”汐蘭見他神色凝重,知他自有道理。

    到了山前,入眼均是大半人高的雜草,根本無路可行,也不知到底有多久無人過來。

    剛踏入雜草,一陣撲騰之聲傳入耳中。汐蘭背脊陣陣發冷,不自覺得靠近楊晉,緊緊摟住他的手臂。

    楊晉輕拍她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的小手,柔聲道︰“別怕,這兒雖野獸眾多,但並無妖氣。”

    果然幾只不知名的野鳥從草叢中撲翅飛遠。

    雖是如此,但汐蘭仍緊張地額頭冒出細汗,也不知到底是怕的是什麼。

    楊晉見她並沒放松抓緊自己的小手,倒有些奇怪,上次她在那原始森林面對死亡也不曾示弱,為何這時卻感到她微微的顫抖。拉下她骨節已經發白的小手,握在手中,注視著她緊張而蒼白的小臉,輕聲道︰“還要進去嗎?”

    汐蘭被他溫暖的大手握在手中,緊張害怕之心漸漸平靜下來,堅定地回視著他,“我一定要進去。”

    楊晉不再言語取出紫金槍撥開雜草開路,牽著她的小手,往深處走去。

    那些野獸飛禽並不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有所異樣,只是偶爾張望他們一眼,便又去尋著自己的食物,或者睡著自己的大覺。

    越往里走,越是寒冷,而楊晉的臉也越來越冷。

    終于到一片紫竹林前,整片竹林籠罩在蒙蒙霧氣之中,陰風剌骨,讓人不寒而戰。然而到了此處,汐蘭恐懼之心反去,卻有種親切之感,仿佛自己來過這兒,但一切又是那麼陌生。而里面卻不知有什麼仿佛在招喚著她,放開楊晉的手,不由自主地往林中走去。

    楊晉大驚,快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焦慮地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以你這毫無修為的弱體之胎,是無法抵擋這林中的陰寒之氣的。”

    “喂,你可是我請來的保鏢,我不能離開你身邊,難道你不能跟上我嗎?”汐蘭沖他扁了扁嘴,對他的報怨卻是一點不領情。

    “現在是要到哪兒?”楊晉實在拿她沒辦法。

    “聽說這竹林中心有一面湖。”汐蘭往竹林深處指去。

    “那地方,你不能去。”楊晉想也不想抱起她便往來路回走。

    汐蘭眼見到了地頭,他卻要將她帶出去,哪里肯依,掙扎著叫道︰“楊晉,你不能這樣,我一定要去的,我有很重要的事。”

    “不管你有什麼重要的事,都沒有性命重要。”楊晉非但不停下,反而加快了步子。

    “楊晉,你這個混蛋,你快放開我,這件事如果我不弄清楚,我一輩子不得心安。”汐蘭急得眼淚都落了出來,對他又踢又打。

    楊晉身子一僵,停下腳步,愣了半晌,沉聲問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執著?”

    以往不管什麼事,只要求他,他都答允,從來沒有這麼蠻橫過,一時委曲不過,竟嚶嚶地哭了起來。

    楊晉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她總是牽動著他本該冷酷無情的心,將她輕輕攬入懷中,輕聲道︰“是我不好,別哭,我帶你去,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也不再放開她,將她橫抱在懷中,往竹林深處走去,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果然來到一面碧湖邊上。

    一座小橋通向湖心小島,島上有間精致小竹屋。然原本幽靜的處所,卻陰雲籠罩,刺耳驚心的陰風狂歡呼嘯,寒意也增強不知多少倍,森冷刺骨,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汐蘭掙身下地,往小島走去。

    “你不能過去。”楊晉急忙擋住。

    汐蘭沖他微微一笑,楊晉在她眼中明白,自己阻攔不了她。

    “等等……”楊晉咬破食指,鮮血汩汩流出。他將手指湊向汐蘭,“喝下去…….”

    汐蘭一驚,他要自己喝他的血,驚得直搖頭。

    “如果你不喝,你就進不去。”楊晉不再理會她的反抗,一把拉住她,將鮮血灌入她口中,汐蘭想掙離他的掌控,然而他的手臂如鐵箍一般,掙不動分毫。

    時間過得很慢,汐蘭就注視著他深深的雙眸,被迫咽下從他手指上湧出的鮮血,也不知過了多久,楊晉的臉慢慢蒼白如同白紙,直到汐蘭臉上泛起紅暈,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升起暖意,他方取出手指,撕下衣襟下擺胡亂包扎止血。

    汐蘭雙眸濕潤了,自己的固執,卻令他用他自己的血來為自己取暖抵抗陰寒。

    楊晉包好手指,見汐蘭仍呆呆地看著自己落淚,輕輕一笑︰“這麼愛哭,都不象你了,走吧。”

    “你沒事嗎?流了那麼多血。”汐蘭輕輕拉住他的手,生怕踫到他的傷處。

    “這能有什麼事,走吧,不過如果看到什麼,你可不能嚇得尿褲子,這可是你自己非要去的。”楊晉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牽住她往小屋走去。

    “你不是說那個冤魂已被冥王收去嗎?”

      楊晉雙眸黯了黯,沒有說話。



058 娘親



   汐蘭迫切地想知道水晶激活,能帶給自己什麼樣的發現,定了定神,快步踏過小橋,然到了小竹屋前,望著那緊閉的竹門,誰也不知這門後有什麼,野獸還是鬼魂?

    如果說汐蘭不怕鬼,那是騙人的,雖然水晶說這兒是自己母親的住處,但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呢?四周除了呼呼而嘯的陰風聲,便是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楊晉感覺到她不往的顫抖,什麼也沒說,只是將他的小手緊緊握在因失血過多而有些冰涼的大手中,靜靜地注視著她,去與留均由她自己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汐蘭慢慢抬起手,緩緩伸向關閉的竹門。手指還沒踫到竹門,門突然向里自動打開。

    汐蘭的心一下提到了噪子眼上,呼吸急促起來,緊緊盯住打開的門。

    楊晉展開長臂將她環到懷中,仿佛怕她被誰搶走一般。

    門內光線很暗,只能勉強看清里面的竹桌竹椅。門外照進去的光將地上和桌椅上厚厚的一層灰印得灰白一片。

    汐蘭壯了壯膽,對著門里高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嗎?”汐蘭聽到了自己聲音的顫抖。里面沒有任何回音。

    抬頭看了楊晉一眼,在他的臉上仍如往昔般平靜,看不出絲毫恐懼,一直靜靜地注視著她,仿佛在說,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深深吸了口氣,向門里邁去。

    剛邁進屋內,大門“ ”地一聲合上了。汐蘭的神精隨著那聲門響,緊崩到了極限。楊晉的手臂又緊了緊,將她更嚴實在包裹在自己懷中。

    汐蘭突覺眼前一花,一個黑影向她撲來。

    楊晉將紫金槍擋在她身前,厲聲喝道︰“你不能傷害她。”

    那黑影在踫到紫金槍的一瞬間,槍上發出一道五彩光芒,將那黑影彈了出去。

    汐蘭這時方看清那黑影依稀一個長發女子的模樣,但身影飄忽,卻似有形而又無形。直覺告訴她,這是就是楊晉所說的那個冤魂。

    雖見她要攻擊自己,但不知為何,覺得這個影子讓她有著千絲萬縷的情懷,甚至想撲上去扎進她的懷中。但她的身子被楊晉牢牢控制,無法掙脫。

    黑影被紫金槍彈開後,不敢再枉動,轉向楊晉,盯著他看了良久,突然跪下身向他磕了個頭。

    楊晉這時才放松了崩緊的身子,收回紫金槍,柔聲道︰“紫竹娘娘,你不能傷害她。”

    黑影轉過身向屋角慢慢飄去,正在要消失之際,汐蘭突然帶著哭腔問道︰“你就是紫竹娘娘?你真的是我的娘嗎?”感到楊晉原本放松的身子再次僵硬。

    影子身形頓住了,慢慢轉過身來,直直地望著汐蘭。

    汐蘭從懷中取出水晶,攤開手掌,平舉起來,水晶在她手中發著微弱的紅光,“這是你的嗎?”

    楊晉驚呼一聲︰“難道這是記憶水晶?”

    汐蘭雙目含淚,輕點了點頭。

    影子將目光從汐蘭臉上移到水晶上,下一秒,突然象著了魔一般撲了過來。汐蘭也再也顧不得許多,向影子撲去。

    楊晉忙擋在汐蘭身前,對影子道︰“她是凡體肉胎,受不得你的陰寒之氣。”

    影子停下了,靜靜地望著汐蘭,良久,以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道︰“我的女兒,我終于等到你了。”

    汐蘭只覺腦中嗡地一聲,淚如寸下︰“你真的是我的娘?”

    影子點了點頭。

    汐蘭想沖上去抱住影子,可是被楊晉牢牢掌控住,又急又怒,踢打著叫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可是楊晉任她怎麼踢打,手上卻不放松一絲一毫。柔聲道︰“紫竹娘娘開口說話,消耗了元氣,這一脈魂魄也將消失了,你再鬧就沒有時間了。”

    汐蘭一驚,回頭見影子果然又淡了少,更加不清晰了。心里慌亂起來,“娘,娘,你不要走。”

    影子身子微微地顫抖,似也在哭泣。

    “娘,你別傷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死的?告訴女兒,女兒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紫竹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見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深深嘆了口氣,走到水晶前,伸出透明的手捂向水晶。

    水晶的光芒越來越強烈,而影子卻越來越弱。

    汐蘭看著慢慢淡化的影子,心跳象是要停止跳動一般,屏住呼吸,怕自己的氣稍微大了點就將娘親吹走了。焦慮地輕喚著︰“娘,娘,娘。”

    等紫竹將手從水晶上拿下來時,已弱得如一縷輕煙。

    楊晉急喝道︰“紫竹娘娘,你快走,你沒有時間了。

    紫竹卻搖搖頭不肯離去,這時一陣狂風突起,一個高大而微胖的男人出現在竹屋中,看了楊晉和汐蘭一眼,微微一愣,卻拉住了紫竹那如煙般的手便往門外走。

    楊晉看見那男人,卻長長松了口氣。

    汐蘭再也顧不上別的,哭喊著“娘。”往門外撲去。

    可是紫竹還是向她伸著手,依依不舍得消失了。

    汐蘭虛軟地坐倒在地上,無力地低喚著娘。自己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娘,雖然只是一個鬼魂,卻真真實實的是自己的母親,雖然她不曾養育過自己,但這短短的時間里,她感覺到了她的無奈,她對她的愛。她一直陰魂不散,就是等著自己回來。

    “你不是說我娘的被冥王收了嗎?為何她在這兒,你為什麼騙我?”汐蘭無力地問著。

    “我沒騙你,你見到的紫竹娘娘不是一個完整的魂魄,只是魂魄的一脈。鬼魂也有七魂六魄。當年冥王來收紫竹的時候,她苦求冥王,留下了這一魄在這兒。如果在元神耗盡之時不能七魂六魄歸位,便會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了。”

    這麼說娘是拼著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來等自己回來。自己小的時候每次挨孤兒院的管教罰的時候,就罵娘狠心,不要自己,原來自己才是個最壞的女兒啊。汐蘭在地上坐了許久,雙眼一直盯著同一個地方,突然嘔出一口鮮血,向地面倒去,水晶滾落一邊。

    楊晉驚叫了一聲︰“汐蘭。”將她抱在懷中,拾起水晶,如飛而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1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9 AM 編輯

059 乾坤鏡



   小龍馬見楊晉抱了暈迷不醒的汐蘭回來,大驚,等他們進了房,化成一個白衣少年,輕躍上一棵高樹,正好可以看見汐蘭房中情景。見楊晉用自身的修為為她醫治,也不敢前去打擾,只是焦急地關注著房中情形。

    無意中回眸,卻見不遠處另一棵大樹上有一個紫發黑衣人同樣焦慮地關注著房中情形。在他看向對方的同時,對方也看見了他。二人誰也沒有搭話,只是暗想,他是誰?然後心思又再次回到了汐蘭身上。

    汐蘭又做起了從兒時就一直陪伴著她的夢,夢見自己在一滿是冰雪的山野中行走,有一個感覺告訴她,她的家就在這山野的外面,她的母親在家中做好了可口的飯菜等她。可是山野中的道路雜亂交錯,無論她怎麼走,怎麼跑,都找不到山野的出口。

    她就在這些小道上焦急地走著,一直這麼走著,又冷,又餓,又害。忍不住坐倒在雪地中哭叫著︰“媽媽……”

    以前從來沒有夢到過有人回應,可是這次,她聽到有人在叫她︰“汐蘭……”那聲音仿佛是母親的,又仿佛是楊晉的。

    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覆上她的額頭,楊晉的聲音清晰起來。溫暖的舌頭輕舔著她的眼角,雙頰,最後落在了她的唇上。

    寒冷慢慢褪去,汐蘭的心在漸漸轉暖,貪婪地享受著這溫柔的吻,生怕他發現自己醒來便停止了動作。

    很快,一張臉都被留下了吻印,到處都覺得濕濕涼涼,楊晉不可能有這麼多口水吧?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慢慢浸上心頭,小心地眯開一條眼縫望去,只見一個天天那斗大的狗頭正反復地舔著自己的臉。天天見她醒來,更是狂熱地猛舔她的臉。

    汐蘭這一發現真如同五雷轟頂, 地一下坐起身來,掐著天天的脖子,拼命搖晃,“你這家伙敢在我睡著的時候吃我豆腐,弄我一臉的口水,如果我臉上長癬,看我不把你這狗頭弄去喂馬蜂。”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汐蘭才發現守在床邊的楊晉,原本明朗的星眸中布滿了血絲,不知已有多久沒有休息了,“我怎麼了?”

    “你傷心過度,意識薄弱,受了陰寒之氣,暈了過去。”

    “我暈迷多久了?”看他那樣子肯定是熬了一個通宵。

    “四天了,你醒了就沒事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要多加休息。”

    “這四天,你一直呆在這兒,沒去休息嗎?”

    楊晉淡淡一笑,取出一粒藥丸,遞于她,“你把這個吃了,好好睡一覺。”

    “你不睡會兒嗎?”

    “你把藥吃了,我就去休息。”

    汐蘭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可以想到這四天來,他是如何在擔心和焦慮中渡過,不想再讓他擔心,乖巧地服下了藥丸。

    只一會兒的功夫,汐蘭就覺得暈暈欲睡,縮到被窩里,低聲叮囑著︰“天天,你這個壞東西,不許在我睡著的時候舔我的臉……要不我把你喂馬……”話沒說完便進入了夢香。

    楊晉見她睡著,才長長松了口氣,幫她壓好被角,交待天天道︰“哮天,你在這兒陪著汐蘭,我出去一會兒。”

    樹上二人,聽楊晉之言,各自紛飛,黑衣人化做一道黑煙而去;而小龍馬也忙重回馬棚,化做白馬。

    等天天點頭答允了,方拖著沉重的步子,出了客棧,到了無人之處,駕了雲往地府而去。

    楊晉到了地府直奔乾坤鏡,正要施法。紫竹林所見黑衣人快步搶上,攔住他道︰“楊戩,住手。”

    原來這楊晉,並非別他人,正是那天界的第一戰神楊戩。

    楊戩不理會黑衣人繼續施法,黑衣人見他不聽,一揮大袖,遮去乾坤鏡。

    楊戩怒喝道︰“冥王,你讓開。”

    那黑衣人正是冥王,又哪會讓開,“楊戩,你不可以再這樣,五百年前,你把我灌醉,私自動用輪回台。如不是我發現得早,幫你瞞天過海,騙過玉帝,只怕你現在早已不知被罰發配何處了。你現在又要私自動用乾坤鏡,如果被玉帝知道了,他如何能放過你?”

    楊戩冷著臉,“要罰就罰吧,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冥王嘆了口氣,“四天前,我感到紫竹在外的那一脈魂魄正在消失,趕去紫竹林看到那女孩,我就猜到你會來。可是這真不行,你不能再這樣做了。”

    楊戩看著這個多年的老友,語氣軟了下來,“我只想知道,這個汐蘭是不是真的是紫竹娘娘的女兒。你該知道,如果她真的是,這將意味著什麼,她的處境會有多危險。她如果有什麼事,你能面對你一直苦苦守候的的紫竹娘娘嗎?”

    冥王沉默了,過了許久,終于長長嘆了口氣,放下覆蓋在乾坤鏡上的衣袖。

    楊戩也不再多說,雙手合十,一個藍光球在掌心中慢慢凝聚,然後將藍光球推向乾坤鏡。鏡中現出汐蘭被傳到二十一世紀的情景,場面跳得很快,但汐蘭在孤兒院中小心翼翼地仍難逃被孤兒院中管教和大孩子欺凌的一副副畫面深深印在了楊戩腦中,楊戩握緊了拳頭,象千萬只螞蟻在啃著他的心藏,這就是這那孩子的生活。畫面跳到汐蘭十五歲的時候,楊戩定住了畫面,畫面中的少女和她所見的高汐蘭一模一樣。而且顯示出來的靈魂之光也是一模一樣。

    楊戩腦中一黑,腳下一個啷蹌,這個汐蘭就是那個本該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下去的孩子。待穩定了情緒,讓畫面再次動起來時,剛見到她考上電影學院,畫面便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楊戩迷惑地看向老友。

    冥王也是一腦袋的糨糊,“怎麼會是這樣?難道是這東西年代太久,出了故礙?”

    楊戩知他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也想不通這里面的原理,可是汐蘭到底如何回來的,卻成了不解之迷。

    “這下,你該怎麼辦?這孩子回來了。”冥王小心地問著他。

    楊戩揉了揉欲裂的頭,輕搖了搖頭,慢慢輕過身,虛若無力地離開地府,往天邊而去。



060 我誰也不娶



     天的邊緣山脈連綿相接,綠草如茵,燦爛的陽光讓各色花草爭相斗艷。然與這春暖花好之景極不協調地是,在這花草中間,卻有著一面冰湖,冰湖中間聳立著一座冰峰。而冰峰內卻盤腿坐著一個年約三十上下美得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女子象是感覺到了什麼,睜開一雙美目,向谷外張望著,臉上滿是期待之情。直到看到一個白色的修長而瀟灑的身影在谷口出現,才化做一臉的歡悅,然看清那人的神情時,臉上的歡愉慢慢消失了。

    楊戩走到冰峰前,輕撫著冰峰,低聲道︰“娘,孩兒來看你了。孩兒無能,還沒想到救你出去的辦法。”

    楊氏審視著他的臉,關切地問道︰“戩兒,出了什麼事嗎?”

    楊戩輕輕一笑,可是那笑容怎麼也讓人感覺不到他是在笑,“沒事,只是想來看看你,我吹個曲子給你解悶吧。”說罷依著峰山坐下,取出一支笛子,幽幽地吹起來。曲音聲聲悲愴,黯然神傷。

    楊氏靜靜聽他吹完,柔聲道︰“戩兒,你流著娘身上的血,你騙不了娘。兩年前你來,我就知道你有了心思。是不是心里有了哪家的姑娘了?”

    楊戩沉默了。

    楊氏輕輕笑道︰“傻孩子,這是好事啊,如果戩兒給我娶房媳婦,我不知有多開心呢。”

    楊戩雙眸暗了下來,“娘,孩兒不能。”

    楊氏心里沉了沉,“難道是凡間的孩子?”

    楊戩顧做輕松地道︰“沒有的事了,娘多心了。”

    做母親的如何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楊氏柔聲道︰“戩兒,娘能和你爹,娘從來沒有後悔過。每次想到你爹,我都覺得很幸福。我知道你是怕你舅舅知道了,我就再也出不去了。可是,你爹已經走了,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除了你和你妹妹,再也沒有我可以留戀的了。出不出去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關系。如果戩兒能幸福,才是娘最大的心願。”

    楊戩看著不遠的花草,仿佛沒有聽到母親的話,“娘,你別操心了,孩兒理會得怎麼做。”

    楊氏嘆了口氣,知道一時難以說服他,“那你告訴娘,是怎麼樣的一個姑娘。”

    楊戩卻答非所問︰“娘,你還記得紫竹娘娘嗎?”

    楊氏一驚︰“紫竹?”眼楮慢慢濕潤了,“我那可憐的妹妹。你為何突然問起她?”

    楊戩象在說人家的故事一般,“她女兒回來了。”

    “你說什麼?”楊氏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她不是?你會不會弄錯了?”

    “嗯,但不知怎麼回來了,我去過地府,查看了乾坤鏡,是她,沒錯。”

    “你怎麼發現她的?怎麼會去查乾坤鏡?如果被你舅舅知道……”楊氏眼里充滿驚恐。

    “我同她去了紫竹林,見到了紫竹娘娘的那脈魂魄,才知道的。”

    “還有人知道這事嗎?”

    “除了冥王,沒人知道。天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娘早些休息,孩兒下次再來看你。”楊戩輕撫了下那厚厚的冰峰,眼里滿是憤怒。

    “戩兒,難道你心里的那姑娘就是……”

    “娘,你想多了,孩兒真要走了。”

    “千萬不要別人知道她的身世,好好待她。”楊氏不無擔心的叮囑著。

    “你放心吧,孩兒理會得。”楊戩說完,往谷外走去。

    剛走出幾步,卻見谷口閃進一個人來,卻是嫦娥。

    嫦娥一見楊戩,頓時眉開眼笑的靠了過去︰“我看到天邊金光閃動,就猜到是你來了,果然被我猜到了。”

    楊戩的臉陰沉下來︰“你來做什麼,沒事,請回吧。”

    嫦娥卻並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我今天來是特意來看姑母的。”說完向冰峰走去。

    楊戩也不再理她,抬步就走。

    嫦娥見他真要離開,忙拉住,“你還不能走,我來是有事與姑母商議的,這事與你有關。”

    楊氏見她來,早把臉別過一邊。

    楊戩怕她對母親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氣到母親,只得跟著轉了回來。

    嫦娥對楊氏一拂,行了個禮,笑呤呤地道︰“我是來給姑母報喜的。”

    楊氏冷冷道︰“我何喜之有。”

    嫦娥見她不給自己好臉色,看在楊戩在邊上的份上,壓住怒火,仍笑臉迎人地道︰“姑母就要出去了,不是大喜嗎?”

    “你說什麼?”楊戩和楊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姑母就快可以出去了。”

    “這話從何說起?”楊氏淡淡道,對她的話並不在意。

    “玉帝已打算讓我與他,就是你的兒子訂下親事,我們成親之日,便是你出去之時。”嫦娥指了指楊戩,掩口輕笑,真是嬌媚萬千。

    楊戩緊緊盯住嫦娥,眉頭糾結在了一起,心里更是亂成了一團。那張美麗的臉卻讓他有著說不出的反感。

    嫦娥卻以為他是為自己的美態所迷,看得癡了。

    楊氏臉色變得慘白,怒喝一聲︰“休想……”

    嫦娥和楊戩同時一震,一起看向楊氏。

    楊氏怒視著嫦娥,“你們利用我來控制我兒子已經多年,還想利用我來做籌碼將他牢牢鎖住,休想。我寧肯死,也不會讓戩兒的幸福葬送在我的手中。”

    嫦娥忍著怒火,陪笑到︰“姑母,看你說的,嫦娥與他難道不是郎才女貌,如何會葬送他的幸福?”

    楊氏深知兒子不會愛上這個勢力而又陰險的女人。不再理他對楊戩道︰“戩兒,你如果真的是孝子,就不能淪為你舅舅的走狗,絕對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如果你為了我出去而和這個女人結婚,你的婚禮就是娘的葬禮。”

    “娘…”楊戩的心糾結在了一起。

    嫦娥再也忍受不住,收去笑臉,指著楊氏道︰“你別太欺人太甚。”雖將她恨之入骨,但當著楊戩的面,也不敢過于指責。轉頭對楊戩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如果不想她一輩子呆在這兒,就好好做做她的想思工作。你早一日娶了我,她少受一日的罪。”說完揚長而去。

    楊氏待嫦娥離去方對楊戩道︰“戩兒,愛情不是交易,娘等著你娶一個能與你真心恩愛的媳婦。”

    楊戩輕搖了搖頭,“娘,孩兒誰也不娶,我會想辦法救娘出去的。”

    楊氏眼角滾落兩滴淚,暗暗嘆了口氣,都是自己拖累了他。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18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39 AM 編輯

061 記憶水晶



    汐蘭這一覺睡得十分沉,沉到連個夢都沒有。然醒來時,紫竹林的一幕幕又回到了腦海中,心情又沉重起來,母親的死絕不會是個意外,這背後隱藏著什麼?可是母親沒留下任何話便走了,難道真的沒有線索可尋?

    線索……母親臨走前對水晶做了什麼?

    水晶……猛然睜開眼楮,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枕頭邊的水晶,長呼了口氣,還好,水晶沒有丟失。取過水晶貼著心窩摟在懷中,眼角又落下了兩顆淚珠。

    床邊傳來“嗚,嗚”的低吠聲,隨聲望去,見天天安分地坐在床邊,將頭放在床邊上,見她流沔,便發出“嗚,嗚”的低吠,又要伸過頭來舔她的臉。

    汐蘭忙止住它︰“不許舔我的臉。”

    天天委曲地搭拉著頭,汐蘭被它這麼一鬧,愁緒反而淡了不少,摸了摸它的頭,“楊晉還沒起床嗎?”

    話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揚戩端了一個放著小砂鍋和一副碗筷的托盤進來。

    見她已醒來,便道︰“起來起點東西吧。”

    汐蘭聞到砂鍋里飄出來的陣陣濃香,才發現自己早已餓得前肚子貼上了後背。不等楊戩再叫,已一骨碌翻身下床,坐到桌邊。吞著口水看著他手上的乘粥的動作。

    等他剛剛將碗遞到她手中,便如豬八戒吞人參果般,風卷殘雲地倒入肚中,滾熱的粥直燙得她眥牙裂嘴。一碗粥下肚,也不等楊戩幫她裝飯,直接抱過砂鍋,吃了起來,邊吃邊叫︰“好吃,真好吃。”

    如換作往日,楊戩看她這般狼吞虎咽,定會忍俊不住,然而這時卻不知是酸楚還是心痛。想到乾坤鏡中所見她所受的那些苦,心里越加不是滋味。真想從此一直守候著這個小女孩,可是又想到被囚禁的母親,象是有人拿著棍子在攪動著他的五腹六髒。

    汐蘭待一砂鍋稀飯下肚,方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見他看著自己不知想著什麼,才想起那一鍋子稀飯全被自己一個人吃掉了,不知他是否還餓著,有些難為情地道︰“你吃飯沒有的?要不也吃點?”

    一低頭發現那砂鍋里象是被舔過一樣,一粒米都沒留下。不好意思地收拾著碗筷,“我去做飯吧,我做飯也很好吃的。”

    說完,端起托盤就往外走。

    楊戩拉住她道︰“我吃過了,你身子剛好轉,還不能出去受涼。”

    汐蘭心里一暖,這世上還有他會關心自己,“你對我真好。”

    楊戩接過托盤,將臉別過一邊,不敢看她的眼楮,也許有一天你會恨我。

    汐蘭看著他走向門口的背影,失落之心油然而生,“你不陪我了嗎?”

    楊戩回身微微一笑,“你現在要多休息,等你恢復了才可以去追趕你的師傅。”

    汐蘭扁了扁嘴,有你陪我,我才不願去西天呢,不過這話只能在心里說說,眼巴巴地看著他帶了天天邁出客房,關上房門。

    剛睡醒,卻哪里睡得著,取了水晶在桌上把玩,那水晶卻突然光芒四射。

    汐蘭見水晶有異,伏身看去,卻見水晶中出現了圖像,如同一個小小的戲台。然水晶表面所覆物體,讓水晶變得十分模糊,圖像的清析度大打折扣。而水晶中所發出的聲音也悶聲悶氣失真難辯。

    水晶中的景色卻是前幾日所見的紫竹林,然而那時的紫竹林,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而非自己所見的淒涼景色。

    林中有一個體態苗條,氣質優雅的女子,正精心打理著那些紫竹。

    一個身穿黃袍的男子,手持鮮花遞于那女子道︰“紫竹,送給你。”

    汐蘭的心一下抽緊,那女子正是自己的母親紫竹。

    紫竹並不接花,恭恭敬敬地向來人行了個禮,便走開了。那男子卻並沒因此退縮,反而每日必來,終于有一日,紫竹對他道︰“玉帝,您請回吧,以後不要再來了。如果王母有所誤會,紫竹擔當不起。”

    汐蘭聽到玉帝二字,象被針扎了一下,越加認真看著水晶。

    玉帝聽了紫竹之言卻不離開,伸手去拉紫竹的手,“紫竹,你真不知我對你的心嗎?”

    紫竹掙開他的手,道了聲︰“請自重。”飛快地逃走了。

    玉帝呆了半晌,慢慢離開了。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玉帝帶著一身的酒氣而來,醉倒在竹屋門前。

    紫竹無奈地嘆了口氣,將爛醉的玉帝扶到床上,為他脫去濕衣,抹干身子。玉帝借著酒性強佔了紫竹。

    兩人有了這層關系,玉帝對紫竹倒是百般寵愛,紫竹慢慢接受了他,然而好景不長。不久紫竹有了身孕,滿心歡喜地告訴了玉帝。

    不料,玉帝非但沒有驚喜,反而沉默了。最後讓紫竹打掉這孩子,說這孩子如果被人知道是他們的孩子,會毀了二人的前程。如果被王母知道,鬧將起來,只怕他這帝位也難保。

    紫竹如何會師得自己的親生骨肉,苦苦相求,發誓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這是他的孩子,按天條也只會罰她一個人。然玉帝卻是鐵了心腸,不肯答允。

    紫竹如墜冰窟,算是看清了他偽君子的面目,又不敢過于強激,惹惱了他,哄騙他離開,自己會處理好此事。

    玉帝百般警告她處理掉腹中胎兒,不要惹上殺身之禍。

    自從玉帝走後,紫竹深入簡出,偷偷生下一個女兒。本以為玉帝再也不會來了,她可以獨自偷偷帶著女兒過活。

    哪知在女兒滿月之日,玉帝突然來了,見她抱著個嬰兒,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逼著紫竹讓人處死嬰兒。

    紫竹對他心灰意冷,又哪里肯依他,被逼得急了,與他撕破了臉皮,從此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二人之間的事也絕不會洩露出去。如果他仍不肯罷手,定要處死女兒,她會貼上一條命,也要將他的丑行抖露出去。

    玉帝憤然而去。

    玉帝一走,紫竹慌忙閉門施法聯絡結拜姐姐玉檀。

    然沒一會兒的功夫,玉檀沒到,卻來了一個白衣男子。



062 母親的慘死



    紫竹見了他,抱緊了女兒,淒然道︰“我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母女倆,只是沒料到會來得這麼快,看來他是存了要我必死之心。”

    男子嘆了口氣,“如果只是凡間的孩子,還罷了,你不該與妖人私通生下孽子。”

    紫竹仰天大笑,“他居然說自己是妖人,說自己的孩兒是孽子,他為何不說他自己是畜生。”

    “他?你所指何人?”男子見她如此,心存疑念。

    “是誰要你來的?”

    “難道是他?”

    紫竹冷哼一聲︰“正是你那做玉帝的舅舅。”

    來人驚得後退幾步,“你此話當真?”

    紫竹知他非做作之人,柔聲道︰“戩兒,我與你母親姐妹一場,看著你出生,長大,何時說過一句假話?”

    男子愣了半晌,轉身就走。

    這時水晶內一陣花屏,無法看清里面的圖像。汐蘭大急,怎麼會這樣,拿起水晶用力搖了幾下,里面圖像又現,卻象是跳過了一段。

    只見紫竹從一小瓶中取出一枚丹藥,往嘴里送。

    男子驚呼,“絕魂丹。”一把搶過已到紫竹嘴邊的丹藥,道︰“此藥不可吃,我送你一程。”

    紫竹哭泣著跪倒在地。

    男子拿起手中長槍,向紫竹刺去,可憐紫竹沒曾叫出一聲,便一縷香魂化清風了。男子抱起嬰孩直奔地府。

    冥王見他抱個嬰孩,好生奇怪,男子推說遇一友人相托,帶了她去尋她娘親,路過此地,腹中饑餓,但下來討餐飯吃。

    冥王大喜,忙叫人備了酒菜,二人你來我往地好不開心。

    汐蘭看到此越加怒從心起,暗罵,才殺了人還有心思吃酒,最好喝得你酒精中毒而死。

    冥王酒力甚淺,被那男子灌了幾杯便醉得不知事了。

    男子等冥王醉後,抱著嬰兒來到輪回台邊,改寫了輪回,將嬰兒放入輪回台,將嬰兒傳入二十一世紀。他在這一過程中,只關注著輪回台,沒注意到嬰孩在放到輪回台的一瞬間,包裹在身上的水晶滾落一邊。如釋重擔般深深吸了口氣,揚長而去。水晶也在這時恢復了平靜。

    汐蘭徹底震驚了,自己果然是玉帝和紫竹的孩子,止暢沒有騙她,她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但自己的出生是母親的災難,而這個元凶居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汐蘭無力地趴伏在桌上,腦海中怎麼也不得平靜。那個劊子手,母親說玉帝是他的舅舅,又叫他為戩兒,難道那人就是楊戩?母親在他面前跪下了,他居然仍毫不留情地將長槍刺進了母親的身體。好,好,高外員的第一號女婿候選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仇人。

    可是他為什麼不將自己一起殺死,而要將自己傳去二十一世紀?是玉帝回心轉意了?不忍心了?不可能,如果不忍心為何留下自己卻要殺死母親?不管如何這殺母之仇,一定要報。玉帝雖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無情,也怪不得我無義了。還有楊戩那劊子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不但殺死了母親,還讓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孤苦無依地生活了二十來年,就算你是奉命行事,但你是非不分,也當誅。

    可是他們都是遠在天上的神仙,這仇該如何報?

    苦思良久,唯一的路便是西行,也許只有佛祖有幫得了自己,在這之前最重要的是不能暴露了身份,否則只怕還沒見到佛祖,但先送了小命。

    汐蘭本不是自憐自棄之人,打定了主意便抹干淚水,將滿腔仇恨深埋在心里,調整了情緒,向楊戩房中走去,要他早些送自己西行。

    楊戩本欲多留幾日,待汐蘭身體全愈方向西而行。然汐蘭執意不肯,只盼早到西天。楊戩無奈,猶豫了良久方道︰“紫竹林之事,希望你就此爛在心里,你答應了,我們明早便上路。”

    汐蘭本擔心他問起自己身之事,見他非旦不提,反而也要自己守口如瓶。知他是為她擔憂,心中越加感激,但對他的身份卻反而越加懷疑,他到底是何身份。在紫竹林中所見,他分明與母親相識,而母親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甚至對他跪拜。但看他年齡頂多二十一二歲模樣,不過話說回來,修道之人也實在難以相貌分辨年齡,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其間道理。

    不過既然娘親不當他是外人,定是可信之人,說不定從他那兒可以多了解一些娘親的事,他已知自己身份,不如自己托出,免得他胡猜,“眾人均知我是高老莊的四小姐,可是在紫竹林,見我喚紫竹娘娘為娘親,你一定很不解吧?”

    楊戩沒想到她會自己說出,微微一愣,“是有些意外。”

    汐蘭思量著這年代的人最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如果知道自己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孤魂佔據著高家四小姐的身驅,會不會看清自己。但他既然已經看到,即便自己不說,他多半也猜到了。不如說出來干淨,如被他看輕,也是自己的命,他也不值得自己愛,“其實很多事,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也是最近得了記憶水晶後才得知,紫竹娘娘是我的親娘,而且到了紫竹林才得以證實。”

    楊戩點點頭,淡淡道︰“有些事,不知道好過知道。可是你這高家四小姐的身份是怎麼回事?”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是怎麼回來的。

    汐蘭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止暢是怎麼把她弄回來的,但不知止暢的目的,更不知以後會發生什麼,但直覺告訴她,是因為她這個身份,才會弄她回來。她不想楊戩卷進這個旋渦,不想他有危險。所以他什麼也不能知道,只有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才不會被卷進是非之中。

    楊戩看著她滿是迷茫而又無助的小臉,也許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吧,不知道對她來說難道不是更好嗎?知道的越多,她也就越痛苦。柔聲道︰“不知道就好好做高家四小姐吧。什麼樣的身份,有什麼關系呢?”

    汐蘭見他眼中沒有絲毫看輕自己的神色,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19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0-12-21 10:11 PM 編輯

063 從此醉

     「你認識我娘?」

    「嗯,紫竹娘娘生前和我母親是好姐妹。」楊戩的思緒慢慢飄遠。

    「真的嗎?那你給我講講我母親生前的事吧。」汐蘭想起母親,雙眼又濕潤了,母親死前曾經聯絡一個叫玉檀的姐姐,難道他是玉檀的兒子?但她不問,她一問就露了自己知道這一切的秘密。

    「那時,我還小,記不大清了。對了今晚有花燈看,我帶你去看花燈吧。」楊戩迴避了她的問題。

    汐蘭知道他不肯多說,強求不來,也不願讓自己的愁緒總纏繞著他。強裝了笑臉,點了點頭,領先往屋外走,借轉身的一瞬間,偷偷抹去眼角溢出淚珠。

    楊戩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已看到了她眼角的含著的淚,心猛然被抽緊,裝作沒看到般,淡淡叫道︰「等等。」

    她回過身卻見他正咬破自己本有著傷的食指,伸到她面前,道︰「喝下去。」

    汐蘭搖了搖頭,轉身撥腿就跑,「不,我不要喝你的血。」

    楊戩哪容她跑掉,搶上一步,將她抓住,道︰「你所受的陰寒還未去盡,你不喝,出去一受涼,難保復發,明日你也就別想西行了。」

    汐蘭被他抓住,掙脫不得,卻咬牙關,只是搖頭,紫竹林他失血過多,慘白的模樣至今還浮在腦海裡。

    楊戩卻不理會她肯不肯,將她固定在懷中,捏開她咬緊的牙關,讓鮮血注入她口中。好在這次並沒多久,他便收回了手指,放入自己口中止血。剛放入口中,見她正盯著自己手指,突然想起,這手指剛從她口中取出,臉上陣陣發燙,忙從口中取出手指,卻不知該放在何處,躲閃著她的目光,心中卻有種難以抑制地喜悅。

    汐蘭輕輕一笑,從懷中取出隨身所帶的小醫藥包,拉過他的手,小心地為他處理傷口。

    楊戩看著被她包紮得十分服貼的食指,忍不住用大拇指輕撫上面的繃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讓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出了客棧,天尚未黑,街上已經熱鬧非凡,到處掛滿了各式花燈,賣燈的,買燈的,看燈的川流不息。

    汐蘭拉著楊戩買來蠟燭和紙品,木盤,蠟梅。來到河邊,在紙上寫滿了母親的名字,仔細地做成了花燈,放在木盤上,在中間點上蠟燭,輕輕放入水中,默默許著願。

    楊戩看著緊閉著雙目,捧著雙手許願的汐蘭,眼中儘是柔情,然在她慢慢睜眼的瞬間又化成往日的淡漠。

    「楊晉,你說會有來世嗎?」汐蘭望著慢慢漂遠的花燈。

    「有。」紫竹娘娘,相信你的來世會過得幸福。

    二人看著遠處的花燈,不再說話。汐蘭輕輕將頭靠在楊戩胸前,合上雙眼,自己在這個世界並不孤單。

    楊戩身子僵了僵,慢慢放鬆下來。只覺陣陣少女幽香圍住了他的身體,圍住了整個天地,最後也不知是汐蘭身上發出的香氣,還是蠟梅的清香。他知道不應該如此,但怎麼也不捨得離開,脫下外衣裹住她嬌小的身子,靜靜看著天邊,對不起,娘,就當是兒子的一次放縱吧。

    兩人握著手,只這麼靜靜地坐著,過了良久良久,楊戩暗暗歎了口氣,輕聲道︰「起露水了,我們回吧。」

    汐蘭握緊他的大手,「別,我想再多呆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楊戩不再動彈,直到入夜時分,才輕輕橫抱起已熟睡的汐蘭回到客棧。

    第二日,天剛拂曉,汐蘭和楊戩但騎了小龍馬向西急趕,沒幾日功夫便又到了一座巍巍大山前,上望山尖如削,山路如梯似凳,下山更是難尋落腳之處。山中野馬成群,狡兔佈陣,草徑迷漫路難尋。

    二人只得下了馬,觀察方向,尋找道路。

    這時山谷中傳來陣陣叫罵聲,仔細聽去,那聲音竟似極了行者。

    二人均想,難道三藏他們正在此山中?當下尋著叫罵聲而去,沒走多遠,便被一座大山攔住去路,叫罵聲正是從山後傳來。轉到山後,果然見山下壓著一個人,只露了個頭在外面,對天亂罵,不是行者是誰?

    行者見有人行來,仰頭一望竟是汐蘭和楊戩,便不自在起來,他現在的狼狽相,只怕現在最不願見到的便是此二人。

    汐蘭卻偏要哪壺水不開提哪壺,嘻嘻笑道︰「大師兄,你不是隨師傅西天取經嗎?怎麼跑到這山下偷懶啊?」

    行者冷哼一聲別過臉,索性不搭理她。

    汐蘭卻不肯放過他,「或者是你又跑到如來手上拉尿,如來又惱了你,將你重新壓在山下了?」

    行者見汐蘭揭他的醜事,再也忍不住,惱道︰「呸,我們辛苦保師傅西天取經,老孫是中了妖精的圈套,才被壓在這大山之下。哪像你,卻丟下師傅和這小白臉遊山玩水,逍遙快活。」

    汐蘭也不惱,仍笑笑道︰「我還以為你多大能耐,原來遇到厲害對手,也只是個擺設,起不了作用。

    行者哪受得她的嘲笑,氣得往上一蹦,苦於被大山壓住,哪裡又蹦得出來。真急得呀呀亂叫︰「和尚被妖精抓到洞裡去了,你有本事,去救了他出來啊。別光在這兒磨嘴皮子。」

    楊戩見二人見面就吵,再胡鬧下去也不起作用,問道︰「你為何被壓在這大山之下?」

    行者雖對這人不滿到了極點,但自己被壓在這兒,只怕時間一長,和尚真被妖精蒸來吃了,只得道︰「我們行到這山中,遇一妖精,那妖精變成摔傷了的道士哄騙和尚,和尚耳軟,不聽老孫之言,硬要老孫背著那道士。沒料那妖精竟有移山之術,竟喚了這山來壓住老孫,將和尚,八戒和悟淨盡數抓了去,你先去看看,有沒有法子救得一救,如果去得晚了,只怕和尚都上蒸籠了。」

    楊戩聞言知事態嚴重,也不耽擱,要汐蘭留在此地看著行者,他先去查看,再做商議。問明妖精離去的方向,但化作金光往山中而去。



064 平頂山

    汐蘭見行者都被壓在山下,那妖怪,只怕真是相當了得,怕楊戩一人前去,太過危險,也要隨後跟去。

    行者冷哼一聲道︰「他一個人去,打不過,還能跑不掉?你跟了去,第一個便讓人抓了去,你小丫頭細皮嫩肉,只怕第一個給人當下酒菜。」

    汐蘭臉一沉,在行者頭上踢了一腳,「要你多事。」行者見她踢自己腦袋,更是氣紅了臉,怒道︰「你敢再踢一踢試試?」

    他沒被壓在山下,也不懼他,如今,他動彈不得,哪能怕他,賭著氣又抬腳踢去。

    好行者,見她果然又一腳踢來,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張口向她的小腳咬去。

    汐蘭大驚,慌忙縮腳,最終還是晚了一步,腳趾被他咬住,好在他並沒用力,但也唬得變了臉色。又不敢強行將腳扯出,怕他一用力,這腳趾只怕得送給他了。

    行者咬住了她的腳趾,既不用力,也不鬆口,見她花容失色,暗暗得意,總算讓他勝了一回,反正現在閒來無事,幫她練練金雞獨立也很是不錯。

    這一來可苦了汐蘭,單腳站地,沒一會兒的功夫便酸痛不已,便想慢慢坐下,可剛有所動作,行者便口上用力,嚇得她哪還敢動彈,又過了會兒功夫,更是難以忍耐,卻一時又無計可施只得和他磨著嘴皮子,只盼激到他出聲說話,鬆了口,自己便可藉機縮回腳來,對他嚷道︰「喂,我這腳可是走了不少路的,這味道還好嗎?」

    行者哪能不知她那點把戲,只是裂嘴一笑,卻不說話。

    汐蘭見他不上當往別處望去,突然叫道︰「喲,師傅來了,你快鬆了口,讓他們給你移開大山吧。」

    行者豎起耳朵卻沒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知又是她在玩花樣,乾脆擰了頭不與搭理。任她怎麼說,就是看左看右,看上看下就是不看她。

    到得後來,汐蘭也惱了,索性當那腳不是自己的,二人就這般僵持著。遠遠見楊戩壓了幾個人過來。

    楊戩見二人那般姿態,也略為猜到一二,暗暗搖頭,這丫頭也太過胡鬧,現在偷雞不成,反濁把米。

    行者見被押來那幾人,高矮胖瘦各異,又衣衫不整,顯得狼狽不堪,但均有些仙風道骨,好生奇怪,當下也顧不得再與汐蘭胡鬧,鬆了口問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楊戩將那些人盡數推倒在地,道︰「這些都是這山中的山神土地,卻在妖精的洞中聽使當班,被我撞上,就盡數捉了來。」

    行者向眾人問道︰「我背上這些山,是誰的山?」

    土地道︰「是我們的山。」

    行者氣得哇哇大叫︰「趕快把山給我移開。」

    土地山神卻不肯,「如果我們移開了山,妖魔人剝了我們的皮,抽了我們的筋。」

    汐蘭在行者鬆口之時,便已一屁股坐倒在地揉著酸麻腫脹的小腿,見行者使不動山神土地,掩口笑道︰「你們怕被妖魔剝皮,抽筋,那你們可知,這山下壓的是誰?你們如不移開山去,等他出來了,只怕你們皮都沒得剝,真接被他打成肉泥。」

    土地山神雖不識得行者,但身邊那人一出手就將他們盡數捉來,身手也是可怕之極,見這小姑娘口氣又大,只怕真有些來頭,忙問道︰「這山下面壓的是誰?」

    汐蘭本不想救行者出來,但如果讓他在這兒再壓上半天,只怕三藏真被人吃干抹淨了,但道︰「這壓的就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行者。奉了佛祖之命保唐僧西天取經,你們把山借給妖怪來壓他,你們多半是死定了。擋了他去西天之路,等著佛祖來收你們吧。」

    眾小仙一聽,只嚇得屁滾尿流,忙跪地求饒,「我們哪知是孫大聖,只求大聖網開一面。」卻不將山移開,怕他正在氣頭上,出來了一人一棒,這壽命也就到頭了。

    行者見他們磨蹭半天就是不將山移開,不耐煩了,惱道︰「怎麼還不將山移開?」

    眾小仙才諾諾地道︰「我們是怕大聖出來,要怪罪我們,一人賞這麼一棒,我們就還沒等到佛祖怪罪,就先見了冥王了。」

    汐蘭咯咯笑道︰「這幾個老皮膚到還精明得緊,你們只管將山移開,他不會打你們。」

    眾小仙才半信半疑地將山移開。

    行者只覺背上一鬆,跳將起來,呀得一聲,在從小仙頭上一人一棒,只是第一棒都沒落得結實,只是剛到頭皮便收了回來,然是如此,從小仙一個個已嚇得昏厥過去。

    行者嘻嘻一笑,「這些老兒這般不中用。」向楊戩勉強道了聲謝,問這是何去處,可曾見到三藏等人。

    楊戩道︰「這山叫平頂山,那妖怪所住叫蓮花洞,裡面住著金角,銀角兩個妖魔。聽說都是厲害的角色。我到了洞中捉住了這幾個,便先回來將你弄出來,所以還沒能見到三藏,但聽說暫時還沒被蒸了,到是那八戒已經被泡在水池中準備脫毛了,如果不搞快些,只怕一身豬毛要被泡沒了。」

    行者「哎呀」一聲,拖了棒就走,走出兩步,見汐蘭卻沒跟來,回頭一看,見她正望著楊戩發呆,也不知想些什麼,心裡不大自在了,冷言道︰「你如果不想尋和尚去西天了,就快些跟了那小白臉去,不過先奉勸你一句,你跟他去前先問問他家大人,要你不要。」

    汐蘭見他話中帶刺,也十分不痛快,但自那日偷聽到他和嫦娥談話,便猜到他的家事並非一般,猴子所說之言也未必就不是真話。加上西天之行又是非去不可的,只得跟在行者身後,卻見楊戩並不跟來,問道︰「你不去了嗎?」

    楊戩搖搖頭,「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不好參於。」

    汐蘭點點頭,卻是百般不捨,「那你是要走了嗎?」

    「嗯。」楊戩早知送她尋到行者儲人就是分別之時,但真到分別時卻仍十分難捨。

    「以後還會再見嗎?」汐蘭想到此次真心去西天,路途茫茫,以後的事真不知會如何,心中更是失落。

    「也許吧。」只望以後不要再見,否則真會越走越遠。

    「……」汐蘭不再說話,回過身慢慢向行者走去,眼中水霧迷濛,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來。

    行者此時反而不似平日般對她百般譏諷,裝作沒看見一般往前走去。

    楊戩待二人轉過身,失了身影,才慢慢離去。



065 八戒被吃了
   
  汐蘭別了楊戩,和行者往楊戩所說的蓮花洞方向走去,一路上苦思,以前所看西遊記裡這金銀兩魔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法寶,可是偏偏這腦袋象糨糊一般,什麼也記不起來,想提前想個計謀都不成,也只能見步行步了。

  聽說八戒已經被泡在水池中等著褪毛了,想來也是殘忍的貨色,雖說這猴子手上功夫不錯,但雙手難敵四手,萬一沒騰出手來看住自己,只怕自己是難以全身而退的,更何況,萬一猴子顧意不救,那可就鬱悶至極了,所以一會兒見了妖怪,還是先隱了身保住小命為好。

  雖說書上說猴子是過關斬將,但這一路下來,卻和書中情節偏差太遠。萬一哪兒沒弄好,和尚可真進了人家肚子了。

  再不然我先隱了身進去看看這兩怪有沒有什麼愛好,看能不能搭上點關係,通融一下,說這三藏的肉,要吃的話,就割一點來吃好了,反正只是為了長生不老,沒必要把整個人全吃掉嘛。和尚死了,我這西天也就去不成了。

  如果他們肯通融,也可以早些離開這鬼地方,少遭些罪。

  這時遠遠見兩個小妖嘀嘀咕咕地走來,二人忙閃身到身邊樹叢中。

  兩小妖走近時,聽其中一小妖道:「精細鬼,是你手裡的玉淨瓶厲害,還是我手裡的紅葫蘆厲害?」

  那叫精細鬼的妖拍拍懷中的玉淨瓶:「當然我這玉淨瓶厲害,伶俐蟲啊,不是哥哥說你,你平日就不會討大王高興,大王怎麼會把厲害寶貝交給你立功呢?」

  伶俐蟲不依了,「你手裡那瓶子如此厲害,大王何必還要我帶上這紅葫蘆與你前往,多半就是怕你收不了那猴子,才要我拿了這個跟你前去,以備萬一,這麼說來,還是該這紅葫蘆厲害。」

  二小妖各不相讓,爭吵不休。

  汐蘭和行者聽他們說是拿寶貝去收猴子,對視了一眼。汐蘭搗搗行者,「喂,是去收你的,那兩東西好像不錯,想個法子,弄過來。」

  行者一雙賊眼就沒離開那兩樣寶貝,卻不肯聽汐蘭使喚,「你想要,你自己去弄。」
  「這可是你說的,我弄到手了,你可別和我爭。」汐蘭說完便站起身來,正要再小妖迎去。

  行者還真怕被她弄去了,以後拿來折騰自己,可有得頭痛,一把拉住,「還是老孫去,你笨手笨腳,萬一寶貝沒弄到,還露了馬腳,老孫再出馬,又得多費些手腳了。」

  等行者追了兩個小妖而去,汐蘭露出得意之色,使了個隱身咒,隱了身形往蓮花洞而去。那兩樣東西,她壓根就沒看在眼裡,她之所以這樣就是想支開行者,免得一會兒進了洞和兩魔勾通時,這猴子沉不住氣壞了事。

  進了洞,果然見兩個妖魔坐在那兒喝酒,桌上擺著一盤肥豬腳,一盤豬肚,一盤蒸得爛融融的豬頭。

  汐蘭一驚,這該不會是八戒已經被人上了桌吧?顧不得去勾對這兩個妖魔,先去查探一下,萬一三藏已經被下了肚,再怎麼通融也沒用了。

  當下避開來往小妖,往洞子深處摸去。

  到了洞子深處,有一個大水池,水池邊一石柱上綁了悟淨,另一個角落裡卷綁著三藏。汐蘭見三藏還在,暗鬆口氣,還好,還沒被吃掉。再看時,洞中獨沒有了八戒,心裡越加涼颼颼地。難道那桌上的果真是八戒?
  走到石柱前,輕喚:「悟淨,師父。」


  三藏聽到汐蘭的聲音,又喜又急,睜開一雙充滿血絲的眼,到處張望,「汐蘭,你也被捉來了嗎?」

  「呸,大吉大利,我才沒被捉呢。」汐蘭現了身形。

  三藏見她安然無徉,滿心歡喜,「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八戒呢?」汐蘭尋遍了洞裡每個角落,都沒有他的影子。

  「以前一直還泡在那水池裡,一個時辰前來了幾個小妖,把他抬走了。現在不知弄去了哪兒了,可有見到你大師兄?」

  汐蘭一陣難過,看來那桌上擺的果然就是八戒,自己平日與他雖也沒太多感情,但怎麼說也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又是自己這個身體的姐夫,「我和那猴子已經會合,他騙妖怪的寶貝去了,我先進來探查一下。可惜還是來晚了,八戒已經被蒸熟,正供人下酒呢。」

  「此話當真?」三藏和悟淨一驚,同時問道。

  「當真。我看到擺在桌上的豬頭,豬腳,豬肚子了。」汐蘭黯然地點點頭。

  三藏和悟淨見八戒已遇不幸,心下難過。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小妖道:「大王嫌下酒菜不夠,看來還得給他們再烤上一個。」

  汐蘭聽了緊張地望向那綁著的二人,那兩人已嚇得屁滾尿流。

  悟淨哭著道:「師傅,只怕這次我們是去不了西天了。」

  三藏只是爍爍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汐蘭也是六神無主,但見他二人完全沒了想頭,安慰道:「你們先不要亂了陣腳,我很快會想到辦法的。」

  悟淨仍是哭泣,「師姐的好意,小弟領了,只怕你辦法還沒想出來,我都已經上了桌了。我也沒什麼想的了,師姐如果逃過這一劫,定要給小弟多燒些錢紙,別讓我在下面受窮才好。」

  汐蘭本想再安慰他一下,但聽腳步聲已到洞中,只得隱了身退到一邊,靜觀其變。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果然走了四個小妖進來,手上提了鋼刀,直接走到悟淨身前,「把這個烤了吧,這個烤了,也該夠吃了。」

  另一個小妖道:「現在就將這個烤了,到明兒,請了老奶奶來,又拿什麼來吃?明兒就那麼一個和尚,還不給他們塞牙縫?如果到時沒得吃的,要我們臨時去捉人來,我們且不錯過了吃唐僧肉的機會?」

  「這……」拿著刀的小妖,一時也沒了主意。

  悟淨聽了,忙大叫,「你們明天再吃我吧。」

  「閉嘴,你再吵,我馬上先砍了你。」小妖聽他叫嚷有些不耐煩。

  悟淨聽了,趕緊咬緊嘴唇,不敢發出半個音調。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2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1 AM 編輯

065 那個那個



   汐蘭躲在一邊,見小妖談話,大眼一轉,有了計謀,溜到無人看到處,變成金角大王,走進洞來。

    幾個小妖見,忙站定向她行禮,趕著叫︰“大王。”

    汐蘭抬頭挺胸,捏著噪子問道︰“要你們加的菜呢?”

    眾小妖忙賠著笑道︰“我們這不正要提去打理干淨嗎?”邊說邊要去割將悟淨綁在柱子上的繩子。

    汐蘭裝做不爽的樣子,“我吃人吃得都有些膩味了,就沒點別的嗎?”

    小妖一聽忙住了手,“這後院還有些野味,原來是打算明兒,老奶奶來了再煮的。”

    “就用這些野味吧,快去,我們還等著呢。”汐蘭不耐煩地揮揮手想打發了這幾個小妖。

    “是,大王。”幾個小妖往門外走去。

    汐蘭見小妖離去,長長地松了口氣。悟淨更是虛軟地搭拉了身子,腳下流出一灘尿水。

    不料小妖剛走出幾步,又轉了回來。汐蘭和悟淨的心又提了起來。

    小妖走到汐蘭面前,將他看了又看。

    汐蘭心虛,忙喝道︰“你做什麼?”

    小妖見他發怒,忙低下頭,“大王的聲音怎麼不對啊?”

    “什麼不對,只不過喝多了幾杯,噪子有些不舒服。你們還不去弄下酒菜,是不是不想活了?”汐蘭眼一瞪怒喝道。

    小妖一聽,臉色慘變,一溜煙地跑了。

    汐蘭見他們跑得不見了蹤影,才長長吁了口氣,“可真嚇死我了。”

    三藏聽出是汐蘭的聲音,抬起頭將她打量一番,喜道︰“原來是汐蘭啊,阿彌陀佛。我就說怎麼你的腳抖得這麼厲害。”

    “我的腿在抖嗎?”

    “在抖,而且還很厲害,現在都還在抖。”

    汐蘭低下頭果然見衣服下擺在不停得抖動。

    “汐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師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萬一他們弄上去的野味不合胃口,又要來宰我了。”

    汐蘭見這兩個大老爺們在這關鍵時刻只知道問她怎麼辦,急了,“你們問我怎麼辦?我問誰去?”這該死的猴子,去騙點東西,這大半天還沒搞定,真是太過蠢笨。這一時半會兒的,三藏他們該沒有危險,不如還是先去尋那猴子。

    正要隱身往外走,洞口人影一閃,進來個人。汐蘭一看之下,差點叫出了聲。

    來人不是別人,卻是銀角大王。

    銀角大王已喝得醉眼蒙朧,見了汐蘭所化的金角大王,奇道︰“大哥可真是好快的身手,剛才還坐在那兒喝酒,這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已到我的面前了。”

    汐蘭見他沒看出自己,略定了定神,“你來做什麼?”

    銀角大王嘿嘿一笑,露出難為情的表情,用手肘輕輕拱了拱汐蘭,“我來做什麼,大哥能不知道嗎?”說完色眼迷迷地溜向三藏。

    汐蘭心里咯 一下,你不會是想提前就把三藏吃了吧?忙拉下臉喝道︰“這不行,明兒老奶奶來了,才能下手。”

    銀角越加不好意思起來︰“瞧哥哥說的,老奶奶來了,還能那個那個嗎?乘明兒沒下鍋前,讓我先爽一晚上。”

    “那個那個?”汐蘭一頭霧水,再看他看著三藏流著口水的色眯眯的樣子,難道這魔頭是母的?剛想到這兒,手便已伸到對方胸前,平的?連摸了兩下,還是平的。

    銀角不解了,“哥哥,為何在我身上亂摸?”隨既象是想到什麼,低聲笑道︰“該不會是哥哥也好上我這一口了吧?如果是的話,別不好意思,一會兒當著你的面,我跟他那個那個,讓你學上幾招。你別說,這和尚長得可真俊,嘖,嘖。可惜明兒就要吃了。”

    汐蘭一時語塞,恍然大悟,這家伙有斷袖之好。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誰好你那一口了。”再看三藏那張玉面早已慘白如紙,向她投來求救的眼神。

    其實在汐蘭看來,反正只要不吃他,讓那魔頭折騰一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兩個男人間還能玩出花來不成?

    可是看著三藏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一軟,見銀角已將三藏提起,往洞外走,忙叫道︰“你不能把他那個那個了。”

    銀角十分不解,平日大哥從不管他這些閑事,“為何不能?”

    “我明天吃他的時候,想到你那個那個過,有些反胃口。”汐蘭也說不為什麼不能,只得強詞奪理了。

    “這就奇了,往日捉來的人,我那個那個過,你不是一樣吃了嗎?怎麼今天就這麼多說法了?”銀角越加不解,停下來看著他,總覺得這個大哥有些不同以往。

    “這個和以前的不同,我不是怕他的肉失了長生不老的效果嗎?”汐蘭暗罵自己平時牙尖嘴利,怎麼到了這時候,就說不出點象樣的話了,這理由別說銀角不信,自己聽了都底氣不足。

    “我說大哥,我看你是拿這事來算計那將出爐的丹藥吧?”銀角緊盯汐蘭,想從他臉上表情證實自己的想法。

    “弟弟,這話從何說起?”汐蘭見他並非認出自己,又話中有話,忙出言相探。

    銀角也不疑他,道︰“我們兄弟都是愛丹藥如性命,我就這麼點愛好,你不能以此來相逼吧?”說完,扛了三藏頭也不回地去了。

    三藏大急,沖汐蘭伸了手叫道︰“救我,救我,我是出家人,不能失了身啊……”

    汐蘭一時也沒了辦法,只是在那兒沖著銀角漸漸走遠的背影︰“喂,喂……”

    銀角卻不理她,徑直走了。

    汐蘭交待悟淨,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猴子尋了來,要他盡快趕去相救。

    悟淨暫時得保了小命全拜汐蘭所賜,聽了她的話,忙連連點頭,“師姐放心,我記下了,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免得被妖怪抓住了,跟我們蒸在了一鍋。”

    “呸,晦氣,晦氣。我好心救你,你卻咒我。”汐蘭板起臉掄了他一巴掌。

    悟淨吃痛,苦了臉,“是小弟不會說話,但卻無咒你之意,你怎地就這麼下得了黑手。”

    汐蘭怕銀角去得遠了,失了蹤影,也不再跟他羅嗦,一溜煙地追了下去。

    聽說八戒已經被泡在水池中等著褪毛了,想來也是殘忍的貨色,雖說這猴子手上功夫不錯,但雙手難敵四手,萬一沒騰出手來看住自己,只怕自己是難以全身而退的,更何況,萬一猴子顧意不救,那可就郁悶至極了,所以一會兒見了妖怪,還是先隱了身保住小命為好。

    雖說書上說猴子是過關斬將,但這一路下來,卻和書中情節偏差太遠。萬一哪兒沒弄好,和尚可真進了人家肚子了。

    再不然我先隱了身進去看看這兩怪有沒有什麼愛好,看能不能搭上點關系,通融一下,說這三藏的肉,要吃的話,就割一點來吃好了,反正只是為了長生不老,沒必要把整個人全吃掉嘛。和尚死了,我這西天也就去不成了。

    如果他們肯通融,也可以早些離開這鬼地方,少遭些罪。

    這時遠遠見兩個小妖嘀嘀咕咕地走來,二人忙閃身到身邊樹叢中。

    兩小妖走近時,聽其中一小妖道︰“精細鬼,是你手里的玉淨瓶厲害,還是我手里的紅葫蘆厲害?”

    那叫精細鬼的妖拍拍懷中的玉淨瓶︰“當然我這玉淨瓶厲害,伶俐蟲啊,不是哥哥說你,你平日就不會討大王高興,大王怎麼會把厲害寶貝交給你立功呢?”

    伶俐蟲不依了,“你手里那瓶子如此厲害,大王何必還要我帶上這紅葫蘆與你前往,多半就是怕你收不了那猴子,才要我拿了這個跟你前去,以備萬一,這麼說來,還是該這紅葫蘆厲害。”

    二小妖各不相讓,爭吵不休。

    汐蘭和行者聽他們說是拿寶貝去收猴子,對視了一眼。汐蘭搗搗行者,“喂,是去收你的,那兩東西好象不錯,想個法子,弄過來。”

    行者一雙賊眼就沒離開那兩樣寶貝,卻不肯聽汐蘭使喚,“你想要,你自己去弄。”

    “這可是你說的,我弄到手了,你可別和我爭。”汐蘭說完便站起身來,正要再小妖迎去。

    行者還真怕被她弄去了,以後拿來折騰自己,可有得頭痛,一把拉住,“還是老孫去,你笨手笨腳,萬一寶貝沒弄到,還露了馬腳,老孫再出馬,又得多費些手腳了。”

    等行者追了兩個小妖而去,汐蘭露出得意之色,使了個隱身咒,隱了身形往蓮花洞而去。那兩樣東西,她壓根就沒看在眼里,她之所以這樣就是想支開行者,免得一會兒進了洞和兩魔勾通時,這猴子沉不住氣壞了事。

    進了洞,果然見兩個妖魔坐在那兒喝酒,桌上擺著一盤肥豬腳,一盤豬肚,一盤蒸得爛融融的豬頭。

    汐蘭一驚,這該不會是八戒已經被人上了桌吧?顧不得去勾對這兩個妖魔,先去查探一下,萬一三藏已經被下了肚,再怎麼通融也沒用了。

    當下避開來往小妖,往洞子深處摸去。

    到了洞子深處,有一個大水池,水池邊一石柱上綁了悟淨,另一個角落里卷綁著三藏。汐蘭見三藏還在,暗松口氣,還好,還沒被吃掉。再看時,洞中獨沒有了八戒,心里越加涼颼颼地。難道那桌上的果真是八戒?

    走到石柱前,輕喚︰“悟淨,師父。”

    三藏聽到汐蘭的聲音,又喜又急,睜開一雙充滿血絲的眼,到處張望,“汐蘭,你也被捉來了嗎?”

    “呸,大吉大利,我才沒被捉呢。”汐蘭現了身形。

    三藏見她安然無徉,滿心歡喜,“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八戒呢?”汐蘭尋遍了洞里每個角落,都沒有他的影子。

    “以前一直還泡在那水池里,一個時辰前來了幾個小妖,把他抬走了。現在不知弄去了哪兒了,可有見到你大師兄?”

    汐蘭一陣難過,看來那桌上擺的果然就是八戒,自己平日與他雖也沒太多感情,但怎麼說也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又是自己這個身體的姐夫,“我和那猴子已經會合,他騙妖怪的寶貝去了,我先進來探查一下。可惜還是來晚了,八戒已經被蒸熟,正供人下酒呢。”

    “此話當真?”三藏和悟淨一驚,同時問道。

    “當真。我看到擺在桌上的豬頭,豬腳,豬肚子了。”汐蘭黯然地點點頭。

    三藏和悟淨見八戒已遇不幸,心下難過。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小妖道︰“大王嫌下酒菜不夠,看來還得給他們再烤上一個。”

    汐蘭聽了緊張地望向那綁著的二人,那兩人已嚇得屁滾尿流。

    悟淨哭著道︰“師傅,只怕這次我們是去不了西天了。”

    三藏只是爍爍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汐蘭也是六神無主,但見他二人完全沒了想頭,安慰道︰“你們先不要亂了陣腳,我很快會想到辦法的。”

    悟淨仍是哭泣,“師姐的好意,小弟領了,只怕你辦法還沒想出來,我都已經上了桌了。我也沒什麼想的了,師姐如果逃過這一劫,定要給小弟多燒些錢紙,別讓我在下面受窮才好。”

    汐蘭本想再安慰他一下,但聽腳步聲已到洞中,只得隱了身退到一邊,靜觀其變。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果然走了四個小妖進來,手上提了鋼刀,直接走到悟淨身前,“把這個烤了吧,這個烤了,也該夠吃了。”

    另一個小妖道︰“現在就將這個烤了,到明兒,請了老奶奶來,又拿什麼來吃?明兒就那麼一個和尚,還不給他們塞牙縫?如果到時沒得吃的,要我們臨時去捉人來,我們且不錯過了吃唐僧肉的機會?”

    “這……”拿著刀的小妖,一時也沒了主意。

    悟淨聽了,忙大叫,“你們明天再吃我吧。”

    “閉嘴,你再吵,我馬上先砍了你。”小妖聽他叫嚷有些不耐煩。

    悟淨聽了,趕緊咬緊嘴唇,不敢發出半個音調。



066 銀角大王



    汐蘭遠遠見銀角扛著仍在呼天喊地的三藏進了個石洞。忙使了隱咒跟了進去。

    沒料到進了洞,卻是另一番天地,門口放著個阿瓦國進口的鑄銅大花瓶,花瓶中插滿了細挑細選出來的各色干花,散發著淡淡花香。地上鋪著波絲羊毛地毯,從大唐運來的繡花羅賬罩著一張寶象國土產的酸枝大床,四周擺設也是琳瑯滿目,竟將這石洞裝飾得古色古香,豪華又不失典雅。這些東西,汐蘭曾在各國的精品店中有見,均是價格不菲之物。

    再看那銀角怪將三藏丟在那大床上,喚了小妖端了個裝著花瓣水的銀盆進來洗手洗臉。也真難為他這大冬天的不知去哪兒弄的花瓣。

    汐蘭忍不住砸嘴砸舌,這妖怪好會享受。

    銀角又對著打磨得非常精細的銅鏡照了又照,將頭上的毛發理了又理,直到再也沒一根凌亂的毛發,才擺出自認為非常瀟灑的姿態看定三藏,向大床走去。

    三藏面無血色,驚恐地往床里退縮,直退到無法再退的時候,顫著音叫道︰“你不要過來,我是個出家的和尚,並非女子。”

    銀角聞言,極酷地一甩頭,欺近三藏,一支手撐在床上,另一只手挑起三藏的下巴,眼里滿是贊賞之色,“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可男可女的美貌男人。這皮膚,嘖……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刮著他白皙的臉膛。

    剎時間,三藏臉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汐蘭看得有趣,到要看看三藏會被這妖怪怎麼吃干抹淨。

    那妖怪體形太過龐大,將三藏擋得七七八八,看不真切,干脆也爬上床,坐在二人旁邊,精精有味地看著三藏臉上的表情。

    突然,三藏吸了吸鼻子,叫道︰“汐蘭,我聞出來了,你就在這兒,再不快想辦法救我,我可要把你叫喊出來了。”原來三藏日日與汐蘭同行,早已熟悉了她身上發出的淡淡幽香,此時雖看不見她。但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已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汐蘭暗罵了聲,狗鼻子。卻不理他,料他是聞得到,看不到,又怎知自己在哪兒?

    銀角見三藏突然這樣,果然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另有他人,笑道︰“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良宵苦短,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完向三藏撲去,三藏大驚失色,往橫里避讓。

    汐蘭見他三藏向她所在方向逃竄,也連忙爬起身往床下避讓,哪知,前腳剛下地,後腳卻被人拉住,身子頓時失了重心,撲倒在床緣上,回頭一看,暗暗叫苦。原來三藏胡亂避讓,雙手撐在床上胡亂退讓,卻剛好摸到汐蘭的腳跟,以為是什麼棍棒之類的,手上用力便想掄起來防身。

    沒料這一掄,竟沒能拿得起來,手上再用力,只聽“哎呀”一聲,回頭一看,卻是抓著汐蘭的腳跟,活活將她拉扯現了原形。

    銀角見床上平空多出個女人來,也是一愣,也顧不上再輕薄三藏,一手一個將三藏和汐蘭擰在手中。

    汐蘭被人擰在手中方知自己現了身形,看著眼前的三藏,火從心起,于空中抬腿踢了他一腳罵道︰“腦殘的和尚,遇到點事就亂了分寸,不識得輕重,這下可好,大家都落在了人家的手中,一起等死吧。”

    三藏本只是想叫汐蘭設法救他,卻沒料到會弄到她現身,如今見她因自己落入妖怪手中,也是心中懊悔,任她踢罵,只是搭拉著頭,低聲道︰“我不是有意拉你現身的,我以為是拖到根棍錘……”

    汐蘭不等他說完,臉色更是鐵青,“你才是棍錘。”又在他膝蓋上踢了幾腳。

    三藏見她在氣頭上,也不避讓,受了她這幾腳,直痛得哼哼唧唧。

    銀角見那女人對三藏又罵又踢,而三藏只是一味忍受,看不過眼了,雖明天要將三藏吃了,但現在卻打骨子里心痛。恨不得立刻將她摔死在牆上,但怕鮮血濺髒了羊毛地毯,硬是忍了下來。再看她細皮嫩肉的,明兒清蒸了招待老奶奶倒是一道好菜。便琢磨著要小妖進來先將她綁了。

    可巧一個小妖撞了進來,銀角正想吩咐他綁了汐蘭,卻見小妖面色慌張,跑得有上氣沒下氣,過了好半天才結巴著道︰“二……二大……二大王,外面來了個狠角,大王有些招架不住了,要你拿了寶貝出去幫手……”

    “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上門找麻煩?”

    “說是這唐三藏的大徒弟。”

    “他不是被壓在山下的嗎?”

    “不知怎麼出來了。”

    “看來還真有兩手,我這就去看看,先把這兩個人給我綁了。”說完,雙後一合,將汐蘭和三藏面對面地合在了一起,要小妖除下褲腰帶結結實實地綁了,又叫了個小妖來,將他們抬到後面洞中。自己取了家伙出洞迎戰去了。

    兩小妖抬了二人到了後洞,已累得喘氣如氣,一到洞中,直接將二人如同貨物一樣丟在了地上,二人在地上滾了幾滾,磕得骨頭都痛,呼痛連連。二小妖也不理會,徑直走了。

    悟淨見汐蘭和三藏一前一後的出去,卻象纏棕子一樣綁在一起被抬了回來,也忘了自己已是菜板上的魚肉,等著人家宰割,忍不住哈哈一笑。

    汐蘭二人本憋著一肚子,悟淨這一笑,頓時惹火上身,汐蘭怒喝道︰“你敢笑我們?”

    三藏也是對他怒目而視。

    悟淨見二人也是自身難保,明日說不定大家一同結伴黃泉了,也不懼怕他們,“你們還是搞定你們自己再來找我麻煩吧,師姐都快被師傅壓死了。”

    汐蘭才發現,自己在下,三藏在上地死死壓在她的身上,經他這一提,覺得三藏的體重突然增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急道︰“喂,和尚,你快起來啊。”

    三藏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倒是想起來,可是我們綁在一塊,我如何起得來?”再看汐蘭的粉面就在自己咫前,吐氣如蘭,吹得他臉上癢癢得,心里一陣慌亂,越加不知失措。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2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2 AM 編輯

067 讓我咬一口



   汐蘭和三藏翻滾拉扯了半日方調轉了個方向,變成了三藏下,汐蘭上。但繩索卻絲毫沒能松脫。反而隨著兩人的掙扎,將兩人的衣裳勒破不少,皮肉也有所損傷,痛疼不已,只得放棄掙扎,別做打算。

    汐蘭被綁得久了,周身酸痛,開始不安份地扭動起身子來,想盡量舒展一下筋骨,這一來可苦了三藏。

    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踫過女人,汐蘭這麼一亂動,弄得他全身的神精都崩緊了,而汐蘭的秀發又總是在他臉上掃過,癢癢麻麻,更是心慌意亂,忙別過臉念著經文。

    汐蘭見他這生死關頭還有心思念經,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明兒天一亮,我們都要給人當菜了,你還不快些想想辦法,卻還有時間念經。”

    “現在不念經,怎麼能平下心來想對策?”三藏斜了眼和他幾乎是鼻尖對鼻尖的汐蘭,嘆了口氣,實在難以靜下心來。

    “出家人不是隨時保持六根清靜嗎?你能有什麼事平不下心的?”汐蘭奇道。

    “我並非聖人,只不過打出生便呆在了寺廟里,順理成章地做了和尚,又非我本心,不比得那些看破了紅塵,遇過重大打擊對人生失去興趣的人,自然也有情感波動的時候。”三藏又嘆了口氣,有一句話卻沒說出來,自己怎麼也是個正常男人。

    汐蘭見他說這話,十分奇怪,平日的他總是自持老成,讓人感覺他不食人間煙火,今日倒這般服軟了?難道是人到了絕境方顯出本相?現在的他倒象個正常的人類了,“這還不是怪你,不是你那一身的肉能讓人長生不老,哪來這麼多的罪受?”說到這兒忍不住看了看他,這近距離地越發顯得他細皮嫩肉,心念一轉,壞笑道︰“不如讓我先咬一口,看是不是真的能長生不老?”說完笑嘻嘻地要去咬三藏的脖子。

    汐蘭剛一湊近他,溫熱的呼吸讓他一陣酥麻,閉上眼,就這麼讓她咬一口也值了。

    悟淨在一旁看了,忍不住道︰“明兒就進蒸籠了,就算你咬了他,真能長生不老只怕也得等下輩子了。”

    汐蘭聽了,擰過頭對著悟淨呸了幾聲︰“悔氣,悔氣,誰定得了明兒一定進蒸籠了?那猴子不是還在外面嗎?你敢說他就來不了救我們?”

    話剛落,行者不無得意的聲音傳來,“這危急關頭,丫頭還是掛記著老孫的嘛。”

    汐蘭忙四處亂找,果然在三藏脖子上看到變成了蚊子的行都,暗道,剛才那口幸好被悟淨岔開了,沒咬下去,要不將他吃進了肚子,可有得遭罪了,“你這猴子既然來了,為何不早些給我們松了綁,要我們在這兒多受這許多的活罪?”

    三藏也忙道︰“悟空,快給我們解了吧。”真怕再這麼綁下去,要將他的佛心綁掉了。

    哪知行者卻連連道︰“解不得,解不得。”

    “為何解不得?”

    行者現了原形,取出一條閃著金光的繩子道︰“我殺了他們派人去請的老奶奶,得了這件寶貝,叫做‘捆仙繩’。我這就去綁了那兩個妖怪,如果這時先放了你們,被他們見到,定然打草驚蛇,如果被他們聞風跑了,且不是功虧一簣?所以你們再委曲一會兒,等老孫抓了妖怪,就來給你們松綁。”

    三藏聽了卻是不肯︰“為師怎麼說也是個男人,這麼綁著實在不是個辦法,你還是先放開我們,我們不叫喚便是了。”

    行者卻不理解他的意思,“我不是怕你們叫喚,是怕來往小妖看到,先去報了信。你出家二十幾年了,定心咒,你可以借此機會再練上一練。”說完揚長而去。

    三藏見她不加理睬地走了,罵了句︰“發顛瘟的潑猴,存了心讓我們在這兒受活罪。”再看汐蘭卻是有齒沒眼地笑開了,“你就說明兒上不了蒸籠吧,既然這小命保住了,就可以長生不老了,師傅,讓我咬一口吧,免得過幾年,你們的模樣還是現在這般,而獨獨兒變成了老太婆。”說完又張口往三藏脖子咬去。

    “別咬,別咬,咬了也不能長生不老。”三藏經行者一攪和,頭腦已清醒了過來,怕她真一口咬了下去,忙出聲止住。

    “怎麼不能長生不老?”你就騙吧,難道還能信你不成?不過到要看他編排些什麼。

    “唉,本來這是密秘,是不能說的,但這兒也沒外人,我就告訴你吧。”三藏又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偷聽,才又接著道“其實能有長生不老效果並非是我身上的肉。”

    “師傅,你這就不厚道了,我只不過說咬你一口,你就編排出這麼個大謊話來。”汐蘭滿臉的不屑。

    “出家人不說謊話,如我這肉真能長生不老,讓你咬上一口,又有何防?”三藏一本正經,還真看不出說謊的跡象。

    “那為何有此傳言?”汐蘭心里也有了一絲動搖。

    “我身上確實有讓人長生不老的功效,但並非是肉。之所以不讓人知道,就是怕萬一我落了個不幸,卻讓歹人長生不老了,亂了輪回。”

    “那是何物?”汐蘭聽了這話,也覺得有些道理。

    “是我的眼淚珠。”三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

    “切,鬼才信,你三天兩日地哭鼻子,如果是你的眼淚的話,那也太不值錢了。”汐蘭剛才的動搖,一掃而空。這分明就在糊弄人,是想人家不吃他的,如果要長生不老,他胡亂擠兩滴眼淚水就打發了。

    “你此言差也,我雖經常哭泣,可你看過我流淚沒有?”

    汐蘭慢慢想來,還真沒注意,平日雖見他扯著衣袖拭淚,但是否真有淚水到在意。

    “我平日哭都是干嚎。”三藏也不等她想太多,直接攤牌,“而且長生不老並非這一般的眼淚水,就算哭出兩滴眼淚來,也沒有作用。”

    “你明明剛才說是眼淚的,現在又說沒有作用了,你這不是在糊弄人嗎?”汐蘭將他又從上看到下,這和尚說起謊來,真不臉紅。



068 長生不老的密秘



    “你又聽差了,我說是眼淚珠,而非眼淚。”三藏咬文嚼字。

    “眼淚珠?”汐蘭越加不解,這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文字游戲。

    “對,這眼淚珠是要情到深處,發自內心地哭泣才會有。”

    這麼說來不用吃那讓人想到就發麻的人肉了,一直壓在汐蘭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眉開眼笑,“你此話可當真?不是騙人吧?”

    “比珍珠還真。”

    “我還是不信,你擠幾粒出來,讓我瞧瞧。”

    “這且是隨便哭得出來的?如果這麼容易,我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長生不老了。”

    “不用全世界,就我一個就行,哭一個。”

    “哭不出。”

    “哭一個。”

    “哭不出。”

    “就哭一個。”

    “真哭不出。”

    正在二人吵得不可開鍋時,只聽“叭”地一聲,卻是不知何時進來四個小妖,抬了個人進來,如同死狗一般丟在他們面前。

    把眼一看,暗吸了口冷氣,完了,明兒大家伙一起等著上蒸籠吧。

    原來,被丟進來的並非別人,正是行者,身上還綁著他剛才拿出來顯擺的捆仙繩。那繩子將他的雙手合著腰身一同捆了個結實,發著閃閃金光。行者吸了口氣,縮了縮腰身,那繩子也跟著收緊,象是長在他身上一般。

    三藏問道︰“你不是去綁妖怪嗎?怎麼反自己給綁了來?”

    汐蘭一扁嘴,“還用問嗎?多半是偷了人家的東西,卻不會用,等于是拿了條繩子給人家綁他自己。”

    行者忍著氣,等他奚落完,方道︰“老孫哪知道這繩子還要暗號才能使喚?”

    “辦事莽撞別不承認,哪樣法寶不需要咒語才能使喚?偷東西前也不先摸清用法,都如你這般,那法寶能聽誰的?你是空長了個猴子頭面,里面卻包了一包的豬腦。”

    這話將行者說惱子,“你別在這兒嘰嘰歪歪,如果你是個有本事的,怎麼也被人綁在這里?”

    他不提還罷,這一說開了,汐蘭火氣又竄了上來,一曲膝給三藏那關鍵部位來了那麼一下,狠聲道︰“還是不怪這和尚,我本隱得好好的,被他生拉活扯得現了形。這下倒好,明兒大家蒸一鍋,不寂寞。”

    三藏被她這麼一腳,差點沒要了命,直痛得喲喲呼痛︰“我哪知道那是你的腳啊,還以為是什麼棒子之類的,臨時抓來自下衛。還別說怪我,我有難,你不救我也罷,還在一邊看熱鬧;看熱鬧也罷了,還坐那麼近地看。”

    行者進洞便見二人被綁在一起,卻不知是怎麼被抓到的,見說起,問道︰“看啥熱鬧?”

    他這一問,三藏和汐蘭兩人同時鬧了個大紅臉,忙你左我右地將臉別開。

    行者見他二人神色有異,暗想,這丫頭不會是前還跟那人依依不舍,這轉眼功夫又和這和尚有了點什麼吧?“不會是你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抓了個現場吧?”

    “我呸,你才做見不得人的事,你以為我跟你一般貨色嗎?是和尚和那銀角有奸情,我只不過是跟去看看……”說到這兒忙打止,兩眼亂轉,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擺明了不救三藏。

    果然三藏發起嘮叨︰“我就說是你沒良心吧,不救我也罷,還在這兒胡言亂語,我怎麼會與那妖怪有奸情,分明就是他想欺侮于我…….”說到這兒也忙打住,這不是說給別人聽,銀角對自己怎麼怎麼樣嗎?說出去還如何見人?

    果然行者眼內閃出不同往日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三藏,“和尚該不會被那妖怪吃干抹淨了吧?如果是這樣,我們趕快分了行禮各奔東西吧。”

    汐蘭抿了嘴笑道︰“如果不是我跟了去,只怕他現在還在銀角那酸枝大床上快活呢。”

    三藏一臉尷尬再也掛不住,又是欲哭無淚。

    汐蘭卻緊緊盯住他的雙眼,暗叫道︰“快哭,快哭。”

    等了半晌,三藏硬是不掉一滴淚,汐蘭也沒了耐心,再看行者正低頭苦思計謀。便道︰“猴子,你先幫我解了繩索,再慢慢想辦法。”

    行者也知大家都綁在這兒實在不是辦法,便在地上滾了兩滾,滾到汐蘭身邊,翻身坐起,可于雙後被反綁在身後,只得背著身摸索著汐蘭身上的繩索。

    剛伸了手出去,入手卻是溫熱滑膩,還沒反應過來是何部位,已聽汐蘭暴喝起來︰“你想做死嗎?敢吃我豆腐,摸我屁股。”

    行者心里咯 一下,忙將手縮開,嘴里卻不肯服軟︰“你這青澀小妞,有什麼好摸的?別在這兒一驚一詐的。”

    汐蘭哪里肯依,勾起腳去踢他,可哪里踢得到,行者卻不耐煩了,“到是解不解?不解算了。”

    汐蘭見他來了脾氣,萬一真賭氣不解了,還是不給自己找麻煩,也不敢再胡鬧,“快解。”

    行者方又摸索過來,這次卻拉到她的一只小手,只覺入手小巧細膩,十分舒服,忍不住輕輕捏了兩下。

    汐蘭又要發作,行者自知理虧,搶先道︰“你再多嘴,我就不解了。”

    汐蘭做了個深呼吸,好,我忍,等解開了繩子,你就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

    這時一個手腳踩風火輪,手挽紅綢帶,背上背了個乾坤圈的小將從後洞口閃了進來,這身裝扮,難道是哪吒?

    汐蘭看他,他也看汐蘭,彼此都充滿好奇。

    “哪吒,你怎麼來了?”行者從旁喚道。

    此人果然是哪吒,再看他年約十七八歲年齡,面如冠玉,濃眉大眼,年齡雖不大,卻自有股霸氣。

    “有人個說你們有難,要我下來幫幫你們。”哪吒從汐蘭臉上收回止光。

    “是誰要你來的?他人在何處?”行者想不出自己和哪路神仙關系好。

    “他人在外面拖著妖怪打斗呢,要我進來救你們。”哪吒說完去解三藏和汐蘭,悟淨三人的繩索。而行者身上綁著捆仙繩,卻無計可施。

    等汐蘭等人活絡了麻木的手腳,抬了行者往後洞走去。

    別看這行者身上並無二兩肉,抬著卻著實沉重,直壓得四人氣喘如牛。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2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3 AM 編輯

069 八戒逃生



    走到分叉洞口處,聽到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咒著妖怪的十八代祖宗。

    行者耳尖,喚道︰“這聲音好象是八戒的聲音。”

    汐蘭正累得哼哼唧唧,聽了他的話也不以為意︰“豬無能都被蒸了,哪還能是他在叫喚?”也不停下直催著眾人快走,好早些丟了行者這個大包袱。

    沒走出幾步,三藏豎著耳朵聽了一陣,道︰“這聲音只怕真的是八戒,我們還是去看看為好。”

    汐蘭見三藏也這般說,也迎著風仔細聽了一回,果然似極八戒,當下拋下行者就要往洞里走去。眾人也跟著丟下行者。

    行者被他們這麼隨手一丟,如同貨物般跌落地上,只差點沒摔成個歪瓜裂棗,見眾人要離去,也顧不得叫痛,忙叫道︰“不要丟下老孫一個人在這兒,萬一哪個小妖路過,看我不順眼,隨手扎兒兩刀,雖扎不死我,但也活受罪。”

    三藏心軟,見行者被綁著丟在這路中間,如果金角銀角進來見到,將他拿去,又得費一番手腳,便叫住眾人,“我們還是抬了他去吧,在眼前看著,也總放心些。”

    汐蘭想想也是如此,只得又與眾人抬上行者往洞中走去。

    進了洞,見幾個小妖正綁了一個剝光了衣服的胖子在石板上,拿著鐵夾撥著他身上的毛。背上的毛已被撥得七七八八,屁股上也禿了幾處。

    每撥下一小撮毛,胖子就慘叫著大罵一通。小妖被他罵得不耐煩了。喝道︰“你以為我們好想在這兒撥你這豬毛嗎?你這毛也不知怎麼長的,根根如鋼針一般,兩天了才撥了這麼些。我們也早累得眼楮都快睜不開了,都不知趕到明兒老奶奶來了,你這身豬毛有沒有褪干淨呢。”

    胖子仰起臉,不是八戒卻又是誰,見他罵道︰“你們這些該挨千刀地妖孽,要吃你豬爺爺就給個痛快,你們這般折磨你爺爺,等我進了鬼門關出要出來拉了你們進去。再去閻王老兒那兒參上你們一本,讓你們下十八層地獄。”

    汐蘭這一見他,喜出望外。“姐夫,你還沒死?”

    八戒聽到汐蘭的聲音,喜極而泣,隨後嘆著氣道︰“還沒死,只怕就快死了。”

    小妖們聽到有外人聲音,回過頭來,見洞口站了幾個人。其中三藏和悟淨被綁過卻是認得的,當下抄了刀向他們砍來。

    汐蘭見他們話不說一句便動上了手,慌忙將抬著地行者推到前面做了盾牌,小妖們的刀盡數砍在了行者頭上,只砸得行者金星直冒。氣得哇哇大叫,卻被綁了手腳,還手不得,只剩下干瞪眼的份。

    悟淨和哪吒跳出來將那幾個小妖一一打死。方過去解了綁著八戒的繩索。八戒卷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便拉著汐蘭哭道︰“你姐姐差點沒了丈夫,你外甥差點沒了爹。”

    汐蘭見他活著,也十分高興,拉了八戒身上的衣服為他抹了兩把臉,問道︰“那日我見妖怪桌上放著豬肚豬腳的。又聽他們說你被拉去蒸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八戒抽抽搐搐地道︰“那日本是要蒸我的,可是那銀角妖怪見了我。嫌我身上的毛太硬,要小妖們把我的毛褪了,哪知我身上這身十分難褪,他們等不及了就另尋了一只豬來宰了。可憐老豬被綁在這兒撥了兩天兩夜地毛,痛苦難忍。”

    汐蘭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還好你那毛難褪,這才等到我們來救了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回過頭見哪吒又好奇地盯著她看,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為何總是看我?

    哪吒倒也不轉彎子,有問必答︰“我哥哥在我來之前要我對一個叫汐蘭的花癡小姑娘多叫小心,你是叫汐蘭嗎?”

    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汐蘭白了他一眼,如果回答是,等于是承認自己是花癡,好個木吒小和尚,敢在背後壞她名聲,等下次見了他定讓他不得好過。也不答他的腔,吆喝著眾人抬了行者快些出洞到了洞外,金角銀角兩妖果然與一人正斗得興起,那人白衣紫金槍,不是楊晉是誰。

    汐蘭沒想到救他們之人又是他,想來他一直並沒走遠,仍在暗中相助,見他以一敵二雖並無險情,但要想取勝,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推了推哪吒,“你到是去幫一幫,別是個花瓶,只能擺,不能用。”

    哪吒皺了眉頭,低咕道︰“哥哥說的果然沒錯,長了個好模樣,卻是個不好相與的角,一出口便不是好話。”

    汐蘭眉一揚,臉有慍色,“那木吒小和尚,我給他好工作,他不知感恩,卻說我壞話,他還說我些什麼?你盡數倒出來,我有時間找他對質去。”

    哪吒見她原本沒多大年齡,卻張口便叫二哥為小和尚,用他那張臉給白骨精當招牌地工作更是讓人哭笑不得,有些忍俊不住,沒……沒說什麼了…….”不敢再與她斗嘴,怕漏得多了,被二哥知道,真會來找自己麻煩,取了乾坤圈,踩了風火輪去助楊戩。

    哪吒手上功夫還真不賴,與楊戩聯手,沒一會兒功夫,便將金角銀角二怪打得抱頭鼠竄。

    行者在一邊看得癢了手腳,卻又不無擔心,直吆喝,“你們小心著點打,別一下打死了,老孫這繩子可沒人解了。”

    楊戩應了聲,要二怪解了捆仙繩。二怪知道如果不解了繩子,定難保小命,便乖乖念了解繩咒。

    汐蘭在他念咒之時便盯緊了他的嘴唇,偷學咒語。等那妖怪剛念完咒語,行者身上的繩子果然立解,緩緩飛怪妖怪手中。

    汐蘭哪還肯讓他收回去,一把搶在手里,嘻嘻笑道︰“這繩子送我了。”好怪大驚,忙過來搶奪,楊戩怕他們傷了汐蘭,搶前攔住。二怪見打又打不過,只有干著急的份。

    汐蘭哪里管他們,只管將繩子往懷中揣。剛收好繩子,突然不知從哪兒竄來一個老頭,一把拖住她道︰“丫頭,休走,你還我寶貝。”



070 太上老君的褲腰帶



    汐蘭迷惑地看著那白胡子老頭,卻並不相識,“我與你又不相識,還你什麼寶貝?”

    “你懷里那繩子是我的褲腰帶。”老頭指了指汐蘭懷中。

    “褲腰帶?”汐蘭一愣,將老頭看了又看,怎麼看都象個不修邊副的糟老頭,“你就別作賤仙家法寶了,這麼好一條捆仙繩居然說是你的褲腰帶。老人家,如果你沒錢買褲腰帶,我去幫你買一打,你可以慢慢換著用。”

    老頭卻是不肯,說什麼也要汐蘭懷中的捆仙繩。纏得汐蘭不耐煩了,干脆招呼著八戒收拾行禮準備走人。

    這時老頭卻又向行者叫道︰“大聖,你可不能走,你拿去的寶貝也得還我。”

    汐蘭十分奇怪,看向行者,見他正將手拱在懷中準備開溜。聽到老頭叫喚,知道走不了,回過頭來嘻嘻笑道︰“你老頭就會胡說,我幾時拿過你的寶貝?”

    “怎麼沒有,你懷中的葫蘆和瓶子都是我的。”老頭說著就伸了手去行者懷里摸掏。

    行者怕癢,被他這麼一弄,嘻嘻哈哈地笑開了,卻抱著衣襟不讓他伸手進去。

    汐蘭越加奇怪了,他怎麼知道猴子懷中有兩樣寶貝?看來這老頭有些來頭,挪到楊戩身邊輕聲問道︰“你認得這老頭嗎?”

    楊戩輕聲道︰“他是太上老君。”

    汐蘭“哎呀”一聲,這麼說,這些東西說不定真的是他的。哪里還呆得住,借著他與行者糾纏之際,偷偷往山下摸去。

    然而沒走出幾步,太上老君又叫道︰“這丫頭好生滑溜,拿了我的褲腰帶就是不還。”

    汐蘭知三十六計是行不通的了。只得強辯,“你既然說這捆仙繩是你的褲腰帶,那你說,如何被這妖怪拿在手中下來禍害人間?”

    太上老君指了指縮在一邊的金銀二怪,道︰“還不是這兩個孽徒,乘我上茅廁地時候,偷了我的褲腰帶。又順手帶走了我練丹所用的葫蘆瓶子,跑到這人間來胡作非為。”

    汐蘭指指二怪,“他們是你徒弟?”

    太上老君點點頭︰“正是。”又想二怪喝到,“孽障還不現原形?”

    二怪忙變回金,銀二童子。躲在太上老君身後。

    汐蘭見二童均長得胖呼呼,憨憨可愛,問道︰“你們為何要變成金角怪,和銀怪那般丑陋?”

    金童聽了。探出頭來道︰“你懂什麼美丑,那是酷。”

    銀童也相附和著連連說是。

    太上老君聽了。在他們腦門上一人來了一下曲指,罵道︰“酷你們的頭啊,你們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不知反醒,還在擺酷二童子馬上收了聲。耷拉了頭不敢再言。

    “二位,就把我老頭的東西還給了我吧。”

    行者知道搪塞不過去,只得取出寶貝心不甘情不願地還給了他。

    汐蘭卻不還,厚顏道︰“你那兩個寶貝徒弟讓我們受了這許多苦,這繩子就當是你給賠給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太上老君見她強佔著就是不還,搖了搖頭。念了個咒強行收了回來。汐蘭見他強收去了捆仙繩也沒了辦法,無奈地聳聳肩。“東西給你找回來了,你以後可得看好,別又被誰誰誰偷了去害人。”

    太上老君非但不覺得難為情,反象是送了自己一個人情,愣了愣,“這麼個丫頭,真不知觀音菩薩怎麼和她摻和上地。”

    汐蘭卻嘻嘻一笑,“那是我和菩薩的緣份,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多勾通勾通,培養培養感情。”

    太上老君被她逗樂了,笑道︰“我這次,一是帶這兩個孽徒回去,二是菩薩托我帶個話給你。”

    “哦?什麼話?”

    “你那個什麼美容院里缺了一樣叫什麼朱果的東西。她要你務必弄來。這是地圖,說照著地圖的指示就能尋到了。”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來交給汐蘭。又轉頭對楊戩道︰“那地方不太平,菩薩知你在這兒,所以要你隨她同去,這樣也不會誤了三藏的行程。”

    話一落地,汐蘭便拿眼看著楊戩,拍手稱好。楊戩卻將眉頭擰在了一起,本打算從此與她不再相見,這一來,又要糾纏不清了,但菩薩之言又不好不聽,而內心卻又有些不爭氣得歡喜。

    行者心里卻十分不自在,看了他二人一眼,道︰“不如老孫與她同去,讓這姓楊地保和尚一程。”

    汐蘭剛想說才不要他跟自己同去,太上老君搶先說道︰“你不保著三藏,你這劫數如何過得了?你劫數不夠,難道等三藏去了西天,你重走一回不成?”

    行者聽了才不再言語。

    汐蘭見這捆仙繩是沒得戲了,想到剛才洞中沒好好看看哪吒,不知他有沒有木吒那麼好的皮膚?如果有的話也能幫那美容院拉個廣告到是不錯。想到這兒,出自習慣地去摸他的臉來感受下手感。

    哪吒正看著這一群人,沒料到汐蘭突然伸手往自己臉上摸來,一沒留神,硬是被她摸了一把,目光落在了汐蘭臉上,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可怕地女子,只要和她沾上點關系的,都難逃她地魔掌,我還是離她遠點為好。”看著眉頭糾結在一起的楊戩,不禁同情起他來了。

    汐蘭這一摸心里已有了底,嘖嘖兩聲道︰“可惜比木吒小和尚還差了些,給美容院打廣告似乎有些勉強。可惜,可惜。”

    楊戩,行者等人都知道她又犯了老毛病,為了那美容院打起了哪吒的主意,個個含笑看戲。

    哪吒卻不知這其中道理,只當她真哪木吒所說的花癡,忙跳開了些,見汐蘭又向他看來,忙道︰“既然大家都沒事了,我也先行告辭了。”說完駕了風火輪一溜煙地跑了,生怕被誰抓到一般。

    汐蘭哈哈一笑,對著他叫道︰“小弟弟再見……”

    一聲小弟弟,讓哪吒腳下一個啷蹌,從風火輪上掉了下來。慌亂中扶正風火軟,道︰“最好不要見。”越加快速地逃走了。

    汐蘭扁了扁嘴,“真是耳聞不如見面,這李家的公子,一個個長得人模人樣地,卻個個中看不中用,見我了便如見了鬼一般。”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27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5 AM 編輯

071 部落



    三藏和行者等人待太上老君離去,方對汐蘭叮囑道︰“這天寒地凍地,一定要注意身體,休要受了涼。”

    汐蘭難得乖巧地答應了。

    行者卻尋著楊戩低聲道︰“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可別做出有失體統的事。你那舅舅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有個什麼事來,你拍拍屁股走了,這丫頭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楊戩冷下臉,冷哼一聲︰“你一直以來無時無刻不算計著陷害于她,如今怎麼突然轉了性,關心起她來了?她與我一起,只怕比和你一起來得安全些,她起碼不必擔心吊膽。”

    汐蘭聽完三藏說教,見二人一踫頭便冷眉恨眼,沒個好臉色,再不去分開他們,說不定又要打上一架了。堆出滿臉笑容道︰“你們在說什麼?有什麼好事,說出來,大家伙聽聽。”

    “沒事,沒事,只是隨便敘敘舊。你們說完了,我們也該上路了。”行者說罷,招呼著八戒,悟淨收拾行禮,牽著馬問汐蘭︰“這馬,你帶去嗎?”

    汐蘭掏出地圖看了看道︰“馬不帶了,這地圖上顯示多是山道,只怕馬兒不好走。”

    行者道了聲︰“也好。”牽了馬,要三藏騎上。

    三藏看著汐蘭欲言又止,上了馬,一行人往西而去。

    這一片山終于落了個清靜。只剩下汐蘭和楊戩二人。

    汐蘭再見楊戩,滿心歡喜,對尋朱果這事。並不著急。但楊戩卻希望早些尋到朱果向菩薩交了差,便可早些遠離于她。催著她取了地圖出來查看。

    跟著地圖方向,走出這深山已是掌燈時間。折騰了這一日,汐蘭已是又累又餓,遠遠見前面有不少茅屋,屋前星星點點燃著不少篝火。

    到了近前。可以看見許多人圍著火堆載歌載舞,火堆上烤著焦黃地牛羊肉。

    汐蘭聞到肉香,肚子不急氣地咕咕地叫了起來,拉了楊戩向人群奔去。那些人見了二人。十分熱情地邀他們一同圍坐在火堆前,遞上食物美酒。

    從談笑間得知這是一個部落。今日是他們部落的聖女選夫婿的日子,所以大家都聚在這兒參加這盛大地選夫慶典。年輕的小伙子都希望磨掌擦拳,盡力表現,希望能被選中。

    汐蘭覺這選婿十分有趣,能白吃白喝。還能表演看,最關鍵的還有楊戩陪在身邊。

    楊戩卻並不感興趣,一聲不出,只是埋頭吃肉。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走到楊戩身邊道︰“朋友,我叫大鵬,想娶你妹子。特來向你挑戰。”

    楊戩和汐蘭同時一愣。看向那自稱叫大鵬的年青人。面貌倒是平凡,但這大冷天的。卻赤裸著上身,露出古銅色地上半身。一塊塊肌肉如小山包一樣塊塊突起。汐蘭砸了砸舌,這家伙可以和史泰龍有得一拼了。

    大鵬雖站在二人面前,但二人仍往左右看看,因為實在沒弄明白這話會是對他們而言。但見他一直盯著他們,對視一眼,又看向大鵬,眼中劃滿了問號。

    大鵬見他們一臉茫然之相,顯是沒聽懂自己的話,清了清噪子對楊戩又道︰“我要娶你妹子。”說完指了指汐蘭。

    汐蘭睜大雙眼,懷疑自己遇上了瘋子。坐于他們身邊的長者忙向他們解釋,原來這個部落有個習俗,如果哪個未娶妻的男子看上了哪家姑娘,便可向姑娘地監護人挑戰,取得勝利便可以獲得姑娘的監護權,娶她為妻。只有聖女才可以在十七歲時行**之禮,自行選夫。

    什麼破習俗,汐蘭不屑一顧,不過到想看看楊戩如何應付。如果他能為自己出頭,和人打上一架,倒也有趣得緊。

    不料楊戩皺了皺眉道︰“我不接受你地挑戰。”

    汐蘭洩了氣,沒得玩了,好生失望。

    大鵬聽了,非但不走開,反而大喜道︰“多謝了,那我今天晚上便娶了你妹子。”說完去拉汐蘭,“姑娘,我們這就去稟報族長。”

    “什麼?”汐蘭忙拍開他的手,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哥哥不接受我的挑戰,就是自動放棄對你的監護權,同意我們成親,我們這就去要族長主持婚禮。”說完又去拉汐蘭。

    汐蘭正哭笑不得之時,一支手抓住大鵬地手腕,“她如果不願意,你不能踫她。”

    汐蘭暗暗一笑,還以為他真不管這事呢。

    大鵬見楊戩突然阻擋,心里不快,變了臉色,“你是改變主意,接受挑戰嗎?”

    楊戩淡淡道︰“我不接受別人的挑戰,不過成親之事,你得問她本人的意思。”

    大鵬樂得笑了,“這兄弟可真是有意思,這種事何需問女人願意不願意。何況我是這兒的第一力士,別家的姑娘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如果你不接受挑戰,或者輸給了我,她便是我地。”

    “我們並非你族中人,並不用遵照你們地規定。”

    “但你們現在在我們部落中,就要遵照我們這兒的規定。無論你肯不肯,她都是要留下地了。”

    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汐蘭見大鵬蠻橫不講理,心里十分不快。又見楊戩不肯出面接受挑戰,也有些失望。本以為他會毫不猶豫接受挑戰打勝對方來維護自己,可是他卻不為所動,賭著氣道︰“看來是走不出這兒了,只能給你當妻子了,你們族長在哪兒?是邊那的大屋嗎?”說完站起身往前走去。

    楊戩上前一步拉住她,低聲道︰“別鬧了。”

    汐蘭冷冷道︰“我一個女子且是他們的對手,既然並無他法,不如入鄉隨俗。”

    楊戩知她使了性子,暗嘆了口氣,“你真想我跟他打?”

    汐蘭只是看著自己的腳尖,不鹹不淡地道︰“那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楊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對大鵬道︰“你要怎麼比法?”

    大鵬指著不遠處的兩個半人高的大水缸,道︰“那兒正好有兩個水缸,都裝滿水,我們一人拿一個,水缸不能落地,誰先被對方打倒,或水缸落地就算輸。”



072 玉女選婿



    周圍的人聽了大鵬之言頓時議論紛紛,交頭結耳,那水缸,裝滿了水,一般人根本抱不起來,更別說還拿著打架了。

    在眾人的喧鬧聲中,汐蘭發現對面大屋門簾拉開一縫,象是有人在里面往外偷看。

    楊戩也不看水缸,淡淡地應了聲好。部落中人迅速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談論著那兩只水缸的份量。

    大鵬本是以力氣大出了名的,見他隨答應,也有些意外,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這下看你怎麼死法,走到水缸前要人將水缸注滿了水。一使力,單手舉起一個水缸來,傲慢地看向楊戩。

    圍觀之人見大鵬舉起水缸,連連叫好,再看楊戩,雖然身材修長,卻遠不如大鵬強壯,暗暗為他捏了把汗。只有汐蘭神色自若,她領教過他那支槍的重量,使得那槍的人還能被這水缸難到?

    楊戩見她舉起水缸,不願佔了人家的便宜,不再耽擱,隨手一提,也將水缸舉過頭頂,仿佛那水缸是紙糊的一般。

    看戲之人驚得連喝彩都忘了。

    大鵬見他氣不喘,臉不紅,知道是遇上了對手,不敢再輕敵,這水缸拿得久了怕自己也難以承受,搶攻上來。楊戩略一閃身,避開打來的拳頭,使喚了個四兩撥千斤,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推。大鵬身型頓時失了平穩,水缸傾斜,再難以受力。砰地一聲摔在地上,砸了個稀爛,水流一地。

    楊戩躍出圈外。抱著拳微笑著道了聲︰“承讓了。”

    大鵬面如塗豬血,怎麼也沒料到在人家手下沒走上一回合,便扎了跟斗,不禁杵在了原地。

    汐蘭見楊戩一出手就將對手打敗,喜得直拍手,圍觀之人才反應過來。齊聲喝好,掌聲四起。

    大鵬更是又羞又憤,扭頭而去。楊戩見他離去,便坐回自己地位置上繼續吃著自己的牛肉。剛才的事象是沒發生過。

    汐蘭挨他身邊坐下,抱著他地胳膊。笑道︰“你真的很有本事,難怪猴子也忌你三分。”

    楊戩也不答話,只是遞了塊牛肉給她,“快吃你的吧。”

    汐蘭歡歡喜喜接過牛肉。

    這時,剛剛略為平靜下來的人群又騷動起來。只聽有人叫道︰“聖女出來了。”

    汐蘭抬頭望去,見那大屋門簾揭開,走出一個十分高挑的盛裝美女。

    汐蘭推推仍顧著吃東西的楊戩,“這聖女果然好漂亮,不知今天會招個什麼樣地男子為夫婿呢?”連問了幾遍都不見他回答,轉過頭卻見他只顧著和牛肉拼命。頭也不抬。壓根就沒看那聖女一眼。見他如此,心里反而有些高興。但又有些迷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有對美女不感興趣的男人嗎?

    隨著聖女出場,部落中的男女敲鑼打鼓,氣氛一下子被推到高潮。所有人都目視著聖女,只有楊戩對此漠不關心。

    參加應選的小伙子們已經自覺得排成一排,眼巴巴地望著聖女,希望她地秋波能掃到自己身上,最好停下來。

    可是聖女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停下,甚至沒看他們一眼。直接走到楊戩身邊,取出一雙繡得十分精致的繡花鞋,拱身放在楊戩面前。

    楊戩見眼前突然多了雙繡花鞋,將視線從牛肉上移到鞋子上,再順著那雙只放鞋地玉手,往上迎上一雙含情脈脈,又羞答答的桃花面。

    聖女剛才在門簾後偷偷看他和大鵬比試,已被他的風采折服,這時近距離看他,更如人間龍鳳,這時見他一雙星眸向她看來,更是動人心魄,羞紅了臉,掩著面,向大屋回奔而去。

    汐蘭和楊戩丈二金鋼摸不到頭腦,但隱隱覺得不對勁。

    部落中的人紛紛湧來向楊戩道喜。

    汐蘭想到雲南的走婚,已隱約猜到這喜何來,仍是要問個明白,“不知各位道什麼喜?這繡花鞋是什麼意思?”

    “這鞋就是聖女選婿地信物,放在誰面前,誰就是她選定的夫婿。被選中的人拿了這聖鞋去給她穿上,那麼兩人個就可以結成夫妻,行**之禮了。恭喜公子被聖女選中了,快進屋去吧。”

    汐蘭只覺空氣都變了味,充滿酸味,抱起手臂陰陽怪氣地對楊戩笑道︰“恭喜你抱得美人歸了。”

    楊戩聽她語氣不善,皺了皺眉,對部落中長者抱拳道︰“在下受聖女青睞,實是榮幸,只是在下實不能接受聖女的美意。”

    他此言一出,大屋門簾後一個極輕的“啊”了一聲。

    族中老少更是變了臉色,剛才落選的有氣盛者,本心存忌意。沒料到他竟然公然拒婚,哪里還忍得下去,但剛才已見識過他地本事,也不敢與他一對一地沖突,拿了部落做盾牌借題發揮,“你這廝好生無禮,我們聖女是何等尊貴,能看上你小子,是你的福氣,你且能這般戲弄我們聖女?你根本是藐視我們部落族人。”

    族中長者聽了他地話,果然越加動容,滿是怒意,終顧及身份,板著臉問道︰“那你說為何不能娶我們聖女?是覺得我們聖女配不上閣下?”

    楊戩忙道︰“聖女身份尊貴,又美貌非凡,讓在下自慚難以與之相配。”

    汐蘭本心里不舒服,見他誇獎聖女美貌,越加不是滋味,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娶了美人,不就什麼事也了了?”

    楊戩在她腳上踩了一腳,這丫頭今天怎麼專給自己找麻煩。

    汐蘭吃痛,忙住了嘴。

    族中長老見他如此說法,面色緩和了許多,語氣也沒那麼尖刻,“那你有何苦衷,不防說來聽聽。”

    “在下四海為家,身無定所,如何能與聖女共結連理?”

    “這有何難,哪個男子不希望有個安定的家庭,我們部落安定富裕,你本事高強,和聖女成了親,好好輔助聖女引導我們大家,這不是好事一樁嗎?”

    “在下實在是事務纏身,能以在一個地方定下居來。”

    “我們也明白年青人定有這樣那樣的闖蕩之心,這也不是難事,你和聖女成了親,你們可一同出去漂上幾年,聖女也可以多學習外面先進的技術,你也可以了了心事,過得幾年,再回來引導大家。”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28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5 AM 編輯

073 他是我的夫婿



    “……老人家,在下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實在不能接受聖女的厚愛。”

    “難道你是怕我們聖女不夠賢淑?”

    “在下且敢,做得聖女之人,自是品性高于常人的……”

    汐蘭聽他百般稱贊聖女,先是美貌,現在又是品性,自己就是一般人,那她不高于自己?心里不服,也氣不過,裝出滿面的笑意道︰“聖女如此完美,又可以與你一同外面闖蕩,你就同意了吧。”

    楊戩見她笑得明媚如花,眼內卻閃著怒意,這丫頭有意和自己作對,那就陪她玩上一玩,輕笑道︰“是你讓我娶的啊?”

    汐蘭沒料到他把球踢給了自己,但話已出口,怎麼能收回,反正他肯定是不會娶那聖女的,只得硬著頭皮道︰“是啊,是我說的。”

    楊戩看了她一眼,眼里閃過一抹笑意,彎身拾起繡花鞋,向大屋走去。四下里哄聲四起,人們又開始載歌載舞。

    這下到汐蘭傻了眼,難道他真的去娶那個聖女?就這麼發愣的一會兒功夫,見楊戩已走到大屋前,再不出聲阻擋,只怕就成了人家的夫婿了。忙叫道︰“你不能進去。”

    楊戩暗自得意,他知她是不可能讓他就這麼娶了聖女,然後讓聖女跟著她去弄那朱果。心里笑開了花,臉上卻平靜如水,回轉身問道︰“為何?”

    就在汐蘭出聲阻止的一瞬間,眾老者已盯住了她,道︰“你哥哥成親,這是大好之事,你為何要加以阻攔?你這樣做是目無尊長,無女子之德。”

    汐蘭哪聽得進這些老頭對她的教訓。豎了眉道︰“你們這些老頭才叫奇怪,隨便拉個人就要他娶你們的聖女。先不說你們聖女好與不好。你們問過他家事沒有?家里人同意不同意?他本人有沒有心上人?”

    楊戩見她發威,面含微笑,站起門口看她如何表演。

    長者被汐蘭一陣炮烘。嗆得沒了語言,過了半晌方道︰“他又沒有家人在此,如何問得到?如果他有心上人,怎麼還會去與聖女行**之禮?”

    “誰說他沒家人在此?”

    “那他的家人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

    “正是我……”

    楊戩搖頭輕笑,這丫頭什麼都能編排得出來。

    老者將汐蘭打量了一番,掩著沒牙的嘴笑開了。反笑得汐蘭周身不自在,“你笑什麼?”

    “我笑姑娘好沒分寸。”

    “我如何沒有分寸了?”

    “我們自然知道你是他家人。他地妹子嘛,可是這做妹子的如何能干涉哥哥地事?好了。小姑娘別鬧了,不要誤了聖女與你哥哥的好時辰。”老者揚揚手象是在打發她離開,也不再和她多說,準備轉身離去。

    “誰說他是我哥哥了?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說他是我的哥哥。”汐蘭沖著老者背影叫道。

    老者笑呵呵地轉過身來道︰“如果不是你哥哥,那就更沒你地事了。”

    汐蘭掃了眼楊戩,見他若無其事地站在大屋門口。好象自己真與他無關一般,更是著惱。好,你還真想娶那女子?我偏要你娶不成,橫了他一眼,對又要離去的老者叫道︰“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的夫婿……”

    此言一出。如驚雷一現。所有人同時看向她。就連楊戩也變了臉色,收起那仿佛事不關已的淺笑。眼里糾結著復雜之色靜靜地看著她。汐蘭也不再管他人,挑釁地望向他,二人就這麼靜靜地隔著院壩對視著。

    周圍之人靜了片刻,便低聲議論開了,對她褒貶不一,但大多還是懷疑她所說的真實性。她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但在那年代,十五六歲成親的女孩也大有人在,但二人之間的舉動說是夫妻,實在不象那麼回事。

    楊戩望著汐蘭看了好一會兒,臉上恢復了往日地平靜,慢慢轉過身,揭開門簾,進去了。

    汐蘭隨著他身影的消失,表情慢慢僵住了,心也慢慢地往下沉,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難道他往日的溫柔都是錯覺?

    周圍竅竅私語聲蔓延開來,指著她背後指指點點的人也越來越多。

    傷心,失望,委曲湧進汐蘭身體深處,突然間發現她原來在這世間一無所有,一直以來認為所擁有的那點點真情在啃嗜著她的心,望著那一動不動的門簾,臉上滑下兩道淚痕,低聲道︰“楊晉,你這個騙子。”

    楊戩進了屋,見聖女席地坐于一小桌邊,見他進去,又喜又羞,用手蒙住了臉。過了一會兒,不見他有動靜,放下手,見他仍靜靜地站在那兒,神情如行雲流水般高不可攀附。忙掩去少女地羞澀,輕聲道︰“公子請坐。”

    楊戩淡淡一笑,“我是還你這個的。”說完,將手中的繡花鞋,輕輕而整齊地放到她身前。

    聖女臉色一變,眼內閃過一絲讓人心痛的傷感,瞬間恢復了平靜,“是因為我不夠好嗎?”

    楊戩輕搖頭,“你很好。”

    聖女笑了,笑得有些生涉,“是因為外面那姑娘嗎?她真是你的妻子?”

    楊戩沒有說話,但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

    聖女起點向他行了個禮,“今天讓公子見笑了,既然來了這兒,就是我們的客人,你和你地妻子請不要拘束,有什麼需要地,盡管吩咐。”

    楊戩忙回禮道︰“讓聖女和族人誤會,在下十分不安,聖女如此開明,在下在這兒先謝過了。”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楊戩向聖女告辭出去了。

    聖女望著他的背影,笑容慢慢跨了下來,說不盡地失望。喚了族長進去,道︰“爹,讓族人好好招待楊公子夫婦,別怠慢了人家。”

    族長也是一臉的無奈,“他們真的是夫婦?”

    聖女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這**禮怎麼辦?”族長不無擔憂,“他肯不肯二女共侍一夫?此人相貌不凡,絕非泛泛之輩,你如能嫁此夫,為父也不再為你操心了。”

    聖女輕搖了搖頭,“女兒剛才也想過這問題,可是他的心里和眼里沒有女兒,只有他的妻子。**禮的事就放放吧,以後再說吧。”

    族長嘆了口氣,出去招呼人為楊戩二人安排住處去了。



074 同房



楊戩出了大屋,見汐蘭獨自立中場中,瘦削的肩膀輕微地**,明知自己應該與她保持距離,雙腳卻不自覺得向她走去。

    汐蘭從蒙朧淚光中見一雙腳停在自己的面前,抽噎著道︰“走開。”

    可那人卻如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汐蘭有些惱怒,將聲量提高了些,叫道︰“沒看見過別人哭嗎?有什麼好看的,走開。”

    過了一會兒,見那人仍不離開,本無處可發的怒氣全湧上來,一邊大聲吼道︰“叫你走開。”一邊抬起頭來,怒視對方。入眼的卻是楊戩那雙讓人永遠看不到底的黑眸,眼中的怒意很快被鄂然替換,低叫道︰“楊晉……你怎麼會在這兒?”

    楊戩微微一笑,“是要我走開嗎?那我可真走了。”說著,裝模作樣地挪動著步子。

    “別走……”

    楊戩又是輕輕一笑,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原來是個受哭的小丫頭。”

    “楊晉,你這個壞蛋……”汐蘭再也顧不得其他,一頭扎進他懷中,想到剛才的失意,這失而復得的驚喜,又想到母親,再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放聲大哭起來,仿佛要將這壓抑了許久的痛苦全哭出來。

    這一來反弄得楊戩手足無措起來。

    周圍響起了激烈的拍掌聲,而大屋門簾後卻有著誰也聽不見的嘆息聲。

    楊戩等她哭夠了,輕聲道︰“快放開手,大家都看著呢。”

    汐蘭反而將手扣得更緊,撅著嘴道︰“我不放。”

    楊戩無可奈何地看了看四周。臉上飛起一抹淡紅。見族長向他們走來,忙將她的手拉了下來。卻握在了手中。

    族長對楊戩道︰“今晚,對二位多有誤會,十分抱歉。還希望貴夫人見諒。”

    楊戩越加漲紅了臉,看了看汐蘭。外匯市場蘭卻是臉上還掛著淚珠就笑開了,“不知者不罪嘛。”儼然真是他老婆一般,楊戩皺了皺眉頭,使勁捏了捏她的小手。

    這件小小地意外,讓他們之間仿佛走近了一步,汐蘭本滿心歡喜,手上猛然一痛。“哎呀”一聲。

    族長見她突然露出痛苦之色,忙問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汐蘭苦笑一下。“突然被一只大蚊子叮了一下。”

    楊戩聞言,在她手上又是狠狠一捏。

    汐蘭又痛得“哎呀”一聲。

    族長十分奇怪,四處亂看,大冬天地哪來的蚊子。隨即見楊戩表情尷尬,也就了然了,笑笑道︰“天也不早了。我已要人為二位備下客房,帶二位去休息吧。”

    汐蘭本也累了,聽說有得休息了,一連串地應答,拉了楊戩跟著族長叫來的姑娘往客房而去。

    到了一間小竹樓上,姑娘開了房門。道︰“這房間已是打掃干淨地了。被子也換了全新的,二位盡管安心休息。有什麼需要的,請盡管吩咐。”說完便要離去。

    汐蘭見里面中有一個房間,一張床,急忙叫住她,指指楊戩,道“這房間是給我住的,還是給他住的?”

