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討論區

標題: 晴了 -【千夫斬】《連載中》 [打印本頁]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3 PM     標題: 晴了 -【千夫斬】《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0:45 PM 編輯

【小說書名】:千夫斬
【小說作者】:晴了
【作者簡介】:
  太陽出來了....天就晴了,這就是我名字的來源。
  風和日麗的日子,坐在陽台的躺椅上
  打個盹,喝上一杯梅汁...邪惡與快樂的新書要開盤了
【其他作品】:調教初唐
【內容簡介】:
歷史從來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真的么?雖然是意外,但是梁鵬飛的的確確從21世紀回到清朝,既然連老天爺都給我這么一個機會!難道我還要裝傻不成?
        千萬人,也擋不住老子這個匹夫橫刀斬斷滿清的江山社稷!!!從海外開始發展,一點點勢力的積攢,一步步計劃安排,梁鵬飛所要做的就是讓這個世界為之震驚的..
        看看現代軍火推銷員穿越回清末,禍亂清廷,禍害天下!
        總之……這部書很YD很熱血,嗯,造反是肯定的,大伙慢慢看就知道了。
【小說封面】:
[attach]47047072[/attach]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3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5 PM 編輯

第一章 離奇,無名裸男被豆腐嗆死!



  廣州白雲機場裡人潮擠動,各種膚色、男女老幼都順著人流向著機場大門方向緩緩地挪動,身量頗高,長得一表人材,身形高大健碩的梁鵬飛正滿頭大汗地在人群裡擠著,惹來了不少的白眼和罵聲,梁鵬飛渾不在意地咧著嘴,露出了一口健康的白牙,與他那張讓非洲的太陽給曬得烏七麻黑的健康膚色形成了耀眼的對比。
  對於那些人的鄙視和毒舌攻擊,梁鵬飛充耳不聞,繼續在人潮中像條靈活的游魚一般使勁地向前穿梭著。「操你姥姥的,擠嘛擠,趕著送死啊?」讓梁鵬飛撞了一個踉蹌的一位身上紋著一條青龍的胖子勃然大怒,衝著梁鵬飛大聲喝罵道。

  已經竄出了人群,渾身輕鬆的梁鵬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熟悉的空氣,回過了頭來沖那位大嗓門的兄臺獰笑著比劃了一根中指:「老子沒功夫送死,專程回國送精的,你要不要?」

  石化,無數剛剛湧動到了白雲機場大門口的乘客聽到了兩人的對答,集體石化當場,一位西方金髮眼鏡男不停地在胸前畫著十字,用他那半生不熟的夾生漢語發出了內心的驚嘆:「上帝啊,想不到中國人求愛居然這麼大膽。」

  石化的人群讓西方眼鏡男的感慨給雷得外焦裡嫩,那青龍胖子差點把肺給氣炸掉。「放你娘的國際友人的屁,老子不是基佬。」

  「基佬?你的?HYA%#·%#……」金髮眼鏡男一頭的霧水看著這個面惹滴血,虎眼圓睜,抖著一身肥肉的青龍胖子,嘴裡邊冒出了一串洋文,看到青龍胖子沒反應,又是一串洋文。看樣子,這位西方金髮眼鏡男不理解中文的博大精深,每一種物定事物都有很多種的特色稱呼。不過,壞就壞在他不該用洋文來忽悠咱們中國的黑社會憤青。

  聽得眼冒金星的青龍胖子心裡邊那個恨啊,一抖身上的肥肉:「操你姥姥的,你個洋凱子,敢跟爺們裝傻?不讓你們這些八國聯軍的洋鬼子後代見識什麼叫中國功夫,老子就不信黃,佛山無影手啊噠……」

  就在廣州白雲雞場,哦不,白雲機場大門口雞飛狗跳,狼奔兔逐的當口,引起這場國際友人爭端的罪魁禍首梁鵬飛,早已經坐在了的士車裡,不停地催促著那的士司機開快一點。

  --------------------

  看著那大道兩旁鬱鬱蔥蔥的綠色,還有那白雲點綴在藍天的天空,那絲帶著一股子潮濕的空氣穿過臟腑。「還是祖國好啊,空氣這麼清新,樹是那麼的綠,連姑娘都那麼的漂亮。」梁鵬飛不由得滿懷深情地感慨了句,嚇得那的士司機不停地望著坐在副駕的梁鵬飛,心裡邊直嘀咕,這丫的是不是神經病,坐老子的車都要搞詩朗誦,拜託,剛剛那位走過人行道的胖大嬸至少有四十老幾了,還漂亮,這都什麼人哪這是?

  這丫的審美肯定有問題,雙眼皮的母豬在他的眼裡可能是絕色。的士司機不無惡意地揣測道。

  此刻所有異性落入了眼中都比雙眼皮的母豬還要漂亮的梁鵬飛沒理會的士司機的鄙夷目光,心裡邊實在是感慨萬千,一年,整整在非洲呆了一年,除了荒涼,還是荒涼,無數塌鼻齙牙,面黑若墨的非洲土著妞光著上身甩著屁股提著AK在大街上跳舞的景像似乎還在梁鵬飛的腦袋裡邊晃蕩著,整整一年的時間裡,紛飛的戰火已經讓梁鵬飛的神經變得無比的粗壯,能夠在槍炮隆隆聲中,漫不經心地躲在床腳抿著茶水用手提電腦跟那些鐵血網和輕武器俱樂部的哥們吹牛打屁外兼掐架;更能夠頂著鋼盔,穿著防彈背心在炮火轟鳴,時不時有人倒下的前線為那些政府軍士兵的新武器進行推銷示範和現場指導和維護,指導他們使用各種原料來配製各種炸藥、發射藥,指導他們復裝子彈以此來獲得對方的友誼。甚至還有心思給一位正在做截肢手術的醫生現場義務翻譯那些醫療器械的中文說明書。

  有時候生意出現了問題,自己還得想辦法跟那些傢伙鬥智鬥勇,施展一切手段讓這些暴躁的傢伙溫順下來,甚至總之一句話,他這樣的業務員,比僱傭兵更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危險人物。

  這些對於梁鵬飛這位長年穿行於界各地的危險地區跟那些危險軍閥與政府官員打交道的業務員並不算什麼,而讓他覺得難以忍受的是,這裡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不僅僅因為這些女人不符合他的審美觀念,男人真餓急了,雙眼皮的母豬也能變成貂蟬。

  可問題是,這裡正好是AIDS肆虐最為嚴重的地區,與他同住在一所酒店裡的鄰居,一位自喻浪漫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元素的法國業務員才來了不到一個月,就因為他那種浪漫的、不辨美醜的博愛感染了AIDS,這讓還沒來得及等雙眼皮的母豬變成貂蟬的梁鵬飛無比慶幸與警惕,於是,原本立志要在非洲這片熱土地上創造一個民族的梁鵬飛決定不再採陰補陽,而是重修童子功,苦修了整整的一年,整整他媽的憋了一年,接到了公司總部打來的電話,通知公司的整體交易終於完成,可以離開非洲回國的時候,梁鵬飛忍不住淚流滿面地低頭看了眼自己那不知道多久沒發揮過功效的小兄弟,終於他娘的不用再受那種痛苦了。

  站在三樓的走道裡,一口氣爬上了三樓不喘氣的梁鵬飛一手提著那個小旅行包,另一隻手用力地按著門鈴。

  「來了來了,這誰啊?」房門後邊,傳來了一個庸懶而又性感的聲音,聽到了這個聲音,原本心情已經相當激動的梁鵬飛眼珠子有泛紅的跡象,鼻孔裡彷彿能噴出青煙與火星,似乎他已經達到了獸化的前兆。

  門一下子打開了,露出了一張妖嬈性感的臉蛋,可能是剛剛從睡夢中醒來,臉上含著薄怒與嗔意,還有那雙頰尚未褪去的嫣紅,上挑的眼角帶著一股子狐媚的挑逗。

  身上一件薄絲睡袍露出了胸頸處的白膩,那件紅色的睡袍根本就遮不住她那性感惹火的身材散發的誘惑。「是你?」看到了站在站外邊的梁鵬飛,這女人不由得一愣。

  「是我!」梁鵬飛的回答也相當的簡練,邁步就進了門,旅行包被他丟在了一邊,隨手把門關上之後,那雙發紅的眼睛掃視著這個惹火的妖精。「你老公呢?」

  「他不在,你……」這女人吃驚地抬起了那只揪著睡袍領口的手掩在嘴邊,唰唰唰,一眨眼的功夫,只聽到裂帛聲聲,梁鵬飛已經由一個穿戴整齊的精幹白領變成了赤條條的極品裸男。

  「流氓……」女人紅著俏臉,只來得及喊出兩個字,赤條條的梁鵬飛伸手一撩,睡袍飄飛,大手就摟住了這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成熟與誘惑的妖精,一嘴就叨了上去。

  女人掙了兩掙,卻沒能掙開梁鵬飛的懷抱,只得緊緊地摟著這個流氓的腦袋,忍著梁鵬飛的嘴唇與大手作惡帶來的戰慄與酥麻感,發出了近乎呻吟的聲音:「小壞蛋,別,嗯,你輕點……」

  「美人,知不知道在非洲那該死的地方整整憋了一年,都快憋瘋我了。」嘴唇在那女子透著熱力與媚紅的肌膚上遊走著,一面含糊不清地嘀咕,線條硬朗的臀部一挺,就聽到了一聲消魂蝕骨的呻吟,還有一股子讓他愉悅到了極點的快樂。

  梁鵬飛的臀部就像是一臺一千五百匹馬力的中國九九式主戰坦克發動機的渦輪增壓中冷式大功率柴油機馬達,瞬間就加速到了最大,女人翻起了白眼,臉上興奮的紅潮如同潮水般瞬間就蔓延了開來,不過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呻吟著在梁鵬飛的耳邊求饒道:「別這樣,我老公他……」

  「嗯?他不是不在家嗎?」梁鵬飛不由得一愣,動作稍稍放緩,從女人那波濤洶湧的胸部抬起了頭來,那曬得油黑的胸膛,肌肉猶如青銅澆鑄,看得女人心跳如小鹿,比起老公來,這個小男人可是強壯到了極點。

  看到女人的表情,梁鵬飛作惡地一挺腰,又差點把女人給頂得魂飛魄散。半晌才回過了神來,女人雙手捧著梁鵬飛的臉,親暱地回吻了梁鵬飛那張俊朗而又曬成健康色的臉頰,急促地道:「那個死鬼不是不在家,他出差提前回來了,剛到了沒一會,現在是去樓下打醬油去了,我原本想打電話通知你別過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到了。」眼神迷離地打量著這個小自己五歲,卻把自己這個有夫之婦給迷得神魂顛倒的小男人。

  「啊?!」梁鵬飛剛才還高漲的慾望瞬間給澆個冰涼通透,日你奶奶的……居然是去打醬油?

  「還不快點收拾一下,小壞蛋,調皮……」女人看到梁鵬飛的樣子,戀戀不捨地挪開了身子,伸手往下握了一把,吃吃的笑著囑咐道。

  呯呯呯……這個時候,大門卻讓人給震得耳朵發蒙。「老婆,快開門。」

  「操!」一絲不掛的梁鵬飛拿起了自己衣物一看,剛才太激動了,小宇宙一爆發,衣服褲子都不興脫,直接就撕開的,望著那套行為藝術家都不願意穿的衣褲,這下真傻了眼了。

  女人也不由得慌張了起來,可是家裡邊又沒什麼地方能藏個大活人。「有了,上窗臺,親愛的,快點上窗臺那裡躲躲。」女人趕緊把梁鵬飛的破爛衣物全塞到了梁鵬飛的手裡,還有那個旅行包也給提起,拉著這個小情人就往臥室裡跑去,一面還不動聲音地沖那緊閉的門喊了一聲:「等一下,急什麼,老娘還沒穿衣服呢。」

  「我先穿件衣服再上去吧。」梁鵬飛探腦袋望了下與窗臺連接在一起的墻沿,至少有十來公分,確實能夠站人。

  女人把手按在了唇邊,示意梁鵬飛別說話,側耳一聽,果然,聽到了門鑰匙的響聲,女人不由得臉色一變:「來不及了,現在天黑,肯定沒人看得到你,快上去,小壞蛋,一會把那死鬼打發出門了再來找你。」女人一邊說著,一面把梁鵬飛往那窗臺上推,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只有些餘輝還在天上,天色已經暗了許多,只要小心不發出聲音,應該沒人會注意這裡。

  梁鵬飛一咬牙,就這麼光著屁股赤條條地爬了上去,接過了旅行箱子後,還意猶未意地在那女人豐盈的胸部抹了一把:「親愛的快點。」

  「哎呀,你這沒良心的小壞蛋!」女人不由得輕哼了一聲,媚眼一蕩,臉上的嫣紅在太陽的餘輝下發著嬌媚入骨的光彩,看得梁鵬飛未著寸縷的小弟弟當空而立……

  而裡邊,那女人正跟她的丈夫爭執著,因為家裡邊居然多了一隻男人的鞋,聽到夫妻倆的爭執,還有那零亂的腳步聲正向著臥室窗臺這邊靠近。梁鵬飛也緊張了起來,怎麼辦,退回去?光著屁股跟別人的老公單挑,自己還達不到沒皮沒臉的地步。

  打量了下腳下,似乎一樓那裡有個平臺,從三樓這裡跳到那個平臺上,常年穿梭於危險地帶,鍛煉了一身好本領的梁鵬飛自認以輕鬆做到,跳上去之後,從旅行袋裡邊拿出一套衣物穿起然後逃命,這似乎是最佳的選擇。

  梁鵬飛一咬牙,伸展了雙臂保持平衡,猶如一隻輕盈的,無毛(體表無毛率佔百分之九十,這點得說清楚,梁鵬飛沒有脫毛癥)的海燕往那一樓的平臺降落,誰料想,在降落到了二樓半空的時候,梁鵬飛感覺到自己的腳似乎勾到了一根電線或者是閉路線之類的玩意。

  梁鵬飛給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一勾,頓時讓他失去了平衡,不過梁鵬飛不愧是生死裡走了不知道多少遭的人物,臨危不亂鬆開了拿著旅行袋和碎衣物的手,雙手隨著身體的翻轉,作出了往下按壓的動作,梁鵬飛相信自己,只要能在第一時間雙掌接確到那平臺,他就有辦法緩衝和消除掉自由落力的重量,保證自己絲毫無損。

  手指在接觸到了那平臺的瞬間,梁鵬飛那張充滿了堅毅與勇氣的臉孔頓時僵住,那平臺居然被他的手指輕輕一碰就破出了個洞。這什麼平臺?根本就是塑料棚子。天色太暗,半空之中的梁鵬飛實在沒時間去分辨這平臺到底是什麼質量的……

  然後,失去了先機的梁鵬飛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後一亮,再一黑,一頭不知道砸進了什麼鬼東西裡邊,封住了自己的口鼻,張開了嘴那東西湧進來的時候,梁鵬飛嘗到了一股子熟悉的豆腐味道,而自己那雙掙扎的大腿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覺得一股子麻痺感瞬間通遍了全身。

  做豆腐的老夫妻嘴張得就像是那蒸得爆開皮子的黃豆,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那兩條長滿腿毛的大腿在豆腐桶外伴著那忽明忽的燈光狂抖,最後像是兩條死魚一般搭在桶外。

  「鬼啊……」老夫妻摟在了一塊,發出了尖銳得猶如當年入洞房時發春一樣的慘叫聲。

  梁鵬飛在失去意識之前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憋了一年回到了親愛的祖國,找到了一個美麗惹火的妞,不過就想著放鬆一下自己的心身,居然惹出這麼多的馬糞。要真讓豆腐嗆死,自己還不如光著屁股在電線桿上吊頸自殺,那還悲壯一點,日你奶奶的,這都什麼破事?

  第二天一早,早報的頭版出現了一條要聞,標題很驚暴:奇聞:無名裸男被豆腐嗆死!

  據我臺記者報道,昨天夜裡七點左右,XX區XX街民居,一名裸體男子,從高處跳下,砸爛了一樓豆腐坊的雨棚……該死者死因是被豆腐腦堵滿了口鼻以及肺部造成致息死亡,身份正在近一步確認當中……

  三天之後,廣州市效的公墓多了一座新墳,一位為了偷情而赤身裸體嗆死在豆腐桶裡的社會優秀進步青年梁鵬飛終於悲壯地千古鳥……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4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6 PM 編輯

第二章 差點又呃屁……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鵬飛終於又有了意識,不過,他覺得痛,頭痛得厲害,就像是有人正在拿大石磨子壓在己的腦袋上一般,偏生自己渾身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別說動彈,就算是抬下眼皮,或者是抿下嘴皮子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舉動,梁鵬飛只能靠自己的耳朵來聽。
  不對勁,梁鵬飛聽到了傳入耳中的洶湧海浪聲,再加上那種搖晃的節奏,讓常年押運貨物滿世界坐船的梁鵬飛明白了自己是在一艘船上。

  「當家的,少爺雖然走了,可您也該節哀啊。」一個較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我的兒啊,白髮人送黑髮人哪,我梁元夏怎麼這麼命苦……」梁鵬飛感覺到有人撲在自己的身上號啕大哭著,那人還真夠沉的,壓得自己差點就嚥了氣。

  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麼一回事?梁鵬飛腦袋完全糊塗了,自己的父親早就犧牲在了越南戰場上,沒過兩年母親也因為一場車禍身亡,而自己是父親的戰友帶大的,哪裡又跑出了這麼一個爹?

  梁鵬飛忍著巨痛,正胡思亂想的當口,剛才最先開口的那人又說道:「來人,把當家的扶過去。你們幾個過來,跟我一起送少爺最後一程……」

  就感覺有人過來搬起了自己,好幾雙手,把自己給搬了起來,然後放到了一張平板床?上邊,然後就覺得自己開始移動了起來。

  那幾個人一邊走一邊交談著……,一聽之下,梁鵬飛不由得大驚失色,這幫傢伙嘴裡邊的少爺似乎就是自己,而且他們這些傢伙正商量著把自己給丟進海裡邊海葬。

  我靠,不是吧,這些傢伙到底是哪來的瘋子,居然想把自己這個大活人搞海葬,梁鵬飛咬著牙根,積蓄著力氣。終於,在搖搖晃晃中勉強地發出了聲音:「放下老子……」

  「咦,劉三哥,你說話呢?」一位正在抬著木板的傢伙回頭問下另一個,那人回了一個白眼:「放屁。」

  「可我怎麼覺得有人說話?」那人還有些不甘心地自辨了句,可惜沒有人聽他的,也沒有人聽到梁鵬飛那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聲音。

  瞇著的眼縫已經能看到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船尾,梁鵬飛真急啊,操你個姥姥的,自己這個狀態,進了水,等是是個秤砣,鐵定沒命。

  終於,在那些人把梁鵬飛舉了起來,正要丟入海中的時候,梁鵬飛終於嘶著嗓子吼出了一句:「我日你奶奶的,放下老子!……」

  聲音之大,嚇得這幾個抬著梁鵬飛的人手一軟一鬆,梁鵬飛就覺得自己身子一輕,然後,就見那藍色的海面離自己越來越近,與海面的撞擊讓他疼得幾乎再次昏迷過去,嗆了一口水之後,求生的慾望激發了他最後的潛能,手腳居然能動彈了,雖然無力,但至少能讓自己的腦袋伸出海面,模模糊糊的視線裡,看到有人在那艘忙亂的奔跑著,還有好些人像下餃子一般往海裡邊跳,往自己這邊快速的游來,還有那些叫喊聲,當有一隻大手緊緊地提住了梁鵬飛的胳膊時,梁鵬飛終於鬆了一口氣,自己暫時不用死了。

  --------------------

  很好很強大,再次醒過來、腦袋被包得像是個印度阿三的梁鵬飛看到了一幫留著辮子著著腦門的傢伙之後,還以為自己遇上了演辮子戲的場面,可很快,現實就打破了梁鵬飛的幻想,他看到了兩個傷者,沒有人願意生生地把自己的手腳砍斷來拍戰爭場面,那股子腥濃的血腥味,還有那裹著傷處的布條上浸出來的血痂,就算是再好的化妝師,也不可能化得如此逼真,再加上那些人身上賁起的肌肉和露在衣裳外的皮膚上遍佈的傷痕,眼神不經意間流溢出的一絲絲如刀尖的寒芒,那種氣勢,與那些常年遊走於世界各地的僱傭兵比起來也不逞多讓。常年跟那些殺人如麻的戰士混在一塊的梁鵬飛本能地冷靜了下來,很顯然,這絕對不是醫院,更不可能是他媽的在演辮子戲。

  而那位曾經抱著他號啕大哭的壯實男子,此刻正坐在他的床前,虎目含淚,憂心忡忡地打量著表情呆滯,目光震驚的梁鵬飛,也就是他的獨子。

  「看樣子少爺只是讓那門炸開的炮管碎片砸昏死過去,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略通醫術,實際上也就是在醫鋪裡邊當過一年夥計的一名船員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脈,打量了梁鵬飛一番之後,有些吃不準地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所有擠在船艙裡的人們都不由得集體地翻起了白眼,包括梁鵬飛自己,恨不得揣這個比廣州老軍醫還無恥的劣醫一飛腿。那位自稱是梁鵬飛父親的中年男子面色頓時變得鐵青,挑著眼角瞅著這傢伙:「那他為什麼不認得我?」

  「老爺您別急,讓小的想想,這個……」這位蹩腳醫生拈著鼠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梁鵬飛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而剛才從他們之間的談話還有著裝與武器上,梁鵬飛得到了一個結論,自己身處的並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在清朝,那就是說,自己所處的年代是清中或者清末。

  而且這位自稱自己老爹的老傢伙身份也相當可疑,光是他手上那厚得磨人的老繭,梁鵬飛就能肯定這絕對不是一雙拿著算盤跟帳薄跟人打交道的手,海商,海盜,又或者是這傢伙是海商又兼職海盜也說不定。

  自已身經無數磨難,南美叢林、南亞叢林,非洲的大沙漠,荒蕪的戈壁,到處都充滿了危機的中東,自己憑著冷靜與機智一次次地逃脫了死亡的危險,沒想到居然會馬失前蹄,光著屁股嗆死在豆腐桶裡,然後,很戲劇性地穿越到了這個時代。

  「我的兒啊,可憐的,讓那碎片給砸了一下腦袋,居然連爹都認不得了。」看到梁鵬飛副半天一聲不吭的呆樣子,中年男子不由得抬手握住了梁鵬飛的手,老淚縱橫。

  「啪!」一聲脆響,驚得屋子裡邊的人群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梁鵬飛跟那中年男也給嚇了一大跳。居然是一個站在人群裡的光頭拍自己的腦袋發出來的聲音,梁鵬飛不由得暗暗砸舌,這傢伙該不會是有自虐傾向吧?

  「當家的,哦不,老爺,小的好像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這位看起來有點愣頭愣腦的光頭年輕壯漢擠上了前來,那光禿油亮的腦門上有一塊猙獰而又醒目的傷疤,健碩的肌肉上流淌的汗水和血漬交錯,讓他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蠻橫得近乎野獸的氣息,可對那位中年男子,卻露出了一副憨厚討好的笑容。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中年男沒好氣地吼道。那傢伙傻呵呵地撓了撓頭:「老爺,去年咱們海連行去呂宋,當時遇上了一艘肥洋船,走的全是重貨,當時抄他們的時候,小的腦門就挨了一槍子,還好托老爺的富,命硬,沒死,不過也糊塗了好幾個月,怕是少爺他……」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5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6 PM 編輯

第三章 YD的職業:海盜兼海商



  「啪!」一群成日與死神打交道的大佬爺們集體在大腿在拍了一巴掌,那位偽劣醫生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沒說,是這個理,以前小的在藥鋪的時候就聽那老醫生說過,腦袋受了重擊,醒來之後,可能會忘記過去的事情,怕少爺就是這種情況。」
  嗯,梁鵬飛也眼前靈光一亮,差點也在自己的大腿上來一巴掌以發洩內心的喜悅,天道哥有靈,發了神經把自己丟到了這個時代,還不忘記送個人情,正所謂天涼有人送鋪蓋,這位光頭佬還真是咱老梁的福星,雪中送碳來了。

  看這老傢伙真情流露的樣子,自己靈魂霸佔的這個少年郎的身體應該就是這傢伙的兒子,梁鵬飛眼珠子賊溜溜地掃了一眼周圍,心裡邊很快就給自己做出了定位,其他的可以不管,但這個爹必須得先認下,至少在海船上邊先撈上一張長期飯票再說。

  「等等,我怎麼覺得你很熟悉……」心中已經作出了選擇的梁鵬飛抬起了眼皮,打量著跟前的這位一身暗花綢袍,體態魁梧的中年男子,目光由茫然,漸漸地變成了一種疑惑。

  聽到了梁鵬飛這位少爺開口說話,剛才還跟菜場似的船艙裡邊頓時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落到了正在醞釀感情的梁鵬飛身上。

  「爹?對,我認得你,你是我爹!」那些傢伙竊竊私語的時候,梁鵬飛突然臉上恢復了神彩,反握住了這個老男人的手動地喊道。「我還記得爹爹的名字叫梁元夏。」梁鵬飛記得,自己掉進海裡邊之前,這位自稱是自己爹的綢袍男子自稱梁元夏。忍住噁心,讓自己的表情和神態盡量地貼近那種喜認親人的孩子。

  看到自己兒子還能記得自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梁大官人激動得含著一包眼淚一把就抱住了梁鵬飛:「我的鵬兒還記得我是他老爹,哈哈哈,好好好,記得爹就好,老天爺總算是沒瞎眼,我老梁家總算是沒絕後啊。」

  父子倆人摟在一塊瞎激動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擠出了兩滴眼淚的梁鵬飛才從梁元夏的懷裡邊掙脫出來,嗯,梁鵬飛很不適應倆大佬爺們摟一塊乾嚎,至從十歲之後,除了女人,自己還真沒跟同性摟這麼久過。

  「可是爹,他們又是誰?雖然兒子覺得他們也有些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他們叫什麼……」梁鵬飛轉過了頭,望向其他人等的時候,表情又變得迷茫了起來。

  「……這個,且聽為父細細道來。」

  --------------------

  是夜,梁鵬飛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船艙內的床,望著那透過舷窗照到地板上的月光,傾聽著外邊的濤聲,還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心裡邊正盤算個不停,經過了一天的時間,梁鵬飛終於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自己的處景。

  現在是滿清乾隆五十五年,而梁鵬飛現在,正在一隻剛剛與剛在婆羅洲島(加裡曼丹島)上立國的蘭芳共和國做完了一筆交易的商船上邊,這是一隻由六艘海船組成的船隊。不過,他們剛離開蘭芳共和國不到五天,就遇上了一隻法蘭西人的船隊,對方船高炮重,就想從梁元夏的這隻船隊上撈上一筆,結果就在這場激烈的戰鬥當中,已經十七歲,算是成年的少主人梁鵬飛拿起了武器,與敵人展開了憤力博殺,嗯,不過結果有點遺憾,這傻小子點子有點背,他正站在船舷處越戰愈勇,力斬好幾名跳過船幫來的海盜之後,不料對方的船上一門火炮因為填充炸藥過多,結果炸膛了,而他就恰好讓一塊崩飛來的火炮碎片給砸在腦門上昏死了過去,結果,梁鵬飛的靈魂就附身了,霸佔了這具身體,得到了一份讓無數起點讀者都心動不已的終極大獎:穿越。

  那些法蘭西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只商船隊其實就是一夥亦商亦盜的、戰鬥力相當強悍的半職業海盜所組成,結果就這麼踢在了鐵板上,三艘武裝商船,兩傷一沉,反倒讓梁元夏奪得了二條戰力不菲,擁有火炮二十四門的歐式快帆船,因為是接舷戰,所以,傷的這兩條武裝商船雖然外觀破爛了點,其中一條更是因為火炮炸膛而掀開了一部份上層甲板,不過只需要加以修理就能加入船隊,而梁元夏的商隊也只損失了三條商船,不過,有了那兩艘修補之後就能繼續航的武裝商船,一來二去,實力不降反漲。

  自己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唯一比過去優越的怕就是自己的身家暴漲而已,可問題是,錢多有用嗎?梁鵬飛不由得嘆了口氣,滿清滿清,自己最痛恨的朝代,偏偏那位精神錯亂的雷神大哥把自己給雷到了這個時代,倒真應了一句老話,越恨什麼,越得什麼。

  而現在恰好是乾隆末年,也正好是西方工業革命的大發展時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裡,中國,逐漸地被西方拉開了距離,再過上數十年,中國的大門,將會被英國的大炮轟開,轟爛,接著,太平天國把整個天下攪得天翻地覆,到了最後,連塊遮羞布都剩不下。

  穿越之前的梁鵬飛也是位憤青,每每看到中國近代史,總會忍不住拍桌子罵娘,一股子憋屈的氣老在壓在心頭,壓抑得讓人難受。而現在,自己真的到了這個時代,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民族就在這個異族政權的統治之下,繼續消亡下去?

  越想越激動,越激動心情就越覺得昂揚,梁鵬飛絞著雙手滿臉激動地在船艙地溜躂著,怕個屁,老子前世就成天往刀光劍影裡邊鉆,在各種最為艱難危險的環境裡邊做最危險的生意,而現在的自己好歹也是穿越眾,兩世為人,頭腦裡邊有著無數先進的理念與知識,更重要的是自己熟知歷史的走向。到了這一世,既然有命來到了這個時代,為什麼不博上一把?男人嘛,就該活得痛快,喝最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女人,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江山。

  「我說,少爺該不會是在犯病吧?」舷窗外邊,一位船員拿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同伴。

  「看樣子不太像,誰犯病會像少爺這樣?你看少爺那邁步的速度比四條腿的驢還快,像有病的嗎?」另位一位船員湊腦袋過去看了兩眼之後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哪個王八蛋在外邊說本少爺的壞話?!」梁鵬飛聽到這話,氣得七竅生煙,這些混蛋,難道不知道悄悄話應該把音量放低嗎?居然把本少爺跟驢子比較,這不是故意寒摻人嗎?

  梁鵬飛頓時聽到了外邊傳來的倉皇腳步聲由近及遠,不由得得意地大笑起來,心情哪裡還有剛才的鬱悶與煩惱。

  第二天一大早,梁元夏親自給梁鵬飛端來了吃食,一大碗噴香的魚肉粥,滿是老繭的大手笨拙地捧著那碗香噴噴的粥遞到了梁鵬飛的手裡。「兒子,來,快吃,這是今天早上爹親自打的魚,你傷還沒好,就坐床上喝吧。」

  這位當爹的這番舉動著實讓梁鵬飛感動得眼淚崗崗的,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感受到親情溫暖的梁鵬飛實在是覺得心裡邊發酸,眼眶發澀。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6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7 PM 編輯

第四章 付贖金的海盜?



  看著梁鵬飛埋著頭大口地嚥著那滾燙甜香的魚肉粥,梁元夏長出了一口氣,這一次帶梁鵬飛跑海商,還不是因為希望兒子能早日成器,早日接下老梁家的這份家業。昨天那一場驚嚇,把他的魂都給嚇掉了大半,老梁家到了梁鵬飛這一輩,可是一根獨苗,他要真有個萬一,自己又該怎麼向自己的老婆,還有梁鵬飛的奶奶交待?要知道,梁鵬飛這根獨苗可是母親眼中的命根子,心頭肉。
  吃干抹盡,梁鵬飛滿足地打了個飽呃,還是咱中國的飯菜香,非洲那裡食物的味道雖然也別有風味,可是翻來覆去就那幾樣,哪及得咱們中國幾大菜系,味道千變萬化的千百種名菜。就光這碗魚粥,把梁鵬飛的饞蟲給勾出來了,回到了陸地上,先整他媽的一頭烤乳豬來過過癮先,想著那焦脆金黃的豬皮,那冒著油脂的乳豬肉,老梁的口水差點就滴了出來。

  「鵬兒,還不夠啊,爹再去給你盛一碗來。」梁大官人自當是兒子食慾大漲,很欣慰,能吃就是好事,這證明兒子的恢復能力不錯。

  「不用了,兒子已經飽了。」梁鵬飛搖了搖頭。「有什麼什麼事讓兒子做的,您就吩咐吧。」梁鵬飛從來就不是一個屁股能座安穩的主,腦袋上的傷痛已經消了許多,而又剛撈了一頓飽的,渾身力氣沒處使的梁鵬飛自靠奮勇地道。到達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就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瞭解周圍的人和事,這是一位優秀的業務員必須具備的條件。

  「能有什麼事,呵呵,你小好給我好好地養好你的身子就成,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梁元夏接過了大海碗擺在了一旁,拍了拍梁鵬飛的肩膀道。

  這個時候,管事魯元提著一把火槍走了進來告訴梁元夏受傷的船隻都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那二十來個被俘虜的洋人都經收押在了底艙,詢問梁元夏該怎麼處置這幫傢伙。

  「敢搶老子的船隊的人還真沒幾個,他們這些法蘭西人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了?」梁元夏挺直了魁梧的身軀沉聲道,身上透著一股子狠厲的殺意。

  「小的讓通譯問了,他們自稱是剛好路過這一帶,見了咱們的船隊並沒有多少火炮,所以就想撈上一票,另外就是,希望我們能把他們這些俘虜放了,他們可以向我們交納贖金。」魯元恭敬地答道。

  「咱們這一行辦事的可沒這個規矩,把我兒子傷成這樣,還想活命?都給我砍了,喂鯊魚。」梁元夏大手握拳,眼中的精光比那斜射進艙的朝陽還要刺眼。

  梁鵬飛瞇起了眼睛,心裡邊覺得奇怪,贖金?貌似在西方,只有貴族之間的戰爭還才需要用贖金去贖回人質。聽到了梁元夏的吩咐,連眼角都不抬一下的魯元轉身就要走出了艙門。

  梁鵬飛開口叫道:「等等,魯管事,麻煩你把那把火槍給我瞧瞧。」梁鵬飛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魯元手中的那把火槍,還真沒見過這種老式火槍的真品,以前最多也就在圖片上看到過,梁鵬飛不由得有些心癢。

  魯元對於梁鵬飛的命令不由得一愣,抬眼掃了下梁元夏,見梁元夏沒有任何的異意,把手中的火槍遞到了梁鵬飛的手裡邊。「少爺您小心點,這把火槍已經裝好彈藥了。」

  梁鵬飛麻利地接到了手裡邊,擺弄了幾下,不由得鄙夷地撇了撇嘴,看樣子還真不愧是十八世紀,這燧發槍造得這麼簡陋,比燒火棍子漂亮不了多少,想想自己在後世玩過的那些輕武器,梁鵬飛一下子沒了興趣,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槍身上的某處時,不由得一愣:「不對啊,既然是法國人,怎麼會用英國人的槍械?」

  魯元跟梁元夏兩人腦袋上都冒起了問號。「鵬兒,你這話是何意?」

  「老爹您看這裡,這槍身上製造商的公司名字用的是英夷的文字。」梁鵬飛的手指點在了那串槍身的字符上邊。聯繫起剛才的贖金問題,梁鵬飛的心裡邊不由得起了一絲疑心。

  「對了,其他槍械跟這只都是同一種型號的嗎?」梁鵬飛把那柄火槍交還給了魯正後追問道。

  「這個,小的當時沒在意。」魯正微微一愣,搖了搖頭答道。

  「爹,那些人先別殺掉,我想先去看看。」梁鵬飛轉過了頭來望向父親梁元夏,梁元夏笑道:「你既然覺得有問題,就去處理。」

  聽到了這話,還有那梁元夏對自己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目光,心裡邊滾燙的梁鵬飛狠狠地點了點頭。

  果然,繳獲的六十九桿火槍全是英國製造,就連那些火炮也都是英國製造,最終,梁鵬飛在這艘武裝商船的船長室裡找到了答案。

  梁鵬飛拍著那本船長航海日誌還有海圖肯定地道:「爹,這絕對不是一艘法蘭西夷的武裝商船,而是英夷的。您看,這航海日記還有這張海圖也全是英夷的文字,而且上邊的記錄已經說明他們至少在這裡已經徘徊了至少三天以上,這裡邊肯定有問題。」

  梁元夏的表情也跟著變得陰沉了起來,挑了挑眉角,回頭望向魯元。

  這位很少會主動發言的魯管事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梁元夏回過了頭來,拍了拍梁鵬飛的肩膀:「好小子,不愧是咱們老梁家讀書讀得最多的,腦子比爹還好使。」

  「還不是您老培養得好。」梁鵬飛甩手就是一記小馬屁過去,果然,梁元夏梁大官人眉開眼笑地,一副老懷大慰的樣子。

  --------------------

  「少爺果然猜得沒錯,他們不是法蘭西夷,而是英夷。」就在梁元夏與梁鵬飛父子倆站在這艘歐式武裝商船的船頭,欣賞著這碧藍寬廣得令人心碎的海面的時候,表情似乎永遠一成不變的魯元回來了,身上的血腥味似乎又濃了點,手背上還沾著尚未完全凝結的血痂。

  「不過,不論小的怎麼問,他們就是一口咬定他們是一群假扮法蘭西夷的英國海盜,希望我們能夠答應他們的條件,願意用三千個金幣贖回他們的命。」

  「老爹,我想去親自問問。」梁鵬飛鬼腦筋一轉,這幫子傢伙嘴這麼硬,裡邊絕對是大問題,要真是英國海盜,難道他們會認為自己的政府會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著想出錢?

  這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對海盜還講人權?梁鵬飛不由得在心裡邊暗笑。

  底艙裡邊點起了十來只火把,把這裡邊照得燈火通明,那二十來個英國人被捆住了手腳丟在一個角落,很多英國佬都是口鼻流血,眼眶青腫,看向魯元的表情都帶著仇恨與戒懼。

  還有兩個被掛在了船壁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破碎得堪比常年乞討的乞丐,在他們的跟前,擺著一個火爐,裡邊的烙鐵在火爐裡邊擺著,紅得耀眼。

  「老爺、少爺,你們怎麼來了?」昨天給梁鵬飛雪中送碳的光頭佬赤著上身,露出了一身油黑的皮膚和那身稜角分明的肌肉。手裡邊的鞭子上似乎還掛著碎肉和血痂,看到了這爺倆,露出了實在的笑容,不像是在施酷刑,倒像是一位正在為莊稼除草的憨厚老農。

  旁邊正提著火槍戒備的偽劣醫生也向沖這邊打了招呼。

  「和尚,書生,別把人給弄死了。」梁元夏呵呵地笑道。陳和尚就是光頭佬的外號,真名叫陳大壯,人如其名,因為他腦袋天生禿頂,所以大伙都稱他為和尚。書生就是那位偽劣醫生,他姓白,出生於書香門弟,算得上是一位知識比較豐富,頭腦靈活的文化人,曾經在藥鋪裡邊學過醫,所以平時海盜們有些小病小傷也都由他來負責,時不時幫忙寫寫家信什麼的,所以,原本的姓名沒人叫了,反倒是白書生成為了他的標誌性稱呼。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7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7 PM 編輯

第五章 長江後浪推前浪,兒子是比老子強。



  「鵬兒看你的了。」梁元夏沖梁鵬飛吩咐了一聲,,逕直尋了張椅子坐下,拿起了個大煙袋抽了起來,看得梁鵬飛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好熟悉的煙味,一想到後世的中華和小熊貓,梁鵬飛就覺得嗓子眼在發癢。
  「先生們,你們當中誰是領頭的?」拋開了雜念的梁鵬飛一張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語,那名湊上前來準備替梁鵬飛翻譯的通譯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瞪圓了眼望著梁鵬飛,就像是聽到了自己家裡邊那長著一口哨牙的黃臉婆居然會偷人的消息一般。

  梁元夏的嘴大大地咧著,好半天都沒合攏,就算是那位擺著一張撲克臉的魯元也一臉的詫異,手裡提溜著的火槍差點擦槍走火。

  倒是光陳和尚晃了晃腦袋,一臉崇拜地望著這位少爺。「少爺還真是能人,夷話說的可真夠順溜的。」略通一些夷文的白書生摸著自己唇邊那稀疏的鼠鬚,發著這樣的感嘆。

  「我,我是康登號的船長,喬治·科姆利爵士,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貴族。」那個被掛在艙壁上的英國佬嘶啞地叫道,望向梁鵬飛。看到這傢伙的狼狽樣梁鵬飛差點笑出聲來,這傢伙兩隻眼睛青黑得跟中國國寶似的。

  「哦?英國貴族?」梁鵬飛咧了咧嘴,英國貴族?他還真知道幾個,當初可是跟不少的英國業務員打個交道,繼續了英國佬那種狗仔隊天性的他們告訴自己不少關於英國貴族的秘聞趣史,好些貴族在白天的時候道貌岸人跟個紳士似的,到了夜裡把自己打扮得跟地獄惡鬼似的吸著毒,互相搞屁眼。

  帝國資本主義不愧是人類的毒草,還是社會主義好啊。梁鵬飛不無惡意地想道。

  --------------------

  「我們確實不應該這麼對待一位貴族,光頭佬,把他放下來,然後給他口水喝。」梁鵬飛目光透著一股子憐憫,就像是一位要給臨死的病人做告解的牧師。而那位通譯現在已經站到了梁大官人的身邊,為外語不太精通的梁元夏翻譯梁鵬飛與英國佬的對話。

  很快,這位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似乎連肋骨都斷了兩根的喬治船長被光頭佬捆到了一張椅子上,灌了一碗水之後,似乎恢復了一點精力,支著一隻發青的眼眶向梁鵬飛點了點頭:「閣下這麼做,是不是願意答應我們的條件?」語氣裡邊有了一絲溢於顏表的輕鬆與欣喜。

  不過梁鵬飛並沒有讓他如願,梁鵬飛搖了搖頭,逕直找了一根凳子坐在了這位喬治船長的對面:「不不不,你會錯意了,親愛的船長先生,我這個人喜歡誠實的人,遺憾的是,你們沒有說實話,所以,你們的條件我不可能答應。」

  喬治船長呼吸微微一頓,目光閃爍:「我從來沒想到,清朝人居然能把英語說得這麼好,先生,您是第一個。」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不多了,別跟我廢話,告訴我你們在這一帶停留三天到底有什麼目的。」

  「先生,我說過了,我們只是一群海盜而已。」被捆在椅子上的喬治仍舊嘴硬道。梁鵬飛氣得笑來:「很好,親愛的爵士先生,你知道不知道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不見棺材不掉眼。」梁鵬飛的眼神像是一條吐著紅信的毒蛇,讓喬治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先生,您難道不想要錢?三千枚金幣,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我聽說,你們西方的歌劇很著名,其中有一些特別的歌手,聲音高亢到讓女高音都自愧不如,是吧?」梁鵬飛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一條露出了尾巴的狼外婆。

  「我想先生您說的是閹伶歌手,太神奇了,想不到先生您居然知道歌劇?」那位破了相,頂著一對熊貓眼的喬治船長很是吃驚地道。他願意跟梁鵬飛這麼繼續拖延下去,最好能博得這位熟悉西方文化的華人海盜的好感,以便讓自已能保存住性命。

  「呵呵,是的,不知道諸位先生有沒有興趣組建一隻龐大的閹伶歌手歌劇團?」梁鵬飛大笑了起來,心中的惡趣味像是找到了發洩點。

  梁元夏聽到了那名擦著額頭的冷汗的通譯結結巴巴地把兩人的對話給翻譯過來之後,不由得大樂,撫著那濃密的絡腮鬍子沖梁鵬飛翹起了大拇指:「好創意,老子還真沒見過西夷太監。」

  那些個英國佬們全都臉色慘白,神情倉皇得像是一群要被開膛破肚的雞仔。

  「魔鬼,你不能這麼做,我們是大英帝國的軍人。」喬治船長就像是讓人拿火槍捅進了屁股一般尖叫了起來。

  「哦……」梁鵬飛刻意地拉長得聲音。「你們是大英帝國的軍人?嘖嘖嘖,剛才船長你不是說你們是海盜嗎?怎麼轉眼就變成了軍人,不誠實的人,就必須受到處罰。」

  梁鵬飛回過了頭來,沖陳和尚打了個眼色,陳和尚憨厚地一笑,大步衝進了人堆裡拖出了一個英國佬,朝著另一個船艙拖去,那人拚命的掙扎咒罵甚至是哭求,陳和尚仍舊帶著一臉的笑容,彷彿是正要為自家的孩子做上一頓白斬雞的慈祥父親。

  不大會的功夫,裡邊的咒罵與哭求在瞬間停頓,接著就是一聲淒厲得像是狼嚎的慘叫聲,然後就再沒一聲氣息,陳和尚像個沒事人似地走了出來,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可那臉上新被濺上的血漬讓他的模樣變得無比猙獰。

  「從現在起,我每問你一句話,如果你的答案讓我覺得你在撒謊,那麼,就會有你的一個同伴加入到新創建的閹伶歌手歌劇團裡。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前世早就看慣了這種場面的梁鵬飛臉色堅硬如鐵,聲音冷得像是摻入了南極深處的玄冰。

  「你一定會下地獄。」喬治·科姆利爵士無比怨毒的詛咒道。

  「回答錯誤,鐵柱。」梁鵬飛歪了歪腦袋,陳和尚心領神會地朝著那些擠成了一團的英國佬走了過去,像是走進豬圈挑選肥豬的屠夫。

  「你不能這麼做。」喬治·科姆利爵士慘叫道,不停地掙扎著。「不用太著急,這裡一共有二十多位,你還有很多的機會,我保證讓你最後走進那個艙門。」梁鵬飛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從容地等待著另一個船艙再次傳來了慘叫聲。

  「長江後浪推前浪,兒子是比老子強。」梁元夏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冷汗,心裡邊頗為欣慰,這才是老梁家的子孫,比自己當年還強上那麼一點點。

  「親愛的爵士,其實我是一個心軟的人,如果你能坦誠一點,或許,來上一杯紅酒,再擺上一盤牛排才是貴族的談話方式。可惜,你讓我失望了。」

  聽到了誦譯的翻譯,梁大官人老懷大慰:「不愧是我兒子,連當爹的一棒子一把甜棗的本事都學了去,有出息。」後邊的魯元聽到梁元夏這話,在那狂翻白眼,你們爺倆本就是一路貨色,當家的也忒不要臉了。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你這個魔鬼。」喬治·科姆利爵士淚流滿面地哭叫道。「魔鬼只配舔我的腳背。」梁鵬飛吸吸鼻子,覺得自己很像當年的反殖民抵抗軍領導人。

  很快,他說出來的消息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7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8 PM 編輯

第六章 爺倆一個德行……



  十多天之前,在印度英國東印度公司得到了消息,西班牙殖民地運輸船隊在呂宋收刮了大量的財富,啟程前往西班牙,不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艘運寶船的船體似乎出現了不小的麻煩,所以只能先留在呂宋修理,而運輸船隊則先行前進,在印度的港口停泊以等待這艘運寶船。
  得到了這一消息之後,東印度公司的一些人便動了心思,於是,便派遣了一批駐紮在印度的英國海軍偽裝成法國海盜,游弋在這一帶,這裡,將是那艘運寶船的必經之地,以期能夠出其不意地襲擊這艘寶船,獲得一筆巨大的財富。

  「到底那艘船上有多少財寶,讓你們如此動心,甚至甘願偽裝成海盜來做這件事?」梁鵬飛仍舊面不改色地繼續追問。

  「具體數目我們沒有辦法打聽到,不過我們通過各種手段,還得得到了一些消息,至少有六七千磅的黃金和金幣和大量的香料及物資。」在有可能成為閹伶歌手歌劇團團長的威脅之下,喬治船長很痛快地把事情全都抖了出來。

  「多少?」梁鵬飛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嗓子眼有點發乾,問話的聲音都有點走調,剛才那一臉的冷酷全變成了貪婪。看得那位喬治船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又非常確定地重複了一遍,就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老婆昨天沒跟自己睡在一張床上般堅決。

  --------------------

  僻靜的船長室裡,傳來了梁大官人那堅決而又堅定地聲音:「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們三艘船就敢做,咱們還怕個屁,干!」

  「爹,我倒有個主意。」梁鵬飛摸著下巴,笑得像是一隻剛剛抓住了老鼠的貓頭鷹。

  「不行!」梁元夏聽了梁鵬飛的主意之後,不由得臉色大變,連連搖頭。

  「老爹,難道我這主意不好?」梁鵬飛看到老爹梁元夏堅決的表情,不由得分辨道。

  「主意是好,可是太危險了,咱們老梁家就你一根獨苗,你要是再出什麼事,我怎麼跟咱們老梁家的列祖列宗交待,還是老夫親自出馬。」梁大官人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架勢。

  看到這位偏宜老爹如此對待自己,梁鵬飛就覺得眼睛有些發澀,這個偏宜老爹對自己也對無私了。

  「老爺、少爺,您二位都不能去,畢竟在西夷的船上,敵眾我寡,太危險了,還是讓小的帶上幾個人過去。」魯元站了出來勸道。

  「你們能說上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嗎?誰能比少爺我說得順溜,我就留下。」梁鵬飛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梁大官人也有些意動,可又想起了昨天才發生的那件事,兒子的命差點就丟了,再來一回,梁大官人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可沒那麼堅挺。

  梁鵬飛看出了老爹的表情,湊上前去蠱惑道:「老爹,咱們剛跟英國人幹了一仗,雖然沒死多少,可是傷員卻不少,如果硬來的話,絕對會吃大虧損,何況您兒子我不僅懂得西班牙語,而且還有一顆遺傳自您的靈活頭腦,由兒子出馬,絕對會馬到成功,只要控制住了那艘運送財富的帆船,我們把他們全部拿下的把握就至少有九成以上。」這傢伙向來是把利益看得比性命還重。

  更何況,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在這個隊伍裡豎立起個人的威望,為了自己的目標,他不願意讓這位與自己的身體血脈相聯的父親是替自己背負那個重擔。「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梁鵬飛想起了後世一句很讓人熱血的廣告詞。

  「讓我再想想……」梁元夏看著梁鵬飛那雙無比堅決的眼睛,既覺得欣慰,又覺得心疼,小崽子長大了,總有一天要從自己的懷抱裡邊飛出去,雖然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可幼鷹要是不經過失敗,哪裡能翱翔於天空成為霸主。

  梁元夏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也是這般大,因為一次與另一夥海盜火拚失手被擒,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梁鵬飛的爺爺掏光了家底,花了三十萬兩白銀才把自己從那個對手的手裡邊贖回去,然後任憑娘親怎麼哭鬧,硬只給了自己一條小船,三十個人,把自己趕出了家門,只留下一句話:「老梁家沒一個孬種,有本事,自己把臉掙回來。」

  五年之後,自己帶著另一夥海盜老大的人頭,還有自己的三艘大船回到了家門前,卻發現,父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自己,從那以後,自己也轉入了正途,幹起了海商,半商半盜,積累了驚人的財富,這一晃眼,三十年過去了,當年對著老爹鼻子嘴巴撒尿的臭小子,也長成了彪形大漢。

  梁元夏臉色變幻了無數次,最終閉上了眼睛:「魯管事,鐵柱,白郎中,你們跟著少爺去,要是少爺回不來,你們也不用回來見我了。」

  「爹!」梁鵬飛這一聲爹叫得再沒有一絲虛偽與敷衍,朝著梁元夏真心誠意地跪下了雙膝,這個爹,他認了。

  「給老子站起來,咱老梁家有的是血性漢子,就沒一個軟骨頭,掉屁的貓尿。」梁大官人踹了梁鵬飛一腳,起身就往外走,梁鵬飛聽到了船艙外邊傳來的對話。「老爺,您流眼淚了。」

  「滾,你老爺我讓風吹沙子瞇了眼,大驚小怪個屁……」

  聽到了梁元夏的聲音,梁鵬飛抹了把眼淚,看到魯元與那陳和尚的目光,很虛偽地道:「老子風吹沙子瞇眼不行嗎?看個屁。」

  「……」魯元那張撲克臉變成了那塊揣在火爐子裡的烙鐵,在那狂翻白眼。這對爺倆還真是一個德行。

  白書生跟陳和尚兩人憋的臉色發紫,卟哧卟哧地往外吱聲,就像正在放連環屁。結果讓惱羞成怒的梁鵬飛攆上,在這兩個混帳的屁股上一個賞了一無影腳:「滾,還不給老子去準備。」身上的殺氣讓這些傢伙全都抱頭鼠竄。

  --------------------

  南中國海,海馬灘附近,一艘破得慘不忍睹的武裝帆船正飄浮在海面上,那零落的滿是洞眼的帆,還有那生生在炮位處掀開了一大個口子的船體,還有那仍舊寥寥升起的青煙,以及那船身上到處潑滿的血痕炮痕,證明著這艘戰船經過了一場無比慘烈的決戰,最終,能飄浮在水面上,已經是上帝所給予的奇跡了。

  梁鵬飛很滿意,這艘船已經經過了不少的藝術加上,那帆布被梁鵬飛刻意地指揮著人把部份的帆布用火把燒出了洞孔,還用血和在船上找到的墨水四處潑濺,而且,還安排了不少的屍體,嗯,大部份是活人假扮的,這個時候,斜躺在一個甲板炮位上的「屍體」伸手撓了撓屁股,被走過來的魯元踹了一腳之後,趕緊死了回去,趴在那炮身上一動不動的,旁邊另一具正在挖鼻屎的「屍體」看得真切,兩眼一閉,手指都還插在鼻孔裡死了過去。

  「……素質啊素質。」看到了這一切的梁大少爺不由得搖著腦袋嘆了口氣,比起那些能在糞坑裡呆上一天不吭一聲的僱傭軍,這些王八蛋裝死都他媽的裝得不地道。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48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8 PM 編輯

第七章 法國外籍軍團提前成立



  不過相對於這個時代的偵察水平而言,他們的表現已經達到了完美,至少魯元覺得很滿意,少爺佈置得相當的不錯,這艘船,別說其他人,就算是自己看到,都覺得這艘船肯定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慘不忍睹的決戰,能飄浮在水面上已經是奇跡了。
  撲克臉的魯元穿著一套從那些英國佬的身上撥下來的破破爛爛地法國軍服,那頂帽子也變得奇形怪狀的,要是他把手中的火槍杵在甲板上,向梁鵬飛伸出一隻顫微微的手,簡直就是剛剛獲得授權,充許上街乞討的丐幫弟子。

  站在甲板上的不過十來個人,除了拿來充數的船長、大副、二副之外,都是華人,不過他們也都穿戴上了從那些英國佬身上撥下來的假髮和破爛軍裝,甚至有個海盜頭目張興霸的褲子都破成了開襠,露出了一條紅艷艷、醒目的兜襠布著實引人側目,梁鵬飛好奇地湊上前去打聽,張興霸在諸位海盜的怪笑聲中,有些扭捏地說出了真相,梁鵬飛才知道這位二十來歲的大佬爺們今年是本命年。

  靠靠靠,海盜還興本命年,這讓梁鵬飛實在是好氣又好笑,一腳就踹在旁邊一具笑得直捧肚皮的「屍體」屁股上:「都給老子裝得專業一點,誰要是再笑,老子一會讓你們光著屁股吊桅桿上笑個痛快。」

  梁大少爺此言一出,所有的屍體又瞬間死得不能再死,目光所及,這些偽裝的法國僱傭兵一個二個鬼門鬼眼的,怎麼瞅都覺得讓人不順眼,像是一群剛剛從戰場上開溜的兵痞多過像浴血沙場的士兵。

  梁鵬飛無奈地嘆了口氣,咧著嘴叨起了一根雪茄,白書生趕緊上前給梁鵬飛點燃了雪茄,這是他昨天悄悄地從老爹的床底下翻出來的,從這艘武裝商船的船長室裡搜查出來被老爹收藏起來的戰利品,欣賞著這一群二鬼子法國軍人。

  「老子可是替法國把他們外籍軍團成立的時間足足提前了三十多年。」梁鵬飛吸吸鼻子,感受著那股子雪茄的味道,感覺自己當上了後世那只最著名的僱傭兵團的指揮官。

  「少爺,那邊暗礁上的哨位已經看到了有三艘大帆船正朝著咱們這邊過來,其中一艘,還真是那傢伙所說的那種西巴牙夷的大帆船。」魯元掃了一眼斜靠在主桅下邊,衣服破爛滿是暗黑色的血跡,整張臉都已經腫得走了形,就像是個讓剛剛跑去非洲食人族的菜園子里拉屎,結果被發現之後讓強壯的食人族掄了一百遍大米的淒慘樣子。

  梁鵬飛沖魯元點了點頭,轉過了身來,斜著眼睛打量著那靠著主桅在那喘氣的喬治·科姆利爵士,這位看到了梁大少爺的目光,趕緊強撐著直起了身子來。「先生您有什麼吩咐。」表情恭敬到了極點,可是目光裡邊時不時閃爍過的怨毒與畏縮表明了此刻他內心的恐懼地。

  --------------------

  「親愛的船長先生,您不介意我抽雪茄吧,真不好意思,其他的雪茄都讓我那位親愛的老爹給收刮得一干二凈,怕是這艘船上再也找不出第二根了,如果您也需要,等一會你可以親自到那些西班牙人的船上去拿。」梁鵬飛迎風吐了個煙圈,差點把自己給嗆著。

  「多謝您的慷慨,不過我需要的是醫生,不是雪茄。」雖然嘴裡的牙齒掉了幾顆又鬆了幾枚,但是貴族的修養還是讓他說話的語氣保持了風度,更重要的是,他可不希望自己變成閹人歌劇團的一員,想起了十多個小時之前,那兩根讓掛在眼前不停晃悠的,血淋淋的白人小弟弟,他就覺得自己一股寒氣從腦門一直涼到屁眼。

  「撒旦只配當這個惡魔的打手,上帝啊,快把這個惡魔送進地獄吧,在那裡他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同伴。」撫摸著那胸口處似乎已經斷裂的勒巴骨,被押在甲板上繼續扮演法國艦長的喬治·科姆利爵士無比悲憤地在內心詛咒道。

  喬治·科姆利爵士的怨念絲毫也影響不了叨著雪茄的梁鵬飛,他的身上穿著精挑細挑出來雖然為了演出需要,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還沾上了一些血跡,但仍舊算是最整齊的一套法國軍服。

  不得不說,老梁的穿越人品相當的不錯,沒有穿越到歪瓜劣棗的身上,這副身板的強壯程度絕對不亞於前世梁鵬飛那千錘百煉的體格,更重要的是,小梁鵬飛二號似乎不小於前世的那個小梁鵬飛,這個發現讓當時正站在船頭迎風撒尿的梁鵬飛心中暗喜,要知道,這小傢伙才十七歲,還有發育的希望,看樣子,在這個不提倡計劃生育的時代,自己前世那個要創造一個民族的願望有了實現的無限可能。

  魁偉挺拔的身量讓這套滿了創痕的西式軍服套在了他的身上,還真穿出了一位浴血沙場的鐵血軍人味道,看得那些把自己打扮得像乞丐或是暴徒的海盜們眼紅無比。

  站在他身後邊的光頭佬陳和尚實在是太壯實了點,足足比站在他身前的戴著一頂法軍軍帽的梁鵬飛高出小半個腦袋,那鐵塔一樣強壯的身軀根本就沒辦法找到適合他穿著的衣服,無奈之下,梁鵬飛乾脆就讓他光著上身,擺顯著他那身讓男人嫉妒,讓寡婦發春的肌肉。

  果然,老天爺並沒有讓梁鵬飛失望,一柱香之後,梁鵬飛已經從那單筒望遠鏡裡邊看到了西班牙大帆船那高高的桅桿。「多麼漂亮而又巨大的戰船,你說呢?喬治船長。」

  「是的閣下,我們英國的戰艦,確實不及這些西班牙大帆船華麗堅固。」喬治爵士雖然盡量地保持恭順,可並不代表驕傲的英國海軍就會看得起自己的手下敗將西班牙人,要知道,早在一百多年前,西班牙無敵艦隊那些巨艦,還不是被那些看起來似乎不起眼的英國戰艦給掀到了海底,變成了魚類的樂園。

  梁鵬飛呵呵一笑,把雪茄屁股從嘴裡邊拔了出來,曲指一彈,雪茄屁股劃出了一道優美地曲線,落到了那個剛才讓魯元踹了一肢的「屍體」屁股上。

  伴著幾不可聞的炙烤聲,屍體那多災多難的屁股上開始冒起了青煙,可憐的傢伙怪叫一聲跳了起來,哐,一大桶的海水把他給澆成了落湯雞。陳和尚很是忠心耿耿地為少爺惹出來的破事擦屁股。

  梁鵬飛老臉微紅,裝著沒看到那位行為藝術家投來的幽怨目光,望著那在海面上漸漸地顯露出了它們身形的西班牙船隊,領隊的是一條巍峨身影的西班牙大帆船,那高高聳立的船尾、上邊高掛的旗幟還有那華麗的裝飾指出了它的身份:這是西班牙王室的大帆船,不過,相對於那些在歐洲負責護航任務的大帆船,以資金運輸為主要任務的大帆船外形會比較小,而且武裝也會削減。不過,跟尾隨在後邊的兩艘武裝商船比起來,它還是顯得足夠地龐大與威武。

  這一瞬間,梁鵬飛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黑色瞳孔裡透射出的慾望與佔有,就像是一頭剛剛冬眠結束的飢餓棕熊,看到了肥美的獵物居然敢傻頭傻腦地在自己的巢穴前徘徊……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50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8 PM 編輯

第八章 西班牙王室運寶船隊



  「船長閣下,接下來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完美地演繹一場海上救援行動。」梁鵬飛回過了頭來,沖喬治船長露齒一笑,白色的牙齒在陽光下,猶如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當然,只是希望閣下能像個紳士一樣守信。」喬治船長有些緊張地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他並不是害怕那些西班牙戰艦,而是害怕這個看起來行為似乎有些怪誕的年輕頭目,這傢伙看自己的目光,總讓自己想起了在一次印度的狩獵活動中,看到過的一頭連續咬著了幾條強壯獵犬最後全身而退的雄獅。「上帝啊,我跟這些清國人可沒有什麼仇恨。」喬治船長在心中拚命地畫著十字。

  對面的西班牙船隊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戰船上的水手們飛快地行動了起來,而那些西班牙士兵們拿起了武器,紛紛從船倉裡湧上了甲板尋找掩體,帆船的炮位被打開,一門門暗黑色的火炮從那炮位打開的口子裡伸出出來,猶如幽暗中的巨獸伸出的獠牙。後邊的兩艘作為護送的武裝商船飛快地向著這艘寶船靠近。