    姑娘回身道︰“當然是給二位住的。”

    “可是里面只有一張床,一床被子。”

    姑娘奇怪了,“難道二位還要兩張床不成?”

    汐蘭想也沒想,道︰“那當然。”

    姑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楊戩,“難道你們二位不是夫妻?如果你們不是夫妻,那為何假扮夫妻來哄騙我們聖女?”

    二人一時語塞,汐蘭快速地看了眼表情古怪的楊戩,“這……那……是的…”見姑娘面色慢慢變青,大有去揭發地矛頭,忙挽住楊戩道︰“我們剛成親。”楊戩一陣猛咳。

    汐蘭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姑娘“撲哧”一聲笑了,“你們這些外鄉人真有意思,這夫妻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新婚才更是甜甜蜜蜜呢,你們卻要分床而臥。”說完丟下,臉如塗豬血,呆若木雞地二人走了。

    等姑娘走得看不到人影了,二人對視了一眼,馬上將臉別開,更是耳根子都紅透了。

    楊戩輕咳一聲,“還是先進去看看再作打算吧。”

    “嗯。”汐蘭自己都奇怪,自己的臉皮何時變得這麼薄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關上門,站在床邊,望著那唯一的一張床發呆。這房間收拾得也真是干淨,除了這張床,而且還是一張比單人床大不了多少的床。便只有一張放著油燈的小方桌,和屋角放著的洗瀨用地水缸和臉盆,連把椅子也沒有,更別指望有多的被子出來打地鋪了。

    汐蘭這下真犯了愁,這麼兩個大人,一張小床,總不能拿一個來人睡光地板吧?可是兩個人擠這麼一張床,咳咳,這不是在考自己的定力嗎?這身子雖然年齡不大,但在這年代已經是可以為人之婦的了,如不是這西行取經,只怕高家都給她找好人家了。再說了自己真實年齡可是如假包換的成年人了,要自己挑戰身邊睡著一個大帥哥,可真是難為人。

    正在為難之處,見楊戩伸了個懶腰,往床上坐去。

    這一來,汐蘭可傻了眼,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問道︰“你做什麼?”

    楊戩看了看她,懶洋洋地道︰“睡覺。”

    “睡覺?”汐蘭睜大了雙眼,將眼前地楊戩打量了一番,這是她平日所熟悉地那個彬彬有禮的男人嗎?“你睡這兒?”

    “不睡這兒,能睡哪兒?”楊戩裝著迷惑問道。

    “你……你睡這兒,那我睡哪兒?”汐蘭急得說話都結巴了。

    “你不是說是夫妻嗎?一起睡了,如果你不願,你就睡地上好了。”楊戩說話,就要脫鞋上床。

    汐蘭一聽,豎了眉,剛才還為他擔心,可他卻壓根沒為她想過,“想讓我睡地上,可不行。要睡地上,也是你睡。”說完搶先踢了鞋子,滾到床上,用腳踢著楊戩,想將他踢下床去。

    楊戩本也是逗著她玩,被她踢得急了,輕輕一笑往旁邊讓去。

    汐蘭一腳踢出,用力大了些,被他讓開,一時沒能收住,整個人往床下滑去。眼看就要跌下床去,心一慌,雙手亂抓,攀住他地肩膀,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攀住。

    楊戩長臂一伸,抄住她的腰,將她拉回床上。兩人這麼一拉扯,竟拉扯出極其曖昧的姿勢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29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6 AM 編輯

075 太多迷團



    汐蘭拉扯回頭間,唇在楊戩溫潤的唇上輕輕掃過,一道電流傳遍全身,同時感覺到楊戩也是身子一僵。

    停下打鬧,愣愣地看向他。正好迎到他專注的凝視,二人如泥石人一般定住了。無論是心里還是眼里,都只有對方。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汐蘭的心跳越來越慌亂,最後終于忍不住沙啞著噪子輕喚了聲︰“楊晉!”

    “嗯。”楊戩輕聲應道,見她似一彈即破的粉面泛著嬌艷地潮紅,眼里聚滿柔情,意識慢慢糊模起來,好想一世守候著眼前這個小女人。手臂一緊,將她圈到懷中,慢慢向那櫻唇吻下。

    汐蘭看著眼前慢慢放大的俊臉,心里砰砰直跳,很快迷失在那深深的黑眸中。慢慢閉上雙眼,等待著讓她又盼,又羞的吻。

    眼看就要一親芳澤,楊戩腦海里突然閃過被冰封的母親和紫竹娘娘那抹淡淡的陰魂。剎間打了個冷戰,所有的**瞬間澆滅,閉上眼楮,努力將佔據心里的情欲拋出體外。

    看了眼閉著眼等待的汐蘭,將飄到她臉上的一線秀發理到她的耳後,暗嘆了口氣,輕輕放開手臂,道︰“很晚了,休息吧。”說完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翻身下床,往門口走去。

    沉浸在歡愉中的汐蘭,聞言,睜開雙眼,正好看到從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楚,眼巴巴地看他開門而去,望著關合的竹門,不知他為何突然如此,心里湧著說不盡地失落。

    左思右想,終不得其果。為何這個世界會有如此之多的事讓自己不解,真希望自己從來沒去過二十一世紀。那樣便不會有如此之多的迷團讓自己去猜。就這麼一邊嘆息,一邊胡思亂想,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睡去。

    楊戩在門口站了許久,心里仍難平靜,汐蘭每一聲嘆息,都牽動著他的心,巴不得馬上沖到她地面前,為她停止那些苦悶,但他不能。直到聽不到汐蘭輾轉反側的翻動之身,才重新回到屋中。坐到床邊。靜看著她熟睡地樣子,忍不住伸手輕撫她如同嬰兒般的臉。

    突然汐蘭于睡夢中輕聲喚道︰“娘。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楊戩心里一緊,撫摸著她的臉地手停住了,公明在她的眼角看到兩顆晶瑩的淚珠。平日里嘻哈打鬧的她,內心並非如此平靜。她的孤單又何曾不是自己親手造成的呢?剎那間,象有千萬只白蟻在啃嗜著他的心。

    “楊晉。別走。”汐蘭在夢中輕泣。

    楊戩再也顧不得那許多,將她摟入懷中,柔聲道︰“我不走。”汐蘭笑了,笑得很安心,呼吸也平穩下來,楊晉苦笑一下。靜靜地靠在床欄上。望著窗外的漆黑,直到天邊泛起一道光亮。才沉沉睡去。

    直到天亮,汐蘭方在他懷中醒來,感覺到他懷中地溫暖,又看到他皺著憂慮頭的睡臉,雖然很想伸手撫平他皺在一起地眉頭,卻怕驚醒了他,而要離開這懷抱。再次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感到他動了動,睜開眼見他正低頭靜靜地凝視著她,見她睜開雙眼,輕輕一笑,“醒了?”

    “嗯。”汐蘭真想永遠賴在他的懷中。

    可是他卻松開了環抱著她的手,活動麻木的手臂。汐蘭心里升起一絲歉然,想來他一夜都沒換過姿勢。

    二人梳洗完畢,去大屋向聖女和族長辭行。

    聖女第一次近距離打量汐蘭,不禁暗暗喝彩,她的年齡只怕還小上自己一兩歲,但已出落得氣質非凡,如同聚集了天下之靈氣于一身,了難怪楊戩只鐘情于她一人。

    汐蘭本不是好靜之人,見她一直打量自己,也就沖著她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聖女自小受禮法約束,突然見她如此不鞠小節,活潑可愛,不禁啞然失笑,道︰“姑娘真是好福氣,能有如此郎君相伴。”汐蘭見她性子直白,也十分歡喜,看了看楊戩,回頭道︰“聖女美貌賢淑,定會有個如意郎君地。”

    聖女輕輕一笑,“昨日,姑娘的勇氣讓我深有感觸,屬于自己的幸福,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棄。”

    汐蘭想到昨日臨時撒的謊,有些難為情地抓了抓頭。又覺自己攪了人家的**典禮,也滿是歉意,想了想,道︰“請聖女借紙筆一用。”

    聖女十分不解,仍于桌上擺上紙墨,遞過毛筆,親自于一邊磨墨。

    汐蘭抓起毛筆,暗暗後悔以前上學時沒好好練練毛筆書法,又怪自己一時沖動,向人討要了紙筆,這不是在讓自己出丑嗎?但說出的話,如潑出地水,也不能收回了。

    伏在桌上,別手別腳地將平時無聊時翻讀那本百科全書,無意中記下地一個方子抄了下來。

    楊戩見她費力地在紙上畫出一個個雞爪爬一樣漢字出來,不禁宛爾。但當看到她所寫的內容時,眼里卻露出驚佩之色。

    汐蘭看著紙上地黑字,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兩聲,遞給聖女,“湊合著看吧。”

    “這是?”聖女接過白紙,看著上面畫得亂七八糟的字體,眼露迷茫。

    “這是讓土地濕潤松軟的方法,我發現你們這兒的土地干硬,缺乏營養。這樣種植出來的東西定然有限,所以把這個給你,你跟著上面的法子改變土質,就會提高產量了,你的族人的生活也就會更好了。”汐蘭說完,指著方子,將上面所記錄的法子,細細講解了一遍。

    聖女聽完,完全折服,看她的眼光中又多了層欽佩之色,越加佩服楊戩的眼光。與族長一起對二人再三言謝。

    汐蘭拍拍手,拭著手上的墨汁,道︰“你們再謝下去,我們又走不了了。”

    聖女和族長再三挽留,二人均道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聖女方帶著族人將二人送出部落,再三叮囑,以後有時間定要回來看望他們。二人一一答應,告別了眾人,繼續往地圖所指方向而去。



076 為何西行



    汐蘭二人別了聖女,夜宿曉行,將半月有余,忽又見一座高山,真個是摩天礙日。拿了地圖查看,總算是到了地頭,望著那高聳入天的大山,犯了愁。這麼大一座山,該如何尋找?事到如今,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二人一路搜尋地往山中行走,只顧著尋找朱果,卻沒注意到在他們踏進這大山的時候,已被一個小妖遠遠發現。那小妖見了她們慌不跌地往大山深處一所院舍奔去。

    尚未到院舍便叫開了,“娘娘,娘娘,有好貨上門了。”

    一個十分妖嬈的女子從屋內閃出,問道︰“什麼好貨色?把話說清楚來。”

    小妖喘著粗氣道︰“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子聽了一巴掌打在小妖臉上,將她打了個圈,罵道︰“還是這麼不長出息,來了兩個人有什麼奇怪,這麼一驚一詐的,吵了老娘的瞌睡。”說完打了個哈欠往屋內走去。

    小妖捂著臉,滿是委曲,“那男的長得好象姑爺。”

    女子聽了雙眉一豎,“那王八還敢回來?不怕我扒了他的皮?”

    小妖忙道︰“錯了,錯了,不是那個姑爺,是另一個姑爺。”

    女子聽得有些迷糊,“那個不是和我才成親就死了嗎?你是不是練功練得迷糊了?”

    小妖見她總是不明白,也有些急了,比手劃腳地道︰“也不是那個死了的姑爺,是另一個。”

    女子不耐煩了,罵著小妖,“枉你還修煉了這許多年。滿腦子的豆渣,我一共才嫁了兩個男人。一個跑了,一個死了,哪里還有第三個姑爺?”

    小妖指指房中。“是和娘娘房中所掛畫像中的那男子,也就是娘娘說一直在尋找的第三個姑爺十分想象。”

    女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身,一把揪住小妖,“你說什麼?”

    小妖戰戰驚驚地道︰“那男的長得和娘娘時常看著發呆地那男子畫像十分想象,好象就是一個人。”

    女子放開小妖,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將她又打了一個圈,“你怎麼不早說?”

    小妖越加委曲。哭著臉道︰“我不是一直在說的嗎?只是娘娘一直沒能明白,這剛明白地功夫。便把我打了。”

    女子打斷她正要繼續的長篇報怨,“他們現在何處?”

    “他們剛進山,我便飛奔來稟報娘娘了,現在不知走到何處了。”說完雙手蒙著臉,小心地看著女子,怕她又揚起巴掌。

    女子聽了後。看著她蒙在臉上的手,問道︰“你蒙著臉做什麼?”

    小妖怯怯地道︰“這不是怕娘娘又打嗎?”慢慢將手放了下來她地手剛剛放下,女子果然又是一巴掌扣在她臉上,將她打得原地轉了兩個圈,“真是成事不足的東西,靠人不如靠已。”說完丟下小妖。自己出了小院照著大山入口的方向去尋找。

    小妖忙追在後面道︰“娘娘。你眼神不好,就算尋到了人。你不湊近去,如何看得清來人長相?你可別認錯了人,這丑就丟得大去了。”但見那女子早去得遠了,多半是沒聽到這番忠告,只得尋著方向追了下去。

    山路狹窄,道上久無人行走,雜草樹騰相互糾結,楊戩取了長槍自行于前面開路,汐蘭高一腳,低一腳地在跟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拉扯︰“一直沒機會問你,你為何一直在這往西的路上?”

    “尋一樣東西。”楊戩猶自忙著手上的活,隨口應答。

    “尋什麼東西?我有一個結拜大哥叫黃袍怪,經營著一家古玩店,見識的東西也多,或許能有消息。”

    楊戩沉默了,似乎在思索著汐蘭所說之人的份量。

    汐蘭見他有所動搖,接著著道︰“我娘的記憶水晶便從他那兒所得,不過差點被他手下地小妖當垃圾丟掉了。”

    “當真?你那水晶是他那兒所得?”

    “嗯,我騙誰,也絕不會騙你。你說是何物,等我見到我義兄,就幫你問問,要他多方打探,沒準真能幫你尋到了。”

    楊戩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在尋一樣可以劈開千年玄冰的東西。”

    “千年玄冰?”聽這名字也知道非同尋常,能劈開這玄冰地東西,定是件難得的寶物。

    “嗯。”

    “冰不是怕火嗎?”

    “是,但這千年玄冰不是普通火所能融化的。”

    “不是有三味真火嗎?”

    “你知道三味真火?”

    “嗯,聽說過,聽說猴子的眼楮就是三味真火煉出來的。”

    “嗯。”

    “三味真火能融去那千年玄冰嗎?“

    “也許能,但沒試過。”

    “那不是可以找人通通關系,托那神仙幫幫忙?借三味真火一用,把那玄冰化去,不就成了嗎?”

    “不能用,也不敢用。”

    “為什麼?”汐蘭迷糊了,“既然可以,為什麼不能用?不敢用?”

    “玄冰里封印著我至親至愛的人。”楊戩停了停,接著道︰“這事到此為止,別再問了。”說完臉上攏上一層寒氣,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模樣來。

    “那是你什麼人?”然話剛到嘴邊就被他的冷臉堵了回來,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味道。難怪總覺得他遠不可及,原來他的心里有著別人。也難怪他不為上次所見的那個嫦娥的美色動一絲一毫的心。一想到他終年為被封冰著地愛人,四處尋找寶器,心里便泛起陣陣酸意。真後悔開口說要黃袍怪幫著尋找寶物之事。

    話說回來,此寶物絕非易尋。多發揮些自己地魅力,說不定等他尋到時,已經和他雙棲雙飛了。但想到他心里總裝著個別人,也總有些不是滋味,但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先湊合著吧,總有一天,在他心里只有一個叫汐蘭地。

    等等,他會不會已成了親?那自己跟他且不是要做妾?給人做妾可是打死不干的。但據上次嫦娥所說,他應該還沒成過親。這事還是問問清楚才好。

    汐蘭沖著楊戩的背影叫道︰“喂,你娶妻沒有?”話剛落,看遠處有一個女人站在荊棘後東張西望,“咦,那兒怎麼有個人?”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0:3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7 AM 編輯

077 再見瓶兒



    楊戩本專心清除身前的雜草枯騰,聞言抬頭看向前方,果見一身穿淡紫衣衫的女子那兒左顧右盼,似在等人。

    “看她並沒拿有行禮,想來該是這山中之人,對此山應該熟悉,不如我們前去問問,看她是否知道那朱果的所在。如果知道,我們也不必象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汐蘭揉了揉已走得酸痛的腿。

    “也好。”楊戩說罷,收了槍,手攬住汐蘭的腰,使了個地遁術,轉眼間,便到了那女子身邊。

    那女子,正用手搭了個涼棚,向遠處觀望,轉轉慢過身,突然發現眼前多了個男人。定眼一看,頓時臉上露出了歡喜之色。伸手便來拉楊戩的手,“真是你,我等你可等得好苦。”對汐蘭卻直接無視了。

    楊戩如丈二金剛一般摸不到頭腦,忙退開兩步,仔細地尋思著,這眼前女子是他以前的哪一門子熟人。

    汐蘭見那女子上來便拉楊戩的手,象是十分熟絡,而楊戩卻皺眉苦思,只怕兩人真是舊識。心里敲了敲小鼓,不顯山不顯水地走到二人中間,擋在楊戩身前,從身後握住楊戩的手。楊戩心下了然,知她盤算的那點小心思,微微一笑,任她握住。

    汐蘭打量著那女子,只覺十分面熟,暗道怪哉,難道以前見過這女子?笑著道︰“姐姐好漂亮,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山中?”

    那女子聽人贊她漂亮,滿心歡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汐蘭,這一看之下,快速將她從上向下。又從下向上掃了兩遍,臉上笑意瞬間收斂。陰陽怪氣地道︰“是你這個小丫頭?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汐蘭聽她語氣不善,也收強裝出來的笑臉,“你又是哪根蔥?”腦子飛快轉動。突然定在了一個上呆女子的畫面上,再將她仔細打量一番,恍然大悟,“哦,我說是誰呢,居然就是那個人見人霉的瓶兒……”

    原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幾年前所救下的那個上吊女子瓶兒。只是那時她一身素衣,而如今卻是濃裝艷抹。汐蘭竟一時沒記起她來。楊戩卻始終沒想起這個叫瓶兒地女子是誰。

    瓶兒對著汐蘭呸了一口,“你才人見人霉呢。我可是這山中的山母娘娘。”

    汐蘭撇了撇嘴,“我聽過山神,卻沒聽過什麼山母。”

    瓶兒身子晃了晃,深深吸了口氣,盡量保持著平靜,道︰“你這種凡胎俗子見識少。也是情有可原地。”

    汐蘭看著她那塗了厚厚一層粉的臉,實在看不出她是什麼仙風道骨,“這麼說來,你是仙了?”

    “當然是……半仙…”“這麼說一半是仙,那另一半是人?這麼說來比我這凡夫俗子也好不了多少嘛。”

    “誰說我一半是人了?我另一半是妖……”瓶兒說完發現自己說溜了嘴,馬上住口。可是哪里還來得及。再看汐蘭。果然見她已經笑開了。

    “原來是半妖啊?”

    “半仙……”瓶兒氣得咬牙切齒,但仍不忘更正汐蘭的錯誤稱呼。突然語掉一轉道︰“我是仙是妖關你何事?倒是他怎麼還沒有把你這爹不喜,娘不愛地小丫頭休了?”

    汐蘭見她當著楊戩的面說起自己當年胡編的謊言,有些不自了,看了一眼楊戩,惡狠狠的瞪向瓶兒。瓶兒卻對她的威脅絲毫不在意,只沖著楊戩拋媚眼。

    楊戩越加摸不到頭腦,未名其妙地問道︰“什麼休了?”

    汐蘭忙捏了捏他的手,如果他再問下去,自己當年的謊言可就揭穿了,那可真沒面子了。

    楊戩雖不明就理,但仍識趣地閉上了嘴。

    汐蘭與瓶兒橫眉冷對,“原來當年你說的那些話全是騙人地,只不過是編出騙取我們的同情心。”

    瓶兒聽了這話卻是不認,“我所說地爹娘舅舅那是編的,但那相公和他的元配可是有假包換的,還有啊,當年我想自殺也是真的,我雖然知道自己不一定吊得死,但想試試。只可惜你們偏不讓我試,既然不讓我試,就得對我負責。”

    汐蘭見她還跟以前一般無賴,頓時頭大,撫了撫頭,另一只手往下壓了壓,“打住,打住。我們沒什麼需要對你負責的。”

    楊戩到此時方隱約記起,好象有救過一個上吊女子地事來。

    瓶兒見楊戩終于記起她來,繞過汐蘭,轉到他身邊,細聲軟語地道︰“當年,你們一走了之,可苦了小女子我了,只知道你叫楊晉,就憑著這個名字,四處查訪你們的下落,可是你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都說沒有這麼一個人,你真的是叫楊晉嗎?”

    此言一出,汐蘭心中也犯起了疑問,難道楊晉真不是他的真名?可是如果不是,為何猴子會幫他隱瞞?這瓶兒古靈精怪,說出的話沒幾句真話,又如何能信她?想到此,剛才皺緊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了。她不知在她思索地時候,楊戩一直注視著她變幻著地臉。

    楊戩見她舒展了眉頭,才略為安下心來也不回答瓶兒的問題,反問道︰“你果真是這山中地山母?”

    瓶兒見楊戩向她問話,心花怒放,以為她現在這身份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帶著些許得意斜了汐蘭一眼,“當然是真的,這身份是不是和我很般配?”

    楊戩對她的身份到沒多加評論,又問道︰“請問,你的夫君在何處?”

    瓶兒撅起了小嘴,有些不滿了,“你這不是在戲弄奴家嗎,上次便跟你說了,他娶了我就死了。”但念頭一轉,難道他是怕她名花有主,而有意試探?這麼一想,心花怒放,將手搭向楊戩肩膀,羞達達地道︰“難道你對奴家還不放心嗎?”

    汐蘭見她又湊近楊戩,沒等楊戩退讓便抓住瓶兒的手,道︰“如果你站累了,我的肩膀借給你用。”

    瓶兒見她總是攪和在里面,十分不快,白了她一眼,抽回被她抓住的手。

    汐蘭沖她做了個鬼臉,將手使勁往衣服上蹭了蹭,象是生怕她手上帶著什麼能害人的東西。



078 朱果



    楊戩對瓶兒的曖昧神色,視而不見,正色道︰“我所指的你的夫婿是指此山的山神。”

    汐蘭總算明白了,原來山母便是山神的老婆,既然是有老公的人了,居然還可以跑出去嫁他人,又敢在本土上勾搭男人,那山神的綠帽子可真是好大一頂了。

    瓶兒見楊戩問起山神,洩了氣,“那衰人早在一百多年前便丟下這山,同一個小妖精私奔了。至于他身在何處,我也不知道。我還在托人四處打探他的下落呢。然而他滑得泥鰍一般,總是能我到達的前一會兒的功夫溜掉。”

    汐蘭帶著不敢相信的懷疑眼神,在瓶兒身上亂轉,“沒想到水性楊花的半妖,對這山神夫君很是專情嘛。這一找居然能找一百多年。話說回來,你既然對他如此執情,為何還要勾搭別的男人?”說著,有意地掃了楊戩一眼。

    瓶兒哪聽不出她的弦外之意,呸了一聲,“我對那老東西才沒有情義呢,我尋他只不過想讓他把這山的地契給我罷了,總不能他帶著小的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在這兒白幫他打理這山不成?”

    現實,現實,汐蘭再次領略到這個世界的現實思想,這些人放到二十一世紀定會是個狠角。

    楊戩卻另有所思,對瓶兒道︰“這麼說來,你對這山中十分熟悉了?”

    “那當然,這山中哪兒多一根針少了片葉都瞞不過我。”瓶兒說起這片山,不無得意。

    “那你可知道牛果長在何處?”楊戩追著。

    “你們是來尋朱果的?”瓶兒眼里閃著驚異之色。

    汐蘭見她的神情。必然知道,也不顧得與她再斗口角,連連點頭。

    瓶兒看了眼汐蘭。扁了扁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汐蘭知她因為楊戩對自己百般不滿,又如何肯出手相幫?聽她這般說法也是常理。使了個激將法,道︰“你不是不肯告訴我,而是根本不知道。”

    瓶兒又是一直自傲,哪受得了她地激,眉一揚,“誰說我不知道?這朱果樹在這山中也僅有一棵,而此樹三百年開一次花,又要再過三百年才結一次果。而且一次只結一粒果子。如果不摘的話,三日便會落地。入土便化了。”

    “三百年加三百年,那且不是六百年才有一粒朱果?”汐半聞言洩了氣,萬一這朱果剛結過果,就得呆上幾百年才能再次結果,這幾百年夠自己活上好幾輩子了。

    楊戩這時也犯了愁,這差事真不是好差事。

    瓶兒見楊戩擰緊了眉頭。心中一喜,是她表現的好機會了,對他道︰“據我所知,這朱果還有幾天便要結果了,卻不知你們為何要這朱果?”

    汐蘭眼里升起希望,這時如果說拿這東西給自己地美容院做藥引。她多半不會理會。不如拿菩薩來壓她一壓,“是觀音菩薩要我們來尋的。你既然知道,何不助我們采摘朱果?”

    瓶兒聽是菩薩的指使,果然不再和汐蘭唱反調,然她相助采摘朱果卻面露難色,“這朱果雖長在這山中,卻不歸我所管。而是另有靈獸把守,那靈獸本領高強,難以對付。”

    汐蘭聞言不以為意,“難道受菩薩之命,也會受到阻攔不成?”

    瓶兒不屑地“哧”了一聲,“就是觀音菩薩親臨,這靈獸也不見得買賬,更別說你是受命而來。”

    楊戩也沒想出是何許人,只有會過方知。但不知這個瓶兒所說地話有幾分可信度,曾聽說凡仙品異果出世,必有征兆,那這朱果結果,也該難免。想到此暗使了個障眼法,突然狂風大作,風砂走石令汐蘭和瓶兒忙埋低頭來,舉起手臂來擋住這兜頭兜面打向面目的砂石。猶是如此,仍難睜開雙眼。

    楊戩額上那抹胭紅突然金光四射,剎間化成一只杏形長眼,流雲浮動,炯炯有神。他四處觀望,果然見深山內顯浮著一淡淡的圈五彩光環,真真是有異果結實的征兆。如此看來瓶兒所言果然不假,合了三眼,又使了個停風咒。

    轉眼風,風平樹靜,汐蘭不再覺得有砂石打在臉上,耳邊呼嘯的狂風也隨之消失。抹了抹臉上的塵土,向瓶兒報怨道︰“你這破山,氣候也差頸得緊,憑空便起這等惡風。”

    瓶風也滿嘴砂石,苦不堪言,吐去嘴里的泥土,好生納悶,“這山中向來風和日麗,從未有過這等惡風,難道說你命中帶煞,你來了這山中,風也變得惡了?”

    二人正爭著,瓶兒手下小妖,哼哼唧唧地奔了來,見瓶兒前面立了兩個人,正是剛才在入山口所見二人,贊道︰“娘娘好本事,眼神不好,也能這麼快就尋到了姑爺。”

    汐蘭愣了愣,看向小妖,“姑爺?你們這半妖娘娘眼神不好?道難將他看成了你們姑爺?”說著指了指楊戩。

    瓶兒橫了她一眼,“半仙。”

    小妖卻不明這半仙半妖的有何區別,“我們娘娘地眼神是不好,但這次可真沒看錯人哦,他是我們未來的姑爺。”說完擰過頭去看楊戩,嘴里發著嘖嘖聲,象是在菜市場挑菜一般,“娘娘地眼光可真不是蓋的,這未來姑爺可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比前兩個可強得多了,只是不知以後那個跑路的姑爺回來了,這誰大誰小?沒準到時還要打上一架,比上一比,來個大小之爭,到時可就有熱鬧可看了。”

    她一席話,讓面前的三人都變了臉色,卻猶自不自知地道︰“不過這個姑爺的脾氣好象不大好,這臉未名其秒地就拉長了,以後只怕我的日子不太好過了。”

    瓶兒再也忍不住,拉過她,一巴掌蓋了過去,“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小妖又委曲了起來,“這還沒進門呢,你就這樣,這日子沒法過了。我還是乘早跳槽,投靠我姐姐去了罷。”

    “你敢去那蜘蛛精那兒,我就先扒了你地皮。”瓶兒豎了眉。

    “你再打我一打,我就真去。”小妖也豁了出去,使著勁鬧。

    瓶兒手揚了揚,最終放了下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1:2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48 AM 編輯

079 雞鴨大戰



    汐蘭翻了個白眼,“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楊戩實在不願再與她們糾纏下去,將汐蘭的小手反握于大手之中,拖著眼里快要噴火的汐蘭,輕聲道︰“我們走。”說罷向瓶兒辭行。

    瓶兒見他要離開,忙叫住道︰“你們要去哪兒?”

    楊戩對這瓶兒雖不喜歡,但也不失了禮數,“我們去尋個地方小住幾日,等朱果結果。”

    “這山中除了我那小院有象樣的住處,別處再無住得了人的地方了。不如到我家小住幾日吧。”

    “我們風餐露宿也習慣了的,就不打擾山母娘娘了。”楊戩婉轉拒絕。

    汐蘭見楊戩第一次這般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一動,知自己與他終于走近了一步。又見他對瓶兒口里雖說得客氣,但卻急著離開,也知他是不想與這個半妖多加糾纏,心中暗喜,他如無他意,又何必擔心這個瓶兒糾纏,也不再對瓶兒橫眉冷對。

    瓶兒除非以汐蘭為幌子,否則難以留下他,雖極不願如此,但也無他法,道︰“別看這山中白日里風和日麗,但到得夜晚,寒濕極重,你男人家或許可以抵擋。”指了指汐蘭,“這位風都可以吹走的只怕就不好說了。”

    這時日已偏西,汐蘭和楊戩果然感到地面慢慢滲出陣陣寒氣,雜草上也開始密布小水珠。

    楊戩看了看汐蘭。果然露出難色。

    瓶兒見他有所猶豫,又道︰“你們又是沖著朱果而來,卻有所不知,這朱果只能以女人地手采摘,男人卻摘不得。”

    汐蘭從未聽說過這麼怪誕的說法。奇道︰“這又是為什麼?”

    瓶兒道︰“到底為何,我也不清楚,只是聽我那跑了路的衰人說起過。說這朱果如果以男人手采摘,離了朱果樹便會腐爛。”

    汐蘭也倍感頭痛,采個朱果還這麼多名堂,“你說的話,都不知有幾句是真的。”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同樣反感你。但我說地話,幾時有過假話?”

    “你編的謊話還少了不成?你那個幾歲死娘,幾歲死爹的,我可沒聽漏了。”

    “那只是個意外,反正話我是說到這兒了,你萬一哪天半夜受了風寒,病倒了,誤了摘朱果地時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楊戩對這朱果也非勢在必得。卻擔心汐蘭上次受了陰寒全愈不久,身體尚弱,無論瓶兒所說是真是假,以防萬一總是好的,對汐蘭道︰“要不,我們就打擾山母娘娘幾日?”

    汐蘭既知楊戩對自己有心。也沒了後顧之憂。加上沒帶小龍馬來,也就沒將賬篷帶在身邊,這山中到了夜晚又濕又冷,也實在難過,便點頭應道︰“也好。”

    瓶兒大喜,忙推了小妖。要她先行穿小道回去洗米做飯。而她卻走在面前引路。

    到了小院,汐蘭到有些意外。那瓶兒打扮妖艷。又愛賣弄。但這小院卻十足的鄉村氣息,前院種了好些新鮮果蔬,搭架結藤,打理得井井有條。屋後還不時地傳來雞鴨叫聲,象是還飼養了好些雞鴨。

    小妖好快的手腳,尚未進門便已聞到陣陣飯菜香氣。汐蘭走了許久的路,早餓得肚子咕咕直叫,本打算找個地方吃些干糧,偏遇到瓶兒出來攪和了這大半日,更是餓得前肚皮貼後背。這時聞到飯菜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瓶兒早獻著殷勤邀楊戩入內用餐,汐蘭也不等她叫,先自行進了屋圍坐到桌邊。見桌上擺了四菜一湯,倒也全是新鮮菜蔬,一碟素炒黃瓜,一碟紅羅卜切片,一碟炒花生,一碟西紅柿炒蛋,外加一大碗小白菜湯。汐蘭看完這桌上飯菜,說不盡得失望,食欲大減。暗罵瓶兒小氣,明明後面養著那許多雞鴨,卻不舍得弄只來招呼下客人。她那山神老公,多半是被這些齋菜吃跑了路。俗語有說,要留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留住他地嘴。

    勉強吃完這餐齋飯,汐蘭隨小妖先去了楊戩房間,見房中只是平常人家的廂房,但干淨整潔,十分可人。再進了分給她的房間,也是如此,雖然簡單,但是一塵不染,倒有幾分歡喜,這個瓶兒雖不喜她,但倒也不虧了她。

    可她的心思卻沒在這兒了,打發了小妖,便往後院溜去。

    後院密布短草,數十只肥雞肥鴨在草地上覓食。汐蘭看得眉開眼笑,這可是純天然的土雞土鴨,捉上一只,尋個地方烤了,叫了楊戩來分享美味,又何不是仙神生活?

    想到美妙之處,早已彎了腰,放輕腳步,伸長了雙手,向看中的一只肥雞靠近。然她剛走近雞群,那些肥雞肥鴨便尖叫著東飛西跳,四處閃避。

    汐蘭左撲右抱,折騰了半日硬是沒抓到一只雞鴨,正有些洩氣,見前方不遠處,一只肥鴨卻並不逃竄,獨自在那兒伸上了脖子東張西望。心里一喜,今兒的美味就是你了。挽了挽袖子,又向那只肥鴨慢慢靠近。

    那只肥鴨果然不逃,只是一步一步象走台步一般往前走著。汐蘭更是歡喜,眼見距那肥鴨只有一臂之遙,大喜。腳上使力,向肥鴨撲去。

    只聽身後一聲驚呼︰“小

    汐蘭沒來得及反應,只聽“撲通”一聲,只覺全身一冷,落到一汪深水之中。

    且說楊戩放好了行禮,過去汐蘭房間,看她是否還習慣。卻見她房門虛掩,敲了半天的門,卻沒反應,這時後院雞鴨亂叫之聲。便聞聲而來,卻見汐蘭滿頭滿臉的雞毛正和那些雞鴨捉著迷藏,不禁宛爾,索性靠在門邊看她折騰。

    就是汐蘭向前猛撲地時候,一道夕陽斜落在她身前,反射出一道波光,方知前面草叢下只怕是水塘。忙出聲喝止,卻又哪里來得及,只見一個水花,汐蘭如稱陀落水一般跌入水中。三步並兩步地趕到池塘邊,只見水面上的水草又再合攏,哪里看得到汐蘭的影子,大驚失色,脫去鞋子便要往水中跳落。



080 落水



    正當楊戩準跳下水時,水面水草湧動,汐蘭的小腦袋水淋淋地頂著一叢水草從水下鑽出。深深吸了口氣,抹去臉上的水珠,見楊戩滿面焦慮,赤著腳立于塘邊做跳水狀,形態滑稽,“撲哧”一笑,道“這水里很涼快,想下來就想來吧。”

    楊戩見她此時狼狽不堪,卻反過來取笑于他,不禁啞然失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又見她于水中身形平穩,象是會游水一般,焦慮之心褪去,拾過鞋子穿上。

    汐蘭見他一直打趣地看著自己,問道︰“沒見過別人落水嗎?有什麼可看的?”

    楊戩那雙黑眸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頭頂,嘴角的笑意越加深了。

    汐蘭也感覺到自己頭有上什麼不妥之處,伸手摸去,摸到一把水草,隨手扯了下來,看向楊戩的表情已不再那麼理直氣壯,難為情地干咳了兩聲。

    楊戩看著她那倔相,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這一笑,越加讓汐蘭不自地起來,拉長了臉,將手中的水草朝他砸去,“你再笑試試?”

    楊戩強忍住笑,柔聲道︰“好,好,我不笑了,你快些上來,小心著了涼。我去給你燒些熱水。”說完便欲起身離去。

    引汐蘭落水的那只肥鴨在這時,昂高了頭,“嘎嘎”兩聲叫喚,大搖大擺地在她面前游過,象在對她挑畔。

    汐蘭大怒。“我非要抓到你,送你進我地五髒廟。”雙腳在水中一蹬,撲騰著向肥鴨追去。肥鴨一聲驚叫,向前逃去。

    楊戩走出兩步,非但沒聽到汐蘭上岸的聲音。反聽見身後一陣騷亂。回頭卻見她于水中拍著水又去追那只鴨子。

    無可奈何地苦笑一下,腳尖輕點地面向池塘躍去,于汐蘭身邊一回身又于水草上來了一個蜻蜓點水。向岸上飛躍。回身的一瞬間,長臂一伸,將汐蘭于水中提了起來。到了平地之上,徑直往屋中走去。正好迎上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瓶兒和小妖。

    瓶兒和小妖看著提在楊戩手中如落湯雞的汐蘭,目瞪口呆。

    楊戩怕汐蘭裹著濕衣和瓶兒又再糾纏,也不將她放下。對瓶兒問道︰“還有熱水嗎?”

    瓶兒這時方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小妖已一溜煙地去準備洗澡水了。

    汐蘭見楊戩完全不給自己面子,當著瓶兒地面將自己提來提去,讓瓶兒看盡了笑話,不依了,吵鬧著,要他放手。

    楊戩也不理會,反將她提得遠些,免得她將一身的池水弄到自己身上。先去汐蘭房中取了她的包裹。隨著瓶兒往澡堂走去,將她直接丟到小妖灌好熱水地浴桶中,放下包裹,徑直走了。

    瓶兒待楊戩走了,也不再忍捺,指著汐蘭。哈哈大笑。

    汐蘭自知丑大了,看著她笑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爬出浴桶,將她丟出澡堂。拉下頭上身上的水草向她擲去。

    瓶兒一邊笑一邊左右閃避。

    汐蘭擲到沒物可擲了,憤憤地道︰“你擔著點笑,別一口氣上不來。背過去了。我可不會給你做人工呼吸。你還不出去?不會是想留下來幫我搓背吧?”

    瓶兒丟了她一個白眼,掩著仍自笑得抽筋的嘴出去了。出了澡堂。暗道︰此時楊戩身邊無汐蘭跟著,且不正是可親近的好時機?

    腳底摸油地向楊戩房中奔去,然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答。推門進去,屋內空空,哪里有人。喚了小妖來問,也說沒曾見到。四處尋了個遍,均不見人影,只得殃殃地回房去了。

    汐蘭洗完澡,走出澡堂,聞到陣陣烤肉的香味,從廚房飄出。探頭望去,卻見楊戩和小妖正升了火在那兒烤著幾只小雞。滿心歡喜地挨了過去,問道︰“你去偷雞,為何專挑小地來偷?”

    楊戩看了她一眼,雙眉一揚,輕笑道︰“我可沒你那嗜好。”

    汐蘭哪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戲笑味道,戲笑她是偷雞賊。伸手在他背上擰了一把,楊戩吃痛,忙住了嘴,嘴角卻往上彎起,勾出一抹笑意。

    小妖卻聽不明白楊戩話中之意,對汐蘭奇道︰“這野雞,滿山都是,為何要偷?何況這野雞的個頭實在不小了。”

    汐蘭方知,原來這些是野雞,並非後面飼養的那些肥雞,“你去抓的?”

    “嗯。”楊戩輕應了一聲,遞了只烤好的野雞給小妖,小妖歡歡喜喜地接過吃了起來。

    楊戩又拿起一只,去了頭尾遞給汐蘭。

    汐蘭美滋滋地接過,咬了一口,汁多肉滑,十分美味,抬頭正好看見他眼里閃著溫柔地笑意,見她向他看來,忙把頭轉開。

    三人心滿意足地飽餐了一頓,小妖打著飽咳,伸了個懶腰回房睡覺去了。

    汐蘭和楊戩收拾了殘局,也往廂房走去。

    走過汐蘭房間時,楊戩向她道了晚安,她卻並不進去,拉住楊戩輕聲道︰“今晚你睡這間。”也不容他回答,便將他塞進自己的房間,而她自己卻去了楊戩房間,輕輕掩上房門,嘴角上勾,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打開楊戩的包裹,取了件外衣搭在床邊,衣服下擺正好遮住脫下來擺在床邊地鞋子。

    放下半邊蚊賬,遮去頭部,拉了被子面朝房門倒頭便睡,雙耳卻直豎豎地聽著門外動靜。

    睡了沒多久的功夫,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下。汐蘭迅速睜開雙眼,透過蚊賬,注視著房門。

    又過了一會兒功夫,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閃身而入,又反手將房門輕輕合上。于門口輕喚了聲︰“楊公子……”那聲音不是瓶兒,又是何人?

    汐蘭暗中掩嘴偷笑,果然來了。將被子悄悄拉高,蒙住了頭,轉過身,面朝里而臥。

    瓶兒見床上人,翻了個身卻不回答,想來是睡著了,眠嘴一笑,輕輕走到床邊。見楊戩的外衣搭在床邊,眼露喜色。輕輕揭開蚊賬,見一縷黑發露在被外枕邊,伸手輕輕托起,竟滑不留手,更是歡喜。白日里便已覺他的頭發漆黑如絲,入手更是輕柔爽滑,讓人好生愛慕。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7 11:2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50 AM 編輯

081 新造型



    瓶兒輕喚了一聲︰“楊公子……”

    床上人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卻並不醒來。

    瓶兒樂極,和你生米煮成熟飯,你還能不娶我不成?除去衣裳,僅著里面小衫,輕輕揭起棉被,于汐蘭身邊躺下。

    剛睡下,汐蘭一個大翻身,手腳並用,如八爪魚一般將她抱住,裂嘴直笑。

    瓶兒見他抱住自己,喜得心都癢了,但鼻中聞到陣陣幽香,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加上抱住自己的手腳似乎十分縴細短小,與楊戩那高大修長的身材極不相配。伸手往身邊人摸去,卻是縴細的女人身體,心知不秒,一把揭開被子,果然見在黑暗中依稀看清是汐蘭模樣,那排白牙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瓶兒忙要翻身坐起,卻被她牢牢抱住,動彈不得,急叫道︰“你這麼死丫頭,快放手。”

    汐蘭嘻嘻而笑,嘖嘖聲地咂著嘴道︰“你是不是怕冷,所以來跟我睡啊?姐姐好香啊。”說完湊了個鼻子象狗一樣到瓶兒身上亂聞。

    瓶兒頓時身上一陣冰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伸手去推開汐蘭的臉,“喂,喂,離我遠點,一個姑娘家,怎麼這副德性,就跟色鬼投胎一般。”

    汐蘭聽見她不自在,心里笑開了花,更是加大力度來戲弄于她,“我睡得好好的,可是姐姐你自己脫了衣服跑上床來。還弄得混身香噴噴地,哪能怪得了我?既然來了,說什麼也要讓我聞上一聞。”說完越加抱住她,湊了個鼻子上去。心里卻想,如果天天在這兒該多好。賞她一臉的口水,也不知天天被那家伙丟在哪兒了。

    汐蘭嘴上動著,手上也不閑著。在她身上大下其手,胡亂抓捏。弄得瓶兒是越加地高聲尖叫。

    汐蘭忙捂住她的嘴,道︰“別叫,別叫,弄得象是夜半歌聲一樣恐怖。”

    瓶兒哪知道夜半歌聲有什麼恐怖,但被她捏得又癢又痛。好不難受。哪肯就這麼讓她欺負,也張牙舞爪地與她拉扯起來。

    那張本不太寬床,哪經得起兩個女人在上面扭打,拉扯,隨著她們的動作,也跟著扭動搖擺起來。隨著她們動作的加大,床扭動也越加劇烈。最後終于負荷不了二人地力道,只聽“框當”一聲,一張好好的床。裂成片片木條,四處散開。

    汐蘭和瓶兒同時“哎呀,我的腰啊。”“媽呀,我地屁屁。”兩聲慘叫,一起滾落在地,捂腰的捂腰。捂屁屁的捂屁屁,慘叫不斷。

    汐蘭等腰上的疼痛稍緩,看向仍在那兒揉著屁股呼痛的瓶兒,罵道︰“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害得姑娘我差點沒把腰扭斷了。”

    瓶兒被她攪了好事,本是一肚子氣。如今屁股差點摔成了幾瓣。還沒發彪,她卻先鬧了起來。也顧不得再揉屁股,坐直身來,指著汐蘭罵道︰“如果不是你這小蹄子,我能被摔成這樣?你倒是說你怎麼會在這楊戩的床上?”

    汐蘭聞言反而樂了,“我在這兒當然是睡覺,可是你既然知道是楊戩地房間,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他房中做什麼?你不會老套到說自己在夢游吧?”

    “這……”瓶兒一時語塞,頓了頓,腦羞成怒,“關你什麼事?”說罷,爬將起來,盤算著,既然她在這兒,那他該在這小丫頭房中才是,與其在這兒與她浪費時間,不如回房重新梳裝打扮,再去尋他。

    汐蘭拍手而笑,刮著臉,做著鬼臉,“就你這點手段,去勾引外面那些下三濫的男人,或許還能成,至于我的夫君嘛,你可就差得遠了。你可別指望又去隔壁房勾引他,早些死了這條

    瓶兒被她看穿心思,臉上哪里還掛得住,這時就算再去尋他,也定會被這丫頭攪和了,也不再按捺脾氣,猛然轉過身,向汐蘭撲去,直接抓住汐蘭的頭發,罵道︰“今天我就好好先收拾了你,新仇舊恨一起算了,省得你總是這麼囂張。”

    汐蘭沒料到她來就動上了手,還是超潑婦的打法,一把秀發被她扯在手中,痛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想搶回頭發,可卻被她牢牢抓住,越發扯得疼痛。無計可施,干脆不管自己的頭發,也伸手抓住瓶兒的兩把頭發死命的拽著。

    如此一來,瓶兒也是痛不可忍,哎呀,哎呀地叫喚。兩人誰也不肯松手,一邊呼著痛,一邊設法用腳去踢打對方,到得後來,竟扭成了一團,好不狼狽。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耳邊傳來小妖地一聲驚呼,“天啊,娘娘,姑娘,你們這是……”

    汐蘭和瓶兒吃力地扭頭向門口望去,見門外並列著兩大兩小,四支腳。二人盡量歪著頭,斜著眼,往上看去,先看到的是小妖用小拳頭堵住嘴的吃驚相,再往上居然是楊戩那皺緊了眉頭的酷臉,二人均想,他什麼樣的表情都這麼的帥。

    正犯著花癡,頭皮一陣疼痛,二人回過頭來,看見對方那蓬頭垢面地樣子,忍不住失聲大笑,然而接著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的那副與對方半斤八兩的尊容後,慘叫著,同時松開手。以最快的速度背轉身去,忙亂地整理著亂成一團的頭發。想到這樣子被他看到,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汐蘭在轉身的瞬間,不忘在瓶兒腿上踢了一腳。瓶兒轉過頭,正又要發作,余光掃到楊戩看戲般地眼神,顧不得再報復,橫了她一眼,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地那副尊容。

    汐蘭摸著那一頭亂發,知是理不出來了,索性拉平了衣服。昂高了頭,很瀟灑地一回身,走著模特步,走到楊戩身邊,擺了個極美的POSS,將左手搭在楊戩胸前,右手搭到前面地頭發一甩,甜膩膩地道︰“親愛的,我的新發型怎麼樣?是不是很特別,很有品味?”

    話剛落,身後傳來“噗”地一聲。回頭看去,見瓶兒正端了桌上的茶杯在手中,嘴唇上還滴著水滴,一雙眼象在看怪物一般在她身上轉悠,身前的地面上噴得到處是水。



082 求教



    汐蘭縮回手,輕玩著耳邊的秀發,用極端莊的聲調道︰“瓶兒姐姐,你可要注意形象啊,你這麼把水噴得到處是,是極不雅的。做女人一定要注意淑女形象,處處端莊,事事大意不得。”

    話一落,瓶兒手中的茶杯“當”地一聲跌落在地,打得粉碎。本在汐蘭身上轉悠的眼楮睜得更大,定在了她那雞窩頭上。實在不明白,那頂著個雞窩頭的她能象是穿扮著最端莊的衣衫,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來。

    汐蘭見她沒了語言,眠嘴一笑,回過頭來,見小妖目瞪口呆地張大嘴看著她。輕輕一笑道︰“你是不是也被我這新造型迷住了?不過這造型很容易弄出來的,要不我幫你弄弄吧。”說著伸出手去。

    小妖連連後退,結巴著道︰“我…我知…知道很…很容易,不…不過……我看我還是不適合你這新造型。”說完一步一回頭地跑走了,象是生怕自己的頭發被汐蘭弄成了她那副德行。

    汐蘭見小妖跑走了,嘿嘿一笑,才又把視線轉回楊戩臉上。見他揚著濃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輕咬著唇,嘴角微微上揚,露著迷人的微笑。眼內卻是神色古怪,想來對她的這番自吹自擂並不認同。

    汐蘭尷尬地揪住一縷秀發,揮了揮,嘿嘿一笑,“還不錯吧。”

    “嗯。不錯。”但他嘴角地笑卻更深,眼角不時的掃向她那亂如雜草的新造型。

    汐蘭哪能不知自己這副模樣實在不討人喜歡,盡最大的能力擠出個招牌笑容,道︰“這床沒法睡了,我只能去跟你擠了。”

    楊戩輕搖了搖頭。讓出路來。

    汐蘭回頭對瓶兒做了個飛吻,“拜拜。”瓶兒不知她這是什麼動作,怕她又玩花招。忙做出戒備的樣子,汐蘭哈哈一笑,閃出門去,挽著楊戩道︰“親愛地,我們走吧。”

    楊戩隨著她走在後面問道︰“什麼是拜拜?”

    “就是再見。”

    “那你剛才做的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什麼動作?”

    “”就是你向瓶兒做的那動作,也是再見地意思嗎?“

    汐蘭秀眉一揚。“對,問好,再見都可以這樣,你以後見了我,和我告別都可以這樣。”

    “這都是二十一世紀的風俗?”

    “嗯。”

    這時瓶兒追了出來叫道︰“你們真的睡一層嗎?男女可是授授不親的。”

    汐蘭“咦”了一聲,“你也知道男女授授不親?”她大半夜地往男人房里鑽,還談什麼男女授授不親,不是扯淡嗎?沒好氣地道︰“這事就不勞你老操心了,我們一起過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所說的確屬實。但在別人聽來卻是另一番意思。

    瓶兒的臉色越加難看,幽幽地望著楊戩,道︰“她說地是真的嗎?”

    楊戩當然知她所問另有含意,但汐蘭所說也沒錯,如何否認?更何況這種事又何必向外人解釋,但被她這麼兜頭罩面地問起。也有些難為情,干脆來了個一問三不答。

    這在瓶兒看來,便又是沉默等于默認了。

    汐蘭見楊戩如此,暗暗得意,向瓶兒做了個鬼臉,問道︰“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可要去休息了。”說罷。沖著楊戩媚笑道︰“親愛的,走吧。”

    楊戩兩次聽她叫自己親愛的。雖不知意思,卻被她前面的話嗆得一陣猛咳,再看她神態自若,看來是他想多了,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瓶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又找不出理由阻擋,呆呆地杵在了那兒。

    楊戩見瓶兒呆呆地看著他們,也不便過于生硬,向她道了個晚安,學著汐蘭的樣子向她打了個飛吻。

    汐蘭一見,忙將他的手拉了下來,沉著臉低聲道“不許你對她做這個動作。”

    “為何?”楊戩不解了,不是道別嗎?

    汐蘭當著瓶兒的面,也不願說破,使著橫,道︰“我說不許就不許。”

    楊戩見她撅著小嘴那刁蠻勁,倒也有趣得緊,輕輕一笑,也就由著她了。

    汐蘭見他那若無其事地樣子,越加郁悶,本來是想騙他以後見了自己就飛吻的,結果便宜了那瓶兒,拉著他的胳膊便走。

    待離得瓶兒遠了,楊戩又問道︰“何為親愛的?”

    汐蘭飛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人是真笨還是假笨,這字面上的意思也夠白了。再看他眼里滿是戲弄的味道,想來是早猜到了詞面地意思,只是拿她開心。甩了一個白眼給他,仍自走自己的路。

    “那動作為何不許對瓶兒做?”楊戩眼里的戲弄之意越加深了。

    “咳,咳,這個動作另有一個含意。”汐蘭知道騙他是不行的了,到時他見了女人就飛吻,可就不爽了。

    “哦?何解?”

    “就是飛吻。”

    “何為飛吻?”

    “就是隔空打KISS。”

    “何為KISS。”

    “這…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汐蘭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不明,所以想問。”楊戩真的很想多知道些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地事。

    “……”汐蘭見到了房門口,一把將他拉入房中,順手關上門,問道︰“你真想知道?”

    楊戩輕點了點頭。

    “那你閉上眼楮。”汐蘭扭著手指,有些緊張。

    楊戩雖不明白她又玩什麼花招,但仍閉上了雙眼。

    汐蘭雙手輕扶著他地肩膀,感覺到他身體突然一震。看著他那完美得毫無瑕疵的臉,心砰砰直跳,沒來由得緊張起來。與在二十一世紀時與任何男人泰然相處地她判若兩人。掂起腳尖,慢慢向他靠近,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只覺得他的唇溫暖柔軟,舒服得讓她不願離開。身前的人猛然僵住了,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一根手指也會踫到她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汐蘭才依依不舍得離開那性感的唇,臉上火辣辣地燙。

    楊戩感覺到唇上的壓力消失,扶在他胸前的手,也拿了開去,慢慢睜開眼看著臉上飛著紅霞的汐蘭,眼里閃動著似喜似憂的神采,更多的越是驚詫與柔情。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12:5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1:51 AM 編輯

083 心釋




    汐蘭低聲而有些沙啞地道︰“這就是KISS。”

    楊戩漆黑的瞳孔閃著異樣的光芒,忙避開了她的注視,轉移著話題,“那你剛才對瓶兒….她可是女人。”

    汐蘭“撲哧”一笑,伸手將他的臉轉了過來,“在某些場合,KISS是一種禮節,不分男女的。不過你不許對除了我以外的女人那樣。”語氣中帶著些許霸道,眼里卻是柔情無限。

    楊戩心中一動,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凝視著她的雙眼,抬起手整理著她凌亂的長發,等那些秀發恢復了平整後,手指慢慢滑到她臉頰和,輕撫著她仍泛著紅暈的粉臉。用性感的聲音如同夢語一般的道︰“原來這就是KISS。”

    汐蘭在那聲音的催眠下,也忘記了理性,只想將時間就此打住。握住那只大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然後將它覆在自己的臉上。而眼楮卻大膽地看向他的雙眸,象是在期盼,又象是在等待。

    楊戩清亮的黑眸黯了黯,分明在期盼什麼,而又在害怕著什麼。

    汐蘭卻慢慢迷失在那汪黑水之中,再次惦起腳尖,吻那那性感的薄唇。

    她溫暖而柔軟的唇帶著濕潤的芳香停留在他的唇邊,她有些緊張而略為急促的呼吸無不刺激著他的神精,一道電流傳遍了楊戩全身,低呤了一聲。一直壓抑著地**,徹底被激發,長臂一伸,將汐蘭摟入懷中。

    汐蘭本惦著腳,這突來的壓力讓她腳下不穩。整個人倒進了他的懷中,與他貼了個結實。倒印在窗上的影子,再也分不出哪個是他。哪個又是她。

    突來的變化,讓汐蘭心跳猛然加速,同樣感覺到緊貼著自己身體地楊戩的砰然亂跳的心藏。輕聲夢語般叫了聲︰“楊晉……”

    楊戩再也不壓抑自己地內心,化被動為主動,深深吻上她的唇,堵住她的話。

    汐蘭的身體微微輕顫。無力地輕扶著他的肩膀。

    嘴唇與嘴唇廝磨,象是要將所有的愛戀融化在雙唇之間。

    不管是身體,還是嘴唇不斷地傳遞著彼此地體溫,慢慢已分不清,耳邊只有交錯而不規則的呼吸,慢慢地已分不清是他還是她。

    楊戩越吻越深,在她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而張嘴呼吸時的瞬間,將舌靈巧地探入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盡情地吮吸著她的芳香。這一刻,他什麼也不願去想,只想在她這兒索取更多更多,來填滿他孤單而無助的一生。

    直到二人都無法呼吸時,才依依不舍得分開,深深地吸了口氣。

    汐蘭面色緋紅。嘴唇嬌艷欲滴,睫毛微顫,卻不敢睜開雙眼,怕一睜眼,這一切便如夢醒般煙消了了。

    兩人的吸吸彼此輕拂在對方的臉上,帶著絲絲暖意。麻麻癢癢。

    楊戩看著眼下那輕顫著地濃而密的睫毛。閉上眼,仰起頭。輕靠在門板上,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該停下了,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再也難以把持。可是心雖是這樣想,腦中卻全是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哭,她執著的樣子,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他不該如此,不該有情,不該……

    越是想將這一切拋得遠遠地,卻越是迫切地想擁有更多。

    汐蘭靜靜地等待著,感覺不到他任何動靜,略有些不安地輕喚,“楊晉…”

    那聲音如夢魔般鑽進楊戩心里,暗嘆一聲,她只要一個呼喚便可以瓦解他所有地防備,再次低下頭,輕吻了吻她的前額,慢慢下滑,掃過她的鼻尖,落在了微張著的櫻唇上。

    先是極輕的吮吻,輕咬著她略為紅漲的唇瓣。到得後來哪還管得了天地為之變色,天地雖大,但二人只有彼此地情意,越吻越深。

    他地吻到後來雖有些霸道,但不失溫柔,過去所有的委曲,所有地怨恨在這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他的愛和他的吻。當她再次無法呼吸時,他的舌慢慢人她口中退出,但仍留連在她的唇瓣間。用他的唇輕掃著她的唇,那麻麻癢癢地感覺讓她欲罷不能,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同時也踫到他那發燙而柔軟的唇。

    楊戩的身子在這剎間又是一震,輕摩著她的唇的動作停止了,下一秒卻是更狂熱地覆了上去,本能地向她索取更多的芳澤,想將她就此融化在自己身體內。汐蘭熱情地回應著,現在心中只有他,再也不想西行,再也不想回二十一世紀,只想在他身邊,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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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次

    四次

    不知經過多少次,嘴唇分開片刻,又再合在一起,已分不清是誰主動,誰被動。這親昵的纏綿,讓彼此欲罷不能,怎麼也不舍得分開。

    二人的體溫越來越高,呼吸越來越急促。良久,他才緩緩退開。汐蘭睜開眼,迎上他滿是**和愛戀的眼。她知道他這時一定非常想要他。然而他將她擁入懷中,將頭埋入她的秀發,靜靜地等待被激起的**褪去,他不能就這樣要了她,他不想她以後有一天後悔。

    瓶兒站在門外,看著相依著的兩個身影,妒嫉得發狂,雙目因妒嫉而變窄小陰冷。

    汐蘭砰然亂跳的心,隨著時間的流失,慢慢平靜,也感覺到他的呼吸慢慢平穩。這時他卻突然抱起她走向床邊。

    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再次慌亂起來。不確定地望向那溫文而雅的俊臉,在慌亂中又有一絲喜悅的期盼。

    楊戩吹了燈,將汐蘭放到床上。自己躲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中,閉上了雙眼。

    汐蘭等了半晌,見他只是靜靜地抱住她,沒有絲毫動靜,心里有些憋氣,轉過身,面對著他,在他胸前畫著圈。果然感到他的身子有所變化,呼吸又再急促起來。心中得意,用尖尖的手指,越加在他胸前輕一下,重一下的輕劃著。

    楊戩抓住她的手,將她貼近自己,用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動,你如果不想我現在就要了你,就不要動。”

    汐蘭也知自己胡鬧,再這樣下去,二人只怕真難以收拾。雖然想與他再親近些,但這時也真不是時候,只得做罷,老老實實地合上眼,往他懷中又擠了擠,將頭靠在他下巴下,安心地進入夢鄉。

    黑暗中楊戩露出從未有過的幸福微笑,將懷中人摟得更緊了些。



084 靈獸



    瓶兒的心隨著吹滅的燈扭曲,一想到二人此時……全身的血都在沸騰。雖早聽汐蘭說過,她們是未婚夫婦,如今那丫頭已長大,這事本是常理中的,但心里仍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楊戩身邊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那小丫頭。

    早在第一次見他便發過誓,一定要尋到他,成為他的女人。握緊拳頭,想沖進房中攪了二人的好事,但知道如果這樣撞進去,只會讓楊戩對她更加沒好感,也讓汐蘭對她更視為眼中釘。從今晚的事看來,她便已有所戒備。

    以二人現在的情形看來,想讓楊戩目前休妻娶她是萬萬不能。那自己真能和楊戩成事,也只能算是個妾,那丫頭大,自己小,能不能進門,還得看她的。這事也只能咬咬牙忍了,等以後進得他楊家的門,才讓你這丫頭知道我的厲害。

    但那漆黑的窗戶象有千萬只貓在她身上狂抓,臉也隨著這妒嫉變了形,望著那關著的房門,突然心生一計,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慢慢回身走了。

    清晨,汐蘭睜開眼,見自己仍縮在楊戩懷中,昨晚的一暮暮又浮上腦海,陣陣甜意襲上心里。見他仍閉著雙眼,濃密的睫毛覆在長長的眼線上,顯得安詳而平和,與往日里所見的冷峻之氣全然不同。額頭上的那抹姻紅卻絲毫不影響他天生造就的男兒氣,反另了些許靈異之氣。仿如天將一般。

    然而眉心卻並不舒展,不知他內心到底有著什麼樣地不順心的事,可是無論怎麼問,他都是直接轉移話題。

    伸手去輕撫他的眉頭,好想將它們撫平。

    “你醒了?”楊戩睜開眼。將伸在他眉頭的手握在手中。

    “嗯。”汐蘭輕輕一笑,真可惜他這麼快就醒了,沒能給她更多的時間仔細看他。

    “醒了就起來吧。一會兒,我們去查看下這山中地情形。”楊戩撤出了手。

    汐蘭突然攔腰抱住他,死賴著不肯起來。被催多兩催,竟合上眼裝睡起來。

    楊戩被他逗得樂了,逗著她道︰“你不起來,我可要親你了?”

    汐蘭一聽。眠著嘴偷偷笑開了,如他願意,那可是來者不拒。

    楊戩低頭可巧看到她偷笑的模樣,心下了然,想起昨晚,臉上也泛了紅,笑著道︰“你再不起來,我可要哈你的癢了。”

    汐蘭向來怕癢,光是聽他這麼一說。已是全身發了麻,咯咯地笑開了。

    就在二人嘻鬧著地時候,門外傳來瓶兒沒好氣的聲音,“都日上三桿了,還膩著不舍得分開嗎?”說罷,踢著重重的步子。蹬蹬地走了。汐蘭和楊戩對望了一眼,伸了伸舌頭,突然湊上前去,飛快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一溜煙地跳下床,開門出去了。

    楊戩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摸著自己的臉。神情卻黯了下來。自己昨晚一時沒把握住,任由了自己的縱情。不知對她來說是否會是災難。

    又說汐蘭雖不喜歡瓶兒,但怎麼也得去問問她在關朱果地情況。從洗漱間出來後,便往瓶兒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見房門並未關實,門縫內傳出小妖一聲驚呼,隨後壓低聲音問道︰“娘娘真的要他二人一同去采摘那朱果?”

    汐蘭忙停了下來,于門外豎耳靜聽。

    瓶兒哼哼冷笑的聲音傳出︰“不可以嗎?”

    小妖這這那那的支唔了半天,方諾諾地道︰“為何不讓高汐蘭一人去采摘朱果?她是觀世音菩薩派來的,那靈獸自會給些面子,加上她又是女子,說不定便讓她摘了。那靈獸最見不得男子,如讓他二人前去,楊公子會有危險,說不定還會送了性命。楊公子那麼好一個男子…娘娘不是很喜歡他嗎?如何能舍得他涉險?”

    汐蘭聞言大驚,越加屏息細聽。

    又聽瓶兒道︰“那靈獸向來不會無故傷害女人,那丫頭又生得水嫩嫩的,那靈獸只怕越加不會舍得傷害于她。如果楊公子不死,那丫頭如何能去激怒那靈獸,不激怒那靈獸,如何能除去這丫頭?”

    小妖一聲驚呼︰“娘娘,你不該如此,雖小桃也想娘娘有個好歸宿。但楊公子和高汐蘭如此恩愛…”剛未落,只聽“啪”地一聲,小妖委曲地低叫了聲︰“娘娘…”想來是臉上被瓶兒蓋了一巴掌。

    瓶兒罵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胳膊就知道往外拐。我尋著個好夫家,對你難道就沒好處嗎?你乖巧些,收了你做小,你我二人服侍一個夫君,不好過我們姐倆在這兒孤苦無依強?”

    小桃沒了氣焰,如焉茄子一般道︰“人都死了,還不是只有我們倆對著這大山。”

    瓶兒輕笑一聲,“你忘了,那負心男人當年跑得匆忙,將那粒返魂丹忘下了。”

    小桃喜道︰“對啊,我怎麼就忘了這回子事?可是那丫頭只是個凡人,要除去她何需假用靈獸之手這麼麻煩?”

    瓶兒道︰“這就是你一小妖所不能理解的了。人類的思想不似你這般簡單。第一,如果楊晉知道她是死于我手,別說不肯留下,只怕殺我地心都會有,這夫妻之事,就更不用提了。第二,這些年來,我雖沒打聽出楊晉的身世,但這汐蘭卻是略有所聞。她是觀世音菩薩所保,隨三藏西天取經之人。她有這麼個後台,如果死于我手,且能瞞得過去?到東窗事發,只怕我還得搭上這條小命。但如果假手于靈獸,這事便與我等無關了。而我們救回楊晉,他自對我們感恩,這來日方長,還怕他不對我們動心嗎?”

    小妖雖覺不妥,但來不敢違了瓶兒之意,二來實在想後半世有楊晉這麼個男人依靠,也不再多言,一切聽從瓶兒安排。

    汐蘭于門外聽的怒從心起,巴不得就此沖進去,一人扇上一巴掌,要她們死了這條害人之心。然隨既想,就算現在把她們捅了出來,楊戩也必不會讓她一人前往采摘朱果。如真如她們所說,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該如何是好?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12:57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2 PM 編輯

084 條件



    汐蘭悄悄退了出來,滿懷心事,不知那靈獸是否真如他們所說對女子並不傷害。反正自己地遁術和隱身術防身,何不去試探一番?大不了在朱果結果之時,用隱了身去偷偷采摘便是。

    想到此處,心下一寬,回到房中見楊戩已洗漱完畢,正等著她回來,見她回來問道︰“你去了何處?我正想出去查看一番,你是否要同我一起出去走走?”

    汐蘭怕他不知深淺進了靈獸範圍,遇到危險。便將方才在瓶兒處所聽之事說了遍。卻瞞下她們想假靈曾之手陷他們與死地之事不說。只說聽她們說起,那靈獸不會傷害女子,見不得男子。她想以隱身之術前往偷摘朱果。

    楊戩聽完,果然當既道︰“不管他是否真的不會傷害女子,也不管他是否見不得男子,你是不可獨自前往的。我雖不才,但自認不是誰都能要得了我的性命的。你獨自前往之事,休再多說。”

    汐地心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本想爭辯。但見他已豎起了濃眉,冷下了臉,知道多說無益,只得住了嘴。反正此時朱果尚未結果,等結果之時,尋個時機,偷便前往就是了。拉住他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愛惜我,我不獨自前去便是了,你別老板著臉了。”

    楊戩見她答應不亂來,又是撒嬌,又是跺腳的,板起的臉也掛不住了,不自覺得露出微笑,“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汐蘭滿心歡喜,挽了他的手臂,道了聲“好”。二人便手拖了手往院外走了。

    楊戩攜著汐蘭,往昨日天眼所見朱果發出的光環附近走查看,發現發光處竟在一個山洞之中。而洞中果然有異獸喘息之聲,至于是何方異獸卻不得而知了。然自持技高,並不懼怕。只是帶著汐蘭,到不敢大意。要汐蘭于洞外等候,他自行進去查看。

    然汐蘭掂記著瓶兒所言,死活不肯讓他涉險。

    楊戩暗道,反正朱果尚未結果,也不急于這一時,便不違了她的意,讓她擔憂。只得另尋時機獨自前去查看。此時便索性放了開去,陪著汐蘭四處游玩。賞賞四處景色。

    汐蘭自是玩得盡興,卻有另番打算。等玩得累了,坐于一大石上道︰“我渴了,但又想在這兒多呆上一會兒,你說如何是好?”

    楊戩望了望四周道︰“這不遠處有溪水的聲音,我去幫你打些水來吧。“

    汐蘭甜甜一笑,“好。”

    楊戩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不要走開,不要亂跑。”

    汐蘭仰起小臉,又應了聲︰“好。”

    楊戩方朝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汐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樹叢後。忙起身使了個地遁術前往山洞,到了洞中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藏砰然亂跳,緊張地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使了個隱身術往洞中摸去。又怕楊戩回來不見她的人,前來尋她,更不敢耽擱,加快腳步向洞子深處急奔。

    到了石洞最里處,果見一株發著淡淡營瑩光地小樹,想來便是朱果樹了,樹的頂端開著年朵碧綠色的花朵,花瓣搖搖欲墜。應該在花瓣墜落之時,但是結果之時了。

    汐蘭大喜,正欲反身離去,這時角落一個聲音傳來︰“是誰?快快現身,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汐蘭一驚,隨聲望去。見石壁邊上有一只頭上長著雙角的五彩雄獅子。正伸著鼻子在空中嗅著,它身上的顏色與四周牆壁花玟十分相似。剛才一心注意著那株朱果樹,一時間並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她雖隱了身,但想來這獅子嗅覺十分靈敏,竟被它發現。獅子很快鎖定汐蘭所在方向,對著她低聲咆叫。

    汐蘭手心上滲出陣陣冷汗,正想撥腿逃跑,但腳剛動,便見那獅子做了準備前撲的動作,知道只要自己一動,對方便會直撲上來。即便隱了身,對它也不起作用。不如現了身來得明白些,萬一它真如瓶兒所說,不傷害女人,且不秒哉。壯了壯膽,現了身形。

    那獅子見她現了身形,果然收起了戒備狀態,將她打量了半晌,竟露出喜色︰“原來是個美得冒泡的小姑娘。”

    汐蘭見她果然沒了敵意,心下略安,笑笑道︰“獅子也會說人話,可有意思得緊。”

    獅子見她並不害怕自己,反談笑風聲,心下歡喜,得意地抬高了頭,“我可不是普通的獅子,我叫文獸,是奉命守著這靈果地仙獸。倒是你一個小姑娘為何來這洞中?”

    汐蘭卻不答他,笑問道︰“你說的靈果就是這樹嗎?”

    獅子點頭道︰“小姑娘倒是有眼光,你該不會是沖著這朱果來的吧?這果子,普通人拿去並無用處。”

    汐蘭見他倒也好說話,便干脆道︰“是觀世音菩薩要我來取的。”

    文獸象是意料之中的事一般,笑笑道︰“自打你用隱身術進來,我便猜到了是她要你來的,因為她那隱身術不輕易傳授于人的。不過這果子卻給她不得。”

    “為何?”汐蘭不明白,觀世音那麼大地面子,到了這兒居然也不行了。

    “因為這是文珠菩薩的寶物,如何能給觀世音菩薩?”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汐蘭也犯了愁,怪不得觀世音菩薩自己不來取,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里面,這種皮球卻踢給了自己,想想也有些氣悶。反正朱果尚未結果,不如出去想想辦法,便道︰“你不肯就算了,我走了。”說罷抽身便走。

    “等等…”文獸突然叫住她。

    汐蘭回頭問道︰“還有事?”

    “我改變主意了,這果了,我私自送與了觀世音菩薩吧。”

    “真的?那可謝謝了。”汐蘭大喜,沒料到這朱果得來全然不費功夫。

    “嗯,不過…”

    “不過什麼?”汐蘭心里一緊,看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只希望他的條件不要太過苛刻。

    “不過,你得留下來。”文獸望著她地兩眼放光,又帶了些許羞澀之色。



085 竟是他



    “我留下做什麼?”汐蘭看了看空蕩蕩的石洞,實在想不出自己留下能起個什麼作用。

    “留下來給我做夫人,生小獅子……”

    “什麼?”汐蘭張大了嘴,半天沒合上,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留下來給我做夫人。這朱果,我就送給了觀音菩薩。”

    汐蘭總算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張口結舌地道︰“不知是我頭暈,還是你發燒。我是人,你是獅子,完全是兩類品種我如何做得你的夫人?”這完全就是不同形狀的兩個東西。

    “這有何難?你喜歡人,我也可以變**形。”說罷,文獸身形一晃,果然化成一個金頭發,大胡子十分威猛的男子,“如何?可以做你夫婿吧?”聽那口氣,他是對自己的外表十分滿意自得。

    “就跟個張飛一樣。”汐蘭捂著發暈的頭,又怕楊戩不見她的人影,定會尋來,不願再與他多說,道︰“你的厚愛,我心領了,不過我有夫君了,時辰也不早了,我走了。”說完撥腿向洞外奔去。

    剛奔出兩步,眼前一花,文獸已攔在她身前,笑笑道︰“別怕,我從來不傷害女人的。”

    “如此甚好…”汐蘭扯著臉皮笑了笑,又往外走。

    文獸又是攔住去路。

    汐蘭有些不耐煩了,問道︰“你攔住我做什麼?你該不會是見了女人就將人家留下吧?”

    “別的女子,我自不會攔的,但你不同,你不同于別的女子,所以你得留下。”

    “我才不要留下。”汐蘭說罷,使著地遁術,便要逃走。哪知身形剛動,卻被一只粗壯的手臂撈在懷中,耳邊文獸的聲音笑道︰“小娘子,還有幾下法術嘛。”

    汐蘭見被文獸箍在懷中大急。叫道︰“快放開我,我不要留下。”

    “這可由不得你了。”文獸仍是笑容滿面,“等我們生下了小獅子,你便不舍得走了。”說完湊了嘴過來往她臉上香去。

    汐蘭只覺腦中嗡嗡作響,拼命推著他,“我才不要和你生什麼小獅子,快放開我。”

    文獸將她摟得更緊,嘻嘻笑道︰“別看我是獅子,我做人的那門子功夫可是很棒的。會讓你舒服地不想走的。”

    汐蘭差點暈了過去,那該死的瓶兒說什麼這靈獸不會傷害女人,分明就是只色獅子。正急得滿頭大汗之時,一個冷冷地聲音道︰“放開她。”

    汐蘭一喜,隨即一憂,“他還是尋來了。”回頭望去,果然見楊戩手握紫金槍。冷煞了臉,眼里冒著怒火,立于身後。

    文獸見有人來打擾這好事,心下煩燥,正要發作。看向來人,不禁一愣,“是你…”

    楊戩也不多言。寒著臉,看著箍在汐蘭腰間的手臂,冷喝道︰“放開她。”

    文獸弄不明白他們之間是何關系,單手摟住汐蘭,並不放開,右手取出一個瓜錘,道︰“楊戩,人人怕你。但我還不知怕字是怎麼寫法,你敢來壞我好事,我也不是好惹的。”

    楊戩?汐蘭如雷貫耳,停止掙扎,轉向文獸問道︰“你叫他什麼?”

    文獸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此問,隨口道︰“楊戩。”

    “哪個楊戩?”汐蘭的身子微微顫抖

    “自是二朗神楊戩?還能有別個楊戩?”文獸越加不解。這姑娘為何突然如此。

    剎間。汐蘭面色慘白,雙唇瞬間失去了血色。慢慢看向楊戩。見他眼底閃過一抹刺痛,直視著她怒視的雙目,卻並不回避。

    汐蘭猛地推開文獸,文獸被她突然來的變化驚住了,不由地松開了手。

    汐蘭走到楊戩身邊,直視著問道︰“你知道我母親是誰?”

    楊戩眼中的痛意更深,“知道。”

    他既然知道,還敢這樣直視于她,讓她越加憤怒,“那你該知道是誰送我去的二十一世紀?”

    “知道……”“是誰?”

    “是我……”

    難道他就毫無愧意嗎?汐蘭的雙目象是要放出火來吞嗜他一般,“是你殺死了我地母親?”

    仿佛有千萬支劍從楊戩心中穿過,但他仍直視著她道︰“是。”

    汐蘭無力地倒退一步,雖然早知如此,但從他口中親自說出,仍如晴天霹靂。直轟得她天眩地轉,搖了搖頭,欲哭無淚,“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與我……”

    楊戩伸手想拉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嘶啞著聲音叫道︰“汐蘭…”

    汐蘭向後退讓,避開他的手,淒然叫道︰“不要再踫我,你既然知道一切,為何不離我遠點?為何還要接近我,還要…”

    楊戩無力地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來讓自己保持冷靜,這一切早晚要來,只是沒料到來得太過突然,“對不起,怪我,怪我沒把持住,我不該那樣對你……”

    汐蘭的心被撕裂,她一直愛著的人,竟然便是自己要尋找的仇人。如今,他說他對自己只是沒把持住,那自己對他而言也只是一時的沖動。這本該是喜事,可以對他死了那條心,從此劃清界線,可是心卻好痛,好痛,痛得不能呼吸。為何自己就是這般沒出息,明明該恨他,可是還是希望他說,是因為愛她。

    汐蘭閉上眼,強忍著要奪眶而出地淚,過了許久,睜開眼,壓抑著內心的湧動,直視著他,用極奇平淡的聲音問道︰“你殺了我母親,又來玩弄于我,這樣的游戲,很有趣嗎?”

    如果她哭鬧,捶打他,也許他會好過些,會將她摟在懷中,直到她肯聽他解釋。可是她在他面前豎起了高牆,讓他欲進而不能。告訴他不能再靠近她,不能再傷害她。告訴他,他再也沒有機會去贖罪,他的心被她地淡淡的口氣刺得千瘡百孔,“汐蘭,不是你所想的,那時你太小,很多事不是你所知道地。”

    楊戩心痛得看著面色慘然的汐蘭,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只能靜靜地等待,等待她給他一個判決。

    汐蘭的雙目模糊了,兩道清淚滑落下來。再也看不清眼前之人,也不想看清,母親那縷隨時風化的陰魂浮上眼前,母弱為了見她一面,拼著魂飛魄散,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怎麼能迷失在仇人的誘騙之中,這仇不能不報。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12:58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3 PM 編輯

086 血泣



    這一瞬間,汐蘭心如鐵石,從懷中抽出那把隨身所帶的匕首,瞪向靜立在眼前之人。然對方眼里的糾結,再次深深刺進了她的心房。

    母親的陰魂很快掩去了眼前的那滿是柔情的眼楮,咬咬牙,手一揮,向他胸口刺去。

    文獸在二人有片言段語中已猜到了什麼,這時見汐蘭手上毫不留情地刺向楊戩,而楊戩卻不退讓半分,喝道︰“你真要殺了他嗎?這可是要出人命的。”說著去奪汐蘭手中匕首。

    楊戩伸手攔開文獸,喝道︰“不要你管。”反而挺胸向匕首迎去。

    雖有文獸這麼一鬧,汐蘭手上略偏,雖匕首沒直插進他的心口,但仍直直地插進了楊戩的胸膛,直沒刀柄。

    文獸驚叫了聲︰“他居然沒用金身護體……你這不是找死嗎?”

    汐蘭望著那插在他胸脯上的匕首,鮮血湧流而出,驚得嘴唇直打哆嗦。剛才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可這一剎間,心卻沉了下去,手中一片冰涼。抬起頭,迎接她的卻是全無怒意,盡是柔情的眼。

    “你為什麼不躲開?”汐蘭腦中成了一片糨糊,只要他稍微閃避,自己絕對傷不了他。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躲得了你的人,卻躲不開自己的心。”楊戩的聲音依然溫文而雅,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住匕首柄,輕聲道︰“再來。”說罷手上微微用力,抽出匕首。鮮血隨著匕首抽出,直噴而出。

    汐蘭被眼前的一暮驚呆了,還沒回過神來,只覺他的手帶著自己的手再次將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

    汐蘭愣愣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子在自己面前跪倒下來,大量的鮮血從胸前湧出。

    汐蘭再也控制不住,失聲大哭,脫下外衣,拼命地堵在他的胸前噴出的鮮血。這時。她不知自己要的是什麼,到底是報仇還是他。

    “別哭……”楊戩無力地伸出滿是鮮血地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卻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忙扯住衣袖為她擦拭,“別哭,如果我死了,能平息你心里的恨,我死有何惜?”

    汐蘭拼命地搖著頭,除了用力壓住他的傷口。希望能以此來止住仍湧出的鮮血,不知還可以做什麼。

    文獸在一邊卻看得直皺眉頭,嘖嘖聲道︰“傳說中楊戩冷酷無情,無情無欲,沒料到卻是個情種,看來傳聞不可信也。你也硬是多事,由著她做了我的夫人。你不來多管這閑事,不就皆大歡喜了?你也不用這般枉送了性命。”

    汐蘭本傷心欲絕,他卻還在一邊風言風語,心下惱怒,橫了他一眼。真希望能將他一腳踢出地球。再看楊戩,神情越來越委頓,心里更是陣陣絕望。

    文獸卻不識趣。見她向自己怒目而視,也不以為意,道︰“別看我,讓你做我的夫人,你死活不肯。如果你乖乖的依了,哪來這麼些爛事?他活著,你要殺他,現在他要死了。你卻又要哭,這女人還真夠麻煩的。”

    汐蘭心中氣苦,無心與他斗嘴,見楊戩臉色越來越白,一直看著她地眼神也慢慢迷離,從未有過的恐懼。佔據了她整個身體。心中叫著,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可嘴里卻一個字也叫不出來,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希望能看多他一眼便是一眼。

    後得後來,已感覺到他呼吸慢慢減弱,知道他已是命懸一線。瞬間心灰意冷,慢慢放開壓在他胸口的血衣,拾起匕首,柔聲道︰“你殺了我母親,我恨你,我殺了你,是為母親報仇。可是我也同樣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現在也讓我隨你而去……這樣我們也兩不相欠了,盼來世能一起好好的做一回夫妻,活上一回。”

    楊戩迷糊中聽到她的話,心里叫道︰“不要,你不要這樣,你要活下去……”可是嘴唇卻無法動一動。在眼縫中看到她握緊匕首向她胸口刺去,卻無力阻止。眼角角浸出兩滴淚珠,心中大喊著︰“不要……”

    文獸于旁邊不耐煩了,道︰“算了,算了,真受不了你們,你這般就算做了我的夫人,只怕心也不會在我這兒。”一把奪過汐蘭手中的匕首。

    汐蘭發瘋一般去奪被搶去地匕首,大叫道︰“還我,還給我……”

    楊戩見他奪去了她手中的匕首,嘴角露出安慰的微笑,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剎間,汐蘭呆住了,忘了去搶奪匕首,也忘了自己該做什麼,只是直直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楊戩。慢慢爬到他身邊,小心地輕聲叫著︰“楊晉……楊晉……楊晉…”象是在輕喚熟睡的情人,又象怕吵醒他一般。

    “楊晉,你醒醒……”

    “醒醒……不要嚇我……”

    “楊晉…”

    “楊晉……”

    “楊晉……”

    “楊晉……”

    “楊晉……”

    “楊晉……”

    聲音由小變大,到得後來竟是聲嘶力竭地吼叫。

    終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身體,拼命地想拭去他臉上的血跡,可是無論怎麼擦,都無法擦干淨。將他慢慢轉冷地臉貼在自己臉上,喃喃道︰“別怕,別怕,我好快就會來陪你……”

    文獸看著緊摟住楊戩身體的汐蘭,第一次感到人與人之間的愛會如此難舍。收起了嘻鬧,走到汐蘭身邊,蹲下身叫道︰“喂。”

    汐蘭只是呆呆地看著楊戩緊閉了雙眼的臉,卻聽不到他的叫喚。

    文獸輕輕撞了撞她的手臂,道︰“喂,他還有救。”

    這一聲,真如晴天霹靂,對,他有救,瓶兒,瓶兒,瓶兒那兒不是有還魂丹嗎?“你是指瓶兒可以救他?”

    文獸點了點頭,看向她身後。

    汐蘭轉過頭,見瓶兒和小妖正站于身後。瓶兒直盯著她懷中的楊戩,眼里閃著是喜,是憂的復雜神色。

    瓶兒雖本有打算讓楊戩先死,汐蘭便可惹怒文獸,鬧個性命不保,然而如今看來,楊戩是死了,可是汐蘭卻好好地坐在那兒,而文獸也對她沒有任何敵意,好生不解。

    再看到渾身是血的楊戩,也不禁暗暗心驚。輕探他身體,尚有余溫,方放下心來。



087 心好冷



    瓶兒抬頭見汐蘭癡癡地望著楊戩,心里好生不快。再看文獸,身上卻全無血跡,看來楊戩卻非他所傷。問道︰“他為何如此?”

    汐蘭眼中黯然,道︰“是我殺的。”

    瓶兒大驚,萬萬沒料到會傷在她手中,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該是如何打發汐蘭,剛才文獸的話,她是聽到的,對汐蘭道︰“你想救他?”

    汐蘭一雙眼怎麼也離不開楊戩那全無血色的臉,點了點頭。滿是乞求地對瓶兒,道︰“救救他,救救他,我知道你可以救他。”

    瓶兒心中得意,臉上卻不露聲色,道︰“我當然可以救他,但我憑什麼要救他?”

    汐蘭一愣,不相信她會說這麼說,“你不是也愛他的嗎?”

    瓶兒冷冷笑道︰“要我救他不難,但你得從此在他面前消失,你這麼狠毒的女子,還有什麼資格留在他身邊?”

    瓶兒的話象是在汐蘭心窩上挖下了塊肉,痛得難以呼吸,定了定神,冷然道︰“我自不可再與他一起,他和我有殺母之仇。”

    瓶兒聞言,眼里閃著喜悅,“你這話當真?”

    “當真。”汐蘭在瓶兒的神色中,已知道,她一定救得了他。又再深深地看了楊戩一眼,仿佛這一眼要將他永遠刻在心里,撫平他耳邊的被風吹亂的黑發,放開他,狠下心,起起身來,轉身離去。

    文獸見她就這麼離去,心下不甘,但見她的神情,只怕對這楊戩用情之深,留在身邊也好生無味,也不再阻攔,只是問道︰“朱果。你不要了嗎?”

    汐蘭象是沒聽到般,慢慢走遠。

    汐蘭走得遠了,又悄悄折了回去,隱身于樹叢中。遠遠見,瓶兒于懷中取出一小瓶,倒了粒赤紅如血的丹丸出來,塞入楊戩口中。

    沒一會兒的功夫,果然見本已沒了呼吸的楊戩,慢慢轉醒。坐起身來,四處觀望尋找著什麼。

    汐蘭心中又喜又痛,剛才本已死去的恨意,也跟著復活。暗嘆了口氣,取出水晶,輕撫道︰“娘,我現在已無欲無求了。唯一要做的便是讓那玉皇老兒得到該得的懲罰,然後遠離這個世界。”

    收了水晶,腦中一片空白,一鼓作氣地一路狂奔,也不看路面狀況。高一腳,低一腳地亂踩,跌倒了。爬起來又跑,膝蓋早又摔得血肉模糊,卻完全不知疼痛,只有一念頭,要快些遠離這兒,要去西天。

    突然腳下一個踏空,身了不由自主地往山坡下滾落。輕眼間已到涯邊,如再不停下。便要翻落萬丈深淵。她這時已沒了力氣去穩住身形,也不願停下,在看到懸涯的一瞬間,反而有一種解脫的輕松感。如果就這麼死了,那是天意。報不了仇,也不是自己之過。母親一定也不會責怪吧?崩緊地神精就此放松。暈弦隨之襲來。

    然上天總是喜歡與她作對,就在身子抵達涯邊的瞬間。黑影一閃,她已被一個人抄在懷中,過遠離了懸涯。她看著那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懸涯,泛起陣陣失望。在昏過去的前一秒,她看見一雙冷峻中卻滿是心痛的紫眸。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生,撲倒在地上,看著幾個與她差不多大的穿著同樣校服的女生,從她的書包里搜出書本,撕爛了來,丟在她身上。仿佛看著一堆垃圾一般厭惡地看著她,道︰“你是野種,沒有資格上學,不配和我們看同樣地書。”

    那地上的小女生便是兒時的汐蘭,她將撕爛的書本拾了起來,站起身,平視著那說話之人,“我不是野種,請管好你的嘴。”

    帶頭的女生,對身邊的伙伴張狂地笑道︰“哈哈哈,她說她不是野種。”引來所有人地哄笑。

    帶頭女生不屑地看著汐蘭︰“不是野種,那你媽在哪兒?你有媽嗎?”

    “她在很遠的地方。”她到底在哪兒,汐蘭卻不得而知。

    “很遠的地方?我看就在附近吧,生下你這野種,又不要,就這麼丟了。你們說是吧?”後面一句是對著她的同伴問的,她那些爪牙們附和著,“是啊,說啊,說不出就是野種。”

    汐蘭被激怒了,雙眉因氣憤而擰在了一起,“我警告你們,不要再惹我。”說完將那些殘書破本子塞進書包,準備離去。

    那幫女生卻並不放過她,轉到她身前,用手指在她胸前點著︰“惹你怎麼了?我就是要惹來看看。”她有著很美艷地容貌,一直是這間學校的嬌嬌寵兒,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引來眾男生的追逐。但她地心里卻只有一個男生,那男生無論長相,成績,家庭背景都是這學校最優秀的一個,但是他卻從來不看她一眼。她想憑著自己的優勢,總有一天會讓他為自己折腰。然而自從這個叫汐蘭走進這間學校的校門的那一刻,那個男生的眼里便裝滿了她的影子,往後對她更是百般的關照。這對做為嬌嬌寵兒地她是何等打擊。找她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她總是擺出與已無關的樣子,丟下她們揚長而去。

    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消息,她竟是不知爹媽是誰,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自是急著來以此來折磨于她。

    汐蘭雖出生不好,但可不是事事忍讓的性子,自小最恨的也就是別人罵她野種,刮了那滿口噴糞的女生一眼,蹲身去拾,剛才漏下沒拾起來地書頁。

    帶頭女生見她絲毫沒有懼意,眼中反而充滿了不屑,自尊再次受到了挫折,這麼一個野種憑什麼看輕自己,憑什麼受到那人地另眼相看?如點燃的炮竹一般跳了起來,再次將蹲身拾書頁地汐蘭推倒在地。

    汐蘭輕拭了下跌破的膝蓋上滲出的血珠,也不再忍耐,跳起身與對方扭打起來,然對方那幾個爪牙很快,全加入了戰斗。

    汐蘭很快被那幾個人壓倒在地,動彈不得,只得護著頭臉,忍受了那一陣的拳打腳踢。

    “娘,你在哪兒?”內心一個聲音喊著。

    “娘,我好冷,我的心好冷。”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12:59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3 PM 編輯

088 與止暢打賭



    汐蘭的身體微微顫抖,好冷,沒有他在身邊真的好冷。

    “楊晉…楊晉……楊晉…”汐蘭在夢中低泣。

    身子被緊緊抱住,環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象是想驅趕她心中的寒冷。冰冷的心慢慢溫暖起來,夢中的孤單,寒冷也隨之褪去。

    汐蘭不想醒來,可是意識卻越來越清晰,這懷抱好熟悉,好溫暖,聞到的也是熟悉的味道。

    楊晉,楊晉,是楊晉。汐蘭心中一喜,快速地睜開眼。

    落入眼中的卻不是那熟悉的白色衣服,他胸前飄飛的也不是那如墨絲一般的黑發。暗嘆了口氣,他怎麼可能在這兒呢。目光上移,定在了一張絕美的臉上,無法掩拭的失望佔據了整個心髒。

    見她醒來,那張絕美的臉上的焦慮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懶洋洋的笑︰“女人,睡醒了?”

    “止暢……”汐蘭又嘆了口氣,在暈迷前但看到他的,為什麼會忘記,誤以為會是楊晉。

    “噢,還不錯,還記得我……”仍是那玩世不鞠的調調。

    “你怎麼會在那山中?”

    “路過……”

    “是嗎?”能有這麼巧的事?騙三歲的小孩看能不能行,但汐蘭不願去想,路過就路過吧。

    “要不,你認為我會去那兒做什麼?”

    “就算是路過吧。”他路過也好,跟蹤自己也好,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止暢見她象是凡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反有些擔憂,審視著她的臉,問道︰“睡得還好嗎?”

    這一言可真是點醒了夢中人,汐蘭這才發現他斜靠在一張床上,而自己仍被他橫抱在懷中。忙坐直身子,掙脫他的懷抱,但仍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臂。不知為何他的懷抱和那人好象。

    “沒想到抱著你還很是舒服…早知道的話,以前在二十一世紀就該犧牲一下色相,找機會抱抱。”止暢嘻皮笑臉地笑著,懷中突然一空,竟有些失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張口就漏了本性。”汐蘭雖極不喜歡這個人,如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回到這個年代,也不會知道這一切。也許會在無知中渡過一生。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但被他這麼一陣鬧騰,愁緒倒是淡去不少,“你到底是何人?”

    “我叫止暢。”回答得到是干脆。

    汐蘭見因為他,自己才會落現如今的處境,他卻仍在這兒裝瘋賣傻,恨不得把報有的不快全發洩到他身上,但很多事還沒弄明白。強按下怒意,耐著性子問道︰“我知道你叫止暢,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止暢卻象是完全聞不到這空氣中散發出來的火藥味,懷中沒了佳人可抱,便將手枕到腦後。伸長了腿,懶散地靠在床欄上,“我就是我。沒有什麼特別地身份。”

    他那懶洋洋的樣子,讓汐蘭有些沉不住氣了,“那你弄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不必知道。”止暢閉上了眼打算睡個回蘢覺。

    “不必知道?”汐蘭如點燃的炮竹般怒視著這眼前的男人。

    “對…”他仍昴然自得地閉目休息,完全不知自己身上早被對方的氣憤的眼光千刀萬刮了。

    汐蘭再也忍受不了他那把人丟下陷井卻無所謂的樣子,撲上前去,拉扯著他地前衣襟,厲聲道︰“你毀了我的人生。將我弄到這鬼地方,讓我知道了我不該知道的身世……”

    “你不是從小便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如今你的夢想成真了。”止暢總算睜開眼,看著揪緊自己衣裳的小手,皺了皺眉,“喂,我這身衣裳還要出去見人的。你這麼個抓法。會皺地。”

    汐蘭哪理會他的衣服皺不皺,見不見得人。“你不把我弄到這兒,我又怎麼會愛上我本該恨的人?你知道什麼叫心痛嗎?”說到後來,忍不住落下兩道清淚。

    一絲不讓人察覺的刺痛在止暢眼底深處一閃而過,“你本是無情的女子,男人對你來說只是工具,我如何知道你會動情?但以你地性格,即使動情,也該很快淡忘。”

    他不懂,楊晉在她心里已深深烙上了印記,“人非草木,我也非聖人……”

    “過去的你本就無情……你不該有情,而他更不該有愛……”止暢也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在二十一世紀,觀察她多年,難道真地對她毫不了解?

    汐蘭知道看似凡事吊兒朗當的他,對自己要做的事絕不會手軟,那自己的淚水也絕對打動不了她,擦去臉上的淚珠,道︰“好,就算我本該無情,你得讓我知道,你弄我到底為了什麼?”

    “我說過,你無需知道。”止暢不願再與她多說,怕自己一時心軟亂了方寸,索性再次閉上了眼。

    汐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也別指望在我這兒得到你想得到的了。”

    止暢心里打了個冷戰,睜眼看向眼前的女頭,倍感頭痛,“嗯?此話怎講?”

    汐蘭放開抓住他衣襟的手,淡淡地道︰“我死了,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當然我不介意你可以再去另找一個棋子來。”

    “你不會死地,你想回二十一世紀,是不會輕易死的。”話雖這樣說,但想到剛才躲在遠處見她揮刀自刎的情景,眼里已沒了堅定。剛才他相隔甚遠,欲救也是不能,如果不是文獸拉住,真是不敢再往下想。

    汐蘭將他的動搖看在眼里,“要不要,我們來打個賭?”

    “打賭?”實在不明白這女人能有什麼好的想法,心里涼嗖嗖的。

    “是,就賭你不告訴我原因,我肯不肯死?”

    “不賭……我沒有賭博地習慣。”

    “是不敢賭吧?”

    “如果你不敢賭,就算你輸了,就得告訴我,弄我來地目的。”

    “不行……”

    “不行?那……”

    “等等,好,我告訴你。”止暢最終還是妥協了,他輸不起。

    汐蘭面露得意之色,靜等著他說出結果。

    “為了一個人。”

    “是誰?是一個什麼樣地人?”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無益。”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你認為這樣可以打發了我嗎?你難道真的想我死掉,而讓你的計劃改變嗎?”



089 讓人頭痛的止暢



    汐蘭本以為他該妥協,哪知他卻恢復了慣有的無賴相,“好了,女人,如果你打算色誘我,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說完,長臂往床欄上一搭,擺出副庸懶的樣子,象是在等待正在做睡前準備的情人。

    汐蘭橫了他一眼,這人從來就分不清狀況,在自己痛生欲死的時候,他卻有心情嘻皮笑臉的調情,看來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喂,女人,你睡了很久了,不餓嗎?我陪你這麼久,可餓得前肚皮貼後背了。現在你沒事了,總得請我吃點什麼,算是回報吧?”止暢早習慣了她那副拒人與千里之外表情,也不以為意。

    “你自己不會去吃嗎?”

    止暢取出錢袋在汐蘭眼前晃了晃,將里面所所剩的兩文錢倒了出來,“我所有錢都付了這房錢了,現在就這兩文錢了,只怕買個饅頭也困難,總不能要我去討吧?”

    汐蘭見他衣服質地優良,絕非窮苦人家,而光那錢袋也是用金線精細繡成,沒料到里面竟然如此羞澀,不禁直皺眉頭。取了一錠金子拋給他道︰“這夠你吃了吧?”

    止暢笑嘻嘻地接了金子,見她並不起身,問道︰“你不去?”

    汐蘭哪里有味口吃東西,“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吃完了,順便給自己另去開間房間。”

    止暢將金子拋還與她,將手枕于腦後,合衣躺下。

    汐蘭好生奇怪,踢了踢他的腿。“你不是肚子餓嗎?怎麼就躺下了?再說,你睡這兒,我睡哪兒?”

    止暢越發伸長了手腳,合上又眼,“一個人吃東西,好生無味,不如夢中充饑算了。還有這城里客棧全滿了。你如果嫌擠,自己另尋住處吧。”

    汐蘭哪信他的鬼話,只當是他有意推辭。當真賭了氣去櫃台另開房間。

    然而,等了半天,掌櫃只顧著打算盤,算著今日的入賬,有一搭沒一搭地道︰“沒房間了。你去別家看看吧。”

    汐蘭連跑了幾家客棧,均說沒有空房,汐蘭已跑得兩腿酸軟,抓了個伙計,問為何這麼大個城池地客棧居然全滿。伙計本忙得頭眼暈花。被人攔下,也就十分不耐煩,“明天開始。是又鄭將軍的小姐比武招親的日子,這來比武征婚的人,都睡到大街上了,哪里還有空房?”

    “又是?這鄭將軍有多少女兒比武啊?”

    伙計一聽樂了,“姑娘是外地來的吧?”

    汐蘭點了點頭。

    “也難怪你不知道了,這鄭將軍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兒。”

    “既然只有一個女兒,怎麼又是……”

    “這鄭小姐,生性豪爽。自小被鄭將軍當男兒般教養,自練了一身好功夫。去年的時候就辦過一回比武招親,結果沒遇到對手,那次比武招親也就只得做罷了,但這小姐的名聲可就此在外了。今年再舉辦比武招親,這來應征地人可就多去了。比去年可就多出了十倍不止。所以啊,這附近能住人的地方。是全滿員了。來得早的還有得住,來得晚的,也只有自己各自去想辦法了。”

    “這麼一個官家小姐,怎麼就有這麼大的排場?”

    “鄭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光說這鄭將軍。可是遠近聞名的英雄好汗,誰不懼他三分?他跺跺腳,這地皮還得震一震呢。有他在,這國家就能保得安定。鄭小姐地身價可不比得這皇宮里的公主差絲毫。再加上這鄭小姐的美貌也是曲指一數的,這樣的美人,這樣地身家,誰娶了她,可就是中了頭彩了。”

    什麼中不中頭彩,汐蘭到不關心,不過現在沒有房間了才真讓人頭痛,無可奈何,只得殃殃在轉身,卻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走路不帶眼楮啊?跟這麼近做什麼?”汐蘭還沒抬頭便嘲開了。

    “自己走路不看路,還怪別人。”止暢那油腔滑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汐蘭抬頭望去,不是他又是何人。想到晚上得與他同房,可真是一個頭有三個大。

    “喂,女人,既然出來了,就請我吃飯吧。”止暢跟在她身後叫嘲著。

    他這麼一叫嘲,許多雙眼楮已望向他們。汐蘭可不想成為眾人的飯後娛樂話題,只得做罷,與他去了酒樓,尋了個雅間坐下。

    止暢倒不客氣,點了滿桌子地酒菜,還喚了個有著幾分姿色的唱小曲的小娘子做陪。一邊聽著小曲,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酒菜,好不愜意。剛將一粒花生米拋入口中,見汐蘭黑著臉,並不動筷子,問道︰“味道還不錯,你不吃點?”

    “這麼多,你吃得完嗎?”汐蘭看著他那悠悠自得的模樣,不禁來氣。她心靈上千瘡百孔,痛不堪言,卻還要在這兒看著他自在快活,直恨得咬牙切齒。

    “慢慢吃嘛,反正有人結賬。”止暢又拋了粒花生到口中,端起酒杯沖她笑了笑,又自去聽曲,對那小娘子道︰“這一句醉笑落花,從此斬情絲,不看紅塵萬般情唱得妙。”聽到美處,竟眯縫了眼,自斟自酌,一口酒,一口菜,那小娘子也是媚眼亂拋,二人眉來眼去,全不理會旁邊還有個干坐著的汐蘭。

    “小心吃死你…”這麼一桌子的菜就讓他一個享用,汐蘭實在氣不過,賭著氣拿起筷子與那些菜肴拼起命來。在她埋頭苦吃的時候,沒看到止暢眼里閃過興慰的笑意。

    等她撐得癱在椅子上時,才發覺那一桌子地菜,大多數是被她卷席而空的。止暢正抓著雙筷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的殘庚剩菜,不知從何下手。最後只得隨便撿了些填飽肚子,不知從哪兒掏了一錠銀子出來賞了那唱曲的小娘子,調笑道︰“下次再來看你。”

    唱曲的也不是什麼正經姑娘,回了他一個媚笑,接了銀子,拋著秋波出去了。

    汐蘭看著那二人,起了一身的雞皮,這人地味口還真是好,什麼樣地女人都吃得下。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4 PM 編輯

090 被子之爭



    汐蘭見止暢目送著唱曲的小娘子,打心眼地看輕于他,“這麼不舍得,不如帶回去過夜啊。”這話如果是楊晉聽到,定會嚇到,這年代女子以淑德為重,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定會被人歸為放蕩一類。

    但聽者是止暢,止暢卻不以為意,反如遇知已一般,“如此甚妙,不過如此一來,你可就得幫我把守門戶了。小娘子……”

    “喂,你不是當真的吧?你要找也等另有房間了再找。”汐蘭忙叫住他。

    止暢哈哈大叫,對杵在那兒汐蘭丟下一句,“我要回房了,至于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敬請尊便。”說罷便往出了雅間。

    汐蘭知是被他耍了一出,另外的房間是沒有了,睡大街,可是不行的。只得跟在他後面回了房間,盤算著怎麼打發他睡地板。可是回到客房,發現他已先在床上躺了個四平八穩。急道︰“喂,你睡這兒,我睡哪

    止暢眼皮也不抬一下,懶洋洋地道︰“你愛睡哪兒,就睡哪兒。如果你不嫌冷,地板也成。如果你要與我同床,我也不會介意。”

    現在雖已過了下雪天氣,但寒意仍在,沒蓋沒墊地,這地板如何睡得。“算你狠。”汐蘭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的懶皮蛇,開門喚了小二來,要多套被子,然小二回話說,這兩日來往人太多,多的被子早被租完了。

    汐蘭無奈,關了門,見床上睡得正香的止暢。哪里肯自己吃虧,跳到床里,搶了被子,蒙頭便睡,將止暢整個身子晾在外面。

    止暢對她也是不相讓,二人你奪,我搶,誰也不肯相讓。汐蘭暗道,如果換做楊晉,定不會處處與自己相爭。一想到他,心下黯然,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息聲雖低,卻仍鑽進了止暢地耳朵,兩道眉擰在了一起,但很快又重新揚起,將被子一把搶過道︰“反正你睡不著,別浪費資源了。”

    “誰說我睡不著?”真恨不得把這個無恥的男人踢下床去,又伸手去搶奪被子,二人又是一番大戰。

    到得後來。一人拖了一角被子死死地往身上裹,背靠著背誰也不理誰。

    房中沒了戲鬧,汐蘭鼻中又聞到象是楊晉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思緒又慢慢飄遠。仿佛又看到滿身是血的楊戩。雖然不願承認他的這個名字,但卻又不能不承認。又仿佛看到正慢慢淡去的母親,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苦痛,咬著被角低泣起來。

    止暢輕嘆了一聲,轉過身來。將她攬入懷中,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嘻笑。

    汐蘭沒有避開,靠在他肩膀上痛哭起來,發洩著內心的無助與悲痛。

    止暢沒有一句勸慰的話,只是輕拍著她地後背,象是在哄著一個哭鬧著的孩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汐蘭哭累了,偎在他司中沉沉睡去。

    止暢將她緊緊摟在司中,睜大眼無法入睡。原本無情的你。為何會對他愛得那樣刻骨銘心。原本無情的他為何要去迎合你這份愛?原本被掌控在手中的局勢竟讓他手足無措起來。在二十一世紀,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將男人們任意玩弄于手掌中,從中獲取利益,怎麼卻沒看到她內心還會有真情?

    清晨,汐蘭悠悠醒來。仍然存著自己是在楊戩懷中的錯覺。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身邊的人是那個讓她討厭的止暢,而非楊戩。但閉上眼的感覺卻那麼想象。象到讓她迷惑。雖明知道不是他,仍不肯睜開眼楮,從這份幻覺中醒來。

    “醒了就起來吧,別裝睡了。”

    汐蘭真想塞住耳朵,可是現實就是現實。

    “該不會是迷上我這完美的男人身體了吧?要不我們再段插曲,反正我也有些日子沒踫過女人了。”

    汐蘭嘆了口氣,不管再怎麼像,臭狗屎就是臭狗屎,一開口便露了餡。

    “噢,嘆氣呢,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想當初,我可是自動送上門,人家也不要,看來今非夕比了,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止暢洋洋得意地說著,手上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汐蘭揚了揚眉,一曲膝,重重地頂在了他地命門所在。

    止暢沒料到她還在他懷中便下了黑腳,捂著要害地方,跳下床“嗚嗚”叫痛︰“你這黑心的女人,我還沒傳宗結代呢,你就想要我斷子絕孫嗎?”

    “這是給你小小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吃豆腐。”汐蘭坐起身,笑看著床下做袋鼠跳的男人。

    “罷罷罷,如果我傳不了宗,結不了代,就唯你是問。今兒我還得去比武招親,沒空與你計較。”

    “你去比武招親?”汐蘭懷疑自己聽錯。

    “有何不妥?”止暢自顧叫了小二送來熱水洗漱,好象完全當汐蘭透明。

    汐蘭以前從來沒認真看過他,這時聽他說要去比武招親,不禁也細細打量起他來。從他背影看來,有著高挑修長地,不多一分肉也絕不少一分肉,胖瘦適中的皮囊,倒真是個好身材。光那背影,如不是那一頭此發和無論怎麼換都是一身黑的衣服,還真會以為他與楊戩是同一個人。也許正因為此,才總會讓她產生幻覺吧。

    一想到楊戩,心口上象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赤辣辣地痛。“也沒什麼不妥,只是覺得按常理,你這樣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似乎不會用家庭來束縛自己。除非……”

    止暢束好頭發,回過身,紫眸中閃爍著他特有地詭媚,“除非什麼?”

    “除非這婚姻對你有用……但是……”

    “但是什麼?”他似乎對她的推斷帶著濃濃興趣。

    “你能把我弄來,又神出鬼沒,本事該不小。這知說來,象這個什麼將軍的女兒,只是一個凡間女子,對你能有何幫助?”在她看來,去找白骨精只怕還比這個鄭小姐來得有用。

    “沒料到你還真抬舉我。你有一點說對了,那女子對我確實有用……”

    既然如此,那便是理所當然的事了,汐蘭也懶得再問,打了個哈哈,“那祝你戰勝所有對手,抱得美人歸。”



091 花斑蚊



    止暢見她對他想娶妻之事不再追問,有些失望︰“你不想知道她對我有何用嗎?”

    汐蘭聳聳肩︰“如果你告訴我,你弄我回來,是有何用,我會有興趣道。但對你娶誰當老婆,又為何要娶她,沒興趣。”

    “喂,我們怎麼說也算是朋友,你就沒半分關心?”

    “好象我們並不很熟,我對你來說,也只是個棋子,朋友一說還是罷了。”

    “……她是王母的妹妹,轉世過劫,眼見劫數已到,很快便要脫胎換骨回到王母身邊。”

    “說來說去,就是你想攀高枝……”

    止暢的臉沉了下來,雖這樣說出來,真象是她所說的那回事,但聽起來,實在逆耳︰“隨你怎麼說吧。”

    汐蘭也打了水隨便洗漱了,開了門便走。

    止暢問道︰“你去哪兒?”

    “自是西行,尋我師傅。”

    “你不看我比武?”

    “有啥好看的。”

    止暢心里一陣難過,與她相處這許多年,便沒在她心里留下一絲痕跡,“等我比完武,送你西行,絕對比你自己這麼行走,要快行多。”

    汐蘭雖沒真正見過他的本事,但見他神色自若,絕不象是吹虛,小龍馬也沒在身邊,以自己的腳力追趕三藏等人,實在有些吃力,便點頭答應了。反正看場比武,湊湊執鬧並非難事。

    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到處都在談論著鄭小姐招親之事,小販們借著這難得的機會兜售商品,熱鬧非凡。更多的人流往將軍府方向急趕,想能早些到場,佔上一個好地勢。

    汐蘭本對這比武招親並無興趣,但卻希望止暢早些去參加,早些遇到一個高手,早些被人拍飛,也就可以早些西行了。

    然看止暢卻不慌不忙。悠悠哉哉地慢步而行,還不時地把玩街邊小灘上地小商品。

    “你不是要去比武招親嗎?怎麼不走快些?”汐蘭終于耐不住了性子。

    “讓他們先比著,我去收尾,且不好?”止暢將一支玉釵拿在手中細看,“這釵子不錯,我買來送你?”

    “你還是留給你那鄭小姐吧。”這麼磨蹭下去,不知三藏他們又走到哪座山了。

    “鄭小姐家世顯貴,這些東西怕是難看在眼里,我也不必去費這心思。”

    “哎呀呀,原來當我是撿破爛的的了。我沒被你弄來之前,好歹也是個一流名星。”這小子真是一副欠扁相。

    “距一流還差了那麼點。”

    “我到這兒也有幾年的功夫了,這幾年的時間,我還能爬不上去?“算了。沒耐心陪他在這兒撿破爛,不如去看看那鄭小姐是否真有傳說中那麼國色天香。

    前面人群中,一個白色的修長身影,隨人群湧動。

    汐蘭心里咯 一下,便想回避。可是兩條腿卻沒得到主人的同意,便向那人追了上去。剛跑出幾步,那身影卻消失在人流中。

    汐蘭朝著人流方向拼命地擠著,她不知道,追上去做什麼,雖然不知道,但還是拼命地想抓住那個身影,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那個看釵子的人不明白汐蘭突然抽了哪條筋,這人來人往的。丟了人,卻是難找,忙拋下釵子,尾隨追去。

    汐蘭心急如焚,總算擠到了將軍府前,又捕捉到了那白色的身影。雙手也不聽話地伸出去。拉住那人叫道︰“楊晉。”

    那人回頭,雪白地大板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見是個美得讓人暈眩的姑娘,失神三秒鐘後,滿面堆笑,“姑娘,是在叫我嗎?”

    “噢,對不起,認錯人了。”汐蘭忍住想哭的沖動,慌忙松開手。追了三條街,追上的卻是個齙牙男。失望,失落再次與她擁抱。

    正無精打采地打算往回走,一陣暖暖的氣吹在耳邊,“你也有點品味,好不好?怎麼說,我也比他強百倍,你卻舍我去追他。”

    汐蘭本一肚子氣沒處發,這湊上來的臉,不打?是對不起那張臉的主人。一揚手往正湊在她耳邊的臉上扇去。

    止暢微微一笑,輕輕避開。

    那縴縴玉手就招呼上了旁邊一個正看熱鬧的胖臉上。

    胖臉的主人“哎喲”一聲,捂住臉上地五指山,張口便要開罵,見眼前站的是一個粉粉嫩嫩的美姑娘。剛要出口的三字經硬生生咽回了肚子,換上一口酸得要人掉牙地調調道︰“不知小可,可有地方得罪了姑娘,令姑娘對小可高抬貴手。”

    汐蘭在那一巴掌下去時,便呆住了,一時間竟忘了收回手。這時見問,忙擠了些笑掛在臉上,又在那張胖臉上輕拍了兩下,“是見公子臉上有一只蚊子在吸你的血,所以順手幫你解決了。”

    這一來胖了受寵若驚,雙手摸著被汐蘭拍過的臉,做顛喜狀,“蚊子?”這雪還沒化完,就能有蚊子?

    “對,這蚊子是專門長在冬天的。”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大冷天的,哪來地蚊子,但話出去了,哪能收回?

    “是何蚊子這麼與從不同?”止暢揚著臉,倒要看汐蘭如何下台。

    汐蘭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將他踩得抱了腳原地打轉,嘴角是往上彎成了笑的樣子,眼里卻惡狠狠地瞪著他,道︰“花斑蚊,不會沒聽說過嗎?”

    止暢“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忘了腳上的痛。他在二十一世紀時間也不算短,這花斑蚊的厲害倒是有所耳聞的,但這季節……

    “花斑蚊?是何種蚊子?”胖子想了半天,從未聽說過有這種蚊子。

    “這是一種帶病毒的蚊子,被咬中的人輕則全身發熱,高燒難退,重則有性命之憂。”

    胖子一聽,感激不已,拉住汐蘭的手,道︰“哎呀,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難忘。此大恩大德,在下不能不報。請問姑娘家住何處,我馬上去準備彩禮,上門提親,終身在姑娘身邊,為你做牛做馬。”

    汐蘭打了個冷戰,這叫報恩嗎?完全就是在佔便宜嘛,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胖子看著汐蘭的粉臉,笑得有嘴沒牙,“一定要,一定要。”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1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4 PM 編輯

092 比武招親



    止暢重咳兩聲,不露痕跡的拉開握住汐蘭小手的胖手。將汐蘭的手握住便不再放開,道︰“這做牛做馬的苦差就不勞煩你了,在下家里貧寒,自小便賣入她家中,給她做牛做馬了,她既然有了我這麼個牛馬了,也就夠用了。”

    汐蘭差點沒當場暈倒在地,這止暢的狗嘴,真是說不出象象樣的話。不過也知他是在為她解圍,也不便當場發作,輕輕掙了掙手,卻沒能掙脫。

    胖子看著那雙緊握著的手,臉色變了數次,但心又有所不甘,正要設法為難止暢,但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突然覺得背脊涼嗖嗖的,低頭一看,驚出了一聲冷汗。

    只見止暢腳底踩著一個石塊,也不見怎麼用力,輕輕一搓,石塊瞬間化成粉沫。

    胖子哪里還敢多事,哆嗦著對汐蘭道︰“姑娘好福氣,有個這麼大本事的夫君,小可一時鬼迷心竅,姑娘別見怪的好,在下告辭了。”說罷也不等汐蘭回話,腳底抹油地溜了。就怕止暢那只腳搓在了他的腳上。

    止暢見打發了胖子,嘿嘿一笑,“我幫你解決掉了,是不是該賞?”

    “好,我賞!!!”一抬腳向止暢踢去,佔人便宜,還好意思叫賞。

    止暢身形輕動避開踢來的飛腳,嘻皮笑臉地道︰“還是這麼辣,但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喜歡。”

    這一鬧,數雙眼楮射向二人,汐蘭不便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與他過份糾纏。低聲道︰“你還不放手?”

    止暢卻不放,“人家拉得,我就拉不得嗎?”

    “你不放?”

    “不放。”

    “好,你有本事就拉著我的手上台比武。”

    “好!”

    汐蘭沒料到他答得如此爽快,反一愣,見他雖滿面嘻笑,眼里卻無半分戲弄。心里咯 一下,這家伙雖然胡鬧,但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萬一真拉著她上台比武,這出臭事小,萬一拳腳無眼,在自己身上來了那麼兩下,且不冤枉。

    “讓開,讓開,讓開……”人群外傳來一陣吆喝聲,人群自覺得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來,議論紛紛。

    從人群中望去。只見二十來個十歲左右的小孩手拿各式兵器,分為兩列不急不緩地在前面開路,後面跟著二十來個小兒壓後,中間四個略大些地小兒抬了一頂軟轎。轎上坐著一個大約八九歲,面如敷粉,唇如塗丹,頭戴金冠,身穿龍鳳織金袍的小

    汐蘭二人奇了。這是哪家小兒,如此大的排場。

    那隊小兒目不斜視,直奔比武台。到得台前方各自分列站好。而抬轎的四個小兒卻並不停下,直躍上台。

    負責這場比武的師爺,見如此排場,到不敢小瞧,迎上來問道︰“不知公子來此有何貴干?”

    其中一個抬轎的小兒,手一揚,將一張名貼丟到師爺手中。道︰“我家聖嬰大王聽說鄭小姐國色天香,又武功高強,特意前來迎娶鄭小姐。”

    師爺一聽是個什麼大王,越加恭敬了幾分,“請問你家大王如今在何處?”

    小兒冷哼一聲,“看你是個師爺。本該是個機靈的。卻沒料到如此愚笨無珠,我們抬的不是我們大王。還能是誰?”

    師爺看著那轎上小兒,張大了嘴,這麼個八九歲的小兒迎娶鄭小姐?這不是胡鬧嗎?但這排場,絕非普通人家公子,倒不敢將他們直接哄下台,轉咳兩聲,“我家小姐今是比武招親,你家大王不大合適。”

    “你家小姐比武招親的,應征者地條件是什麼?”

    “三十歲以下,未婚,非出家人,無不良品質,最後勝得我們小姐的便是鄭家的姑爺。”

    “這就對了,我家大王,一無三十歲,至今未婚,也非出家人,更無不良品質記錄,如何不合適?”說到這兒,台下一片哄笑,議論的,起哄的,瞬間炸了窩。

    汐蘭也來了興趣,這聖嬰大王便是那紅孩兒,他居然來參加征婚,看來這比武招親有點意思。這紅孩兒可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知止暢如何應付,抬頭看向止暢,卻見他靜靜看著台上,毫無表情,卻不知做何想法。

    師爺聽了小兒之言,也難住了,“這…可是貴大王年齡…”

    “你們只說三十歲以下,卻並沒說多少歲以上,鄭將軍一世英名,一向言出必行,難道這次要自食其言不成?”

    “這……”

    “再說了,我家大王掌管九九個分舵,手下精英無數,在道上更是一等一的角色,按身份也與你家小姐門當戶對。還有何不妥?”

    “這……”師爺額頭直冒冷汗,那小兒所說,句句無法反駁,可是讓這麼個八九歲的小兒迎娶小姐,這叫他如何向將軍說起?正無計可施之時,一個家丁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小姐有請師爺。”

    師爺忙向那聖嬰大王行了個禮,“請大王稍等,老兒有點急事,去去就來。”

    聖嬰大王,揚了揚手。

    師爺忙向府中奔去,到了大門里,見鄭小姐的丫頭等在門口攔住他道︰“師爺,這外面的事,小姐已經知道了,小姐吩咐,不能壞了老爺地名聲。”

    “可是這小兒要迎娶小姐,這事如何向將軍交待?”