  「少爺,看樣子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了,怎麼辦?」魯元走到了梁鵬飛的跟前,撓了撓那假髮底下的腦袋,說實話,頂上帽子讓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上像扣了個底朝天的鍋蓋。

  「嗯,很好,該我出馬了。」梁鵬飛伸手抄起了一面法國國旗,站在這艘被對方發現的武裝帆船的船頭上,大力地揮動了起來,另一隻手卻拿一個用船上的銅盆敲成的大喇叭對在嘴上:「救命!……」流利的西班牙語讓他吼這一嗓子如同歌劇中的詠嘆調。

  就在他帶著一臉的欣喜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旗幟的時候,對面的西班牙大帆船上的埃德蒙男爵放下了手中的單筒望遠鏡,一臉的好奇:「那個傢伙手裡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而且長著一張跟呂宋島上的那些華人一模一樣的臉孔?」

  「男爵閣下,您要知道,現在的法國人正在安南的南部沿海一帶活動,那裡,可是有不少的華人,所以,有幾個華人僱傭兵也沒什麼希奇,您要知道,英國人在印度可是有不少的本地人僱傭兵的。」旁邊的路易斯中校自作聰明地為此作出了解釋。

  「我雖然喜歡英國的一些戲劇和藝術,但我還是討厭那些該死的英國佬。」埃德蒙男爵臉上露出了厭惡的情緒,要不是英國人,偉大的西巴牙帝國又怎麼會走向衰退,自己說不定也能為成某個新殖民地的總督,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好不容易才能通過妹妹得到一份辛苦的差事。

  「我與您保持同樣的看法,雖然法國人也很討厭,不過,還是英國佬最卑鄙。」路易斯中校恨不得自己就是無敵艦隊的指揮官,為西班牙的輝煌而發揮自己的才幹與勇氣,而不是成天跟那些王寶的財寶與這些無知的貴族打交道。

  「他們的戰艦,我的上帝,居然還能浮在水面上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他們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海戰?」等肉眼能看清那艘法國戰艦的船體傷痕時,埃德蒙男爵不由得抬起了手摀住了臉,瞪圓了那佈滿紅絲的眼睛,搓得臉上的白粉都掉了不少,就像是一個賣弄風騷的老妓女發現了有個乞丐居然想嫖自己的霸王雞。

  「他們一定是受傷,順著水流飄過來的,告訴護衛艦展開警戒,轉舵,我們靠上去,幫幫那些可憐的法國人。」路易斯雖然幹了多年的運寶船長,不過,畢竟是西班牙海軍中的精銳,很快就下達了正確的命令,而那些甲板上的火槍手們也紛紛從各自的掩體後邊站了起來,望著那艘怎麼看都像是一堆破爛的法國戰艦,甚至還有人悠閑地指指點點著。

  「感謝上帝,看來我們的祈禱發生了作用,你們一定是上帝派來的天使……我代表我們尊敬的船長喬治·科姆利爵士向你們致以崇高的敬意。」梁鵬飛端著手裡邊的銅皮喇叭仍舊喋喋不休地拍著這些西班牙人的馬屁。

  「可憐的法國人,他們可是一向驕傲得像一群雄雞,如今卻像是落進了水池裡的小雞仔。」聽到了滾滾如潮的馬屁聲在耳邊穿梭,就連埃德蒙男爵的臉上也不由得充滿了一種得意感,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長著翅膀的鳥人,而對面船上的殘兵敗將正哭泣著親吻自己的腳背。

  「尊敬的先生,您能發誓,只要這事結束之後,就把我跟我的船員放了嗎?」望著那已經靠了上來的西班牙大帆船,喬治船長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當然,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言。」梁鵬飛一本正經地舉起了手發下了一個毒咒。對於梁鵬飛而言,發誓簡直就是擦屁股的紙,用完了就丟,真要靈驗,自己前世早就進油鍋裡邊連骨頭都煎糊了。

  終於,兩條船舷相接的時候,梁鵬飛摸了摸藏在那靴子裡的短匕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戲終於即將開場。第一個步上了那根搭過來的船板,走了過去。

  --------------------

  梁鵬飛與魯元攙扶著喬治船長,提著火槍的白書生與背上背著一柄巨型砍刀的陳和尚跟隨在身後,一向順著大副的指引,朝著那高高聳立的船尾走去。

  「我們下去歡迎我們的法國朋友吧。」埃德蒙男爵雙手優雅地碰了碰,旁邊,他的侍從立即遞上了一個化妝盒,埃德蒙男爵認真地再一次打量了自己的儀容之後,才滿意地順著樓梯走向甲板,路易斯中校很恭敬地落後這位男爵半個身位。

  「我親愛的法國同胞,真想不到居然會這一片海域遇上你們,看看你們的戰艦,我的上帝,你們到底是遭受了怎樣可怕的不幸?」埃德蒙男爵走到了距離梁鵬飛等人還有數步距離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抽出了一塊絲巾掩在口鼻跟前,一股子令人討厭的血腥味讓人幾乎快無法呼吸。

  「我是精靈號戰船的船長喬治·科姆治,我們是法蘭西駐安南的戰艦,因為追擊一夥該死的英國海盜,而到達了這一帶,原本我們已經勝券在握,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來了援兵,我們拚盡了全力,最後兩敗俱傷,幸運的是,我們終於活了下來,感謝你們,我親愛的西班牙朋友。」喬治船長的西班牙語並不地道,不過至少能讓這些西班牙人聽懂。而梁鵬飛等人攙扶著喬治船長,想再更接近路易斯等人一些的時候,頓時被那些西班牙士兵所阻止,梁鵬飛只得悻悻地停住了腳步。

  「這位是尊敬的埃德蒙男爵,我是這艘蒙特利爾號的船長路易斯中校,對於你們的不幸,我表示沉痛的哀悼。那些該死的英國海盜,確實應該下地獄。」路易斯中校很認同喬治船長的說法。「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手下的士兵有這麼多的華人?」

  「因為我們剛在安南地區遭遇了一個野蠻部族的襲擊,我們死傷了很多的同伴,為了保持戰鬥力,不得不在當地挑選一些可靠的人手來補充。華人比那些土著人更聰明,也更聽話。」這話梁鵬飛早就替喬治想好了,所以,回答起來並沒有什麼破綻。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0-31 10:51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0-31 11:39 PM 編輯

第九章 搶劫不忘上帝的教誨……



  梁鵬飛仍舊攙扶著喬治船長,心裡邊在估算著與埃德蒙男爵與路易斯中校之間的距離,周圍的那些西班牙士兵們正對著這邊指指點點,沒有一絲警惕。
  埃德蒙男爵身後那兩名衛兵的手可一直沒離開過腰間的短火銃,他們的責任是保護埃德蒙男爵的小命。

  「不過,我怎麼覺得你的西班牙語,似乎帶著一股子怪味,很像我認識的一位來自英國倫敦的藝術家。」埃德蒙男爵把擋在口鼻跟前的手帕拿開之後,帶著一絲好奇道。

  這話一出口,場面瞬間有些子冷清了下來,喬治船長臉上的假笑也不由得一僵。就在這一瞬間,喬治船長感覺挾持著自己的兩個華人海盜鬆開了手,他看到了兩個矯健而強壯的身影猛然朝著前方竄去,甚至比他在印度看到的獵豹還要疾捷如電。

  喬治船長的冷汗從腦門上浸了出來,就在眨眼的功夫,喬治船長看到了鮮血,還有扭曲的人體,那種聞所未聞的徒手格殺技巧,讓他一股子寒意從腦門涼到了屁眼。

  那位心狠手辣,眨下眼皮都會冒出一股子壞水的年青海盜頭目,一頭就撞進了埃德蒙男爵的懷裡,把埃德蒙男爵給撞得飛起來,壓在了身後邊的侍衛身上,他緊接下來在近身得讓正常人無法發力的情況之下用膝蓋與肘部重擊著周圍西班牙士兵的下腹或者是咽喉,等到他把一柄鋒利的匕首橫在那至少被撞斷了好幾根肋骨,臉色白得像是石灰的男爵脖子上時,他的身邊,已經倒下了三個喪失了戰鬥力的西班牙士兵,最慘的那位是被梁鵬飛用膝部頂在了胯部的西班牙士兵被梁鵬飛那強橫的力量給頂得飛起將近一米的高度,落地之時,口吐著白沫,臉色漲紫,雙手捂在下身前,絕望的眼白佔據了整個眼眶,抽搐了一番之後,再沒有一絲動靜。

  喬治船長的瞳孔在收縮,覺得自己的胃在抽搐,下意識地緊挾著襠部,軟綿綿地扶著船舷坐倒在了地上。

  魯元幾乎與梁鵬飛同時撞進了人群,不過跟梁鵬飛暴烈的格殺比起來,魯元的動作簡直可以稱之為藝術,衝到了已經拔出了火槍的路易斯跟前,手一搭在了路易斯握槍的手腕上,輕輕一抹一拉,路易斯中校手中的火槍就換了主人,而且他持槍的右手以一種古怪的方式懸垂著,就像是失去了力量支撐的機械臂。

  魯元抄起了柄從路易斯的手中奪過的火槍擊發,子彈擦破了路易斯的耳垂擊在他身後那名衛兵的臉上,一個血洞出現在了那張絕望的臉上。

  而他一直都分出一分心思關注著梁鵬飛的舉動,但是當梁鵬飛一氣呵成地撂倒了那幾個傢伙並把埃德蒙男爵控制在自己的匕首之下後,魯元的臉色不由得一鬆,不過內心卻翻江蹈海,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天之前,只懂得用蠻力去砍人的少爺,在這一刻居然用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格鬥技在瞬間如行雲流水一般地擊殺了一名強壯的士兵,並讓剩下兩名士兵完全喪失戰鬥力後,輕易地將那位男爵給挾持在自己的刀下,如此強悍的戰鬥力,如此熟練的手法,就像是一個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以殺人放火、綁票勒索為職業的慣匪,就算是魯元,自認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怕也難以躲過少爺的毒手。

  不過,這種想法只是一瞬間而已,因為周圍那些西班牙士兵已經從剛才那令人無法置信地的一幕中驚醒了過來,紛紛地舉起了手中的火槍及刀劍。不過,被梁鵬飛他們挾持的重要人質讓這些士兵猶豫了。

  「誰想要你們船長和男爵的命就儘管開火。」梁鵬飛大聲地用西班牙語狂喝道,一面與魯元各自用手中的人質作為掩護,退至了靠近尾樓的船舷死角處。

  白書生與陳和尚已經趕了過去,為魯元與梁鵬飛看守側翼。剛剛上船的另外幾名海盜已經舉起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快速地向著這邊靠攏過來。

  雙手關節被卸掉的路易斯中校兩眼裡邊閃過一道猙獰的寒光,就像是一個為了將對手置於死地而情願兩敗俱傷的暴徒。「為了西班牙的榮譽,我命令……」話到了半截,突然從後邊伸過來一隻手,捏住了他的面頰一抖一拉,路易斯中校就覺得下巴已經不屬於自己,疼得眼淚嘩嘩地流著。

  看到這位中校船長淚流滿面的樣子,感激地看了正收回手臂的魯元一眼,梁鵬飛心裡邊暗暗慶幸:「都這時候了,還那麼多的廢話,典型的傻B,直接一句開火不就完事了?」

  「你們的船長命令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我們將會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不會傷害你們。」梁鵬飛手中的匕首就抵在那埃德蒙男爵的咽喉處,浸出了滴滴的血珠,他那比鋼刀還要雪亮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雄渾若獅的吼聲伴著海風,深深地鉆進每一位西班牙士兵的心靈深處咆哮。

  「我投降,我投降,我以西班牙帝國男爵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即放下武器,向這位海盜,向這位閣下投降。」梁鵬飛手中的匕首加了點力道,原本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埃德蒙男爵爆發了小宇宙,拚命地大叫了起來,他可是貴族,怎麼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按照規矩,貴族可以出錢贖回自己。

  那艘破船上邊那些裝成屍首的海盜們紛紛舉起了手中的火槍瞄準了寶船甲板上的士兵,從那船艙裡湧出了一票赤著上身的壯漢,紛紛用嘴咬著長刀,腰上插著短火銃,拉起了纜繩晃到了這艘寶船上,手中的刀刃還有那漆黑髮光的槍管、還有那一雙雙充滿噬血渴望的眼睛,澆滅了這些內心還在戰鬥或是放下武器間猶豫不絕的西班牙軍人最後一絲猶豫不絕。

  「我們怎麼能相信你。」一位西班牙士兵大聲地道。他的話代表著那些西班牙士兵的心聲。

  「我當然保證,我可以用上帝的名義來發誓。」梁鵬飛手指勾住了那條掛在埃德蒙男爵的脖子的項鏈,隱蔽地用力一扯,梁鵬飛把這根下邊綴有金十字架的項鏈高高地舉了起來,以此證明自己的信仰是那樣的堅貞,臉上充滿了悲天憫人的神色:「知道嗎?我可是最虔誠的上帝信徒,就算是搶劫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忘記上帝的教誨。」

  聽到了這話,懂得一點西班牙語的海盜們一個二個全都笑歪了嘴,西班牙士兵們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埃德蒙男爵差點讓梁鵬飛這個舉動勒碎了喉結,就像是重癥肺結核患者般捂著咽喉處狂咳不停。

  站在梁大少爺身邊的白書生冷汗在滴,一個勁地狂翻白眼。「怕是老爺還沒少爺的一半卑鄙,看樣子老爺果然有眼光,把這事交給少爺辦還真是做對了。」白書生在心裡邊拿起了一把尺子量了量梁氏父子倆卑鄙的程度,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13 AM

第十章 還有誰?還有誰?!



  海盜們飛快地收繳了西班牙人的武器,麻利地把這些人給捆住,要知道,船上什麼缺,也不會缺少繩索,很快就控制了整個甲板,那些西班牙士兵人被押下了甲板。而這個時候,那兩隻原本游弋在左右的護衛艦也已經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紛紛打開炮位,推出了一門門沉重的火炮,將炮口整齊地對準了中間這兩艘如膠似漆緊緊地固定在一起的船隻。
  而從尾樓裡邊突然竄出來了三名目光無比堅決的西班牙士兵,抄著雪亮的戰刀,意圖偷襲剛鬆了口氣的梁大少爺。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冷場,大家都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可前世就成天在危險地帶遊走的梁鵬飛從來不會輕易地放鬆警惕,那尾樓側翼的艙門陡一打開,梁鵬飛的手就已經抄起了一把剛一名西班牙衛兵掉在甲板上的火銃。

  那些正被收繳著武器的西班牙士兵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如此勇猛地從那尾艙裡衝出來,向著梁鵬飛等為代表的海盜惡勢力頭目毫無畏懼地衝上去,都覺得自己的腦袋裡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爆炸,血一下子湧了過來,原本把火槍遞向海盜的手也在陡然間握緊了,不過還沒能等他們鼓起勇氣反抗,原本那激勵著他們壯志的場面瞬間讓他們的激情從腦門涼到了屁眼。

  梁鵬飛抬手就是一槍把衝在最前邊的西班牙士兵的腦袋給嘣得向後一仰,紅白色粘狀物體向後崩散開來,這位西班牙士兵喉嚨裡的吼叫瞬間就像是打鳴的公雞讓人給扭斷了脖子。

  梁鵬飛把打出了子彈的火槍朝著另一個西班牙士兵的面部擲去,這位士兵的勇氣在高挺的鼻樑與那沉重的金屬火槍部件相撞給打塌之後,他的勇氣也隨之塌陷,鬆開了持著戰刀的手,捧著臉在那發出淒厲的慘嚎。

  這個時候白書生手中的火槍抬高,黑洞的槍口噴出了一管紅焰,尖嘯的彈頭瞬間鉆進了站在尾樓上正悄悄瞄準的西班牙士兵的眼珠子裡,那灰藍色的眼珠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血洞,他臉得那絲陰狠的表情甚至來不及改變,就去見了他所信仰的上帝。

  這一次魯元沒有衝出去,因為他必須要控制住那兩名重要的人質,而陳和尚那柄造型誇張的戰刀已經被暴怒的他高高的舉起,要不是魯元極時阻止,說不定這一刻男爵和船長就得屍首分離。

  最後一位士兵前衝的腳步在距離梁鵬飛還有十步左右距離的時候,他的腳步已經遲緩得就像是負著千斤重物的老黃牛,沉重而又帶著一種不堪重負的戰慄。

  「過來,你不是要殺我吧?看到了沒?我現在手中既沒有火槍,也沒有飛刀,難道你們西班牙人的勇氣就只有這一丁點嗎?」梁鵬飛的最後一句變成了憤怒的咆哮聲,就像是一頭雄師在向著那些卑鄙骯臟的鬣狗群展示出強者的威儀和強大。

  聽到了這話,再次讓這位士兵那快降低到屁眼的士氣有所回升,狂吼一聲,前衝數步,手中的戰刀帶起了風嘯聲向著梁鵬飛的面門直劈而來。

  梁鵬飛不退反進,雙手交叉於頂門,一架一攏,身子一旋,士兵的憤怒吼聲變成了淒厲的詠嘆調,持刀的手已經扭曲變形,整隻手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垂著,而他手中的刀已經到梁鵬飛的手裡邊。

  梁鵬飛挽了個刀花,把這位西班牙士兵頂到了尾樓的墻邊,刀光一閃,將這位西班牙士兵另一隻完好的手臂用戰刀穿過了皮膚與肌肉,深深地刺入了木質墻體,將他就這麼釘在了木墻上。

  空著手的梁鵬飛回過了頭來,強悍的身軀裡似乎埋藏著無邊的殺意,一臉暴厭與危險的氣息在他的視線中游移。「還有誰?」

  「還有誰?……」

  梁鵬飛的吼聲在甲板上鼓蕩,剛才那行雲流水的斬殺把西班牙士兵的最後一絲勇氣全都塞回了屁眼。

  那兩艘護衛船與西班牙寶船的距離並不遠,甲板上所發生的一切讓那兩艘護衛船桅桿上的哨兵還有尾樓上的士兵和軍官全都盡收眼底,全都避開了寶船上梁鵬飛那似乎能把人心灼出洞眼的視線,他們的心底畏懼的種子已經在發芽開花。

  --------------------

  寶船上的士兵們已經完全地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就算是手中有未擊發的火槍,他們卻像是手腳被廢一般,只是隨手丟在了一旁,自動自覺地走向那幽暗的船艙。

  這個時候,其中一艘護衛艦的艦長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責任所在,頻頻喊話,如果海盜不投降,釋放人質,他將會下令炮手開炮,把這群可惡的海盜給消滅掉。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梁鵬飛陰冷著臉,看著那漸漸逼近的護衛艦,抽出了一根雪茄,淡淡的青煙繚繞在他的臉龐眼。雖然沒人看到他的緊張,可實際上梁鵬飛心裡邊是也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佔領這艘運寶船雖然沒費多大的功夫,可問題是現在這艘船上的海盜不超過四十人,光是押在下邊的戰俘就在一百多人,而這左右兩艘漸漸逼近的護衛艦隻要一接近,就算是不開炮,一旦展開接舷戰,梁鵬飛不認為三十多名優秀的海盜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除非人手一挺衝鋒鎗。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這兩艘護衛艦已經形成了一個有利的攻擊圈,「最後警告你們,釋放人質,放下武器。」那位船長鐵青著臉繼續喊話。

  「我爹他們怎麼還不到?」梁鵬飛有些焦燥的目光望著遠處的海平面,半天心裡也邊想不出一個解決目前麻煩的好辦法,剛才的情形雖然看是危險,可實際是因為是攻其不備,加上擒賊先擒王,獲得勝利的風險並不算大,可是現在,多了這麼一個二桿子,似乎不想顧惜人質的命運。

  「少爺,怎麼辦?」陳和尚已經把那柄長得怕人的戰刀插回了背上的刀鞘裡,手裡邊提起了一把火槍。

  「聽過一句俗話沒?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難道他以為把咱們全幹掉,就能獲得這艘船上的財富?」梁鵬飛眼珠子轉了幾圈,突然冷笑著把那要雪茄狠狠地掐熄,提著一柄長刀,拎著那位男爵就爬上了高高的帆船尾樓。

  這話讓魯元眼前一亮。「明白了,你們兩個……」魯元匆匆地向陳和尚與那白書生等人吩咐一番之後,抬起了頭望著那已經站到了尾樓上邊的少爺。看樣子,老爺這一趟,還真沒白帶少爺來歷練。

  「那傢伙想要做什麼?」那位護衛艦的艦長看到梁鵬飛等人把男爵和船長大副等人全押上了尾樓的船舷,不由得一愣。

  「西班牙的士兵們,你們聽著,在你們的周圍,正在很多的戰艦正在趕來,如果你們進攻,那麼,這艘船上的所有西班牙人都將會因為你們的愚蠢的行為而去見上帝,船上的財富,也將會隨著火藥庫的爆炸沉入海底,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投降,要麼滅亡!」海風似乎在為梁鵬飛的誓言助威一般,把他的咆哮,捲進了每一位西班牙士兵的靈魂深處。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35 PM

第十一章 老子發財了



  寂靜充溢在每個人的心裡,似乎連海風的呼嘯聲都悄然地淡去,那些原本以為佔據了上風的西班牙士兵們,在心裡邊不知怎的升起了一種無力感,那站在高高的大帆船尾樓上的那個偉岸身影,彷彿是一位能毀天滅地的神靈。
  臉色鐵青的護衛艦艦長費力地仰起了頭,看到梁鵬飛提著面若死灰的西班牙男爵,昂然地挺立在那高聳的尾樓之上,他居高臨下,用那睥睨一切的目光冷漠地打量著護衛艦上的西班牙士兵,彷彿那些黑洞洞的槍炮、雪亮的軍刀都不過是擺設。彷彿他不是那被圍困住走投無路的暴徒,而是那手握權柄,掌握著戰局勝負的上位者。

  海盜們每個人的眼中都閃著一種堅定的光芒,這種光芒的名字叫永不屈服。

  「我要求你釋放人質,放下武器投降。」護衛艦的艦長再次叫喊了起來,不過這一聲回應顯得那樣的蒼白與無力,甚至還有著一絲心虛與底氣不足。

  「白癡!在我的字典裡邊,從來就沒有投降這兩個字眼,回答我,西班牙的士兵們,快做出你們的選擇!我的耐心並不好。」梁鵬飛再次咆哮道。梁鵬飛握刀的手穩定得猶如一隻靜止的機械臂,而護衛艦艦長抽出了軍刀猶豫著是否要下令的時候,看到梁鵬飛那雙平靜得可怕的灼熱視線,不由得從靈魂深處打了個寒戰,他看到了認真,一種沒有一絲商量餘地的認真。

  護衛艦的艦長的手頓在了半空,彷彿自己的命令下達之後,帶來的將不是對手的鮮血與死亡,而是自己將要墜入地獄的恐懼。

  這個時候,西班牙大帆船的中部甲板上,露出了幾根燃燒的火把,旁邊,就擺著幾個火藥桶,這讓那些西班牙士兵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都是瘋子。

  「船長,我想我們應該先好好的考慮一下對方的建議。」大副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頻率都快趕上步兵戰鼓的節奏了,向那位舉著手中的軍刀,卻不知道該不該下令的護衛艦艦長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護衛艦艦長的臉色忽青忽白,他從梁鵬飛的目光明白了一件事,這傢伙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如果真要發起進攻,那男爵與路易斯中校和那艘船上的士兵們,肯定會在自己一方取得勝利之前變成屍體,若是他們引爆了火藥庫,那麼財富和王室派來押運的男爵也肯定會全都搭進去,那麼,即使自己真的能把這群海盜全宰光,回到西班牙,等待自己的,只能是那懸掛在廣場的絞架。

  其中一部份略懂一些西班牙語的海盜們聽懂了梁鵬飛的話,都不禁覺得自己胸腔裡邊有股子熱血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激動得崗崗的,彷彿這一刻,整個世界的都變成了他們少爺的耀眼舞臺。

  就在這個時候,梁鵬飛的目光落在了更遙遠的海平面上,臉上浮起了笑容,因為他看到了那已經顯露在海平面上的桅桿與熟悉的船體,勝利的果實,已經垂手可得。

  就在那護衛艦上的船長與大副還在爭論的當口。遠處傳來了一聲轟鳴,伴著尖嘯聲,那艘護衛艦的左近突然冒出了一大股的水柱。把這些西班牙士兵全都嚇了一跳,回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四艘已經調整好了戰鬥姿勢的風帆戰船已經到達了作戰位置,梁元夏的上衣早就扒了下來,原本的商人氣息早就不知道被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子鐵血與野性給埋沒到了哪個角落,紅著眼睛提著火槍與長刀,立於船頭,指揮著四艘裝商船已然包抄了上來。

  「繳槍不殺!繳槍不殺!」所有的海盜都在吼著這句西班牙語,那名護衛艦的艦長終於啞巴了,他絕望地發現,在實力的對比上,已經翻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他並不缺乏與敵人作戰的勇氣,但是,西方人固有的思維方式讓他們的頭腦在無法獲得勝利的情況之下,理智地選擇了投降。

  「海梟大勝!少爺威武!」激動的陳和尚舉起了手中的戰刀,大聲地吼叫了起來,彷彿只有用這樣的舉動才能宣洩他內心的激動與對梁鵬飛的崇敬。

  「海梟大勝!少爺威武!」所有的海盜們都異口同聲地吶喊了起來。

  梁鵬飛一屁股坐在了尾樓的甲板上,從懷裡邊掏出了剛才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旁邊的魯元遞過來了火,美美地吸了好幾口,梁鵬飛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早已讓那汗水浸個通透。

  「日你奶奶的,風險越大的生意,收益就越大,這次的風險也實在是太他媽的刺激了點。」梁鵬飛長長地吐了口煙氣,這一刻,那顆一直懸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腳邊,那位高貴的西班牙男爵已經軟成了一灘爛泥。

  --------------------

  「好好好,沒傷著就好,臭小子,能耐啊你,魯管事什麼都跟我說了,你這臭小子,是不是想把爹給嚇死才甘心?」讓手下處置被俘戰船及戰俘,而自己則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艘西班牙大帆船上,看到自己的兒子身上毫髮元傷的梁元夏捶了梁鵬飛兩巴掌,又氣又惱地罵道。

  「放心吧爹,兒子下次一定會注意,安全第一。」梁鵬飛悄悄地把雪茄在屁股後邊摁熄之後揣回來了衣兜裡,向梁元夏陪笑道。

  「小子,這一次,你可真給咱老梁家掙了臉了。」梁元夏看著兒子,心裡邊別提多美了,該出手就出手,在危險的關頭,還能冷靜下來作出最佳的決定,確實是長能耐了。看樣子,這一趟出海,帶上兒子來歷練,雖然差點丟了小命,可問題是兒子總算是出息了。

  「爹,咱們家可是多了不少的好東西啊。」梁鵬飛看著海面上飄浮著的這些戰艦,還有那些繳獲的火槍火炮,自己才到這個世界沒幾天,就幹了一票,有這樣的成果,心裡邊別提多美了。

  「這回可真他娘的是大豐收。三百桿長短火槍,一百多門火炮,雖然沉了三艘船,可是比起收穫的這五條船來,咱可是賺大發了。」爺倆一塊站在那高高的尾樓上瞎激動半天,直到魯元過來提醒,才想起此行的最大目的,趕緊就往船艙竄去。

  望著那底艙裡的十隻各裝滿了重達六百磅,也就是相當於五百四十多斤金塊的箱子,金幣並沒有像喬治船長所說的那麼多,不過,也足足地裝滿了兩大箱,加起來不會少於六七百斤。

  兩把鑲嵌著紅寶石的金柄西洋劍就掛在倉壁上,一個小櫃子裡邊擺滿了各種寶石,還有幾個箱子,裡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金銀製品,甚至還有幾個鑲嵌了寶石的純金燭臺,除了這些,還有各種各樣的金銀製品堆在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光是那一櫃子的各種寶石,價值就高達三十餘萬兩銀,再加上九萬多兩黃金,光是這兩項合計下來就等於是一百七十多萬兩白銀,「日你奶奶的,老子發財了。」梁鵬飛的嘴都咧到了耳根,目光亮得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盞明燈,眼眶有些濕潤了,就像是一個討飯的乞丐意外發現自己居然撿起了一張五百萬大獎的彩票,沒有想到,這麼多的黃金擺在跟前的震撼力要遠遠超過紙幣。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36 PM

第十二章 藝術無國界



  梁大官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貪婪的目光與那火光照耀下的黃金交相輝映,閃爍著黃澄澄的光芒,讓人不可逼視。貪婪的大手摸了摸這塊,又拈拈那塊,簡直就像是一個掉進了四十大盜寶藏裡的盜墓賊。
  這對爺倆的表情讓一干手下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怕是誰要伸手碰了一個銅板,指不定這對爺倆就會撲上來抄刀子拚命。

  「爹,那些人您想怎麼處置」激動了半天,想起了正事的梁鵬飛拉著梁元夏到了一旁,小聲地問道。

  梁元夏瞇起了眼睛,頗含深意的目光打量著兒子。「你想怎麼處置?」

  梁鵬飛沒想到老爹居然會反問自己,微一錯愕,眼珠子一眼:「爹,要是兒子,就把他們全放了。」

  「理由。」梁元夏一屁股坐在了一箱黃金上美美地滋著雪茄問道。梁鵬飛嘿嘿一笑,湊上了前,在梁元夏的耳邊悄聲地嘀咕了半晌。梁大官人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疑惑轉變成了欣慰。

  「爹,您覺得成不?」說完了自己想法的梁鵬飛看清了梁元夏的表情,知道老爹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計劃。

  「成,這事我就不管了,爹我要處置這些東西,那事就交給你了。」梁元夏拍了拍屁股下邊的那箱黃金,沖梁鵬飛笑道。

  滿懷感動的梁鵬飛走到了老爹的背後,給老爹捏起了背來。「兒子一定不負爹的期望。」

  梁元夏舒服地嘆了口氣,享受著兒子的服務,一面小聲地叮囑道:「凡事你要是覺得有想法,就來找爹,咱們父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梁鵬飛只能默默地點頭,感謝話那是對外人才說的,對於父親的期望,只能用行動來報答。父子倆在那邊低聲地交談著,這邊的海盜們都刻意地放輕了手腳上的動作,生怕干擾到這對父子的談話……

  --------------------

  手腳都被綁住的埃德蒙男爵坐在甲板上,低聲地抽泣著,嘴唇蠕動,含糊不清地拚命地向上帝祈禱著,他的身邊,是各艘戰艦的艦長及軍官,全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雙眼裡流露出來的不安與驚懼,彷彿印證了他們對自己未來命運的擔憂。

  路易斯中校目光怨毒地打量著那個站在遠處,正對著梁鵬飛不停地交談的英國佬喬治船長。

  那位英國船長頻頻地用手指向這邊,喋喋不休地開合著嘴皮子,而旁邊的那位年青海盜首領卻一直在搖頭,路易斯中校的心不由得緊緊地糾結在了一起。「難道那該死的英國佬真想要趕盡殺絕?」他的心底不由得浮起了這樣一個疑問。

  他的確沒有猜錯,喬治船長正試圖說服梁鵬飛把這些西班牙人全幹掉,因為,他不希望英國東印度公司搶劫同為歐洲海上強國的西班牙王室運寶船的事跡大白於天下。

  既然大英帝國不懼怕西班牙的戰艦,但也絕對不願意因為東印度公司的不檢點行為,而受到整個歐洲的斥責與鄙夷。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東印度公司將會承受更大的壓力,除了在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各種歐洲勢力的敵視之外,國內也必須會對東印度公司的行為作出反應。

  「對不起,親愛的喬治,您沒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我,所以,你的建議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梁鵬飛特紳士地從懷裡邊拿出了一個鑲嵌著鉆石與寶石的懷表看了看時間,然後帶著笑意否決了這位英國佬的要求。

  「……閣下,難道您真想把他們都放了?」喬治船長的臉色不由得一變,激動的嗓音提高了不少,如果梁鵬飛願意答應幹掉這些西班牙人,他甚至願意跪在地上舔梁鵬飛那雙臭哄哄的鞋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而那些甲板上的西班牙軍官可有不少懂得英語,自然把這話聽在了耳朵裡邊,不由得用他們蹩腳的英語問候起了喬治船長的所有女性親屬。「你如果釋放了他們,那西班牙人肯定會報復你們的,上帝,難道你希望這樣?」喬治船長已經拋棄了身為貴族的優雅,大聲地沖已經向走那些西班牙軍官的梁鵬飛威脅道。換來的是一位海盜的一槍托。「對我們少爺要恭敬一點,你這個長著一頭雜毛的英夷。」海盜用他那蹩腳的英語冷冷地警告道,冰冷的目光像是刀芒一船刺眼。

  喬治船長捧著自己受到重擊的臉,看著那瞄準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心裡邊升了起來。

  「不,我們絕對不會報復您,閣下,希望您能信守諾言,將我們釋放,那些財寶、那些香料,甚至是這些戰艦我們都可以送給您,希望您不要傷害我們。」埃德蒙男爵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胸口的疼痛,大聲地叫喊了起來。

  梁鵬飛打量著這位狼狽的男爵,貪婪的表情就像是一位一肚子壞水的地主正在打量著準備閨女拿來抵債的佃戶。很快,梁鵬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就像是陰暗的天空陡然間被陽光刺穿了個大洞。

  「放心吧,我們這些游弋在大海上的勇士向來都是以信守承諾為自己的處事原則。把男爵的手腳鬆開,白書生,為這位尊貴的男爵治療一下外傷,因為我跟男爵需要好好的談談。」梁大少爺滿意地點了點頭,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腔調說道。

  --------------------

  尾樓下邊的豪華房間裡,那位可憐的西班牙男爵滿腔悲憤。「我的上帝!這些該死的海盜,哦不,尊敬的閣下,我絕對沒有一絲一毫冒犯您的意思,我指的是那些可惡的英國佬,還有他們那個貪婪的東印度公司,他們居然如此的居心叵測到這種地步,想要讓我們西班牙與法國交惡,這群該下地獄的混蛋。」

  埃德蒙男爵雖然是靠著裙帶關係獲得了卡洛斯四世的親睞,從而成為了這只運寶艦隊的王室押運官,不過,他的政治頭腦絕對不差,很快就從梁鵬飛告訴他的信息裡捕捉到了完整的脈絡。

  「好了,親愛的男爵,關於你們兩國之間的恩怨,這跟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梁鵬飛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說道。實際上,梁鵬飛巴不得這傢伙能這麼想,不過現在,他需要把自己裝扮成一位擁有騎士精神的海盜,而不是政客或者是國際關係學專家。

  「是的閣下,請您接受我的道歉,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能夠放我跟我的同伴離開?」埃德蒙男爵小心地陪著笑臉道。

  「這是……吉他?」梁鵬飛看到了室內的一面墻上掛著的一把與現代吉他有些類似,但又有些不同的樂器,不由得走上前去取了下來。

  「上帝啊,想不到閣下居然認得這件我們西班牙族人最為喜愛的樂器。」埃德蒙男爵小小地拍上了一記馬屁,心裡邊一個勁地猛撇嘴,一個不文明世界的海盜難道懂得音樂?

  「當然,親愛的男爵,藝術家有國界,但是藝術是沒有國界的。」梁鵬飛這話讓埃德蒙男爵的眼球差點掉到地上。

  梁鵬飛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拔弄了一下琴弦,麻利地調了調琴弦的鬆緊,開始拔動起了琴弦,一股子淡淡的憂傷與感懷,在那優美的音樂裡緩緩流爍,彷彿置身舊日時光,而又深知此身已非昨日,恍惚之間,思緒不知在何方。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擁有我我擁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離開我去遠方流浪……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當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會在這裡衷心地祝福你……」

  優美的吉他旋律,淡淡愁緒的嗓音,不僅讓那位男爵相當的吃驚,也同樣讓站在門口的海盜們升起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惆悵。

  「少爺唱的啥意思?怎麼讓人聽得心裡邊寡寡的。」陳和尚吸了吸鼻子,覺得那自己平時沒有在意的海面與那遠處的沙灘帶著一種讓人心碎的美麗。

  「陽春白雪啊陽春白雪……少爺還真是多才多藝。」白書生歪起了頭,覺得有滿腹的惆悵需要抒發,可惜早年的詩書早讓他忘得一干二凈,肚子裡邊除了幾句淫詞黃調,就只有今天中午塞進去的海鮮。

  一曲終了,那些被捆押在外邊的西班牙軍官們也都陶醉在了這美妙的音樂聲中,雖然聽不懂中文,但並不妨礙他們心靈與藝術的融會。

  「我的上帝,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美妙而又傷感的音樂,您一定是一位音樂天材。」埃德蒙男爵的馬屁裡包含了一絲真切的敬意。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37 PM

第十三章 吃干抹盡再借刀殺人



  「哪裡哪裡,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親愛的男爵,這樂器不知道能不能……」梁鵬飛樂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把那吉他交到了陳和尚的手裡邊之後,向男爵打了個眼色,貪婪的眼神讓人覺得這傢伙就算是不給也會明搶。
  「當然,我正想把這件樂器送給您,只有您這樣的藝術大師,才能讓它體現自己的價值。」埃德蒙男爵的小心肝欣喜地擂起了大鼓,因為年輕海盜的舉止,已經向自己證明了,這是一位極具藝術修養的文明人,這樣的人,應該會信守他的諾言。

  「非常感謝,親愛的男爵,您既然已經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麼現在,該是我們做出最後的決斷的時候了,請您簽下這份契約,您和您的手下將能重獲自由。」梁鵬飛從懷裡邊掏出了兩張契約,內容是相同的,不同的是一張是中文寫就,另一張是西班牙文。

  「閣下,您真的需要我來簽下這份契約?」看完了契約之後,埃德蒙男爵的表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搞不明白,跟前的這個傢伙分明就是一個卑鄙的,渾身都透著赤裸裸的血腥氣的海盜,居然想出這麼個壞到流膿的點子。

  「怎麼?您覺得這份可以讓你們重獲自由的契約你不需要?」梁鵬飛微笑著道,笑容裡邊,閃爍著一股子陰謀與血腥的味道,一眨眼的功夫,紳士的偽裝彷彿被扒下,露出了一群阿里巴巴四十大盜。

  「當然不,尊敬的閣下,您千萬別誤會,只是我不會寫你們的文字。」埃德蒙男爵含著一包眼淚,差點就想跪下求饒了。

  「沒關係,我來教你……」梁鵬飛和藹地笑了起來,拍了拍埃德蒙男爵的肩膀,就像是首長在慰問拖著鼻涕拿著紅櫻槍的小鬼。

  --------------------

  這份契約的內容並不複雜,倒像是一篇日記,講述了一件很普通的事,一群華人海盜受到了東印度公司的僱傭,一起假扮法國海軍來打劫西班牙王室的運寶船,而在最後的關頭,那些東印度公司的英國人為了毀屍滅跡,而想要把所有的西班牙人幹掉,仁慈的,文明的華人海盜拒絕了這些英國佬不文明的要求,當然,代價是,西班牙王室運寶船的西班牙人同以用他們的戰船與財富作為抵押,換取華人海盜的友誼,幫助他們擺脫了邪惡的英國佬的毒手。

  上邊有喬治船長及其下屬的簽名以及一個個暗紅色的指模,透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他們坦承了自己的罪行。

  「尊敬的閣下,我雖然是一位貴族,但是我不足以代表所有的西班牙人。」埃德蒙男爵的頭腦在這一刻相當的靈活,簡直就像是一條在網眼裡自在穿梭的魚。他突然發現,雖然丟掉了財富和戰船,但並不代表自己的地位與權勢就會因此遭到動搖,因為,這份契約,給了他一個讓自己成為英雄的機會,不過,這需要所有人的配合,至少那些西班牙軍官必須與自己口徑一致才行。

  「當然,您的要求我接受。」梁鵬飛大笑了起來,不愧是貴族,腦水就是好用啊,這樣一來,所有的西班牙軍官們都在這份契約上簽名的話,等於是把他們全變成了栓在一根稻草繩上的螞蚱。

  「這貨還真有當政客的潛質。」梁鵬飛心裡邊想道。

  「很好,這份契約代表了我們兩個文明之間的一次友好的交流。」梁鵬飛拍著那兩份簽滿了西班牙人名字的契約,相當輕鬆地道。

  那些西班牙軍官們在心裡邊用他們所知道的最為歹毒地詞語詛咒著跟前這個華人海盜。偏偏表面上還要露出欣賞與崇敬,真的很辛苦。

  「好了,一會我會將你們跟那些英國人都釋放掉。」梁鵬飛站起了身來,似乎很隨意地提了一句。

  「尊敬的閣下,請您等等,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同意。」埃德蒙男爵兩眼一亮,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梁鵬飛顯得相當的慷慨。埃德蒙男爵小心地湊上前兩步,讓自己的腰顯得更彎:「希望您能將那些英國人交給我們。」

  梁鵬飛的嘴角邪惡地翹了起來:「這沒問題,跟你們的相處讓我覺得相當的愉快,你們已經成為了擁有我友誼的朋友,對於朋友的要求我向來不會吝嗇,甚至連他們的船長日記和海圖我也能一併交給你們,讓你們作為控訴這些可惡的英國佬歹毒手段的證據。」

  男爵一愣,旋及心悅誠服地彎下了腰:「您的仁慈,足以照亮黑暗的夜空。」

  「好了,我的朋友們,交易到此結束,對了,親愛的男爵,如果您有機會跟那位呂宋總督打交道的話,希望您能告訴他一聲,他對待華人的態度令我很不滿意。有機會,我一定會親自去登門造訪。」梁鵬飛拍了拍袖口那不存在的灰塵。

  「我一定替您轉告。」埃德蒙男爵在心裡邊狂撇嘴,這孫子還真能裝,你以為你是誰,清帝國的將軍還是元帥?要不是勢比人強……

  「我的話會變成現實的。」梁鵬飛臉上蕩漾起了詭異的笑容,在心中暗暗發誓,那冷漠中隱藏著猙獰的視線傳遞出來的信息讓這些西班牙軍官們覺得自己的脊背在發涼。

  兩條從西班牙大帆船上折下來的救生艇變成了運輸工具,將這三條船上的五百多名西班牙戰俘全都運送到了一座靠近呂宋島沿海的無名海島上,當然這其中還包括那二十多名英國戰俘,只不過,他們的待遇更差點,不僅僅是手腳被捆住,就連嘴裡邊也塞了破布以防止他們自殺,埃德蒙男爵可不希望這些相當有價值的活證據在還沒有回到西班牙之前死掉,至於其他的,那就不在埃德蒙男爵和那些西班牙軍官的考慮範圍之內。

  「再見了,我親愛的西班牙朋友,希望我們有再見的一天。」梁鵬飛站在那高高的船舷上,俯身向著站在救生艇上的埃德蒙男爵等人道別,這將是最後一船戰俘。

  跟你見面?我寧願去跟撒旦跳交際舞,埃德蒙男爵含著飽滿的深情,揮動著那頂壓得有些變形的帽子:「再見,尊敬的閣下,願您安泰。」

  「如果諸位下來還要來運送財寶,可以讓你的人來找我們,我很願意為你們充當海上保鏢。」梁鵬飛真誠地大聲喊道,身後邊的那些海盜笑得滾作一團,請海盜去當保鏢,少爺還真能掰。

  可憐的埃德蒙男爵身形一晃,差點失足跌進海裡,一個勁地催促著手下劃快一點,早一離遠離這個無恥的海盜。

  「這孩子,胡鬧。」梁大官人笑呵呵地站在尾樓上,寵溺的目光望著自己那還在船舷邊上竄下跳的兒子,一臉子的慈祥。

  --------------------

  「兒子,幹嘛讓他們簽這個破契約,這東西能有什麼用?」梁大官人撓了撓頭,嘴裡邊叨著一根碩大的雪茄,看得梁鵬飛直吞口水,晚上想辦法再去老爹床底下的箱子裡悄悄地搞一根?

  「老爹,您別小看這張東西,其實,我這是在幫助那些西班牙人尋找借口。反正那些東印度公司的英國佬我已經交給了那些西班牙人,還有那能夠暴露英國佬企圖的海圖和船長日記,再加上擁有了這份契約,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借口和理由來解釋他們會為什麼會失去財富和戰船。而這群可憐的傢伙,肯定會把自己描繪成英雄,巧舌如簧地說服了我們這些海盜,贏得了我們的友誼,與我們一起將該死的英國海盜打敗了,雖然他們終於贏得了勝利,但是財富和戰船都沉沒在了汪洋大海之後,但至少,他們贏得英國佬,恢復了自由,保住了那五百多名優秀的西班牙軍人的性命……他們怎麼吹都行,總之呢,咱們雖然放了他們一條生路,可也不能讓他們太輕鬆了,由著他們鬥來鬥去的,這才有意思。」梁鵬飛咧起了嘴,就像是位正在電影院裡邊看警匪槍戰片的忠實影迷。

  梁元夏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他是一位縱橫海疆三四十年的海盜,論起海上作戰,他自認沒有害怕的對手,就算是那位擁有大小戰船數百,手下以數萬計,縱橫閩、浙數省沿海,名聲如日中天的鄭一他也不虛火。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兒子自從甦醒過來之後,一連串讓人目不睱接的舉動,讓他差點認為站在跟前的這傢伙是一個熟悉官府的污穢,黑白兩道通吃的積年重匪。

  搶光了西班牙人,又借他們的手殺人,就玩得出乎自己的預料,要不是聽他這麼一解釋,自己還真以為是這小子殺人殺的有點手軟了,不想再多造殺孽,哪裡想到他居然陰險到這個地步。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37 PM

第十四章 輕佻的口哨



  這會子那幫被丟在了小荒島上的西班牙人說不定正在拿那些英國佬正在玩著各種刑罰以消心頭之恨,同樣也為自己能有理由向自己的國王陛下解釋一切而大鬆了口氣。畢竟扯到了國家之間的利益矛盾上,金錢損失就顯得有些次要了。
  「幸好他是我兒子。」梁元夏砸了砸嘴,覺得很是欣慰。兒子的鬼心眼就算是再多當爹的只會是高興,至於那兩幫夷國人打生打死關他屁事。

  「若是那些西班牙人敢再回頭來找咱們,呵呵,老梁家可不是軟柿子,隨便人捏。」梁大官人氣勢一振,梁鵬飛當即在旁邊馬屁如潮,爺倆一個勁地樂呵,周邊的海盜全是一臉的黑線……

  --------------------

  花了數天的時候,船隊先趕到了梁家在海上的老巢蟹王島換船,留下了大部份的船員在島上,這才向廣州開拔,因為趕時間的緣因,梁鵬飛沒有上島去參觀梁家這個戰備基地的機會,不過這個梁家的巢穴確實讓梁鵬飛心中暗喜,小島就像是一隻擁有兩個大鉗子交錯在身前的螃蟹,繞過那些高達數十米的蟹手進去之後,是一個寬約一里、長約兩里的海灣,那兩隻大蟹鉗不僅僅能有效的阻擋經過這海島的視線,還有讓海灣中的船隻避開那時時侵撓的臺風。不僅是天然的良港,更是絕佳的海上基地。

  至少為什麼要換船,那是因為源於滿清政府的變態規定。海商的船隻,僅許用雙桅梁頭不得過一丈八尺,載重不得超過五百石(不到四十噸),火炮每船隻可載兩門,火藥三十斤,就連船員都不許超過二十八人,所以,等梁家的船隊出現在廣州碼頭的時候,已經改頭換面成了循規蹈矩的海商。

  當第一眼看到了那一條細長的綠線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禁歡呼了起來,梁鵬飛站到了船頭上,迎風眺望著那遠處的陸地。「日你奶奶的,老子梁鵬飛又回來了。」只是,時間相隔了兩百多年。

  漸漸地,船隊進入了廣州港口,看到那猶如森林一船聳立在海面上的無數桅桿,還有那數不清的大小木質船舶,觸景生情的梁鵬不由得下意識地哼起了著名的樣板戲沙家濱裡,胡司令的唱詞:「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多虧了阿慶嫂,她叫我水缸裡面把身藏. 她那裡提壺續水,面不改色、無事一樣……」

  「少爺啥時候讓個女人救了鉆過大水缸?」陳和尚一頭霧水地摸著自己的下巴在那喃喃自語,聽得梁鵬飛差點一腳踩空,翻到海裡。一臉黑線地回過身來踹了這傢伙一腳:「滾!少爺我在唱小曲知道不?」

  惹得一幫傢伙在後邊呲牙咧嘴的樂呵,而在這個時候,一聲猶如黃鶯一般的嬌笑聲傳入了梁鵬飛的耳中,梁鵬飛立即放棄了收拾陳和尚這傢伙的念頭,腦袋猶如定向雷達一般向著發聲處轉了過去。

  一個眉目如畫的俏麗少女嫣然地笑臉陡然出現在了梁鵬飛的眼前,帶著點嬰兒肥的漂亮臉蛋,一雙無邪的黑眼睛含著笑意,紅紅的唇角微彎,因為那艘商船比梁鵬飛所在的船高得多,所以那位少女是俯身在船舷上向下看,而這個姿勢,讓她那發育良好的兩團豐盈擱在了那船舷上,顯現出了兩道誘人的圓弧,讓上輩子憋的厲害,這輩子還沒見過葷的梁鵬飛情不自禁地吹了聲輕佻的口哨。

  少女自然聽到了那輕佻的口哨聲,還有梁鵬飛那彷彿能把人的衣裳給刮成白羊的犀利目光讓少女不由得羞怒交加,啐了一口,瞬間就消失在了梁鵬飛的視線之外。

  梁鵬飛嘿嘿一笑,看樣子自己運氣不錯,剛一進港就碰上個絕色的童顏**蘿莉,遺憾的是只能過過眼癮。

  「兒子,你笑什麼呢?鬼鬼崇崇的。」梁元夏走到了船頭,看到自己兒子正歪著嘴角帶著一臉淫蕩笑容的表情,不由得嚇了一跳。

  「爹,就是他!」就在這時候,商船上又露出了人影,剛才的那位少女之外,還多了一位一位年近不惑,體態精瘦的華服中年人,少女正伸著手指頭指著梁鵬飛嬌聲叱道,臉上羞怒的紅潮未褪。

  梁鵬飛雖然一副錯愕狀,那張讓日頭曬成了深色的臉龐除了莫明與談然之外,找不到一絲不好意思,可實際上他的心裡邊尷尬得要死,最重要的是,身邊的那些海盜一個二個全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梁鵬飛氣的差點想把這群傢伙全踹進海裡。「日你奶奶的,調戲小蘿莉,居然讓她帶著她爸來找場子。」

  梁元夏同樣是一臉莫名其妙,因為他就跟兒子站在一塊,小姑娘的手指頭這麼一指,梁大官人還以為的小姑娘找自己。

  船中的中年男子看到了梁元夏父子之後,先是一愣,臉上浮起了笑容:「居然是梁老闆?呵呵,潘某失禮了,女兒說這邊有熟人,潘某還不相信,這不,讓她給拖了過來。」

  「爹……」小蘿莉似乎很不滿意她父親的表現,忍不住跺腳嗔道。卻被那潘老闆使了個眼色,只得悻悻地住了嘴,咬著豐滿的嘴唇,目光恨恨地瞪著梁鵬飛。

  --------------------

  老奸巨滑的梁元夏看到那小姑娘的表情,猜到了大概,不過他可不傻,肯定是自家這小子耍啥小流氓得罪了潘家大小姐。自然是笑瞇瞇地順著那位潘老闆的話頭插開了話題。「居然能在這裡撞見,著實是巧了,對了潘老闆,您要的紫檀,梁某已經給您備齊了,貨在船上,不知潘老闆……」

  聽到梁元夏這麼一說,潘老闆眼前一亮:「好,潘某就過來瞧瞧,來人,搭船板。」

  趁著這對父女過船的當口,很無恥地裝失憶的梁鵬飛向梁元夏打聽這對父女的來歷,梁元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是廣州十三行的大豪商,同孚行的東家,大名鼎鼎的潘有度,商名正官。不僅僅在廣州商界聲名顯赫,在官場裡邊也是玩得轉的,就算是廣州巡撫,遇事也得給他三分面子。現如今的廣州總商的位子,雖然還是那蔡世文的,不過,遲早還是他潘家的。」

  梁鵬飛不由得眉頭一揚,廣州十三行,他可是就聞其名,他就曾經在廣州十三行街住過一段時間,對於廣州十三行一帶的流傳故事,還是曉得一些的,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現在就遇上了在清朝能與晉商、徽商、鹽商相提並論的行商,而且還是裡邊的著名人物,實在是讓梁鵬飛心裡邊頗為感觸。

  「晚輩梁鵬飛見過潘老闆。」梁鵬飛隨父親迎住登上了甲板的潘有度父女,恭敬地長施了一禮,這倒是讓那潘有度不由得微微一愣。

  方纔在船上可是聽過自己的女兒報怨的,原本看到這個身形魁梧壯碩的少年,本以為不過是個性恪囂張的小流氓,卻不料梁鵬飛此刻的表現卻更像是一位飽讀詩書的文人士子,溫文爾雅的舉止中透著濃濃的書卷氣。

  就連那潘冰潔也不由得擦了擦眼睛,怎麼也不相信,就是這麼個翩翩君子,就在剛才,還衝自己輕佻地吹著口哨。「難道是我聽錯了?」潘冰潔不由自主地這麼想到。

  潘有度認認真真地打量了梁鵬飛幾眼,這才轉眼望向梁元夏半開玩笑地道:「想不到貴公子有如此氣度,呵呵,難得難得,可是比梁老闆你強多了。」

  --------------------

  「呵呵,哪裡能及得上潘老闆您的千金,咱們廣州城裡可是久聞其才女之名啊,我家這小子,以前成天在家裡邊讀書讀的腦子都僵了,所以這一次梁某出海,特地帶了他出海歷練了一番。」梁元夏嘴裡邊謙虛,可實際上樂的都已經快找不到眼縫在哪了。

  梁元夏引領著潘有度朝著船艙走去,梁鵬飛與那潘冰潔留在了甲板上大眼瞪小眼,其實梁鵬飛並不想跟這個小妮子呆在一塊,可是老爹領潘有度過去的時候,讓自己招呼這個小姑娘,梁鵬飛只得呆在原地乾瞪眼。

  潘冰潔這個個頭只高到梁鵬飛肩膀的小妮子很有氣勢地瞪圓了一雙黑漆清亮的杏眼,清徹得像是一眼從未受到了污染的清泉,看得梁鵬飛心裡邊有些犯虛地移開了目光,白郎中等人卻躲在了一旁邊鬼鬼崇崇地看打熱鬧,一個二個笑得興災樂禍,當然不敢讓梁鵬飛發現,不然,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自個。

  「潘小姐,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梁鵬飛實在是受不到跟一個小姑娘在這傻站,最主要是這小姑娘那清純的目光讓梁鵬飛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罪犯。

  「哼……」潘大小姐的下巴翹得高高的,從領口處露出了漂亮的鎖骨,還有白晰的頸膚,目光帶著控訴和審判,彷彿梁鵬飛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屢犯不改的超級流氓。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38 PM

第十五章 洗錢事業



  「哼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吹聲口哨嗎?」梁鵬飛有點受不了的咧了咧嘴,目光又跟那少女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那小姑娘倒也倔強得可以花瓣一樣的嘴唇緊緊地抿著不說話,長長的睫毛在風上輕揚,蕩起一陣繚人的眼波,偏偏又透著一股子嫩稚的清純。

  「靠,吹一聲你就這麼盯著老子,有本事,你盯我一輩子。」被盯得頭皮發炸的梁鵬飛顧不得什麼禮貌地翻了一陣白眼,嘴唇一撅,居然又吹起了口哨。

  潘大小姐快被這個不禮貌的傢伙給氣瘋了,這個粗魯的傢伙就不知道什麼叫羞愧嗎?難道不明白在淑女的跟前吹口哨是一種相當輕佻的行徑,要不然,方才潘大小姐也不至於去拉父親來,就是想教訓這傢伙一頓。

  可讓潘大小姐鬱悶的是,父親居然跟他的父親是商伴關係,既然父親不好出面,一向識大體的潘大小姐已經作好了原諒跟前這個不禮貌傢伙的準備。

  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等待了半天,等來的居然又是那該死的口哨聲,潘大小姐氣的頭都有點暈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現,這傢伙吹出來的口哨聲,沒有了輕佻的味道,而是一首優美的曲調。挺有味道的……

  口哨裡那帶著一點異域風情的曲調,淡淡的憂傷,還有一絲無奈和那述說不清的惆悵在心底徘徊著,讓潘大小姐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興師問罪。

  就連那已經掏出了瓜子正要磕著看戲的白書生等人也不由得有些發愣。「少爺吹的這調子挺不錯的,可就是讓人覺得心裡邊寡寡的難受。」半晌,陳和尚摸了摸光頭,小聲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白書生也頗有同感地晃著腦袋道:「雖非大雅之音,卻也有幾分悲意,妙哉。」這話酸得身邊的一票海盜差點掉牙。

  一曲終了,原本帶著挑釁的口哨音樂卻讓梁鵬飛想起了前世,這首前蘇聯的《小路》,是自己父親小聲音最喜歡在自己的耳邊吹奏的口哨,這讓梁鵬飛一曲終了之後,沒有心情跟一個小妮子在這玩瞪眼遊戲,轉身走到了船舷邊,望著那波瀾起伏的海面,心裡邊的郁氣,似乎隨著這海浪聲和那遠處飛翔的海鷗,漸漸地散去,遁往遠方。

  潘冰潔一雙妙目落在了梁鵬飛的背影上,不知怎的,覺得這個方才看起來強硬得可以的少年,這一刻,卻顯得那樣的落寞與消沉,似乎讓人有種心疼的感覺……

  --------------------

  「女兒,你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方才爹沒替你訓斥那個少年生氣?」跟梁元夏說好了交貨的時間地點之後,攜著女兒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看到了女兒有些沉默,潘有度不由得問道。

  潘冰潔露出了一個純美的笑容,皺起了鼻翼嗔道:「當然了,當爹的看到女兒受欺負也不理。」綿綿軟軟的嗓音就像是在蜜罐子裡邊浸過了年餘,要是梁大少爺站在旁邊偷聽,指不定又在那扳起手指頭細數蘿莉的優點了。

  潘有度不由得笑了起來:「有什麼,在廣州,多少年輕俊傑,見著我的女兒,可都是轉不開眼的,你這才剛滿的十五呢,怕是再過一兩年,咱們家的門檻,都要讓那些媒人給踏平了。」

  「爹,您就知道取笑女兒。」潘冰潔不由得紅了臉,晃著她爹的胳膊撒著嬌,心裡邊晃過了梁鵬飛的模樣,不由得撇了撇嘴:「爹,那海連行的梁家明明是海……您怎麼還跟他們做生意?」

  潘有度轉過了臉來望著女兒,很認真地沉聲道:「怎麼?跟海盜就不能做生意?乖女兒,海盜也分很多種,有些你不僅可以跟他做生意,甚至是交朋友都可以……別小瞧海盜,也不要小瞧梁家,知道嗎。」

  潘冰潔扁了扁嘴,仍舊有些不甘地問了句:「爹是怕他們?」

  「怕?呵呵,這倒不是,行有行規,各有各的道,我們這些洋商,真要說怕的,也就只有朝庭,海盜只是劫咱們的錢財,錢財沒了,還可以再賺,可朝庭……」潘有度長嘆了一聲,眉宇之間,撫不去的是一股淡淡的陰鬱,旋及笑了笑:「我的好女兒,這世上,好和壞,是最難分辨的。在爹的眼裡,梁老闆並不壞,或者說,算得上是個信譽良好的好生意人。」

  「可我就覺得那個梁家的傻小子是壞的。」潘冰潔想起了梁鵬飛那火辣辣的眼神,臉不由得燙了起來,氣嘟嘟地揪著衣角道。

  潘有度險些笑出聲來,不過看到女兒的表情,趕緊裝出一副同仇敵愾的表情:「沒錯,乖女兒,下次再遇上這樣的年青人,爹拿板子把他們全都打一頓交給官府。」

  「爹,您又在逗女兒,哼,不跟你說話了。」潘冰潔正要點頭,看到了父親那詭異的表情,不由得跺腳連聲不依,惹得潘有度笑不絕口。

  潘冰潔回眸之時,看到了那艘已經轉了方向遠去的海船,那個身形挺拔的少年郎正站在船頭,剛才那帶著憂傷與惆悵的旋律,似乎又在腦海裡邊迴盪……

  --------------------

  老媽確實很心疼梁鵬飛這個兒子,至少,從梁鵬飛那像是懷了三四個月的肚子就可以感受得到,剛邁進家門,就讓老媽葉氏給拽住紅著眼圈打量了半柱香的功夫,確認自己的兒子還是活蹦亂跳沒少一根毫毛才罷休,然後,端來了親手做的飯菜,硬是壓著梁鵬飛跟他老爹梁元夏兩人吃完了整整一桌的菜,父子倆全撐得兩眼翻白,老媽這才頗有成就感地放過兩人。

  怪不得這小傢伙跟他老爹的身板這麼壯實,趕情全是讓葉氏用填鴨式餵養法給填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太撐了,也可能是剛剛從船上下來的原因,躺在他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合不上眼睛,他乾脆就起身來考慮問題,該怎麼才能讓自己這個穿越人士的造反計劃變得更完美,更有成功的可能性,能讓自己在短期內積累大量的財富,同時,還能獲得人材與足夠的人手。

  造反,可不是嘴皮子翻翻就能搞定的活計,而是要經過精心的策劃,準確的預測,還有對於風險的規避,為了這,梁鵬飛繼續很無恥的裝失憶。也藉著這些機會,從父親那裡,知道了亦商亦盜的老梁家積累了多少驚人的財富。

  梁大官人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兒子真的已經成熟了,甚至主動地透露了很多的信息給梁鵬飛知曉。

  光是田土有四千多畝,染織作坊、茶廠、船廠、銅器作坊、鐵器作坊以及廣州城內的商舖,甚至還有擁有一處煤礦。而梁鵬飛暗中估算了一下這些產業,大概能值上一千多萬兩。

  老爹很隱誨地告訴了梁鵬飛,那些明面上的生意不過相當於是冰山一角,雖然老爹沒有透露具體的數字,不過,照估計,從老爹的爺爺那輩就開始干海盜的梁家,到了梁鵬飛這一代,足足是五代人,這種見不得光的財富,絕對是明面上的生意的數倍。

  一千多萬兩銀子的產業,在廣州這個豪商雲集的地方,這樣的財富並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只能算是中等商賈,而且,老梁家因為是海盜發家,加上生意上算不得出類拔粹,所以,只能低調地慢慢將那些暗中的財富,一點點地往明面上轉移。

  梁鵬飛很容易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一句話,洗錢,將非法資金放入合法經營過程或銀行賬戶內,以掩蓋其原始來源,使之合法化。

  這種洗錢活動最初是起源於梁鵬飛的爺爺梁承嗣,而後,梁元夏更是努力將其發揚光大,從一開始的只購置田產,轉而開始進入商界,置辦商舖、作坊,因為這些生意所獲得的收入不僅僅比種田來得高,也來得快,同時也能讓那些非法資金更快地轉移到合法的臺面上來。

  梁家這麼雄厚的家底,對於梁鵬飛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物質基礎,有了錢,再會有人,再會有物,他將來要做的事,也就等於是有了雄厚的本錢和基礎。

  不過,對於造反這種艱巨的重任而言,就算是真有三四千萬兩的現銀,實在是太少了點,要知道大小金川之戰,清朝光是軍費就耗費了七千多萬兩白眼,兩次反叛總共持續了近三十年,貫穿了乾隆統治期的中段。

  雖然梁鵬飛知道,這也是因為清朝官吏大發戰爭財,在軍費、糧草等各個環節上大力發揚吃拿卡要的官倉鼠精神,七千多萬兩百銀,至少有近半落到了各級貪官污吏的手中。以至於乾隆氣的抓狂,接連宰了兩位主帥,最後用了阿桂為帥,總算是把這場勞民傷財的局部戰爭給結束掉。

  還有那嘉慶初年起的白蓮教大起義,滿清幾乎耗乾了最後一絲元氣和財富,才把這場持續了六年之久的大起義給平定,這也讓人們看清了滿清的衰敗。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38 PM

第十六章 印鈔機一樣的大生意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因素,但這也證明了,現在梁家的財富似乎不足以達到梁鵬飛所期望的造反資本,所以,梁鵬飛正考慮著,怎麼能把老梁家的生意做大做強。
  結果,到了第二天早上,仍舊理不出一絲頭緒的梁鵬飛終於支撐不住,趴在床上睡了過去,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看到娘親正坐在床沿給自己掖被角,而父親就坐在旁邊的書桌前,看著自己昨天晚上亂寫亂畫的一些東西。

  「總算是醒了,聽鐵柱說,你昨天晚上似乎一夜都沒睡,到底是怎麼了?」葉氏看到梁鵬飛睜開了眼睛,趕緊讓丫環端來了熱水,親自擰了毛巾遞給梁鵬飛,一面關切地問道。

  「哦,昨天晚上兒子吃得太飽了,睡不著,就起來溜溜,想些事情。」梁鵬飛很是自然地接過了毛巾抹了抹臉,清醒了許多。

  「大半夜的能想什麼事情?」葉氏接過了毛巾丟進了銅盆裡,伸手輕輕地拍了梁鵬飛的腦門一巴掌,略帶嗔意地道。

  「兒子真是在想事情,想咱們家的生意。」梁鵬飛嘿嘿地笑著受了這一巴掌,起身走到了圓桌邊坐下,拿起了茶水漱了漱口。

  「哦,想出什麼了?」梁元夏不由得樂了,這傻小子,忽悠人也沒你這麼當面瞎扯的。

  「兒子昨天一晚上都在考慮,在這個時代,嗯,我的意思是在這年月,做什麼樣的生意,能夠多賺些錢。」梁鵬飛端起了娘親親自動手遞過來的燕窩粥扒拉了起來。

  梁元夏呵呵一笑:「賺錢的事,有你老子在,還輪不到你來操心,」看樣子,兒子真長大了,知道為家裡考慮了,梁元夏臉上的笑容又添了幾分。伸手進了懷裡邊,拿出了一根雪茄,點起之後,美美地咂了一口,雪茄的芬芳氣味充溢在房間裡邊。

  梁鵬飛剛剛扒了一碗燕窩粥,嗅到了這股子煙香,不由得悄悄地吞了吞口水,看著那明滅的煙頭,梁鵬飛不由得腦海裡邊靈光一閃,激動地站了起來:「發財了!」

  梁大官人讓梁鵬飛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手裡邊的雪茄差點就掉到綢袍上。旁邊的葉氏吃驚地看著兒子,半天沒反應過來兒子為什麼這麼激動。

  梁鵬飛伸手就把梁大官人手裡邊的那根雪茄搶到了手中,兩眼死死盯著這玩意,梁大少爺就像是葛朗臺鉆進了所羅門的藏寶地,眼睛泛起的金光比手中的火把還要刺眼。「爹,兒子想到了一個辦法,絕對是大生意。」

  梁大官人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兒子,你什麼大生意,你坐下來咱們慢慢說。」這小子莫不是因為頭傷未癒,加上這兩天操勞過度,突然失心瘋了?

  葉氏伸手指戳了戳梁元夏,梁元夏只能回給她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

  「爹,兒子想到大生意就跟這東西有關,絕對能讓咱們家大發。」梁鵬飛叨起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爽,在梁鵬飛的記憶裡,前世撈錢最快的貿易,除了軍火,就是毒品。

  除了這兩項之外,讓梁鵬飛覺得危險係數小,而且還能大量地收斂財富的,就是煙草這種準毒品。因為毒品與軍火在黑市中交易,而煙草卻能堂而皇之地在陽光下流通。其實煙草也是毒品,君不見,富麗堂皇的煙盒上赫然印有吸煙有害健康的警示,世界上沒有那個國家的衛生組織敢站出來說吸煙延年益壽、增長智力發育,提高人民的身體健康之類的話,反而是無數疾病的根源。但是,煙草所產生的利益,卻是讓梁鵬飛垂涎欲滴。

  因為這個行業的利潤太豐厚了,豐厚到難以想像的程度,讓你展開豐富想像的翅膀去遐思吧,現代高速捲煙機飛瀑般噴吐出的煙卷賣1000多元一條,它能用多少材料,成本能有幾何?就算是毒品也買不到這個價,從十七世紀前英國發現煙草這個新興商業明星能帶來源源不斷的稅收收入開始,煙草就成為了世界上大數多國家課稅最重的一種消費品。這讓有經濟學常識的梁鵬飛不得不感嘆,這玩意跟印鈔機幾乎沒啥區別!

  歪歪無極限的梁鵬飛又吸了一口,還得意地吐了個煙圈,嘿嘿嘿地淫笑著,彷彿他已經坐在金山與銀山之顛。

  「味道咋樣?」梁大官人一臉黑線,坐在圓凳上,伸手脫了一隻鞋下來,看樣子,有拿鞋底子來抽這個敢搶爹的雪茄抽的不孝子的意思。

  梁大少爺這下可真傻眼了,一激動,忙著歪歪去了,把老傢伙嘴裡的雪茄給搶了過來,居然還習慣性地叨在嘴裡。「爹,兒子剛才是在考慮正事。」

  「哦,正事?你爹我也有正事要問你,那天雪茄少了兩根,是誰拿了?」梁大官人賊精地瞇著雙眼,嘴角咧著:「我還真當是船上鬧了耗子,居然能從我床底下的箱子裡拿了兩根去,趕情不是耗子,是你小子。」

  這個時候,葉氏笑瞇瞇地坐了下來,打量著這父子倆,似乎這類事情經常發生,已經習以為常了似的。

  「……爹、娘,兒子突然想起一件大事還沒辦,去去就來。」梁鵬飛把那還冒著青煙的雪茄塞進了梁元夏的手中,像一陣狂風般瞬間就從那門口竄了出去,暴跳如雷的梁老爺子差點讓雪茄頭給燙到白嫩嫩的手心。

  「你個小王八蛋!……」憤怒地聲音從房間裡邊捲出,猶如風暴一般席捲了整個院落,看到少爺像是一隻屁股中槍的兔子一般竄出了房間飛快地溜掉,嚇得院子裡的下人們迅速地消失在各個角落,以免成為替罪的羔羊,就算是陳和尚這位平時看起來憨厚實在的漢子,也居然知道悄悄地把身形藏到了門背後。

  只有那葉氏吃吃的低笑聲在房間裡邊徘徊。

  「夫人,這臭小子這麼沒規矩,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梁大官人氣極敗壞地直拍桌子。

  「行了行了,別沖妾身發火了,您現在可是一家之主,氣壞了身子可不好。」葉氏把茶碗推到了梁元夏的跟前,臉上的笑意未減。「再說了,不就是拿你兩根那什麼來著,你也用不著跟兒子發這麼大的火,瞧把兒子給嚇的,怕是都不知道竄哪去了。老爺您以前也跟妾身說過,當年,您可是比咱們鵬兒皮實多了……」

  「……這不一樣嘛,我什麼時候搶過我爹的大煙袋了?!」被揭了老底的梁大官人不忿地抱怨了兩句,卻在葉氏那和風細雨的手段之下,怒氣灰飛煙滅。

  「大壯,去把少爺叫回過,說老爺已經氣消了,他要是不回來把這早飯吃了,那夫人就要生氣了。」葉氏的聲音傳到了房間外邊,陳和尚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應了一聲,趕緊去找少爺去了。

  --------------------

  「開煙廠?我說兒子,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梁元夏把那根差點燙著他手的雪茄擺在了一旁邊,正抿著茶水,瞇著的眼睛裡邊閃爍著精明與老謀深算,葉氏就坐在旁邊,看著這爺倆在跟前認真的談話。

  「爹,兒子是說真的,爹您想想,您覺得跟這雪茄比起來,那大煙袋方便嗎?」有了娘親在旁邊,梁鵬飛那顆揣揣不安的小心肝總算是放下了大半,看樣子,以後得多拍娘親的馬屁。

  「當然方便了,想抽就抽,不想抽就往鞋底子一磕。」梁大官人理所當然地道,這話把梁鵬飛哽的半天沒喘過氣來。

  梁元夏看到梁鵬飛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暗樂,他就是刻意逗兒子玩,誰讓這小子賊眉鼠眼地老盯著自己收藏起來的雪茄。當然,看火候差不多了,又慢條斯理地接著道:「不過嘛,這雪茄,也有它的好處,一來,滋味確實比咱這旱煙好,二嘛,這麼一根,夠抽上老半天的,還能不費火。」

  「爹,你還真是我親爹。」梁鵬飛悻悻地在心裡邊沖梁大官人比劃了根大拇指,無奈啊……

  「那爹您的意思?」梁鵬飛嘿嘿地陪著笑臉湊到了近前。

  梁元夏衝他翻了翻眼皮:「你可得想好了,這旱煙人們都已經抽了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了,會願意抽你說的那個什麼香煙嗎?」

  葉氏剛要說話,讓梁元夏從桌子底下伸了只手過來碰了碰,只得止住了剛要出口的話,由他們父子對答。

  「爹,兒子知道,空口白話是沒人會信的,不過,有些事情,總得去做,做了才知道是對還是錯,況且兒子並非是無的放矢,光是昨天一路上,路上的行人,不管老少,甚至有好些婦人也都叨著個大煙袋,這說明什麼,說明煙草的消費是相當驚人的……」梁鵬飛用他那前世做南方工業公司業務員鍛煉出來的那三寸不料之舌總算是把梁大官人和葉氏給忽悠住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0 PM

第十七章 賣身葬父……



  梁元夏重新拿起了雪茄給點上,吞雲吐霧一番之後抬起了頭:「你想做這煙草生意?」
  「嗯,兒子想試一試自己的能力。」梁鵬飛肯定地點了點頭,有出彩的機會就得抓住,再說了,後世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除了少數的老年人改不了習慣,仍舊用那種老旱煙袋之外,上至國家領導人,下至乞丐平民,全都叨的是捲煙。整個中國,說三億煙民怕都算是少的。

  這年頭,中國的人口可已經是有了近三億了,梁鵬飛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能夠轉變觀念,拋棄旱煙抽香煙,自己的煙廠那絕對等於是印鈔機。

  「君不見鈔票由那香煙上賺,流到我腰包不復還。」梁鵬飛在心裡邊得意地編了句歪詩。

  葉氏看到兒子殷切的表情,悄悄地推了推梁大官人一把。「老爺,難得兒子有自己的主見,您看……」

  梁元夏瞇起了眼睛。「需要多少銀兩?」

  梁鵬飛撓了撓頭,考慮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認真地道:「這個兒子還沒想好,兒子只是起了這個念頭,至於是不是要做這個生意,還得等兒子走訪一下廣州城的各個煙草鋪子,做一些必要的市場調查,對於煙草行業的各個渠道都要有進一步的瞭解之後,再來跟爹您商量。」這話半真半假,梁鵬飛就算是拿腳指頭來思考問題也知道香煙絕對能賺大錢,可問題他知道,並不代表梁大官人和葉氏就清楚。

  「市場調查?」梁大官人轉了半天眼珠子,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笑道:「好,爹就應了你,你啥時候做好了你那個市場調查,就來找爹。」

  梁元夏與葉氏離開了兒子的院子之後,一直嘿嘿地笑個不停,似乎得意非常,葉氏實在是聽不過,扯了扯梁大官人的袖子:「老爺,您這是發哪門子瘋,笑得讓人渾身不自在。」

  「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兒子變了?」梁元夏回頭看了眼梁鵬飛的院門,拉著葉氏疾走了幾步,看到四下無人,那些下人似乎也知道老爺跟夫人有話要說,只是遠遠地落在了後邊,沒有跟上來,梁大官人這才眨著眼睛沖葉氏低聲笑道。

  「變了?!」葉氏微一愣神,嗔怪地瞪了梁大官人一眼:「再變也是我兒子。」

  「廢話!」梁大官人猛翻白眼,「說什麼呢,什麼叫廢話?」葉氏的脾氣可向來都是直來直去,雙眉一挑,葉氏一陣嗔意大發

  「我的意思是,咱們兒子變出息了。」梁大官人張嘴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比較切合實際的形容詞來轉移葉氏的注意力。

  葉氏脾氣急,可並不代表她沒腦子。「你是說兒子懂得為家裡邊分擔了?」

  「嗯,這是一點,更重要的是,他不僅懂得替我這個當爹的分擔事情,還懂得凡事三思而後行,方纔我已經鬆了口,可是你瞧咱們兒子,卻沒有貿然的張口跟我要銀子,這說明他是真心要做事情,他必須要先做那個叫什麼來著?」梁大官人撓了撓頭皮,兒子說的那些新鮮詞還真有些繞口。

  「市場調查?」葉氏趕緊提醒道。

  「對,就是市場調查,他說他要先看看,做市場調查,再根據他所收集到的信息來跟我這個當爹的要錢,而不是胡亂的張嘴,這說明咱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比我這個當爹的當年還強上那麼一丁點。」梁大官人比劃了小指甲頭上邊的那小小一截,看到葉氏直斜眼角,不陰不陽地道:「妾身可是聽老爺說過,當年您十七歲的時候……」

  「夫人你小點聲。」梁大官人急的差點要拱手求饒了。「好了,妾身不說了總成了吧,知道要在兒子跟前給您留面子,放心吧,妾身可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瞧您急的。」葉氏不由得掩嘴笑了起來,眉際眸角的那抹風情不輸於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梁元夏握住了葉氏的手,心中一熱。「這都快有二十年了吧,夫人還是一點都沒變。」

  --------------------

  「這煙葉多少錢一斤?」

  「三十五文一斤,再好一點的就得五十文一斤,若是這位少爺您要咱們商舖最上品的這種煙葉,算您一錢銀子半斤,廣州城裡邊,絕對找不著比這種更偏宜的上品煙葉。」那位商舖的夥計很是熱情地向梁鵬飛一行人招呼道。

  「行,給我來上半斤這種上品煙葉……」梁鵬飛拿手細細地揉了揉煙葉,沖那位熱情的夥計勾了勾手指頭,很快,半斤煙葉打成了包,遞了過來,梁鐵柱伸手接過,而旁邊的白書生從兜裡邊掏出了碎銀子丟在了櫃臺上。

  「對了,你們店裡邊可有那種雪茄,少爺我聽說那種煙抽起來挺舒坦的。」梁鵬飛問道。

  夥計一愣,轉臉望向正在查帳薄的掌櫃。掌櫃的趕緊放下了手裡邊的事情,湊上了前來笑道:「這位少爺,您說的雪茄啊,老朽倒也曾經進過貨,可惜,實在是忒貴了,一根雪茄,咱們小店得賣到九錢銀子,才能賺回本錢。」

  「這位掌櫃的,別說那麼多的廢話,直接說有沒有。」白書生摸著他那稀疏的鼠鬚,翻著白眼道,一副正宗狗頭軍師的范兒。

  掌櫃地難為地一笑,搖了搖頭:「還真沒有現貨,客官要知道,這雪茄跟煙葉不一樣,都是從西夷那邊運來的,量太少,而且價錢太貴,都是先下訂錢。」

  「那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做?」梁鵬飛裝著渾不在意地問了一句。

  掌櫃地用看二百五的眼神打量了梁鵬飛一眼,不過還好,主要是梁鵬飛的衣著還有他身後邊的兩個下人讓掌櫃沒有當眾笑出聲來:「這位少爺,雪茄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要真是容易做,還用得著從那西夷的手裡邊進貨嗎?」

  聽到了這話,梁鵬飛的臉上蕩漾開了古怪地笑容,告辭走出了這家煙草鋪子。「少爺還真是好脾氣,要是誰拿那種眼神看我,早上去抽他一頓。」白書生一副大丈夫的氣概,換來的是陳和尚鄙視的目光,梁鵬飛可沒根本理會這二人,繼續背著走興致勃勃地溜躂著,一面思考著捲煙的問題。

  雖然梁鵬飛在南美作業務的時候,曾經見識過當地的叛軍自製雪茄,不過,雪茄的製作工序繁瑣,不是三五個月就能整出來的玩意,所以,梁鵬飛決定還是把目標放在香煙上邊。

  埋頭走了不遠,就聽到到了前邊不遠處的竊竊私語還有嚶嚶的低泣聲,抬頭一看,卻是那路邊圍著好些人,心中好奇的梁鵬飛也湊上了前去看熱鬧,不看還好,這一看,不由得一愣,電視劇裡邊經常演的賣身葬父母的狗血一幕,居然活生生地在梁鵬飛的跟前上演了。

  只不過,這一幕讓梁鵬飛覺得心酸,因為這是真實的場面,梁鵬飛能看到那被草蓆蓋住的屍體的手,呈一種白得發藍的顏色,跪在草蓆旁的十五六歲的少女神形憔悴之極,長的也還不錯,可就是沒肉,或許是跟她長期的營養不良有關,旁邊的那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正拉著這少女的手,膽怯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目光一位拿著零食湊上前來看熱鬧的中年人手上,艱難地吞嚥著口水。

  「都已經兩天了,再這麼擱下去,別說這倆孩子,就是那屍首怕也得……」一位就站在梁鵬飛身旁不遠的大叔搖了搖頭,一副不忍不目睹的樣子。

  「昨個還二十兩,今天減到十兩了,嘖嘖嘖,我說那慶歡閣也太黑心了吧?」另一位撇著嘴,小聲地向同伴嘀咕道。「嗯?」梁鵬飛聽到這話,不由得眼皮子一跳,白書生心領神會地湊上了前去,三五下的功夫,把情況給套了過來。「少爺,這小姑娘是慶歡閣要買的人,他們只願意出十兩銀子。」白書生走了過來,一臉的陰冷。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小姑娘賣身葬父,難道只能慶歡閣出價,別人就不能出?這他媽什麼世道。」梁鵬飛涼涼地一笑,眼角嗖嗖地直飆寒光。「那慶歡閣是什麼東西?」

  「廣州十三行總商蔡家蔡大公子的產業。慶歡閣已經開口了,這人他們要買。小老百姓根本就惹不起財大氣粗的蔡家。」白書生陰陰地提著眼角伸手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站著的一個看似閑得無聊的壯實漢子。「方纔小的問過了,那小子就是慶歡閣派來看場的龜奴。」

  「別人怕,老子怕個吊,大夫,把錢給我。」梁鵬飛就覺得腦門上的青筋在跳,血有往腦門上湧的架勢。

  梁鵬飛從那白書生的手中抽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走到了那對姐弟的跟前,伸手摸了摸這個眼睛黑漆漆的男孩的小腦袋,露出了一個他認為最溫柔的笑容:「小傢伙,叫什麼名字?」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0 PM

第十八章 惡少PK惡少



  「我叫保仔,您要買我們嗎?只要三十兩,我們很能吃苦的,好嗎?」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梁鵬飛的善意,眼巴巴地看著梁大少爺,小心翼翼地道。
  「……保仔別胡說,這位公子爺,三十兩銀子只是賣小女子,我弟弟他太小了,做不了事情的。」小姑娘趕緊伸手抓住了小男孩胳膊,緊緊地把他摟在了懷裡邊,似乎生怕別人把他從自己的身邊奪走似的,那雙清亮的眼睛透著一股子企求,還有期許。

  小男孩剛要開口,卻被少女摀住了嘴,只能瞪著一雙黑漆靈動的眼睛,看著跟前的梁鵬飛。

  梁鵬飛心裡邊泛起一絲酸澀,前世的自己也是父母雙亡,這小男孩好歹還有一位姐姐能與他相互扶持著走下去。梁鵬飛將那張百兩的銀票塞進了小男孩的手中。「我不買你們,這些錢你們拿去,把你們的爹好生安葬了。」

  看到那張百兩面值的銀票,少女的眼睛不由得閃爍過吃驚,還有說不出的感動,緊緊地咬著嘴皮子,會說話的動人眼眸看著梁朋飛,似乎這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心中的感受。

  「這位公子爺,您就算是給再多的錢也沒用,這小姑娘,我們慶歡閣已經指明要買下的,還請公子爺不要摻和這事。」那位剛才站在一旁身材魁梧,叨著旱煙袋,渾身透著一股子無賴氣息的龜奴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看到身形魁梧、衣著華貴的梁鵬飛,倒也沒有張口就罵,不過,話說的客氣,可語氣和那不善的目光裡邊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威脅。

  「慶歡閣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指明要買下,錢本少爺先給了,人家也不想賣身了,怎麼著?」梁鵬飛嘿嘿一笑,站起了身來,斜著眼角,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打量著這個龜奴。

  「這位公子爺,您可得先打聽好嘍,這慶歡閣可是咱們蔡總商家的產業。別給你臉不要臉。」龜奴看到梁鵬飛根本就沒有賣帳的意思,臉上的假笑也消失得一干二凈,反手把那大煙袋往後腰一插,伸手指進了嘴裡邊打了個唿哨,不遠處的一間鋪面裡就竄出來五六個提著棍棒,光著膀子的壯實漢子,一個二個都上身只著件單褂子,光著膀子,敞著胸懷,左臉寫著地痞,右臉寫著流氓,目光裡邊滿是囂張與不可一世,有人發喊一聲這些是慶歡閣的打手,原本圍觀的百姓頓時瞬間作鳥獸散。

  --------------------

  「誰?是誰想打老子們慶歡閣要買的人的主意?」打頭的那位打手還真是有個好賣相,兩膀子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身,胸口的胸毛就像是一片原始森林,那濃密的鬍鬚與雙眉讓他活脫脫像是電視劇裡的蔣門神,專門為了讓武松揍上一頓而在快活林癡癡地等了好幾年。

  「你老子我!」梁鵬飛向來就秉承著先發制人的理念,甭管你是什麼玩意,搞了再說,至少梁大少爺是吃不得眼前虧,更受不得這些人渣的鳥氣。

  梁鵬飛當先就是一個飛踹把那叫人來的龜奴給踹得騰空倒飛了一丈來遠,趴在地上一副人事不知道的樣子。緊接著抄起了不知道誰丟在路邊的青磚,朝著這位正忙著擺左青龍右白虎架勢,準備再來句開場白的打手頭目的臉盤子上拍了過去。

  地痞頭目直接讓梁大少爺給拍成了大染房,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嚎,人已經倒在了地上,捧著那還不停飆血的臉在地上打著滾。幾顆白生生的牙從嘴裡邊和著血沫子噴了一地。

  「日你奶奶的,青磚還真就沒紅磚好用,質量上還真不是一個檔次的。」梁鵬飛有些可惜地把那塊已經給拍碎的青磚丟到了地上,那種骨子裡邊透著剽悍與噬血的目光讓後邊那幾個地痞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舉起棍棒硬是不知道該硬著頭皮上前還是該戰略撤退。

  白書生與陳和尚都不由得不佩服,少爺動起手來還真是又快又歹毒。

  「怎麼著?老子數三聲,不滾老子親自動手請你們滾!」梁鵬飛瞇起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陳和尚跟白書生兩人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也在這些痞子的身上打量著,就像是在經驗老道的屠夫在挑選準備要被屠宰的羔羊。

  「哪個王八蛋,連我們老蔡家的面子都不賣?信不信大爺我踹死你。」聲出人現,一個大概也有二十出頭、瘦得跟個馬猴似的,身著華麗綢衫的公子爺,打著酒呃晃晃悠悠地從那家店舖裡邊走了出來,身後邊還跟著好幾個打手和下人,剛到了門口就打了個踉蹌,要不是跟在後邊的管事扶得快,差點就當場表演一個狗啃屎。

  那位扶住了這位公子爺的打手陪著笑臉道:「二少爺,您小心腳下。您還是回去吧,這種小事哪用得著您親自出馬。」

  那個蔡二少爺一把推開了打手,鼻孔朝天地打量著站在對面的梁鵬飛主僕。「你們還真不要命了,居然敢動我老蔡家的人,知道我是誰嗎?」

  梁鵬飛伸手攔住了想要衝上前的陳和尚,臉上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莫非你就是那位蔡二少爺,準備花十兩銀子買人進慶觀閣的那位大爺?」

  「哼,認識爺就好,快給爺磕頭認錯,不然,老子把你們全身的骨頭一截一截全都敲碎了。」蔡二少爺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推開了護在跟前的打手,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梁鵬飛的跟前,醉意熏人的臉上掛著一絲猙獰的笑容。

  「老子就想揍你。」梁鵬飛嘿嘿一笑,一巴掌就讓蔡二少爺變成了陀螺。旁邊的陳和尚與白書生怒吼一聲,面對數倍之敵,可是臉上沒有一絲的怯意,有的只是戰鬥的熱情,還有那種噬血的興奮。

  蔡二少爺眼淚鼻涕鮮血一塊把臉給染成了花臉,連轉了三圈,直接就翻著白眼癱在了地上,看得梁鵬飛一臉的無聊:「沒意思,太不禁打了。書生、和尚,你們下手輕點,別出人命。」

  梁鵬飛特地的招呼聲讓那些蔡家的打手差點氣瘋了,可是陳和尚與那白書生虎入羊群的架勢讓他們避之不及,哪裡還能顧得上梁鵬飛,就算是能衝過來,可剛才梁鵬飛的出手倒下的那兩人已經讓他們的勇氣萎縮了一半。

  梁鵬飛也不理打得熱鬧的場面,逕直走到了旁邊那個生意人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的包子鋪上拿了好幾個包子,丟了幾文錢在那攤子上,拿著包子走到了那縮成一團,小臉滿是驚駭之色的小姐弟跟前遞了過去。「吃吧,吃飽了,才好回家。」

  這時候,半天才緩過氣來的蔡二少爺顫微微地爬了起來,摸到了自己臉上的血,還有一枚掉在掌心的牙齒。打小就在廣州城裡邊橫行慣了的蔡二少爺差點瘋了,那張臉扭曲得像是看到了老婆正在跟乞丐偷情的綠帽佬,抓狂地尖叫了起來:「你們這些混仗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打,往裡死啊……」

  白書生突然退了回來,一腳就踹在蔡二少爺的肚子上,這傢伙弓成了一坨蝦米,臉憋成了漲紫色,再沒了叫囂的力氣。

  --------------------

  那少女捧著熱氣騰騰的包子,目光卻驚懼地望向那雞飛狗跳,嘰啦鬼叫的鬥毆人群,倒是那小男孩挺鎮定地,先拿起了一個包子咬了好幾大口,一面努力地吞嚥著,一面打量著梁鵬飛,半晌才道:「恩公,您餓不餓,您也吃點?」

  「不用了,另外別叫我恩公,叫我一聲大哥就成。」梁鵬飛摸了摸下巴,自認當大哥還成,當怪叔叔似乎還小了點。

  「恩……大哥,他,他……」那位少女突然抬起了手,指著那個滿臉是血,提著一根棍棒朝著梁鵬飛嚎叫著撲過來的蔡二少爺急的都快說不出話了。

  「我要殺了你……」蔡二少爺人品爆發了,原本的酒意讓陳和尚那一巴掌給煽散了大半,又讓陰險歹毒的白書生一腳給踹地疼得眼淚鼻涕一塊流,想上前去報仇,可問題是看到自己那些平時自吹自擂天下無敵的手下讓區區兩人給揍得雞飛狗跳狼狽鼠竄,決定轉移目標,從腰間抽出了一柄一尺來長的短刃,就沖背對著自己的梁鵬飛殺來。

  「沒關係,你們看好了,大哥哥給你們變個戲法。」梁鵬飛沖這對姐弟笑了笑,回過了頭來,蔡二少爺距離梁鵬飛已經不過數步的距離,手中的短刃已經朝前遞了出去,刃鋒處的寒光在殘忍地游移著。

  那對小姐弟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差點尖叫了出來。可是還沒等他們的尖叫聲從喉嚨裡邊竄出來,那柄一尺來長的短刃就被恩公大哥一接一拉一擰,就到了他的手中,然後,恩公大哥的行徑讓他們倆的思維出現逆差,似乎恩公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惡少……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1 PM

第十九章 你已經死了……



  梁鵬飛奪過了那柄短刃,順手就拿刀反抽在蔡二少爺的手上,蔡二少爺淒慘的叫聲就像是即將被宰殺的叫驢。
  「老子讓你偷襲,讓你拿刀子捅老子,讓你丫的販賣人口,讓你丫的喝酒……」梁鵬飛就像是個教訓敗家孩子的老爹,梁大少爺可不傻,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那可是大麻煩,但也不能讓這傢伙好過了,於是拿著刀背一個勁地沖抱著腦袋縮成了一團的蔡二少爺身上招呼,一面破口大罵。

  其中一個慶歡閣的打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悄悄地往那姐弟二人的角落摸過去,似乎想挾持人質。還離那對姐弟有十來步遠,一聲冰冷到極點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再給老子衝上前點試試?」

  打手猛然回過了頭來,正看到梁鵬飛手中的短刃刃口就抵在蔡二少爺的咽喉處,臉上掛著戲謔與挑釁的笑容,目光冰冷把這個打手給凍成了堅冰,僵在原地,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住手,快住手。」就在街口處,已經在那裡停了好一會的西洋馬車向著這邊駛來,那位車伕似乎得到了車裡的乘客指示,一面高喊著一面勒住了馬頭。

  高大的駿馬嘶鳴一聲,四蹄亂踏,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街心處。正揪著一個躺在地上的地痞,拿巴掌使勁地在那掄得血沫飛濺的陳和尚抹了把被別人濺在臉上的血漬還有汗水,抬起了頭看向那輛馬車,這個時候,對方那七八個人已經沒一個站得起來的,全都趴在地上呻吟,白書生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剛才他也挨了好幾下拳腳,卻廢了那個打到他的地痞的雙手。

  西洋馬車的窗口,露出了一張熟悉的稚嫩俏臉,讓梁鵬飛不由得一陣頭疼,居然是潘家大小姐潘冰潔。

  車伕拉開了車門,侍立在一旁,潘冰潔走下來的當口,看到了梁鵬飛手中寒光四溢的短刃正指著那蔡家二少的咽喉處,不由得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發出了一聲低呼。

  「快把刀放下,這要出人命的。」潘大小姐驚叫了起來,一對烏溜溜的杏眼瞪得溜圓,櫻桃小嘴足足能塞進一枚雞蛋。

  梁鵬飛看到了潘冰潔的表情,起了捉弄的心思,拿刀背在蔡二少爺的脖子上一抹,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學著那北斗神拳裡邊那位兄臺酷酷的表情與語氣:「小子,你已經死了。」那蔡二少爺只覺得脖子一涼,再聽到這話,神魂皆飛,兩眼一翻,一屁股就癱在了地上,很快就一股子腥臭味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梁鵬飛不由得啼笑皆非地退開好幾步:「我說蔡二少爺你也太不經逗了吧?本少爺可是良民,哪裡會在城裡邊干殺人的勾當。嘖嘖嘖……可惜你這身衣裳了。」

  小心肝剛才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潘大小姐鬆了口氣,可又覺得讓這傢伙把自己嚇了一跳實在是還不來,翹起白嫩嫩的手指指著梁鵬飛,你個半天卻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一雙會說話的雙眸裡掃了一眼現場,彷彿在責備梁鵬飛跟潘家二少爺都是欺男霸女的紈褲貨色,喜歡拿拳頭來講道理的暴徒。

  決定不跟流氓說話的潘大小家掏出了手帕掩著口鼻繞過了那散發著一股子腥臭的潘家二少,逕直往那縮在角落的姐弟二人走去。

  「少爺,那位潘小姐快不會又把您當壞人了吧?」白書生走到了梁鵬飛的身邊,吸了吸鼻子小聲地道。

  「日你奶奶的,見義勇為的正義使者居然讓這小娘皮當成了欺男霸女的流氓,這啥世道?算了,走老子的路,讓小娘皮誤會去吧。」梁鵬飛悻悻地道。

  聽到少爺那種無賴似的內心感慨,讓正準備點煙的白書生差點把火折子戳進陳和尚的鼻孔。

  「小子,你跟我們蔡府結下大梁子了,等著吧,有你們好果子吃。」一位打手看到梁鵬飛等人欲走,趕緊拋下一句狠話以示忠勇無畏。

  梁鵬飛一句話也沒吭聲,逕直走到了這傢伙跟前,一腳就把還沒比劃好姿勢的忠勇打手給踹的向後滾了好幾個觔斗。

  拍拍屁股就轉身閃人,見到了潘冰潔,梁鵬飛知道,剩下的事那位正義感過度強烈的潘冰潔是肯定會處理的,自己又何必在這裡呆著受人的白眼。

  潘冰潔恰好又在這個時候回眸,看到梁鵬飛那一大腳,不由得瞪圓了杏眼,這個傢伙的本性果然無恥又下流而且粗魯,潘冰潔啪啪啪連續對梁鵬飛的印象打上了好幾個註腳。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那幾個家丁地痞跌跌撞撞地趕到了這位少爺的身邊,那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熏得他們差點連呼吸都要停止,憤恨中帶著驚恐地目光尾隨著梁鵬飛主僕三人的背影,卻沒有一個人敢鼓起勇氣去攔住他們,為少爺報仇血恨。

  --------------------

  「他們是什麼人,給老子查!少爺我要讓扒了他們的皮。」剛才那家鋪子裡邊,已經換了一身衣物的蔡二少爺坐在靠背椅子上嘶著聲音咆哮道,一臉的厭氣,配上那他怨毒的目光還有那青紫色的淤痕,活像是一頭剛剛從血池裡爬出來的惡魔。

  「二少爺,剛才我聽到那潘小姐叫過那傢伙的名字,叫梁鵬飛。」其中一個牙齒少了好幾顆嘴皮腫得跟兩條肉腸似的地痞結結巴巴地道。

  「……少爺,這件事,咱們還是好生計較一番才是。」另一個下人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道。

  「嗯,你媽的吃錯藥了?!本少爺今天吃了癟,難道你還叫我忍著?!」蔡二少爺兩眼一翻一巴掌就抽過去。

  那位臉上又多了個紅印的下人一臉的委屈:「少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記得曾經見過那個大個子,他是那個老海梟的手下。」

  「你說什麼?!」那個蔡二少爺不由得一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變了。「你是說那個梁海梟?」

  「嗯,沒錯,小的也記起來了,那兩人都是那梁海梟的得力手下,這小子也姓梁,而潘小姐都能認識,這個……」另一位地痞的臉色難看得像是剛剛討了個七八十歲還帶狐臭的黃臉婆。

  「王八蛋,怎麼不早說?!」蔡二少爺氣的嘴都快歪了,不過當他看到了手下的臉色之後,悻悻地摸了把受傷的臉,咬著牙根怨毒地道:「等著吧,不就是個海盜出身的商人嗎?這裡是廣州城,可不是海上,生意上的,誰都看我蔡家的臉色,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梁鵬飛卻不知道,在潘冰潔的車裡,引發了一場關於他人品的討論。

  「恩人並不是壞蛋。」小男孩保仔很是固執地搖了搖頭,認為跟前這個漂亮的姐姐說的並不對。

  「小傢伙,他跟另外一夥人跟本就沒什麼兩樣,還不是拿錢想要買你們回去。」潘大小姐自以為是地道,感覺自己似乎又做了一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女,小臉上揚起了一絲得意。

  「潘小姐,剛才那位恩人並沒有買我們,他只是送了這張銀票,讓我們姐弟把爹給埋了,回去好好過日子。」保仔的姐姐有些怯生生地開口道。

  正陷入歪歪中不可自拔的潘大小姐不由得一愣:「我明明看到他們在那打成一團。」

  「那個姓蔡想把我姐姐買去慶歡閣,而且只願意出十兩銀子,而且不許其他人上前,好些人都讓他們家的下人給打了……」小男孩保仔條理分明地把事情地經過說了一道。潘大小姐聽得小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不過,她仍舊堅定地道:「別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說不定他就是想先獲得你們的好感,然後再……」潘大小姐終歸還是未出閣的少女,對於那種事情不甚了了,所以想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

  「這麼複雜?那他直接出錢買小女子不就行了?」那位少女聽得一頭的霧水,眨巴著眼睛小聲地吱出了這麼一句。潘大小姐半晌連個屁都放不出來,臉紅的都快趕上那塗在車框上的漆了。

  「那傢伙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總不懷好意,肯定是個壞蛋,雖然有什麼瞞過了本小姐,總之,一定有陰謀。」潘大小姐氣鼓鼓地給梁大少爺的人品給定下了論調。

  這姐弟倆隱蔽的撇了撇嘴,雖然跟前這位漂亮的大小姐也很有俠義心腸,不過,似乎心胸有點狹窄了。

  「老爺,您管還是不管。」人到中年,卻仍舊容貌嬌好的葉氏剛走到了門口,便看到梁元夏正坐在搖椅上,愜意地叨著一根白色的香煙在那吞雲吐霧,忍不住邁著刻意放重的步子進了門。

  「呵呵,夫人,誰又惹著你呢?」梁元夏支起了身子,看著妻子那張滿是嗔意的臉龐,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1 PM

第二十章 香煙試吸



  葉氏看到梁元夏的表情,忍不住哼了一聲,坐到了他身邊的椅子上,親手給梁元夏斟上了一杯普洱茶。「老爺您也不管管,鵬兒自打上次你答應了出資之後,成天忙得不見人影,連我這個當娘的一天都見不了幾面,有時候連午飯都是在外邊用的,難道家裡邊就沒他一口吃的?」口氣雖然不滿,可還是透著濃濃的關切。
  「你兒子可不是瞎胡鬧,他可是認認真真的在做事,成天就在那煙草工坊,哦,是叫羊城煙草公司裡邊指導那些工人們製作香煙,他要是不這麼用心,我這個當爹的才不會這麼放心呢,再說了,這些天來,倒還真是做出了不少的成績。」梁元夏笑著晃了晃手裡邊的香煙:「看到這玩意沒,這就是你兒子忙了大半個月給鼓搗出來的玩意,你還別說,這玩意抽可真比那旱煙舒服多了。我看哪,我給他的那七萬兩銀子,說不定還真能讓他給鼓搗出一個聚寶盆來。」這可是自己的兒子製作出來的第一批成品,梁元夏這個老煙鬼一沾上這玩意就愛不釋手,至少他覺得優雅地用兩根手指頭挾著香煙可比提著大煙鍋更有派頭,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玩意是自家產出的,不像那雪茄,抽一隻就少一隻,讓人覺得心疼。

  「不就是煙葉子亂切上幾刀給您裹白紙裡邊嗎,虧您還喜歡得跟什麼似的。」葉氏雖然心裡邊喜滋滋的,可臉上卻仍舊刻意地板著,就好像這老爺子欠她一大筆錢似的。「不過老爺,咱們鵬兒可是跟妾身說過了,您抽煙還是要有節制,畢竟這煙草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呵,這臭小子還管起我這個當爹的來了,好好,我這就掐了。」看到身旁邊妻子的表情,梁元夏把那煙頭按熄在了兒子送的玉石煙灰缸裡,伸手過去握住了妻子那溫潤的手兒。「兒子大了,很多事情,由著他鬧去,老夫也想看看他,能鼓搗出什麼名堂來。若真是能耐,那咱們家的那些個老底子也省得成天見不得人,還讓咱們提驚受怕的,畢竟這裡是廣州城,不是海上,夫人,你這些年擔驚受怕的,我這心裡邊也挺不好受的。」梁元夏意有所指地道。

  葉氏緊了緊與丈夫交握的手,「老爺,您可別說這樣的話,嫁給你,我可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我那個大哥脾氣倔,從來沒給過你這個妹夫好臉色,可是你卻為了我,從來都沒有缺過禮數,再說了,海盜又怎麼了?當年,要不是你這個干海盜的仗義伸出援手,葉家就早敗了。」葉氏的手緊緊地攬著梁元夏的胳膊,臉上透著濃濃的甜意,眼裡透著盈人的光彩。

  梁元夏呵呵一笑:「那畢竟是我大舅子,我能怎麼的?男人嘛,總該大肚一些才是,說來,咱們的兒子可真夠出息的,看來這一趟出海,還真讓他懂了不少的事。要是真辦成了,我這個當爹的,就可以早一些安心歇下來,多陪陪夫人。」梁元夏拿額頭跟妻子親暱地碰了碰,惹得葉氏臉上飛起了紅暈。「老不正經。」

  「老夫老妻了,怕什麼?」梁元夏不由得笑道。

  「對了老爺,兒子跟蔡家老二在街上鬧的事,您準備怎麼處理?那蔡世文可是一向護短。」葉氏想起了這事,眉頭微微一皺,緊了緊與丈夫交握的手。

  梁元夏眉頭一挑笑了起來:「這有什麼,不就是兩個小傢伙在街上鬧嗎?又沒出人命,再說了,可是咱們家鵬兒佔了理的,他蔡世文雖然護短,可沒那個膽來惹老子。」

  「知道老爺您能耐。」葉氏拿胳膊頂了丈夫一下。「不過,兒子買的卻是那石家的煙草工坊,要知道石家跟蔡家可是親家,您就不怕他們從中搗鬼?」

  「不是我怕不怕,而是你兒子他不怕。」梁元夏搖了搖頭,這事自己也勸過兒子,可這小子確以那石家的煙草工坊不僅僅熟練工匠多,而且工坊位置優越,場地夠寬夠大,利於後續發展為由,硬是不把自己這個當爹的話聽在耳裡,還說什麼技術偷走了沒關係,創藝才是煙草行業的根本。

  「這小子,還真是,出了一趟海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吃點虧也好,省得成天不把老爺您的話放在眼裡。」葉氏看到了梁元夏悻悻的表情,也作出了一副同仇敵愾的義氣樣子,惹得梁元夏翻了個白眼:「行了,夫人你就別給那臭小子打掩護了,反正這事既然說是讓他作主,我這個當爹的,自然只是提供意見,不會干涉他的。再說了,你兒子既然拍胸口說,最保守的估計,一年之內賺回這七萬兩的本錢,若是往寬了說,怕是翻倍地把錢給賺回來都有可能,他能把這話給撩下,就說明他真有信心,我這個當爹的,也很有信心。」

  「嗯,這種事,老爺您做主就好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聽到了梁元夏的解釋,葉氏的表情柔和了許多,回握住了丈夫的大手,溫婉地道。

  「我要是不跟夫人你解釋清楚,怕是老爺我連覺都睡不成,呵呵呵……」瞭解自己妻子脾性的梁元夏禁不住笑道。惹得葉氏紅了臉,輕輕地拍了梁元夏的胳膊一巴掌:「什麼話嘛,妾身豈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哎呀,都這時候了,妾身去讓廚房給鵬兒燉點湯,等他回來了也好補補身子。」

  看著葉氏的背影,梁元夏不由得笑著擺了擺頭,躺回了搖椅上,又拿起了煙斗,瞇起了眼睛抽了起來。

  --------------------

  兩天之後,廣州城幾乎所有的煙草鋪子裡邊都多了一個小櫃臺,裡邊擺著一個紅色的巴掌大小的紙盒子,而中央部份,是兩個紅色的喜字,嗯,無恥的梁鵬飛盜版了昔日的紅雙喜版香煙的外包裝。

  那種包裝精美的小紙盒子,惹得那些進鋪子裡邊稱煙葉的癮君子們好奇不已,好奇心重的人聽說這玩意是免費奉送試抽的,自然就毫不客氣地拿了起來品嚐。

  抽起來比旱煙要清新、有股子特殊香味的香煙,也就自然而地進入了廣州城的煙民們的視線裡邊,接下來的每天,那些擺在煙草鋪子和遊街竄巷的煙草販子手中的試抽捲煙,每天都會早早地就被煙民們收刮一空,當然,每個人只限領兩根香煙。

  到了後來,那些掌櫃的和夥計們原本手中的大煙袋子都擺到了一旁,嘴裡邊也叨起了一根根白色的香煙,而梁府煙草工坊每天送試抽香煙的次數也改成了兩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可每次擺上櫃不到一個時辰,總會被那些接蹱而來的煙民們很快掃光拿盡。

  廣州的街道上,經常能看到一些煙民手裡邊不再是拿著大煙袋子,而是那種白色的,看起來很精緻的香煙,兩根手指頭挾著,很優雅地吞雲吐霧。

  看到這一狀況,擔心了很多天的梁鵬飛心裡邊的石頭稍稍落地,可是這試抽的時間僅僅過了五天的時間,一個不好的消息進入了梁鵬飛的耳朵裡。

  「原料不夠了?」正坐在書桌前構思銷售創意的梁鵬飛不由得一愣,抬起了頭來看著那位採購部的管事。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2 PM

第二十一章 蔡府要合夥?!



  「不夠買就是了,我不是給你調了兩萬兩銀子嗎?一斤煙葉從煙田里邊收來不過是十五文一斤,那些煙草販子可都是見錢眼開的主,雖然他們的價格要比從煙田收的貴上好幾成,可這也沒什麼,我許你最高二十五文的價格去收,兩萬兩銀子,你自己算算能收多少?」
  「可是少爺,不是小的不盡心,那些商舖不是不願意賣,而是他們的存貨都沒多少,最多也就夠兩三千兩銀子的貨,咱們還要買的話,就得從那些大宗煙田的地主那收,可問題是,那蔡家不願意賣。」

  「蔡家……難道他蔡家也做煙草生意?」梁鵬飛不由得想起那個廢話蔡二少爺。

  「蔡家並不做煙草生意,不過,他們卻擁有大量的煙田,廣州附近的煙田,有近一半都是姓蔡的,少爺您不知道,蔡氏當初,就是靠著這煙草起家的。」管事苦著臉小聲地解釋道。「前幾日還說得好好的,可是今天一去,他們說是東家有命,暫時不許出貨,所以……」

  「我靠!事情不會這麼巧吧?」梁鵬飛摸了摸腦門,日他奶奶的,想不到,揍了那蔡二公子一頓,居然惹出了這事來,幸好自己現在還沒開始銷售,要不然,指不定真讓蔡家把自己的脖子給卡住了。

  就在梁鵬飛鬱悶的當口,外邊進來了一位下人:「少爺,蔡總商家大少爺蔡炳進前來拜訪,見是不見?」

  梁鵬飛一翻眼皮:「怎麼,那位蔡家大少是來興師問罪的?」

  「看樣子不像,說是找少爺您商量事情的。」下人趕緊答道。

  「剛剛聽到蔡家不願意賣煙葉給我們,轉眼,他們自己又登門來了,少爺,怕是來者不善。」白書生伸手摸了摸細疏的鬍鬚向梁鵬飛進言道。

  「呵呵……我還真想見見,看看他能找我商量什麼事情。」梁鵬飛眉頭一揚,站起了身來向外走去。

  --------------------

  「呵呵,蔡公子大駕光臨,梁某未能遠迎,還請恕罪。」梁鵬飛走進了前廳,就看到那蔡炳文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在那品著茶水,懶洋洋的目光打量著室內的佈置,表情顯得高傲而不屑,身後邊站著兩個腰畔別著長刀的魁梧大漢,一身的橫肉與殺氣,目光冷冽而危險。

  看到梁鵬飛進來之後,蔡炳文居然連站都不站,只是坐在那朝梁鵬飛抱拳回了一禮,嘴角微微一彎:「梁公子還真是好身手,三個人,把我那位好弟弟跟七八個手下全都給折辱了一頓,嘖嘖嘖,蔡某實在是佩服,梁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範,呵呵呵……」

  那陳和尚不由得眉頭一鎖,陰沉著臉就要邁步上前,對方那兩個打手也是一臉戒備地站上了前來,手按在了腰中刀柄上,梁鵬飛淡淡地一笑,抬手示意陳和尚不用衝動。彷彿沒有因為自己這個主人被蔡炳進忽視而有任何的不悅,也不多說,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端起了茶盞愜意地品嚐起來。

  那蔡炳進不由得一愣,沒想到梁鵬飛居然就這麼把自己撂起,不由得眉頭一挑,陰沉著臉就想吱聲,就在這個時候,梁鵬飛呵呵一笑:「原來那傢伙居然是蔡總商家的二公子,蔡大公子的弟弟啊?還真沒想到,蔡公子,您弟弟該不會是缺錢花吧?」

  「你什麼意思?」蔡炳進把茶盞頓在了茶幾上,一臉的蘊怒之色。

  梁鵬飛眼皮都不抬地吹了吹浮在茶碗上邊的茶沫:「你弟弟想買人,只願意出十兩銀子,嘖嘖嘖,蔡總商是什麼人物?在廣州,可是數一數二的這個,可他的二公子,就連買個貼身丫環,都只能從兜裡邊掏十兩銀子,要是別人不知道還好,要是知道蔡二公子賣個丫環的才十兩,嘖嘖嘖,不知道是說蔡二公子太過節儉了,還是覺得有些掉價?又或是蔡府的流轉有些困難?」

  蔡炳進不由得臉色一變,張開了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畢竟自己的二弟蔡炳昆干的這破事真要傳揚開來,雖然不怕別人說蔡家仗勢欺人,可要是照梁鵬飛的說法,從另一個角度去想的話,那反應可就不一樣了。

  見嘴皮子上沒能討到偏宜,蔡炳進卻又不願意失了面子,鐵青著臉冷冷地道:「今天蔡某來,不是為了陪人耍嘴皮子功夫的,我爹,也就是咱們廣州十三行的總商大人看在你我兩家都是商界同仁的份上,對於我二弟的事情,就此揭過,不過嘛……」

  蔡炳進刻意地頓了頓,掃了梁鵬飛一眼,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希望你們梁府,能與我蔡家合夥做一筆生意。」

  「什麼生意?」梁鵬飛彎起了嘴角,笑容看似悠然,卻又透著一股子陰冷。

  「當然是你我兩家都涉足的行業:煙草。你也知道,我蔡家在廣州的煙草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你們梁家呢,有技術,如果願意的話,不論你們需要多少煙葉,我蔡家都可以提供。」蔡炳進用那種近乎施捨的語氣道,彷彿這樁生意,簡直就是蔡家對梁府不計前嫌的恩賜。

  別說是陳和尚那種天生不會隱瞞情緒的人,就算是白書生此刻也臉色難看起來,梁鵬飛神色卻絲毫不變,輕輕地放下了茶碗。「想不到蔡總商會有這種想法,梁某身為晚輩,確實感受到了蔡總商的心意。這樣吧,我考慮考慮。」

  「不要讓我等太久了,你要是願意,到時候就上我蔡府來說就是了,告辭。」蔡炳進聽到了梁鵬飛這句絲毫不見硬氣的話,臉上浮起了一絲得意,合上了手中的折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帶著兩名護衛離開了梁府。

  而梁鵬飛站在前廳門口,看著那蔡炳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後,居然大笑了起來,讓正對少爺舉動有些莫名其妙的陳和尚與白書生一頭霧水。

  「呵呵,看樣子傳言還真沒錯,這蔡世文的兩個兒子,還真沒一個有出息的,想在香煙生意上插上一腳?除非先給老子跪下來唱征服。」梁鵬飛樂呵呵地又坐回了椅子上說道。「和尚,去把那個採購部的管事叫過來,我有要事要跟他交待。」

  一肚子疑問的陳和尚把那採購部的管事帶到了之後,梁鵬飛向他問道:「方纔你說蔡家不賣,那其他種植煙草的大戶又是怎麼個情況?」

  「有好些種煙草的,跟蔡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關係,所以,迫於他家的威勢,不敢賣給我們的人也是有的,當然,也有願意賣的,不過,卻又覺得既然蔡府不願意賣,他們賣我們,就想著待價而沽。」

  「原來是這樣。」梁鵬飛摸著下巴踱起了步來。「咱們手上的原料還能支撐多久?」

  管事略想了想:「最多就是能支應十天,若是照少爺您邊生產邊擴大的意思,怕是連七八天都支應不到。」

  「哼,想賺老子的血汗錢,沒那麼容易。你馬上派人往廣州附近的各縣去收,七八天完全夠了。」梁鵬飛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了好幾圈之後,召過了那位管事。「那些事你派人去做就是了,記住,保密要緊,另外,你繼續去跟他們談,價錢嘛,不用說死,給我一文一文的計較。」

  「少爺,他們賣的可都是貴得離譜啊,根本就沒有降價的可能。」管事兩眼發直地道。少爺該不是糊塗了吧?既然讓人去了外地收,幹嘛還要去受這股子閑氣。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2 PM

第二十二章 老傢伙又壞又可愛



  「離譜怕個屁,老子又不是真心想買,我只是讓你跟他們談,反正到最後,咱們從外地收到了煙草,我看他們賣給誰去?!」梁鵬飛笑得像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狐貍,奸詐無比。
  看得管事打了個激凌,不過這位管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搓了搓掌心的汗水,陪笑道:「少爺果然高明,少爺您放心,小的知道怎麼做了,到時候,怕該是他們哭著喊著來求咱們買了。」

  「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爺是做什麼長大的。」梁鵬飛翹起了下巴,一臉的得意。

  「少爺,那蔡家那邊怎麼答覆,您剛才不是……」陳和尚有些不太明白地道,梁鵬飛嘿嘿地笑道:「我答應什麼了?我可只是說考慮考慮,至少我要考慮多久,就得看我的心情了,或許,拖上三年五載也說不一定,讓他們繼續屯著原料就是了……存上三年五載的,說不定還能生崽。」

  「怪不得少爺剛才沒發彪,看樣子少爺已經打定了主意拿這軟刀子割肉。」白書生一臉敬仰地望著梁鵬飛,少爺還真是一肚子的壞水,鬼點子是眼珠子轉一圈就來一個。

  沒多大會的功夫,梁府裡的耳報神就把梁大少爺身邊的事情匯到到了正在梁家的商舖裡查帳的梁大官人耳朵裡。

  「呵呵,有意思,還真有點意思。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跟蔡家玩這一手,倒是挺不錯的。」梁元夏從一開始的一頭霧水,漸漸地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那蔡世文雖然老得有些糊塗了,可畢竟是商界有數的精明人,他都想著在香煙上分一杯羹,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這香煙,怕還真有可能像兒子說的一般,發展前期有著極好的預期。

  「老爺,少爺已經往煙草公司的作坊裡邊投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再加上又讓人去訂兩萬兩銀子的煙葉,您給少爺的七萬兩,不過一個月可就只剩下一半了。」旁邊也聽完了整件事的大管事魯元可有些急了。

  「呵呵,好小子,挺有魄力的,嗯,魯元你別著急,少爺心裡邊有數得很,由著他自己,我倒是越來越期待,看這小子,是不是真能把這種小玩意,能夠做出大名堂來。」梁元夏拿起了桌上的煙盒,抖出了一根煙,又叨到了嘴上。「老爺我打個盹,你們繼續查帳。」

  看到梁大官人如此表態,魯元只能無語地翻著白眼轉身幹活去也。

  夜裡用了晚飯之後,梁大官人把葉氏支開,卻把梁鵬飛給留了下來,一臉的語重心長:「兒子,咱們這麼做,可就是跟那蔡家把矛盾給推到明面上了,你想過後果沒有。」

  「還請爹指教,」梁鵬飛一臉的恭敬與討教。梁大官人呵呵一笑:「你知道嗎?衙門裡的王通判使人來找過爹,還帶來了一個消息,那蔡總商宴請了粵海關監督與廣州知府……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廣州十三行的總商,可不光光是有錢,權勢,同樣也不小。你這些日子雖然也做得不錯,但有一點,別低估你的對手。」梁大官人漫不經心地抿了口茶水說道。

  這話讓梁鵬飛不得不啞然,是啊,不論是哪個朝代,就算是後世,官商勾結的後果及影響都是極為可怕的,若是單憑經商的創意和手段,梁鵬飛自信自己可以去面對任何對手,但是,像蔡世文這樣的大行商,雖然啟用了官府的力量,梁鵬飛只能吃癟。

  梁鵬飛有些煩燥地搓了搓眉心:「我靠,這傢伙居然來這一手,怎麼這麼快。」

  梁大官人呵呵一笑:「怎麼,難道你就沒想到他蔡世文會通過官府來給咱們壓力?」

  梁大官人把玩著指手的碧玉指環,一臉的雲淡風輕:「做生意的,你真以為會有公平競爭的時候?老爹我雖然不知道蔡世文跟那兩人聊了些什麼,不過老爹可以肯定,只要蔡家得到了確定的答覆,那就是他們動手的時機。」

  「確實是我疏忽了。」梁鵬飛有些喪氣,或許是自己至從穿越以來,所做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順風順水,讓自己覺得什麼都盡在掌握之中,卻忘記了一點,這是清朝,貪污腐敗無所不極其的朝代,自己的對手,更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角色,而是一個得到了朝庭許可,並且重視的官商角色。

  梁鵬飛揉著眉心,正在思量的當口,卻聽到外邊有人來傳報,同孚行的潘有度潘大老闆到訪。

  梁元夏眉頭不由得一揚,臉上露出了奸滑的笑容:「兒子,事情解決了。」

  「嗯?」梁鵬飛看到父親的表情,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由得愁色盡褪:「爹,那潘老闆該不會是您邀請來的吧?」

  「呵呵,跟老夫可沒多大的關係,只不過,老夫把咱們家這煙草生意欲尋合作夥伴的消息漏了那麼一絲罷了。」老奸巨滑的梁元夏得意地眨了眨眼。

  --------------------

  廣州十三行總商蔡世文最大的靠山是粵海關監督額爾登布,那廣州知府楞格裡與那額爾登布乃是舅甥關係。而那潘有度卻在乾隆帝最寵愛的親信大臣、兩廣東總督福康安的跟前很是吃得開,並與那廣州巡撫郭世勛相交莫逆,潘有度不僅僅在商場上,現如今就連官場上的後臺也隱隱蓋過蔡世文的勢頭,這才是蔡世文不得不忌憚潘有度的原因。

  梁鵬飛一下子就明白了老爹的心思,借勢,借潘家的勢來壓制蔡世文動用官府的力量。不能不說,梁大官人確實不愧是敢在廣州城裡邊立足的海盜,沒幾把刷子和心計,一個海盜,怎麼能敢有滋有味地在廣州城裡呆了二十來年,居然仍舊活得滋潤,沒人敢上門來抓人。

  「爹,您還真是我親爹。」梁鵬飛樂的差點想親這老頭一口,這老傢伙實在是又壞又可愛。

  「廢話,不是你親爹我才懶得操這份心。」梁元夏翻起了一對白眼,然後向梁鵬飛溫言道:「老爹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走的橋比你走的路多,你雖然長了能耐,可是行事之間,急燥了些。這點事要是都不能替你擺平,老爹我還不如繼續在海上干老本行,何必到廣州城裡邊呆著擔驚受怕。」梁大官人樂呵呵地站起了身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眉飛色舞地道。

  父子倆之間,什麼感謝都是屁話,為的,也就是這個家,梁鵬飛在心裡邊既覺得欣慰,又覺得羞愧,自己確實有此急了,成天就想著如何發展壯大,卻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國情啊國情,日你奶奶的。」梁鵬飛心裡邊恨不得賞自己一鎯頭,要不是老爹伸手,要麼只能向蔡家服軟,要麼只能使用黑道手段。看樣子自己跟在江湖上混了三十來年的老爹比起來,還真是嫩了點。

  「你已經做得夠好的了,別喪氣了,老梁家的人只會越挫越勇,知道嗎?」梁大官人看到兒子的表情,哪裡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伸手壓了壓梁鵬飛的肩膀溫言道。

  「兒子知道了,爹您放心,以後兒子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梁鵬飛用力地點了點頭,滿臉的感動。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3 PM

第二十三章 賭上一把!