    “小姐說了,就跟他說,這是比武招親,要迎娶小姐也要按規矩辦事。他一個小兒,能有多少能耐?還能沒人收了他不成?”

    師爺一聽,大喜,連連應是。有了小姐的吩咐,心里也有了底,也就沒了剛才的慌亂。再回到那些小兒面前,頭也抬得高了些,道︰“我家小姐說了,承蒙大王青睬,但這是公開的比武招親,也不能把這些遠遠近近趕著來地壯士們白晾在了這兒。所以還得按規矩辦事,大王要迎娶小姐,自然也要打敗這所有的應征者。”

    一直沒說話的紅孩兒,微微一笑道︰“這當然,我既然來了,也就沒想著不露兩手,就空著手回的。你去回你家小姐,我自會按規矩辦事。但要她早些打扮整齊了,也可早日成親。”



093 紅孩兒打擂



    師爺心里冷哼,小兒好大的口氣,但表面上卻陪著笑,“那在下先行告辭。”

    紅孩兒輕點了點頭,突然騰空躍起,穩穩站在場中。台下連連叫好。

    汐蘭眼楮一亮,好可愛的小娃兒,只見他粉粉嘟嘟的小手小腳,圓滾滾地小身子,一張娃娃臉更是粉粉嫩嫩,忽閃的大眼楮顧盼生輝。但就這麼個小小孩兒,卻自有一股霸氣,還真有點那抄黑社會的味道。

    紅孩兒緩步渡到比武台中間,突然上前,將正在打斗的兩個人,一手抓了一個。台下一片驚呼,見那二人身長腳長地,卻被紅孩兒一手一個舉過頭頂,順手一拋,如脫線風箏一般飛下高台,將台下之人壓倒一片,叫痛聲,呻吟聲剎時四起。

    師爺頓時刷白了臉,這小兒一手出便將二人丟下台,這等功夫自比武招親以來,還從未見過,暗慶是小姐自作的主張,萬一這小兒真勝了,將軍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也不至于丟了飯碗。

    紅孩兒仿佛剛才丟出去的只是兩件垃圾,取出絲帕擦拭掌心,斜眼看著台下,“還有要比試的嗎?有的話就盡數一起上來,省得浪費小爺的時間。”

    台下眾人見他出手狠辣,那些自知手上本沒幾分輕重,只是來踫踫運氣的,也就慢慢退開了,這美人撈不到,平白挨上頓打,運氣不好的話,輕的折胳膊斷腿,重地送了性命。這等賠本買賣不做也罷。

    但總有些不知輕重的,或者手上本有幾分功夫的。也有一心想取鄭家小姐,攀高枝的;也有看不慣紅孩兒這般囂張的。

    只見人影亂飛,眨眼功夫,台上多出幾十個人來,或高,或矮,或美,或丑,千奇百怪。將紅孩兒圍在中間。均想,這可是你找的。

    汐蘭見紅孩兒雖然囂張,但這麼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兒,反倒看不過眼了,大聲叫道︰“喂,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麼男子漢?就算勝了,娶了鄭小姐,人家說起這鄭小姐的夫婿是個合眾欺負小兒的貨色,這面子上也不好看。”

    然台上的那些人哪些人。一心只是想著將那個叫聖嬰大王的小兒丟下比武台,于汐蘭地話,卻是充耳不聞了。

    只有紅孩兒往向台下人群,然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卻不知這個管閑事的女聲是從誰口中發出來的。

    “鄭小姐出來了,鄭小姐出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大叫了一聲。眾人一起停止宣鬧,向將軍府大門口望去。

    八個戒裝侍女擁著一個英姿爽爽的女子從將軍府出來,登上比武台。那女子約十七八歲,粉腮紅潤。秀眸流盼,面如桃花,唇若塗丹一點紅,果然是沉魚之容,落雁之貌。卻做短裝打扮,嫵媚中卻透著英姿爽爽,真真一個俏女子,想來這便是眾人掛在嘴邊上鄭小姐。

    也難怪止暢巴巴趕著來比武應征了,抬頭見止暢卻並不看鄭小姐。一直注視著那紅孩兒。那紅孩兒長得確實可愛,但這般看法,也有失常理,這家伙該不是有戀童癖吧?忍不住試探道︰“鄭小姐好漂亮啊。”

    “嗯……”眼楮卻不看鄭小姐,仍盯著紅孩兒。

    “紅孩兒很可愛吧?”

    “紅孩兒?”總算把視線調回來看了看汐蘭

    “就是那聖嬰大王。”

    “哦…”又轉過頭看著紅孩兒。

    “喂,你不會對那小孩。有……想法吧?”

    “有什麼想?”止暢滿面狐疑。

    “就是對小孩那個……

    聲音雖小。但足以讓身邊的人聽到,身邊的人紛紛看向止暢。鄙視之色盡現。

    止暢玉面漲得通紅,濃眉豎立,又不便當眾發作,只得將汐蘭的小手狠狠一捏。汐蘭吃痛,不敢再言,又看見比武台。

    鄭小姐上前一步,美目輕轉,環視一下台上眾人,道︰“小女子無德無能,承蒙各位厚愛。這比武招親是小女子的喜事,所以請大家點到即止,千萬不要鬧出人命。”

    台上儲人忙連連應答,“小姐放心,我們理會得。”

    紅孩兒傲然環視四周一眼,對鄭小姐道︰“小姐盡管放心,大王我理會得,不會給我們的大喜之日弄上些血腥之光。”話一落,四周便響起了不憤之聲,如不是礙著鄭小姐在,只怕已動手將這個目空一切地小豆丁拋下台子去了。

    鄭小姐低頭看了眼那三寸豆丁,撇了撇嘴。心道,如果不是怕你被這些人打死在台上,我何須出面。

    “鄭小姐可還有話說?如果沒了,就請移步下台,我好早些收拾了這些廢物,免得耽擱了我們成親。”

    這下真氣壞了台上眾人,個個黑了臉,磨掌擦拳地候著,只等鄭小姐走開。

    鄭小姐見小豆丁如此狂妄,絲毫不領自己的情,也來了氣,沉下臉,丟下一句,“那你好生保重。”帶著那隊娘子軍下台去了。

    汐蘭不禁為經孩兒捏了把汗,小說中雖說紅孩兒厲害,但這必竟是以一打數十個,可真不是鬧著玩的,這許多人,就是壓也能把他壓扁了。書上說這紅孩兒擅長火攻,他總不至于在這大眾廣庭之下,把人全燒了吧?

    輕拉了拉止暢,“喂,幫幫他,這麼可愛一個小豆丁,被這些人弄成了個歪瓜裂棗的,且不可惜?”

    止暢揚了揚眉,“這能成歪瓜裂棗地,可不是他呢。”

    汐蘭一驚,看向止暢,“什麼?你該不會說,這麼許多人打不過他一個人吧。”

    止暢微微一笑。

    正在汐蘭疑惑不定之時,台上“砰砰”一陣亂響。叫娘的,喊爹的,哭痛的哄聲四起。

    汐蘭忙看向比武台,卻見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堆人,獨獨紅孩兒若無其視地站在台子中間,臉上竟是得意之色。問道︰“還有想上來挨打的嗎?”

    一連叫了三聲,台下再無一人上台。

    紅孩兒得意洋洋地看向鄭小姐,鄭小姐即時慘白了臉。要她與這麼個小兒成親,待他成年,只怕自己已是人老珠黃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5 PM 編輯

094 招親換人



    鄭小姐雖是心里淒然,卻不肯失了顏面,面上在笑,往台上邁著的腿卻有些打顫。余下來便是自己與他比試的最後一戰了。剛才見他一眨眼間擊敗幾十人的身手來看,這最後一場比試也只是一個過場,她絕對在他手下過不了三招。

    紅孩兒看著向自己走近的鄭小姐,滿面春風,這鄭小姐對他來說,已如同囊中之物。

    汐蘭見止暢遲遲不動手,心里打起了小鼓,難道說是他見紅孩兒厲害,打了退堂鼓不成?果真如此的話,倒是好事,可以早些西行了。揚臉對他道︰“我們走吧,這熱鬧也不必再看了吧?”紅孩兒打敗鄭小姐也不過就是眨下眼的事,也沒什麼可看的。

    “是不用再看了。”止暢淡淡地道。

    汐蘭長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突然手臂上一緊,被他拖著躍上了比武台,難道是走錯了方向?正要發問,見止暢對正要拉開架式準備出招的鄭小姐道︰“等等,在下想向這位小大王討教幾招。”

    汐蘭傻了眼,摔著手問道︰“你比武,拖著我上來做什麼?”

    止暢輕聲道︰“我剛才不是答應你,比武時帶上你嗎?”

    汐蘭頓時語塞,剛才戲弄之語,他居然當真,頭上刷下條條黑線,“喂,這拳腳沒長眼楮的。你該不會是拿我來當肉盾吧?”

    止暢哈哈一笑︰“我不會讓你有所閃失。”

    自打二人上吧,鄭小姐一雙美目便粘在了止暢身上,再也不舍得移開。世上還有如此出類拔萃的男子,狂喜之色盡現。只希望這是一個中看又中用的男人,打敗那小豆丁。同時又有些擔擾,怕這麼個俊男子被小豆丁廢了,且不可惜。

    再看汐蘭,卻也是人間絕色,姿色遠在自己之上,而那二人形態親密,一時弄不清二人是何關系,問道︰“請問公子上台來。可是比武?”

    止暢輕點頭道︰“正是。”

    汐蘭從鄭小姐眼中已看出她心中所想,忙與止暢劃清界線︰“我是來看熱鬧地,鄭小姐不必管我。”

    鄭小姐聞言,眉開眼笑,算是放下了一顆不安的心。

    那紅孩兒卻一直立于一邊細看汐蘭,這時才道︰“剛才台下說那些人以多欺少的人便是你,我認得出你的聲音。”

    汐蘭沖他做了一個鬼臉,忍住去捏他臉蛋的沖動︰“早知你這麼大的本事,我就不用為你擔心了。”

    紅孩兒滿心歡喜,“你擔心我。我很喜歡。”

    汐蘭大喜,再也忍不住去揉捏他胖呼呼,粉嫩嫩的小臉,“小弟弟的嘴可真甜。”止暢臉色大變。怕她惹惱了紅孩兒,被他所傷,忙拉著她後退幾步。那知紅孩兒卻並不惱怒,反嘻嘻而笑,“你的手可真細嫩。我喜歡。”

    汐蘭鄂然,居然還是個色小鬼。

    止暢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道︰“這位小大王,想如何比法?”

    “不比了。”紅孩兒揮了揮手。

    汐蘭,止暢與鄭小姐同時一愣,不知他打了這半天,怎麼突然不比了。鄭小姐更是焦急,這不比了。難道真要嫁給他不成?道︰“這比武招親的規則,有人挑戰,便不能結束。現在這位公子上來挑戰…”

    話沒說完,紅孩兒打斷她,道︰“不比了,我改變主意了。我把你讓給他了。”指了指止暢。

    他說不比了。鄭小姐本該高興,也不用擔心嫁這個豆丁了。可是他這般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且不是拿她開心?她這面子往哪兒擱,當場便綠了臉,“為何不比了?你是自動向這位公子認輸?“現在只盼他那小腦袋點一點,那麼自己不必顏面掃地。

    可是那圓呼呼地小腦袋卻象浪鼓一般搖了起來,“我且能怕他?我來招親,是聽說鄭小姐國色天香,便想如果娶了回去,擺在家中,來了客人奉茶倒水也十分體面。”也不理會鄭小姐要噴火的雙眼,看著汐蘭道︰“可是我發現,你與這位姑娘相並,可是太遜色了。這位姑娘才真是真正的國色天香,所以我決定娶她而不娶你了。”

    一番話說完,身前幾人臉色同時變了又變,止暢更是冷了一張臉。

    汐蘭更是哭笑不得︰“你可別胡亂打主意,只有人家給我倒茶的,還沒有我給別人奉茶的說法。”

    “你長得這般好看,我自不會舍得你奉茶倒水,你盡管放心,我會派人把你服侍舒舒服服的,你只管做我的夫人便是了。”

    汐蘭樂了,看向他小肚子下面,只怕你那兒還讓我做不了夫人。

    紅孩兒隨著她的眼光看向自己,臉微微一紅,“你別笑,我現在是小了點,但用不了多少年,我便會長大**的,自會做得了你的真夫婿。”

    止暢聽到這兒,更是鐵青了臉。

    汐蘭“咯咯”一笑,這小家伙到是反應靈敏,“等你長大,我都是老太婆了。”

    紅孩兒連連搖頭,“這你不必擔心,我教你些修真之法,你自可保住容貌。加上我那小媽經常去一個什麼美容院,聽說那兒有著永保女人青春地秘訣,我有的是銀子,你盡管拿去花銷。”

    汐蘭更是笑開了花,“你說的可是白晶晶的美容院?”“正是,原來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可知那美容院是誰開地?”

    “那兒的白晶晶說,她還有一個頂頭老板。”

    “你可知道那個頂頭老板是誰?”

    紅孩兒臉面疑惑,見汐蘭笑得詭異,靈機一動,“該不會是你吧?”

    “真是聰明的小朋友。”

    紅孩兒歡喜得臉放紅光,“這不更好?你越加不用擔心了。你做了我的夫人,你那場子以後有我罩著,憑誰也不敢去砸你的場子。”

    止暢再也忍不住,冷哼一聲,“好大地口氣,難道說佛祖也動不得了?”

    紅孩兒臉上一僵,很快又恢復笑臉,道︰“佛祖自然動得,不過他老人家事務繁多,且有這功夫來管這些閑事?”



095 楊戩VS止暢



    紅孩兒招呼著那幾個抬轎的小兒,“小的們,抬了你們夫人回山。”

    那幾個小兒也不理汐蘭反對,將她抬到軟轎上,抬了就要走。汐蘭到了這時才知道急了,胡亂叫喊︰“快放我下來,我可不做你老婆。”

    紅孩兒卻不理會,舉步便要帶著眾小兒離開。

    只見人影一晃,止暢攔住去路,“你不能帶她走。”

    紅孩兒有些不耐煩了,“我把鄭小姐讓給了你,你為何還要攔我去路?”

    止暢冷哼一聲︰“我要娶鄭小姐的話,何需你讓?但她不能跟你走。”

    “因為她不願意,而我也不答應。”

    “他是暫時嫌我年齡小了點,但這並不是問題。過得幾年,我成了年,她自會願意。至于你又憑什麼不同意?”

    “就憑我和她的關系。”

    “你和她有何關系?”

    “我是她夫君。”說話的人臉上仍靜若秋水,聽這話的人卻驚得目瞪口呆。

    紅孩兒一愣這後哈哈大笑︰“你這謊編得實在太沒水平了,如果你是她的夫君,且還會上台比武招親?而且還將她一同帶了上來?”

    汐蘭郁悶地搓了搓額頭,開始懷疑這人的智商了,編個謊狗屁不通不說。

    止暢卻難得的正經,“在上台之前,我的確不是她的夫君。”

    紅孩兒越加地捂著肚子笑開了,“上台前不是,這上台後也沒見你們拜堂成親。你怎麼就成了她的夫君了?”

    止暢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道︰“我也是剛才突然產生的念關,我要娶她為妻。”

    汐蘭臉上畫滿了黑線,這人自戀也該有個度,但借他打發紅孩兒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咬咬牙將差點上前踢他屁股,罵他放屁的沖動忍了下來。

    紅孩兒臉色一變,這人的風采可以說是絕世無雙,剛才見二人十分親密,如果他要娶她。定難保她不娶。如想將美人帶走,只怕還得先將這個廢了,讓美人死了這條心,當下沉下臉道︰“這麼說來,我們還得打上一場,勝了的娶她。”

    止暢仍是那一臉的無所謂,“要打便打。”

    這一來,一直冷眼旁觀的鄭小姐可呆不住了,明明是自己的比武招親,如今台上喊打喊殺爭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這要自己地臉面放哪兒放?怒喝道︰“你們這是有意來搗亂的嗎?當我是好欺負嗎?”

    “住嘴!!!”

    “住嘴!!!”

    止暢和紅孩兒同時沖她大吼一聲。

    鄭小姐一愣。何曾有人對她這般大呼小叫,如受得這個氣,更是火冒三丈,喝道︰“來人啊。把這兩個給我抓起來。”

    片刻間,比武便被官兵團團圍住。那些官兵剛才見過紅孩兒出手,知道厲害,卻不敢冒前上前,只是在那兒聲張虛勢。

    這時只聽抬轎的一個小兒驚叫了一聲︰“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眾人往轎上望去,果然只剩了個空轎子。

    紅孩兒問道︰“你們不是抬著的嗎?怎麼人走了也不知道?”

    小兒道︰“剛剛的確還抬著,可是轉眼功夫便沒了人了。”

    紅孩兒忙喝著眾小兒四處尋找。

    止暢卻只是微微一笑,身影一轉,化成一道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鄭小姐和眾官兵只唬得卡白了張臉。

    原來,那汐蘭見眾人只顧吵鬧,無人留意于她,但使了個遁地咒。閃出人群之外,惦著腳看著充滿火藥味的比武台,嘿嘿一笑,這止暢就中用了這麼一回。但止暢這麼一鬧,娶鄭小姐的事,只怕難成了吧?不過這卻不是她所關心的。不如回客棧睡上一覺。養好了精神西行。卻不知在她離開比武台後,一個身影一直跟隨在她身後。

    汐蘭所在客房外……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男子揚起臉,在陽光下顯出如刀削般完美的側臉,卻是楊戩。楊戩猶豫了好一會兒,緩緩伸出手去推汐蘭地房門。

    止暢突然出現在門邊,伸臂攔住他,低聲道︰“你不能進去。”

    楊戩微微一愣,此人竟然可以無聲地出現在自己身邊,光這身法便是世間少有。不能不加以提防,冷眼看著止暢︰“你是誰?”

    止暢聽見汐蘭已走向門邊的聲音,忙道︰“你跟我來。”說聲閃身離去。

    楊戩也看了看房門,向止暢追去。

    汐蘭在睡夢中,隱約聽到門外有談話聲,其中一個象極楊戩。頓時清醒,顧不得穿鞋,便向房門撲去,打開房門。

    然而門外空無一人,看來又是幻覺,嘆了口氣,慢慢關上房門,坐到桌邊發呆。

    止暢在一個僻靜處站定,冷眼看著尾隨而來的楊戩。

    楊戩將三界本事高強之人在腦海中,快速掃描了一遍,卻無一人能與眼前之人對上號。剛才混在人群中見他與汐蘭象是十分熟悉,並不象新識之人,卻從來不曾聽她說起過,“是你帶她到這兒來的吧?”以汐蘭地腳程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到達這

    “你說對了。”

    “你是何人?”

    “你現在無需知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楊戩心里的迷惑,但他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對方不願說,他絕不會問,只會自己另尋路徑打探,“你為何阻止我?”

    “你們不該相愛。”

    楊戩心里一痛,鎖定那詭異地紫眸,“她跟你說的?”

    “她什麼也沒對我說過,她越是不說,心里卻痛苦。”

    楊戩的眼黯淡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止暢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她剛剛將自己的心,關閉起來。你再去開啟那扇心門的話,只會讓她的心鮮血淋淋。”

    楊戩看著他的眼越來越冷,“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多,只是知道該知道地。”

    楊戩靈機一動,“是你將她送回來的?”

    止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楊戩眼里升起團團怒氣,“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現在無需知道。”

    “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能耐我何?”止暢仍是不溫不燥。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4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5 PM 編輯

097 洩密



    楊戩見他擺出一副無賴相,知是遇到了個難纏的角色,反而將震怒壓了下去,平靜下來,冷然道︰“為了她,我會不惜一

    止暢那近似妖艷的美目中,閃動著不屑,“也包括你母親?”

    楊戩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激蕩起來,暗暗戒備,沉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說過你不需知道。”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還要多。”

    “我所知道的,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回你的二郎廟,不要再節外生枝。”

    “你認為楊某人會聽你的話嗎?”

    “你可以不聽,但後果只有一個。”

    “我到要聽聽,你所說的後果是什麼?”

    “你娘,汐蘭全會成為你的陪葬品。”

    楊戩怒極反笑,“有我在,沒有人難傷得了她們。”聲音冷得仿佛讓空氣結上了一層冰。

    止暢反哈哈一笑,“不信,你可以試試。”說罷,便欲轉身離去。

    楊戩手一抖,將紫金槍取在手,輕輕一揮,攔住止暢的去路,“你將她帶回來,但知道她的處境,你會在乎她的生死?你倒底是什麼目的,不說清楚,今天是休得離開。”

    止暢看著那支不知沾染過多少血腥的槍,面不改色,仍嘻然而笑,“我當然在乎她的生死,她對我有用。或許你可以殺我。但是你得不到你想知道的。”

    楊戩看止暢許久,最後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深深地刺痛,軟聲道︰“我現在沒有能力再次送她離開,你能將她帶回來,我想你一定有能力再次她送走,請你將她送回去。”

    止暢神色一變,那吊兒郎當的嘻笑這色一掃而空,“我不能同意!”

    “你拒絕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止暢不怒反笑,“你可以殺我。但我死了,她就永遠回不去了。”

    楊戩咬了咬牙,“只要你肯放了她,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定全力以赴。”

    止暢搖了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情真是害人不淺。”

    “這與情無關,是我欠她的。”

    “你何曾欠過她?她母親必死,只是死于誰手罷了。你何需內疚?”

    楊戩沉下臉,“這與你無關,楊某只求你放她回去,過平靜的生活。”

    “她的心永遠不能再回到以前。”

    “這。你無需理會。”

    “你就這麼想她回去?她的存在或許可以救你母親,你要放她走?”

    “我母親,我自己定會救她出來。”

    止暢冷哼一聲︰“就憑你?你有那本事,聖姑也不用呆在那冰山之中了。”說完繞開紫金槍便要離開。

    楊戩握著紫金槍的指關節因過于用力而發白,說話的口氣卻聽不出喜怒︰“你既然將她帶回來。就一定知道她地身世。”

    “自然知道。”

    “那你該知道她有多危險。”

    “知道這件事的人就那麼幾個,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又有誰知道?”

    “這事你從何知道?知道此事之人,是絕不可能有所透露的。”

    “我所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你不想她有危險,就離她遠點。”說完徑直往前走了。

    “汐蘭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不你告訴她的?”楊戩沒再攔住他,他知道在這人身上再問不出什麼。

    “不是我。是她母親告訴她的。”止暢停了停。

    “紫竹娘娘?可是在紫竹林時,紫竹娘娘的那縷殘魂,根本無法說出真相。”楊戩微微一鄂。

    “紫竹娘娘的意志堅強得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止暢說完揚長而去。

    楊戩站在原地深思了好一會兒,突然若有所悟,閃身離去。

    離去地二人卻不知,他們的談話。無了遺漏地鑽進了不遠處深草中的一只白兔的耳中。

    那只白兔待二人走遠。化成一道青煙,極快地往月宮飄去。

    嫦娥輕撫著花瓣。動作輕柔得如同撫摸著心愛地戀人,對身後的玉兔道︰“我要你跟蹤楊戩,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

    玉兔獻媚地伏到她耳邊,輕聲道︰“是因為我聽到了些重要的情報,所以趕著回來向姑娘匯報。”

    嫦娥雙眉一揚,面露喜色,“你打探到了什麼?”

    “前陣子,姑娘要我打探的那個高汐蘭其實並非高老莊地四小姐。”

    “什麼?這怎麼可能?她不是觀音菩薩在高老莊指定的取經人嗎?”

    “這也是我剛才聽到的,那高汐蘭另有身份。”

    “什麼身份?”

    “她娘是紫竹娘娘。”

    “紫竹?”嫦娥一聲驚呼,略一沉呤,陰陰冷笑,“原來如此。”剎間將手下的花朵捏得稀爛。

    “姑娘,那紫竹和他的孩兒不是被私通之事處死了嗎?”玉兔十分不解。

    “當年楊戩定是留下了紫竹的孽種,這些年不知在何處偷著長大了,便來勾引楊戩。楊戩當年便對她有惻隱之心,也難怪他會對她這般不同,原來這里面有這麼些貓膩。”

    “姑娘,你不是說楊戩如果和那高汐蘭的話,但犯了和他母親一樣的私通凡人的罪嗎?”

    “那高汐蘭如果是紫竹地孽種,他到犯不了私通凡人的罪了。”嫦娥咬牙切齒,將手中稀爛的花瓣擲在地上。

    “那這麼說來,他們二人且不是可以?那姑娘你……”

    “可以?”嫦娥嘴邊勾起殘酷的笑意,“只是更不可以了。”

    “姑娘…”

    “好了,你下去吧,繼續盯緊楊戩,一有什麼動靜,馬上來稟報于我。”

    “是…”玉兔雖滿腹疑慮,但見嫦娥臉色陰沉,也不敢再問,慢慢退了出去。

    嫦娥看著地上的殘花,嘆了口氣道︰“楊戩啊楊戩,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當年留下了這孽種,如今不避而遠之,反與她來往密切,這不是拿自己的命來玩嗎?”續而又冷笑道︰“紫竹啊紫竹,你當年沒管好自己,現在你女兒又管不住自己,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只要保得楊戩周全,我可是不擇手段地。高汐蘭一日不除,楊戩一日有性命之憂,你要怪就怪你不該將孽種留在世上。”



098 非禮紅孩兒



    汐蘭呆呆地望著窗外,她心里是恨那個人的,可是為什麼總是放不開他?這不是她以往的風格。他雖非殺死母親的主謀,但卻是直接凶手。明明將他殺了,卻為什麼不忍心,而要瓶兒救他。過去的那個為達目的,絕不惜情的她真的不在了嗎?不禁自嘲一笑。

    正胡思亂想,一朵近似妖艷的紅雲從窗外飄了進來,在床邊停下。

    汐蘭急忙起身,警惕地盯緊那片紅雲。

    那紅雲散去,跳下一個胖呼呼的小兒來,正是紅孩兒。

    紅孩兒一落地便向汐蘭撲去,滿面春風叫道︰“老婆,我終于找到你了。”

    汐蘭皺緊了眉頭,他還真陰魂不散了︰“我可不是你老婆,你可別亂來,我也不是好惹的。”一邊說,一邊虛張聲勢地拉開架式。

    “我知道老婆不是普通人。”紅孩兒搓著手,美滋滋得,象撿到了寶貝一般。

    “什麼不是普通人?”汐蘭心里猛然一跳,不會是自己的身世在哪兒漏了風吧?

    “我去打聽過了,老婆是菩薩點名隨唐三藏西天取經的女人,真是太了不起了。能娶這樣的女人,我真是三生有幸。”紅孩兒一臉的陶醉相,仿佛汐蘭真是他的老婆一般。

    汐蘭看著那肉嘟嘟的可愛小臉,又好氣好好笑,這小P孩如果不是滿嘴胡言的話,用來揉捏一下,倒是很不錯。一揚手在他屁股上來了一巴掌罵道︰“還沒扁擔長。就動這些歪腦筋。”

    紅孩兒冷不防在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小臉漲得通紅,捂著屁股跳開,指著汐蘭道︰“你一個女子,怎麼可以隨便對一個男子動手動腳,還是在那個……那個…….上面。”

    汐蘭樂了,哈哈一笑,“你一個小豆丁,算哪門子的男子?”

    紅孩兒地小臉越加漲得如塗豬血,“我……我雖還未成年。但……但終究還是個男子。你怎麼可以打我這兒……”說著,指了指屁股。

    汐蘭眼晴一閃,這小家伙該不會怕人對他XX吧?不如試他一試。極邪媚的一笑,一步步向他走進,“你不是想做我老公嗎?這夫妻之間怎麼還能有這些顧忌?”

    紅孩兒果然變了臉色,雙手亂搖,一步步後退,“可……可是我還沒成年,你不要過來。”,只汐蘭走進。只嚇得面色慘白,又不敢動手傷了汐蘭,雖沒見過觀音薩,但她的大名卻早有耳聞。這麼大個後台,可不敢惹。

    汐蘭見他左右躲閃,更證實了他嘴上是叫著老婆,但始終是小兒心理,怕被人非禮了。何不就此將他嚇退。直嚷著“小寶貝。讓姐姐抱抱。”露出一臉的邪笑向他撲上去,在紅孩兒的“救命”聲中,將他抱在懷中,臉上的邪惡之氣,嚇得紅孩兒屁滾尿流,抵死掙扎。

    汐蘭本想將他弄到床上,可是他個頭雖小,力氣卻不小,到無法將他弄到床上。只得就地將他按在地上。笑道︰“你不是要做我的小老公嗎?姐姐可等不得你長大了。你長得這麼可愛,我們先洞房,再拜堂也是一樣的。”

    汐蘭伏下身在紅孩兒粉粉懶懶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裝做滿足的樣子,“好香啊。”

    紅孩兒越加如殺豬般嚎叫,伸著兩只胖呼呼如藕節般地手臂。死死抵住汐蘭肩膀。不讓她靠近。

    汐蘭閉著眼,撅著嘴。作出要親的人樣子,嘴里不斷地發出“噘噘”之聲。手上也不閑著,在他身上大動手腳,又抓又捏,這小P孩胖呼呼的,捏起來可真舒服。

    紅孩兒狂呼“救命。”

    “你不是要我做你老婆嗎?怎麼親下都不讓?”

    “哪有女子象你這般的……無恥……”

    “敢罵我無恥,噘……噘…….”

    “救命……”

    “噘……噘…….”

    “救命……”

    “噘……噘…….”

    “救命……我不要你做我老婆了。“這怎麼行,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了,怎麼能反悔?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我才九歲,還沒成年,不算男子漢大丈夫……”

    “那更不行,我且不是讓你玩弄了?現在你得當我老公,噘……噘…….”

    “救命……那我用別的方式來彌補,好不好?”

    “哪有這麼好的事,能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噘……噘…….”

    “救命……只要不做你老公,你說什麼都行,我什麼都答應你……”

    “既然你不肯當我的老公,就得當我的手下,聽我使喚!”

    “不行,我堂堂聖嬰大王,怎麼能給你當手下?”

    “不行?噘……噘…….”

    “不行!”

    “噘……噘…….”

    “不行!”

    “噘……噘…….”

    “行了…….行了…….我答應你了…….”紅孩兒委曲得眼淚在眼框里直打轉。

    “那我以後有事找你,你可得乖乖聽命。”

    “是……”

    “對了,你說你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算話,如果不我說話不算數,我變牛變馬。”

    “你老爹,本來就是牛,你變牛有何難的,不行。”

    “我爹是牛,你也知道。”“我知道的多著呢,你做不了保證,我可又要噘……噘…….了。”

    “如果我說話不算數,天打五雷轟。”紅孩兒又急又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這下汐蘭反慌了手腳,亂拍著他地臉,道︰“喂,喂,你別哭啊,怎麼就哭起來了?”

    她哪知,她越拍他的臉,他就越委曲,哭得越響。

    就在二人糾纏不清之時,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只見止暢面帶焦急之色,站于門口。隨即看著騎在紅孩兒身上的汐蘭和被他的出現驚呆了,臉上卻還帶著眼淚水地紅孩兒目瞪口呆,認識她多年,卻不知她還有戀童癖。“你們…….”看看汐蘭,又指指紅孩兒,“你該不會對他……”

    在他的出現已止住了哭的紅孩兒聞言,又“哇”地一聲哭開了。

    汐蘭見止暢神色尷尬,知道他是不知想到什麼狗屎上,面色一紅,忙從紅孩兒身上翻下來,站直身子,“喂,你可別亂想啊,我可什麼也沒做。”

    紅孩兒一躍而起,委委曲曲地指著汐蘭,“你,你,你欺負我。”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6 PM 編輯

098 嫦娥設計



    汐蘭見他那模樣象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受一般,“撲哧”一笑,“我怎麼欺負你了?”

    紅孩兒見汐蘭又要向他撲來,忙閃身到止暢身後,叫道︰“攔住她,攔住她。”白日里還喊打喊殺的情敵,這時卻成了保護傘。

    過了一會兒見汐蘭沒有追來,才探出頭道︰“你…….你打我屁股,還摸我的臉,還…….還在我身上亂摸……”

    他每喊一句,止暢眼里就多一分古怪神色。

    汐蘭無視于止暢,掛上極其曖昧的神色,朝著止暢身後的紅孩兒拋了個媚眼,“這時辰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要留下來過夜?如果我留下,我是很歡迎的哦。”

    紅孩兒打了個寒戰,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習慣在外過夜。”橫著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往窗邊蹭。見汐蘭沒跟過來,大松了口氣,邁步躍出窗外。

    汐蘭假意追趕,紅孩兒逃得越加快。汐蘭站在窗邊哈哈大笑,沖著紅孩兒問道︰“你答應的事,怎麼說?”

    紅孩兒駕起紅雲,拋給汐蘭一塊竹牌,道︰“你拿這個牌子,不管到我的哪個分壇,他們都會見牌如見我一般為你效命的。”

    汐蘭笑嘻嘻地接了,收入懷中,道︰“謝謝了,真不留下來過夜嗎?我有些改變主意了放你走了。止暢,幫我去把他抓回來。”後面的話卻是轉對止暢說的。

    紅孩兒聞言,抽身便走,哪還敢有片刻停留。嘟囔著︰“真是好可怕地女人。”

    汐蘭更是捧腹大笑,這時遠處飄來紅孩兒的聲音︰“高汐蘭,你別得意,八年後我定來迎娶你,到時要你親的時候,你可別不親了。”

    笑聲剎間卡在了喉嚨上,嗆得一陣猛咳,這紅孩兒還成了打不死的小強了。回頭見止暢仍神色古怪的看著她,挑起眉毛問道︰“看什麼看?沒見過?”

    止暢干咳兩聲︰“認識你這麼久,卻不知你有這麼個嗜好。”

    “什麼嗜好?”

    “就是對小兒感興趣。而且還當真大動手腳。”

    “喜歡小朋友有什麼不對嗎?小孩摸上去比大人手感好多了,又滑又嫩,要不你試試?”

    止暢又是一陣干咳,忙道︰“這個,就不必了。”

    汐蘭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以為個個人都象你這般滿腦子的邪念?擺出你愛咋想就咋想的神態來,“那鄭小姐,你不娶了?”

    “她現在定是欲食我肉而後快。”

    “要不,我去向她解釋,說你這樣做是為了救我?”

    “不必了!”

    “為何?”汐蘭記憶中他是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不為何。我只是改變了主意。”

    “不娶也好。”汐蘭滿心歡喜。

    止暢心中一喜,“我不娶她,你如此開心?”

    “當然開心,不用再浪費時間。可早些上路了,也可早些追到猴子他們。”

    原來如此,止暢說不出的失望,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嫦娥捧著一副圍棋,對正逗著鳥兒地玉帝。道︰“大帝,好久不曾與你下棋了,心里掛念地慌,來下一盤棋,可好?”

    玉帝放下鳥食勺,道︰“你來的正是時候,聯也正悶得慌。”

    嫦娥擺好棋盤,落下一粒黑子,“大帝。你可記得紫竹這個人?”

    玉帝微微一愣,快速掃了嫦娥一眼,見她面無異色,低著頭認真看著棋盤,不象是有心提及,“記不清楚了。好象是犯了淫亂之罪。被處決了的吧。為何突然提起她來?”

    嫦娥暗暗冷笑,你會不記得?別以為你與她偷情之事無人知曉。那風雨交加的夜晚。你喝得醉燻燻地去尋她,將她強行佔有,舒坦快活的時候,不知道我受了王母指使而跟隨你身後,在屋外看了個清清楚楚吧?心里冷笑,表面上卻仍淡得如拉家長一般,“聽說她有一個女

    “哦,我記起來了,是私通生的孽種,已經連同她的母親一起被處決了,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聽說那女孩當年沒被處決,而是被人藏了起來,偷偷撫養。”

    “當”地一聲,玉帝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了石盤之上,僅僅是一閃而過的失神,便又恢復了平素地鎮靜,若無其事地拾起棋子落在了棋盤上︰“你這話從何處聽來的?”這該死的楊戩,竟然敢違令,犯下這欺君之罪。

    “也是無意間得知,因為那女孩長大年成了,在人間活得好不自在呢。”嫦娥象是沒看到玉帝的失態,只是看著那副棋。

    “就算沒死,一個小丫頭又能起什麼風浪。這許多年來,不是一直風平浪靜嗎?也不見有人提起過她,可見也是個成不了氣候地丫頭騙子,也就由著她去吧。你也休去理會這引風言風語,下棋,下棋。”

    “可是她現在卻在去西天取經人的隊伍中,一路西行,有朝一日便將面朝如來佛祖。”

    “什麼?”玉帝剎時慌了神,愣愣出神,棋子舉在半空中也忘了落下。

    嫦娥微微一笑,“大帝,你怎麼了?”

    玉帝忙穩住情緒,太陽穴卻一跳一跳地疼痛起來︰“沒什麼,只是這麼一個全無背影的小丫頭,如何會加入西天取經的隊伍?”“這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讓你知道是觀間保薦,你還能輕易下手嗎?

    “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好象是知道她母親是紫竹。”

    玉帝將棋子緊緊捏住,楊戩你處決了紫竹,卻留下這個孽種,真是後患無窮。

    “大帝,快下棋啊,你再不落子,這局你可就輸了。”嫦娥一語雙關,讓玉帝越加愁眉不展,最終一推棋盤,起身道︰“聯有些不舒服,這棋改天再下。”

    嫦娥忙起身相送,看著玉帝漸漸遠去地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讓人發指的冷笑。這事雖會涉及楊戩,但她自認有能力保住他的周全,如此一來,既除去了高汐蘭,又可以讓楊戩欠上自己的一個情。

    只要高汐蘭一死,他沒了想頭,與她的這婚事,還不是早晚的事。



99 歸隊



    汐蘭被捂著眼,靠在一個溫暖的懷中,待耳邊狂風停止,仍不舍得睜開眼楮。這熟悉的感覺讓她再次迷失,過了許久才睜開眼看著眼前那美得眩目的紫眸,嘆了口氣。

    “帶你坐免費飛機,還嘆氣?”

    “虧你還知道免費飛機。”汐蘭勉強笑了笑。

    “你別忘了,我為了等你,可也在二十一世紀泡了那麼久。”

    “沒料到你也會地遁術,而且修為還這麼高。”

    “我的好處多著呢,只是你沒發現。”止暢張望著四周,“按我推斷,三藏他們便在這附近。”

    汐蘭聽說三藏他們就在附近,相見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滿心歡喜。有些日子沒見到他們了,打心底地有些想念他們,見不遠處有個小飯館,便道︰“我肚子餓了,我償雲浮那飯館吃些東西,順便打聽一下吧?”止暢點頭應好。

    二人進了小飯館,汐蘭卻被坐在角落的四人吸引住了,止暢順著望去,見四人均是平常百姓穿著打扮,穿著布衣,包著頭巾,除了面向他們的那個人體態十分肥胖外,也無特別之處,不明白汐蘭為何對那幾個人如此感興趣。

    汐蘭盯新舊他們看了一會兒後,面露喜色,向四人走去。一把抓下胖子的頭巾,叫道︰“姐夫。”接著極快地抓下另三人的頭巾,露出幾個光光頭來,口中不停地叫道︰“師傅。死猴子,師弟。”

    止暢一愣,想來那胖子是變了模樣的八戒,而另外幾個正是三藏,行者和悟淨三人。

    四人突然被人娶下了帽子,大驚失色,忙各在搶回包頭巾戴上,才看見汐蘭立在桌前。個個露出狂喜歡之色。

    “小徒兒。”

    “師妹。”

    “四妹妹。”

    “師姐。”

    四人齊聲叫道。

    這四人又不是經過喬裝打扮的三藏師徒,又是何人?

    行者見汐蘭身後並無楊戩,奇道︰“你一個追來地?那臭子小子呢?”

    汐蘭搖搖頭。指指身後,“是一個朋友送我來的。”說完才想起止暢,回頭看去,哪里還有人影。

    三藏張望了一回,問道︰“為何不見楊施主?”

    汐蘭神色一黯,隨既笑道︰“他不曾與我一起,我們和你們分開不久便分道而行了。”

    雖然汐蘭只是瞬間的變化,三藏已猜到定發生了什麼事,試探著問道︰“你還好嗎?”

    汐蘭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更燦爛些,“我很好。”

    三藏見她不肯說。也不好多問,“好就好。”

    行者只是于一旁將汐蘭的每一個表情看在眼里,卻也不多問。

    三藏遞了一個饅頭給汐蘭,“還沒吃飯吧?”

    “嗯。正餓著呢。”汐蘭接過饅頭便吃,心里升起一陣暖意,在他們身邊真好。一邊啃著饅頭,一邊打量著他們的衣著,問道“你們為何穿成這模樣?”

    八戒往嘴里塞了一個饅頭。一邊嘟嘟啷啷地道︰“別提了,這鬼地方重道士,輕和尚。只要見是和尚便要拉去做苦力。我們也是怕被抓去做苦力才穿成這樣。”

    汐蘭看了看行者,“難道猴子也會怕不成?”

    行者切了一聲,“我老孫何曾知道過怕字?只是和尚不想多事,我也只能跟著湊和著了。”

    汐蘭輕輕一笑,這才是他的性格,念叨著,重道士。輕和尚。突然“哎呀”一聲,“難道這走到了車遲國了?”

    三藏嘆了口氣︰“這正是車遲國,這兒重道士,輕和尚,這關文交換只怕十分麻煩,可愁死為師了。”

    汐蘭掃了一眼行者。“這猴子平日里不是自持聰明嗎?此時怎麼沒了主意?”

    行者濃眉一皺。這丫頭才一見面,便挑老孫的刺。“你哪里知道,我說真接進城,提了那皇帝老兒出來,交換了關文,自便走了就是,可是和尚偏說要什麼以理服人,不可強來。”

    “修行之人,理當以德服人。如憑這般強迫于人,與強盜有何區別?”三藏對行者那套說什麼也不能認可。

    “迂腐。”汐蘭低聲罵了聲。

    三藏耳尖,卻被他聽了去,搖頭道︰“你也受我訓化了這幾年,怎麼還如同你大師兄一般毛燥?”

    汐蘭忙伸了伸舌頭,不再言語。她怕惹上了三藏的話匣子,他非經念上兩個時辰的經不可,行者被他念得死去活地的功夫,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幾人悶著頭吃完飯,回到客棧,汐蘭慫恿三藏騙換官文,也好早些離去。然三藏卻說什麼也不肯,非要設法解救這車遲國的和尚。

    汐蘭無奈,只得私下拉了行者,要他進宮打探是否宮中真有叫,虎力,鹿力,羊力的三個國師。

    行者雖不知她的目的,但也想早些離開,爽快地答應了,抬腿便走。走出幾步又轉了回來,問道︰“是不是那姓楊的欺負了你?”

    汐蘭強作歡顏︰“一慣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何曾有別人欺負我的?”

    行者哪里會信,“你不必怕,如果他欺負了你,老錄定會為你出頭,打他個三百棍。”

    感激之情在汐蘭心里一閃而過,“你不害我,便是阿彌陀佛。”

    “你此言差了,你我雖一慣不合,但總是一家人,你如受人欺負,我且能坐視不理?”

    都不知他幾時成了一家人,“你還是早些去打探消息吧,我們能早些離開,比什麼都好。”

    “以往你從來不急著趕路,喜歡一路游山玩水,四處收購喜歡地事物,為什麼現在急著趕路了?”

    “這不是重道士,輕和尚嗎?還有什麼可逛的。”

    “你又不是和尚。”

    “……可是我同伴是和尚。”

    “你自己逛,我們並不跟隨你左右。”

    “那你說你為何要急著離開?是不是因為姓楊的?”

    “我說不是便不是,你到底想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想……”

    “那還不去查探!!!”汐蘭一聲河東獅吼。

    行者見她拉下了臉,知道再問下去,多半難討得好,轉身便走。

    汐蘭看著他遠去,才卸下偽裝,深深嘆了口氣,回頭間卻見三藏站于身後。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6 PM 編輯

100 茶道



    汐蘭嘴角一揚,如五月陽光一般燦爛,仿佛剛才從來沒嘆過氣,三藏也不問,只是微微一笑,“有空嗎?”

    汐蘭沒料到他如此反應,反而一愣,“有空。”

    “跟我來。”

    汐蘭跟著三藏進了他的客房,見他從行禮箱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

    汐蘭盯著那僵子,沒想到三藏還藏有私家寶貝,好生好奇,不知里面到底藏著什麼寶貝。

    三藏沒讓她多等,很快滿足了她的好奇心,打開盒子,里面竟裝著一套上好的其具。汐蘭越加奇了,“師傅,何時有這麼套東西?“

    “這是唐王送于我的。“

    “那為何從來不見你用過?”

    “這一路風餐露飲,來去匆匆,如何有時間品茶。“說著將那套茶具于盒中一一取出,又從箱中取出一包茶葉來。

    汐蘭看著三藏,真懷疑他是否懂得茶道,可別糟蹋了這好茶具,“師傅,我來沖茶吧。”

    三藏也不反對,汐蘭便笨手笨腳地擺弄起那些杯杯罐罐。至于茶道,還是為拍電影,勉強學了點,但也只是裝個樣子,如果真的按工序來,可就有些為難了,于火候什麼的就全然不知了。抓了把茶葉便要放到茶罐中。

    三藏忙攔住道︰“還是我來吧汐蘭疑狐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將茶葉放了回去。

    三藏點了火,在砂銚中加了水。放到小火爐上,沒多久的功夫,砂銚中的水颼颼作響,一陣子後,聲音突然變小,將砂銚提起,淋罐淋杯,再將砂銚另了水置于爐上。打開茶葉,又取出一塊潔白地絲帕,將茶葉倒在絲帕上。按粗細分了開來,將最粗的放于缺罐底和滴嘴處,再將細末放在中層,又再將粗茶放在上面。

    汐蘭見他每一個動作都極其優雅麻利,對他也另相看起來,原來這和尚並非死讀經書之人。

    三藏將剛好合適的水淋入罐中,看著從壺嘴流出的那道清水道︰“細末最濃,多了茶水容易發苦,同時也容易塞進壺嘴,分別粗細放好。就可以茶色均勻,茶味逐漸發揮。”放下手中的砂銚向汐蘭做了個請的動作。

    汐蘭看著端坐在對面的三藏,高貴優雅,那張秀美的臉在燈光下印出一圈光環。仿佛與平時的婆婆嘴判若兩人。端起一杯茶來,細品著三藏自己話中之意。

    三藏也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人與人之間的愛戀,情感。就如同這茶一般,如果將太多不愉快地事堆放在一起,生活便會變得苦澀。嚴重的還會將人心堵塞。”說完打開罐蓋,露出里面的茶葉來,再次沖入開水,“納茶需要適量,如果太多,不但泡出的茶太濃,味帶苦澀。而且好茶多嫩葉卷成。用開水泡過手,會變得很大,連水也沖不進去了。但太少則泡不出味道。這人與人之間也是如此。”

    汐蘭低頭細細咀嚼三藏的話中之意,豁然開郎,起身沖著三藏做了個鬼臉,“我去喂馬。”走到門口停下對三藏笑笑道︰“謝謝師哥師傅的茶。”

    三藏雖沒聽過師哥這個詞。但在字面上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那張美人臉。飛起兩團紅雲。

    汐蘭抱了捆草料遞給小龍馬,“很久沒看到我了。有沒有想我?”

    小龍馬親昵地舔了舔她的手,汐蘭愛憐地撫摸著它,“師傅說,不愉快的事不能裝得太多,裝多了,生活就會就變得苦澀,可是我已經裝得太多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小白龍停下吃草,抬頭靜靜地看著她。汐蘭輕輕一笑,“聽不懂了吧?象你這樣多好啊,什麼也不用想,只要一步步走到西天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家了。快吃吧…”

    小白龍見她不再說話,又埋頭吃起草料。

    汐蘭又絮絮叨叨地道︰“他殺了我的母親,我殺了他,按理我報了仇,應該開心,可是我怎麼也開心不起來行者被她打得急了,哪里還敢再敢,跳起身來,抓住她握著鞋子的手,“別打了,再打,我可急了!”

    汐蘭哪會怕他,揚起另一支手又打。

    行者伸了另一只手抓住,“還打?”

    汐蘭惱他不去好好辦事,豎起眉喝道︰“就打!”抬腿又向他踢去。

    行者被她踢了幾腳,也急了,見她不肯罷手,無奈之下,又手用力,將她拉上床來,一翻身,壓在身下,“看你再踢?”

    汐蘭被他壓住,再踢他不到,覺著臉叫道︰“你抓痛了我的手了,你放手。”

    “我放手,你不再打了?”

    “好……”

    行者試探性地放松抓住她的手,見她果然並不動彈,才放心將手松開。



101 車遲國



    哪知,這剛才松手,汐蘭極快地反手便打了他一記耳光。

    行者大怒,在她再揚手時,又一把抓住,紅了眼,“我怎麼就忘了,你這小妞子從來就是不守信用的?讓老孫上了你的當,白挨了你一耳光。今天老孫不好好教訓下你,且不是沒王法了?”說著,將她的小手合到一起,用一只手抓住,空出一只手來,舉手便要打。

    汐蘭嚇得忙將眼楮死死閉上,將頭扭過一邊。嘴里亂叫道︰“你敢打我,我就去告訴師傅。”

    “你告訴師傅也等我打完了以後的事了,你越吵,我打得越重。”

    汐蘭忙咬住下唇,不敢再出一聲。

    然過了許久,也不見他的巴掌落下來。偷偷地將一只眼眯開條縫,卻看見那只高高舉著的手,忙再次緊閉雙眼。又等了半晌,仍不見動靜。感覺到抓住她手腕的手有所松動,睜眼見行者望著她嘻嘻而笑,“這去轉了一圈回來,膽子卻較以前小了不少。”

    汐蘭鬧了這半日,也沒了火氣,“你這般壓在我身上,好看嗎?”

    行者這時才注意到他仍伏在她身上,一支手抓住她的手腕,而腿卻因為怕她亂踢,而壓在她的腿上,二人姿態極為曖昧。忙坐起身來,卻不放開抓住她的手。

    汐蘭掙了掙,未能掙脫,“還沒吃夠豆腐嗎?”

    “不是我要吃你的豆腐,實在是怕你再打。”

    “我也打得累了,不會再打。”

    行者想了想。“你說話可要當真。”

    “當真。”

    “我且再信你一回,如果再打,我可真要動真格的了。”

    “你盡管放開便是。”

    汐蘭待行者松了手,又再揚起手。行者眼一瞪正要發作,她卻將手伸過頭頂,伸著懶腰,眼里盡是戲弄地調笑,“要你去探點消息,你在我房中做什麼?”

    行者又被她戲了一回,也有些氣悶。見她岔開的話題,忙道︰“我已經去探過了,探完了,自然該回來。”

    “噢?”汐蘭沒料到這麼短時間,他便探察完畢了,“那你回來,為何不尋我,卻到我床上睡覺?”

    “我自是尋過你來,不過見你陪著白馬敘話,正在興頭上。不便打擾你的雅興。但你交付的事,又不能不向你稟報,只得到你房中等候。哪知這一等就等了這半日,好生無聊。才小睡了一會兒。我對你的愛心也不能不佩服,對一匹馬也能安慰這許久時間。”

    汗顏,不和剛才在院中對著小龍馬的那些話,他聽去了多少,事到如今也只能扮傻裝不知道。“你去查到了什麼?可有我所說的三人?”

    行者也收去了嘻笑,“還無休止有你所說的三個國師,均是道士打扮,對和尚十分排斥。然他們卻非人而是妖,你從何處得知這三個妖怪?”

    “我從何處得知,你無需知道,但要助師傅救那些和尚,卻得先除了這三個妖怪。”

    “這簡單,我去將那三個妖怪。盡數打死便是。”

    “打不得,打不得。”

    “為何又打不得了?”

    “那皇帝被這三個妖怪迷惑已非一日兩日,對他們是言中計從。你將他們盡數找死了,那昏君定會怪罪,尋不到凶手,必會涉及無辜。這一來。非但救不了那些和尚。只怕還累了他們的性命。”

    “這……”

    “你此去有沒有發現他們有何特點?”

    “三個妖怪都十分善嫉,而都都貪念女色。”

    汐蘭美女一亮。“我們就投其所好,用女色來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讓他們狗咬狗,彼此揭了對方地老底。”

    “這也容易,待我變個美人去戲他們一戲。”

    “這回不能你去。”

    “為何?”行者不解了,看向汐蘭,若有所悟,笑道︰“難道是師妹想親自出馬不成?該不會是師妹寂寞了,借此來……”汐蘭鐵青了臉,“閉嘴!!!”

    行者嘿嘿一笑,倒也老實閉了嘴,知道再說下去,這汐蘭也不是好惹的。

    “勾引妖怪,這麼低格的事,怎麼能由我出馬?”

    “我去不得,你又不去。那八戒這些日子沒你的約束,越加吃得胖了,這變美人只怕難度甚大了。”

    “這不必擔心,有個現成的美人,何需變化,只要略略打扮一下便可。“

    “現成?”

    汐蘭不答,只是抿嘴而笑。

    “難道你說的是和尚?”

    汐蘭笑意越加深了,眨了眨眼。

    行者笑著搖了搖頭,“要和尚扮女人,只怕他是不會肯的。”

    “他要救那些和尚就不會不肯。”

    “你為何要那木納和尚去?我隨便變幻個且不容易?哪怕是天上的嫦娥,我也變得出來。”

    “你變了美人,又有誰來哄著那昏君來看這場好戲呢?”

    “那你的意思是……”

    “那皇帝老兒可有太子?”

    “有太子。”

    “你將那太子催了眠,尋地方藏了,然後你變幻成太子,哄了皇帝老兒兩口子前來看戲。”

    “此計使得,那我們都忙著,你做什麼?”

    “我自是陪著美人,免得他真被那幾個妖怪吃干抹淨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7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8 PM 編輯

102 八戒變美人



    “簡單,你只要好好聽我使喚,按我眼色行事,便可以了。”

    “如此甚好,不知我該做些什麼?”

    汐蘭詭異一笑,取出猴子變出的衣物,假發和自己的胭脂水粉。

    三藏見二人表情古怪,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這是…”

    “宮中有三個國師,均是修道家的妖怪,這三個妖怪迷惑車遲國的皇帝,說和尚是極不祥之人,必須磨其意志,煉其筋骨,方可讓他們所在國家化難去災。所以這國家的和尚和會被捉來當苦力。”

    “真是胡言亂語,無稽之談。”平日里的好好先生,居然也動了真怒。

    “所以說,如果想救這些和尚,便得讓皇帝認真了這三個妖怪的真面目。”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直諫皇帝,與這些女子事物何關?”

    “說得簡單,只怕你還沒走到皇帝身邊,便已被拉去做了苦力。”

    “我們如今改了行裝,自是能近他身前。”

    “就算你見了皇帝,你以什麼面目直諫?和尚?和尚出現在皇帝面前,輕則受罰,重則當場打死。更何況,他被妖怪迷惑已有多年,且會相信你的話?”

    “這……這該如何是好?”

    “如今只有照我和大師兄之計行事。”

    三藏瞟了一眼那些女子事物,心里涼颼颼地,“不知是何計謀?”

    “大師兄發現。那三個妖怪均善嫉,而且貪戀女色。”

    三藏隱隱猜到汐蘭的目的,是想讓他裝女子迷惑妖怪,不禁冷汗直冒,只盼是他地錯覺。然那張小嘴輕言說出他最不願聽到的話︰“所以師傅得扮一回女子,去勾引那三個妖怪,讓他們相互產生嫉妒,演一出狗咬狗的好戲,相互揭了對方的老底…”

    話沒說完,三藏已把頭搖得如浪鼓一般。“不可,不可,扮女子之事,便不可行,還要做那等傷風敗俗之事,阿彌陀佛,且能抹了佛祖的顏面。”

    “你不同意也行,要大師兄再次入宮,偷換了官文,我們立馬上路西行。再也不管車遲國的這攤子爛事,那些和尚受苦也好,被人打殺也好,都與我們無關。”

    “這。萬萬不可,出家人不可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更不可投機取巧。而見人有難,視而不見,更非君子所為。”

    “你又要顧及顏面。又要當君子,這可難辦了……唉….我是無法可施了!!!”

    “這……這扮女子之事,不是還有悟空和八戒嗎?”

    “大師兄呢,另有任務,這扮女子之事,他是無瑕分身了。至于姐夫,你讓他變給你看好了,變出來你看著成,我們就用他。”

    三藏一聽。忙將睡得如死豬般的八戒拉了起來,“八戒,快起來,變個美人給他們看看。”

    八戒睡得正香,被他沒頭沒臉地拉了起來,十分不快。“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變什麼美人。難不是師傅思香,想找美人,又怕人家嫌你是和尚,拿我來過干癮不成?”

    三藏呸了他一口,一臉玉面羞得通紅,“誰思春了,這不是你師妹想出的治那妖怪地方子嗎?你快起來變變給她看看,也好早些完了這車遲國的事。”

    “老豬正困得慌,明日再變吧。”

    “等不得,等不得,你起來變了,我明日給你買一籠的饅頭,讓你吃個痛快。”

    一聽到吃,八戒來了精神,睡眼蒙蒙的眼也剎間發亮,“你這話可當真?”

    “當真…”只要你能代我變美人,去混弄那些妖怪,別說一籠饅頭,就是饅頭鋪里的所有饅頭,都可以買給你。

    八戒一骨碌爬了起來,站到屋中,喝了聲︰“變。”果然變成了一個女子,那臉雖然偏胖,便圓圓潤潤也十分耐看,三藏大喜,“看,八戒成了,果然是個美……”後面的話隨著目光的下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但再看那身段,從胸到屁股間就如同堆了寶塔式的三個輪胎。三個輪胎下撐著兩只豬大腿,兩只手也腫得如剛出爐的饅頭一般。

    八戒只掛記著饅頭,自己變成什麼模樣卻不在意︰“師傅,你說地,明天可是一籠饅頭。”

    三藏心里暗罵,都吃成這樣了,還吃,吃死你去,“八戒,你好好得重新變過,你這身段,和美人二字,實在靠不上譜。”

    八戒低頭看了看自己那突出的肚子,點點頭,“是差了些,我再變變。”又喝了聲,“變。”

    眾人再看,見他只不過變了張臉龐,而那幾個輪胎卻不減絲毫。

    三藏卻是不甘心,趕著他一連變了十幾二十回,卻仍是如此。既然變不出來,便想辦法人工加工。扯了被單,將他那些一走三抖的肥肉盡數裹起來,可是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塞了過多的豬肉地豬臘腸。

    汐蘭和行者只是坐于一邊看二人折騰,到得後來,也看得沒了興趣,哈欠連天,“師傅,你就別再折騰了,這癩蛤蟆也變不了天鵝。”

    三藏和八戒已累得一滿頭大汗,現在聽了汐蘭之言,八戒也不干了,“師傅,這美人,我是變不了了,你折騰了我這許多,那饅頭,你可不許賴。”

    三藏抹了把額頭的汗,“就知道吃,不是你這般貪吃,如何能變不成?我還有一個辦法,讓你快速減肥。”

    “什麼辦法?”幾雙眼同時看向三藏,到要看看他有何好計。

    三藏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長刀來,“我把你身上多的肥肉割掉,且不就可以完成減肥計劃了?”

    汐蘭和行者當場暈倒,八戒卻是嚇得屁滾尿流,哇哇亂叫︰“師傅瘋了,要割我的肉呢。”

    三藏哪理會他亂叫,揮刀便去拿八戒。

    八戒哪里肯乖乖就範,繞著汐蘭二人一味逃竄。別看他身上肉多,這逃起命來,可一點不含糊,兩條短粗腿掄得如風火輪一般。任三藏如何追趕,攔堵,都沒法踫到他一片衣角。

    三藏必竟是凡胎身子,沒那修煉過的耐力,幾十個圈下來,早累得直有氣出,沒氣進,坐倒在桌邊,結巴著道︰“罷……了,罷……了…….我不……不割你地……肉了……”



103 三藏獻藥



    八戒見三藏不再追趕,一屁股坐到床緣上,“師傅好沒人性,有道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可是師傅卻要割老豬的肉。”

    “我割你的肉就是慈悲為懷,你太過肥胖,對你身體有害,幫你減了肥自對你有百般好處。”三藏也不再理會八戒,向汐蘭問道︰“難道再無他法了嗎?”

    “還有一條路可行…”

    “何路?”

    “我們散伙,師兄回他的花果山當他的大王,姐夫回高老莊抱兒子,悟淨回流沙河當回他的妖精,而我呢,自去白晶晶那兒開我的美容院。”

    “那我去何處?”三藏有些氣悶。

    “你當然在這兒與那些和尚一起同甘共苦了。”

    “這……還有沒有別的路可行?”

    “沒了,選一條吧。”

    八戒聽說回家,徑直走到行禮邊上,“師傅,別想了,就第三條路,我們分了行禮,自自飛吧,你自己多保重了。”

    三藏沖上去,按住行禮,“你想溜,留我一人受苦,我且能讓你們得逞,我就扮一回女人,也不能讓你們得意了去。”

    汐蘭和行者相視而笑,于身後偷偷一擊掌,大功告成。將假發衣物交于三藏。

    三藏無奈,只得磨磨蹭蹭轉到屏風後換了女裝出來。

    汐蘭眼見一亮,只見他兩道似蹙非蹙柳俄眉,一雙似吉非喜含情目。閑靜時如姣花照月,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真真一個絕代佳女子,就連本是女人的汐蘭都有相惜之意。再看八戒,早看直了兩個綠豆眼,長嘴上掛了長長一串口水。

    三藏被看得周身不自在了,使勁揉捏著衣角,越加顯得嬌羞無限。

    汐蘭讓他坐下,給他薄施了胭脂水粉,越加的明媚動人。汐蘭圍著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拉住他地裙擺,用力兩邊一撕。在三藏的驚呼聲中,在他前方左側,撕出一條長及大腿的開衩來。一陣風吹過,顯出里面襯褲,卻為透明的紗料,隱隱約約透出一條修長雪白的大腿。

    三藏忙抓緊裙擺,怒看著汐蘭,“你這是做什麼?”

    八戒的口水流得更長,“太妙了。太妙了。”

    行者豎起拇指,“師妹果然好眼力,師傅扮女人果然比我變個美人出來,更有風味。”

    “既然大家都滿意。就這麼歇息吧,明日一早進宮,會會那三個妖怪。”

    第二天,剛到了上宮里上朝的時間,車遲國皇宮外出現了一隊古怪的人。有胖有瘦,形態各異的三個家丁及一個極盡靈秀的丫環擁著一個絕世美人求見皇上。

    那美人一出現,身後跟了大隊地圍觀者,沒一會兒的功夫,皇宮門前便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時間求見皇上本極不妥當,但官兵見那小姐氣質非凡,絕非普通人家小姐,也不敢過于生硬得罪,卻也不敢放他們進去。

    那幾個家奴卻不是好惹的貨色。便與官兵拉扯起來。不知哪個人不小心將八戒拖拽了幾步,八戒就勢倒在地上耍起潑來。如些一來,周圍圍觀的百姓越加多了,宣鬧聲更是傳出甚遠。傳到了正在大殿中上朝的眾百官耳中,個個伸長脖子往殿外觀看。

    虎力大師忙派了了出來查看,回話說不知哪家的小姐在急事要馬上參見皇上。

    皇帝罵了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擾我上朝,要人去將他們趕了。”

    那太監領了命。正要走,外面又來報道︰“那小姐說有長生不老的靈藥,要親自獻給皇上。”

    大殿之上剎間議論紛紛,這長生不老的靈藥可是人人欲得而之的。皇帝尚未發話,虎力已喝道︰“快請上殿來。”太監一路小跑地去了。

    沒一會兒地功夫,只見三藏所扮女子垂著首,在汐蘭的挽扶下款款走上大殿來,身後跟了三個家奴。瞬時間,整個大殿輕風雅靜,所有人的視線全鎖在了三藏身上,不敢相信世間會有如此絕美女子。這小姐之美,自不用再說,就連個小丫頭也是另一番絕色。

    汐蘭挽著三藏徑直走到台階之下,盈盈下拜,“小女子婉清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才如夢方醒,“真是人間絕色啊。”

    “多謝皇上誇獎,小女子受之有愧。”

    “受得受得,聽說你帶有長生不老之靈藥?”

    “正是,家父自幼崇道,于最近煉出此仙丹,要小女子前來向皇上和三位國師奉上靈藥,能讓皇上和國師長生不老,永保國泰安良。”

    皇上面露喜色,“快快取出靈藥,讓聯一觀。”

    三藏從行者後中接過一個檀木盒子,如揚風拂柳般走上台階,又手捧上。

    太監忙上前接了,打開盒蓋給皇帝觀摩。一陣芳香瞬間從盒中飄散開來,充滿整個大殿,只見盒子里面放著一粒鴿子蛋大小的半透明藥凡。晶瑩剔透,四周環繞著五彩流光,隱約中散發出道道金光。

    數道貪婪地視線落在了那藥丸之上,過了許久,皇帝才合上張大了的嘴,“果然是寶貝。”

    三藏又回身取了三個同樣的檀木盒子,一一奉給虎力,鹿力,羊力三個國師。見那三個妖怪生得仙風道骨,如非早知他們是妖怪,只怕也會被這外面的皮囊蒙騙。三人卻毫不避忌這大殿上的皇帝和文武百官,一雙賊眼在三藏臉上和那走動時若隱若現地大腿間流連不去,直看得三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但想著那些正在受苦的和尚,只得強行忍捺,一張粉臉卻早已飛滿紅暈,更添了幾分嫵媚,更惹得那幾妖怪,憧憧欲動。

    三藏獻完靈藥,假意告辭,“仙藥已送到,小女子就此告辭,回去向父親復命了。”

    鹿力見美人要走,一急之下,也顧不得禮儀,叫道︰“美人,休走。”數雙眼一起射向他,方知自己失態,干咳兩聲道︰“這位小姐,既然來送靈藥,路途也十分辛苦,怎麼可以就此離去,無論如何,我們也該盡地主之宜,以表感激之情。”虎力二人也忙相附和。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09 PM

104 三藏戲三妖(一)

    皇帝本對這三個妖怪言聽計從,加上也覺得他們說的在理,也就道︰“小姐先行在宮中小住,聯理當要好好答謝小姐。”

    三藏拜謝了,帶了汐蘭眾人隨太監去了叫曖閣的別殿暫且歇息。

    三藏和汐蘭一走,三妖便坐不住了,早早催著下了了朝,各自匆匆回了住處,洗浴更衣。

    行者等人也去了給他們安排的房間休息,只留下三藏和汐蘭二人。三藏直到太監離開,三藏才大松口氣,便要扯去假發。汐蘭忙攔著,“不可,不可,萬一來個人看到,可就白費功夫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羊力大仙捧了一個四方小盒前來求見。汐蘭暗喜,生意上門了,向三藏使了個眼色,出去迎了羊力進來。

    羊力一雙色眼在汐蘭身上溜達,這小丫頭的姿色竟也不差于婉清小姐,剛才在大殿之上只顧著看小姐,竟將她漏了。先搞定了婉清小姐,到時連這小丫頭一並要了,這日子可就快活過神仙了。

    汐半見他一臉淫笑地看著自己,知他定不懷好意思,只有盡快將他打發給三藏,“三國師里面請,我家小姐著著您呢。”

    羊力回過神來,跟了她進到暖閣內,三藏受了汐蘭叮囑,見羊力進來,忙迎了上來,“小女子婉清拜見國師。”羊力將她一把拉起,“不必多禮。”一雙眼貼在三藏臉上便不會舍得移開了。

    汐蘭見他抓住三藏的手不放,于一旁干咳一聲。羊力也知不可操之過急。將三藏的手又捏了捏才放了開來。三藏心里極怒,但為了那些受苦地和尚,深吸了口氣,忍了,“不知國師前來有可貴干?”

    “小姐送來靈藥,我白白受了,心里過意不去,也回送小姐一份禮物。”說完打開帶來的小方盒露出一粒南海珠珍來,“這是世間罕有的南海珍珠,送于小姐。改日尋個巧匠瓖成釵子,正好配得上小姐的花容月貌。”說著又忍不住動起手腳來,汐蘭又忙干咳了一聲,羊力十分不耐煩,要想與小姐成事,還得先打發了這丫頭。

    停下不老實的手腳,對汐蘭道,“這宮中的槐花餅十分好吃,你去門外叫個宮女拿些來給你家小姐嘗嘗。”

    汐蘭看了看三藏,想這到門口轉一圈的功夫。他也做不了什麼,也就不推脫,轉身去了。

    羊力支開了汐蘭,也不再裝什麼君子。在這車遲國,他想要個女子,誰還敢違他的意不成?嘿嘿淫笑,坐到三藏身邊,一伸手抓住三藏的胸部。

    三藏大驚。急往一邊退讓,最終晚了一頻,汐蘭幫他塞在胸前的饅頭被他一手一個抓在手中。三藏怕饅頭掉落出來,也不敢亂動,急叫道︰“國師請自重。”

    羊力見她並不太過掙扎,道是她對自己地權威懼怕,越加毫無忌憚,“美人不要害怕,有我罩著你。沒人敢說三道四。”

    三藏只道裝個女子迷惑下妖怪,當知道這妖怪竟是色中餓鬼,一來就動上了真格,只嚇得汗流浹背,“國師快請放手。”

    羊力哪里肯放,使勁捏了幾捏。嘖嘖稱奇。“美人容貌實乃天下第一,這胸脯也這般美秒。挺秀而豐滿,彈性更是好得沒得說…絕!絕!秒!秒!”

    三藏見他如此大力,更加擔心饅頭綁得不夠結實,跌落下來,哪敢有絲毫勁彈,又怕這饅頭經不起他這般捏法,只得裝出嬌羞之態,“國師,不要這樣嘛,你捏痛我了。”

    羊力忙減輕手上的力道,厚顏笑道︰“實在是美人太過迷人,讓我無法把持。”

    “不要這樣嘛,讓人看到且不難堪?人家說起與小女子的名聲也不好聽。”

    “美人不必擔心,這車遲國中,除了我那兩個哥哥,無人敢管我的閑事。美人這胸部實在太過美秒了,脫去衣衫,讓我好好瞧瞧。”說著便要去脫三藏的衣衫。

    三藏忙將衣衫領口牢牢拉住,左右躲閃,“國師不可,國師不可。”他的聲音在羊力聽來卻是嬌嬌諾諾,如同撒嬌。更以為他同別的煙花女子一般玩著不讓對方輕易得手的把戲,越加的欲火難耐,一邊拉扯著三藏的衣衫,一邊伸長嘴去香他地嘴。

    這下可苦了三藏,禁不住將要他扮女子的汐蘭和行者在心里罵了個千百遍。

    又說汐蘭到了門口,卻不見有宮女,在附近尋了一圈,也不見半個人影,想來早這些人早已被羊力支開,暗叫了聲︰“不好。”急急往暖閣回趕。

    剛到門口,卻見鹿力大仙滿面春風,穿了件大紅袍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向暖閣來了。忙大聲叫道︰“二國師,您也來啦?”

    鹿力一愣,收去臉上笑容,“還有誰來了?”

    “啊……沒誰來了……”汐半見他面色不善,忙轉了話。

    鹿力看了看她,卻犯了疑“你家小姐呢?”

    “小姐在里面。”汐蘭面上笑著,私下里卻犯了愁,前面個才來,還沒搞定,你就巴巴地趕著來了,難道想玩三P不成?也不知那和尚招架得住不。

    “我去看看小姐。”鹿力也不讓汐蘭通報,徑直往里面撞。到要看看,是誰搶在他前面來佔這便宜。

    汐蘭忙上前攔住,“二國師,你現在不可以進去。“為什麼不可以進去?”

    “我家小姐正在休息。”

    鹿力聽了更是心癢,有美人的睡態可愛,哪能不進去,更何況這里面不知是不是還另人男人,嫉妒之心頓生,“這車遲國,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丟開汐蘭直沖進去。

    汐蘭忙跟了進去,進到屋內,見三藏一人坐在桌邊,卻不見了羊力,好生納悶,難道那羊力也會地遁,隱身之術不成?

    鹿力見三藏端坐在桌邊,並沒如他所料,只穿著小衣懶懶洋洋地臥于床上,略為失望,但並未見有其他男子在屋內,又是一喜。

    三藏起身略一蹲身,行了個禮,喚了聲,“婉清見過二國師。”

    鹿力頓時周身酢軟,“婉清小姐不必多禮。”



105 三藏戲三妖(二)

    三藏目送秋波,“二國師不知前來有何貴干?”

    “我受了小姐的靈藥,理當前來搭謝。”鹿力從袖中取出一棵五彩靈芝,捧給三藏,“這是雪山頂上的千年靈芝,這普通人服用了可培強體質,延緩衰老。”三藏謝了接過交于汐蘭。

    汐蘭撇著嘴,這羊力,鹿力還無真是一個媽生出來的,泡妞的方式都一層不變。

    鹿力打發汐蘭于門外守著,汐蘭不放心地看看三藏,見他面有慮色,一個勁地向她使著眼色,要她留下。

    鹿力見汐蘭杵在那兒並不離去,有些不耐煩了,催著汐蘭離開。

    汐蘭想那羊力前腳來,這鹿力後腳便跟了來,想來虎力也不遠了,何不出去張望一下,“小姐,我就在這門外守著,有什麼事,你喚我。”也不等三藏回話,一溜煙地出去了。

    三藏見汐蘭出去,跟在她後面,想追她回來,剛要張口叫住她,腰間一緊,已被鹿力一把抱住。“哎呀”一聲,這妖怪怎麼一個比一個猴急。

    鹿力抱著三藏,如豬拱泥一般在他脖子上一陣亂啃,真把三藏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二國師,請自重,萬一被人撞見了,可就不得了了。”

    鹿力一邊啃著他的脖了,一邊嘟嘟啷啷地道︰“怕啥,除了我那大哥,無人敢管我閑事。”

    “那羊力國師呢?”

    “他那點本事,且敢多事?”

    床下傳出一聲極輕的冷哼之聲,但鹿力正色欲沖天,並沒發覺,仍忙著自己嘴上的活。

    三藏推著他盡力避讓,“小女子是未嫁之身……”

    “處子,我更喜歡。”

    三藏一陣掙扎,但他哪里扭得過那妖怪。只累得嬌喘連連。鹿力一見,更是欲火焚身,便要去扯三藏的衣服。

    三藏大急,“二國師住手……”

    “美人,別鬧。讓爺爽爽!”

    這時聽汐蘭于門外叫道︰“大國師,你不能進去。”虎力的聲音傳來。“大膽丫頭,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攔我?”

    “小女子不敢,可是……現在實在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

    “我家小姐,正在沐浴…”

    “洗澡?哈哈……那我更要進去看看了……”

    鹿力一聽。臉色大變,放開三藏但往床下鑽。三藏看著那半天鑽不進去的大屁股,直皺眉頭。走上前,一腳踹在那屁股之上。鹿力只屁股上一痛。被他踢到床下。一頭撞上一個硬物上,痛得“哎喲”一聲,一抬頭卻見正捂著頭叫痛的羊力,一愣之下,恍然大悟,這屋中果然另有男人,正要出聲喝罵。羊力忙捂住他的嘴。指指床外。鹿力才發現,虎力地腳步聲已到屋外。忙住了口,與羊力一起盯緊口門。

    三藏剛退回桌邊坐正,虎力趾高氣揚地邁了進來。三藏又忙起身行禮,“婉清見過大國師。”

    虎力一把扶起,“美人不必多禮。”

    汐蘭搖了搖頭,這三兄弟,開場白都一般無二,實在沒點新鮮感。再看屋內又只有三藏一人,真是佩服鹿力和羊力二人,腳底抹油的功夫可真是一流。

    虎力也如羊力和鹿力一般打發了汐蘭到外面候著。

    汐蘭出了暖閣忙去尋了行者,“大師兄,不好了,那幾個妖怪均是色中餓鬼,只怕師傅貞潔難保了,他的貞潔不保不打緊,萬一他們認出他是男子,發起妖性,將和和尚弄死了可是不妙了,快快設法去救那和尚。”

    行者問明了過程,“想來那三個妖怪對車遲國皇帝還有所顧忌,如今只能變做那皇帝老兒去攪和了。”

    “那你就快變吧,不要這麼多廢話了,只怕去得晚了,和尚要被虎力吃干抹淨了。”

    行者即時變了皇帝老兒,隨汐蘭前往。

    那虎力打發了汐蘭,將泡妞的前續直接省略,也不走任何過場,在三藏臉上摸了一把,便扯了自己的衣衫,褲子。

    三藏哪料到他一來就脫衣服,看著他毛絨絨地一個身子,驚得只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

    虎力見他直直地望著自己,只道是他被自己強壯的身驅所吸引,得意之色盡現,擺弄著姿態,“美人,我這身段很棒吧?”

    三藏白眼一翻,沒差點暈了過去。虎力以為他被他迷倒,在三藏後倒地一瞬間,用一個他自認為非常有形的動作將三藏接住。隨即將他反轉,按倒在桌上,硬邦邦地便往他身上頂。

    這一來,三藏只嚇得面青唇白,“大國師使不得,使不得啊。”

    虎力拉扯著三藏褲子,淫笑道︰“美人,不要怕,只要你從了我,我定讓你吃香喝辣,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給你,包你過得比皇後還舒服。”

    三藏大急,別說自己是個男子,就是女子也不能讓人隨便佔了便宜去,拼命扭著身子叫道︰“汐蘭救我,快來救我……”

    “美人,使勁扭,你越扭,我越舒服……那小丫頭叫汐蘭?倒也是個小美人胚子,正好你叫了她來一同侍侯我。”

    “大國師,你不能這樣,這屋里還有人看著呢。”

    虎力四周看了看,笑道︰“美人可真會開玩笑,這哪里有人。美人這衣服好生奇怪,怎麼如此難脫?”

    “二國師,三國師,你們快出來救救我……”

    然羊力和鹿力在床下哪怕出聲,除了暗罵了聲︰“畜生。”卻是不敢露了頭臉的。

    三藏本是男子,也有幾分力氣,死活不從虎力,虎力那東西一時倒無處下手了,見她又胡亂叫喚,有些急燥,“你就算喊破了喉嚨,也沒人聽到,現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還是乖乖從了我的好。”

    三藏哪里肯聽,見羊力和鹿力不敢出來,又大聲叫道︰“悟空救我…八戒救我…悟淨救我啊……”

    汐蘭和行者剛巧到了門口,聽到三藏如殺豬般慘叫,知道不妙,忙叫道︰“小丫頭汐蘭給皇上請安。”

    虎力本不怕這皇帝,但此時身上未著寸縷地將三藏按在桌上,讓他看到,有失國師風度,只怕在他心中地位有損。反正這美人也是甕中之鱉,不怕她能飛上天去。暫且放開三藏,撿起地上地衣物,抱成一團,四周望了望,極快地往床下爬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1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8 PM 編輯

106 三妖相爭



    虎力爬進床底,卻是一愣,與床下二人大眼瞪著小眼。

    就在這時,汐蘭和行者已搶進屋來,卻見三藏獨自一人苦著臉,衣衫不整地站在桌邊,好不狼狽。

    汐蘭奇道︰“虎力也遁地了?”

    三藏望了望床下,哭喪著臉,“哪里有什麼遁地,這屋里的加上這皇上,可以湊一桌子麻將了。”

    汐蘭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已是了然,掩住嘴,忍住笑出聲來,向行者使了個眼色。

    行者是何等聰明之人,觀二人之色也知了個大概,仿著皇帝老兒的口氣,道︰“婉清小姐到了宮中,可有去參觀我這宮中的景色?”

    三藏極其納悶,這才來便被你那三個國師堵在這兒了,受了這半日的折磨,哪能還有機會去參觀,“這宮中實在太大,沒敢四處走動,怕無人引路,迷了方向。”

    “既然如此,不如聯陪小姐四處走走,也不枉到了宮中來了這麼一趟。”

    “如此甚好,只是有勞皇上了,不過……”三藏是巴不得盡快離開這鬼地方,但又擔心這皇帝萬一也如那三個妖怪一般,可就十分不妙了。

    “不過什麼?小姐不必避忌,盡管說來便是。”

    “不過能不能帶上我那幾個家奴……”不管怎麼說,這汐蘭也不太靠得住,還是帶上悟空來得實在些,要不行的話,八戒和悟淨也勉強湊合。

    行者笑笑道︰“這宮中並過閑雜人員。安全得緊。”

    三藏皺著眉,就是怕這宮中閑雜人員太少,才不安全,“我是想讓他們一同見識一下世面。”

    “如些也好,我們先逛著,我叫人去帶他們來尋我們。”行者說完已領先出了大門口,汐蘭催著三藏,“小姐,走吧。”

    三藏也不願呆在這屋中,雖沒立刻見到他派人去叫悟空他們。仍是不安,但也只得跟了出去。

    到了門外,行者僅僅將頭露出真相,沖著三藏嘻嘻而笑。三藏一愣之下,方回過神來,這皇帝乃悟空所變,大喜便要叫︰“悟容。”

    汐蘭一把捂住他的嘴,指指屋內,三藏想起這屋內還有三個妖怪,忙住了嘴。行者護著汐蘭和三藏一溜煙去了八戒和悟淨地住處。

    虎力等三人走遠了。對鹿力二人喝道︰“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羊力向來懼怕虎力,看了看鹿力,埋低了頭不敢回答。

    鹿力拉拉羊力衣袖,羊力當裝做不知。鹿力無奈。搭拉著頭,聲如蚊咬,“大哥來這兒做什麼?”

    虎力大怒,抓住他的前襟,罵道︰“奶奶的。你們敢與我搶女人。”鹿力平日被他欺壓得多了,本有怨氣,自持這些年來,自己勤加修煉,雖不見得打得過他,也不見得吃虧到哪兒去,“我們又如何是搶大哥女人?我們三個,可是大哥最後來的。”

    羊力見鹿力頂撞虎力,暗暗歡喜。虎力平日自持修為高過他們,對他們喝喝罵罵是家常便飯,有好的,無論是寶貝還是女人,都他佔先,不要的才舍給鹿力與他。心里也早暗恨多時。平時鹿力對虎力也象是言聽計從,他自不敢去摸那老虎屁股。如今鹿力先出了頭。正好借這機會聯手鹿力先除了虎力。而鹿力的頭腦簡單,那以後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也挺身道︰“二哥說的極是,本是我最先來,但我敬二哥為人公證,不願與他相爭,才藏身這床底。大哥最後來,怎麼能說我們搶你女人?”

    鹿力見羊力相幫,大喜,如此一來,對虎力自是有持無恐。

    虎力沒料到對他一直畢恭畢敬的二人居然敢頂撞與他,怒女沖冠,哪還忍得住,握拳便向鹿力打去。

    鹿力忙滾過一邊閃開,對羊力喊了聲,“打。”二人一同出招。

    三人在床下便你來我往地打開了,然床下地窄,十分不便,鹿力突然覺得腰上一痛,回頭一看,竟是羊力一腳踢在他腰間,怒道︰“你怎麼踢我羊力忙收腳,“誤傷,誤傷…”

    這時虎力又一拳打來,鹿力顧不得再理會羊力,回身招架。

    羊力看準虎力的頭,又是一腳踢去,虎力一側力,避了開去,那一蹄子又踢在了鹿力臉上。鹿力大怒,丟下虎力,一把掌拍在羊力臉上,羊力也惱了,“你怎麼打我?”

    “你地羊蹄子盡往我身上招呼,你難道能安好心?”

    羊力被他冤枉,悶了一肚子氣,見他拳腳飛來,也沒時間解釋,只得伸手格讓。這一來,鹿力越加火起,“你心里如不是有鬼,且會還手?”二人也沒頭沒臉的打開了。

    虎力本以一敵二,十分吃力,突然見二人翻了臉,大喜,何不借這良機除去一個,羊力手上功夫弱,但心眼太多,留著終是災害。悄悄轉到羊力身邊,一拳向羊力猛擊過去。

    羊力大驚,忙抽身避讓,但苦于有鹿力相纏,那一拳終是落在了他屁股之上,只痛得眼淚直流,“我叫你大哥,你卻出手這般狠毒,存了心要我的命。好,好,好…你不仁,我也不義,我和你拼了。”丟了鹿力,猛擊虎力。

    三個人在那窄小的床底你踢我打,哪能避得開,沒一會兒功夫,已是個個鼻青臉腫,滾成一團,虎力壓在羊力身上,而羊力卻扭著鹿力的腳,鹿力卻又死死掐著虎力的脖子,三人你拉我扯,最後誰也動彈不得。

    “你狗日的,把我的腰壓斷,快快滾下去…”

    “你這小X,敢掐我的脖子,你是不想活了,快快放手…”

    “我的腿要錯位了,痛死我了……奶奶地……”

    三妖一邊叫著痛,一邊罵街叫娘,一時間好不熱鬧,但罵歸罵,卻沒有一個肯放手,唯怕獨獨自己松了手,被對方打死了,反越加用力箍緊對方。

    “真是三個蠢貨,竟被一個小丫頭玩得團團轉。”一個極柔極動聽,又極陌生的聲音從床外飄來。

    那聲音讓三妖周身一酢,但想到她竟罵他們蠢貨,多年來哪有人敢對他們這般無禮,拉下臉,往床外望去,見淺綠的輕綢拖地長裙半遮半掩著一雙水綠襯黃花的三寸金蓮緩緩邁進屋來,在桌邊停下,“你們三個蠢貨如果還沒打夠,接著打,我看著。”



107 分美人



    一席話,激得三妖哪里還穩得住,虎力當即發作,躍身而起,卻忘了自己身在床下。這猛然一躍,只聽“咚”地一聲,眼見金星,腦中一片模糊,“奶奶的,誰把床放在這兒的。”

    “哼,蠢東西,也怪不得會被那丫頭玩得團團轉了。”床外人又是一聲冷笑。

    “敢罵我們蠢貨,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別走,等爺爺們出來撕了你。”三妖爭先恐後爬出床底,一躍而起,凶神惡煞般向來人撲去,揮拳的揮拳,踢腿的踢腿,一起向眼前之人招呼上去。

    然在這剎那間,三人如同被定了身一般,揮出的拳,踢出的腿全停在了半空中。圓的,長的,三角的三雙眼定在了一張花容玉貌的臉上。

    虎力怒瞪的圓眼慢慢眯成了一條縫,露出貪婪之色,“喂,我說老二,今兒什麼日子?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絕世美女送上門來?”

    “好日子,定是好日子,這妞雖略遜于婉清小姐和那丫頭,卻也是絕艷于天下,妙!妙!妙!”鹿力忍不住“嘖嘖”有聲。

    羊力眼珠子亂轉,“大哥,二哥,我們也不必再打了,如今剛好三個美人,我們兄弟一人一個,剛好。還是哥哥們先選,剩下的才是我的。”三個美人隨便哪個也不吃虧,何況以現在的情況,自己還沒得吃呢。

    “不錯,三弟說的不錯,我們就這麼一人抱一個。”鹿力忙出聲附和,他深知虎力心貪,如不借此斷了他的念頭,自己和羊力只有一邊蹲著的份了。

    虎力猶豫了片刻,心有不甘,但見二人大有聯手之意。如果自己不依,定不會罷休,“這樣啊,那我選婉清小姐,婉清小姐高雅脫俗。實在是人間絕色。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婉清小姐的確漂亮,但過于拘謹。不如小丫頭靈秀,這小丫頭集天下絕秀于一身,水靈……”

    “那大哥就選那小丫頭吧……”

    “不行…”

    “又怎麼了?”

    “可是…”虎力吞了口口水,“可是這個妞夠艷夠騷,這該如何是好?要不三個都給了哥哥我吧?”

    “不行!”

    “不行!”鹿力和羊力同時怒喝。

    虎力也知以一敵二。不能強逼二人,“那該如何是好?我實在不知選哪一個。”

    羊力怕時間長了,他又不知琢磨出什麼點子來,“我們抽簽吧。抽到誰。便是誰。”

    鹿力馬上附和,“如此甚好,公平,也不用大哥難以取舍了。”

    虎力也無他法,也只有如此,“成,就這麼著。”那女子見這三妖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還當她如透明一般商議如何分派。氣得發笑,“就憑你們幾塊破料。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

    三妖才想起尚不知來人的底細,“你是誰?又從哪兒來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肯在這兒好好侍候我們爺幾個,包你過得如神仙般地日子。”

    女子撇著嘴,一臉的不屑,“我是誰,我從哪來,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知道聽了一個字進去,便只有一個下場。”

    “什麼下場?”

    “死!”

    三妖齊聲大笑,“小娘子不知我們的能耐,死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女子望著三張笑得變了形的臉,只是輕蔑一笑,壓根就沒看在眼里,“到說來聽聽,都有些什麼能耐?”

    “我能砍頭重長。”

    “我能開膛破肚。”

    “我能下油鍋洗澡。”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地大本事呢,原來不過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倆。”

    三妖不服,看家本居然被說成了小伎倆,虎力氣鼓了腮幫子,“那你說說什麼才是大本事?”

    “你們可知道那大鬧天宮地齊天大聖?他七十二般變化,才是真正的大本事。”

    “自然知道,但耳聞是虛,信不得“既然耳聞是虛,你們何不與他比試比試?”

    “他保唐僧上西天取經,我們去哪兒找他比試去?”

    “他如今就在這宮中。”

    “小娘子就會胡說,他在這宮中,我們哪能不知。再說了,他有他的大事可,我們做我們的國師,我們彼此並不相干,何必去找他比試?”

    “他與你們的關系可大了,你們想坐穩這國師位,不除了他,只怕明兒便會被他捅了你們地老底,這國師也就做不長了。

    三妖脊梁骨一陣透心涼,美色固然重要,可這國師位可就更是命根子,這麼多年來過慣了舒服喝風喚雨的舒服日子,哪還過得慣以前那山野中的妖怪生活,“小娘子此話怎講?”

    “你們口中的那叫婉清地小姐帶著三個奴僕,那三個奴僕便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天蓬元帥豬八戒,卷簾大將沙悟淨。”

    “小娘子定是昨夜哪兒喝多了酒,到現在還沒醒酒,說著醉話呢。唐僧地三個徒弟不保他西行,給個小姐巴巴地當奴僕,這不是可笑嗎?”

    “哈哈,可笑,可笑之極……”另外二妖哈哈大笑。

    “真是轉不過彎來的蠢貨。”女子冷眼相觀,出相相譏。

    三妖拉長了臉,“就算你長得漂亮,再罵我們蠢貨,我們也不會饒了你,弄急了我們,就來個先奸後殺,拋屍喂狗。”

    女子仍是哼哼冷笑,“你們三個連個男扮女裝的和尚都認不出來,難道不是蠢貨嗎?”

    “什麼男扮女裝?又什麼和尚?”

    “你們剛剛摟著個假男子,竟然沒能發現。”

    三妖鄂然,“什麼?你說那婉清小姐和了小丫頭是男人所扮?而且是和尚?”

    “那丫頭倒是女子,可是那婉清卻是有假包換的的男子。便是那孫悟空三人保著西行的唐三藏。”

    三妖驚得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你說這可是當真?”

    “當真!”

    三妖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半晌羊力才嘟嘟啷啷地道︰“還好,還有兩個美人。”

    虎力聽了,道“我是老大,自然要佔一個。”

    鹿力也忙道︰“我是老二,自然也要分得一個。”

    羊力急了︰“那我呢?”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11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09 PM 編輯

108 失算



    羊力有沒有美人,虎力本不關心,但怕他花花腸子太多,給自己搗亂,哄道他道︰“哥哥給你在車遲國尋個最漂亮的姑娘。”

    羊力十分悶氣,只要稍有姿色的這幾年早被三人弄進了國師府,玩的玩,死的死,哪還能尋到什麼好的。

    女子見他們來來去去只是掛記著美人,皺緊了眉頭,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巴,“你們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對付孫悟空吧?有他在,你們能動得了那小丫頭一根毫毛?”

    “簡單,我們這就去讓皇上將那扮女子的和尚抓了,再讓那孫悟空與我們比試砍頭,切腹,下油鍋,定讓他死無全屍。”

    “那還不去?”

    “小娘子,你可不許逃。”

    “我當然不會走,我就在這兒等。”

    “如此甚好。”三妖這時才發現手腳酸軟,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幾個,仍擺著揮拳踢腿的姿勢,說了這半天的話,早已酸麻地沒了知覺。“哎喲”一聲滾倒在地,過了好一會兒才爬了起來一同離去。

    汐蘭于八戒房中見三妖鼻青臉腫,周身掛彩,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想來這架打得十分精彩,忍不住樂開了。又見他們面色不善,去勢匆匆,去向卻是往深宮方向,對行者道︰“大師兄,你跟去看看,看那三妖,是不是去皇帝面前相互揭底了。”

    行者也不多話,變了只黃雀追著三妖的方向去了。

    汐蘭去拉了正在念經的三藏便走。

    三藏見這才消停了一會兒,她又來折騰自己,哪里肯去。汐蘭也不由著他,死拉硬拽地往外拖。三藏無奈,只得道︰“你放手,又要去何處?我跟著你去便是了。”

    “自然是回暖閣。”

    三藏一聽回暖閣,變了臉色。又不肯走了,“那地方,不干不淨的,我是不去的了。”

    “三妖已經離去,還怕什麼?”

    “既然離去了。何需再去?”

    “如果三妖在皇帝那兒鬧開了,皇帝定會派人來尋你去問話。你怎麼可以不回暖閣等著?”

    “我在這兒等著好了。”

    汐蘭眼一瞪︰“你還救那些和尚不救了?”

    三藏一愣,不知這又和救那些和尚有何關系,“自然要救,這與在哪兒等又有何關?”

    “哪有一個小姐呆在下人房里的,被人看穿了身份。還怎麼去挑那三個妖怪的底子?”

    三藏嘆了口氣,“阿彌佗佛,我佛慈悲,貧僧可是為了我佛門子弟。連肉身都貼上了。以後定要給我多記上一功。”

    汐蘭額頭劃上三道黑線,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跟佛祖討價還價。也不再與他磨蹭,一路推著他回了暖閣。

    回到暖閣,沒一會兒的功夫,行者化成地黃雀飛了回來,變回真身,喘著粗氣。想來是飛得太急。“不好了,不好了。”

    行者本是遇事不驚之人。此時竟如此慌張,汐蘭心里一緊,將他拉住,“何事這般慌張?”

    行者拍開她的手,“一個姑娘家別總拉拉扯扯的。”

    汐蘭無心于他斗嘴,“到底出了何事?”

    三藏也跟著緊張起來,“悟空,你快說出了何事?”

    “三妖不知怎麼知道了我們的底細,你這美人計用不上了。”

    三藏聽不用美人計了反而歡喜,“阿彌陀佛……”

    汐蘭一愣,實在不明他們打一架的功夫,怎麼就知道了,難道是行者在戲弄自己?沖行者不懷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師兄,是你在與我開玩笑吧?”

    行者看著她笑得象要咬人一般,打了個寒戰,“去,誰有空與你開這玩笑。”

    “他們明明剛剛還打成一團,怎麼會知道我們地身份。”

    “你們二人演的這出戲,自是哪兒漏了底了。”

    汐蘭見他神態認真,不似說謊,但又實在想不出,在哪兒出了問題,又看向行者。

    行者皺緊了眉頭,眼里有著些許委曲,“你怎麼就這般不信任老孫?你不信也罷,你在這兒等著,來拿師傅地人隨後便會到,我趕著回來給你報個信,還不討得好。”

    “當真?”汐蘭也有些急了。

    行者見汐蘭總算沉不住氣了,一躍身坐到桌子上,嘻嘻一笑,剛進門的慌張神色一掃而空。

    汐蘭見了,又生了疑心,向行者笑道︰“你又在騙人,是不是?”

    “我騙你有何好處?那三個妖怪,要拿和尚和去威脅老孫與他們比試砍頭,剖腹,下油鍋,存了心是想要老孫的命。”

    汐半一驚,“那你為何還得出來?”

    “為何不笑?”

    汐半看著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實不知他是何想法,“你不會是想丟下我們,自行離去吧?”

    “如果要丟下你們,我何必再回來?”

    “那你有何打算?”

    “尚未有打算。”行者仍舊面帶嘻笑。

    “這火燒眉頭的事了,你還不作打算?砍了頭,剖了腹,下了油鍋,可都是要命地手段,你萬一修煉的功夫差了點,可真是要了命的。”

    行者見她著急,反覺有趣,湊近了一些,問道︰“我死了,你為我哭不?”

    汐半看著他那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樣子,氣不知打哪兒出,“沒料到,你這時還有心思開玩笑。你死了,我自不會哭。”這猴子都什麼時候了,誰還能有心思與他嘻笑?

    “嘿嘿,想來,你也不會。”行者笑著躍下地來,往外走,心里卻一陣陣失望。

    “你去哪兒”汐蘭追在後面問著。

    “去喚八戒和悟淨。”

    “你等等……”

    行者站住,卻不回頭,不願她看見他臉上地落寞。

    “你…真地要和他們比試嗎?”

    “真的。”

    “你……你真的有把握嗎?”

    “沒有。”

    “那,不要比了,我們溜吧。”

    “你擔心我會死?”

    “你死了,我們怎麼辦?以後還如何西行?”

    “哈……哈…”行者開心地笑了,繼續前行,在她心里,他並非一無是處。

    “喂……你還沒回答我呢?”

    “放心,我不會死,在沒取到真經前,我不會丟下你們。”

    “那我就不去看你砍頭,剖腹了,我怕看了那場面,幾天睡不著覺。”

    “好。”行者聲音已飄遠。

    汐蘭回身,見三藏若有所思,“師傅,你在想什麼?”

    “想悟空。”

    “師傅,你不會念經念成了BL吧?”師兄就在身前,還會思念?有鬼!三藏側著頭想了半天,不知這BL是什麼意思,“悟空就業了。”

    “猴子變了?”汐蘭想了好一會兒,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比初見時舊了,再也找不出絲毫變化。

    “嗯。”三藏除去假發,脫去外面的女子長袍,套上平日所穿的僧袍,又拿了毛巾擦拭臉上的胭脂。

    汐蘭想阻止也是來不急了,“你怎麼就打回原形了?”

    “既然皇上知道了,自不必再裝神弄鬼,也可以真身見人。”

    “你就信了猴子說地話了?”

    “悟空雖然頑皮,但在正事上從不打妄言,絕對信得過。”

    汐蘭扁著嘴,這麼說來,猴子便是可信地了,自己便是不可信的了。

    這時幾個官兵徑直撞了進來,看著三藏那光亮得晚上也可以不點油燈地腦門,微微一愣,一左一中將他架了便走。

    三藏有了行者報信,到也不驚慌,擺出了高僧姿態,“你們無需拉扯,盡管前面帶路,我隨你們去見皇上。”官兵見他如此配合,也不為難他,前前後後地將他擁著,走了出去。

    汐蘭心急如焚,也想跟去看個明白,但真怕看到行者被開膛剖腹的情景,怕看到他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這幾年來兩個人雖甚是不和,總是磕磕絆絆,但隨著歲月的流失,同甘共苦了這許日子,對他反有著戰友一般的情誼。雖不敢去看,但心里卻無時不在掛記,于房中轉來轉去,坐立不安。

    這時,突然總覺得這房中並非只有她一個,心底升起陣陣涼意,“是誰?誰在這兒?”無人應答,背脊的寒意更甚,四處尋望,“止暢?是你嗎?”

    “止暢是誰?”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汐蘭盯緊了屏風,緊張地仿佛心跳要停止一般,“是誰在那兒?出來。”話剛落,眼前一亮,一個穿著淺綠衣衫,的女子從屏風後轉出。絕艷的臉上掛著,全是敵意的冷笑,“止暢是誰?新結識的情人嗎?”



108 汐蘭被擒



    汐蘭只覺這張美艷絕倫的臉似曾相識,但一時無法想起在哪兒見過,這女子突然出現在此,定不會是偶然,暗生戒備,“他是誰,與你無關,你是誰?為何會在此處?”

    “你可真是風流多情,那楊戩才走,這兒又有了一個止暢。”

    楊戩,汐蘭心中一痛,再看那張臉,已然想起她竟是在寶象國城外所見與楊戩一起的那個嫦娥,掩起心里的傷痛,堆出一笑的嘲笑,“我說是誰呢,原來就是楊戩不肯娶的那個女人。”雖現在與楊戩再無關系了,但想到她曾經說過,她是他家中為他訂下的新娘之事,仍存著濃濃的醋意。

    “閉嘴,如果不是平白殺出了你這麼個妖精,我與他且會是如今這般處境。”汐蘭一句話便撕開了她內心的痛,如何能不怒不可遏。

    汐蘭見她惱羞成怒,反而舒坦了,微笑道︰“我記得你叫嫦娥,不知你和月亮里的嫦娥相比,誰更美一些?為何你這麼美的人兒,就抓不住他的心呢?”

    嫦娥冷哼一聲,一張美兒臉瞬間鐵青。

    她越是惱怒,汐蘭越是開心,“你怎麼會在這兒?你該不會說你是這車遲國的什麼公主之類的吧?這麼老土的諾言也不用再編了。”

    嫦娥看著她咬牙切齒,“你話太多了。”

    汐蘭淡淡一笑,也不再譏刺激于她,“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帶你去見一個人。”

    汐蘭不以為意,自行于桌邊角凳上坐下,“你說去見,我就去見嗎?說吧。見什麼人,看我樂不樂意見?”

    “哼,見不見可由不得你。”

    汐蘭斜視著那噴火的雙目,“不說算了,我也不愛去。”

    “你還真是敬酒不吃。要罰酒。”嫦娥手一揚,縴縴玉指間散發出一股甜香。

    汐蘭突然聞到一絲甜香。便知不妙,忙屏息閉氣,卻哪里來得急,頭一黑,栽倒在地。嫦娥將她挾起,出了暖閣,向天上飛去。

    院中的小龍馬,突然見嫦娥挾著昏迷不醒的汐蘭從屋出來。直飛天庭。心知定然有事。忙化了身形去尋行者,然到了大殿之外,見行者正在開膛破腹,分心不得。無可奈何,化做白龍向嫦娥所去方向急追。

    嫦娥挾了汐蘭直奔玉帝的寢宮,到了門口,聽里面傳來楊戩的聲音。“當年你騙我說紫竹娘娘淫亂三界。命我前去處死紫竹娘娘,其實是你殺人滅口。而我卻為你背負了五百年的罪孽。這些已是往事,你為何現在又來苦苦相逼?”

    玉帝拍案怒喝,“住口,如果你還想你娘重獲自由,就給我閉嘴。”

    “這事,我可以不提,但如果還想我為你做那些喪心病狂的惡毒之事,那便是你癡人說夢,楊某絕不苟且。”說罷,冷哼一聲,也不等玉帝回話,拂袖而出。

    “你……你…”玉帝指著楊戩地背影差點氣結。

    嫦娥見楊戩出來,忙縮身門後。

    楊戩寒著臉直沖出了寢宮大門,心里煩悶,竟沒發現躲在門後的嫦娥。化做一道金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嫦娥癡癡地看著那道余光,喃喃自語,“楊戩,你這是何苦呢。”感到腋下的汐蘭動了動,低頭間,匯合臉的溫情化成數不盡的厭惡,低哼了一聲,“這都怪你這賤人,如不是你,他又且會被玉帝怪罪。若非他與玉帝地這層關系,只怕任誰也保不了他了。”

    走進寢宮大門,將所有的怨氣全撒在了汐蘭身上,將她狠狠地擲在了地上,只摔得汐蘭周身骨痛,如要散架了一般,所受地迷藥也瞬間轉醒,睜開眼,伸手撐地坐起身來。只見周圍雲霧繚繞,不時有幾縷輕煙從眼前飄過,美得如同仙景一般。

    穿過游浮在半空中的雲霧,可以看見自己身在一間極其華貴的廳屋,地上鋪著腥紅長毛地毯,正面設著一面紫檀雕花瓖邊的玉石大屏風,屏風後依稀是個垂花大門,屏風前是一張十分厚實巨大的酸枝雕龍長塌,鋪著大紅地金錢莽椅袱,堆著金錢莽靠枕。兩邊設著四方彎腳小幾,幾上擺著不知什麼朝代的胭脂玉花瓶,晶瑩剔透,插著些不知名的花枝。依小幾擺著四張清一色的酸枝漆花椅子,都搭了大紅長絨散花椅搭,椅子邊上又各一個高幾,用來擺放杯碟之用。屋角陳著各式擺設,可見這間主人是極會享受之人。

    汐蘭記得在暖閣時聞到一陣甜香,便失去了知覺,難到這是夢境?記得紅樓夢里便有賈寶玉夢中雲游幻境地那麼一出戲,難道自己也如寶玉一般?在夢中進了太虛殿不成?但這身上卻明明痛疼難忍,絕不似在夢景之中,而眼前地嫦娥也真真實實在立在不遠處。

    正迷惑不解之時,屏風後轉出個龍袍莽褂的中年男子,相貌十分英俊,白淨面堂,濃眉鳳眼,懸鼻,闊耳,留著一小撇胡須,身材也十個高挑,不胖不瘦,保養得十分完美。

    汐蘭定定的望著那人,總覺在哪兒見過一般。

    嫦娥見中年男子出來,忙迎上去蹲身行禮,嬌呼,“大帝。”

    中年男子淡淡道了聲,“免禮。”看向汐蘭,一愣之下,眼里極快地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快到讓人以為那是錯覺。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如石頭一般冰冷,“這就是紫竹的女兒?”

    “大帝,正是。”嫦娥一反剛才的狂傲陰冷,出其得乖巧,賢靜。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仍定定地看著汐蘭。

    嫦娥的反差被汐蘭看在眼里,暗暗冷笑,好一副多變地皮囊。不知能讓她如此垂眉低眼地人是何方神聖。轉頭看向那儀態大方的中年人,暗喝了個彩,此人慈眉善目,卻自有股王者霸氣,雖已年入中年,仍可為人間龍鳳。而那雙鳳眼卻一直盯著她地臉,一眨不眨,眼里透著似喜,似恨,似怨,儲多神色,實在不解為何一個人的眼里有會如此之多的神情。

    如此彼此打量著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汐蘭終是被他看得周身不自在,再也忍捺不住,“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

    嫦娥立刻喝道︰“你大膽,敢這般和大帝說話。”

    汐蘭哪知這大帝是何方神聖,“他是你的大帝,卻不是我的大帝,你把我抓來此處,是何居心?”

    嫦娥冷冷一笑,“他是普天下的大帝,又且能不是你的大帝,你死到臨頭了,還在這兒放肆。”

    “普天下的大帝。”一個肥胖的男人身影突然和眼前這個中年男子重合在一起,怎麼就沒想到他便是過去八戒教自己變幻的玉帝,只是八戒體胖,變幻不來苗條之人,才將這玉帝變得走了樣,也難怪當時白晶晶看到自己所變的玉帝會那般表現,自己當年不知,現在方明白,原來本十分英俊的造型被八戒完全糟蹋了。但除了肥胖以外,其他卻也十分神似,怪不得初見他時覺得十分眼熟。如此說來這人且不就是殺死自己母親的真正凶手,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玉帝。

    汐蘭腳底升起陣陣寒意,他最終還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自己被他們抓來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在水晶中所見母親的慘死血淋淋地擺在了眼前,這美好的外表下裝的是骯髒的靈魂,丑陋的

    眼前之人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在她的心里對他沒愛,只有恨,深深烙在了內心深處刻骨銘心的恨。看著中年男子的眼,也射出了充滿恨意的寒光,“你就是玉帝?”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眼前之人定已被她刮得傷痕累累。

    “正是,你見了聯居然不拜。”

    “哼!”汐蘭一聲冷哼,憑你也配姑奶奶下跪?本奶娘跪天,跪地,跪娘親卻不跪你這豬狗不如的人面獸心。轉過頭對嫦娥問道︰“你抓我來,到底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想讓姑奶奶來演一出父女相認的好戲吧?

    嫦娥卻不理她,對玉帝道︰“大帝,你看她該如何處置?”

    玉帝看著汐蘭,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眼前這酷似紫竹的女孩,雖未曾見過面,但卻是自己親生的女兒。當年對紫竹也的確是用情之真,用情之深,然為了自己的地位,不得不舍她。如今這汐蘭仿佛就如當年的紫竹一般出現在他面前,也不禁勾起他濃濃的情感。

    嫦娥看出他的不舍,“大帝,不可心軟,當年你舍得下紫竹,難道現在舍不下這個丫頭嗎?留下她會毀了你一世的英名。”

    玉帝不答,沉著臉,背著手來回渡步。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12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10 PM 編輯

110 毒手



    “大帝,你苦歷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才有如今的地位,你難道要為了這個丫頭,將這一切毀于一旦嗎?”

    玉帝身子一震,停下渡步,又緊緊盯住汐蘭,眼里不再有絲毫暖意,也不再有半分猶豫,寒光閃閃,有的只有瞬間做下的決定。

    汐蘭此時已猜到自己是何處境,自己站在了閻王的家門口,劊子手已經將磨利了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拿著這把刀的劊子手便是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人,自己的親生父親。以前一直為自己是孤兒而悲哀,而現在才知道孤兒不悲哀,有著這樣的父親才是真正的悲哀,剎時間,新仇舊恨全湧上心頭,是他命楊戩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才會讓她與母親人鬼相離。也正因為此才會讓她與原本深愛的楊戩,結下那段心魂俱裂的孽緣。這一切全是他給予自己的,怒到極點反成笑,汐蘭仰頭狂笑,一聲聲傳開,震得玉帝和嫦娥隔膜嗡嗡作響,面色慘變。雖是笑,卻淒厲至極,讓人毛骨悚然。說是痛,赤紅著雙目,卻沒有一滴淚。

    嫦娥花容失色,顫聲喝道︰“你閉嘴!”

    玉帝那象是永遠不會動容的臉也為之扭曲,“快讓她住嘴。”

    嫦娥再也顧不得儀態,撲上前去,捂向汐蘭的嘴。汐蘭在她的手踫到自己的唇的一瞬間,張開口狠狠咬在那只雪白的縴縴玉手上。

    嫦娥“哎喲”一聲慌忙回縮,低頭一看,手心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滲出一圈血跡。怒從心起,一巴掌狠狠扇向汐蘭。汐蘭光潔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個鮮紅的指印。

    這時嫦娥又是“哎喲”一聲,腳下不穩,身子轉了個圈。跌坐在地,臉上也多了個鮮明的手掌印,半邊臉腫得老高。嫦娥捂住臉,不解地看向玉帝,“大帝…”

    “她雖是即死之人。但她是紫竹的女兒,任何人都不能打罵于她。”玉帝的聲音仍不帶一絲溫度。

    汐蘭停下狂笑。臉上如冰霜一般冷冷看向玉帝,“我是該謝謝你嗎?”

    玉帝如石雕一般立在那兒,仿佛看著一個與自己無關地事物。

    “我感謝你**我母親?感謝你為了自己的地位,殺我母親滅口?然後再感謝你再將我送上斷頭台?哈…哈……任何人不能打罵我,何必擺出這副偽君子的嘴臉?”

    玉帝一成不變的臉終于有了一絲動容。走上前來,將手扶住她的肩,如慈父一般柔聲道︰“汐蘭,很多事都是難以兩全地。我會在取走你所有思想後。安排好人照顧你一生。你以後將無憂無慮的生活。“拿開你沾滿鮮血地骯髒的手,不要弄髒了我的衣服。”汐蘭直視著那雙看似極為和藹可親的眼,這美好的皮囊下是一顆毒過蛇蠍丑陋地心。

    “大帝,你想留下她?”嫦娥一聲驚呼。

    “一個全無思想的人還能起什麼作用?”玉帝皺著眉慢慢收回了手。

    “全無思想?你是想將我變成白癡?”汐蘭原本怒極的眼,再次被點燃了怒火。

    “有時一個全無思想的傻子會比有思想地人幸福。”

    汐蘭地心冷到了極點,虎毒不食子,可是眼前這個人卻連禽獸都不如。汐蘭緊閉上了眼。自從離開了楊戩,便象個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如此活著,還不如一了百了,慢慢睜開眼,“你既然如此懼怕于我,何不給我一個干脆,讓我去與我娘親團聚。”

    “你和你母親太象了,我想你留下。”他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鮮活著的紫竹,他雖殺了她,但她的臉仍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

    “只要我活著,不管你將我變成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一定會將你丑陋的面目撕開讓眾人共賞。”

    玉帝的臉抽搐了,說話地語氣也冷了下來,“你此話當真?”

    “當真,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一定會報殺母之仇。”“你不後悔?”

    “絕不後悔。”

    玉帝那雙極美地鳳眼變得窄細,定定地看了汐蘭良久,汐蘭也傲然回視,沒有一絲畏縮。慢慢地,玉帝眼中升起了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恐懼,突然背轉身去,“一會兒你將她帶下去,將她秘密處理了,一定要做得干淨,不要留下一絲痕跡。千萬不可讓楊戩知道此事。”

    嫦娥嘴角勾起一絲冷酷地笑意,“是,大帝。”

    汐蘭指著玉帝哈哈大笑,“你怕了,你怕了,我看到你的心里充滿了恐懼。”

    玉帝咬了咬牙,最終沒說出一個字,他無法否認內心的恐懼。伸手入懷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遞給汐蘭,“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也不能勉強于你,你把這個絕魂丹吃下去吧。這絕魂丹服下後,七魂六魄散盡,你從此便再也不會有恨有怨了。”

    汐蘭接過白玉小瓶,打開瓶蓋,一股清香從瓶中飄出,反轉小瓶,將一粒赤紅的丹藥倒在手心中。臉上一片淒然,原來當年母親要服的便是這種藥。七魂六魄散盡,也就是永不得再超生吧?想來母親當年也是痛苦到了極點,存了必死之心才會服此藥的吧?此人好毒的心腸,怕自己死了仍對他有所威脅,定要自己散盡七魂六魄方能放心吧。

    這時腦中突然一閃,水晶中見楊戩叫出此丹藥的名稱,想來是知道此藥的藥性。那當年他阻止母親服用丹藥,難道……他是阻止母親散去七魂六魄。如此來說,他並非要殺害母親,但知玉帝是絕不會放過母親,才會出手殺了母親,從而保住母親的魂靈,讓她能重新投生,擺脫險境?如不是如此,為何母親的那縷陰魂在紫竹林見了他,會向他下跪相謝?想到這兒,怒斥玉帝面不改色的,面對死亡仍淡笑如風的她,剎間蒼白了臉。

    汐蘭絕望的心再次湧動,面對玉帝將她處死都不曾有絲毫懼意的心卻開始顫抖。一定是那樣的,自己錯怪了他,非但不領他的恩情,反以怨報德,手刃于他。心痛,內疚,思念全湧上心頭。

    “楊戩,你在哪兒?我好想你,真的好想見你,好想對你說對不起。”汐蘭內心深處在吶喊,淚水慢慢浸了上來,化成陣陣無奈,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嫦娥看到此時的她,心里滾動著說不盡的快感,她一死,再也沒有人能來擾亂楊戩的心神。

    而玉帝心里卻是一痛,雖是不得已而為之,但這是與自己有血肉之情的女兒,他眼中的淚是因為害怕嗎?還是對他的恨,轉過身不敢再看。

    “怎麼還不吃?怕死了?”嫦娥只希望能早些結束,多等一秒鐘,內心也在受著煎熬。

    汐蘭淡淡一笑,“我雖死,卻不會寂寞,而你活著,卻注定孤單一世。楊戩善良,正直。惡毒的心是得不到他的真愛的。”

    “閉嘴!”嫦娥怒不可遏,一張美艷絕倫的臉黑如鍋底。

    汐蘭微微一笑,看著手中的丹藥。

    娘,你來世一定要幸福,女兒只能在這兒與你告別了,汐蘭心中默念。轉而回憶著與楊戩的相識,相知,相愛,點點滴滴,一一湧現。楊戩,謝謝你給我的一切,我此生有你已經無悔了,永別了。閉上眼,將那粒藥丸慢慢放進嘴里。腦海里浮現著他那讓她迷失的眼神,讓她溫暖的微笑,眼里擒著淚,嘴角卻勾起幸福的微笑,用他將自己的心填得滿滿地,等著生命的結束。

    楊戩出了玉帝寢宮,怒氣不減,仍是一路狂奔,玉帝知道了汐蘭之事,定不會放過于她。他必須去尋她,不管她如何排斥于他,他都必須守護著她的安全,他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孝天犬跟在他身後拼命地吸著鼻子,走出幾步後,突然一路聞著回走。

    “孝天,你做什麼?我們得盡快找到汐蘭。”

    “主人,汐蘭就在這天庭。”楊戩大驚,“你說什麼?”

    “剛才從玉帝寢宮出來,我就一路聞到有汐蘭的味道,我以為是自己太過想念她了,產生了幻覺,可是她的味道到這兒便消失了,說明這不是幻覺。”

    楊戩暗道了聲,“不好。”汐蘭不可能一個人能上得了天庭,“你再聞聞有沒有人與汐蘭一起。”

    “嫦娥和她在一起,應該是嫦娥帶她來的。”

    “不好,孝天,快回玉帝寢宮。”不祥之感瞬間湧入心頭,回身急走。



111 絕魂丹



    等待死亡原來可以如此的平靜,可以沒有任何雜地想自己喜歡想的事,想自己喜歡的人。想念原來也是如此的幸福。

    “汐蘭”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汐蘭嘴角的笑意更深,低聲輕喚,“楊晉。”耳邊繼續響起更清晰的帶著焦慮的聲音,“汐蘭。”

    隨著嫦娥一聲驚呼,“楊戩。”汐蘭的身子被擁進她所熟悉的懷抱,忙努力睜開正變得沉重的眼。入眼的是楊戩那滿是焦急擔憂的黑眸,“他們把你怎麼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汐蘭伸手輕撫向他的消瘦而憔悴的臉,“你瘦了…”

    楊晉心里一酸,握住那只冰涼的小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汐蘭微笑著,“我很好,你來了,真好。”

    話雖如此說,但她那若有若無的氣息讓楊戩十分不安,握住她的手腕,只覺她的脈息正慢慢減弱。沉下了臉,怒視向玉帝,喝道︰“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玉帝沒料到他去而復返,見到了他最不願他知道的事,心里一虛,後退兩退,卻不回答,只要再等會兒,藥性一發,她便魂飛煙滅了,只消推說她到了這兒便是如此,他也就無可奈何了。

    嫦娥如何敢告訴他原因,他的性格孤傲非常,如承認是她逼死汐蘭,他一怒之下殺了自己都不無可能,慢慢退縮,讓自己縮到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

    “楊晉。”汐蘭微弱的聲音輕喚著他。

    “嗯。”他忙低下頭看著懷中這他愛極的女人,眼中盡是柔情,“對不起,我叫楊戩。”

    汐蘭微微笑了,“楊戩。”

    “嗯,快告訴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汐蘭不願他知道她將化去七魂六魄,她不能說。既然必死,如何能再讓他知道了實情。他的性情那般剛直不阿,萬一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且不毀了他的性命?“對不起,那日我不該對你……”

    “傻瓜,我不怪你。這些以後再說,先告訴我,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其實我心里好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蕊兒眼中滿是愛意,活了兩世,從來沒對一個男人表白過,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轉世了。在死之前只想告訴他,有他,她今生無悔了。

    楊戩俊目里蒙上了霧氣,心里越加焦急,“我知道,快告訴我,我才能救你。”

    “楊戩。”

    “我在。”

    “楊戩。”

    “嗯。”

    “楊戩。”

    “嗯。”

    “謝謝。”汐蘭好想對他說。謝謝他救了她的母親,但她不能讓旁邊的兩個人知道母親並沒有散去七魂六魄。

    “嗯?”楊戩不明白她為何謝自己。

    “沒什麼,就是謝謝你。”

    “聽話,別再說別的。告訴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手腳?”楊戩感到她地脈息越來越弱,臉上的焦慮更盛,突然眼中寒光一閃。狠狠盯住嫦娥,“說,你們做了什麼,如果不說,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怒喝聲將嫦娥炸了個寒戰,她知他言出必行,絕不是個手軟之人。

    “楊戩。”汐半就怕他為她做出過激的事來。忙輕拉著他的手。

    楊戩再次低頭下。看向汐蘭,回眸間看見地上滾在一邊的白玉小瓶。極快地拾起。放到鼻邊,臉色大變,“汐蘭,你是不是服了絕魂丹?”