  到了前廳,潘有度正在悠然地抿著茶水,見到了梁氏父子,笑著起身相迎。
  一番寒嘽之後,賓主分坐,潘有度笑瞇瞇地沖梁鵬飛笑道:「這些日子,海連行的老梁家,居然出了一位商界奇才的消息,廣州城裡可謂是人盡皆知啊。」

  「潘老闆誇獎了,這孩子不過是拿些小錢想自己做些事,補貼一下家用而已,可擔不起那樣的稱呼。」梁元夏哈哈一笑,向身邊侍候的下人示意了一眼,下人恭敬地向潘有度遞上了香煙。

  潘有度麻利地挾住了香煙,點起了火,徐徐地吐了口煙氣:「梁老闆你這話可就太客氣了,補貼家用?這香煙生意,若僅用來補貼家用的話,實在是可惜了,你說呢?鵬飛賢侄。」

  聽到了這個稱呼,梁鵬飛心裡邊已經有了譜,那潘有度與梁家並非世交,更稱不上莫逆,而現在他這個態度,正是在表達一種善意。

  「當然,這香煙生意小侄雖然不敢說能與現如今的絲綢、茶葉與瓷器相提並論,可是日後,必有大用武之地,我甚至可以說,三到五年之內,其生意所帶來的利潤絕對不亞於與洋商之間的茶葉與瓷器貿易……」表情顯得極為坦誠的梁鵬飛竟然毫不客氣地自吹自擂了起來,倒讓那潘有度不由得一愣,就連梁大官人都在旁邊猛翻白眼,這小子,發什麼神經呢?吹牛也吹的有些過份了吧。

  潘有度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眉角微微一揚,笑瞇瞇地道:「哦?我倒是要好好地聽聽你的理由……」

  「一句話,市場的大小和營銷手段決定著事業發展的成敗……」梁鵬飛極為自信地彎起了嘴角,他對於自己能說服潘有度,充滿了無比的信心。

  那些一套套的商業理論從梁鵬飛的嘴裡邊飆出來,從消費市場的大小到各種消費階層的消費心理,別說是梁大官人,就連那潘老闆也相當的驚訝,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剛剛成年,似乎都還沒有什麼經商經歷的小傢伙,居然對於商業運作瞭解得如此的精深,煙草的發展與經營經過他那麼細細剖析起來,似乎還真是那麼個理,這讓潘有度收起了一開始的輕視心理,開始正視起了這位年僅十七的少年。

  梁大官人聽得差點讓那燃到盡頭的煙頭給燙到手指,他怎麼也想不到,兒子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精明與能幹,居然還不是全部,光是這些經商的理念和營銷策略,梁大官人絕對是沒辦法像兒子這般有條理地娓娓道來,更不會想到還有那麼多的方法來促進經營。

  特別是看到了潘有度那張笑意盎然的臉龐的神色變化之後,梁大官人又在旁邊暗暗得意,老子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一番談話之後,潘有度的心思,還真是有些猶豫了起來,他來梁府拜訪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因為他已經知道那蔡世文要通過官場來對付梁家,所以就想乘著這個機會,拉攏梁家,藉機壓制蔡家。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看到了香煙的發展潛力,所以,就想藉著這機會,從梁府的手裡邊買下這香煙工坊,或者是入股其中,當然要爭取佔到主要的經營地位。

  可是經過了與梁鵬飛的短暫交鋒之後,他這才發現,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個海盜世家出身的年輕人。

  --------------------

  「好,賢侄這番話,著實是令潘某當刮目相看,大家都是聰明人,潘某也就不拐彎抹腳了,一句話,蔡世文對這香煙生意有興趣,而潘某也很有興趣,只是不知道海連行欲與何人聯盟?」

  這話讓梁鵬飛彎起了嘴角:「其實小侄願意免費讓出一成的干股與潘老闆您,也好沾您的光,讓蔡世文沒辦法出手。當然,若是潘老闆您覺得一成太少的話,那麼,請您出十萬兩銀子,我梁家願意再讓出一成的干股,但是再多,卻沒有了。」

  正在叨著香煙,樂呵呵看著兒子與潘有度表現的梁大官人有些錯愕地看著兒子,而那潘有度也不由得一愣,卻沒有過多的驚訝,反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梁鵬飛兩眼:「想不到,潘某的面子,居然能值上十萬兩銀子,呵呵呵……不過賢侄啊,十萬兩銀子,也不算是小數目了,你真的就這麼肯定這香煙生意就那麼賺錢?」

  「我的信心來源於後世。」梁鵬飛在心裡邊得意地嘀咕,臉上卻不露分毫,作受到了激將狀:「潘老闆若是不信,小侄願意與潘老闆一賭。」

  「哦?怎麼個賭法,說來聽聽,若是真有意思,潘某倒也不吝與賢侄一賭。」潘有度大有興趣地湊上了前來……

  --------------------

  「我說兒子,你是不是太冒險了點?五個月,潘老闆特地給你延長三個月你都還不幹。」目送著那潘有度的馬車離開了巷口之後,梁元夏回過了頭來,有些蘊怒地沖梁鵬飛道。

  「爹,兒子沒把握,哪裡敢跟他潘大老闆打這個賭。」梁鵬飛攙扶著老爹走進了府門,陪著笑臉道:「其實別說五個月,四個月兒子都有把握而收回全部投資,只不過既為了安全起見,同時也為了激起潘老闆對這門生意的重視,兒子沒有把時間定在半年,而是把時間定在五個月。」

  梁元夏看到兒子的表情,只得點了點頭:「也罷,這香煙的事,一直是你在操持,或許你比爹更瞭解這一行當。」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兒子給了自己太多的信心,所以,梁元夏才沒有在梁鵬飛與潘有度作賭的時候站出來阻止,說實話,他也很好奇,雖然覺得香煙這生意應該能不錯,可他絕對沒有像兒子那般,認定這就是一座金山。

  「一成就十萬兩銀子,呵呵呵,有意思,潘某就提前賣個人情給他梁老家,真能在五個月之內達成的話,十萬兩一成份子,我也認了。」潘有度坐在馬車裡,拿著一盒尚未拆封的香煙,一臉玩味的表情。

  「爹,那梁家的小崽子該不是戲耍咱們吧,都已經三天了,連個音信都不回,他什麼意思?」蔡炳進陰沉著臉,在廳中邁著步子繞圈子。

  旁邊,臉上的青腫仍未消退,一臉憤恨之色的蔡炳昆掃了他的大哥一眼,望向安坐在椅中一言不發的父親蔡世文。「爹,您難道還真想等下去?那傢伙可是把你兒子給欺負慘了。」

  「閉嘴!」體態臃腫,發須花白的蔡世文突然一抬眼皮,沖那蔡炳昆喝道:「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弟倆。哼,你也不想想你都幹了什麼,把我蔡家的臉都快丟進了。」

  「我不就是買個丫環嘛,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蔡炳昆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可是嘴裡邊仍舊不服軟地嘀咕,氣得蔡世文咬起了牙根。

  看到蔡炳昆窘迫的樣子,蔡炳進不由得在心裡邊偷著樂,可是表面上倒是不露分毫。「這也不過是件小事罷了,還是想想怎麼對付那梁家才是,他梁鵬飛剛動您的兒子,現在,對您老人家遞過去的善意居然視而不見,他這根本就不把咱們蔡家放在眼裡邊。」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3 PM

第二十四章 見招拆招



  「是啊爹,他們梁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憑什麼跟咱們蔡家做對,要是我們就這麼算了,其他人會怎麼看咱們?您可是十三行的總商,跺跺腳廣州都得顫上幾顫的人物……」
  「夠了!不用說了,炳進,去叫管家來,我有些事要交待一下,不管怎麼說,老夫放下了架子,他梁府卻不理不睬,這也實在是不像話。」蔡世文摸了摸額頭沉聲道。話音未落,這兄弟二人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小子,到時候就等著哭吧。」蔡炳昆摸了摸臉上還有些青腫的地方,抽著冷笑,心裡邊得意的勁就別提了。

  「你說什麼?!」當天夜裡,蔡世文聽到了管家傳來的消息之後,不由得勃然作色,手中的官窯宋瓷茶碗都給掃落在地上,屋內的下人膽寒若蟬,蔡世文鐵青著臉在屋裡邊繞了好幾圈:「好你個潘正官,還真是打定了主意跟老夫扛上了,別以為你有兩廣總督撐腰老夫就動你不得,哼……」

  「老爺,您消消火,這事啊,老奴覺得既然那潘正官出手了,那咱們是不是……」管家小心地湊上了前,看著蔡世文的臉上小聲地道。

  蔡世文冷哼了一聲:「別急,現在還不是跟他潘正官來硬的時候,想把老夫從總商的位置上攆下來,他還沒那個膽,更沒那本事。不過,梁家這事,既然如此,那就按商場的手段來對付,難道老夫還怕一個海盜出身的小商販不成?」

  「老爺說的是,那梁家什麼東西,值得老爺費心勁嗎?」管家頓時馬屁如潮。

  蔡世文沉吟了半晌在那管家的耳邊低聲地囑咐了一番之後,管家心領神會地離開了屋子,蔡世文摸著頷下的長鬚,那讓肥肉擠成了水泡的雙眼裡邊儘是一股子得意與陰狠。「行啊小子,老夫就陪你用商場的手段來玩玩,香煙,呵呵……」

  --------------------

  梁府裡邊,梁鵬飛一家三口正在用午飯的當口,羊城煙草公司銷售部的管事漣生有些惶惶然地闖將了進來。「少爺,老爺,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煙草鋪子拒收咱們的香煙了。」

  葉氏一愣,目光落到了梁鵬飛的身上。梁鵬飛正扒著飯,連眼皮都沒抬:「誰幹的?」

  「什麼誰幹的?」老媽葉氏一臉的莫名其妙,梁元夏翻了個白眼,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插嘴。

  「小的打聽過了,是石中和起的頭,還有那蔡家也打了招呼,現在廣州城裡邊,願意讓咱們羊城煙草公司的香煙上櫃的鋪子,比起昨天來足足少了一半。」

  「看樣子,那位蔡總商還真是半點虧都吃不起啊,呵呵,兒子,你現在怎麼辦?」梁元夏這個老貨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反而是一臉的壞笑,似乎覺得兒子吃癟特有成就感似的,頓時腰眼上挨了一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說話的,兒子做生意,有了麻煩,你怎麼興災樂禍成這樣,要是讓別人瞧見,還當兒子不是你親生的呢。」葉氏恨恨地道。

  「夫人,你急什麼,你看你兒子那樣,像是有麻煩嗎?」梁大官人一臉的幽怨,自己興災樂禍下有什麼?反正兒子正要有事,自己這個當爹的能不出面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看著在跟前爭執的父母,梁鵬飛一臉無語,半晌才想起漣生這位管事還在眼巴巴地等自己拿出辦法來。

  「白癡!以為用這招就能報復老子?這也太小瞧我了。」梁大少爺扒了兩大口飯,白生生的牙在咬著一塊糖醋排骨,邪惡的眼珠子又開始在眼眶裡邊轉來轉去。讓原本正在小聲爭論的梁元夏夫婦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小兔崽子又在想什麼壞點子了。」梁元夏心裡邊嘀咕道。

  「兒子怎麼這副德行?鬼鬼崇崇的,肯定是跟他爹學的。」葉氏不滿地撇著嘴,挑著眼角戳了梁大官人一眼鏢。

  梁鵬飛可沒空注意這些,摸了摸下巴:「這些天來,咱們的香煙的反應怎麼樣?」

  「好,相當好,咱們跟少爺您的吩咐,走訪了很多抽過香煙的人,都說這玩意要比那旱煙要抽起來舒服,而且挺有派的。」梁漣生一提起這個,就覺得驕傲,因為他就是負責銷售部的,大伙都喜歡,這說明以後他所掌握的銷售部業績肯定是差不了。

  「只是現在那些煙草鋪停了我們的試抽煙,怕是會有影響。所以小的一聽說了這事,趕緊回來請少爺您拿個主意。」

  「這麼些天,廣州城裡吸煙的人雖然有一部份還沒抽過,不過也肯定聽說過咱們的香煙了,既然那些煙草鋪不願意收,那好,你去聯繫那些酒樓,也照煙草鋪的法子來做。另外廣州周邊的煙草鋪和酒樓也都聯繫一下,我倒要看看,那蔡世文在商界的勢力,是不是能把所有行業都給佔滿了。爹,您看兒子這主意有沒有什麼……」梁鵬飛說到了這,看到了旁邊的父母,決定順便讓梁大官人擺顯一下。

  梁大官人一聽到兒子這話,很欣慰地點了點頭,摸了摸那毛茸茸的絡腮鬍子:「確實不錯,不過,依我看哪,食肆、客棧,這些地方都可以搞一搞嘛,這些地方人來人往,最是適合,另外,既然兒子你問了我,我這個當爹的這些日子也挺閑的,那些官衙,也該走走,這香煙就當小禮物,讓那些官老爺也嘗嘗鮮,省得說老梁我不會做人。」

  「老爹果然英明神武,實在是比兒子想得周全,聽到了沒有,就照老爺的吩咐去做!」梁鵬飛先甩了一個馬屁過去,把梁大官人拍地眉開眼笑,順便又交待了漣生一番。

  梁鵬飛現在不再像當初一般,什麼事情都獨斷,該向老爹討教的他自然會去討教,畢竟,梁大官人在這個時代已經生活了幾十年,難道還不比自己這個初來乍到者更能領會這個時代的某些特殊性?

  --------------------

  「看見了沒,我就說過,兒子不需要我們的幫忙,就能把這事給擺平掉,沒說錯吧?」等梁鵬飛離開了房間之後,梁大官人得意地沖葉氏笑道。

  「瞧您得意的樣,就像兒子是你一個人生的似的。」葉氏嗔怪地拍了梁元夏一巴掌,眼睛一眨:「老爺,要不妾身也走走我哥那邊?」

  「你哥……嗯,這事由我這個當爹的出面就是。要不然,你哥還以為我老梁沒本事,求到他跟前去了。」梁元夏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握緊了葉氏的手溫言道。

  丈夫雖然對大哥葉上林的冷淡嘴上說不在意,可實際上丈夫也是骨子裡驕傲到極點的人,葉氏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只是希望兒子能爭點氣,別讓大哥給看扁了才是正理。

  沒幾天的功夫,原本在好些煙草鋪子裡尋不見的試抽香煙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的範圍更廣,不僅僅廣州,就連廣州周邊各府的那些煙草商舖裡也擺出了這樣的香煙,還有就是各大酒樓、客棧、食肆,也都擺上了由羊城煙草工坊出品的雙喜版香煙,同樣,也是試抽的,這股子風潮似乎有越捲越大的意思,而這香煙的方便性還有較好的口感,已經讓廣大的清代煙民朋友們把目光落在了煙盒上的廣告詞上:香煙在手,夫復何求?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4 PM

第二十五章 新品牌的選擇



  這讓人們心裡邊更撓了,因為一個煙民一天也就能去煙鋪子裡邊蹭上兩根煙抽抽,你要再想抽可就沒了,掏錢?對不起,這煙不賣,至少現在還沒貨,都是贈品。
  雖然有好些人心裡邊很是不滿,可問題你想買也沒地方買,只能眼巴巴地瞅著,很多的煙民都已經品嚐過了那香煙的滋味,心裡邊都在琢磨著,這羊城香煙廠到底能免費到啥時候。而那些原本受了蔡世文指使,不再允許香煙入櫃的煙草鋪掌櫃們,現在突然發現那些香煙卻不但不見減少,反而有增多的勢頭,這讓他們不由得有點傻眼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市面上已經開始出現一些偽劣的香煙出售,梁鵬飛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梁府產出的這種香煙都有鮮明的標誌,更重要的一點,那些香煙的味道,拍馬都追趕不上梁府製造。

  梁大官人兩口子因為這事,有些不放心地親自找上了門來。「鵬兒,你難道就不怕他們把你的生意給搶了?」

  「爹,您放心,煙草生意可不是一兩個商家就能獨吞得下的,出現其他的品牌,這點兒子已經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對了,爹您既然來了,順便看看這個。」梁鵬飛從自己的書桌上拿起了一樣東西遞到了梁大官人的手裡邊。

  「白雲山?」梁大官人看到了與上次的紅雙喜不同的包裝,而這種香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包裝上印著水墨畫的白雲山,相當的漂亮。

  「爹您嘗嘗這種,看看跟那紅雙喜有什麼不同?」梁鵬飛呵呵地笑著給他老爹點上了火。梁大官人連著砸了好幾口,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這不錯,比上次的那個紅雙喜不是一個味,重要的是夠勁。臭小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簡單,出錢唄,只要能研發出一種新產品,我獎勵他們一百兩銀子,而且是現銀,另外,還把他提升為研究部的工作人員,比普通的工坊工人的工錢高五成。」梁鵬飛得意地道。科技進步靠的就是物質和精神獎勵,梁鵬飛對這個道理可是非常的明白。

  梁元夏愣是瞅了兒子半天,眼睛裡邊星光燦爛:「你小子那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這麼些點子,真是你想的?」

  「真是少爺想出來的,而且,小的已經把少爺說的那些規章制度都全抄了下來,詳細地告訴每一位工坊的員工,少爺說這樣,才能讓大家有積極創新的精神。」旁邊的管事笑道,看向梁鵬飛的目光充滿了崇拜與景仰。

  「這些日子,那些工人們沒一個不賣命的干的。」末了,管事還特意補充一句,像是為梁鵬飛的主意打下了註腳。

  葉氏一臉的歡喜,還有說不出的驕傲,這兒子,也忒有出息了,輕輕鬆鬆幾句話就讓爹娘放下了心事。「鵬兒做得好,這下,娘也放心了,想怎麼做就去做,娘和你爹就在後邊看著就是了。」

  「爹娘,您二老放心,兒子一定努力。」梁鵬飛樂呵呵地笑道。

  「夫人,你不是說給兒子燉了湯嗎?去給兒子拿過來,我也順便佔點偏宜。」梁元夏眨了眨眼,沖喜滋滋地葉氏道,看到老爹鬼鬼崇崇的表情,梁鵬飛知道,老爹肯定是有話要跟自己私底下說,待老媽離開之後,打了個眼色,陳和尚等人也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鵬兒,你應該知道那些香煙是怎麼出來的吧?看你的樣子,似乎早就有準備了。」梁元夏坐在了椅子上,笑瞇瞇地道。

  「不愧是爹,果然夠英明神武的,沒錯,就是工坊裡後來走的那兩個工人,他們現在已經是石中和的煙草作坊的工頭了。」梁鵬飛笑得份外的狡詰。「其實打一開始爹您提到了那石中和跟蔡家的關係之後,兒子就已經有了提防,所以,很多的關鍵業務,是把在咱們家派去的老人手裡邊。」

  「他留在工坊裡的人最多也就學了個形似,而裡邊的道道他根本就摸不著碰不到,就算是他真有能耐,花上大價錢把技術給全學了去,我照樣有法子讓他吃癟,因為兒子賣的不僅是產品,還有創意。」梁鵬飛笑得份外的得意與猥瑣,就像是個剛把井蓋偷了,看到自己的仇人騎車過來的小賊。

  「你知道不知道,那蔡世文找了石中和聯手,為的就是讓他們不賣咱們梁府的香煙,可那蔡世文沒有想到,兒子你居然從外縣購置原料,又把試抽的試點擴展到了其他的行業,他蔡世文這回,可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啊。」梁大官人很慶幸自己帶兒子跑了一趟海路,雖然兒子挨了一塊火炮碎片,差點沒命,可卻把兒子給砸成了一肚子壞水的精明人,看向兒子的眼光也變得份外的和悅。

  「對了,我聽你爺爺說過,你老爹我似乎小的時候也讓東西給砸過。」梁元夏頗為自戀地歪歪道,旁邊的梁鵬飛差點一跟斗摔在地上,一臉的黑線瞅著這位沒正形樣的老爹。

  --------------------

  就在那些煙民讓偽劣香煙擺了一道直罵娘的時候,羊城煙業公司又推出了一種新品牌的試抽產品:白雲山。

  雙喜牌香煙屬於是清新可人型氣味芬芳,口感清爽回甜。而白雲山卻是另一種類型,口感醇厚,煙草中含較多香料,讓那些癮大的老爺們覺得這種更夠勁。

  這下,讓一些原本覺得抽香湮沒大煙袋子有勁道的老煙鬼的心癮也給勾了出來,覺得抽香煙似乎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而很多的煙草商販已經開始打聽這家羊城煙業公司的來歷,這些大多是經營好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煙草生意的老鋪子,裡邊的管事、掌櫃,那一個不是賊精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也足夠讓這些煙草商販們考慮清楚裡邊的利弊,已經讓他們意識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單賣煙葉子的利潤期似乎要過去了,那香煙的受歡迎程度,似乎都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可以想得到,只要這種香煙開始在市場上出售,其利潤比起那些煙葉子而言,肯定要高上一大截,別的不說,光是那種精美的包裝,還有那種見人面發上一根,吞雲吐霧一塊吹牛的架勢,著實是讓人倍有面子。

  至於那些一開始受到了石中和與蔡世文影響的煙草販子,也有很多都主動地找上了門來,希望能在他們的店面裡能擺上這些香煙,更希望能獲得這種新式煙草產品的銷售。

  六月中旬,雖然送出了不少的香煙去試抽,可也積累了大量的香煙製品的梁鵬飛扳了扳手指頭,算算試抽的時間也不短了,再加上光是試抽的開銷也已經由一開始的不起眼到現在的每天好幾百兩銀子的成本,梁鵬飛終於下了決定:明天開賣。

  一聲令下,梁府的下人工人全都忙碌了起來,開始在各種商舖裡進行著鋪貨,準備為第二天的開賣作好準備。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5 PM

第二十六章 灰狼與姑娘



  梁鵬飛雖然指揮若定,可是心裡邊卻也是有些不太踏實,當天夜裡整整一宿沒能合上眼,不過很快,他那顆有些懸的起心就放下了。
  第一天,在廣州城鋪了整整價值八千兩銀子的香煙一售而光,第二天,仍舊是被掃得一干二凈,第三天,六千多兩,之後,每天的香煙銷量居然都保持在五千兩上下浮動,而周邊地區,也同樣能售賣出這麼多的香煙,扣掉一切費用,每天居然能盡賺上近四千兩白銀。

  梁大官人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從那躺椅上摔到地上。不敢相信的他親自出馬到城裡邊溜躂走訪,然後到工坊裡邊查帳,最終,確認了這個現實,兒子當初果然不僅僅沒說大話,而且他的保守估計簡直就是保守過份了。

  「一天近四千兩銀子,這才只是開始,而且主要就是廣州本地及周邊地區而已,要是兩廣地界和福建這三省咱們鋪開來的話……這一天得賺多少銀子?」娘親葉氏捧著那本帳本,瞳孔放大到了極至,嘴裡邊喃喃地嘀咕道。

  旁邊,梁大官人一個勁地咧著嘴,手抖的連煙都快點不燃了,一根煙幾口就燃了大半截,梁大官人這才回過了味來:「日你奶奶的,這一個月就是十來萬兩銀子的收益,這比老子干海盜還輕鬆。」梁大官人惡狠狠地拿鼻孔噴著青煙道。「兒子,你比老子我強多了。」

  「老爺,潘老闆攜潘小姐登門造訪。」這個時候,一位下人跑了進來通報道。聽到了這個消息,梁大官人先是一愣,旋及大笑了起來,神情顯得無比暢快。

  「看樣子,潘老闆是坐不住了,這才一個月呢。」梁大官人樂得瞇起眼睛,邁著四方步朝著前院走去,嘴裡邊還得意地直嘀咕:「還是老子的兒子能耐。」

  --------------------

  梁府的花園裡邊,用過了晚飯的梁鵬飛正陪著那潘冰潔在花園裡邊溜躂,梁大官人此刻正在跟潘有度愉快地吹牛打屁,而葉氏卻因為葉上林派了人來接了過去,似乎有什麼事,所以,梁鵬飛這位少爺自己要擔負起主人翁的職責。

  「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也這麼有經商的頭腦?我爹還真信你的話,花上十萬兩銀子,就買了一成的份子。」潘大小姐尋了個石幾坐下之後小聲地嘀咕道。清純俏麗透著股子稚嫩柔媚的臉蛋,那火辣而又充滿了性誘惑的身材,絕對的反差,讓梁鵬飛鬼鬼崇崇地時不時掃上一眼。貪婪的目光紅綠交錯,猶如一頭窺探著沒有牧人看守的羔羊的孤狼。

  可憐的小姑娘倚著石桌,雙手撐著兩頰,那發育得足以令少婦妒忌的胸脯擱在了石桌上,梁大少爺的眼珠子差點瞪爆,還好心裡邊有著疑團的小姑娘沒有注意到梁大少爺的異樣,當然梁大少爺也掩飾得極好,表面上仍舊衣冠楚楚,儀態優雅:「我說潘小姐,可不止一成,而是兩成。」其實心裡邊恨不得自己就是這張石桌子。

  潘大小姐抬起那透亮的雙眸仔細地上下打量起跟前的梁鵬飛來,清徹目光總讓梁鵬飛有種毛骨聳然之感,就像是在面對提著一把張小泉剪刀上手術臺的外科醫生。

  「為什麼女人看男人就這麼理直氣壯,要是我這麼看她,不又給我加上一個流氓的罪名才怪。」梁鵬飛心裡邊暗暗地詛咒著男女不平等。

  「你居然能想出這麼些法子來做生意,連我爹都誇你是難得的經商天才。」潘冰潔的手指頭無意識地把玩著垂到了胸前的流蘇,白晰猶如嫩蔥的手指,與那漂亮的流蘇在梁鵬飛的眼裡邊晃著,聽到了潘冰潔說起了潘有度這位廣州著名大行商對自己的讚譽,梁鵬飛就跟剛剛灌下了一大缸子的涼茶一般舒爽,很是矜持地謙虛了一句,可實際上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不過,你為什麼像流氓一樣看著人家。」潘冰潔這話一出口,梁大少爺當場石化,身後邊陪同的那些下人還有梁大少爺的兩個鐵桿打手全都傻了眼,一個丫環甚差點把手中的茶盤給失手掉到地上。

  「丟人哪……」梁鵬飛覺得自己快尷尬死了,早知道先挖個地窯鉆進去,這小娘皮的眼神也忒毒了吧?自己那麼隱蔽的眼神她居然也能觀察得到。

  潘大小姐眨著漂亮的杏眼,看到了梁鵬飛此刻的表情,不由得撅起了小嘴:「怎麼,又想糊弄過去啊?上次明明就是你沖人家吹口哨,還拿那種討厭的眼神看著人家,難道說的不對嗎?」

  這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梁大少爺一下子又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又砸在了地板上。「靠,這小娘皮是不是故意折騰老子,心臟要是不好還真讓她給嚇出病來。」梁大少爺心有餘悸地順手擦了下額頭的冷汗,乾巴巴地笑道:「其實是潘小姐您誤會我了,我那不叫流氓的目光,而是傾慕。」

  「傾慕?」潘大小姐一臉的不相信,可那驕傲的下巴,還有那帶著羞嗔的眼眸裡邊潛藏著絲絲得意。

  --------------------

  看到了潘大小姐的表情,梁鵬飛心裡邊不由得鬆了口氣,看樣子,女人自戀的天性果然是任何一個時代都不曾改變多少,後世那些越穿越少,越露越多的女性難道是為了自我欣賞?非也。

  真要自我欣賞,天天鉆澡堂子裡邊光著屁股對著鏡子擺造型就行了。再說了,大街上可沒什麼鏡子,她們是為了在異性群體裡能收穫更高的回頭率和讚美,並把自己的同類給比下去,從而獲得內心虛榮的極大滿足,咱們的老祖宗就曾經尖銳地指出了這個真理:女為悅已者容。就跟孔雀開屏是一個道理,只不過,開屏的孔雀是公的……

  「當時我正好看到潘小姐您出現在了那船舷上,一時之間,小姐您那天生麗質的容貌,還有那完美無缺的,嗯……總之讓梁某驚為天人,一時之間,實在是……」梁大少爺攪動著嘴裡那三寸不爛之舌,簡直把跟前這個小妮子給誇得天上沒有,人間也就她一個。

  聽得潘大小姐自己都覺得有點臊,想起身就走,可是那雙腿就像是生了根似的穩穩地紮著,耳朵也是支愣得高高的,總覺得梁鵬飛這傢伙雖然有些壞壞的,似乎滿嘴胡話,可說起了自己的優點,似乎都還真有那麼回事。

  梁鵬飛乘機大飽眼福,說實話,這麼個小蘿莉能有這麼勁爆的性感身材,梁大少爺還真只是在網絡上看到過,什麼越南妞、臺灣瑤瑤的臉嘴還真沒這小妮子俏麗。

  撩在後世,這小妮子只要肯露點小肩膀,翹起粉潤潤的紅唇,瞪大了杏眼擠一擠乳溝啥的,肯定能讓整個宅男世界瘋狂,梁大少爺一臉壞笑,差點滴出了口水。

  潘大小姐捂著有些發燙的臉頰,心裡邊甜滋滋的,臉上的偽裝也幾乎沒辦法維持了,時不時翹起的嘴角已經把她那純真得近乎透明的心思暴露在了梁鵬飛這個流氓的眼前。

  「潘小姐,您信佛嗎?」梁鵬飛看著潘大小姐白晰滑膩的玉腕上掛著一串佛珠,裝模作樣地打量了起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5 PM

第二十七章 買官



  「哦,還真是巧了,其實我也信佛。」梁鵬飛一臉的驚喜,彷彿找到了與潘冰潔共同的愛好。
  「是嗎?」潘大小姐一臉的純真,漂亮清徹的大眼睛足以色狼羞愧,當然,對於梁鵬飛來說,只會激起這個流氓得徹頭徹尾的傢伙猥瑣的色心,梁鵬飛一面琢磨著該用什麼理由摸上潘大小姐的手腕,一面很堅決地點頭。「當然,雖然我不吃齋,可我嚮往西方極樂的心卻比很多人都要堅定。」

  潘大小姐眉宇之間柔和了許多,對梁鵬飛的感觀又往正數方向上浮了十五個百分點。

  「小姑娘,老子信的是歡喜佛。」梁鵬飛這老流氓差點抱著肚皮笑出聲來。

  「我可以看看你這串佛珠嗎?我覺得很漂亮,想哪天給我娘親也求上一串。」梁鵬飛一臉的真誠,實際上一肚子的壞水。

  潘大小姐果然伸出了皓腕,白晰粉嫩的手配著那串淺白的佛珠份外悅目。梁鵬飛伸手上前捏起了上邊的珠子擺弄了一番,順便來碰了碰潘大小姐滑嫩嫩的肌膚。

  「這小姑娘還真水嫩。」梁鵬飛得意地差點吹起了口哨,還故意湊上前去嗅了一口處子的幽香,然後作回味狀:「這種檀木珠的香味怎麼那麼的迷人和特別?」

  這話頓時讓潘大小姐的臉蛋紅得猶如把那天際的雲霞也印在了臉上,深深地低下了頭:「這是菩提子做的,哪有什麼香味。」心裡邊卻小鹿亂撞,難道自己身上的香味真的比檀木都還要好聞?

  「哦,怪不得我覺得這股子香味如蘭似麝,非檀木可以媲美,原來竟然是……是梁某失禮了,還望小姐勿怪我無心之失。」梁鵬飛擠出了憨厚地傻笑收回了手。心裡邊直樂,小姑娘還真夠可愛的。自己要是連檀木跟果實做的佛珠都分辨不出來,那還真是個二傻子了。

  --------------------

  「那你……那你能不能再把你那天吹的那首曲子再吹上一遍。」潘大小姐等梁鵬飛換氣的當口,趕緊插言道,雖然她很喜歡聽梁鵬飛的吹捧,那些新鮮的詞讓她覺得彷彿是梁鵬飛專門為她打造的一般,可她畢竟是小姑娘家,臉皮還沒有達到梁鵬飛這個滿嘴跑火車地流氓的厚度。

  佔了潘小姐偏宜正在暗爽的梁鵬飛看到潘大小姐不再追究自己船上曾經得罪她的舉動,也是鬆了口氣,畢竟男人嘛,誰也不希望一個美女跟自己橫鼻子豎挑眼的不對盤。

  梁鵬飛打點起了精神,吹起了那天在船頭上吹過的那首《小路》。憂美的旋律讓潘大小姐完全陶醉在了其中,在梁鵬飛吹完之後,潘大小姐還有些不能自拔地輕嘆了一聲:「真美。」

  「敢問梁公子,這首曲子是何人所作?」潘大小姐握緊了小拳頭,目光亮晶晶的,讓梁鵬飛想起了春哥的粉絲。

  梁鵬飛有些扭捏地挪了挪屁股,清了清嗓了,有點害羞地道:「其實這是我這一次隨父親跑海商,旅途寂寞之時有感而發,胡亂瞎編的而已……」

  「這麼厲害?!」潘大小姐小嘴張成了O形,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兩顆動人的璀璨寶石熠熠生輝。

  梁鵬飛厚顏無恥地呵呵一笑:「想不到潘小姐居然也喜歡聽,實在是讓梁某榮幸之至。」

  「呵呵,老夫遍尋不著,沒想到你們居然在這兒。」這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原來是梁元夏與潘有度相攜而至,而開口說話的正是潘有度,此刻,兩人手裡邊都夾著一根煙,施施然地沖這邊緩步而來,潘大老闆一臉的欣然,梁大官人也同樣顯得輕鬆。看樣子,兩個老鬼聊得相當的投機。

  「爹,女兒剛才讓梁公子吹了首上次那首曲子,真好聽,女兒已經把譜默下了,到時候可以彈給爹爹聽。」潘冰潔興奮地站了起來,朝前迎去,攬住了潘有度的胳膊,笑意盈盈地道。

  潘有度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回過了頭來沖梁元夏笑道:「我這女兒最擅音律,她如此誇讚,看來鵬飛賢侄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不僅在經商上有天份,在音律上也有高深的造詣啊。」

  「鵬飛,潘老闆可是很少這麼誇人的哦。」梁大官人撫著那把絡腮鬍子沖兒子笑道。

  「梁兄,你我兩家,雖非世交,卻也同在廣州城內,又有通商聯營之誼,切莫再如此稱呼,若是不嫌棄的話,鵬飛賢侄就直接喚我一聲世叔如何?」

  「世叔有命,小侄豈敢不眾,其實小侄哪裡懂什麼音律,實在是擔不得世叔此贊。」梁鵬飛自然是順水推舟地自謙道。

  潘有度果然信人,頭天剛剛商定,第二天就親自登門與梁元夏簽下了契約,並呈上了十萬兩的銀票。

  而梁鵬飛直接就把這十萬兩銀票又投了進去,一面擴大生產,一面加大收購煙葉等原料,興隆的生意讓那蔡世文再一次拍桌子罵娘,因為,蔡世文原本押著好幾千畝的煙葉不賣,可誰曾想,梁家卻繞過了廣州周邊,直接向更遠的地方大量收購煙葉,還順便連絡了那些周邊的商家,不僅對廣州周邊的煙葉種植者造成了巨大的衝擊,還使得經營的範圍擴大到了廣東各府,使得那些原本想待價而沽的種植者紛紛跌回了原價售賣給梁府。

  另外,香煙對於煙草市場的衝擊可以用十二級臺風來形容,各個商舖煙葉的滯銷同樣也讓各個掌櫃在進口煙葉的時候都採取了謹慎的態度,造成了蔡家的煙葉絕大多少都還摁在煙田邊或者是庫房裡,再這麼下去,別說是賺錢了,怕是連種植煙葉的本錢都要賠掉。

  蔡世文卻並不甘休,直接就找到了親家石中和,沒過幾天,一家名為文和煙草的工坊也在廣州開業。對於這個消息,梁鵬飛只是笑了笑,渾然一點也沒把這家文和煙草放在眼裡,市場這麼大,多幾家人競爭反而更好,再說了,眼下這家文和煙草根本就不配當梁家的羊城煙草公司對手的機會。

  不過,就在這家文和煙草開業不久,一直在思考自己出路的梁鵬飛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

  「爹,兒子想捐納官身。」這天晚上,因為煙草的銷售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梁鵬飛用飯之後,驅走了下人,坐到了老爹的對面,鄭重地向剛剛點起了根煙的梁大官人說道。

  梁大官人頓時讓煙氣給嗆得狂咳起來,葉氏趕緊給梁元夏拍著背,一面吃驚地望著梁鵬飛。「兒子,你該不是說笑吧,你想買官?!」

  「沒錯,爹、娘,兒子是想買官。」梁鵬飛這幾日一直在考慮自己的失誤,雖然老梁家在海上的兇名震攝了一些人,可那畢竟是海上,而這裡仍舊是滿清的疆域,仍舊是朝庭的地盤,而這一次梁鵬飛遇上的這事,就只能去找別人合作,然後去通關係,找官員來擺平此事。這讓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個時代,錢和權勢就是一對雙胞胎,只有一樣,那就相當於是一個簸腳的漢子,不穩當。

  雖然梁家隨時可以退往海上,但是,退往了海上,等於是把岸上的基業給葬送掉,那一心想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事業的穿越熱血青年只能蹲在海上當個逍遙頭目,這又能有什麼意思呢?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6 PM

第二十八章 引見福大將軍?!



  他穿越到了這個時空後就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就是要把那使中華民族在文化、思想、科學、綜合國力等方面大踏步後退的滿清給葬送掉,順便阻擊那些西方國家的發展,但是如果連老梁家這點的基業都保不了,還談什麼遠期的宏偉目標?
  當然這種心思梁鵬飛只能深藏在心底,表面上,卻也有一個很堂皇的理由。那就是這一次與蔡家的小磨擦,光是一位官商,害得梁家爺倆絞盡腦汁來應付,這說明什麼?說明一件事,如果梁家不是聯合了同樣有官府背景的潘有度,而梁家這一次肯定要吃虧。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如果梁鵬飛有了官身,等於是把梁家的海盜老底給洗白掉,當然,舊有的海盜勢力是不可能拋棄的,但是多了一塊官府的牌子,也就相當於是多上了一層保險。以後的行事必然能方便許多。

  梁鵬飛仔細地把他的想法一一地向爹娘解釋,梁元夏沉吟半晌,點了點頭:「沒錯,你比你老子我想得遠,其實老爹我當初就想著怎麼能在廣州城安安穩穩的紮下根而已,最多也就是多結交一些官員,套套關係,你倒好,直接自己當官,可是兒子,買官並不是不可以,可是,買了官身,就得等實缺,萬一把你給置到北邊或者千里之外的地方做官……」

  「爹,兒子要買的是武職,最好是水師。」梁鵬飛笑了起來,瞇起的眼裡邊儘是賊溜溜的光芒。

  梁大官人兩眼不由得一亮:「小子,你的意思是……」

  梁鵬飛得意地眨了眨眼:「兒子這些天也打聽過了,自康熙十三年因平『三藩』之亂,實行捐納制度,以補軍費之不足,三年之內捐納的知縣就有五百餘人,雖然康熙有令,為防止冗官擾民,規定:『捐納官到任三年,稱職者具題升轉,不稱職者題參』,但在實際上無法貫徹。雍正時,道府以下各官均可捐納,而如今文官可捐至道、府、郎中,武官可捐至游擊。而朝庭的水師,也就這麼幾處,若是能結好於兩廣總督,拿到一個廣州或者是福建水師的實缺,想來應該不是難事。」

  梁大官人摸著下巴的濃須,眼珠子也是咕嚕咕嚕地轉溜著。「咱們兩廣總督福康安雖然貪婪奢靡,但是心高氣傲,非等閑人能接近得了,就算是有潘有度幫忙引見,怕是……」

  「爹,兒子倒覺得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在那些官府吏員的眼裡邊,什麼東西,都有著相應的價值,重要的是能不能出得起價。」

  「既然你都說到了這份上,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咱們梁家別的或許缺,可從不缺錢。不過你自己小心謹慎一些才是。那天潘有度曾跟我聊起過這位福大將軍,那麼多年的天子寵臣,性情可是有些古怪。」

  「這個自然,兒子會慢慢的來,畢竟這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梁鵬飛鬆了一口大氣,點了點頭,既然確定了方向,那就該仔細地琢磨一下,怎麼去討好那位福康安了。

  說起來,這位福康安還真是一位讓梁鵬飛久聞其名的人物,至少金庸的小說裡邊,除了韋小寶之外,這傢伙的風流債也是不少。還真想親眼見一見這位讓金大師寫來寫去的配角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物。

  --------------------

  「梁鵬飛來了?」潘有度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把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女兒潘冰潔的身上,潘冰潔正膩在她娘親的懷裡邊,側著耳朵在傾聽著娘親那大肚子裡邊的聲音。聽到了下人的話,也不由得回過了頭來,一臉的疑問:「他來幹嗎?」

  「小的不知,梁少爺只是說來拜訪老爺。」

  潘有度搖了搖頭笑道:「算了,我去見見他,冰潔,扶你娘回屋休息去吧,你娘身子重,小心別受涼了。」

  潘冰潔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情願地哦了聲,攙起了潘夫人朝著裡屋走去。

  「梁賢侄,怎麼有空上我這裡來?莫非是生意上有什麼變故不成?」潘有度迎住了梁鵬飛,客氣兩句之後便直接了當地問道。

  「當然不是,這個月的銷售比上個月又翻了一番,光是兩廣,售量就達到六千三百箱。」梁鵬飛笑道。

  聽到了這個數字,潘有度不由得臉上的笑容又增了幾分:「好,做得好,老夫還真小看了賢侄,短短兩三個月,就有這樣的成績,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啊。不過,我可是聽說了,那蔡世文似乎跟賣了工坊給你的石中和也開了一家煙草工坊,石中和出人力,而蔡家出資金,我可是聽說蔡家一口氣就投了二十萬兩銀子,看樣子,是想從中分一杯羹。」

  梁鵬飛點了點頭,卻絲毫沒有動容的意思:「這事早在工坊的那幾個工人辭工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

  「哦!既如此,賢侄為何一點也不緊張?」潘有度觀察著梁鵬飛的表情,心裡邊直嘀咕,這小子怕是在放馬後炮吧?

  「世叔,從來就沒有一項獨門生意能做得長久。而且,市場這麼大,別說是一家,再多出十家我也不怕,因為我們羊城煙草的牌子已經打響了,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關於品牌的創新方面,他們沒辦法超過我們。」梁鵬飛端起了那香片輕抿了一口,從容地答道。

  「品牌的創新?……」潘有度有點鬧不明白了。而這個時候,一個嬌俏的身影顯現在了門口,潘有度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嘴角微彎,臉上不動聲色地道:「賢侄此來,定是心裡已有計較,說來讓我聽聽。」

  「世叔您看……」梁鵬飛變戲法似地從懷裡邊掏出了一盒香煙遞到了潘有度的手裡邊。

  潘有度打量了一番,這種香煙的包裝確實與原來的有些不同了,似乎要比一般的煙盒要長上一些,也要窄上一些。

  「這種香煙,是小侄專門為女士設計的,煙味較為清淡,更適合女性的口味,而且包裝等各方面都盡量地為女性客戶考慮。」梁鵬飛笑著解釋道。「這種香煙的牌子就叫做『仕女』。」

  潘有度打開了煙盒,抽出了一根香煙,香煙的比例要比現在市面上的香煙要纖細修長,而且,味道似乎也要淡雅了許多,而且抽起來還有一股子淡淡的清涼味,感覺喉嚨之間舒爽得很。潘有度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傢伙,世侄還真會琢磨女人的心思,這種煙,別說是女人,便是我都覺得相當不錯。」

  「多謝世叔誇獎了,這種香煙,我這次帶來了二十箱呈與世叔。」

  「行,那我就收下了,到時候,送些給人當禮物也是不錯。」潘有度點了點頭,不客氣地應道。

  「另外,小侄還有一事,不知世叔能否幫忙。」

  「說吧,若是世叔能幫的,肯定會幫你。」

  「小侄還請世叔引見兩廣總督福大將軍。」梁鵬飛這一開口讓潘有度把玩著那女式香煙的手不由得一頓,側目望向梁鵬飛。

  「賢侄為何有此想法?」潘有度的腦袋裡邊實在是想不透這位海盜兼海商的少年到底要幹嗎?

  「小侄正在籌備捐納官身。」梁鵬飛很是坦白地直言道。「所以才想請世叔引見福大將軍疏通關係。」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7 PM

第二十九章 一舉數得



  潘有度差點讓那香茶給燙得跳了起來,眼珠子凸出,死死地盯著坐在一旁的梁鵬飛,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暴徒把染血的尖刀揣進了懷裡,裝模作樣地披上了袈裟念起了佛經。
  不過很快他就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賢侄想捐納官身?唔……這倒是個主意,世叔家世代經商,為了提高地位,也不得不捐了一份官身,世叔現如今也捐了一份官身,不知賢侄你想捐幾品?知府還是知縣?」

  「小侄想捐的是武職。」梁鵬飛的聲音刻意地壓低了一些,但是語氣卻顯得相當的堅定:「另外,小侄意欲大捐。」

  「大捐?!」潘有度的雙眼不由得瞇了起來,清朝的捐納制度分為常捐、大捐,常捐只捐出身虛銜,最高可捐至三品,而大捐則不一樣,大捐就是可以獲得實職的捐納,不過最高只能捐納至從四品,文職就是知府、土知府、鹽運使司運同,武職是宣撫使、宣慰使司副使。

  而廣州的商戶,捐納的官身幾乎全都是常捐,為的是有了一個官身,做起生意來與官府之間打交道方便,同時也能提高自身的地位。

  而大捐的幾乎沒有,就算有,也都是捐職為文官,畢竟知府、知縣這些都是一地之長,捐納了這些官職上任之後,還能刮刮地皮。可武職就不一樣了,武職是要帶兵的,就算是你剋扣軍需,那又能來多少銀錢?從四品的宣撫使,頂多也就是幾千人馬,一個知縣一年小刮地皮找的錢都是宣撫使的數倍。

  「這小傢伙是不是瘋了?」潘有度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麼就是梁鵬飛這位偏宜世侄腦袋瓜子有毛病。

  「你知道不知道武職絕對是苦差事,咱們大清捐官,錢多的要麼捐個知府,至少也要捐個知縣,就算是那些土財主也知道捐個通判,一兩年的時間,捐納的銀錢也就回本了。」潘有度決定給梁鵬飛這傻小子從商人的角度來進行分析。

  可梁鵬飛卻搖了搖頭:「世叔,您也太小看世侄了,小侄若是要捐納文官,還不如捐個虛職,小侄想捐的武職,自然有小侄的道理。」

  潘有度沒奈何地搖了搖頭:「這能有什麼道理,明眼人都知道,捐納文官的前途肯定要比武職好。」潘有度就差沒把「前途」直接說成「錢途」了。

  「小侄想捐的武職是水師宣撫使或者守備,而且最好能是廣東水師。」梁鵬飛這句話聲音不高,卻讓潘有度覺得自己腦袋裡邊似乎有什麼東西碰地一下子驚響了起來。

  看著穿著一襲綢衫,拿著折扇,年輕而又顯得有些儒雅的梁鵬飛,潘有度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小看了跟前的這位年輕人。

  潘有度可是清楚地知道梁家是什麼起家的,簡單一句,就是殺人越貨的海盜。而現如今卻想當官,而且還當的是朝庭的水師將領,官商結合潘有度是見過不少,可是官盜結合潘有度還是第一次聽到,而且,讓他在詫異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這少年老謀深算。

  不僅把他老梁家的身份洗白,而且,還能借勢擴張梁家各種海上的生意,同時又能借朝庭之力收拾那些與梁家不對付的海盜;重要的一點,武職雖然不插足民事,但擁有的權力也不可謂不大,潘有度這位大行商的生意也曾讓水師那些貪婪的傢伙撓得有些頭疼,如果梁鵬飛真能進入廣州水師,對於他潘有度這位梁府的同盟者而言,也是利大於弊。一舉數得,不外如是。

  --------------------

  半晌,老謀深算的潘有度方自釋然一笑,摸了摸長鬚:「賢侄之志高遠,當初只以為世侄不過是經商的天材,想不到,世侄居然能有這等遠見,實在是讓世叔我吃驚不小啊。」

  「小侄不過是胡思亂想,總覺得有份官身在身上,做起什麼生意,都要順暢一些,您說是不?」梁鵬飛笑瞇瞇地端起了茶碗說道。

  「不錯。」潘有度只有點頭的份。這小子這話簡直就是虛偽到了極點,想不到才十七八年的年輕人,腦袋瓜子裡邊居然像是裝了一個千年老鬼。

  「小侄雖有一顆報國之心,卻投效無門,聽聞世叔與那兩廣總督福大將軍關係不淺,所以小侄就厚著臉皮特來相求,冒昧之處,還望世叔海涵才是。」梁鵬飛站起了身來向潘有度深施了一禮懇切地道。

  「你我兩家世交,現如今世叔我可是跟你合夥做生意,能幫得上忙的,自然是要幫。引見之事,就包在世叔身上了,不過,福大將軍的脾氣有些古怪,賢侄你……」潘有度一面給梁鵬飛解釋著,自己的小算盤也是打得噼裡啪啦直響。

  兩人密談了很久,梁鵬飛這才滿臉欣然地告別了潘世叔。

  潘有度向他作出了肯定地保證,兩個半月之後的福大將軍生辰宴上,一定會邀梁鵬飛同往。

  「阿爹,您跟他說些什麼?都嘀咕了個多時辰,娘親都差我來找你幾回了。」潘有度站在正廳外,剛看著梁鵬飛的身影在管家的引領下消失在了影壁後,就聽到了女兒那嗔意十足的聲音,不由得笑著回過了頭來:「女兒,爹爹正跟你這位世兄商談大事呢。」

  「難道他又要讓您追加投資?」潘冰潔挽住了父親的胳膊一臉的好奇。

  潘有度與女兒緩步在走廊中,搖了搖頭正色道:「當然不是,他可不是來要錢的,這小子可不一般哪,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志向,比他爹還要勝上一籌,老梁家怕是……」

  --------------------

  心裡邊已經有了發展目標的梁鵬飛沒有滿足於廣州及周邊的市場,而把目光描向了同樣富庶的福建和浙江,準備先打開銷路,之後根據銷售情況來確定是否建廠,因為而這一次,浙江與福建那邊不僅富庶,而且連接兩淮,市場比兩廣要大得多。若是能夠把這香煙生意在那邊站住腳,那麼,梁家在商界的地位與財富都會直線上升,梁元夏已經見識到了兒子經商的手段,十幾萬兩銀子的投入,獲得的收益卻是讓人難以估量的,所以,他決定無條件地支持兒子擴建煙草工坊,拓展市場的計劃和想法。

  梁氏父子為此準備了三千箱的香煙,準備通過自家的海船,直接運往浙江與福建兩地,畢竟自己家有這樣的運輸渠道,不用豈不是浪費了?

  「少爺,有人找您。」一位梁府的下人走進了梁鵬飛的書房,向正在跟爹媽一塊玩斗地主的梁鵬飛跟前低聲地稟報道。

  「誰?」梁鵬飛頭也不抬地道,摸了摸鼻子尖的細汗,有些氣極敗壞地打量著那桌上的一對王。他跟前的銅錢只剩下十來個,而眉飛色舞的梁大官人跟前都快壘成小山了,娘親葉氏也喜滋滋地數著跟前的銅板,雖然都是小錢,可問題是看到自己兒子吃癟,這讓葉氏這個當娘的覺得很有成就感。

  「是個女的。」看到梁大少爺的臉色,下人的回答更加的小心翼翼起來。「而且還不是一個,還帶著個孩子。」

  「女的?孩子?!」梁大官人夫婦倆吃驚地把目光轉向了這個下人。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7 PM

第三十章 冰山美人石香姑!



  「還帶著孩子?!」葉氏雙手緊緊地捏著紙牌,眼睛死死地盯著兒子,就像是一位正準備要動手嚴刑逼供的女特務。
  「他們沒說找我什麼事嗎?」看到娘親那能把人戳出個洞洞的烔烔目光,梁鵬飛不由得一頭瀑布汗,趕緊把牌丟在了桌上起身嚴肅地詢問道。

  「千萬不要是什麼千里投夫之類的破事。」梁鵬飛在心裡邊暗暗畫十字。

  「沒說,只說是要見少爺您,而且,其中一個姑娘似乎還提到恩人什麼的,她們說話的聲音太小的,小的沒能聽全。」

  「恩人?那小姑娘有些乾瘦,那孩子是不是五六歲的小男孩?」梁鵬飛眼前一亮,追問道。見到了那位下人點頭,梁鵬飛一拍大腿,我日,還真是虛驚一場。

  梁鵬飛跟爹娘說了一聲,拉著這個下人就往前院走,心裡邊還在暗暗琢磨,是不是找個時間問問白書生跟陳和尚,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是不是童子雞,省得自己連聽到有女人來找都覺得心驚膽顫。

  梁鵬飛踏腳進了正廳,就看到了一位正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漂亮得令人髮指,卻又冷得像是一座永怛冰山的絕色臉蛋,身上那件斗蓬和那套素白色的衣裳也包裹不住她那傲人的曲線,健康的蜜糖色肌膚透著一股子致命的、充滿了成熟女人味的誘惑與性感。

  那雙長而微彎的性感雙眸,既然是那厚密的睫毛也遮掩不住目光中的淡然與冷漠,彷彿她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地俯瞰蕓蕓眾生。

  在她出現的地方,幾乎讓其他的身影都變得模糊,只能成為襯托她的美麗與驕傲的陪襯品,成熟、驕傲、性感、絕色,彷彿她把世上所有形容女人的美好詞彙都完全地佔據。

  --------------------

  「這女人不簡單。」梁鵬飛身後邊的白書生小聲地向陳和尚小聲地道。

  「我日,跟她比起來,潘家那小妞頂多就是還未綻放的花骨朵。」梁鵬飛的兩眼一亮,那雙銀勾鐵劃般的濃眉一揚,笑了,彷彿陽光在這一刻破開了天穹的陰雲,照射在了他的臉龐上,讓四周都燦爛了起來。

  如果說那個女子是拒絕熔化的冰,那此刻的梁鵬飛就是那能溶化雪山的太陽,一冷一熱間,似乎在預兆著他們之間要迸發出難以言喻的火花。

  「小女子張曉彤謝過恩人。」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彎下了腰,向梁鵬飛欠身一禮。而那個剛才正無聊地左顧右盼的男孩也規規舉舉跪下,向梁鵬飛道:「張保仔謝過恩人大哥。」

  「快起來,不需多禮。」風度翩翩的梁鵬笑著上前去一把提溜起了張保仔這個聰明可愛的小男孩抱在了懷中,伸手虛扶了一把張曉彤。「什麼恩人不恩人的,誰見了這種事都會幫忙的。」梁鵬飛這話是對著這對姐弟說的,不過,隱蔽的目光掃向那個仍舊安坐的絕色女性。

  「這話說得好,不愧是梁海梟的兒子。」這個女人終於抬起了頭,正眼望向梁鵬飛,嘴角微微一抿,就構成了致命的魅惑。

  站在梁鵬飛身後邊的陳和尚與白書生不由得臉色一變,四目齊聚在那女人的身上,猶如四柄出鞘的利刃,女人卻仍舊雲淡風輕地模樣,打量著梁鵬飛。

  梁鵬飛卻連眼皮都不跳一下,特親切地擰了一把張保仔那張呈現健康紅色的粉滑臉蛋一把,順手從桌上拿起了一塊果脯塞進了這個可愛的小孩嘴裡,這邊回過了頭來望向這個女人。

  「姑娘是誰?知道我爹外號的人,似乎並不多。」梁鵬飛帶著微笑淡定地道,心裡邊卻已經盤算了起來,在廣州城中,知道梁元夏真實身份,又敢明目張膽說出來的,還真沒幾個人。不過,她既然領著這對姐弟登門,就算不是來登門道謝,也不可能領著這兩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孩子來上門尋仇。

  女人看到梁鵬飛冷靜的表現,不由得在心裡邊暗喝了一聲彩,伸手理了理鬢角的青絲沉聲道:「我叫石香姑。」

  「嘶……」梁鵬飛清楚地聽到了身後邊的兩聲吸氣聲,那是一種彷彿見到了一頭史前巨獸,又或者是看到了一艘無敵戰艦時,才會讓陳和尚與白書生這樣的海盜發出這種帶著一絲敬仰和狂熱的抽氣聲。

  --------------------

  「石香姑。」梁鵬飛緩緩地重複著這個名字,瞇起的眼睛裡邊閃過了一道電光,他聽老爹提過這個大名,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手下有大小戰船近百艘,手下好幾千的著名女海盜頭子,居然這樣的年輕漂亮,而且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的跟前。

  據說她在跟丈夫成親的當天,遭到了官府的襲擊,喝得伶仃大醉的丈夫被劉七巧偷襲之後割去了腦袋投誠,剛剛拜完堂的石香姑親自提刀上陣,鎮定處若地指揮著海盜們,從官府的包圍艦隊之中衝殺而出,逃進了無邊無際的大海,半年之後,石香姑親手領著手下,以福建的沿海,投下了埋伏,將那名在他們夫妻成親當日領軍圍捕的水師總兵王德彪所領巡海水師盡數殲滅,並親手將王德彪宰掉,至此聲威大振,在海盜的圈子裡邊,提到她石香姑的名字,沒有人不翹大拇指的。

  只是那個背叛了她的丈夫,將艦隊位置告之官府,使得她丈夫身死,船隊傷亡大半的叛徒劉七巧,眼見那水師總兵斃命,便逃往了南方,與那些西方海盜混在了一起,石香姑雖然幾次南下,卻都沒能逮到那傢伙。

  而成親當日便成了寡婦的石香姑雖然名聲與在海盜界的勢力愈盛,卻仍舊不忘那劉七巧的人頭,當眾立誓,但凡能取得劉七巧人頭者,她石香姑可以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要知道,海盜的信譽絕對是排在官府之上,而像石香姑這樣名震四海的人物更是說一不二,這樣的承諾不能不讓人心動。不過,劉七巧所在的海域卻是那些西方海盜的樂園,小股的華人海盜闖將進去等於是送死,而大批的過去的時候,卻又惹來了那些殖民地艦隊的阻攔與戰鬥。所以,到目前為止,劉七巧還活得很滋潤。

  「乾娘……」張曉彤已經感受到了空間中那種不正常的氣氛,不由得抬起望向石香姑,低聲喚道。

  「乾娘?!」梁鵬飛完全石化,就像是那塊海邊讓人傳唱了千年的望夫巖。陳和尚跟白書生就像是兩條正等待著飼養員餵飼料的河馬,嘴張得連咽喉裡那紅通通的小舌頭也能清晰地看到。

  「曉彤和保仔是我一位最好的手下的侄女和侄兒,他在臨死之前,希望我能替他照看一二,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父母雙亡了,所以,我決定收養他們。」石香姑絲毫沒理會跟前梁鵬飛等人的表情,自顧自地緩緩說道。

  「恩人大哥,我乾娘是很好很好的人。」就站在梁鵬飛腳邊的張保仔拉了拉梁鵬飛的衣襟,大聲地道,黑漆漆的眼睛有些緊張地望著梁鵬飛。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8 PM

第三十一章 一個壞消息!



  「今天我來這裡,是因為曉彤和保仔無論如何都要來見見你,梁元夏的兒子一向是名聲不顯,這段時間,卻突然之間冒了出來,所以,我很好奇,也就一塊來看看。」石香姑站起了身來,清亮而又冷漠的雙眸坦然地直視著跟前高出自己半個頭的梁鵬飛。
  這個時候梁鵬飛才發現,石香姑的個頭不矮,至少有接近一米七的架勢,高挑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性感而又冷漠的絕色臉龐,讓任何一位正常男人心裡都升起很強的征服欲,這樣的女人,就像是那高高的珠穆朗瑪峰,既然被冰雪與暴風雪給掩蓋,總是有無數的人捨死亡生地想要揭開她的臉紗,撥去她的偽裝。

  「我跟普通人一樣,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沒什麼特別的。」梁鵬飛很想甩甩頭玩酷,半天才想起自己腦袋瓜子上光溜溜的,只有後腦勺上才有一撮毛,悻悻地放棄了這個動作。日你奶奶的,總有一條老子要剪掉這條豬尾巴。梁鵬飛在心裡邊暗暗發誓。

  不過,梁鵬飛的心裡邊還是很沾沾自喜,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居然吸引了這麼一位絕色美人的注意。

  「不過,我也想跟你說一聲謝謝,你幫我乾兒子跟乾女兒的情,我石香姑記下了。」石香姑打量著站在跟前的梁鵬飛,高大魁梧把衣服都撐得緊繃的身形,那雙劍挺的濃眉,微微彎起,帶著一絲淡然笑意的嘴唇,氣質在那種殺人如麻的暴徒與閱書千萬卷的飽學書生之間游離,而那似乎能洞察心靈的雙眼裡透著不羈與狂放的滾燙眼神,讓她心底有些不安地緊了緊,她覺得彷彿自己要是在這個小男人的跟前呆久一點,就會被他的目光給熔化掉。

  「我這是怎麼了?」石香姑的眼裡閃爍過一絲迷漫,被梁鵬飛捕捉住了。

  --------------------

  「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需要說欠字。」梁鵬飛抿了抿嘴皮笑道,就像是一位正在鏡頭前飾演新角色的文學青年,清澀之中,更多的是坦誠。

  石香姑微微一愣,心弦被這話輕輕地拔弄了一下,不過俏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對了,我這裡有一個消息,說有華人海盜,劫了一艘西班牙寶船,呂宋總督快要被氣瘋了,他發下了相當於十萬兩白銀的懸賞,而就在上個月底,呂宋總督已經開始召集那些西方海盜,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石香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梁鵬飛的臉,不過,從頭至尾,卻沒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到一絲破綻。

  「當然,是不是你們做的,我沒有興趣打聽,不過,如果你們知道是誰,希望也能提醒他們一聲,畢竟,我們雖然是海盜,但畢竟都是華人。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們要走了。」石香姑知道梁鵬飛幫助張曉彤姐弟不過是無意之舉,但他畢竟幫助了他們,還有一點,他居然囂張地在大街上揍了十三行總商蔡世文的二公子一頓,算是替自己的乾兒子和乾女兒出了一口氣,所以,她原本希望自己拿這個消息作為回報,可是看到梁鵬飛的表情,她卻沒能猜測出到底是不是梁家做的,因為她實在是沒法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有多深沉的心機。

  可她想不到的是,跟前的梁大少爺,實際上是一個兩世為人,成天跟無數危險人物笑裡藏刀、鬥智鬥勇,心狠手辣的老滑頭。

  「我送送你們,不管怎麼說,你的這話,我就一定會轉達。」梁鵬飛笑瞇瞇地道,而正好處被梁鵬飛身形擋住了石香姑視線的白書生與陳和尚不由得咧開了嘴,少爺還真能忽悠。

  「對了,石小姐,梁鵬與保仔很是有緣,若是想見他,不知該怎麼去聯繫你們?」梁鵬飛親熱地把張保仔抱在了懷裡邊,藉機與石香姑肩並肩地走並排。身上一股子女人香讓梁鵬飛渾身舒暢,彷彿連毛孔都要敞開。

  「如果你想跟保仔見面,可以駕小舟往珠江口,遇漁舟一問便知。」石香姑淡漠地掃了梁朋飛一眼,要知道,這種問題,在海盜之間是極其忌諱的,而梁鵬飛卻自然而然,而且不藏一絲心機的地問了出來,讓石香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翻臉,只得生硬地答道。

  「太好了,我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梁鵬飛望著石香姑笑了,露出了他那口健康整齊的白牙,彷彿像是一位鄰家的大男孩。

  「……」石香姑越發地覺得自己那顆至從三年前丈夫去世之後,就像被永恆堅冰所包裹的心房居然似乎開始要博動起來,這一發現讓石香姑的眉宇間閃過了一絲莫明的情緒。

  --------------------

  「當然,恩人大哥,保仔也一定會來看您的。」被梁鵬飛抱在懷裡邊的小男孩用力地點著頭,高興地道,他很喜歡這位大哥哥,特別是那天,看到他揍那些壞蛋的英姿後,梁鵬飛已經成為了他心目中的偶像,雖然這個年代沒有偶像這個形容,但是,並不妨礙他對梁鵬飛的親近與崇拜。

  「嗯,一定,我們拉勾。」梁鵬飛樂的眼都瞇成了細縫,這張保仔還真是可愛,簡直就是大雪天送鋪蓋的活雷鋒。

  「好了,梁公子請留步。」已經走到了梁府門口的石香姑停住了腳步,回過了頭來,冷淡地道。而當她的目光落在張保仔的身上時,溫柔得像是一位散發著慈愛光澤的母親:「保仔,咱們該回去了。」

  「保仔,想什麼時候來找我玩,就只管來,對了,還是叫我大叔吧。」梁鵬飛放下了張保仔,還不忘記壓低了聲音叮囑一句。要不然,想到自已就因為張保仔姐弟的稱呼,而生生比石香姑這個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俏寡婦矮了一輩,這讓懷揣著一肚子鬼祟心思的梁鵬飛怎麼也不會覺得舒服。

  「好的,我一定會來。」張保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脆生生地叫道。「不過大叔,下次還有這種蜜餞嗎?」巴掌裡邊有個小紙包,裡邊是北方販來的金絲蜜棗果鋪,小傢伙剛才在廳裡小嘴就沒停過,那一盤子金絲蜜棗幾乎讓他一人給掃蕩干凈。

  「放心吧,只要你來,我這裡總會有好吃的蜜餞。」梁鵬飛摸了摸張保仔的頭,認真地伸出了手指頭跟張保仔拉起了勾作保證。只要你能跟你乾娘一塊來,就算是你吃金子做的棗子老子都能給你弄來。

  看到梁鵬飛跟張保仔兩人的舉動,石香姑不由得眼底浮起了一絲羨慕,旋及是那種追憶往事的黯然。可當梁鵬飛認真欣賞的時候,那斗蓬上的潔白薄紗飄下,遮住了梁鵬飛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讓人總想撥開她的偽裝,把她緊摟在懷中撫慰。」梁鵬飛略帶一絲惆悵與遺憾地望著那輛遠去的馬車,叨起了一根雪茄,旁邊的白書生趕緊給梁鵬飛點上了火,那火星與煙霧都遮掩不住他那充滿了佔有與欣賞的目光。

  「少爺,您在想什麼呢?這人都已經走遠了。」白書生看到梁鵬飛那貪婪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就像是一個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盤算著如何下手的人口販子。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8 PM

第三十二章 傲氣傲笑萬重浪!