    汐蘭知道瞞不過去了,握緊他地大手,微笑著柔聲道︰“答應我,以後要開開心心地活下去。就算傷心難過,也不要太久……”

    話未說完便被楊戩打斷,“別說話。”伏下身吻向汐蘭。

    汐蘭心中一暖,能在死前,被他再吻一次,是何等奢侈的幸福。

    玉帝和嫦娥同聲驚叫︰“楊戩,你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嫦娥向他撲過去,想要阻止他,被他一把推開,跌坐在地,一時竟爬不起來。

    汐蘭一愣,他吻自己也會有危險,如果這樣的話,他不能。然還沒等她能有所反應,他的唇已覆在了她的唇上。下一刻,汐蘭驚詫地發現,楊戩並沒象上次那樣霸道而又溫柔地親吻她,而是向她口中用力的吸氣,下意識得明白了他地動機。

    拼命地扭動著身子,想阻止他的動作,但剛一動作,便被他緊緊箍住,動彈不得。只覺喉嚨一癢,卡在喉嚨上的絕魂丹竟被他吸了出來。汐蘭睜大滿是恐懼地雙眼,見他額頭密布細汗,不敢發出一點響動,生怕他受到一點干擾,將那絕魂丹吞下了肚。

    直到見他吐出那粒丹藥,才長長松了口氣,“楊戩。”汐蘭由于過度驚嚇而虛軟。

    楊戩輕輕理了理她弄亂了的長發,緊緊地摟入懷中,閉上了眼,暗慶汐蘭未進行過什麼修煉,體溫較低,那藥丸比他們修行之人融化慢了許多,“沒事了,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再傷害你。”

    “楊戩,你是要反了嗎?”玉帝見他吸出絕魂丹,他又一樁殺人滅口的惡事被他攪和,惱羞成怒。然下一秒,卻見楊戩抬起頭逼視向他,眼神如冰刀般直刺向他,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如果突然向自己發威,自己根本無招架之力。

    楊戩陰沉著臉,將絕魂丹攤在手心上,伸向玉帝,“這絕魂丹是佛祖賜與你,用來處死怙惡不悛之人,一共就有兩粒。當年你將其中一粒贈與紫竹娘娘,也就可見你居心叵測,老謀深算,料到總有一日會逼她服用。如今,你又逼汐蘭服用另一粒絕魂丹。請問這紫竹娘娘和汐蘭是怙惡不悛之人嗎?”

    “這…紫竹淫亂天下…”

    “淫亂天下?只不過是受你所逼,委身于你,生下了女

    “你!!!”

    “汐蘭又是何怙惡不悛之人?”

    “這……”

    “她的錯,就錯在是你的私生女兒…”

    “你…你太放肆了!!!”

    “哼,我真想看看,你這皮囊下,到底是什麼樣地喪心病狂的惡魔。”說罷手一用力,將那粒絕魂丹捏成粉沫,一揚手散在空氣之中。將懷中咬緊唇泣不成聲的汐蘭攬的更緊,“我們走。”

    汐蘭淚眼蒙朧,靠在他懷中,無力地點了點頭。二人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站住,你敢這般與我說話?”玉帝怒不可遏。

    “楊戩,你瘋了嗎?”嫦娥又驚又怕,如果楊戩真地就此與玉帝絕裂,那一切將成泡影。如今只有盡快逼玉帝處死汐蘭,再用楊戩之母來威脅于他,方可阻止他們的絕裂。雖然暫時他會惱會怒,但他終歸是天將,對天規不可不遵。然現在汐蘭在楊戩手中,要殺她,憑玉帝和自己二人之力,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唯有借天兵天將之力來牽制楊戩,再處決汐蘭,當即大喊︰“快來人啊,有妖孽迷惑楊戩刺殺玉帝。”

    玉帝本不想這事張揚出去,她這麼一喊,勢必傳了開去,惱她將事情嚷開,橫了嫦娥一眼,正想開口阻止,卻已晚了,大批的兵天將已湧了進來,護住玉帝。

    汐蘭心里一慌,抓緊楊戩衣衫。

    楊戩怒極,對嫦娥喝道︰“你好卑鄙。”

    嫦娥見他的眼神象要將她碎屍萬段一般,心存畏懼,嘴上卻道︰“楊戩,你受妖女迷惑,待除了妖女,我們定助你恢復神智。”

    “一派胡言。”

    嫦娥不敢再答,對眾天兵道︰“那個妖女媚惑玉帝,被玉帝揭穿,但迷惑楊戩來殺玉帝。玉帝有令將妖女殺無赦。”

    眾兵將一聽,忙將汐蘭和楊戩團團圍住,但卻懼怕楊戩,不敢輕易上前。

    玉帝見事到如此,也只能按嫦娥之計先誅汐蘭,再處置楊戩。

    汐蘭見門外地天兵越來越多,片刻間已將門外堵得水洩不通,心頭黯然,知他帶著自己難以脫身,以前雖聽說行者大鬧天宮,但他必竟不是天將,並無顧慮,而且又是只身一人,全無拖累,而楊戩身居天界高位,相熟之人又多,定難下得了手,再加上有自己這個拖累,只怕是難過此關,弄不好便累了性命。

    將他抱了一抱,道︰“楊戩,你快走,不要管我。”楊戩環視著周圍的包圍圈,尋找著薄弱環節,“我不會丟下你的。”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14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10 PM 編輯

112 抵死相護



    他雖然沒有看她,但濃濃的幸福之感緊緊包圍著她的心,有這樣一個男人拼死維護她,她死有何惜。知他絕不肯丟下自己獨自離開,悄悄從懷中取出匕首,藏在袖中,慢慢縮到他身後,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閉上眼,臉上帶著笑,手腕反轉,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窩,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活著。

    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銀光落在楊戩眼中,極快地回身,正好看見汐蘭手持匕首刺向她自己的心口,忙握住她的手腕,赤紅著眼,眼里盡是傷痛,“汐蘭,你為何如此?”

    汐蘭被他奪去匕首,拼命想掙開他的大手,搶奪匕首,可卻哪里動彈得了半分,淚水奪眶而出,“我放開我,我不能讓你死,你快走。”

    楊戩深深地嘆了口氣,眼里擒著淚,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心痛至極,“傻瓜,沒了你,我這一生還有何意義。”汐蘭心里一震,他對自己已用情深至如此,輕輕搖了搖了頭,心中又痛又喜。她不希望他如此,可是又止不住地歡喜,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有更多的淚湧出,將頭埋在他的懷中。

    楊戩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不要再做傻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汐蘭任汗水打濕了他的衣襟,輕輕點了點頭,此生哪怕灰飛煙滅也不足惜了。楊戩不再說話,手腕一轉,取出紫金槍,沉著臉,眼中露著森森寒光,沉聲道︰“誰敢攔我?”

    周圍的天兵在他森冷的眼光掃來時紛紛後退,楊戩護著汐蘭一步步往前逼進,眾天兵懼意更甚,隨著他的進逼,慢慢退出寢宮。但皇令不敢違。仍將二人圍在中間,不敢擅自離去。

    玉帝見楊戩取了兵器,知他存了相拼之意,以他的勇猛,如今如果出了重圍,以後再想擒他。只怕是難了,而有他在汐蘭身邊,殺汐蘭也是癡人說夢了。而汐蘭所說,“如她不死,必報殺母之仇”的話歷歷在耳,她一旦將自己之事狀告到佛祖處。自己的這玉帝之職也就到頭了,更甚的話,只怕性命難保。絕不能放她離去,喝道︰“不能讓他們跑了,布天羅地

    汐蘭不明布天羅地網是何意,但見楊戩眼里閃過一絲寒意,想來他對那天羅地網也十分忌憚。不禁心又為之一沉。

    嫦娥見二人于眾人之前相依相許,嫉妒之心越加滋長,恨不得立刻將汐蘭打下十八層地獄。然聽玉帝下令布天羅地網卻也是一愣,由此可見玉帝是狠下了心舍楊戩了。這狗急了還要跳牆。楊戩一意孤行,玉帝也不會再顧及與他多年的情份,那自己之願便要付之流水了。不可以,絕不可以讓楊戩受到傷害。要救楊戩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除掉汐蘭。汐蘭不死,他定全力相互,時間拖得越長,他造下地殺孽便會越重,等他的長槍染滿鮮血時,就是菩薩也救他不得了。當即喝道︰“楊戩被妖女所迷惑,本是無辜。大家盡快設法將妖女正法。挽救楊戩。”

    玉帝也不願失了楊戩這個猛將,而汐蘭雖為自己之女。但涉及到自己前程之事,也顧不得這血脈之情,也就對嫦娥之言默認了,此事果真鬧大,也可以把責任推到她頭上,只消給她加個為了私情私下聖旨罪名,自己便可將責任卸得干干淨淨。

    嫦娥見玉帝默許,又道︰“誰除了妖女,救下楊戩,定有重賞。”

    楊戩怒極,逼視嫦娥,用紫金槍指住她,冷然道︰“你再胡言亂語,妖言惑眾,我槍下的第一個血祭的便是你。”

    嫦娥的心淌著血,強忍著淚,楊戩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保你不死。要你不死,就必除那賤人,心一橫,越加心如鐵石,直視著楊戩,柔聲道︰“楊戩,我對你一片癡心,我等了你不知多少萬年,你真忍得下心用我的血來祭你地長槍,你就來吧,我等著?”說完聲調一轉,厲聲道︰“誰除了妖女,重賞。”

    楊戩一雙俊目似要噴火一般,瞪著嫦娥,最終將目光轉向那些躍躍欲試的天兵,將摟住汐蘭的手緊了緊,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體力才能證明她的存在。將紫金槍橫在身前,沉聲道︰“誰敢擋我?擋我者死!”

    事到如今汐蘭心里反而靜如秋水,只是靜靜地看著楊戩那張極冷,極堅毅的臉,眼里盡是柔情,至于能不能出去,能不能活下去,這不重要,重要地是現在他在自己身邊,自己還能看著他。環住他的腰,反想著,那夜為何不再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便可以成了他的女人,萬為他的女人該是多少幸福的事。一念之後卻是無限的淒然,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吧?柔聲輕喚,“楊戩。”

    “我在。”

    “楊戩。”

    “嗯。”

    “楊戩。”

    “怎麼?”楊戩環視著四周,不敢有絲毫放松。

    “沒事,只是想叫你,想聽你的聲音。”不知他地聲音,自己還能聽多久。

    楊戩低下頭,凝視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眼里凝聚著看不盡的愛戀難舍,又有著一絲苦澀。

    “你真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也是最好地男人。”汐蘭癡癡地看著他。

    “傻瓜。”楊戩嘴角的笑意更濃。

    這時楊戩嘴角的笑意聚然消失,臉一冷,“找死!”一掄手中的長槍。兩個乘他分心上面偷襲地天兵撞到他的長槍之上,橫飛出去,跌落在地,口吐鮮血,扭曲幾下便不再動彈。

    周圍驚呼四起,“楊戩殺人了!”“楊戩殺人了!”“大家上啊……”雖人人知楊戩勇猛天下無雙,但真正見過他真功夫的人卻也不多,如今見他隨手一擋,那兩人便氣絕身亡,如果真正出手,只怕是屍橫遍地。個個面如土灰,雖叫得厲害,卻又哪里還敢真的上去送死。隨著他的步步進逼,而節節倒退。

    嫦娥心里一寒,他真的動手了。

    這時汐蘭他們身前的天兵自動兩邊分開,一個身材魁梧,身著金甲,頭戴金盔,手持寶塔地將軍,從讓出地道路中走來。

    楊戩臉色一變,問來人,“李靖,你也來為難于我嗎?”來人正是托塔天王李靖。

    李靖神色沉重,搖了搖頭,“楊戩,你我共事多年,心心相惜,我如何會為難于你。然被妖女所惑,盡早醒來,不要再造殺孽。只要你放開這妖女,我定保你無事。”

    楊戩淒然一笑,“你看真些,她果真是妖女嗎?”

    李靖再看楊戩懷中汐蘭,見她靈秀異常,卻不是普通凡間女子,卻又何曾有半分妖氣,也心存了猶豫,“或許是玉帝弄錯了,你先放下武器,我們再薦玉帝,明察秋毫。”

    楊戩有苦然一笑,“如果能薦,我如何會弄到這番地步。”

    李靖還欲再問,玉帝怕他漏了汐蘭與自己的關系,忙道︰“這妖女狡猾異常,道行高深,早已掩去了周身地邪氣。”

    李靖又看汐蘭,分明就不見有過修煉的跡象,更不用說什麼道行高深了,對玉帝道︰“大帝,這女子不似……”

    話未落,玉帝豎起濃眉,怒喝道︰“李靖,你連我說的話也不信了嗎?你是想抗詣嗎?”

    李靖心一顫,“屬下不敢。”

    玉帝又轉向楊戩,陰冷著臉,“楊戩,我念你功績累累,一再不忍相傷。你維護妖女,出手殺了天兵,你難道還想繼續作孽,于你母親生死不顧了嗎?”

    楊戩自然明白他言下之意,只要自己露了他的丑事,母親便有性命危險。仿佛千萬把尖刀狠狠刺進了他的心髒,無助地閉上了眼。咬緊牙猛睜開眼,怒視玉帝,玉帝為之一顫。

    汐蘭從未見過他如此痛心,問︰“你母親怎麼了?”

    楊戩咬緊了唇,並不答。李靖道︰“他母親被冰封了八十萬年了。”

    汐蘭驚詫地睜大了眼,原來他一直苦尋的東西,是為了救他的母親,原來他說的他最得要的女人是他的母親。原來他一直為了他的母親受著玉帝的威脅。原來他與自己一起要忍受如此之多的痛苦與無奈。汐蘭的心再一次受到震憾更生出了許多無奈。



113 舍己保她



    汐蘭伸手握住他變得冰冷,而微微顫抖的手,柔聲道︰“你還有母親,你還有很多事要做,放棄我吧。”

    楊戩反握住她的手,回了他一個微笑,眼里卻是滿聚痛楚,“我母親不會要一個不分是非,舍義自保,為虎做仗的兒子。”

    汐蘭望著那雙清澈,毫無半分退縮的眼,“只有這樣偉大的母親,才能養出你這麼出色的兒子。”感謝他的娘親,給了自己這麼好的一個男人。轉頭對玉帝揚聲道︰“每個人都是爹娘所生,有的人的爹娘是孩兒們的榜樣,讓兒女們打心眼的崇拜,可以掛嘴上,放在心里贊揚的,感激的。我的母親和楊戩的母親便是如此,不象有的人卑鄙無恥到讓兒女蒙羞,根本不願提及,怕提起這樣的父親而髒了嘴,楊戩的母親是好母親,他兒子是不會給他母親添麻煩的。是嗎?楊戩。”

    “汐蘭…”

    汐蘭沖著他一笑,“做個好兒子,別學我,根本沒機會做個好女兒。”

    “汐蘭,這對你不公平…”

    “上天對我很公平,讓我有一個令我蒙羞,不恥提起的父親,卻給了我一個最好的男人。”

    “汐蘭…”

    玉帝聽著二人之言,一張臉黑得如鍋底一般,自己的親生女兒居然公然在此含砂射影地責罵于他,只恨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他知道,他所擔心的事,起碼不會發生。汐蘭之意,別人不懂。但他懂,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的父親骯髒到她不願提起,也就不會報出她地身份,要他不要為難楊戩的母親。他的目的達到了,但汐蘭的話卻刺得他有氣無處可發。“還等什麼,將二人拿下。”

    “等等,不許動手。”聲音未落,兩個人並肩躍進包圍圈,落在楊戩他們身前。其中一個是汐蘭不曾見過地極其秀美的白衣男子,而另一個足踩風火輪,卻是哪吒。

    哪吒攔住正要動手的李靖,“父親,不可。汐蘭不是妖精。”

    李靖一愣,“你認得此女?”

    “認得,不但我認得,二哥也認得,女孩子是觀音菩薩指派的西天取經之人。”

    “此話當真?”

    “當真,你不信,可以去問二哥。”

    李靖鄂然,看向玉帝,卻見玉帝大驚失色,卻不象知情之像。

    原來嫦娥怕玉帝對觀音菩薩有所忌諱。稟報汐蘭之事時更瞞下了汐蘭西行之事,如今聽哪吒之言,更是驚慌失措。她與菩薩有這層關系,如果今日之事鬧將出去,被菩薩所知,更是不敢想其後果,一不做,二不休。只能來個先斬後奏,就算怪罪也只是誤殺之罪,減些功績,並不至于將這玉帝之職毀于一旦。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耽擱,對哪吒喝道︰“這妖女果然厲害,居然可以迷惑如此之多的將領,哪吒你是受了這妖女所騙。”

    哪吒並不知汐蘭與玉帝之間的關系,但嫦娥愛慕楊戩卻不是秘密,認定玉帝之所以要處死汐蘭,定是受了嫦娥唆使。上前道︰“大帝。明薦,汐蘭的確是奉了菩薩之命。隨唐三藏西天取經之人,如你不信,可派人尋了齊天大聖等人前來問訊。”

    “哪吒,看來你受迷惑也非一日兩日了,中毒非淺,你難道想聯手楊戩造反嗎?”

    哪吒還要再辯,楊戩攔住道︰“不必再辯,浪費口舌。”楊戩見了二人,反不如剛才那般絕望,反露喜色,“你二人來的正是時候,我也可了了心願了,楊戩在此有事相求于二位。”

    那二人同時道︰“有何事,盡管吩咐便是。便是玉帝也不可亂殺無辜,我已派了人去通知二哥了。”

    楊戩微微一笑,眼中閃過感激之色,對白衣人道︰“她就交給你了,往後一定要對她好生照顧。”又轉對哪吒道“代我送他們出去。”

    “那你呢?”

    楊戩只是淡淡一笑,二人心下一凌,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總有種不祥之感襲了上來。哪吒與他同事多年,對他也甚為了解,知他是說一不二之人,又見他眼中堅定不移,知是不可改變,只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拼死也會做到。”

    楊戩拍拍他的肩,笑笑道︰“謝了,好兄弟。”

    汐蘭聽三人對話,不知為何心里越來越涼,雖不知他口地她是誰,但他的表情平靜得讓她不安,愣愣地看著他,又不敢打斷他們的談話。

    楊戩交待完後,雙手環抱住汐蘭,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周圍的人不知他為何突然如此,噪聲四起,交頭結耳。

    楊戩卻不理會別人的議論,閉上眼,仿佛起記住這一刻。

    這個緊緊的擁抱,讓汐蘭的心又冷了幾分,不祥的陰影越來越濃,“楊戩,你要做什麼?”

    楊戩放松手,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身邊沒有那些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天兵天將,只有他們兩人。良久,低下頭,在她微顫的唇上輕輕一吻,微微一笑,用大拇指輕輕刮了刮她地臉,就如同以前二人一起的時候一般。

    突然一狠心,扭過頭,將她推到白衣人身邊,“交給你了。”那白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白龍,小白龍追著嫦娥來到玉帝寢宮,便知不妙,但他本是帶罪之人,哪能與玉帝相爭,急忙去尋了哪吒前來幫忙。然再到寢宮時,便已見二人被團團圍住。

    小白龍看著楊戩的眼中,閃過刺痛,木然地接過汐蘭,將她緊緊固定在自己懷中。哪吒上前一步,護住小白龍和汐蘭二人。

    恐懼瞬間在汐蘭心底散了開來,拼命想掙開小白龍的掌控。小白龍越加用力地握緊她的雙臂,不肯放松絲毫。汐蘭一邊掙扎,一邊望著楊戩,焦急地喚道︰“楊戩,楊戩……”

    楊戩靜靜地看著她,眼里盡是不舍,咬咬牙轉身向玉帝走去。

    汐蘭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內心的焦燥不安象是要撕裂她的胸腔,“楊戩,你去哪兒?你回來。”回身踢著小白龍,“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楊戩……”

    玉帝見他走向自己,眼里露出恐懼,向後退著,“攔住他,攔住他!”

    楊戩走到石階處,便不再向前,對他道︰“汐蘭是不是妖精,你心知肚明,她奉了菩薩之命前往西天取經。她不能受任何損傷。你所擔憂之事,只有你我二人是當事之人,只要我死了,這事便可以爛在你心里了。就算被人知道也再無憑據,你大可安心。”

    “你…”玉帝已知他活中之意,想到這些年來,為他立下了不知多少汗馬功勞,才保得他穩坐此位,再加上,他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外甥,心里也是萬般不舍。

    “但我有個條件,放過汐蘭。”

    玉帝雖也是萬般不舍,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汐蘭聽了楊戩之言,徹底地透心涼,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對他大聲喊著︰“楊戩,你不可以這樣,我不要你和那人面獸心談條件,我不要你離開我……你回來…”

    話未說完,見他回眸對她一笑,那眼神溫柔到了極點,就連一塊千年地寒冰都能被這一笑融化。然而汐蘭隨著那一眸卻如墜冰窟,面如死灰,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絕別,但她不甘心,他說過不會丟下她的。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不會說話不算數地。

    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發瘋一般狂叫,“楊戩,如果你敢丟下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說過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不守信用!”叫到後來,變成了淒淒然的哀求︰“楊戩,求你回來,你不在我身邊,我害怕,求你到我身邊來。你以為你死了,我能獨活嗎?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你……啊,不……”汐蘭的瞳孔瞬間放大,厲聲狂叫。

    在她的喝罵和哭泣聲中,楊戩轉過身,緊閉上眼,不讓人看見他已浸上眼眶的淚,他心里對身後地那個女人是多麼地不舍,但他不能不舍。撕開胸前的衣衫,將紫金槍斜頓在地上,槍尖朝上,對準自己地胸口,身體猛然前傾。槍尖頓時從他的前胸穿進,後胸穿出,血順著槍柄流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大家多發評語,說說自己對這本書的看法。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1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31 PM 編輯

114 魂飛魄散




    汐蘭的喝罵和哭泣聲剎間停止,直勾勾地望著那仍然挺立的背影,依然高大而修長,然卻沒了生氣,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喃喃輕喚,“楊戩,你別逗我…楊戩…你在和我開玩笑,是嗎?”

    這時楊戩體內飛出幾縷流星形狀的七彩輕煙,繞著他的驅體,留連不肯離去。然下一秒,便向四面八方飄散。哪吒一聲驚呼︰“不好,楊戩散去了七魂六魄。”

    這一言炸醒了仍如夢境般的汐蘭,方知眼前一切都不是夢,輕輕一掙。小白龍不由自主地松開了緊握住她手臂的手。汐蘭飛奔向前去抓那些正在飄遠的魂魄,哭著道︰“你們不要走,不要離開他,你們回來。”可是那些魂魄輕撫過她的手掌,仍慢慢飄遠。

    汐蘭垮下了肩膀,無力地回轉身來,直直地望著前面的身驅,眼里空洞得沒有一絲色彩,一步步慢慢走到楊戩的身前,伸手摸著他微冷的臉,極盡嫵媚地笑道,眼里的淚水卻滾滾而下,“你現在,再也不會離開我了,是嗎?”

    “以前你總喜歡避開我,現在我這般摸你,你也不會再推開我了,是嗎?”

    “你再也不會嫌我搗亂了,是嗎?”

    “你再也不會…”

    視線慢慢下落,看著從他胸口流出的鮮血順著槍柄如蚯蚓一般蹣跚而下,愣了許久。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啊……”,撲向楊戩地屍身,然剛剛踫及他的身體,一口鮮血從口中直噴而出,便不省人事了。

    小白龍急忙將她抱起,最後看了一眼楊戩的屍身,含著淚。乘亂閃身離去,哪吒頓了頓腳,咬咬牙,暗叫了聲,“楊戩,你不值啊。”趕去幫小白龍壓後。

    玉帝看著直立著的楊戩的屍身,癱坐在了地上,他死了,本該安心。可是卻沒有一絲喜悅,只有無盡的失落。

    嫦娥自槍尖刺入楊戩的胸膛便呆住了,如泥巴人一般,一動不動,只有頭在不停地輕搖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突然雙止圓睜,“誰殺了那妖女,為楊戩報了仇。我便與他做百年的夫妻。”

    楊戩一死,頓時大亂,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賞的是這天上第一的美女嫦娥。大批的天兵,天將,狂蜂追趕汐蘭。

    哪吒見天兵們即將追近,而小白龍抱著昏迷不醒的汐蘭十分不便,一指前面地天池道︰“你帶汐蘭潛到天池里去。我引開追兵。”

    “好。”小白龍忙奔向天池,躍入水中,藏身于荷花之下。用荷葉掩去二人身影。

    待天兵天將追哪吒而去,才躍出水面。飛離天庭。

    就在大殿一片混亂之時,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奔向天庭,他面色凝重,望著楊戩四分五散的魂魄,美目中盡是焦慮。在那些魂魄即將消失之時,他一咬牙,身子一旋。化成一抹黑煙。低聲道︰“佛祖,保佑我。”。

    那幾縷魂魄一一消失在空氣之中。當最後一縷氣脈最強的魂魄淡得若隱若現,眼看便要化去之時,黑影驟然出現,極快地伸手,將那已淡得如輕煙般的魂魄抓在手中,長長吐出了口氣,閉上雙眼來穩定狂跳不已的心,過了好一會兒方眼開眼,拭去額頭的汗珠,直奔冥界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汐蘭幽幽醒來,見自己被那白衣男子抱在懷中一路飛奔,忙掙了下地,也不分方向,往回狂奔。

    小白龍沒料到她突然醒來,急步追上,將她牢牢抓住,“你不能亂跑。”

    汐蘭拼命掙扎,想擺脫他的束縛,“你放開我,我要回去,我不能丟他一個人在那兒。”

    “他死了!”

    “不,他不會死的,他是楊戩,他不會死的。”

    小白龍提高了聲量,“他死了!”

    “你胡說,他是天界第一戰神,他怎麼會死,不會的,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他散盡了七魂六魄,已經煙飛灰滅了,你清醒點。”小白龍使勁地搖著她。

    淚湧出了汐蘭地眼眶,她知道他死了,那是她親眼所見,只是她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他死了,我也要回去。”

    “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說過,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能丟下他,我要回去,要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他為了你能活著,才散去七魂六魄,永不得超生,你回去他且不是白死了?”

    “不,我要回去陪著他。”

    “那只是一具驅體了。”

    “就是驅體,我也去陪著他,你放開我。”

    “好,我放開你,看你有沒有本事回去?你以為你可以飛上天嗎?”

    汐蘭望著藍天,心里一黯,隨即咬緊牙道︰“我可以,我會騰雲之術。”

    “好,那你就自己試試看。”小白龍放開了她,“你到是飛來試試。”

    汐蘭一獲自由,馬上操起黃袍怪教她的騰雲之術,可是剛剛離開地面,但跌了下來,根本無法飛高。汐蘭不肯放棄,一次一次地騰起,跌下,直摔得周身青紫淤腫,始終只能離開地面一人高的距離,想上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每一次跌下,小白龍心便痛一次,但始終沒有開口阻止,只是靜靜地看著。到得後來,汐蘭也絕望了,跪到小白龍身前,“求求你送我回去吧。”

    小白龍沉著臉,“不可能。”

    “我求你了,我母親死了,他便是我的一切,他死了,我就一無所有了,在這世上也沒了任何意義。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那兒,他一世孤單,我不能讓他再孤單下去,我不能這樣離開,求你了…”

    “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了。”

    “我有種預感,他還在,他能感覺到,你帶我去找他。”

    “從沒有過一個散了七魂六魄的人還能存在,那是你的幻覺,要我帶你回去,休想,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汐蘭的雙眸慢慢暗了下去,眼里地期望變成了絕望,“真的不能嗎?”

    小白龍搖了搖頭。

    汐蘭望著天,傷心欲絕,楊戩,我沒用,不能陪在你的身邊。既然我不能飛,我就化做陰魂去尋你,哪怕海角天邊,我也要去,我不相信你真的煙灰飛滅了,我感覺得到你還在,我一會要找到你。一年找不到,我尋一百年,一百年找不到,便尋一千年,不行就一萬年,十萬年……

    小白龍見她眼里一片死寂,暗道不妙,一個存了必死之心地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而一個存了必死之心的人,是誰也守不住的,暗暗焦急。突然靈機一動,“楊戩雖死,但他生平的宿願卻沒完成。”

    這一言如雷貫耳身刺入她的心髒,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他地宿願便是搭救他地母親,如今他死了,他的母親該怎麼辦?她一定還不知道兒子已經離她而去了吧?拉住小白龍,“你知道他母親在哪兒嗎?”

    “知道。”

    “帶我去見她。”汐蘭眼里滿是期待。

    “好。”小白龍爽爽快快地答應了,能不能讓她存下生念,也就看這一招了。攬住她地腰向天邊飛去。

    到了那天邊的谷外,放開她,“就在里面。”

    “謝謝。”

    “我在這兒等你。”

    “嗯。”

    “別讓她知道楊戩的事…”

    “我知道。”汐蘭心里沉甸甸的,拭去臉上的淚,整理好凌亂的頭發,拉平衣衫,深深吸了口氣,打起精神向谷中走去。

    當在這桃花谷的最深處,看到被冰封的楊氏時,心再次受到了震撼。

    楊氏不知為何,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總覺得兒子發了什麼不測,焦燥不安,這時見一個絕美絕秀的年輕女子向她走來,好生奇怪,當她看清來人的模樣時,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她不敢輕易道出自己的猜測,“你是誰?”娘娘,我叫汐蘭,你不認得我,但我時常聽到楊戩說起您。”

    “戩兒,他人呢?”楊氏眼里流露著喜色,尋找著楊戩的身影,但發現汐蘭支身一人,楊戩並沒一同前來,失望之色盡現。

    汐蘭心里一痛,險些又落下淚來,“他沒來,他去尋法器去了,我求他的朋友偷偷送我來看看您的。”

    楊氏微笑著掩飾臉上的落寞,“他為何不與你一同前來?”



115 我不要離開他



    汐蘭臉上不自覺得露出傷心之色,隨即堆出笑容,“他不肯帶我來。對了,我娘叫紫竹,聽說與娘娘是好朋友呢。”

    楊氏一掃剛才的落寞,“嗯,我與你娘是好姐妹,你和你娘長得一模一樣,你一進來,我便猜到了,不過不敢相認。”想來戩兒為了自己之事,還不肯接受于她吧。

    汐蘭強裝歡笑,“我偷著來看您,您不會怪我吧?”

    “開心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我聽戩兒說起過你。”楊氏心滿意足地看著汐蘭,這麼個姑娘,真是越看越愛,與戩兒真是很好的一對,以後戩兒有她相伴,自己也不用過他操心了。

    汐蘭眼里閃過一絲淒然,強裝著笑,“真的嗎?他真的提起過我?”

    楊氏將她那瞬間的變化看在眼中,想來她對戩兒已是愛極吧,否則怎麼會來看自己,想必戩兒不接受她,讓她傷了心吧,“戩兒心里裝著你的,他也許現在不肯好好待你,有傷了你的心的地方,你別多心,他是因為我才不肯放開自己的心菲。前些日子我見到他,他變得有情了,象個男人了,這都是因為你的原因。時間長了,他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兩滴淚滑落了,汐蘭淒然一笑,“娘娘,你真好。我沒了娘,你做我的娘吧。”

    “傻孩子,別哭。你早晚會是我的兒媳婦,我當然就是你的娘。”

    “那我以後能常來看你嗎?”這一刻,汐蘭不想再死。她要為他完成宿願,她要代他救出他地娘親。

    “我一個人也好悶,你能來陪我。我會很開心的。”楊氏沒來由得心酸。這麼好的女孩。是該得到戩兒地愛地。

    汐蘭眼里落下地淚更多,輕喚了聲,“娘。”

    楊氏忙應了,真是苦命的孩子,這些年不知她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但願戩兒將她早些娶進門。

    汐蘭心里酸楚,不敢再呆,怕被楊氏看出眉目,“娘。汐蘭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好,戩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多擔待些。”

    “好。”

    汐蘭辭別了楊氏。出了山谷,依在一塊大石之上,淚水再也止不住地如雨而下,小白龍十分痛惜,將她擁在懷中,任她盡情地哭個夠。

    然她卻象哭不盡一般,如此哭下去。只怕身體難以承受。伸手一拂。汐蘭只覺一陣暈眩,便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來,見仍身在谷外,但身前卻又了兩個人,卻是木吒和哪吒。

    哪吒見她醒來,道“這今後之路,你可曾想好?”汐蘭點了點頭,想到不能陪他去死了,心里越加疼痛。

    “不會再尋死了吧?”

    汐蘭木納地搖了搖頭。

    木吒嘆了口氣,如今的汐蘭與他過去所識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孩辯若兩人,“你看看你身後。”

    汐蘭雖然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但仍轉過了頭去。卻見楊戩的屍身斜依在巨石之上,面目栩栩如生,如同熟睡一般。

    汐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睜大了雙眼,硬生生地愣住了,而眼楮再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移開。

    哪吒道︰“我們去向玉帝討了他地屍身,想將他葬在這谷外陪伴著他的母親。”

    淚再次模糊了汐蘭的眼,搖搖晃晃走到楊戩身邊,跪下身去。顫抖著手小心地撫向他的臉。在觸到他地皮膚的那一刻,如被針扎一般縮了回來。好冷,他冰冷的臉也冰凍了汐蘭的心。心里僅存著的一絲幻想也破滅了。再次伸出越加顫抖得厲害的手將他冰冷的屍體摟到懷中,將臉緊緊地貼在他冰得有些刺骨地額頭上,咬住下唇,任淚水一滴滴滑落,心里一遍一遍地喚著,“楊戩,楊戩…”只盼時間就此停止,他現在在她地懷中,永遠不會再離開她。

    小白龍三人不忍再看,別過臉去。小白龍沙啞著聲音道︰“我們去弄副棺木來。”說罷,三人匆匆逃離開去了,怕忍不住流下淚來。

    汐蘭仿佛沒聽到他的話,只是摟緊懷中冰冷地屍體,癡癡地望著他如熟睡般卻仍擰緊的眉頭。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她就這樣看著他,眼楮也不曾眨一下,怕眨眼間,他便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了。如不是那不斷滾落下的淚珠,完全感覺不到有活人的氣息。

    小白龍三人果真抬了一具上好的棺木回來,見汐蘭仍如泥人一般,輕聲道︰“讓他入土為安吧?”

    汐蘭搖了搖頭,她不願離開他,也不要他離開她,誰也不能再搶走他。

    小白龍幾人也不忍心去拉她,這四人一坐三站,一過便是四天四夜。

    小白龍看著消瘦憔悴得不**形的汐蘭,再也無法忍受,“汐蘭,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汐蘭癡癡地看著懷中的人,卻聽不見小白龍的聲音,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懷中已冰冷如鐵的楊戩。

    小白龍走上交朋友她身邊蹲下身,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她仍一動不動,如同石化了一般。小白龍嘆了口氣,伏下身去拖起楊戩的屍身。

    汐蘭感到楊戩的身體往個挪開了一些,臉色大變,驚慌失措,發瘋一般重新將他的屍體搶回懷中,緊緊抱住,生怕再被人搶走,“不……不要……不要離開我,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你,我會害怕。”大滴的淚珠又再滾滾滑落。

    小白龍心痛得如刀絞一般,“汐蘭,振作點。”汐蘭仍只是充耳不聞,眼里只有楊戩。

    小白龍別過臉,偷偷拭去奪眶而出的淚。

    木吒皺緊了眉頭,喚過小白龍,“這般下去,汐蘭不瘋也會傻,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甚至懷疑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以前那總是尋機在他臉上亂捏亂摸吃他豆腐的汐蘭。

    哪吒看了看癡癡呆呆的汐蘭,也無計可施,“那我去拉開她,你們把楊戩葬了?”

    小白龍忙搖著頭,“不行,她已虛弱到了極點,再也受不得刺激。剛才我剛踫到楊戩,她便如此,如果強行拉開,她定會悲痛過度,說不定嘔血而亡。”

    哪吒一慣與楊戩交好,與汐蘭並不多接觸,但見她對楊戩癡情至此,也暗暗神傷,“那可如何是好?如果她有個什麼意外,我們怎麼對得住楊戩?”

    木吒略一沉呤,“如今之計,我們只有分頭行事。我去尋我師傅,請她老人家來好好開導一下她。三弟,你去尋白晶晶。”

    “尋那妖精做什麼?”

    “汐蘭與白晶晶素來交好,也許她們女人間好勸些。”

    “好“小白龍,你去尋三藏他們,三藏不能飛升,你把行者帶來。”

    “好。”

    三人也不再耽擱,急急各自走了。

    三人離去不久,一個聲音在汐蘭耳邊柔聲輕喚,“汐蘭…”

    那聲音在汐蘭如同死海的心里落下了一粒石子,看向楊戩的緊閉的唇,沙啞著嗓子,“楊戩,是你在說話嗎?”可是那緊閉的唇並沒有絲毫動靜。

    汐蘭不甘心,伏下身,吻上他蒼白的唇,然感到的只有一陣冰涼,汐蘭的心再次回到了死海。將臉貼在他唇上,喃喃道︰“好想你……”淚順著她的臉,落到他的臉上,極快地滑落。

    “汐蘭…”那聲音再次響起,汐蘭慢慢抬起頭。

    “汐蘭…”汐蘭空洞無神的雙目突然靈動起來,“楊戩……楊戩……”尋找到那聲音的出處。入眼的卻是一角白色的長袍下角,順著那角長袍,慢慢上看,身前那深情地望著她的人不是楊戩,卻又是何人?

    汐蘭驚喜交加,正欲撲上前去,才醒起壓在她腿上的楊戩,心一沉。迷惑地看著眼前之人,“你是誰?”

    那人微微一笑,“你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汐蘭又看了看懷中楊戩,淒淒然地笑了,“你的魂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沒有灰飛煙滅,我就知道你還在。”

    “我不是魂。”

    汐蘭看著眼前活生生的楊戩,越加迷糊了,“怎麼會如此?你到底是誰?”

    “你懷中的是一具屍體,而我卻是他的轉世。”

    汐蘭眼里閃過喜悅,但隨即消失,垂下頭看著懷中之人,“我不信。”不信會有第二個楊戩能活鮮鮮地在自己面前。

    “不信,你來摸摸我看。”

    汐蘭遲疑地又慢慢抬起頭,身前的人向她伸出了手。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1:1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0 PM 編輯

116 換身



    汐蘭看著那只手,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慢慢伸出手去,當她踫到那支大手時,她感到了他的體溫,也許是這幾天來,她已習慣了楊戩屍身的冰涼,這點溫熱反燙得她往後一縮。那支大手沒讓她躲開,在她回縮的一瞬間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過來。”

    陣陣暖意從那支大手上傳來,慢慢化去了她眼里的死亡之氣。汐蘭欣喜若狂,他真的回來了,那是他的手,她熟悉的手。就在她想起身之際,卻又不舍得懷中的之人,又癡癡地看向了懷中之人的臉上,眼里是無盡的不舍。

    “來,過來。”那支大手沒給時間她繼續留戀,用力一回縮,將她帶起,圈入他的懷抱中。

    是他的懷抱,是他的胸脯,這一切都是他的,汐蘭顫抖著手撫過她所熟悉的每一個地方,呆了片刻後,再也顧不得其他,緊緊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

    楊戩也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象是怕一放手,她便要消失一般,低聲道︰“你受苦了。”

    汐蘭搖了搖頭,“只要有你,我不苦。”楊戩身了微微一僵,將她抱得更緊。

    良久,汐蘭抬起頭望著那張如墨一般的黑眸,仿如夢中,伸手撫向他刀削一般的臉,溫溫暖暖,真真切切,“這真不是夢嗎?”

    “不是。”

    “你真的活過來了嗎?”

    “你不是看著的嗎?”

    汐蘭的心再次轉暖,將頭靠進他的懷中。不覺中日已偏西,在這滿是桃花奇石的天邊撒下一層淡淡的金光。一陣風吹過,片片粉紅地花瓣隨風飄落,將二人包圍在這花雨之中。

    “汐蘭。我們還有事要做。”戩楊放手了環抱著她的手,聲音極其地輕柔。

    汐蘭卻哪里舍得離開這久違了的懷抱,又過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得離開他的懷抱。

    楊戩看著斜依在大石上的屍身,輕嘆了口氣,“該入土為安了。”

    汐蘭聞言看向那具如熟睡般地屍體。心中一黯,萬般的不舍。那個身體曾經那麼溫柔地吻過她,抱過她,為她做了一切的一切,可是從此便要離開自己了。眼前雖有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但不知為何,心里卻對那具冰冷的屍身有著無法割舍的疼楚。

    楊戩握緊她的手,柔聲道︰“他走了,還有我。”

    兩滴淚順著汐蘭的臉頰滑落,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楊戩抱起屍體。從他腰間取下笛子,收在自己腰間,將他放入棺木,推入小白龍他們早已挖好的深坑。

    汐蘭靜靜地看著,就在第一捧泥土撒在棺木上時,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趴在棺木上哭道︰“讓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要你一個人孤孤零零的。”

    楊戩臉色一變,眼底深處埋藏著深深地刺痛。將她拉起,擁在懷中,“汐蘭,別這樣,我在呢。”抬起她的下巴,一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汐蘭一愣之下,瘋狂地回吻著他,二人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里的痛。

    楊戩直到她慢慢平靜下來,才沙啞著噪子,輕聲道︰“我在呢。”汐蘭看著他。輕點了點頭,放開纏在他脖子上的手,背轉身去,不敢再看。

    楊戩也不再耽擱,極快地堆好墳,卻不立碑。走到汐蘭身後,從後面將她摟入懷中。將臉埋入她的秀發中。“傻

    汐蘭慢慢轉過身,眼里的淚仍未干去。輕輕惦起腳,再次吻向他的薄唇,輕呢著,“楊戩。”

    楊戩微微一遲疑,再次將她擁入懷中,瘋狂而輾轉地回吻著她。

    汐蘭剎間迷失在了這她原本以為永遠失去,卻又失而復返的親吻之中,千瘡百孔的心慢慢愈合。直到彼此無法呼吸,才依依不舍得離開對方地唇。

    楊戩溫柔的眼神後掩藏著讓人難以發覺的苦澀,輕咬了咬唇,壓抑著內心湧動的情緒,又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我該去看看我娘了。”

    汐蘭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要一起去嗎?”楊戩放開環抱著她的手。

    汐蘭在他地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疲備不堪的樣子,以及紅腫的雙目,她這副樣子如何能讓她看見?對他搖了搖頭。

    楊戩笑了,笑得有些俏皮,“你這模樣可真是見不得婆婆的。”說完捏了捏她的臉,轉身向谷中走去。

    這一瞬間,汐蘭地心再次墜入冰窟,回頭看了眼那座新墳,眼里糾結著化不去的絕望,搖搖欲墜,對著那即將遠去的背影叫道︰“止暢…”

    背影僵住了,停了下來。

    汐蘭的心沉到了冰湖底層,忍捺著象是要撕裂她的心髒般的痛,“止暢,是你,對嗎?”

    楊戩慢慢轉過身來,笑得有些勉強,“止暢是誰?”

    汐蘭看了他好一會兒不再說話,無力地走到墳前坐下,輕撫著那墳上的土,“你哄我葬了他,讓他永遠離開了我。”

    “你……你怎麼發現地?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他地聲音有些干涉。

    “直覺。”

    “你一開始就發現了?”

    “不,在你離開的那一刻發現地。”止暢想了想,卻不知問題出在了哪兒,女人的直覺有時真的很可怕。

    “他不希望你這樣,如果他看見你這樣,他會很難過。”

    “他看不見了。”

    “你們二十一世紀不是說有天堂嗎?或許他現在就在天堂看著你。”

    “可是真的有天堂嗎?”

    “也許有。”

    “這兒已經是天上了,可天堂還能在哪兒?”

    “在人的心里。”

    “雖然你騙了我,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去看他的娘。”

    “不謝,我去了。”

    “嗯…”

    止暢看著那單薄的背影,聽她低聲細呤︰

    夢中,前世的約定

    夢醒。惶恐

    回眸歲月流失

    相逢,相識,相知,生生恨晚

    無奈,揮斬情愁

    斬不去愛戀殘留的余溫

    唯能將心痛沉澱

    只做夢中的紅顏

    更覺淒然。暗嘆了口氣,回身走了。

    汐蘭將一捧土撒在墳上,“無論我再丑,頭發再亂。你都不會嘲笑我,只會溫柔地幫我理順那些亂發,對嗎?”

    “對不起,在你面前與他……他地身體,他的手,他的懷抱與你真的是一模一樣,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可以和你一模一樣。是嗎?”

    “楊戩,我真的好想你……等我救出了你地母親,我便在這兒永遠陪著你,可好?”

    谷中傳出幽幽的笛聲,汐蘭靜靜地聽著,“你一直帶著笛子,卻從來不曾聽你吹過,你說那個人和你吹的會一樣嗎?”

    笛聲停止了,汐蘭又多了一抹失落,希望那人繼續吹下去。可是笛聲沒再響起。身後卻來了一堆的人。

    那堆人看著已整理平整的墳,十分詫異。

    行者看著失魂落魄的汐蘭,心里一痛,剛才聽小白龍說起,還不大相信,此時一看。瞬間將心揪緊,這丫頭對楊戩竟情深至此,“師妹,師傅要老孫來接你回去呢。”

    小白龍走到汐蘭身邊小心地問道︰“楊戩是你葬的?”

    汐蘭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道︰“你們來了。”卻並不回頭。

    木吒見楊戩雖已下葬。但汐蘭仍空洞無神,全無生氣,對觀世音道︰“師傅,你看這如何是好?”

    觀世音暗嘆,問世間情為何物,一個情字可真折騰死人了,“汐蘭。我已知楊戩之事。雖不知是何事,他為何非要以死來解決。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他為何如此。”

    “是,我知道。”

    “那是為何?”“我不能說。”

    “唉,這天界有天規,我卻也不能過多干涉。但尚有佛祖可以為你做主,你有何冤屈只消一路西行,見了佛祖,便可將自己的冤屈上報佛祖,佛祖自會為你做主。我再送你一個護身環,你只要不除下這環,任誰也傷害你不得。”說完從懷中取了一個小小的金環出來,上前束在了她的發束之上。

    白晶晶卻對汐蘭如此傷心非常不解,死了個男人何須這般,轉到墳前,道︰“聽說楊戩可是天界第一真男兒,怎麼就讓你給泡上了?”

    眾人一聽,頓時頭大,這不是哪殼水不開,她提哪殼嗎?個個怒視于她,她卻混然不覺,仍自言道︰“這麼一個大帥哥,我還沒見過便埋在了這土里,且不可惜?不如挖他出來,讓我看看他是不是如別人所傳地那般好。”又對汐蘭道︰“喂,妹妹,別在這兒傻呆著,如果不幫手就站開些去。”

    她此言一出,眾人個個神色大變,哪吒哪里還忍捺得住,上前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腳,將她踹了一個踉蹌,撲在墳上跌了個嘴啃泥。

    白晶晶爬了起來,捂著屁股惱道︰“你做什麼踢我?該不是因為老娘沒看上你這個小屁孩兒,所以你心里不痛快吧?”

    木吒對白晶晶是早以領教過的,這些年來又經常接觸,本十分熟,對她的所作所為也不以為怪,但哪吒就過不得了,罵道︰“哪個要你這個妖精看上?”

    白晶晶還要再鬧,觀世音輕咳了一聲。白晶晶最怕觀世音,忙住了嘴。哪吒見她收了聲,也不再與她糾纏。

    然汐蘭聽了白晶晶之言,卻是靈機一動,拉過白晶晶,在她耳邊問,“你可否將楊戩做成屍妖?就如你們一般?”

    白晶晶一攤手,“做不了。”

    “為何?”

    “屍妖是要魂魄尚在,又沒轉世方可做成。聽說他散盡了七魂六魄,所以做不了。”

    才升起的一線希望又在破滅,“那便不行了?”

    “嗯,不行了。”

    “哪怕是做成沒有思想,只要能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僵屍也不行嗎?”

    “不成的,除非借屍還魂。”

    “不,我不要別人佔著他的身體。”

    “那便無計可施了。”

    汐蘭說不盡的失望。

    “師妹,你振作些,老孫定保你上西天,你尋到那佛祖老兒,你愛告誰就告誰。”

    汐蘭被白晶晶一鬧,反去不少消沉之氣,楊戩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見了佛主,定要狀告那老賊,讓他血債血還,還我母親和楊戩的命來。佛祖佛法無邊,也定能救出楊戩的母親,又且不是兩全齊美,到西天也要不了多少年份,等我做完了這些事,便可安安心心地陪著他了。

    想到這兒,心中說道︰“楊戩,對不起了,我得離開你一些日子,你一定要保我早到西天。”



117 重返西行路



    汐蘭拜別了眾人,跟了行者一路回車遲國。

    小白龍看了看汐蘭和行者,最終沒跟去,哪噬問︰“你為何不一同回去?”

    “她並不知我的身份,如果一同回去,這身份也就瞞不下去了。她如果知道我便那匹馬,心里有便有了忌諱,這日後同行,難免不自在了。”

    哪吒想來也是,一個姑娘家如果知道自己天天騎在一個男子身上,總有些別扭了,暗贊小白龍細心,難怪楊戩放心將汐蘭托付與他。

    小白龍等汐蘭走遠了,才飛往車遲國,仍回到院中化作白馬。

    又說行者早先便除了三妖,三藏又搬出他那套嘴功,憑著著三寸不爛之舌,給車遲國的皇帝洗了一日的腦,總算是重新給這國類的和尚平了反。這一來車遲國的和尚便是鹹魚大翻身了,作為功臣的三藏自然安排了好吃好住。

    三藏和行者喜洋洋地去給汐蘭報喜,回到暖閣卻不見了汐蘭的人影。起先還道是汐蘭閑得無聊,獨立四處走動去了,然左等右等均不見回來。行者于宮里宮外尋了個遍,也不見她的人影,才隱隱感到不妙。正巧小白龍前來報信,說汐蘭出了事,要行者去勸導于她。

    行者細細訊問了事情經過,知楊戩已死,胸口如同被一個大錘猛敲一下。跟了小白龍便上了天。

    三藏目送二人離去後,更是坐立不安,汐蘭生性樂觀,就算再有心事。表面上也能嘻嘻哈哈的。前幾天已覺她有些不對頸,才與他講解茶道之術,然這擔心的事還是來了。能讓她變得癡癡呆呆,可見這事出得大了。

    不知到門口張望了多少回,直轉得八戒不耐煩了,“師傅,你能不能消停消停。轉得老豬頭暈。”

    “頭暈也忍著。”他嫌三藏轉得他頭暈,三藏還嫌他嘴多呢。

    也不知是第一百八十回還是一百八十一回到門口張望,總算看到行者和汐蘭回來了。等他們走近了一看,只見汐蘭頭發散亂,衣衫皺得如同從鹹菜拉缸里撈出來的。一張臉慘無血色,又目紅腫,眼內更是空洞無神。

    三藏這一看。心就揪緊了,“悟空,悟空,你師妹這人是回來了,可你把她地魂丟哪兒了?”

    行者心里本就堵得難受,見三藏問,便隨口道︰“魂留在天上了,不過可不是我留下的,是她自個丟下的。我能把這人帶回來就不錯了,你要她的魂。你自己上天去撈吧。”

    三藏一聽,這是什麼話,他能上天,還用得著你行者做什麼,再看他也是心不在焉,全不似他平時那般對什麼事都不在呼,天塌下來當被蓋,“悟空。你為何也少了一魂?”

    行者卻象是沒看到他的話,反而問道︰“師傅,你說這功夫天下第一,再也沒對手了,是不是很痛快?”

    “自然不痛快。”

    “師傅這話怎麼講?”

    “沒有對手的人便沒了目標。沒了目票,心靈便會空虛了,這心都空虛了,還如何痛快得起來?”

    行者沉默了,過去時常與楊戩打打斗斗,誰也不相讓,每次總被他險勝上半招。心里總窩著一口氣。總是想。總有一天要一棒子敲死他,解了這一肚子的怨氣。可如今他真地死了。自己也不用再受他的鳥氣了,本該高興才對,可為何偏偏高興不起來了?心里反空落落的,第一次有了寂寞空虛的感覺。

    到了晚上,小白龍放不下汐蘭,化出真身去暖閣看望于她。見她獨自坐在門外望著天空失魂落魄。走到她身前靜靜地凝視著她。

    “是你啊。”汐蘭看了眼他,又望向天空。

    小白龍淡淡一笑,坐到她身喧,遞了一個青果給她,“吃吧。”

    汐蘭也不看是何物,便放進了嘴里,一咬之下苦涉難咽,正想吐。

    小白龍忙止住她,“別吐,你慢慢嚼。”

    汐蘭依然望著天,也不理會嘴里的苦涉,過了一會兒,嘴里卻慢慢回甜起來。

    “甜嗎?”

    “甜。”

    “生活便如這青果,只要你慢慢去品嘗,哪怕再苦,也能從中品出甜味來。”

    汐半細細想著,他離開了自己,痛得無法呼吸,但只要回憶起和他一起的日子,心里的確十分甜美。雖然沒了他地日子很痛,但他在自己心里卻是最好的。“你叫什麼名字?”

    “敖玉。”

    “他為什麼把我交給你呢?”

    小白龍笑了笑,也看著天,是啊,為什麼你會交汐蘭交給我呢?

    “借你的肩膀用用。”

    “好。”

    汐蘭閉上眼,“你是我爹該多好。”雖然與他並不熟悉,但一定是楊戩信得過的人吧,在這樣的人身邊應該是安全的吧。

    “我只大你不到十歲。”

    “當是早熟吧。”

    “早也不能十歲便生孩子。”

    “我只是假設,你還真沒幽默感。”

    “你為想我當你爹?”

    “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父親教我做人的道理。”

    小白龍笑了,只要她肯胡說八道,她就能邁過她心里的那個坎。

    過了許久,行者走到二人身邊,看著多日未曾合過眼的汐蘭,已靠在小白龍的肩膀上沉沉睡去,“師傅終于睡了?”

    “嗯,你抱她回房吧。”等行者抱走了汐蘭,才伸展著早已麻痺地手臂。

    行者給汐蘭蓋好被子,覺得這女人好生奇怪,隨時可以把人氣死,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能讓人不自覺得笑出聲。象是對任何人都沒心沒肝,卻又會為一個男人傷心欲絕。伸手拭去她眼角落下的淚珠,反而有些羨慕。他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從來不知道落淚是什麼滋味,有時很想擠上兩滴淚出來看看滋味,可是把眼楮擠痛了,也沒有半滴淚水。為什麼這個女人會有如此多的眼淚。

    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懂這個女人,搖了搖頭出去了。

    他前腳剛走,一個黑影便出現在汐蘭床邊,立于床前靜看著她,低聲呢喃,“我帶你回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汐蘭突然皺緊了眉頭,在夢中嚶嚶地哭了起來,又手亂抓,“別走,別走。”

    止暢嘆了口氣,坐于床邊,伸手握住那雙無助的小手。

    汐蘭一握住那又大手,便用力地往床上拖,將他往自己懷中帶。止暢又嘆了口氣,在她身邊躺下。汐蘭便如八爪魚一般將他纏住,很快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再次安靜下來。

    止暢看著那張終于舒展開來的小臉,萬般無奈,他知道她在夢中抱住地人一定是那個人。

    他睜著眼直到天邊泛白才輕輕拉開那條八爪魚,化成一陣黑煙而去。

    他走後,睡夢中的汐蘭覺得懷中突然空空蕩蕩,一個寒戰,猛然轉醒,見三藏立于床邊,頓時愣住了。她明明感到昨夜是抱了楊戩在睡,但現在硬來知道楊戩是不可能存在的。那自己抱的人……該不會是……

    睜大了眼露出惶恐之色,“你昨夜該不會是睡在我的床上吧?”

    三藏本端了一碗粥來給她,聽她這一說,雙腿一軟,只差點沒摔下去,手里地粥也潑了一半,“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怎麼會睡在你的床上。”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汐蘭大松了口氣,抱了個和尚睡覺,想來也覺難受。

    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那八戒昨日見汐蘭失魂落魄的回來,想著自己怎麼也是她的姐夫,如不去關心一下她,以後回了高老莊說起這事,丈母娘多半會嫌他無情無意,還是去問候一下,做做樣子。

    清早起床便忙著往汐蘭房里跑,哪知到了門口,便聽見汐蘭問三藏昨晚是不是睡在她床上,這一聽之下大驚,也顧不得聽後面的話,便奔了回房,嚷開了,“猴哥,不好了,和尚昨晚睡在了四妹妹床上了,這四妹妹可還是沒嫁的姑娘,這該如何是好?”

    悟空一聽,蹬,蹬,蹬地跳了出來,“你此話當真?”

    “當真,我剛才親耳聽到四妹妹說的。”

    行者搔著頭,這不能啊,昨晚明明是自己送汐蘭回地房。自己回房時,和尚已經躺下了,這半夜也沒見他起身出去,不過這事總得弄個明白,“我問和尚去。”說完便往外走,走得急了點,正和門口一個來請三藏地太監撞了個正著。

    那太監趴在門口,神色古怪,想是把剛才的話聽了進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4:5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1 PM 編輯

118 交換官文



    太監看到行者出來,忙喚住,“高僧不在嗎?”

    “我正要去尋他,你找他何事?”

    “我們皇上請高僧前去交換官文。”

    “你先行回去,我馬上去尋師傅前往。”

    “那我先去回稟皇上,你們隨後來便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行者記惦著八戒所說的話,見他又十分嘮叨,有些不耐煩。

    “那我先行告辭了。”

    “快走,快走。”太監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著走了。

    行者到了汐蘭房中,見汐蘭在床上正端了半碗粥在吃,三藏在床邊上立著,心里也犯了迷糊,難道自己昨夜睡得太死,竟不知道和尚半夜里起身爬上了汐蘭的床?但以汐蘭那性子不能讓這和尚佔了便宜啊。

    湊到床前劈頭便問,“師傅昨夜睡在了師妹這床上?”

    汐蘭剛喝進去的一口粥“噗”地一聲全奔了出來,一陣猛咳,差點沒被嗆死。而那口粥自然全招呼上了行者的臉上。

    行者一臉的厭惡,擦著臉上的粥,嘟嘟啷啷地道︰“睡了就睡了,也不用噴我這一臉的粥。”話沒落,汐蘭手中的半碗粥連著碗一起給他扣了過去。

    行者往旁里一讓,這碗自然扣不到他,落在地上打得稀爛。汐蘭見被他讓了開去,抄起床下的鞋子也招呼了過去,“你哪兒聽的瘋話,在這兒嚼舌根。”

    “八戒說是你親口說的。”行者一邊跳蚤著閃著不斷飛來的鞋子,枕頭,一邊苦著臉嚷,看她這潑婦相,和尚是不可能睡得上她的床的,那八戒可害了自己了。看她這陣仗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了。

    三藏看到那地上的一灘熱粥,心痛得直搖頭,“可惜,可惜了這一碗好粥。這猴頭做事還是這般鹵莽。為師且是這種人?就算汐蘭讓我睡,我也不會睡啊。”

    汐蘭聽三藏這話,到象是自己求著他上自己地床,他也看不上自己一般,自尊可就受到挑戰了,杏眼一瞪,“就你們這些歪瓜裂棗。本小姐還看不上呢。”她一股氣上來,哪還管三藏和行者按品相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一律全打折處理了。

    三藏聽了也不以為意,“看吧看吧,別說我是出家人,不可思淫欲,就是不理會這些戒律清規,就你師妹這性子,她的床是我能上得了的嗎?你休得聽那八戒胡亂練嘴皮子。”

    行者見汐蘭鐵青了臉,也後悔聽了八戒地話。沒想個清楚便來踫了這個釘子,這以後的日子只怕又不好過了,不知汐蘭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報復自己,“剛才聽八戒說起,我也正琢磨著不大可能,才來問問,想想和尚的確不會是這種人。”

    行者本是想把責任推了,讓汐蘭消消氣。哪知這話聽在汐蘭耳里卻更不是味道︰“和尚不是這種人,感情我便是了?”還說什麼自己要他睡,他也不會睡,當自己什麼了?真是送不出去的破爛貨不成?這火氣可就更大了,跳了起來。連著三藏一起往外哄,“都給我出去。”好個八戒敢造謠生事,給他點顏色,倒開起了染坊,平日對他和氣了些,但無法無天了。

    三藏出了門,拉長了臉。見她身子虛得如一陣風便要吹走一般。大清早趕著起來給她做了點營養粥,這下到好。粥沒吃上兩口,卻將自己這麼趕出來了,也實在沒面子,怒嗔著行者,“你風風火火跑來,就是問我昨夜是否睡在了汐蘭房中?”

    行者心虛,也有些難為情,“咳,這只是來順便問問,我來尋師傅其實是想跟你說,皇帝老兒要你去交換官文。”

    這交換官文畢竟是正事,三藏忙回房換了正裝,披了寶袈裟。汐蘭正在火頭上,他是不敢叫的,喚了行者和悟淨跟著去見皇帝,卻留下了八戒。

    留下八戒自也有原因,第一,怪他胡亂嚼舌根,一會兒到了皇帝那兒再說個什麼,那這一生的榮譽可就被他毀了。第剛才汐蘭面色不善,總得找人出氣,這事因八戒而起,這事他不背著,誰來背?留下他自然是給汐蘭出氣之用。

    到了大殿之上,見太監正皇帝和皇後耳邊嘀咕著什麼,見他們來了,忙坐正了,臉上神色古怪。請三藏坐下後,干咳一聲道︰“大師也是得道之人,可是方才聯聽了些閑言碎語。”

    三藏尚不明白他所說何意,“殿下,不知聽到了些什麼閑言碎語?”

    行者忙埋低了頭,不敢看三藏,想來是那太監剛才在他們耳邊說了剛才八戒的胡話。

    皇帝見三藏面不改色,到佩服他地鎮靜,“大師自該注意自己的行為作風,怎麼會不知檢點?做出傷風見諸行動俗之事,這官文又如何換得?”

    三藏一時頭大,這八戒的嘴果然是長,那胡說之風竟吹到了這兒來了,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把八戒全家問候了個遍,但終是見過世面的人,念了個阿彌陀佛,仍是十分憚定,“殿下有所誤會了,貧僧乃自幼出家,深受佛祖教導,且會做出有失道德之事?”

    “這可是你那二徒弟親口說的。難道你徒弟還會毀你名聲不成?”太監怕皇上責他搬弄是非,毀他名譽,忙出言爭辯。

    三藏是有苦難言,平日里周身是嘴,這時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那豬無能可真是害死人了。正在為難之時,行者于一邊捂著肚子笑開了,“你這皇帝老兒好差的眼光。”

    皇帝見他突然在大殿這上笑得死去活來,好不莊重,便有些不喜,又聽他說自己沒眼光,心里就更是不痛快了,拉下了臉,“你何出此言?”

    “我師傅可以男扮女裝,我那小師弟便不可以男扮女裝嗎?”

    皇帝一愣,“你說那小丫頭是你的師弟,男扮女裝?”

    三藏立刻明白了行者之意,忙附合著︰“對,是男扮女裝。”心里拼命念著悔過經,出家人本不該說謊,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行者又道︰“我師傅扮了小姐且能沒人扮丫頭?你看我們哥三個哪個能扮得女子?除了這那最小的,還有誰能扮?”

    皇帝想想也有道理,摸著胡須點了點頭,“不過……”

    “別不過了,你不信,盡管去脫了他的衣服驗驗。”行者怕他真要人去驗,先行搶先說在前面,也就吃準了這麼一個皇帝不敢失了氣度。

    果然皇帝本是想要人去驗,但被他這麼一說,哪果真要人去了,且不顯得自己疑心甚重,萬一真是個男的,那更是給人落下了個話柄,說起來也實在有失顏面,反道為難了,“這……”

    “別說我師傅昨夜沒睡在他床上,就是睡了,這兩個男人同鋪也屬正常。”

    “這……”

    “天也不早了,皇帝老兒還是快些換了官文,我們也好早些上路。”

    皇帝聽說汐蘭是男地,心里的疙瘩也就解了,橫了太監一眼,不是他多事,且會讓人小看于自己,忙爽爽快快地換了官文,交于三藏,又道︰“我還有一事想救大師。”

    “殿下盡管吩咐,只要我們辦得到的,定然照辦。”三藏見換了官文,沒了後顧之憂,滿心歡喜,這順水人情自然也就答應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我的皇後想請大師幫人遞封信給她妹妹。她便在這西行路上的女兒國中,乃當朝的女王。”

    “帶信容易,皇後盡管寫來便是了。”

    皇後見他們答應,十分高興,忙去了後面寫了封家書,封得嚴嚴實實,交于三藏,“長老,我與我那姐姐已有多年未能聯系,對她十分想念,這封信請長老定要親手交到她的手中。”

    三藏自是大大方方的應了,反正這西行之國均要走遍,見了女王,將此信交于她便是了。

    行者卻心存疑慮,“這信件傳遞是何等容易之事,皇後隨便派人送去便是,為何會與你姐姐多年不曾聯系?”

    皇後嘆了口氣,“長老有所不知,那女兒國地國民是不許離開那個地方的。”“那皇後如何成了這國中國母?”

    “我年輕之時貪玩,偷偷溜了出來玩耍,迷失了道路,後來喜逢皇上外出打獵,才帶了我回來。我與他情投意合,自不再願意回去。那時我姐姐尚未登基,我怕母皇責罰,也不敢寫信回家,直到最近,才聽說母皇去世,姐姐登基。這個姐姐自小與我最為親和,所以才托長老帶信,借交換官文之際,可以幫我美言幾句。”

    “原來如此,你盡管放心,我們定將此信親手交于你姐姐。”

    “多謝長老了……”



119 時裝秀



    三藏向皇帝,皇後辭行。皇後卻又再三挽留,三藏方答應明日一早上路。

    三藏和行者回了住處,見汐蘭正揪了八戒的耳朵在打罵,“你敢公然壞我名聲,是何居

    八戒也不敢還手,只是歪著頭,一味的討饒,“四妹妹休聽猴頭瞎說,我哪敢毀妹妹的名聲?是那猴子毀你名聲,推到了老豬的身上。”心里也犯著嘀咕,那老婆大人臨行前也有吩咐,要好生照顧著這個妹子,有機會便給她尋上個好親事,自己一時口快,萬一把她與和尚之事鬧了出去,這回去該如何向老婆交待。

    行者一聽就惱子,這豬無能,沒弄明白事由便胡亂嚷嚷,鬧得差點沒換到官文,還在這兒誹謗于他,呆子,你做的好事,還敢在這兒編排老孫,看打。”跳上前去舉了棒就要打。

    八戒一看,可嚇壞了,這棒打下來,他不成一堆肉餅?耳朵又被汐蘭扯住,丟脫不掉,無奈之下,一把抱起汐蘭一同逃竄。

    汐蘭被他抱著亂跑,也好不難受,越加使勁扯他耳朵,“還不快將我放下。”

    “痛…痛…四妹妹,你手輕著點,這可是肉長的。剛才你不揪我耳朵,我怎麼會抱著你逃命?現在我就是想放,也沒時間放啊。”八戒一邊叫痛,一邊繞著桌子躲著行者飛來的鐵棒。被追得急了,拼命亂叫,“師傅救我,師傅救我。猴頭瘋了,讓他那哭喪棒踫著了,輕的傷筋動骨,重的可就得去閻王那兒排隊喝孟婆湯了。”

    三藏本就惱八戒嘴大鬧出這麼些讓人哭笑不得之事,不但不幫他喝住行者,反道︰“該打,誰教你一天到晚沒事瞎磨嘴皮了。悟空,給我狠狠的打。”

    八戒一聽,只嚇得腿軟,險些被行者追到,“師傅,你這可不厚道了,稍微重著點。我也沒了命,你卻還讓他狠狠得打,難不成你想吃豬肉餡包子不成?”

    “這還沒打到,你便又開始胡說了,出家人如何吃得豬肉包子。”三藏對他真是恨鐵不成鋼,怎麼都是塊扶不上牆地爛泥

    “那就是師傅想讓猴頭把我搗爛了,蒸來給師妹補身子。”

    汐蘭對著他的臉呸了一口,“呸,你身上那堆臭肉,如何吃得。打爛了就當拿去喂狗。大師兄,將這呆子狠狠得打。”

    行者見汐蘭對他不再追究,心里一樂,自是越加賣命地追打八戒。

    八戒這一來可真急了,跑得氣喘,哼哼著道︰“四妹妹,你再不讓猴子住手,我可是跑不動了。他那一棒子下來,可不是光老豬一人成了肉餅,你可也得和老豬爛在一塊,分不清哪塊是你的細皮懶肉,哪塊是老豬的粗皮老骨。”

    三藏見也嚇得八戒差不多了。也真怕不小心傷了汐蘭,叫住行者,“悟空,算了,想來他也知道錯了,以後諒也不敢再胡說八道,你就且放過他吧。”

    八戒見師傅開口求了情。忙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猴哥。放過老豬了。”

    行者卻將棒子突然在他眼前一揮,八戒見那棒子突然揮來,再也躲不開去,只嚇得大叫一聲,兩腿打顫,忙閉上了眼。過了好一會兒不見動靜,睜開眼來見行者已收了棒,站在對面望著他嘻嘻而笑。

    汐蘭聞到一股尿騷之氣,低頭一看,見八戒兩腳間流出一灘水來,騷臭難聞。“哎呀”一聲忙松了豬耳朵,掩著鼻子,躍了開去。

    悟淨哈哈大笑,指著八戒,“二師兄嚇得尿了褲子。”

    八戒又氣又羞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這發猴瘟的弼馬溫,只不過說了他那麼一句,便趕著欺負老豬,師傅也幫著弼馬溫擠兌于我,這西天不去也罷,我回高老莊去。”

    汐蘭看他那熊樣,本想踹他一腳,但怕他身上的尿弄髒了鞋子,只得作罷,“你要回便回,不過就你現這妖怪身份回去,我那高老莊的爹娘能認你?你這般回去或許正好,給你一封休書,我那姐姐也可以帶著娃兒另招上一個上門地女婿。”

    八戒也是一時之氣,鬧著要回,可是正如汐蘭所,他也清楚他所以能在高家立足,全是因為三藏帶著他西行取經,到了西天立了大功,才有望去了這身妖皮,恢復本來的神仙身份,高氏夫婦才答應了這門親事。如果自己這麼回去,多半是不成的,如想再如以前一般霸著高小姐,只怕汐蘭是不肯答應的。雖這小妞子並不可怕,但師傅對她十分偏坦,強著猴頭幫著,還不是一棒子便要了他的命。如今也只能服個軟,求著跟去西天為好。于是止了哭,溜到後面換衣服去了。

    行者喚著悟淨收拾行禮,“剛才我們為了這呆子胡說之事,哄了那皇帝說你是男扮女裝。師妹,你得去換換男裝,免得一會兒出宮之時又生是非。”

    “呸,你們做的爛事卻要我來兜著,我哪來合身的男裝可穿?”

    “我們地衣服,你湊合著拿一件穿穿?”

    “別說我嫌你們的衣服臭,就算不臭,你們的衣服,哪一個的能讓我湊合得下來?”

    行者看看自己,又看了看三藏幾人,實在是高的高,胖的胖,的確無一合適,眼珠一轉,“幾件衣服,這好辦,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包你有衣服。”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行者回來,肚子里漲鼓鼓地塞了一團東西。進了門將肚子里的那包東西拿了出來塞給汐蘭,“去穿上,去穿上。”

    汐蘭抖開來一看,果然是一包衣服,不過拿起一看,卻是哭笑不得。原來行者胡亂去偷了一通,抱了一堆回來卻全是內穿小衣。

    三藏嗔罵著行者,“悟空,你如何去弄了這一堆小衣來?叫汐蘭如何穿得出去?”

    “師傅,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也想拿那外衣,但這宮中男子的衣服,不是皇帝地便是皇子的,再便是太監。皇帝和皇子的衣物均盤龍繡鳳,這一穿出去還不被人一眼看出?太監的就更不用說了。”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嗎?”

    汐蘭捧了那堆衣服,細細看了,道︰“沒關系,我就穿這些衣服,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抱了衣服便往暖閣去了。

    留下三藏張口結舌,暗暗擔心,明日出城,將會鬧出什麼笑話。

    汐蘭回到暖閣,取了針線,將寢褲的褲腿兩側細細地收了折皺,將本肥大的褲腿收出許多細折,穿上身僅及小腿肚子。又在領口下方的肩膀處一直到袖口剪開了些小洞,撕了兩條細幣帶,穿上那些小洞,收縮起來,打了個結。讓原本長寬地袖子長僅到手肘。處理好這些東西已到晚飯時間,脫下女裝,在里面穿了件緊身的小衣,再將這加工過的寬大的寢衣穿在外面,又編了條腰帶,松松地扎在胯部。將頭發隨意地在腦後綁了個馬尾,用條布帶扎住。

    剛收拾妥當,便有宮女前來傳話,要她過去與三藏他們一同用餐。

    當汐蘭走出暖閣時,只聽“撲通”一聲,那宮女被她這身裝扮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汐蘭回頭沖她一笑,宮女頓時露出癡迷狀,“好美的小生啊,佛祖啊,請賜我一個這樣地夫婿吧。”

    汐蘭打了個寒戰,向三藏住處而去。

    當汐蘭邁進門檻之時,三藏正在擺碗,抬頭對她笑道︰“你來了……”話沒落,“當”地一聲,手中的碗跌落在桌上,“  ”地打著轉,目瞪口呆地看著汐蘭,“這……這……這是什麼古怪模樣?”

    倒是行者反覺得新鮮,跳上來,圍著汐蘭轉了兩圈,面露喜色,豎起大拇指,“妙,小師妹這一身打扮雖然古怪,但這一眼看過去,真是風流倜儻,貌比潘安。果然是妙!”

    三藏見八戒盯著汐蘭直浪口水,跟著他的視線,目光下移,落在汐蘭露出來的一節雪白粉嫩的小腿上,馬上把頭擰開,臉上泛起紅暈,“一個姑娘,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師傅,你這話就不對了,師妹現在可是師弟了。”

    三藏一陣猛咳。

    汐蘭見三藏如此,反起了童心,在三藏身前轉了兩個圈,擺出一個模特造型,三藏即時暈倒。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4:5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2 PM 編輯

120 初入女兒國



    汐蘭吃完飯也沒心思多坐,去了院中喂小龍馬。當她把草料遞給小龍馬時,它沒象往常一樣開心地從她手上吃草料,而是眼定定地看著她。

    汐蘭見它眼里露著古怪的神情,發現原來馬也有表情,笑道︰“難道說,你一匹馬也懂得欣賞不成?如果你真懂得,我就轉兩圈給你好好看看。”說完真放下草料打起圈來,當她剛轉過身時,聽身後“撲通”一聲,忙回過頭,見小龍馬摔倒在地。

    汐蘭對小龍馬十分憐惜,也顧不得再顯擺,搶上去拉它,“你是有哪兒不舒服還是怎麼的?怎麼會無故摔倒?”

    小龍馬站起身來,甩了甩暈眩的頭,真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汐蘭。見她盯著自己查看,怕被她看出了破綻,忙埋頭吃草,掩飾自己的失態,仍不時地偷看她那古怪模樣。這身打扮雖說讓人一時難以接受,現在看多了幾眼,倒十分有趣。

    汐蘭見小龍馬沒什麼異常,又看小龍馬吃完草料,也再無不良癥狀發生,才回了房。想到昨夜夢中與楊戩相見,竟開始迷戀起那張床來。

    果然剛睡著不久,便夢見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見五指,而楊戩就在前面,可是卻無法追上他,焦急萬分,哭鬧著向前伸著手,想去抓住那看不見的身影。突然手中一實,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汐蘭心里一喜,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將那大手的主人拉到身邊,牢牢抱住,總算將自己那空蕩蕩的心填滿,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夢中也不再是那無助的尋找追逐。縮靠在那溫暖的懷抱中。夢中有與他的纏綿,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

    早晨醒來,回味著夢中的情景。卻越加地傷感,撫摸著夢中他睡過的地方,竟仍有些溫熱,暗道︰戩,是你來過嗎?是你來看我嗎?

    閉上眼。眼角滑下兩道清淚。

    一支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汐蘭猛然睜開眼。卻見行者坐于床邊,難得正經地看著她,手指上仍掛著她地淚珠,“為什麼你會這麼多眼淚?”

    汐蘭反了臉,跳了起來,喝道︰“你為何不敲門便自己進了我的房間?”

    “我敲過了,沒人應,我才進來的。”

    “你出去!”汐蘭回來後便努力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痛楚,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人觸摸到她的內心。而正在她最無助地時候,卻被他撞進來撞見,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又急又氣。

    如換作往日,行者定跳了起來,就算不走也絕無好臉色。可是這時他卻並不動,看著手指上地淚,問︰“你愛楊戩?”

    汐蘭沒料到在他口中會問出“愛”字,一時間竟愣住了。愛,她能不愛嗎?愛得想將自己與他一起融化掉。但她沒有回答,反而沉下了臉,她不要任何人再觸摸她的內心。

    行者見她不答。也不強求。又問︰“什麼是愛?”

    汐蘭笑了,不知自己是笑行者。還是笑自己不懂得珍惜愛,“他來了可以把你的心填滿,他走了,可以把你的掏空,那便愛。”

    “原來這就是愛。”行者若有所思,悶悶地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方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才又回過身來,“師傅要你快些收拾,馬上要上路了。”

    汐蘭等行者出去後,收斂了愁緒,收拾了行禮,與三藏他們會合。一行人在車遲國皇帝和城民的歡送下,一路出了城,風風光光的又踏上了西行之路。

    轉眼又是一年,汐蘭並沒因為時間的流失而淡忘楊戩,反對他越加思念。借著紅孩兒與黃袍地路子,四處打聽楊戩的魂魄是否尚在,或者是與重新轉世重生,然均毫無消息。

    汐蘭抱著的一絲希望也慢慢破滅,開始依賴于夢境,只有夢中才有片刻溫馨的感覺。如非夢中仍感覺到他的存在,只怕早已崩潰。雖是如此,仍一日消沉過一日。三藏看在眼里,卻又無可奈何。行者時常尋些法子來激怒于她,然她也不再如過去一般,與他斗個沒完,只是淡淡一笑而過,然那笑卻讓人感覺不到她是在笑,反讓心里沉甸甸地。

    一日,三藏等人走得又累又渴,遠遠望見一座城池。三藏搭著涼棚看了回問,“悟空,你看看前面是何去處?”

    行者飛高來張望了會兒,喜道︰“師傅,前面有好大一座城池,好生繁華,卻不知是什麼城。”

    “那我們今晚不用露宿了,能好好填填肚子了。好久沒吃到飽飯了,這下可真好了,師傅,我們走快些個。”最歡喜的還是八戒。

    儲人也是歡喜,這一年來一直風餐露飲,也是其苦難言。頓時打起了精神,往城池急趕。到了城外,見城門上草書著“女兒國”三個大字。

    三藏念了聲,“阿彌陀佛,總算到了。”

    進了城來往之人均是女子,那些女子見了他們師徒幾個,個個好奇地停足觀望,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時地取笑八戒地八耳和鼻子。

    八戒被他們指點地不耐煩了,突然將一個豬頭湊到其中幾個正在取笑他的婦人面前,扮了個鬼臉,“看什麼看?沒見過嗎?”

    那群女子幾時見過他這等丑陋之相,頓時驚叫著各自跳開了,卻並不走遠,見他不追,便又停下來,站在那兒輪番在汐蘭,三藏和行者間溜達觀望。

    行者走了這半天,沒見一個男子,好生奇怪,“這城中為何不見一個男子?”

    汐蘭丟了他一個白眼,“女兒國,女兒國,有男了何來女兒國?”

    “都是女人,這如何傳宗接代?”

    “你留下不就可以將你的小猴子傳宗接代了?”

    “呸,我的猴子猴孫何需在這兒扎根?我那花果山有的是猴

    八戒突然見這麼多的女人,美貌者也比比皆是,早已是丟了魂一般,流著口水只存著到處亂看,聽了汐蘭之言,道︰“猴哥的猴子猴孫是多了,可我老豬僅一脈單傳,不如,我在這兒給他們留下些小豬。”

    行者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將他踢了個狗吃屎,引來圍觀者一陣哄笑。

    八戒紅著臉爬起來惱道︰“你平白踢我做什麼?在這大街上跌了我一個狗吃屎,煞是影響我地形像。”

    行者嘿嘿一笑,“你何來形像?就是不跌,也不見有什麼好地形像。你想在這兒給人家留下豬種,只怕人家還怕你壞了人家的遺傳基因。”

    八戒聽了不樂意了,嘟著嘴嚷著,“你地猴種就不會弄壞人家的基因,我的豬種便壞了人家不成?”

    行者又踹了他一腳,“老孫我可沒你那賊心。”

    “色才是男人本色,你一個石猴,又哪懂得這其中的道理,知道這里面的妙處?”

    “男人我倒沒看見,發情的公豬倒有一只。”

    二人一路爭吵不斷,三藏見他們越說越沒了譜,怕人家聽到失了佛祖威嚴,打住道︰“你們也休要再吵,還是尋個施主問問這王宮從何而去的好,早些見了女王,了了車遲國皇後的心願,也好早些交換了官文。”

    “師傅,這麼好的地方,就這麼匆匆走了,且不可惜?”八戒看著一個美貌女子流著口水,巴不得就在這兒安了家。

    “呆子,要不你自個留在這兒播你的豬種,我們西去?”行者拉扯著他的耳朵,嘻嘻地笑。

    八戒拍開他的手,正要答應,又見那些婦人卻都不看他,有偶爾望向他的,臉上立時露出厭惡之相,想來是嫌他相貌丑陋,便好生無味了,“我還是去西天除了這身丑皮再行回來為好。”

    “如此甚好,我姐姐也不用與這丑貨過一世了,我一會兒便寫封家書,要人送回去,要我那苦命的姐姐休再等了,乘早尋個好人家改嫁。”汐蘭看著他那花癡模樣,實在為高翠蘭不值。翠蘭雖非她親姐姐,但打心眼對著她好,又同時女人,她如何能不為翠蘭著想?

    八戒猛打了個寒戰,才想起自己還有個老婆,身邊還有個老婆的眼線。不舍得收回粘在那些女子身上的視線,擦去口水,“四妹妹就會胡說,我對你姐姐可是一片癡心,視其他女子為糞土。你且能這般棒打鴛鴦?”

    “剛剛有人說想留在這兒播他的豬種。”

    “我那只是開開玩笑,不是見這些女子沒有男人,可憐他們才這般隨便說說,又哪當得真?”



121 陪睡之人



    汐蘭冷哼一聲,也不再搭理他。

    八戒鬧了個好生無味,“我去問問皇宮如何去。”說著,便奔一個十分美貌的小娘子去了,屁股一撅,拜了下去,“小娘子,有禮了。我們乃西天取經之人,請問那皇宮該怎麼去?”等再站直身時,發現眼前意空無一人,微微一愣,又朝另一堆女子走去。

    好些婦人見八戒向他們走去,也是東閃西避地逃開了。

    八戒急了,立在那兒喚,“小娘子,你們別跑啊,不要怕,老豬雖長得丑了點,但卻是熱心腸的人呢。”

    那些女子站定沖著三藏笑道︰“喂,這條街直走,到了頭便右轉,第二個分叉,右轉一直走,到了頭,再右轉,走到頭便是皇宮了。”

    三藏忙還禮道謝,那女子激動地抱住身邊的女子,“他跟我說話了,他跟我說話了。”一陣激動,竟昏了過去。

    另一個女子,戲笑著問,“喂,你們去皇宮可是去應征皇夫?”別的婦人也跟著起哄,一時間如炸了鍋一般吵鬧開了。

    三藏幾時遇到過這場面,被這些婦人鬧了個大紅臉,埋了頭,拼命練著經文。

    又一個女子上前道︰“喂,我給你們帶路吧。”

    汐蘭也不願在城中瞎逛,忙著道謝。

    那女子頓時狂喜,加入了三藏他們的隊伍,沖圍觀的女子揚著臉,一臉得得意之色。看看三藏,看看汐蘭,又再看看行者,好不歡喜。別的女子眼露羨慕之色,恨自己怎麼沒想到搶著帶路。

    汐蘭等人在滿街的女人的押送下,往皇宮而去。尚未到皇宮,早有人去稟報了女王。

    女王也不曾見過男子,只聽長輩們說起過有男子這一種人類。此時聽人一說,自是好奇異常,忙整裝登上樓台觀望。

    果見眾城民擁著幾個人走來,其中一個肥頭大耳,十分丑陋。另一個面目凶狠,實不招人喜歡。正有些失望,男人就長成這副模樣。

    再看行者,雖並不魁梧,但卻是眉如塗墨,目若朗星,好生俊美,目光到處自然生輝,靈動非凡。女王心里一喜,原來男人也有美丑之分。

    又再看三藏。就越加折服,只見他高挑身材,斜眉杏眼,挺鼻,薄唇,面如敷粉。身著男裝,便是氣質軒轅,如換上女裝,只怕這女兒國也難尋如此佳人。女王這一看,心里便砰然直跳。

    再看汐蘭,更是心都醉了,從未料到世間還有如此好看的人。他那張臉俊秀得如人間精靈。女一自認自己為天下第一美。可和她一比就被比到腳後跟上去了。但終覺她年齡尚小,身子又過于單薄。最張一顆心還是放在了三藏身上。哪里還站得住,提了裙子直奔下樓迎了出去。

    汐蘭等人到了宮門前,見一個頭戴金冠,身穿黃紗宮裝裙的女子迎了出來。只覺眼前一亮,只見她眉如細柳,肌似羊脂,秋波湛湛,玉手縴縴,桃花尚不及其艷,楊柳也不及其嬌,蓮步輕移動玉肢,尚比西子勝一籌。

    暗贊好精致地一個女子,再看八戒,早已是目如死魚,嘴里流著口水,魂早已飛得沒了蹤影。

    女王近看三藏和汐蘭,行者三人,美的美,俊的俊,越看越愛,更是喜得有眉無眼。

    三藏見她打扮不同與人,雍容華貴,不同他人,又有許多宮女擁著,知這便是女王了,上前雙掌合十,微一鞠身,“貧僧三藏,來自東土大唐,受唐王之命,前往西天取經,路經貴國,請女王殿下與我們交換官文,助我們完成西行這取經之路。”

    女王一雙美目還哪里願意看見別處,“原來是大唐來地御弟,這官文之事容易,你們遠道而來,想必十分辛苦,先請到宮中盤歇幾日,恢復恢復體力。”

    三藏忙謝了,又取出車遲國皇後所寫書信,遞于女王,“這是殿下的姐姐要貧僧代為轉交的家信。”

    女王滿面的詫異,“我姐姐?她還活著?”

    “正是,她如今乃車遲國的皇後,生活無憂。”

    女王大喜,忙接過書信,吩咐人為三藏等人安排客房,親自引了他們進宮,看看三藏,又看看汐蘭,再看看行者,實在是個個都愛,難以取舍,“御弟,你們是喜歡單獨住,還是喜歡幾人共一個房間?”

    汐蘭忙搶著道︰“我喜歡一人一個房間。”

    女王便又吩咐了將汐蘭,三藏和行者三人單獨安排各一個單間,而八戒和悟淨同住了一間。暗想,他三人各住一間,也方便自己行事。此時心里掛記著姐姐地書信,也不多留,與他們告了別,自行回宮去了。

    汐蘭隨著女官到了客房,見這客房布置的十分華麗舒服,又憶在房中備下了洗澡地熱水,十分高興,這女子辦事果然心思細密,樣樣周全。

    打發了女官,脫了衣服,邁進沐桶中,舒服得閉上了眼,連日來的疲憊,也就化在了這桶熱水之中。在蒸氣的燻陶下,昏昏沉沉,不覺中竟睡了過去。

    朦朧中,被人抱出了浴桶,裹上大毛巾,橫抱在溫暖而熟悉的懷抱中,迷迷糊糊地輕喚了聲,“楊戩。”

    “嗯。”

    汐蘭消瘦得不成樣子的小臉上,綻開了一抹幸福的微笑。當她被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的時候,感到身上的大手正要離開自己身體的時候,忙伸手抓住,“楊戩,不要走,我好想你。”

    那雙手停下了,沒有拒絕她地哀求。

    汐蘭不知睡了多久,幽幽轉醒,發現自己正窩在她所熟悉和喜愛的懷抱中。恍然如夢,大喜,楊戩!

    隨即腦海中浮現出他自殺的情景,心里又是一沉,接著一驚,迅速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果然是止暢那張絕美而又些邪魅的臉。

    此時的他睡得正香,一支手還搭在她地腰上。汐蘭頓時漲紅了臉,眼里閃著怒火,沒經過半分思考,快速地一曲膝,將身邊那睡得正熟之人,一腳踹下了床。

    止暢“哎喲”一聲,睜開睡眼朦朧的眼,捂著私處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怒道︰“你這狠毒的女人,你真要我斷子絕孫不成?”

    “誰要你乘我睡覺之際,爬上我的床,還佔我的全家?”

    止暢一愣,“我何時佔了你的便宜?”

    “你把手放在我這兒呢。”汐蘭指著自己的腰。

    “你當我願意上你地床嗎?你當我喜歡把手放在你那兒嗎?”

    “既然不願意,為何如何?”

    “你死活拉住不讓我走,我能怎麼辦?”

    “你……”

    汐蘭好象記得自己是有拉住對方地記憶,可明明以為那是楊戩,怎麼奈卻是這個無賴,“我那是睡著了,你不會叫醒我嗎?不過,你本不該在我睡著之際出現在我的房中,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止暢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從楊戩之事後,便對她放心不下,第當她一個人之時,便悄悄地來倍伴于她。早就知道這女人是不會領他地情的,一旦事發,難免被她責罵。與她講理,是無從講起的,索性恢復了平日的吊兒郎當,“就算我居心不良,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看你抱著我的時候,不知有多歡喜。”

    一番話說得汐蘭惱羞成怒,又想起那日,他化成楊戩的樣子,二人是又親又抱,被他是佔盡了便宜,更加氣惱,“你乘人之危,還用下三濫的手段。”

    “你過去為達到目的,可也也不擇手段,也不見得有多正大光明。”

    “…….那是過去,不是現在…….”汐蘭一時語塞,她的確又何曾是個君子?“你來尋我,不會是沒有目的吧?你說吧,你想我做什麼?”

    止暢暗暗苦笑,他這些日子來陪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她淡去心里的傷痛,可他不能這樣說,就算說了,她也不會相信。而且也不願這樣說,“你認為我是何目的?”

    “我連你弄我來的目的都不知道,又怎麼猜得出你的心思“如果我要你去做什麼事,你會去做嗎?”

    “以前會,現在不會了。”

    止暢一笑,“我早料到了。”

    “你不把我弄到這兒來,他便不會死,我恨不得將你打下十八層地獄,又且肯再幫你做事?”汐蘭恨得咬牙切齒。

    止暢也不生氣,臉笑意融融,“你錯了,你不回來,他仍會死,只不過不會死的這麼快,也不會魂飛魄散,他錯在不該愛上你。”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4:58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3 PM 編輯

122 合作伙伴



    汐蘭恨得咬牙切齒,他將他的死說得理所當然一般,但覺他話中有話,象是知道許多事一般,壓下心里的怒火,“他還在嗎?”

    “你不是看著他死的?”

    汐蘭心里一陣絞痛,“我是指他的魂魄,真的消失了嗎?”

    “他會在二十一世紀等你。”

    汐蘭眼楮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陣狂喜,“你說的是真的嗎?”

    止暢妖異的紫眸一黯,她的心里除了他,容不下任何人。汐蘭沒放過他眼中的變化,心跟著沉了下去,“我知道你騙我,我看到他的魂魄七分五散,慢慢消失。”

    “你認為是,便是吧,我走了。”

    “別走…”汐蘭忙叫住他,雖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但哪所是一絲的希望,也不能放棄。

    “何事?”止暢停了下來,卻不回身看她,他不願她看見他眼里的痛。

    “送我回去吧,讓我回到他身邊吧。”

    “在我的目的沒達到前,且能放你走?”止暢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無情地撕扯著她的

    “你到底要我做何事?”汐蘭知道天下沒有白號的晚餐,他弄了自己來,是不可能就這麼白白放了自己。

    “你肯為我做壽事了?”

    “嗯。”只要有一絲希望見到他,她寧肯做任何的事,“可是他真的去了二十一世紀嗎?”

    “他會去。”

    “他現在在哪兒?”

    “你無需知道。”

    “他根本不存在了,你是利用他來騙我,讓我成為你手中的一顆棋子。是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別走…”汐蘭急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如果他還在,讓我見他一面,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在我沒達到目的前,你是見不到他地。”止暢地語氣既冷又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汐蘭仰高頭,閉上眼,將淚吞回肚子。“好,我答應你。”雖然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也是一線的希望。

    止暢轉過身來看著她蒼白的臉,“你現在的狀態,什麼事也做不了。”

    汐蘭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什麼也瞞不過他,冷冷道︰“我會調整自己的。不會誤你的事。”

    “這樣最好。”

    “你可以說要我做什麼了吧?”

    “你為了他,真的什麼都可以做?”

    “是。”汐蘭咬咬唇,眼里全是肯定,在她地心里還能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止暢突然欺身向前,將她抵在床欄上,在她的驚呼中,一低頭吻上她的唇。

    汐蘭扭動著身子,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抵住。未能掙脫出來,那熟悉的感覺瞬間緊緊抓住了她的心,最終閉上眼,任兩粒淚珠滑落。仿佛回到了告訴他什麼是KISS的那一晚。

    止暢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沖動,妖異的瞳孔暗了下來,反復地深吻著懷中之人。這應該屬于他地女人,心卻不在他這兒,心里一陣淒然,過了良久才放開她。沙啞著噪子,“這是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汐蘭慢慢睜開眼,低頭看著身下的床單,暗念著楊戩的名字。

    “你想為你的母親和楊戩報仇嗎?”止暢的聲音又恢復了冷淡。

    汐蘭一驚。猛然抬起頭。她做夢都想的事啊,“當然。我不會這麼便宜了那老賊。”

    “你要怎麼做?”

    “我去佛祖那兒告他。”

    “楊戩死了,死無對證,你如何告?”

    “我到是有個主意。”

    “你的意思是……”汐蘭再次看向他。

    “用你最擅長的方法。”止暢仍將手撐在她兩肩邊地床欄上。

    “我最擅長的?”汐蘭眼里前過一絲迷茫。

    “不擇手段,拉攏人心,動搖他的皇位。”“你的意思是…….”

    “他不得人心,這皇帝便到了頭了,那還不是任人宰割?”

    “你難道是為了他的那皇位?”

    止暢眼里流露出一抹不屑,“我沒把他的皇位看在眼里。我可以去我想去地任何世界,何等快活,我何需要他那皇位來約束于自己?”

    “那你為何?”

    “你無需知道。”

    “又是無需知道。”汐蘭心有不滿,“我什麼也不知道,如何能達到你的目的?我又何時才能離去?”

    “有些事,你不知道有對你更好,知道的越多,你越危險。”

    “我該怎麼做?”

    “這便是要你自己考慮的了。”

    “你的目的便是要他下台?”

    “算是吧。”

    “這麼說來,我們有著同樣地目地,也算是合作伙伴。”

    止暢皺起了憂慮,這女人果然不是吃素的,凝視著她,等她地下文,他相信,她下面的話對他沒半分好處,但他仍得等。

    “既然是合作伙伴,又怎麼可以讓我一個人忙前忙後,而你在一邊閑看?”

    “你想什麼,直說吧,不必繞彎子。”止暢雖知對自己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仍有些暗喜,這才是真正的她。

    “簡單,我需要你幫我的時候,你必須幫我。也就是說,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出現。”

    “這自然。”

    “你尋我容易,可我如何尋你?我有事的時候,如何才能聯絡于你?”汐蘭的嘴角暗藏著得意之色。

    止暢猶豫了一下,角開脖子上的那條細皮繩,握在手中,皮繩上墜著一個暗金色的石頭,在月色中閃閃發亮,“你只需將這石頭握在手中,呼三聲我的名字,我便會盡快趕來。”說完遞給汐蘭,可是手伸到一半,卻停住了,他從她眼中看到了詭詐的笑意,這東西交給她不知是福是禍。

    汐蘭哪容他考慮,一把搶了過去,眼里閃過得意之色,仍那得意之色僅一閃而過,卻被止暢看在眼中,心里“咯 ”一下,暗道不好。但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又且能收回。

    汐蘭將石頭收入懷中,暗笑,這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如果讓他白佔了便宜就不是高汐蘭了,“你可以走了。”

    止暢苦笑一下,身形一轉,化成黑煙而去。

    他前腳走,汐蘭後腳便取出那塊烏金石,握在手中,叫了三聲“止暢”。

    果然眨間的功夫,他便又出現在眼前,“你忘了何事?”

    “沒忘什麼事。”

    “那你喚我回來做什麼?”

    “試試這東西靈不靈,怕是你哄騙于我的。”

    “你走吧。”

    止暢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走了。

    僅過了一會兒功夫,汐蘭又握著烏金石,喚了三聲“止暢。”

    “又有何事?”止暢再次出現在汐蘭床邊。

    “沒事。”

    “什麼?”止暢一愣。

    “我只是怕忘了用法,熟悉一下。”

    止暢的臉沉了下來,再次離去。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又被汐半喚了回來,如此七八趟,止暢的臉已黑如鍋底。

    汐蘭看在眼里,樂在心里,總算出了口惡氣,這便是他變成楊戩騙她的後果,這還只是開頭,以後的日子,有他折騰的。

    當止暢第十七次出現在汐蘭面前時,已沒嘻皮笑臉之相,紫眸中盡是怒氣,也不等汐蘭再尋借口,竄到床邊,脫了鞋子倒頭便睡。

    汐蘭忙縮到床角,用腳尖踢著他,“喂,你做什麼?”

    “睡覺。”止暢懶洋洋地應了句,卻不睜眼。

    汐蘭見他耍起了無賴,反開始頭痛,“你不能睡這兒,還不快走?”

    “走了,也是被你喚回來,我不如就在這兒候著,你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還來得省事。”

    “我現在沒事吩咐你做,你快走吧,我要睡覺呢。”

    “現在沒有,或許一會兒便有了,我先睡上一覺,你想到有什麼事了,再喚我。”說完翻了個身,背對汐蘭而睡。

    “喂,你睡這兒,我睡哪兒?”汐蘭環視了下四周,這屋中能睡覺的地方也只有這張床。踢打著要趕他下床。

    “你愛睡哪兒,睡哪兒。”止暢任她那花拳繡腿落在身上,權當給他按摩,有意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汐蘭這一來可是偷雞不成,反賒把米,又氣又惱,越加用力地踢著他後背。

    止暢等她踢打的動作緩了下來,也沒了什麼力道,知道她已踢得累了,突然一翻身,伸臂將她圈在懷中,笑道︰“一起睡吧,反正一起睡了也不是一夜兩夜了。”

    汐蘭張口結舌,原來那些夜里的那些夢,全非夢,但仍不肯死心,顫聲問,“你……你……你胡說。”



123 小白龍的心意



    止暢笑了,他知道她嘴里不認,可心里卻明白著呢。

    他的笑讓汐蘭越加心虛,“你沒看到什麼吧?”想到自己的睡相被他全看了去,心里那別扭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你睡個覺也要穿那麼多衣衫,真是可惜,除了睡相難看以外,什麼也沒看到。”他的話沒落,汐蘭已是一個枕頭向他砸了下來。

    止暢將枕頭拿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只有今晚你沐浴的時間太長,我怕你泡在冷水中受涼,把你從水中弄起來時,不小心看了些。”

    汐蘭頓時一陣昏眩,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只有一條大沐巾裹著身子。想是自己在浴桶中睡著了,是他將她抱到床上,“那我身這上浴巾……”

    “你以為會是你夢游自己裹上的嗎?”身上這浴巾自然不會是汐蘭她自己夢游裹上的,頓時雙頰發燙,一時惱羞成怒,抬腳又要踢他,卻被他早先一步用腿壓住,“我可不想斷子絕孫。別鬧了,快睡吧。”

    汐蘭哪敢乖乖就犯,掙扎著想脫出他的束縛。止暢止光下移,眼里盡是調笑之意,“你再動,可就滿屋春光了,我的定力可是有限。”

    汐蘭低頭一看,身上那張大浴巾因她的動作,正慢慢下滑,已露出一小半雪白的胸脯。忙停了手,拉高下滑的浴巾,于胸前緊緊抓住,以防再春光外洩,豎著眉喝道︰“你再看。小心我叉你的眼楮。”

    止暢微微一笑,隱忍著內心的湧動,閉上眼,果真就這麼去見周公了。

    這一來可苦了汐蘭,硬是僵著身子,不敢動彈,沒過多久,便累得周身酸痛,熬到後來眼皮越來越重。到得後來,也沉沉睡去。夢中又仿佛是與楊戩相偎相依,不自覺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發出均勻地呼吸聲。

    止暢睜開眼,眼里沒有絲毫睡意,看著她熟睡的臉,笑了,臉上沒有半分妖異之氣。

    第二天。汐蘭醒來,身上蓋著薄被,身邊已沒了止暢的蹤影。如不是司中那塊石頭,還當是做了一場夢。

    汐蘭穿戴洗漱妥當,欲去尋三藏。同他去交換官文,也好早些趕路。開了門。卻見門外依欄立著一個人,溫文而雅,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那人見她出來,朝她微微一笑。

    “敖玉。“汐蘭一愣。

    “我見你房中無動靜,想來尚未起身,便在此等候,沒打擾到你吧?”

    汐蘭見她在此。象是已等了不短的時間,卻不知有沒有撞上止暢,不禁臉上一紅,但見他臉上並無異色,想來是自己心虛,略為心安,“好些日子不見了你。近來可好?”汐蘭哪里知道其實與他是日日相見。

    “好。”

    “這麼早來尋我。可有事嗎?”

    小白龍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倒出幾粒花生米大小的碧綠果實來。連瓶一起遞于汐蘭。

    汐蘭也不知這是何物,接過來,見那些果實晶瑩芬芳,想來也非凡品,只是不知有何用處,迷茫地看向小白龍。

    “這是西海的龍須草的果實。這一年來,你瘦了這許多,身體也十分虛弱。這果實對滋補身體效果十分的好,你一日一粒,服了吧。”原來小白龍將汐蘭這一年來的變化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算準了龍須草結果地時間。昨夜等三藏等人安歇後,便連夜趕回西海采摘龍須果。這一來一去便已日天明,索性到她房外等候。

    “你來,但是給我這個?”

    小白龍微笑著點點頭。

    汐蘭心中一暖,自己與他非親非故,就因楊戩臨死前將自己托付于他。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先不說,還要他對自己這般照顧,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這東西一定十分珍貴,我怎麼可以無功而受。”

    “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我拿來也無用,放著也就放著了,你吃了還能有些作用。”他怕汐蘭不肯受,將這本是十分罕有的龍須果說得平淡無奇。

    汐蘭這些年來也處處收集寶物,自也有些見識的,哪會知他所說不實,心下感激,只能慢慢了解他的喜好,往後再報他之恩。

    小白龍見她沉默不言,眼里含著淚,怕引了她傷心,忙道︰“我還有事要辦,先行告辭了。”

    “喂,謝謝你。”汐蘭沖著他的背影叫道。

    小白龍回頭微微一笑,徑直走了。

    汐蘭望著他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這個世界雖然給自己無盡地痛苦,但其實也很溫暖。在二十一世紀,除了那該死的止暢為了糾纏自己到這鬼地方,時常幫助自己,幾曾有人如此對她?

    放了一粒龍須果在口中,放口即化,清甜無比,一陣清涼順著喉嚨而下,好不舒服,精神也頓時一爽。果然是神奇非凡。

    汐蘭見了三藏,三藏經過一夜的好睡,也是精神煥發。等到行者等人來了,便一同去向女王請安,請求交換官文之事。

    又說女王昨日拿了書信回到寢宮,攤開一看,是又驚又喜。萬萬沒料到妹妹失蹤多年,竟然尚在人世,而且還嫁了一個好男人,做了車遲國的皇後,生活十分幸福,不禁反有些羨慕妹妹。而妹妹信中又道送她一個厚禮,便是現在送信而來的幾個男人。又有暗示三藏,行者和汐蘭等人均不是普通男人,要她務必設法留下他們,封為皇夫,為女兒國傳宗接代。又說男女交合之樂趣絕非她可以想象得到地,還說男女交合,便會有男丁生出,而不象飲子母河中的水那般,只會生下女兒。而男丁地能力卻非女子可比,這日後有男兒來分擔國中繁重事務,定可國強民安。

    剛才見了三藏等人,便已是心動。這一番話又正合了女王的心意,墊高了枕頭想了一夜的計謀。如果不讓他們西行取經,想來他們定然不肯,可是卻也不能就這麼放了他們離去。那八戒和悟淨,相貌實在丑陋,不討人喜歡,不如放了他們西去,而余下三人勢必要將他們留下。

    汐蘭雖然現在年幼,但過得兩年,實在是難得的美男子。三藏和汐蘭到是文弱,易于對付,可那行者目光炯炯,象是要將人看穿一般。而且身形敏捷,卻不是個好惹的貨色。妹妹信中也有說起,說他本事高強,下得油鍋,剖得胸膛。如能留下自是自己的左右好手。如果實在不肯留,也不能過于用強,以免惹禍上身。

    如今也只有先尋個會問試他一試,如果他有留下之意,便與他結為百年之好。如果實在不肯,便打發了他與八戒他們一同西去。

    這三個男子,實在是一個也不舍得放過,索性全納為皇夫,陪伴在自己身邊。至于傳宗接代之事,大不了給他們再尋上些基因好的暖床侍妾。

    主意打定,幻想著坐擁三夫地情景進入夢香。

    第二天剛起身收拾妥當,便聽女官來傳,說三藏等人求見。女王大喜,忙迎了出去,“御弟,怎麼不多些休息,這一大早的便起了身?”

    “出家人不可貧得享受。”

    “我為御弟備下的寢宮可還舒服?昨夜休息得可還好?”

    “承蒙殿下厚愛,我們休息得十分舒服。”

    “只要你們住得習慣,我也就放心了。”

    三藏等人隨女王去了大殿坐定,三藏方問起交換關文之事。

    女王哪肯就這麼換了關文放他離去?“御弟初來,怎麼可以就此便走,說什麼也得留上些日子。我已吩咐下人備下宴席,為你等接風洗塵。”

    八戒一聽有吃,自更不願就此離去,也哄著三藏多留幾日,三藏不便過于推辭,只得答應。

    汐蘭看過西游記,又見女人神情曖昧,一雙美目不離三藏那張小白臉左右,于她的目的已是了然。但無憑無據,也不能就此捅了出來,只得見步行步了。

    接下來見他們談的都是些地方風俗,問的也是三藏一路上地所見所聞,聽得好不無聊,乘他們沒注意,溜了出去,在宮中胡亂瞎逛。那些宮女,女官見了她都是媚眼亂拋。如被她看了一眼,便好不興奮激動。

    汐蘭一時興起,不時地在這個臉上摸一把,那個身上擰一擰,那些被她調弄地女子,更如癲狂狀,如遇到心理承受力小的,竟當場昏了過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4:59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4 PM 編輯

124 女王招親



    宴席過後,汐蘭等人回到客房,玩著汐蘭教他們的斗地主來打發時間。

    說起他們手中的撲克,還是汐蘭托著黃袍怪請能工巧匠制成。這些年來,途中十分無聊,汐蘭將能想到的,而自己會棋牌均請人照樣制作出來,教會了行者他們,一路上用來消遣,倒打發了不少無聊的時間。

    又說他們正玩得興頭上,八戒輸得有些毛燥了,又是偷牌,又是藏牌地耍起賴皮,然他那點小把戲,哪里躲得過行者的火眼金金,喝罵著,“呆子,你再賴皮,小心我的棒子不饒你。”

    汐蘭聽了哪里肯放過八戒,伙同行者和悟淨將他拿住,罰他含自己的臭補襪子。八戒自是不肯,竭力反抗,四人扭成一團,鬧得不可開鍋。

    這時進來了兩個老婆婆,看見扭成一團的四人,掩嘴而笑,“這男人果然與女子不同,精力旺盛。”走向三藏伏地便拜,道︰“恭喜大人,我們老婆子來給大人道喜了。”起身間打量三藏,果然是相貌軒昂,果然當得王夫。

    三藏忙起身回禮,“我一個出家人,何德何能,如何敢勞二位大人下拜。再說了,喜從何來?”

    其中一個穿紅戴綠的老婆婆笑笑口道︰“我乃本宮老姆,她是當駕的太師。大人且是無喜,簡直是千年之喜。汐蘭心知,這提親的來了,停下打鬧,站到三藏身邊,看著好戲開場。

    行者見二人只是一味地打著哈哈,有些不耐煩,欺上前來道︰“我們是直腸子的人,你們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三藏只道是女王同意了交換關文。喜問道︰“可是女王弄好了關文?”

    “關文容易,隨時可以弄好。”

    三藏更是歡喜,“多謝女王殿下了。貧僧這便去見過女王,取了關文,也好早些上路。”

    “大人慢走,我們所說喜事,卻非這個。”

    “不知老施主所說是何喜事?”

    “大人覺得我們女人如何?”

    三藏一愣。“殿下精明能干,知書達禮,實是女中龍鳳。”

    本宮老姆見他稱贊女王,喜得合不上嘴,“我們女王可還美貌賢淑?”

    三藏即時杵在了那兒,他自見了女王,便一直低眉墜眼。沒正眼看過,女王是否美貌,確實不知。至于賢淑不賢淑更是無處可知了。既然老婆子這般問,應該是美貌賢淑的,“殿下自是美貌賢淑。”

    “既然大人對我們女人滿意,這事就好辦了。”

    “何事?”

    “親事啊。”

    “親事?”三藏是丈二金鋼。摸不到頭腦“我們二人是奉了女王之命前來向儲位提親的。”

    汐蘭見三藏呆若木雞,代他問了,“向儲位提親?你們有幾個女王?”

    “哪能有幾個女王?自然只有一個。”

    “那你想將我們如何分配?”

    “自然都納為王夫。”

    “你是要我們五個都嫁那女王?想玩6P不成?”

    “當然不是你們五個全嫁給女王殿下。”老姆雖不知6P是何意,但前面的問題卻是懂的。

    “這還差不多。”

    “是你,他,他,你們三人嫁給女王。”本宮老姆點著人頭。將汐蘭,三藏和行者一一點過。

    “那他們二人呢?”汐蘭指指八戒和悟淨。

    “他們二人自是拿了關文,西去完成你們的宿願。”

    汐蘭不得不佩服女王的大味口,白眼一翻,“我對你們女王沒興趣,我與他們一同西去。王夫之事,你們問他們二人地意見吧。”

    行者也即時表態。“那女王不合老孫的味口。我自也是西去。”

    “阿彌陀佛,承蒙女王厚愛。然貧僧出家人,不可娶妻,所以女王的美意,貧僧不能接受。”別說自己是和尚不可娶妻,就算不是和尚,要娶也要娶汐蘭這樣地,這一輩子都不會無聊。

    兩個老婆子聞言,頓時拉下了臉,“我們女王何等高貴,封你們為王夫是抬舉于你們。你們如不同意,這關文之事也就此作罷。”

    八戒見二老變了臉,怕不能再有好菜好飯招呼,忙陪著笑,厚顏道︰“老婆婆不必生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得。我師傅他們不願,我老豬願意為他們代勞,迎娶女王殿下。”

    老婆子見他的豬鼻子差點杵到了自己臉上,嚇得退開兩步,打量著他,滿是不屑,“你願意,我們女王還不願意呢。就算女王願意,我們國民也不會答應。”

    八戒一愣,“這是為何?女王找王夫,又與你們國民何干?”

    “你生的這般模樣,我們殿下如何能與你接種?即便女王肯,國民還怕你壞了遺傳基因呢。”

    八戒被她嗆得又羞又惱,哼哼唧唧地過了一邊。

    行者一慣最愛不得重話,見對方語氣不善,便要發作。汐蘭忙拉住,在他耳邊低聲道︰“不可沖動,真得罪了他們,那關文之事可就辦不成了,先哄著她們,我們再做商議。”

    行者也在這些人非妖非怪,也不可硬來,忍了氣,也坐過一邊。

    汐蘭向本宮老姆笑道︰“女王殿下,一下子娶我們三個,她受得了嗎?”“何事受不了?”

    “你們也是老人家了,該不會沒聽說過男女之事吧?且是你們喝那一兩碗子母河水這般簡單?”汐蘭笑得極其邪媚。

    本宮老姆也聽出了汐蘭話中之意,雖自己並沒經歷過,但也曾聽老輩之人說起過這男女之事,不自在起來,老臉一紅,喏喏地道︰“殿下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那她還敢同時娶三個王夫?”

    “殿下為三位王夫另配美貌暖床侍妾,也方便為本國城民接種。是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們中任何人只要懷上孕,便要不可再留在王夫身邊。而王夫也不過寵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只可做暖床之用。”

    汐蘭打心里笑翻了天,感情將他們當成種豬了。再看三藏和行者,早是鐵青了臉,眼里盡是怒氣。而八戒卻是流著口水羨慕不已。清了清噪子,道︰“承蒙殿下厚愛,不過我們這只有我師傅可以留下。”

    “小徒兒,你……”三藏沒料到汐蘭將他賣了出去,又急又惱。

    汐蘭不理會他眼里噴出的怒火焚燒著自己,接著道︰“我本也是女子,自然不能給你們接種了。”

    本宮老姆一愣,再仔細打量汐蘭,見她喉嚨光滑,不象另外四人有個凸起部位,果然與自己相同,但心存疑念,“你這話如何信得?”

    汐蘭笑道︰“要不要脫衣服驗身?”

    “如此最好。”

    汐蘭一撇嘴,何需這麼麻煩,抓起她地手,按向自己胸部。三藏和行者見她突然如此,瞬間紅了臉,忙將頭別過一邊。

    老婆子摸到她胸部柔軟隆起,但必竟沒見過男人,又問道︰“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汐蘭一愣,隨即明白,她們並不知男人胸部與女子不同,拉她到三藏身邊,在三藏的目瞪口呆之下,拉著她的手摸向三藏胸脯。

    老婆子的手極快地在三藏胸前亂摸,三藏是怒不敢言,只能到處閃避。老婆子看著自己的手,老淚橫秋,顫聲道︰“我摸過男人了,我摸過男人了……”

    汐蘭朝她笑道︰“這男人女人,不同吧?”

    “不同,不同。”

    “相信了?”

    “相信了,相信了。”暗道了聲可惜,“那還有兩位。”看向行者,“他該不會也是女子吧?”說完伸手要去摸行者胸脯。

    行者哪能象三藏那般好性子,扮了個鬼臉,斥喝道︰“去……”

    老婆子見他目露凶光,也不敢再造次,向汐蘭問道︰“這位難道也是女子?”

    “我大師兄倒是有假包換的男兒。”

    “那他為何不可?”

    “他性子浮燥,手上力氣又大,怕與女王睡到半夜,萬一做了個什麼惡夢,這手一揮,便將女王拍成了肉餅,為女王的安危著想,所以他無當做女王地王夫。”

    “如果是怕做夢傷了女王,只要事後不同睡便是了。”

    “即使事後不同睡,可做事之時,萬一他一個激動,這腳一蹬,這女王還不是一樣性命難保?”

    “這……”本宮老姆犯了愁,這接種之事固然重要,可是說什麼也沒女王的安危重要,“你言之有理,這卻是使不得。”

    行者見汐蘭幫他說話,解了難,好生歡喜。

    三藏卻是不依了,汐蘭朝行者使了個眼色,行者嘻嘻哈哈地攔住三藏,“師傅就依了吧,舍你一人,我們換了關文替你前去西天,功德自少不得你一份。”

    三藏還要再辯,行者捂了他的嘴,對兩個老婆子道︰“你們盡管回去回稟女王,便說我們師傅答允了。”

    如今三個王夫變成了一個,兩個老婆子雖有些失望,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好在還辦成了一個,也就安然退了出去向女王復命去了。



125 鴻門宴



    兩個老婆子一離開,三藏推開行者,一把扯住汐蘭的手臂,罵道︰“你這小丫頭,我平日百般待你,就怕你受半分委曲。你現在卻擺我上台,教我在此招婚,你們西天拜佛,我就是死也不願留在此處。”

    汐蘭第一次見三藏對她發脾氣,可見這次,真觸到他的底線了,忙道︰“師傅,先別急,聽我細細說來。”

    三藏放開了她,“看你有什麼可說,如果說的不好,我們這師徒也做到頭了。”

    “師傅放心,我哪能不知道你的性情,只是這種事遇上了,也躲不掉,也只能將計就計了。”

    “此話怎麼講?”

    “你想,如果我們三個,全不同意,她們定不肯給我們交換關文,我們如何走得了?”

    “可是你們把我留下了,你們走了,我如何是好?”

    “你假意與她成親,等他們交換了關文,便設法出城。”

    “那何不將悟空留下,我們先行出城,他隨後追來便是。”

    “我也想過如此,不過看他們的意思,是定不肯放過師傅而要大師兄的。如果強將大師兄留下了,他那性子來了,將那哭喪棒一掃,以他那身蠻力氣,這城里的婦人還不被他盡數打得稀爛?”

    “這…”

    “這到是,師傅一慣行善,不傷一個生靈。這一國的人全是百姓,並非妖孽,而我手粗棒重,萬一將這一城的人全打殺干淨了。雙手血腥,我們幾個也不用再去見那佛祖老二了。”行者極力附和汐蘭。

    “你們說的也極是,但我怕那女王將我招了去,要行夫妻之禮。讓我接種。我該如何是好?”

    八戒聽了湊了上來。“師傅就給他留下個孩兒便是了,反正那事對男人來說,只有好沒有壞的。這樣地好事,老豬想還想不到呢。”

    三藏惱羞成怒,揪了他的耳朵罵道︰“你這瘟豬,該正經給個主意的時候,不見你有用,胡說瞎拌倒是處處有你。”八戒吃痛,不敢再說,只是一味的叫三藏放手。

    汐蘭掩嘴而笑。“師傅你且答應了她成親,哄得她高高興興地,要她先與我們交換關文。我們拿了關門便上路,你跟女王說送我們出城,這徒弟要走,師傅相送本是人間常情,女王不會不允。等出了城。大師兄使個定咒,將她們盡數定住,我們盡管走人,等走得遠了,大師兄再解了咒,一人不傷,你一樣保了童子身。且不兩全齊美?”

    三藏如夢方醒。頓時忘了憂愁,喜上眉稍。“賢徒高見,為師錯怪了你。”

    五人正自行商議卻不知這番話全落在了他人耳里。

    原來那兩個老婆子,本歡天喜地地離開了,但想到忘了問三藏地生辰八字,填寫名譜,便又折了回來。剛走到門口便聽三藏責罵汐蘭,便住了腳縮于門外,將他們的一席話聽了個完完全全。冷冷一笑,好在這回來一趟,要不可就讓他們走脫了,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忙踢著小腳向女王寢宮奔去,太師更是賣了老命地去招集女官前來商議對策。

    三藏等人商議好對策,只等女王派人來請。到了晚間,果然女王又布下了宴席來請他們。八戒是只要有得吃,早顧不得換關文之事,已領先屁顛屁顛地跟在女官身後去了。汐蘭怕他嘴大,一不留神洩了秘,也只得催著三藏等人跟了去。

    到了席上卻不象中午那般僅女王及幾個親隨相伴,而是擺了三四十張短幾,每張短幾後均坐了兩人。

    女王邀三藏從到她身邊,三藏別覺別扭,但想到依計而行,也只得在她身邊坐下。汐蘭與行者坐了一桌,八戒和悟淨對了他們一桌。

    原本汐蘭打算多給女王灌灌迷湯,依著八戒和行者的酒量,灌醉她不是難事,讓她喝到二暈之時,便乘機換了關文。然見這陣勢,實在沒把握讓八戒和行者的酒量可以一對二十,也便不敢輕動了。然她不動,對方卻不閑著了,剛等他們坐定,本官老姆便端了一大杯酒上來,向三藏道︰“老身先敬王夫一杯,祝女王殿下與王夫能永結同心。”說完一口干了,好不爽快。

    三藏本不飲酒,老婆子不等他推脫便已干了,這到讓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女王在一旁推著他道︰“王夫快喝啊,老姆在宮中身份顯赫,已先干為敬,你不喝就失禮了人了。”

    王藏無奈,只得喝了。

    這酒杯還沒放下,太師又來了,“老身也來敬王夫一杯,望王夫早些與我們女王殿下生下龍種。”

    三藏忙攔著,“貧僧喝不得了,喝不得了。”

    太師面露不喜之色,“老姆敬的酒,你就喝得,我敬的酒,你就喝不得了?是不是看不起老身?”

    三藏忙要分辨,女王端起酒遞給他道︰“太師在宮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就是我也得給她三分面子,得罪不得。”

    三藏無奈又只得喝了。

    仍是沒放下酒杯,又有人端了酒來,都是各有各的理,無一可以推脫,又加上女王在一邊勸著,不知不覺中,十來杯酒便已下肚,只覺天旋地轉,兩眼昏花。再喝得兩杯便伏了在桌子上爛醉如泥。

    這下面汐蘭他們也好不了哪兒去,也是幾十人輪翻灌酒。汐蘭雖然腦袋沉重,但心里還明白。再看八戒正和幾個美貌女官眉來眼去,那酒就一碗一碗在往肚子里倒,不用多久,但滑下矮幾如一灘爛泥一般。悟淨也是被灌得伏在了桌上,不知事物。唯有行者還勉強支撐,暗道不秒。

    借著上廁所,拉了行者出來,在他耳邊道︰“這里面有詐,只怕是我們洩露了秘密,她們反擺我們呢,只怕是想灌醉了我們,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和尚便脫不得身了。”

    行者也感到形勢不對,“如今計只有設法轉移女王的注意力,否則和尚的童子身難保。”

    “不如你變成和尚,去替下他吧,反正你又不是和尚,也無須戒色。”汐蘭想著就忍不住想笑。

    行者狠狠地刮了她一眼,“你也識得變幻之術,你為何不去替了他?”

    “我替他,能行**之禮?”

    “不能。”

    “那不露餡?”

    “那肯不兩不吃虧?”

    “你去還有艷福可享,又能助我們交換關文,有何不好?”

    “我老孫且能隨便和一個不相干地女子上床?”

    “男人不是可以只有性沒有愛嗎?”

    行者不可思議地看著汐蘭,這小丫頭這些歪理論是哪兒學來的?說出來象吃飯自然,全不知羞,“那不成,我老孫不是你想的那種男人,你去替他。”

    “我不是玻璃,女人跟女人惡心。”

    二人爭吵不休,誰也不肯相讓,行者無奈,道︰“如我們二人均不肯去替,只能另尋個人來引開女王的注意了。”

    “這雖是辦法,可是哪有比和尚更好看的男人來吸引女

    “比和尚好看的只有楊……”說罷看了汐蘭一眼,也知自己說錯了話,忙打住。

    汐蘭心里一黯,象被重重敲了一錘,強裝無事一般笑了笑,轉身回走。這時突然靈光一動,怎麼就沒想到他?回身對行者道︰“我有辦法了,不過得你幫忙。”

    行者一喜,“什麼辦法?”

    “辦法先不能告訴你,否則就不靈了,你回席上設法穩住女王,不可今晚洞房。”

    “這到不是問題。”

    二人回到席間,那群婦人又上來敬酒,汐蘭假意醉得不行了,伏在了桌上。下面的戲就得行者一個人去演了。

    行者對那些婦人道,“我不可再飲了,如果再飲便要出事了。”

    “能出何事?”

    “你們有所不知,我過去除妖之時受了重創,身上被打得稀爛,後來菩薩念我除妖有功,才弄了些不知什麼東西地腸腸肚肚的與我重新裝上。平時里倒沒什麼,這酒一喝多了,這些東西便要發生變化,不受我身體約束。我怕流了出來嚇到你們。”

    婦人們只是不信,還是一味勸酒,行者又喝多兩杯,裝做爛醉,扯開胸前衣襟,使了個障眼法,花花綠綠的腸子突然從肚子里擠了出來。嚇得那些敬酒的女人紛紛丟了酒杯四處逃竄,轉眼間廳堂中便沒了人影。

    行者嘿嘿一笑,收了障眼法,推推汐蘭,“起來,別裝了。”上前去扛了爛醉的三藏回客房去。

    汐蘭踢了踢睡得如死豬般的八戒,全無反應,也不再理他,叫醒了悟淨也追著行者去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6 PM 編輯

125 與女王打賭



    女王本和眾女官商議好,將三藏等人灌醉,先與他有了夫妻之實,那他便只能死了去西天朝拜佛祖之心,心甘情願她結為夫婦。哪知好好的計劃卻讓行者攪混了,回到寢宮也回過味來,這是行者使的計,阻止她與三藏行夫婦之事。

    帶了兩個力大的婦人前往三藏寢宮,想將三藏搶了回來。到了三藏寢宮外,卻聽里面有人敘敘叨叨地說著話,停了下來,偷偷往里看去。

    見汐蘭坐在三藏床邊嘟嘟啷啷地道︰“我知道,要你娶女王,你心里不願意。也不是不知道你對我的情義。”女人在門外聽了,怒火沖天,原來他不肯做自己王夫,是因為這個女扮男裝的小賤人。

    本想沖進去叫人將她痛打一頓,這時又聽汐蘭道︰“但你無論相貌,本事都不及那人十分之一,我自見了他,魂便跟著他走了,又怎麼能接受你?”

    心里犯了疑,三藏象神仙一般的人物卻不及那人十分之一,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存在嗎?一定是汐蘭編排出來的,絕不可信。但她現在並不知這門外有人,而三藏又爛醉地睡在床上,她這番話絕不象說給別人聽的,到象是自言自語地發洩。對她嘴中的那人就更好好奇向往了,又再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她下面要說什麼。

    可汐蘭卻什麼也不說了,起了身往門外走來。

    女王想到躲在門外偷聽實在有失身份,忙轉身閃避,卻與身後正聽得起勁的婦人們撞了個滿懷,腳正好踢在一個婦人腳上,頓時失了重心,往前撲去。

    婦人們見她突然轉身。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她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女王趴在地上大怒,正要發作罵人,聽身後傳來汐蘭的聲音,“哎呀,女王殿下,你這是……”

    女王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但怎麼可以在一個小丫頭面前示弱,迅速爬起來。拉了拉凌亂的衣裙。擺出女王高貴的樣子。“傾弟喝醉了,我放心不下,來探望于他,他沒事吧?”

    “有勞殿下關心,我師傅很好,明日便可酒醒。”

    “這樣就好。”

    “不過他醉成這樣,這夫妻之事,只怕是不行的了,殿下還是等他酒醒了再來吧。”

    “我……我只是來看看,並沒別地意思……”女王一陣心虛。張口結舌,隨即又想,自己是何身份,何需向她解釋,又擺起了威風,“你胡說八道什麼?”

    汐蘭嘿嘿一笑,“殿下如果沒事。我回去睡覺了,喝多了酒,這頭痛得厲害。”說著裝模作樣地捂著頭,轉身便要走。

    “站住。”

    汐蘭回過頭,“不知女人還有何事?”

    “咳……你說還有比傾弟強十倍的男人?”

    汐蘭顧做驚訝,“有嗎?世上有這樣的人嗎?女人一定在和我開玩笑。”

    她越是不承認,女王越是認為有這樣的人。只是她想留給自己。不願意說出來,“我想也沒有。就憑你的審美觀念,多半不知將哪個丑鬼看成了美人。”

    汐蘭裝做不服氣,“我的審美觀念且會差?殿下太小看我了。”

    女王也扮出一臉的不屑,“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見識。”招呼著婦人轉身要走,“我們回去。”

    “喂,你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

    女王眼里閃過得意之色,當再轉過身來時,卻沒有一絲異常表情,“我一國之王,怎麼與你賭?”

    “你是不敢賭。”

    “沒有我不敢做的事,好,我和你賭。”

    “你說賭什麼吧?”

    “就看看你所說之人,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就給你交換官關,放你走路。”

    “這可是你說的。”

    “如果你輸了呢?”

    “你得說服你大師兄也做我地王夫。”

    “這……”

    “不敢?”

    “誰說我不敢。”

    “好,就這麼定了。你說地人在“今晚你藏在後花院地假山之後,我約他到後花院,你只可偷便觀看,但不可驚動了他。”

    “好,我到時可要恭候了。”

    女王心中竊喜,這小丫頭還是太嫩,被她激上一激便上了道。

    到了晚上,行者坐不住了,這天一亮,女王多半又要來催逼婚事,問汐蘭,“你到底有何對策?”

    汐蘭笑笑道︰“弄個美男子給女王。”

    “何來美男子?你該不會是自己變一個吧?”

    “可以這麼說。”

    “你那變幻之術,能成嗎?”

    “我不行,你來吧。”

    “師妹本領高強,一定行,一定行。”行者一聽要他去應付女王,一想到萬一被她摸摸搞搞大佔便宜,便起了一身雞毛疙瘩。

    汐蘭也不勉強,“你今晚定要守好和尚,不要被人抬了去,免得又生枝節。”

    “你盡管放心去,和尚丟不了。”

    汐蘭才溜溜達達出了客房,往後花院走去,縮身于一假山之後,沒一會兒功夫,果然見女王帶了兩個女官,進了後花園,尋了個隱蔽之處藏好了身跡。

    汐蘭掩嘴而笑,從懷中取出烏金石,握在手中輕呼,“止暢!”心里卻七上八下,這家伙千萬別放自己的飛機。

    正思索間,果然身前黑影一晃,紫發亂飛,止暢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她身邊,見了她嘻皮笑臉,“這麼快便想我了?要不先來個見面吻?”說完便湊了嘴上來。

    汐蘭臉一沉,抬腳便要往他身上踹去。

    止暢忙跳了開來,挑了眉,“還是這麼辣。”收了一臉的嘻笑,“說吧,叫我來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只是無聊得緊,要你來陪我走走,散散

    止暢凝視著她,紫眸里閃著喜悅的光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想以汐蘭的為人,絕不會無故肯親近自己,“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如果你不信,你走好了。”汐蘭一邊說,一邊往後花院中走去。

    “有佳人相邀,且能錯過?”止暢雖不信汐蘭的話,但仍跟在她身後進了後花院。

    當他們靠近女王的藏身之處時,止暢已發覺了動靜,心生警惕,靠近汐蘭,低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沒事,我可得走了。”他除了汐蘭不願見任何人。

    汐蘭大急,忙拉住他的手,“別走。”

    在二人的手一接觸地一瞬間,一道電流傳過二人全身。止暢雖知附近另有他人,卻沒舍得離去。

    汐蘭心里黯然,為何他的身體與楊戩如此相似。

    女王和女官躲在暗處,等了沒多久,果然見汐蘭進了後花院,身後跟了個身材修長的男人,一頭紫色的長發被隨意地綁在腦後,發稍調皮地隨風飄飛。光這一身的氣質,便讓她著了迷。

    等走到近前,月光撒在他如刀削出來的英挺的臉上,妖異地紫眸閃著讓人陷進去便無法自撥的光芒。

    女王和女官癡迷地望著那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仿如夢中。

    汐蘭見女王和女官的身子越探越出來,又呆若木雞,知道成了,拉了止暢走出後花院,伸了個嫩腰,“我困了,要去睡了。”

    止暢一愣,“你叫我來,就這麼去睡了?”隨即曖昧地一笑,“你不會是叫我來陪你睡吧?”

    汐蘭眼一瞪,“你再敢上我的床試試?”

    “那你叫我來何事?不會是叫我來就是讓那三個口水女人當猴子看吧?”

    “啊啊,怎麼會,我只是間隔性的考勤,怕真有事時叫你不出來。”那女王也太沒品了,跟她說了,讓她躲起來,居然探了出來,被他看見了。被他看見了,就看見了吧,還看得流口水。這男人有這麼好看嗎?想著忍不住看向止暢,以前真沒認真看過他,此時仔細一看,果然好看得能讓人流口水,如果不是被楊戩磨練得有了兔疫力,說不定也能跟那女王一樣流一地口水吧?想到楊戩,心里又是一痛,他真的在二十一世紀嗎?

    止暢見她雙目暗了下來,知道她又想起了他,心里也是一痛,面上卻仍一臉地不正經,“我現在便去你床上等你,你快來吧,別讓我等久了。”說完身形一轉,失了蹤影。

    汐蘭大急,也使著地遁術往寢室急趕,可不能讓那得寸進尺地家伙再睡她的床。回到房中,哪有止暢地人在,才長長松了口氣。

    只等明日和女王交換了關文出城西行。



126 做媒



    第二天,女王招見汐蘭,汐蘭自是得意,以昨晚女王流著口水的花癡樣子,這賭是穩勝的了。但表面上卻不敢有所表露,見女王身邊只有昨晚跟隨她一同觀看止暢的兩上親隨,問道︰“殿下昨晚可曾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那我的審美觀是不是並非如殿下所說那麼差勁?”

    “實在不差。”

    “這麼說這賭,我贏了?”

    “對,你贏了。”

    “那是不是可以交換關文了?”

    “當然可以。”

    “那我們明日便可上路西行?”

    “當然。”

    汐蘭本以為她會百般推說,沒料到她卻認得這麼干脆,一路上想好的辯解之詞反沒了用武之地。不禁又犯了疑,她就看了止暢一眼,就肯這麼放了輕易放了三藏,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何時可以交換關文?”

    “我馬上要人給你師傅送去禮服,今晚便成了夫婦之禮,我明早便與你交換關文,送你們出城。”

    汐蘭一愣,“你打賭不是輸了嗎?”

    “沒錯,是輸了。”

    “那為何又要反悔,與我師傅成親?”

    “我幾時有反悔?我們的賭注是與你交換關文,我也允許了交換關文,這與你師傅成親有何關系?”汐蘭“哎呀”一聲,方知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中了人家的套了。這麼轉了一圈,其實沒起任何作用,這地球該怎麼轉。還是怎麼轉,“難道殿下非要與我師傅成親不可?”

    “也不是非與你師傅成親。”

    汐蘭見她話中有話,想來是另有想法,“那還有什麼別的路可走?”

    “簡單,你只需去說明昨晚所見那男子,留下與我做王夫,我便不與你師傅成親。”

    “要他做你王夫?”汐蘭現在知道什麼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別看止暢平時嘻嘻哈哈,其實骨子里就如果那茅坑里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讓她說服他留下給她當王夫。不知他會有何反應。沒準他以後報復起來,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後,將她賣到非洲去。

    “怎麼?不肯?”女王當然知道她是不肯輕易同意的。

    “不是不肯,只是……他…….”

    “有何難處?”

    “他那脾氣實在是不大合適…….”

    “只怕是你想留著自己用嗎?”

    汐蘭目瞪口呆,等回過神來,跳起身來,嚷道︰“就他那妖精樣,我會留給自己用?你也太小看我了。”

    女王一臉地不屑,“這話可是昨天聽你自己說的。”

    汐蘭想起,昨天為了騙女王上當。在三藏床前說的那番話,暗暗叫苦,真是結繭自縛,“殿下誤會,的確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實在是他那人…….”

    “好了,不必說了。反正我今晚成親,新郎是誰,你自己去考慮。如果我今晚成不了親,那你們也就別想再換關文了。”

    “你怎麼能不講理呢?”汐蘭大急,她現在明白為何人們總說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送客!”女王直接下了逐客令。

    汐蘭還想再辯,已被兩個女官架了出來。無精打采地回了客房,三藏和行者等人早等著她的好消息。見她回來。滿心歡喜地迎了出來,“關文拿到了?”

    “說明早交換了送我們出城。”

    行者本見她心情重重。以為關文無望,聽她這麼一說,又來了精神,“明早便明早,遲一日也無防。”

    “今晚女王和師傅成親。”

    話剛落,三藏“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哆嗦著唇,“這….這……這該如何是好?你不是說有把握換得關文嗎?”

    “她是答應了交換關文,只不過還是要和你成親罷了。”

    “那不是一樣嗎?”

    “罷罷罷,我去捉了女王來,逼她蓋了手印,我們走我們的便是了。”行者本性情火爆,哪還忍得下去。

    “打也打不得,動也動不得。她如死活不肯,你能耐她何?”三藏急得眼淚水直轉。

    汐蘭看得心煩,“想當年,我要你哭幾滴你的眼淚花出來,你死活不肯,現在我用不上了,你卻兩眼含淚,是不是有意與我作對?”

    三藏被她嗆得也有些難為情,想到他們兩被銀角大王綁在一起的情景,白淨地臉膛飛上紅霞。

    “你們也不要慌,我好好想好,應該有辦法地。”汐蘭說著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抹了臉,裝得若無其一般,喚了止暢出來。

    “你又有什麼事要使喚我?”

    “好事,喜事。”

    “喜從何來?”止暢趕得急了點,端了桌上地水便喝。

    汐蘭喜滋滋地轉到他身前,“幫你找了個老婆。”

     ……止暢剛喝進去的水噴了出來,噴得汐蘭一頭一臉。

    汐蘭厭惡地扯了袖子擦拭,“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品,好歹也是混過二十一世紀來的。”

    止暢神色古怪地看著她,“你到說說,你給我找的老婆是誰?如果是你呢,我考慮考慮。”

    汐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以你這般絕世風華,且能是我能配上的。我幫你找了個身世顯貴,又美麗非凡的女子。”止暢往床上一躺,“別想,我一個人不知多逍遙自在,且會去弄個女人來拖累?”

    汐蘭追到床邊,“喂,我還沒說是誰呢,你就否認了?”

    “想也知道,你說的肯定是昨晚那個口水女人。你就算要給我找老婆也不能找個這麼沒風度的女人吧?”

    汐蘭心里把女王罵了個遍,沒見過男人的東西,自己砸了形象,卻讓我來給你被破洞,昨天她那掛著口水的德性是男人也看不上啊,“那只是一時失態,你做她地王夫,還能左擁右抱,眾多小侍暖床,這可是比神仙都快活的日子。”

    “既然這麼快活,要那和尚留下好了。”

    “他留下了,我怎麼去西天?”

    “那不去西天,好好想想怎麼幫我完全任務。”

    “你……”汐蘭怒火沖冠,壓著怒氣,將已提高的聲調降了下來,“你留下應付一下她,等我們走得遠了,你不願意呆在這兒,自行走了,不就是了?只當幫我這一回?”

    “那女人可是要真槍實彈上床的。”

    汐蘭皺了皺眉,原來他全知道,剛才只是裝傻伴癡,“這有何難?你眼楮一閉不就過去了?”

    止暢嗖地一下坐起身來,如同看怪物一般盯住汐蘭,“那我且不是將我一世清白之身送給了那口水女人?”

    “誰知道你還是不是童子身?”汐蘭小聲嘀咕,“你們男人能吃啥虧,這事只有佔便宜的事。”

    止暢看著床邊的汐蘭,紫眸里閃著邪媚的光芒,“行,我答應你。”

    “真地?”汐蘭兩眼放光,只差點沒抱住他歡呼了。

    “不過,我有條件。”

    汐蘭臉一沉,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好心,就這麼答應了,“什麼條件。”

    止暢突然手一伸,將她拉進懷中,一翻身壓在床上,笑得極其曖昧。

    汐蘭大急,使勁推著他,“喂,你有話就好好說。”

    “我的條件便是,你做我的暖床小侍,我做幾日的王夫,你便做我幾日小侍。等我離開之時,便帶你一同離開。”說著便去親她的臉。

    汐蘭忙將臉別開,“休想。”

    “我為你給人家當幾日王夫,你為了你自己給我做幾日小侍,有又不吃虧。”

    “我可是清白之身,怎麼能給你做小侍?”

    “你過去可沒這麼在意這清白之身。”

    “那是過去,今非夕比。”汐蘭眼里一黯,現在她心里有了楊戩。

    止暢隨著她眼里的黯然,失去了嘻笑之色,“那你的事,我也不能答應。”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喊道︰“女人殿下駕到。”汐蘭忙推開止暢,滾下床,拉平了衣衫。

    女王已走了進來,正想問汐蘭考慮得如何了,卻看見坐于床上地止暢,頓時滿面生輝,竟忘了自己要說地話。

    止暢沖她一笑,“聽說你想讓我做你的王夫?”

    那一笑讓女王骨頭都酥了,望著止暢發呆,他地話卻沒聽見。直到汐蘭干咳兩聲,扯了扯她的衣衫才回過神來,想盡量挽回做女王的風度,“你說什麼?”

    止暢指指汐蘭,“聽她說,你想讓我做你的王夫?”

    女王忙點頭應是,“我確有此意,只要你肯答應,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1 PM

128 與女王的協議

    “好,我可以答應你。”止暢淡淡地道。

    女王喜極,“當真?”

    “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辦到。”

    止暢指指汐蘭,“我要她。”

    “要她?”女王不解了。

    “要她做我的小侍。”

    汐蘭沒料到他真拿著自己和女王變條件,又急又怒,“你瘋了?我是絕不答應的。”

    止暢只是朝著女王微微一笑,“這事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女王只要能留下止暢,哪還理會汐蘭肯不肯,“如果你想我放你師傅他們西去,你就得留下,否則你們休想從我手中換得關文。”

    汐蘭看著止暢,眼里要噴出火一般,先設法讓三藏他們出城,我大不了使著地遁術溜走便是,打定主意,至于止暢,他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初二,以後這筆賬總要討回來,對女王道︰“要我留下可以,但你得先交換了關文,放我師傅他們西行。”

    “可以,我與他今晚便成婚,明早便放他們西行。”

    止暢搶在汐蘭前面說道︰“不行,明日成婚。”

    汐蘭暗喜,這家伙還算有良心,這關鍵時候還是知道幫自己的。

    女王卻是不依,“如果他們前腳走,你們後腳便溜了,我何處尋人?”

    “如果你認為不妥,這王夫不做也罷。”止暢站起身,抬腳便要走。

    女王急了,忙一把拉住,“別走。明日成婚,明日成婚,我依了你便是。”

    止暢這才面露微笑,停了下來。

    女王要女官為止暢安排寢宮,止暢攔住,“不必了,我今晚就睡在這兒。”

    汐蘭越加郁悶,這人還真不可理喻,才給了他三分顏色。他便開起了染坊。“你睡這兒。我睡哪兒?”

    “自然也是這兒。”

    “不行!”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數,而是要女王殿下說了算。”止暢看著女王輕輕一笑,“我今晚想睡這兒,你看成嗎?”

    女王本對他是千依百順,唯恐他有半分不滿,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加上他那一笑,哪還有思考的能力,“當然可以。王夫說了便算數。”

    汐蘭看了女王那百般奉承的樣子,真是為女人丟臉,氣更不知打哪兒出,“我又非殿下城民,自不用聽命于你。現在這間房是你安排給我住的,那我就暫時擁有這房間的使用權,我有權拒絕外人加入。”

    一個外來人竟然敢這樣對一國之君說話。女王覺下了你,“你雖非我的城民,但我們有協議在先,我招得王夫,便放你師傅西行。如果他惱了,悔了婚,那我們地協議也就作廢。”

    汐蘭怒視著止暢挑畔的眼神。你狠。那走著瞧,勉強向女王告了別。去三藏房中匯報去了。

    女王見汐蘭離去,房中只得她與止暢兩人,滿面堆笑地靠近止暢,見他敲打著桌面的手指,瑩雪修長,便忍不住去握了的手,在尚未摸到他的手時,止暢正巧去拿桌上的茶壺斟茶,剛好避開了她的手。

    女王一拉沒中,又往他身上靠去,偏偏他又正好走開,這一靠又沒靠中,撲在了桌子上,心里便有些氣惱,正要開口訊問,止暢卻先道︰“我累了,需要養好精神,方可應付明日的慶典。”

    女王想要親近于他不成,反越加想得到他,但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見他提起慶典之事,懸著的心又落下了幾分,敢就順著他地意,“既然如此,王夫早些休息,我令人連夜將王夫地喜衣趕做出來,明兒便送過來。”

    “好,有勞殿下了,我便在此恭候佳時了。”

    女王聽了喜得飄飄然了,屁顫屁顫地走了。

    汐蘭到了三藏房中,對他道︰“明日一早,女王便與師傅交換文書,你們便盡快出城西行”

    三藏聞言大喜,狂念阿彌陀佛,行者卻覺她神色不對,“難道你不一起走?”

    “我留下周旋女王,等你們走得遠了,尋個地方等我,我自會來追趕你們。”

    “難道說,你當真變了個美男子迷惑那女王?”

    汐蘭勉強笑了笑,這可比自己變一個還要糟,早知如此,不如當初便自己變個來騙騙她。

    “那她要與你行夫妻之事,該如何是好?”三藏最擔心地末過于此。

    行者掩嘴而笑,“不防,不防,大不了女王以為自己挑了個上不得台面的軟茄子。”

    汐蘭剛受了一肚子氣來,又聽行者戲笑于她,一肚子的氣瞬間爆發,黑了臉,跳了起來,指著行者罵道,“要你變,你推三阻四,你眼一閉,往床上一躺,由著她自個折騰,行了夫妻之事,又有可難?你偏不肯。如今我搞事實上了,你卻在這兒說風涼話。你就不怕我現在拆了台,不管這爛攤子了?”

    她不管這事了,那這夫妻之事自又落在了三藏身上,三藏只唬得臉色發白,扯著行者衣袖,使著眼色,低聲叫著,“悟空…悟空……”

    行者果然老實了,“使不得,使不得,如果說到除妖降魔,自有老孫出馬,打他個遍甲不留。可是對付娘們這事,卻不是我的長項,這還非師妹不可。”

    汐蘭見他服了軟,也就作了罷,對三藏道︰“如今我可是為了你,才這般犧牲,這賬得記上。”

    現三藏是只要不讓她與女王行夫妻之事,說什麼都可以,忙應道︰“記上,記上,以後為師定加倍償還。”

    八戒見他們在不念舊惡跟個女人上床就這般困難,完全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氣勢,十分不解,如果換作他,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插著嘴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不如我去替了師妹吧。”

    行者撇了他一眼,“你這身肉能少個三四百斤,何需替,你直接留下便是了。”

    八戒現時洩了氣,這身肉可是打娘胎出來便帶著的,哪少得了。

    汐蘭聽了卻另有想法,將她叫到屋外,道︰“姐夫,你變個我的模樣出來看看。”

    八戒叫了聲變,果然變成了汐蘭的模樣,不過仍同他變玉帝一般,吹漲了好幾個號。本苗條的身材,腫得如球一般,肚子更是高高地翹了出來。

    汐蘭尋了條寬腰帶,將他地肚子緊緊扎住,又讓他穿了件寬松袍子,在他臉上塗了幾塊紅斑。

    帶他回到自己住的客房外,讓他藏身在花叢中,道︰“你一會兒就扮成我,睡在床上,什麼也不理。”

    八戒不知她為何如此,正想問,見她變成了個小宮女沖匆匆進了屋,向止暢叫道︰“王夫,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這般慌張?”

    “汐蘭捅了野蜂窩,正被野蜂追呢,要你快去救他。”

    止暢一聽,沒細看小宮女,便沖了出去,剛出了問又折了回來,嚇得正要得意的汐蘭立馬做出恭敬之相。

    “她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出去往左手出去不遠。”

    止暢又沖走了。

    汐蘭貼在門框上,見他去得遠了,忙將八戒從花叢中拖了出來,推著他進了房,要他躺在床上,幫他蓋上被子。

    八戒笑道︰“四妹妹哪兒去尋了個這麼標致的男人來?”

    “這事你就別管了,還有關于他的事,你誰也不能告訴,否則你以後的伙食每餐少給你十個饅頭。”

    “四妹妹,你這不是在折騰老豬嗎?老豬不裝了,免得以後挨餓。”

    “你不多嘴,誰要餓你?你只要裝的好,我定許你一個月地好吃好喝。”

    八戒一聽有吃,立馬應了,躺了下來,蒙上被子,眨間功夫便打起了呼嚕,只差點沒把房頂給烘沒了。

    汐蘭大感頭痛,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這麼湊和了。

    過了一會兒止暢滿是焦慮地回來了,向汐蘭所扮的宮女問,“我尋了這半天,怎麼不見她在何處?”

    “她逃回來了,不過被野蜂扎得全身都腫了,剛吃了藥,正睡著了。”

    止暢剛進來時只急著問宮女,到沒注意這屋里呼嚕震天響,被她這麼一說,才發現耳朵都要被震聾了,皺著眉看向床上,果然睡了一個人。

    三步並兩步地奔到床邊一看,倒吸了口冷氣,這臉也腫得實在是過了份,除了那五官正常外,都象入水里泡漲了一般。這心可就一下被揪緊了,眼里盡是擔憂。

    伏下身去查看她的傷勢,卻聞到一股豬騷味。這時聽到一聲輕微的斷裂聲,床上之人的肚子迅速隆起,微微一愣,使了個法術,看清他的真身,一時間哭笑不得。暗罵,敢弄頭豬來戲弄與我。

    看向身後的宮女,已明白了怎麼回事,見汐蘭正要溜出房去,忙叫住,“你今晚留在此處照顧汐蘭。”


129 他是我我非他


     汐蘭被止暢叫住,心知不妙,但沒理由八戒的變幻之術能被他看穿啊,“王夫與小侍就寢,我且好在這兒當燈泡?”

    “她腫成這樣,你認為還能侍寢?”止暢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只要你不介意自然可以。”汐蘭小聲嘀咕,止暢撇了一眼床上的打著呼的豬,再看汐蘭正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恨不得沖上去把眼前這個女人掐死。

    “好了,我要你留在這兒侍侯,你便得留在這兒,我也困了,睡吧。”

    汐蘭想到他將摟著那頭豬睡覺,便樂開了花,強忍著不笑出聲來。

    “還不上床?”一個極柔的聲音從止暢那張性感的薄唇中飄出。

    “上床?”汐蘭肚子里的笑被硬生生地掐住,迷惑地看向眼前男人。

    “你該不會是想這麼站一晚上吧?”

    “沒關系,婢子站習慣了的。王夫不介意的話,我站累了可以坐坐。”

    “我不與她睡一張床,怎麼能最密切地注意到她的病情變化?”

    汐蘭滿臉黑線,她想讓他與八戒同床,卻反過來被他逼著與八戒同床,“我站床邊一樣能看得很明白。”

    “我說不能,便是不能,上床吧。”

    “喂,你怎麼不講道理?我睡床上,那你睡哪兒?”

    “這床夠大,睡三個人也不會太擠,我睡你里面便是了。”

    汐蘭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一想到一邊睡著個變態,一邊睡著個瘟豬,捂著嘴。強忍著沒把晚飯吃下的東西吐出來。再看止暢嘴角上揚,一臉的戲弄之色,眼里更藏著看到有興趣事物般的笑意。不好,他看出來了,知道床上的那個是冒牌貨,而有意為難自己。

    看準門口抬腿便跑,一直穿過兩個院子,不見止暢追來,才停下來。靠在一座假山上。閉上眼。喘著粗氣,肺部因急跑而抽空了空氣一般難受,捂著心口,暗慶跑得夠快,上學時全校女子長跑最高記錄不是吹出來的。

    耳邊一聲輕笑,一般寒意從汐蘭腳底升起,直爬上背脊。睜開眼,自己地鼻尖面前是一堵黑牆,兩條黑色的手臂撐在她肩膀兩側,“怎麼不跑了?不是很能跑嗎?”

    汐蘭眼珠子轉了兩圈。恭恭敬敬地站直身子,一臉的奴婢相,“奴婢只是有夜跑的運動習慣,剛才正好運動的時間到了,所以習慣性地…….”汐蘭暗啐自己一口,這借口自己都不會相信。

    抬頭果然見止暢強忍著笑,“接著說。”

    “咳……咳……就習慣性地跑起來了。”

    “那怎麼不接著跑了“運動量夠了。啊,我該回去看看汐蘭了。”

    止暢啞然一笑,“還裝……”

    “我不懂王夫說什麼……”話未落,突然見止暢一低頭,已吻住她的唇。

    汐蘭全身一震,明知眼前的人是誰,可仍不自主地迷惑。想抵制。卻又有些期盼。過了好一會兒才將頭別過一邊。低啞著聲音,“止暢。你不能這樣。”

    “為何不能?”

    “我心里只有他。”

    “何必要分得這麼清楚?我與他有何區別?”

    “你和他是不同的兩個人。”

    “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地,我同樣能給你。”

    “他給我地,你永遠不能給我。”

    “我能……”

    “你不會知道我想要地是什麼。”

    “我知道。”

    汐蘭淡淡一笑,“你要我做的事,我定會設法做到,因為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所希望的,所以你不必對我用這種手段。”

    止暢暗自苦笑,在她心里,自己對她只有利用,只有手段,他不願解釋,解釋也是無用,她對他排斥,看不到他的真身,濃眉一揚,又掛上了平日的不羈,“良宵苦短,那你還不去打發了床上的那頭豬,難道真打算和那豬一起共渡良宵?”

    “你怎麼看出來的?他雖體胖,但模樣實在是非常神似。”

    “我可不是那白晶晶,真假不分,你那點小技倆如何能騙得過我?你讓他變幻之前,先去了那身豬騷之氣。”

    “原來當年我騙白晶晶那件事,你也知道,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止暢微微一笑,她的一切,但他沒有說出來,“你去搞定那頭豬,我去尋宮女換去那些床單被子。”

    汐蘭知道自己甩不掉他,干脆爽爽快快地答應了,剛要走,止暢叫住她,“等等。”

    “還有何事?”

    “我送你回去。”攬住她的腰,“閉上眼楮。”

    這一剎那間,一種久違地感覺襲來,這情景與當年在寶象國的客棧中一模一樣,她甚至開始懷疑身邊的人不是止暢,而是楊戩,抬頭看向他。止暢微策一笑,蒙住她的眼。

    汐蘭身子一震,越加迷惑,耳邊呼嘯的風聲,一切都與以前沒有絲毫差異。當風聲停止,止暢放開了她,她臉呆立在那兒,愣愣地沒回過神來。

    “你去打發八戒,我去尋宮女。”止暢轉身便走。

    “楊戩。”汐蘭望著那背影,他換件衣服,換過一個發色,這背影將會與他一樣。

    止暢停了下來,轉過身,紫眸中閃著詫異的光芒。

    “你到底是楊戩還是止暢?”

    “你說呢?”

    汐蘭搖搖頭,看著眼前的人,真無法再分辨,其實認真看他,除了那近似妖異地紫色瞳孔,他丐他有太多的相似。

    “他是我,我卻非他。”

    “什麼意思?”

    止暢淡淡一笑,轉身走了。

    汐蘭細品著他的話,我是他,他卻非我,實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親眼見楊戩魂飛魄散,他不可能在了,雖然止暢說他去了二十一世紀,但這也許只是他用來控制自己的一種手段。

    想到這兒反丟開了,何必想這麼多,早些搞玉帝下台,便可回二十一世紀,如果他真的如止暢所說去了二十一世幻,自己就中了一回六合彩。如果止暢騙了自己,那也只不過再多活幾年,便去了閻王殿重新輪回,到時要他們多給自己喝些孟波湯,永遠忘記這一切,忘掉他,忘掉這可悲的世界。為自己曾經那麼渴望得到長生不老而感到可笑。

    回到屋中,八戒仍面朝里睡得呼嚕震天響,湊身向前,果然聞到一股豬騷味,皺緊了眉,也難怪被他發現。拍他幾巴掌全無反應,正想去擰他耳朵,卻見他翻了個身,汐蘭一看之下實在沒了語言,原來他睡得熟了,便沒了約束,鼻子,耳朵早現了原形。

    好在不是他變美男迷惑女王,要不女王這睡到半夜起來小解還能不被他當場嚇死?罵了聲不成氣候的東西。

    揪住他地耳朵一擰,八戒即時痛醒過來,扯著喉嚨便罵,“哪個挨千刀地,想吃豬耳朵,也不能割你爺爺的耳朵。”

    汐蘭手上又是用力一擰,“你是誰地爺爺?”

    “我是你……”八戒睜開眼,眼前站的卻是汐蘭,那爺爺二字便咽了回去,極不好意思地小聲道︰“你姐夫。”

    汐蘭掩嘴一笑,“起來吧。”

    “是不是有吃的了?”八戒想叫自己起來多半是不用再裝了,那也就該有獎勵了。

    汐蘭眼一瞪,“你看你扮的什麼樣子,還要吃的?”

    八戒摸耳朵,又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知是現了原形,也難為情了,“老豬睡得太沉,純屬意外,下次不會了。”

    “還能有下次?”

    八戒洩子氣,那一個月的好吃好喝,看來是泡了湯,但仍是不甘心,試探著問,“那一個月的好吃好喝,還兌現嗎?”

    “這個嘛……”汐蘭看著八戒洩氣的樣子,撲哧一笑,“就算你沒功勞也有苦勞,準了……”

    八戒可真喜得有嘴沒眼了,恨不得撲上去抱住汐蘭歡呼,“那個帥哥呢?走了?”“哪兒來的帥哥?”汐蘭挑起了眉,露出不善的神色。

    八戒猛然醒悟,“沒有,沒有,我剛才做夢呢。”

    “還不快走?”

    八戒睡這麼一會兒,便得了一個月的好吃好喝,美滋滋地回房去了。帥哥不帥哥的,他可不關心。

    沒一會兒的功夫,止暢果然帶了兩個宮女捧著嶄新的絲棉被和羊毛毯回來了,將八戒睡得一股汗臭的床上用品換了個干淨。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2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7 PM 編輯

130 拜堂



    宮女走後,止暢不客氣地上了床,四平八穩地睡下了,不忘問汐蘭,“愛妻,你不打算為為夫侍寢?”

    床上之人的慵懶隨意,讓汐蘭有沖上去扇他幾巴掌的沖動,這人實在欠捧,心里不爽,自沒了好口氣,“你休想。”

    她的反應本在止暢意料之中,“那為夫可先睡了。”不理會她冷颼颼的目光凌遲,果真閉了眼。

    “什麼愛妻為夫的?好不惡

    止暢也不睜眼,洋洋自得地吹了聲口哨,翻身朝里睡去。

    汐蘭遇上這麼個難纏的人物,也只能是啞巴吃黃蓮,氣呼呼地坐上角凳,伏在桌上睡覺。睡了半個來時辰。被手臂上傳來的一陣酸麻痛醒過來,那頭竟如千金重一般壓得胳膊酸軟難忍。

    床上之人卻睡得十分舒坦。

    汐蘭本不是可以委曲自己的人,又憑什麼他在床上舒舒服服,而自己卻趴在桌上受活罪?更何況,他還是外來的斑鳩。

    跳到床上,一腳將熟睡如豬的止暢踢到床角,順便搶過他身上的緞被,倒頭便睡。然這剛一躺下,卻又後了悔,剛才為何不將他踢到床下?再看他,現在縮在床角,想再將他一腳踢下床,也是不大可能,相信自己腳上沒這功夫,也只得作罷。

    在汐蘭呼吸平穩後,縮在床角的人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睡相極不雅觀的女人,微微一笑,拉過另一床緞被蓋了。

    這一晚,二人相安無事,一覺到天明。

    第二日。女王擔心止暢放她的鴿子,一早便派了人以送吉服為由,等在了汐蘭門口。

    等汐蘭起來,開門便見門外站著的一堆人,心知肚明,送幾件衣服何需這麼多人,徑直去洗了臉便去催了三藏等人前去尋找女王。

    止暢自然留在了屋中裝扮。

    女王果然給三藏交換了關文,將他們打發上路。

    汐蘭借送三藏為名,想尋機與他們一同逃走。那個止暢讓他獨自在這兒自生自滅。

    止暢卻早料到她有這麼一招。早差人來在女王耳邊告之。要她注意汐蘭,如果走了她,這婚也就不結了。

    如此一來女王如何會對她有所放松?自打見了汐蘭,便將她看牢了,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溜出她那幫爪牙的耳目,逃逸以失敗告終。眼巴巴得送走了三藏等人。

    三藏一走,眾宮女,女官便擁著身穿吉服地止暢來了。

    本就極安靜的人群更是啞雀無聲。

    只見他平日自然散落的紫發,用一根大紅。織紫金花的發帶束起,中間一束發絲辮成發辮,一溜墜著十二粒雕花紫金珠,將一張本極美的臉完全展現出來,毫無缺陷的五官越發的精致。已換下往日里一成不變的黑衣,換上了大紅長袍,肩膀上卻盤著條紫金繡龍。紫金刺花腰帶下墜著一對翡翠吉祥如意。隨著走動,發出“叮叮咚咚”地脆擊聲。

    欣長的身體更是玉樹臨風,連一向看他不順眼地汐蘭也不得不眼前一亮,暗自喝彩。而女王看著精心修飾過地他,早將自己地魂忘在哪兒也不知道,一雙美目更是再也看不見別處。

    止暢走到女王跟前,未言先笑。女王更是周身酥麻。半晌方回過神來,“王夫本是人間龍鳳。這身著吉服,更是非同尋常了。”

    止暢無視于女王的失態,免去了女王的尷尬,“我雖入你國為王夫,但這婚慶禮數卻得依著我家鄉風俗。”

    “這有何難,王夫說了便算,不知是何風俗?”只要他肯留在這兒,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對女王來說都不重要。

    “那便是上拜天下,下拜高堂,男女對拜……”止暢剛說到這兒,汐蘭便忍不住“撲哧”一笑,他那點花花腸子,拜都拜了,卻不肯認作夫妻,硬是將夫妻對拜改成男女對拜。

    止暢橫了她一眼,眉毛雖揚起,眼里卻閃著捉狹之意,象是在說,你現在笑,一會兒有得你哭的時候,汐蘭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止暢看回女王接著道︰“這一套禮儀,需與一個妾侍完成。”

    汐蘭只覺腦中一熱,立知他打的什麼算盤,這家伙分明是在擺自己上台,要玩弄于她,正要開口攪混他的如意算盤,突然身子一僵,竟被人使了定術。施法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那個混蛋。口不能言,心里自將他痛罵了千百遍。

    女王見都是些跪拜之事,也容易得緊,只是有一事不明,“王夫,何為高堂?又為何要與別的妾侍完成?”

    “是極受尊重的人稱之為高堂,殿下便可以為高堂,我與別的妾侍拜你,便是尊重與殿下。”止暢可是將這天大地謊言說得從容自得,面不改色。

    女王想來也十分在理,自己是女王,他丐妾侍對自己跪拜也是理所當然。

    “請殿下回宮更換吉服,準備慶典。”

    女王也想早日成親,自是滿臉堆笑地去了。

    止暢又使了個變術,變了套與自己衣衫配套的女服出來,交于女官,要她們為汐蘭更換吉服。

    可憐汐蘭口不能言,如同一個玩偶娃娃一般被人擺弄,更衣,梳頭,撲粉,好不難受。等蓋上紅頭蓋已是兩個時辰以後。

    等一切備齊,已到佳時,全國城民均湧出家門來觀看這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慶典。當然更想看的是那傳言中的絕世美男,希望能有機會給他留下些印象,有朝一日能成為他的侍妾。

    當汐蘭被架到止暢前面時,又急又氣,怒視于他,卻只能看到眼前的紅頭蓋。正想抬腿踢向眼前那紅色下擺,聽到有人喊,“一拜天地!”

    膝下一軟便被人按著磕了個頭,接著又被兩個婆子如小雞一般提了起來。

    隨著一聲,“二拜高堂。”又再次被人按下,提起。

    聽到坐在上面地女王“咯咯”的笑聲,心里罵道,蠢笨如豬的東西,被人推上了證婚人的位置上,還能這般歡喜。

    余念未完,又被人按著行了夫妻對拜之禮。

    就這樣,汐蘭與止暢拜了天地,也不知算不算結了夫妻。

    止暢看著頭戴紅蓋頭的汐蘭,紅頭蓋下面的臭臉也是可想而知,但不管如何,這一次是他贏了,自是洋洋得意。

    女王見該拜的都拜了,問︰“王夫,接下來,又該如何?”

    止暢先指指汐蘭,“將她送到我地寢宮去,等酒宴完畢,再行暖床之禮。”

    汐蘭再次差點昏死過去,他還玩得有模有樣了。

    宮女們早看出女王對這個王夫是愛極,他地話便是聖旨,不等女王吩咐,便已拉著汐蘭走了。

    等汐蘭走遠,止暢才對女王道︰“接下來自是宴請天下國民,與我等同樂。”

    “這是自然,可接下來呢?”女王最想知道的是何時輪到他們兩辦好事。

    “接下來,我自是回寢宮受暖床之禮。明兒前去殿下宮中請安,再行你我之事。”

    女王雖想早些親近止暢,但見他禮儀繁多,也正可說明他重視這場婚事,加上他也明著說了明日行二人之事,這多等一日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來日方長。自是欣然認可,隨著他一手安排。

    汐蘭被人送進止暢寢宮,坐于床邊,聞著薰香,活脫脫過去電視里所見地古代被逼婚的新娘。是不是該設想怎麼發展下面的劇情?是刺殺新郎,還是設法逃跑?

    可是這腳被人拖著尚能移去,自己走,卻是如千斤巨石,也不知那混蛋拿的什麼法術。這逃跑是行不通的了。刺殺止暢,那更是斷自己的生路。還指望著他送自己回二十一世紀呢。這刺殺也只得做罷。

    不管怎麼樣,止暢的祖祖先先,是被她問候了百八十遍的。

    這一坐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餓得頭昏眼花,從早上起身忙著三藏的關文之事,到現在還粒米未進,好不淒慘。只得幻想眼前有多少山珍海味,幻想著自己如何去美美地消滅這些山珍海味,正幻想到要開動的時候,鼻中果真聞到一股飯菜香味,肚子毫不給自己面子的,立時呼應著“咕咕”兩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兩個宮女抬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進來,後面跟了兩個喜婆。最後進來的是一身吉服的止暢。



131 不要洞房



止暢看著眼前的紅頭蓋,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本是想捉弄于她,可她這麼一身吉服坐在眼前時,心里卻蕩開陣陣漣。

    揭開紅頭蓋,本以為她會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刮,然出人意料,她卻並不看他一眼,而是貪婪地望著那桌子酒桌,咽著口水,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女人啊,無論何時總能找到她自己的生活方式。

    喜婆按著止暢所授,散了紅棗,桂園,等吉詳之物,直到將汐蘭的忍耐力挑戰到了極限之時,才帶著宮女出去了。

    止暢解了定咒,笑嘻嘻笑到她身邊,“我們現在可真是夫婦了。”

    汐蘭凌厲的寒光射向他,抬起手。

    止暢以為她抬手要打,忙護了臉,“不可打臉。”可等了會兒,卻不見她巴掌拍來。

    汐蘭的手卻沒揚向他,而是抓起桌上的筷子,大吃起來。哪管他說什麼,先填飽了肚子,要打要刮才有力氣。

    止暢著著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又好笑,又心痛,裝了碗湯遞與她,“還是什麼名星出生,就這麼副德性。你到是慢點,別哽著了。”

    汐蘭也不抬眼看他,“明星也是人。”接了湯,一口氣喝了,仍撿著愛吃的東西狂吃,直到再也塞不下半塊肉,才心滿意足地癱在床上,“真舒服啊。“喂,這交杯酒還沒吃呢,這桌子菜便被你糟蹋得不成樣子了。”止暢看著那一桌子的殘羹,實在不明白她那一握的小腰,扁平的小腹如何能裝得下如此之多的東西。

    汐蘭一聽“交杯酒”三個字,剛剛熄滅的怒火又燃了起來,正想拍案而起。止暢卻拿起了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來。對被她弄得一團糟地飯菜,毫不在意,自然到就二人真是夫妻一般。

    這一來,汐蘭反看不明白他了,他雖是為了他的目的將她弄了回來,但他對她的包容又如同楊戩一般自然而毫不做作。

    折騰了一天,也累了,留下他獨自吃喝,抱著被子打算夢一回周公。再來考慮明天對付女王之事。

    與他交識兩個世紀來。雖也有不少夜晚相處的時候。但他其實並未真正的對她做過什麼有侵犯之事,她內心對他是放心的。雖然今晚有些特別,但她仍沒有感到絲毫不安。

    剛睡著,卻被止暢拍醒,“你屬豬的嗎?剛吃了那麼多,倒頭便能睡得著。”

    被人吵醒本來就是極不舒服的,摯事者還嘖嘖不休,便更讓人不爽,“你屬什麼與你何干?”翻個身打算再會周公。

    “今晚可是我們地洞房花燭夜,千金難買良宵。你這般睡法,且不是浪費了千兩黃金?”一伸手強行將汐蘭卷進懷中,湊了嘴上來便要親她地臉。

    這還了得?汐蘭揚手便打。

    止暢嘻嘻一笑避了開來,“當真不洞房了嗎?”

    汐蘭滿腦子地睡意被他氣到了九宵雲外,握了小粉拳頭,便砸向他的鼻子。

    止暢握住飛來的小拳頭,故作驚訝。表情誇張,“喲,這才成親,尚未洞房,便要謀殺親夫不成?”

    汐蘭更是七竅生煙,握起另一支拳頭也揮了過去,仍是被他輕輕握住。二手合一。被他一支大手抓住。

    止暢空了支手出來,笑望著她。去解自己的衣服。

    汐蘭大驚,“喂,你做什麼?”

    “當然是脫衣服。”

    “你無故脫什麼衣服。”

    “不脫衣服,如何洞房。”

    汐蘭一聽,差點沒暈了過去,見他脫去吉服,里面竟仍穿著他平日的黑衫,微微一愣。

    止暢脫去吉服,便停下了,見汐蘭已氣得不行了,小臉罩著一層黑色,又是嘻嘻一笑,“既然不洞房,那便得開工做事了。”

    汐蘭雖一臉臭屁,但仍好奇地問,“何事?”實不明這外面黑燈瞎火的,還有何事可做。

    “自然是逃跑。”

    “逃跑?”汐蘭睜大雙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臉上卻露出笑意。

    “不跑,難道明天真與女王當公豬不成?”

    汐蘭一肚子的怒氣瞬間消失,“撲哧”一笑,“做公豬有何不好?可讓你兒女滿天下。”

    “我要響應共產覺的號召,搞好計劃生育。”

    汐蘭越加笑得差點岔了氣,如果說楊戩能讓她感到親切,溫暖,安全,那這個止暢便能左右她的情緒。可以瞬間氣炸了她地肺,又能在轉眼間讓她捧腹大笑。

    想到楊戩,眼底深處升起濃濃的陰郁。

    “開工了。”止暢一聲輕喝將她拉回現實。

    止暢抱緊她,蒙了她的眼,使著地遁術出了女兒國,趕了一夜的路,直到天明,也不見三藏他們。

    汐蘭罵道︰“要他們在前面等我,總不至于行了這麼遠還不停下吧?”心里卻犯了疑,他們該不會是不曾等自己,自行走了吧?

    止暢看出她的疑惑,“他們不會不等你。”

    “為何?”

    “那猴子脾氣雖然暴躁,但是個說一不二之人,他不會丟下你離去的。”

    “丟下我的事,他沒少做。”汐蘭對猴子可沒那麼多地信任。

    “那是以前,他沒許下承諾。”

    “許下承諾?”汐蘭耳邊響起行者的聲音,老孫定保你上西天,你尋到那佛祖老兒,你愛告誰就告誰。這難道是他的承諾?“可是我們為何離女兒國已遠,卻不見他們等候?”

    “先別急,尋個土地老兒出來問問便知。”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老眼昏花的老頭,望了望汐蘭,又看了看止暢,對止暢道︰“不知美人尋我何事?”

    汐蘭掩嘴而笑,誰要你長得這麼妖艷,被人當女人了吧?

    止暢皺了皺眉,也不解釋,“你便是此處的土地?”

    “正是老朽。”

    “那你可知道,這從女兒國出來前去西天取經的和尚去了哪

    “你說的可是那個騎了白馬,後面跟了三個徒弟地和尚?”

    “正是。”

    “你們不用尋了。”

    “為何?”

    “他去給人家當夫君去了。”

    汐蘭和止暢一愣,不才從女兒國出來嗎?怎麼又給人做了上門女婿?“卻不知是誰家地姑娘?”

    “說起這女方可是大有來頭。”

    “難道這附近還有比女兒國女王更有來頭的人物?”

    “原來你們不知道,那女王坐得穩如今地皇位還是有著這位鳳咪咪撐腰。”

    鳳咪咪?汐蘭想遍了整本西游記,卻不知有這麼一個人。“你帶我們去尋她土地老兒聞言,轉身便走,“我避之唯恐不及,如何敢去尋她?”

    汐蘭忙拉住,“你走什麼?”

    土地給他們做著上揖︰“二位放過老朽吧,我本已是退休之人,只是還沒尋到合適的人來接手這片土地,我才暫時留在此處,又且會去自尋麻煩?”

    “這麼說來,那女人十分難纏?”

    “又且是難纏,簡直便是凶殘。”

    “你不肯帶我們去,我們也不勉強,你告訴我們她住在何處?”

    “便在女兒國中。”

    “什麼?”

    “什麼?”汐蘭和止暢同聲驚呼。

    汐蘭明明看著他們出的城,“你這就騙人了,我親自送他們出的城,又如何能在女兒國中?何況以猴子的本事,又且能被人重新捉回來?”

    “這你們便有所不知了。他們早餐之時便被人下了渴藥,出了城不遠,便到處尋水喝。女王命人在路邊設下了茶水攤子。”

    “那又如何?總不能說水里放了迷藥,將他們都迷暈了吧?要知和尚到罷了,可行者三人可非凡體,這普通迷藥卻是奈何不得他們的。”

    “可他們下的並非迷藥。”

    “那是?”

    “卻是子母河的水,任是神仙喝了,也得大著肚子。”

    汐蘭臉上滿是黑線,仿佛已看到了他們四人大著肚子的模樣,“這麼說來他們四人都中了招了?”

    “可不是嗎?所以四人又被抬回了女兒國。女王給三藏解了胎氣,將他送給了鳳咪咪。”

    汐蘭倍感頭痛,看來要尋到三藏,還得從女王著手。這才逃出了女兒國,又得回去,還白白趕了一夜的路。再看止暢,更是一臉的郁悶。拜謝了土地,等土地老兒離去兒,對止暢擠眉弄眼,道︰“回去吧,王夫。”

    “與我成親的可是你,而不是女王。”止暢沒好氣地頂了回來。

    二人無奈,只得又往女兒國趕。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8 PM 編輯

132 我要做女王



    女王寢宮內,隨著“砰砰  ”地東西摔碎的聲音,夾雜著女王的喝罵聲,“你們是怎麼看人的?站在外面守著,會讓兩個大活人飛了?”

    地上一溜地跪著女官和宮女,個個兢兢克克,將頭埋得很低,不敢抬頭手足亂舞的王女。

    “你們老實交待,是不是溜去哪兒喝酒了?”

    “奴婢們站在門外確實是一步不曾離開,眼楮都沒敢合一下。”

    “那人呢?難道還能在空氣中蒸發了不成?”

    “奴婢實在不知道王夫去了何處,早上請王夫起身,叫了許久,沒見人應,才發現王夫不見了。”

     ……又是一個花瓶砸碎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一溜人同時一抖,象是那花瓶砸在了她們身上一般。

    “來人啊……”

    十來個強壯的女衛兵擁了進來。

    地上一排女人如搗蒜一般,“女王饒命,女王饒命……”

    女王板著臉,恨不得將這幫子辦事不牢的奴婢丟出去喂狼,“拉出去,打下水牢。”

    “女王饒命啊……”被衛兵拉起的女子們顫聲求饒,她們知道,進了水牢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當她正要被拖出寢宮門口的時候,驚呆了,結結巴巴地叫道︰“王……王夫…….”隨即回頭對女王叫道︰“王夫沒有失蹤,女王饒命…”

    女王一個大轉身,滿臉驚喜之色,迎了出來,“王夫,你可讓嚇壞本宮了。”

    汐蘭一看這大門便已明白這是唱的哪出戲。不過那全是她們自己的人,要打要罰,卻與無關。

    攔住想上前來拉止暢的女王,“殿下,這王夫卻不能交給你了。”

    止暢本不喜歡女王對他拉拉扯扯,這事由汐蘭出面,也正合心意。

    女王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過是我們協約中的一個小人物,這王夫給不給。還能由你說了算?”

    不說協約到還罷了。一說到協約。汐蘭這火可就大了,眼前這女人口口聲聲的協約,卻在自己眼皮底下做著手腳,讓自己是送她了一個止暢,還丟了三藏。這樣地虧本買賣,別說在這個世紀,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不曾做過。

    “既然殿下說到協約,那我問你,你把我師傅他們捉了回來,藏在了何處?”

    “我何曾捉過那和尚。”一絲驚訝在女王眼中一閃而過。這事做得毫無破綻,她從何處得知?

    “你看來是不打算承認了?”汐蘭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冷一笑。

    “我不曾做過,為何要認?”女王雖表現得極為鎮定,仍忍不住看向身後女官,那女官也是一臉迷惑,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對女王搖了搖頭。

    “王夫…”女王一臉媚笑,輕過汐蘭去拉止暢。

    止暢一拂手,轉到汐蘭的另一側,給了她一個冷釘子。

    女王心里就有些犯愁了,看來王夫與那丫頭關系非同尋常。得罪了那丫頭,只怕王夫也難再留下。

    果然汐蘭挽住止暢,轉身便走。丟下一句。“既然女王執意如此,我們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是嗎?”

    止暢被她挽住,心情大好,自十分配合她,“當然,既然她不交出三藏。這西天,你不去也罷,也省得勞累,我們回家快快樂樂地做對讓神仙也羨慕的恩愛夫妻。”

    汐蘭雖不喜他隨時隨刻都說些佔自己便宜的話,但這時候這般說反更有利于刺激王女,也堆出滿臉嬌羞之態,“夫君真是好壞。”

    二人相依相偎地往外走。

    果然女王又嫉又怒,喝道︰“來人啊,將他們給我拿下。”

    剎間幾十個衛兵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汐蘭假作驚慌,嬌滴滴地對止暢道︰“哎喲,這可如何是好,人家好怕。”

    止暢也乘機揩油,在她臉上香了一下,“娘子不要怕,有為夫在呢。”

    汐蘭拍開他的手,嗔怪地橫了他一眼,真是媚態橫生。暗地里卻使勁掐住他腰間一點肉,擰了個二八頻道,痛得止暢如不是及時忍住,只怕就叫出了聲,回了一記白眼給她。

    可落在女王眼里卻成了打情罵俏,心里的妒火旺得能將鋼鐵給熔了,“給我上,拿下他們,重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那些五大三粗的衛兵壓根沒把眼前這兩個美得跟鳳凰一般地人看在眼里,蜂湧而上。

    可惜,很多事總會出人意料,女王本以為這一來,這兩個人轉眼間便能成為自己地階下囚,哪知這轉眼間,兩個階下囚好好地站在那兒呢,而自己的一幫子手下,橫七豎八地滾倒在地上,捂腰的捂腰,抱腿的抱腿,哭奶奶叫娘的呼痛不已。

    止暢拍著手,象是要將手上的灰塵拍去一般,笑著道︰“娘子,還怕嗎?”

    汐蘭仍裝作懼怕狀,縮在他高大的身驅後,指指女王,“上面還有兩個呢。”

    止暢又在汐蘭臉上親了一親,又換來腰間一痛,嚙著牙,裂著嘴,卻裝作極享受的模樣,“這簡單,看為夫的。”

    女王和她身後的女官在那些衛兵倒地地一瞬間便灰白了臉。

    女王聽汐蘭之言,更是面無血色,急身後退,沒退幾步便撞上身後的女官,二人腳下一絆,“哎喲”“媽啊”兩聲,已摔成了一堆。

    還沒來得及起身,止暢已到了她們身前,長臂一伸,已將二人一手一個提了起來,隨手一拋,已丟在汐蘭腳前。

    汐蘭怕被她們撞到,忙往旁邊一讓,偏偏一腳踩在了女王手上,直痛得她呼天喊地。

    汐蘭象是不知自己踩著她一般,表情十分誇張地,叫道︰“哎呀,一定是他手上太痛,弄痛了殿下了吧?”轉頭埋怨止暢,“你看你,也不惜香憐玉,弄痛了人家吧?”

    止暢見她裝得有模有樣,忍俊不住,不愧是滿員出生的。

    女王哭喪著臉,“你的腳……我的手…….好痛……”

    “哎喲,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道踩著了你了。”忙往旁邊一跳。

    女王忙抽回被她踩得象是要斷了般疼痛的手,還沒來得及吹吹,另一只手又是一陣巨痛,低頭望去,欲哭無淚,她的另一只手又被汐蘭踩在腳來。

    她身為女王從小到大何等尊貴,幾時受過這些痛楚,又是痛,又是委曲,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汐蘭沒料到這暴虐蠻橫地女王居然會當眾大哭,到有些意外,移開腳,“我只是輕輕踩你那麼兩踩,你別哭了,我不再踩你就是了。”女王卻是不理,仍自大哭。

    汐蘭可不是心軟的人,撇著嘴,硬是看著她哭了個夠。

    女王這哭本也是想玩點手段,哪知對方到看得有滋有味,好象她哭得越傷心,她越高興一般,知道這一招行不通,美男雖然重要,但小命更為重要,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抹了淚爬起來,“我不跟你們玩了。”說著便要往門外溜。

    汐蘭嘿嘿一笑,想溜,沒門,攔住門口,“這三藏和我的師兄弟們,你弄哪兒去了?”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嗎?”

    “不知道。”

    汐蘭看了看四周,“我突然對這女兒國感興趣了,你這女王就由我來代你做,至于這傳宗接代嘛,也有我和他來幫你完成。”又沖止暢笑笑,“可好?”

    “只要你喜歡,自然好。”止暢緩緩走到她身邊,卻無形中堵住了大門。

    女王臉色一變,“你認為這一國城民會聽你的,擁你為王嗎?”

    “自然會聽,我會為她們帶來很多的男人,她們喜歡你這女王多些呢?還是會喜歡男人多嗎?”

    “自然是我這女王。”

    “是嗎,我倒要問問。”轉頭向那些女人問,“你們喜歡什麼多些?喜歡男人呢,還是喜歡和她一起?”

    那些女從剛才才被下令關進水牢,對女王哪有愛意,現在她的生死還操在人家手中,自保都成問題,更何況她,但終不敢胡亂說話,只得埋低了頭不言。

    汐蘭也不追問,淡淡一笑,“對了,剛才你說將她們關進水牢吧?想來那地方也是個好地方,不如你以為就呆在那兒了。止暢,我們帶她去水牢。”

    止暢一手攬住汐蘭的縴腰,一手提著女王,念了個地遁術,去了水牢。



133 請君入甕



   水牢…….

    汐蘭萬萬沒想到,在全是女人的國家,會有如此恐怖的地方,總算明白了那些女人為什麼聽到關入水牢便會面如死灰。

    水牢其實便是在地下打造了數十個斗大的水井,里面的水經過長年的質變,黑臭而污膩。黑水淹及普通女子高度的脖子處,以下身驅盡數泡在水中。

    被關在水牢里的人只能保持著站立姿勢,才不會被臭水淹過頭頂。如果沒有力氣再站立了,等待她們的便將是死亡。

    遇到身材矮小的只怕只有淹死的份了。

    每個水牢里都陰陰暗暗,充滿死亡的氣息。里面不知藏了多少的死靈,有的水牢中能隱約看到堆集的屍骨,遇到屍骨多的水牢的囚犯反而是幸運的,因為她們可以坐到屍骨上,而不會被淹死,免了只能一直站直的痛苦。

    井口是露天的,只是用格子狀的粗木條封住,身體泡在臭水中,冰冷陰寒,而頭頂卻日曬雨淋,只怕沒幾個人能在這水牢中撐得了多少日。

    汐蘭他們到達時,正巧看守水牢的衛兵拿了些霉爛的看不出是何物的東西拋入水牢。下面的囚犯爭相搶奪,搶到了的人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得塞入口中。沒接到食物的人,便只能在臭水中撈落入水中的來食用了。

    一個體胖的頭領衛兵丟了一支長槍給其中一個衛兵,“去,在那幾個老不死的,身上多留下些窟窿,免得他們的肉爛得不夠快,早些死了,我們才能樂得輕松。”

    “直接殺了,且不省事?何必如此麻煩?”接著長槍的衛兵不解地問。

    “你懂什麼,送來這兒的人。都是女王想讓她們受盡折磨的人。直接殺了。女王怪罪下來,誰擔得起?”頭領伸了個懶腰去一邊坐下了。

    衛兵果真拿了長槍,對著水牢里的人,一下一下地狠狠刺去,一時間,水牢中慘叫聲不斷。黑水中又泛起紅色液體。撲鼻的臭氣中瞬間夾雜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看到這樣地場景,汐蘭心里一寒,陰側側地掃了身邊地女王一眼。本來是想將她弄來恐嚇一番,沒料到這女人竟弄出如此慘無人性地水牢,比吃人的妖精越加歹毒,妖精吃人尚為了生存,而她卻滿足她惡毒的欲望。

    那些看守止暢的人。只不過是丟了一個男人,便全部投進水牢,可見平日有多少無辜之人命尚于此。

    救三藏勢在必得,然這魔女也不能不除。

    當水牢里的囚犯們看到女王時,舉起被泡得腫爛的手臂,哭求著,“女王殿下開恩,放我們出去吧。”

    女王為下面求饒之人,視而不見。反被汐蘭射來地寒光慘白了臉。身體爍爍發抖。但她認定汐蘭不過只是要嚇唬自己,並不敢當真將她丟下水牢。

    看守水牢的衛兵見女王和王夫到來,急忙奔過來請安。女王看到跪伏在地上的人,眼里又多了三分傲慢,她是這國的一國之主。背著汐蘭向衛兵使著眼色。

    衛兵看著女王的暗示,一愣之下,意會了她的意思。也知道了女王是被挾持的。一縱身起來。揮了手中地武器向止暢和汐蘭刺去。

    女王根本沒指望她們能制住止暢,只是想她們能拖得二人一時。她便可逃離。

    在她們動手的一瞬間,便往來路狂奔,剛奔出幾步,耳邊傳來汐蘭的一聲冷笑,頓時腳下一軟。接著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腳,頓時失了重心,向一個因為暫時沒有囚犯而沒蓋蓋子的水牢撲落。

    在臭水中撲騰了好一會兒,喝飽了臭水才站穩了身子,將頭探出水面,不住地喘息。

    接著又是“撲通”幾聲落水的聲音,那幾個衛兵已如同被下餃子一般,被止暢盡數拋落水中。

    汐蘭要止暢去打開所有水牢蓋子,釋放了所有囚犯。而她自己卻鎖上女王所在水牢,坐在井邊看著水牢中的風景。

    女王看著滿面是笑的汐蘭,罵道︰“你敢哪此對待本女王,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汐蘭嘻嘻一笑,“要想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得你出來了再說。你還是在這兒安度晚年吧,我們就此別過。”

    女王更是怒極,“你放我出去,否則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從來不曾有人敢如此對她,一時間竟忘了上面二人的本事。

    “那我到要試試你的手段了,止暢,我們走。”說完當真與止暢並肩走開。

    女王看二人離去,才想起現在地處境,急叫道︰“回來,你放我出去,我對此事定不追究。”

    汐蘭放聲大笑,此人真是嬌縱慣了,到了這地步仍不知服軟。任她抓狂耍潑,硬是不回頭。直走到女王看不到的地方,才對止暢一笑,“整死她。”

    自楊戩事後,止暢還難得見她如此發自內心的笑,心下歡喜,捏了捏她的小鼻尖,“你要怎麼玩,我都幫你。”

    “好。”

    二人在聞不到水牢里飄出來的惡臭的地方坐了,防人來救女王出去。

    哪知過了一晚,也不見有半個人影前來。原來女王平日里暴虐,並不得人心。如今她被泡制,暗地里反有許多人拍手叫好。有個別與她為伍的,卻多為貪生怕死之輩,早收到風說止暢將這水牢地看官守一同擲入水牢,哪還怕前來搭救,唯怕自己也被一同關入了那人間地獄。

    第二日,汐蘭再到水牢前時,女王已沒了昨日地威風,頭發蓬亂,面色蠟黃,憔悴不堪。此時正閉著眼打著瞌睡,然剛睡著,便跌入水中,被那汪臭水嗆醒,飽喝了一肚子的水後,才勉強爬起來,又手緊緊扣住石壁,生怕再跌入水中,大口地呼吸著,那花容月貌,一夜間已消逝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灰白地一張半死之人慘容。

    女王靠在水牢的石壁上,無神的又目睜得大大的,唯恐一不小心又合上了疲憊的雙目。

    汐蘭看她的狼狽相,如今算真正見識了什麼叫請君入甕,笑道︰“殿下昨晚睡得可還好?”

    女王聽到她的聲音,將一雙空洞無神的眼慢慢看向頭頂,瞬間如同見到救星一般,向她伸著手,“求你,放我出去,你讓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可是我想不到,你有什麼價值,能為我做什麼事。”

    “我把王位給你,你不是想做女王嗎?”

    “何需你讓?”

    “你沒有國印,是當不了女王的,這國的城民只奉信國印,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便將國印交于你。”

    “好象有點道理,但西天取經之事,是菩薩交待的,如果沒人去完成,惹惱了菩薩,這女王之位,我又且能坐得住?”汐蘭嘆了口氣,“唉,算了,我還是在這女兒國,過得幾日舒服日子便過得幾日吧。你也就在這兒水牢里呆著吧,你那國印,我不稀罕了。”

    女王沉思了一會兒,做了很大決定一般,“我告訴你三藏在何處?”

    “你不是說三藏不知在何處嗎?又想騙我?我可不上當了。止暢,我們走吧,明兒無聊了再來看看她。”

    “別走,我知道他在何處,我真的知道他在何處。”女王大急,真怕她又如昨天一般說走就走。

    “可惜你的信用太差,我實在信不得你。”

    “這次一定是真的,絕不敢相欺。”她見汐蘭全無相信的神色流露,越加焦急。

    就在這時,那個平時缺乏鍛煉的惡頭領受不了水牢之苦,滑落水牢,折騰了幾下,冒了幾個水泡,便沉落水底。

    女王更是嚇得烏黑了唇,沖汐蘭嚷道︰“三藏他們就在女兒國中,行者他們尚在宮中,三藏被我送給了我的一個結義姐姐。”

    “既然和尚給送給了別人,那想來這時候早已成了親,破了童子身,這西天也去不成了。唉,止暢,我們還是走吧。”

    “沒有,沒有,他與我姐姐尚未行夫妻之禮。”女王只恨不得,三藏現在就在自己面前。

    “你在這水牢中,又如何知道?”

    “我送他前去時,我姐姐算過時辰,說明日方是好日子。所以此時去定然不晚。”

    汐蘭和止暢相視而笑,打開水牢,女王和那幾個衛兵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爬出水牢,癱在了地上,直喘粗氣。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8 PM 編輯

134 師兄懷胎



   汐蘭被這水牢里上來的幾個人身上的臭氣,燻得做嘔,“將女王丟到護城河里,涮涮干淨。”

    止暢使了定術,將那幾個衛兵定在了水牢邊上,果然又使了個法術,將女王拋落到護城河中洗涮干淨。

    女王泡了一晚,本全身酸軟無力,又被擲到護城河中,急流將她沖得幾乎散了架。

    然止暢硬是等她身上去除了臭味,才將她提了起來。

    女王將眼前二人恨之入骨,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要食其肉,飲其血。

    汐蘭冷眼看著她,將她眼里的恨意盡收眼底,暗暗冷笑,不會給機會你重新站起來,“帶我尋我師兄,再尋和尚。”

    女王恨歸恨,但也不敢有所表示,強打精神,將他們引到一個別宮中。

    行者,八戒和悟淨均大著肚子,一排地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行者見汐蘭突然進,然避又無處可避,自己這副尊容被她看到,往日的英名付之流水了,好生郁悶,臉上露出難為情之色。

    又見她身後除了狼狽不堪的女王,還有一個男人,卻不知是何人,抬眼打量,當看到止暢時微微一愣,“是你?”隨即搖了搖頭,低聲自語,“這不可能。”又抬頭直視著止暢,問,“你是誰?”

    “我就是我。”止暢微笑而立,與行者對視。

    他這問法讓人摸不著,如果說止暢和行者相識,汐蘭也不覺奇怪,畢竟這世界有太多的事是她不知道的。然行者表露出來的迷惑卻讓汐蘭感這里面有著什麼蹊蹺。

    行者看著止暢。忘了自己此時地形像。完全陷入了沉思。

    八戒見了汐蘭,抽搐著哭道︰“四妹妹,老豬要生娃娃了,這可如何是好?”

    汐蘭看著他那高高隆起地肚子,笑道︰“恭喜姐夫了,又添貴子。”

    “老豬都這般淒慘了,四妹妹不設法救救老豬。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既然懷上了,過了十月懷胎,生下來便是,有何淒慘?”

    “說得容易,我乃男人,又沒產門,這如何生得出來?這不是要把老活活活憋死嗎?”

    汐蘭掩嘴而笑。

    “師姐。快救救師傅,師傅被那個女王帶走了。哎喲,哎喲……”悟淨見女王全身透濕,頭發和衣襟不斷有水滴下。容顏慘淡,想來是被汐蘭所制,又見她正慢慢溜向門口,忙出聲相告。

    女王本想乘汐蘭沒注意,偷偷溜走,卻被悟淨一言道破,大驚之下,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撥腿便跑。

    眼看就要奔到門口,心下狂喜。然喜極生悲,只聽“砰”地一聲,鼻子一陣巨痛,整張臉貼在了大門之上。只覺眼前金星直冒,鼻子一熱,一股滾熱的液體從鼻子中流出。

    汐蘭站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來女王是想重回水牢?既然如此。不用跑得這麼辛苦。我送你回去,如何?”

    女王顧不得弄得滿臉滿手的鼻血。跪倒在地,“不要送我回去,我再也不跑了。”

    “那還不解了他們的胎氣?”

    女王忙沖門口喊道︰“來人啊,快拿落胎泉水來。”

    一個宮女捧著一壇泉水出現在門口,看著女王那慘不忍睹的模樣,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愣在了那兒。

    “還不快把泉水給他們。”女王一聲暴喝。

    宮女才回過神來,將泉水遞給止暢。

    “你再敢玩什麼花樣,我就把你丟回水牢,讓你永不得出來。”

    “我絕不敢有所相欺。”

    止暢使了個定咒,將女王定住,方拿了泉水給行者三人服用。

    三人一人喝了半盞兒泉水,哪消一頓飯的時間,腹中絞痛難忍,一陣嘰里骨碌地腸鳴聲,腸鳴之後,三人齊往屏風後的淨桶搶去。然淨桶只有一個,先被行者佔著,尚未解完,悟淨便一路催促,行者只得起身相讓。

    八戒跑得慢了點,大小便齊流,一時間臭氣燻天。

    三人輪著去淨桶上蹲了幾回,方解了胎氣,肚子才恢復了正常,止了痛。

    八戒解了胎氣,肚痛一解,想到被女王所害,怒火上升,沖到女王身邊,揮掌便打。

    汐蘭忙拉住,“先別打,你手重,萬一將她打死了,這和尚的下落就沒著落了。”

    八戒才罵罵例例地住了手。

    止暢見這兒的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對汐蘭道︰“看來此處已沒我的事可做了,我也該走了。”

    汐蘭指指女王,“她身上的咒術,該如何是好?”

    “你大師兄也解得此術。”止暢說完,遁地走了。

    “他是何人?”行者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忙向汐蘭尋問。

    “他叫止暢。”

    “止暢?”行者苦苦思索,實想不起這止暢是何方神聖,“你與他如何相識?”

    “很早以前無意中相識。只是平時很少來往,這次為了這王夫之事才尋他來幫忙。”汐蘭對剛行行者地反應一直存有疑念,“大師兄認得此人?”

    行者搖了搖頭,“不認得,但有種似曾相識之感,象極一個人。”

    “象誰?”

    行者看了看汐蘭,欲言又止,過了會兒道︰“我們還是先去搭救和尚。”汐蘭也知此方為正事,止暢之事也就放開了。

    照著女王所說位置,果然來到一處石洞前,穿過石洞,竟是一個野花鋪路,綠柳成陰的好去處。又有小橋亭閣,紅樓綠坊,較女兒國的皇宮更為別致典雅。

    “此妖好會享受,和尚在此到比去西天來得舒服。”八戒看得好不羨慕。

    “那你何不留下?”汐蘭東張西望,尋著三藏的身影。

    “我倒是想留下…”八戒見汐蘭地寒光掃來,忙又道︰“但人家也不會要我。”

    “這麼說來,人家要你,便留下了?”

    “老豬說,哪敢真留,這小豬娃不是還在高老莊等著我嗎?”

    汐蘭也不與他胡纏,尋了處隱避的地方,要八戒和悟淨藏了,她與行者進前面小樓查看。

    行者變了只蚊子,轉悠悠地去了。汐蘭也使了隱身術,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去了。

    到了小樓二樓,布置得竟十分典雅,焚著香,點著燭,與汐蘭所想相差甚遠。一極媚的女子慵慵懶懶得斜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之上,那女子梳著墮馬髻,艷而不妖,比那女王更勝上幾籌。如不是早知她是妖,又哪看得出妖精所變。

    妖精半閉著眼望著坐在床邊哭個不停的三藏,伸了個懶腰,“難道說男人真這般能哭嗎?”

    三藏嗚咽著,“哪里是男子能哭,實在是貧僧為自己身世感到悲哀。”

    “你明兒便要嫁給我做夫郎了,還有何悲哀?”

    “就是要嫁你才感悲哀。”

    “在這兒女兒國,我要風是風,要雨是雨,那女王也得聽我使喚,你做了我的夫郎,榮華富貴,一身受用。再加上我花容月貌,那女王尚不及我。你還有什麼可感到悲哀的?”

    “我受菩薩點化,前往西天取經,被你這妖精扣下,且不悲哀?”

    妖精做出十分嬌媚之態,靠三藏身上,柔情蜜意,“這西天之路何等辛苦,如何比得我的溫柔之鄉?”

    三藏身子一僵,想要避讓,被妖精一把抱住。

    三藏大驚叫道︰“你說過今日並非吉日。”

    “今日非吉日成親,又不是不可與你親熱。”妖精將三藏按倒在床,在他臉上亂啃一氣,和尚的情欲沒激起來,她自己到意亂情迷了,趴在三藏身上哼哼唧唧地胡亂瞎摸。

    三藏更是放聲大哭,弄得妖精頓時壞了情趣,慍道︰“住嘴,你再哭,我馬上去叫那女王將你那幾個徒弟開膛破腹。”

    這行者或許不怕,但只怕八戒和悟淨經不得折騰,即刻住了嘴,不敢再哭。

    妖精好生得意,拿了絹子抹了他臉上的淚,嗔聲道︰“這才是我地好夫君。”

    汐蘭見三藏平時也算軟骨頭,到這關鍵時刻,卻也還不忘顧著徒弟,骨氣雖差了點,但也仗義,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三藏兢兢克克,推著身上的那癱軟骨,“既然明日方是吉日,你何必急于此時?”只盼能拖得一時算一時,說不定悟空他們脫了險,便將自己救下了。

    “好夫君,我們現在交歡,明日吉時再行慶禮。”



135 事出意外



   妖精坐到三藏身上,慢慢褪去身上衣衫,賣弄著那一身的細皮嫩肉。

    三藏卻雙手抓緊前胸衣襟,往上提了又提,生怕多露出一點肉來。

    妖精扯住三藏的衣衫,隨手一揚,笑道︰“胡啥可藏的,我鳳仙仙到要好好看看夫郎身體。”

    可憐三藏那身穿了多年的舊僧袍,化成碎片,漫天紛飛。露出那雖不強壯,但十分均勻的身體來。沒料到三藏那寬大的僧袍下,竟藏了這麼一副好身材。

    妖精鳳仙仙眉飛色舞,哪里還忍得了,上下其手,在三藏瑞上揩夠了油。

    汐蘭見這個份上了,如果再不出面,三藏只怕真要失身了,卻不知猴子現在身在何處,叫道︰“大師兄,你再看戲,和尚的童子功可就到此為止了,那你也只能打包回花果山當野猴了。”

    行者本以為汐蘭會出面干涉,他樂得在暗處看熱鬧,哪知她遲遲不出手,聽她叫喚,也只得現了身,喝道︰“妖孽,咆老孫一棍。”

    鳳仙仙忙滾身下床,取了武器,道︰“要打,我們出去城外打,休打壞了我的這些名牌家俱,我重新裝修可得費些手腳。”

    行者掃視了四周,笑道︰“你還想有重新裝修的機會?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鳳仙仙大怒,“我沒傷你之心,你卻有害我之意。誰死誰活,還不知道呢。”說完先行奔了出去。

    行者當能讓她跑脫,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汐蘭現了形,站在床邊,望著只穿了一條小短褲三藏嘻嘻而笑,“師傅身材不差嘛,如果取舉辦個男模大賽,沒準你還能拿個前三名。”

    三藏一張臉漲紅如豬血,尋著被子裹緊赤裸的身體,皺緊了眉頭。這女人怎麼個個如色中之狼,連這個小徒弟看自己的眼光也這般可怕,看來這小丫頭是長大**了,以後得多加注意了。

    剛才她不知在這房中多長時間,被妖精輕薄定被她看去了,又急又惱,只想找個地縫鑽下去,哪還敢抬頭看她。

    汐蘭見他如同受了欺負的小媳婦,緊緊地將頭埋在胸前,忍不住逗樂之心又起。“師傅肯為徒弟們犧牲身體,真是了不得啊,汐蘭代各位師兄弟,在這兒謝謝師傅了。”

    三藏聞言,剛才的情景果然全被她見了,心里僅存的一絲僥幸也付之流水了,越加無地自容。結結巴巴地道︰“你可不能拿出去亂說。”

    “師傅平時心善,處處布施,救濟于人。我看這國城民也著實可憐,全城沒個男人。不如我們便在這兒住上月把。師傅再發發善心,給她們多留下些仙液,養些孩兒吧。讓我算算,師傅身體強壯,除去休息吃飯的時間。一天應付個三四十個,應該不成問題。如果命中高的話,一個月下來,也能留下百把幾十個孩兒了。”

    三藏聽她這麼說法,也動了怒,“我怎能失身丟了元陽,敗壞了佛家德行;如走了真精。且不墜落了本教人身?”

    “救人出水深火熱,你怎麼就不舍得那點東西?”

    “出家人怎麼可浸入淫欲?”

    “這不是要你貪圖淫欲,而是施舍,是舍你的愛民之

    “別的樣樣可施,唯獨此樣不可。”

    汐蘭見他動了真怒,也不再逗樂,正想說出去看猴子降妖,卻又聽他道︰“不過布施是我們佛家地美德,解救這國城民也實是應該……”

    汐蘭驚得睜大了眼,不敢相信這是出自他口中。“師傅的意思是按我剛才所說?”

    “以你所說,且不耽誤了西行時間?”

    “師傅該不會想來個一夜情吧,那中命率就不好說了。”

    “好人做到底,怎麼能一夜情?”

    汐蘭更不解了,“你又怕誤了行程,這如何是好?”

    “我們自走我們的路,這留種之事。還是交給八戒……”

    “啊……”汐蘭頓時暈倒。原來三藏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可是她們看不上八戒。”

    “讓八戒變個身形。胖是胖些,但也可免了丑陋之相,等我們走後,她們沒得選擇,久饑又且會擇食?自會被她們接受。這一來,既然解救了這一城的國民,又合了八戒心意。”

    “到時到了西天,說不定佛主念我等慈悲,還給我們多記上一功。”

    “我去看大師兄降妖了……”翠蘭雖非汐蘭親生姐姐,但對她卻十分疼愛。一想到翠蘭獨自帶著孩兒在家伸長了脖子等候八戒,而八戒卻在這兒花天酒地,實在是不能認同。八戒一旦在這兒開了洋葷,翠蘭這以後還能管得了他?

    三藏見汐蘭突然沉下了臉,一臉的不喜,才想起八戒是她的姐夫,看來這事只能泡湯了,要不留下悟淨?悟淨憨直,硬將他留下,說不定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來。萬一他來個自殺,那可就惹事上身了,這想法只能作罷。

    汐蘭到得城外,本以為行者和那妖精定打得死去活來。

    哪知到得城外,卻見他二人並肩而坐,談得十分投機。許多城民,圍坐在旁邊。

    “師兄?這…….”

    “師妹,我們誤會了。”

    “誤會?”

    “這鳳仙仙貪男色是為了保得容顏,過去都是自行去尋舊情人,並無大惡。反而有她在,這些年來才約束了女王,盡少的為惡。那女王殘虐無道,做事全憑她個人性情喜好。在鳳仙仙沒來之限,人民過得慘絕人寰。後來被鳳仙仙制服,才有所收斂。”

    “大師兄,定是耳軟,被這妖精所迷惑。”汐蘭將水牢所見說了一遍。

    行者尚未回答,從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雖然身上衣服已換過,身上傷口已經過處理,但仍看得出是從牢中所救之人。

    那人被眾人扶著走到近前,向汐蘭磕了個頭,道︰“那日走得匆忙,還未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汐蘭忙扶起回禮,“你身上傷痛未愈,為何不在家休養?”

    “我是前來求娘娘為我們做主,討回公道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是你們娘娘?”

    那人指指鳳仙仙,“她便是我們娘娘。這次娘娘說外出時間較長,她前腳走,我們後腳便被女王投進女牢,說是要我們在娘娘回來前爛去身上的骨,化成白骨。前些天已有不少人死去,昨天如不是姑娘相救,我們都不知能不能熬過今夜。可巧姑娘制服了女王,而娘娘又于昨夜,提前回來了,所以我們才前請求娘娘。”

    汐蘭看了看鳳仙仙,這妖精在這國民心目中竟有如此威望,真讓人出乎意料。“女王為何將你們投入水牢?”

    “我們有的是不滿女王所為,有所報怨,而被女王得知;有的是平時服侍女王時有讓女王不滿的;又有的是平時不小心得罪了女王的。但我們實在從沒做過害人之事,全是無辜之人。”

    “就算你們說的有理,那又為何要挾持我師傅?迫他成親交歡?”

    另一個城民上前道︰“這全是我們的意思,因為娘娘每過些日子便得外出與男子尋歡來維持人形。可是每次她走,城中便有人被女王刁難。每次娘娘離開,我們都是膽顫心驚,生怕惹事上身。這次娘娘走的時間稍長些,便有這許多人受難。所以我們才要娘娘留下三藏,這樣一來,她便不用再外出尋男子,那也可保我們平安。”

    “原來如此,既然女王如此暴虐,為何你們不另女王?”

    “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國家有個奉信,必須擁有國印,才可以做得女王,否則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汐蘭心里暗罵,迷信,但這宗教信仰,實在是無法用常理去理解地,“我已逼女王交出了國印,你們可以另選出一名正直寬愛之人,然後擁她為王。”

    “我們最敬佩之人便是娘娘。”

    鳳仙仙微微一笑,“我是妖,且能做你們女王。”

    汐蘭將行者拉過一邊,低聲問,“她們所說可是屬實?該不會是鳳仙仙所使的手段吧?”

    “我剛才始也有師妹這想法,所以暗地里變了個人在這兒與他們周旋,自己脫了真身,去城里細細打探過,確實如此。這鳳仙仙實在是難得的好妖,深得民心。”

    汐蘭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有個想法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49 PM 編輯

136 鳳仙仙



   汐蘭還是不放心,要行者拖著她們,自己使著地遁術,四處打探鳳仙仙的為人及往日的所作所為。

    結果果然與行者及剛才聽到的一至,那鳳仙仙雖為妖,卻深得民心。

    回到城外,見那些女子仍在與鳳仙仙爭辯,要她廢了女王,登基為王,而鳳仙仙因身為妖,卻說什麼也不肯答應。但另選女王,她們擔心會再現在女王的事情發生。

    汐蘭壓下眾人的吵鬧,道︰“我倒有一個主意,不知你們看合不合適。”

    眾女紛紛閉了嘴,看向汐蘭。

    汐蘭等眾人安靜了,方道︰“不如你們舉出合適的人選二十人,全城上了十八歲的城民,投票選舉,票數最多的便是女五。但是國印卻由鳳仙仙保管,風仙仙執行監督女王工作。那樣便不會再有現在女王那些惡行發生了。”

    眾女頓時議論紛紛,過了良久,也都點頭贊同,也認為是個好主意。

    鳳仙仙等眾女散去,邀汐蘭和行者回她的小樓,設小宴款待他們。

    汐蘭途中問道︰“事到如此,那我師傅,你如何處理?”

    “自是放他西行,如果換了女王,我大可自行出去,不必擔心城民受難。”

    三藏見汐蘭與鳳仙仙有說有笑地回來,不知她們又玩什麼花樣,直到行者說明了來朧去脈才肯從八身身後出來。

    飯後,汐蘭與鳳仙仙相談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鳳仙仙如今唯一擔心仍是女兒國後代的繁育問題,女兒國城民雖然可以飲用子母河水來受孕繁殖,但生下來的小兒大多體質較,大多發育不健全,僅幾歲便夭折了,這能存活下來,長大成年的。壽命也短,三十來歲便已是命長的了。女兒國的人口數量一直在減少,如此下去早晚會在地球上絕滅。

    “其實這個問題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汐蘭躺在鳳仙仙準備用來做喜床的大床上,舒服得閉上了眼,鳳仙仙可真不是一般的會享受。

    鳳仙仙見她昏昏欲睡,一把將她拉起,“先別睡,如何解決?說與我聽。說完才放你睡。”

    “在你們這兒沒有男人,可是在別地國家,卻有很多男人十分貧窮,以餓死告終。要人暗中觀察,遇到這樣的人。有人品好的,又勤快能干的男子,便將他們請來。如果肯定的的,但定居于此,不肯的原路送回去便是了。”

    “辦法是好,但從別的國家到此,路途遙遠。途中又多妖魔野獸。能象你等能行到此處地只怕難有他人。”

    “讓他們自己走來,當然不成。可是請人用仙術移他們到此,但不是不可能。”

    鳳仙仙美目一亮。“我如何便沒想到,等新女王選出後,我便去問問那太白星君,誰能有此能耐。”

    汐蘭本想要止暢前去設法帶人到此,不過他一個人不知能帶得了幾個。聽到她說太白星君,一骨碌地爬起來,“你說得這太白星君可是天上的神仙?”

    “自然是神仙。”

    “你認得在天上的神仙?”

    “認得一些。”

    “與他們關系如何?”

    鳳仙仙突然紅了臉,扭捏起來。在汐蘭一再追問下才道︰“不瞞妹妹,我這采陽補陰之術,普通凡體俗凡,難以承受,但于神仙卻無害處,所以我這些年來與不少神仙來往甚密。這次外出便是受了財神所邀外出旅游。”

    “既然如此,這帶人來之事。應該不會有行不通了。”

    鳳仙仙點頭而笑。“我自得去問問,能多找上些人來幫忙。多帶些男子前來,自是女兒國中大喜之事。”

    “鳳姐姐可認得玉帝?”

    鳳仙仙臉色一沉,“自是認得。”

    汐蘭心里一沉,該不會與玉帝也有一腿吧?“你與那玉帝……”

    “我與他有著深仇大恨。”

    “這是為何?難道是他佔了姐姐便宜,又甩了你?”

    鳳仙仙冷冷笑道︰“妹妹太小看我了,我且會讓他佔了便宜去。”

    “那你與他有何恩怨?”

    鳳仙仙咬牙切齒,“妹妹有所不知,我有許多姐妹,被玉帝看上,因不從他,先後被他派人誅殺了,我與他有著血海深仇啊,又且肯從他?但我也沒有能力報得這一筆筆血仇。”

    “為何你姐妹不從他,會被他誅殺,而鳳仙仙卻相安無事。”

    “他留下我,是因為我與許多神仙彼交情不薄,那些神仙彼此都有些交情,如果他殺了我,定會得罪許多人,對他的江山自有不利,反正我也沒能力無他對抗,也就樂得做了這個順水人情,放了我一條生路。”

    “他高高在上,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為何你的姐妹們不肯從他?”

    “他們母親生下我們後,便撒手西歸了,當時有一個看守紫竹林地娘娘見我們可憐,便收養了我們,直到我們成年,才趕我們出來,各自去投師學藝,加以修煉。紫竹娘娘便是我們的再生父母。然我們離開後,尚未學藝回歸,便聽說娘娘犯了戒,被玉帝法制派人誅殺了,甚至散過七魂六魄。這且又不是殺母之仇?我們姐妹雖為妖,但卻也識得是非好歹,又且肯從他?”鳳仙仙說著便流下淚來,“我們從小在娘娘身邊長大,娘娘的為人,我們十分了解,是不可能做出如玉帝所說的犯了淫亂三界的事來,這事必有隱情。這些年來,一直救人打探,卻一直沒能探出事情真相,唉。”

    “你知紫竹娘娘死于誰手嗎?”

    “知道。”

    汐蘭心下黯然,只怕她也不能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

    “娘娘是死于楊戩之手。”

    鳳仙仙說到楊戩之時,臉上卻無半分恨意,讓汐蘭好生不解,“為何你那麼恨玉帝,對楊戩無恨意?”

    “娘娘雖死于楊戩之手,但非楊戩本意。”

    “此話怎麼講?”汐蘭暗暗觀察著鳳仙仙的神色,絕無半天虛假之色。

    鳳仙仙卻不答汐蘭之話,反道︰“妹妹將去西天面見佛祖,我想求妹妹一件事。”

    “鳳姐姐有何難處,說來聽聽。”

    “想求妹妹見面佛祖之時,將紫竹娘娘之事,說與佛祖知道,求他為娘娘一洗清白。”

    “人都死了,這些虛名,又哪還有用?”

    鳳仙仙沉呤了良久,又盯著汐蘭看了許久,確認汐蘭實在可以信任,才道︰“有些事,我本不能告訴妹妹,但這事關系甚大,所以……”鳳仙仙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知並無人偷聽,才接著道︰“我後來偷偷去過紫竹林,居然見到了娘娘。“什麼?”汐蘭驚叫了一聲,娘為何會讓人看見,這且不危險?

    “噓……”鳳仙仙忙止住她,“小聲點。”

    汐蘭點了點頭。

    鳳仙仙眼圈紅紅,“娘娘並沒有魂飛魄散,這事只怕只有三個人知道,妹妹定不能將此事張揚出去。”

    “哪三人?”

    “楊戩,冥王和我。”

    “這是怎麼回事?”汐蘭仍不能輕易相信她所說這言,畢竟這關系到母親地生死,如今楊戩沒了,再也無人可以保得住娘親了。

    “我見到了娘娘的陰魂,娘娘肯出來見我,是有事要交待我去辦。我打探多年,卻無法尋到蛛絲馬跡,妹妹一路西行,見多識廣,說不定能幫我一幫。”

    “何事?”

    “尋一個人。”

    “什麼人?”

    “娘娘的女兒。”

    “啊?”汐蘭再次震驚,這事她都知道,看來她果然是可信之人。

    “我所以不恨楊戩,是因為他保住了娘娘地魂脈和孩

    “那你為何不直接去尋楊戩?”

    “我何曾沒有尋過,但你不知楊戩為人。”

    “他的為人?”汐蘭心目中,他就是最好的人。

    “他冷傲非常,我尋過他幾次,都被他拒之門外,還要我斷了這條心,如果我窮追不舍,他便要殺了我。”鳳仙仙臉上露出無限的惆悵和淒然,“我是什麼計都用盡了,也不能接近他。以後也沒機會再接近他了。”



137 安穩覺



     “你也知道楊戩之死?”

    “如今哪能還有人不知道此事?沒料到他一世孤傲,卻為一個女子而死。”鳳仙仙抽搐著說不出聲來了。

    “難道你對楊戩?”汐蘭見她此番情景,不免有此想法。

    “我這輩子就愛過兩個人,他便是其中一個。”鳳仙仙點著頭,深嘆了口氣,突然間,象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盯著汐蘭看了良久,問︰“你便是楊戩的至愛?”

    汐蘭心里一跳,“你從何而知?”

    “此事雖被天界封傳,但哪能瞞得住我,我聽說他愛極的那女子叫汐蘭,那個汐蘭集著人間所有靈氣,我竟沒能想到,那女子應該便是妹妹了。”

    汐蘭慘白著臉,一來是因為想到楊戩,二來不知鳳仙仙會有何反應,“你恨我吧?”

    她此言一出,自是不否認她便是鳳仙仙口中的汐蘭。

    鳳仙仙眼里露出淒慘之色,幽幽道︰“他人都去了,還有何可恨的?我一直以為他無情無欲,沒想到他是這般的血性男兒,因為妹妹,他在我心里比以前更為完美了。”

    “姐姐所說的所愛另一個男子,卻又是何人?”

    “他叫黃袍郎。”

    “姐姐如何認得黃袍郎?”

    “那時我才從紫竹娘娘處出來,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妖精,卻不知雞是我的天敵。見公雞長得好看,便前去與它玩耍,差點命喪于此,幸得黃袍郎相救。”

    “那鳳姐姐從此便愛上了他?”

    “嗯。不過他卻只當我為妹妹,全無男女情義,只愛他的戀人。”

    “他的戀人?”汐蘭雖然這事。但為了得到更多地證實,也只是裝作一無所知。

    “他的戀人是百花羞的前世。他雖不愛我。但對我卻十分照顧,為我指引了明師,又從他那兒,我才認得這許多地神仙,也因為他這般,我後來才會免了殺身之禍。”

    “那姐姐又如何愛上楊戩的?”

    “我那時年輕,做事沖動。聽說娘娘被楊戩所誅,便去向楊戩尋仇,被他所擒,以為定難逃一死。不料他沒殺我,將我丟回師傅山前,要我學好了本一。再去尋他。”

    “所以姐姐就愛上了他?”

    “也許吧,但那時我恨他,不肯承認自己愛他。因為尋他報恨,我才拼了命地修煉,沒料到我的體質不適應休煉攻擊性的法術,卻修出了現在這肉身。便想用美色來親近于他,尋機殺他報仇。”

    “結果呢?”

    “結果被他一次次丟了出來。”

    汐蘭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反多了許多淒涼之意。“又有一次,我被他丟了出來後,十分絕望。但又不甘心,前去紫竹林。那時並不知娘娘尚在,只是想回去尋回一些我兒時的信心。卻不料見到了娘娘,得知了楊戩殺她保她魂魄和孩兒的事,並要我為她尋找孩

    “原來如此。”

    汐蘭心里難過。告辭了鳳仙仙出來回到住處。她還有事要去應印。而鳳仙仙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也沒擋送她。

    汐蘭喚出止暢。要他送自己前去黃袍郎處。

    黃袍郎夫婦見到汐蘭,好不歡喜,忙著要人整頓酒菜。

    汐蘭攔住道︰“哥哥不必忙碌,我無時間不多,想向哥哥打聽些事情。”

    黃袍郎見她神色急迫,知是要緊之事,“何事?”

    汐蘭說起,鳳仙仙之事,問他那此事可是當真?

    “她所說句句屬實,我對她雖無男女情義,卻十分喜歡她的為人,世上別說妖精,即便是人和仙,象她這般正直善良的人也是不可多見。”

    汐蘭要地便是這句話,她來尋黃袍郎便是為了證實鳳仙仙的為人。

    回頭看止暢,遠處的他正在沉思,分明已將她與黃袍之間的對話聽了去。

    黃袍郎並也知汐蘭與楊戩之事,見她此次來,已不如過去般消沉,心下安慰,望著止暢,問︰“新男朋友?”

    汐蘭看了看止暢,“他?怎麼可能,我找貓找狗也不會眼他。”

    黃袍郎微微一笑,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有時非常微妙,“我看他不錯。”

    “他哪兒能不錯?滿身邪氣。”汐蘭實在不明白黃袍怪是什麼眼光。

    “你嘴上是這般說,但你如果真信不過他,且會要他送你前來?”

    “有些事,哥哥不明白,我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說與你聽,我得回去了。”

    黃袍郎知她不能誤了西行之路,也不多留,又給她了許多寶貝,才放她離去。

    汐蘭走向止暢,不滿地踹了他一腳,“為何偷聽我們談話?”

    “我並沒偷聽。”止暢看著她踹來的腳,皺起了眉頭,“你對我為何就不能溫柔一點?”

    “你分明就聽到了。”汐蘭對他地責問直接無視。

    “我是正大光明的聽,可沒有偷聽。”

    “偷聽人家談話,你不會不知道是不道德的吧?”

    “喂,你這話說的就差了,你又沒讓我把耳朵堵上,這話要飄進我耳中,我能如何?”

    “算了,不和你計較,送我回去吧。”

    “你這半夜的拉我起來當馬夫,也沒句謝言,早知不來了。”

    “你敢不來?”

    “我……不敢。”止暢見汐蘭豎起了眉,將為何不敢吞回了肚子。以前的教訓,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實趣些比較好,她現在看來心情就十分的不好。

    回到汐蘭住處,她心事重重,也無心與止暢說話,徑直上了床,才發現止暢在身後跟了來。“你還不走?”

    “為何要走?”

    “我要睡了,你走吧。”

    “我今晚睡這兒。”

    “你又抽了哪根筋?”汐蘭心里本來有事,見他又發了神,倍感頭痛。

    “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夫妻。”

    “誰與你是夫妻?”

    “我們可是正正規規拜了堂地,雖然洞房環節上出了點錯。”止暢也不理會汐蘭的橫眉冷對,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

    汐蘭見他躺在床上,便老老實實閉了眼,也不再趕他。對他搶自己的床之事,已視為平常不過。而有他在的晚上,她卻總睡得很香,這是為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雖然她心里排斥于他,但不自覺得又覺得他很親近,仿佛是自己很親的人一般。

    躺在了床上,卻又睡不著了,側身看著止暢的側影,突然有種幻覺,閉上眼的他與楊戩真地好象,幾乎是一般地模樣。“喂,你知道嗎?”

    “什麼?”止暢也不睜眼。

    “鳳仙仙很愛楊戩呢。”

    “是嗎?”止暢對她的話題沒半點興趣。

    “真地。”

    “我只知道她過去經常去勾引楊戩,卻不知她還愛著他。”

    “你哪能知道這女兒的心思。”

    “是啊,我哪能知道,如果能早些知道,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事發生。”

    “你到底知道多少楊戩的事?告訴我吧?”

    “什麼也不知道。”止暢翻過身,睜眼近距離看著汐蘭。

    “你明明知道。”他睜開眼後,那紫色的瞳孔將他與楊戩的相識瞬間拉開距離,也破壞了汐蘭剛剛對他存有的那點幻覺。

    “睡吧,哪來這麼多的問題。”止暢突然伸臂,將她攬在懷中,又閉上了眼。

    “喂,你別老對我動手動腳的。”汐蘭死勁想將他的手拉開。

    他的手反而攬的更緊,“睡吧。”

    一股熟悉的氣息再次包裹住汐蘭,也不再掙扎,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靠著他身上所帶的這股氣息來維護著活在這世上的精神寄托。如果沒有他身上這股與楊戩一般無二的氣息,她還能不能支持著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還沒告訴我,何為,你是他,而他不是你?”

    “現在什麼也別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可是我越來越沒信心,能不能等到那天了。”今天鳳仙仙之事,深深勾起了她內心的痛,自從沒有了他,她還能算是一個人嗎?也許更象一具能說話,能走路,能想東西的行屍走肉吧。

    “這不象你了,我心目中的汐蘭是不會被任何事擊垮的。”

    “你只是不太了解我,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我。”

    “不是,在二十一世紀時,我看到的也許只是你的表面,但現在不是。”

    “那是你看不到我的心,所以你才會這樣認為。”

    “我能看到。”止暢將頭埋在她秀發中,“睡吧。”她並不知道,其實也只有與她一起時,他才睡得安穩,所以在他很疲累時,不管她怎麼趕他,他也要留下。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7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0 PM 編輯

138 恩情



   第二日,汐蘭見鳳仙仙的情緒已經恢復正常,前思後想,最後終決定,要鳳仙仙叫人去把行者喚來。

    行者到後,鳳仙仙按汐蘭之意,支走了所有使女,又要心腹在門外把守,不讓任何人靠近。

    鳳仙仙見她如此,知定有要緊的事,又親自各處巡視了一遍,確認再無疏漏,才回來道︰“不知妹妹有何事,要這般謹慎?”

    汐蘭從懷中取出記憶水平,放到桌上,道︰“是關于到我的生死,我的生死事小,但卻關系到許許多多屈死的怨魂。”水晶球經過天池的水浸泡,表面的覆蓋物變得有些松脫。汐蘭曾試過,去除那層污垢,但終沒能成功。

    鳳仙仙的注意力被記憶水晶吸引,她自小隨紫竹長大,這東西不會沒有看過,雖然此時的水晶並不光潔,但仍一眼認出了此物,一聲驚呼,“紫竹娘娘這水晶,妹妹從何處得來?為何被弄成這般模樣?”

    “從黃袍郎處所得,因為長時間無人認領,被小妖們丟在了垃圾堆中,長年累水,便積下了外面這層頑垢。”

    “我早該想到,也只有他那兒才會收集到這東西。”鳳仙仙說完,神色暗了下來,“可是娘娘已仙去,這水晶再也無用處了。”

    “這水晶不但有用處,而且用處大著呢。”“娘娘已去,這水晶失去了靈性,如何還能有用?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娘娘對這水晶做過封印,尋到娘娘的女兒,只有她帶著娘娘的血親,才有可能再次激活這水晶。但我尋了這幾百年,卻絲毫沒有線索,她仿佛蒸發了一般,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卻……”鳳仙仙墜下眼瞼。眼角淚痕閃閃。

    行者不明二人所說何事,只是于旁邊靜聽,知那水晶在過去定然是個寶貝,取到手中把玩,那層頑垢居然被他剝落了。露出本來的晶瑩剔透,遞于汐蘭。

    汐蘭的心,被這一句話割出千萬刀血口子,強忍了痛。盡量不有所表示。見行者竟還了水晶原貌,還以他感激的一笑,接過水晶,重新放回桌上,道︰“鳳姐姐請看。”

    將手捂向水晶球,水晶發出淡淡紅光,讓汐蘭也有所意外的是,那水晶沒了外面污垢的約束,竟隨著紅光地變強,慢慢變大。直到有半個有高矮,才停止下來。

    鳳仙仙不敢相信地看向汐蘭,“你為何能激活這記憶水晶,難道……”再次細細地打量起汐蘭來,過了一會兒,才睜大雙眼。捂住差點驚叫出聲的嘴,“你是…….”

    行者卻心存了疑念,汐蘭明明是高老莊的四小姐,但按鳳仙仙所說,這水晶只有那個叫什麼紫竹娘娘的女兒才能激活水晶,見鳳仙仙如此表情,更加迷惑,這汐蘭難道果真另有身份?

    汐蘭只是對鳳仙仙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又看向水晶。

    鳳仙仙和行者也收回訊問的眼光,隨她一起注視著水晶地變化。

    汐蘭曾經在水晶中看到的一暮暮,再次在水晶中浮現,但這次沒了外面污垢的遮擋,加上圖形放大。里面的畫面竟栩栩入生。連人物地表情也清晰異常。就如同縮小了一半比例的真人在眼前一般,聲音也恢復了正常。比上次所見又逼真了許多。

    行者看著里面那叫紫竹的女人。長相和汐蘭竟一般無二,只是略為成熟。

    汐蘭看著楊戩出現時,全身一震,這水晶,她看過無數次,但從來不曾看清楚過里面的人相,這時的楊戩仿佛就在眼前,不知不沉中,已是淚流滿面。

    過去每每看到母親對楊戩道︰“戩兒,我與你母親姐妹一場,看著你出生,長大,何時說過一句假話?”楊戩愣了半晌,轉身就走的時候,便有一陣的花屏,這次花屏卻沒在出現。

    楊戩剛走出小竹屋,紫竹便取出記憶水晶,施了法,卻見一個女子被天兵截殺的場面,頓時癱坐下來,流著淚輕泣道︰“玉檀姐姐,是我害了你。”這一刻她心如死灰,知道自己不死,玉帝是絕不罷休,雖然楊戩走了,但還會有別的人來,再有人來時,只怕是躲不過的了,不會再有人能象楊戩這般敢抗旨地。

    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十分細致的小盒,打開小盒,取出一個白玉瓶,與上次玉帝給她的裝絕魂丹的小瓶一樣。將小瓶握在手中,對懷中的嬰兒淒然道︰“孩子,母親沒用,沒辦法再照顧你了,他也絕不會讓你留在這世上。不如,隨了我一同去吧。”

    汐蘭的心一下便提到了噪子眼,在楊戩救他那日,便對玉帝說過,這絕魂丹一共兩粒,一粒送了母親,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心中地恨意更深。

    紫竹抱著嬰兒,在她的臉上親了又親,眼里盡是千萬般的不舍,最後終于將嬰兒放到床上,哭道︰“孩子,別怕,一會兒就好,可惜母親不能陪你走這通向閻殿的這段黑路了,你來世一定要投到平凡人家啊。”

    如果換成以前,紫竹說這番話,汐蘭一定會好生不解,或者還會怨恨母親,可是現在她知道,母親手中握著的是絕魂丹,是讓她散去七魂六魄的毒藥。心更痛得無法說出,心里輕喚著,“母親,我一定要為你報仇。哪怕下十八層地獄,也要不擇手段為你報仇。”

    紫竹一狠心,拉過棉被,捂住嬰兒頭臉,用手死死壓住,嬰兒的哭聲慢慢減弱。

    鳳仙仙忍不住“啊。”了一聲,娘娘明明要自己尋找她的孩兒,為何會如此?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紫竹身後傳來,“你在做什麼?”

    紫竹一驚,縮回了手。

    來人卻是去而復返地楊戩。

    楊戩急步搶到床前,拉開棉被,嬰兒的小臉已漲得發紫,突然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痛苦地掙扎著哼了幾聲,又放聲大哭起來。

    楊戩抱起嬰兒,怒視著紫竹,喝道︰“你瘋了嗎?這是你親生的骨肉,你也下得了手?”

    紫竹癱坐到地上,嚶嚶地哭著,“戩兒,你雖放過我們母女二人,但終會再有別人前來,我們母女二人是躲不過去的。不如乘著其他的人沒到之前,讓她早些去投胎轉世,否則只怕她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了。”

    “我也是想到這點,才會回來,沒料到你下手如此之快,如我晚到一步,這孩兒且不……”

    紫竹聞言,知他有搭救之意,一骨碌爬起來,跪在地上,“戩兒,我雖不能報你之恩,看在你母親地份上,救我孩

    “娘娘,請起,戩兒是晚輩,受不得你這大禮。我回來,便是想帶她離去,但戩兒無能,無法保得娘娘周全。”紫竹驚喜交加,給楊戩磕了個頭,才站起,又不無擔憂,“可是你帶走她,如何瞞過玉帝?如果被他知道,且不給你和你母親招來殺身之禍?”

    “我自有辦法,娘娘盡管放

    “這……到底是何辦法?”

    “娘娘不必多問,如你信得過戩兒,將她交于我便好。”

    紫竹點了點頭,“如果這孩兒給你帶來麻煩,你拋了便是,千萬不要因為我們母女,累了性命。”

    楊戩輕嘆了口氣,“娘娘,切記,你死後,魂魄不可離去,在這屋中尋個地方隱好來,我不來尋你,你別出來。娘娘自便,我要走了。”

    紫竹微微一笑,臉上一掃剛才地絕望,她知道她的孩子有救了,然玉帝當年送她這絕魂丹,如今想來,已知道了他地目的,她且能再有魂魄?她不能再給楊戩增加麻煩,只要救得女兒,她便無悔了。“戩兒,好走。”

    從小瓶中取出絕魂丹。之後的情節,汐蘭是看過了,只是後來,隨著自己上了輪回台,丟失了水晶,這後來之事便不得而知了。不知楊戩如何瞞過玉帝,紫竹又如何只剩下了一脈陰魂在小竹屋中等候自己。

    過去汐蘭已猜到楊戩為了保住母親的魂魄,才親手殺死母親,現在在水晶中親眼所見,仍心痛如刀絞,對他的愧疚,更是深深地扎在了心里,再也無法擺脫,自己兩母女欠他的,永世也無法再報,除非真如止暢所說,他去了二十一世紀。



139 開家夜總會



   行者看完這些片段,已猜到汐蘭便是那送走了的女嬰,但她為何又會成為高家四小姐?這就不得而知了。他更沒想到,多年來一直嘻嘻哈哈,象是無憂無慮的小丫頭會有著這樣淒慘的身世,也難怪他常看到她在人後只要獨自一人時便會撫著這水晶球落淚。

    也難怪楊戩之死,會讓她如此傷痛欲絕,如不是為了楊戩的母親,只怕她早隨他去了吧?現在他也理解為何一慣冷血的楊戩會一直保護于她了。他再一次迷惑,這人間的情,到底是什麼?

    鳳仙仙早已是泣不成聲,過了許久,才慢慢止住,握住汐蘭的手,“妹妹,你一定便是娘娘的女兒,對嗎?”

    汐蘭輕輕點了點頭,也是淚流滿面。

    “難道說妹妹便是楊戩拼著魂飛魄散保下的人?”

    汐蘭又點了點頭,“不是我,他不會死。”

    鳳仙仙更是抱著汐蘭痛苦,“我苦命的娘娘,苦命的妹妹。”

    “女人怎麼就如此麻煩?哪來這麼多的淚?這般哭哭啼啼,簡直是浪費時間。”

    汐蘭了解行者性子,到沒什麼。鳳仙仙就聽不得了,“你是人不是?難道不知道什麼是傷心,什麼是痛恨?”

    他是猴,可不是人,汐蘭心里說著,當然不敢說出來。

    行者對鳳仙仙的責罵到是不在意,“這也看完了,叫老孫來何事?快說吧。”

    “我不能讓我娘和楊戩,還有更多無辜的人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我要讓玉帝得到報應。”

    “原來哪吒說,楊戩之死這背後定然有著不可告人之事。然隨著他的死便如石沉大海,不得而知了。原來卻是玉帝老兒做的這些喪心病狂地惡事。玉帝老兒定然沒料到你手上還有這個水晶記下了他所有惡事。”行者曾細細問過那日楊戩之死的全經過,有著許多迷團。現在也遇刃而解。

    “那玉帝老兒真是該死,不如我上天去,去將他打殺了?”行者雖不象鳳仙仙一般哭得一塌糊塗,但心里也實在不好受,那玉帝實在不是東西。

    “你被壓在山下的時間還短了不成?如不是菩薩點化,隨和尚西行。只怕還壓在那兒日曬雨淋呢。你如果上去將玉帝打殺了。只怕得永世得壓在山下了。”

    “那我保你上西天,將這東西交給佛祖,讓他去處置玉帝?”

    “我也想過,這西天定是要去,但如果這各路神仙仍受其蒙騙,擁奉著他。佛祖即便是要罰。也許只是會減些功德。這樣地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這打也打不得,告也告不得,那該如何是好?”鳳仙仙握緊汐蘭的手,“妹妹有什麼好辦法?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盡全力而為,我定要為娘娘和姐妹們討還公道。”

    “我要他被眾神仙孤立,一個使喚不了丞子的皇帝,還有何德何能坐上那玉帝的位置上。”

    “如何才能讓他孤立?”

    我與結義姐姐白晶晶開了家美容院。這些年來深得天上各路女神仙和男神仙家屬歡迎。而我想姐姐開家夜總會。

    “夜總會?什麼是夜總會?”行者和鳳仙仙對這個名詞好生陌生。

    “夜總會就是供人高銷費娛樂地地方。我要姐姐開這家,接待地卻是人妖仙三界人士。唯獨不接待玉帝。”

    “你的意思就是弄個讓他們吃喝玩樂的地方?”

    “可以這麼說,這樣的地方人最多,口也最雜,等有一定的影響力的時候,慢慢將玉帝地所作為為抖出來,時間長,自會引起人注意,總有耐不住好奇地人會去查,那一樁樁丑事,便會浮出水面,那他還如何能得人

    鳳仙仙聽了,眼露喜色,“成,這是個好辦法。可是這夜總會該怎麼做起來?”

    “這夜總會可以分為幾個部門︰第一的自然是歌舞廳,姐姐選些能唱能跳的女子出來。”

    “這個容易,我自己便擅長此項,平時也常與國中一些女子排編歌舞打發時間,所以這一項,定讓妹妹滿意。”

    “第二,便是棋牌室。”

    “牌室?”

    汐蘭取出和行者他們一路上用來消遣的各種棋牌,遞于鳳仙仙。

    鳳仙仙哪見過這些玩意,希奇不已。

    “對這些就是棋和牌,你選上一些聰明的女子來,一會兒讓猴子教你們如何玩。我讓我大哥再照著做上一些送來,你們將這些玩法推廣出去,定會受人歡迎。”

    “這還別說別人,光了看了,都好奇,忍不住想學呢。”

    “為何要我教?”行者最怕的就是麻煩。

    “誰讓你這猴精學什麼精什麼,樣樣玩得比我還厲害?自然是你教,如不是看你得西行的份上,我真想你留下來壓場子呢。”

    行者雖有些不耐煩,但對這些棋牌也實在有些癡迷,一路上只與汐蘭幾人玩耍,早有些膩味,能有別人一起玩,倒也是合心意,也就不再推脫。

    “第三,要開間桑拿屋。”

    “桑拿?這是什麼什麼古怪玩意?”行者聽著汐蘭說這夜總會,也就覺得好奇,定十分好玩,也感了興趣。

    “桑拿浴是一種特殊的洗澡方法,兼有清潔皮膚和治療疾病兩種作用。它通過接連幾次地冷熱交替可緩解疼痛、松弛關節。對皮膚來說,由于蒸氣浴過程中皮膚血管明顯擴張,大量出汗,血液循環得到改善,汗液排洩有助于體內廢物地排除,使皮膚里各種組織獲得更多的營養,對許多皮膚病諸如魚鱗病、銀屑痛、皮膚瘙癢癥等都有不同程度地治療作用。”

    “聽起來很好,可是怎麼樣才能有這樣的效果?”鳳仙仙本喜歡保養,這自是合她的心意。

    “這桑拿是通過冷水加熱來產生的大量蒸氣,就是這蒸氣產生的效果。”

    鳳仙仙是一點即明,很快便有了自己的想法,如何制作大約有了個模型,說與汐蘭商討了半日,總算將這桑拿部給設計妥當了。

    汐蘭又將桑拿要注意的事項告訴了鳳仙仙,要她定要嚴加注意,可別洗出了人命來。

    “既然開了桑拿,自然也就少不得按摩。”汐蘭搜出百科全書,要她叫吩咐人趕著將如何按摩那些內容盡數抄了下來,選些人出來好生學習。這女兒國就是這點好,女人多,好辦事。

    “這按摩還可以另開一間,洗腳房。”

    “這洗腳還要單獨開?”鳳仙仙越發覺得汐蘭花樣點子多多了。

    “桑拿好處多,這洗腳的好處,可不比桑拿少。”又將浴足的好處一一說與鳳仙仙,直聽得鳳仙仙眉飛色舞,連連點頭。

    汐蘭和鳳仙仙又將別的細節商量得透徹了。

    “妹妹,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定會做得讓你滿意,可是我卻有一點擔心。”

    “鳳姐姐擔心的是何事?”

    “我怕有人來砸場子,我手上雖有些功夫,一般貨色到不放在眼里,就怕遇到厲害角色。”

    “這我有辦法。”

    “這人界也不用再考慮,妖界和仙界我都有人選,妖界的人選,是有求必應的。而仙界,我去與他商量,應該也會答允。”

    “不知妹妹所說何人?”

    “妖道,自是尋那紅孩

    “妹妹與聖嬰大王有交情?”

    汐蘭想到那小屁孩,到有些不好意思,“嗯,他可看得住場子?”

    “當然看得,這黑道上,誰也得賣他三分面子。”

    沒料到這小屁孩還有這本事,自己到小看他了,“那就這麼定了。”

    “至于仙界,我先去問過他,再與你說。”汐蘭除出高員交給她的小冊子,上面竟是各路神仙的喜好,這東西于她本無用處,沒料到此時卻派上了用場,“妹妹拿這個去翻翻,遇到這些人,說不定能有所用處。”

    鳳仙仙接過,對汐蘭更是佩服得無體投地,妹妹竟這麼有行者伸長脖子望了一眼,“那哪里是她有心?是她那高老莊的老爺子有心,要她找個神仙老公裝門面用的。”

    汐蘭橫了他一眼,原來那日與高員外的對話,全讓他聽了去,也難為他這麼多年來竟然沒對人說起過。

    行者本想與她開個玩笑,問她看上了哪路神仙,但話到嘴邊想起,這話說出來定又讓她想起楊戩,硬生生將這玩笑話吞了回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8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1 PM 編輯

140 行者拒汐蘭



   汐蘭雖盤算著要哪 幫忙,但並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這年代又不比得二十一世紀,一個電話便可以搞定。如何尋到他,卻要費一番手腳。

    或者可以尋到白晶晶,要她轉告木 ,再由木 傳話,哪 是神仙,他尋她,自是她尋他來得容易。

    這一來一回也要不少日子,但夜總會修建也至少得三兩個月,這時間上倒也不是愁事。這跑路的事,自然使喚止暢去做。

    等與鳳仙仙商談完畢,見行者仍望著水晶球發呆。

    汐蘭收了水晶,問︰“師兄,什麼事能讓你想得如此癡迷?”

    “你弄倒了玉帝,是否便要回那個不知是什麼年代的地方?”

    汐蘭一愣,這猴子實在是聰明得要人不敢相信,“為何如此說法?”

    “我雖不知你如何成了高家四小姐,但以你以往的言行可見,你定然在高家不久。”

    “何以見得?”

    “現在女子端莊賢淑……”行者後面一半的話給打住了,不過言下之意也十分明了。

    汐蘭自然知道自己與端莊賢淑無緣,自也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這又與我是否要離去何關?”

    “你回來是沖著玉帝而來,而這事後,又且還會留在此處?”