  「知道嗎?」梁鵬飛吐了個煙圈,目光顯得那樣的深邃:「我從她的眼裡,看到的不是冷漠,是寂寞,只有像我這樣有著深厚的生活沉澱的男人,才能填補她內心的空虛,撫慰她靈魂的孤單。」這一刻,梁鵬飛覺得自己特像詩歌派的文學青年,嗯,或許應該叫飽讀詩書的士子。
  站在臺階下的梁府下人此刻正抱著石獅子在那乾嘔,白書生面色青白,搖搖欲墜,陳和尚不停地搓著自己的胳膊,彷彿上邊能搓掉無數的雞皮疙瘩。

  少爺不僅僅臉皮厚,而且還是個自戀到讓人頭皮發炸的流氓。白書生好半天給自己對少爺的印象作了新的註解。

  「居然是石香姑?!」梁大官人聽到兒子回來之後說出的名字,居然就跳了起來,一臉的震驚,葉氏也瞪圓了眼。

  待聽到梁鵬飛說過他與那石香姑會面的經過之後,梁大官人的臉色微微一沉。「石香姑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既然上門來說起這事,那必然是真的,以她的身份,不可能說什麼假話,另外她跟洋人之前同樣是不死不休之仇。」

  「老爺,那怎麼辦?」葉氏也有些心焦了起來。

  「娘,您不用擔心,家裡邊還有我跟老爹呢。」梁鵬飛握住了娘親的手,溫言寬慰道。梁元夏呵呵一笑:「夫人,兒子這話說得對,區區西洋毛賊有什麼可怕的,來一個老子收拾一個,來兩個那就收拾一雙。」梁元夏的語氣裡邊充滿了自傲。

  「這些事,妾身是不太明白,不過妾身只是希望你們父子倆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葉氏強露出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們聊著,妾身去看看晚飯好了沒有。」有些話,這對父子是不會當著她的面商量的。

  「娘親,不用太擔心了,我跟阿爹,都是大命之人,兒子還等著讓您給抱著孫子養老呢。」梁鵬飛上前拉住了葉氏的手,顯得有些笨拙地安慰道。

  葉氏笑了起來,面容顯得那樣的慈詳與寵溺:「這孩子,都還沒成家,就讓娘親給你帶孩子,好好,以後不給娘親生下五六個孫子,可別怪娘親翻臉。」

  「……」梁鵬飛一陣無語,葉氏笑著擰了梁鵬飛一把,移步走出了房門,梁大官人伸手拍了梁鵬飛一把:「小子,加把油,別像爹似的,就你一根獨苗。」

  「生男生女又不是兒子能做主的……」梁鵬飛一臉黑線小聲地嘀咕道,可惜梁大官人卻充耳不聞,擺出了一副嚴肅的嘴臉:「行了行了,有本事找你娘親理論去,咱們父子先商量正事。」

  --------------------

  「呂宋總督……想必是因為咱們的行蹤讓那些路上遇到的海客和漁船給暴露了,不過,召集那些西方海盜,打探消息,都是需要時間的。」梁元夏在屋子裡緩緩地踱著步子一面像是自言自語。「想要找到咱們老梁家的老巢,他們還得廢點功夫。」

  「爹,兒子想過去。」梁鵬飛站起了身來,望著梁大官人說道。

  「你去?」梁元夏不由得一愣,抬眼望向兒子,看到的只有無比的堅決。

  「當然了,爹,那蟹王島可是咱們梁家幾代人才找到的寶地,絕佳的海上巢穴與退路,無論如何,不能不有所防備。爹您已經聯繫好了那些商賈,商人本以信義為本,若是拖延或者不去,我梁家的商譽定會受損,所以,讓我去。」梁鵬飛也是沒辦法才提出了這個建議,因為羊城煙業公司的三千多箱香煙已經全部都裝上了梁家的船隊,準備運往福建和兩浙,梁元夏畢竟半盜半商地干了二三十年,在福建與浙江一帶也有不少的關係網,所以這一趟,只能是梁大官人親自率隊過去。

  梁大官人的眉頭緊鎖著,他真的有些猶豫,雖然他並不害怕那些西方海盜,不過,他還是有些擔憂老梁家海上巢穴的安全,那裡等於是老梁家日後在大陸上混不下去之後的重要退路。

  而兒子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完全證明了自己的兒子有能力,但是,刀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老爹……」梁鵬飛從梁元夏的眼睛裡邊看到了濃濃的擔憂還有猶豫,心裡邊滾燙滾燙的。

  「你不用說了,鵬兒,爹為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梁元夏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梁鵬飛的肩膀上:「那邊的事,就交給你了,爹會盡快地把這邊的事情處置守之後趕過去的。另外,我讓魯管事跟你一塊去,他是咱們家的老人,跟爹親若兄弟,有他在你身邊,你在蟹王島做起事也能有個人商量。」

  梁鵬飛老老實實地點頭接受老爹的安排,他知道梁元夏這麼做,是希望能安心一點。

  葉氏領著下人端來了飯菜,聽說了這對父子的行程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帶著笑,讓這對父子多吃一些飯菜,別忘記早些回家,就像是父子二人只不過是去親戚家串串門子而已,這樣的表情,也讓梁鵬飛鬆了一口氣,畢竟,他不希望看到那種哭哭啼啼的離別場面。

  而原本想第二天就離開的梁鵬飛沒有預料到,當夜一場臺風居然就在這個時候呼嘯而來,整整一天的狂風暴雨洗劫了廣州城,梁鵬飛只得多等了一天。

  第三天的時候,雲散雨收,梁鵬飛終於踏上了行程,四艘梁府海船裡邊載滿了火藥、火油等各種軍備物資,駛出了廣州碼頭,而那朝庭的巡船在收了梁鵬飛遞上的五十兩銀票之後,敷衍地盤問了幾名之後,很是自動自覺地讓開了道路,梁鵬飛一邊是鬱悶一邊是慶幸,鬱悶的是國家的官吏都腐敗成這樣,慶幸的是自己這幾船軍火那些傢伙根本連屁都不放一個,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點。

  海風呼嘯,大浪翻捲,梁鵬飛站在那船頭處,看著那海天之際,緩緩的初升朝陽,心潮澎湃之極,情不自禁地放聲唱起了那首膾人炙口的林子祥版《男兒當自強》。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誓奮發自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熱血男子熱勝紅日光……」

  激情澎湃的歌聲比那烈酒還要醉人,讓聽到了梁鵬飛歌聲的漢子們無不隨著那激昂的節奏哼了起來,應和了起來,彷彿連那朝陽也在助威一般,躍出了海面,射出了驚人耀眼的光輝,散在昂首立於船頭的梁鵬飛身上,將身形魁偉的梁鵬飛,映照得猶如那黃金鑄就的雕像。

  四艘梁府海船上的兩百餘名水手都大聲地高唱起來,應和著,目光都凝聚在梁鵬飛的身影上,彷彿他就是這隻船隊的脊樑。

  便是那一向少言寡語的魯元,也面色漲得通紅,應和的歌聲由沉深而漸漸的高昂,男人的熱血,都被那陽光給點燃。

  「……強步挺胸大家做棟樑做好漢

  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

  做個好漢子

  熱血熱腸熱

  熱勝紅日光!!……」

  海面之上,千帆如雲,卻都紛紛地避讓著,就像是一群綿羊在雄獅跟前四散奔逃。梁鵬飛無比暢快地笑了起來,彷彿天地都在自己的胸懷之內。

  四艘海船組成的梁家船隊張滿了風帆,朝著那遼闊的大海疾進。雖然臺風已經過境,但是那海上的風浪還是不小,洶湧的海浪聲轟然作響,就彷彿像是一聲聲雷鳴在激烈的綻放。梁鵬飛心情激昂,西班牙佬,老子來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9 PM

第三十三章 西班牙海難者?



  「海裡有碎船板,似乎還有人!」那桅桿上的觀察哨突然大聲地喊叫了起來,手筆直地指向了船的右側舷的遠方……梁鵬飛聽到了觀察哨的叫聲,雙眉一攏,兩步就踩到了船頭的高處,從魯元的手中接過了單筒望遠鏡舉目眺望,果然,遠處那烏沉沉的海面上,有少許肉眼可辨的碎片,還有人影抬著手臂無力地揮舞著。
  「靠上去,救人!」梁鵬飛高聲喝道。水手們立即轉舵將船向觀察哨所指的方向駛了過去。

  等船隻駛到了近前之後,梁鵬飛才看清抱著破船板飄浮在海面上的人影,不由得一愣,居然是三個西方人,其中似乎一人已經是人事不知了。

  「救命!」熟悉的西班牙語讓梁鵬飛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自己這趟出海,就是因為那個西班牙總督的敵意,而現在,自己將要救下的人卻又是西班牙人,不得不說人生際遇之奇妙實在是難以預料。

  「少爺,是西班牙人,咱們救還是不救?」這個時候,魯元走到了梁鵬飛的身邊。梁鵬飛笑道:「咱們現在是商船,可不是海盜,他們只是三個海難的受害者,自然要救。」

  魯元點了點頭,抬手一揮,幾個矯健的身影就如同騰空的飛魚一般,劃出了優美的曲線,扎入了碧得發烏的海中。

  --------------------

  當三人都被救上了船之後,其中那位腦袋頂門刮出了一溜白凈的巨傻頭勢讓梁鵬飛明白了這傢伙的身份:傳教士,不過現在這位五十出頭的傳教士正在接受海盜們對溺水者的搶救。

  而其中還有一位是女性,不過,卻被那唯一清醒的中年人保護在身後邊,一雙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圍攏上來的人群,看到這些眼底盡透著一股子兇悍之意的強壯水手,他有意無意地護在那仍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一個性感惹火的身形跟前,就像是一個要保護住自己姘頭的姦夫。

  「你們誰懂得西班牙語?法語?或者英語?」這位長像頗有些像後世梁鵬飛看到的西班牙足球巨星勞爾擠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連續使用了三種語言來向梁鵬飛等人詢問。

  「白書生,拿西班語跟他對話,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梁鵬飛用中文向著身邊的白書生叮囑道。白書生雖然不明白少爺為什麼要這麼交待,不過他還是照做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一位西班牙中校軍官,叫何塞·加西亞·馬爾克斯。他們居然是從羅馬教庭長途跋涉,準備前往澳門的羅馬傳教士和修女。他是一位西班牙軍官,奉命護送他們前往澳門,不料遇上了風暴觸礁之後,在海面上掙扎漂泊了一天一夜,修女因為體力不支而暈倒,並沒有什麼大礙。

  不用聽白書生的翻譯,精通好幾門外語的梁鵬飛差點笑出聲來,這貨還真把自己這些人給當成傻子,西班牙軍官什麼時候給羅馬教庭當起了保鏢來了,如果他自稱是瑞士僱傭兵的話,梁鵬飛還指不定相信了他的身份。

  當然,梁鵬飛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出來,只是一臉疑惑狀地聽了白書生的翻譯之後裝腔作勢地道:「我們是大清國的海商,我們要到南邊的呂宋島去做生意,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載你們一程。」

  白書生又拿他那帶著廣東腔的英語向那位西班牙軍官翻譯道,果然,西班牙軍官的臉上露出了喜色:「感謝上帝,這太好了,東方人,我非常感激你們的紳士舉動,到了呂宋島,我一定會讓呂宋總督付給你們富厚的報酬,但是現在,這位修女太虛弱了,她需要一個房間休息。」

  「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和尚,讓他們讓出一個房間來。」梁鵬飛回過了頭來向陳和尚使了個眼色,又把聲音壓低了些叮囑了一番之後,陳和尚會意地點了點頭,立即去安排。

  這個時候,那位傳教士嘔出了不少的海水之後,終於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等何塞中校讓他明白了身邊的人都是華人之後,用一種洋人古怪的腔調說出了感謝的中文,聽得梁鵬飛不由得好奇起來,要知道這年頭懂得漢語的外國佬還真沒幾個。

  梁鵬飛一打聽才知道,法國有個傳教士叫金尼格萊來到了中國,他是個中國通。他在1626年寫了一本《西中儒耳目資》的書中,首次準確地用拉丁拼音字母記錄了漢字的讀音。他在中國期間結識了韓雲、王征等人,並在他們的幫助下,在利瑪竇等傳教士漢語注音的西書《西字奇跡》基礎上,編寫了中國第一部拉丁化拼音字字彙。

  而這位叫做費爾南多·阿隆索的西班牙傳教士正是通過了這本傳教士手中流傳的拉丁化拼音字典,學會了漢語,這讓梁鵬飛不得不驚嘆這位費爾南多的語言天份。

  費爾南多用他那有些怪異地漢語感謝了梁鵬飛等人的救援之後,與那何塞中校兩人小心翼翼地將那位臉龐被金髮所遮蓋的修女抬進了陳和尚為他們準備的房間。

  梁鵬飛鬼鬼崇崇地跟在旁邊,幾次想拿手把那掩蓋了修女面容的金髮撩起來看看這西洋妞長的啥樣,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下手,只得悻悻地放棄。

  「少爺,我覺得有問題。」白書生看著那兩人顯得有些鬼鬼崇崇的身影,向梁鵬飛悄聲道。

  「廢話,一個修女,一位修士,居然需要一位西班牙的軍官護送到達澳門,這根本就是扯蛋,剛剛那個修女跟那位傳教士都昏迷了,可那位西班牙中校卻只緊張那位修女,這說明什麼?要麼這兩人有姦情,要麼就是有內情。」一腦子歪門邪道的梁鵬飛吸了吸鼻子。「給老子盯好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就算是放個屁,也得給我聽出他們是什麼意思來。」

  「……」白書生一臉黑線地翻起了白眼,無奈地點了點頭,招呼著兩個懂得西班牙語的海盜過來耳語了一番之後,三人也走下了甲板。

  「少爺,這三個人看樣子有些來歷不明,我們現在是要去蟹王島,帶著他們上路,這合適嗎?」魯元皺起了眉頭提出了建議。

  梁鵬飛呵呵一笑:「無妨,這一次來犯我蟹王島的正是西班牙呂宋總督,所以,把他們也帶到蟹王島上去也不錯,到時候,說不定這位西班牙中校還能有點用處,在這之前,好好地看著他們就是了,設法打聽出什麼那就更好了。」

  魯元默默地點了點頭,決定聽從梁鵬飛的意見。這些日子以來,少爺做的一切,他也默默地看在了眼中,他明白跟前這個少爺不再是那凡事只知道蠻幹的少年人,心中自有決斷。

  到了晚餐時分,白書生走進了梁鵬飛的船艙,臉色有些喪氣:「少爺,小的們偷聽了很久,不過他們交談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點,所以沒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正趴在那桌子上,比較著上次從西班牙人和英國人手裡邊掠奪來的海圖,一面按照自己的記憶,正在製作新海圖的梁鵬飛抬起了頭來:「你們聽到了什麼?」

  「那個修女似乎進了船艙沒多久就醒了,三人似乎在討論著什麼,只聽到什麼違背國王的命令,公主殿下什麼的,大概就這些了。」白書生皺起了眉頭極力地回憶著自己所聽到的訊息。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49 PM

第三十四章 修女瑪麗亞?



  「少爺,小的雖然說起西班牙語來不太流利,可絕對能聽得懂。」白書生看到梁鵬飛懷疑的眼神頓時急了眼。
  梁鵬飛撓著頭皮思考這三個落難的西方人到底有什麼名堂需要隱瞞,難道說是西班牙國王派來的使節不成?可如果是使節,剛才自己表白了清國的商人身份之後,他們也該坦誠自己的真實身份才對,而不需要做掩飾,要麼就是他們知道自己這一群人的身份,要麼就是他們有什麼東西需要隱瞞,而現在,毫無疑問地只能是後者。

  「難道是他們的國王知道我們劫了他們的寶船?」陳和尚問了一個巨傻的問題,然後迎接他的是無數雙鄙視的眼睛。

  陳和尚一臉委屈地小聲嘀咕:「我只是說出了我的意見而已嘛……」

  梁鵬飛翻了翻白眼,不過還是決定向陳和尚解釋道:「你知道不知道這裡離西班牙至少得有一年的路途,你覺得他們的國王能夠在三個月內就能知道這邊發生的事而且把使節派過來?」

  陳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一臉恍然:「少爺,您的意思是他們的國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這傢伙的頭腦裡邊裝的都是些什麼,難道他身上的肌肉太多了,連腦袋瓜子裡都塞滿了不成?梁鵬飛差點氣瘋了。在其他人的哄笑聲中,梁鵬飛氣極敗壞地踹了這傢伙一腳。「……你,給老子繞船舷跑上十圈,現在就去!」陳和尚帶著一臉的委屈與迷茫,吭哧吭哧地圍著甲板跑了起來。

  這個時候,白書生一臉鬼鬼崇崇地湊上了前來:「少爺,說不定那西洋妞是那個何塞中校的姘頭,這兩個人從西方私奔來我們這邊,可能是擔心被抓回去浸豬籠。」

  「……」梁鵬飛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水,一臉的黑線,日你奶奶的,自己的手下都是啥人材?

  不過,白書生的意見顯得獲得了很多海盜的認同,其中有一位還一個勁地嘀咕:「怪不得那個大鼻子白人一個勁地護在那妞的跟前,原來這兩人有姦情。」

  「也對,為什麼上船之後,那女的就腦袋一直朝下,可能是就怕咱們起了歹心,見色起意吧?」另一位摸著下巴那亂糟糟的鬍子茬一臉的八卦。

  「你們……」梁鵬飛覺得自己快瘋了。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跑了一圈,悄悄地躲在人群外邊的陳和尚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少爺,該不會那西洋小妞就是公主吧?」

  「……」梁鵬飛本想抄鞋底子讓陳和尚明白什麼叫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可是又想到了方纔那位何塞中校看向那位昏迷修女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姦夫看姘頭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種……

  --------------------

  「我靠!」就在其他人對陳和尚頻翻白眼的當口,梁鵬飛大叫了一聲。嚇得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梁大少爺的身上。

  梁鵬飛強抑住抽動的嘴角,上前兩步,一把拍在有些不知所措的陳和尚的肩膀上:「好,很好,你這個猜測,似乎也有一點點的道理。」

  背起了手在甲板上溜躂了起來,梁鵬飛覺得似乎還真有這種可能性,從他們隱瞞身份,到那位西班牙中校對待那麼修女的態度,兩者一聯繫起來,至少,這個女人絕對不止是一個普通修女那麼簡單。

  當然,在這之前,梁鵬飛不敢肯定的情況下,決定親自出馬試探。

  梁鵬飛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那船艙跟前,支愣起了耳朵貼在房門上,後邊的陳和尚和白書生只得收住了腳步,看著梁大少爺鬼鬼崇崇地偷聽墻角。

  「……公主殿下,無論如何,我們應該去呂宋,而不是澳門,您要知道,現如今我們的海船已經顛覆了,我們需要幫助,而不是再冒險往澳門,要知道,清國對於西方人雖然談不上敵意,但也絕對沒有什麼好感,萬一您出了什麼事……」何塞中校的聲音隱隱地透過了艙門傳了出來,梁鵬飛聽到了這句話,突然覺得自己穿越過來之後,似乎命運之神一直在眷顧著自己。而陳和尚實在是自己的福星,若真是有這麼一位西班牙公主在自己的手裡邊,自己就等於已經捏住了那位西班牙呂宋總督命運的喉嚨。

  梁鵬飛心裡邊樂的開了花,可還得壓抑住內心的喜悅,敲響了艙門……

  當門被打開之後,梁鵬飛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那坐在艙內軟床上的修女身上,似乎因為匆忙的緣固,她那修女的罩頭沒能完全遮下來,而梁鵬飛終於看清了她那張漂亮而性感的臉蛋,絲絲垂下來的金髮遮蓋在眼簾上,卻並不能遮擋住她那雙碧藍色的大眼睛,正宗的碧眼金髮美女,性感的紅唇雖然有些乾裂,憔悴仍舊徘徊在白晰的臉蛋上,卻無損於她那令人垂涎的美貌,只能讓人打心底升起想要疼惜的溫柔。

  漂亮的碧藍色眼眸裡蕩漾著春波一樣的眼神與媚光,那微微斜挑起的眼角,讓梁鵬飛總覺得這妞在衝自己拋媚眼。

  修女身上的那件修女袍雖然很寬大,不過,卻還是沒辦法完全地掩蓋住她散發出來的天生媚惑。

  那將修女袍的胸部與臀部繃得緊緊的妙曼身材,還有那雙像是波斯貓兒的眼眸,讓梁鵬飛忍不住想起了一部著名的動畫AV。

  「這位是瑪麗亞修女,瑪麗亞,正是這位尊敬的華人海商的仗義出手,才使我們得以獲救。」費爾南多站了出來,為梁鵬飛介紹了起來。

  「瑪麗亞小姐,歡迎您來到亞洲,我叫梁鵬飛,是一位華人海商,很高興能認識像您這麼漂亮的女士。」梁鵬飛上前兩步,優雅地彎腰一禮。

  瑪麗亞有些愣神,下意識地就伸出了手,梁鵬飛握住了她那溫潤的小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西方吻手禮。跟著梁鵬飛走進了船艙的陳和尚看得眼睛差點瞪出眼眶,他怎麼也想不通少爺居然這麼大膽,就這麼拉起這個西洋妞的手親起來。

  而那位西洋妞似乎並不在意,或者說是有一種榮幸感,這讓從來沒見過這種西方禮儀的陳和尚翻起了白眼。「就算是咱們梁府左拐後街的那個破鞋也沒這麼厚的臉皮。」

  「難道是我眼花了?又或者是我的耳朵有毛病?」旁邊的何塞中校一下子愣住了,就跟個咬著一張草紙、提著褲帶的鄉下地主老財看到了城裡的洗手間大門以為是賓館的感覺,跟前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怎麼都不像是善類,可居然能說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而且禮儀規範到了極點。

  旁邊的那位吊著一對三角眼,模樣像個老奸商的傳教士費爾南多雖然內心也無比的震驚,但還是第一個回過了神來乾咳了幾聲:「您好,尊敬的船長,感謝您的救援。」

  「沒關係,救死扶傷是每一個善良人的義務和原則。」梁鵬飛厚顏無恥地道,旁邊的白書生差點忍不住,趕緊把腦袋扭向艙門的方向,倒是陳和尚一臉的崇敬。

  「讚美上帝,費爾南多先生,這個華人,他……他居然懂我們的語言。」瑪麗亞到現在才回過神來,矜持地收回了手之後,依然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用法語向費爾南多傳教士驚嘆道。

  「而且不止一點點。」梁鵬飛咧開了嘴角,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齒,很陽光的笑容讓修女瑪麗亞一陣目眩。同樣流利而且標準的法語就像是魔咒,讓這三個西方佬全都僵立在原地,震驚在他們的眼神之間傳遞。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50 PM

第三十五章 一張到手的王牌



  漂亮的修女瑪麗亞雙手捧著漂亮的臉蛋,那雙碧藍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梁鵬飛,就像是一個守了十年活寡的深閨怨婦看到了正在自己跟顯擺肌肉和臀部的健美冠軍,嘴裡邊不停地念叨著他們的神明。
  費爾南多三角眼差點瞪成多邊形,拚命地在胸口劃著十字。

  「我希望你們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片海域。」梁鵬飛抄起了一根椅子坐下之後一抬手,身後邊的白書生立即掏出了一根雪茄遞到了梁鵬飛的手中,給他打上了火,梁鵬飛藉著那雪茄燃起的青煙打量起了跟前的三人,不過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那修女瑪麗亞那修女袍都無法完全遮掩的火爆身材上。

  「船長,剛才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何塞雖然一臉坦誠地望著梁鵬飛,可是梁鵬飛還是看到了他眼底那一絲難以掩飾的心虛,心裡邊的猜想越發地堅定了起來。

  梁鵬飛噴了口煙,青煙在室內繚繞著。「有一點我覺得相當的遺憾,你們為什麼要向我,你們的救命恩人隱瞞自己的身份,難道你們不覺得羞愧?」

  何塞中校聽到了梁鵬飛那蘊藏著深意的話後,他開始有些侷促不安了起來,不過仍舊像那煮熟的鴨子般,嘴上仍舊硬挺:「對不起船長,我實在是有些不太明白有什麼不妥。」

  「請恕我冒昧,尊敬的船長,瑪麗亞修女的身體狀況並不好,您看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來談?」費爾南多眼珠子賊溜溜地轉著圈,他在揣測這位年輕的華人船主的來意

  「那就是沒得談嘍?」梁鵬飛站了起來,手中的雪茄摁熄在了桌面上,臉上的最後一絲笑容也消散而去。

  「船長,不知道你費盡心思打探我們的真實身份,到底有什麼企圖?」瑪麗亞不顧何塞的眼神阻攔,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原本的修女袍頭罩被她掀開,讓她那張嬌美白晰的臉蛋完全地顯露了出來,她的肌膚像雪般的白,卻又透著柔軟滑膩的感覺,就像是新鮮出爐的奶油,大大的藍眼睛,翹翹的高鼻子,紅艷艷的豐唇,好像可以擠出汁來,她的身材更是無可挑剔,身上那未完全乾透的修女袍把她的腰身完全地襯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充滿了致命吸引力的沙漏藝術品,那飽滿撩人的胸口因為呼吸而起伏不定。

  更讓梁鵬飛眼前一亮的是,她那充滿了少女的嬌俏動人和豐滿性感的紅唇左腮處有一粒嬌艷欲滴的紅痣,更和五官協調在一起,營造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魅力,很性感。讓梁鵬飛想起了美國五六十年代最性感的女星夢露,天真與性感並存的極品女人。

  --------------------

  「瑪麗亞修女,您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費爾南多忍不住急了眼,想要攔住瑪麗亞這種近乎無禮的責問。

  「既然是修女,那應該是上帝最虔誠的信徒?」梁鵬飛笑了起來,目光溫柔如水,聲音也同樣輕柔謙和。「那麼請告訴我您的真實身份,那麼,我會給予與你身份相配的待遇。這不是威脅,只是要求而已,難道上帝的使徒已經忘記了基本的誠實?」

  「我確實是上帝最虔誠的信徒,當然,我還有一個世俗的身份:西班牙王國國王卡洛斯四世的長女卡洛塔.若阿金娜。」修女瑪麗亞此刻下巴揚得更高了,驕傲得就像是一隻剛剛從籠子裡放出來的金絲鳥。

  何塞中校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的難看,費爾南多卻死死地盯著梁鵬飛,似乎想把握住梁鵬飛神情的變化,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梁鵬飛除了微笑之外,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長公主殿下,能夠挽救您的性命,鄙人實在是榮幸,好了,希望您在接下來的旅途感到愉快,書生,讓廚房準備午餐,我想他們應該餓了。」梁鵬飛感覺幸福來得是那樣的突然,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它真正變成現實的時候,還是讓梁鵬飛有一種措手不及之感。不過他還是很好地把這些情緒給掩藏在心底。

  「船長,我希望能盡快地趕過澳門,或者是呂宋,到了這兩個地方,我相信,為了我的安全,西班牙的子民們肯定不會吝嗇,你將會擁有數不清的財富,作為你救了一位西班牙公主的報答。」瑪麗亞看到梁鵬飛淡然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著急了起,雖然話語仍舊像是一位公主一樣的高傲,可是這話更多的是誘惑而不是要求。

  「當然,公主殿下,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我一定會親自把您送到呂宋。」梁鵬飛堅決得就像是站在黨旗下宣誓的革命者。

  他的表態,總算是讓這三人提起的心都放下了不少,梁鵬飛邀請他們去餐廳用餐,一直沒有說太多話的費爾南多這個時候成了主角,述說了他們何以會與一位西班牙公主出現在這片中國的海域。

  那位性感惹火的修女是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四世的長女卡洛塔.若阿金娜,因為西班牙再次爆發了天花,為了能讓自己的愛女躲過這場可怕的瘟疫,卡洛斯四世答應了女兒的請求,讓對上帝信仰虔誠的女兒離開西班牙前往羅馬教庭,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小姑娘居然聽說了傳教士們描繪的東方之後,決定跟隨著傳教士,來看一向那充滿了華麗的絲綢和精美瓷器的東方。

  何塞中校,這位國王陛下安排的侍衛長費盡了唇舌,卻沒辦法阻止固執的公主殿下,無奈之下,只得隨行前往。

  誰也沒能料想的是,居然遇上了風暴,於是,命運把這位西班牙公主送到了梁鵬飛的跟前來,梁鵬飛情不自禁地感嘆起了命運的奇妙,看樣子,自己這位穿越人士不愧是老天爺的神恩眷顧者,運氣還真他媽的好得一踏糊塗。

  化名瑪麗亞的公主殿下,在席間數度為她那逝去的同伴祈禱,費爾南多與忠誠的何塞也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公主的身上,小心地安慰著這個自小就長在金絲籠子裡,沒有受到過一絲挫折的公主。

  這讓梁鵬飛這位無神論者正好藉機打量著瑪麗亞公主那曲線勁爆的身材,梁鵬飛總覺得這位公主殿下似乎在挑逗自己,要不然為什麼她祈禱的時候,總要用雙手合攏在胸前,把那近乎誇張的胸部擠得讓梁鵬飛眼珠子發綠,手中的筷子差點就滑落在桌子上。

  --------------------

  「少爺,已經能看到蟹王島了。」這個時候,魯元走進了餐廳向梁鵬飛稟報道。

  梁鵬飛站起了身來:「走,上去看看,那天到蟹王島的時候還是晚上,我還真沒好好地看過蟹王島的模樣。」

  費爾南多不由得一愣,這裡,就他一個人能聽得懂一些漢語,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梁鵬飛的身上,並小聲而迅速地為瑪麗亞公主和何塞中校翻譯著魯元的話。

  「船長,您不是要去呂宋或者澳門?」費爾南多緊緊地跟隨在梁鵬飛的身後追問道。

  「當然要去,不過現在我們船上的補給不足,另外就是,南洋的氣候變幻莫測,這一段時間又恰好是臺風的高發期,所以,我們必須在蟹王島上停留一段時間。」梁鵬飛一副擔憂的表情解釋道。

  「那需要多久?」落後一個身位的瑪麗亞湊上了前來追問道。那飽滿的胸脯隨著步伐有節奏地彈動著,就像是兩只可愛的兔子揣在布袋子裡,讓梁大少爺總有種拿手伸進袋子裡找獵物的衝動。

  「看樣子這副身體的春天也已經來了……」梁大少爺把自己猥瑣的思想衝動歸罪到了身體的本能上。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51 PM

第三十六章 宗教就是泡妞的工具



  「這可說不準,公主殿下,或許是兩三天,或許是兩三個月,總之,海面上安全之後,我肯定會親自送你們去呂宋或者澳門,我可不希望像您這樣漂亮的女士再受到風暴的驚嚇,那樣我會覺得很內疚的。」梁鵬飛對美女總是顯得那樣的紳士與友好。
  這話也頗讓瑪麗亞公主受用,漂亮的碧藍色大眼睛遞給了梁鵬飛一個含著友善的眼神。可愛的表情偏透著一股子嬌媚入骨的媚態。

  「不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是不是處女?」梁鵬飛一邊猥瑣地懷疑著,臉上卻仍舊顯得那樣的道貌岸然。

  「我覺得這傢伙像是在胡扯。」何塞中校小聲地嘀咕了句。不過,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梁鵬飛,光是想一想身後邊鐵塔一樣強壯,像冰山一樣冷漠,骨子裡卻著一股危險與噬血的船長侍衛陳和尚,他就覺得自己的脖子隱隱發涼,那種感覺,彷彿自己是個待宰的羔羊。

  蟹王島就像是一隻擁有兩個大鉗子交錯在身前的螃蟹,那些高達數十米岩石構成的蟹手構成了一個最寬處約五百來米,最窄處不過百多米,大概也就是三十來丈的距離、長約兩里半的狹長峽谷,那兩隻大蟹鉗不僅僅能有效的阻擋經過這海島的視線,還有讓海灣中的船隻避開那時時侵撓的臺風。

  --------------------

  「我靠,絕佳的風水寶地啊!」上一次因為是黃昏入進的島,所以梁鵬飛根本沒能看清楚,而現在他才完整地看清了蟹王島的模樣。

  「要是能在那兩個大蟹鉗上各裝一個炮臺群,咱們這島怕就是來上百十條的巨艦,怕也攻不進來。」梁風的腦瓜子裡邊展開了聯想的翅膀,很是無限的飛翔著。

  「這裡倒底是什麼地方,居然需要炮臺群?」費爾南多覺得自己的額頭上的汗水似乎更多了,這位船長到底是幹嗎的。

  「是我家族的領地,要知道,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同樣有海盜肆虐,為了抵抗那些討厭的侵略者,還有那些意圖不軌的海盜與匪類,我必須保證自己家族領地的安全。」梁鵬飛回過了頭來打量了費爾南多兩眼,淡淡地笑道。

  費爾南多怎麼都覺得這位年輕船長的目光是那樣的不懷好意,就像是一個把大樹放倒在路上,等著肥羊經過的劫匪。

  「是啊,海盜太可惡了,特別是那些討厭的英國海盜,簡直就是我們西班牙的世仇。」修女裝的瑪麗亞憤憤地撅起了性感的紅唇,捏起了小拳頭在那比劃著道,讓胸口晃動的幅度更大了,梁鵬飛覺得自己的唾液分泌的程度已經快趕上了開凍的壺口大瀑布。

  「當然,那些該死的英國佬是整個文明世界的敵人!放心吧,總有一天,以保護弱小為天職,以挑戰權威為目標,鋤強扶弱,維護正義的我一定會讓那些海盜跪在我的腳下唱征服。」梁鵬飛同仇敵愾地道,就像是守護著修女瑪麗亞的一位勇敢騎士,目光清朗而充滿了堅定,語氣顯得那樣的不容置疑。讓水手落帆準備進峽谷的白書生差點一頭撞在桅桿上。

  聽不懂西班牙語的陳和尚仍舊一臉的冷漠,手按在腰刀上,警惕地守衛著梁鵬飛的安全。

  「太好了,沒想到你居然也這麼恨那些英國海盜。」瑪麗亞美目漣漣地看著跟前這位算不上英俊,不過絕對有型的黃皮膚少年,高大而又健的身形,給人一種堅若磐石之感,那雙濃密的眉猶如兩柄戰刀,鷹一般的雙眼目光是那樣的銳利,挺直的鼻樑,抿起的嘴唇,還有那猶如雕像一般的臉廓,還有一股子淡淡的男人汗味,讓瑪麗亞公主殿下覺得自己有些暈眩的感覺。

  「當然,在我的眼裡,貪婪而又刻板的英國人是那麼的讓人討厭,不過,充滿了激情和浪漫的西班牙人卻讓我覺得很有好感。」梁鵬飛望著瑪麗亞,目光顯得那樣的深情綿綿。

  這讓公主殿下心裡邊既覺得有些羞澀,又似乎多了一絲驕傲,這麼優秀的年輕男人被自己所吸引,這是每一位少女都值得驕傲的事。

  「那個,公主殿下,您還是先回船艙裡休息吧,您的身體可還沒完全恢復。」何塞中校看到了這一幕,趕緊站了出來,他可是皇帝陛下忠誠的軍官,更是公主殿下最忠誠的侍眾官,他不能眼看著剛剛踏入豆蔻年華的公主殿下被這個來歷不明,似乎藏著某種企圖的華人青年給迷住。

  「不用,何塞,我現在感覺很好,這裡的風景實在是太美了,我可不願意再那潮濕陰暗的船艙裡邊繼續呆下去。」瑪麗亞,這位漂亮天真的公主卻直接地拒絕了包藏著好心的忠誠侍眾官的建議。這讓何塞與費爾南多相顧無語。

  「對了船長,您信仰上帝嗎?」公主殿下好奇地問道:「費爾南多告訴我,你們東方人對於宗教的信仰十分的混亂,各種各樣的神靈幾乎都有人在信仰。」

  「是的,東方人有很多的宗教,而我,親愛的公主殿下,您還真是問對人了,我恰好就是一位虔誠的信徒,每個禮拜天我都會做告解。」梁鵬飛又開始對著漂亮的小姑娘滿嘴跑火車。

  對於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梁大少爺而言,宗教信仰就是用來泡妞的工具。

  「少爺啥時候信的天主教?我記得上次少爺在花園裡邊跟潘小姐說他信佛來著。」一位正在捆纜繩的水手好奇地問著身邊的同伴。

  「傻鳥,少爺這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知道沒?嘖嘖嘖,少爺這談情說愛的手段,還真得好好學學……」另一位水手滿臉的羨慕與崇拜。

  「你們倆是不是沒事做?!」身後邊傳來了陰森森的聲音,兩人嚇得手腳上的動作又快上了一倍,飛快地拾綴完纜繩,撒丫子竄出去老遠。

  魯元收起了那副兇狠的表情,看著梁鵬飛唾沫橫飛,把那位西班牙公主逗得像是小母雞般咯咯直笑的場面,不由得搖了搖頭:「不就是一個黃毛鬼婆子,還沒府裡邊的丫環順眼,少爺還真是……」

  --------------------

  渾然不知道魯大管家和水手們在背後嘀咕自己八卦的梁鵬飛談起了西班牙鬥牛,談起了強大的西班牙海軍,談到了浪漫的西班牙音樂。

  他的博學多聞讓費爾南多跟何塞覺得無地自容,特別是當梁鵬飛讓人拿來了吉他,現編了一首極富西班牙風格的樂曲《鬥牛士》之後。費爾南多跟何塞對梁鵬飛的警惕與敵意不知不覺間也減少了許多,如果不是一位真心傾慕西班牙文化的東方人,哪裡會這麼理解西班牙?光是這一道激昂的《鬥牛士》,只要是純正的西班牙人,哪裡能聽不出那股子完美的拉丁風。

  梁鵬飛厚顏無恥自創的音樂《鬥牛士》,讓可愛的臉蛋漲得發紅的瑪麗亞公主雙眼都已經變成了桃心,要不是公主的矜持與高傲,還有旁邊閑雜人等的目光,瑪麗亞公主說不定這會子就隨著梁鵬飛那激情而又歡快的曲調跳上一曲弗拉門戈舞。

  「我的上帝,真想不到,居然能在東方遇上您,這簡直是奇跡。」瑪麗亞公主抿著嘴唇,捧著雙手,長長的睫毛就像是在撩動起了春天的氣息,碧藍色的目光此刻有些像沸騰的溫泉般燙人。

  「這不是奇跡,這是上帝的旨意,上帝注意了你我的相遇。」梁鵬飛一臉的謙遜,彷彿他還真是一位上帝最虔誠的信徒,手指頭在那吉他上邊劃出了一道優美的顫音,猶如在瑪麗亞的心湖裡扔進了一塊石頭,蕩起了迷人的漣漪。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51 PM

第三十七章 哥散播的不是福音,是種子



  瑪麗亞公主殿下捂著自己滾燙的臉,芳心在飽滿的胸膛裡亂蹦,眼眸羞怯地垂下了濃密的睫毛遮擋住跟前這位神秘的東方少年那燙貼得讓人發軟的目光,他就像是那些歌劇裡描繪的吟遊詩人,光是他的多才多藝,還有那張能說會道的嘴,足讓任何一位女性為他癡迷。
  「上帝,那是我們西班牙王室的運寶船?!」何塞中校突然間兩眼前凸,指著前方大聲地叫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了老婆居然敢大白天的跟人在自家臥室裡偷情的綠帽男。

  「哦,上帝保佑,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費爾南多也咧開了嘴,三角眼瞪成了多邊形,而那位瑪麗亞公主同樣一臉不可置信地在梁鵬飛與那艘西班牙王室寶船之間來回的打量著,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

  何塞中校回過了頭來,目光既吃驚又憤怒,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陳和尚踏前一步,腰刀已經出了半鞘,慘人的冷光既然是太陽的熱力也無法掩蓋。

  「和尚退下,不要對客人這麼沒禮貌。」梁鵬飛仍舊掛著一臉和悅的笑容:「對,那確實是你們西班牙王室的運寶船,不過,是你們的西班牙貴族送給我的。我想想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埃德蒙男爵,少爺。」白書生湊了過來,很狗腿地道。

  「埃德蒙男爵?」瑪麗亞公主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個人,曾經在王宮裡邊見過一面。不過令我好奇的是,他怎麼可能把屬於我們西班牙王室的船送給您?」

  「如果不送給我,那麼這艘船將會成為英國海盜的戰利品。」梁鵬飛把獲得這艘運寶船的經過娓娓道來,當然,適當的藝術加工是必要的,不論是英國海盜的可惡與貪婪以及殘忍,又或者是西班牙人受到了襲擊之後的奮起反抗,激烈的炮火,血與火的交融,總之,整件事情讓梁鵬飛說得活靈活現,讓人彷彿置身於戰場,最終,化身正認使者的梁大少爺領著梁家船隊出現了,當看到了可惡的英國海盜正要把西班牙人打入地獄的深淵的時候,梁大少爺站在了身為弱者的西班牙人一方……

  總之,梁大少爺拳打腳踢,英國海盜屁滾尿流,世界終於取得了和平,正義終於降臨了人間,苦主埃德蒙男爵與一干下屬被梁大少爺的義舉和王八之氣所攝,納頭便拜,為了友誼與報答,抱著梁大少爺的大腿哭著喊著希望梁大少爺能夠接受他們的真誠報答,把這艘西班牙寶船和一些隨船物資贈送給梁大少爺,作為梁家的船隊拯救他們於危難之中受到的損失的補償。

  --------------------

  三位西方人全是一臉的黑線,就連那位純真的瑪麗亞公主也都覺得臉紅,在為梁鵬飛臉紅。不過,在那張埃德蒙男爵以及諸位寶船軍官的簽名跟前,卻又讓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不知道這份契約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簽署的。」費爾南多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臉上滿是懷疑之色,可是勢比人強,這種猜想也不敢當面責問這位年輕的船長。

  「船長,您或許不知道,這艘船屬於西班牙王室,別說是男爵,就算是殖民地的總督也無權處置。」何塞中校鼓足了勇氣站了出來。

  「關我屁事,我只認契約,如果你覺得你們的男爵無權處置,那麼請你把他跟那些軍官都找來,跟我這個當事人再好好地談一談賠償我的損失的話題。」梁鵬飛笑了起來,看向何塞中校的目光充滿了戲謔,就像是聽到了佃戶想空手空腳地從地主這裡要回自己那拿來抵債的婆娘一般可笑。

  何塞中校張了張嘴,可看到梁鵬飛那雙笑瞇瞇的眼睛後邊閃爍的寒芒,身上隱隱透著橫蠻與危險的氣息後,何塞中校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他覺得自己這樣一位紳士不需要跟一個野蠻人暴徒去硬碰硬,更何況自己現在是手無寸鐵。

  梁鵬飛斜著眼睛打量著費爾南多與何塞。別說是男爵和那些軍官找來,就算是西班牙國王新親來問,梁鵬飛也只會給他一個白眼,梁鵬飛那種只進不出的鐵公雞性格吃進嘴裡邊的東西怎麼可能吐出來,那六七千磅的黃金梁鵬飛寧可拿去砌化糞池也絕對不會歸還他們一個銅板。

  純真的瑪麗亞公主看完了梁鵬飛遞來的那張契約之後,嫣然一笑,潔白的貝齒在性感的紅唇間若隱若現,倍添嫵媚:「好了,何塞,我們要相信船長的話,如果船長先生不是一位具有紳士風度的人,怎麼可能援救我們西班牙的運寶船隊,又怎麼會把我們從海裡救起?對吧船長。」

  「您說的一點沒錯,真想不到,居然會有您這樣通情達理的公主殿下,能遇見你,看樣子確實是上帝刻意的安排。另外,不要叫我船長,你可以叫我梁先生,或者叫我梁。」梁鵬飛眉開眼笑地道。

  「請叫我瑪麗亞修女,公主只是我世俗的身份而已,當然,是上帝指引著你援救了我們西班牙的子民,同樣也指引著你把我們救下。萬能的上帝啊……」瑪麗亞公主雙手攏在了胸前,目光狂熱地望著天空,彷彿那裡有著一尊週身發著光芒的神靈,正慈祥地守護著他的信徒。

  「可憐的小姑娘,都快讓宗教狂熱給感染成棒槌了。」梁鵬飛隱蔽地撇了撇嘴,嘴裡邊倒是沒口子的答應。

  「天真的公主唉……」老奸巨滑的傳教士費爾南多的三角眼頻頻翻白,一臉的無奈,要是其他人來當這個敗家仔,費爾南多不知道有多少難聽的評語去問候。

  這時船已經停泊在了碼頭上,那碼頭寬約十來丈,除了那艘剛才被何塞中校認出來的西班牙王室寶船之外,還有好幾艘火力強大的戰艦也同樣在這裡停泊著,碼頭背靠著高達數十米的懸崖峭壁,只有一條寬約丈許的路斜插向島內,崖頂青松挺拔,鬱鬱蔥蔥,水鳥飛禽,在港內崖上時隱時現,碧波輕蕩,那碼頭上炊煙縷縷,一副世外桃源的境象。

  --------------------

  梁家在這個島上有一幢別院,或者應該叫做軍事堡壘更確切一些,就建在碼頭直通島上的盡頭處,高高的石墻上露出好些黑洞洞的口子,裡邊是一門門伸出來的猙獰炮管,碼頭上來來往往的水手要麼背著火槍,要麼腰畔掛著一柄柄閃著寒光的冷兵器,一雙雙不善的目光在修女瑪麗亞三人的身上來回地審視著,彷彿是在觀察從哪裡下刀能更快捷地奪取他們的性命,這讓何塞等人的精神更加的緊張,修女瑪麗亞繼續給梁鵬飛灌輸著上帝的教義,渾然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令人膽寒的視線。

  「好了,瑪麗亞修女,兩位先生,這裡是我的家,希望你們能在這裡過得愉快。我給你們留下一個翻譯,如果有什麼需要找他就行了,當然,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親自過來,再聽一聽瑪麗亞修女對於天帝教義的解釋,您說的太好了,簡直就像是天使降臨在世間為人解惑。」梁鵬飛停步在這幢堡壘的左側小院門前,很紳士地道別。

  「這沒什麼,我到東方來,就是希望能傳播我主的教義,撒播主的福音。」修女瑪麗亞小臉蛋紅彤彤的,眼前這位年輕的船長看樣子已經快成為自己在東方的第一位信徒。

  「當然,瑪麗亞修女,我將會是一位虔誠的信徒,當然,是在您的指引之下,我也會與你一起播散……」梁鵬飛也心裡邊直樂,小姑娘,本公子也撒播,不過不是福音,是人類繁衍的種子。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52 PM

第三十八章 千萬人,亦擋不住匹夫一斬!



  目送著這三人進了別院休息之後,梁鵬飛臉色一沉:「書生,多找幾個人,給我把這別院給看好了,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出。」
  白書生點了點頭,正要去辦,梁鵬飛又喊住了白書生,一臉鬼鬼崇崇的表情,壓低了聲音在白書生的耳邊交待道:「要是那位瑪麗亞修女想要找我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少爺我暫時信上幾天天主教。」

  說完這話,丟下一臉黑線的白書生拍屁股開路,旁邊一位海盜兩眼發直:「少爺還真是,居然不把神仙當回事。」

  白書生掃了這位兄臺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腦瓜子剛剛讓門縫給夾成了四方形的棒槌。「傻鳥,你要當一回事,你幹嗎還幹這殺人如家常便飯的行當?」

  「……」

  梁鵬飛把人安頓之後,馬不停蹄地開始視查起了整個蟹王島的情況,蟹王島不算大,可也不小,縱馬繞上一圈至少也得一刻鐘,從那碼頭上走上來之後,除了那修築得猶如城堡的梁家大院,旁邊便是一大片的平整過的地面,再安頓兩三百戶獨門小院也綽綽有餘,旁邊還辟出了像是刀切一般整齊的菜畦,繞過了這片居住區不遠,就有一處泉眼,泉水量還不小,泊泊地往前流淌著,在那像是火山口的低窪帶形成了一個面積不小的湖泊,島上人們的飲水和生活用水就來源於此,湖泊的四周樹林繁茂,看上去鬱鬱蔥蔥,還有各種的鳥兒在林間穿梭,梁鵬飛甚至看到了一隻小動物從眼前疾奔而過。就算是把這座島稱之為世外桃源亦不為過。

  況且蟹王島除了蟹腳海峽這一條路之外,其他三外儘是陡峭的山崖,遍佈著暗礁,實在是防守反擊的絕佳基地。

  --------------------

  「呂宋總督,等著老子,敢來找我的麻煩,我會讓你麻煩十倍。」梁鵬飛站在那高高聳立的峭壁上,任由那激盪海風吹拂得衣襟烈烈,俯瞰看著那翻滾激打著礁石的洶湧海濤,心裡邊一個勁地冷笑。

  雖然手裡邊瑪麗亞公主多了一張王牌,可問題是這張王牌能不能起效果還得兩說,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呂宋總督請來攻打蟹王島的可是海盜,而不是西班牙殖民地的軍隊,別說是公主,就算是西班牙國王光著屁股站在這裡也不頂事。

  所以,必須先把那些來犯的海盜給拾綴掉,公主這張王牌才能有大用處

  「少爺,呂宋總督居然敢召集那些西方海盜來犯咱們,何不直接找上呂宋去幹他娘的。」旁邊,一位海盜小頭目站了出來,敞著前襟,露出了一綽黑漆漆的胸毛,油亮發黑的肌膚下,是一塊塊撐得鼓鼓囊囊的肌肉,一副渾身不見血就發癢的痞樣,就是上次過本命年穿著紅色兜襠布擺顯那個張興霸。

  「是嗎?」梁鵬飛回過了頭來笑著掃了在場的諸人一眼:「你們的意思都是這個?」

  在場的七八位海盜頭目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過大多數都是一臉意動。

  「張興霸,休得多嘴,該怎麼做,少爺自有方略。」魯元瞪了一眼張興霸沉聲喝道。

  張興霸看到了魯元的目光,縮了縮脖子不在說話,冷眼旁觀的梁鵬飛心裡邊很清楚,這些人並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而是看在自己的老爹梁大官人跟這位大管家魯元的面子上。上一次的冒險一戰,雖然讓這些人見識了一下自己這位少爺的勇猛與多智,但還不夠,所以,這一戰梁鵬飛無論如何要讓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要讓他們明白,本少爺戰無不勝,算無遺策。

  「沒關係,有疑問,敢提出來,這沒什麼,總比等我分配好了任務,你們上了戰場,心裡邊還老有疑惑,那就會出大問題。」梁鵬飛踱步到了這位張興霸的跟前,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卻又問出了這麼一句:「不過我想問一問,對方如果有五條戰艦,我們這裡傾巢而出,能有幾分把握打贏?」

  「十分,咱們的戰艦有八艘,快船三十餘,火力絕對不亞於那些西夷的戰艦,對方莫說是五艘戰艦,便是來上十艘,咱們也能勝。」張興霸豪氣萬千地道。

  「好,就算對方是十艘,那我們要付出多少條兄弟的命,才能把這十艘戰艦給拿下?」梁鵬飛兩眼微微瞇起,眼中閃爍著游離不定的奸詐光芒。

  「……這個。」張興霸張著嘴巴翻了半天眼珠子,卻沒辦法給梁鵬飛一個肯定的答覆,因為在場的那一個不是屍山血海裡邊爬出來的老鬼,要知道,呂宋總督召集的也是海盜,老梁家跟西方海盜交手可不是一回兩回,對方十艘,自己八艘,就算是戰術安排得當,手下一個個打了雞血不怕死,想要把對手全留下來,絕對要經過殘酷的血戰才有可能。

  梁鵬飛背起了手:「呂宋島的總督府就在馬尼拉,那裡,西班牙人在巴石河南岸建立了城堡和炮臺,你以為,我們能夠在海上血拚掉對方請來的海盜之後,還有餘力去進攻依托城堡和炮臺的西班牙總督府?」

  --------------------

  「少爺您還想去打呂宋?」其中一位海盜頭目倒吸了一口涼氣。眾人也全都把驚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梁鵬飛的臉上。

  「廢話,難道我老梁家就是那麼軟弱可欺不成?任由別人打上門來連個屁都不放,那老子我還配姓梁嗎?梁家蟹王旗的名號難道只是一塊遮羞布?!」

  梁鵬飛從懷裡邊掏出了抽了半截的雪茄叨在了嘴裡,一隻腳踩在一塊鐵青色的岩石上,另一隻手拔出了腰間的雪亮戰刀用力地插入了地面,目光跋扈而囂張,狠厲的氣息在他的身上遊走著。「別忘記了,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海盜,不是他娘的善男信女,誰敢咬我們一口,就得搞死他全家!明白沒?!」

  「少爺說得對,搞他娘的!」張興霸惡狠狠地叫囂道。「不把那些狗日的西夷打出屎來,老子張字倒起寫。」

  「搞他們!」所有的海盜血性似乎在瞬間被點燃起來,目光剽悍而噬血,殺氣升騰幾凝成煙。

  梁鵬飛心懷激盪地望著這些海盜。「誰說華夏民族的血性在清朝已經被消磨盡了?就算是那些精英都已經降了滿清,可是那些市井小民,還有那些未忘記自己骨子裡華夏熱血的百姓,正是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發起了那些此起彼伏的反清起義,還有眼前這群人,就算他們是有著這樣那樣缺點的海盜又如何?他們的槍口仍舊懂得對準那些外敵,照樣會憤怒,照樣會憤起反抗,會面對著敵人的時候拔出自己的刀與劍,用自己的胸膛而不是後背迎向敵人的炮火。要不然,又何以能在兩百多年之後再次崛起?!」

  顧炎武說得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現在的我,在滿清統治下的那些讀書人眼裡邊,也不過是一個粗通文墨的匹夫。這一世,只要能做個橫刀天下的匹夫,禍亂滿清,把天下攪個天翻地覆,就算是讓千萬滿清走狗落力痛罵成亂臣賊子,那又如何?!

  千萬人,也擋不住老子這個匹夫橫刀斬斷滿清的江山社稷!

  梁鵬飛指彈刀背,昂首朝天狂笑了起來,痛快,老子穿越這一回,要的就是快意一生,滿清,等著我來敲響你們的喪鐘,列強,等著老子陰你們連內褲都當掉!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05:52 PM

第三十九章 你個沒良心的……



  魯元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激賞的神色,不過眉宇之間仍舊徘徊著甩不開的疑慮。「少爺,那您的意思是該怎麼打?」
  梁鵬飛在地上用刀尖,憑著良好的記憶力畫出了蟹王島的地形圖,刀尖順著那狹窄的海峽緩緩地移動著,沙與刀尖的磨擦聲讓人牙齒發酸。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梁鵬飛的刀尖上,疑惑與不解是他們統一的表情。

  「引狗入窮巷。」梁鵬飛的刀尖最終停在了碼頭處,狠狠地戳了下去,回答簡短得讓諸人不由得一呆,旋及又讓人覺得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如果借助咱們蟹王島的地形,別說是十艘,就算是再來上十艘,也照樣能讓他們有來無回。」白書生一把拍在大腿上,興奮地道。

  「少爺,那這樣一來,豈不是讓那些西方海盜知道了咱們的老巢所在?」魯元的眉頭微鎖,少爺的主意卻實是開了一種新的思路,但是卻又暴露了另一個問題。

  「其實他們要真有心打聽,又豈能打聽不到,知道我梁家老巢在這裡的,雖然不多,可也不少,我聽我爹說過,光是我爹從我爺爺手裡邊接過了這擔子,就在蟹王島附近干了至少七八回,死傷了不少的人。所以,我才想著借蟹王島的地利,讓那些人好好地漲漲見識,別再想打蟹王島的主意,同樣,以最小的代價去獲取勝利,更方便我們在戰後迅速地反攻呂宋打下基礎,呂宋可是個好地方啊,這是我的起步,就當是我踏平整個南洋的起步……」梁鵬飛歪起嘴角笑了起來,那露出的白牙在夕陽下顯露出了森森的寒意,目光邪惡而又陰險,張興霸等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這個時候的少爺像是撥掉了身上那層斯文的偽裝,骨子裡潛藏著一股子噬血與陰森開始往外冒,就像是一頭從遠古的荒原裡走出來的兇獸,又像是一個同樣在屍山血海裡跌爬滾打了無數遍的殘忍獵手。

  --------------------

  不過,查看了地形之後,梁鵬飛有些沮喪地發現,那蟹腳崖上地面不平整,而且狹窄,火炮怕是放不了幾門,左蟹腳崖最多兩門,右蟹腳崖最多三門,而且都是小炮,對於阻擊來犯之敵根本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而有些無良海盜甚至向梁鵬飛提議使用投石機,那是在梁鵬飛爺爺的爺爺年代就使用過的老存貨,確實也能用,可那麼玩意用來投什麼?

  梁鵬飛氣的差點想把那丫的蠢貨捆上秤砣,讓投石機把他直接投海裡邊練自救求生去。

  這簡直讓梁鵬飛差點愁死,就像是一個懷揣著高爆炸藥準備搶銀行的暴徒,等幹掉了無數保安,殺出了一條血路到了保險庫門前,裝炸藥的時候才發現手裡邊的電**變成了一根炮竹……

  「怎麼辦?要不,用人手來投炮彈。」陳和尚很囂張地鼓了鼓胸肌,撿起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朝著遠處扔去,顯擺自己那超乎常人的怪力。

  結果落進了一戶人家的小院裡邊,頓時雞飛狗跳,要不是沒人在家裡,說不定陳和尚的十八代祖宗都要受到親切的問候。

  白書生狂翻白眼:「和尚,有本事你扔西夷那種二十四磅的炮彈試試。」旁邊的海盜都樂歪了嘴,不過還沒真有幾個敢當面嘲諷陳和尚這個肌肉都已經長滿了腦袋的剽悍人物。

  「老子照樣能扔,最少也能扔出個二三十米,怎麼,瞧不起老子?信不信把你給扔過去?」陳和尚一臉的不屑與挑釁,白書生作充耳不聞狀。正揪著草根發愁的梁鵬飛不由得眼前一亮:「日你奶奶的,沒良心炮,老子怎麼忘記那玩意了。」

  「沒良心炮?」一票海盜傻了吧嘰的瞅著興奮得抓把草跳了起來的梁大少爺,心說大少爺該不會是失心瘋了吧?聽說過二十四磅炮,也聽說過大將軍炮,可就還沒聽說過沒良心炮。

  「『沒良心』這話似乎有點耳熟。」張興霸摸了摸後腦勺,一副回憶的表情。

  「廢話,上次老子跟你一塊去青樓,小月如就掐著你說這話來著。」旁邊的另一位海盜一臉的淫笑地翹起了蘭花指點在張興霸的肩膀上,捏著嗓子學著娘們說話:「你個沒良心的……」。頓時惹來了一陣捧腹狂笑,張興霸面如紫紺,擂了這傢伙一拳怒道:「我日你奶奶,你丫才沒良心。」

  --------------------

  「嗯,既然這樣,這沒良心炮就由你跟張興霸二人監造,限期三天,至少造出十門樣炮來,若是到期數量不夠,或者是質量不過關,少造一門或者是有一門有問題,你們倆每人給老子提著一面鑼光著屁股邊跑邊敲,繞著蟹王島跑上一圈。」梁鵬飛也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卻像是一大澡盆的涼水,瞬間把嬉皮笑臉地在那得瑟的張興霸和另一位海盜全給澆成了苦瓜臉。

  剛才的主角張興霸和那位海盜頭目就像是兩頭患上了重癥禽流感的瘟雞,完全地萎了。「少爺,什麼叫沒良心炮小的真不知道啊。」張興霸皺巴起了一臉的苦像,他知道一口唾沫一根釘的梁大少爺絕對不是在逗自己玩。

  「一會我讓白書生把那個沒良心炮的鑄造工藝交給你們,其實很簡單。」梁鵬飛還記得,最原始的沒良心炮別說是汽油桶,就算是在地上挖個坑都能發射,只不過在地上挖坑的話,準頭和距離就沒辦法掌握了。

  讓梁鵬飛欣慰的是這島上有專門鑄造武器的作坊,因為清朝的嚴密封鎖,想要在大陸造好火炮之後偷運出海難度極大,所以,老梁家就特地在岸上搞了鐵鍋工坊和個銅器作坊,通過這兩個作坊來向蟹王島輸送大量的製作武器的原料,不僅僅大刀長矛,就算是火槍火炮也能在島上鑄造,這讓梁鵬飛不由得贊嘆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盡的。

  所以作工簡單的沒良心炮只要有了尺寸,絕對沒啥問題。海峽的最窄處不過百多米,只要能在崖頂上擺上個十七八門沒良心炮,絕對能讓那些進入海峽的西方海盜見識到中國人民軍隊創造出來的偉大發明有多麼的兇悍。

  而當魯元把梁鵬飛領到了梁府堡壘的地下武器庫時,梁鵬飛不由得瞪圓了眼睛,在火把與巨燭的光線下,一箱箱的火槍,還有那些擺在架子上的各種冷兵器,裡邊的收藏幾乎可以用龐大這個形容詞來比喻。

  「我靠,這至少也得有七八百隻火槍吧?」梁鵬飛打開了箱子,扒開了稻草,拿起了一桿塗抹了牛油的火槍在手中熟練地把玩起來,保養得相當好,絕對沒有什麼生銹的痕跡,而且梁鵬飛聞了聞,淡淡的硝煙味證明這些火槍曾經使用過。

  看到了梁鵬飛投過來的目光,魯元解釋道:「少爺,這些長火槍絕大多數都是咱們搶來的,一共是二千一百二十三桿,短火槍有一百八十九桿留在這裡,其他的都已經配給兄弟們了,另外就這些冷兵器刀、劍、矛加起來有近三千之數,損壞的都已經回了爐,這些完好的就保存在這裡,兄弟們的兵器要是有了損壞,也能方便更換。」

  「日你奶奶的……」梁鵬飛不由得興奮地罵了一句,把火槍放回了木箱中,抄起了一柄腰刀,看了看鋼火,試了試重量,不過轉而又有了疑惑:「怎麼這軍火庫里長、短火槍的比例這麼失調?」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11:17 PM

第四十章 我愛這個時代!



  正在把玩著一把短火槍的白書生嘿嘿一笑:「少爺,咱們可是海盜,不是朝庭的軍隊,不用列陣去跟人干仗,打的就是接舷戰。」
  梁鵬飛頓時明白了白書生的意思,海盜們並不喜歡使用長火槍,更喜歡那種短火槍,這比較符合他們在船與船接舷戰時,瘋砍兩刀之後抽冷子陰險地朝著對方摟火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海盜們在戰鬥的時候,更喜歡這種短火槍。不過,短火槍在射程上卻遠不如長槍,也就是說,適合接舷戰的並不見得適合這種防守反擊。

  「咱們這裡的工坊,做的也多是短火槍,有的時候原料不夠的話,就直接拿長火槍改造。」陳和尚也接口答道。

  「我想,這一次我們打的是守島戰,最好能在敵人的射程之外解決掉他們,應該以我之長,擊人之短。所以,兄弟們的裝備怕是要換一換了。」梁鵬飛重新拿起了那柄長火槍沉聲道。

  「少爺,火槍就是見面的時候摟火就行了,要換長的,還不如直接用火炮。」陳和尚一臉不解地在旁邊嘰嘰歪歪,另外有幾位海盜頭目也是一臉的認同。

  「就這麼不喜歡用這種長火槍?要知道,射程的遠近有時候決定著一場戰爭的勝負。而真理就在大炮射程之內。」梁鵬飛洋洋得意地抄襲了一句後世的名言。

  可惜跟前的這票海盜雖然不是草包,可絕大多數都是那種腦仁快讓肌肉給擠沒了的傢伙,雖然梁鵬飛說了這話之後,他們都點頭作認同狀,可實際上一個二個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讓梁鵬飛真想抄起槍托把這些暴力而又短視的傢伙腦門全開了瓢。

  在城堡外邊的一片空地上,梁鵬飛先擺下了兩百米的靶子讓這些海盜們用短火槍射擊,結果是十槍無一命中,子彈大多都是落在了半道上。

  --------------------

  接下來,梁鵬飛當著眾人的面,連續用長火槍與來復槍(帶膛線的燧發火槍)各打了十槍,兩百米的距離,除了長管火槍開始兩槍打在靶沿之外,其他的全部打在了靶心處,讓這些向來桀驁不馴,自以為天下老子就算排老一也得排個老二的海盜們差點瞪爆了眼珠。看向梁鵬飛的恭敬眼神裡邊又多了一絲發自內心的敬佩。

  「娘親哎,少爺這槍法比可我們準多了。」一位海盜直勾勾地瞅著那被搬過來的靶子,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諸海盜如潮的馬屁讓梁鵬飛樂的直咧嘴,半晌才壓抑心頭的得意擠出了嚴肅的嘴臉。「大家應該知道,我們蟹王島的蟹腳峽最窄處是多少?三十來丈,而寬的地方一百多丈,只要能把你們安排在合適的峽頂兩側,而憑著這長管火槍的射程,我們完全能夠居高臨下,給予那些西方海盜極大的殺傷,現在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了少爺。」陳和尚第一個昂首挺胸地作出了回答,這個時候,沒人敢在質疑梁鵬飛的命令,也都聽從命令,召集屬下把手中的短槍換成長槍,開始在這片空地上按批輪流進行實彈射擊練習。

  因為時間不多了,梁鵬飛沒時間讓這些海盜再從持槍掛秤砣的基礎開始練習,他只要求這些傢伙能夠瞄準目標開火,在槍炮聲中仍舊能夠冷靜地裝彈射擊。

  噴射著火焰與白煙的槍林,讓梁鵬飛恍惚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戰場上,這種感覺讓他既熟悉又無比的親切,比起在國內的逍遙生活來,他更喜歡世界各地的亂跑,尋找某種心靈上的刺激,讓自己覺得充實而能時時刻刻地查覺到自己存在的真實。

  雖然自己窩囊的掛了,但是老天爺給了自己新的機會,來到了這個異時空,不能不說這是老天爺對自己的恩寵。

  梁鵬飛噴了個煙圈,昂起了頭,看著那似乎永遠窮盡的藍色天空與綿綿的白雲,還有那些讓槍聲驚得四散而逃的海鳥,嗅著那迷人的硝煙,還有那震耳的轟鳴,不由得感慨地吼道:「我愛這個時代。」

  「少爺叫喚什麼?」白書生從耳朵裡邊掏出了棉花,拿手捅了捅正在擦拭著槍管準備下一次射擊的陳和尚。

  「……」陳和尚一臉的疑惑,白書生不耐煩地用更大的聲音向陳和尚問道。

  「……你說什麼?」陳和尚無奈地放下了火槍和通條,從耳朵裡邊也掏出了棉花。

  白書生一臉的黑線,悻悻地翻了個白眼:「我說今天少爺心情不錯,剛剛大呼小叫似乎很興奮。」

  「廢話!」陳和尚留給了白書生一個背影,繼續練起了槍法,一槍正中兩百米之外的靶心,不過,是旁邊的靶子,陳和尚懊惱地拍了拍光溜溜的腦袋,繼續重複著擦槍裝彈的動作。

  「靠!」白書生憤憤地沖陳和尚的背影比劃了一根中指,這種鄙視人的手勢也是梁大少爺那個敗類教的。

  這個時候,梁鵬飛正在檢查著那些搬到了空地上陸續分發的火槍,說實話,這些玩意的型號之多讓梁鵬飛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世界軍事輕兵器博物館,就連火繩槍都有七八種型號上百把。

  「日你奶奶的,這玩意就算是當獵槍老子也不用。」梁鵬飛像丟垃圾一樣把一柄樣式精美的古董火繩槍扔在了一旁邊,繼續挑選。「書生,把這些槍一種給我撿一種型號封存,其他的全都給我拿去工坊回爐。」

  --------------------

  「少爺,鬼婆子公主來找您了。」白書生湊到了梁鵬飛的跟前提醒道。

  梁鵬飛一抬頭,就算看了修女瑪麗亞單獨往著這走來,而那何塞中校跟費爾南多修士就像是兩個賊,鬼鬼崇崇地老遠跟著。

  「親愛的瑪麗亞修女,您怎麼上這兒來了?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效勞的只管吩咐。」梁鵬飛把手中的一把鎦金柄的火繩槍丟給了白書生之後迎上了前去,一臉親切和悅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涉世未深的陽光男孩。

  陽光的笑容讓那瑪麗亞一陣目眩,臉上那修飾的笑容也多了分羞澀:「您好,梁船長。」

  「不,您應該叫我一聲梁大哥,上帝的信徒是不會在意他們世俗的身份。」梁鵬飛很神棍地重複著瑪麗亞修女曾經說過的話,雙眼落在了瑪麗亞修女今天的裝扮上,一身低領藍衣紫裙,裙面和底邊均鑲黑色繡花欄干,袖口鑲白底全彩繡牡丹闊邊。

  不過因為是華人女性的裝束,穿在瑪麗亞這位洋妞的身上,確實別有一番風味,更重要的是因為東西方人的身材差異,瑪麗亞那飽滿的胸口似乎要把那前胸的衣襟給撐爆一般,讓梁鵬飛差點就彪出一聲色狼的口哨。

  梁鵬飛那雙像是一頭飢餓兇獸的目光還是讓她覺得有點捏扭,又有一絲自豪,有些侷促地拉了拉身上繃得緊緊的衣物,甜甜地笑道:「謝謝你送來的衣物,不過有些小了。」

  「不客氣,能為像您這樣漂亮的女性服務,是每一位紳士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放心,我會讓他們給您重新訂做,這只是暫時而已。」梁鵬飛轉過了身,與瑪麗亞並肩而行,一面在心裡邊後悔,早知道應該昨天夜裡讓他們連夜訂做一條旗袍,最好是的開叉到大腿的那種,這個身材火辣的洋妞要是穿上那種性感的旗袍,光是想想梁大少爺覺得自己鼻孔出氣都差點噴出了火星。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1 11:18 PM

第四十一章 挾持?當然不是!



  「嘖嘖嘖,怕是天上人間那種級別的娛樂場所裡的極品貨色也沒這小修女勾人。」梁鵬飛眼珠子賊溜溜地在瑪麗亞身上打量,腦袋裡邊全是壞到掉渣的意淫。
  這個時候,陳和尚跟白書生趕緊拋下了手中的事情,拿起各自的裝備跟隨在梁鵬飛的身邊,繼續履行他們貼身護衛的責任。

  「你真的很紳士,不論是言談還是舉止,可有時候又覺得您實在是太令人難以摸,東方人真是讓人難以看透。」瑪麗亞修女清徹的雙眼就像是那蟹王島死火山口的湖水一般,碧綠中帶著斑駁熣燦的藍焰,讓梁鵬飛想起了波斯貓那會變色的瞳孔。

  「其實我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在您這位上帝的忠實牧女前更是如此。」梁鵬飛虛偽的吹捧話讓瑪麗亞笑顏如花,伴著笑聲,飽滿的胸口充滿了魅力地顫動讓梁鵬飛的小心肝也在共享著節奏。

  「好吧,親愛的白紙先生,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我小小的要求。」瑪麗亞公主在梁鵬飛刻意營造的氣氛下顯得相當的輕鬆,半開玩笑地道,勾人的眼神帶著靚麗的風情。

  「當然,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梁大少爺對於哄騙女人絲毫不會覺得羞愧。豐富的經驗告訴了他,只要是女人對你有好感,你就算是告訴她月亮的光芒只會照在她一人身上這樣的瞞天大謊她也樂意去聽。當女人對你沒有好感的時候,她更願意去相信真理,而不是你的甜言蜜語。

  瑪麗亞公主那長長的睫毛在臉蛋細嫩的肌膚上煽起了嬌艷的緋紅:「我希望您能答應借給我一條船,讓我好去呂宋或者是澳門。」

  「這個要求絕對沒問題,但是您離開的時間怕是只能往後推了。」梁鵬飛咧了咧嘴,拍著胸脯應承道。

  「那需要多久?」瑪麗亞目光掃過了不遠處的何塞中校和費爾南多,咬著那豐滿性感的紅唇,抬起了眼眸望向梁鵬飛。

  梁鵬飛臉上露出了一絲難為之色:「看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向您坦白了。」

  --------------------

  「難道您真像他們所說的,把我們挾持了?」瑪麗亞修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副受驚的小羔羊表情,看得讓人心生憐惜。

  「他們說我想挾持您?難道像您這樣漂亮而又純潔的天使,居然會去相信他們這種充滿了惡意猜想的謊言?」梁鵬飛臉上的難為之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受傷的表情。一雙俊目裡騰起了無邊的失望與委屈。別說是其他人,就算是陳和尚跟白書生這兩個瞭解自己少爺是什麼德行的人在這一刻也被梁鵬飛那精湛得足以與奧斯卡老戲骨媲美的演技所迷惑。

  看到梁鵬飛那無比受傷的樣子,還有那幽怨的眼神,瑪麗亞內疚到不行,不顧矜持地上前握住了梁鵬飛的手,那頭猶如海浪一船的金髮擺盪起了溫情的波浪。「當然不是,我並沒有相信他們,你對上帝的虔誠讓我對你充滿了信心。當然,他們讓我來,只是希望能聽到理由,可以嗎?」

  「當然可以,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理由告訴你,實際上,我不讓你們現在離開,是為了您的安全,至於他們,也不過是沾了您的光而已,不然,我隨時可以讓人為他們準備好一艘船離開。」梁鵬飛回握住了瑪麗亞那雙溫潤的手,感受著那種光滑的手感,手上佔著偏宜,可嘴裡邊仍舊辯解得義正言辭。

  「什麼?那呂宋總督居然把你當成了打劫我國王室運寶船的海盜……」瑪麗亞漂亮的臉蛋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那梁先生您為什麼不辯解呢?要知道,我們西班牙的海軍可是非常的強盛,而且那位呂宋總督還召集了很多的西方海盜,您的情勢顯然不妙。」何塞中校說話的時候看似一臉的懇切,實側心裡邊是興災樂禍到了極點,能讓梁鵬飛吃癟讓他覺得心情無比的舒暢。

  「何塞中校,既然您這麼的關切,作為回報,我將邀請您成為我們的談判代表,駕駛一艘小船去跟那些游弋在這一帶的各國海盜進行談判,怎麼樣?」梁鵬飛淡淡地笑著說道,卻連眼角都不屑掃這傢伙一下。

  「這就不用了,鄙人實在是沒有那種口材,再說了,身為公主殿下的侍從官,我是絕對不會離開公主殿下身邊半步。」西班牙海軍中校兼公主侍從官何塞的臉都擠成了醃過的黃瓜,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老婆讓地主給拉去抵債的佃農。何塞可不傻,誰知道這個老對自己不懷好意思的梁鵬飛真是讓自己去談判還是想把自己挖個坑埋了,還是在公主殿下的身邊呆著安全一點。

  「難道你們的公主殿下去茅房你也要跟著進去監視?」白書生作一臉的吃驚狀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瑪麗亞修女差點昏過去,費爾南多揪著胸口十字架的手差點把自己勒嚥氣,何塞就像是剛剛吞了一隻賴蛤蟆,喉嚨裡邊咯咯直響可偏偏說不出一句話。

  看到白書生出頭戲耍何塞中校那個傻鳥,梁鵬飛差點笑歪了嘴,可臉上卻仍舊保持著虛偽的正經與嚴肅。「太無禮了,書生,這種話可不是一個紳士說的。」

  白書生這個無賴乾笑兩聲,翻著白眼退到了旁邊,一副無皮無毛的滾刀肉樣,何塞中校憋的白臉發紅髮紫,有心想要扔個白手套過去決鬥嘛,可看到白書生那乾瘦卻又精悍結實的體魄,還有那雙邪惡的眼睛裡透著猶如在屍山血海裡邊打了無數滾浸透到骨子裡邊的狠意,讓何塞中校只能打落了牙和著血往肚子裡吞。

  --------------------

  「瑪麗亞,請您別為我手下的無心之語生氣。」梁鵬飛藉著端起的茶碗掩飾自己那死盯著瑪麗亞那豐滿的胸部,一面說著安慰的話。

  「當然不會,願主原諒……」瑪麗亞的手在豐滿的胸口劃著十字,默默在祈禱了一小會,這才平靜了下來,抬起了碧藍色的大眼睛帶著一絲疑惑望向梁鵬飛。「那梁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會在擊敗呂宋總督派來的這些海盜之後,親自把您和這二位一起送到呂宋與呂宋總督會面。」梁鵬飛聲音顯得相當的平淡,就像是與呂宋總督派來的強大的海盜聯合艦隊不過是一堆小屁孩子拿紙張疊出來的小帆板,他吹口氣就全得翻在陰溝裡。

  何塞中校跟費爾南多只能一個勁地撇嘴,似乎覺得這位年輕人嘴皮子都快把牛皮給吹成了避孕套一般清薄透明。別說是針,就算是伸根手指都能戳破,不過,現在他們可不想惹惱他,所以老老實實地不吱聲。

  瑪麗亞手撐著線條優雅的下頷思考了一下,梁鵬飛眼珠子一眼:「另外,我希望三位能暫時留下,我的手下也有幾位想成為上帝的信徒,聆聽上帝的教誨,懺悔我們的罪過。另外,我也想多聽聽從聖地來的虔誠使徒的聲音,請您別辜負了我對上帝的仰慕與崇敬。」

  聽到了這話,瑪麗亞不由得眼前一亮,費爾南多想張嘴,梁鵬飛衝他眨了眨眼:「費爾南多修士,不知道您想不想替代何塞中校前往談判?」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1:21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3 PM 編輯

第四十二章 大陣仗!



  費爾南多看到了梁鵬飛的眼神,腦袋就像是讓人給按上了發條,飛快地搖動著:「不,我不去,您知道,傳播上帝的福音是我們修士的責任和義務,既然有上帝的羔羊在這裡,我們這些牧徒為什麼要離開?」
  「我是應該留下來,這裡有上帝的信徒,就該有上帝的仁慈之光照在這片土地上,而不是那可怕的戰火。若是呂宋總督親自來,我會去向他說明,您是一個好人,一位仗義相助的紳士。」瑪麗亞看向梁鵬飛的眼波帶著柔媚的光澤。

  「當然,我一向都是。而您就像是一位手裡拿著橄欖枝的天使,渾身都透著聖潔與純真,如果能夠向您懺悔禱告,將是我畢生的榮幸。」梁鵬飛毫不謙虛地接受到瑪麗亞這位修女公主的讚美,更不忘記繼續拿迷湯狂灌這個小妞。

  「我現在還只是一位普通的修女,沒有為罪人告解的權利。」瑪麗亞一臉羞澀地垂下了頭,潔白的下頷幾乎頂在那怒突誇張的胸口,讓梁鵬飛差點吹起了口哨。

  「誰說的,像您這樣心靈純潔的上帝使徒,不該用世俗的資歷來評定。」梁鵬飛嘴裡哄轟轟地跑著廣漢高速列車。

  費爾南多張了張嘴巴想要發表點什麼意見,卻看到白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他的身邊,一對邪惡的三角眼正打量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正在考慮從哪裡下刀能更容易劃開血管。

  費爾南多見風使舵的本領比帆船還要強大與快捷。「梁先生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像公主您這樣純潔善良的人,就算是上帝也會加倍地疼愛,再說了,當年我們西班牙在在南美的時候,也並不都是牧師才有資格為人作告解。」

  「我可以嗎?」瑪麗亞這話是問費爾南多,可那她雙帶著無限風情的大眼卻悄悄地瞄在了梁鵬飛那性格英挺的臉龐上。何塞中校鐵青著臉,他覺得自己這位侍眾官實在是太不盡責了,可又沒有任何的辦法。「原本以為是上帝派來的救命恩人,可現在我覺得倒像是撒旦特地安排的惡魔陷阱。」何塞中校悲憤地想道。

  --------------------

  「少爺,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帶來的消息並不算好。」瑪麗亞等人離開沒多久,魯元就出現了梁鵬飛的跟前,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人不少,雖然大多都是在南邊活動的白皮鬼海盜,沒想到的是,那劉七巧這次與那些西方海盜湊到了一塊,他也會來。」

  「劉七巧?」梁鵬飛不由得一愣,眼前下意識地浮起了石香姑冷艷俏麗的模樣。「難道就是那個跟石香姑結下死仇的海盜?」

  魯元點了點頭:「正是他,現如今,他在南邊混的還不錯,這次他帶來了三條戰艦,現在呂宋港裡邊可是熱鬧得很,戰艦三十七艘,小船不下百五之數,幾乎各個西夷國的海盜都有,在馬來半島一帶橫行的灰眼威廉也在其中。聽說呂宋總督和那位新到的西班牙呂宋艦隊的指揮官為了讓那些海盜能夠努力賣命,又提高了賞格,如果找回了銀兩,呂宋總督將會從中抽出一成獎勵給立功的海盜。」

  梁鵬飛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這丫挺的還真能忽悠人。白頭翁歐文,你是說那個有名的英國佬海盜?當初呂宋總督可是曾經懸賞過他的人頭的。」梁鵬飛可是聽過這名字,似乎在馬來半島一帶的名聲還不小,而且西班牙的船隻可是有不少壞在他的手中。

  魯元搖了搖頭:「屬下也想不明白,不過,料想呂宋總督為了召集這些海盜來犯,肯定先做了什麼承諾。」

  「也對,要不然,呂宋總督哪裡能召集到這麼多人,而且還是他們曾經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海盜。」梁鵬飛點起了一根雪茄,惡狠狠地吸了兩口:「那些不明真相的海盜,聽到二十來萬的賞格,指不定已經迫不及待地等著過來搶咱們了。」

  白書生揪著自己那稀疏的鬍鬚點了點頭:「少爺所言極是,海盜誰見錢不眼紅,這種賣命來賺錢的營生,若是收益太少了,又能有誰願意幹?」

  梁鵬飛點了點頭,摸著自己那約約綽綽的嘴邊絨毛琢磨著該怎麼應對,日你奶奶的,一個心理年齡都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而且牛高馬大,小兄弟也不小,可嘴邊卻還沒鬍子,讓上一輩子每天早晨醒來之後都得拿刮鬍刀跟自己的臉皮作艱巨鬥爭的梁大少爺很不適應。

  「魯管事,也就是說,來的人,至少得有一半。」梁鵬飛拋開了鬍子的無聊問題起來了頭來掃了在場的海盜頭目們一眼,從他們的眼中,梁鵬飛看到了絲絲隱隱的擔憂,確實也是,就算是只能來一半,那至少也是七八十條船,近萬的海盜,這可絕對屬於是大陣仗,那呂宋總督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梁鵬飛砸了砸嘴,實話,光是雙方力量上的對比上就顯得相當的懸殊,這裡,能拿槍持刀上陣的海盜頂多也就是兩千出頭之數,剩下還有近千老弱婦孺,就算是梁大官人及時趕來,也不過多也五六百人的生力軍。

  雖然梁鵬飛並不認為自己依地利而守的的戰術會失敗,但是,梁鵬飛卻不願意自己損失太大,就算是一萬來隻雞,光是宰起來也得忙個夠嗆,更何況這是一萬活蹦亂跳,提著刀子拿性命來博金錢的海盜。

  「其實此事也沒什麼不好解決的。」梁鵬飛那雙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了好幾圈之後,陡然在顯得有些冷場的大廳裡邊冒出了這麼一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疑惑的目光全集中在了梁鵬飛的身上。

  「少爺說得對,不就是萬把人,咱們可也有兩三千人,一個人多宰兩個不就完事了?」陳和尚眼前一亮,認為自己已經領悟到了少爺思想的真髓,大聲地道。

  「……」所有人一臉黑線地瞅著這個胸肌發達到連腦汗都給擠的只剩小半的傢伙,魯元更是氣的臉色鐵青,誰讓陳和尚是他的記名弟子來著。「笨蛋,你不吱聲沒人當你是啞巴。」白書生諷刺了陳和尚一句之後趕緊往邊上挪了兩步,生怕那些傢伙把自己跟陳和尚歸類到一塊。

  陳和尚惡狠狠地瞪了白書生這個沒點義氣的敗類一眼,臉漲得紅紅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那能跟燭火媲美的腦門:「我不就是說說嘛,難道你們有意見?要不你們放三個人過來,看我能不能收拾了。」

  「……我日,誰他娘的有病才跟你這傢伙幹架。」張興霸狂翻白眼小聲地嘀咕道,都是大佬爺們,磨擦肯定有,當年他可就吃過陳和尚這傢伙的虧,別說是三個,就算是這房間裡挑出五個剽悍的跟陳和尚對掐,只要不動兵刃,最後站著的肯定只剩陳和尚,

  其他海盜也全斜眼作瞪天花板上,反正沒人願意跳出來挨揍,只有魯元站了出來,陰著臉湊到了陳和尚的跟前:「給老子閉嘴。」

  看到魯元那陰得都快滴出墨汁的黑臉,陳和尚只能乾笑兩聲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皮子。

  「好了好了,其實和尚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咱們佔盡了地利,而那些呂宋總督招募來的海盜呢?卻有著很多的不利因素,你們想不想知道啊?」梁鵬飛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陳和尚的跟前拍了拍他那結實的肩膀,然後面向著大伙朗聲笑道,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就差拿把雞毛扇子來充一把諸葛神算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1:21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4 PM 編輯

第四十三章 援軍:石香姑?!



  既然當家作主,就得有當家作主的樣子,身為主心骨,梁大少爺就得給這幫子傢伙加油打氣,激勵他們必勝的信心和無堅不摧的勇氣。
  這群傢伙卻沒一個懂得配合的,全都傻不愣登地瞅著梁鵬飛,沒有哪個有接口插話的意思,梁鵬飛氣地差點拿一塊驚堂木來拍桌子發渫自己內心的悲涼,日你奶奶的,全一票只懂得抽刀子玩命的肌肉漢子,就算是有個狗頭軍師配合一下效果也要好過自己演獨角戲。

  還好,白書生這個時候似乎聽到了梁大少爺的心聲,很狗腿地湊上了前來作一副迷茫狀:「小的不知,還望少爺為我等解惑。」

  聽到這話,梁鵬飛鬆了口氣,白書生還算是識趣,有前途。於是梁大少爺拿腔捏腔地分析了起來:「方纔魯管事已經說過了,那些海盜來自五湖四海,他們只是為了呂宋總督那令人心動的懸賞而暫時地聯合在了一起,但是,他們各有各的頭領,也各有打的打算,會有人搶功,也肯定會有人想保存實體,要知道,這些西方海盜之間可也有不少的齷鹺,所以,沒有一個真正強有力的領袖,導致了他們肯定不會齊心協力。」

  梁鵬飛掃了在瑒的下屬一眼,一個二個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之色。「還好,這幫傢伙至少腦袋沒全殘。」梁鵬飛越分析,頭腦裡邊的思路就越加的清晰。

  「另外一點,他們是遠來的疲憊之師,從呂宋到咱們這兒,他們的補給、彈藥,肯定是沒辦法作持久戰,只能想著辦法一戰而盡全功,而我們呢?卻佔據地利天險,以逸代勞,各種物資都準備得相當的充份,光是火藥,咱們就算是當垃圾扔,都能把這蟹腳峽給堵上……」

  隨著梁鵬飛的剖析,海盜們的眼珠是越來越亮,有些人一臉的恍然,原本自己居然佔著這麼大的偏宜,這麼大的優勢。

  梁鵬飛滿意地露出了笑容,提高了聲音壓下了底下邊的雜音:「還有一點,我們還有一隻強大的援軍,石香姑。」

  「石香姑?!」好些人的臉色都變得很奇怪,白書生差點把自己那稀疏的鬍鬚給揪斷,疼的直抽氣:「少爺,您這話說的,那石香姑跟我們老梁家可是沒什麼交情。」

  「這我知道,可現在有了,你們莫非忘了劉七巧?」梁鵬飛得意地笑了起來。

  「對啊,要是石香姑知道那傢伙就在這兒,那娘們肯定得殺過來找他報殺夫之仇。」張興霸了跳了起來,一臉興奮之色。

  「張興霸這話說的沒錯,嗯,就你了,你過來。」梁鵬飛沖站在旁邊的張興霸勾了勾手指頭。

  「小的在,少爺您有事儘管吩咐。」張興霸湊上前來眨巴著眼睛,似乎不太明白梁大少爺叫他幹嗎?難道自己又干了啥壞事讓少爺給抓了痛腳不成?

  梁鵬飛湊到了他的耳邊一陣小聲地嘀咕,張興霸很配合地露出了奸詐猥瑣的嘴臉:「少爺放心,這事交給小的保證能成功。」

  「嗯,我很看好你哦,興霸,這事沒你還真不行。」梁鵬飛欣慰地拍了拍張興霸的肩膀:「去吧,三天之內,成與不成,都必須趕回來,若是晚了,怕這附近的海面就有危險了。」

  「多謝少爺關心,小的這就出發,最多兩天兩夜,一定能帶會好消息。」張興霸向梁鵬飛深施了一禮感動地道。

  「其他的人,給老子繼續練好槍法,記住了,子彈火藥讓你們儘管夠,可要是到三天之後,我再檢查,兩百步距離,十槍全中者,賞銀十兩,中九槍者賞銀九兩……」

  看到這些傢伙一個二個兩眼放光,梁鵬飛嘿嘿一笑,臉色轉陰:「而十槍中五槍者,給老子持槍圍著梁家堡跑上一圈,四槍的跑兩圈……」

  「少爺,萬一有人一槍不中怎麼辦?」其中有一位兄臺跳了出來:「是不是跑六圈?」

  「跑個屁,如果是一槍未中,那就得恭敬那位兄弟中大獎了,把整個蟹島的茅房給老子打掃干凈,第二天凡十槍中五槍以下者再給老子好好的較勁,再不中,就繼續懲罰。魯管事就是執法官,誰敢不從,那就不是跑圈圈或者是打掃茅房這麼簡單了,本少爺雖然不贊同體罰,不過,並不代表少爺我沒辦法拾綴你們,明白嗎?」魯元與張興霸與一干海盜皆面容一整肅然領命。

  梁鵬飛吩咐完了一應事務之後,閑手閑腳地在大廳裡邊溜了兩圈,不由得又把心思轉到了那位瑪麗亞公主的身上,他記得自己答應過瑪麗亞公主要送她幾套合身的衣物,不過,具體的尺寸梁鵬飛可是沒問過。

  「多大?」梁鵬飛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地下巴,絞盡腦汁地回憶著:「怎麼的,那地方最小也得有F杯罩,接近G杯罩。」

  陳和尚一頭的霧水,不明白自家少爺在那神神叨叨地嘀咕啥杯罩。「少爺,咱們蟹王島上可沒聽說的杯罩,倒是紗罩廚房似乎有幾個,都是擱剩菜的。」

  梁鵬飛差點神經錯亂。我靠,蓋完桌子那麼大的紗罩拿來當杯罩,那哪還有男人的活路?

  梁鵬飛沒好氣地瞪了陳和尚一眼:「你現在去找個女裁縫去給瑪麗亞小姐量一下尺寸,然後好讓那裁縫粗庫房裡邊挑兩件合身的衣服,少爺我答應了人的。」

  陳和尚領命而去,站在門口的梁鵬飛晃著腦袋,虛握了握手爪爪,有些遺憾地道:「目測還是沒有手測準啊……」

  旁邊幾位剛才路過往練靶場去的海盜看到了梁大少爺的動作,其中一人不由得好奇地道:「少爺,您這是幹嗎?」

  「幹嗎?少爺我在練少林龍爪手,你是不是想試試?」梁鵬飛沒好氣地白了這傢伙一眼,準備出去轉轉,這傢伙居然很不識相地點了點頭,一臉仰慕狀:「真的?少爺,小的還真沒見識過少林武功。」

  「……少爺我的龍爪手只對女人耍,都給老子滾遠點。」梁鵬飛一臉的黑線,日你奶奶的,本少爺可沒精氣神去抓大佬爺們的胸部把玩,把玩?想起這個詞居然用到了男人那緊繃著健子肉的身上,梁大少爺差點沒噁心地吐出來。

  一票海盜看到梁大少爺的神色,趕緊撒丫子狂奔而去,生怕變成梁鵬飛的出氣筒。

  --------------------

  「梁先生,您昨天不是剛剛找過公主殿下,怎麼現在又來了?」何塞站在門邊,看到了又不請自來的梁大少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們少爺想怎麼做事幹你屁事?!」陳和尚站上前一步,攔在了何塞的跟前,偉岸得猶如遠古戰神一樣的身軀讓何塞中校不由得小退了半步才能仰起臉看到陳和尚的表情。

  「何塞,別這麼沒禮貌,是我請他今天過來的。」瑪麗亞出現在了門口,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嘴角彎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披散開來的金髮光采奪目,在陽光下,呈現出了一種淡金與銀白的眩目感,嬌艷而又豐滿的紅唇正抿著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雙碧藍色的妙目眼波流動,彷彿像是能撫平人心中的憂傷的良藥。

  不過在梁鵬飛這個流氓的眼裡,覺得那根本就是一對在隨時隨地挑逗男人心神的勾魂媚眼。而梁鵬飛的一身打扮,讓瑪麗亞的眼波閃過了一道光芒,那是一身瑪麗亞從未見過的純黑色、筆挺的衣著,正中開襟,立起的領子,讓梁鵬飛看起來份來的精神與挺拔。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1:22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5 PM 編輯

第四十四章 灰常灰常的特別……



  這是梁鵬飛特地為自己設計的一套中華立領中山裝,那些長袍大褂梁鵬飛實在是穿不習慣,更重要的是,小便的時候,還得把褲帶給解了,這讓不太習慣給自己褲腰帶打結的梁鵬飛十分地煩惱,所以到了這裡之後,梁鵬飛發現海盜們的衣著千奇百怪,有的穿的是清朝的服飾,而有些卻穿著繳獲來的洋人的著裝打扮,這讓梁鵬飛動了心思,就按照後世的立領中山裝樣子訂製了一套。還真別說,梁鵬飛穿著這一套衣著一路走來,看到的人莫不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何塞中校,你對公主的忠誠確實是天日可鑒,不過說句實話,有時候你讓我覺得有些討厭,最好別把我給惹毛了。」梁鵬飛上前兩步,帶著笑容很親切地在何塞中校的耳邊輕言細語地道。

  「……這是我的職責。」何塞中校看到梁鵬飛那雙帶著和悅笑意的眼睛,沒來由地覺得一陣涼意從心頭冒起,雖然他硬著頭皮如此答覆道,不過腳步又往後退了小半步,把那直通往房間的小徑完全地讓了出來。

  「和尚,多跟這位何塞中校聊聊,我相信你們肯定也有很多共同的話題。」梁鵬飛回過了頭來沖陳和尚打了個眼色,已經得到了梁鵬飛交待的陳和尚臉上也擠出了笑容,一把摟住了何寒中校的肩膀:「聽到我少爺說的沒,我也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有很多共同的話題,來來,我們哥倆來吹吹牛……」

  不甘的何塞中校被陳和尚給拽到了一旁,這下,終於沒人再來打擾梁鵬飛的計劃了。

  --------------------

  「您的侍衛與我的侍從官真的會有共同話題嗎?」瑪麗亞收回了望著何塞中校的目光,眼裡蕩漾的波光,還有那彎起的嘴角溢散的甜笑足以讓正常男人心頭發癢。

  「男人嘛,兩瓶酒下肚,就算是先前還抽刀子捅人,後邊也絕對稱兄道弟。」梁鵬飛呵呵一笑,站在了瑪麗亞的跟前:「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我敬佩你的侍從的忠誠,不過,有些時候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放心吧,他肯定會聽我的命令。」已經換回來修女裝束的瑪麗亞嫣然一笑,那種性感與聖潔並存的甜美,讓梁鵬飛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了,費爾南多先生到哪去了?」

  聽到了梁鵬飛這話,瑪麗亞悄悄地撇了撇嘴,刻意地修飾過的精緻臉蛋上滑過一絲失落:「好像說是出去鍛煉身體去了,是要找費爾南多先生嗎?」

  「當然不是,我這麼問,只是不希望我們共進午餐的時候,會有人來打擾。」瑪麗亞的這些小動作哪裡能瞞得過梁鵬飛這個身經百戰的老流氓,所以,梁鵬飛深情地注視著瑪麗亞碧藍色的大眼睛,讓自己的嗓音顯得又低沉又有磁性。

  「梁先生,我是一個修女,侍奉上帝的使徒。」瑪麗亞的眼神從梁鵬飛那張俊朗有形的臉龐上移開,落在了他胸前的第一顆扭扣上,小心肝呯呯地歡跳了起來,既覺得歡喜,可又沒來由的害怕。

  「這我知道,今天我來,一來是邀請您共進午餐,二來是特地為您拿來了一些合身的衣物,像您這麼漂亮的小姐,怎麼可能整天就穿著這套古板而又絲毫沒有美感的修女袍。」梁鵬飛溫柔的聲音解除了瑪麗亞心底的警報,可她又哪裡知道,梁鵬飛這個流氓根本就是在耍花槍,欲擒故縱,這深合兵法的泡妞計策他在前世就已經玩得溜熟。

  在梁鵬飛的示意下,白書生領著下人們把幾件掛在衣架上燙得平整的西方貴族晚裝給拿了進來,漂亮的絲綢衣料,還有那寬大的裙擺,漂亮的蕾絲花邊讓瑪麗亞不由得眼前一亮,漂亮的臉蛋上散發著讓人不可逼視的光彩,就像是一個渴望掃貨的購物狂看到了品牌超市掛出了大減價的牌子。看樣子小妞愛俏這話從古自今都通用。既使是公主,即使是被宗教毒害了心靈的修女,也不會放棄對美的渴望。

  不大一會的功夫,一身正宗的西方貴族裝束的瑪麗亞修女出現在了梁鵬飛的跟前,看起來份外的嬌艷,露在敞開的衣襟外的那抹粉白與雪膩勾得梁大少爺的眼珠子在眼眶裡邊不停地跳動,嬌艷而又豐滿的紅唇正抿著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雙碧藍色的妙目眼波流動,彷彿像是能撫平人心中的憂傷的良藥。

  不過在梁鵬飛這個流氓的眼裡,覺得那根本就是一對在隨時隨地挑逗男人心神的勾魂媚眼。

  「這身衣服是不是太華麗了點?我畢竟是修女的身份。」瑪麗亞有些不太自在地理了理衣領,這種長裙是正宗的晚裝,袒露的胸懷讓穿慣了緊實嚴密的修女袍的瑪麗亞有些羞怯,因為梁鵬飛的目光就像是一種催化劑,讓她覺得身子發軟,心跳在加速。

  「瑪麗亞,你這話說錯了,上帝是仁慈的,所以,世人不需要太在乎事物的表面,應該在意的是內心的美和善,就像您這麼漂亮的小姐,為什麼要用那修女袍來遮掩您的美麗,要知道,世人都是上帝創造出來的,而你更是其中的珍品,就該大大方方地展露出您美麗性感的一面,讓我們由衷地感慨造物主的神奇。」梁鵬飛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紅酒,臉上的表情莊嚴得就像是一位學識淵博的磚家教獸。

  眼珠子卻藉著酒杯的遮擋,正衝著瑪麗亞那露在那領口外雪白而又飽滿的肌膚,還有那深邃得把男人的眼球給勾落的溝壑大飽眼福。

  「這句說得真好,或許是我的見識太過淺薄了,沒能從聖經裡邊領會到這個意思。」瑪麗亞漂亮的長睫毛煽起了一道道的風情,白晰細嫩的臉蛋在燈光下把那酒紅暈染得更加的可愛。

  --------------------

  「像您這麼可愛的女士,當然不會注意到這些。」梁鵬飛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讓瑪麗亞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的柔媚。「你的嘴真夠甜的。」或許是因為紅酒的原因,瑪麗亞那張白晰的臉蛋上紅暈誘人,眼波水汪汪的,這種暗含著挑逗的話語從她的嘴裡邊吐出來,讓梁鵬飛眉開眼笑:「那也要看人來,我對女人可不全是這樣。」

  這個時候,白書生跟幾個海盜手下都猥瑣地悄悄湊近了一些,聽到了梁鵬飛這話,白書生差點笑歪了嘴,少爺還真能吹。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特別?」瑪麗亞手肘撐在潔白的餐布上,手掌托著香腮,碧藍色的雙眸彎成了兩道漂亮的弦月,一副不勝酒力的柔弱之態,可實際上,桌上的那瓶紅酒,兩人總共喝了不到一半,

  「當然特別。」梁鵬飛挪了挪屁股,盡量讓自己坐得更接近瑪麗亞一些,雖然神情仍舊顯得相當的文質彬彬,可他那邪惡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真實意圖,遺憾的是瑪麗亞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有多特別?」瑪麗亞的目光落在了梁鵬飛的臉上,這位年輕而俊朗的臉龐讓她覺得很是著迷,瑪麗亞從來也沒有想過,她居然會在遙遠地東方,對這位真實身份像是隱藏在迷霧中的男人有著一種渴望親近的好感。

  「……非常非常地特別。」梁鵬飛翻了翻白眼,為啥這些小妞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難道她們不知道有很多問題實際上根本沒有答案嗎?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1:23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6 PM 編輯

第四十五章 別管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



  梁鵬飛見瑪麗亞還有繼續追問的架勢,趕緊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來聊一聊其他的話題吧,比如說戲劇或者是文學。」
  「我最喜歡的戲劇是《普羅米修斯》,每一次看到這齣劇目,我都會忍不住流下眼淚。」瑪麗亞一臉的回味。

  梁鵬飛摸了摸下巴:「想不到我們擁有共同的愛好,不過,在我的眼裡,普羅米修斯只是代表著人類的一種崇高品德,而我倒覺得西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與我們東方的《梁山泊與祝英臺》是對人類最美好,最聖潔的愛情的謳歌。」梁鵬飛這傢伙專門挑那種挑戰封建專制,爭取戀愛自由的故事來向擁有王室血統的瑪麗亞公主殿下灌輸。

  「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你也知道?我的上帝,太好了,我一直想看莎士比亞的劇作,可是由於我們西班牙與英國的關係,王室並不喜歡演出他的劇目,對於這部劇作,我曾經聽人提起過。」瑪麗亞湊近了前,吐氣如蘭,碧藍色的雙眸裡充滿了一種渴望的驚喜。

  「想聽嗎?」梁鵬飛笑得就像是正要把小紅帽給誘拐的狼外婆。

  「嗯。」瑪麗亞用力地點了點頭,金髮飛揚,花露一樣的處子香和著酒味讓人迷醉。

  --------------------

  梁鵬飛用他生動的語言描述了關於羅密歐與朱麗葉悲慘的愛情故事,瑪麗亞一邊聽,一邊感動地直掉眼淚。「……願他們的靈魂能在天堂安息。」到了最後,梁鵬飛一臉的悲傷與感懷,在胸口畫上了十字,以示自己對上帝的虔誠。

  「太悲傷了,我覺得我的心都快碎了。」瑪麗亞淚眼婆娑地抽泣道,梁鵬飛看到瑪麗亞手撫上了心口,撫過那雪白隆起的飽滿胸脯時,眼珠子差點瞪出了眼眶。

  「我願意為你撫平你心中的憂傷。」梁鵬飛就像是一個憐天憫人的高尚長者,手輕輕地握住了瑪麗亞溫潤的纖手,話語顯得無比的動聽。

  「你真是一個好人。」瑪麗亞被感動得無以復加,看向梁鵬飛的雙眸裡邊閃爍著感動與遇上了知音的喜悅。

  好人全都是棒槌二百五,梁鵬飛心裡邊說道,可臉上不露分毫,鬼鬼崇崇地朝前伸出了手,一副要為你撫平憂傷的表情,可就是手的朝向似乎正往著瑪麗亞那高聳的胸部……

  「瑪麗亞,你知道嗎,你的悲傷足以讓男人願意用整個世界的美好來撫平。」梁鵬飛的手伸到了半途,看到了瑪麗亞的視線正好落在自己的手上,清明徹亮的目光讓梁鵬飛老臉微紅,只得轉移了方向,輕輕地撫過了瑪麗亞的臉頰旁邊垂落下來的髮絲,顯得溫柔而又多情。

  「你真會說話,每一句話都能讓人陶醉不已。」瑪麗亞雙眸裡邊異彩連連。「就算是我們王室的宮庭詩人也沒有你這麼厲害。」

  「我只不過是經歷了太多,有了深厚的生活底蘊,才能有所感悟。」梁鵬飛斜著眼角向下瞄,嘴裡邊說的話卻像是一位飽經塵世滄桑的成熟人士。

  「能為我朗誦一首詩嗎?」瑪麗亞越發地覺得與梁鵬飛越是相處真是一種美妙的經歷,有些羞怯地低聲道。「我特別喜歡詩歌。」瑪麗亞不好意思告訴梁鵬飛,聽著心上人在跟前深情地朗誦詩歌,這是她兒時最美好的綺夢。

  梁鵬飛攏的差點就合不攏嘴了,小妞看樣子是春心萌動了,他好不容易才讓自已暫時壓下毛手毛腳的念頭。「當然,能為您這樣的小姐吟誦詩歌,是我最大的榮幸。」

  梁鵬飛撓了撓頭皮,說實話,梁鵬飛一肚子全是在網上看來的歪詩,什麼床前明月光,地上鞋雙兩雙,還有那什麼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可都不應景。

  就在這危急關頭,梁鵬飛的目光落在了花園一個角落,那裡沒有嬌艷的鮮花,有的只是一蓬雜草,一隻不知名的小鳥正在那裡出沒。

  梁鵬飛腦海裡邊靈光一閃。大手一拍:「好了,我想起了一首。你聽好了……

  獨憐幽草澗邊生,

  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

  野渡無人舟自橫。」

  梁鵬飛是用漢語念的,抑揚頓錯之間,深厚的東方文化氣息讓聽不明白中文的瑪麗亞心裡邊升起了一種對未知的崇敬,還有一種獲知詩歌內容的渴望。

  後邊不遠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捶地聲,白書生等人差點笑得抽風了,不停地拿手拍打著地面,這首仍舊在梁鵬飛從網絡上看過的曲解過意思的歪詩,這個流氓曾經拿不少的詩詞新解向白書生這幫同樣滿腦子全是黃腔小調的痞子們擺顯過……

  --------------------

  「怎麼了?」瑪麗亞的目光望向梁鵬飛的身後邊。梁鵬飛壓下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平靜地解釋道:「應該是院子外邊正在平整地面,你放心,很快就會完事的,要是打擾到了你,我會親自收拾他們這些不懂事的傢伙。」

  聽到了梁鵬飛刻意放大的聲音,白書生等人不由得臉色發白,悄悄摸摸地朝著遠處溜去,生怕讓少爺給抓個現形。

  「不用了,剛才你朗誦的詩歌很有韻味,可惜我聽不明白。」

  梁鵬飛把這首唐詩的意思解釋給了瑪麗亞,短短的四句所包含的意思讓瑪麗亞聽得如醉如癡。「真是太美了,東方的詩真是奇妙,四句話就能讓人引出無限的遐想。」

  「你的臉蛋和性感火辣的身材也會引起我無限的遐想,小姑娘。」梁鵬飛拚命地點著腦袋心裡邊道。

  「那個,梁先生,你的手……」瑪麗亞的臉蛋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快速地顫動著,就像是一頭受驚了的小鹿,梁鵬飛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居然已經牢牢實實地勾住了瑪麗亞那堪堪一握的纖腰。

  「別管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親愛的小姐,此刻,我們應該去感悟人生的美妙與人類情感的昇華……」梁鵬飛看到瑪麗亞並沒有掙扎,心裡邊哪裡不明白這小妞的意思。

  「可我是一個修女,把靈魂奉獻給上帝……」瑪麗亞的呼吸也顯得急促了起來,睫毛蓋在了眼簾上,似乎想把羞澀與害怕完全遮蓋住。

  「上帝是仁慈的,他收留了你的靈魂,卻把你的肉體留給了我,上帝啊,我是那麼的崇拜您……」梁鵬飛的嘴一面跑著火車,一面迫不及待地品綴起瑪麗亞那豐滿而又甜香的嘴唇。

  終於,老子終於在這個時代開葷了,梁鵬飛的大手在瑪麗亞那性感火辣的身材上遊走著,伴著瑪麗亞從鼻翼裡發出的像是難過又像是飢渴的呻吟,還有那唇舌相交之間品嚐到的甜美,梁大少爺一時之間感動得差點淚流滿面。

  「少爺,張興霸回來了,帶著人回來了!」白書生跑進了花園,高聲的吼叫不合時宜地從遠處響了起來,瑪麗亞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小狐貍,逃離了梁鵬飛的懷抱,提著裙角,飛快地在花間小徑中遠去,那頭飛揚的金髮就像是一隻金色翅膀在翻飛的彩蝶。

  就在那花徑的盡頭處,瑪麗亞回眸遞給了梁鵬飛一個熱辣多情的笑容,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外。「我日你奶奶的白書生!叫喚個鳥。」站在原地的梁鵬飛一副慾求不滿的惆悵表情。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1:23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6 PM 編輯

第四十六章 巾幗!



  「我一定是瘋了,居然回吻了他……」瑪麗亞公主殿下捂著自己滾燙的臉,芳心在飽滿的胸膛裡亂蹦,腦子裡邊儘是剛才那令人發軟的一幕暱喃場景,還有他的甜言蜜語和那讓人陶醉的深吻。
  「少爺,是您說過的,張興霸要是回來了,就算是您在茅房裡邊也得把您給叫出來。」白書生無奈地翻著白眼委屈地道。

  「你說他帶著人回來了?」梁鵬飛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反正這位公主殿下也不可能長翅膀飛了。

  「是的,石香姑領著幾位手下和張興霸已經上了島,就快到府裡了。聽張興霸說石香姑的船隊就泊在蟹王島十里之外。」白書生飛快地解釋道。

  「我靠,大事成矣!走,隨我去見見石小姐」梁鵬飛不禁笑出聲來,拉著白書生就往那前院趕過去。

  進了大門,就看到那一身素凈的娥黃色女裝的石香姑坐在椅上,端著盞茶在那細抿著,旁邊站著數人,男女皆有,都是全副武裝的精悍之士。

  而那聰明可愛的張保仔也在其中,看到了進門的梁鵬飛之後,張保仔興奮地叫了起來:「恩人大叔。」

  「保仔也來啦?呵呵,梁某見過石小姐。」梁鵬飛伸手摸了摸跑到了跟前的張保仔的小腦袋,向著石香姑及其身邊的人抱拳一禮。

  「見過梁少爺。」石香姑站起了身來同樣是抱拳為禮,身後邊的男女皆是配刀持槍,一臉悍勇之氣。

  「不敢,若是諸位不嫌棄,喚我一聲梁老弟就可以了。」梁鵬飛呵呵一笑,逕直走到了主位坐下。「石小姐,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是啊,確實想不到,只是我不明白,當日梁少你為何相欺於我,莫非因為我是女兒家?」石香姑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可嘴裡邊卻並不饒人,倒有著一股子興師問罪的氣勢。

  「女人果然心眼小。」梁鵬飛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的真誠就像是著意雕刻的:「石小姐您這話實在是令梁某汗顏,其實當日我是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還望石小姐莫要怪罪才是。」

  石香姑輕輕地哼了一聲:「算了,小事而已。我還未多謝你給我傳遞了那劉七巧的消息。」一提著劉七巧的名字,石香姑那張冷若冷霜的臉上又多了一絲透骨的寒意。

  「不用說得那麼客氣,梁某傳遞消息給石小姐,其實也是希望石小姐能夠早日得報大仇。」梁鵬飛抿了一口茶水:「此次來犯我蟹王島的戰艦共計二十一艘,大小快船更是近百,海盜過萬,幾乎是集中了在南洋橫行的西夷海盜的主力,呂宋總督甚至連留守呂宋港的三艘西班牙戰艦也盡數派出,只留下幾艘武裝商船守衛港口。」

  聽到了這個消息,石香姑也不由得眉頭一挑:「居然來了這麼多?」

  「因為呂宋總督除了發出了十萬兩的銀子,還特地宣佈奪回被劫的物資,將會抽出十分之一也作為酬勞。所以,來犯之敵的數量是不少。」梁鵬飛一臉的淡定從容。

  身邊的白書生卻一個勁地揪著自己的鼠鬚心裡邊直佩服,一萬來人,少爺那淡然的口氣就好像是來了一萬為建設蟹王島添磚加瓦的農民工。

  光是想想,白書生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雖然他白書生隨著梁大官人在海上縱橫了不少年頭,可還真沒見過過萬人的戰鬥。

  不過說來,呂宋總督還真夠心黑的,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賞就是二十來萬兩的銀子,那些海盜不紅眼拚命才怪。

  「看梁少爺如此淡定,想來必是早就對策嘍?」白香姑嘴角微微一彎,微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若是石小姐不來,或許梁某只能固守,等到那些西夷海盜糧草斷絕而退,不過現在石小姐既然來了,他們失敗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梁鵬飛沒有理會石香姑的諷刺,反倒小小地吹捧了這位冰山美人一番,這個時候可不是跟石香姑鬧小脾氣的時候,梁鵬飛還是分得出輕重。

  聽到了這話,石香姑身後邊一位年青人不由得開了口:「難道梁少爺原本打算是不出戰的?」

  濃黑的劍眉,英挺的鼻樑,充滿性格的下巴,挺拔的身形,就這麼一個年紀大概跟梁鵬飛差不多,卻英俊得讓人羞愧的年青人站到了梁鵬飛的對面,沒有梁鵬飛高大魁梧,也缺乏梁鵬飛那股子勇悍之氣,但是俊俏模樣卻也看得梁鵬飛心中暗妒,丫的要是擺在後世,絕對就是一能讓女人倒貼的小白臉。

  「阿弟,怎麼說話的?」石香姑面色一凝沉聲道,那小白臉悻悻地向梁鵬飛一抱拳退回了石香姑身後。

  「少爺,這位是石香姑的親弟弟石達開。」張興霸上前為梁鵬飛介紹道。

  「石達開?」梁鵬飛眨巴著眼重複著這個小年青的名字,覺得自己的脊樑骨在抽搐,石達開……日你奶奶的,老子還洪秀全。

  「梁少爺,我阿弟是個直人,心裡邊想什麼就說什麼,還望勿怪。」石香姑看到梁鵬飛那副聽到了自己弟弟的名字之後顯得錯愕的表情,雖然心裡邊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沒忘記禮數。

  「無妨,其實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既然在實力上邊相差太大,我為什麼不能憑借地利進行防禦?」梁鵬飛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笑道。

  這話讓石達開無言以為,他自己再傻也不可能領著千把人去跟對方近萬人硬拚,要是那樣,他就不是海盜了,直接去當二桿子英烈得了。

  「這次我們聽梁少爺傳訊之後,便急急趕來了,因為來得太急,我與我阿爹一共帶來了大小戰船共計三十二艘,不到三千人。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我們這邊的實力處於劣勢。」石香姑的黛眉輕皺出了一個川字。

  梁鵬飛聽到了石香姑自曝實力,一雙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了好幾圈,心裡邊盤算了一番,已然有了計較,伸手從懷裡邊掏出了一根雪茄,陳和尚麻利地給他點上了火。

  「姐,我們只是尋那劉七巧的麻煩,可不是為他們梁家賣命的。」石達開湊到了石香姑的耳邊小聲地道。

  石香姑淡淡地掃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目光落在了自己腰畔的劍柄上。「阿弟,別忘記了我們蛋家人就是靠著團結跟朝庭周旋到今天的,梁少如此信我等,此時若是不守望相助,難道要日後等那些西夷海盜聲勢大漲,打到了自家門前,你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啪啪啪……梁鵬飛拍響了巴掌,站起了身來。由衷地敬佩跟前這個漂亮得似乎應該與海盜這個危險職業絕緣的絕色女性,梁鵬飛覺得只有巾幗這兩個字才能配得上這位識大體,明事理,知道刀子對外的女人。

  「石小姐的話,實在是令梁某佩服,若是我華夏兒郎皆能與石小姐一般想法,齊心協力以御外敵,當年又豈會讓那滿人騎在我們的頭上,而我們這些人,又怎麼流亡於海上,成天為了自己與家人的溫飽,在刀口上賣命?!」梁鵬飛沉聲嘆道。

  聽到了梁鵬飛這話,在場的眾人也皆是一臉憤色,石達開滿臉漲紅,羞愧之色,佈滿了臉龐,卻也不得不認同梁鵬飛的話有道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1:24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7 PM 編輯

第四十七章 遷界禁海!



  不說別的,光是老梁家手下這兩三千號當海盜的,要麼是犯下了案子,要麼就是與那官府不對盤,而最多的卻是早年從深受那遷界禁海令而憤而遁海為盜的和臺灣兵敗之後逃亡過來的,後邊這兩種人至少佔了三分之二還多,這也是這段時間梁鵬飛跟留駐在島上的那些跟隨他爺梁承嗣的那些老人口裡邊知道的消息。
  其中有些老人,卻是當年從臺灣逃出來的,島上有位九十七歲高齡的老海盜,就是當年從臺灣輾轉流落到了島上,而且這麼多年來,一直還穿著漢家衣冠。當時梁鵬飛看到這位老人家那蒼蒼的白髮,嘴裡邊念叨著當年臺灣陷落的情景,描繪起因為遷界禁海,使得兩岸民生凋零,最後敗亡於滿清之手的那段悲慘歷史,梁鵬飛就不由得悲中從來。

  所謂的遷界禁海,是清朝康熙年間的一大暴政,時間大致在順治末年到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收復臺灣)左右。

  由於滿清統治者的刻意隱瞞,使得這方面的歷史資料相當缺乏,即便有個別涉及也是大多輕描淡寫,一筆帶過,語焉不詳。

  不過,梁鵬飛來到了這個時代之後,才明白這項暴政到底給福建、兩廣和浙江的百姓造成了多麼可怕的後果。

  --------------------

  實施這一政策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從鄭氏手裡奪回臺灣。為孤立臺灣,清政府規定沿海30里的居民內遷,片板不準下水。先是在福建沿海實行,後又推廣到廣東和浙江沿海。清政府劃定一個瀕海範圍(從最初的瀕海三十里左右,到後來的四十里、五十里、乃至到二三百里不等),設立界碑,乃至修建界墻,強制處在這個範圍內的沿海居民遷移,有敢不遷移的,殺無赦,有敢越界的,也殺無赦。總之,讓距離海邊三十里到二三百里不等的整個中國東南沿海地區,成為一個無人區。

  有史書記載:「廣東遷徙沿海居民在康熙元年二月,清廷派科爾坤、介山二大臣巡視海疆,「令濱海民悉徙內地五十里,以絕接濟臺灣之患。於是麾兵折界,期三日盡夷其地,空其人民」。康熙二年「華大人來巡邊界,再遷其民」。「甲寅(康熙三年)春月,續遷番禺、順德、新會、東莞、香山五縣沿海之民」。「初立界猶以為近也,再遠之,又再遠之,凡三遷而界始定」。

  沿海遷界的過程也不像現在的三峽移民那樣,先安置好移民的落腳,給予適當的資金補償,然後再一步步把居民遷移出去,沿海遷界的過程與其說是移民,不如說是一次殘酷的驅趕、屠殺和掠奪。

  與美國佬驅趕和屠殺印第安人的「西進運動」頗為相似,按照當時人的記載「勒期僅三日,遠者未及知,近者知而未信。逾二日,逐騎即至,一時蹌踉,富人盡棄其貲,貧人夫荷釜,妻襁兒,攜斗米,挾束稿,望門依棲。起江浙,抵閩粵,數千里沃壤捐作蓬蒿,土著盡流移。」

  翻成白話,就是限期三天遷移,距離遠的人根本來不及知道消息,距離近的人就算知道了消息,也不相信。過了兩天,軍隊騎兵就到,於是富人全部拋棄自己財富,貧窮的人拿著鍋子帶著妻子兒女,全部流離失所,從江浙到廣東、福建,沿海數千里肥沃的土壤全部變成了荒野蓬蒿。

  可以想像,就算現代的人從籌劃搬家到實施,具體運作準備,也絕對不是三天裡就能完成。然而當時中國的沿海居民,就是在這樣沒有任何預兆準備的情況下,在清廷統治者的淫威逼迫下,遷離故土,淒慘悲苦的情狀不問可知。

  當時人的描述是「令下即日,挈妻負子載道路,處其居室,放火焚燒,片石不留。民死過半,枕藉道塗。即一二能至內地者,俱無儋石之糧,餓殍已在目前……」

  也就是遷的時候,沿海居民就死了超過一半,剩下百分之二十不到的人,就算能夠到內地,離餓死也不遠了。

  遷的同時,就是燒。「稍後,軍騎馳射,火箭焚其廬室,民皇皇鳥獸散,火累月不熄。而水軍之戰艦數千艘亦同時焚,曰:『無資寇用。』」

  不僅燒房子,漁船還是戰艦也一律燒個幹幹凈凈,就連樹木青草也不放過,對於不肯遷移的居民,就是一個字「殺」。清廷統治者,和它的爪牙走狗,在這方面從來就是不手軟的,做得徹底的程度,就算是倭國的三光政策和滿清的殘暴徹底程度相比,實在是差了一個數量等級。

  自宋以來,東南沿海地區就已經逐漸成為中國最富庶最繁榮的地區,而在清廷的這一暴行下,頃刻間,幾千年積累的財富和生產力化為烏有,人力也消滅殆盡!在長達二十多年的時間裡,生生把中國從一個沿海國家,變成了一個內陸國家。它所造成的破壞和後遺癥遠遠超過了一次大規模的殘酷戰爭。

  但這也促成了浙、閩及兩廣地區海盜事業繁榮昌盛的一個重要原因。

  石香姑是蛋家人,所謂的蛋家人,就是靠海吃飯的人,而他們在歷史上的記載最早出現於南宋,近千年來一直在沿海討生活,皆是以漁為業,而就是滿清的一紙「遷界禁海令」。不知道有多少不願意離海的蛋家人死在清人的刀下,而一直靠海為生,以海為家的相當一部份蛋家人最終選擇了反抗,所以幾乎在整個滿清統治時期,蛋家人被滿清統治者直接蔑稱為蛋家賊。

  石香姑又豈能忘記這長久以來掛在蛋家人心中的屈辱與血海深仇?不過,她卻怎麼也想不到,梁鵬飛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讓人深思而又憤忿地話來,那似乎穿越了千年滄桑的沉重與感慨掛在他那張年輕的面容上,卻又沒有一絲的不真實與虛偽。

  彷彿那些磨難他曾經體驗過,那些傷痛,在他的心裡邊刻畫下了道道的歷史的傷痕。

  這一刻,石香姑的目光顯得有些迷離了起來,不過,正沉浸在自己的過去,感受著近三百年來華夏民族那一次次屈辱的梁鵬飛,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只是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更堅定了自己要狠狠拾綴踩塌滿清這個狗日王朝的決心。(遷界禁海的內容我會從百度貼吧整理出來貼在作品相關上邊,讓大伙看清那位被後世某些腦袋裡邊讓豬屎給塞滿了的磚家教授歌頌的「康熙大帝」的「慈悲」嘴臉。)

  這些在場的人都不會知道將來,但是自己卻知道,這種找不到渲瀉缺口的目標與理想,只能深埋在心底,不過,總有爆發出來的那一天。

  「就把與西夷海盜的這一戰,當做是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的一個新的起點,日後,每一步的血腥,都將會是別人的血,而不再是我華夏民族的。」梁鵬飛在心中惡狠狠地發誓。

  梁大少爺從來沒有像今天一般,渴望把滿清給踏在腳下,狠狠地蹂躪一萬遍啊一萬遍。

  「石小姐既然願意與梁某聯手,實乃幸事,那萬餘西夷海盜,在梁某眼中,不過是一群虛張聲勢的土雞瓦狗爾。」長長地吐出了一口郁氣的梁鵬飛叨起了一根雪茄,濃濃的青煙仍舊無法遮擋他那雙閃爍著熱血與豪邁的目光。

  看到梁鵬飛的目光,石香姑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彷彿是面對著千軍萬馬,只要有他在跟前,彷彿真的能把敵人只當成一群螻蟻。

  石香姑心頭一跳,輕輕地甩了甩頭,似乎要把這種情緒中擺脫出來。」聽梁少爺的意思,想必你已經早就就了萬全的謀算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1:25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7 PM 編輯

第四十八章 科學技術就是富國強民的戰鬥力



  「你的意思是借助地利,僅留下一千多人為誘餌守島,所有戰艦都潛伏在外?」雖然石香姑久經沙場,可還是讓梁鵬飛這個大膽到令人咋舌的計劃給嚇了一跳。這簡直不是誘餌,簡直就是鄉下土財主打開大門歡迎暴徒上門搶劫。
  「正是,我把我手下的所有戰船調派出來,交給魯管事,魯管事會聽你的號令行事。」梁鵬飛看向魯管事,魯元只能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的心裡邊也很是擔憂,但是之前少爺已經找自己深談了幾回,只能聽從命令。再說梁家的艦隊自然是要有自己人來指揮,而在這裡,除了梁鵬飛,就只有魯元才有這種資格,至於那白書生張興霸等人都太嫩了點,威望也不夠,壓不住下邊。

  「你憑什麼認為你這一千多人能夠守得住?」石香姑那張冰雕一般的俏麗臉龐上寫滿了疑惑與不信任。「對方只要衝進了峽口,憑借船體為掩護衝擊碼頭也好,或者是放小船蜂湧而進,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

  「就算是你在兩邊崖頂安置了火炮,可是上邊能安置幾門火炮,又能對對方的船隻造成多大的殺傷?」石達開也發表了意見。

  梁鵬飛笑了笑:「石小姐,石兄弟,我帶你們去看看我們的裝備。」

  「裝備?」石香姑與石達開疑惑地對望了一眼,還是跟隨著梁鵬飛的腳步一起走出了大門。

  「梁少爺,你這東西也能叫炮?」當他們看到了那種擺在射擊場上,炮口直徑甚至超過炒菜鐵鍋,而厚度絕對不會超過三分之一寸的沒良心炮時,別說那些跟前來湊熱鬧已經笑翻在地上的海盜們,就連冷漠已經是常態的石香姑也不禁婉爾一笑,流轉的眼波猶如冰河解凍,微彎的紅唇就像是那怒放的玫瑰,看得眾人都不由得一陣目眩。

  --------------------

  「要是我能把劉七巧給宰了,不知道這冰山美人會不會褪去偽裝投懷送抱……」熱血褪去之後的梁鵬飛現在滿腦子裡又儘是齷鹺的胡思亂想,就連眾人的嘲笑也差點沒反應過來。

  「叫我一聲梁老弟就是了。」梁鵬飛吸吸鼻子,掃了一眼那些自以為是的白癡一眼,除了試炮的自己和幾位工匠之外,梁鵬飛還沒有拿沒良心炮出來擺顯過,所以,別說是石香姑,就算是他的手下也還真沒幾個人知道這種鍋口大小薄鐵皮炮的殺傷力到底有多震撼。

  沖身邊的陳和尚打了個眼色,陳和尚點了點頭,上前招呼了幾個人忙碌起來,其中一人往那大得驚人的炮口倒進了火藥,然後又有人抱來了一個猶如酒罈大小,扎得嚴嚴實實的麻布包塞進了炮口,看得石香姑等人兩眼發直,鬧不明白梁鵬飛到底要幹嗎?