    汐蘭回來雖非本意,但現在的目的也確是爭對玉帝。以前有楊戩在,她迷戀這個世界,如今,她憎恨這個世界,等看到玉帝得到了該有的報應,自也便是她離去之時。更何況她對止暢所說。楊戩去了二十一世紀,始終抱以一線希望,不管止暢是不是騙她。但那是她唯一人心理寄托。那她的離去便是勢在必得。

    對他之言也就不置而否,“師兄可願助我?”

    “我雖也不喜那玉帝,也希望他下台,讓那些受害者的怨靈得以安息。”他說這兒,停了下來,看了汐蘭一眼。又道︰“但這事。我不助你。”

    “為何?”汐蘭聽到他前面所言,本道他定會助她。他本事高強,有他相助定如虎添翼,沒料到他會一口回絕,“難道師兄是怕那玉帝?”

    “我當年便敢大鬧天宮,且會怕他?”

    “那卻是為何?玉帝如此殘虐無道。師兄為何不肯幫我?”

    “不為何。”行者起身走了。

    “難道是我不值得師兄相幫?”

    行者只是停了停。卻不回頭,“師妹的事絕對覆湯倒火在所不辭,但這事,我不願做。”說完徑直去了。

    汐蘭望著他離去地背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她與行者雖斗斗鬧鬧這幾年,但她心里感覺得到。他是維護著她的。他為何突然如此?

    “妹妹。既然他無此心,便不要勉強了。我定會全力助你,你也別難過了。”鳳仙仙自己也分不清,她這樣做是為了紫竹還是楊戩,也許都為吧。

    “我不難過,只是不明,師兄為何如此?他與我起初是極為不和,但這後來雖也總吵吵鬧鬧,但我有何事,他卻也不會袖手旁觀,可是真到我求他之時,他為何如此?”

    “他是不願妹妹離開。”

    汐蘭微微一震,但隨即笑道︰“姐姐誤會了,他是石猴,不懂得人情事故的。”

    鳳仙仙輕搖了搖頭,當局者往往總是看不清真相地。

    汐蘭從鳳仙仙處出來,回到住處,卻見敖玉依在門邊,像是等候多時了。

    見她走來,站直了身子,向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汐蘭正為尋哪 之事犯愁,見了他,這尋哪 之事便不會難了,上次如不是他尋了哪 前來,她可能已命喪玉帝寢宮之外了。因為有楊戩將她托付于他這層關系,對他也格外的親切,迎了上去,“有些日子不見了,找我有事嗎?”

    “沒事,便不能來看你?”敖玉話雖是如此說法,卻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遞于她。

    “當然可以,只是有些意外。”汐蘭撥開瓶蓋,但聞到一股清香,已知是龍須草的果實。“你又費心了。”

    “只是舉手之勞。”他雖說的輕松,汐蘭卻知這西海來去,路途遙遠,實非容易。

    敖玉見她收下,又交待,“記住每日服用,我要走了。”

    “等等。”汐蘭忙叫住他,“這麼大老遠的來去,不進去坐坐嗎?”

    “不必了。”敖玉見她氣色有所好轉,知這龍須草起了作用,心下安慰。

    “就算你不肯多留,可是我卻還有事相求于你。”

    “何事?”

    “進屋喝杯茶再說。”

    “也好。”敖玉隨汐蘭進了屋,他平時擔心被汐蘭看穿身份,化**形時,絕少與她來往。

    敖玉也不等汐蘭斟茶,便先問道︰“不知你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辦法,定會去做。”

    汐蘭將茶遞于他,“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想找哪 ,卻不知該如何聯系他,雖可以讓白姐姐尋木 傳話,但來去的時間卻長。”

    “這容易,再無別地事嗎?”

    “沒了。”

    “那你放心,明日他定來尋你。如再無別地事,我先告辭了。”

    “你不再多坐會兒嗎?”汐蘭一直沒有機會問他,為何楊戩會將她托付于他,他與楊戩是何關系。“這去天界,一來一去,也要些時間,我便不再多耽擱了。”

    “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

    “我這人,心里放不了事,有事便想早些做完,免得壓在心里不自在。”

    “你就不問我尋他何事?”

    敖玉微微一笑,“你做事自有你自己的道理,我為何要問?”

    “那我要你去殺人,你去嗎?”

    “去。”

    “你就不問為何要殺人?”

    “不問。”

    “為何?”

    “你想殺的人,那人便該殺,我又何必多問?”

    “你就如此信得過我?”

    “不好嗎?”敖玉亮如星辰的黑眸,沒有一絲調笑成份。

    汐蘭望著他看了半晌,深嘆了口氣,“我明白為何楊戩要將我托付于你了。”

    換成敖玉愣了,不知她何出此言,“為何?”

    “因為信任,你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他雖很少出現,對她地事像是不聞不問,但他卻讓她感到,他一直在關心著她。

    “哦……”她這意思,難道說,她也是這般地信任于他?心里升起一陣甜意。

    “你以前就認得楊戩?”

    “是神仙都認得他。”

    “你也是神仙?”

    “曾經是。”

    “為何是曾經是,那現在呢?”

    “我犯了天條,被貶了。”

    “又是天條,那天條說都在理嗎?”

    “不管在不在管,帝王便帝王,他們的話便是聖旨,說有罪便是有罪。”

    “狗屁聖旨。”汐蘭一想到玉帝,但怒從心起,說話也粗了起來。

    敖玉很少見姑娘說粗話,更何況是汐蘭這樣靈秀嬌嫩的姑娘,但聽她說出來,卻一點不覺不雅,反覺有趣,笑意忍不住在臉上泛開了。

    “那個狗屁玉帝,我總有一天要他從天上掉下來,把他的天條好好改改。”

    敖玉只當是她的氣話,誰經歷過她那樣的看著心愛的人死在面前,都會痛恨,會發洩。

    “你想做回神仙嗎?”

    “以前想,現在無所謂了。”敖玉抬眼看著汐蘭,做神仙也未必便開心,起碼他現在能與她聊天喝茶,是開心的。

    “等我將那玉帝踢出太平洋,一定要你重回仙例,你是好人,不該受罰。”

    敖玉哈哈大笑,捏了捏她地鼻尖,“你一個小姑娘,哪知道什麼是好人,什麼又是壞人。我真要走了。”

    汐蘭突然有種想哭地感覺,十分的不舍,眼前之人就如同她地哥哥一般,讓她覺得親切,溫馨。

    “敖玉。”汐蘭看著即將走出大門的高大背影。

    敖玉回轉身,凝視著她的眼里盡是溫文的體貼,“還有何事要我去做的?”

    “做我哥哥吧。”眼淚慢慢濕潤了她的眼,“我從來沒有兄弟姐妹,沒有楊戩前,我一個好孤單。”

    笑意在敖玉臉上慢慢隱去,但很快又綻放出最溫柔的笑,“你以後不會孤單的了,有很多人關心著你,陪伴著你。”

    “那你不願做我哥哥陪著我嗎?”

    “自然願意。”這話說的卻有些違心,他不願做她的哥哥。

    “可是我不喜歡叫別人哥哥,我還是叫你敖玉。”

    “哈哈,你喜歡便好。”敖玉的聲音已到了門外。

    汐蘭低下頭,擦去即將流出來的淚。

    楊戩,沒你之前我便孤獨。如今你走了,我便注定了會孤單一世。以前好想長生不老,可是現在卻不再想了,害怕長生不老,不要這樣孤單地過千千萬萬年。



141 治安隊長



    汐蘭正與鳳仙仙安排夜總會修建的事。

    一片紅雲飄了進來,一個童聲叫道︰“老婆,你找我?”

    轉眼間一個小豆丁跳下紅雲,落在了她們面前。

    鳳仙仙見那紅雲之時,本以為是何方高人路過,不料跳下來的竟是一個小豆丁,而且張口便“老婆,老婆”地叫,嗔笑道︰“呸,好不知羞,才多大的小兒就胡亂叫嚷。”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聖嬰大王紅孩兒。鳳仙仙雖久聞聖嬰大王之名,但卻不知聖嬰大王本是個小兒。

    紅孩兒久不見汐蘭,難得她叫人來尋他,心情大好,對鳳仙仙之言也就不放在心上,“老女人,這老婆自不是叫你,你自作多情不要緊,可別讓我老婆有所誤會?”

    鳳仙仙美貌凡常,于風塵中也是一號人物,仙妖二道都多少給她幾分面子,這小兒來便說她老不說,居然大方不慚地說她自作多情,大呼現在兒童教育問題實在是迫在眉梢的緊要事。

    汐蘭“撲哧”一笑,“你來的到是快。”

    紅孩兒見汐蘭望著他笑,神色古怪,想起上次被他非禮之事,忙縮了縮脖子,雙手抱緊肩膀,象是小黃花遇到了大色狼一般,一副可憐瓜瓜的樣子,“老婆,我還沒成年,再等幾年便好。”

    鳳仙仙的下巴頓時掉了下來,指指紅孩兒,“你們……”又指指汐蘭。“你該不會是對他…….”她實在不敢相信,楊戩的情人會有戀童的嗜好。

    汐蘭見再不解釋,不知她會想到哪兒去,“你別聽他胡說,我可不是他老婆。”

    “只是現在不是,以後是。”紅孩兒忙出言糾正。

    鳳仙仙樂了,看著紅孩兒紅撲撲地隻果臉,實在討人喜歡,出其不意地捏住他的臉蛋。使勁揉捏,“小弟弟,你好可愛啊,這麼小就會追女孩子。”

    紅孩兒一看到汐蘭便,將所有心思放在了她身上,哪料到鳳仙仙會從旁吃他豆腐,被他捏了個正道,怒道︰“老女人,你敢佔我便宜。”舉了小拳頭便要打。

    鳳仙仙哪里把他的小拳頭看在眼里,笑道︰“小弟弟。要給姐姐捶腰啊?我喜歡呢。”

    汐蘭可知道這紅孩兒的拳頭可不是紙糊的,一這拳下去,可就能把鳳仙仙砸扁了。忙攔住,“打不得,打不得,這可是我認的親姐姐。”

    紅孩兒才氣呼呼地停了手。

    汐蘭這才正式介紹給鳳仙仙相識,鳳仙仙一聽這小豆丁居然便是聖嬰大王,剛合攏的下巴又掉了下來,半天合不上。

    紅孩兒十分滿意她的表情,滿足了他小小的虛容心。剛才地惱怒也就沒了,小心地挨汐蘭坐下,只要她表露出不軌的的舉動便及時跳開。

    “老婆,你尋我來有何事?”這還是自上次一別,汐蘭第一次主動尋他,他一得到消息。便屁顛屁顛地趕了來。

    “我尋你來。自是有好事。”

    “什麼好事?難道是老婆答應嫁我了?那我們訂下婚期。”

    汐蘭輕呸了他一口,“自不是這事。”

    紅孩兒洩了氣,“那還哪能有何好事?”

    “你愛錢不愛?”

    “自然愛,本大王除了愛老婆你,便是愛錢了。”

    “那便是好事,這事便是與錢有關。”

    “難道說老婆是要將你那美容院送我?”

    汐蘭戳了戳他的頭,輕笑道︰“人不大,心到是大。我那美容院。即便給了你,你還不給做垮了。”

    紅孩兒嘿嘿傻笑。

    “我這便要再開個掙錢的項目。這項目的收入遠在那美容院之上,卻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紅孩兒眼楮一亮,“先別說掙錢,就是不掙錢,只要是老婆的事,我自然有興趣。”

    “我打算開間夜總會,供人妖仙三界玩樂消遣。”

    “夜總會?”紅孩兒自然對這個名詞十分陌生。

    汐蘭又將昨晚和鳳仙仙商定好的計劃原原本本地說與他聽,直聽得他有眉沒眼,直道︰“妙,妙,妙。”等汐蘭說完,問道︰“這麼有趣的事,也虧得只有我親親老婆才想得出來,可是我能做什麼?”

    “這樣的地方,難免人蛇混雜,這治安問題便是最為首要地問題了。這妖界的問題便由你來負責,你看如何?你只要管好了這來往的妖精,不惹事生非。另外棋牌屋,也就是賭場,全由你來管理。當然這少不了你的一份抽紅。如果做的好,生意好的話,這年底,自然少不了你這治安隊長的一份大紅包。”

    紅孩兒把玩著那些在他看來稀其古怪的棋牌,愛不釋手,“別說有錢拿,即便是分文沒有,我也得為老婆分憂解勞嘛。”

    “油嘴滑舌,我看你是迷上了這些玩意吧。”

    紅孩兒嘿嘿一笑,“順便玩玩。”

    “既然你答應了,你便去我師兄那兒隨他學習這些東西的玩法吧。”

    不用等汐蘭再說第二句,早腳底抹油地去尋行者去了。

    紅孩兒剛走,又來了一個紅人。

    鳳仙仙望著來人,一愣,“哪吒。”她實在不知是什麼風能把這天界的大牌給吹來了。

    哪吒收了風火圈,向她微微點頭,算是見了禮,便轉向汐蘭,“你尋我?”

    汐蘭不得不服敖玉地辦事效率,“嗯,汐蘭天界一別還沒能好好向你道聲謝謝。”

    哪吒見她氣色已好了許多,心下安慰,也算對得起楊戩之托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何有謝字而言,你言重了。”

    “我此次請你前來,還有事相求。”

    “有什麼事,你盡管說,如果我做得到的,定在所不辭。”

    汐蘭又將夜總會之事,說了一遍,請他維護這天界各路神仙之間的次序。

    哪吒聽了,並沒立即答應,沉默了許久,看了看鳳仙仙,欲言又止。

    汐蘭知他有所顧慮,“鳳姐姐如同的我親生姐姐,不必有所避諱。”

    哪吒才問道︰“你為何開這間夜總會?”

    汐蘭咬住下唇,並不答話。

    “難道說,你是為了爭對玉帝?為楊戩報仇?”

    汐蘭也曾聽楊戩說過,哪吒乃他最信任的朋友之一,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賭上一賭,輕點了點頭,“只有如此,才能為楊戩及我母親報仇,也只有如此才能救得了楊戩地母親。”

    “你母親?”哪吒聽他哥哥木吒說起過高老莊之事。

    “對,我地親生母親。”

    “你母親是何人?”

    “紫竹。”

    哪吒暗吸了口冷氣,“被楊戩處死的紫竹娘娘?”

    “正是。”

    哪吒重新將汐蘭打量了一番,“長得如此之象,為何我竟沒想到。”他知道紫竹之死是楊戩的一大隱痛,但至于是何原因,楊戩卻是死也不肯告訴于他。也難怪楊戩出事之前那些日子終日愁眉不展,想來便是因為這個汐蘭的身世吧。

    “汐蘭,我雖與楊戩是生死之交,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也是玉帝的臣子,這反逆之事,如何做得?”

    “難道你也如同俗人一般的愚忠嗎?”

    “玉帝雖然心眼窄小,楊戩也死的冤枉,但他卻並無大惡,我且能……”

    “並無大惡?你與他之事,知道多少?他為了自己地地位,利益不擇手段,死在他手中地怨魂不知有多少。”

    “汐蘭,這大逆之言,千萬不可亂說。”

    汐蘭含著淚,“如果我證明給你看,又該如何?”

    哪吒那日見楊戩寧肯魂飛迫散也要保護于她,但知這女子定然不簡單,她身後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這逆謀之事,非同小可。但他卻非他父親一般地愚忠,點點頭道︰“你只要能有說服我的證據,玉帝真如你所說那般十惡不赫,我自會助你。”

    “你可知我娘的記憶水晶?”

    “曾經見過一次,那水晶是女媧娘娘補天余留下來的仙石化成,十分神奇。”

    汐蘭取出記憶水晶,“你看這是何處?”

    哪吒雖聽她自稱是紫竹之女,那紫竹被罰所誅,絕不敢有人敢隨便冒認。見她取出水晶,自也不意外,“果是紫竹娘娘的記憶水晶。”

    汐蘭激活水晶,哪吒自入仙以來,第一次知道這天界也會有如此黑暗骯髒的一面,如不是知道這水晶的妙處,完全不敢相信所見之事。

    看罷閉上眼,咬牙切齒地道︰“楊戩,你死的不值啊。”

    汐蘭癡望著水晶中的楊戩,保佑我定要為我母親和你報得此仇,也保佑我能早些救出你的母親,完成你的宿願。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09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1 PM 編輯

楊戩篇外-五百年後初遇



    許多讀者都說很想念楊戩,今天我們就來回頭看看楊戩吧,也解解大家對楊戩的想念之苦。

    楊戩將嬰孩放上輪回台,起台輪回,嬰孩平安落在了二十一世紀的一家孤兒院外。沒過多久的功夫,便有個女人將她抱起,走進了孤兒院。

    楊戩這才長松了口氣,嬰孩送走前,每一秒鐘,他的每一根神精都崩得緊緊的,這里面只要一個環節出了一點差錯,這嬰兒的性命便不保了。而自己也將送上斷頭台,他的母親也就永遠無法獲得自由了。

    一支手突然從他身後扯住他喝道︰“楊戩,你敢私自動用輪回台,你是不想活了。”

    楊戩只是微微一僵,也不回頭,笑道︰“如果你想阻止我,就不會現在才出現。”

    冥王嘆了口氣,“如被玉帝知道,你可就害殺我了。”

    楊戩回身看著他這至交的好友,“她已經走了,不會再有人知道。”

    “她是紫竹的女兒?”

    “嗯,原來你知道。”

    “我看著到她的模樣便已猜到,只是不知你要做什麼。”

    “我就是在奇怪,為何你今天的酒量如此不濟。”

    “紫竹現在如何了?”

    “你去接她吧。”臉色慘變,“你知道能來我這兒的人都是什麼人。”

    “死人。”

    “那你……難道她已經……”

    楊戩輕點了點頭,他看到了老友眼里的痛楚。他很清楚紫竹與冥王本是兩相情悅,無奈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天地相隔,終無法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我沒收到她陽壽將盡的報道?”

    “因為玉帝要她魂飛魄散,你又如何能得知她陽壽將盡?”

    冥王痛苦地閉上了眼,“既然如此。我如何接得了她?”

    “她已死,但魂魄未散。尚在紫竹林,去得晚了,怕夜長夢多。”

    “當真?”冥王大喜,這對他們何曾不是一件喜事?她雖沒了肉身,但起碼不必天地相隔。“此事還有誰知道?”

    “只得你我。”

    冥王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這里面涉及著多少人的性命。“我這便去接她,你去嗎?”

    “我回天庭復命。”

    冥王顧不敢再耽擱時間,轉身便走。

    楊戩也相繼離去,剛走出不遠。卻仍不放心。怕冥王被人跟蹤,又悄悄掩在他身後向紫竹林奔去。

    正要邁進小竹屋,見紫竹的魂魄跪于地上哭泣,而冥王怎麼勸,她也不肯起身。

    楊戩退出了剛邁出的腳,隱于門外,聽紫竹哭道︰“我不能這樣走。我要等她回來。”

    “她被楊戩從輪回台送走了,至于去了哪兒,我也沒能看到,她不會再回來了。”

    “我有直覺,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地。”

    “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這輪回台,以楊戩的修為也只能送去,沒有能力再接她回來,她是回不來了。”

    紫竹搖了搖頭,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在此,陰氣極重,是瞞不過玉帝的,你一旦被發現。楊戩也只有死路一條。他為了你們母女,冒死相護。你真忍心看他上斬仙台?”

    紫竹自有她的辦法,她是不能害了楊戩的,“我只留一脈陰魂在此。”免是死了人的地方,都難免帶有限氣,這一脈陰魂,實在太弱,是不會再對環境有所改變的,那玉帝絕不可能有所發覺。

    “你……你可知道這有多危險?當你的精元耗盡,你仍免不了魂飛魄散。”

    “如果見不到女兒,我寧肯魂飛魄散。”

    “罷罷罷,以我的修為,能保你二百年陰魂不散。”冥王對這極愛地女人無可奈何。

    紫竹歡歡喜喜地拜了冥王,起身散開七魂六魄。

    冥王忙收下七魂五魄,單留下了一魄,依依不舍得出了門。

    到得門口見依竹牆而立地楊戩,微微一愣,有些心虛地看向屋里。

    楊戩站直身子,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冥王戰戰兢,遠處飄來楊戩的聲音,“我能保她三百五十年。”

    冥王笑了,楊戩沒有追究,反助他多給了紫竹三百五十年的時間。那他們將有五百五十年的機會。

    五百年後,黃風嶺傳出風聲有寶物出土,為了尋找可以劈開冰山的寶物楊戩自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正尋到一個深谷處,頭上傳來一陣慘聲怪叫,抬頭望去,卻是一個小姑娘從山涯上墜了下來。

    不容多想,飛身接下墜涯的小姑娘,這本是極平常的一件事。

    那小姑娘卻十分奇怪,發現自己沒死時,滿口胡言,什麼謝謝佛祖,謝謝上帝,謝謝……說了一大堆除了佛祖外,不知是什麼地人的名字。

    不過能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本就讓人奇怪,更何況是麼一個古怪小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古怪小姑娘聽到他的聲音總算回過了神,哪知這接下來確望著他發呆,只差點沒流下口水。

    如果一個年成女子見了他露出這種表情,或許他並不吃驚,但這麼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這表情就有些……

    難道是受到驚嚇,變得呆了?“姑娘,有沒有傷到哪兒?”他打量著她,雖然年幼,還未長成,但模樣卻是世間少見地靈秀美麗,關鍵一點,絕對沒有妖氣。如非妖,那她為何會出現在這人煙罕見地深山老林中?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楊戩還沒問對方來由,這小丫頭倒先戒備上了,查起了他的家底,讓他不禁覺得好笑。

    “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聽到有人尖叫,過來看看,不料正好看到姑娘從上面墜下。”

    “你是人是妖?”

    楊戩更是婉爾,當對方對他消了敵意後得知對方的身份,更讓他吃驚,她叫汐蘭,居然是取經人唐三藏的弟子。

    雖然他對一個小丫頭跟隨三藏前往西天取經十分不解,但那是菩薩之意,也容不得他來說三道四了。念她年級輕輕便吃著這般的苦,一路西行,這次相遇也算是有緣,便授了她一些基本的道術。其一也算是助菩薩一臂之力,其二便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總覺得這個小丫頭與他似曾相識。

    如非如此,又且能得他相授?哪知那小丫頭居然不領情,原因是不想身材變形。

    楊戩哭笑不得,這樣的好事,換成別人是求之不得,而她卻……

    送她上得懸涯,見三藏正伏于行禮上熟睡,眼楮上蒙著一只臭襪子,嘴里卻塞著另一只襪子,而三藏腳上去赤著,那兩只襪子,不想了知道是腳上除下來的。三藏這一路西行,日夜趕路,這腳汗只怕也不會太少,那這兩只襪子地味道,也不想而知了。

    這麼一個場面,讓他這麼一個不于玩笑地人看到,簡直是滑稽之極。

    等她拍醒了三藏,三藏表情木然,而汐蘭尷尬。不用說這整罟三藏的兩支臭襪子是這個汐蘭小姑娘地絕作。

    這師傅二人也實在有意思,如非強行忍著,只怕早就笑出了聲。

    他在這山中苦尋了多日,也沒尋到所謂的寶物,正心情煩悶。被再次失望造成的愁緒卻被這個叫汐蘭的小姑娘清除百一干二淨,還難得的笑了,笑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今天卻不知笑了多少回。

    心里反而有些羨慕三藏,這西行之路雖然堅苦,但這一路上有這樣的小姑娘相伴,只怕也少不了開心之事吧。

    這許多年來,除了個別幾個知心的朋友,絕少與人交往,今天竟破天荒地留下來看三藏師徒二人表演。直到聽到遠處行者回來的聲音,才向汐蘭和三藏告辭。

    他與行者是打了多年,斗了多年的,誰也不服誰,每次總是他險險小勝。所以行者越是不服,一有空便來糾纏著與他打斗比試。經常讓他頭痛不已,如果被他捉了個現場,這又難免有得打的。

    他還要尋找寶物,可沒功夫與行者糾纏,雖然有些不舍,這千年難遇的開心。另外他更有一個私心,他向汐蘭瞞下了真實名字。這行者一來,這小謊可就要穿幫了,那他在這小丫頭面前的英名可就化之流水了。于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再何況今天是為紫竹作法的日子,眼見這五百五十年即將過去,她女兒並沒出現,但他得守住他的信用,將該做的,做到底。



143 行者被譴



   三個月後,汐蘭收到紅孩兒派人捎來的信,說夜總會已經順利開張,里面的項目深得各界人士喜愛,一炮走紅。鳳仙仙正忙著投各路神仙所好,拉攏生意,也借此讓夜總會成為他們常來的場所。

    這也是汐蘭預料之中的事,只希望鳳仙仙能早些在各路神仙中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到時玉帝的那些丑聞鬧了出來,也不會被人當做是無稽之談。等她見到佛祖之時,說出來的話也不至于太過蒼白無力。

    這一轉眼,到了一座高山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偏三藏拐了腳,行走不便。

    汐蘭讓了龍馬給三藏,自己隨著行者他們走路。

    八戒走得無聊,到處尋人磨嘴皮子,悟淨擔著擔子,這一路也十分辛苦,哪還有精神與他斗嘴。

    行者自女兒國出來便心事重重,不喜歡說話,任誰問,卻也問不出原因。

    而汐蘭正以此機會修煉楊戩教她,而她一直未認真練過的走路法,自也沒功夫理會八戒。

    八戒又悶著頭走了一段路,實在悶不住了,雙手舉了耙子去趕馬。

    那小龍馬卻不怕他,任這呆子怎麼嗒笞笞地趕,只是不緊不緩地走著。

    汐蘭愛惜小龍馬,看不過眼了,道︰“呆子,你趕他做什麼,讓他慢慢走吧。八戒卻不停手,“天色將晚了。我們這上山也走了一日,肚子早空了,大家走得快些,尋個人家化些齋來吃。”

    行者看看天。也實是不早了,便道︰“既然這樣,我來教你趕他。”

    汐蘭見行者掄棍幌了幌,忙叫道︰“喂……”

    話沒說出,小龍馬不等棍子挨到屁股。早如箭一般順著平路,奔了出去。

    悟淨奇了,“為何這馬不怕二師兄,只怕大師兄?”

    八戒扁著嘴。“這你就不知道了,這猴子,以前便是個弼馬溫,是馬都怕他。”

    汐蘭見沒打到龍馬,放了心,往前望去,卻不見了三藏和小龍馬,想來也去得遠了。四人也加快了腳步趕著追上去,免得和尚遇到個什麼妖魔鬼怪的。又多了麻煩。

    四人一路急走。又過了一個山頭,遠遠見一個人吊在一棵大樹下。

    八戒眼尖,叫道︰“哎喲,你們看師傅,想是等我們等得不耐煩了,爬到樹上打秋千玩呢。”

    行者喝住他,“呆子,別胡說。師傅是被人綁了。吊在了樹上,這附近定不太平。我們還是小心著點。”喚了八戒,“呆子,師弟,我們先上去看看,師妹慢慢跟來。”

    二人到了樹下,果然被一些強盜圍住了,要搶要殺地。

    他們只是要些身外之物,到也罷了,但行者和八戒身上卻搜不出幾兩銀子。

    偏偏他們的頭目看見了跟在後面正慢慢走來的汐蘭,那花容月貌,又幾曾過見,哪還顧得上什麼銀子,要手下兄弟繼續和行者他們廝纏。

    那個強盜頭子,卻是個猴急性子,上來一把將汐蘭抱住。

    汐蘭本料這光天大白日的,又有行者他們在,這些強盜也不敢怎麼樣,一沒留神竟被他抱了個正著,一時還沒能掙得脫。

    那強盜頭子對手下笑道︰“兄弟們,我先去樂樂,你們搜了錢財要他們早點滾蛋。”轉到樹後便動開了手腳。

    汐蘭被他按住,會地那點法術,竟沒一個派得上用場,急得直叫,“師兄救我。”

    行者等人被一群強盜拉扯,對方並非妖魔,也不敢隨便動手,一時也沒留意到汐蘭被擒,聽到汐蘭叫喚。

    行者再顧不得那些強盜,將他們推了開去,到了樹後,見那強盜頭子正按著汐蘭,要扯她的衣服,汐蘭早嚇得花容失色。

    頓時怒氣上湧,哪還理會什麼妖不妖,人不人的,抓住強盜頭子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砸了出去,可憐那強盜頭子一顆頭先著地,被砸得稀爛。

    這一來自也驚動了那幫子強盜,見死了頭頭,紛紛過來砍殺行者,要與頭頭報仇,行者盡數打死。

    三藏吊在半空,見行者殺了這許多人,血流一地,不忍再看。

    八戒平時本就妒嫉行者,見他殺了這些人,正可乘機讓師傅給點苦頭他吃,去解綁著三藏的繩子,道︰“這些人非妖非魔,卻被師兄盡數打殺了,以後這佛祖問起,該如何說?”

    汐蘭忙狠狠刮了他一眼,他才收了聲,哼哼嘰嘰地,“這楊戩才死一陣子,便又向著猴子了。”

    汐蘭也來了火,揚手要打,八戒才跑過一邊靜了下來。

    三藏聽了,更是氣惱,等被放了下來,要八戒去挖個坑將死人坦了,卻對著行者念起了緊箍兒咒,直痛得行者在半空中打滾。

    汐蘭見三藏不分青紅皂白便罰行者,又急又氣,只能強忍著怒氣,勸道︰“師傅別念,這事本不是師兄地錯。”

    三藏白了一眼汐蘭,口中卻是不停。

    汐蘭急了,“你怎麼不分黑白是非,如果你是當官判案的,且不會屈死了許多人去?”

    “他如此草菅人命,你卻來編排為師的不是。”三藏更怒,對行者道︰“我不要你跟我去西天了,你回去吧。”

    行者忍著痛磕著頭,“師傅,為什麼要趕我?”

    三藏道︰“你太過凶殘,不是取經之人,有你這樣跟著我,不知要給我造下多少殺孽,此去取經,還有何意義?”

    “師傅,他們都非善輩。”

    “善惡自有官府來管,由不得你打殺。你再不走,我可又要念了。”

    “師傅當真要我走?沒我保著,你上不了西天。”

    “沒有你,我一樣能上西天。”

    “這途中妖魔當道,我走了,誰來與你除妖?”

    “自有八戒,悟淨。”

    行者又不好當著八戒和悟淨的面說他們本事不行,“師傅,當真不肯留我?”

    “絕不再留。”

    行者見他沒有回轉之意,只得含淚與汐蘭告別,“師妹,你以後自己多加小心。”

    汐蘭見他雙目擒著淚,盡是委曲與無奈之色,想他這一路來為了保他們幾人,在妖魔鬼怪地腥風血雨中打滾,幾經生死,這功勞,苦勞是樣樣佔盡。

    現在因為救自己打殺了幾個惡徒被貶,心下難過,又氣三藏無情,拉著行者道︰“師兄,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者也里也是不舍,巴不得一聲應了,帶了她一起走,但想到她一個弱女子忍受艱辛,就只是為了一洗母親的冤屈,這隨他一去,這狀也就告不成了。且能為這一時之沖動,誤了她心中的信念。強裝著笑,“你不是一心想去西天嗎?你隨了我去,這西天便去不成了。乖乖隨師傅西行,有什麼難事,差人來尋我。我此去,又非永別,以後見面的日子多著呢。”

    汐蘭聽了,心里更是酸楚。再看三藏,希望他只是一時之氣,見行者真走。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或許便消了氣,留下了他。哪知三藏卻背轉了身,不看行者,反招呼著八戒和悟淨準備上路,全無回轉之意。

    行者報的一線希望也隨之破滅,也寒了心,拍拍汐蘭的肩膀,“乖,別哭,老孫走了。”話落,一個跟斗雲,沒了蹤影。

    八戒見走了行者,到是得意,喚著悟淨擔了擔,扶了三藏上了馬,便要趕路。

    汐蘭見已失了行者蹤影,叫也叫不回來了,無可奈何,無精打采地跟在後面。

    三藏偷眼看著汐蘭,反有些不忍。這一路西行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拂了她的意,惹她著惱,但這是出家人的原則問題,卻不可讓步。

    悟淨知汐蘭和行者平時雖吵鬧不停,誰也不服誰,但實際上打心里卻總顧著對方。如今行者走了,汐蘭難過自也難免,上來勸道︰“師姐不要難過,等師傅過了氣頭上,我們再好好勸勸,尋了大師兄回來。”

    汐蘭想想,也只能如此,這一路上妖魔眾多,沒有行者,跟本上不了西天,早晚得尋著他回來,也就把心放寬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1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2 PM 編輯

144六耳獼猴



    行者走了,這一隊人就沒了往日的熱鬧,除了八戒嘟嘟啷啷地一路不是和蟲子說話,便是找風聊天,另外三人都是各想著心事,走自己的路。

    半日的路程硬是象走了半個世紀那麼久,三藏終于耐不住饑渴,停了下來,要八戒和悟淨去尋些水來解渴。

    八戒和悟淨走了不久,雲頭上跳下個來人。汐蘭一見,大喜,“大師兄。”

    行者對她笑了笑,道︰“等我收拾了那無情的禿驢,再來與你說話。”

    汐蘭隱隱覺得行者眼神不同以往,但又看不出有何不妥,聽他語氣不善,問道︰“你想對師傅做什麼?”

    行者也不答,走到三藏身邊。

    三藏見是他,背轉了身不加理會。

    行者哼哼冷笑,一棍子打向他後背,在汐蘭的驚呼聲中,三藏倒了下去。

    “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我為他出生入死,他卻不念半點師徒情份,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樣的人,也不值得你跟隨,隨了我去吧。”

    汐蘭好生犯疑,這才過了半日,他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轉變?會不會是哪路的妖魔所變?“師兄,我們在何處相識?”

    “自是高老莊。”

    “高老莊的員外給了我什麼東西?”

    “一箱金子,還有一本小冊子。”

    “那小冊子寫的什麼?”

    “各路神仙的喜好。”

    “如今那小冊子在何處?”

    “你送與了鳳仙仙。”

    行者對答如流,她將那小冊子送與鳳仙仙之事,也只有行者知道,如此看來,這行者應該不假。

    行者見她百般試探,有些不耐煩了。拉了汐蘭便走。

    “你要帶我去哪里?”

    “自然是好地方,你去了便知。”

    汐蘭掛記著三藏生死。不肯離去,“我去看看師傅。”

    “這樣的師傅要來何用?”行者卻不放開汐蘭,將她一路拖著去了。

    直走了大半日路程,月黑風高,才在一處滿是野草的荒谷中停下。

    汐蘭放眼去,干枯的野草隨風搖擺,被風吹開的雜草中,到處隱現著野獸地白骨在月光下發著森森白光。

    耳邊除了風聲,一片死寂。更無關點人煙。

    “師兄,這是什麼地方?為何帶我來此?”汐蘭回身訊問行者,卻哪里還有行者的蹤影。

    陣陣寒意從腳底升起,她知道自己進了別人地套子,但到底是什麼,她不得而知。

    摸索著往前走,可這片荒谷卻象大得無邊無際,怎麼走都走不到頭,用地遁術,也同樣離開不這片荒谷。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恐懼,就在她累得無力再奔跑里,一聲冷哼從身後響起。

    那聲音如同地獄發出來的一般陰森,汐蘭認得那個聲音,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如何得將她恨之入骨。

    既然正主出來了。心里反而冷靜下來。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只是沒想到會晚到現在。”

    “你既然想到了我會來找你,那你也該想到,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聲音的主人不急不緩地轉到她的面前。

    仍然是絕無二人的美艷,仍然是絕世的風華,高高地發髻,淡藍的長裙,蓮步輕移。但那美得讓人眩目的眼中。卻盛滿了對她的仇恨。

    “剛才變做我師兄的人是誰?”

    “是我現在的夫君。”嫦娥輕言細語,光聽這聲音哪里會想到。她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你已經成親了?真是恭喜了。”汐蘭沒料到她會如此快地與別人成了親。

    “你想見見我的夫君嗎?”

    “這就沒必要了吧?”汐蘭對她的老公可不感興趣。

    嫦娥也不管她想不想看,拍了拍手。一個人落在了她身邊,攬住她的腰。

    還有強迫人家看自己老公的人,汐蘭嘆了口氣,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會少自己一根毫毛。

    抬眼望去,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嫦娥身邊站地男子,無論是模和體形都和楊戩一般無二。

    汐蘭揉了揉眼楮再看,仍是一般無二,但看到他那雙眼楮卻看出了不同來,這個人的眼神與楊戩終是不同。楊戩的瞳孔晶亮明朗,讓人看了心里便塌實。而這個人眼光浮散,四處亂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輕浮之氣。這打骨子里還不如止暢與楊戩來得相似,止暢和楊戩雖外貌不同,但內在卻與他相似到讓人無法分辨的地步。

    嫦娥見她呆呆地看著身邊之人,第一次有了一種勝利之感,嘴角勾起得意之色,“我地夫君,如何?”

    汐蘭微微一笑,“只是形象,而神不象,這變化出來地東西終是上不得台面的。”腦中急閃,精通變幻之術,又能知曉過去之事的人尚有一個,“我知道了,這天地之間有四猴混世,第一是明靈石猴,也就是我大師兄;第二是赤尻馬猴;第三是通臂猿猴,而你身邊這位應該便是第四猴,六耳獼猴。”

    一個照面便被汐蘭點了死穴,她又何曾不知她身邊這變化出來的人與那人只是外貌相同罷了。“你這話何以見得?”

    “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六耳獼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而方才,我問他一些往事,他對答如流,無一不知,正合了這六耳獼猴的特性,不是他又是何人?多日不見,我還道你出息了,沒料到你卻弄個妖猴充當楊戩。楊戩是何等英武,且是這個貨色可以比得的?如果楊戩有知,只怕也會替你羞煞了。”

    嫦娥臉上的笑僵住了,瞬間那張美貌絕倫的臉上布滿了殺氣,“如不是你,他如何會死于非命?如不是為了保你,他何需化去七魂六魄。我是讓他羞煞了,而你卻讓他灰飛煙滅。”

    這一番話也刺得汐蘭心口鮮血淋淋,但她心里對這個嫦娥又何嘗不是滿是恨意,只不過一直念在她對楊戩地一片癡情上,又有著許多同情,“是我害死了他,但如非你設下地那些毒計,他又且會如此?你設計害我,卻害死了他,你又得到了什麼好處?”

    嫦娥的臉扭曲了,這個毀了她一生地期望的小妖精,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轉頭對六耳獼猴道︰“去,給我殺了這個小妖精,記住,絕對不能讓她的魂魄跑了。”

    六耳獼猴被汐蘭道出本像,早起了殺意,只等嫦娥發話,現聽她下令哪還耽擱,直逼汐蘭汐蘭在說話之時便做好了逃的準備,見嫦娥眼露凶光,使著地遁術便溜。

    然她那點修為且是嫦娥和六耳獼猴的對手,哪消片刻,便被他們捉了個正著,避無處避,驚慌之下摔倒在地,好不疼痛。伸手摸去,摸到一片粘涅。卻是磕破了膝蓋,鮮血滲出,染紅了她撫向膝蓋的雙手。

    正當六耳獼猴的爪子靠近汐蘭時,她發髻上發出一道金光,向六耳獼猴撞去,將他撞出老遠,跌坐在地上,嘴角浸出血絲。

    這突來的變化,讓嫦娥一愣,據她所知,這汐蘭並無仙法,如何會這一招之間便傷了六耳獼猴。定眼望去,見她發髻上束著一個小金環,大驚失色,“你怎麼會有觀音菩薩的法寶?”

    “她老人家嫌東西太多,家里堆放不下,送了幾樣給我玩玩。”汐蘭已明白是觀音送自己的小金環救了她一命。

    “我不相信,你取下來給我看看,是不是她的法寶。”嫦娥掩去了臉上的殺氣,笑顏如花。

    “幼稚。”汐蘭白了她一眼,想騙她取下金環也該想個高明些的辦法。

    嫦娥臉色一變,“你戴著那金環也沒關系,我在這兒陪你九天九夜,你凡人之體,這九日時間無食無水,也難逃一死。等你死了,我收了你的魂魄也是一回子事,只不過多耽誤些時間罷了。”

    “那我們就這麼耗著吧。”汐蘭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心里卻不無擔憂,她剛才已在這荒谷中走了許多,根本尋不到出路,出不見任何生物。要想過得這關,只怕也非易事。

    現在能發現自己行蹤的只怕只有止暢了,伸手入懷,握住那顆烏金,喚道︰“止暢,救我。”



145 紫金槍再現



   嫦娥冷笑道︰“又是止暢?真不知是何許人。不過你不用叫了,這地方你叫誰也沒用,沒人可以救得了你了。”

    汐蘭也不理會嫦娥,仍然叫道︰“止暢,救我。”

    在嫦娥的冷笑中,黑影一閃,汐蘭身前出現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嫦娥的笑聲嘎然而止,緊盯著這突然出現的背影,如不是親眼看到楊戩魂飛魄散,真會以為眼前這人是換了身衣服的楊戩。

    止暢蹲下身,拉過汐蘭的手查看,關切之色盡現,“你受傷了?”

    汐蘭見他果然趕來,略為心安,“只是磕破了一點皮,不礙事。”

    止暢見她手上並無傷口,膝蓋處一片腥紅,動手去卷她的褲腳,“讓我看看。”

    嫦娥見二人旁若無人,自顧親親我我,忍不住了,“你是何人?”

    止暢象是沒聽到嫦娥的問話一般,仍自小心地為汐蘭處理傷口,直到包扎好傷口,才起身回視嫦娥那鐵青了的臉。“我只是一個小角色,你不會認得我。”

    嫦娥看著他那陌生的臉,心里卻一陣砰跳,這個人雖不曾見過,但總有種熟悉的感覺,正與汐蘭對六耳獼猴評價相反,六耳獼猴變幻出來的楊戩是形象神不象,而眼前這個人,卻是形不象而神象。眼里怒意瞬間熄滅,化成一縷喜悅,“你知道我是誰嗎?”

    “自然知道,仙子的大名,在下久有耳聞。”

    嫦娥眼里的喜色更濃,一時間竟忘了他是汐蘭請來的幫手,“你平日在何處高就?”

    “在下一介閑人,並無固定職所。”

    “你會仙術?”嫦娥見他瞬間出現,必是有修為之人。

    “會點。”

    “我可會騰雲之術?”

    “會點。”

    “可會降妖捉魔?”

    “會點。”

    “你可會……”

    “會點。”

    “你可會……”

    嫦娥如盤家底一般將止暢問了個實在,止暢也耐著性子一一作答。

    汐蘭見他來了竟與嫦娥一言我一句的如同拉著家常,好不曖昧。想起他想比武應招甦將軍的女婿的事。這家伙該不會又是老毛病犯了,想找個有背景的女人靠靠吧。

    嫦娥總算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你隨我回月亮,我定能保你高官厚祿。”

    “多謝仙子美意,不過在下放縱慣了地。不習慣天條的約束。”

    “那便不做官,只在我月宮中。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在下喜歡游蕩,仙子的好意,也要辜負了。“那我陪你雲游天下,逍遙快活。”

    “在下獨來獨往習慣了,不喜與人為伴。如果仙子沒事了,在下也該走了。”

    嫦娥玉面微變,說不出的失望,如此拒絕于她地人,除了楊戩,他卻是第二人,但有楊戩的前科,知道有地人性子剛烈,到忍下了氣。“以後在何處可以尋你?”

    “有緣自會相見。”止暢轉身扶起汐蘭,“我們走。”

    汐蘭見他們總算聊完了。他總算還記得自己,笑道︰“我還以為你要上月宮做人家的面首去了呢。”

    止暢聽了笑道︰“我去了,你會舍不得不?”

    “自然會……”汐蘭見他眼里閃過一絲期盼之色,笑道︰“舍得…….”

    止暢眼里的笑意僵了僵,很快又笑開了,“我即便是要去給人當面首,也得先把你弄出去。”

    嫦娥見他們當著自己的面談笑風聲,又生嫉意。陰沉下了臉。“她不能走。”

    止暢仍面含微笑,“為何?難道仙子與這小丫頭有過節不成?”

    汐蘭心想。原來他並不知她與嫦娥之間的過結,這麼說來,他是全不知情便來了,自己剛才一急之下,並未多想,便喚了他來,卻沒想到,萬一他得罪了嫦娥,是否會招來殺身之禍,以楊戩地身份功夫,也落得個魂飛魄散。而他……雖他將自己招回這個世界,但卻也不忍心,他為了自己誤了性命。收起了戲笑,“止暢,她與我之間的事,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的。我剛才並沒多想,便叫了你來,你還是走吧。”

    “當真要我走?”止暢笑容仍舊,絲毫沒感到身邊的重重殺手。

    汐蘭點了點頭,母親死了,楊戩死了,除了母親的仇與楊戩母的自由讓她放不下,放眼四望,已沒有什麼留戀的了。

    “那你可還有什麼話要交待我?”

    汐蘭猶豫了一會兒,微微轉過身,讓身驅擋住嫦娥的視線,從懷中取出記憶水晶,遞與止暢,低聲道︰“如果有機會,請將這個交與佛祖,請他放了楊戩母親。”

    止暢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對自己的性命也不看重,卻如此在意楊戩未完地宿願?”

    汐蘭淒然一笑,“若非我們母女,他且會丟了性命,而拋下了他的母親,是我母女倆欠他地。我雖不能助你了,但好歹我們也是相識一場,看在這份情份上,幫我這一回。”

    “你就認定我會幫你?”止暢凝視著她,雖一臉的調笑之色,但眼里卻並無戲意。

    “你會的。”汐蘭笑了,十分坦然,眼前這人雖難得正經,但所做的事,沒有一件讓她失望過。

    止暢接過水晶,揣入懷中,並沒如汐蘭所料,化黑煙而去,反攬住她的腰,對嫦娥道︰“我要走,但會帶她一起走。走之前,我奉勸仙子一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不要再造罪孽。”

    汐蘭迷惑地看向身邊之人,難道他知道她與嫦娥之間的過結?“止暢……”

    嫦娥來回走動幾步,重新打量止暢,“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我還真看走了眼,你到底是何人?與楊戩是何關系?”如不是親眼看著楊戩灰飛煙滅,她定會認為這人便是楊戩的再生。

    “你認為我與他能有何關系?”

    嫦娥苦苦尋思,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管你是誰,與他是何關系,我不想為難你,你走吧,但不能帶走她。”

    “可是我決定了要帶她走。”

    “只怕你還沒這本事。”

    “是嗎,試試。”止暢淡淡一笑。

    自止暢出現,嫦娥眼光便沒看過別處,六耳獼猴早打翻了醋壇子,又聽她邀他上天庭,說什麼定保他高官厚祿。自己跟隨嫦娥這些日子,是百般奉承,人前馬後地為她做盡了她想做地所有事,但她卻不曾去玉帝玉為他推薦個一官半職,這還哪能忍受得了,如不是顧忌嫦娥,早出手將那人砸死棍下。總算見嫦娥翻了臉,忙取了棍子向止暢當頭砸下。

    嫦娥大驚,真怕止暢被他當場打死,忙叫道︰“住手。”

    六耳獼猴更是怒氣上湧,哪敢住手,眼見這一棍便要打在止暢頭上。

    嫦娥不忍再看,閉上了眼。

    然只見止暢身體一旋,輕輕避開這當頭一棍,仍將汐蘭護在懷中。

    六耳獼猴這一招落空,便知道對方身手不凡,見他一直將汐蘭護在懷中。心想,不如先打殺汐蘭,他拖著一個人,定然難顧周全,有了漏子,便乘機將他打死。當下手腕一轉,打向汐蘭。

    止暢眼快,又忙帶著汐半避開,對六耳之意,也是明了,如果一直這樣避讓,終不是個辦法,不如早些了結了此人。帶著汐蘭又閃開了些,手腕一抖,右手上竟多了一支盤龍紫金槍。

    汐蘭看著他手中地槍,一聲驚呼,“為何如此?”原來他手中的盤龍紫金槍竟與楊戩所持之槍一般無二。

    嫦娥聽到汐半驚呼,以為止暢死于非命,嘆了口氣,睜眼看來,見他好好地立在那兒,手中長槍指著六耳獼猴,那槍……嫦娥也是一愣,“楊戩死後,那槍不翼而飛,卻如何到了你地手中。”

    止暢笑而不答,放開汐蘭,柔聲道︰“別取下頭上的金環,她傷你不得。”

    汐蘭伸手摸了摸那長槍,果然便是楊戩所使的紫金槍,滿腹疑惑,卻知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點了點頭,“你小

    “止暢,這槍重二萬五千二百斤,不是常人所能使得,你不要勉力而為,反傷了性命。”嫦娥見他取出紫金槍,料他與楊戩定有非同尋常的關系,更不忍他有個三長兩短。

    “有勞仙子關心,止暢仍想試試這槍。”止暢話落,手中長槍舞出一道紫金光,向六耳獼猴刺去。

    汐蘭坐倒在地,癡癡地望著止暢,喚道︰“楊戩,楊戩。”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11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2 PM 編輯

146 怕黑



    汐蘭看著止暢使出的招勢,竟與楊戩一般無二,如非他那一頭的紫發,真會認為是楊戩在世。

    嫦娥也是緊盯住止暢,雙手在衣袖中瑟瑟發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輕搖著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止暢將紫金槍舞得如同游龍出洞,得心應手,幾招下來,六耳獼猴已是只有招架之力,一路翻滾躲閃,好不狼狽。

    當六耳獼猴再將滾倒在地時,紫光一閃,槍尖已抵住他的喉嚨,只要稍一前送,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六耳獼猴只嚇得滿頭冷汗,眼里一片死灰之色,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止暢冷聲厲喝道︰“今天我且不殺你,如果你再為惡,被我遇上,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六耳獼猴腳一軟滑坐下去,知道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住了,一連疊地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為惡了,這以後定棄甲歸山,好好做人。”

    “滾。”止暢收了紫金槍,看著六耳獼猴去得沒了蹤影才轉向仍呆望著他的汐蘭,笑道︰“你把我的名字都叫錯了。”

    汐蘭滿腦子都成了糨糊,又開始懷疑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覺。但那槍明明白白地卻又在他手中,“你這槍從何得來。”那日她親眼所見,這支長槍刺入了楊戩的胸膛。他胸脯中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槍柄,想到這兒。心口又如同被人撕裂開了般的疼痛。後來哪吒和敖玉只帶來了楊戩地屍身,卻不見這支長槍。

    止暢將手中的槍隨手一掄。轉出一圈光環,“這槍嘛,撿來地。”

    那日十分混亂,如說被他取巧得了此槍,也不無可能。但他所使的招勢為何竟與楊戩一般無二,但嫦娥尚在旁邊,她也不能多問,只得愣愣地胡亂猜測。

    “該走了。”止暢見她只是發呆。竟沒走的意思。出言提醒。

    “別走。”嫦娥終于回過了神,搶上前一把拉住止暢,當手撞到他身體時。再次震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極快地伸向止暢,想去觸摸他的身體。

    止暢輕輕一閃避開,笑道︰“仙子自重,我可不是你地面首,這身子還要留著給媳婦用的。”

    “你到底是誰?”嫦娥收回落空了的手,對他的調笑也不以為意。

    “止暢。”

    “你地真身是誰?”

    “仍是止暢。”止暢冷眼看著嫦娥,“仙子請回吧。至于汐蘭。我希望仙子就此放過,以後互不往來。楊戩對仙子或許尚有憐惜之情。但止暢沒有。”言下之意也十分明了,如果她再百般刁難,他是不會如同楊戩一般手下留情地。

    話落,再次將正在埋頭苦思的汐蘭,攬入懷中,化成一股黑煙,消失地無影無蹤。

    到了安全處,才放開汐蘭,“你師傅便在前面不遠處,你自己過去吧。”正使著地遁,突然手臂上一緊,暗道不好,果見汐蘭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然此時已進異界,忙伸手抓向汐蘭,狂風四起,汐蘭經受不住如此大風,抓住他地手脫開了去,順著旋風卷席而去,止暢終是慢了一步,手指在她肩膀處一滑而過。

    止暢急叫一聲“汐蘭。”急轉身形,也躍入旋風,順風向汐蘭遠去的方向追去。

    汐蘭只覺狂風刮得耳膜隱隱作痛,身體被風卷在半空中,不知到底會落向何處。

    風終于停下了,而她卻處于一處懸崖的半空中,身下山谷漆黑一片,深不見底。她的身體只是在半空中停留了半秒鐘便急速下墜,看來肉餅之災是難免了。

    很快便進入了山谷中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過了一會兒,身子不再下落,也沒有想象中的撞地的痛感,身體象仍是在半空中浮著,想到第一次遇見楊戩的情景,一伸手果然摟住一個溫熱地身體,大喜,“楊戩,是你嗎?”

    “不是楊戩,是止暢。”止暢慍怒地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要命了嗎?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原來是你。”汐蘭滿腔的喜悅一掃而空,好不失望。突然屁股一痛,忍不住“哎喲”一聲,卻是止暢將她丟到了地上。

    “你…你瘋了嗎?”汐蘭爬了起來,沖著黑暗中,他所在地方向怒目而視。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再瞪,他也看不見,還是算了。

    四處望望,到處一片漆黑,只有一個方向遠遠有著一線光亮,“我們這是在哪兒?”

    “異界。”止暢沒好氣地回了她一句。

    “這鬼地方要怎麼出去?”汐蘭試著伸手向四周摸去,卻什麼也沒摸到。

    “不知道。”止暢的聲音帶著怒意。

    “稀罕,你不說,我就走不出去了不成?”汐蘭也來了氣,不是他,自己還不會到這鬼地方呢。朝著有光亮的方向,高一腳,低一腳地走去。

    走出幾步,沒聽見止暢跟來的聲音,“喂,你不走嗎?”

    身後沒有回聲,回身摸了摸,也沒摸到他,想是沒跟來。“你不走算了,我自己走。”

    身邊仍是一片死寂,難道那家伙丟下自己走了?

    望著四周的一片漆黑,遠遠隱約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禁毛骨悚然。怕黑是女人的天性,她也沒逃出這個天性,恐懼佔據了她整個心房,“止暢,你在哪兒?別逗我了。”

    可是無論她怎麼叫,都沒有回答。

    汐蘭無可奈何,只好壯了壯膽子,仍朝著光亮之處走去,可越走,越怕,仿佛有著許多鬼怪在竅視著她,再也忍不住,狂奔起來。

    然這地面實在不平整,她這麼高高低低地跑著,跌跌撞撞幾次險些跌倒,奔到後來,雙腿越來越軟,可那光亮之處,仍在很遠的地方,懼怕之心也越來越

    突然踢到一塊突起的地面上,腳下不穩,向地面撲去。

    這時腰間一緊,已被人提了起來。這突來的力道,讓汐蘭撲向地面的身子急速轉了方向,倒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那人正要將她推開,她卻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牢牢抱住那個身體,原來止暢一直跟在她後面,只是不與她說話。

    止暢全身一震,垂下了手,任她靠在他的胸前。

    汐蘭抱著這讓她熟悉的身體,剛才的恐懼化成了委曲,使勁捶打著止暢的胸膛,哭道︰“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要這樣嚇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止暢只是垂手而立,任她捶打著他。為什麼,他在黑暗中暗暗苦笑,他不要做楊戩的影子。不想她穿過自己的身驅,看的卻是楊戩的靈魂。

    汐蘭哭到後來,自己都分不清,她為何哭,是怕黑還是怕孤單?在二十一世紀時,每當她哭的時候,他便會出現在自己身邊,雖是胡纏戲笑,但總算讓她一掃愁雲。後來直到來了這兒,有了楊戩,他才不再在自己身邊出現。自從楊戩走後,在她孤單的時候,他又總是會出現,一直陪在她身邊。可是剛才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到他的不存在,原來她會如此害怕。

    “我從小沒媽媽,沒人教我好好做人,我為了生存,我是變得很壞,但是這是我想的嗎?為什麼上天就要這麼罰我?”

    “我以前就算再壞,你不是也總來找我嗎?為什麼你現在卻要不理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壞,為什麼要把我弄來,弄來了卻要丟下我?”

    “媽媽不要我了,楊戩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我好累,我真不知該怎麼活下去了…….”

    止暢長長嘆了口氣,將她摟在懷中,柔聲道︰“別哭,你不壞,是我壞,這都是我的錯。”

    “你們都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止暢將她摟得更緊,“沒有人不要你,你母親,楊戩,我,我們都沒有不要你,乖,別哭,我不該不理你,不該嚇你。他溫言柔語,汐蘭反而哭得更厲害,直哭到累,竟趴在他懷中沉沉地睡著了。

    止暢將她抱起,尋了棵大樹,依樹坐下,將汐蘭緊緊抱在懷中,望著汐蘭熟睡的臉呆呆的出神。汐蘭在黑夜中不能目視,但他能,他能看到這黑夜中的一切。

    汐蘭眼角掛著的淚珠深深地刺痛著他,他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他開始迷惑,為了讓玉帝下位,讓她忍受如此之多的痛苦,到底是不是太過勉強她了?但玉帝這些年來越來越為所欲為,如果任其發展,又將會再有多少象她這樣的可憐的人產生?



147 霧谷



   汐蘭一覺睡來,發覺自己仍被止暢抱在懷中,四周仍舊漆黑一片,但長時間處在這黑暗中,也慢慢有些適應,眼前隱約可以見物。

    止暢靠在樹桿象是剛睡不久。

    汐蘭不忍打擾,耳邊仍依稀聽到一些鬼哭狼嚎的嚎叫聲,雖仍有些懼怕,但有止暢在身邊,也就不如剛才那般恐慌無助。

    慢慢盡自己所能的打量著四周隱隱約約的景致,這是一個很地道的山谷,只是不知為何這山谷中彌漫著濃濃的黑霧,遮去了天上的星辰,除了那遠處可見的那一縷光亮,整個山谷被籠罩在黑暗之中。

    那一縷光亮到底是通往何處,卻也不得而知。

    沒過多久,止暢因為沒睡醒,而沙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醒了?”

    “嗯,止暢,我們到底是在

    “異界。”

    “可這異界是什麼地方?”

    “天地之間的第三空間,那些不能上天,又不能下地的孤魂野鬼大多便游蕩在此處。”

    一陣雞皮從汐蘭頭皮迅速爬滿了全身,打了個寒戰,“我們怎麼會到這兒來。”

    止暢將她微顫的身子摟得更緊了些,象是幫她驅除內心的恐懼,“地遁術本是通過異界傳送,在我地遁的時候,你拉住了我,被帶進了異界,然而進了異界後,你沒能拉住我,便被狂風吹迷了方向,所以沒能出去。”

    “地遁術,我也會,怎麼不會到這地方來?”

    “你修為尚低,傳送的距離也短,只是在異界的邊緣擦過罷了。”

    “這麼說來,修為越高,要去的地方越遠。進入異界更越

    “嗯,是這樣的。”

    “你和楊戩每次帶我地遁,都要蒙上我的眼楮,難道是怕我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止暢笑了,“女孩子有幾個不怕鬼的?這地方孤魂野鬼,遍地皆是。”

    “你既然知道這地方到處是孤魂野鬼。我叫你,你還不理我?”汐蘭又打了個寒戰,不自覺得看向四周,生怕身邊就有著什麼東西。

    “別看了,這周圍沒有。”止暢又是一聲輕笑,女人便是女人,平時大大例例,到這時候便現了原形了。

    “呃,你如何知道這周圍沒有那些東西?”汐蘭仍不放心地左右看了看。

    “我們落入了異界的霧谷中。”

    “霧谷?”汐蘭看著身邊飄浮的黑霧,實不明這些與那些鬼怪有何關系?

    “霧谷中央有著一個強大地磁場。帶著強大的吸此力,我們體重,到不覺得什麼,但鬼魂輕若鴻毛,到了這里面,將會被吸住,時間長了便會耗盡精元。所以這地方沒有鬼魂敢來這霧谷中。”

    “可是我們要怎麼才能出去?”

    “只有走出這霧谷,尋個通往人間的通道出去。”

    “穿過這霧谷。那不是會看到很多……”

    “嗯……”

    汐蘭抓緊他的衣衫,緊張得舌頭都有些打顫,“我們不能用地遁術出去嗎?”

    “地遁術只能在天地間使用。在這異界卻全無用處。怎麼?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汐蘭挺了挺胸膛,但很快又彎了下來,不怕才怪。

    “萬一一會兒,遇上了哪個鬼王擋道,我將你送于他,可好?”

    “你……敢…….”汐蘭豎起了秀眉,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脯,“你敢將我送于鬼王。你試試。我怎麼泡治你。”

    “你想如何對我?”

    “我便跟他說,我每日不飲你的血。便會死,要他將你留下供我飲血。”

    止暢裝作害怕,“你好狠啊。”

    “看你還敢將我送于鬼王不送?”

    “不敢了。”止暢哈哈一笑,暗嘆了口氣,反有些不舍得離開這兒了,“我們該走了。”

    “好啊。”汐蘭開心地跳了起來,但想到出了這霧谷不知會看到些什麼,又有些害怕了,向他身邊靠了靠。止暢拖住她地手,慢慢向前走去。

    “止暢。”

    “嗯?”

    “為什麼你和楊戩會如此相似。”

    “他是黑頭發,我可是紫頭發,哪門子的相似?”

    “那只是外表,但你們內在真的十分相似,為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別騙我,你認得他的,是嗎?”

    “認得,我認得的人多了。”

    “你為什麼會使他的槍?”

    “這槍,只要拿得動,誰不會使?”

    “可是你的招勢和他一模一樣。”

    “誰說一門武功只能一個人會了?少林寺還一大堆和尚呢。”

    汐蘭被他嗆得氣不知打哪兒出,一腳踹向他。

    “哎喲。”止暢一聲呼痛,“女人,你踢傷了我,可沒人帶你出去了。”

    “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止暢哈哈一笑,他巴不得這路就這樣走下去。

    “告訴我吧,你們到底什麼關系。”

    “你問來又有何用?”

    “我自然有用。”

    “如果你想讓我象那個六耳獼猴一樣變成他來陪你,那你可就別想了。”

    “你又不是沒變過…….”汐蘭想起他變成楊戩來騙自己將楊戩屍身下葬之事,心下黯然。止暢將她的手使勁捏了捏。

    “你捏痛我了。”汐蘭被手上的痛拉回了現實。

    “馬上要出霧谷了。”

    汐蘭往前望去,果然那縷光亮已在眼前,卻是一道山藤自然織成的拱門,門外雖仍灰灰蒙蒙,卻不再是漆黑一片。

    “一會兒出去了,千萬不要離開我地身邊。”止暢沒邁出那道門,停了下來,凝視著她。

    “對了,我以前不知道你功夫這麼厲害,有你在,一定不會有事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高帽子先給他戴上再說,免得不知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他一怒之下,將自己丟在了這滿是孤魂野鬼的地方。

    止暢哪能不知道她那點兒花花腸子,“你乖乖的,不要惹我,我自帶你出去。”

    汐蘭伸了伸舌頭,老實地閉上了嘴。

    止暢左手攬住她,右手取出紫金槍,護在她身前,邁出那道藤門。

    汐蘭又是一陣迷惑,在她與楊戩去紫竹林的小屋時,楊戩也是這般護住她的。這二人的行為舉動為何會相似到哪此地步,到底是巧合還是……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21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3 PM 編輯

148 和平客棧



       出了藤門,眼前一花,便有一物迎面撲來。

    止暢揮動紫金槍,一道金光閃過,那物發出悶聲慘叫,撞飛出去。落在地上,慢慢散去。

    雖只是眨眼間的事,汐蘭仍驚出了一聲冷汗。

    “有人闖進來了。”一個尖稅的聲音響起。

    止暢將汐蘭緊緊固在懷中,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一會兒功夫,從四面八方湧來形態各異的游魂,將二人團團圍住。

    “那女人好靈秀,吃了定能大補精元。”

    “動不得,動不得,抱著她的是個仙。”

    “希望這仙是個繡枕頭,中看不中用,將他趕了。”

    “將他們分開來。”

    “你平時功夫最好,自然是你去分。”

    “平時就你計謀最多,自然是你去分。”

    “你去分。”

    “你去分。”

    一群游魂七嘴八舌,躍躍欲試,卻沒一個真正上前。

    汐蘭原本緊張的心情被這群烏合之眾一攪和,反而放松下來。揚臉向止暢笑道︰“原來你也是仙。”

    “怎麼,想拿我去給高員外充數?”

    汐蘭“撲哧”一笑,“人家要的可是有臉面有名望的大仙,你是哪路的小仙?”

    止暢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眼楮卻仍是警惕地觀望著四周。帶著她慢慢前行。

    那些烏合之眾終于有忍捺不住的,伸了爪向他們撲來。

    止暢只是隨手一揮,便將他們撞飛出去,哪消片刻,就將那些游魂打了個遍。

    “不好。是厲害貨色,逃命要緊。”游魂們逃地逃,竄的竄,走了個干淨。

    汐蘭樂得直拍手,見止暢卻絲毫不肯放松,好生不解,“他們都走了,你還這麼緊張做什麼?何況他們如此不濟,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且不好玩?”

    止暢淡淡一笑。並不放松警惕。

    接下來的這一路,倒十分平靜,雖有不少游魂遠遠飄蕩。卻並不接近他們。

    如此走了近兩個時辰,不遠處出現了一間大宅。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止暢急行幾步。進了大宅,才長松了口氣,“我們在這兒歇息一晚,明日再行趕路。”

    汐蘭見這大宅門里門外的,不斷有人穿梭往來,有魂靈,卻也有妖,有仙。樣樣俱全。好生奇怪,不知這是何許地方。抬頭見大宅門上懸了塊木板,刻著“和平客棧”四個字。

    正要提問,一個游魂飄了過來,沖二人問道︰“二位是住店,還是打塵?”住店,要間上房。”止暢拋的錠銀子給他。

    汐蘭更覺奇了,這地方,銀子居然也能通用。

    一個象是客棧管事地人過來了,驚喜地拉住止暢,“公子,你來了,夫人可天天惦記著你呢。”回頭看游魂小二手中的銀子,一把搶過,喝道︰“怎麼能收公子的銀子。”

    止暢微微一笑,又將銀子拋回給游魂小二,“不礙事。大顛,你事多,去忙吧。”

    “行,那公子自便,我先去忙了。”

    見這架勢,他顯然是這兒的熟客,既然如此,那這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那游魂帶他們進了間客房,里面居然收拾得干干淨淨,十分舒適。

    他們前腳進門,這後腳便有人很體貼地送來了飯菜,色香味道也樣樣齊全。

    止暢遞了碗飯給汐蘭,幫她又夾了些菜,才自己行吃了起來,竟全無防備之意。

    “喂,你不怕這兒的東西不干淨啊?”汐蘭實在想不出這樣的地方能做出什麼吃的來,這些飯菜都不知是什麼東西做出來的。

    “這兒地東西,你放心吃吧。”

    “該不會有人肉吧?”

    止暢抬起埋頭苦吃的頭,盯著汐蘭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汐蘭被他笑得未名其秒。“吃人肉,虧你想得出來。這家客棧可是這三界中頂頂有名地,信譽是絕對可靠的。這兒的小二都是萬里挑一地精明,進來什麼人,就會安排什麼食物,絕不會胡亂安排,進來的是人,除非你自己點著要吃人肉,否則這桌上絕不會有人肉出現,你就放心吃吧。”

    “你剛才一路上,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為何進了這客棧,就象沒事了一般?”

    “這家客棧地老板,可是三界通吃,誰能不給面子?再有鬧事的也不會在這客棧里鬧,所以在這地方,這兒異界,這客棧可以說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這家老板好大的面子,卻不知是何人?”

    “只聽說是個女子,叫什麼羅剎女,十分的精明能干,一百個男兒郎也難頂得她一個。”

    “羅剎女…….”這名字好生耳熟,一時間卻沒想起是何方神聖。

    “快吃吧,菜涼了。”止暢又夾了塊肉放在她碗中,“吃了早些睡,明天還得趕路呢。”

    “這離出口還有多遠?”

    “大約三四個時辰的路程。”

    “那為何不直接出去?偏要在這兒住上一晚?”

    “再過會兒便入夜了,這夜里陰魂的煞氣十足,不是如此不堪一擊了。而且鬼王多喜歡夜晚出來活動,如遇上,卻十分麻煩。”

    “鬼王很厲害嗎?”

    “這是在他的地頭上,我們地勢上便輸了一籌,如只有我一人,無後顧之憂,自可來去自由,但……吃飯,吃飯。”止暢看了眼汐蘭,掐住了話,又給她夾菜。

    “想說我是包袱,就明說嘛,有什麼好藏著掖著地。”汐蘭不甘心地小聲謫詁。

    止暢微微一笑,埋頭吃自己地飯去了。

    “喂,你倒是說說這羅剎女,如此有本事,如果能和她攀上點關系,對我們的事會不會有利?”

    止暢停下筷子,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有著她地原則,別人不能在她這客棧中惹事,但她也絕不會理會出了這客棧的是非。”

    “難道她沒有一點通融?”

    止暢又搖了搖頭,“有些事勉強不來,人各有志。”

    “為何這客棧會有如此之多的人士來往,這些人都是些何人?”

    “出入這兒的,有過路的,來往于三界做買賣的,避禍的,尋親靠友的,應有盡有。”

    “這些人來往于這異界難道沒有危險?”

    “來往于這些地方之人,都會有自己保命的一套辦法。”



149 羅剎女



    “可是為何我一到此,他們會對我這麼感興趣,我的肉就這麼好吃嗎?”

    “你是人類,來了這兒便是生魂,這許多游魂本以吞食生魂來增精元,你到了這兒自會吸引他們前來。你雖是凡體未經修煉成仙,但你必竟是仙家的血脈,天生的靈息之氣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說來說去,便是我是他們上好的食物了。”汐蘭有些寒寒戰戰。

    止暢輕瞟了她一眼,“可以這麼說。”

    汐蘭腦海里浮現出自己被那些游魂啃食的畫面,殘肢爛肉,鮮血淋淋,這桌上再好的飯菜也激不起她的食欲了。

    “小二。”

    止暢被她突然來的高喝嚇了一跳,“你有何事?”

    就一眨間的功夫,小二打扮的游魂已飄到了他們面前,點頭哈腰,“客官,有何吩咐?”

    汐蘭取出一錠銀子,“再幫我開間房。”

    小二卻不接銀子,“對不起客官,不能給您安排房間。”

    止暢見她是要再另開房間,淡淡一笑,又埋頭苦吃去了,完全不當這房中還有兩個人存在。

    “滿了?”這進來的時候看著人來人往,如果滿員也不是奇事。

    “沒滿。”

    汐蘭一愣,“沒滿,為什麼不能?”

    小二陪著笑,“客官,您是第一次來吧?”

    “嗯。”廢話,沒事來這鬼地方做什麼?給人當小點心?

    “也就怪不得您不知道了,我們東家訂下了規矩,這一路的人,沒超過三人。只能一間房。”

    “這是什麼破規距。我給錢還不行嗎?”

    “不好意思,給錢也不行,這是東訂下的,這誰來也一樣。”小二仍是一臉的奉承,但話里沒一點轉折的余地。

    “那我們這兒是三個人。”

    小二往她身後看了看,“客官,你說笑呢,雖然小的沒上過幾年學。但這二和三還分得清。”

    汐蘭指指自己肚子,“我這里面還有一個。”

    “噗”地一聲,止暢剛喝下的一口酒,全噴出來了,那一桌子飯菜也不用吃了。

    “客官,只要你生出來,我馬上給你安排房間。”小二仍哈著腰。

    話說地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從頭到尾好言好語,笑臉迎人,雖說出地話讓人不如意,但總不能打人家的笑臉吧?汐蘭皺緊了眉頭。這房里只有一張比單人床寬不了多少的小床,讓她跟那家伙擠這麼一張床,想想也寒慘。“你們東家為什麼要弄這麼個破規距,有錢不掙嗎?”

    “不瞞您說,我們這兒人每天來來去去的人不少,沒準什麼時候這房間就不夠了。”

    “那先來先住嘛,不是一樣給錢嗎?萬一沒人來,那還不虧了?”

    “我們東家說,寧肯少掙幾個錢,也盡量不讓客人路宿街頭。我們這地方和別處有些不同。一到了晚上。許多尋食的就出來了,這路宿外面的人。沒準就被人吃了去。我們東家說,能少被人吃一個算一個,所以就訂下了這規距。”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強求也有些不合理了,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汐蘭沒好看地應了聲,“沒有了。”

    小二又是點頭又是陪笑地出去了,順便帶走了那桌殘羹。

    止暢嘴角含著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睡覺。”

    “你不能睡。”

    “你可睡了大半天的,沒瞌睡,就坐在這兒好了,我可要睡了。對了,別到處跑,出去被人當了晚餐,別怪我。”止暢伸長了手腳,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寒潮來臨,關燈關門!……咚!——咚!咚!”更夫吆喝著走過。

    “關大門了,關大門了。”客棧管事地,喝喚著小二們,“看小門把燈籠點好了,可別睡著了,錯過了人家來投店。”“三子,凡是有新來的客官,都去通知一聲,千萬別開窗。”

    “三更了,睡吧,不睡可別後悔。”

    “奇了,不睡能後悔什麼?”

    止暢閉上了眼,那一會兒別怪我沒提醒你。

    “止暢公子,睡了嗎?”一個極嬌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止暢騰身而起,躍下了床,急步走向門口。

    汐蘭來了精神,難得見他這麼積極,難道門外是他的相好不成?

    止暢開了門,可惜他的身子堵住了門,看不到門外之人。

    “我這剛回來,聽他們說你來了,我便趕著過來給你問聲好。”

    “好些日子不見了,夫人可好?”

    “還是老樣子,到是你好些日子沒來了,奴家好生掛念。”

    汐蘭聽二人說話,柔聲細語,看來是被她猜中了,沒來由的心里竟有些酸味,從來沒見止暢對哪個女人這樣的聲調說話。

    轉到止暢身後,捅了捅他,探出頭去,“喂,誰啊?也不請人進來坐坐?”

    止暢讓開身子,露出個風情萬種,極媚,卻又不妖的女子來,大約二十七八歲,一頭烏黑地長發拖到腰間,頭頂中分,松松散散地由一個小玉環束在後背處束著,頭上再無雖的裝飾,反將一張雪白的素臉襯得極其細致。柳眉鳳目,星瞳點點,含嗔帶嬌,淡淡的薄唇,少了點血色,卻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人倍生愛憐。

    汐蘭這一看,還真佩服止暢地眼光,這麼個女子,無論誰見了也會心動。

    那女子抬眼看汐蘭,臉上的笑意瞬間化風而去,吃驚地睜大了眼,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垂眼與汐蘭見了個禮。

    汐蘭一慣大大例例,笑道︰“喂,你不請人進來坐坐?”

    止暢忙往里讓。

    女子卻不進來,“這已過三更,這兩日,氣氛有些不對,我還得到別處看看,防著別出什麼事,二位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也好。”止暢也不留。

    女子又給止暢行了個蹲身禮,移著蓮步去了。

    止暢隨手關了門,便往床邊走。

    汐蘭跟在他後面︰“這是誰啊?你地相好嗎?”

    “相好?”止暢“哧”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汐蘭,不知她這小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她便是這家客棧的老板——羅剎女。”



    雖只是眨眼間的事,汐蘭仍驚出了一聲冷汗。

    “有人闖進來了。”一個尖稅的聲音響起。

    止暢將汐蘭緊緊固在懷中,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一會兒功夫,從四面八方湧來形態各異的游魂,將二人團團圍住。

    “那女人好靈秀,吃了定能大補精元。”

    “動不得,動不得,抱著她的是個仙。”

    “希望這仙是個繡枕頭,中看不中用,將他趕了。”

    “將他們分開來。”

    “你平時功夫最好,自然是你去分。”

    “平時就你計謀最多,自然是你去分。”

    “你去分。”

    “你去分。”

    一群游魂七嘴八舌,躍躍欲試,卻沒一個真正上前。

    汐蘭原本緊張的心情被這群烏合之眾一攪和,反而放松下來。揚臉向止暢笑道︰“原來你也是仙。”

    “怎麼,想拿我去給高員外充數?”

    汐蘭“撲哧”一笑,“人家要的可是有臉面有名望的大仙,你是哪路的小仙?”

    止暢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眼楮卻仍是警惕地觀望著四周。帶著她慢慢前行。

    那些烏合之眾終于有忍捺不住的,伸了爪向他們撲來。

    止暢只是隨手一揮,便將他們撞飛出去,哪消片刻,就將那些游魂打了個遍。

    “不好。是厲害貨色,逃命要緊。”游魂們逃地逃,竄的竄,走了個干淨。

    汐蘭樂得直拍手,見止暢卻絲毫不肯放松,好生不解,“他們都走了,你還這麼緊張做什麼?何況他們如此不濟,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且不好玩?”

    止暢淡淡一笑。並不放松警惕。

    接下來的這一路,倒十分平靜,雖有不少游魂遠遠飄蕩。卻並不接近他們。

    如此走了近兩個時辰,不遠處出現了一間大宅。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止暢急行幾步。進了大宅,才長松了口氣,“我們在這兒歇息一晚,明日再行趕路。”

    汐蘭見這大宅門里門外的,不斷有人穿梭往來,有魂靈,卻也有妖,有仙。樣樣俱全。好生奇怪,不知這是何許地方。抬頭見大宅門上懸了塊木板,刻著“和平客棧”四個字。

    正要提問,一個游魂飄了過來,沖二人問道︰“二位是住店,還是打塵?”住店,要間上房。”止暢拋的錠銀子給他。

    汐蘭更覺奇了,這地方,銀子居然也能通用。

    一個象是客棧管事地人過來了,驚喜地拉住止暢,“公子,你來了,夫人可天天惦記著你呢。”回頭看游魂小二手中的銀子,一把搶過,喝道︰“怎麼能收公子的銀子。”

    止暢微微一笑,又將銀子拋回給游魂小二,“不礙事。大顛,你事多,去忙吧。”

    “行,那公子自便,我先去忙了。”

    見這架勢,他顯然是這兒的熟客,既然如此,那這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那游魂帶他們進了間客房,里面居然收拾得干干淨淨,十分舒適。

    他們前腳進門,這後腳便有人很體貼地送來了飯菜,色香味道也樣樣齊全。

    止暢遞了碗飯給汐蘭,幫她又夾了些菜,才自己行吃了起來,竟全無防備之意。

    “喂,你不怕這兒的東西不干淨啊?”汐蘭實在想不出這樣的地方能做出什麼吃的來,這些飯菜都不知是什麼東西做出來的。

    “這兒地東西,你放心吃吧。”

    “該不會有人肉吧?”

    止暢抬起埋頭苦吃的頭,盯著汐蘭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汐蘭被他笑得未名其秒。“吃人肉,虧你想得出來。這家客棧可是這三界中頂頂有名地,信譽是絕對可靠的。這兒的小二都是萬里挑一地精明,進來什麼人,就會安排什麼食物,絕不會胡亂安排,進來的是人,除非你自己點著要吃人肉,否則這桌上絕不會有人肉出現,你就放心吃吧。”

    “你剛才一路上,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為何進了這客棧,就象沒事了一般?”

    “這家客棧地老板,可是三界通吃,誰能不給面子?再有鬧事的也不會在這客棧里鬧,所以在這地方,這兒異界,這客棧可以說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這家老板好大的面子,卻不知是何人?”

    “只聽說是個女子,叫什麼羅剎女,十分的精明能干,一百個男兒郎也難頂得她一個。”

    “羅剎女…….”這名字好生耳熟,一時間卻沒想起是何方神聖。

    “快吃吧,菜涼了。”止暢又夾了塊肉放在她碗中,“吃了早些睡,明天還得趕路呢。”

    “這離出口還有多遠?”

    “大約三四個時辰的路程。”

    “那為何不直接出去?偏要在這兒住上一晚?”

    “再過會兒便入夜了,這夜里陰魂的煞氣十足,不是如此不堪一擊了。而且鬼王多喜歡夜晚出來活動,如遇上,卻十分麻煩。”

    “鬼王很厲害嗎?”

    “這是在他的地頭上,我們地勢上便輸了一籌,如只有我一人,無後顧之憂,自可來去自由,但……吃飯,吃飯。”止暢看了眼汐蘭,掐住了話,又給她夾菜。

    “想說我是包袱,就明說嘛,有什麼好藏著掖著地。”汐蘭不甘心地小聲謫詁。

    止暢微微一笑,埋頭吃自己地飯去了。

    “喂,你倒是說說這羅剎女,如此有本事,如果能和她攀上點關系,對我們的事會不會有利?”

    止暢停下筷子,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有著她地原則,別人不能在她這客棧中惹事,但她也絕不會理會出了這客棧的是非。”

    “難道她沒有一點通融?”

    止暢又搖了搖頭,“有些事勉強不來,人各有志。”

    “為何這客棧會有如此之多的人士來往,這些人都是些何人?”

    “出入這兒的,有過路的,來往于三界做買賣的,避禍的,尋親靠友的,應有盡有。”

    “這些人來往于這異界難道沒有危險?”

    “來往于這些地方之人,都會有自己保命的一套辦法。”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2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4 PM 編輯

150 如果如果



    止暢隨手關了門,便往床邊走。

    汐蘭跟在他後面︰“這是誰啊?你的相好嗎?”

    “相好?”止暢“哧”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汐蘭,不知她這小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她便是這家客棧的老板——羅剎女。”

    “羅剎女?”這麼一個霸道的名字,又管著這麼樣一間不同尋常的客棧,怎麼也該是滿身潑辣的女子,實在與這麼個嬌嬌楚楚的女人對不上號。

    “羅剎女怎麼了?便不能與你怎麼樣了嗎?”

    “這麼個美人,溫柔多情,又聰明能干,我到是想啊,可惜我沒修來這麼個福份。”

    “那不就成了,我看她對你也有意思呢。”汐蘭說是這樣說,肚子里卻滿不是味道。

    “即便我們願意,也有人不會同意。”

    “誰?”

    “紅孩兒。”

    “和他有什麼關系?”

    “她紅孩兒的娘,人家可不認我這爹,我可還想多活上些年,才不會去招惹那個混世小魔王呢。”

    “什麼?紅孩兒的娘?那……那……她是牛魔王的元配夫人?”

    “嗯。”

    汐蘭倒吸了口冷氣,這牛魔王居然能找這麼一個絕色的夫人,這是什麼命啊,“那牛魔王也在這兒?”

    “他們夫妻早分居多年了,這家客棧是羅剎女自己開的。”

    “那你不是有機會了嗎?”那牛魔王還真不中用,這麼個美人夫人也留不住。

    止暢將手枕在腦後,又是一臉的放蕩不羈,“我真跟了她?你怎麼辦?”

    “什麼……什麼……我怎麼辦?”汐蘭結口結舌。

    “你真想我跟她,你何必這麼酸溜溜的,滿是醋味。”

    “誰酸溜溜的了,又哪來的醋味,你少自作多情了?”汐蘭粉臉泛紅,嗔怒著他。

    “過馬上便要過你們說的十二點了。你真不睡嗎?”止暢嘻嘻一笑,也不糾纏這個話題。

    “不睡。”汐蘭看著他那無賴相,便來氣,話剛落。

    一聲淒厲的鬼泣劃破了夜空,這個異界的每一個角落的地鬼怪象受到了招喚,相互呼應般鬼哭狼嚎起來。剎時間,汐蘭只覺毛骨悚然。

    他們所在的窗外也傳來聲聲厲泣。窗花上鬼影閃閃。有人敲著窗戶,陰森森地道︰“小姐,我過得好苦啊,你出來看看我吧。”過了會兒,見里面沒動靜又道︰“可憐可憐我吧,你開開窗舍我點吃的吧。”

    汐蘭幾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再也壓制不了心中的恐懼,“呀”地一聲。撲到床上,一頭扎進止暢懷中,牢牢摟住他的脖子,“鬼…鬼…有鬼……”

    止暢摟住她笑道︰“這地方沒有鬼才是奇事,早要你睡,你偏不睡,嚇到了吧?”

    “你經常來這地方嗎?”在他的懷中。汐蘭恐懼之心慢慢褪去。

    “沒去二十一世紀尋你之前,在這兒生活了幾百年。”

    “住……住……住了幾百年?”汐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年青地俊容,“你多少歲了?”

    “我也不記得我多少歲了。”止暢哈哈一笑。對于這個世界,修真之人,歲數早已不存在了。

    “原來你這麼老了……”

    “哈哈。這天上地下的妖魔神仙,誰沒個幾千上萬歲的?”

    “這……好象也是。”

    “只有人間的壽命才很短,但那也只是他一世的壽命,他不斷地在輪回,其實一個人的靈魂也是成千上萬年的,能不能修成仙道便要看各人的積德和修為了。”

    “原來這樣,那我有多少歲了?我是說我地靈魂有多少歲了。”

    止暢用手指輕刮著她粉嘟嘟如嬰兒般的粉,眼里聚著濃濃的愛憐。“我想想。從你出生通過輪回到現在,一歲時進入輪回。經歷了五百年,在二十一世紀過了二十二年,在這世界又過了六年,也有五百二十九年了。”

    “原來我也這麼老了。”汐蘭扁了扁嘴,在她心目中的可一直是四十以下的女人才是花樣年華。

    好怕抱怨換來止暢一聲輕笑。

    汐蘭伏在止暢身上,仿佛回到了過去和楊戩一起的日子,“你有孿生兄弟嗎?”她一直懷疑止暢與楊戩是不是有著這屋血脈關系,否則怎麼會有如此多相同習慣的兩個人。

    “沒有。”

    “你就沒有兄弟了嗎?”

    “沒有,我只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

    看來與楊戩有血脈之親地猜測又被打破。

    “你為什麼對我了解得這麼清楚?”汐蘭伏在他身上舒服得昏昏欲睡。

    “因為我想知道。”

    “你為什麼會知道楊戩送我去了二十一世紀?”

    “因為我知道他的一切的事。”

    “為什麼?”

    “你以後會知道地。”

    “可是真有那一天嗎?”

    “會有的。”

    “他真的去了二十一世紀嗎?”

    止暢星眸一黯,停下了刮弄她粉臉地手指,“在你心里,除了他,真的再也容不下別人嗎?”

    汐蘭心下一陣黯然,從他身上爬下來,滾到床里,仰面呆望著屋頂,過了許久才幽幽道︰“我真的好想他。”

    止暢嘆了口氣,翻身將她摟入懷中,“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不再是原來的他,你能接受嗎?”

    “他便是他,又如何能變成另外的人?”汐蘭好生奇怪,他該不會說是借屍還魂吧?

    “我只是說如果呢?”

    “我愛的是他的心,不是他的外貌。”

    “可是,如果他地心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呢?”

    一絲異樣從汐蘭內心深處閃過,難道……她將止暢推開一些,直視著他地眼,“會這樣嗎?”

    “我只是說如果。”他雖然在假設,但眼里卻在期盼著什麼,又緊張又焦慮。

    汐蘭直視著他的眼,仿佛要看穿他這驅體,看清他地靈魂一般,“只要我在他的心里還如同以前一般,不曾改變,我對他的心也永遠不會改變。”

    一抹笑意在他眼底深處慢慢泛開,布滿了他整個瞳孔,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將頭埋在她的秀發中,輕松地道︰“睡覺。”

    汐蘭閉上眼,楊戩,會是我所猜測的那樣嗎?你如果還有在天之靈,告訴我,好嗎?止暢,希望你不要騙我。



151 異界鬼王



   第二天,天已亮盡了,止暢才帶了蕊兒出了和平客棧,這之前再也沒見過羅剎女。

    按說這白天,雖然外面仍是灰灰蒙蒙,但煞氣重的鬼魂按理是不會出來的,但今天不知何故,止暢一出了和平客棧就感到不同尋常的煞氣籠罩著整個異界。

    汐蘭對這異界完全陌生,反不如止暢緊張,只是琢磨著他昨晚的話,得想個辦法從他嘴里套點什麼出來,這樣與他猜猜想想的捉著迷藏實在心癢難耐。

    突然陰風陣陣,一聲淒厲嚎叫聲從遠處響起。

    汐蘭打了個冷戰,“止暢,這是什麼聲音?”

    “是鬼王。”止暢鎖緊了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心里卻在納悶,“他為何這時候會出來?只怕是沖著汐蘭而來。”握緊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身邊,“記住,不要離開我身邊。

    遠處,一排排灰影如千軍萬馬般湧來,很快便到了近前,可以看清竟是不知有多少鬼魂蜂湧而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止暢取出紫金槍,將汐蘭護在懷中,傲然道︰“出來吧,來了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一陣咭咭怪笑,似笑,卻又象在哭一般的聲音在眾多鬼魂中響起,“還以為你去外面逍遙快活,早將功夫荒廢了。沒料到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難纏,看來手上功夫絲毫沒有放下。”說話間,一個極其高大強壯的鬼魂從魂群中站起,從鬼魂們讓出的道路中,走到二人身前停下。

    一陣寒氣隨著他的靠近直撲而來,讓汐蘭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無形的殺氣瞬間將他們包圍住。

    “這看家的本事,怎麼能放下,一旦放下,還不被生吞活撕了?到是鬼王你,怎麼改了習慣了。這大白天也出來廝混了,難道說被生活所迫?”止暢淡淡而笑,同那鬼王如同多年不見的老友拉著家常,象是絲毫感覺不到身邊的殺氣。

    “實不相瞞,還真是生活所迫,我收人錢財,便要替人銷災。只是當初不知你與她一起。如果知道,這生意,我也不接了。”

    “好說,卻不知買你之人出的何價錢?我們可否談談?”

    “他出的價錢,你出不起。”

    “不防說來聽聽。”

    “讓我和我地兄弟們脫離這鬼地方,在天上據一席之地。”

    “這買你之人可是嫦娥?”

    “既然你想到了,我也不瞞你。”

    汐蘭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一天不死。這嫦娥是一天也不會死心的,“你認為嫦娥可以讓你在天上佔一席之地嗎?”

    “她不可以,但她的相好可以。”鬼王一陣怪笑,他身的鬼魂們也極昧的笑開了。

    “相好?”難道他們說的是玉帝?是玉帝叫她來尋你們的?”

    “是不是玉帝要她來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事是他同意的。”

    汐蘭一陣作嘔。以前對嫦娥的那些同情也付之東流了.

    “那就說說,她要向你買的是什麼?”止暢雖已猜到了何事,但還是作此一問。

    “買她的命。”鬼王指了指汐蘭。

    “你認為你買得到嗎?”

    “只要你不插手。便可以。”

    “你認為我會不插手嗎?”

    “你不該插手。”

    “為何?”

    “當年被你單身匹馬破了破了我的魂陣,這些年來我苦苦研究,終有所成。這魂陣已非當年那般不堪一擊,而且你現在還帶著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凡間女子,要想沖破這魂陣,只怕也是不能。你修得今日成果,實為不易。你花了幾百年時間才打下這片天空,如果你與我為敵,以後便不能在這異界中行走,對你可是百害而無一利。你為一個女人如此。實在不值。”

    “哈哈。你也太小看于我了,你認為你定能勝我?”止暢仰面狂笑。

    “以我一人之力。自是不能,但你如何能帶著一個凡人走出我這千軍萬馬的魂陣?”

    “我不願再造殺孽,你賣我一個人情,帶著你地兄弟散去吧,此情,我日後定加倍償還。”

    “我已收人錢財,且能不替人銷災?你執意護著此女,我也只有得罪了。”鬼王說罷,舉起手,向身後的魂群一揚。

    那些魂群便慢慢向二人靠近。

    止暢一揮手中的紫金槍,眼見便要向身前的魂群掃落,一個女子聲音叫道︰“槍下留情。”

    隨著這聲叫聲,魂群既時停下,不再前湧,而止暢的長槍也停在身前,不再掃出。

    魂群紛紛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來。

    羅剎女手持一把芭蕉扇款款走來,她身後尚有三個與體形與鬼王極其相似,只是相貌有所分別的三個人來。

    鬼王和止暢同時一愣。

    止暢向羅剎女問道︰“夫人,你怎麼來了?”

    而與此同時,鬼王也向那三人問道︰“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怎麼來了?”

    其中一個象是大哥的鬼魂道︰“是夫人請我們來地。”

    鬼王轉問羅剎女,“這出了客棧的事,夫人不是不管的嗎?今日為何要管這客棧外地事?”

    羅剎女望了止暢一眼,盈盈笑道︰“別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他的事,我不能不管。”

    鬼王臉色聚變,“我竟忘了,夫人地客棧是他為你建起來的,那客棧明里是夫人的,這暗里卻也是他的。”

    羅剎女微微一笑,“你知道就好。

    這下輪到汐蘭吃驚了,止暢與羅剎女之間到底是何關系?想到昨晚羅剎女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的模樣,如換作以前,或許她不會有任何感覺,但自從昨晚……心里竟有些酸酸的好不是味道。

    偷眼看止暢,卻靜如止水,除了剛見羅剎女微微一愣以外,再看不出有何異樣。

    鬼王看定羅剎女,“難道你也要與我為敵,助他保此女?”

    羅剎女輕揚手中芭蕉扇,“我如若與你為敵,只需與他聯手,你能耐我們何?”

    “這……”鬼王也知,如果她二人聯系,自己的那魂陣也如同虛設,而手下兄弟的死傷便不在話下了。

    “我若想與你為敵,何需請和你哥哥們前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24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4 PM 編輯

152 止暢的客棧



    “哥哥們,你們為何來此?”鬼王問他的哥哥們。

    大哥火魂道︰“四弟,你不可傷了此女。”

    “為何不能?難道你們不想我也早些走出這鬼地方與你們匯合?”

    “我們自然希望早些出去,但不可用此方法。你可知道楊戩自刎保一女子之事?”

    “自然知道。”

    “此女便是楊戩力保之人。”

    “此話當真?”

    “當真,那日我便在天庭,那日之事看得清清楚楚。嫦娥之所以買她的性命,便是為了洩恨。”

    鬼王沉默了,過了半晌方道︰“可是我已答應嫦娥……”

    “楊戩與我等有救命之恩,難道你能殺掉他以自己性命來守護的人嗎?”

    “這……”

    “更何況,如果你不住手,夫人與止暢聯系,你這幫手下的性命如何能保?你即便達到了你的目的,你于心何安?”

    “這……”

    “再說楊戩本是玉帝的親外甥,曾為他立下多少汗馬功能。玉帝尚可傷害于他,你又且知你在他手下將是何地位?那嫦娥也只是利用你在這異界之能,如真離開了此處,你于她還有何用處?又且會當真重用于你?”

    “這……”

    “這還是其一。”

    “那其二呢?”

    “此女是菩薩任命隨三藏前往西天取經之人。以後將面朝佛祖,如果她死在你手中,你認為你瞞得過菩薩。還能瞞得過佛祖嗎?”

    鬼王聞言,向身後揚了揚手,那些魂群剎間散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魂群散盡,止暢方對鬼王道︰“謝謝了,在下記下了閣下地這筆人情。”

    “不必相謝,我也是為了自己,只是不知夫人為何要保這女子?”

    羅剎女掩嘴一笑︰“我是怕我兒子找我要人。”

    鬼王愣住了,“紅孩兒與此女又是什麼關系?”

    “他上次來尋我吵著。鬧著說以後要娶她為妻。”說完偷眼看著止暢。

    止暢抽了抽嘴角。終沒言語,下意識地卻將攬住汐蘭的手緊了緊。

    羅剎女的視線落在了止暢緊攬著汐蘭地手上又笑道︰“現在看來,紅孩兒是晚生了幾年,只怕是沒機會了。”

    鬼王哈哈大笑,將汐蘭又再打量了一番,“果然是靈秀絕天下,也怪不得有如此之多的俊杰為她折腰了。難得夫人將我的哥哥們盡數請來,在下在這兒多謝了。我們兄弟便在此先行告辭了。”

    等鬼王兄弟幾人走了。羅剎女方對止暢道︰“今天這麼一折騰,已過了開門的時間。”

    汐蘭不解了,“這異界通往外面。還有固定的開門時間?”

    “通往這異界有四道門,分別為仙門,鬼門,妖門和凡門。仙門是沒有時間限制的,隨時可以進出,而鬼門則是一日一開,妖門是三日一開,而凡門卻得七日一開。姑娘進出卻只能走凡門。現在過了凡門開門的時間。只有委曲小姐在此小住幾日了。”

    “原來這天地間還有如此多的規矩。”汐蘭看向止暢。不知他的意思如何,她想到羅剎女與止暢不知是什麼說不清道不明地關系。實不願在那客棧中久呆。

    然止暢卻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就沒有別地辦法了嗎?”汐蘭好生失望。

    “沒有了。”止暢帶著她跟在羅剎女身後,回了和平客棧。

    回到客棧,送了汐蘭回到昨晚所住的房間,止暢和羅剎女一同出去了。

    汐蘭心里更不是滋味,一個人在房中又百般無聊,索性在客棧中到處游蕩,發現這客棧比自己想象的大了許多,除了做客房的樓房外,還有後花園供人游樂。

    這後花園也同凡間一般,修有金魚池,養有花卉,也十分別致。

    穿過大花園,卻又有一個更為精致的小花院。

    汐蘭正觀賞著這小院中的奇花異果,突然傳來羅剎女幽幽的聲音,“你花了許多年尋找的人便是她嗎?”

    “嗯。”止暢輕聲應道。

    汐蘭心一緊,駐足不前,豎耳細聽。

    “唉,如果換成別人,或許我心有不甘,但是她,我也無話可說了。”羅剎女幽幽嘆息。

    “對不起。”

    “其實該說對不起地是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依附著你,又何曾不知你對我並無其他情意,只是不肯承認,只當你為了專心修煉,不肯為情所困。直到你第一次回來,說你尋到了你要尋的人,那開心的樣子,是我從來不曾見過地,我才不能不承認,你一直以來心有所屬。”

    “我該走了。”止暢擔心汐蘭是個不安分的角色,將她一個人留在房中,萬一耐不住寂寞,不知又會惹出什麼事出來。

    “你是不放心她?”羅剎女雖說認命,但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是。”止暢也不遮掩,直言相告,也許這樣對她更好。

    汐蘭擔心止暢出來撞上自己偷聽,難免尷尬,忙退出小花院。想到止暢不知與羅剎女以前是如何相處的,是不是象那種情人間的關系,昨晚所住的房間,會不會是他們幽會的場所,想到這兒便不願回那房間了,仍在大花園中閑逛,可是卻沒了觀賞風景的興致了。

    坐到魚池邊上,拿起池邊魚食,有一把沒一把地往水里拋,心思卻全沒在這些魚兒身上。

    “你就要把魚兒給撐死了。”

    汐蘭忙收回正要拋出地魚食,抬頭卻不知羅剎女何時站在了面前,勉強沖她笑了笑。

    羅剎女從她手中拿過魚食罐,放回架子上,在她身邊從下,“不喜歡我這客棧?”

    “沒有,這兒很好。”當然除了她。

    “你一定很奇怪,鬼王說地話吧?”

    “哦?”

    “這家客棧明里是我的,暗里卻是止暢地。”

    汐蘭最不願聽的便是她與止暢間的事,但嘴里卻問︰“為何?”

    “那時候,我被玉帝所誅,他救下了我,將我帶到這異界,為我讓我有個容身之地,挑戰了這異界的所有鬼王,辦下了這間客棧。所以說,這家客棧雖是我在經營,其實卻是他打下的這片天空,保得這客棧的安全。”



153 解脫



     “那你和止暢……”止暢如此幫她,二人之間難免有什麼東瓜豆腐的關系了。

    羅剎女微微一笑,“我到是希望我與他能有著什麼,可惜……”

    “不知老板娘有何難處?”

    “他幫我只是為了紫竹,並無男女之情。”

    “紫竹?”汐蘭赫然失色,這與母親何甘?

    “沒錯,紫竹,應該便是你的母親。”

    汐蘭暗暗心驚,她到底知道多少,但想她與止暢的關系,止暢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她知道也不足奇了,“他為何因為我的母親而幫你?”

    “我閏名叫玉檀,不過你走的時候太小,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

    玉檀,這個名字迅速在腦袋中打轉,突然停留在母親見到楊戩之間的情境,娘親曾經求救過的好姐妹——玉檀,不敢相信地看向她,“玉檀不是死了嗎?”

    “原來你知道玉檀這個人。”

    “嗯,我知道是我母親的好姐妹,但是她因為我母親之事慘死,你卻如何又成了玉檀?”

    “我當年的確是死過了一回,止暢將我的鬼魂救了下來,借屍還魂也就成了後來的羅剎女。”

    “那你怎麼嫁了牛魔王?”

    “是我的魂魄借的這具屍體本就是牛魔王的妻子,他妻子氣不過他納妾,服毒自殺,我也就在這時上的她的身體。所以牛魔王地妻子其實已經死了。”

    “這麼說來紅孩兒不是你親生孩兒?”

    “是的,不過這孩兒十分乖巧,我十分喜愛,只是借著她服毒自殺之事,與牛魔王斷了夫妻關系。”

    “原來是這樣,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羅剎女轉過身看著她的雙眼,“想必你也看得出,對我止暢存著私心?”

    “原來你是來讓我離他遠些的。”

    羅剎女微微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雖只是女子,卻懂得知恩知報,絕不會做出讓他難過的事。”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你該不會不知道止暢心里有你吧?”

    “我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他心里如何能沒有我?”汐蘭自嘲一笑。

    “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對他一定有所誤會。”

    “他費盡了心機弄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為他辦事,難道我說錯了他嗎?”

    “就算是如此,難道對你沒有好處嗎?”

    “好處……”汐蘭想到楊戩的死,黯然神傷,如果她不回來。他或許不會死。唯一的好處便是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好母親吧。“但這與你地知恩知報有何關系?”

    “我愛他,也希望他能過得開心。”

    “我看他過得比誰都開心。”汐蘭扁了扁嘴,還真沒看過他不開心的時候,這個羅剎女就是多心。

    “自從你回來了,他便沒有開心過。”

    “如果他不開心,那肯定是因為我沒給他把事辦好,他心里不痛快。”

    羅剎女看著她搖了搖頭,實不明白止暢看上了這丫頭什麼地方,嘆了口氣,“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只希望你能對他好些,否則我是會不擇手段的把他回來的。”

    “怎麼樣才算是好與不好?”

    “我認為好便是好,不好便不好。”

    “你這算哪門子的標準?”

    “在我這兒,也只能我說了算。”

    “我為何要聽你的?我不樂意。”

    “你不願意,卻正合我的心意。”

    “那你何不直說讓我滾

    羅剎女掩嘴而笑。“汐蘭果然是直性子的姑娘。”

    “難道我有說錯嗎?”汐蘭真是氣不知打哪兒出。說給她一巴掌吧,她說話卻又柔聲細語,但說出來的話卻實在刺人。

    “我這麼要你走了,他自還會去尋你,又有何用?”

    “難道說你還想讓我滾出這個世界不成?你以為我不想走嗎?我能走,早走了。”

    “讓你出了這世界又有何用,無論你去了哪里,他也能找到你。”

    “你也別轉彎子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如果你對他沒心。便讓他死了對你的心。”

    “不管我對他有心,還是沒有心。但我都不喜歡別人來干涉我,所以我要你失望了,至于他對我是怎麼樣地,我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

    羅剎女悶悶地起身走了,輸給這樣一個丫頭,實在有些不甘,為何她偏偏是紫竹的女兒?

    汐蘭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她這是對自己示威嗎?難道平時看來沒心沒肺的止暢真對自己……但她不願承認,她要將她心里的空間留給楊戩,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不願放過,除非止暢真如她所料。

    被羅剎女這麼的攪和,也沒了心思再賞花觀草,出了花院,見止暢正焦急地在奔向客棧大門,見一個小二抓住問道︰“與我一起的那個姑娘,可曾出了這大門?”

    “公子,剛才小二見姑娘去了後花園。”

    止暢聞言,拋下小二便沖向後花園,正好迎上從花園中出來汐蘭,崩緊的臉頓時松了下來,卻強行板起了臉,“你去了哪里?”

    汐蘭正沒好氣,尚沒找他麻煩,他卻一來便劈頭蓋臉地責問于她,更是著惱,“我去何處與你何甘?”

    “你是生魂,私自外出會很危險“我有無危險又與你何甘?”

    “我帶你來的,自得保證你的安全。”

    “我如果死了。你重新再去尋過一顆棋子便是,對你來說,又有何難?”

    止暢回到房中,不見汐蘭,當時便嚇壞了,怕是留她一個人在這房中,呆得悶了,出去四處游走。在這客棧中倒也罷了,只怕她走出了客棧。又急又悔,悔不該將她一個人留下。

    這突然找到她,總想放下了心,本想拉下臉責問她幾句,以便讓她知道引起重視,以後多加小心,哪知才說了一句,她便反了面,後面地話便被堵了回去,也來了脾氣。“說的也是,再另尋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又何必如此費神。”

    汐蘭想著因他的關系,要在這客棧中受羅剎女庇護,本有些委曲,聽他這一說,更覺自己在這世界上孤苦零丁,淚水瞬間湧上了上來,何必在此看他們的臉色來尋求庇護?母親死了,楊戩死了。生與死于她來說還有何懼?

    生只是為了完成楊戩未完成的宿願,為母親一洗清白,等這一切都完成了的時候,她將一無所有。

    而死對她而言,卻是一種解脫,或許到了閻羅殿。過了奈河橋。喝下孟婆湯,一切便不記得了,這何不是一種解脫呢?

    對,為何不就此解脫,後退兩步,拉開了與止暢地距離,突然轉身便向門外奔去。

    止暢在看到她眼里浸上淚水地時候,便已開始後悔。他本不該將她一人留下。他為了了卻玉檀對他的心,卻疏忽外她。她有何錯?自己卻要指責于她?

    在她轉身地剎那間。但已感不妙,她跑得極快,一時間竟弄得他措手不及,伸手急抓,手指擦過她的肩膀,卻落了空。

    剛好一批客人湧了進來,擋住了止暢的去路,就這麼一阻的時間,汐蘭便已出了客棧。

    止暢腦中“轟”地一聲炸開了,不祥之感襲來,急叫道︰“汐蘭,快回來,外面危險,不能出客棧。”

    然他越是叫,汐蘭卻奔得越快。她隨楊戩學了些基礎的法術,雖平時並不勤練,但比平常人卻跑得快了許多,哪消片刻功夫,便已遠去。

    止暢又急又慮,哪還顧得上別人,推開人群直追而去。

    玉檀望著止暢的背影,暗嘆了口氣,她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屬于她地。然只是一轉眼間地惆悵,又打起了精神,招呼來往的客人去了,不管怎麼樣,她得為他打理好這間客棧,得為他留下這棲身之地,不管以後如何發生何事,他還有此處可以容身。

    汐蘭知道以她之力,絕走不出這異界,但既然奔出了客棧便存著必死之心,然想到這一死,將忘掉一切,忘掉楊戩,心卻如被撕裂一般地痛。

    轉念一想,或許他地魂魄尚在陰間的某一處,她這一死,或許便見著了,雖然這只是一個幻想,但她仍抱著這一抹幻想,喚著︰“楊戩,我來了,我來陪你了,只要我們在一起,以後都不用再孤單了。”

    奔出客棧不遠,,眼前一花,已被眾多鬼怪妖魔團團圍住。一張張或灰白,或干枯的臉在前眼晃動。

    “她終于出來了……”

    “我們終于等到了…….”

    “快捉住她,不要再讓她跑了。”

    死雖然對汐蘭而言不足為懼,但這們倫為妖魔的午餐,被生吞活咽,如此死洗,卻也讓她心生寒意。

    拔下發簪,緊握在手中,如瀑般的黑發滑洩下來,絲緞一般在狂風中飛舞,將她尖削的臉襯得慘然淒楚。

    與其讓他們這般生吞活咽,不如先自行了斷,他們飲血也好,分屍也罷,起碼自己不得而知了。

    然那些妖魔卻發現了她的動機,叫道︰“她想自盡。”

    “快攔住她,不能讓她這麼死了,這一死,靈感大減。”

    “快上啊,在她未死之前,喝兩血水,吃兩口肉。”

    眾妖魔不再猶豫,如洪水般蜂湧而上。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26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0-12-22 07:38 PM 編輯

154 冥王府

   汐蘭手上哪還敢稍緩,手一揮,狠狠刺向自己心口,一定要在他們撲上來前死去。

    “住手。”一聲暴喝,止暢哪天將一般落在汐蘭面前,擊飛了湧上來的屍魔,鬼魂,然汐蘭胸前滲出的鮮血卻讓他觸目驚

    接住她倒落下來的嬌驅,心底無法掩飾的痛從眼里綻放出來,“汐蘭……我為何如此?”

    汐蘭急情之下刺入身體的發簪,離心髒稍偏,並未即時死去,見止暢面如死灰,凝視著她的紫眸中盡是悲楚淒切之意,原來他心里果真有著她,向他歉意地一笑,“我不能助你完成心願了。”

    “你為何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這一剎間,止暢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告訴我,他在哪兒?,我這一去,能見到他嗎?”汐蘭神情越來越委頓,緊緊抓住他的手,眼中盡是期盼。

    止暢抱著汐蘭漸漸轉冷的身體,肝膽俱裂,“你別說話,保住真元,我一定不會要你死的。”

    “活著好累,我要去尋他了,告訴我,他在哪兒?”

    “別胡思亂想,你如果死了,是見不到他的了。”

    “你騙我。”一抹絕望在汐蘭眼里閃過,難道他與自己終要人鬼相隔?

    有些不死心的妖魔在二人說話之際又偷偷掩了上來,止暢恨極,一手抱著汐蘭,一手揮舞著紫金槍,手下再不留情,槍到處殘骨斷骼,剎時間,便被他開了一條血路。走向客棧。

    羅剎女看著止暢血洗異界,鎖緊了眉頭,她知道他這殺戒一開,將意味著什麼。但她不敢勸,也不能勸。對身後同樣緊張觀看的小二們道︰“等止暢一進這門,馬上關上大門。”

    小二們一左一右的跑了兩個去把住左右大門,管事的取了橫木在手中,隨時準備鎖門。

    汐蘭看著止暢揮舞長槍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楊戩在天庭救她的情景,嘴角勾起了一絲苦澀的笑,眼皮越來越重,慢慢合上了。這時卻發現自己地身體越來越輕,竟慢慢飄向空中。

    低頭望去,止暢仍抱著她宰殺那些妖魔,血染紅了灰暗的土地。

    汐蘭好生好奇,怎麼會有第二個自己。抬高自己的手,竟有些透明。雙手互握,卻沒能握住。

    剎間她明白了,她已經死了,止暢抱著的只是她地驅體。而現在的自己僅僅是一縷陰魂。依依不舍得在止暢上空徘徊。她也分不清,她的不舍,是不舍得那具驅體,還是不舍得止暢。

    他二人雖一直有著隔膜,但用心想來,除了楊戩,也只有他一直在暗中維護著她。生前並沒感覺,這死後。即將分別。才有所知覺。

    最後直到止暢殺進了客棧,客棧緊閉了大門。才依依不舍得往鬼門飄去。

    今日剛好是開鬼門的日子,她順利地出了鬼門,進入了地府。

    隨著魂流一路飄飄蕩蕩,到了閻羅殿前,卻被黑白無常攔下了。

    黑白無常打量了汐蘭一番,道︰“你不能進去。”

    “為何不能?”汐蘭看著成群的陰魂進了閻羅殿,十分不解。“生死薄中並無你這麼個人,你不能進閻羅殿。”

    “可是我不能進去,我能去哪兒?”

    “這便不是我們管事範圍之內地事了,你去異界求生吧。”

    汐蘭無奈地一笑,她剛從那兒出來,如何還肯回去,“大人開開恩,讓我進去吧,我實在無處可去。”

    “你不在記錄之中,進去了也無法輪回,你還是走吧。”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

    “這生死輪回都是歷代相傳,如何能通融得了?”

    汐蘭無可奈何,“請問大人,可有一個叫楊戩的的來過這時?”

    “哪個楊戩?”

    “就是二郎神楊戩。”

    “他不曾來過。”

    汐蘭一喜又是一憂,他不曾來過,說明他並沒有輪回,那他也就不會去了二十一世紀,那與他便有在陰間相見的可能,那人鬼相隔也就不在擔憂之內了。然而還有一種可能便是他果真已煙飛灰滅了。

    又想到他與冥王交好,何不去尋他打聽打聽,或許能問出點什麼來。

    辭了黑白無常,照著水晶里所見路線,果真到了冥王府。

    冥王府佔地極大,布局也十分復雜,汐蘭在里面逛了幾圈便學失了方向,想尋個人問問,然這麼大的一個府弟,卻不見一個人影,更不知冥王在何處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向她撲來,然她的身體卻非實物,被來物這一撲,竟沒撲倒,來物反而從她身體中穿了過去。在她身後嗚嗚地哽咽。

    汐蘭回身一看,又驚又喜,那黑影卻是楊戩的愛犬哮天犬。

    哮天犬嘗試著用爪子刨她,可又哪里刨得著,沮喪伏在地上哀鳴。

    汐蘭卻是滿心歡喜,它在這兒,那楊戩便應該也在此處,伸手去摸它地頭,卻摸了個空,“天天,你居然也在這兒,難道你也死了嗎?”

    天天搖了搖頭。

    “你還活著。”

    天天又點了點頭。

    汐蘭更是歡喜,“楊戩有沒有和你在一起?我是來尋他的。”

    天天看到她時,眼里便聚滿了淚水,聽她一問,眼淚刷得一下便下來了,又搖了搖頭。

    汐蘭心一沉,他不在這兒,難道真地魂飛魄散了嗎?原抱一絲希望化成泡沫,坐倒在地,臉上一片慘然,神情委頓。在人世間不能見他,變了鬼。仍與他無緣。

    天天乖巧地坐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將頭搭在汐蘭那透明的,它無法靠住腿上。

    “天天。”汐蘭流著淚。想抱住天天,來驅趕她心中的絕望和孤單,可手臂在它身體上穿過,懷中仍是空蕩蕩的孤寂。

    “我該去哪兒尋他呢?沒有他,我活不下去了。”汐蘭垂下頭低聲哭泣。

    天天發出汪汪地叫聲。可惜汐蘭無法聽懂。

    “汐蘭。”就在這一魂一狗即將化成雕像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汐蘭木納地轉過身,當她看到身後之人時,呆住了。

    “娘……”汐蘭過了許久,終于對著那一身素裝,美得不沾人間煙火的女子叫出了聲,慢慢站起身來。

    “汐蘭……”紫竹撲了上來,想將她抱在懷中。可是卻抱了個空,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汐蘭淒然一笑。流著淚,“能在這兒見到娘,真地好開心。娘可得可還好?”

    “好,我很好。只是不能離開這兒,苦了我的女兒了。”

    “看到娘親過得好,我也放心了。”

    “汐蘭,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怎麼會死?難道止暢沒好好保護你嗎?”

    “娘認得止暢?”

    “認得。”

    他認得玉檀,認識母親也就不是什麼奇事了,“他對我很好,只是我不願再要他保護了。”

    紫竹一愣,“為何?”

    “我好想娘親和楊戩。所以來尋娘親和楊戩了。”汐蘭淡淡一笑。

    她說得輕松。但母女連心,紫竹深深地感覺到了她內心的痛楚和絕望。“癡兒啊。癡兒。”

    “娘為何會在這兒?我以為娘親已經輪回去了。”那日見冥王帶走母親的一脈陰魂,難道不是輪回轉世?

    “我是玉帝鐵了心要灰滅之人,哪能上得了生死薄,又怎麼能去輪回?”紫竹看了看汐蘭,不知她是否已從水晶中知道了事情真相。

    “娘,對不起,我本來是想為娘洗去污名,還你清白,可是現在……女兒已無能為力了。”

    “傻孩子,是娘對不住你。”

    “我不知娘在此地,永不能出去,如果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汐蘭咬緊了下唇,就因為自己地一時示弱,結束了生命。如今,楊戩的母親仍被封在冰山之中,而母親也在這過著不見天日地日子。

    “孩子,我在這兒,對我而言,卻是福非禍,唯一放心不下地只有你。”

    “不知娘親這話怎麼講?”

    “其實……”紫竹微紅了臉,欲言又止。

    “娘,有什麼話,盡管說便是,如今我們娘倆難道還有什麼隱言不成?”

    紫竹輕咳了一聲,鼓足了勇力,“其實我和冥王本是親梅竹馬…….如不是那玉帝,我們……”

    汐蘭心中一喜,“難道娘現在和冥王成了親?”

    紫竹羞紅了臉,點了點頭,“女兒,你會不會看不起娘親,與別的男子……”

    “我為娘親高興還來不及呢。”汐蘭一時間忘了自己只是個魂魄,伸手去拉紫竹地手,這一拉空之後,才猛然想起。

    紫竹視線也停留在了二人拉空了的手上,二人不禁又是淚流滿面,上次在紫竹林相見,汐蘭是人,而紫竹是魂,人鬼懸殊。如今卻又是汐蘭是魂,而她是人,仍擺脫不了這人鬼懸殊的命運。

    母女兩又哭了許久,才慢慢收了淚。

    “楊戩知道母親在此之事嗎?”

    “他與冥王是何關系,又且能不知。”

    “可他為何不告訴我,娘親尚在,害我好生難過?”

    “許多事他是身不由已,天機不可洩露,否則不知會遭什麼報應。”

    “娘自那紫竹林一別之後,可曾見過楊戩?”母親既然已與冥王成親,那如果楊戩有什麼下落,娘親也應該知道。



155 閻王殿要人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止暢血洗了異界,現在又在強闖閻羅殿。”

    紫竹還沒回答汐蘭,冥王一路叫喊著奔來。

    紫竹臉上一鄂,看了眼汐蘭,似乎已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你還不去將他拉回來?”

    “他紅了眼了,我哪里拉得住,這不是沒了辦法,才回來求助夫人嗎?”

    冥王奔近,看到紫竹身邊的汐蘭,頓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止暢闖了閻羅殿,正逼著閻王要人呢,你卻在這兒。怪不得黑白無常說你去了異界,他硬是不信,說你絕不會去異界。”

    汐蘭聽說止暢闖了閻羅殿,也著實為他擔心,但冥王與娘已經成了親,更感激他力保娘親這許多年,她這做女兒的也不能失了禮數,先向冥王行禮,道︰“汐蘭見過父親,謝謝父親這麼多年來代汐蘭照顧母親。”

    紫竹臉上泛起了紅暈,心下卻十分歡喜,女兒並不怪她另嫁他人,反認了他做父親,剛才的擔憂一掃而空。

    汐蘭這一聲父親,叫得冥王呵呵傻笑,搓著手卻不知該放何處才是,“好,好,來了就好。你為何會死?令止暢發了瘋一般血洗了異界,現在又捉了閻王審問呢。”

    “我們的事,還是晚些再敘吧,先去看看止暢,他那倔脾氣來了,這異界之事還罷了,可別再把閻王弄出個什麼東瓜豆腐的,這事可就鬧大了。”

    汐蘭也擔心他如楊戩一般再為了自己搭上性命,那那這心可就一世不得安寧了。急忙挽了紫竹跟在冥王身後直奔閻羅殿。

    天天一步不離地跟在了汐蘭腳邊,唯怕,一瞬間功夫,她便走丟了一般。

    閻羅殿外圍滿了人。將大門口擠得水洩不通,卻無人敢進,黑白無常苦口婆心地在門口念叨,“止暢,你說的那女子,的確來過,但我們不知道和你有這層關系,以為只是個野魂。真沒讓她進去。”

    “我不管你們是否讓她進來了,反正她是到了這兒,如果你們不將她找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止暢地聲音從大殿內傳出來。

    “可是我們真讓她去了異界,你讓我們去哪里尋她?”