  隨後,白書生就像是一位推銷假藥的推銷員一般給在場的諸人分發著棉花,梁鵬飛的手下都很老實地接過了棉花塞進了耳朵裡,而石達開等人卻是一臉的疑惑:「區區炮聲,難道你們開炮的時候都要用這東西不成?」

  梁鵬飛咧了咧嘴,回頭沖同樣有些不太明白的石香姑解釋了一番,一聽說梁鵬飛往那炒菜鍋口徑大小的薄皮炮裡邊塞了十六斤重的火藥包,一雙烏溜溜的杏眼差點瞪出了眼眶,那張冰山美人臉也在瞬間變得有些誇張與崩潰:「你瘋了?!十六斤的火藥塞進去,你知道不知道那有多大威力?」

  「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讓你們塞住耳朵,省得一會爆炸聲會把你們給震聾了。」梁鵬飛心說我要不知道才怪?想想自己在南美的時候,游擊隊有時候炸藥儲存量不足,使用的就是黑火藥,而且為了增加其爆炸威力,通過多方的試驗,發現在摻入了一定劑量的氧化銅粉之後,足足使得黑火藥的威力提高了兩倍有餘(請大伙記住不要胡亂試驗,否則後果相當滴嚴重),一公斤摻入了氧化銅粉的黑火藥足足可以摧毀一兩大巴。

  「十六斤摻入了氧化銅的黑火藥,別說是艘木船,就算是一部坦克,也能讓它變成一隻小小鳥。科學技術就是富國強民的戰鬥力,這話還真他娘的有道理。」梁鵬飛摸著下巴一臉的壞笑,石香姑看到梁鵬飛那詭異的表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那棉花塞進了耳朵裡邊,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行徑有點傻。

  梁鵬飛等人站到一個距離要試射的沒良心炮二十來米之外的一堵矮墻後邊,火炮手先是較正了角度,然後點燃了引線……

  一聲沉鬱得猶如悶雷的聲響過後,就見那寬大得誇張的炮口噴出了一股濃煙的同時,將那麻布包裹的黑火藥包也高高地打上了天空,劃出了一道優秀的圓弧之後砸到了地面上,緊接著,石香姑就覺得像是有一柄巨錘猛然地擊打在自己的胸口,似乎剎那之間,喪失了聽覺,眼前是一道幾乎擴張滿視線的火光與黑煙交映,大地在顫抖著,一團濃焰與黑煙翻捲的蘑菇雲讓眾人覺得自己的心肝都因此而顫慄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是久經了血雨腥風,炮擊與硝煙習以為常的亡命之徒,可是仍舊被這區區一炮之威所震撼,不由得在內心升起了一股無力感,要是自己的船艦挨上這麼一下,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嗅著那讓喉嚨口鼻覺得火辣的硝煙味,梁鵬飛覺得渾身都透著一股子舒爽,這股子味道,在前世幾乎伴隨了自己十來年,而現在,似乎自己的命運仍舊與硝煙與戰火有著扯不斷、理還亂的緣份。

  --------------------

  「或許老天爺讓我前世命運坎坷就是為了讓我來這裡盡情地張揚人生。」梁鵬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作陶醉狀,結果一陣風把濃煙全都捲了過來,嗆的梁大少爺兩眼發黑。還好這個時候人們都被那火炮的威力所震撼了心神,沒人注意到梁大少爺的窘態。

  待那硝煙散去,諸人跟隨著梁鵬飛一路上前,在距離那沒良心炮約一百五米的地方,看到了那泥地上至少直徑超過一丈五,有大半個成人高的大坑之後,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前幾次的試射,梁鵬飛只是安排了炮手和幾位海盜中對配火藥最拿手的傢伙參與,所以今天在這裡的人除了梁鵬飛跟他的倆個貼身保鏢之外,幾乎沒有人見識到這種沒良心炮的威力過。

  「這麼大的威力,別說是戰船,就算是城墻也得炸塌一塊。」石達開半天才合攏了下巴,就像是玩著玩具槍的小屁孩子看到了軍人正在用衝鋒鎗打靶,震驚的目光變得羨慕而又貪婪。

  見識了這種古怪的火炮那種震撼人心的威力之後,石香姑那冷若冰霸的俏臉上泛起了激動的紅暈,不過她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聲音:「可惜射程太近了,也就是百步左右。不過,梁少爺若是用以扼守蟹腳峽,確實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能。只是這種火炮有多少門。」

  「目前只有十三門,不過,現在每天都能鑄造兩到三門出來。」梁鵬飛有點頭痛,畢竟準備的時間太短了,而且一開始的時候,島上的工匠們仍舊採用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泥范法來鑄造,而梁鵬飛是在試射的時候發現口徑的差異有些過份,打聽之下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趕緊讓島上的工匠停用泥范法,而採用鐵范,也就是用鐵為模具來鑄造。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2:42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8 PM 編輯

第四十九章 不是小人,也絕非君子!



  因為泥范改成鐵范法來鑄造,而因此耽擱了不少的時間,不過,採用鐵范之後,卻又大大地縮短地鑄造時的準備工序,這讓島上的那些工匠對梁大少爺的天才創意大加贊喻,同樣也讓不少原本持懷疑態度的海盜們對少爺也不禁刮目相看。
  眾人都對沒良心炮的威力大加贊喻的時候,梁大少爺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著血淚往肚裡吞,因為準備匆忙,所以那些處理出來的氧化銅數量不多,今天只不過是為了讓石香姑等人見識見識沒良炮炮的威力,梁鵬飛才特地咬著牙用了一回,卻幾乎將處理出來的氧化銅用了四分之一,如何不讓梁大少爺淚流滿面。

  雖然這個時代已經有了苦味酸,也有了雷汞,而且苦味酸在廣州的染織坊裡也能夠找到,但是雷汞這種東西卻仍舊沒有傳播到東方,這讓梁鵬飛有些喪氣,要不然,十六斤苦味酸炸藥這麼整的話,嗯……一斤苦味酸的爆炸力相當於黑火藥的一百斤。想想梁鵬飛都覺得熱血沸騰。

  「日你奶奶的,早晚老子要在這個島上建立自己的化學試驗室和炸藥加工廠和槍炮廠。」梁鵬飛邪惡的目光掃向那遠處的梁府堡壘,裡邊可是有一位西班牙公主殿下,這可是梁大少爺與西班牙王國打交道的最好籌碼。

  就算是交易這招走不通,沒關係,梁大少爺雖然不是小人,但也絕對不是君子,為了實現他認為是正義的目的,就算是坑蒙拐騙無所不及其,他也要滿足自己的願望與目標,不過其他人認為是邪惡還是卑鄙,只要問心無愧就行。

  不過這一次的試炮,卻也讓石香姑等人對於梁鵬飛的守島計劃增添了幾分信心,只要把這種威力巨大的沒良心炮在蟹腳峽多裝上幾門,絕對能使得那些攻進峽谷的西夷海盜死傷慘重。

  --------------------

  試炮之後,梁鵬飛很大方地領著石香姑等人在島上轉了一圈,讓他們看了下蟹王島的地形地貌,還有各種佈置,當然,那靶場也讓石香姑等人去參觀了一番,看到島上的海盜們例著整齊的隊伍,隨著哨聲和軍鼓聲,一排排的海盜整齊而又鎮定無比地瞄準各自的目標開火,然後退向後排裝彈,槍聲源源不絕於耳地轟炸著所有人的耳膜。

  「阿姐,這傢伙的手下這麼訓練,簡直就是一想練出一隻百戰之師。我怎麼覺得不僅僅是為了抵抗那些西夷海盜那麼簡單?」石達開在石香姑的耳畔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石香姑雖然沒有回答弟弟的問話,但是心裡邊也不由得暗暗吃驚,至少,光是看眼前這些海盜的氣勢,還有他們那種在槍聲中冷靜而又快速裝彈的熟練程度,沒有那種在海盜之中常見的嬉鬧與耍鬥,旁邊還站著一群看起來似乎是軍法官似的人物,時不時從隊伍中挑出了一些人,對他們大聲訓斥之後,讓他們舉著槍繞著靶場跑圈,卻沒人敢有怨言或者是不服從,那種令行禁止的紀律,就連自己最精銳的屬下怕也稍遜一籌,別說是海盜,就算是朝庭的軍隊,也根本不會這麼近乎瘋狂地進行實彈射擊。

  「梁少爺,您這兩千人,倒有過萬人的聲勢。」石香姑向身邊的梁鵬飛說道,因為靶場的槍聲干擾,所以石香姑不得不貼近了梁鵬飛才能讓他聽清,讓這傢伙嗅到了一股子淡然的花香氣息。

  「哪裡,不過只是暫時訓練了十來天而已,現在最多也就是比烏合之眾好上一些,離真正的令行禁止還差得遠呢。」梁鵬飛嘆了口氣,左臉寫著不滿,右臉寫著不屑,彷彿這裡站著的不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海盜,只是一票剛剛放下了農活,提著鋤頭、菜刀集嘯山林的農民。

  看得石香姑不由得暗暗撇嘴,這傢伙還真當自己是古代的名帥?

  可實際上梁鵬飛確實不滿意,不僅僅海盜們手中的火槍口徑大小不一致,而且因為訓練的時間太短,真正上了戰場能在炮火轟鳴下冷靜瞄準射擊肯定會減少。

  另外就是,海盜們的著裝簡直千奇百怪到了極點,簡直就像是這個時代各國服裝服飾的展覽大會,有些人甚至上身穿著西方人的貴族禮服,下身就是一條短至膝彎的短打,腳上光著。

  還有一位兄臺更惡搞,下身穿著西方人那種緊身褲,上身就一件敞懷的小褂,勒得下身鼓鼓囊囊的,比芭蕾舞男演員還要讓梁鵬飛覺得滑稽,不知道笑翻了多少人,最後還是梁大少爺看不下去,讓陳和尚把這傢伙給提溜到了一邊,讓他重新去換了一條褲子,那傢伙還居然嘰嘰哼哼說他穿這一套裝束是為了方便接舷戰云云,不過在陳和尚那種暴力男跟前,反抗的後果只有一個,他只得悻悻地在諸人興災樂禍的眼神中跑回去更換。

  「看樣子,集中統一著裝問題還得解決,武器統一配備問題也得解決,酗酒、賭錢、打架鬥毆問題也還暫時不能杜絕,紀律問題有著相當的缺陷,另外就是政治思想教育還沒開展……」梁大少爺扳起手指頭一面數一面嘆息,要培養自己的班底和實力,自己要做的事還真他娘的夠多的。

  石香姑等人隨著梁鵬飛回到了前廳之後,石香姑同意了梁鵬飛的計劃,不過,她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同意你的決定,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要率領我的親兵,與你共守蟹王島。雖然我承認你的人很精悍,可問題是你的戰艦也同樣需要人手,而艦隊派出去之後,可就只剩千多人扼守蟹王島,不僅僅要擋住他們攻佔蟹王島,還要倚靠地形來最大的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我覺得,光留下一千來人還是不太保險。我手下有五百親兵,都是敢打敢拚的效死之士。」

  --------------------

  「阿姐,這怎麼可能?!」石達開一聽石香姑這話,頓時急了,大聲地道:「阿姐,這可不是鬧著玩,成千上萬的海盜就是衝著蟹王島來的,您還想留在這兒?」

  「不必多言,你跟阿爹說一聲,他肯定會同意我的做法。」石香姑回過了頭來望著石達開冷靜地道。

  梁鵬飛在旁邊翻著眼皮一聲不吭,不管怎麼說,自己把魯元帶著艦隊派給石香姑指揮,雖然是名義上,但是這代表了梁鵬飛對石香姑信任的一種表態。

  原本梁鵬飛估摸著石香姑即使投桃報李,也最多是讓她的弟弟石達開留下來,可讓梁鵬飛始料不及的是,石香姑居然自己提出來要留下。

  「要不,讓你阿弟留下來就是了,你的船隊,你若是不在……」梁鵬飛很虛偽地建議道,說實話,他當然願意石香姑留下來,不僅僅因為石香姑是石家艦隊的大頭領,也因為這傢伙一肚子對石香姑的猥瑣心思。

  石香姑淡淡地搖了搖頭:「梁少爺不必擔心,船隊有我阿爹在,肯定沒有問題,而我那些手下,若是我不在,我阿弟根本鎮不住。」

  石達開張了張嘴,卻沒在開口勸,他阿姐的性子他清楚得很,認定的事情,就算是九頭牛都拉不回頭。

  石香姑轉過了身去,替石達開理了理衣襟:「好了,放心吧,蟹王島在梁少的佈置之下固若金湯,阿姐留在這裡,而你們在外邊堵著,兩面夾擊,那劉七巧這回休想再逃,阿姐也好早日了了心願。」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2 03:40 PM

本帖最後由 rickey1270 於 2010-11-2 03:49 PM 編輯

第五十章 不怕死的流氓!



  「那你可得小心一點,梁少爺,我阿姐就拜託您了。」石達開轉過了身來向梁鵬飛抱拳一禮鄭重地道,看到這對姐弟之間的濃濃的親情,讓梁鵬飛對石達開那一絲絲不爽也淡去了無痕跡。
  上前扶起了石達開,梁鵬飛朗聲笑道:「但我老梁家還有一人站著,你阿姐絕對不會傷著一根頭髮!」

  「好!有你這話,石某放心了,告辭。阿姐保重。」石達開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大廳,看樣子要趕去跟他們的父親交涉去了。

  「對了石小姐,你爹怎麼不上島來?」梁鵬飛抽了個空子向石香姑問道。

  石香姑望著阿弟石達開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道:「我阿爹跟你阿爹昔日曾有過節,我也曾勸過我阿爹,可他還是不願意上島,我也沒辦法。」

  梁鵬飛的嘴咧得老大,半晌吭哧不出一個字來,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老爹居然還跟石香姑的老爹有過節?難怪當初老爹一聽到石香姑這個名字的時候,那種鬼鬼崇崇的表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旁邊的魯元扯了扯發呆地梁鵬飛的衣袖,俯在他耳邊一陣低語,梁鵬飛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梁大官人年輕還未成親的時候,曾經與石香姑的父親石世英都盯著一隻肥羊,結果兩邊掐了起來,那次,梁鵬飛的老爹讓石世英打的狼狽逃竄,不過,第二次,卻又讓梁大官人給佔盡了偏宜,兩人因此結下了樑子,不過,這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

  「我靠,能把老爹那樣老奸巨滑的人物給趕得抱頭鼠竄的人物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梁鵬飛沒心沒肺地樂了起來,旁邊的魯元狂翻白眼,一陣無語。「兒子笑老子,還笑得這麼開心,估計也就少爺一人。」

  --------------------

  「這是什麼東西?」石香姑指著那地圖上的一處標注一臉的疑惑,她不明白這張地圖上為什麼會有一個個的圈還有數字標注?

  梁鵬飛向石香姑解釋起了那些標準,地圖上梁鵬飛不僅僅把各個火力點給標注了出來,甚至還進行了詳細地計算,註明了各個火力點的交叉覆蓋位置,以及人員的配備,彈藥的數量,幾乎詳盡到就差海盜們的手紙沒註明人手幾張了。

  石香姑臉上那掩飾不住的震驚落入了梁鵬飛的眼中,讓這個傢伙心裡邊滿是得意。這年頭,誰會去計算這些東西?但是在梁鵬飛這位後世穿越過來的久經戰陣的武器公司業務員來說,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指揮員技能。

  石香姑也是久戰之人,從梁鵬飛的解釋,她很快就能感受到這其中的好處,能夠更明確地明白自己一方的防禦配備,更容易掌握大局。

  「我記得孫子兵法裡邊曾說過,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今日方知梁少爺對於孫子兵法的理解之精深。」石香姑抬起了眼眸,望著跟前的梁鵬飛,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看到冰山美人那目光中的贊嘆,還有那淡淡溢散出來的一絲微笑,梁鵬飛身上的骨頭不禁輕了好幾兩,嘴巴上頓時又開始跑起了火車,向石香姑顯擺了起來。把這些古代的地圖貶的一文不值,而後,他拿出了自己新繪卻還沒完稿的梁島及附近海域軍事地圖出來之後,不以為然的石香姑那撇起的紅唇也不禁張開了。

  這張圖,不像以往的地圖一般抽像,而是以一種她從來沒見過的地圖,不僅僅所有的大小島嶼都標了出來,而且哪一帶有暗礁,哪一座小島上有淡水,小島的高度,精密得讓石香姑無法置信。

  「你繪製的?」石香姑抬起了眼眸,那張美麗而冰冷的俏臉上充滿了震驚。「算是吧,不過上邊還有許多東西的數據還需要實地測量,不過現在我手上的測繪人員一個都沒有,只能通過手下的描述來繪製。」

  「你知道不知道這張圖不應該給我看。」石香姑看著跟前偉岸地少年,心裡邊不知道怎麼,這話下意識地就問出了口。

  「因為我的心告訴我,你不會對我有任何的惡意。」梁鵬飛望著石香姑,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眼神坦蕩,可話語卻又偏生曖昧,讓人浮想連篇。

  「把它收起來吧,我們還是研究一下怎麼防守蟹王島,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石香姑的臉頰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羞澀與慌亂,濃厚的睫毛輕垂了下來,白晰滑嫩的纖手在地圖上像是尋找實在沒有目標的拔拉著。

  梁大少爺嘴角微彎:「是啊,我們的時間卻時不多了……」我們倆個字,梁大少爺咬字咬得特別地重,可偏又像是一根染上了春暖的嫩綠柳枝,輕輕地撩過了石香姑那漂亮的眉眼、她的心湖,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就像是那春日的花朵,裹上了一層朝露。

  「這個登徒子,有機會一定讓他好看。」石香姑著銀牙暗道,可心裡邊哪裡有半分惱意,更多的是一種羞怯的慌張。

  剛進門的張興霸聽到了梁大少爺這些話,差點就吹出了一聲流氓氣息十足的口哨,幸好這傢伙還知道輕重,不過仍舊跟白書生這個流氓兩人在陰暗的角落裡邊擠眉弄眼。

  白書生一個勁地砸嘴搖腦袋,少爺還真是個不怕死的流氓,連石香姑這種兇名在外,冷漠如冰的女人也敢去泡。

  --------------------

  梁鵬飛對於石香姑的五百親兵沒有做出具體的安排,這讓石香姑有些不滿意,最後,梁鵬飛只得退讓了一步,雙方各自抽調出二百五十人作為總預備隊在後方集結待命。

  而另外二百五十,梁鵬飛決定把他們安排在誘敵隊伍中,與自己和石香姑一齊行動,畢竟不是自己的手下,想要指如臂使簡直就是扯蛋,所以,把他們安排在石香姑的身邊,也方便在有什麼問題的時候讓石香姑出面。

  就在梁鵬飛與石香姑整合海盜,佈置配備防守的時候,從呂宋趕回來的最後一艘偵察船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西夷海盜已經出港,正往我蟹王島駛來,雖然我們船快,不過,最多兩天,西夷海盜的艦隊,肯定會到達附近海域。

  梁鵬飛吹了一聲口哨,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大戰之前的緊張情緒:「這麼說,我們的準備時間只有兩天了?」

  「正是,最多兩天。」那位嘴皮子干咧的海盜肯定地點了點頭,從呂宋港沒命地往回趕,可是讓他們這些偵察人員又累又疲。

  而就站在一旁的石香姑望著那名傳來訊息的海盜,輕啟珠唇:「這位兄弟,不知道那劉七巧可在艦隊之中?」充滿了期待的語氣讓梁鵬飛不由得暗暗撇嘴,這妞還真把報仇當成了人生最高的目標了。

  「在,南洋的海盜多為西夷,咱們這樣面孔的人很少,所以小的記得很清楚,他的三艘戰艦五艘快船全都出動了。」海盜肯定的語氣,讓石香姑似乎長出了一口氣,淡淡一笑,不再多言,但是握著腰刀的手,指尖已經失去了血色。

  梁鵬飛看到石香姑的舉動,沒奈何地搖了搖頭,石香姑對於仇恨的執念,實在是讓梁鵬飛覺得心疼無比。

  「辛苦你們了。書生,帶兄弟們下去,把他們好好地安頓好,另外讓廚房多整一些好吃的,讓兄弟們能好吃好睡,我還等著你們跟我並肩而戰呢。」拍了拍這位海盜的肩膀,回頭向白書生吩咐道。

  「多謝少爺關心,小的們睡上一宿,到時候肯定能打能殺,不會讓少爺失望。」海盜的臉上露出了感動的神色,大聲地挺胸道。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41 PM

第五十一章 過份嗎?!



  梁府聳立在碼頭斜坡盡頭的這面高墻上,石香姑一隻纖手提著一個小酒罈子,另一隻手輕撫著那一門門油亮暗黑的炮管,雙眸迷離地望向遠處,身後邊,幾位石香姑的近衛都有些擔憂地望著這位滿腹心事的頭領,卻又不敢出言打擾。
  纖腕一轉,一股烈酒從壇口傾下,流入了石香姑的檀口之中,辛辣的味道讓她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卻又像是甘之如飴,彷彿痛飲著仇敵的鮮血。

  而就在不遠處的角落,悄悄地探出了兩個腦袋,一大,一小。

  「你乾娘還真牛,喝酒就跟灌水似的。」

  「當然,乾娘喝酒可厲害了,有一次我看到乾娘一個人就喝了這麼一大壇的酒。」

  「我靠!那還是人?」

  「大叔你說乾娘的壞話,我不理你了。」

  「嘿嘿,哪有,我是說你乾娘簡直就是女酒仙來著,這可是誇人的話,什麼叫壞話了,你個小壞蛋。」梁鵬飛把腦袋從墻角縮了回去,捏了捏張保仔的小臉蛋,一臉討好的笑容。

  陳和尚跟白書生兩人站在後邊的不遠處,全是一臉的無奈,看著少爺跟那個叫張保仔的小屁孩蹲在那猥瑣地嘀咕。

  「你乾娘常這麼喝酒?」

  張保仔一隻手裡邊正抓著一個肥得冒油的雞腿,一面啃著,一面含糊不清地道:「也不是,只是每一回海上有月亮的時候,乾娘才會喝酒,喝了之後,總是會念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姐姐聽了總是眼睛紅紅的,說是乾娘肯定是在想那個沒能跟乾娘成親的乾爹。」

  「屁!沒成親干個屁的爹,那是叔叔。」梁鵬飛聽得心裡邊直冒酸水,嘴角不停地狂撇,想不到石香姑對那個死鬼居然用情如此之深。

  「叔叔?哦……」啃得滿嘴肥油的張保仔眨巴眨巴眼,用力地點了點頭。

  --------------------

  這個時候,石香姑猛然地扭臉望向梁鵬飛他們躲藏的角落,原本帶著些許迷離的雙眸頓時恢復了清明,雙眉一挑,清聲喝吒道:「是誰?!」

  就在這一瞬間,石香姑身後的親兵紛紛長刀出鞘,雪亮的刀光浸著月色,透著一股子森冷的寒意。

  「乾娘!是我跟梁大叔。」還提著啃了半截雞腿的張保仔露出了那張天真可愛的臉蛋,笑嬉嬉地道,梁鵬飛也老著臉皮走了出來。「我剛路過這裡,看到這小傢伙在這兒呆著,就過來瞧瞧,不想打擾了石小姐賞月,實乃罪過罪過。」

  石香姑清亮的雙眸在月色之下,猶如兩汪見底的清泉一般透徹。嘴角微翹:「什麼罪過不罪過的,梁少不用如此,保仔,你阿姐呢?」石香姑看向張保仔的目光裡充滿了氾濫如潮的母愛與寵溺。

  「阿姐去休息了,乾娘,您又在喝酒啊?喝酒多了對身體可不好。」張保仔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石香姑的跟前,奶聲奶氣地撒嬌道。

  石香姑摸了摸張保仔的頭,笑而不語地輕輕點了點頭。那些石香姑的侍衛看向張保仔的目光也全是溫柔,也只有這個孩子的勸說,才會有些效果。

  「梁大叔,快過來呀!」張保仔回過了頭來,一臉快樂地招呼道。

  「來了來了,小孩子別跑那麼快,小心摔跤。」梁鵬飛呵呵一笑,沖那幾位親兵點了點頭,施施然地走上了前來,坐在了石香姑對面的另一門火炮炮身上,然後沖張保仔眨了眨眼。

  張保仔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把最後一絲雞腿肉塞進了嘴裡邊,油呼呼地手沖旁邊的一位親兵伸了過去:「叔叔、阿姨,你們帶我去尿尿好不好?」

  「我帶你去就行了好不好少爺?」其中一位親兵笑瞇瞇地沖張保仔道。

  張保仔固執地搖了搖腦袋:「不,人多了我才有安全感。」聽到安全感這三個字,石香姑不禁婉爾一笑:「行了,你們陪保仔去吧,有梁少在這裡,我不會有事的。」

  眾親兵只能領命,被親兵抱在懷裡邊的張保仔還沒忘記沖梁鵬飛做了一個OK的手勢,梁鵬飛悄悄地沖這人小鬼大的張保仔翹起了大拇指。

  「梁少,你支開了我身邊的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石香姑傾壇又是一口佳釀入喉,月光如水,美人如玉,酒香醉人,俏麗的冰山美人如此飲酒,偏生不讓人覺得生硬,反倒覺得她本就該如此飲酒,才配得上她那巾幗的豪情。

  「……」梁鵬飛沒想到石香姑居然直接就揭穿了自己的目的,雖然梁大少爺臉皮極厚,可是讓美人兒當面揭露,讓他那張比城墻還厚的老臉還是微微一紅。

  乾咳了兩聲之後,梁鵬飛撓了撓頭皮:「明天,那些西夷海盜就要到蟹島了。」

  「這我知道。」石香姑回過了頭來,望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梁鵬飛,這一刻,又覺得這個人彷彿褪去了所有的老道與成熟,又變成了一個青澀萌動的少年,如此奇怪的反差,讓石香姑不得由嘴角微彎,嫣然如嬌花勝月。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借酒寄情消愁,非為美事,只會傷身而已,賞月只需淺酌,方為美事。」梁鵬飛很快就調整了情緒,真誠地向石香姑勸慰道。目光裡邊透著一股子溫柔的疼惜,讓石香姑的心不由得快跳了幾拍。

  避開了梁鵬飛的目光,望著手中那佳釀已經過半的酒罈,石香姑像是在為自己的行為作辯解:「沒有,我只是想著,明日,那劉七巧就會出現,或許我丈夫的大仇就可得報,心中快意,才有這樣的舉動而已。」

  --------------------

  梁鵬飛突然間長嘆了一口氣,想也不想就奪過了石香姑手中的酒罈,在石香姑錯愕的目光下,昂首痛飲起來。

  梁鵬飛酣暢淋漓地將那半罈子酒全都灌下,將那酒罈重重地拍在城堡的堅墻上,望著那遠處的碧海波光,不由得吟起了那日後傳唱於兩岸的名句。「如此佳景良辰,真真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啊。石小姐,如此美景之下,你卻只想著報仇雪恨,難道,你這一輩子就只為了那仇恨而活嗎?那報了仇之後,你又靠什麼支撐著你活下去?」

  石香姑有些措然不及,根本就沒辦法去迴避梁鵬飛話語裡邊尖銳得猶如刀子的含義,狠狠地戳在她的偽裝上,心口像是被掀開來,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湧了出來,迷離的眼神,還有那柔弱而有茫然的表情,彷彿她人生的方向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目標。

  「你!」石香姑秀眉一挑,挺身而立,隱隱地怒意在眉宇間游移著。梁鵬飛卻沒有再停留,丟下了一句話之後,轉身離開了炮臺。

  「你丈夫如果在天有靈,他一定不願意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石香姑反覆地咀嚼著梁鵬飛臨走時拋下的這句話,癡癡地望著那月光斑駁的連天碧海,聽著那遠處寂寞的海鳥清鳴聲聲,沒來由地心中一悲,手緊緊地捂在了唇前,緊閉著的雙眸之間,無聲的淚珠如同那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在月光下,那樣的惆悵與淒美……

  「我是不是說得太過份了?」其實就躲附近的梁鵬飛看到了石香姑這副樣子之後,心中是既疼又急,可是他不願意這個時候去干擾她,因為像她這樣剛強的女人,是肯定不願意在人前發洩自己的悲傷。

  「過份嗎?」陳和尚眨巴著一雙牛眼,傻呼呼地重複著梁鵬飛的疑問。

  白書生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眼珠一轉,也裝傻重複起了陳和尚的話:「過份嗎?!」

  「#¥%&#@……靠!滾一邊去。」梁鵬飛一臉黑線,恨不得抽鞋底子讓這兩個笨蛋見識一下啥叫鳳翼天翔。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45 PM

第五十二章 西班牙呂宋艦隊指揮官!



  不大會的功夫,聽到了張保仔與親衛談笑聲的石香姑飛快地擦去了臉頰的淚痕,回過了頭來。張保仔飛快地跑過來撲進了石香姑的懷裡邊,好奇地張望了一下,居然沒發現梁鵬飛的身影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另一件事卻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乾娘,您的眼睛怎麼了?水汪汪的,好漂亮哦。」張保仔這話讓石香姑不由得婉爾一笑,親了一口觀察能力超常的張保仔一口。「小東西,乾娘這不是想你了嗎?想我們家的小保仔想得淚汪汪了。」

  看到了張保仔那天真可愛的笑臉,心中不由得一暖,原來積壓在內心的鬱結似乎也隨著淚水散去了不少。心裡邊偶憶起了梁鵬飛方纔的責問時那火辣辣的目光,芳心不由得輕輕地一跳。「這傢伙說這種話到底是為了安慰我還是……」

  一時之間,臉上的冰封似乎也褪去了不少,冷硬的線條也柔了幾分,或許她自己沒有注意到,眉宇之間的母性溫柔之外,還多了一絲驕傲,身為女性的驕傲魅力。

  躲在暗處的梁鵬飛看到了這一幕,心裡邊才鬆了口氣,安心地領著兩個保鏢離開了炮臺。心裡邊卻仍舊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話會不會讓石香姑對自己產生惡感,那可就真讓梁大少爺痛悔莫及了。

  --------------------

  就在蟹王島上的梁鵬飛與石香姑等人緊鑼密鼓地備戰之時,南洋,一隻龐大的艦隊,正浩浩當當地向北駛來。

  「這就是我們的艦隊?」站在旗艦的尾樓上瞭望著四周的各色各式戰艦旗幟的阿方索上校一臉的輕蔑。漂亮而又筆挺的藍絨軍裝,優雅而又挺拔的身形,腰間的指揮刀刀鞘上的金屬編花散發著耀眼的光彩,英俊的臉龐,灰藍色的眼睛,筆挺的鼻樑,讓他猶如雕塑家羅蘭的作品,而他那含著嘲諷笑意的表情,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囂張而又驕傲。

  不過他也確實有驕傲的理由,三十五歲的年輕,成為了一名海軍上校,距離將軍的路途只剩下最後一個臺階,而來到東方擔任這隻小得可憐的呂宋艦隊指揮官,只不過是為了日後邁上那級臺階之前的鍍金之旅。

  他的叔叔,國王財政大臣親自作了保證,只要自己能在東方老老實實地呆上兩年,清剿一下那些威脅呂宋殖民地的海盜,那麼,當他回到了西班牙時,等侍他的,將是一顆漂亮的,金光閃閃的將星。

  當他經過了長途的旅行抵達呂宋港口的時候,就從呂宋總督的嘴裡邊得知了西班牙王室運寶艦隊被一群英國海盜襲擊的消息,這讓驕傲的阿方索覺得十分地惱怒,惱怒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趕到這裡,要不然,那些英國海盜豈會這麼輕易地讓西班牙王室運寶艦隊損失如此慘重。

  而那位靠著自己的妹妹的大腿,從一個不起眼的會計最終爬到了王室運寶艦押運大臣的埃德蒙男爵居然還好意思為了活命,居然把王室的戰艦送給了「營救」他們的那些東方人。

  偏執而高傲的阿方索男爵認定埃德蒙男爵肯定是貪生怕死,所以把戰艦和上邊的王室財寶貢獻給了那些東方的可惡海盜,才換回了一條小命,這種無恥而又卑劣的行徑不僅僅是污辱了西班牙海軍的名聲,更沒污辱了王室的尊嚴,是身為西班牙王室最年輕,最優先的海軍上校所不能容忍的。

  但是,他手底下的這只艦隊實在是小得可憐,除了三艘可以拿得出手的西班牙炮艦,剩下七八艘全是炮艦或者是武裝商船,而且還要巡守呂宋港及周邊。憑手中的實力,是根本沒有辦法遠途征討那些可惡的東方海盜。

  不過,不愧是西班牙海軍的精英,未來的名將,阿方索上校很快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那就是以盜制盜,他覺得與其慢慢地去討伐那些猶如蒼蠅一般討厭的海盜,還不如藉著西班牙王室運寶艦隊被東方海盜襲擊的名義,以利誘使西方海盜與東方的海盜火拚,雖然損失了一些錢財,但是,卻能削弱這兩股對於西班牙殖民者有著危害的勢力,重要的一點,還能為自己的戰薄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在他的極力堅持與要求之後,呂宋總督不得不同意徵召海盜討伐可惡的東方人,同樣也是他費盡了唇舌才促成了這一次的西方海盜大規模軍事行動,為此,又多付出了十多萬兩白銀,但是阿方索上校認為值得,只要能打敗那些可惡的東方海盜,搶回那艘運寶船,光是這一筆功績,就足以讓他在西班牙海軍界獲得無數的贊喻,以及王室的歡心。

  至於那位埃德蒙男爵,等待他的是何等命運,並不是渴望建功立業的阿方索上校所考慮的問題,他相信自己的叔叔,國王陛下的財政大臣會為自己處理好一切,回到王國的時候,怕是除了閃亮的將星之位,甚至有可能會得到一個讓人垂涎的世襲爵位。

  不過這些海盜盟友還是讓阿方索男爵頭疼無比,光是從馬尼拉港口離開到現在,那些海盜已經掠劫了好幾隻船隊,既有東方人的,也有西方各國的,幸好阿方索有先見之明,把西班牙王國的旗幟也換成了骷髏旗,一路上低調得不能再低調,要不然,肯定又是一場讓人頭疼的國際糾紛。

  「我向上帝發誓,這場戰鬥過後,我一定會親手把這些該死的『盟友』都送上絞架,讓他們明白,什麼叫秩序與法律。」阿方索親吻了下掛在胸口的銀十字架,把它塞進了衣襟中。

  --------------------

  「上校,那些海盜的首領已經聽從您的召喚,正在陸續登艦前往船艙議事。」一位西班牙士兵大聲地報告聲打斷了阿方索上校的思緒。

  「都來了?」阿方索摘下了軍帽,理了理漂亮的長鬢角,又重新戴正了軍帽之後,向著那名士兵威嚴地點了點頭詢問道。

  「白頭翁歐文沒來,不過他的大副詹姆斯來了,說是歐文船長身體不適,需要休息。」士兵解釋道。

  阿方索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嘲諷:「是嗎,我們這位橫行馬六甲海峽的英國紳士一向可是結實得像一頭公牛,居然會身體不適?」阿方索這句刻薄的諷刺頓時惹來了身邊的西班牙軍官們的大笑聲,彷彿不放聲大笑不足以發洩心中的情緒。

  「不,親愛的上校,我倒覺得這位歐文紳士一定是覺得自己實在是缺乏貴族氣質,怕在我們西班牙人的跟前丟臉,乾脆就躲了起來。」一位少校軍官優雅地打了一個手勢,語氣顯得那樣的輕佻,頓時又惹來了陣陣地笑聲。

  阿方索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添了幾分。「先生們,玩笑開夠了。畢竟現在我們跟這些海盜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我們應該向他們表達一些善意。」

  「是的上校先生。」所有的西班牙軍官都站得筆直,向這位最高指揮官表達了自己的敬仰與忠誠,這讓阿方索很是受用。

  在旗艦內最寬大的船艙裡,擠滿了穿著不一,髮色不一,語言不一的西方海盜們,正在大聲地喧嘩著,爭吵著,有些海盜甚至一面灌著烈酒,一面高聲談論著女人,還有那濃濃的劣質煙草味讓剛剛邁入了船艙的阿方索上校不由得皺緊了俊挺的眉頭,掏出了一方東方絲綢的白帕掩在了口鼻前。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47 PM

第五十三章 要逃跑了?!



  「諸位肅靜,西班牙呂宋艦長指揮官阿方索上校閣下到!」一位西班牙士兵用西方的通用語法語大聲地叫喊道,頓時讓那些海盜們把注意力投向了艙門處。
  「先生們,請大家安靜一下,現在我收到了最新的消息,我們的偵察船隻,已經確定了那幫劫掠我們西班牙王室寶船的東方海盜的確切位置……」阿方索拿開了遮擋在口鼻前的手帕,指著那幅掛在艙壁上的巨大海圖,向著在場的海盜頭領們宣告最新的情報。

  「這裡距離清國是不是太近了?從這個島到達清國的海岸,不會超過一天半的時間?」一位海盜頭領用結結巴巴的法語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位頂著一頭黑髮黑眼黃皮膚的提問者站在一群白人中顯得那樣的醒目,而他那結結巴巴的法語同樣惹來了無數的竊笑與嘲諷。

  「這傢伙不就是那個豬尾劉嗎?距離清國的海岸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就已經把你的膽子給嚇破了?」一位戴著眼罩,臉上有著一條可怖長疤的海盜頭領大聲地笑道。

  「你說什麼?!」被那名獨眼海盜稱為豬尾劉的華人海盜危險地瞇起了眼睛,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他那光著腦門,後腦門留著一根長辮子的頭勢確實容易引起西方海盜的嘲笑,

  「我說什麼?哈哈哈,大家告訴他我說了什麼……」囂張的狂笑聲與嬉鬧聲再次席捲了船艙。

  「夠了!莫利船長,劉船長,請二位注意風度,我們現在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現在可不是內哄的時候,劉船長,您的擔憂我能理解,不過,難道憑我們這樣龐大的,幾乎囊括了所有西方海上精英的艦隊,對付一個面積不足三英里長寬的小島,兩三千的東方海盜。您就這麼沒有信心嗎?」

  「當然不是沒有信心,阿方索上校,但是,那裡離清國的海岸線太近了點,我擔心清國的水師或者是那些華人海盜的舉動。」這位劉船長身材高大魁梧,相貌也算堂堂,可就是那雙細縫似的眼睛,流露出狡詐而又殘忍的光芒。他就是石香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叛徒劉七巧。

  「你也太多慮了,一個小島,難道我們這只龐大的艦隊還需要兩三天才能攻佔嗎?就算是有清國的水師和海盜前來援助,你覺得,我們會輸掉?」一位坐在椅子上理著自己的假髮的海盜開了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但是他一開口,卻讓周圍變得安靜了許多,這位是白頭翁歐文的大副詹姆斯,外號「假髮」據說他最大的癖好就是收集各種假髮套,而他收集的方式相當的簡單,從來都是用大斧直接把對方的腦袋砍下,再從那血漬中取下假髮。

  他那令海商膽寒的惡名,甚至在他的頂頭上司白頭翁歐文之上,至少白頭翁歐文沒有他這種令人不寒而慄的變態愛好。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凡事最好能先考慮最好和最壞的打算。」劉七巧很西化地聳了聳肩膀坐了下來。雖然他有些擔心,但是又覺得自己似乎疑心太重了點。這些西夷海盜的戰力他可是深有體會,絕對不遜於自己的同胞與同行。

  如果這幾乎糾集了南洋至印度洋的海盜集團連一個小小的華人海盜巢穴都攻佔不下來,不用說別人,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方索上校清了清嗓子「先生們,我們的艦隊,加起來一共是一萬兩千多戰精銳的戰士,光是火炮就接近五百門,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光憑我們的火炮,足足可以夷平一座城鎮,而我們的目標,不過是一個海盜的巢穴,難道諸位以為,他能比城堡更加的堅固?比要塞更加的難以攻克?先生們,想想吧……勝利的天平會傾向那一邊?」

  「當然是我們!」

  「我們!」

  「我們!!!」海盜們有的頓足,有的敲擊著桌面,有的拍打著艙壁,伴著節奏在高聲地吼叫著,彷彿他們的敵人已經被踩在了腳下,興奮得就像是一群剛剛越獄成功的暴徒,披著獸皮,又饑又疲地走到鎮上,就看到了一家大門敞開,正在搬運著金銀珠寶的錢莊。

  「果然不過是一幫沒腦子的蠢貨而已,你們興奮吧,把你們的血都多散一些在清國海盜的槍口上……」阿方索臉上帶著振奮的笑容,心裡邊卻充滿了對跟前這些海盜的鄙夷與輕蔑。

  阿方索現在擔心的不是這些海盜的戰鬥力,他反而為他的對方,那些掠奪了西班牙王室的東方海盜擔憂,如果對方太弱了,那就達不到阿方索上校削弱這些西方海盜,清理南洋殖民環境的目標。

  「願上帝保佑那些異教徒能頂住一天,最少也要半天,如果能消耗掉這裡三分之一的人渣,我願意回到了西班牙之後在聖保羅教堂向上帝捐獻一千枚金幣。」阿方索上校非常虔誠地祈禱著……

  他去不知道,他心中的異教徒,正在盤算著如何把他稱之為人渣的這些西方海盜一口吞下,或許他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只會當成一個螞蟻想要拿腳袢倒大象的笑話。

  「上校,我們的偵察船隻已經發現了清國海盜巢穴的具體位置。」一位興至沖沖的西班牙軍官衝進了船艙大聲地報告道。所有的聲音頃刻之間安靜了下來。

  「發現了?」阿方索的聲音也不禁有些走調,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對方的巢穴。

  「是的,因為我們的偵察船在海商提供的大概方位游弋的時候,發現了那座島嶼,不過,對方似乎有逃跑的跡象,他們的快船兇猛地攻擊著我們的偵察船隻,掩護著他們的船隻向北開進。我們已經損失了兩艘偵察船了。」

  啪!一聲巨響,一位原則上猙獰的海盜頭目把自己的酒杯重重地頓在了桌面上:「還等什麼,上校先生,該我們出場了。」

  看著群潮湧動的海盜,阿方索心裡邊一個勁地詛咒著那些東方海盜,居然如此膽小,看樣子,自己實在是太高看自己的對手了。

  「我們一定要阻止那些東方海盜逃往北方。」阿方索上校大聲地宣佈。「先生們,船長們,現在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去,告訴每一個人,膽怯的敵人,不足為懼!」

  --------------------

  「上校,大部份的海盜船長都已經離船了,不過,劉七巧、假髮詹姆斯等幾位實力強勁的海盜頭領卻沒有離開,說是為了能讓上校您更好的指揮全局,所以他們願意暫時擔當您的聯絡官。」一位西班牙軍官帶著一臉的嘲諷之色向坐在甲板上特地搬來的靠背椅上,小口地抿著紅茶的阿方索上校報告。

  「我的聯絡官?哈哈哈,心眼還真夠多的,算了,就讓他們呆著吧,這些人心裡邊的打算我怎麼能不清楚,他們現在一定是在盤算,就算是其他的海盜真能攻佔了這座島嶼,他們也能絲毫沒有損失得分到懸賞。就算是那些海盜攻擊失敗了,肯定也能損耗對方的實力,到時候他們再出場……」阿方索的眼睛掃下了站在船舷處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那幾個海盜頭領,目光裡充滿了鄙夷與輕蔑。

  「我們的這些盟友,還真不愧是卑鄙無恥的海盜,光是他們的這些行徑,就證明了他們永遠不可能齊心協心,只配當一夥烏合之眾,現在,我倒是有先擔憂起他們的命運,或許一場失敗,是對我評價他們的最好註腳。」

  阿方索上校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是那麼的烏鴉嘴,自己的嘲諷居然很快就變成了現實。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54 PM

第五十四章 梁大少的個人英雄主義!



  「怎麼,親愛的奧斯卡少校,你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阿方索很是悠然地笑道。
  「上校,那些海盜他們實在是太沒有紀律性了,各自為戰,根本就沒有一點隊型可言。為了搶功,居然不顧旗艦的指揮,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奧斯卡少校仍舊是一臉的憤色。

  阿方索不禁發出了一聲大笑:「好了少校,由他們去吧,他們不過是一群在爭搶骨頭的野狗,沒有紀律是可以諒解的,要原諒他們的無禮。」

  阿方索的俏皮話頓時惹來了身邊的西班牙軍官們會心的笑聲。

  「如果那些華人海盜真的就這麼簡單的被那些小船給收拾掉,那麼,肯定是我們找錯了人,要知道,呂宋總督閣下告訴過我,那些華人海盜是幫助了埃德蒙男爵先生全殲了那群想打寶船主意的英國海盜。」阿方索看到奧斯卡臉上仍舊有些疑惑不解,刻意地賣弄起了自己的聰明才智。

  「他們的逃跑,肯定是因為我們的實力太過強大了。」一位西班牙海軍軍官自作聰明地猜想起了華人海盜的行為。他的猜想,獲得了在場所有驕傲的西班牙海軍軍官的認同。

  「他們是逃不出去的。」阿方索上校站起了身來,高傲地挺直了脊樑,就像是一位偉大的預言者一般。「我們西班牙王室的寶船雖然防禦強悍,但是,戰船始終是沒辦法跟快船比速度的,全速前進,我想看看我們的對手到底是怎樣的人。」

  --------------------

  阿方索上校的旗艦趕到了蟹王島時,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果然不出他的預料,西班牙王室寶船的速度,還有那些西方海盜惡狗撲食一樣的瘋狂,讓開始佔據了優勢的東方海盜漸漸不支,最終,除了幾艘戰船脫離了戰場往北飛逃之外,速度上與西方海盜的快船比起來絲毫不佔優的西班牙寶船不得不重新逃回了蟹王島的峽谷之內。

  「上校,我們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停下來,分配攻擊隊伍?」一位海軍軍官向阿方索提出了一個建議,阿方索輕鬆地聳了聳肩:「不需要,讓他們去吧,你看那些可憐的海盜的眼睛,都已經紅了,除非他們擁有理智,不然,我這個名義上的指揮官,只能站在這裡看熱鬧,我只希望,那些可憐的清國海盜不要敗得太快了,那樣,我會覺得沒意思。」

  而這個時候,就站在那艘西班牙寶船尾樓火炮旁邊的梁鵬飛正端著一桿來復槍瞄準追得最近的那搜海盜快船上那名站在船頭大聲叫囂的紅髮海盜。

  「這距離太遠了,至少有一百步的距離,我不認為你能射中目標。」石香姑就倚在船舷上,發表著自己的意思,而她的眼睛,時不時地瞄向一位金髮碧眼的女性,沒錯,正是那位西班牙公主瑪麗亞修女。

  瑪麗亞修女俏臉有些發紅,美目癡癡地望著正在瞄準的梁鵬飛,雙手緊張地攪在了一起。而她身後邊,站著面若死灰的西班牙海軍中校兼公主侍眾官何塞。

  那些鋪天蓋地撲來的海盜,讓阿塞感覺今天的心情無比的糟糕,在心裡邊無數次地詛咒著那該死的呂宋總督,居然召集海盜來攻打蟹王島,當然,如果來的是強大的西班牙艦隊,那麼何塞中校絕對不會是如此表現。

  可是現在,那些海盜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可不會在殺人之前先耐心地問對方的家庭與籍貫。

  「難道是上帝拋棄我們了嗎?」何塞中校看著那艘迫近的快船,絕望地在胸口畫著十字。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快船船首上大聲地咆哮,揮舞著手中的戰刀的紅髮海盜就像是挨了一塊板磚拍在他那張醜陋的臉盤上,往後猛地一仰,整個人軟倒在何塞的視線之外。

  原本快船上的瘋狂叫囂聲就像是讓人給按了暫停開關,瞬間寂靜無聲。

  「太棒了,我的上帝,你打中他了。」瑪麗亞激動地跳了起來,伸手抓住了梁鵬飛的胳膊尖叫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了正在拍槍戰片偶像的狂熱影迷。

  「當然,我說過他會倒在我的槍下,就等於是預言了他的死亡。」梁鵬飛說得就像是在朗誦詩歌。瑪麗亞花癡地眼裡都快冒出了桃心,恨不得親上心愛的人兒一口以表達內心的愛慕。

  石香姑斜著眼睛看著瑪麗亞的舉動,鄙夷地撇了撇嘴,心裡邊惡毒地罵了一句:「不要臉的鬼婆子破鞋!」幸好這話只是在心裡邊罵,要不然,整船的人怕是沒一個還能站直在甲板上,肯定是沒辦法想得到這位冰山美人罵人的言辭居然會如此地剽悍。

  或許石香姑不知道,有種叫做嫉妒的火星已經落在了她那冰封的心田上,正在熔化表面的堅冰,即將接觸到那堅冰下一點就燃的乾柴。

  這時候,快船上的海盜們似乎才反應過來,紛紛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火槍頻頻地開火,梁鵬飛上前一步,將瑪麗亞遮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邊,沒有一絲畏懼地立在船尾上,大聲地用法語吼叫:「蠢貨們,你們的槍法怎麼那麼差,難道平時你們只懂得用槍柄去敲堅果嗎?」

  看到梁鵬飛把自己保護在堅實的背後,聽著自己心上人那豪情萬丈的挑釁,瑪麗亞覺得自己快幸福得要昏倒在甲板上了。

  石香姑那雙烏溜溜的杏眼眼底的妒火如果能點燃實物,瑪麗亞公主此刻怕是連骨渣都不會剩下。

  --------------------

  梁鵬飛鬼鬼崇崇地偷瞄了一眼石香姑,看到了石香姑那不以為然的表情下那絲絲的妒意,梁大少爺樂壞了,不出自己所料,女人爭強好勝的天性果然是她們巨大的弱點。

  「看樣子老子左擁右報的日子為時不遠了。」梁大少爺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又從陳和尚的手中接過了一柄上好了膛的火槍,再次瞄準,一聲槍響過後,再次鬼叫囂張起來的快船船舷上又少了一人,就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打得手燙的梁鵬飛再次撂倒了一個倒霉的海盜。

  頓時惹來了眾人興奮地吼叫聲和助威聲,兩邊的士氣就像是在一個天平之上,梁鵬飛的個人英雄主義狠狠地在自己的這邊押上了重達百斤的砝碼。

  看著自己的同伴頭蓋骨被掀飛之後倒在甲板上的慘狀,趴在船舷後邊的海盜們頭皮發麻卻又無可奈何,兩艘船的距離超過了一百八十米,他們慣用的短槍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種距離對對手造成任何的傷害,而對方的槍法也實在是厲害了點,這麼遠的距離,居然是彈無虛發。

  「我們不是有炮嗎?」一位海盜自作聰明地提出建議,頓時換來了無數鄙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個腦袋讓門縫給夾成了四方形的傻鳥。

  快船上的小炮都固定在兩舷,除非船身打橫,否則根本不可能轟擊到對方的戰艦,可問題是他們的左右是無數眼睛充血,想要掠奪財富的海盜快船,自己的船要是打橫,除了被撞翻淹沒的下場,不會有第二種局面出現。

  這個時候,其他的海盜快船已經超越了他們,一面嘲笑著這些同伴,一面叫囂著朝前拚命地劃去,嘴裡邊發著無意義地興奮叫聲,彷彿前邊的寶船是一個敞開了胸懷的性感女神,正劈開大腿等待著他們的瘋狂蹂躪。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55 PM

第五十五章 尖嘯的死神!!



  看到那些越追越近的海盜快船,梁鵬飛嘴角彎起了一個猙獰的弧度,抬起了手,用力地向下一揮,戰艦尾樓附近還有尾樓下方的船艙裡都伸出了一隻隻漆黑油亮的槍管,而那尾樓的貴賓艙的尾窗也打開,居然伸出了兩根猙獰的炮管,
  讓這艘巨艦看起來特像一隻拿尖利的長刺武裝了整個屁股的豪豬,伴著那槍管噴射出來的灼熱火舌還有硝煙,衝上前來地快船上的海盜們就像是挨了一記記重拳,紛紛向後翻倒,子彈擊打在船舷上,炸得木屑橫飛,淒厲的慘叫聲與槍聲相互交雜在一塊,合作出了一首節奏感極其勁暴的死亡協奏曲。

  梁鵬飛熟練地瞄準、射擊,就像是天生的射擊機器,在短短的兩分鐘之內,梁鵬飛至少射殺了十五名以上的海盜,瑪麗亞修女垂下了眼簾,在胸口畫著十字,默默地祈禱著,彷彿是在為那些死在心上人手下的海盜超度他們的亡靈。

  石香姑同樣也端起了火槍,冷著臉,咬著豐滿的嘴唇,似乎想證明自己也並不差,不過最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槍法確實與梁鵬飛有著不小的差距。

  在那瘋狂的彈雨下,還有偶爾震撼人心的重炮轟鳴聲,慘重的傷亡,還有那種無法用手中武器反擊的悲哀,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把海盜的激情給澆得透心涼,幾乎所有的快船都不約而同地慢了下來,似乎生怕自己多往前一步,就會掉入那鐵與火的深淵。

  梁鵬飛冷笑著把手中的火槍拋到了站在身後邊的陳和尚手中:「好了,讓兄弟們停手吧,別把這些傻鳥打得太疼了,不然,他們說不定就屁滾尿流的逃了,到時候我們包誰的餃子?」

  --------------------

  梁鵬飛這話惹來了眾人張狂的笑聲,紛紛收回了槍械,吹著挑釁的口哨聲,將西班牙寶船往海峽深處蕩去,舉動囂張到了極點,而那些被強大的火力給打懵了的西方海盜,還真是像是一群被嚇傻了的呆頭鵝一般,半晌才反應過來。這種羞辱,實在是把這些自高自大慣了的西方海盜差點氣瘋,氣極敗壞地叫囂著,揚帆操槳,朝著海峽深處追去。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那兩岸高高的峭壁上,那約約綽綽的人影,還有那一根根粗壯得嚇人的炮管。

  「搞不搞?下邊打得這麼熱鬧,老子的手都快癢死了。」一個趴在崖邊的海盜嚼著草根,向著趴在身邊的同伴問道。

  「搞毛!少爺說過,沒有他的號令,咱們誰也不許動上一根指頭,不然,等著光屁股圍著蟹王島敲鑼吧。」同伴翻著白眼回答道。

  「……得,那我們等著吧,反正少爺說過,光吃小魚有個鳥用,得等大魚入網,好牙口嚼起來才有味道。」那位手癢的海盜悻悻地拍了拍懷中的火槍,斜倚在草地上,繼續看著下邊的熱鬧。

  「好了,到碼頭了,大伙準備下船,只要所有戰鬥人員離開船,你們立即開往維修坊那邊去,一刻也別多停留。」梁鵬飛已經來到了寶船的船頭,向著船上忙碌的水手們吩咐道。

  而所有的戰鬥人員已經全站到了甲板上面,正準備著跳向碼頭,此刻,原本低矮的碼頭已經讓裝滿了沙石的麻袋壘出了一條幾乎把整個碼頭都完全封鎖的胸墻,每一處缺口後邊,都有一門十六磅炮用它們黑漆的炮口對準碼頭外。

  胸墻後邊,至少有三百多名海盜已經端起了手中的火槍,蹲在胸墻後邊,平靜地等待著起身的命令。寶船堪堪一靠碼頭,無數的船板從船舷放下,海盜們紛紛地通地船板奔向碼頭,進入各自的戰鬥位置。

  西班牙寶船立即離開了碼頭,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駛向碼頭後邊的船舶維護錨地,吝嗇的梁大少爺可不願意把這麼一艘結實的遠洋大艦當成誘餌給損失掉。

  反正寶船躲在了維護錨地,那些海盜想要奪取,就得通過已經武裝成了陣地的碼頭邊緣。長度近二百米的碼頭前的水道最寬處不到三百米,除了埋伏在碼頭上的戰鬥人員之外和火炮之外,在七字形拐角後邊,還有一個強大的炮兵陣地,更別提那高高地立在碼頭盡頭處的梁府堡壘炮臺將會組成一道死亡的火網,將整個碼頭區完全封鎖,簡直就是給一個寶庫上了三道保險。

  梁鵬飛等人走下了船隻之後,直接來到了碼頭的左側掩體處,這裡的胸口不僅僅更加的堅固,而且還加裝了蓋板,上面同樣鋪上了一層用來防護的沙袋,梁鵬飛就把他的臨時指揮部設在了這裡。

  到時候一旦出現傷員,可以立即在這裡進行緊急處置,再送往後方,至於瑪麗亞公主殿下,當然也只能留在這裡。

  雖然瑪麗亞並不情願,但是梁鵬飛連哄帶騙之下,總算是讓這小妞不太情願地呆在了這個安全的地方。

  「少爺,崖上傳來的訊號,目前進入海峽的全都是小船,他們詢問是否可以攻擊。」一位海盜跑進了掩體裡,向屁股還沒坐熱的梁鵬飛稟報道。

  「不行,到了攻擊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他們,你去告訴他們,就算是碼頭這裡打成了屍山血海,沒有我的命令,誰敢擅放一槍一彈,就立即軍法處死。」梁鵬飛望著這位海盜,咬著牙根下了死命令,崖上的伏兵可是他最大的王牌,過早的暴露,那梁鵬飛的圍殲計劃就變成了泡影,走失了這此海盜和西班牙的戰艦,那梁鵬飛後續的進攻呂宋的計劃就變成了一紙空文,所以,梁鵬飛不得不嚴令如此。

  這名海盜不由得心中一凜,大聲應諾道:「少爺放心,小的保證一字不漏的轉告兩崖上的所有弟兄。」

  --------------------

  海盜們終於繞出了狹窄的海峽,當看到了那空無一人的碼頭,還有那西班牙寶船已經離岸,看似走投無路一般倉皇地繼續往裡駛去。

  海盜們再次被熱血充到了頭頂,怪叫著伸出了一根根的長槳,拚命地劃著,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艘即將消失在碼頭拐角後的西班牙寶船。

  海盜們的快船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就像是一條條箭魚,迅捷而又兇狠地朝著那艘笨拙的西班牙寶船撲去。

  而梁鵬飛一直在估算著海盜與碼頭的距離,所有的槍手都已經站在了胸墻後邊,端起了槍開始尋找瞄準各自的目標。

  而海盜們的心神已經被寶船所吸引,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平靜的碼頭這邊的異樣。

  沖在第一位的快船上,有些海盜已經忍不住興奮地站到了船首上,拚命地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彷彿勝利就在眼前。就在這艘快船恰好衝到了最接近碼頭的水道處,一聲唿哨聲突然從碼頭上響起,站在船首的海盜有些茫然地回過了頭來,卻只看到了那碼頭胸墻缺口處突然噴湧出來的大股青煙與熾焰,接著就是一聲聲暴雷一般的巨響,快船就像是猛地一下撞在了鐵板上一般劇烈地抖動了起來,船身甚至因為承受不到重炮的炮彈的轟擊而橫移了半米。

  那些原本站在船頭上叫囂的海盜下餃子一般往海中掉去,其中也有身手敏捷的,及時抓住了船頭的纜繩,還沒等他們慶幸自己的運氣,伴著一陣猶如爆豆一聲的聲響,子彈猶如尖嘯的死神惡狠狠地撕開了他們身上的衣服,鉆破了皮膚,深入到他們的五臟六腑之中,爆開一朵朵殘忍的血花。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56 PM

第五十六章 重炮轟鳴!