    “我說過多少回了?她根本不在異界,就在這陰間,你們有這功夫在這兒和我磨嘴皮子,不如快些去尋,閻王也可以少受些罪。”

    接著大殿里傳來閻王的呼痛聲。“你輕點,輕點。我這幾根老骨頭,經不得你的這力氣。”

    殿外人群,更是焦慮,一邊喚著人去尋。一邊繼續觀注著殿內的動靜,“止暢,你手下留情啊,閻王大人年齡大了,你手重點,便能將他地骨頭給折了。”

    “既然你們知道,那辦事就有些效率,別讓我久等。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這可如何是好?”黑無常退出人群。回過身問身邊的白無常。

    “還不是怪你,她要進。你非不讓她進,看這事鬧得,她在里面只要呆這麼一會兒,哪能有這些事發生。”

    “你別光說我,怎麼不見你留?硬要她去什麼異界。”

    “你們別吵了,還是想相辦法吧。”一個年老的差使出言相勸。

    冥王帶著紫竹和汐蘭擠開人群。

    黑無常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冥王身後的汐蘭,大喜道︰“來了,來了,閻王有救了。”

    眾了一起看向汐蘭那縷陰魂。

    白無常忙道︰“這位汐蘭姑娘,你快進去救救我們閻王吧。”

    汐蘭也急想看看殿內情景,點了點頭。

    “讓開,讓開。”二無常吆喝著圍觀的人群。

    大殿內,閻王坐倒在大殿的台階上,止暢卻坐在閻王地寶座上,手中的紫金槍,輕壓在閻王的肩膀上。

    閻王苦著臉,“你這槍可是重二萬五千二百斤,你這手可千松不得,你這手一松,我這老骨頭可就要被壓成肉餅了。”

    “那你就叫你手下辦事賣命些,我舉得手軟了,這事可就不好說了。”

    “你們快去尋啊。“閻王忙提高聲量向門外喊著,正見冥王進來,忙又道︰“冥王,你快想辦法啊,你這老友的脾氣,你可是最了解的了。”

    冥王對閻王笑道︰“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得輕松,讓他把這槍擱你身上試試。”

    冥王抿著嘴笑了笑,才對止暢道︰“你看我身後是誰?”說完讓開一邊,露出緊隨他身手的汐蘭。

    汐蘭看著止暢,和他相識以來,卻不知他還有這麼野蠻的一面,“止暢別鬧了,快放開閻王老爺。”

    止暢丟下閻王,奔到汐蘭身邊,伸出手來拉她,“汐蘭,你真的在這兒,快跟我回去。”

    汐蘭知他沒辦法拉住自己,但仍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讓,“你快回去吧,別在這兒胡鬧了。”

    然意外的事發生了,汐蘭往後一讓,卻沒讓開止暢地手,她那依稀透明的手,竟被他握在了手中,甚至感覺到了他地體溫,詫意地看向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天天和紫竹都無法拉住她,而他卻真的將她的手實實在在地握住了。

    “汐蘭,跟我回去。”止暢眼里盡是心痛之色。

    “我不回去了,我跟母親在一起。”汐蘭想掙脫他的手,可是卻沒掙開,她還有很多事要問冥王,對楊戩地一線希望或許便在這兒了。

    “你不能在這兒。”

    “我好不容易見到我娘親,我怎麼能跟你回去,何況我已經死了。回不去了。”

    “有我在,我定會讓你回去的,跟我走吧。”說罷,拉了她便要離去。

    汐蘭哪里肯離去。使勁掙扎,然被他牢牢抓住,說什麼也掙不開來,急叫道︰“你弄痛我了。”

    止暢一驚,忙松開了手,但在松手的一瞬間,才想起,她是魂。是不會有痛感地,自己上了她的當,可再想抓住她時,她已經躲到了紫竹身後。

    “娘,我不回去,娘救我。”

    紫竹看著因痛楚,止暢一張俊臉扭曲了,又看看女兒那嬌弱弱的模樣,哪里狠得下心。對止暢道︰“她不肯去,你這般強迫她。也是不行的,不如我們先回冥府?你與冥王也好久不見了,也正可借這機會敘敘。我娘倆也是難得才得以相見,我也不舍得她就這麼走了。”

    “可是她地肉身不可久置。”止暢也是不忍心就這麼分開她母女。但他也有不得已地苦衷。

    一邊地閻王,得了自由,才松了口大氣,聽汐蘭說不肯跟他回去,便犯了愁,如果她不回去,萬一肉屍爛了,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在這兒做孤魂野鬼。萬一被別的惡鬼傷了,那止暢且不天天在這兒找他們麻煩?一想到他手中那槍。便打了個寒戰。不行,這汐蘭不能不回去,從懷中取出一顆明珠,對止暢道︰“這定顏珠暫借她肉身一用,她只要在七七四十九日內回去,她地內屍也不會腐爛。”

    紫竹和止暢大喜,忙向閻王道謝。

    閻王苦著臉道︰“我這寶珠借你,卻也有條件。”

    “什麼條件?”止暢揚了揚眉。

    閻王指指汐蘭,“你無論如何得把她弄回去,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不能讓她留在此處。”

    汐蘭心里暗嗔,我在這兒又沒防礙著你什麼。

    止暢卻高興得笑開了,“我自會帶她回去,不會將她留在此處。”

    “這樣便好。”閻王將定顏珠交給黑無常,“你去將她的肉身移到我們宮里的水晶宮中,將這個放到她胸口處。”

    黑無常向止暢問道︰“她的肉身如今在何處?”

    “和平客棧。”止暢拋了壞黑玉牌給他,“拿這個去給老板娘看,她便會讓你領取汐蘭地肉身的。”

    黑無常知是他的信物,心中一喜,止暢在異界高層人物中的地位,那是不可斗量的,有了這個信物,在異界辦事,可是如魚得水,喚了白無常便走。

    止暢在他們身後叫道︰“回來時記住將玉牌還我。”

    黑無常有些失望,看來想貪下他的這信物是不可能了,勉強道︰“知道了。”

    止暢本想自己親自領取汐蘭的肉屍,但他怕,他一離開,汐蘭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是否將會出現什麼異常狀況,他賭不起,他不能讓她再在他面前消失。

    汐蘭見不用馬上跟他回去,又能與紫竹相處,自是歡喜,至于他什麼時候走,卻不關心了。“娘,我們走吧。”

    紫竹慈愛地看著女兒,“好。”在前面帶路出了閻羅殿。

    汐蘭忙跟了上去,突然手一緊,竟又被止暢握住。怒道︰“你放手,怎麼可能在我母親面前拉拉扯扯。”

    “我不能放開你,我不能再讓你從我面前消失。”止暢這次真的怕了,在他一邊廝殺那些妖魔時,發現汐蘭沒了氣息時,便已恐慌到了極點,以最快地速度回到客棧,安置好汐蘭的肉屍,追到鬼門,已失了她地蹤影,他尋遍了異界和陰間,都沒能找到她,那一刻他甚至想到了也許從此失去了她,從未有過的恐懼深深地襲擊著他的心。

    現在被他再次找到她,驚喜交加,又哪還敢再有所放松,既然不想失去,那只能更緊的將她牢牢看住。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27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5 PM 編輯

156 楊戩一脈陰魂



    冥王府……

    天天突然撲向止暢,興奮在他臉上狂舔,止暢也不攔著,任它在他臉上塗口水。

    汐蘭看著這一人一狗,皺了皺眉,這天天該不會是母的吧?看了帥哥便忘了形了。可是它立起來的身體下面明明有一個公狗的象征,寒…….

    止暢一直等天天的興奮過了最高潮,才道︰“哮天,好了,好了,我還有事要辦。”

    天天卻是不肯放開他,將前爪搭在他肩膀上,沖著他汪汪直叫。

    汐蘭捂著要被天天洪亮的嗓門震穿耳膜的耳朵,“天天,你要做什麼?是不是這家伙欠了你的錢沒還?”

    天天白了汐蘭一眼,仍對著止暢叫喚。

    “我身無定所,你跟著我會吃苦的,所以我不能帶你出去。”止暢不理會汐蘭的嘲笑,撫摸著天天的大腦袋。

    天天晃晃頭,嗚嗚地哀叫。

    “等我做好了手中的事,便接你出去,可好?”

    天天仍是搖頭。

    “天天啊,你可不能跟著他,小心他帶你出去,說不定哪天沒吃的了,把你剝了皮燙來吃了。”汐蘭心里對止暢有氣,有意說話來損他。

    天天豎起耳朵,對汐蘭皺起了鼻子,裂著嘴,露出牙齒,一臉的凶相。

    “你別凶我,我可是為你好天天見她攪和止暢帶它出去,更是著惱,沖她凶了一聲,將大腦袋湊到她面前威脅她閉嘴。

    汐蘭見它真的動了怒,也不敢再逗它,“好好好,當我沒說,你繼續。”

    止暢哄著天天道︰“你再這樣,我可要走了。”

    天天聞言。委曲地從他身上下來,耷拉著頭,蹲在他身邊。

    汐蘭在死去的那瞬間,已忘了對止暢的隔閡本已化去,但現在見到他。又忍不住地和他別扭,想到剛才他威風凜凜地坐在閻羅殿上,而閻王爍爍發抖地情景,又忍不住好笑,沖他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居然閻王都被你折騰成那樣。”

    “好說,能讓閻王老二頭痛的卻不止我一人。”止暢嘴角抽起一絲笑意。

    “還有誰?”

    “他最怕的未過于你那師兄了。”

    “猴子?”

    “嗯。”

    汐蘭想起西游記中行者改生死薄之死,更覺好笑,“我師兄是否真改過生死薄?”

    “自然是真的。”

    汐蘭忍不住笑開了,那閻王老兒真的好不濟。

    等笑過了。看到母親和冥王站在身前,想起剛才正要問母親楊戩的事。被冥王叫去勸說止暢了,母親還沒有回答她地問題,也就擱不住了,想抽出手去和母親敘話。

    止暢感到她的手想擺脫他的束縛,忙將握著她的手握得更緊。

    汐蘭急著去向母親訊問楊戩之事,而止暢卻拉著她不放,揚起了眉。“我要和娘親去里面說話,你該不會是想一起進我母親的房間吧?”

    止暢一愣,他一個男子,進已婚婦人地房間。實在不妥,但他卻不肯放開汐蘭,一時間竟僵在了那兒。

    紫竹看著這別扭的二人,搖了搖頭,對止暢道︰“將汐蘭交給我吧,你盡管放心,不會弄丟的。”

    她們本是母女,母女見面。止暢哪何能從中阻隔。而現在人家母親開口了,他到不好意思了。俊面一紅,卻仍不放心的看了眼對他怒目而視的汐蘭。

    紫竹沖著他一笑,這一笑里包含著一切可以讓人信任的因素。

    冥王也上來,拉住他道︰“我們哥倆好久不曾一起喝酒了,你難得來一次,我們去痛痛快快地喝幾杯。汐蘭你就放心交給紫竹吧,如果丟了人,你找老哥哥我的不是。”

    止暢見冥王如此說了,再不放手,也不妥當了,這才放開了汐蘭的手,看汐蘭隨著紫竹進了屋,伏下身在天天耳邊說了什麼,天天聽了後一跳一跳的跟在了紫竹和汐蘭身後。

    止暢才和冥王一道走了。

    汐蘭隨紫竹進了屋,天天也跟著腳後跟進來了,老老實實地趴在了汐蘭腳邊上。

    汐蘭踢了踢它,透明的腳在它身上拂過,“你剛才不是還在凶我,要咬我嗎?現在跟來做什麼?”

    天天仍舊趴著,把頭擰過一邊,呼呼地睡,對她全然不理。

    “去,去找那個止暢去,別跟著我。”

    天天將頭又換了一個方向,照舊呼呼。

    “汐蘭,讓它睡在這兒吧,讓我好好看看你,這些年來可想煞了為娘了。”

    “娘…….”汐蘭將心思收了回來,挨近紫竹。

    紫竹將她上上下下地看了許久,嘆了口氣,“聽說你是去了一個叫什麼二十一世紀的地方,你在那邊過得可好?”

    “吃地飽,睡得好,除了想娘以外,什麼都好。”汐蘭可不願讓她知道她童年的生活,不願讓她難過。

    然紫竹又何曾不知道一個沒有娘的孩子能好到哪兒去,心里一酸,淚就出來了,“都怪娘,不能好好照顧你。”

    “娘,你別這麼說,以前啊,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看到娘,現在見到了,就是我開心的事了,如今我們娘倆見面了,你該高興才是,怎麼總是哭。”

    “好,娘不哭,娘不哭。”紫竹拭去淚去,慈愛的看著女兒,象是要將這幾百年的惦念全補回來。

    汐蘭等紫竹情緒穩定了,才問道︰“娘可知道楊戩為了女兒葬身天庭之事。”

    “這麼大地事,自然知道。”

    “在這之後,娘還有看到楊戩嗎?我指的是他的魂魄。”汐蘭的心揪得緊緊地,她不知道,如果得到的是壞消息,她該如何是好。

    “見過。”

    汐蘭一陣狂喜,“娘,你真的見過嗎?他沒有灰飛煙滅?”一時間忘了自己只是一個魂魄。伸去去握紫竹的手,卻握了個空,然心中地喜悅沒讓她有所知覺,而紫竹心里卻是一黯。有些事她不能告訴女兒,但她已經成了這樣。又怎麼再忍心讓她再傷心難過?

    “他的確魂飛魄散了。”

    汐蘭心里一沉,一抹絕望從心底升起,“那娘為何說見過?”

    “止暢扣下了他一脈陰魂。”

    “止暢?”這止暢身上的迷團越來越多,他所做的事讓她越來越不能理解。

    “楊戩修為太高,只有止暢尚能抓住他地魂魄。”

    汐蘭雙眸一亮,“這麼說來他尚在?”接著又是一黯,她在紫竹林見到紫竹時也是一縷陰魂,記得楊戩說過,如果這縷陰魂如果不能和別地七魂六魄合體,耗盡了元神。終難免煙飛灰滅。

    母親當年的魂魄由冥王守護著,又有冥王和楊戩地修為相護。最終能讓七魂六魄歸位。

    但楊戩…….如果七魂六魄只剩一脈,那…….“當真只扣下了一脈陰魂嗎?”

    “嗯,當時事發突然,止暢趕去時,只扣下了一脈。”

    汐蘭心里一涼,但這還能有一脈,比得煙飛灰滅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那楊戩的那一脈陰魂在哪兒?”

    紫竹沉默了,她知道的越多,對她而言越加的危險。

    “娘…….”汐蘭顫聲輕喚,寒意從腳底直透背心。難道他已經…….

    紫竹看著汐蘭眼里一片絕望之色,已沒了剛才的生氣,暗道不好,如果她存了死心,那她便再也不能返陽了。雖說天機不可洩露,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再次在自己面前消失。

    “汐蘭,他尚在。”

    汐蘭絕望之心,再次復生。“娘可是在騙我?哄我開心?”

    “娘如何會騙你?”

    “他在哪兒。讓我見見他。”

    “我沒辦法讓你見他,你能不能見到他。還得看止暢。”

    “止暢?”娘親說是他扣下了楊戩的那一脈陰魂,難道楊戩尚在他手中?

    “嗯。”

    “我找止暢去。”汐蘭起身往門個沖,那壞東西,楊戩明明在他手中,他卻一直瞞著自己。

    “汐蘭,回來,你找到也沒用。”紫竹忙叫住汐蘭,聲音滿是焦慮,“汐蘭,千萬不可。”

    “我要去問他,他為何一直瞞著我,我非要見楊戩不可。”汐蘭也不停下,往門外飄去。

    紫竹追到門邊,跑得急了,被門檻兒絆倒,“汐蘭不可以,快回來。”

    汐蘭回頭見母親摔倒,只嚇得臉色蒼白,奔了回來,想扶起母親,可卻又無可奈何,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娘,你怎麼樣了,娘,沒事吧?”

    紫竹忍著膝蓋上的痛,吃力地爬起身,扶著門框,對她道︰“我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你千萬不可去尋止暢要見楊戩。”

    “娘,我不去,你去坐下休息一會兒?傷得嚴重嗎?我去尋父親找個大夫來。”汐蘭圍在紫竹身邊,幫不上忙,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沒事,這麼輕輕摔了一下,哪需要尋什麼大夫。”紫竹嘴上說著沒事,可腿上傳來地痛楚卻讓她吸了口冷氣,扶著牆慢慢走到床邊坐下。

    汐蘭又悔又內疚,跟在她身後,不停的問,“娘,真的不用請大夫嗎?”

    “娘,都是女兒不好,害你這樣。”

    “娘,你把裙子拉起來讓我看看,好不好?”

    “娘…….”

    “娘…….”

    紫竹看著焦燥不安的女兒,笑了,女兒在緊張她,關心她,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157 楊戩VS止暢



     “汐蘭你千萬不能去強著止暢要見楊戩。”紫竹見女兒不再強著去尋止暢,才松了口氣。

    “為何不能?沒有了楊戩,我真的活不下去。”汐蘭暗自神傷,她成了鬼魂,就是希望能在這陰間尋到楊戩,如今知道他的消息,卻不能相見。

    紫竹看著女兒傷心欲絕的樣子,哪能不明白她對楊戩是何等在意,“那樣會要了止暢的命的,而楊戩也將會永遠的消失。”

    “為什麼會這樣?止暢到底是何人,和楊戩到底是什麼關系?”

    “止暢到底是何人,我也不清楚,冥王說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只是說止暢在這世界中的存在如被人知道了身份是要遭天譴的,這人命關天的事,我也不敢再多問,但他和楊戩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娘,告訴我吧,為什麼我見楊戩,會要了止暢的命?”

    “因為楊戩的那脈魂在止暢體內,如今楊戩的魂魄與止暢的魂魄合二為一,你要見他且不是要了他的命方可見著?”

    汐蘭只覺一陣暈眩,幾乎站立不穩,“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如此?為何楊戩的陰魂會進入止暢體內?”

    “至于為何,為娘也不清楚,但楊戩的那一脈陰魂如沒有修為高深的人可以附體,最終仍避不了化去的厄運。”“那日楊戩自殺後,到底發生了何事?”

    “那記憶水晶。你可帶在身邊?”

    汐蘭忙取出水晶,交于母親。這水晶本是女媧補天余下的神石,極有靈性,汐蘭雖然靈魂脫殼,但仍隨小主人伴隨在小主人身邊。

    紫竹接過水晶,又再交待汐蘭,“你所見之事。切不可對外聲張,否則便會害了止暢地性命,而楊戩的那脈陰魂也無法保全了。”等汐蘭應了,才對水晶施起了法術。

    水晶中……

    在昏暗的一間斗屋中,數顆明珠交替著一明一暗,將斗屋襯得異常鬼異。冥王背著手在屋中來回渡步,不時焦急地看向門外。每每看到的都只是空洞的大門,但嘆一口氣。

    斗屋中間的一個大圓桌邊端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絕美婦人,她美目中聚滿憂慮。但她只是靜靜地用目光追蹤著來回走動地冥王。不知過了多久,婦人柔聲道︰“夫君。你且勿燥,不如無坐下來歇息一會兒,或許他便來了。”

    冥王走到婦人身邊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夫人,你說止暢能趕上嗎?”

    婦人想安慰他的夫君,極力擠出一抹笑意︰“止暢一定會盡力而為的。”可眼里卻沒有多少信心。

    冥王的眉頭擰成了一團,“這怎麼就突然沒點征兆地便散去七魂六魄了呢?”聲音有些哽咽,虎目中淚光瑩瑩,放下尚未飲一口的茶。又再起身來回渡步,但比剛才卻走得快了許多。

    婦人嘆了口氣,取出一方絲帕手拭淚,“那麼生龍活虎的戩兒。怎麼能就這麼沒了。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命就這麼苦。他這一去,我那苦命的女兒可怎麼活啊。”

    冥王停下來,看了看他地夫人,“唉”長嘆了口氣,走得更快。

    二人仿佛覺得時間被凍結了一般,從來沒感覺到過時間會這般難熬。

    門口黑影一閃,已入斗屋。卻正是止暢。他隨手關上厚重的銅門。

    冥王和女人同時看見來人,一起迎了上去。冥于搶上前問道︰“怎麼樣?”

    止暢神色一黯。

    冥王夫婦地心為之一抽。婦人用絲帕捂著嘴,失聲大哭。

    止暢忙道︰“紫竹娘奴隸主,你先別哭。”原來那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七魂六魄歸位的紫竹,這幾百年來,她為冥王的癡情所動,便在重獲了真身後嫁給了冥王。

    冥王聽他所言,象話中有意,眼里升起了一線希望,“難道…”

    止暢攤開手,“我趕到時,七魂六魄已經散盡了六魂六魄,只抓到這脈主魂,但也弱得只有一脈氣息了。”

    冥王心里一黯,隨既道︰“也好…總好過煙飛灰滅。”走到桌前,驅動法術,桌上藍光乍現,升起陣陣藍煙,直到藍煙升至一人之高,才停了手,對止暢點了點頭。

    止暢將那一脈魂魄放進藍煙之中。三人緊緊盯住那脈陰魂,擔憂之色盡現。

    那縷如輕煙般的陰魂于藍煙中慢慢聚攏,最後聚**型睡臥在圓桌之上。三人些時方松了口氣,面露喜色,相互相視了一笑。

    冥王輕喚道︰“楊戩,楊戩,醒來。”

    那陰魂果然慢慢睜開又眼,坐起身來,看著眼前三人,頓時鄂然,“我不是魂飛魄散了嗎?怎麼會在此?”

    “你的確魂飛魄散了,你現在只是一脈陰魂。”

    楊戩低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驅,若有所悟,“是你扣下了我這脈陰魂?”

    “我可沒這修為抓得你。”

    “那是?”雖然問著冥王,卻看向他身邊的止暢,又問道︰“是你?”

    止暢笑而不答。冥王代他道,“不錯,是他。我們在乾坤鏡中看到你自刎,並散去七魂六魄,他便趕去相救,然一天一地相隔太遠,好在還扣下了這脈主魂。”

    楊戩又看向止暢,“你到底是何人?”

    止暢淡淡道︰“你會知道的。”

    楊戩見他不答,也不再追問,因為他並不關心自己到底如何。雙目一黯,“她呢?平安了嗎?”

    止暢聞言,臉色一就業,嘆了口氣,“孽緣啊,你錯就錯在不該對她用情至此,傷了性命。”

    楊戩不理會他的這些言語,仍問︰“她可平安?”

    止暢沉著臉,不情願地答道︰“平安了。”

    楊戩露出滿足地笑容,徹底放松下來,“這便夠了,我死不足惜了。”

    止暢沉下臉,冷聲道︰“你為了這情弄得七魂散盡,不悔?”

    楊戩一笑,“不悔。為何要悔?”

    止暢沉默了,也難怪那鐵石心腸的女人會愛他至極。

    紫竹于一邊早泣不成聲。只是不敢哭出聲來打斷他們談話,聽他對汐蘭愛至如此,再也忍不住,走到桌前,哽咽著道︰“戩兒,你看我是誰?”

    楊戩剛才便發現屋中有女子,但不便多看,直到此時喚他,方看向紫竹。一愣,“紫竹娘娘。”再看冥王也是了然,喜道,“恭喜冥兄。恭喜娘娘,可惜不能陪你們喝上一杯了。”

    冥王笑謝了,紫竹看著楊戩,暗然落淚,“戩兒,我在這兒謝謝你對我們娘的大恩大德了,可是你卻為我們娘倆累了性命,要我們于心何安?”

    “娘娘不必自責。我如今雖死。卻也算真正活過一回了。自有了汐蘭,我才象人一般活了回。也不枉這一世了。”紫竹聽了越加哽咽難言。

    冥王扶住愛妻,對楊戩又道︰“如今你七魂六魄只剩一脈,已無法再續真身,也無法再轉世投胎。”

    楊戩早存了灰飛煙滅之心,如今剩下一脈也是意外,並不奢望重生,坦然笑道︰“不防,只是以後一直這麼呆著到是有些氣悶。”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汐蘭,雙目為之一黯。

    冥王被他氣得笑了︰“若非止暢集聚了幾世的修為,方能扣下你這脈陰魂。你這脈陰魂尚不知能支撐多久,你到還嫌氣悶。”

    楊戩對止暢正色道︰“多謝,我雖惱你帶汐蘭回來,但如非你帶好回來,我也沒那些快樂地日子。”

    止暢的臉越來越陰沉,冷哼一聲,楊戩也不以為意,“那日好在沒與你打,否則說不定還要輸在你手中。”他知道,除對對方的修為遠高于自己,否則是不可能抓到自己地陰魂的。

    止暢懶洋洋地應了句,“好說。”

    “冥兄,你在乾坤鏡中可看到哮天?”楊戩在被天兵圍攻之時一直不見愛犬,當時無暇理會,此時不禁十分擔憂。

    “它見你有難,便溜了出來,直奔我這兒,要我設法救你。我方在乾坤鏡中知得你自刎之事。”

    “我就奇怪你難得用一回那破鏡子,為何如此巧便用到了我身上,那哮天現在何處?”

    “它見你自殺,發了狂,要去與玉帝拼命,我將它關起來了,現在仍在發瘋呢,等它安靜了,我方放它出來見你。”

    楊戩神色一黯,“幫我善待它。”

    冥王也是心酸,“我理會得。”

    “另外,我最不放心的還是我娘。”

    “我會設法救出你娘的!”

    楊戩含著淚點點頭,“不要告訴她我的事,能拖就拖吧。”

    “我理會得,你放心吧。”

    “多謝,我要睡會兒了。”他現在真地覺得很累,很弱,從來沒有如此虛弱過。

    “你還不能睡。”

    “為何。”

    “在你魂息未弱之前,你還有事做。”

    “何事?”

    冥王看了看止暢,“這剩下地事,你們自己解決了,我陪夫人先行回房了。”

    止暢淡淡地點了點頭,“好。”

    楊戩滿腹迷惑地看著冥王夫婦離去,看定止暢,等他說出要自己做的事。

    止暢等冥王離去,方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

    楊戩輕點了點頭,“不過你不說也沒關系,反正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你伸出手來。”止暢將手伸進藍煙之內。

    楊戩不明,他是人,而自己是魂,這一人一魂如何能握手,但仍伸出了手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28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8 PM 編輯

158 娘要出招



    哪知他竟真的握住了止暢的手,而且感應到了他的心,臉上露出驚詫之色,定定地望著止暢,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止暢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表示,“我要施法了。”

    “好。”

    乾坤鏡前,冥王和紫竹靜靜地看著鏡中正在施法的一人一魂。

    紫竹問︰“他們會成功嗎?”

    冥王握住妻子的手,“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們意志更堅韌的人了,如果他們不能成功,便無人可以成功了。”

    楊戩和止暢同時站立,將雙手交叉放于胸前,閉上了眼,大約一柱香的功夫,楊戩的陰魂慢慢升起,飄向止暢,融入了他的體內,等止暢再次睜開眼時,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眼里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汐蘭呆呆地坐在床邊,現在的止暢到底是止暢還是楊戩?她迷茫了,她該如何去對待止暢?

    “汐蘭,我們母女倆欠著楊戩的情,如今他和止暢合二為一了,你也就別再為難止暢了,好嗎?”

    “我幾時有為難他?一直是他在利用我。”

    紫竹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是當局者迷啊,“我們看看他們去,別沒了約束,又喝醉了。”

    汐蘭本不肯去,但經不得紫竹催促,只得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面。

    冥王久不見好友。心情到是大好,一杯接一杯,好不爽快。而止暢卻是心事重重,心不在鄢,不時地看向門口,唯怕又能溜走了汐蘭。

    直到看到紫竹帶了汐蘭過來,才松了口氣,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紫竹過去為他們滿上了酒,才對汐蘭道︰“汐蘭。一會兒早些隨止暢回陽間吧。”

    汐蘭想到楊戩現在與他合二為一,而他與玉檀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心里就越加的別扭,沉了臉,“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兒陪著娘,這兒房子這麼大,父親不會介意多我一個人住吧?”

    冥王一愣之後,搓著手道︰“你喜歡在這兒陪著你娘,我自然是最開心不過地。不過……”看了看皺緊了眉頭的止暢,“不過……”

    汐蘭搶著道︰“既然父親願意,那這事就這麼定了。”挽了紫竹,“娘,你陪我去收拾個房間吧。”

    紫竹面露難色,最終經不住女兒糾纏,對止暢歉意一笑,“要不暫且在這兒小住些日子,反正汐蘭的肉身有閻王的寶珠定顏,尚有時間。等我慢慢開導于她。”

    止暢無奈,也只得答應。

    汐蘭自小便沒有父母,現在總算與母親團聚,楊戩又有了下落。雖不喜歡楊戩與止暢合二為一,但心里到也算踏實了。象紫竹的尾巴一樣跟在她後面,紫竹給她收拾房間,她便在腳邊站著。紫竹給她整理床被,她便在床上坐著。紫竹給她收拾羅賬,她便飄到羅賬上貼著,弄得紫竹又憐又愛,只恨不得能摟在懷中好好親親。

    “汐蘭。你到底為何不願隨他重返陽間?”

    “只是不願意和他一起。”

    “他有什麼不好?”

    “我就喜歡象楊戩那樣的。又專一,又可靠。”

    “止暢難道不專一。不可靠嗎?”

    “可不可靠不知道,但專一可就是絕對沒有的事了。”

    紫竹奇了,她從未聽說過止暢有過什麼風流賬,“為何這麼說?難道他還有別的女人不成?”

    “自然有……”她一想到玉檀對她地挑畔就來氣。

    “是不是你有所誤會了?”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什麼誤會?”

    “你所說之人,卻是何人?”紫竹聽了也為變容,畢竟母女情深,女兒受了委曲,她哪能不心痛?

    汐蘭剛要將“玉檀”二字出口,猛然想到那玉檀與母親本是姐妹,如果說出她來,且不讓母親為難?將到嘴邊的名字咽了回去,“不說她了,好沒意思,反正以後有娘親疼我,我也別無他求了。”

    紫竹微微一愣,止暢另有女人,那冥王為何不告訴她?難怪女兒會尋死來了這兒,看來這委曲受的著實不小,她剛見汐蘭,止暢又隨後追來,她只當是二人鬧了別扭,汐蘭一時任性,才尋了死,如今看來並非如此簡單地。但她不是鹵莽之人,這事還得好好問問清楚才是,安撫著女兒,要她安心在這兒住下。

    直到了晚上,汐蘭想到母親也該休息了,她總不能去給她們夫妻當燈泡,才作了罷,不再跟著紫竹,殃殃在回了房間。

    剛邁進屋,見止暢坐于桌邊,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忙要退出來。

    “你要去哪兒?”搶上來,攔住她的去路。

    “我對這冥府道路還不熟,走錯了房間,不好意思。”汐蘭瞅著門縫便要溜走。

    “你並沒走錯。”

    汐蘭探頭出去,果然沒有走錯,這正是母親為她收拾出來的房間,揚眉對堵在門口的止暢道︰“喂,既然我沒走錯,那便你走錯了房間,我要休息了,你請回吧。”說著便要關門。

    “我們談談。”止暢抵住門。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汐蘭使勁推著門,可怎麼也推不動。以前看鬼片,那鬼那麼神通廣告,法術高強,那門窗想開就開,想關就關,可怎麼到了自己做鬼,這就不中用了。“好,既然你不走,那我走。”汐蘭關不上門。索性拉開了門,往外便走。

    剛邁出門檻,被止暢一把拉住。“雖然閻王地寶珠可以定顏,你的肉身可以置放七七四十九日,但是肉身放置時間長了,肌肉容易造成萎縮,早些與我返陽,好嗎?”

    “我是不會跟你去的了,你放開我。”汐蘭回掙著自己地手。

    “那日我說話口氣是重了些,但也是為你好。你為何如此?”

    “難道你要我回去看著你帶著楊戩的魂魄和玉檀親親我我嗎?”

    止暢全身一僵,她知道了楊戩的魂魄在他體內,回念一想,她來了此處,紫竹哪能抵得住她的廝纏,這知道也是早晚之事。他此時才知,原來她沖出客棧,原因卻出在玉檀身上,焦慮,心痛。又有一絲的喜悅,在她心里,他還有一席之地,“汐蘭,我和玉檀…….”

    “玉檀沒死?”不知何時紫竹和冥王站在了門外。

    汐蘭在止暢一愣之際,掙脫了止暢的束縛,躲到紫竹身後。

    紫竹走上前,緊緊地盯住止暢,“玉檀真的尚在?”

    止暢知道再也瞞不住,點了點頭。

    紫竹沉默了。她知道他瞞著她,是因為他不想她與玉檀見面,多一個人知道她在這兒,她便多一分危險。這地府中人只知道她是冥王的夫人,卻沒人知道她便是當年地紫竹。

    “她如今在何處?”

    “在和平客棧。”

    “和平客棧?這麼說來,一直幫你打理客棧的羅剎女便是玉檀?”

    “是。”

    紫竹心里一顫,“難道你和她……”如果他真與玉檀有著什麼,那汐蘭卻該如何是好?汐蘭在陽間孤苦無依,再處在這樣尷尬地處境中卻哪里肯回去。

    “娘娘誤會了,我和玉檀並非汐蘭所想的那樣。”

    “此話當真?”

    “當真。”

    紫竹轉過身對汐蘭道︰“汐蘭,你誤會他了。隨他去吧。”

    汐蘭嘟起了嘴。“他說,你便信嗎?”

    “我信他。”

    “難道娘不相信女兒嗎?”汐蘭更是萬般的委曲。

    “那你告訴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汐蘭見母親已知道這事,也不再相瞞,將玉檀對她所說之事說了一遍。

    止暢聽後更是後悔,他不怪玉檀,她是為了他好。要怪只能怪他不該將汐蘭一個人留下,他以為客棧中十分安全,怎麼也沒想到,玉檀對他的維護竟深深地傷了汐蘭,如不是他地疏忽,又且會鬧出這些事來。

    雖說他能讓汐蘭返陽,然她這般靈魂脫殼,必定元氣大傷,對她的身體將是何等傷害。

    紫竹嘆了口氣,這感情之事,實在是害人不淺,對止暢道︰“讓我見見玉檀。”為了女兒,有些事,她不能去證實。如果止暢與玉檀真有著什麼,那女兒即使是返了陽,也難以開心,她不願女兒再受委曲。

    “娘娘,這不可,你知道,她來不了這地府。”

    “我知道,我去異界見她。”

    “這更是萬萬不妥,你不可以出這地府。”

    汐蘭在二人對話中也明白了母親的心思,也聽出了母親如果離開這地府,定會有什麼不利之處,“娘,你不要去了,我在這兒陪著娘,不好嗎?”

    “我很久沒見過玉檀了,也很想見見她。”

    汐蘭如何能不明白母親是為了她執意要去見玉檀,但她如何能讓母親再為她而遇到危險?“娘,你別去了,我隨他返陽便是了。”

    “汐蘭,有些事等我弄明白了,我們再談返陽之事,可好?”她這許多年來沒機會盡母親的責任,現在有這機會了,她哪能坐視不理。任汐蘭如何苦苦哀求,執意而為之。

    止暢卻也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到得後來,冥王終忍不住了,對止暢道︰“她地性格你不是不知,她要做的事,定是非做不可。讓她去吧,我陪她一起去。”

    止暢見冥王也如此說了,也只得作罷,“好,我護娘娘去異界。”



159 不再是以前的我



      紫竹和冥王邁進和平客棧。

    “客官,你住店還是打塵?”小二滿臉堆笑的過來招呼紫竹兩夫婦。隨即看到跟在他們身後的止暢和汐蘭的魂魄,又忙道,“公子,您回來了,這二位客官是和公子一路的嗎?”

    止暢微笑著點頭,“我隔壁那間上房可還空著?”

    “空著呢,掌櫃的有交待過,只要客沒滿,您隔壁房間都空著,免得住客打擾著公子。”

    “那好,去收拾出來吧,賬算在我頭上,順便去把掌櫃的請來。”。”

    小二一疊聲地應著去了。

    “他們收拾房間,也要些時間,不如先到我房中坐坐?”止暢問紫竹。

    “也好。”紫竹夫婦隨著止暢去了他的房間。

    止暢送紫竹夫婦進了房,便拉了汐蘭辭了紫竹夫婦。

    汐蘭說什麼也不肯跟止暢走,硬是在賴在紫竹身邊。

    “你在此,娘娘和玉檀說話且能方便?”止暢皺緊了眉。

    “我娘與別人說話,我哪能聽不得?”汐蘭扁了嘴強詞奪理。

    止暢見她耍起了無賴,也不再與她多說,拉住她的手,強行將她拖了出去。

    羅剎女聽小二說止暢請她,滿心歡喜,急步去了止暢房間。進了門門,卻見桌邊坐著一男一女,那女子背對著門。看不到相貌,而男子卻是並不相識。微微一愣便要退出。

    “玉檀。”紫竹起身叫住正要離去地羅剎女。

    羅剎女全身一震,慢慢回轉身來。盯著紫竹看了許久,一臉的愕然,搖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紫竹微笑著點點頭,“你再看看。”

    羅剎女愣愣地走上前來,伸手去摸紫竹的手。

    紫竹反手將她地手握在手中。

    羅剎女感受著她手上傳遞過來的體溫,眼里的詫異更盛。仍是不敢相信地看向紫竹,“這是真的?我沒有在做夢嗎?”

    “是真的。”

    “你還在?”

    “還在,你也還在。”

    “我也在。”

    羅剎女的眼圈一紅,眼淚湧了上來,“你既然還在,為何現在才來尋我?”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你沒去輪回,他居然不告訴我,你尚在,他好狠的心。”

    羅剎女再也忍不住,靠到紫竹肩膀上哭泣起來。

    紫竹與她久別重逢。心里也是百般滋味。這時聽她提起他,聽其語氣,二人的關系果然象是十分親密,暗嘆了口氣,孽緣啊。昨晚,她已經將止暢問得明明白白,對她並無男女情義,她這般只會自己痛苦羅剎女哭得累了,才是慢收住,“你是怎麼活下來地?”

    紫竹將楊戩救她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羅剎女向冥王一拂。“原來你便是冥王,久聞大名,今日方見,玉檀這兒有禮了。”

    冥王忙起身還禮。

    紫竹又問起羅剎女如何躲過殺生之禍。羅剎女嘆了口氣,過了會兒方道︰“那日我收到你發來的求助。剛剛出門便遭到玉帝派來的人堵殺,他們為了不讓我重生,毀了我的肉身,他們毀了我的肉身還不肯罷休,取了法寶想收了我去。”想到此處不禁咬牙切齒。

    “那後來呢?”紫竹雖明知她避過了災難,仍忍不住心里一緊。

    “我哪里肯就此就範,拼命逃奔。這時正遇上他路過。便救下了我。那兩個天將怕回去難以交差,便向玉帝瞞下了。只說將我化去了。”

    “你說的他,可是止暢?”

    羅剎女臉上飛起一片紅霞,輕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你可見到你的女兒?”看了眼紫竹,小心地道︰“她去了地府。”

    紫竹輕點了點頭,“我見到她了,她到了冥王府,正好被我遇上。”

    “那止暢也尋到了她吧?”羅剎女為汐蘭之死,隱隱猜到與她有關,也有內疚之心,但見止暢為汐蘭之死如若瘋狂,她陪伴他幾百年,幾曾見過他會為她動容,又不免酸楚難耐。

    “已尋到了。”

    羅剎女苦然一笑,“你是為了汐蘭而來吧?”

    紫竹微微一笑,也不否認,“你對止暢?”

    “自從我肉身被毀之後,再也無依無靠,他辦下了這間客棧,給了我一個容身之地。除了他再也沒有人肯關心我,照顧我。”

    紫竹暗嘆了口氣,“那你以後如何打算?”

    “我只想好好留在這客棧,把這間客棧好好的做下去。”羅剎女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上淚光點點。

    紫竹心生愧疚之心,如果不是汐蘭,或許她與止暢能…….“那止暢…….”

    “他心里從來就沒有過我,是我自己一相情願。”羅剎女說完握住紫竹地手,“你別為我擔心,我現在這樣也很好。”

    “他對你難道沒有……”

    羅剎女搖了搖頭,“他從來不曾踫我一下。”過了會兒又說︰“你以後多來陪陪我,好嗎?”

    紫竹握緊了她的手,“是我害了你,你就不怪我嗎?”

    “不是你,我如何可識得他?雖然他心里沒有我,但我心里還是歡喜的。”羅剎女說著,眼淚又湧了上來。

    小二進來,“二位客官,房間收拾好了。”

    羅剎女起身,陪了紫竹夫婦回了房。

    夜晚,止暢房中……

    止暢關了房門,便松開了汐蘭的手,自行打了個地鋪而睡。

    自從他們離開了紫竹,止暢除了防她走脫而握緊她的手外,一直寒著臉,不說一句話。這回了房,他也不似往日般廝纏她,這反讓汐蘭奇怪了,飄到床上睡下,看著地上的止暢,叫道︰“喂……”

    止暢翻了個身,仍自不理。

    “喂……”

    “喂……”

    “喂……”

    不管她如何叫喚,止暢硬是閉緊了雙眸,充耳不聞。

    汐蘭無奈,只得悶悶地翻轉了身子,背對止暢而睡。然翻來覆去,就是不能入睡,終于忍不住飄下床,坐到止暢身邊。

    伸手去推他的後背,“喂…….”

    止暢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懶懶得睜開眼,“你到底還有何事?”

    “你今天怎麼有些怪怪的。”

    “我何怪之有?”

    汐蘭一時語塞,總不能問他為什麼今天不同往日一般對她死纏爛打吧,“反正和平時有些不同。”

    “我累了,睡吧。”止暢閉上眼不再說話。

    “你現在到底是止暢還是楊戩?”汐蘭沉默了許久,終把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

    “是止暢如何,是楊戩又是如何?”止暢睜開眼,凝視著她。

    “我…….”汐蘭咬了咬唇,到底如何,她也無法說清。

    止暢冷然一笑,“讓你失望了,我是止暢。”

    汐蘭垂下了眼瞼,她不該問,但止暢冰冷的話仍刺痛了她地心。含著淚,往門口飄去。

    在她剛到門口時,止暢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擋住門口,“你要去哪兒?”

    “我去找我娘。”

    “他們睡了。”

    “我出去走走。”

    止暢冷冷地道︰“你不能出去。”

    “我以前是人,出去會被吞食,我現在是鬼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弱魂同樣會被強魂吞食。”

    “與其這樣對著你,不如被人吃掉。”

    “你不必一直對著我,等你為我辦好了事,我會把楊戩還你,我自會從你面前消失。”止暢冷著臉,淡淡地著說,心卻在滴血。

    “止暢…….”汐蘭的心一顫,母親說過,如果她要見楊戩,也就要了他地命,她是好想和楊戩一起,但怎麼能為此而要了止暢的命,“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你想早些見到他,就早些返陽做好你該做的事。”止暢說罷離開了門口,暗地里卻緊緊看住汐蘭。

    “我不返陽了,也不再見他了。”汐蘭忍著痛,飄上床,朝里而臥,不讓他看見她眼里流出的淚,為何自己不能壞到底,為何不能為了自己不擇手段,為何不忍心用止暢的命換回楊戩?

    “為何?”止暢一愣,難道將楊戩還她還不夠嗎?

    “止暢,有些事不是你所想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止暢沉默了,他感到了她的變化。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29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9 PM 編輯

160 返陽



    紫竹在汐蘭對面坐下,“玉檀與止暢並沒有什麼,你為何還不肯返陽?難道你不知道止暢對你…….”

    汐蘭挨紫竹身邊坐下,“娘,你誤會了,他對我只是利用,我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他是為了讓我幫他做事,才把我傳回來的。”

    “不會的,止暢不是這樣的人。”紫竹搖頭否認。

    汐蘭淡淡一笑,也不辯解,她知道無論她怎麼說,母親也不會相信,“如果我不返陽,楊戩會不會在止暢體內生活得很好?”

    “楊戩在止暢體內,自然會很好,這和你返陽有何關系?”

    “我沒辦法面對止暢。”

    “這是為何?”紫竹不明她為何突然如此。

    “我看著他的時候,分不清他是楊戩還是止暢。”

    “這有何關系?現在楊戩便是止暢,止暢既是楊戩。”

    “在我心里,他們卻是兩個人,只是共同生活在了一個驅體里。我和止暢在一起,覺得對不起楊戩,而我心里想著楊戩,這對止暢也不公平。”

    “你就不能當他們是一個人嗎?”

    “我不能,我做不到,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紫竹嘆了口氣,“你不返陽,可瑤頤該怎麼辦?”

    “瑤頤?”汐蘭實不知這瑤頤是何許人,又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瑤頤就是楊戩地母親。”

    “原來她叫瑤頤。”汐蘭想到當年見到她冰封在冰山中的情景。心里一痛,她的兒子沒了,如果為了自己地心結。不肯接受現實的話,那她又該怎麼辦啊,自己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楊戩。“娘,明日我們一起回地府,我便去返陽。”

    紫竹見她終于肯返陽了,這才放下了心,“那我過去告訴止暢,要他處理好手邊的事情。明日我們一同回地府。”

    汐蘭應著送了紫竹到門口,剛要關門,想到母親沒告訴她羅剎女之事,跟了過去,問問她,她們談得如何。

    止暢與冥王在房中飲酒,沒過幾杯,已有醉意,卻不肯放下手中的酒杯。仍一杯一杯地灌著悶酒。

    冥王皺緊了眉頭,他平日哪能這麼差勁的酒量。把自己喝倒了,他都沒能醉,今天卻是這般熊樣,搶著他手中的酒杯,“別喝了,再喝可真醉趴下了。”

    “讓我喝,難得痛快地喝一次。”

    “汐蘭只是年幼不懂事,你何必放在心上,這般作踐自己。”

    “老黑,你多心了。我幾時有作踐自己,又哪能和那小丫頭一般見識?只不過想喝兩杯罷了。”

    “你不是一直不放心下汐蘭,怕她逃走嗎?”

    “有紫竹娘娘陪著她,她不會走的。”止暢說完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冥王嘆了口氣。擋又擋不住他,只得在一邊干著急。

    沒一會兒地功夫,止暢便醉趴在了桌上。

    紫竹進來見到,問冥王,“你怎麼會讓他喝這麼多酒?”

    “我哪有讓他喝,是攔也攔不住。”

    “先別說了,先扶他回房休息休息吧。”

    “汐蘭呢?”

    “在房里。”

    酒醉中的止暢聽到汐蘭二字,嘟嘟啷啷地道︰“汐蘭。壞女人。你為何要如此。”

    汐蘭跟在母親身後,見母親進了客房。想在這外面說話也不方便,不如進屋再說,到了門邊正好聽見止暢這酒後的醉言,身子一震,如一滴水珠滴入平靜的湖水中,蕩開了圈圈漣漪,難道他心里真對自己……

    與他之間只是利用關系,那面對他時,還勉強能理直氣壯,如果他存著除此以外的感情……她一直認為他只是為了利用她而為她所做的一切,所以當享受他的付出的時候,是那麼心安理得,如今看來,她的心安理得是多麼的好笑,又是多麼地厚顏,在他面前顯得多麼的渺小。

    這剎那間,再也沒勇氣走進母親的客房,默默地轉身離去了。紫竹夫婦更是連連嘆息,架起爛醉的止暢,送回他的房門。

    等將如同爛泥的止暢抬上床,才發現汐蘭並不在房中。

    紫竹瞬間額頭驚起了一層細汗,奔出房門,尋遍了客棧仍不見她的蹤影,只嚇得面色慘白,哆嗦著嘴唇,拉著冥王哭道︰“相公,這可如何是好?”

    冥王也是焦急不安,這丟了汐蘭,一來夫人傷心難過,這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二來等止暢醒來也是無法交待。但事到如今,急也是沒用,只能盡快設法尋找,“夫人,稍安勿燥。只這一眨眼的功夫,想來走不遠。你在這兒照看止暢,我出去尋我那幾個在這異界的好友,四處尋找。”

    紫竹也沒了主意,只得拉住冥王,“相公,你一定要找到汐蘭啊。”

    冥王拍拍她地手,“夫人先不要急,在此等我的消息。”

    紫竹點著頭,等冥王走後,坐立不安,在房中來回渡步,不時往門口張望,每望一次便嘆一口氣。

    冥王的身影終于在門口出現,紫竹忙迎了上去,眼里滿是期盼,但看到冥王無奈搖了搖頭時,美目標黯了下來,低頭落淚。

    止暢的酒意漸去,慢慢轉醒,只覺頭痛欲裂,睜開眼,見冥王在房中來回逛悠,不時地嘆氣,而紫竹卻坐在桌邊低泣再環視四周,獨不見汐蘭地身影,一個嚀叮,酒頓時醒了,翻身躍起,“老黑,娘娘,發生了什麼事?”

    冥王見他醒來,面露難色,“汐蘭她……”

    止暢心里一沉,果然又是汐蘭,“她怎麼?”

    “她……她不見了…….”

    果然如此,止暢後悔末及,如不是他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借酒消愁,哪能再出這些事,雖然心急如焚,仍不望安慰紫竹,“娘娘,別擔心,我定會把她給找回來。”

    紫竹淚眼點點,連連答應,“又要給你增麻煩了。”

    “娘娘不必如此客氣,我先行一步了。”

    汐蘭出了客棧,輕車熟路,直奔鬼門。

    就在她出客棧的那一瞬間,已打定了主意,不能再這樣利用止暢的感情,為了楊戩能在他體內好好地活著,她得為他辦好他要做的事。

    出了鬼門,一路去了閻王殿。

    閻王見汐蘭一人到此,心里便起了個疙瘩,她可別又給自己鬧出什麼亂子來。一面交待手下,“快去看看止暢是否跟在後面。”一面迎向汐蘭,“姑娘怎麼又一個人到了此處?”

    汐蘭向閻王行了個禮,“我是來請閻王幫忙的。”

    閻王吸了吸鼻子,果然無好事,臉上卻不表露出不喜之色,不知姑娘要我做什麼?”

    “我是想請閻王派人將我的肉身搬到冥王府中,我怕我復活後,一個生人在這地府難以行走。”

    閻王大松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難事,“好說,好說,姑娘盡管去冥王府等著,我這就叫人給你送去。”

    汐蘭謝了閻王,飄飄悠悠地去了冥王府。

    果然她前腳剛到,後腳閻王派的人已將她地肉身送了來。

    汐蘭沒忘記給差人們打發了些銀兩,差人們沒想到這麼跑一趟還有能這油水可撈,直喜得有眉沒眼,巴巴地將她地肉身輕手輕腳地安置到了汐蘭房中,還又教了汐蘭一些上身返陽的竅門。

    汐蘭再三言謝了,差人們才喜滋滋地去了。

    汐蘭關了門,照著差人們所說方法,將身體飄浮在空中,慢慢躺倒,輕飄飄地向肉身飄下,在接觸肉身地一瞬間,被一股吸力吸進了肉身之中。

    短時間的是暈眩之後,又再轉醒。沒感到身體有何異樣,才睜開眼。伸出手,入眼的手不再是那半透明狀,向身上摸去,也能摸到溫熱的感覺。

    她知道,她已經成功返了陽,她現在要做的便是將自己這肉身打理干淨來,她要精神煥發的去迎接這以後將要發生的事。

    當她泡在裝滿熱水的浴桶中時,久違的舒適感緊緊包圍住她。舒服得忍不住輕聲呻呤了一聲,做人還是比做鬼好啊。鬼雖然有思想,同樣會喜會憂,會傷心會難過,但那虛無的身驅無知無覺,卻也少了生活的樂趣。

    初返陽的疲憊在熱水的作用下,睡意很快襲來,忍不住閉上了眼,打著小盹。沒料到,這一閉眼,很快便進入了夢香。



161 我定會將楊戩還給你



   氣候變化,天氣無常,這地府同樣有著刮風下雨,剛才還陰陰蒙蒙,這時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居民們紛紛關窗閉門,免受淋雨之災。

    在灰暗清寂的道路上卻有一個高挑的人影不緊不慢地走著,他背脊挺得很直,但仍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孤寂的感覺。

    一道閃電在空中劈亮,他長長的身軀在地上拖拽出一個蕭索的影子,轉瞬即逝,給這雨夜更添了幾分落漠。幾縷藍紫的長發緊貼在極美卻冷得讓人發指的臉頰上,狹長的鳳目中有寒光流淌,一閃而過的光亮中可以看見他手中的長槍槍尖下滴落的鮮血。

    他雖然腳步沉穩,不急不慢,但明艷的紫眸微瞼,緊抿的雙唇,無一不印滿了焦慮之色。

    止暢尋遍了異界的每個角落,也沒見到汐蘭的蹤影,心越來越涼,也越來越不安。靜下心一想,她一個鬼魂,除了這異界,能出去的也只有鬼門。

    她上次去地府是為了輪回,然現在她明知不能輪回,那這次又為何而去?地府中處處殺機,萬一她誤入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止暢打了個寒戰,片刻不敢停地過了鬼門,當踏在這地府的地面上時,他的心在顫抖,在外表象是平靜的區域,誰也不知哪個角落藏著什麼凶殘猛鬼。她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萬一踏入哪塊不該去的地方。便會成為別人地盤中餐。

    作為一個沒有生死記錄的鬼魂,即使被別的猛鬼吞食,也沒人可知。無處可查。

    壓抑著內心地焦慮,邁進一一個猛鬼的區域,一邊搜尋汐蘭的魂魄,一邊截殺著向他發出偷襲進攻的猛鬼。

    就在他踏出最後一塊邪惡之地時,心沉到了冰谷深處,自責,痛楚,反復地撕扯著他的心,幾千年修為竟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買酒消愁,犯下了如此大錯。

    但他心里尚存著一點希望,沒有在那些猛鬼出沒的地方發現汐蘭的水晶,她死後什麼也沒帶走,唯一帶去地便是那顆水晶,如果她被惡鬼吞食,那水晶應該會跌落。帶著沉痛的心去了水晶宮,如果她沒被猛鬼吞食,或許對那肉身尚有留戀,或許會去看看。

    水晶宮中空無一人。受命把守汐蘭肉身的衙役一個不在。暗道不好,搶進宮內,汐蘭的肉身果然也不見蹤影,止暢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這魂魄尚沒找到,這肉身也不冀而飛。一難未平,又來一難。

    但這肉身丟失,閻王定脫不了關系,不容多想,直奔閻王殿。

    閻王見止暢並不吃驚,在汐蘭來的時候。便猜到了他一定會來,只是看著他那張冰塊臉,仍有些緊張,看著他仍蔓延著鮮血的槍尖。更是斂緊了眉,“你可是來找汐蘭?”

    “正是。”止暢見他開門便道出自己來的目的,心下突安,他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她去了冥王府了。”

    “你不騙我?”

    “我且敢騙你?她剛才來過。”

    “你如何知道她是去了冥王府?”止暢喜驚交加,起碼她沒被猛鬼吞食,那便有了希望。

    “他來找我要了肉身,讓我派人送回冥王府去了。不過她返了陽,是否還在府中。我便不得而知了。”

    止暢沒等他說完。人已在殿外了,如果她已經返陽。一個生人離開了冥王府,那更是危險重重。只恨不得多出幾萬年的修為來,瞬間便到她身邊。

    到了冥王府,也不去別處,直奔汐蘭房間,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魂魄和肉身均不得見。轉身去了紫竹房間,也是空無一人,他飛遍了冥王府中他能想到地地方,終失望而歸。

    止暢忍不住手指輕顫,她去了哪里?難道真出了冥王府?如果出去了,又去何處尋她?

    走到大門口,無意識地回眸掃視了一遍這寬大的卻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的府弟,意外地發現角落的一扇門縫中閃動著光亮。

    那一線的光亮,瞬間照亮了止暢灰暗的心,朝光亮處撲去。手剛接觸到門時,卻停住了,他怕,怕再次失望,他不知自己還能承受得起多少次失望。反復的一起一落,已將他的神精削磨得十分脆弱。

    隱忍了片刻,手上用力,一把推開了那扇窄小的木門。

    這是一間窄小的洗浴間,一道屏風豎在房中,那道光亮正是從屏風後射出。

    止暢猶豫了,不知是否該繞過這道屏風,汐蘭是否真地在這屏風之後?

    他靜靜望著那道屏風,呆呆地站著,卻又不肯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屏風後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止暢不敢再耽擱,飄身閃過屏風,帶著一身的寒意,將石桌上的燈火扇得忽閃忽滅。

    止暢看著罩在他的影子里地大木桶,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在這兒,她好好的在這兒。

    崩緊的心瞬間松弛也來,收起手中的紫金槍,蹲下身,半跪著伏在木桶邊緣,用手指輕撫著那熟睡中,如同嬰兒一般安靜的小臉。喃喃地道︰“你我嚇壞了我,你那麼愛楊戩,等我的修為能夠讓他返陽的時候,我將他還你,還不成嗎?我什麼也不求,只求你好好地活著。”

    水已經冰冷,汐蘭仍在熟睡,象是要將許久沒曾睡過地覺全補回來。止暢將她從冷水中抱起,卷過搭在一旁邊地大浴巾,裹在她身上,輕吻了吻她的粉臉,向她地房間走去。汐蘭只是輕輕舒展了一下身驅,便安靜地偎在他的懷中,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

    汐蘭舒服地睡在床上,她夢見了楊戩,又夢見了止暢,到後來,她已經無法再分清誰是楊戩,誰是止暢。在夢中叫道︰“楊戩。”

    止暢深眸一暗,心下酸楚,只要你好好活著,我會將他送回你身邊的,為她壓好被角,轉身離開床邊。

    汐蘭又輕呢了一聲,“止暢,對不起。”

    止暢鼻子一酸,再次慢慢轉過身,在床邊坐下。你知道嗎?我將你帶回來,並非完全為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只是我的一顆棋子,玉帝坐在那個位上,你便不能進入生死薄,便不能輪回,你不回來,以後死了該怎麼辦呢?我不能讓你做孤魂野鬼,我不能讓你在這異界中自生自滅。

    你太脆弱,在異界中是生存不下去的。

    我讓你做的事,即使沒有你,我同樣可以辦到。我要你加入是想你學會怎麼在這個世界中成為強者,能學會好好保護自己,我不能保護你一輩子。以後哪一天,沒有了我,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就象玉檀一樣,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不願意告訴你這一切,是因為怕你受到挫折想退縮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讓你打起精神,只能如此來鞭笞于你,就算你惱我,恨我,等我在這世界中消失的時候,這些都將不會再存在。

    我只是千算萬算,沒料到你會愛上楊戩,楊戩的死是天命,無人可違,沒料到他的死會對你如此打擊,這也許是命。是你的命劫,也是我的命劫。

    止暢坐在床邊癡癡地看著汐蘭,也不知過了多久,深深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窗外,推開窗愣愣地看著窗外的如注的雨柱,思緒慢慢飄遠。

    汐蘭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個高高的瓖金台上。台下,母親,楊戩,止暢,瑤頤沉陷在一潭冒著氣泡的黑沼澤中痛苦地掙扎。而她只是站在高台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不,不能這樣,不能讓至親至愛的人用他們的痛苦來換取她的安然自在,這絕不能。突然打了個寒戰,猛然驚醒,方知這只是一個夢,她應該在浴。但夢中的情景已讓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不知在水中泡了有多長時間,動了動手,卻感到軟軟的溫暖,並非水中。睜開眼,卻是母親為她鋪墊的大床,身上蓋著薄軟的新棉被,溫暖而舒適。摸摸身上,雖未著衣,卻裹著大浴巾。

    汐蘭心中一喜,是娘回來了?坐起身往床下望去,入眼的卻是背對她而立在窗邊的止暢。

    “醒了就起來吧。”止暢冷冷的聲音傳來,仍是望著窗外。

    “我娘呢?”汐蘭四處尋找紫竹的身影。

    “還沒回來,我先來了一步。”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31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12:59 PM 編輯

162 換魂



    汐蘭頓時一愣,她已感到身上除了那塊浴巾再無寸布。帶著一絲僥幸地問︰“你來的時候,我在哪兒?”

    “洗浴間。”止暢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淡如白水。

    而汐蘭瞬間漲紅了臉,“是……是你把我……”

    止暢轉過身,看著她一臉的窘迫,“你是想問,是不是我把你從水里撈出來的吧?”

    汐蘭本已飛紅的臉,更如塗了豬血一般,紅過了耳根子。

    止暢的聲音仍是不帶一點溫度,“水太冷了,不把你撈出來,我怕你再病倒,耽擱了給我辦事的時間。”

    汐蘭秀眉微斂,窘迫之感隨之拋到了九宵雲外,“你放心,我既然返陽,便不會再誤了你的事。”在偽裝出來的傲然之後,卻難掩內心的苦澀。只要楊戩能在他體內過得好,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止暢轉過身,不讓她看到被她的刺痛的眼,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但為什麼心卻會這麼痛,“如此甚好,你只要記住你答應的事便好,返回人間後,我們便分東西,如無要事,不再相見。”

    汐蘭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鼻子一酸,大滴的淚滾落下來,蹲伏在地上,捂著臉輕聲低泣起來。為何而哭,想到他所說,不再相見,便痛得無法說出,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見不到楊戩了而難受。還是見不到止暢而傷心。

    止暢出了門,並沒離去,靠在門外牆壁上。閉上眼,緊抿住唇,抵制著內心地酸楚。門里輕聲的哭泣一聲聲如尖刀一般插進他的心髒,幾次忍不住進去將她摟在懷中,拭去她臉上地淚。

    但他不能,一旦心軟,他以後更難管住自己的心,更加不舍得離開她。她心里只有楊戩。沒有楊戩以外的他。他再涉足他們之間,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汐蘭,他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不能再讓她痛苦。

    “止暢。”一個輕柔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紫竹和冥王雙雙站在身前,滿是關切地注視著他。

    止暢收起滿腹的愁緒,化成往日的溫文如玉,“娘娘,你們回來了。”

    “你沒事嗎?”紫竹看著他盡量掩飾卻眼底深處卻仍有殘余的痛楚。

    “沒事,我很好。”止暢淡淡一笑。“汐蘭已經回來了,你不必再擔心了。”

    紫竹已聽到屋里汐蘭輕聲地哭泣,她知道這二人之間一定有著什麼隱言之處,但他們誰也不肯說破,她也不知該如何去化解他們之間的宿怨,他們之間橫著一個虛無的楊戩,有著一道難以邁過的坎。

    “娘娘去看看汐蘭吧。”他知道止暢既然決定返陽,便不會再反悔。辭了紫竹和冥王,往門外走去。

    “止暢,你去哪兒?”冥王追在他身後問。他從沒見過止暢如此痛心,不禁為他擔心。

    “我回異界,過兩天等汐蘭身體恢復了,我來接她。”止暢頭也不回地去了。

    汐蘭見一只深綠的繡花鞋邁過門檻。抬頭見紫竹慢慢彎身將她扶起,取了絹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真是傻孩子,何必如此?”

    汐蘭倒進紫竹的懷中,“娘,我該怎麼辦?”

    紫竹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聲道︰“剛才止暢門外。”

    汐蘭微微一愣,苦澀一笑。“他不是走了嗎?”

    紫竹搖了搖頭。“我們回來的時候,他靠在門口。我看到他眼角有淚光。”

    汐蘭心里一顫,“他難道是怕我不能辦好他的事?”但雖如此說,但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你認為他是會為了辦不成什麼事而流淚的男人嗎?”紫竹緊緊地看著女兒消瘦地臉,真想將她搖清醒來,止暢對她如此,她為何就不能看懂?

    汐蘭緊咬住下唇,他不是那樣軟弱的男人,雖然他總是戲笑不拘,但他絕對是個強硬的男人。在這方便,他和楊戩是一般無二,無論遇到再難的事,絕不會害怕退縮。“他對你的心,你為何就看不到?”

    汐蘭沉默了,她真的看不到嗎?她只是在騙自己,不肯承認。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楊戩,可是他和楊戩根本就是一個人,不過現在換了個驅體,你為何便不能接受?難道你愛的只是楊戩的那具驅殼,而不是他的人嗎?還是你根本是在怕,會再次受傷?”

    “娘……”汐蘭全身一震,母親一言點中了她的內心最隱忍地脆弱。自楊戩後,他便怕了,怕在她完全投進去後,再次失去。所以她將止暢拒在心門之外,她已經感到了止暢和楊戩本無法區分,但她仍用楊戩來做個盾牌,擋在二人之間,為自己設下了一個保護膜,將自己慢慢地包裹在里面。

    “他們真的會是一個人嗎?”

    “雖然冥王不肯告訴我真相,但我有種感覺,他們本是一人,只是我無法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要想知道這里面的秘密,得你自己去深研啊。”

    汐蘭全身僵住了,母親的感覺和她一般無二,女人地直覺往往準得可怕。如果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她一直深有懷疑。但母親有著同樣的感覺,這難道還會是巧合嗎?

    不行,她要去找他,哪怕不能直接問他,她也要弄明白近里面的玄機。

    掙開紫竹的懷抱,沖了出去。剛才她有聽到止暢在大門口說,要去異界,他應該是回了和平客棧。

    紫竹一愣之下,追了出去,“汐蘭,你不能出這冥府。”

    汐蘭哪里肯聽,從此處到通往蒸異界的鬼門是輕車熟路,一溜煙地去了。

    紫竹追在後面大急,“相公,相公。”

    冥王聞聲出來,見紫竹急得臉了臉色,“夫人,何事如此焦急?”

    “汐蘭一個人去異界尋止暢去了。”

    冥王也是大驚失色,安撫著夫人,“你在此等候,我去追她回來。”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冥王在紫竹的眼中看到了堅持,他知道她決定的事,絕不會改變,拉住她地手,向門口追去。

    羅剎女見止暢帶著一般地水氣回來了,寒著臉,眼里寫滿無法掩飾的痛楚。

    “止暢。”羅剎女走上前,小心地輕叫了一聲。

    止暢抬眼看了看她,眼光卻空洞得象什麼也沒看見,但從她身邊走過去了,直接進了他地房間,倒在床上,他太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了。也許一覺醒來,會一切都不記得,又能如往常一般無情無欲地去做自己的的事。

    然汐蘭輕泣的聲音反復在在他耳邊響起,她到底為何如此,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受傷害?也許只有將楊戩原原本本的還她,才可以吧。

    可惜他現在無能為力,他沒辦法讓那僅存的一脈陰魂在已死去驅體中生存,楊戩的陰魂修為尚不能吞食他的魂魄,汐蘭必須等待,等楊戩的陰魂強到可以吞食他為止。

    他本來不曾想過將自己的魂魄喂食楊戩的魂魄,楊戩的魂魄和他的魂魄本出自一體,他們最終會融合,但那需要很長的時間。

    然汐蘭此時的狀況讓他心灰意冷,即便他們的魂魄融合了,她仍接受不了他,她只愛過去的楊戩。

    看著她一天一天的消沉,他于心不忍,要想她重新振作,只有讓過去的楊戩早些復活,那唯一的辦法便是讓楊戩的那脈陰魂吞食自己的所有魂魄,利用他所有的修為來助他快速地成長,在自己的魂魄被耗盡之時,他便可以棄了這具驅體重回以前的肉身之中。

    為了能盡快的達成這目的,才約定與她無要事,不再相見。

    羅剎女看著止暢,突然感到一種寒意,不祥之感一陣陣襲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止暢一定有什麼可怕的決定。否則他眼里不會有那層死亡之色,那不是看到別人的死亡,那是……她不敢再相,打了個寒戰,向止暢房中急奔。

    推開門,在門縫中,看到止暢只是扯散了腰帶的束縛,仍穿著濕衣躺在床上,露出胸前一片結實的胸脯,性感得讓人民眩目。身上升起一藍一紅兩道蒙蒙之光,藍光慢慢減弱,紅光正漸漸增強。

    羅剎女回念一想,臉色剎白,他在用自己的魂魄喂食另外的魂魄。慘叫一聲,“不,你不能這樣。”



163 吸毒



   撞開門撲了進去,伏在他身上哭道,“你不可以如此,你不能這樣。”

    止暢被她驚醒,那一藍一紅光茫瞬間隱去,看著伏在她身上傷心欲絕的羅剎女,知被她看到了她不該看到的東西。

    “止暢,你為何要如此?你知道你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

    “自然知道。”

    “那你為何還?”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止暢想推開她,卻被她抱得更緊。

    “我不能要你這樣,我雖不知那是誰的魂魄,但我絕不會讓你這樣。”羅剎女放聲痛哭,緊緊地抱住他。

    “你知道我要做的事,從來沒人可以阻擋。”

    “難道那是楊戩的魂魄?”羅剎女腦海里閃過他看著汐蘭時的那絕痛的眼神。

    止暢不置而否,“是誰的,不重要。”

    “你尋到汐蘭了,是嗎?”

    止暢輕點了點頭。

    “你為了那女人,才要舍了自己的魂魄,永不得復生嗎?”

    “那又如何?”

    “你這麼做,值嗎?”

    “我覺得值,便值。”

    羅剎女更是哭得撕心裂肺,“你這樣,我該怎麼辦?要我該怎麼辦?”

    止暢本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但看著她那聚滿悲痛的眼,又余心不忍。這些年來,她對他地情,他並非不知。“你現在已經能很獨立的生活下去,即使沒了我,你一樣能過得很好。”

    “我不能,沒有了你,我不能活下去。”

    止暢嘆了口氣,“我相信你能。”

    羅剎女在他眼中看到了堅定,知道他主意已定,再也無法挽回。絕望地伏在他胸前低泣。這個她從來不曾得到的男人,不知何時永遠地離他而去。

    止暢想著這些年來,這個女人戰戰兢兢兢地在這異界生存著,這酸甜苦辣,何等不易,他看在眼里。以後他一旦消失,她將獨自面對這以後地重重困難,也不禁心生憐憫,伸手輕撫在她頭上,柔聲道︰“別哭。”

    “我不要你走。絕不要你離開我。”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你真的就這麼愛那個丫頭嗎?”

    止暢深嘆了口氣,紫眸黯了下來,他對她不能僅僅是以一個愛字可以形容的了。

    羅剎女僅存的一線希望也破滅了,痛楚的閉上了眼,傾聽著他的心跳,這是第一次抱他,也許也是最後一次,這心跳聲不知哪天便再也不能聽到。任淚水滴在他的胸前,打濕他地胸前的肌膚。

    門被猛然推開,神色急迫的汐蘭出現在門口。“止暢…….”當她看到床上的那一暮後,尋找他的急迫,和即將見到他的喜悅一掃而空。臉上陰晴不定,幾經數變。最後留下了一片慘白,規規距距地站直身子,“對不起,我來的不是時候。”輕輕掩上房門,在床上兩個人的身影在門縫里消失之時,淚水迅速滑落。

    肩膀徹底垮了下來,慢慢向客棧外走去,她和母親都想錯了。他對她並非如她們所想一般對她有情。即便是有。也只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並無特別。他對這個羅剎女才是至愛至情,即使小別重逢。也難免親熱歡愛。她這般巴巴地來尋他,且不是自尋煩惱?

    在汐蘭出現在門口的一瞬間,止暢便鄂住了,她這時候應該在冥王府,不可能出現在客棧,一定是他地錯覺。

    當她的身影在門後消失時,才猛然醒悟,推開羅剎女,拉開門,正看到汐蘭縴細而蕭傷的背影走出客棧大門。急叫道︰“汐蘭。”

    汐蘭停下來,慢慢回轉身靜靜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只是想來尋你。”汐蘭看著他敞開的衣衫,心里一陣揪痛,勉強一笑,那絲笑意,弱到一顯既逝,“我回冥王府等你。”又再轉過身邁出客棧。

    剎那間,止暢不知是喜是悲還是其他,她來尋他,她居然來尋他。“你不能出去。”

    然話未落,她已經邁出了大門。

    一個在門外窺視已久的惡鬼向汐蘭猛撲過去。

    汐蘭卻全然不覺,只是愣愣地往前走著。

    止暢大驚,飛身上前,極快地將汐蘭卷入懷中,一旋身,護在懷中,惡鬼的利爪插進了他的肩膀。他一聲大喝取槍入手,一回槍將惡鬼刺于槍下。抖落了惡鬼屍身,急退回了客棧。

    汐蘭被他帶著轉動身體,雙手不自覺得抱住他的腰身來穩住自己的身形。一股溫熱液體滴在她的手上,伸回手,腥紅地鮮血刺痛了她的眼。

    楊戩自刎時滾出的鮮血印入她的腦海,她親眼看著楊戩死去。而現在她又看到了止暢地鮮血,恐懼瞬間襲來,這一悲一懼,心力交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止暢臉色一變,將她橫抱起來,往房中走去。

    羅剎女突見汐蘭,也是驚住了,被止暢一把推開,滾落床下,又不禁黯然神傷。見止暢抱著昏迷不醒的汐蘭回來,忙收起了內心的痛楚,小心地問道︰“她怎麼了?”

    止暢搖了搖頭,將汐蘭輕輕放在床上,把了把脈,知她並無大礙,只是情緒起伏過大,一時氣閥。為她蓋好了薄被,“她沒事。”

    “我沒想到她會來,剛才我只是一時失了分寸,並非有意。”

    “沒事。”

    “對不起,讓她誤會了。”

    “沒關系,我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誤不誤會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你還要為她將自己逼入永不得復生的地步?”

    “住口,所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沒有任何逼迫。”止暢一聲低喝。

    “止暢…….”羅剎女還待要辯,被他橫來的一道寒爍的目光制止,將視線從他臉上避開,落在了他血流如柱的肩膀,驚叫一聲,“你受傷了?”

    止暢用手指輕撫著汐蘭地臉,凝視著她地眼里盡是柔情,“我沒事。”

    “我幫你處理傷口。”羅剎女喚人打來熱水,取來藥物毛巾。

    “不用了。”止暢雖不知汐蘭為何來尋他,但他能肯定她是因為見了他和羅剎女在床上的那一暮才會如此,他不能再讓羅剎女接觸他地身體,即使是她現在在昏迷中,看不到這一切。

    羅剎女見他眼里只有汐蘭,鼻子一酸,強行忍住,“你那傷是惡鬼所受,如不吸出毒素,只怕……”

    “我自己會處理,你出去吧。”止暢有些不耐。

    羅剎女無可奈何,放下手中藥物,含著淚出去了。“記住把門帶上。”止暢仍看著汐蘭緊閉著雙目的臉,並不回頭。

    羅剎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奔了出去,卻不忘關上了房門。

    等她出去,止暢才長松了口氣,坐到床邊,脫下身上的衣裳,露出五個流著黑血的血洞來。雖是如此,仍痛得他額關上滲出一層冷汗。

    伸手入水盆,取了熱毛巾,他雖然可以自行擦洗傷口,但要吸出傷口里的毒素,卻是萬萬不能。

    就在這時,一個微冰柔軟之物貼在他的傷口處,傷口傳來一陣巨痛。

    回頭望去,見汐蘭正湊著嘴在他傷口上吮吸。

    止暢一愣,眼里隨既透出喜悅的光芒,“汐蘭。”

    汐蘭抬眼看了看他,仍自吸著他傷口的毒素。

    止暢膽戰心驚,“小心,這毒厲害。”

    汐蘭含了一口毒血,輕點了點頭,吐進他遞來的一個有小銅盆中,漆黑如墨。微微一鄂,他中著如此厲害的毒,為何也不肯要羅剎女為他吸毒。

    但這時沒有時間讓她慢慢思索答案,她得盡快幫他吸出毒素,免得毒性擴散。

    她在被他放在床上的時候便已經醒來,但她聽到羅剎女的聲音,而不願睜眼,她不知該如何去應付三人這尷尬的場面。只有等他們離開後,再想辦法離開。

    然而他們之間的對話,傳入耳朵,心里有種感覺,難道是她弄錯了什麼?他們之間並非她所想的那樣?

    永不得復生,她一想便了然了,定是為了楊戩復活,她如何能用一個人的命去換另一個人的命,即使被換回來的是她至愛的人。

    羅剎女的驚呼讓她想起他身上定然有傷,但他的手在她的臉上留連不去,令她不敢睜開眼楮。

    直到她聽到羅剎女出去,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臉,及他痛得忍不住一聲低呤,才睜開眼。正好看到他赤裸的後背,及肩膀上那黑血模糊的傷口。

    想也不想地便坐起身來,去吮吸他傷口的毒素。

    肩膀傳來的陣陣巨痛,在止暢看來卻是美好的享受。從未有過的喜悅在心底深處迅速萌芽,成長。如不是這陣陣的巨痛,他定會認為這只是一場夢,所以他喜歡上了這陣陣的巨痛。

    汐蘭直到吸出的血完全鮮紅,才接過止暢遞給他的清水瀨了口。一次次地將毛巾拭去他傷口處的污血,直到再看不到有毒素的痕跡,才敷上止血草藥,用崩帶仔細地為他包扎整齊。將崩帶頭在他腋下小心地打上了結,才松了口氣,“好了。”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32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0 PM 編輯

164 望門而立



    “這麼快就完了?”止暢輕撫著胸前崩帶,這在別人看來疼痛難忍十分漫長的過程,在他看來太過短暫,真希望能再痛上些時間。

    “還嫌不夠痛嗎?”汐蘭看著他愣呆呆的樣子,不禁婉爾,在他傷口處輕輕一拍。

    她雖並不用力,但止暢也痛得全身一悚,等疼痛過去,回過臉,看著她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皺緊了眉頭,“你這狠心的女人。”

    汐蘭嘴角挑起戲弄之色,“我只是幫你一幫,免得你嫌不夠痛。”

    止暢看她含笑似嗔,心里一蕩,一翻身將她撲倒,將她壓在身下,笑道︰“你這小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

    汐蘭剛才的悲涼之意一掃而空,只要他好好地活著,楊戩便能好好地活著,“咯咯”一笑,穿過他的肩膀,卻看到才包扎的崩帶上一片腥紅。急道︰“你別再胡動,這才弄好的傷口,又裂開了。”

    止暢見她焦虐這色盡現,絕非做作出來的,心中一暖,臉上的笑慢慢收斂,紫眸迷離起來,沙啞著噪子,“沒關系。”

    “我幫你重新抱扎吧。”

    “不用。”止暢慢慢伏下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汐蘭全身一顫,瞬間迷失在了他的紫眸之中。

    你為何來尋我?止暢這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問不出口。他怕聽到他不願聽到地話,不願在生命結束前再次讓心沉淪。

    留在我身邊,好嗎?汐蘭埋在心底的話。在心里轉了又轉,最終不敢說出,剛才所見讓她停住了前進的步子。

    二人就這般近距離地相互凝視,僵持,誰也不願打破這份沉靜。

    “玉檀,你為何在此?止暢可在?”門外傳來紫竹地聲音。

    汐蘭的心一沉,他身邊還有個玉檀,且能與自己……方才的流露出來的柔情一掃而空。推開他,翻身下床,快步奔到門邊,拉開門。

    門外站著紫竹夫婦,和顯然正在門外徘徊的羅剎女。

    “娘。”汐蘭在見到母親的一剎間,再次深深的自責,她也不小了,還老這般讓母親擔心,從冥王府大老遠的追來異界。

    紫竹見她沒事,放心了一顆七落八上地心。拉住她的手,“你沒事就好,止暢呢?”

    汐蘭讓開些,露出門里的止暢,“在里面。”

    紫竹見止暢赤著上身坐在床上,心念一轉,低聲問︰“你們……”

    汐蘭看了看羅剎女,搖了搖頭,“我跟他沒什麼,他為了救我。受傷了。”

    紫竹和冥王聽止暢受傷,雙雙搶進房間,“你怎麼樣?”

    止暢淡淡一笑,“我沒事。”視線又落在了紫竹身後的汐蘭身上。心下暗嘆,她對他的誤只怕是跳進黃河也無法洗清了。

    跟在後面的羅剎女見止暢傷口已經包扎,滲出的血也非帶毒的黑血,知是汐蘭幫他處理過了,欣慰中又有些妒嫉。但事到如今,她已明白汐蘭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汐蘭手中捏著他的生死。她不能讓止暢死去。那能讓他活下去的人只有汐蘭。上前一步。“汐蘭,我們談談。好嗎?”

    汐蘭微微一愣,她與她實在沒什麼可談,但該來地總要來,正要跟她出去。

    止暢飄身上前拉住汐蘭,“你們不必要談什麼。”

    二女同時望向止暢,汐蘭是一臉的鄂然,羅剎女是滿目的刺痛。

    止暢淡淡一笑,他不願汐蘭知道換魂之事。

    就在三人僵持之時,小二進來了,“公子,門外有人找。”

    止暢微微一愣,能到這兒來找他之人只有冥王,而冥王便在身前。除此之外只怕便是前些所殺儲魔的親朋好友前來尋仇了。不管來者何人,是禍是福,他都不能不見,他不能給這客棧帶來麻煩。

    懷著滿腹疑慮,放開汐蘭,隨小二去了門外。

    汐蘭等人見他臉色多變,料不會有好事,也隨後跟出,前往觀看。

    然事情總會出人意料。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男的玉樹臨風,面如敷粉。女的慈眉善目,全身如雲彩般的白紗衣,手托白玉淨瓶。

    眾人同時一愣,齊聲叫道︰“觀世音菩薩。”

    觀世音菩薩向眾人微笑回禮。

    汐蘭好久不見她了,這時突見,竟十分親切,“菩薩,你可越來越年青了。”

    觀世音菩薩忍俊不住,摸了摸臉,笑罵道︰“你這小丫頭,盡惹事非,我一會兒再給你算賬。”

    汐蘭吸了吸鼻子,伸了伸舌頭,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止暢,你可知罪?”菩薩轉過止暢。

    “止暢知罪。”止暢知道要來的事總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汐蘭一聽,是來找渣的,想到悟空被壓在大山下五百年,萬一止暢…….哪還顧得心里的芥蒂,搶上前,“菩薩,他何罪之有?”

    “他本不該來這個世界,既然來了,也就該安安份份,然他卻大開殺界,屠殺這異界生靈。”

    止暢低頭不語,在他大開殺界地時候便料到這一天。

    “那不關他的事,他是為了救我。”汐蘭急得眼淚直打轉。

    止暢抬頭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喜悅,他並不想她為他洗罪,但她在維護他,哪怕只是一言,也讓他心里暖暖洋洋。“汐蘭,別說了,你不懂。”又對菩薩道︰“菩薩要如何發落,止暢均無異議。”

    汐蘭哪肯就此罷休,“菩薩你明查,這事真不怪他,要罰就罰我吧,這事是我引起的。”

    “汐蘭,你先不要慌亂,先聽我說。”菩薩壓了壓手,止住汐蘭。

    汐蘭只得暫時住了口,眼巴巴地望著菩薩,生怕她說出什麼驚人的話出來。

    “這異界生靈,雖然凶殘,但終是一命。止暢你私開殺界,造成這異界混亂,本罪不可赦。但念你出于無奈,又建了這和平客棧,挽救了許多生靈地份上,這死罪可免,但活罪卻不可免了。”

    止暢忙半膝下跪,“謝謝菩薩不殺之恩。”

    汐蘭聽還有活罪,那行者在山下的五百年也是活罪,卻不依了,“菩薩,你可不能這樣無情啊。”

    “我這免他死罪已經是很留情了。”

    汐蘭語氣一轉,可憐瓜瓜地小聲求道︰“菩薩,看在這些年,我為你做牛做馬的份上,你發發慈悲,放過他吧。”

    菩薩在她耳邊輕呸了一口,“你說這些年,你嫌了我多少銀子,要你給我弄個朱果,你現在都沒弄來。”

    汐蘭拉著她衣袖苦了臉,“我實在是讓白晶晶給你半買半送了,哪能嫌你什麼銀子,這朱果實屬意外,我以後給你補上,還不成嗎?”

    “這朱果自然得補上,不過這事與那事可是各論各的,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扯于一團。”

    汐蘭急了,“當真沒余地可轉?”

    “這還沒說怎麼罰呢,你就急成這樣。”

    “我不管,你如果罰得重了,以後我也不給你打折了。”汐蘭撅著嘴,小聲嘀咕。

    菩薩笑著罵了句,“你這丫頭。”站直了腰桿對止暢道︰“我知你來這個世界定有什麼與外人所不知的冤情,我佛慈悲,你即日起隨三藏一同前往西天,面朝佛祖。你有何冤情盡可說與佛祖知曉,至于你所犯的罪,該如何發落,也由佛祖定奪吧。”

    止暢紫眸放光,連連道謝。

    “你隨三藏西行,定要協助悟空保得三藏安全。”

    “止暢接令。”

    汐蘭一聽,長松了口氣,但念頭一轉,“菩薩,如果佛祖到時要殺要刮,怎麼辦?”

    “這……這便與我無關了。”菩薩聳了聳肩,攤著手。

    “狐狸……”

    菩薩揚了揚眉,當作沒聽見,“止暢,你處理好手中事務,明日便上路吧。”

    “他身上有傷。”汐蘭看著他肩膀上腥紅一片,這樣上路,不是折磨他嗎?

    “止暢,你轉過身來。”菩薩從淨瓶中取出一支柳條,將柳枝上的水珠滴向止暢傷口處,“你除去崩帶再看。”

    止暢只覺肩膀上一陣清涼,火辣辣的痛感瞬消,解開崩帶,他肩膀上那幾個血洞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往夕地光潔。

    汐蘭大喜,蹭到菩薩面前,“菩薩,你這柳條可真是好東西,賞我一支吧。”

    菩薩含笑橫了她一眼,“你就是貪心,這柳枝一離了我這淨瓶便失了神效,你總不能把我這淨瓶一同要了去吧?”

    汐蘭呵呵一笑,只得作罷,“這就算了。”

    菩薩見辦完了事務,喚著木吒,“木吒,我們回去了。”在離去時無意中看到了冥王身邊地紫竹,微微一愣,但終一言不發地去了。



165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菩薩走後,止暢看了看汐蘭,想說什麼,卻最終忍下了,和羅剎女便一頭扎進了他的房間。他這一去,最少數年,這些日子再無暇理會這客棧中事,他必須將他所管轄的事全交付給羅剎女,也還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交待于她。

    在汐蘭看來,便不是這麼回事了,只道是二人即將分別,自要在離別之前好好溫存一番。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酸澀澀,好不是滋味。

    紫竹將女兒的反應看在眼里,同是女人,又如何能不明白女兒的想法,見女人難過,又哪能不心痛,“這客棧中的事,他們需要交接。”

    汐蘭勉強一笑,“他們怎麼樣與我何關?只是我這一回西行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娘,心里難以割舍。”

    紫竹輕拍著她的手,“傻孩子,你此去見得佛祖,修成正果,娘只會為你高興的。”

    前兩次汐蘭前來,都與止暢同房,所以小二此次見她,也沒另外給她準備房間,如今止暢和羅剎女一同進了他的房間,緊閉了房門。她只得隨紫竹回了房間。

    但她這麼大個燈泡照在紫竹與冥王之間,也不是個事,“娘,我去要小二給我另備一間房。”

    “不必,不必,你明日便要走了,今晚多陪陪你母親,我一會去尋止暢飲酒。”冥王忙出言相止。

    只怕今天羅剎女會留宿在止暢房中。汐蘭想是這麼想,卻沒說出來,她還是希望冥王能有機會去陪止暢飲酒。

    紫竹看著坐立不安地汐蘭。“汐蘭,你與止暢拜過堂,成過親?”

    紫竹不問倒罷了,這一問,汐蘭心里更堵得難受,“那只是為了搭救三藏,設的一個圈套,並不能當真。娘不知從何得知?”

    “我是無意中在乾坤鏡中所見。”雖然女兒說是為了搭救師傅。但那卻也是正正經經地拜過了天地,入了洞房,揭了紅頭蓋的。不管真真假假,他二人在名義上實該為夫婦。止暢雖說他與玉檀並無越禮之事,但玉檀對他有情卻是千真萬確。現在他丟開汐蘭,與玉檀獨處,也實在不該。也難怪女兒心里難受,換作誰只怕也難以接受。

    汐蘭也不知在房中轉了多少個圈子,終于聽到止暢房門一聲響,汐蘭地心才定了幾分。羅剎女總算還不至于夜宿他處。

    止暢出現在門口,“今晚客房已滿,再沒有空房。”說著頓了頓,對汐蘭道,“你且在我房中休息。”

    汐蘭眼里閃過一絲慍怒,他才當著她的面和羅剎女溫存過,卻又來招惹她,這當她是什麼一回事?冷冷道︰“我且能霸佔止暢公子的床位,我在這兒與母親擠擠便可以了。”

    止暢微鄂,她剛才對他明有相幫之意。這一會兒功夫,卻又冷如冰霜,這女人心怎麼如六月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看向紫竹。只見她輕嘆了口氣,並無相幫之意,看來他真有什麼事處得不妥當了。

    紫竹起身將女兒拉在身邊︰“這孤男寡女,沒名沒份的,汐蘭留在公子房中,也實在不妥當。”

    止暢當即愣住了,紫竹是和顏悅色的說出這番話,說的也是實情。只是他平日生性不拘小節。並沒往別處多想。此時被紫竹一點,方覺自己失禮了。好不尷尬。

    冥王見他杵在了門口,這氣氛一下子便緊張起來,忙起身向止暢道︰“你明天便要走了,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現在在你客棧之中,你難道不做一回東家,請我喝上一杯?”

    止暢與冥王在房中對飲。

    冥王端著酒杯直盯著止暢,象是要在他臉上看出花一般。

    止暢摸摸自己的臉,不明他為何如此,一臉迷糊。

    “你與玉檀,當真沒有男女私情?”冥王終于問了出口,他實在不忍看到夫人,在人後不住地嘆息。

    “當真沒有,你為何此問?”止暢更是丈二金鋼摸不到頭腦。“我夫人在乾坤鏡中看到你與汐蘭拜天地。”

    止暢俊面微紅,“那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是為救三藏,但你當真並無異心?”冥王直視著他的眼,不容他有所閃避。

    止暢自嘲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無論他有心與無心,這事又且是他能說了算的。

    “你與汐蘭成親,雖是假戲,卻是真做,這名義上你們卻是夫婦。”

    止暢微微一愣,手中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娘娘怪我與汐蘭作假成親,壞她名潔?”

    “她看到你們拜天地時,面露喜色。”

    “那為何?”止暢想到剛才紫竹所言,汐蘭與他無名無份…….

    “一個有婦之夫,撇開夫人,與其他女子單獨閉門相處……而夫人望門垂淚……你讓一個做母親之人在旁邊看著,做何感受?”

    止暢腦中“轟”地一聲,蒙住了,他為何如此不小心,將她對他剛建起的一點好感,擊得四分五裂。紫竹的話中話,他此時方明。

    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

    “你去何處?”

    “去尋汐蘭。”

    “你尋了她又能如何?她對你的心結絕非一時半會兒可以解的了。”

    止暢握緊拳頭,在門口站定,她來便看到他與羅剎女在床上,如今再次誤會,他的確無法解釋。難道說是羅剎女自己撲到他身上?做為一個男人,且能如此中傷一個對他深愛的女人?

    緊閉著雙眼,深嘆了口氣,轉回桌邊,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此時地心情比剛才越加的郁悶。

    冥王于一邊看著,也不相勸。

    天蒙蒙亮,汐蘭和止暢便辭別了紫竹和冥王,一路出了異界,順著西行的路上尋找三藏師徒。

    二人之間之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同,中間又橫了個羅剎女,反不如以前一般隨意自在了,相互彬彬有理。

    止暢本想帶著汐蘭使用地遁之術尋找三藏,但手剛撞及她的腰,便被她不露痕跡地巧妙避開。

    表面上看起來到是和諧,但止暢心里卻暗暗叫苦,二人的距離在日浙拉遠。攔在中間的這條深溝,只怕是難以躍過了。

    汐蘭雖知他是為了使用地遁之術才將手搭在她的腰上,但正是這樣反更加氣惱。他與羅剎女便能赤身裸體地倒在床上,對她便是有目的之時才加以撞觸。越是如此,便越是和他別扭,硬是將自己和他劃清界線。

    二人便只能如此別別扭扭地一路慢行,直過了五天,才遠遠見三藏和八戒,悟淨坐在一棵大樹下打盹。

    汐蘭見三藏安然無事,倒是歡喜,奔了過去,搖著他叫道︰“師傅,你們沒事吧?”

    三藏被這一陣猛搖,醒來,見是汐蘭,瞬間清醒,“小徒兒,你失蹤多日,要為師好生擔心了。”

    “我被一個妖怪擄了去,經歷了許多波折。”汐蘭四處觀望,獨不見行者,“大師兄呢?”

    “唉。”三藏深嘆了口氣,“有一個妖怪變作你大師兄,我們難辯真假,他們四處尋人分辨去了。”

    “那妖怪是六耳彌猴。”

    “你如何得知?”

    “我也正是被他擄去。”

    “這可如何是好?”

    “師傅別急,大師兄吉人自有天相,定會除了妖怪,安然返來的,我們暫且安心等待。”

    三藏也想不出辦法,只得點了點頭,看向汐蘭身後地止暢,這人他在女兒國見過,“你便是止暢?”

    止暢見三藏問起,上前行禮,“正是,觀世音菩薩要我保你上西天取經。”

    “菩薩已經來過了,和我說過此事,這以後也就有要勞你辛苦了。”

    “大師不必客氣,止暢帶罪之身,經菩薩點化,才免得一死,力保大師也是理所當然。”

    “菩薩有說,你身份特殊,就不必拜在我門下了。”

    止暢微微一笑,他來這世界,瞞天瞞地,最終還是瞞不過觀世音菩薩,“多謝大師收容。”

    八戒等他們說完話,才也上來拉住汐蘭,眼圈一紅,小眼里便擠出兩滴淚來,“四妹妹,你總算是活著回來了,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回去如何給你姐姐交待。”

    汐蘭撇嘴一笑,這呆子心里還是裝著翠蘭的,“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還哭什麼。”

    “人家只是忍不住。”

    汐蘭倒也有些感動,還是有人牽掛著她的。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3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0 PM 編輯

166 香艷艷的明淨湖



    行者終于回來了。

    三藏他們卻並不熱心,愛理不理。

    汐蘭奇怪了,“師傅為何不理大師兄?”

    三藏看了看行者,“我哪知道他是真悟空,還是假悟空?”

    “自然是真的,那假的是六耳彌猴,被佛祖老二識破了真身,已被我一棍子打得稀爛。”

    “你雖如此說法,可有辦法證明?”三藏仍是不信,他畢竟被那妖怪騙得好慘,再不肯輕易相信。

    “師傅,我倒有個辦法可分辨真假大師兄。”汐蘭想這人可以變,那兵器的外表可變,但性質著不能變吧?

    所有人一齊看向汐蘭,“什麼辦法?”

    汐蘭向行者道︰“大師兄,你可將你的棍子取出來一觀?”

    行者本是聰明絕頂,她這麼一說,便明白了,取出棍子,杵在地上。

    “這棍子也可以變出來,哪能辯得真假?”八戒想啊,他還能將他的那九釘耙變來變去呢。

    汐蘭微微一笑,先不說辦法,卻先問止暢,“你用的那槍,可是楊戩所用那支?”

    “是。”止暢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扯到他的武器之上。

    “你掂掂那棍子。”

    止暢依言接過行者的鐵棍在手上舞了一轉,再次還給行者。

    “你看這棍子有多重?”汐蘭問止暢。

    “差不多一萬三千五百斤。”

    “那這個大師兄便是真地。”

    “小徒兒。為何你讓止暢掂掂這棍子便知真假?”

    “大師兄的武器是大禹治水時所用的定海神針,重一萬三千五百斤。這外表可變,但這重量卻是變不出來地。那六耳彌猴雖善于變幻。但手上手道卻不可能如大師兄一般,能拿個這麼重的棒子。所以能使得這棍子的人便是真的大師兄。”

    “原來如此,那你為何要止暢打惦量,而不要八戒他們惦量?”三藏仍有疑問。

    汐蘭小嘴一扁,“也得要他們拿得動。”

    “…….”三藏頓時語塞,他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早該想到八戒和悟淨沒這手力,“那你如何肯定止暢便拿得起這棍子?”

    “他使的是楊戩所用的那支紫金槍。重二萬五千二百斤,大師兄的棍子輕于紫金槍,自然拿得。”

    這一來便洗去了眾人對行者地懷疑,親親熱熱地見起了禮。這人總算團圓了,皆大歡喜。

    行者聽說這隊伍里又多了個人,將止暢認真打量了一番,在女兒國時見到,便已留了心,這時再見,居然能使得到他和楊戩的武器。這人看來果然非同一般了。

    自楊戩死後,沒了對手,心里煩悶,這時聽汐蘭說他使著楊戩的紫金槍,心里便犯了癢,躍躍欲試,“來來來,我們比劃比劃。”

    止暢卻沒興趣陪他瘋鬧,向三藏道︰“大師在這兒也耽誤了不少時間,還是早些上路的好。免得誤了西行。”

    三藏最大心願自然是早點到了西天,早些解放,對止暢之言自是大力認同。催著八戒悟淨收拾了行禮上路。

    行者這算盤便落了空,心如貓抓一般癢得難耐。但見他們已起了程,也只得跟著,琢磨著總能找到時間與他搗鼓一番。

    一行六人磕磕踫踫地往西而行,不覺的秋去冬殘,又值春光明媚。

    六人也不急著趕路,一路踏花春游,到也十分歡悅。

    突然三藏見前面有房屋院落,這才想起他們一行人還沒有吃中午飯。取了缽孟便走。

    行者忙攔住,“師傅去哪里?”

    “我去化些緣回來。”

    “這事自有我們做徒弟的去。為何要勞動師傅?”

    “不是這等說。平日間一望無邊無際,你們沒遠沒近的去化齋,今日人家逼近,可以叫應,也讓我去化一次來。”他平時總是吃著白食,心里也是過意不去,這難得有機會表現,自然不肯放過。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大家一同前去,我們這六人的飯食,師傅一人也難拿得了這許多。”行者終是個孝敬孩子,處處為三藏著想。

    止暢也覺讓三藏一人前去,拿這許多東西,十分不妥,也幫著行者相勸。

    三藏經不起他們勸,也就答應了,一行六人浩浩蕩蕩地往那屋舍走去。

    到了那屋舍前,卻是一個好大的莊園,古樹森齊,潺潺流水自奇石中洩流而下,自成小溪,股股流入一處小山之後。溪上石橋高聳,橋邊有數椽茅屋,清清雅雅如同仙居一般。

    眾人走到屋前,卻不見有人,小山後卻傳來陣陣女子戲笑之聲。

    長老聽是女子的聲音,就不敢再走了,環視了身後眾人,“你們誰前去看看,能否喚個人出來問問,這是什麼所在,能否化些齋飯。”

    八戒久沒接觸女子,這一聽女子聲音,人早就酥了一半,忙跳出來,“師傅,我去看看。”

    也不等三藏說話,便一顛一顛地去了。

    然八戒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三藏沉不住氣了,“悟淨,你也去看看,你那二師兄為何去了這許久也不見回來。”

    悟淨答應著走了。

    他這一去,又沒了人影。

    三藏等人直站得兩腳發軟仍不見他們回來,“悟空,要不你再去看看,他們怎麼都不見回來?”

    行者豎起耳朵聽了一回,嘿嘿一笑,“師傅,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沒準還能看場好戲。”

    “有什麼好戲可看?”

    “你去了便知。”

    汐蘭見行者神色古怪,擠眉弄眼,猜到他定聽到了些什麼,也來了興趣,“師傅,我們一起去吧,免得大師兄去了,又不回來,那我們可有得等了。”

    三藏想想也有道理,便帶了汐蘭,行者和止暢三人轉過小山,放眼卻是一潭碧綠地好水。約有五丈余闊,十丈多長,四尺余深淺,水清長度徹底。底下水象滾珠一般,骨都都地往上冒,四面又有六七條小河流出去幾里之遠,水面上還冒著熱氣。

    八戒和悟淨正呆望著潭水,眉開眼笑。

    悟淨到還罷了,八戒更是張大了嘴,口水一串一串地掛在嘴上,等掛不住時,便滴在了地上。

    隨他們視線方向望去,只見那綠水一角,幾個年輕的女子正水中戲水,如墨般的長發披散在露出水面的赤露雪白肩膀上。一個個嬌臉印紅霞,雪肌襯玉骨,酥胸白似銀,玉體渾如雪,香肩如敷粉,背脊光潔如玉,真真一副美人出水圖。

    七個女子在水中翻滾戲鬧,一時粉臂長舒,一時玉腿輕揚,好不吸人眼球。

    三藏看著八戒和悟淨這般不爭氣的花癡模樣,不禁搖頭一嘆,仰起臉叫道︰“小心鱷魚啊,我看到鱷魚游過來了。”

    剎時間,一陣驚呼嬌叫,潭中美人們紛紛躍出水面,白花花地到處亂飛。

    悟淨更是睜大了原本不大的雙眼。

    八戒嘴里流出的口水更多,突然站起身來往水里撲去,“姐姐們,我來陪陪你們。”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汐蘭忍不住“撲哧”一笑,她實在沒想到三藏還有這份幽默。看向三藏,見他看著八戒和悟淨直搖頭,低罵著︰“扶不上牆的爛泥巴,還不去把那呆子撈上來。”

    行者確在三藏身後笑得彎了腰,然對他而言,這僅僅是好笑的一件事罷了,並沒有絲毫委瑣這意。聽師傅叫喚才撥了根猴毛叫了聲變,變成了一條繩索,拋向八戒,將八戒牢牢纏緊,拉了回來。

    汐蘭淡淡一笑,還是這猴子最純真。

    再看止暢卻是一臉的漠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壓根沒看到眼前地這一副美春宮。

    汐蘭向他問,“好看嗎?”

    “什麼?”止暢看向汐蘭,這一路以來,汐蘭幾乎不會與他說話,這時突然問他,到讓他有些意外。

    “這湖上的春色,美嗎?”“哦,美。”止暢仍是看著她,順口而答。

    “那你為何全無表情?”

    “要何表情?”

    汐蘭掃了八戒一眼,只差點沒說出來,象他那樣。

    止暢隨她眼光看去,啞然失笑,在她心目中,他就是八戒那號人嗎?你希望我象他那般?”

    “你比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一個表露出來,一個不表露出來罷了。”汐蘭想著他與羅剎女,也不比八戒好到哪兒去,八戒不過是看得吃不得,干流口水罷了,他和別人可是來真格的。

    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這身的罪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知為何,汐蘭見他如此表現,反有些竅喜,同時發現,這一路來,她心里硬是和他賭著氣,不搭理于他,其實和他說說話,心情卻也十分舒暢。



167 美人們的心思



      那七個女子上了岸,胡亂抓了放在岸邊的衣衫裹在身上,躍入樹林,穿戴整齊了才走出來,看向這對面的這一堆子的人,再看潭水,哪里有什麼鱷魚的蹤影,知是上了當,一個個惱羞成怒,對他們怒目而視。當看清是一群帥哥俊男時,又轉怒為嗔。

    八戒見她們穿好了衣服,沒得春光可看了,才失望地收回了視線,回頭間發現三藏黑著臉立在身後,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三藏沉著臉訓誡著八戒和悟淨,“你們隨我念經向佛也非一日兩日,怎麼還如此不濟?看到些花花草草的事便失了分寸。如傳了出去,我這做師傅的臉往哪兒擱?你們看悟空和止暢,看了就看了,哪如你們這般流著口水,呆若木雞。”

    汐蘭和止暢,行者三人在三藏身後忍著笑擠眉弄眼,原來三藏氣不是他們偷看人家洗澡,而是偷看了人家洗澡後露出的那花癡相,丟了他的臉。

    三藏還待要訓,那七個女子已轉過水潭向他們走來,其中一個年長些的盈盈下拜,“不知長老何處而來?又要去何處?”

    三藏忙將八戒和悟淨之事放在了一邊,“我們從東土而來,往西天取經,腹中饑餓,便前來討些齋飯,不想沖撞了仙子,罪過罪過。”

    女子笑道︰“原來是東土遠道而來的高僧,請隨我們姐妹進屋坐坐,我們馬上去準備飯菜。”說完。抬頭間,看到三藏身邊的行者,微微一愣,眼里閃過一絲恨意。再看止暢,恨意更深,然只是眨眼間便恢復了正常。

    汐蘭將她地神色看在眼里,見她看別人的眼光卻無異樣,心想。難道說她是被美男甩過,所以仇視美男不成?但三藏長得也是不差,也是一等一的,為何又不見她有所表示?看來這里面定有文章。

    隨她們進了莊園。發現那些門卻都是石頭所做。

    推開兩扇石門,里面家具也都是石頭所做,石桌,石凳,冷氣陰陰。

    汐蘭等人就起了個神了,這地方凶多吉少,不是好地方。

    眾女子喜笑吟吟,“長老請坐。”

    三藏等人不好意思推脫,只得坐了。一屁股坐下去。打了個冷禁。

    年長女子又捧上了些瓜果,才道︰“我們姐妹幾人先去換件衣衫,便去燒水煮飯,長老們且坐坐稍等。”

    三藏忙起身,“各位施主請便。”

    等眾女出了門,汐蘭總覺不安,拉拉行者道︰“我們跟去看看。”

    行者卻是不肯,“她們換衣服。我一個男人。怎麼好去看?”

    汐蘭看了看止暢,終沒開得子口。自己使了個隱身咒,尋著那些女子的方向去了。

    到了一間同樣是陰陰冷冷地居屋,聽那年長的女子問︰“妹妹們,你們可認得那和尚身後的那個紫頭發的男人?”

    其中五女搖頭道︰“不認得。”

    另一個卻咬牙切齒地道︰“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他便是那個為了找一個叫汐蘭的野鬼,血洗地府,殺我們六個哥哥地止暢。”

    那五個搖頭不知的女子大驚問道︰“當真?”

    “比金子還真,我和大姐前去看望大哥,正捉了野鬼來吃,他便闖了來,一槍將哥哥刺死,還說什麼哥哥這般的惡鬼當誅。如不是我和大姐躲得快,只怕也死在了他的槍下。”

    另五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我們去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處,見他們都死在了那

    年長女子冷哼一聲,“可憐我們六位哥哥在地府佔地為王這許多年,竟一夜之間被他殺了個干淨。”

    汐蘭此時方知,原來止暢為了找她經歷了這許多波折,甚至血洗了地府,誅殺了如此之多地惡鬼,心下感動,忍不住鼻子一酸。

    “報仇,報仇。”眾女齊聲高喊。

    “小聲些,別讓他們聽到,這明里我們是打他們不過的,只能暗地里來下手。這個止暢倒也罷了,你們可認得那和尚身邊之人?”

    這下六女同時搖頭,“不認得。”

    “也難為你們不認得,那時你們都還小。”

    “那人是誰?”

    “那就是殺我們父母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眾女又是一驚,“是他?”

    “我絕不會看錯。”

    “既然兩個仇人都到了,正是我們報仇的時機到了,真是蒼天有眼啊。”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才好?”

    “我們先去給他們做些飯菜,在飯菜中下些軟藥,先禁了他們的功夫再說。”

    “既然這樣,那七妹,六妹,五妹,你們先去陪著那些人,別讓他們看出了眉目。我和大姐,三妹,四妹前去做飯。”

    眾女子哄得一下散開了,各自去忙了。

    汐蘭跟在了老二身後,看她做些什麼飯菜,這一看之下,一陣惡心,只差點吐了出來。

    原來,你道他們安排的是什麼東西?原來是人油炒煉炒飯粒,人肉煎餅,又用人筋敖得黑黑的充作面筋,剜人腦滾球當豆腐煮湯,滿滿地擺了兩大托盤。又取出軟藥抖散在每個碟盤里面,攪和均勻了才端了出去放在石桌上,“倉卒間,沒有備下什麼好齋,就將就著吃些來充充饑吧。”

    三藏鼻子尖,聞了聞,道︰“女菩薩,貧僧是自打娘胎里便是吃素的。”

    八戒卻是見了吃的,哪里顧得這許多,“師傅不吃,我吃些。”端起一碗炒飯便要吃。

    汐蘭大驚,一腳踢在他手中地碗上。八戒沒留意,手上重心失了方向,一碗炒飯扣在了地上,炒飯地香味便四處飄開了。

    八戒連連道可惜。

    悟淨在沒跟三藏前也是吃人渡日,樣樣吃法也都試得遍了,一聞這味,臉色一變,“這飯是人油炒的。”馬上湊到另外的飯菜前,一把將桌上飯菜掃到地上,罵道︰“你們是何方妖精,敢用人肉,人腦,人筋來騙我們吃喝。”

    行者和止暢也是聞聲變色,暗生戒備。

    眾女見暴露了行跡,大喝一聲,“動手。”一齊拉高衣衫,露出肚臍,一條條鵝蛋粗細的銀絲從她們肚臍處噴出,四處亂飛。

    汐蘭只見條條銀絲噴來,一時間卻不知該往何處躲閉,就在這時,手上一緊,已被人握住,卷入懷中,隨即耳邊風聲四起。

    久違的感覺瞬間襲來,汐蘭不自覺得環住身前的腰身,感到對方身體一僵。

    等風聲停止,睜開眼,正是止暢的胸脯,又閉上眼靠在他胸前,實在不舍得這久違的感覺,反正她是隱著身地,他看不見她抱著他,不管是什麼表情,都不怕被他看去了笑話于她。

    “安全了,還不現身?想抱我,盡管抱便是了,不必隱著身。”止暢輕聲笑著。

    汐蘭好生洩氣,隱了身也同樣被他看穿心思,現了身,放開環在他腰間地手。

    止暢卻手臂一緊,又將她手攬回懷中,“那我抱你好了。”

    汐蘭推著他,想掙脫他的束縛,“誰讓你抱?”

    止暢微微一笑,卻不放手,這還是自離開了和平客棧,她第一次親近他。

    “你能看見隱著身地我?”汐蘭心想難道他會透視不成?

    “看不見。”

    “我隱著身,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還能拉住我?”

    “是你身上的味道,我從這味道來分辨你在哪兒。”

    “味道?難道你和天天換了身?你天天所變?”汐蘭說是這樣說,心里卻有些甜意,一個人能靠味道來分辨她在何處,也可見他對她有多用心。

    “你居然敢說我是狗。”止暢濃眉微揚,“好啊,狗可是要咬人的,既然說我是狗,我且能不咬你?”說著便要往她臉上咬落。

    只嚇得汐蘭花容失色。

    止暢卻並不真咬,在靠近她時,便微笑著深深凝視著她,這麼久以來,她對他都是淡淡然然,二人之間總有一條邁不過的溝,這條溝這時突然消失,讓他不能不驚喜交加。

    汐蘭被他看得有些難為情了,二人生疏了這許久,突然親熱起來,實在還有些不習慣,轉開頭,輕輕掙脫他的懷抱,“不知師傅和師兄他們怎麼樣了。”

    “猴子走掉了,三藏和八戒,悟淨被捉。”

    “你怎麼知道?”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34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1 PM 編輯

168 憑空而來的活寶



    “我在地遁之前,便看到他變了身穿出羅網了。”止暢嘴角向上抽起,微微一笑,說起民則保身,猴子當得榜首。

    汐蘭這時才想到那山莊應該便是盤絲洞,那七個女子應該便是西游記里的蜘蛛精,“你可知道那些妖精與你和猴子有仇?”

    “不知。”

    “你最近可去血洗過地府?”

    “去過。”

    “你為何血洗地府?”汐蘭明知故問,她希望從他口中親自說出是為了她。

    止暢看著汐蘭,卻不問答,“我們去設法救三藏他們。”對他來說她們對他是否有仇,他並不在意。

    “你為什麼血洗地府?”汐蘭再將逼近。

    “為找你。”

    “為何找我?”

    “你是在和平客棧出的事,我不能不負責。”

    “僅僅是因為在你的客棧出了事,而你需要負責嗎?”

    止暢最終放下偽裝,“責任是必然的,但更為了我自己的

    “可是你如果對我真的有心,你為何還與羅剎女……”

    “我和她沒有任何越禮的關系。”

    “那日,我明明見你與她在床上……”既然他心里想著他,怎麼能再和別的女人?

    止暢嘆了口氣,那日的事要他怎麼解釋,“你在意的也只是我身體內的其中一脈動陰魂,我這驅體只怕是送你,你也不會要,你又何必在意?”

    話剛落,一個人影一閃,一個女子落在二人之間,“這麼個帥哥,妹妹不要,我要好了。”靠向止暢胸前,揚起臉問。“帥哥。跟我回家,可好?”

    汐蘭一看來人。頓時頭大。在她還沒靠到止暢的一瞬間,將她一把拉開,自己隔在她與止暢中間,免得她又乘機佔止暢的便宜,“喂,白晶晶,誰說我不要了?”

    她此言一出,止暢紫目一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頭見汐蘭正虎視眈眈地瞪著白晶晶。

    白晶晶向來是有口無心的,“明明剛才聽他說的,他這驅體,送你,你也不會要。你不要何必浪費,我正差個相公呢。”

    “要找相公,你找別人去,這個人。不行。”

    止暢嘴角的笑意更濃。

    白晶晶又挨到止暢身邊,“為什麼不行,我看,他與我就十分般配。”

    汐蘭又一把推開她,“你們一點不般配,你說吧,你來做什麼?”她知道再糾纏下去,白晶晶越發的瘋了。

    白晶晶被她一問。想起自己來地目地了。“我才到鳳仙仙的夜總會玩了幾日,說起我們地三年一見地約會。再過些日子也到了,她便要我給你帶帶信,我想反正閑著無事,便提前來找你了。一來可以和你聊聊天,二來也可以看看三藏。”

    “既然來找我師傅,你又和止暢拉什麼關系?”

    “那和尚不是不肯還俗嗎?有更好的,我自然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了吧。”

    “打住,打住,你找誰都行,就這人不行。”

    “小氣。”白晶晶聳聳肩膀,四處觀望,“三藏呢?”

    “被妖精抓了,我們這正要去查看呢。”

    “被抓了?”白晶晶惦高了腳,往盤絲洞方向望了一回,“難道說被那七個小妖精捉去了?”

    “正是七個女妖精,難道說你認得她們?”

    白晶晶突然指住止暢,“對了,你叫止暢?”

    止暢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如此,“正是。”

    “你完了,你完了,她們可是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

    止暢聽汐蘭說過她們與自己有仇,但並沒在意。

    “上次她們到我的店子里來美容,說起過你在地府殺了她們六個哥哥。還有啊,孫猴子曾經殺過她們父母。哎呀,慘了慘了,三藏定是做了你們的替死鬼了。”

    “說了這麼多,你和她關系如何?”

    “關系嘛,就是她們那蜘蛛皮得靠著我的駐容之術,才能得以保持美貌,否則一個比一個丑,活脫脫就是七個妖精相。”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和她們談談條件?把三藏換出來?”

    “只怕難,這殺父殺母殺兄之仇,哪能就隨便算了的。”

    汐蘭鎖緊了眉頭,這事地確有些辣手。

    “我們先去看看情竟,順便與猴子匯合再商議。”

    “也好。”汐蘭回頭問白晶晶,“你是在這兒等,還是也一同前往?”

    “自然一同前往,我一個人在這兒好不無聊,我們盤絲洞里見。”白晶晶悠悠晃晃地先走了。

    止暢帶著汐蘭仍遁地回了盤絲洞,見剛才所在的房間已布了三個大網。三藏和八戒,悟淨分別被纏在了一張大網之上,卻不見那七個妖精把守。

    這時,白晶晶大搖大擺地從門口進來了,只看得汐蘭目瞪口呆,“你就這麼走進來的?”

    “自然是這麼走進來的,難不成還要爬進來不成?”

    “沒遇到那些妖精?”

    “沒有啊,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汐蘭奇了,“她們全無防守,就不怕我們回來放了三藏他們走人?”

    “她們巴不得你們去放呢,何需把守。”

    “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晶晶取了絲帕出來,拂向蜘蛛網。絲帕頓時粘在了上面,任怎麼拉扯也扯不下來,“看到沒有?只要你們去撞這網,便會被粘住。”

    汐蘭倒吸了口冷氣,原來如此,好在剛才沒有沖動,馬上動放去解救三藏他們。“那如此是好?這猴子也不知死去了哪兒,要用他的時候,偏不見人。也是個只知道自行逃命,不顧師傅的貨色。”

    一個輕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誰說我不顧師傅了?你眼神不好,只知道胡亂罵人。”

    汐蘭尋聲望去,只見頭頂上,一只大蚊子屁股和兩只腳粘在大網上,不敢動彈。秀眉一揚,“你是大師兄?”

    那蚊子沒好看地道︰“不是我是誰?”

    “你怎麼也給粘上去了?”

    “我在莊子外不見你們人影,便先進來打探打探,沒想到飛得近了些,一只腳輕輕挨了一下,但被粘住了,我用另一只腳去幫,想掙脫出來,結果兩只腳都被粘上。我站得久了,稍微活動了一下,屁股便粘上了,晦氣,晦氣。止暢先把我弄下來再說。”

    汐蘭忍著笑,看止暢如何弄他下來。

    止暢上前,用兩只手指捏住行者所變的大蚊子。

    行者馬上急叫,“你輕著點,別把我捏死了。”

    汐蘭更是忍俊不禁。

    止暢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捏住大蚊子,腰身往外一撥。

    只聽“哧”的一聲,還真被他撥了下來。

    手一松,行者在空中打了個轉,落在地上,現了原形。又手捂著屁股,赤著雙腳,神色尷尬。移到行禮邊上,翻了件衣衫出來,圍在腰間,又另取了雙鞋子穿上。

    汐蘭這時才抬頭見蜘蛛網上貼著一塊布和一雙鞋子,那布不用想,也知道是從行者屁股上撕下來地。如不是怕驚動了妖精,早笑出了聲。

    止暢卻笑不出來,“這網粘性如此之強,三藏三人被牢牢纏住,這該如何是好?”

    “蜘蛛定然怕火,我們取火來燒上一燒。”行者出了個丑,心里極不痛快,巴不得一把火燒了這蜘蛛網。

    八戒聽了大急,“猴哥,燒不得,燒不得。你這一燒,我可就成了烤豬了。”

    “我小心些燒便是了。”

    “使不得,使不得。這些銀絲勒進了肉里,就是輕著燒,也得褪層皮肉。”

    猴子性急,左不是右不是,也就不耐煩了,“罷了,我去將那些盡數捉了來,逼她們解了這

    八戒嘴一扁,嘟嘟啷啷地道︰“如果這麼容易捉,剛才又何必逃得那麼快,我們也不會被綁在這兒了。”

    行者大怒,“呆子,你再哆嗦,我先取火來燒了你。”

    八戒打了個寒戰,閉了嘴不敢再言。

    “大師兄,不要急,不如我們他們談筆交易。她們要的是你和止暢…….”

    止暢聞言,心里一動,“的確可行,用我們換下他們三人,等他們走遠,我們再脫身便是。”

    “行者白眼一翻,這網粘上可就下不來了,怎麼脫身?”

    “真身下不來,難道不能用替身嗎?”

    行者大喜,“好辦法,這去談判之人自然還得有勞師妹了。”

    “好,我這便去。”汐蘭應著轉身便走。

    止暢對行者道︰“你在此守住他們,我去保護汐蘭。”說完變了只蜜蜂跟在汐蘭身後。



169 談條件



   七個妖精正在午睡,見汐蘭一個人進來了,倒有些出人意料,“你可真是膽大,居然敢一個人到這兒來,不怕我們吃了你?”

    “我敢來,自然有我的道理,等你們知道了這道理,便不會吃我了。”汐蘭全無懼色,淡淡一笑,心里卻是在想,自己可是有備而來的,早將地遁術放在了嘴邊,只要一看到對方有什麼不妥當的舉動,這腳底抹油的功夫可也不是吹出來的。

    妖精們見她鎮定自如,對她的話反信了幾分,到要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我們姐妹也都是直性子人,你有什麼話,也就別賣關子,直接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汐蘭滿肚子的不屑,妖就妖嘛,偏要說自己是人,人家白晶晶做妖可做得有滋有味,比這幾個妖精可強了不知多少倍。“我來是要你們放了三藏,八戒,悟淨三人。”

    大妖精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問身邊的姐妹,“你聽清她說什麼了嗎?”

    “她說,要我們放了三藏,八戒和悟淨。”小妖們斜眼看著汐蘭,這丫頭好不知自己的份量,張口白牙的便找她們要人,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汐蘭直接無視她們流露出來的輕蔑之色,在房中渡起了八字步,才發現這房中擺個幾架織布機,繡台,和一個裁縫台,旁邊尚有一個布架,陳列著一些五色錦緞,圖案絕美,做工精良。

    她這些年來踏過了不少出產名綢貴緞的地方,卻從不曾見過哪此精美的布匹,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紀,有高科技的織布機也難做出這等精美布匹。

    在繡架上,還有尚未完成的繡品,圖案秀麗、構思巧妙、繡工細致、針法活潑、色彩清雅。平、齊、和、光、順、勻儲多特色,樣樣不少。只怕素有錦繡之鄉的甦州的能人巧繡也難繡出這樣水平的繡品來。

    “這是你們自己織的布,自己繡的圖案?”汐蘭到有些意外了。這麼些看上去上不得台面地妖精。竟有這一手地絕活。

    “自然是,有何問題?”妖精見她並不接著往下說。卻去埋頭看她們的作品。更搞不懂她想賣什麼藥。

    “妙,無論從手工還是結構上都是一等一地上上品,只怕天下再難找到這樣美妙絕倫地布料來了。”汐蘭贊口不絕,她絕不是奉承,打心眼里佩服。

    “那當然,王母娘娘想求我們一塊面料來裝飾居室,還得看我們高不高興,即使是我們高興還得等上三幾年的。”妖精們好不驕傲。能有這樣的本事,想不傲也不行的。

    怪不得七仙女也把浴湖讓給了她們,不與她們相爭,原來還有這層關系。望著布架上的布料,不住搖頭,“可惜,可惜……”

    妖精們臉色一變,沉了下來,還沒有人對她們的作品表示否定。“可惜什麼?”

    “可惜你們空有著好手藝,卻不會運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汐蘭笑了笑卻不說了,“我們還是說說關于放三藏他們的事吧。”

    “休想。”

    “當然不是無償地釋放,我和你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你們想殺的不過是孫悟空和止暢,而並非三藏他們。”

    “那又如何?那三個等餓死了,便剁了來做肉餡包包子,請這附近地鄉親們同共品嘗,且不是皆大歡喜?”

    “話雖是這樣說。但你們認為你們有本事捉到他們二人嗎?”

    “這……”大妖精想到兒時孫悟空。一棍便將爹娘打成一塊餅的情景,仍是心驚膽顫。再想想止暢血洗地府。更是眼都不眨下,槍到處無一生還,那日的情形歷歷在現,想起來仍有後怕。“這是我們姐妹的事,不必你來操心了。”

    “你們怎麼就不問問我,我想和你們談的交易是什麼?”

    “那你就說說看。”

    “我將行者和止暢交給你們,換三藏他們。”

    七又大眼楮同時看同汐蘭,每一雙都寫滿了不信任,“你和他們本是一路,怎麼可能舍他們?”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我們人類講究的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三藏是我師傅,而八戒卻是我姐夫,我且能舍他們不救。平時又是悟淨做些擔擔抬抬的苦力事,如果沒了他,我們這以後的日子且不是要辛苦了?所以順便要下他來,以後也有人使喚。”

    “那行者可是你大師兄,而止暢與你們一起也有些日子,不會沒有感情吧?”妖精哪里肯相信汐蘭的鬼活。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我與猴子向來不和,他數次陷害于我,就是為了驅我出這西天取經地隊伍,幾次差點害我命喪他鄉。我與他之間的仇是早就結下了的,只是平時礙于師傅在,不敢怎麼樣,這時有你們相助,且不是我報仇的良機?”

    妖精見她說的慎重,不象作假,也有些動搖,“那止暢呢?”

    “止暢與我相交甚淺,並無關系,用他換師傅和姐夫,自然值得。”

    止暢雖知她是為了救三藏才編了這些說法,但聽她說與他相交甚淺,並無關系,心里仍象被針扎一樣刺痛。

    妖精半信半疑,“你又憑什麼本事將他二人交給我們?”

    汐蘭輕撫了下錦緞上面的彩鳳,眼角化開淡淡笑意,那笑在別人看來,就是一種肯定,“你們想接近他們自然難,但我接近他們卻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只要在他們的食品中下些迷藥…….你們在他們熟睡之時噴射絲網,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幾句輕描談語,妖精們眼露喜色,如真如她所說,只要纏住了行者和止暢,便不怕他們再跑掉,沒了那二人,這三藏幾人,還不是小菜一碟,隨手掂來?

    “不過我有條件,你們得先放三藏和八戒他們。”汐蘭雖一直只是盯著錦緞,沒看她們一眼,但卻象看穿了她們地心思一般。

    “不行,放了他們,你不將那猴子和止暢交給我們,以他二人之力,護著三藏打了出去,我們且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留下給你們做人質,等你們抓了猴子和止暢,我再離開。”

    妖精琢磨開了,那三個留下,也只是得個吃,想吃人,哪兒還弄不出回來幾個人?雖有傳言,吃了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但那必竟是傳言,未必就真。即使是直伯想吃他,大不了在前面設下埋伏,將他們再盡數捉了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到是這個汐蘭剛才說地那番關于她們的布匹和繡品之事,讓她們好不好奇,“好,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騙了我們,我們定會將你生吞了。”

    “好說,抓不到他們,你盡管吃我便是,我還沒偉大到用自己地性命來換取別人的性命,你們大可放心。不過……”

    “又不過什麼?”

    “不過你們如果要想玩什麼手段,比如在道路前面設下關卡,再將三藏等人抓回來,你們將會有更大的損失。”

    妖精心里一跳,這丫頭是什麼變的,難道會透心術不知?將她們的心思猜得一絲不差。“有什麼損失?”

    “以我所知,你們這身皮囊,還得白晶晶美容院來維護,不好好得保著,也用不了幾年。”

    “你怎麼知道?”妖精們心里更是一涼,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白晶晶有個結拜的妹妹,你們可有聽說過?”

    “到是聽白晶晶說過,那美容院並非她一人所開,在她上頭還有個大老板,是她的結拜妹妹,名字叫…….”妖精不住打量著汐蘭,白晶晶所說的結拜妹妹該不會是這麼個小丫頭吧?

    “我便是叫高汐蘭,白晶晶現在便在這山莊之中,你們如不相信,盡可以去問她……”

    “什麼?白晶晶在這兒?”妖精們即時郁悶,還打算,即便是殺了這小丫頭,白晶晶也不見得知道,但她現在在這兒,這事就瞞不過了。為了幾塊人肉,賠了這近千年才修來的皮囊實在不值,這念頭飛轉的時候,早有小妖精溜了出去,偷偷看到白晶晶正癡癡地站在三藏腳下,嘰嘰咕咕地說︰“三藏啊,當年要你與我成親,你不肯。這西行路上,不知受了多少的罪,看得奴家好不心疼。要不我去找她們幾個,說說情,獨放了你,要汐蘭也別再西行了,你們二人,隨我家去,可好?”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3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1 PM 編輯

170 出謀劃策



    三藏嘆了口氣,“你就早些死了這條心吧,另找個能給你幸福的男子,貧僧是一定要往西去的。”

    白晶晶抹了把眼淚,“你這是何苦呢?”

    小妖精回來伏在大姐耳邊,說,“白晶晶果然就在外面,正和三藏敘著情呢,那三藏居然是她的情郎。”

    大妖精心里“咯 ”一下,這三藏吃不得,若吃了三藏,白晶晶定然不肯罷休。得罪了白晶晶,她們保不住這身皮囊,再另修皮囊又得花上幾百年的修為。如沒有白晶晶,再怎麼修煉,那皮囊也只能用上個三兩百年的。這以後就什麼也別想做了,光修煉這皮囊就完事了,更別提報仇之事。“妹妹多心了,我們且是這種言而不信之人?”

    她轉的到是快,居然跟汐蘭拉起關系,稱起姐妹來了。

    汐蘭暗自偷笑,這妖也和人一般,七巧玲瓏,“既然這說,我們就說定了,一會兒你們見我迷倒了猴子和止暢,便放了三藏他們,猴子他們,要綁要刮,便由著你們了。”

    “好,一言為定。”妖精掃了一眼她們的半成品繡品,還惦記著剛才汐蘭所說的話,“你剛才說的,我們空有好手藝,不會運用,是什麼意思?”

    “這麼好的東西如果能有做成好款式的衣服,那可是價值連城,可惜你們織出布匹,卻只掛在這兒觀望,而沒加以運用。”

    汐蘭掃了一眼妖精們,見她們個個坐直了身子,對她所說的話,十分感興趣。接著又說︰“只要有好的款式與這些布匹相配,做出成衣,開上個時裝發布會。準保一舉成名,成了名人,這辦什麼事也方便許多,對你們來說且不是雙利的好事?”

    妖精眼亮一亮。她們怎麼就沒想到這層?但一轉念,又有些洩氣,“可是這普通的款式且能配得上我們這絕美的錦緞?”

    “這有何難,你們取紙筆來。”

    妖精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早有一個妖精人影一閃,又極快地回來,汐蘭手上便多了一疊宣紙和一支小楷狼豪,而另一個妖精已經在一邊磨上了墨。

    別看她們一個個的平時懶懶洋洋地歪七倒八地倒在塌上,這真要做事。手腳麻利,真不是忽弄人的。也難怪能練就這麼一手絕活,這全是血汗啊。並非巧取得來。

    汐蘭挽起衣袖,在宣紙上一陣勾畫,一條高束腰的拖地美人魚長裙。出現在了紙上,大腿以下的裙擺,左面僅及臀圍以下,右面卻長及拖地,層層抽著細皺,可以想像到這些細折隨著裸露地大腿走動時,會如何的輕顫起伏,修長的大腿又在這些精細的折皺間是何等眩目。上身卻只到抹胸部位。另有流雲般的輕紗做成小披肩,斜搭在肩膀上,裸露出左面渾圓的雪白肩膀。右肩卻用裙料做成花朵,張揚地向人展示著它們的華貴。

    所用的布料全是她身邊面料架上的現成之物。

    七個妖精,在她動筆地時候早圍到了桌前,這樣的款式,是她們見所未見,想不敢想的,一個個喜得搓手,摸臉。“這真是太美了。”

    汐蘭自是得意。為了這時間設計,她可沒少下功夫。她在過去雖然在影視業打滾,但從來沒放下她最終地愛好,時裝設計,打算等影視事來穩定了,便開家自己的時裝公司,給自己以後隱退打下基礎。“喜歡嗎?”

    “喜歡,喜歡。”妖精們一疊聲地應著

    “那送給你們了。”汐蘭將筆一放,落落大方。

    妖精們圍住桌子,轉了幾個圈,就是不敢去動那張宣紙,怕一不小心,撕爛了紙張,這畫就沒了。

    “你們再湊個十來二十個款,便可以開發布會了。”

    大妖精秀眉一皺,有了想法,對汐蘭道︰“你說我們弄了這時裝發布會,是不是便能掙很多錢?”

    “當然。”

    “那你是不是也很喜歡錢?”

    “當然,誰不喜歡錢?”汐蘭翻了個白眼,這簡直就是廢話。

    “如果我們以後圖紙全由你來出,我們掙的錢便分你一份。”

    “我得西行,可沒時間長呆在這兒。”

    “你自管西行,我們會派人前來取圖紙。”

    “這樣啊?”汐蘭眼楮急轉,這生意是要做還是不做?她騙了她們,救了三藏出去,只怕她們恨不得生剝活刮了她。

    “這樣,我們掙了錢,九一分層。”

    汐蘭聳了聳肩,“沒興趣。”

    汐蘭扁了扁嘴,還是早結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這二層不要也罷,不過還真想要呢。

    “三七?”妖精以為她是嫌錢少,才不出聲。

    唉,可愛地錢啊,眼看便要從我手中飛過。撇了撇嘴,好不舍得。

    “三七都不行啊?四六?不能再加了。”妖精,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四層啊,汐蘭吞著口水,但是還是命重要,搖了搖頭,一定要冷靜下來。

    妖精面色開始變得很難氣,漲紅了臉,“四六,你都不肯?算了算了,我們豁出去了,與你五五分層。”

    欲望瞬間戰勝了理智,“成交。”話一出口,才清醒過來,心里把自己罵了千百遍,怎麼能為了點錢,就忘了安全問題,為了這些錢,把命送進去了,可是千不值萬不值的。但這話出了口,再反悔也是不可能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妖精緊崩的臉瞬間松了下來,“我們明日全開始趕制布匹,你有什麼想法,盡管跟我們說,我們定能做到你滿意。”說起來,汐蘭到象是老板一般。

    汐蘭為自己一時沖動,苦苦一笑,“好說好說,我先去搞定行者和止暢。”不管說什麼,先救出三藏才是大事。“給我一些水果。”

    既然說是要迷昏猴子和止暢,雖然是作假,但樣子還是要裝的。這洞中,除了水果干淨,別的食物誰知道是什麼做的。一想到她們平日以人為食,就周身不舒服,得想個辦法,絕了她們吃人才是。

    想讓她們不吃人,這就得借白晶晶之手了,先在白晶晶耳邊這樣那樣的說了一番,白晶晶連連點頭,“這好辦,交給我便是。”

    白晶晶徑直進了妖精們的居室,妖精們見了她好不親熱,拉長問短的。

    白晶晶與她們瞎聊了一會兒,道︰“我這大老遠的來,途中沒吃什麼東西,這時腹中空空好不難受,你們也不弄點好地來招待招待我?”

    兩個小妖精聽了,忙一溜煙的出去了,沒多久的功夫,就端了一一個托盤霓虹燈來,上面放著一碟暴炒人心,一碟煙薰人肝,又一碟剪碎了的鹵人手,再有一盆人血湯。再配了一壺人奶酒。

    小妖精將那些碗碗碟碟一一擺在白晶晶面前的桌子上,“這可是我們精心制作來孝敬你的。”

    白晶晶聞了聞,卻不動筷子,嘆了口氣,將臉別過一邊。

    “難道不合味口?”妖精看著那桌子的菜,這可都是她們認為最好吃的東西了。

    “不是不合味口,而是我忌人肉。”

    “這是為什麼?人肉這麼好地東西,為什麼要忌?”

    “你們有所不知,這人肉雖然好吃,但卻有去不掉地毒質,雖然吃著沒感覺,但那毒質會在體內慢慢浸蝕我們的內髒,到了最後,這身皮囊就要發生質變,那時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了。”

    妖精們聽了暗吸了口冷氣,“你這話當真?”

    “我為了這駐顏之術,研究人體基因多年,才有這發現,從此不敢再食人肉,凡是粘了人地東西,踫都不敢再踫一下,免得毀了我這千年修出來的肉身。”

    妖精細細想來,果然每次去白晶晶處,從不見她有食人肉。她也是妖,和她們原本是一家,哪能不喜人肉?她卻從不食用,看來果然是原因的。否則她如何能舍美味而食那些寡淡無味的東西?

    大妖精忙要小妖精收了桌上的酒菜,“快去打些野味來,燒水把鍋碗燙洗干淨了,重新做來。記得多打些,我們晚上吃。”

    “那,那些庫存的人肉……”小妖看著姐姐,丟了真有些不舍得。

    “拿出去找地方挖個坑埋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人肉。”

    白晶晶別過頭,嘴角勾起大功告成的笑。



180 偷龍轉鳳



    汐蘭拿著水果托盤,回到捆綁三藏等人的石屋。

    行者正坐在桌邊一個人玩牌。

    “止暢呢?”汐蘭看遍了石屋角落也不見止暢。

    “在你頭上呢。”

    “我頭上?”汐蘭抬頭往上看,不見有人。無意中伸手頭項的頭,一只蜜蜂飛起,落在地上,化成了止暢。

    “這變蜜蜂,黃雀什麼的不是大師兄的愛好嗎?怎麼你也借來用上了。”

    止暢接下她手中的果盤,“必要的時候也用上一用。”

    “和妖精們談得怎麼樣?”行者丟下牌,看著八戒搭拉著腦袋睡得正熟,一滴口水正從他張開的大嘴里流出來。

    “看她表情也知道談成了。”止暢將果盤放在桌上,拿起一個隻果就啃。

    “你跟著去聽的,當然知道。”行者與他是處處爭強好勝,以他這麼說法,就是自己看著汐蘭表情也沒猜出結果,實在是笨了,這個笨字,怎麼也不肯往身上扣的。也拿起一個桃子咬了一口。

    “我跟她們約好的,說是在這水果上下了迷藥,你們吃了水果便會被迷倒,她們便會來將你們纏綁起來。當然在綁你們之前會放了師傅他們。”

    “這事好辦。”

    行者和止暢吃了些水果,離開石桌止暢指著依著石凳的一把掃把,念了個咒,掃把飛到一張石凳上。又叫了聲,“變”那掃把瞬間化成了一個止暢。伏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

    行者直接搬了那個石凳與他剛才所坐的石凳重在一起,也叫了聲“變”。同樣出現了一個行者歪歪倒倒地癱睡在石桌上。

    那兩個假人,惟妙惟肖,與真人無法相辯。

    汐蘭自己也隨行者學過變化之術,但實在難如他們這般隨意變化。

    “師妹。你去喚妖精們前來吧。”行者變成石凳呆在了剛才石凳所在的地方。

    止暢也走到石凳邊上,變成那把掃把,仍然靠在石凳上。

    石凳打了個哆嗦,“別挨我這麼近,兩個男人擠在一塊,惡

    掃把不以為意。“誰要你搬了這石凳來做替身?我如果懸空立著,誰看了也會懷疑,你就湊合著吧。”說著還有意往石凳上靠了靠。

    石凳自是不自在地左扭右扭,“你換個地方。”

    “這是妖精們放的地方,萬一她們記憶好。發現換了地方,定會看出眉目來,到時把我給綁了,我且不是虧大了,你要知道落在了她們手中。可是要生吞活剝的,這虧本的事,我可不做。要不我們換換,我變石凳,你變掃把,你愛靠哪兒靠哪兒。”

    “去去去,我是想我被她們活剝了?這麼損人的事,你也想得出來。”

    汐蘭看著這吵鬧不休的二物,大感頭痛,“我這可去了。你們不消停點,一會兒妖精們來看到了,將你們一塊綁了,到時你們就是想分開,只怕也分不開了,沒準還煮成一鍋。”

    二人當即住了口。

    汐蘭抿嘴一笑,去尋妖精們了。

    沒一會兒功夫,果然七個妖精和白晶晶跟在汐蘭身後來了。在門口小心地張望了一會兒。確定伏在桌上地二人是真的迷昏了,而不是做假。才得意洋洋地走進了屋。拉起衣服便要吐絲。

    汐蘭忙一把拉住,“等等。”

    眾妖微微一愣,“還有什麼事?”

    “你們還沒放下我師傅他們呢,你們把他們綁了,又不放下我師傅,那我該拿你們怎麼辦?”

    眾妖精嘻嘻一笑,這兩個厲害角色都被迷掉了,她們就算現在不放三藏,她也沒辦法。然汐蘭似乎早就猜到了這點。

    “這迷藥可是我的獨門配方,你們如不先放下我師傅他們,放他們離開,我只要手指輕輕一彈,猴子和止暢便會馬上醒來。”

    妖精沒料到她還有這招,如果萬一她說的是真的,他們醒來,這隨手一棍就能把她們全打爛在這兒。加上她們本沒有要再害三藏之意,自就依著她先收回銀絲放了三藏他們。

    悟淨一直睜大著眼楮,身上一松,在空中翻了個跟斗,便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上。

    而八戒睡得全不知事,這從半空掉下來,直接摔了個狗啃泥,瞬間痛醒過來,摸了一手的鼻血,罵道︰“哪個該天殺地,這般殘害老豬。”

    睜眼見身前立著那幾個妖怪,正對他橫眉冷對,“如果你不願下來,我們不介意再請你上去。”

    八戒剎間清醒,發現自己身上已沒了蛛網,忙縮了縮脖子,哪里還敢再說。被那些蛛網勒在身上呆在半空中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三藏本是睡得半夢半醒,身上突然沒了束縛,身子下落,只嚇得“啊啊”大叫。

    白晶晶怕他摔著,忙搶上一步去接。

    三藏卻突然起了個男女授授不親的念頭,在空中扭動身子,想避開白晶晶的懷抱。可是他平時又沒練過什麼功夫,又哪能避得開,只是令身體移動了些位置。

    白晶晶這一接居然沒能接住,反被他當頭壓下。這三藏看上去沒二兩肉,實在沉重得要命。白晶晶沒避得開來,居然被他壓趴在了地上,骨子都要被他壓斷了一般,活脫脫地給他做了回肉墊。

    三藏摔在白晶晶身上,卻沒摔動,大喜,手一撐就要站起來,身下卻傳來一陣大叫。低頭間才發現,自己整個身子壓在了白晶晶身上。而他雙手正撐在白晶晶胸前,只嚇得象把手放在了開水里一樣,飛快地縮了回來,一疊聲地道︰“對不起,對不起,貧僧不是有意的。”

    白晶晶本被他壓得好不疼痛,但見他雙手放在自己胸前時,兩個眼楮都看直了,到他連連道歉才回過神來,不禁狂喜,這還是他第一次踫她。一把拉過三藏地手,又放回自己胸前,羞達達地道︰“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喜歡都來不及呢。”

    三藏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忙抽回手。

    白晶晶又拉住他的手放向自己胸前,二人就這麼拉扯起來了。

    這旁觀之人,無不忍俊不禁。

    妖精們看到這場景,心想,白晶晶和這和尚果然有一腿,難怪巴巴地趕來維護他。

    汐蘭終于看不下去,“師傅,這肉墊坐得還舒服嗎?”

    三藏這才想起,他還騎在白晶晶身上,如被蠍子扎了一般,急跳起來,大念“阿彌佗佛。”

    白晶晶余味不足地站起身來,白了汐蘭一眼,怪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汐蘭哪里管她,使喚著八戒牽馬,悟淨挑擔子,拽了白晶晶往門外走,一邊回頭對妖精們道︰“你們慢慢消受那兩個帥哥了,我們走了。”

    妖精們送走了這堆活寶,看著熟睡的二人,冷哼一聲,“你們總算落在了我們手上。”

    小妖精怕他們醒來,提醒大姐,“大姐,還是先吊起來吧,免得那丫頭的藥效不夠,又出什麼差錯。”

    眾妖一齊動手,哪消片段,就將那兩個假人纏了個結實,吊在了半空中。

    妖精們象欣賞藝術品一樣望著二人,“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處置你們呢?不如乘著新鮮,把你們蒸在了一鍋吧。”

    那一凳一掃把聽了打了個寒戰,就象真地把他們二人擰在一起蒸在了一個大鍋里面一般。不自覺得偷偷往門外溜去。

    好在妖精們只觀注著頭頂上的兩個假人,沒注意到腳下的不妥當。

    那一凳一掃把出了石屋,發足狂奔。

    小妖們架起了材火,將兩個假人丟進蒸籠,烹煮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妖精道︰“去看看,那二人被蒸死了沒有。小心著點看,別放了他們出來了。雖說他們身上綁著的,但這二人神通廣大,也不能不防。”

    小妖去了,將蒸籠蓋推開一條縫,先湊上鼻子聞了聞,看有沒有蒸出肉香味來。但聞了半天,里面沒有絲毫肉香味,只聞到一股臭烘烘的老竹片和茅草的味道。

    “咦”了一聲,將蓋子又推開了些,本來塞得滿滿的蒸籠,卻空空蕩蕩。心里一驚,忙將蓋子一把推開,里面哪有還有人在,只放著一張石凳和一把蒸得濕漉漉的掃把,這兩樣東西都是她們再熟悉不過的了。

    小妖精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叫︰“姐姐們,不好了,兩個臭男人變成了凳子和掃把了。”

    妖精們聞聲來看,只氣得粉臉通紅,“我們上了他們的當了,姐妹們,快追。”

    果子有話說︰為了寫這本書,很久沒出去過了,上架以來也從來沒斷過更,眼看這書快要完本了,借著五一出去玩幾天,回來後再安心開新書,所以五一幾天更新會有所減慢,希望大家理解。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36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2 PM 編輯

181 三藏的苦惱



    汐蘭遠遠見那一凳一掃一前一後的朝她們飛快的蹦跳過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二人到了近前才現出真身,大松了口氣。

    “你們為何這麼緊張?”

    行者和止暢對看了一眼,真是冷眼橫眉,然後又同時把頭一擰,不看對方。

    想到哪果剛才那兩個不是假人的話,他們兩就被弄進一鍋了,以他們的修為,那凡火根本蒸不爛他們,但想到兩個男人擰在一起,又打了個冷戰,起了一身雞皮。

    “剛才你明明可以現身,將她們打得稀爛,你為何不出手?”猴子鼻子里哼哼出著不滿的粗氣。

    “她們有著絕世的手藝,打死了她們,這絕活也就失傳了,我不忍心。”止暢想到汐蘭對她們的作品愛不釋手,“那你又為何不動手?”

    猴子微微一愣,臉上突然露出沮喪之色,過了好久才長嘆了口氣。

    汐蘭好不奇怪,這不象是行者平時的性格。“大師兄,你怎麼了?”

    “當年我大鬧天宮,與天兵相斗,棍子下落時,無意打死一對過路的蜘蛛,後來聽當地的土地老兒說,那對蜘珠早已成精,但良心卻不壞,時常幫助當地的百姓。我良心上好長時間都過意不去,想來那對蜘蛛就是她們的父母。”

    “可是這些妖精吃人,卻非好妖。”

    “那是她們自小失了父母,無人管教,才會如此。我想到她們父母也就下不了手了。”

    “沒想到這殺妖不眨眼的猴子,居然起了慈愛之心。”汐蘭重新將行者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這些年來,這猴子變化也實在大了些。

    “這叫近墨者黑,天天聽和尚念什麼慈悲為懷,多少也受了些感染。我以後還是離和尚遠些,免得以後跟他一般,活脫脫的一個娘娘腔,這妖也沒法除了。”

    三藏聽他稱贊自己,本是暗暗歡喜,但這聽到後面就不對味了,“我怎麼娘娘腔了?”

    “哪有男子如同你這麼多話說,活人能說成死人,死人也能被你說活。”

    三藏清了清噪子。“如果我不這樣,怎麼能感化你們,怎麼能讓你們重新好好做人?如果我不這樣。你的殺心且能受到控制,怎麼能分辯是非?如果我不這樣,八戒的色情且能……”

    行者一聽,忙掩了耳,“打住,打住,你這些話,我都聽了不下百遍了。我們還是趕快上路吧,免得被妖精們追來了,又生是非。”

    三藏還待要說。汐蘭指著前面問,“你們看,那是什麼?”

    大家聞聲望去,只見前面兩邊石壁沖天,窄窄地現出一線天空。唯一的一條窄路上,被一張大蜘蛛網攔住了去路。那蛛網的銀絲正如那些妖精地一般無二。

    “這下和尚走不了了。”行者抓耳撓腮,四處亂看。

    “怎麼就我走不了?”三藏微微鄂然。

    “我們這七個人。除了汐蘭,和你都能騰雲駕霧,這小小的蛛網自然攔不過我們。而汐蘭好歹還能來個地遁,你什麼也不會,所以你是過不去的了。”

    “這……”三藏望著那張蛛網,好不為難,最後視線落在了蛛網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只要上了這樹,就能從蛛網上面跳過去,道︰“我會爬樹。”

    他說出來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但聽這話的幾個人,卻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是十分注重言行舉止,生怕一個動作不注意便失禮了人的三藏口中。

    “有什麼好奇怪的,誰沒點特長?”三藏仍是不以為意。

    他居然把爬樹當特長,汐蘭也不能不服,“既然如些,那大家就憑本事過去吧。領先使了個地遁。就到了蛛網的另一頭。

    止暢。行者,八戒。悟淨,白晶晶,駕了朵雲,也是輕飄飄地過去了。

    汐蘭過到了另一頭才想起,小龍馬不知能否過來,暗暗著急,“小白龍,你能否過得來?”

    小白龍見汐蘭關心他,滿心歡喜,點了點頭,一聲長嘶,後退幾步,前膝一彎,騰空躍起,輕輕松松跳過了蛛網,落在了汐蘭身邊。

    汐蘭大喜,拍著他的頭,笑道︰“乖馬兒,好馬兒,你真地是太棒了。”

    如今蛛網另一頭也就只剩下了三藏一人,好生不滿地看著汐蘭,“你怎麼就不關心關心我?我也還沒過去呢。”

    汐蘭一扁嘴,“你不是說你會爬樹嗎?想來過來也不該成問題,我自然不用為你擔心。”

    三藏苦了臉,剛才說會爬樹也是一時失口說出,爬樹還是兒時瞞著師傅去掏鳥窩時做的事了,這轉眼過了二十來年了,也沒曾再操練過,是否還真的能爬上去,還真說不準。但他們全過去了,不爬是不行地了。

    只得挽起了僧袍下角,平平整整地夾好了,他卻沒想到現在理得再平整,一會一上樹,全會皺在一塊了。

    蛛網那邊六雙眼楮,睜得大大的,等著看他表演,讓這麼一個高僧上樹,這還是第一回,這樣的好戲不能錯過了。

    三藏到樹邊上,比劃了又比劃,最後心一橫抱住樹桿,果然“嘿喲,嘿喲”地屁股一拱一拱地慢慢往上沖去。不過那動作笨得真如同大笨熊一般,才爬了小截便累得停在那兒直喘粗氣。這麼一停頓,笨重的身子又往下滑了一段。

    他就在那兒一上一下的,硬是沒辦法再升高。

    汐蘭突然一聲尖叫,“哎呀,妖精來了,快跑。”說完作勢要跑。

    三藏一聽,如同怕狗的人被一只瘋狗追趕一般,不知哪來的力氣,嗖嗖幾下,便爬到了樹頂。再往下看,哪有什麼妖精,汐蘭仍站在那兒望著他笑呢,知道是上了她的當了。心里便來了氣了,“你憑空嚇我,做什麼?”

    “不嚇你,你能爬得上去嗎?”汐蘭想著他剛才動作快得比猴子還靈敏,就忍不住想笑。“跳下來吧。”

    三藏惱雖惱,但想來也是,如非她這一叫,他還掛在這樹的半中腰呢,再往下一看,不禁叫苦連天。從樹下看樹上,沒感到什麼,可這從樹上看樹下,就不同光景了,這樹離地面足有幾米之高,別說跳下去會不會摔到了,就這麼一看,就兩軟發軟。



182 三藏怕高



    汐蘭見三藏騎在樹上,就是不肯下來,擔心時間一長,妖精發現了那兩個假貨,追了上來就麻煩了,“師傅,快跳下來啊。”

    三藏又看了看地面,兩腿又是一軟,“我怕高…….”

    下面人一陣騷亂,這和尚真是好沒出息。

    “師傅,跳下,我們接著呢,包你摔不了。”行者好不焦急。

    “你們可要接住了啊。”

    “盡管放心,接著呢,接著呢。”

    三藏磨磨蹭蹭,躍躍欲試,就是不肯下跳。

    白晶晶不耐煩了,躍上樹,一腳招呼上了三藏的屁股,將他踹飛起來,三藏在一陣驚呼中往樹下飛落。

    樹下眾人,一齊伸出手來接,三藏心里一寬。

    就在要接觸到那些手時,突然象有人喊口哨一般,同時後退,整齊的如同閱兵。

    “撲通”一聲,三藏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過了好一會兒才雙手捶著地面,撕心裂肺哀叫︰“你們不是說接著的嗎?”

    “我以為大師兄接著呢,就把手收了。”汐蘭看向行者。

    “我以為止暢接著呢,怕人多了亂手腳。”行者看止暢。

    “我看悟淨伸手接了,就收手了。”止暢看悟淨。

    “我看二師兄接著呢,二師兄厚實,比我接的好。”悟淨看八戒。

    “我怕師傅嫌我臭,又有四妹妹去接了,就把手縮回來了。”八戒看汐蘭。

    三藏欲哭無淚,“我怎麼就跟了你們這些人一起上西天啊。”

    白晶晶從樹上下來。“看吧,還是只有我最疼你,還是別上西天了,跟我回家吧。我那美容院夠我們吃喝幾輩子的了。”

    她不說話還罷,這一發言,三藏更是火冒三丈,揉著腰從地上爬起來。“你一個女子。竟然敢…….”

    “竟然敢什麼?”白晶晶一臉的迷茫,不知哪兒做的不對,她幫他躍過了蛛網,他不敢不感激,還一臉地屈怨。

    “竟敢踢我的……”三藏將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你難道就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授授不親嗎?”

    “男女授授不親?”這對白晶晶還是個新名詞,眼晴明亮清透,沒有一些假作。眼楮溜向汐蘭,想從她臉上看出。這話是好話還是壞話。

    汐蘭一拉白晶晶。“別理他,不是個個人都有他這麼多的想法。”二人手牽手地往前走。

    倒是三藏被汐蘭一句話刺中了小尾巴,這話可是明擺著的,白晶晶是無心的,而他卻是思想復雜了。“高汐蘭,我可是你師傅,你胳膊怎麼往外拐?”

    汐蘭頭一揚,“她還是我姐姐呢。”這姐姐可開著可以搖出錢來的美容院,比這師傅可親多了。

    汐蘭等與後面幾人拉開距離。才問白晶晶。“鳳姐姐要你給我帶什麼信?”

    “我以為你不想知道呢,怎麼這時又問?”

    “那時掛記著和尚。沒空理會,鳳姐姐說什麼?”

    “她說,玉帝地事,已經傳開了,不少神仙半信半疑,雖不能全信,但對玉帝地忠心卻也動搖了。”

    汐蘭秀眉輕揚,果然是好消息,“玉帝可知夜總會的事?”

    “有所耳聞,也派了人下去查看。”

    汐蘭的心猛然抽緊,“結果呢?”

    “結果下去查看之人,大多知道許多內情之後,反對玉帝有所隱瞞,稟些瞞些。總之夜總會還算太平。這里面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

    “什麼因毒?”

    “王母成了我們的常客。”

    這到是出了汐蘭的意料,“她如果聽到些風吹草動,且有不告訴玉帝的?”

    “這就是你所不知道的了,其實王母看著風光,其實好不寂寞。玉帝風流成性,王母在他跟前,只是過季地黃花菜。但彼此又不能不裝模作樣來維護自己的顏面,實際卻是面和心不和。”“可是玉帝下了台,對她又哪有好處?”

    “她這些年該撈地早撈了,已經是富得流油。而玉帝給她地只不過是個富麗堂皇的空架子。她說起來高高在上,其實不過是關在豪華高樓里的金絲雀。根本不留戀玉帝身邊的這空缺,這玉帝倒了,她反而可以自由了,沒準還能坐上玉帝的龍椅,所以她非旦不幫著玉帝,反時常堵了那些仍然巴結玉帝的人的嘴。”

    二人只顧說話,剛轉過一個彎道,一頭撞進了一堵軟牆上,抬起頭,卻是一張橫眉冷對的芙蓉面,“高汐蘭,你竟敢欺騙我們姐妹。”

    汐蘭哎呀一聲,忙要後退,卻被妖精一把拉住,“你言而無信,我們該如何處置于你?”

    汐蘭往後看,她和白晶晶走得快了些,與三藏他們拉開了好大的距離,這一轉彎,後面地人自然沒有跟上來。

    幾個妖精,也怕後面地行者和止暢趕了上來,幾個人將汐蘭和白晶晶,抬手抱腿地飛回了洞穴。

    也不多吐絲將她們纏住,只是用絲在二人手腕上圈了一圈後綁在石柱上。

    白晶晶雖有過千年的修為,但向來不擅于打斗,自也掙不開來。而汐蘭就更不用說了,這手一被綁著,哪怕是地遁,隱身,都離不開這柱子。

    妖精在一旁冷笑,“你就老老實實呆著,別折騰了。”

    汐蘭見事到如今,也只有耍無賴了,“我幾時有騙過你們?”

    妖精們早料到她要狡辯,抬了大蒸籠丟在她們面前,“這是什麼?”

    “凳子,掃帚。”

    妖精見她到了這時候,還是這般吊兒郎當,白眼一翻,“這就是你交給我們地行者和止暢。”

    “是嗎?你們太厲害了,居然把他們蒸得化出原形了,我到現在才知道他們原來一個是凳子精,一個是掃帚精。”

    妖精被她氣得笑了,“別跟我們玩嘴皮子了,捉不到他們,我就將你蒸來吃了。”

    白晶晶一聽要蒸汐蘭,急了,“喂,不是跟你們說了,不能吃人的嗎?”

    妖精們橫了白晶晶一眼,“你也不是好東西,居然幫著她來騙我們。我們把她蒸了,自己不吃,喂狗還不行嗎?”

    汐蘭一聲哀嘆,沒想到今天要淪落到成為狗食。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39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2 PM 編輯

183 留在此處當地主



    就在這危急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三個人。最前的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象是被後面的人推了進來,撲倒在地。後面二人,卻是冥王和紫竹。

    接著又進來兩人,卻是止暢和行者。

    汐蘭一見人來,大喜,這小命算是保住了,“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自然是為了你來了。”

    妖精看見撲倒在地上之人,忙上前扶住,驚叫道︰“干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道士見了七妖,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快,把他們全綁起來,通通殺掉。”

    七妖起身,便要吐絲。

    門外一個老婦的聲音響起,“孽障,還敢行凶。”

    妖精們突然面色慘變,瞬間跪了一排,爍爍發抖。

    汐蘭望向門外,不知這是何人,這麼大的面子,讓眾妖嚇成這般模樣。

    一個白發金冠的道姑,緩緩邁了進屋,冷眼寒光,掃視了地上跪著的妖精們,冷哼了一聲。

    妖精們個個軟倒,趴在地上,“師傅饒命啊。”

    “你們不好好學藝,居然受這妖精迷惑,私自溜下山門,在這做惡為害百姓。”

    “師傅,干哥哥是神仙,並非妖精。”

    “神仙?”道姑又是一聲冷哼,“你們看好了。”手中金光一閃,多了一支梅花針。

    地上那道人見了只嚇得面色慘白,對眾妖精道︰“她是妖精所變,不是你們師傅,快纏住她。”

    眾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哪里敢動手,“別胡說。她確是我們師傅。”

    “死到臨頭還妖言惑眾。”道姑手指一揚,梅花針飛到空中,然後直刺下來,正中道士背脊。

    道士慘叫一聲,扭了幾扭便不動了,慢慢化出原形,卻是一個七尺來長的蜈蚣精。

    眾妖張口結舌,沒想到她們一直奉承的干哥哥卻是是蜈蚣。

    “你們還有何話說?”

    “我們私自下山,也是為了報仇。”

    “殺父殺母殺兄之仇。”

    “這殺父殺母,卻是大對無心之過。你們要怪也該怪玉帝不顧人間生靈死活,隨便派天兵天將與人在人間相斗,當年造成人間生靈死傷無數,你父母便在其中。”

    “這……”

    “剛才大聖便可以殺了你們,念在當年誤殺你父母的份上,不忍對你們下手,你們這也算打平了。這怨化了吧。”

    從妖雖然不願,但師傅開了口,也不敢違拗。“那殺兄之仇呢?這可是我們親眼所見。”

    “那些妖孽,你們當真以為是你們哥哥們嗎?”“那些根本就是這惡妖的兄弟,沒了肉身,吞食了你們哥哥的魂魄,霸佔他們的肉身,但終是群見不得光的惡鬼,所以才不敢離開地府。”

    眾妖將信將疑。

    “那惡妖。誘你們前去地府探望。其實是為了吸你們精元,如不是止暢那晚血洗地府,你們早被那些惡鬼吞食了。”

    眾妖聽得冷汗直冒。

    “你們可知這是誰?”道姑指指冥王。

    “那個叫汐蘭地丫頭的爹。”

    “他的確是汐蘭的父親,但也是地府的冥王,如果為師的話,你們不信,你們可問問冥王,他身在地府,對地府之事無一不清楚。”

    眾妖一齊看向冥王。

    冥王轉頭對紫竹道︰“夫人。還借汐蘭水晶一用。”

    紫竹點點頭。手掌一攤,記憶水晶從汐蘭懷中飛到她手掌上。對眾妖道︰“你們看。”

    當年行者如何與天兵天將相斗。惡鬼如何吞食眾妖的哥哥們,惡妖如何與惡鬼商議誘騙眾妖前去等等一一再現。

    眾妖看後,熱淚滿面,“師傅,我們錯了。”

    “既然知錯了,便放了汐蘭,跟我回山。”

    眾妖一溜地爬起來,放了汐蘭,卻不肯隨道姑回山。

    道姑怒了,“難道你們還想留在這兒害人?”

    “我們絕不會再害人了,我們只是想……”偷偷瞟了眼汐蘭,“想在這兒開個加工廠,辦下時裝發布會。”

    道姑一愣,不明白這是些什麼玩意。

    汐蘭樂了,忙上前向道姑解釋了一番。道姑聽完,眯起了眼楮,“原來還有這麼有趣的事。”回頭對眾妖精道︰“好,我準你們在些修行,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眾妖見有門,馬上來了精神。

    “這兒最好的房間得留給我住。”

    眾人“哧”地一聲輕笑。

    妖精們忙上前拉住道姑,“有師傅來給我們撐腰,我們更是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番了。”

    “好,就這麼定了,我回去收拾行禮來。”

    “這跑腿的事,讓徒兒們來做吧。”

    “不必了,你們那龜爬地速度,等你們拿來衣物,我這身上早臭了。還是你們在此準備準備,幫為師收拾間上好的房間出來,我去去就回。”道姑說完,拾蜈蚣精的屍體,駕了祥雲去了。

    汐蘭這時才敢問紫竹,“娘,那是誰啊?”

    “她啊,她便是昴日星官的娘,毗藍婆菩薩。”

    “什麼,老雞婆?”汐蘭話一出口,便知道說錯話了,果然道道寒光向她射來。

    汐蘭忙陪著笑,“是雞仙,雞仙。”心里卻想,昴日星官是只公雞,這個毗藍婆菩薩是他娘,不是老母雞是什麼。

    眾妖見她改口,臉色才回和過來,“我們談的事,還算數不算?”

    “什麼事?”汐蘭一臉迷茫。

    眾妖急了,“你不是答應了,包我們的時裝設計圖的嗎?”

    “這…….”

    “難道你要賴皮不成?”

    “不是我要賴,而是我一路西行,這圖紙和你們地布料樣品如何傳送?”

    “這有何難,孫猴子號稱,一個跟斗十萬八千里,讓他當個跑腿的,也累不到他。”

    行者聽了,道︰“我為何要給你們跑腿?”

    “你殺我們父母,難道想就這麼白白算了?”

    “你們師傅都說算了。”

    “那是我們師傅,如果你肯幫我們跑腿來贖罪,我們就不再與你追究,否則,總有一天,我們還是要殺你為父母報仇。”

    行者雖並不受人威脅,但終對她們心中有愧,反正這跑跑腿也不是什麼難事,也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了。

    這一難也就算這麼過了。汐蘭受點驚嚇,卻又得了這時裝廠地一半股份,錢啊錢啊,汐蘭想著就樂開了。

    止暢在她耳邊道︰“你就打算在這個世界當地主,不回二十一世紀了嗎?”

    汐蘭微微一愣,“我考慮考慮。”

    止暢抿著嘴笑了。



184 對質



   又說一行人離了盤絲洞,又是一路西行,三藏走得累了,便打發了行者出去尋水。止暢和汐蘭出來尋找食物。留了八戒和悟淨在身邊看守行禮。

    止暢加入西行隊伍,這一晃已是幾年過去了,汐蘭對止暢雖不再象剛離開異界那般心存隔核,但二人之間終隔著一層膜。汐蘭也不願去捅破那層膜,她忘不了楊戩,也就無法接受擁有楊戩魂魄的止暢。與止暢稍加親近都覺有負于楊戩。

    止暢也不勉強,除了能她百般呵護外,也絕不越過雷池,讓她不安。他知道如果她心里不安,那二人的距離便會更遠。

    這幾年來,三藏將二人的關系看在眼里,也不時有意無意的給二人制造機會,但都無疾而終,汐蘭和止暢還是保持著這種不冷不熱的關系。

    行者對汐蘭有心,也不是什麼秘密,但他心性頑皮單純,凡事並不強求,只求處得開心,便無更多奢求了,這一路來,和止暢到也相安無事。

    現在汐蘭和止暢又被三藏一同派遣出來,又哪能不明白三藏的心意。三藏是眼看便要到靈山了,汐蘭這西行以來,一晃已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在這個年代二十好幾不嫁的女子實在是稀奇動物,等她回到高老莊,再另尋人家,也不一定能遇到個合適的人選,且不誤了她的終生幸福。

    而這些年來,對止暢的了解,深喜他的為人處事,實在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好男兒。希望在到了靈山分離之前能讓汐蘭與他有此進展,到了靈山之後便能有個歸宿。

    汐蘭明知三藏之意。卻只能暗暗叫苦。三藏如何能知道她的心思,她沒辦法過得了自己心里地這道坎。每每與止暢單獨相處,都有些手足無措,不似以前那般無拘無束。

    正在郁悶之時,一個紅影飄來。落在二人身前。

    披頭蓋臉地便問,“汐蘭丫頭,夜總會的傳言可是當真?”

    汐蘭只覺殺氣陣陣。打了個寒戰,“喂,哪吒,你怎麼開口便是丫頭長,丫頭短的?”

    哪吒板著臉,握緊乾坤圈,在汐蘭面前一晃,“你別轉開話題,好好回我的話。如有一句不實。我手上的圈子可不認人。”

    止暢揚了揚紫金槍,攔開哪吒地乾坤圈,“別拿這破圈子出來嚇壞了女孩子。”

    哪吒盯著紫金槍看了好一會兒,將目光移到止暢臉上,“你是誰?你如何用得他的紫金槍?”他記得和敖玉搬走楊戩屍身時,這槍,他們拿不動,仍留在了玉帝寢宮外,後來聽說這槍平白消失了。原來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槍也就是重了點。能有這力氣,自然用得。”止暢笑著將紫金槍在手中掄了個圈。

    “也是。”哪吒雖對這個人好奇。但他今天來地目的不是他,而是汐蘭,還有許多人在等著他回去答復。盯緊汐蘭,這丫頭太過于滑頭,別讓她又玩出什麼花樣。

    “那些傳言,你信幾分?”汐蘭看住哪吒,她知道有一天哪吒會來向她質問,憑著楊戩與他的關系,他就一定會來。

    “這……”哪吒收了乾坤圈,楊戩的死,讓他心里一直存著一個迷團,這里面一定有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但夜總會里聽到的傳聞也實在太過危言聳聽,驚世駭俗。這涉及到整個天庭的名譽和穩定。

    “如果是假的那該如何?”汐蘭知道如果哪吒完全不相信,絕對不會來問她。

    “如果是假的,我便殺了你來平復這些傳言,為天庭豎威。”

    “如果是真地又如何?”想到楊戩地死,眼里閃著怒火。

    “如果是真的,楊戩死的不值,我和父親定帶著兄弟們離開天庭,再不為那樣的大帝效命。”

    “那我說是真的,你會信嗎?”

    哪吒盯著汐蘭的雙眸許久,她雖然有許多的花花腸子,但這時的雙眸除了恨意外,純淨得如一汪清水,絕無半分虛假之色,我信,但我需要證據。”他不知為什麼會相信,或許是因為楊戩,但或許是因為她本人……畢竟這件事,並非兒戲,不能不慎重。

    “我沒有證據。”汐蘭垂下了眼瞼,她有水晶,水晶會暴露母親。現在母親還在,並沒有煙飛灰滅,而且有了幸福的歸宿,她不願母親被這件事牽連進來,不願母親再受一次煙飛灰滅。

    “你有。”哪吒在她垂下眼瞼地一瞬間看到了遲疑。

    “我沒有。”

    “你有。”

    “即使是我有,但我也不能拿出來。”汐蘭再次揚起頭,直視哪吒,這是楊戩地鐵兄弟,本是可以信任的,但為了保護母親,她只能如此。

    “好,你不肯說,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沒有漏洞可尋。”哪吒在她眼中看到了隱忍,她有她地苦衷,楊戩肯為她而死,她的話,他應該信。但這樣的結果,他無法向父親和兄弟們交差。

    轉頭看向止暢,“你可敢與我過幾招?”

    止暢微微一笑,“我們上天打,免得殃及池魚。”

    哪吒應了聲好,踩著風火輪先行一步了。

    止暢握了握汐蘭的手,“我去去就來,你自己小心。”

    止暢和哪吒拉開了架勢,片刻間便戰在了一起,槍來圈往好不熱鬧。

    二人臉上並沒有相拼的煞氣,反越戰越笑,到後來二人齊收了手,同時伸出沒有兵器的手,相互一擊,緊緊握在了一起,相視而笑,千言萬語盡在這凝視之中。

    “你保重,一定要見到佛主。”

    “你也保重,萬事不要鹵莽。”

    二人久久凝視,一直緊緊握著手。

    遠處一道藍光閃過。

    止暢紫眸一黯。

    哪吒放開止暢,“是嫦娥,她在這兒做什麼?”

    “你先回去,我去保護汐蘭。”止暢提了搶便走。

    哪吒正要離去,回念一想,嫦娥和汐蘭因為楊戩結怨本也不是什麼秘密,但事情過了這麼久了,偏偏那傳言盛起之時,嫦娥這時來尋汐蘭便有些過于巧合了,這里面有文章。

    調轉風火輪,悄悄尾隨止暢身後。

    話說這故事到了這兒,也快完結了,在這兒先謝謝一直陪伴著果子走過來的讀者。果子正在考慮新書,開了個投票的通道,希望大家給果子些意見。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40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3 PM 編輯

185 嫦娥出手



    汐蘭知道三藏打發她和止暢出來,並不真的是因為肚子餓,要他們找吃的東西回去。但這止暢和哪吒一去就半天不見回,打了這半天也該見分曉了。

    轉眼日已偏西,也有些焦急。

    正仰著頭往天上四處亂看,一道輕煙在身前綻開了。

    無形的殺氣瞬間讓汐蘭感到窒息,急快地後退幾步。

    輕煙化去,露出嫦娥皎好的面容,珠圓玉潤的小嘴上掛著一抹冷笑,“總算讓我捉到你落單的時候了。”

    “你還真不死心,我一日不死,你是一日不得安心。”汐蘭撇著嘴滿不在乎,要來的早晚都會來,嫦娥是不會讓她到達靈山的。

    “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何不自己動手,來得干淨?”嫦娥負手而立,她眼里竟是嫉妒,幾年不見,這個汐蘭出落得如此美貌。此時的她褪去了當年的稚氣,將紫竹年青時的絕美發揮得淋灕盡致,而她自身所帶的那股靈氣,卻又在這絕俗的美上生枝開花,無論怎麼簡陋的粗布衣衫都無法掩飾住她的絕世風華。隨便她躲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都會成為耀眼的,風景。當年那一身青澀的小丫頭便擄惑了楊戩的心,如果楊戩在世,看到現在的她,更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吧。過了這麼多年了,還在為一個死人嫉妒眼前的這個女人。

    汐蘭哈哈大笑,“殺了我,你心里真的就能痛快?楊戩就不會再在你心里折磨你嗎?”

    “哼,那是我的事。”

    “如果我告訴你楊戩尚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我死了,他只會更痛恨你,你信嗎?”

    嫦娥白得近似透明的臉瞬間變色,“你休再胡說。這根本不可能。不殺了你,這天庭且能安穩?”

    “原來你並不是為了楊戩而來,而是為了玉帝和你自己的性命而來。”

    “沒錯。反正你死到臨頭了。也沒必要瞞你。你借著那個什麼該死的夜總會散布謠言,弄得天庭各路神仙人心不定,還讓你留在這世間,且不是禍害?”

    “當真是謠言嗎?這件事,想來你應該十常清楚,你捉我上天庭,和玉帝聯手逼我服下絕魂丹,就是為了殺我滅口,來掩埋你們的罪行。”

    “是又怎麼樣?反正你一死,這一切就石沉大海了。也就是一個無果之案。”

    汐蘭微微一笑,“我算到你在我到達靈山之前必會動手。只是你來得比我想地要早了些。”

    “這轉眼,三藏一行便可以到達靈山。這越近靈山,我們便多一分不安,所以我決定提前來了。你既然這麼明了是非,何不自行爽爽快快地了斷了,免得我動手,你多受苦楚。”

    “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不是一個束手就擒的人?要我自己動手,你認為可能嗎?”

    “你認為,這時候還有人能救得了你嗎?”嫦娥冷笑一聲。臉上盡是輕蔑。長著好看也只是個繡花枕頭。

    “為什麼不能?”

    “你們這一行人中,我只顧忌猴子和止暢。猴子去尋水走的是與你反方向,這時早已相隔甚遠,等他發現你地時候,你早已是一具屍體。”

    “還有止暢呢。”汐蘭淡淡地笑,心里卻也真沒底,不知止暢和那哪吒打完沒有。

    “他現在正和哪吒打在興頭上,哪顧得上你?”嫦娥慢慢欺近汐蘭。

    “你居然知道他與哪吒打斗之事。”

    “我是隨在哪吒身後來的,怎麼能不知道?”

    “你忘了,我還有觀音菩薩的金環護身。”

    “金環?”嫦娥哈哈一笑,手上突然多了一個小小的金環,“你看我手中是什麼?”

    汐蘭定眼一看,正是她發梢上的小金環,低頭看向自己發梢,哪里還有金環,只有一條草藤所編的草環,臉色一變,“這金王環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有何難,只要在你熟睡之時,差人取下來便是。”

    汐蘭百思不得其解,這些日子來,除了他們西行的這一隊人馬,並沒有外人接近她,更何況是在她睡覺的時候。

    嫦娥看著她一臉的迷茫,好不得意,“你可能不知道八戒是為何而被打下天庭的吧?”

    “是他?”汐蘭如夢方醒,她為何就沒想到八戒當年就是因為調戲嫦娥才被打下天庭,誤投了豬胎。八戒本來就色心不改,哪經得起嫦娥挑唆。昨晚他曾向自己借過金環觀看,想是歸還自己時,用草環變成金環來蒙混了自己,當時對他並無疑心,也沒查看,但束在了發梢上。

    “廢話少說,受死吧。”嫦娥臉一沉,揮動手中緞帶披頭蓋臉地向汐蘭從頭頂壓來。

    剎間,汐蘭只覺緞帶如排山倒海般地向自己壓來,重如泰山,如果壓在身上,定被壓成肉餅。想要躲閃,雙腳卻象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移動不得半分,看來是躲不過這一劫了。閉上眼等待再次死亡的來臨,腦海中出現了楊戩和止暢兩個人影,兩個人影慢慢重合。心里明明同時愛著楊戩和止暢,卻硬是不肯承認。他們本是一體,為何自己偏要將他二人分開,暗嘆了口氣,這一世欠他們太多太多。

    就在這時,突然腰身一緊,已被卷進一個寬闊地胸膛。接著聽到“嘶,嘶”幾聲。頭頂那排山倒海般的壓力頓時消失,那熟悉地懷抱更讓她心里一寬,反手抱緊他的腰身,“止暢。”抬頭看向他微微驚鄂的紫眸。

    這些年來,汐蘭對他豎起了隔牆,即便是拉下她的手,也不太可能,這時她卻主動抱住他的腰,在意外的同時又有著驚喜。

    “止暢。”汐蘭沖他輕輕一笑,剛才認為必死的一瞬間,讓她承認了她一直不願承認的感情,而現在又是他將她從死神手中救出,她還有什麼必要再去偽裝,去掩飾。

    “喂,你們別只顧著情情愛愛,先幫了將這女人抓住啊,不能讓她跑了。”一個暴喝如雷貫耳地在他們耳邊響起。將正浸在欣喜中的汐蘭喝醒,一張美人臉頓時羞得通紅,該死地哪吒怎麼還在這兒。



186 難得一身輕



   汐蘭回頭看去,只見哪吒的乾坤圈上還纏著撕碎的緞帶。嫦娥滾倒在地,使潑打滾,哪吒一時倒拿她沒辦法。

    哪吒皺著眉喝道︰“還不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為何要束手就擒?你憑什麼要抓我?”此時的嫦娥頭發散亂,衣衫盡皺,象是泡菜壇子里撈出來的酸菜,哪里還有往昔的形象可言。

    “你助紂為虐,殘害良民,難道不該伏罪?”

    “你哪個眼楮看到我助紂為虐,殘害良民?你這般對我,不怕我上告玉帝,降罪于你嗎?”嫦娥百般狡辯,仍搬出玉帝來打壓哪吒。

    “如果我們晚到一步,她不就死在了你手上?”哪吒指指汐蘭。

    “她不過是個妖孽,我是為民除妖。”

    汐蘭冷笑一聲,到要看她如何歪曲是非。

    “你不要再狡辯,你和汐蘭剛才所說的話,我已經聽得清清楚楚。我正愁找不到證據,你來的可正是時候,正好給了我證據。”

    “你空口無憑,你以為就憑你一張嘴,能讓別人相信你的話嗎?”嫦娥盤算著,到時見了人,就說哪吒想非禮她不成,惱羞成怒才會如此。

    哪吒看她眼里閃著邪氣,冷哼一聲,“你別打什麼歪主意,我自有證據。”說完對止暢道︰“還不幫我先制服了這賤婢。”

    止暢拉開汐蘭的手,搖了搖頭,這哪吒也是個善戰的好手。居然拿個女人沒辦法。拉住被哪吒弄斷了地半截緞帶,手一抖,幾個旋轉,在嫦娥的尖叫聲中,將她纏了個結實。將緞帶打好結,拋給哪吒。“你有何證據?你這般帶她回去,她定反咬你一口。只怕到時你是有嘴說不清。”

    哪吒嘻嘻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來找汐蘭小丫頭,就是有備而來。”說完從袖中取出一面古色古香的小鏡子來,“你看這是何物?”

    汐蘭一臉迷茫,不知這麼個鏡子有什麼作用。

    嫦娥卻是瞬間面如死灰,沒了囂張氣焰。

    “太上老君的幻天鏡。”止暢濃眉一揚,“你居然能將那老財迷的寶貝偷來。”

    “什麼偷來的,說得這麼難聽。我只是順手借用一下,一會兒就還他。”哪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

    這還不是偷?汐蘭“ 哧”一聲,“這鏡子有什麼用?”

    “這世上有兩樣寶貝可以記錄發生地事物,都是當年女媧娘娘的寶物。一個叫記憶水晶,給了紫竹娘娘。那水晶已經失去了蹤影。另一個便是這個幻天鏡,送給了太上老君。剛才這賤婢和你所說地話。及殺人滅口全原原本本的記錄了下來。我什麼也不用說,只要將這鏡子給他們看,什麼事也明了了。”哪吒收起幻天鏡,瞥向嫦娥好不得意,“反咬我一口,你就做夢吧。”

    汐蘭大喜,卻又不無擔憂,“玉帝掌管天庭多年了,地位也相穩定。你這樣做。會不會遇到危險?”她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想楊戩是何等英武。不也拿玉帝沒有辦法,只能自殺來保她嗎?

    “你不用擔心,楊戩所以退步是因為他有把柄在玉帝手上,那就是你和他的母親。而我不同,我將這個交給我父親一看,我父親定然不再為天庭效命,我們父子一同離開,無牽無掛,他能拿我們怎麼辦?”

    “這樣,我就放心了。”汐蘭實在不願再為了她有人犧牲。

    “不過玉帝的地位終是高高在上,我們也不能拿他怎麼辦,只能說明自己的人遠離天庭。要想玉帝下台,保得人間太平,你還得狀告佛祖。我會將這個交于我哥哥遞給觀世音菩薩,讓她去佛祖面前為你憑證。”

    “哪吒,謝謝你。”

    “我等著你告捷,還這些冤死之人一個清白。”

    “我一定不負重望。”

    “好,既然如些,我就告辭了。”哪吒又看了眼止暢,“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止暢抱拳回禮。

    哪吒提著嫦娥駕起彩雲走了。

    止暢望著哪吒遠去,才回頭對汐蘭道︰“我們也走吧,免得三藏等急了。”

    “都快天黑了,今晚又要在這兒露宿了,他有什麼好急的?”他真是個笨蛋,還真以為三藏是要他們出來找吃的嗎?昨天天在一個小鎮上買了許多干糧,他們就是吃上三天也吃不完,還能餓著不成?

    這一路西行以來,止暢對汐蘭十分規矩,再也沒敢象以前那般嘻笑調逗。而現在的汐蘭也不再是以前那小丫頭地模樣,早出落得美貌非凡,這突然單獨相處,到有些不自在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如老僧入定一般。

    汐蘭走進小路邊的樹林,林中密密地鋪著短草植被,踩上去就象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般舒服。遍地野花,更是散發著清雅地花香。

    哪吒的到來真地是一個大好的消息,意味著,這些年來她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得到了他們的認可,真的撥雲見日的感覺。

    踢掉鞋子,踩在厚厚的植被上,有著自楊戩死後,這近幾年來,從沒有過的輕松感。

    止暢跟在她身後,想著她剛才的一抱,不知她是做什麼想法,偷眼看她,是難得看到地歡愉笑臉。汐蘭在一處可以看到晚霞地空地上躺倒下來,將手枕在頭下,眯著眼看著天邊的晚霞。

    止暢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平時,只要他靠近她坐下。她不是直接讓他走開,便是自己沉著臉走開。“不回去嗎?”

    “我想再呆會兒,如果你不想在這兒,你可以先回去。”

    止暢那帶著妖異地紫眸,微微一斂,他當然想留下。

    “如果不想走,就坐下來吧,你站這麼高,讓我有壓迫感。”

    止暢微微一笑,在她身邊坐下,也看著天邊的晚霞,天邊的奼紫嫣紅真的很美。

    “我在想我娘,好久沒見過我娘了。”

    “就快到西天了,見了佛祖,你就可以見到你娘了。”

    “嗯,你也在想她嗎?”

    “誰?”

    “玉檀,你也很久沒見過她了,一定很想她吧?”

    止暢苦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還記在心里。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41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4 PM 編輯

187 止暢是壞蛋



    止暢扯了一根野草,放到嘴中輕輕的咬著,並不回答汐蘭的問題,他不想回答,也無法回答。如果說不想,那是騙她,因為玉檀打理著他的客棧,他不能不想。如果說想,那卻不是汐蘭所理解的那種想。

    汐蘭微微轉過頭,看著止暢曲著膝,將手臂放在曲起的膝蓋上,咬著草根,望著遠方不知在想著什麼,一抹殘陽斜在他身上投下了一層金光,眩目的紫發隨意用著一條黑色繩索束在後背,耳鬢的散發俏皮在在風中輕舞。幾年下來,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依仍美得讓人窒息。

    握住他的那束長發搖了搖,一松手,那縷紫發如絲緞般在手指間滑落,只留下一種癢癢的感覺,“喂,你到是說話啊。”

    “你想聽什麼?”止暢仍是望著那抹晚霞,淡淡地。她如果真的聽得進去,這幾年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至于生疏到這個地步。

    “想如何?不想又如何?”止暢回過頭,看著正眼睜睜望著他的汐蘭。

    “這麼說就是等于承認想了,其實呢,思念心愛的女人,並沒有什麼錯,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汐蘭撇撇嘴,聳了聳肩,呼出一口氣,象是全不在意一般,心里卻直冒酸水。剛才她抱著他的時候,明明看到他眼里有著驚喜,這會兒心里卻又想著以前的女人了。男人啊,真是花心的動物。

    止暢沒有說什麼。又回過頭看遠處地落日。

    本來很美的傍晚,怎麼突然變了味。兩個人就這麼僵化住了,誰也不願再說話,怕一言又讓這還算平靜的氣氛變得緊張。

    過了許久。止暢輕柔的聲音飄來,“如果我說,我心里想地不是玉檀,是另一個女人,你信嗎?”

    “哦?”

    “在想一個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的女人。”止暢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哦?”他說的那個女人會是她嗎?那玉檀在他心里算什麼?

    “我和玉檀的關系僅限于,她為我打理著那家客棧。等我以後處理好了這兒的事,也就會離開這兒了,那客棧就完全屬于她了,我和她也就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哦?”他是在說玉檀並非他的情人嗎?他要走?去哪兒?該不會把她弄到這兒。然後一個人溜了吧?“你要去哪兒?”

    止暢嘴角輕輕牽動,留下一抹苦笑,又再次沉默了。

    “喂,你把我弄來了這兒,你該不會不負責地把我丟下吧?”汐蘭有些急了。

    “到時我對你來說,再也沒有用處了,你不會再想起我了。”

    “你以為個個象你這樣把人家當工具嗎?”汐蘭沒好氣地頂了回去。他如果敢丟下她一個人,她跟他沒完。

    止暢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也不置而否。

    “你……真沒她上過床嗎?”這句話在汐蘭嘴里轉了幾個圈,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這是困惑了她幾年的問題。

    “我只會和我愛的女人上床。”

    “那你愛玉檀嗎?”只和愛的女人上床,如果你愛玉檀。那還不是一回事。

    “她只是我地合作伙伴。”

    “你和她僅僅哪此?你真的不愛玉檀?”

    止暢輕輕搖了搖頭,這幾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問他關于感情上的事。

    “你愛的是誰?”汐蘭盯緊他的側影,有些緊張,也有些期盼。

    止暢看了眼汐蘭,拋掉野草,站起來,“回去吧。”

    汐蘭翻了個白眼,喝,這算什麼?回避?還是不屑說?

    止暢走出幾步,不見身後有動靜。停下身。見汐蘭仍望著天躺著,沒有起來的意思。“不回去嗎?”

    “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就睡這兒。”汐蘭憋了一肚子的氣,看天看雲,就是不看他。

    “晚上這草地會有濕氣,會睡病地。”

    “不要你管。”汐蘭翻了個身,干脆背對著他。身後一陣悉悉梭梭遠去的腳步聲。他是管不了,那就留給楊戩管吧,這些年,他為了保護汐蘭和三藏,不敢喂食楊戩的魂魄。反正到了西天,也就沒有了牽掛,楊戩的陰魂也該將他的魂魄吸盡了。

    汐蘭捶著草地,有種想哭的感覺。該死的止暢,還當真走了。

    “走吧,走吧,你認定我一定會回去,是嗎?我今天晚上就偏睡這兒了。”

    一個人躺在草地上,真地好無聊。太陽落入了地平線,黑暗籠罩住這片深山。這山中雖無野獸,但遠處不知什麼昆蟲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聲,仍讓她毛骨悚然。為什麼女孩子都天生怕黑?

    汐蘭開始後悔和他賭氣,一個人在這山窩窩中,實在讓人感到恐懼。

    但這麼回去,且不等于向他認輸?不行,對誰都能認輸,唯獨他不行。過去他一直左右著她,現在說什麼也不再讓他左右。

    鐵了心不回去,但恐懼仍然在心底滋生,到得後來竟用手指塞著耳朵,將臉埋在草里,嚶嚶地哭了起來。

    一只手將她拉起,抱入懷中。另一支曲起地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怎麼哭了?”

    熟悉的體息味道將汐蘭瞬間包裹。

    汐蘭“哇”地一聲將低泣變成放聲大哭,將頭頂在來人懷中,握緊小拳頭,捶打著包裹著她的寬闊而溫暖的胸脯,“你這個壞蛋,就這麼把我丟下了……”

    “你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難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怕黑嗎?…….”

    “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深山老林里……”

    “萬一有老虎來把我吃了,怎麼辦啊?…….”

    “你怎麼……”

    “你……”

    汐蘭也不管他曾叫過她走,而是她自己賭著氣不肯走,反正是蠻不講理地胡鬧了一通。

    止暢將她摟在懷中,任她打著,到得後來反而被她打得笑了,看著懷中哭花了的一張臉的女人,輕笑道︰“我不回去拿帳篷,你真睡這草地上嗎?睡病了,明天怎麼趕路?”

    “帳篷?”汐蘭剎間收住哭,轉頭向旁邊看去,果然不遠處放著一堆用來搭帳篷的架子和牛皮。

    臉上畫滿了黑線,“你走開,是為了去拿這帳篷?”

    “那你認為我會去哪兒?”

    汐蘭將滿臉的眼淚蹭在他肩膀上,說話已沒了哭腔,“拿個帳篷要這麼久嗎?”



188 水到渠成



   止暢對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實在無可奈何,“喂,女人,這地方離你師傅那兒已經隔了一個山頭了,我這一來一去也不到一小時,路上還得打野兔,摘野果。我已經是馬不停啼了,這樣的辦事效率你還不滿意?你不滿意,我走了,你另找人吧。”說著假意要放手站起身來。

    “不行,你不能走。”汐蘭反手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肯放手。

    “喂,女人,我還沒娶妻的,你這麼亂吃我豆腐可不行哦。”止暢拉扯著她的手,象是要將她的手拉開,眼里盡是捉狹之意。

    “你……誰要吃你豆腐了?”汐蘭一臉的慍怒。

    “不是就放手了。”

    汐蘭是愛死了他和楊戩一模一樣的懷抱,這幾年來,一直有意避開。這時抱上了,聽他那說話的調調,雖然氣惱,卻又哪里還肯放手,“我不管,就不放。”

    止暢哈哈一笑,低頭間見躲在懷中的小臉雖然吹鼻子瞪眼,但卻又嬌羞無限,壓抑了多年的情感突然如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地沖上了頭。

    頭一熱,低頭向那嘟起的小嘴吻落。

    在接觸到粉嫩軟軟的唇瓣時,猛然驚醒,忙放開汐蘭要抽身而起。這幾年來他一直隱忍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不讓自己再越過二人之間的界線,他怕陷得越深,到最後越不舍得放手。

    汐蘭看他的臉慢慢放大,眩目的紫眸讓她一陣暈眩。在他吻上她的一瞬間,心里波瀾起伏,喜悅的同時又有些期盼。

    這些年來,她對他不是沒情。只是無法接受,找個各種借口來遠離他。但越是強迫自己遠離他,心底卻又越是盼望他來打破這份僵局,然而他卻一改過去地浪蕩作風,對她禮遇三分,保持著二人這份距離。

    這意外的親蜜接觸推倒了她心里的那堵牆,此時她的心就象一汪平靜的湖水,突然有一滴水珠滴下。融進了湖水中,化出圈圈水暈。

    然就在他們的唇剛剛接觸的一剎間,他卻又想逃開。

    汐蘭反手伸出雙臂纏住他的脖子,不容他逃開,將自己地唇貼上他的唇。

    寶石般的紫眸被驚詫佔據,微微側開臉,“我是止暢。”

    “我知道。”汐蘭扳過他的臉,在他泛著珠光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止暢眼中的迷惑又多了幾分。“那……”

    “我想明白了,楊戩便是止暢,止暢便是楊戩,我為什麼要把你們分開?”汐蘭的手在他脖子後面玩弄著他的發長,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帥哥地便宜,不佔白不佔,以前就不太敢佔楊戩的便宜,錯過了不知多少大好時光。

    “你真會這麼認為?”止暢眼里存著一絲疑惑。

    “喂,雖然我喜歡說點小謊。但沒必要在這方便騙你吧?我圖你什麼?你有錢?還是有地位啊?”汐蘭雙眉一豎,一把推開他,便要起身,真是氣死人了,把自己白送給他,還居然不要,這也太沒面子了。

    她的嗔怒瞬間掃去了止暢心中的疑慮,橇開了緊鎖住的心門,極快地將正離開他胸前的汐蘭拉回,跌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不要走。”

    “你不是說我吃你豆腐嗎?”汐蘭哪里又是真的要走。

    “讓你吃好了。”撥開愁雲的止暢又吊兒郎當起來。

    “你…”汐蘭白了他一眼。隨即邪邪一笑,“可是你說的讓我吃的。”說著反撲向止暢。

    止暢突然放開手,一翻身,輕輕巧巧地站在不遠處。

    汐蘭這一撲就撲了個空,咬牙切齒地抓了兩把野草,猛然回身,眼里閃著怒火,“止暢,你敢玩我?”

    止暢嘿嘿一笑。走向那堆架子牛皮。“起露水了,你再坐在地上。一會兒這衣服可要全濕了。”

    汐蘭手中地草果然有濕濕潤潤的感覺,再在地上坐下去,露水真要浸透衣衫了,忙爬了起來,丟掉手中的野草,站過一邊看著止暢忙碌,賭著氣硬是不去幫手,讓他一個人累死。

    止暢也不以為意,一個人麻利地搭架子罩牛皮,臉上帶著春風和麗的笑,顯然心情大好。

    汐蘭在帳篷搭好的一瞬間,鑽進帳篷,向止暢丟了句,“最好笑得你臉上抽筋。”

    止暢系著繩索,哈哈一笑,爽朗清亮。

    汐蘭被他這麼一笑,想到剛才自己撲空的丑態,象被人踩到尾巴一般不自在,趴在帳篷里,拉過薄被蓋在頭上堵住耳朵。謫謫咕咕地罵,“笑死你,笑死你。”

    止暢系好繩索,彎腰進了帳篷,無聲無息地坐在她身邊,聽著她低聲咒罵,啞然失笑。

    理順她散落在後肩膀上的長發,尖尖的手指劃過她粉白的勁項。

    汐蘭突然感到有人觸動她的脖子,嚇得毛孔直立,“噌”地一下坐直起來,差點撞上止暢地下巴,當看清是他時,拉下了臉,按下一顆砰然直跳的心,將手中地薄被擲向他,“你是鬼啊?沒聲沒息的,嚇死人了。”

    止暢微微一笑,“還在生氣?”

    這一問,汐蘭又想起剛才的事了,臭著臉,哼了一聲,將臉別開。

    “我現在讓你吃下豆腐,好不好?”止暢將臉湊了過去。

    “誰稀罕啊?”汐蘭又將臉扭開些。

    “真不要嗎?”止暢將臉移到她臉皮底下,看她氣呼呼的拉長了一張臉,忍不住又是一笑。“當真不要?過期作廢了哦……”

    “不要。”汐蘭很干脆地吼了一聲,下一秒鐘,突然伸出雙手按住止暢肩膀,將他撲倒,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上,邪笑道︰“才怪…這下看你怎麼跑。”

    說著就張了嘴去咬他,她也只是想捉弄于他,一解剛才被他捉弄的氣。可當她靠近他的臉,在那似笑非笑的紫眸中看到濃濃的情欲時,微微一愣,反而僵在了那兒,咬不下去了。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俊目,不知為什麼突然有種感覺,她眼前地人就是楊戩。

    止暢也靜靜地凝視著她,多年的隱忍在這一刻徹底瓦解,四目相交,糾結在一起,再也解不開,臉上地戲笑慢慢褪去。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43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5 PM 編輯

189 玩火



    過了好一會兒,汐蘭干咳一聲,避開止暢的目光,左看右看,“好象今天晚上有點熱。”退縮著想從止暢身上下來。

    止暢極快地握住她的腰,拉向自己,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汐蘭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反應,唇已被他的唇死死堵住,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剎間心髒一陣狂跳。為什麼止暢的吻也會和他的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的魂魄在他的體內的原因嗎?慢慢閉上眼,手臂環上了他結實的後背。

    她的反應讓止暢忐忑不安的安完全放松下來,心里蕩漾開陣陣驚喜。他知道二十一世紀的她為了自己的名和利,可以不惜一切。但她的生活再荒唐,她卻從來不與人接吻,這是她給自己唯一保留的心靈淨地,她曾戲笑說過,她的吻要留給她愛的人。

    而她現在沒有推開他,卻生澀的回應著他。

    不管到了西天以後,會怎麼樣,起碼現在的她心里有他。

    汐蘭靜靜地躺著,感到他除了將他柔軟的唇堵住她的唇外,再沒了下一步的動作,睜開眼,見他帶著霧氣的眼在自己臉上掃視。臉上泛起紅霞,微微轉開臉,不敢看他,“你在看什麼?”

    “看你。”

    “不是天天看到嗎?”

    “這麼近距離的卻很少看到。”

    “還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這樣的你非常的美。”

    汐蘭的臉更紅了,輕咬著下唇,滿面嬌羞。

    “你…你過去從不允許別人吻你的唇……”

    “嗯,你還記得。”

    “怎麼能不記得,以前總想找機會親你一親,沒一次成功。”止暢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回想著以前守護著她的日子。

    汐蘭也想起以前的日子,輕笑著呸了他一聲,丟開他把自己弄到這個世界來說。其實他對自己真地很好,雖然總是強佔著她客廳的沙發。但在外面與人勾心斗角疲憊的回到家,總是能輕輕松松地笑一回。

    止暢慢慢斂去臉上地笑,她在這個世界靈魂和身體都是那麼的干淨,她還會象以前一般看重這個吻嗎?

    汐蘭垂下眼瞼。低聲道︰“自從我懂事以來,只有兩個人吻過我……”

    止暢臉上蕩開孩子般地笑,“我是一個吧?我是一個吧?”

    汐蘭臉上剛剛淡褪了些的紅潮。又再爬了上來,輕點了點頭。

    從未有過的狂喜在止暢心底升起,抱緊汐蘭在帳篷中滾了兩滾。當他再次壓在她身上時,向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久曠的心被瞬間點燃,久違地激情讓汐蘭感到窒息,張開嘴,想吸入多些新鮮空氣。一條靈動的舌利乘機探入她的口中,糾纏著她地香舌,舌尖的麻癢如電流般傳向全身。

    止暢直到她無法呼吸才放開她,看著被他吻得紅漲的櫻唇,眼里閃現著濃濃地柔情。在她身邊躺下。拉開薄被將她裹住。又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連著被子一起將她抱在懷中。暗啞著聲音,“睡吧。”自行先閉上了眼。

    汐蘭微微一愣,就這麼睡了?靜靜地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他有所動靜,暗罵,這個笨蛋,方才還是熱情似火,現在說睡就睡。自己怎麼說也是有些姿色的,他面對自己就這麼收發自如?這人到底有沒有七情六欲?

    “喂……”汐蘭在被子中推了推他。

    “嗯。”

    “喂……”

    “嗯。”

    “喂……”

    “有事嗎?”止暢微睜開眼。

    “沒事。”憋氣。

    止暢又合上了眼。

    汐蘭洩氣地轉過身背對著他,心里反復地罵著,笨蛋,死人,笨蛋,死人……

    一陣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山中的夜晚即便是在春暖之際也十分寒冷,汐蘭怕止暢衣衫單薄受涼,又再轉過身,扯了薄被將他一起蓋住。

    止暢心里一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他過去一向獨來獨往,十分孤寂,表面上瀟灑自在,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希望能得到心愛的人的關懷。

    汐蘭滿腦子都是剛才被他吻住的情景,現在被他抱得更緊,他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遞過來,更讓她心猿意馬。偏偏止暢如老僧入定般對她不理不睬。

    幾絲紫發從止暢額頭滑落,搭在他性感而紅潤的薄唇上,汐蘭仍不住又想起他這好看的唇地滋味,臉上陣陣發燙。一時興起,微抬起頭,輕著他唇上地發絲,想將發絲吻開。

    清涼的風給止暢帶來麻麻癢癢地騷動。微微皺了皺眉頭,“快睡,不許亂動。”

    “就要。”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汐蘭反而起了捉狹之心。他越是不讓她動,她卻越是要折騰他。伸出小舌尖,在他唇上打著圈圈。

    止暢突然睜開眼,艷媚的瞳孔閃著異樣的光芒,“不許調皮。”

    “就要。”汐蘭又將舌尖卷向他的臉頰,“塗你一臉的口水。”

    止暢眼里的異樣色彩更濃,將手移到她臀部,手上用力將她緊貼在自己的下腹。

    汐蘭的身體在貼上他的身體的一瞬間,心象是要跳出胸脯一般,臉上火辣辣地燙,她的小腹分分明明地被一個炙熱的硬挺抵住。原來他並非沒有七情六欲,而是強行隱忍著。

    “你再亂動,我現在就要了你。”止暢看著眼前嬌羞的花容,心里一蕩,強行壓制著的萌動越加難忍,象隨時都要破堤而出的洪水。

    這沙啞的聲音傳在汐蘭耳中,全身一震,楊戩也曾經說過這一模一樣的話,他到底是誰?難道真的僅僅是楊戩的那一脈陰魂在他體內便可以讓他們二人象到如此地步?

    汐蘭輕輕甩了甩頭,不管他是誰,她都不要再象過去一般錯過。不理會對方的警告,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極快地扯去了他的腰帶。

    止暢一愣之下,抓住她的手腕,他這一用力,沒有腰帶束縛的衣衫滑落開來,露出里面赤裸的小麥色的結實胸肌和平坦的小腹。他審視著汐蘭泛紅的臉,及她眼里閃過的贊賞,“你在玩火,我可是健全的男人。”

    “我不怕,你說過,你只會和你愛的女人上床,而我不是你愛的女人,所以我不必擔心。”汐蘭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吻向他微鼓的胸肌,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淡淡的紅印。

    止暢忍不住一聲輕呤,扳住她的肩膀,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190 不能要了你



   “我知道。”汐蘭直視著那已聚滿情欲的窄長鳳目。

    “知道你還……”止暢無奈在搖了搖頭,“你這是在挑戰一個男人的極限。”

    汐蘭伸手捂上他消瘦的臉,肌膚光滑得如玉脂一般,“你心里有愛的女人嗎?”

    “有。”汐蘭的手撫去了他內心的顧慮。

    “告訴我是誰,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我心里便有了一個叫汐蘭的壞女人。”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他以為這句話會永遠埋心里,沒想到現在居然說出來了,而且說的是那麼輕松,那麼理所當然。

    兩滴淚從汐蘭眼角滑落,他為什麼要到現在才說出來,如果早在二十一世紀便說出來,那她或者會是不一樣的生活,不一樣的心態。也許就不會有楊戩的那段孽緣,也許楊戩就不會為了她而丟了性命……

    止暢見她突然哭了,頓時慌了手腳,“是我說錯了什麼?嚇到你了?”

    汐蘭輕搖了搖頭。

    “那是不是我太重,弄痛你了?”止暢手忙腳亂地,放開汐蘭,想從她身上下來。

    汐蘭忙環抱住他的後背,將他拉下來,緊壓在自己身上。

    “哪兒不舒服?”

    “告訴我,怎麼了?”

    止暢更是手足無措。

    汐蘭只是搖頭,最後將頭埋在他的長發中,“你為什麼現在才說出來,為什麼過去看著我那般荒唐的生活,也不肯說出來?”

    止暢沉默了,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吻去她臉上的淚,“對不起。我不敢。”

    “不敢?”汐蘭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一個非人非仙非妖的異類,我去二十一世紀就是違逆了天意,最終會受到天罰。如果在二十一世紀,我與你有了什麼,你也會被卷進來。難逃與我一起受到天罰,我不能…你是無辜。無論你的出生。時空轉移,這一切,你都是無辜。只要你不粘染上我,你就不會被人發現這違逆天意的時空傳送,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止暢……”汐蘭心里一痛,過去那吊兒郎當,象是什麼也滿不在乎地他。原來心里還壓抑著這許多的痛楚。非人非仙非妖,他到底是什麼?

    止暢將她臉上零散的發絲繞到耳後,輕輕一笑,“你現在是在屬于你的世界了,不用再擔心會受到違逆天意的懲罰了。”

    “難道說。你把我弄回來,並不是真地要我做你的棋子?”

    一抹笑在止暢嘴角化開,“你說呢?”

    汐蘭搖搖頭。

    “我希望你能幫我。但沒有你,我一樣可完成我要做地事。”

    “那為什麼?”

    “你出生的時候,你體內的靈力被玉帝一些邪惡遺傳基因覆蓋,所以誰也不能看出你實非凡胎。這也是過去的楊戩所沒能想到的。”

    過去的楊戩?汐蘭象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但她沒說出來,“那後來呢?”

    “實不知隨著你的成長,你地靈性如春天的綠芽一般滋長,我在這兒也能感到。這樣下去定然會被上天知道,那你逆天的時間轉移便將暴露出來。那天罰就再難避免。所以我去了二十一世紀。剛見到你時。你的靈性還被那些邪惡掩飾,我心存著僥幸。也許再過些日子,你的靈性便不會再滋長。”

    “原來你一直賴在我身邊,是想看我地靈性還會不會再長?”

    “嗯,到你二十歲以後,靈性就再也不受邪惡控制地瘋長,我就不得不把你給弄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可是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當時楊戩傳我走的時候,只有他和冥王知道。”

    “感應,我與你之間有感應。”

    “你到底是誰?為何我與你會有感應?”

    “乖,別在問了,有些事,你不能知道的太多。”止暢在她唇上輕輕吻了吻。

    汐蘭過去久經是非圈,知道哪怕再想知道一件事,也得分清時候,知道什麼時候該問,什麼時候不該問,見他這樣說,也就不再強求。

    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他雖說希望她做什麼,但從來並不強求地原因。有一點更能肯定,他是為了她不受天罰而讓她回來。

    其實這個世界雖看起來十分可怕,殘忍,但又何嘗不多了更多的情和關愛?二十一世紀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赤裸裸的相互利用。而這兒,她有母親,有朋友,有愛人。

    將手滑進他的衣衫,撫摸他光滑的後背,慢慢下滑,停留在他褲腰處,延著褲腰邊輕輕來回撫弄。

    止暢輕咬住下唇,紫眸蒙上了一層夢離的霧氣,呼吸慢慢加促。

    汐蘭知道他想要她,他的身體越來越熱。但他不知為何仍一直隱忍著。

    手指慢慢穿過褲腰往下。

    止暢突然極快地反手按住她的手,“別……”眼里的糾結分明告訴汐蘭他地身體在與思想做著斗爭。

    “你不想要我嗎?”

    “想。”止暢眼里是化不開地期盼。

    “那為什麼?”

    止暢將她的手拉過來,壓在枕邊,不讓她再亂動。“我們不能這樣。”

    “為什麼?”汐蘭實在不明白你情我願為何不能?“難道你也在意這個世界地那些禮俗?”

    止暢濃眉一揚,“你知道我生放蕩,從不看世俗看在眼里。”

    “那又為什麼不能?”

    “你記得在異界的時候,觀世音菩薩對我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她說了那麼多,哪知道指的是哪一句。

    “我本不該在這個世界存在。”

    “你……”汐蘭心里掠過一絲不安。

    “我在二十一世紀是異類,在這兒同樣也是異類。這是屬于你的世界,但不屬于我。天罰對我來說是無法避免的。”

    “止暢你……”

    止暢微微一笑,臉上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在你到達西天的時候,也就是我該受到天罰的時候到了。”

    “不……”恐懼在汐蘭心底炸開,她已經親眼看到了楊戩死亡,她不能再親眼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出什麼事,“不,你不能……我不去西天了。”

    止暢眼里盡是溫柔,“傻瓜,天意不可違。你即使不去,我同樣避免不了天罰。”

    “我們一起逃吧。”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44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5 PM 編輯

191 一起逃吧



    “哈哈……”止暢爽朗一笑,“有你此言,我止暢這一世,值了。”

    “止暢,你別笑了,我們逃吧……”汐蘭急得要哭了。

    “逃不了的,所以我不能與你有更親密的關系。”

    “止暢,我不管……”汐蘭掙出手,開始扯他的衣衫,她知道,他這麼做,是不想她受到牽連。錯過楊戩已讓她後悔多年,她不要再後悔一世。

    止暢側臥下去,將她緊緊的摟住,她的雙手牢牢壓在二人胸脯之間,無法再動彈半分。“聽話,別鬧。到了西天,你只要做到兩件事,無論我怎麼樣,我都感激你的。”

    “什麼事?”汐蘭不得不放棄將手抽出。

    “第一,揭發玉帝的惡行,給蒼天百姓造福。他是你父親,這對你來說有些難為了。”

    “我一定會的,我沒有這樣惡毒的父親。還有一件呢?”

    “救出瑤頤。”

    “瑤頤?楊戩的母親?”

    “嗯。”

    “這本是我該做的,也是一定要做到的,我要了他宿願。”

    止暢嘴角勾起一抹安慰的笑,如釋重擔一般,“謝謝你。”

    一剎間,汐蘭心存迷惑,為何他如此在意這件事,難道只為了正義?“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止暢猶豫了一會兒,悠悠地道︰“她是我母親。”

    “什麼?”一道驚雷在頭項炸開,瑤頤只生過三個子女,兩女一子,那止暢……

    盯緊止暢,是啊,除了他的紫眸紫發,他和楊戩又如何不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只是那一頭紫發和嬌艷的紫眸讓人無視了這一切,“你到底是誰?”

    “你會知道的。睡吧,天都快亮了。”止暢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肩窩里,不再說話。

    汐蘭卻無法入睡,將這些年來發生的事,細細想來,里面的迷團越來越多,但怎麼也理不出頭緒。想到後來,整個頭象是被塞滿了一般,全是解不開的結。只得嘆了口氣,閉上了眼。

    在她閉眼地同時,止暢睜開眼,靜靜凝視著懷中的依人,這樣的日子很快會結束了吧?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刺痛。

    第二天。二人收拾了帳篷與三藏等人匯合。

    對汐蘭和止暢的一宿未歸,三藏也不過問,就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行者看向二人的眼光就有些不同了,但這男女之事,他也是一知半解,雖心里有些說不出的不痛快,但到底怎麼個不痛快,卻說不上來。蹭到汐蘭身邊問,悄聲問︰“那小子有沒有佔你便宜?”

    汐蘭臉一紅,搖了搖頭。別說他佔她的便宜了。就是她自動送上門,人家還不收呢。

    “當真沒有?”行者見汐蘭臉色有異。有些不相信。

    汐蘭本為這事堵得難受,他還窮追不舍,惱道︰“都說沒有了,我倒貼給他,他也不要。”哪知聲調高了些,同行之人一起看向二人。

    止暢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行者眼里頓時畫了許多的圈圈,疑惑得看向止暢。

    三藏輕咳了一聲,“趕路。趕路。”

    眾人忙調回頭來。各自走路,只有八戒不識趣。扯著噪子道︰“這感情好,老丈人千叮囑,萬交待要給你找一個神仙當夫婿。這小子不收,正好免了以後地麻煩。”

    “什麼麻煩?”悟淨不知高家想找神仙夫婿這一說。

    “省得以後還得想辦法要這小子休了四妹妹。”

    “ ……”這八戒還真是哪壺水不開提哪壺,汐蘭心里那個恨啊,抬了腳就往八戒屁股上踢去。

    八戒“哎喲”一聲,正要喊鬧,見汐蘭臉色不善,忙閉了嘴,老老實實趕路。

    汐蘭偷眼看止暢,見他低頭沉思,不知想著什麼。

    各人這麼各懷心思,一路西行。

    終于有一日,遠遠見一座彩霞環繞的大山。一串串白鷺繞山斜飛,隱約聽到寧人心魄的佛音。

    行者躍到三藏身前,手指著那大山,喜道︰“師傅,那便是靈山了。”

    眾人一聽,更是打整了精神,整整裝束,加速前行。

    而汐蘭卻心存顧慮,轉頭去看止暢,正好看見他正依依不舍得望著她。見她看來忙避開眼神。

    汐蘭心里一冷,難道說當真到了靈山,他便……再看向他,見他對他微微一笑,那一笑包含著期盼,信任。

    汐蘭嘆了口氣,她知道,他是希望她完成他所交待的那兩件事。難道真的要他地命來換那兩件事?她本不是什麼大義凜然的人,有意落在人後,輕輕拉住止暢的手。

    止暢輕輕一掙沒能掙脫,只得由著她拉著。

    汐蘭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們逃吧,我們不去靈山。”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再不走,想走也走不了了。

    止暢眉頭微斂,捏了捏她的手,凝視著她,搖了搖頭。

    汐蘭在他眼中看到的堅定,是不可改變的堅定。心再次沉到冰谷,他是不會和她一走逃的。

    淚從白淨的臉上滑落,木納地放開他的手,一步步往靈山而去,每走一步,都覺得無比地沉重。

    沒走多遠,便有道童前來接住。汐蘭不知自己是怎麼跟著隊伍走過過了靈山,過了凌雲渡,又怎麼穿過了八百羅漢。

    都說西天靈山是極久世界,為何她越靠近靈之山頂,心便越痛?到得後來已痛得無法呼吸。只是癡癡地看著止暢,只盼能看一會兒是一會兒了。

    止暢沒上靈山之前,反有些郁慮,進了靈山反而平靜了,目不斜視,一步一步地踏著台階。雖然他地生命將到盡頭,但汐蘭卻會安然地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了,再也不用擔心她會有什麼意外。他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他知道汐蘭在看他,他不敢回頭,怕哪怕只是一眼,便再也硬不下心,離她而去。所有一切都前功盡棄。

    汐蘭心里不停地在喊,止暢,回頭看我一眼,好嗎?就一眼。她想記下他最後地眼神,要將那最後的一眼深深烙在心里。等見過佛祖,他真有什麼意外,她會憑著這一眼,去不管世界的哪個角落去將他挖出來,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然止暢至始到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心在慢慢絕望。



192 三個要求



    汐蘭甚至不知怎麼到了佛祖身邊,直到如來分配完三藏,行者和八戒,悟淨。叫了聲︰“敖玉。”才猛然醒來。

    左右張望,並不見敖玉,就琢磨開了,這敖玉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就在這時,小龍馬邁著小步子上來了,停在了如來面前。

    汐蘭睜大雙眼瞪著小龍馬,只見它在地上一滾,化成人形,一身白玉,面如冠玉,玉樹臨風,卻不是敖玉,又是何人。

    汐蘭不敢相信地將手堵在嘴里,指著敖玉,“你…你……”原來一直幫著她的敖玉竟一直在自己身邊。

    敖玉朝她微微一笑,回身向如來行禮。

    如來對敖玉道︰“你本是西海廣晉龍王之子,為了幫助楊戩瞞天過海,違逆父命,雖救了廣大百姓,卻也犯了不孝之罪…”說到這兒,汐蘭突然鼻子里輕哼了一聲。

    如來看了汐蘭一眼,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笑意,問汐蘭,“你認為有何不妥?”

    汐蘭本聽到楊戩就心里一痛,又聽敖玉是為了助楊戩才被的罰,心里就不平了,“父母之言未必就對,他既然救了廣大百姓,那還該受罰嗎?”

    三藏見汐蘭頂撞如來,只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拼命給她使眼色,她硬是看不見,或者根本是看到了當做沒看見。

    如來也不氣,“你之言雖然有理,但他這麼做也是違返了天意,這違了天意就打破了這人間的輪回,所以這罰還是免不了的。”

    汐蘭聽他說違返天意,心里就揪緊了,看見止暢,見他仍是氣淡息然。一點也不象來領罪之人。

    如來又轉向敖玉道︰“如今你護三藏有功,修得正果,現在封你為八部天龍馬。”

    敖玉謝了恩,轉過身,依依不舍得看了汐蘭一眼,一狠心。躍下化龍池,再從池中出來時已是一條金碧輝煌的巨龍,一身瑞氣,四爪踩著祥雲,好不威風。又在汐蘭頭項盤旋一陣才飛到山門,盤繞在山門里的擎天華表柱子上。

    汐蘭看著他離去,心里百感交集,他對自己的恩可以累集如山。而自己卻沒有一絲機會報答于他。眼眶慢慢濕潤了。

    正在出神,如來喚道︰“汐蘭……”

    連叫了幾聲,汐蘭才回過神來,“叫我?”

    如來點了點頭。

    汐蘭看著被封了官職的三藏等人,抿著嘴小心問︰“我算不算有功?”

    “算。”如來沒想到她自己到先邀功了,眉頭微揚

    “那你不用給我封官了,你這些官我都不喜歡。”

    “那你要什麼?”

    八戒于一邊笑道︰“我四妹妹想要個神仙當入贅高家的夫婿,佛祖給她找個吧。”

    如來和身邊地從菩薩,羅沒一聽,忍俊不禁了。如來為了保持身份,強行忍著。那些羅漢們早就笑倒去了。

    汐蘭帶著殺手的眼神惡狠狠地向八戒橫過去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不過也只是敢做做口形,讓他聽懂就行了,也不懂在如來面膠當真放肆。

    對如來陪了個笑,“別聽這豬瘟胡說,我不是要這個…….”

    “那你要什麼?”

    “我可以提幾個要求?”汐蘭小心地偷看如來。

    “你想提幾個?”

    “很多……”剛說完見如來眉頭一挑,馬上改口,“三個…….”

    “到說說看。”

    “第一,讓玉帝下台……”汐蘭正在盤算怎麼把玉帝的罪行最有力地展現出來。

    如來已經點了點頭。“他自然是下台的時候了。”

    “啊?你知道了?”汐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如來。如果他都知道了,那她這西天不是白來了嗎?

    “嗯。你看。”如來大手一揮,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屏幕一樣的東西,只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叫化正看著一只狗吃著一個黑饅頭,直流口水。眼見那一個黑饅頭就全要到狗肚子里了,叫化再也忍耐不住,以十米沖刺地速度沖了過去,一把搶進狗嘴里的饅頭,直往前跑去,邊跑,邊把那剩下的黑饅頭塞到口中。

    狗一愣之後,發狂地向叫化追去。

    叫化聽到後面的狗吠聲,跑得更快,不時回過頭來張望。從那塞滿了黑饅頭的髒臉依稀可以看出竟是玉帝……

    “這……”汐蘭看著那長相和玉帝差不多的叫化,看向如來。畢竟那叫化太髒,不大看得真切。

    “這便是你所告的玉帝,他將得到他應有的報應。以後一百次輪回或投人,投畜生都將生活在社會地最低層。”

    “原來你早已經將處理了,早知如此,我也不用上靈山了。”想著那人始終還是自己地親生父親,落到這個地步,汐蘭也不禁有些傷感。

    “非也,如果你不來,他又是另一番處境了。”

    “哦?”

    “他終究是你的父親,因為你西行有功,才免了他一些罪孽,否則他只怕得在十八層地獄中渡過這一百世輪回了。”

    汐蘭聽如來這樣說,心里寬了一些,自責之去也去了不少。

    “第二件事呢?”

    “還被玉帝迫害的人重生的機會。比如說瑤頤還被封在千年玄冰中……我母親終年不能見天日……還有很多……”

    “這個自然。”如來大手又是一揮。

    屏幕中見天邊玄冰突然爆裂,墜落在地上的冰快化成雪水,流入天河。瑤頤不敢相信地慢慢伸開雙手,仰起頭觀望頭頂的彩霞。過了好一會兒歡快地旋轉著身體,如彩雲一般美麗。

    汐蘭突然覺得眼楮一熱,兩行熱淚奪目而出,楊戩,我為你完成宿願了。轉頭看向止暢,見他正望著屏幕,嘴角掛著欣慰的笑,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汐蘭投以感激的一眸。

    接著屏幕一轉,只見紫竹和冥王站在天邊向他們這個方向雙雙下拜,起身後走向瑤頤。紫竹和瑤頤緊緊相擁,過了好一會兒才分開,走到楊戩墳前,為他捧了一把土。

    汐蘭看到此處,不敢再看,低下頭,偷偷拭去眼角的淚。

    “這兩件事,可還滿意?”如來向汐蘭微笑。

    汐蘭打起精神,點了點頭。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4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6 PM 編輯

193 前生後世



    “那第三個要求是什麼?”

    汐蘭停了停,轉頭看了看止暢,問︰“他會受罰嗎?”

    “自然會。”如來想也不想,回答得十分爽快。

    汐蘭心里那個恨啊,你就不能回答得猶豫點嗎?“那我第三個要求可以免了他的罪嗎?”

    止暢心里一震,她雖不可能免得了他的罪,但她這份心,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不能。”如來仍然回答得十分爽快。

    汐蘭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這樣吧,我幫你找個神仙當夫婿吧。”

    “什麼?”汐蘭睜圓了眸子,這如來不是開玩笑吧?這時候,誰還有這心思啊?

    “那我可以自己先夫婿嗎?”汐蘭想啊,只要他同意了,就選止暢,那如來如果守信用的話,就不讓不讓她嫁給止暢,那沒準就能免了止暢的死罪,如果實在要他死,她跟他一起去死也就是了。

    如來搖了搖頭,“這個人選,我已經為你定好了,不用你擔心。”

    “喂,不帶婚姻包辦的,我要民主。”汐蘭一聽不讓她自己選,就嚷開了。

    “你先聽我說是何人,再做反應,如何?”

    “那你說吧。”汐蘭暫時安靜了下來,還是聽聽他說什麼,再做對付。

    “你覺得本家如何?”

    汐蘭看了如來一眼。“你怎麼樣,我哪知道,不過你做得佛祖自然是好地。不過話說回來,這和給我找夫婿有什麼關系?”

    “就是說,你嫁于本家,可好?”

    所有人一起看向如來。

    汐蘭眼楮嘴巴一起張天。下巴掉得差點脫臼,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我沒聽錯吧?要我嫁給你?”

    “自然沒聽錯,我封你為佛母。可好?”

    “我做了佛母可不可以免了他的罪?”汐蘭指指止暢。

    “不能。”

    “那我不要。”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輕噓,居然還有人會拒絕如來求親。

    如來也沒想到她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這面子也有些掛不住。好在經歷的大大小小事多了,這臉皮也厚,仍鎮定得聲調都不會變一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給你些時間。好好想想還有什麼事要去處理的,在大婚前辦了吧。”

    汐蘭本想馬上說。“不用想了。”但回念一想,這止暢還沒發落呢,可別先得罪了如來,惹惱了他只怕沒什麼好事,“給多少時間?”

    “三天,如何?”

    “才三天?不行不行。”

    “那你要多久。”

    “最少三年……”如果止暢發落了,三年時間應該能找到他吧?

    如來搖搖頭,“我只給你五天時間。”

    五天怎麼夠,從這走下靈山也得三五天呢。

    正要再辯。如來已經轉過頭叫道︰“止暢……”

    汐蘭一聽他喚止暢。忙閉了嘴,怎麼發落止暢才是她最想知道的啊。

    止暢上前一步。“我在。”

    “我該叫你止暢,還是該叫你楊戩?”如來看定座下之人。

    汐蘭的心一下就抽緊了,這正是她所迷惑地問題。

    止暢淡淡一笑,恭恭敬敬地道︰“自知凡事瞞不過佛祖,所以特來請罪,任由佛祖發落。”

    “好。”如來將止暢又打量了一回才道︰“楊戩,你功高德厚,已到飛升之時,只要過了飛升之劫,便可飛升成佛。既然遇劫身亡轉世為止暢,本該好好修習正果,完成此劫難。你卻逆轉乾坤,相助前世真身,你說你該當何罪?”

    汐蘭腦袋“轟”地一聲爆開了,腳下一軟,限些坐倒在地,她認識止暢在先,楊戩在後,又親眼看到楊戩身亡。所以當止暢說,楊戩是他,而他非楊戩的時候,居然沒想到,止暢會是楊戩的轉世?

    一時的糊塗,落成了千古恨,當年楊戩死地時候,她就想到,而不去排斥于他,他們又如何會落到如今下場?

    呆呆地看著止暢,見他垂下眼瞼,道︰“天罰。”再也站不住,坐倒下去,行者眼快,一把扶住,“師妹,你怎麼了?”

    汐蘭捂著欲裂的頭,搖了搖頭。

    “既然你也知道你該受天罰之罪,可見你並沒忘了你該當的職責。”

    “屬下不敢忘。”

    “既然沒忘,念在你這麼做也是為了蒼天百姓和你母親地份上,這天罰就免了,你下池化回真身吧。”

    如來此言一出,止暢和汐蘭驚喜交加,一起看向如來那圓嘟嘟,可愛的嘴。

    止暢一轉身躍入化身池,再從池中躍出後,已是白衣白袍,如瀑的黑發上束著一個小小的紫金環,濃眉斜飛,窄長地星眸漆黑晶亮,額頭上一抹淡淡的姻紅。

    汐蘭癡癡地望著這個讓她日思夜想地人,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止暢真的就是楊戩。不應該說楊戩就是止暢,止暢比楊戩多了輪回,多了很多經歷。

    “楊戩,我給你五天時間,你去見見你母親,完成沒完的宿願,然後就回來飛升吧。”

    本來事到如今,止暢也免了死罪,應該是皆大歡喜之事。

    但汐蘭和止暢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心里象被壓了塊鉛一樣沉重。

    “好了,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你們也各就各位吧。”如來打發了三藏等人,又要小童帶了汐蘭去他寢宮休息,借這時間好好想想這婚事的問題。

    如來的寢宮本十分舒適,但汐蘭卻如坐針毯,度日如年。

    自那天在如來座下散了後,就再也沒見過止暢,不對,現在應該是楊戩。

    心里一遍一遍地咒罵,這個沒良心的,就這麼拋下了她,難道真要她給那如來老兒當老婆嗎?

    罵規罵,但還是盼著他來找她,可惜她望穿了眼也沒見他來。第四天,委曲,無助,無奈終于佔領了上峰,終于忍不住趴伏在窗台上低泣了起來。

    就在她將一塊擦了鼻涕的絲帕丟出窗外時,一陣風吹過,一片衣角隨風飄散起,落入她眼里。

    探頭一看,她窗邊牆上正依著一個人,白衣黑發,好看的眸子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揉了揉眼,再睜開,他還在。再將手臂伸到嘴邊,使勁咬了一口,“噢,好痛。”再看,他仍然還在。

    “愛哭狗,哭夠沒有?”熟悉地聲音從那性感地薄唇里發出。



194 給如來一頂綠帽子



    汐蘭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沒哭夠,永遠都哭不夠。”一邊哭一邊斜眼看著來人,“我該叫你楊戩還是止暢?”

    楊戩微微一笑,“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喂,你再哭,我可要走了。”

    汐蘭一聽,也不抹淚,直接翻出窗台,攔在楊戩前面,那速度,只怕世界跨欄冠軍也沒這個速度,“不許走。”

    楊戩口里說走,可身子根本沒動一下,仍依慵慵懶懶得依靠在牆上。伸手拭著汐蘭臉上的淚。

    在他的手指在踫到她臉的一瞬間,汐蘭再也忍不住,一頭撞進他懷中,握著拳頭,使勁錘打著他肩膀,放聲大哭,“你這個該挨天罰的,居然騙我。”

    “我何時騙你?”

    “止暢,楊戩本就是一個人,你偏要裝神弄鬼糊弄我。”

    “楊戩是止暢的前身,並非完全一人,經過化身池,化去止暢的驅體,才能二魂相合成為一人。”

    “不管,反正就是一人。”

    “你說是,就是吧。”楊戩滿是溺愛。

    “那天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楊戩任她打著,將她手攬在懷中,“如果我要丟下你,現在會在這兒嗎?”

    “你不是回來飛天的嗎?”汐蘭這幾天是憋得滿肚子的委曲。

    楊戩只是淡淡一笑,看著懷中如同小怨婦一般的女人。

    “那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為什麼才來?”

    “我去和母親告別。”

    “告別?”

    “拐帶佛祖的新娘,被捉到了只怕不比天罰輕松。”

    “你要帶我走?”剎間,汐蘭將滿肚子的報怨拋到了腦後,眼里發著精光。

    “違逆如來,你怕是不怕?”

    “我怕?你認為我會怕?”汐蘭將一臉的淚蹭在他胸前,就去扯他的衣襟。

    “喂,女人。你做什麼?”楊戩抓住那兩只不安全的小手。

    “你不是問我怕嗎?我現就給頂綠帽子給如來戴戴。”汐蘭掙出手來,又去解他的衣衫,臉上是極不懷好意地笑。

    楊戩“撲哧”一笑,又去抓她的小手,“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別調皮了。”

    “誰調皮了,我可是認真的。”汐蘭丟掉手中的腰帶,連拉帶扯地將他撲倒在地,絲緞般的黑發散落在碧綠的草地上。楊戩的衣襟散開,露出他月牙白的胸脯,仍如以前看到地那般結實而性感。

    尖尖的手指劃過散發著男性氣性的赤裸肌膚,換來楊戩身體一僵。身體隨著在身體上劃過的指尖產生著異樣的反應。汐蘭趴在他胸脯上,收去了臉上的笑。癡癡地看著這讓她以為再也看不到的俊臉。小心翼翼地親了親那在陽光下閃著珠光色的唇,一點既分。象是怕被她吻化了一般。“明天你就要飛升了。”

    “我不會飛升地。”

    “哦?”

    “只要你願意陪我,我寧肯下地獄也不會飛升。即使你不願意陪我,我有這樣心思的人也是不能飛升地。”

    “哦,也!”汐蘭摟著他的脖子歡呼,她才不要做什麼佛母。她只要他,哪怕在一起只有一天。

    那明天,是不是就是他們的分離?汐蘭一想到這兒,心又緊了。不管了,過一天算一天。既然不知明天會怎麼樣,何不好好珍惜今天。

    別手別腳地又去自己的衣扣,細滑的面料在扣子解開地一瞬間,滑落到肩膀之下,雪白潤滑的香肩眩目地展現在了楊戩眼前。

    楊戩在汐蘭眼中看到了堅決,也看到了渴望。但這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啊。這是在如來的寢宮窗台下,里面的只要來個人。從窗子上一探頭就能看到二人地春光……克制著體內的反應。輕輕拉起汐蘭滑落的衣衫,卻看到汐蘭眼中的痛楚和恐懼。這眼神和他在上次自刎前看她最後一眼時看到的一樣。心里頓時波瀾起伏,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他。

    汐蘭看著他的手慢慢將自己的衣衫拉高,眼神再轉回他臉上時,幾乎帶著哭腔地低聲道︰“你要了我吧,我不想再錯過,哪怕明天我們一起受到天罰,我也是開心的。”她靜靜地等著他的回應,可是他依然沉默,失望地慢慢放開他。

    楊戩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呼出。手臂一緊,將正要離開他身體地汐蘭擁進懷中,一個翻身將她緊緊壓在身下,以驚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吻上了她微顫的唇瓣上。所有顧慮隨著這一吻消失得無影無蹤。

    汐蘭在一鄂之後便瘋狂地回應著他。

    所有地相思,痛楚,委曲,盡數融化在這一吻之中,再也不知身外之事,也不知身在何處。心里,眼里都只有對方。

    只想將對方完全的佔有,又想將自己完全的奉獻。

    不知過了多久,楊戩才抬起頭,看著仍紅腫著眼楮的汐蘭,啞著噪子輕聲道︰“你告訴過我,這是KISS。”

    更多的淚在汐蘭眼中浸出,打濕了耳鬢的秀發,是她的楊戩回來了,真的是他。

    楊戩伏低頭,輕輕吻去她正滑落的淚,心里一抽一抽地痛,這個女人的一生實在不容易。唇順著淚痕落到她耳邊,“別再害怕,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就算下地獄,我也會拖著你的手。”

    汐蘭的心瞬間被漲得滿滿地,雖然流出了更多的淚,但嘴角卻勾起極媚極幸福的笑,使勁點了點頭,“你這次一定要說話算數。”

    “這次一定算數。”楊戩輕咬著她的耳垂,沒有人知道他對這個女人有多愛,這個女人對他有多麼的重要。他的後世違逆天意,又何曾不是為了保護她?

    如不是他發現了二十一世紀的她的靈力在滋長,不是怕她會受到上天的懲罰,他又如何會在死後轉世,不按天意去完成自己的劫難,達成飛升?而借用了自己的能力,自主去了二十一世紀。當他走出這一步的時候,便知道這是要受到天罰的,但他沒有一點猶豫地去了。

    他只是沒想到她會愛上他,改變了事態發展,他最終卻成了另一種死法,差一點煙飛灰滅。
作者: ayumi126    時間: 2010-12-18 05:45 PM

本帖最後由 ayumi126 於 2010-12-20 01:06 PM 編輯

195 遠走高飛(大結局)



    汐蘭將手穿進楊戩的衣衫,輕撫著他後腰微陷下去的腰椎,光滑的肌膚,傳遞過來的體溫,一切都如此真實。他的身體在手下起著變化,兩腿間一個物體在迅速硬漲,隔著衣衫燙著她的肌膚。

    在過去,這男女之事,對汐蘭來說只是一種交易的平台,從來沒有用心去對過誰,也從來沒有用心去體驗過二人之間的激清,這時她卻明明白白地感到他唇下帶給自己的那份鑽心般的酥麻感,而自己卻是發自內心的渴望著他,想去迎合他。

    楊戩的唇離開被他吮得透紅的耳垂,順著修長的粉頸下滑,羊脂般的滑膩感在他唇邊掃過,讓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輕舔輕吮。

    麻麻癢癢從汐蘭頸邊每一個毛孔傳向全身,緊緊扣住他的後背,強忍著不發出呻吟聲。

    頸邊的吻停了下來,壓在身上的體重也明顯減輕,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他再有動靜。睜開眼,楊戩帶著濃情黯然的黑眸正從她身體上掃過,當視線再次落在她臉上時,又黯了許多,“你真美。”

    一陣風吹過,身上一陣微涼,汐蘭才發現不知何時身上的衣服已經敞開,似雪的肌膚,柔弱地陷在草叢中。

    這很普通的一句話,她曾經聽過無數次,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象他這般讓她感到欣喜羞澀。想拉過衣衫掩住赤裸的身體,卻在他贊賞地眼神中沒有動彈半分。慢慢垂下了眼瞼,這一刻分明看到他的瞳孔又暗了許多。

    楊戩微微坐起,外衣已經褪去,他光滑的皮膚在陽光下反映出淡淡的金光,墨黑的長發隨風擺動,拂過他美得張狂的身驅,讓汐蘭的吸息為之一窒。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她消瘦而不失渾圓肩膀,手指上的微涼透進汐蘭的肌膚,讓她騷熱地身體感到微微的清涼。手指從肩膀下滑,輕撫過鎖骨美麗的孤線。再撫過高聳的胸部。平坦地小腹,他地視線也隨著手指一直下落……

    汐蘭的身體在他熱辣辣的神線下,越來越燙,慢慢泛起了粉紅色。輕咬著下唇,想忍著想逃跑的沖動。

    終于楊戩的身驅再次在她身體上投下陰影,吻上她已漲紅了的櫻唇,手卻停留在了她柔軟的腰間,呼息比方才更是粗重了許多。吻也不再象剛才一般輕柔,帶著一絲霸道的卷襲著她,靈活地舌在她張嘴吸氣時,借機探進了她口中。糾纏著她舌。

    慢慢地汐蘭已分不清到底是舌尖上的酥麻讓她暈眩還是從他腰間慢慢往下的手讓她迷失。

    在汐蘭快要無法呼吸時,楊戩的吻慢慢下移,在她身上留下朵朵梅花,最後停留在她胸前的那粒櫻桃的突起處,留連不去,滾燙地呼吸輕掃著她敏感的肌膚。

    他的手順著她大腿內側覆上她嬌艷的花瓣。嬌嫩得就象帶著晨露地薔薇,又象了無人跡的神秘沼澤。分開兩片花瓣,不知是該愛惜還是摧毀這聖潔脆弱的美。

    汐蘭全身一顫,夾緊的雙腿。臉上的潮紅更是紅過耳根。

    楊戩無法抵制地低喊一聲,瞬間抱緊她,分開她的腿,將他早已滾燙的硬挺慢慢擠進她窄小滑膩的體內。

    撕裂的痛佔據了汐蘭整個身體,她想逃,卻又不忍心逃,尖尖地指甲,扣進了他結實地後背。

    楊戩後背傳來的痛對在她體內地那滾燙飽漲的快感來說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他僵持著身體,一遍遍地親吻著她滿是紅暈的臉頰。撫摩著她濕潤的秀發。等著她身體上的痛楚慢慢淡褪。

    痛楚淡褪後,眼前關切的審視讓她心里一陣溫暖。他不管何時都總考慮著她的感受。體內的飽漲,讓汐蘭知道他的隱忍,不安地扭動身體,卻瓦解了他最後的防線。

    體內雖是急于發洩的欲望,但他仍輕輕地移動,惟恐過于激烈的動作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他的體重,摩擦著的肌膚和自己體內的漲痛讓她感到心安,她終于是他的女人了,他們再也不會分開。她迷戀他寬厚的肩膀和坦蕩胸腔上的晶瑩汗珠。伸手撫過他後背每一寸肌膚,摸到自己在他後背留下的一個個滲著血的甲印。這都是他們的愛的見證。

    他輕送緩出,視線一直不離她嬌艷的臉頰,並沒發現她再有痛楚的表情流出,才輕吁了口氣。隨著二人氣息的粗重,才慢慢加大了進出的**。

    喘息聲,呻吟聲和不知名的蟲子的鳴叫聲摻雜在一起,太陽也不好意思地躲進雲層,給下面這眼里只有彼次,只有彼此的溫情的愛人獨處的空間。

    汐蘭在他一陣又一陣的沖刺中,再也忍不住地輕聲呻吟,經過了兩世,她第一次知道什麼是黯然銷魂。到得最後,再也忍不住地緊緊抱住已汗流浹背的男體,輕喚了聲,“楊戩…”

    楊戩喉嚨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同時抱緊懷中佳人,一只手托住她渾圓的臀部,讓自己進到她體內的最深處,身體一陣輕顫,將快感推到最高點,閉上眼等著這黯然銷魂的快感褪去。

    過了好一會兒,楊戩才睜開美得讓所有人嫉妒的鳳目,沖著汐蘭微微一笑。這是幸福和滿足的笑。

    汐蘭將雙臂纏上他的脖子,將他拉低,又再送上了一個纏綿的吻。

    “哎呀,你們……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二人只嚇得七魂脫殼,抬眼望去,只見冥王正拉了大衣袖遮住臉背轉身。

    顧不得被對方看到身體而害羞,慌忙開分。各自抓著地上自己的衣衫胡亂往身上套。

    以軍訓地速度穿好衣衫才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成了煮熟的大蝦。

    “你們到底穿好沒有?”冥王僵著身子好不尷尬。

    兩只大紅蝦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楊戩終是男人,定了定神,強自鎮定,“你現在來找我們,有什麼事?”

    冥王仍是不敢回頭,“你們明天一個飛升,一個嫁人,現在不走,還等什麼時候?要辦事也得找個合適的時候啊。”

    冥王的一席話讓汐蘭恨不得一腳將他踢飛。他來的不是時候。到還嫌人家辦事不是時候。

    “我們還能去哪里?”楊戩看著咬牙切齒對著冥王背影比劃的汐蘭不禁婉爾,伸手將她的小手握住,輕輕一捏。

    汐蘭臉上更是火辣辣地燙,偷偷瞟了他一眼。看向腳下的草地。

    “輪回。”

    “輪回?”汐蘭和楊戩同時驚問。

    “對,輪回,我先去輪回台邊等你們,不要讓我多等。”冥王始終不敢回頭,狼狽地逃走了。等冥王走了,楊戩才將汐蘭摟進懷中,柔聲問,“還痛嗎?”

    汐蘭本剛剛淡褪的紅暈又飛了上來。藏進他懷中輕點了點頭。

    楊戩輕吻了吻她的額角,將她橫抱在懷中,“我們要走了。”

    “我們真地要去輪回?”

    “嗯。”

    “可是,萬一我們沒輪回到一個年代怎麼辦?”汐蘭緊緊抓住他的衣衫,象是怕一放手,他便會消失一般。

    “冥王不敢讓我們分開。”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你忘了我可以穿梭在各個年代嗎?如果他讓我們分開了。我就去撥他的胡子。”

    汐蘭“ 哧”一聲輕笑,將頭靠在他懷中,有他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冥王府……乾坤鏡前……

    紫竹流著淚抱著汐蘭。一遍又一遍地叮囑。

    冥王看看時辰,把兩個信箋塞到汐蘭和楊戩的手中,“這是你們的新身份,快走吧,過了時辰,轉錯了地方,可別怪我。”

    紫竹這才依依不舍地將汐蘭的小手交到楊戩手中,“汐蘭以後就交給你了。”

    “娘娘,放心吧。我一定會對汐蘭好的。”

    紫竹點點頭。她相信他的話。

    “快走吧。”冥王又再催促。楊戩拖著汐蘭上了輪回台,汐蘭回頭哭道︰“娘。爹,你們保重啊……”

    一塊遼闊的土地上,遠處群山連連,氣勢磅礡。

    楊戩不停地輕拍著正弓了身子狂吐的汐蘭後背,反復關切地問︰“怎麼樣?好點沒好?”

    汐蘭吐掉最後一口胃液,痛苦在呻吟一聲,“這鬼輪回台居然比暈車更難受,那死人冥王,是不是有意整我們啊,有意把那輪子開這麼快。”

    楊戩輕笑一聲,“這哪是他能控制地。”

    汐蘭拍拍胸口,“算了,算了,看在他沒把我們分開的份上,饒了他。”暈車的痛苦瞬間被他們仍在一起的喜悅化去。跳起來吊在楊戩脖子上,就要去親他的嘴。

    楊戩皺緊了眉頭,“喂,女人,你可剛吐過……那邊有條小溪……”

    “這麼快就嫌棄我了?”汐蘭假意發惱,硬是將嘴湊上去。

    楊戩聽她這麼一說,倒不敢回避了,眼楮一閉,同時閉住呼吸,親就親吧。

    汐蘭也只是想捉弄他一下,嘿嘿一笑,放開他跑向溪邊。

    楊戩這才如釋重負地長吁口氣。

    二人在溪邊洗去了臉上的汗跡,才背靠背坐在溪邊大石上取出他們地身份信箋。看他們這是到了什麼年代。

    汐蘭探頭偷看楊戩信箋上寫著常山趙子龍幾個大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趙雲可是她最崇拜的古代英雄,再看楊戩手使長槍,氣宇軒昂,實在當得這趙雲這號人物。想著這輩子要和他一起過,心里的那個美啊……

    再打開自己的信箋,臉色瞬間變色,不敢相信地將信箋翻過來復過去地看了幾遍,最後不得不承認,上面一個字也沒有。這…這……算什麼?

    楊戩見她神色不對,從她手中拿過信箋,嘴角上勾,露出會心的笑。

    “你還笑,這算什麼?”汐蘭好不沮喪,身份都沒一個,怎麼混啊。

    “沒有身份,便是你自創身份,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楊戩說完站起來,舉步就走。

    “喂,你去哪兒?”

    “自然去找劉備。”

    “你…你這麼快就要丟下我?”汐蘭大急。

    “你說你想做什麼?”楊戩也不停步。

    “當然做你老婆。”

    楊戩“哈哈”大笑,“做我老婆,還不跟我走?”

    汐蘭臉上綻開幸福的笑,急跑著追上楊戩,吊到他身上。

    楊戩手臂反抄將她抱在懷中,深深一吻,大步向前走去。

    一陣風,他們身後落下片片繁花。

    後記……

    觀世音菩薩看著半空中的屏幕中一路嘻笑的楊戩和汐蘭,不解地看向身邊的如來,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他也戴得下?“你為什麼任由他們如此胡鬧?”

    如來笑道︰“英雄終也難過美人關,這不是什麼新聞了。楊戩是走不出汐蘭的手心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之間?”

    “自然知道。”

    “那你還……”要汐蘭嫁你,要楊戩飛升?

    “我如不逼汐蘭嫁我,楊戩如何放得開所有事物和她遠走高飛?”如來收去了空中地屏幕。

    原來如此,觀世音也深為這對佳人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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