  「射擊,完畢!退後裝彈,第二排上,瞄準,射擊,完畢,退後……」每隔二十名海盜,就會有一位身負喊口令的人員,大聲地指揮著手下的海盜依次進行瞄準射擊一系列的攻擊。
  在他們的號令下,一排排的青煙與熾焰中噴射出來那尖嘯的子彈,打在肉體上,船舷上,纜繩上,濺飛起血光與碎屑。

  西方海盜也奮力地還擊,用他們快船上的側舷炮向著碼頭開火,一道道斜噴的煙柱後邊是一枚枚殺傷力巨大的炮彈,可是那些炮彈卻大部份都一頭撞在了壘在碼頭上的沙袋胸墻上,只在上邊打出了一個個的凹陷,泥沙飛濺,要麼就是呼嘯著從胸墻的上方通過,擊中了碼頭後邊的巖壁,擊下了一些碎石,無力地落在了地上。

  第一輪數十門小炮的炮擊,居然連站在胸墻後邊的人群連根毛都沒傷著,這讓梁家軍士氣大振,開火的動作更加的流暢,瞄準得更加的精準。

  石香姑充滿了驚奇的目光落在了這些沙袋上,原本看到梁鵬飛在碼頭上安排這麼多的沙袋,讓手下站在後方射擊,在石香姑的思維裡,只是以為梁鵬飛是想壘高碼頭,造成對方的登陸困難,就像在城墻一般,可沒有想到,居然還能造成這麼優秀的防護效果。

  海盜們此刻卻顯得有些進退失據,他們本來就是頂著一股子熱血想一股作氣地衝上那艘寶船,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突然遭到迎頭痛擊,一時之間被打得發蒙,他們在炮火與彈雨的擠壓下顯得驚慌失措,有的在還擊,有的在撤退,有些在轉向,船與船相互碰撞在一起,就像是發現了城管突然殺氣騰騰的出現,為了爭得一個躲藏的位置而爭相在小巷子裡邊擠撞的遊街商販。

  --------------------

  「馬休,告訴我們的人,不要跟碼頭糾纏,衝過去,告訴他們,衝過去。」衝在前方的海盜頭領傑克腦門上的紅髮帶已經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一頭褐髮亂糟糟地披散下來,身上和臉上讓硝煙與污漬給糊成得變得又皺又臟,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乞丐。他蹲在船舷,大聲地沖那身邊的同夥吼叫道。

  「遵命船長,告訴我們的人,向前,全部向前,只要能衝過去,勝利就是我們的。」那位馬休大副扯起了跟破鑼有得一比的嗓子大聲地向著附近的船隻咆哮,而慌亂的西方海盜們總算是有了一個目標和方向,一面還擊,一面調整方向,向著前方加速衝去,希望能擺脫這種一直挨揍的局面。

  在炮火與槍彈肆虐的戰場,西方海盜的快船就猶如遭到了暴風雨的侵襲,不斷的有快船被火炮擊中船身,最後斷裂而沉入了水底。

  亡命的海盜們嚎叫著,拋下了手中的火槍,咬著戰刀跳下了既然要沉沒的快船,拚命地往碼頭游去,就像是一隻隻亡命撲火的燈蛾,而那傾洩而來的彈雨毫不留情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傷口噴湧出來的鮮血將海水染出了一團團的致命紅暈。

  冷酷與無情就是每一位梁家軍的代言詞,富有節奏的彈雨,整齊的排射,在肉體上濺起的血花,還有那瀰漫戰場的硝煙,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殘酷。

  「願上帝饒恕他們的罪行吧。」瑪麗亞緊緊地咬著嘴唇,不忍地閉上了眼睛祈禱,就像是在硝煙中的悲傷天使,旁邊不遠處,梁鵬飛冷酷地舉槍頻頻射擊,收割著一條條的活生生的生命,就像是一頭戰火中誕生的噬血惡魔。

  終於,在付出了無數條人命和十多條快船的代價,一部份海盜們終於駕駛著他們那破損的快船突破了碼頭強大火力的封鎖,朝著碼頭尾端的維護錨地而去。

  海盜們看到碼頭的攻擊已經無法在威脅自己的安全,不由得又重新振奮了起來,大聲地歡呼,彷彿勝利女神已經向他們敞開了懷抱。

  雖然後方,他們的同伴仍舊被碼頭上的炮火痛揍,不過,對於這群只是暫時聯合的海盜而言,其他海盜集團的人自然是死得越多越好,這樣到時候分錢的時候自己就能多拿一份,所以,還在火網裡掙扎地同伴刺耳的哀嚎聲並沒有影響他們的心情,反而讓他們有一種興災樂禍的快感。

  「一幫傻鳥,高興個屁,一會老子讓你們找閻王爺樂呵去,那才叫爽……」就在碼頭的尾端盡頭處,正倚著炮管,嘴裡邊嚼著草根無聊得蛋疼的張興霸嘴角滿是嘲諷的笑意,這裡是一塊高地,他的身後邊,三十門十八磅重炮就像是三十頭從遠古荒蠻走來的兇獸,正安靜地潛伏在這裡,黑洞洞的炮口就像是噬人的深淵,全都對準著那碼頭尾端的水道。

  --------------------

  「他們已經向我們這邊來了,一共是七艘。」一名海盜飛快地跑了過來,一面喘著大氣,一面向張興霸稟報道。

  「我已經看到了,兄弟們,該我們來幹活了。」張興霸吐掉了嘴裡的草根立起了身形,呼喝著所有的火炮手立即就位。「都給老子瞄準了再打,三門火炮一組,各自尋找目標,剩下的火炮機動作戰,要是讓一艘船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安全通過,咱們都自個投海自盡算了,別給老梁家丟臉。」

  「放心吧頭領,我們可都是少爺選出來的精英,別說是三門十八磅重炮對付一艘快船,就是一門對付一艘,最多兩炮,老子也能叫它沉了。」旁邊一位帶著一隻眼罩的炮手一臉的不屑,彷彿張興霸的安排簡直就是在污辱他們的射擊技術。

  「日你奶奶的,少哆嗦,這是軍令!」張興霸瞪了一眼這位獨眼炮手沒好氣地道。不過卻沒人敢嘲笑這個獨眼的炮手吹牛,因為他確實是梁家軍第一神炮手,姓李,大名四狗,不過在蟹王島上卻沒有叫他的名字,因為他的大號實在是太響亮了:李炮哥。

  據說這傢伙當年第一次出海幹買賣,就讓一塊破彈碎片給廢了一隻招子,沒料想,這傢伙身殘志堅,屬於是從哪裡摔倒就從哪爬起來的偏執狂,憑著一隻獨眼,硬生生地成為了老梁家裡數一數二的神炮手,任何一門火炮到了他的手裡邊,只要試開過一兩回,就能夠讓這門炮精準地命中你需要打擊的目標。

  「是!」一聽到軍令兩字,想起了少爺的淫威,囂張的李炮哥也只能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開始調整起了火炮的射擊高度和方向,瞄準了已經接近了炮擊距離的西方海盜的快船。

  而每一門火炮旁邊,都有一個燒得旺旺的煤爐,煤爐上,都有幾枚炮彈正像烤肉串一船擺在上邊炙烤著,這種火炙炮彈雖然不能爆炸,但是它們散發的灼熱對於木質船舶的破壞力卻不亞於會爆炸的炮彈。

  在經過碼頭時,遭到了一頓暴揍,狼狽得猶如喪家之犬的西夷海盜們望著那數百米開外維護錨地中停留的西班牙寶船,在心中升起了一種接近了勝利的喜悅。

  就在這一瞬間,就聽到了震得耳膜發蒙的轟鳴聲聲,炮彈與空氣摩擦出來的尖耳尖嘯,傑克那雙灰藍色的眼珠子機械地轉向那發聲的方向,灰藍色的瞳孔瞬間收縮成了針眼,因為他看到了重炮才會出現的熾白管焰,還有那陡然之間在視線之中放大的黑影,帶著惡魔一般的尖嘯,撲面而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57 PM

第五十七章 戰鬥,才剛剛開始!



  這一刻,傑克船長甚至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絕望的任由一枚十八磅炮彈毫無阻滯的穿過了他的腰腹,擊打在快船的主桅上,快船的主桅發出了轟然的巨響,主桅直接從炮擊處斷成了兩截,一面發著難聽的木質磨擦聲,一面鼓起了帆布,向甲板上壓下來。
  重炮陣地上,李炮哥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吼叫聲,這一炮,正是這位獨眼神炮手的傑作。

  傑克船長的身體已經被炮彈炸斷成了兩截,卻並沒有立即死亡,那散亂的目光落在了那飄揚的風帆上,隨著那主桅發出吱嘎嘎的可怕聲響,帶著風帆,帶起了強烈的風聲,向著自己的殘軀壓下,就像是一隻大手,正給他覆蓋上一層結實的裹屍布。

  三十門十八磅炮齊射的威力絕對不可小窺,那些歷經了千辛萬苦突破了碼頭防線衝過來的西方海盜在那密集的炮火中絕望地慘叫著,奔逃著,恰好這時一枚灼熱的炮彈擊中了一艘快船火炮旁邊的彈藥箱,頓時,伴著一聲耳邊驚雷般的轟鳴聲,燃燒的船板與帆布散向它四周的快船,密集的隊形讓剩下的快船也都變成了在水面上飄浮的火蓮,妖艷而又致命,西方海盜們負隅頑抗的決心與熱血已經從腦門涼到了屁眼,他們唯一所能作的就是紛紛跳入了水中,希望借此逃過被火海灼燒成焦炭的命運。

  聽到了碼頭尾端傳來的隆隆炮聲,看著眼前無數浮屍與船的殘骸,密集的炮火與硝煙讓這裡變成了死亡走廊,落在後邊的海盜們不由得在心頭發涼的同時,努力地調整槳帆減緩了速度,就像是一群突然發現了道路的盡頭居然是一個噴灼著熔岩的火山口的賽馬騎手,正在使出吃奶的力氣在拉扯韁繩,雜亂的調頭和減速,讓不少剛從海峽裡竄出還沒反應過來的快船一頭撞在了前邊的快船船舷上,一陣人仰馬翻。

  也有個別極有勇氣者,奮力揚帆操槳前行,意欲救援自己的同伴,可是,在進入了碼頭的火力範圍之後,大大小小猙獰地黑漆彈丸,就像是吸血的蝙蝠一般,瘋狂地撲向出現在視線之內光著膀子的肥羊,僅僅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趕過來救援的兩艘快船就變成了兩堆難以辨認形狀的廢墟,燃著大火,緩緩地沉入了水道之中。

  所有的快船都停在了碼頭陣地的攻擊範圍之外,就像是一群角馬,悲憤而又顯得無奈地看著那些同伴讓兇殘的美洲巨鱷撕成了碎片,變成美餐。

  --------------------

  碼頭前的一帶水面上,還有幾艘怎麼看都像是破家俱的快船在水面上燃著大火,其他的船隻要麼已經沉沒要麼正在下沉,而除了一些機靈的海盜正回頭游向自己的同伴,剩下的絕大部份西夷海盜已經變成了一俱俱失去了生命的浮屍,身體裡邊溢散出來的鮮血在碧色的海麵點綴出了朵朵的血色睡蓮,顯得那樣的淒艷。

  槍聲已經顯得零落了許多,只有一些槍法精準的梁家軍正在射殺一些藉著浮屍與船舶碎片掩藏身形的西方海盜,三十多艘海盜的快船,兩千多的海盜,已經屍沉於此。

  「呯!」一聲槍響,兩百米外,一位探出了頭來呼吸的亡命海盜,腦袋向後猛地一仰,雙手無意識地向著天空抓撓著,緩緩地沉入了海中,梁鵬飛把槍丟給了身邊的海盜,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袋上,接過了白書生早已準備好的一根雪茄,惡狠狠地吸了一大口芬芳的煙草香氣,梁鵬飛陶醉地瞇起了眼睛。「書生,去查查,看看咱們損失了多少弟兄。」

  「死了七個兄弟,傷了十八人。」白書生很快就把數目報了過來。「那些死去的兄弟只能說是倒霉,全是腦門中槍,其中一位弟兄腦袋直接讓炮彈給削了。幸好少爺您讓兄弟們在碼頭壘起了這胸墻,要是憑時一般對陣,咱們的老夥計至少也得付出好幾百條性命。」

  嘶,周圍傳來了齊整的吸氣聲,包括梁鵬飛自個,不就是一道胸墻嗎?居然起到了這麼好的防護效果?這實在是讓梁鵬飛難以置信了點,可白書生認真的眼神肯定不會再騙自己,周圍崇拜的目光是越加的狂熱。

  就連帶那石香姑,也是用一種仰視的目光在打量著自己,梁大少爺雖然臉上仍舊板著,一副老成模樣向大伙道:「先別高興太早,區區一場小勝爾,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呢。」

  彷彿這戰大勝不過是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已,可實際上骨頭輕了好幾兩的他樂得差點就想興奮的大叫兩聲了。

  實際上還是跟他們的火槍射程有相當大的關係,另外就是,這場突然而又瘋狂的襲擊,擾亂了海盜的陣腳,使得海盜們的還擊沒有一絲條理,另外就是,海盜的短槍根本就沒辦法對躲在一百多米外的碼頭胸墻後邊射擊的梁家軍造成傷害。

  「真理在大炮射擊之內,同樣在火槍射程之內,日你奶奶的,等老子從西方搞到那些化學品,整出了後裝槍和後裝火炮,到個時候,世界的真理就在老子的腳下。」梁大少爺美滋滋地砸巴著雪茄直樂。

  周圍同樣坐了下來,叨著旱煙和香煙休息的梁家軍都打心眼裡邊贊同白書生的話,敬佩的目光都落在了閉目養神的梁鵬飛身上,梁大少爺那彈無虛發的神槍,還有料敵先機的謀算,還有這力排眾議,在碼頭壘起的沙袋胸墻,隨便拿出一樣來,都能讓這些人翹起大拇指佩服半天。

  石香姑也倚著手中的火槍坐到了沙袋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梁鵬飛,她的心裡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你說這傢伙衝動得不像個首領,確實,居然親自駕駛西班牙寶船去誘敵,結果差點讓那些西夷海盜給攆上。

  可是,正是他那精準得神奇的槍法,讓自己這邊的士氣大振,生生用槍彈把那些海盜給阻擊了一頓老辣的,讓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等人揚長而去。

  還有就是這道胸墻,居然還有這等妙用,還有他對於蟹王島的火力佈置,讓三十來條快船、二千來號的西夷海盜連碼頭的邊都沾不到就全軍覆沒,而且這一戰,僅僅只動用了碼頭的防守陣地與碼頭後邊的炮兵陣地。

  那聳立在碼頭上方、火力強大的梁府堡壘,還有那埋伏在兩邊海峽上的大軍一槍一彈都未發射,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難怪當初他敢說那樣的大話,憑千多號人,只要西夷海盜不逃,他就能全部一口吞掉。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梁鵬飛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石香姑那雙清沏的杏眼正看著自己,表情顯得有些驚異,不由得拿手抹了抹臉,一面向石香姑問道。

  梁鵬飛的雙手上已經讓那火藥硝煙給染成了黑手黨,伸手在臉上一抹,頓時連帶臉上都給擦黑了幾大塊。看到梁鵬飛那張臟兮兮的臉龐上一副莫明的表情,石香姑忍不住卟哧一下笑出了聲來,冰河化凍一般的笑容,還有那發覺了自己失態而在俏臉上浮起的醉人紅暈,配著那一身戎裝的她,讓人有種目眩之感。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58 PM

第五十八章 放棄陣地?!



  一時之間,原本吹牛打屁的聲音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雙雙的眼睛全都落到了梁大少爺與那石香姑的身上,目光鬼崇,包括石香姑手底下的親衛,也全都是八卦與疑神疑鬼。怎麼看都像是一群清晨剛剛天亮,匆匆從墻角的破報紙堆裡鉆出來虎視眈眈盯著明星別墅的狗仔隊。
  「看什麼看?還不抓緊時間休息,你們笑個屁啊,信不信少爺我抽你們!」梁鵬飛拿出了一副當家作主的氣勢恐嚇著這些傢伙,可惜臉上的幾道黑色的指痕卻他把的威儀破壞殆盡,只會讓人覺得滑稽。

  石香姑咬著嘴唇,紅著臉,遞過來了一塊白色的方帕,小聲地道:「他們是在笑你的臉花了,快擦擦。」

  「是嗎?」梁鵬飛掃了一些偷笑的眾人,接過了石香姑的方帕往臉上一裹,潔白的方帕上就當上了一層污黑的煙漬,看得梁大少爺自己都臉紅,媽的,老子英明神武的形象都快全毀了。

  而已經走到了梁鵬飛身邊,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塊絲帕正要遞給梁鵬飛的瑪麗亞小嘴撅得老高,恨恨地瞪著就坐在梁鵬飛身側的石香姑。

  「哎呀,不好意思,把你的手帕給弄臟了,先放我這兒吧,等我洗干凈了再還給你。」梁大少爺拿著那張還余有石香姑體溫的手帕擦了一下,嗅到了那股子石香姑身上的幽香,就再也下不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沖石香姑笑了笑,把手帕小心地揣進了懷中。

  這個舉動讓石香姑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又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手帕給搶回來,只得淡淡地道:「沒關係。」閉上了眼睛,靠著那沙袋閉目養神起來。

  --------------------

  梁大少爺還待說話,就看到了身側熟悉的衣裙,一抬頭,就看到親愛的瑪麗亞修女手中的絲帕,還有她那撅得高高的性感紅唇,梁大少爺有些心虛了接過了瑪麗亞手中的絲帕,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絲帕往懷裡邊一揣,沖瑪麗亞遞了一個曖昧的眼神,板起了臉龐訓起了人來:「這是幹什麼,子彈可不張眼睛的,還不快回去。」梁鵬飛雖然明著是教訓,可實際上話語裡邊透出來的關心讓這小妞半羞半喜地點了點頭,乖巧地跑向不遠處的掩體。

  石香姑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把頭扭向了另一邊,梁大少爺心裡邊正在樂呵,現在不過是兩塊香帕,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兩件……嗯嗯,總之意會不可言傳之物。

  站了起來,梁鵬飛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那退出了射程之外的西夷的快船,這個時候,那些西方海盜在快船上似乎在爭論著什麼,不停地比劃動作指向這邊。

  而快船的兩側甲板上,梁鵬飛看到那些海盜水手正不停地從船艙中搬出炮彈,擺在炮位旁邊。

  「日你奶奶的,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梁鵬飛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一聲淡聲的問候,讓梁鵬飛心中一暖,轉過了頭來,看到了石香姑站在身側,臉蛋粉粉的,還掛著細密的汗珠,長長的睫毛在海風的吹揚下,彷彿也在輕輕地蕩拂出一浪浪的風情。

  梁鵬飛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遞到了石香姑的手中,石香姑通過單筒望遠鏡打量了一番之後,臉色也顯得有些凝重起來:「看樣子接下來將是一場惡戰了。」

  梁鵬飛笑了起來,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子奸猾。「所有的傷員包紮之後,全部運往後方,然後留下二十個人,其他的全都給我離開碼頭陣地,後撤至斜坡盡頭的胸墻還有堡壘炮臺進行防守。」梁大少爺下達了新的命令。

  「什麼?少爺我們沒聽錯吧。」一位海盜小頭目一臉的疑惑,而他的問題也代表了幾乎所有海盜的心聲,包括石香姑,也是一臉的迷茫。「梁少,你這是什麼意思?兄弟們剛剛在這裡打了一場勝仗,雖然這一次他們有了準備,可是我們憑藉著這裡的防禦陣地為依托,還可以消滅更多的西夷,怎麼就想著要退後了?」

  「石小姐,我可沒有拿手下性命去跟他們爭一城一地得失的興趣,我希望的是以最小的代價,來獲得最大的利益。留在這裡硬拚,這不能叫勇氣,是……嗯,總之,我是這裡最高的指揮官,希望所有人聽眾我的命令。」梁鵬飛掃了一眼周圍的海盜,目光最後落在了石香姑的俏臉上。

  這話讓石香姑黛眉微皺,不過看到了梁鵬飛那沒有一絲商量的表情之後,石香姑只能奉令而行,畢竟一開始就說過,在蟹王島上,自己與自己的屬下必須完全聽從梁鵬飛的命令。

  就在其他人收拾物質悄然撤退的功夫,那留下來的二十個人全都望著梁大少爺,不明白梁大少爺是準備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誘敵等死還是要幹嗎?

  「每兩個人負責一門火炮,給我裝滿火藥,炮彈也塞上,把掩體裡邊準備的那些破衣爛鞋全都給我拿出來,就蓋在那炮管上邊,把那邊準備好的柴草也都搬到炮位旁邊,堆得滿越好,還有那些火繩槍,四處都擺點。另外,引線給我留這麼長,手裡邊都準備好信香,聽到了我的命令,就點然信香插在引線邊上,立即撤退向城堡,都聽明白沒有。」梁大少爺麻煩地咬下了一截引線,沖那些手下比劃了一番。

  --------------------

  「少爺您要炸炮?」白書生一臉心疼地望著那些火炮,要知道在海盜的眼裡邊,武器就是他們的命根子,而火炮更是他們打劫的利器,看少爺這架勢,似乎想把這些火炮給炸了。

  「嗯,炸了,難道不炸還留給那些西夷海盜一會用來反擊我們不成?」梁鵬飛一面麻利地往炮口傾倒火藥,一面咧開了嘴獰笑道,就像是個正在往酒壺裡邊傾倒著蒙汗藥的黑店店主。

  「少爺,咱們不是留在這裡守陣地嗎?怎麼炸起炮來了。」陳和尚一臉的不解。

  梁鵬飛白了這傢伙一眼:「如果你想死無全屍的話,可以繼續留在這裡,我不會反對。」

  「……不想。」陳和尚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翻,老實地答道。看到陳和尚的笨頭笨腦的樣子,白書生歪著嘴笑的差點一頭撞在炮管上。結果陳和尚屁股一拱,白書生的腦袋終於跟炮管接觸在了一塊,一聲脆響,白書生慘叫著開罵。

  陳和尚卻一臉討好的笑容:「哎呀書生,這可怪不得我,真是不小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個子太高了轉動不太靈便。」

  「放狗屁,你丫肯定是故意的!」白書生疼的直呲牙。陳和尚白眼一翻:「是故意又怎麼的?你小子成天嘲笑老子,還沒找你算帳呢,真當老子是好欺負的?」

  白書生可真是悲憤欲絕,可真要打又肯定掐不過陳和尚這個聞名蟹王島的暴力男,只能向梁大少爺投訴。

  梁鵬飛在旁邊慍怒道:「行了行了,少給老子添堵,你們倆能不能不鬧,快幹活。再嘰嘰歪歪,信不信一會讓你們去跟海盜談人生跟理想去。」

  一看到梁鵬飛發火,兩人哪裡敢再胡鬧,頓時灰溜溜地閉上了嘴巴子,麻利地幹起了破壞工作。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07:58 PM

第五十九章 各懷鬼胎!



  就在梁鵬飛等人按排人員撤離,佈置掃尾工作的當口,堵在梁島外的西方海盜戰艦群中的西班牙旗艦上,阿方索上校正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蟹王島上空飄起的硝煙,眉頭時而鎖緊,時而舒展。
  因為蟹腳峽把視線遮擋的緣故,阿方索上校只能通過槍炮聲的激烈與否來猜測戰爭的進程,不過方才隱隱從海峽中傳出來的槍炮聲已然停止了,而那些湧進了海峽的海盜們卻沒有傳出他們勝利時最習慣的歡呼,讓阿方索上校的內心也不由得有些忐忑。

  而那些在戰艦的甲板上,形成各自的社交圈子在竊竊私語談笑的海盜頭領與西班牙海軍軍官們也停下了相互間的交流,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那海峽,似乎想從那浮在海峽上空的煙雲看出些什麼來。

  這時候,擠在海峽中的不少快船又緩緩地退了出來,而其中一艘以最快地速度向著阿方索上校的旗艦駛來。那是他派遣著跟隨海盜前往督戰的呂宋艦隊的快船,看到那帆中的孔洞,還有那船身上的彈痕,阿方索上校的目光不由得凝固了。

  很快,一位西班牙海軍中尉顯得有些狼狽地登上了尾樓,向艦隊的總指揮阿方索上校稟報著剛剛收到的消息。

  「什麼?三十多艘快船,兩千多號人馬,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沒了?」阿方索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又或者是自己的懷表有問題,懷表上的指針從第一艘快船衝進海峽到現在,都才不過繞了半圈,半個小時的時間裡,三十多艘快船,兩千多名擅戰的西方海盜居然就全軍覆滅。

  --------------------

  「是的上校,我親眼看到的,對方的火力很強大,而且防禦陣地也很牢固,那些海盜接近了碼頭的第一時間就遭遇了猛烈的炮火襲擊……」這位軍服已經沾上了污漬,帽子上邊還有一個彈孔,臉上黑了一塊的海軍中尉口齒清晰地把他所觀察到的那一場激戰的過程原原本本地向阿方索說了一遍。

  當聽到了對方在碼頭後方安排有一個重炮陣地,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把七艘武裝快船毫無反抗地給揍沉在水道中,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的眼角在抽搐。

  旁邊,一位驕傲的西班牙軍官嘴角微微一彎:「那些海盜是不是沒有作任何的隊型調整就不管不顧地往前衝?而且他們相互之間也不會做出掩護與援救吧?」

  「是的中校,確實如此。」那位前來匯報消息的中尉想了想,確定地點了點頭。「不過對方的火力強大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根據他們的火力打擊的頻率,我認為,至少有近兩千人,是的,最少有兩千多的守軍,不然,我們的盟友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被消滅。」

  在中尉有心或者是無心地誇張之下,阿方索上校反而輕鬆了許多,因為如果防守方有著強大的火力支援,在同等兵力之下,確實能在短時間之內讓同等兵力的進攻對手打殘。

  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碼頭連同那火炮陣地的華人海盜總數卻僅僅一千人,而另一千人,還隱在暗處,虎視眈眈,如果阿方索知道真相,或許,他的第一個念就不會是繼續進攻,消耗自己盟友的實力。

  而是認真地思考這一仗應該怎麼對付這些兇悍的東方海盜。

  「難怪會受這麼大的損失。我們這些盟友果然不負他們的海盜之名,真是一群烏合之眾。」站在尾樓上的絕大多數西班牙軍官都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彷彿站在這裡的不是一群海軍軍官,而是一群拿著雞毛撣子的西方諸葛神算。

  阿方索的眉頭卻沒有因此而舒展,仔細地向這位中尉詢問了一些他想知道的問題。最後,阿方索搖了搖頭:「雖然我們的那些盟友太過輕敵了,不過,這也證明了一點,那些東方海盜的實力還是相當的強悍,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我們的盟友損失這麼慘重。」

  「這怎麼可能,如果他們的實力夠強悍的話,為什麼還要逃跑?」一位軍官有些不同意見。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那些狡猾的東方人才能明白,他們總喜歡說和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位已經在呂寧呆了兩年多的海軍軍官聳了聳肩插嘴道。

  「好了,不管怎麼說,既然那些東方海盜已經暴露了他們的實力,現在去請我們的盟友過來吧,或許,該是到他們出場的時候了。」阿方索把目光落在了那些海盜頭領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

  很好,頂住了第一波的攻擊,讓這些卑鄙的海盜損失了三十來艘快船,這讓阿方索上校覺得是自從領軍從馬尼拉出發以來,聽到的最美好的消息,而現在,繼續讓這些海盜繼續與東方海盜鷸蚌相爭,才符合西班牙殖民地的利益。

  他身後的西班牙軍官們也都流露出了同樣的表情,讓這些海盜去送死,是他們感覺相當愉悅的事情。

  --------------------

  「尊敬的上校先生,雖然我們損失了一些盟友,但是我們的實力仍在,這一波的試探性進攻已經讓我們清楚地知道,在島上防守的東方海盜不會超過兩千人,面前剛才的戰鬥中,他們至少也損失了數百人之多,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繼續發動強力而有效的攻擊,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假髮詹姆斯優雅地伸出了尾指,在戴著假髮的頭頂撓了撓。就好像他新自趴在碼頭的胸墻邊上數過躺倒在地上的東方海盜的屍體。

  「我同意您的意見,詹姆斯先生,劉先生您以為呢?」阿方索一臉的嚴肅,望向了坐在假髮詹姆斯身邊的劉七巧。

  「我也同意詹姆斯先生的提議,雖然我們的戰艦夠堅固,炮火威力夠大,不過我認為,我們還是應該由快船發動進攻,因為海峽較窄,輕而小的快船能夠發揮他們快捷的速度,對方既然火炮都安置在碼頭後方,那麼,只要我們不去對付西班牙寶船,全力進攻碼頭,那麼,他們的重炮就無法威脅到我們……」劉七巧嘴上說得官冕堂皇,可實際上他的心思在座的諸人哪個會不明白?

  劉七巧手下除了五艘快船之外,就是三艘戰艦,快船就算是全部損失了,劉七巧也不會可惜,可是那些裝載了強大火力與富貴物質的戰艦要是損失一艘,劉七巧怕是抹脖子的心思都會有,要知道,他逃亡到了南洋,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九死一生的打拚,才湊出了三艘戰艦。

  同樣,劉七巧的提議得到了在座的諸位海盜頭領的一致贊同,快船在海戰中對於戰艦而言,本來就屬於是一種消耗品,如果真能倚靠快船把蟹王島拿下來,他們仍舊是大賺一筆。

  雖然有些小海盜頭領心中有怨,不過,在假髮詹姆斯等人提出各自派出數艘快船作為前鋒共同參與這一波攻擊之後,最後一絲報怨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11:42 PM

第六十章 瘋狂的炮擊!



  「如果我們的快船仍舊無法攻佔這座島嶼,難道就這麼撤回呂宋?」同樣身為海盜首領的莫利船長站了起來,向阿方索上校提出了質疑,他那獨眼兇悍的目光中充滿了對西班牙人的懷疑與不信任。
  「當然不會。」阿方索在眾人的目光中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襟,一臉的凜然:「我是一位西班牙海軍軍官,西班牙海軍從來就沒有臨陣而退的習慣,如果這一波次仍舊沒能拿下這座小島,我會親自帶隊進攻,當年,我們西班牙就憑著一支探險隊,甚至連火炮都沒有,就征服了一個龐大的帝國,而今天,我們擁有這裡有二十一艘火力強大的戰艦,別說是一個海盜的巢穴,就算是一座要塞,我們的火力也能讓它化為一堆廢墟,讓這座島,成為我們功勛的奠基石!」

  這場臨時的軍事會議,再次激起了那些海盜們的勇氣,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自己這邊第一次進攻不過確實遭到了挫折,但是也試探出了對方的實力,而且在一開始已方也太過輕敵,如果能作好佈置,再行攻擊,確實對於拿下這座小島充滿了信心。

  「你認為他們能拿下這座小島嗎?」看著那些陸續離開的海盜頭領,阿方索雙手交叉在胸口,眉頭鎖著,藍色的瞳孔裡,閃爍著一種叫做忐忑的光芒。

  他的身邊,呂宋殖民地艦隊的海軍中校充滿了自信地點了點頭:「雖然這些海盜是我們殖民地的敵人,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戰鬥力的強悍,區區一座小島,若是拿不下來,那簡直成了笑話。」

  「希望吧,要知道,我可不希望我們呂宋殖民地的戰艦在這裡受到任何損失,那樣的話,對於西班牙王國控制整個呂宋地區,都將會產生不利的影響。」阿方索望著這個外形猶如一頭張牙舞爪的巨蟹般的小島,那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了一絲憂色。

  --------------------

  「當然不會,我倒希望那些清國的海盜能夠多消耗一些這些海盜的實力,到時候才便於我們來收拾殘局,尊敬的上校。」一位艦長理了理手上的白手套,嘴角上掛著矜持而又高傲的笑容。

  就在艦隊指揮官心裡邊忐忑不安的時候,前方,雙方又開始接觸交火,這一次,西方海盜不再像一開始一般冒進,同樣,那七艘快船的下場讓他們明白了一個他們的目標不再是那看到吃不到的西班牙寶船,而只有攻佔了碼頭,在島上站穩了腳根,從後方進攻的話,對方的火炮陣地就將變成無用的鐵管。

  當然他們也很清楚,這座海島絕對不是一塊輕易就能啃動的骨頭。所以海盜們這一次的進攻顯得相當的慎重,他們的船隻在火槍的射擊距離之外便停了下來,用側舷的火炮開始對碼頭進行無差別攻擊,雖然全是一些六到十二磅的小炮,但是蟻多咬死象,無數的炮火在碼頭的胸墻上炸起一堆堆的沙塵,在碼頭後的巖壁上擊出一個個白色的印痕。

  而碼頭上的清國海盜似乎已經被海盜們的炮火壓得抬不起頭,別說是反擊的火炮稀稀落落,就連激勵士氣的鼓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那飛到了天空緩緩飄落的破布與爛鞋,還有那似乎被引燃了火藥桶而被崩上鐵的斷截炮管,海盜們可以想像得到那些清國海盜身體被炮彈撕裂的慘狀,心中的熱血更加的沸騰了起來。

  可惜他們卻沒有注意到,火炮的巨大轟鳴聲,不僅僅讓他們耳朵嗡嗡作響,也沒辦法分辨在火炮聲中,是否有清國海盜受傷的哀嚎與臨死的慘叫。

  「全力炮擊,給我把炮彈打光,把碼頭上的陣地給我摧毀掉。」一位又一位的海盜頭領、船長在各自的快船上大聲地咆哮催促監督著手下把炮彈填進火炮中,繼續著新的一輪射擊,濃重的硝煙甚至把他們自己的視線都給遮掩住,但是卻沒有人敢停下動作,瘋狂的炮擊,噴出的一道道管焰讓人想起了地獄沸騰的熔岩。

  看著那被轟得無比淒慘的碼頭,這些海盜們的心裡邊升起了興奮與肆虐的快感,除了開始時偶爾有一兩炮還擊,到了最後,碼頭上除了被炮火轟起的煙塵,再沒有一絲的動靜。

  「難道對方讓我們的火炮給消滅得一干二凈了?」其中一位西方海盜炮手撓著自己下巴上的騷疙瘩一臉的二百五表情。旁邊的海盜正在找自己那因為剛才的慌張而掉落在甲板上的假眼,一面用很肯定的語氣道:「當然,這麼多的海盜,攻打一個小破島,剛才不過是大意了,現在難道他們還能有力量來還擊我們?」

  「別廢話,繼續炮擊,就算是炮管打紅,也要把這些彈藥給我全都倒在那個碼頭上,明白沒有,夥計們。」他們的身後,帶著眼罩,臉上的傷痕因為表情的激動而顯得無比猙獰的莫利船長揮舞著手中的戰刀大聲地咆哮道,引來了眾人的應和與更快頻率的炮擊。

  莫利船長的心情份外的愉悅,他從來沒有這麼爽過,他是海盜,最多也就只是在海上指揮著戰艦的交戰與開火,而今天在這裡,卻讓他有一種成為征服者的快感,彷彿是另一個文明的抵抗,將會在自己的炮火之下崩分瓦解一般。

  「再狠一點,要讓他們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莫利船長那近乎嘶啞的咆哮在炮火間隙迴盪著,他那猙獰的獨眼裡除了噬血,就是毀滅的瘋狂。

  甚至有些快船上的火炮,因為射擊頻率過快,使得火炮炮身過熱而燙傷了炮手的事故,可這並不能影響這些海盜繼續轟擊的熱情,或許毀滅與破壞才是他們最終的慾望。

  --------------------

  此刻,那高高聳立在碼頭斜坡盡頭處的梁府堡壘的炮臺上,一個偉岸的身影正屹立在炮位上,背負著雙手,瞇著眼睛,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那些瘋狂的海盜,還有那陷入了炮火肆虐的碼頭。

  周圍的海盜們望向梁鵬飛的目光,只能用崇拜來形容,正是梁大少爺提前讓所有人撤退,然後在碼頭陣地上,只留下了那十多門舊式火炮,用信香來定時引發火炮攻擊,造成下邊還有反抗的假象,而實際上,此刻的碼頭上,別說是人,連只蟑螂也找不到。

  梁大少爺渾然沒有一絲的緊張,反倒像是很享受這種硝煙瀰漫的感覺,悠閑而散漫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猛獸,正安靜地臥在高地上,審視著那山腳下傻呼呼地吃著芬芳青草的肥嫩羊群。偶爾眼神之中閃爍的寒芒,猶如那天際在雲縱之下游移的雷電,讓每個人都在心中感受到了一種心靈上的顫慄。

  石香姑的目光偶爾掠落到梁鵬飛那張俊朗有型的臉龐上,卻總會飛快地移開,心裡邊揣著一隻兔子似的,總是亂蹦個不停。

  經過了近二十多分鐘的猛烈炮擊之後,原本那由泥石和原木壘徹而成的碼頭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更像是一片後世讓工業污染而變得無比狼藉的灘塗,那些碼頭上的原木都浮在了水面上,有些都已經斷成了好幾截,紛飛的木屑遍佈了好幾百米的水道,已經看不到了原本齊整的樣子。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5 11:44 PM

第六十一章 灘頭突擊!



  這讓所有站在高處的海盜們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樣子,這些西方海盜也絕非浪得虛名之輩,光是這等兇猛的、高頻率的炮火轟炸,看著那讓炮火洗理了無數遍,幾乎炸成了廢墟的碼頭,石香姑在心驚之餘,又不得不由衷地佩服梁大少爺的心智超人。如果當時梁鵬飛真接受了自己的意見,死守碼頭,那麼不說其他的,光是這一頓密集到令人髮指的炮火,守衛碼頭陣地的八九百號人,現在怕是死的連渣渣都不剩,想到了這,石香姑忍不住抬腕擦了擦兩頰浸出的冷汗。
  「少爺,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反擊,錨地的炮兵需不需要轉移過來?」一位海盜頭目走到了梁鵬飛的身畔,恭敬地詢問道,這一刻,梁大少爺算無遺策的本事已經是深深讓這些手下們由衷的敬佩,不再有一絲的疑慮。

  「不用,讓張興霸他們繼續在那裡呆著,畢竟那艘西班牙大帆船終歸是我們的戰利品,就算是炸了,也不能讓它再回到西班牙人的手中。」梁鵬飛搖了搖飛,牙縫間真飆冷氣,聽得旁邊的何塞中校滿頭的冷汗,下意識地又往瑪麗亞公主的身前站了站,生怕這位正在與西方海盜掐得熱火朝天的海盜頭領一時抓狂,對尊敬的公主做出什麼難以原諒的事來。

  不過,穿著一身修女袍的瑪麗亞雙眼迷離,臉頰粉紅,怎麼也看不夠站在高處耍帥的梁大少爺。何塞中校只能無奈地猛翻白眼,或許這個時候,自己再做什麼也是多餘的。

  「少爺,他們開始進攻了。我們現在開始嗎?」陳和尚看著那些已經停止了炮擊,正在調轉船頭,放下快船上的舢板,並開始加速向碼頭駛來的快船,向梁鵬飛提醒道。

  --------------------

  「不急,對了和尚,那些投石機都已經到位了沒有?」梁鵬飛仍舊一副悠閑的樣子,手遮在眼簾上搭著涼棚打量著兩邊蟹腳崖的崖頂。似乎能看到一些人影在上邊匆匆地忙碌著。

  陳和尚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全部按少爺您的吩咐安裝到位了,不過,咱們的火油真要全部……」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就是點火油嗎?嘿嘿嘿,那些西夷海盜,如果到時候敢不投降,老子就讓他們嘗嘗什麼叫水火兩重天。」靈魂上都已經深深地銘刻上了歹毒與卑鄙這兩個名詞的梁大少爺此刻正站在梁府的炮臺上笑得渾身亂抖。猥瑣中透著奸詐的笑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成為少爺的敵人,那些可憐的傢伙還真是倒霉透了。」就連陳和尚這個老實人也忍不住心底升起了一絲憐憫。

  就在陳和尚感慨地當口,梁鵬飛一面繼續觀察著那些海盜的舉動一面吩咐道:「和尚,現在你可以帶著人下去了,記住我所說過的,任何一個擲彈手都絕對不能越過那道胸墻,只能在胸墻後邊聽從號令投彈,明白沒?」

  「少爺放心,小的遵命。弟兄們,該我們上場了,狠狠地搞那些雜種,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陳和尚敞開了衣襟,揮舞起他那只足有別人大腿粗細的結實胳膊吼叫道,惹來了無數梁家軍的應和聲,這群看樣子已經早就按捺不住的暴徒隨著陳和尚離開了炮臺,趕往他們的陣地。

  那是在碼頭通往島上的斜坡道路盡頭處,那裡同樣也安置了一道胸墻,而陳和尚帶去的人,除了三百名射擊標兵之外,剩下的百多號人每一位都是牛高馬大,臂力健碩之徒,他們的手中並沒有火槍,而是每人都背負著一個大麻袋,裡邊裝的可不是沙石,而是如假包換的炮彈。

  這種炮彈,就是著名的開花彈,在明朝的時候就曾經大量使用,而是滿清時期,卻漸漸地消失了蹤影,而世代為海盜的老梁家卻一直保留著這種攻堅炮彈,梁鵬飛是在上次陳和尚擺顯自己能耐,把巨石丟進了農舍而獲得的靈感,從而組織了這麼一隻擲彈部隊。為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候,發揮巨大的作用,而從碼頭到堡壘這條斜坡道,將會成為一條充滿了血腥的死亡之路。

  莫利船長率領著他的手下駕著舢板第一批衝上了那已經不能稱之為碼頭的灘塗,除了一個個的彈坑和滿地亂滾的炮彈,還有那些火炮被炸成了廢鐵的殘片,那些甚至掛到了硝壁上的衣料,莫利船長興奮地嚎叫聲彷彿感染了所有的西方海盜,無數熱血上腦的海盜們更是加快了劃槳的速度,拚命地往碼頭衝來。

  不過,莫利船長在興奮之餘有些頭疼的是,那些亂石與原木,把原本平整的碼頭變成了一個充滿了無數障礙物的灘塗,他與手下根本就沒辦法在這裡提起速度,只能在那已經浸泡在海水中的障礙物中緩慢地穿行著,很快,長達兩三百米、寬約三十多米的碼頭廢墟上,就擠滿了迫不及待想要摘取勝利果實的海盜。

  --------------------

  就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同時聽到了炮火的轟鳴聲,聲音並非來自身後,而是前方,莫利船長有些愕然地抬起了頭,看到了那高高聳立在那碼頭盡頭高大偉岸的堡壘,居然伸出了數不清的漆黑炮管,正是那些炮管噴灼出來的硝煙與熾煙,證明了發聲的來源。

  炮彈帶著尖嘯聲頻頻砸在了人群當中,把興奮的海盜們的肢體撕成碎片,激起的碎石與破片,旋轉著割裂著他們的肌肉與血管,甚至骨骼。

  慘叫聲與唉嚎此起彼伏,那原本就狼藉一片的碼頭再一次地默默承受著那炮火的肆虐。

  「還擊,告訴他們,立刻還擊,攻擊那個該死的炮臺。」莫利船長不復踏上碼頭之初的興奮與狂野,身子弓得像是個正在農田野偷地瓜裹腹的乞丐,聲音顯得狼狽而又驚恐。

  沒有讓莫利船長失望,西方海盜們在第一時間就作出了反應,用火炮來還擊,只不過,一兩輪炮擊之後,西方海盜的還擊就不得不停止了。

  「該死的,狡猾的東方人,他們為什麼把炮臺修築得那麼高!」莫利船長就像是一個看到一塊肥肉永遠吊在距離自己鼻尖兩公分處的餓狗,悲憤之極,卻又無可奈何。

  梁府堡壘的炮臺挑選的位置實在是太絕妙了,就在碼頭往島上前進的盡頭處,直線高度達到了六十多米,再加上炮臺群基腳本身的高度,所有炮位距離水面至少有近七十米的垂直高度。

  讓那些西方海盜快船上的炮手地發現,自己那固定在船舷的三磅炮和六磅炮的炮彈就像是一隻螞蟻正在沖大象吐出的口水,連炮臺的腳底都夠不著。而對方的炮火卻能夠輕易地傾洩下來。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04 PM

第六十二章 死亡斜坡!



  「狠狠的揍這些傻鳥,敢到蟹王島來惹老子,他娘的都活膩了。」梁大少爺親自赤脯上陣,瞄準了目標之後點燃了引線,重炮的轟鳴連帶得炮臺都在戰慄,十八磅的重炮炮彈尖嘯著從炮管中竄出,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然氣勢,輕易地把一艘快船的主桅轟成了碎片,餘勢未消的炮彈又狠狠地撕碎了快船的甲板,悲嚎的海盜,還有那快船的慘狀,惹得梁鵬飛更加的興奮,對於敵人,他從來不知道留情為何物。
  火炮在轟鳴著,一管管的白煙讓整個炮臺猶如海外仙山一般地充滿了詩意,而那尖嘯著衝出去的炮彈,更像是一頭頭從牢籠中脫困而出的兇獸,瘋狂地從煙雲的掩映中衝出來,咆哮著撲倒了只只柔弱的羔羊,把它們撕成碎片。

  莫利船長絕望地發現,對方像是在戲耍著自己這群倒霉的海盜,一輪暴揍之後,炮火的方向轉移了,全都落到了海盜們停在灘塗邊上的那些舢板與快船上,看著那些在重炮的摧殘之下,變成了一堆堆碎片的快船與舢板,伏倒在灘塗上,裹了一臉爛泥的海盜們的心在滴血,這些東方海盜也太無恥了,居然想要把自己的後路給斷掉。

  不過,他們的舉動也終於激起了這些剽悍與亡命已經浸進了骨子裡的西方海盜的血性。

  莫利船長站了起來,摸了一把臉上的爛泥,扯掉了掛在腦袋上的海草,揮起了手中的戰刀,就像是讓一群獵犬攆得走頭無路的絕望困獸。「兄弟們,炮火沒辦法支援我們,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了,他們的炮火位置太高,我們只要衝上前去,肯定會有炮火的死腳,到時候,勝利就屬於我們了,島上的財寶和女人,都屬於我們!」

  --------------------

  莫利船長的口材並不好,但是,他的話仍舊給這些讓炮火給暴揍了一頓的海盜們帶來了希望,成百上千的海盜都咆哮著站了起來,隨著莫利船長的刀尖所向,跌跌撞撞地躍過了灘塗,向著那條通往勝利的斜道發起了衝鋒。

  果然,在莫利船長的鼓勁之下,這些海盜在衝到了碼頭通往島內的斜坡半途的時候,炮臺上的火炮乾脆完全地停止了射擊,這更加地激勵了莫利船長等人的士氣,不過,那密密麻麻的排槍,卻把他們的欣喜又給打掉了半截。

  「殺上去,肉搏,我們是海盜,我們除了火槍,我們還有戰刀。」一位海盜頭領的叫喊聲就像是一位西方的吟遊詩人,海盜們拿手中的短槍朝前開火,一面盡量地伏低了身子,提著戰刀,向著斜坡的盡頭衝去,只要能夠短兵相近,他們有信心戰勝任何敵人。

  「那些是什麼東西?」一位衝在前邊的海盜,掙扎著衝到了距離那道斜坡胸墻不到五十米的距離,突然看到了胸墻後邊飛出來三十多個圓呼呼黑漆漆的球狀物。

  它們在空中旋轉的時候,這位海盜甚至還能看到那綴在後邊,已經被點燃的引線,海盜的瞳孔陡然地收縮得猶如針眼,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告,一枚開花彈就落在了他的跟前三尺處彈了彈,他最後所見的景象就是一片橙色,充滿了死亡火焰的橙色。

  一團團橙紅色的火焰在斜坡上綻放,一聲聲轟天巨響彷彿在是雷電精靈在天空的歌唱,慘叫與哀嚎點綴在其中,扭曲的臉龐和那散亂橫飛的肢體在硝煙與衝擊波中忽隱忽現,就像是但丁的《神曲》裡邊描繪的熔岩地獄。

  而後方,在炮火中抵達了灘塗,跳進了淹過小腿的海水前來增援的海盜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驚呆了,甚至忘記了腳下的石塊和原木障礙,狼狽地失足,裹上一身的泥水。

  「快,你們這群蠢貨,快去支援,還有你們,把快船上的小炮給我卸下來,給我炸掉那條防線,」莫利船長看著自己的手下的慘重傷亡,眼睛紅得快要滴血,拚命地用刀背抽打著身邊的手下,讓他們鼓起勇氣繼續向前。

  海盜們的慌亂很快平靜了下來,大量地海盜咬緊了牙關,從快船上卸下了火炮,可是卻絕望地發現,雙方瘋狂的炮火,已經讓整個碼頭找不出一塊平整的地面,難道要肩挑手扛,把四五百斤重的火炮給推上半坡?

  一門門的火炮陷入了泥潭,頂著那雨點一樣的炮火,拚命地推著火炮向前,可是,那前方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的排槍和開花彈正在快速地碾壓,搾乾了他們的勇氣。

  只有一門火炮剛剛推上了斜坡,就被一枚重炮炮彈給準確地命中,火炮的炮身無法承受這樣的重擊,炮身崩飛開來,頓時讓周圍的活生生的海盜變成了一朵向外綻放的血蓮,到處是崩飛的碎臂殘肢,就邊那緊靠著斜坡的那面青黑色峭壁上,都噴濺了一道道腥紅的血痕,就像是一位國畫大師,在此酣醉之後,意氣風發地揮毫潑墨一番,留下了一幅傳唱千古的寫意山水。

  --------------------

  後方的海盜乾脆就拋下了那些仍舊在泥水中跋涉的火炮,趴在了灘塗上躲避炮火,就像是一群倉皇的黃鱔在爛泥裡打洞。

  但是海盜仍舊不死心,就在炮臺的火炮洗膛裝彈的這段時間裡,他們瘋狂地劃著槳,拚命地朝著灘塗衝擊,無數的海盜紅著眼睛,就像是輸急了眼的賭徒正在作最後一搏,他們的舉動激起了前鋒的勇氣,再次從灘塗中站立了起來,揮舞起了手中的火槍與戰刀,向著那道斜坡,發起了近乎自殺式的衝鋒。

  火炮雖然暫時停歇,但是火槍卻沒有,密集的排槍就像是一柄鋒銳的鐮刀,被一位熟練的老農拿在了手中,哼著農家小調,輕易地、一鐮又一鐮地收割著那飽滿的稻穗,屍體就像是一捆捆倒伏的乾柴,鋪落了整條斜坡,斜坡那堅實的泥面已經讓濃厚的血漿浸得猶如裹水的瓷磚一般濕滑。

  那一枚枚從胸墻後飛出來的黑色開花炮彈,總會引起無數絕望的尖叫與倉皇的躲避。

  雖然它們不會像火炮噴射的彈丸一般造成直線的殺傷,但是它們依靠著火藥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與彈片,在人群中,卻能造成更加恐懼的殺傷。

  那些讓開花彈炸出來的彈坑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澡盆,盆裡盛著的不是帶著芬芳花香、散滿了花瓣的浴湯,而是厚實地、蕩漾著詭異暗紅的腥臭血漿,甚至有些海盜不小心跌進去之後再次站起來,手因為倉皇,抓的不再是戰刀,而是讓血液浸蝕得讓靈魂都在戰慄的猙獰殘肢。

  就在大量的快船擁擠在灘塗向前增援的時候,炮臺的火炮裝彈之後,又再度發出了巨大的咆哮,似乎對於那些海盜敢於囂張地出現在它們的攻擊範圍之內而格外的憤怒,一枚枚的重磅炮彈就像是一枚枚從天而降的隕石,帶著磨擦出來的高溫與熾焰,在那些甲板上擊出一個又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飛濺的火焰點燃了所有能點燃的,火的精靈肆意地瘋狂在快船上吞噬著一切……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06 PM

第六十三章 艦隊出動!



  不到半個小時,死亡斜坡和那個變成灘塗的碼頭上至少葬送掉了千多名西方海盜,這還不算那些擱淺在灘塗邊上,讓炮火給炸成了破爛的二十條武裝快船和不少的舢板。
  右手從手腕處被彈片給整齊削掉的莫利船長最終被他忠誠的手下給拉著離開了斜坡與灘塗,躲在那讓攪和鹹澀海水的泥漿中,呆滯地看著那佈滿了屍體碎片的斜坡。

  「我的上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他媽的哪裡是一個海盜巢穴,這簡直就是無法攻克的軍事要塞!」莫利船長的嘴皮大顫抖得猶如瑟瑟秋風中的落葉,目光絕望悲傷得就像是看到地裡的秧苗被洪水沖得蹤影全無的老農,那張裹滿了泥漿的臉龐,讓淚水沖出了兩道溝壑。

  他無助地回頭,希望那些還在船上的同伴來救援,卻只看到那些還能移動的快船就像是像是發現窩棚裡竄進了黃鼠狼的小母雞,驚慌失措地調轉了腦袋,倉皇地四散而逃,生怕那炮臺上的炮火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這怎麼回事?!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我?」假髮詹姆斯站在一艘快船上,表情陰冷得可以滴出雨水,身上散發的寒意足以凍僵他周圍的下屬。

  --------------------

  他足足失去了五百名忠勇兇悍的手下,還有十條快船,而他的旁邊,劉七巧也是臉色鐵青得怕人,他的五艘快船僅剩下三艘,還有一艘被一枚重磅炮彈砸穿了船底,眼看就不行了。

  「看來我們實在是小看對方了,他們的位置實在是太高了,我們快船上的小炮根本就沒辦法命中。」一位海盜頭領擦著額頭的汗水,小心地道。「另外,這裡的地勢實在是太適宜防守了,我們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突破那些該死的防線。」

  「如果那炮臺再低上三十米,哪怕是二十米,我們完全能憑借優勢炮火,就像是摧毀那碼頭陣地一樣,讓他們知道厲害。」一位海盜頭領抹著額頭上的血痕,一臉的惱怒。腦袋上的紗布和臉上的泥灰把他裝扮得比印度阿三還阿三。「可是現在沒有重型火器的幫助,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去仰攻這個堡壘,詹姆斯,應該讓戰艦來試試,憑戰艦的高度,還有威力巨大的重炮,對付這些對於我們的快艦和小炮而言是不可逾越的障礙,肯定要比我們有更大的希望能夠成功。」

  詹姆斯皺了皺眉頭,仔細地觀察著這裡的地形,看著那高高聳立在碼頭斜坡盡頭,以堅石壘徹而成的堅實保壘,恨恨地吐了口濃痰:「這些該死的東方人!」

  「已經損失了近三千人手了,不能再這麼強攻下去了,不然,我們的實力要是被消耗得太過份了,並沒有什麼好處。」旁邊,一位滿頭銀髮,穿著一身干凈而又整齊的衣著,肩膀上站著一隻漂亮鸚鵡的中年人淡淡地說道。

  他的手中還拿著幾枚堅果,正小心地遞到了那只鸚鵡的嘴前,任由它在自己的掌中啄食。喂完之後,才施施然地掏出了一張灑過香水的絲帕擦了擦手,他這一說話,便把所有的雜音都壓了下去,似乎他才是這裡的主宰。

  「歐文先生,您的意思……」一位海盜頭領望著這位看起來像是紳士多過海盜的中年人,眼神中充滿了敬畏,這位,就是印度洋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巨頭白頭翁歐文。

  歐文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詹姆斯,告訴那位西班牙艦隊指揮官,是讓戰艦出動的時候了。」

  「我覺得如果我們再進攻一次,或許能衝上去。」一位海盜頭領小聲地報怨道:「如果讓西班牙人插手獲得了勝利,他們肯定會找各種的理由來拒付懸賞。」

  「不不不,親愛的菲利船長,請不要這麼想,如果我們的實力越強,他就越不可能違背當初的約定,如果我們的實力被削弱得太過份了,那麼,別說是拒付懸賞,怕是你我都得呆在絞刑架上,明白嗎?」白頭翁歐文仍舊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不過,他那毒辣的眼光確實是看穿了阿方索上校的用意。

  「對,讓戰艦進攻,現在,我們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實力,他們最後的憑依就是那道斜坡上邊的防線和炮臺,只要我們憑著戰艦堅固的船體,還有那些重炮,肯定能摧毀掉這些該死的阻礙。」劉七巧的雙掌狠狠地擊打在一塊,細縫眼中透著殘忍與瘋狂。無論如何,必須拿下這座島,不然,自己手下的性命和船隻就等於是白白地損失了。精打細算的劉七巧絕對不願意做這樣的虧本生意。

  --------------------

  「請您履行您的諾言,阿方索上校先生,我們已經摸清了島上清國海盜所有的火力點,但是憑著我們的快船與小炮,根本沒有辦法摧毀那些堅固而又超出了我們射角的陣地與堡壘。」假髮詹姆斯站在了阿方索的跟前,綠色的瞳孔閃爍不定。

  「也就是說,你們這次的進攻,還是失敗了?」阿方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了俊朗的臉龐看著跟前這個渾身充滿了血腥與腐臭味道的海盜頭領。

  「算是吧,沒有戰艦的幫助,誰也別想通過那被強大火力所覆蓋的碼頭斜坡。」詹姆斯聳了聳肩膀。「您要知道,這一次的進攻,我們損失了三位優秀的盟友,還有一千多名勇敢的手下,付出了這麼巨大的代價,是時候該讓那些該死的東方海盜付出慘重代價的時候了。」他的眼中的瘋狂與殘忍,讓阿方索不由得略略皺起了俊朗的眉頭。

  阿方索早就知道這些海盜不是那麼好控制的,而現在,詹姆斯咄咄逼人的言辭讓他感到份外的不悅,不過,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應允詹姆斯的請求。

  不過,阿方索上校也不是良善之輩,眼珠子一轉,嘴角輕輕地翹了起來:「我同意你的建議,現在,我以艦隊指揮官的名義下令,除了留下必要的快船防守外圍,防止那些清國海盜逃逸之外,全體戰艦集中!準備入峽。」

  聽到了這個命令,詹姆斯臉色一沉:「難道憑西班牙王國強大的戰艦還不足以消滅那些該死的華人海盜設立的障礙?」

  「詹姆斯船長,請注意您說話的口氣,要知道,如果我們西班牙王室呂宋艦隊能夠單把這些華人海盜消滅的話,當初就不會發佈懸賞了。」阿方索上校說得那樣的一本正經。「另外,當初可是說好的,我是這只艦隊的指揮官,你難道對我的命令有什麼異議嗎?」

  原本那些神色陰沉的西班牙軍官們不由得會意地一笑,是啊,可別忘記了,阿方索是這只雜牌艦隊的指揮官,他有權利指揮艦隊。

  「好吧,尊敬的上校先生,我們遵從您的命令。」詹姆斯很想拔出腰後的戰斧,把這個討厭的西班牙上校的腦袋砍下來,把他那頭漂亮的金髮做成嶄新的假髮,不過,為了那些懸賞,現在他只能暫時忍一忍。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07 PM

第六十四章 居然要談判?!


  「我發誓,我一定會拿你的那頭金髮做成一個新的發套。」詹姆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小聲地嘀咕道,旁邊的兩位海盜頭領也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
  「這些卑鄙的無恥到了極點的骯臟海盜,他們應該全部下地獄。」阿方索上校看著這些海盜頭領的背影,聲音冷得猶如那北極的寒冰。

  「上校,現在我們怎麼辦?」一位西班牙軍官湊上了前來。

  「命令所有戰鬥人員進入崗位,升起旗幟,另外,讓那些陸軍也準備好隨時登上甲板準備戰鬥。」阿方索上校正了正自己的軍帽,俊朗的臉龐顯得嚴肅而又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儀。

  在蟹王島海峽外,留下了三十多艘快船在海面上巡邏,以防止有敵來犯,同樣也為了掩護後路。二十一艦巍峨的戰艦張開了高高的帆片,緩緩地按著序列,駛進了兩個蟹腳之間。

  高高的蟹腳崖頂端,有海鳥的聲音在歡快的鳴叫著,此起彼伏,越傳越遠……

  --------------------

  「頭,斜坡上邊來人了。」一位泡在又鹹又臟的海水裡邊的海盜,拍了拍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神智迷糊的莫利船長。

  「你說什麼?」莫利船長爭開了眼睛,失血過多的臉顯得無比的蒼白,憔悴得像是挨一百個流氓輪過大米,他那只齊腕斷的右手被手下草草地用臟得看不出顏色的衣物撕成的布條包裹住,怎麼看都像是個剛剛從茅坑裡邊爬出來二級殘廢乞丐。

  「你看,有人舉著白旗朝著咱們這邊過來了。」另一位海盜也發現了這一情況,激動地指著那斜坡上的猥瑣身影道。

  莫利船長渾濁的獨眼這才看清楚,一位穿著西方傳教士袍服,剃著一個傳教士禿頂髮型的五十多歲西方人正不停地揮舞著手中那面形狀有些怪異的白旗,大聲地用法語在叫喚:「別開槍,請不用開槍,我是羅馬教庭的傳教士,現在代表清國海盜的首領梁先生前來談判,請幫我給你們的艦隊指揮官捎話。」

  「談判?!」莫利船長伸出一根手指頭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在這樣的絕境裡邊已經呆了將近二十分鐘,還以為自己的生命就這麼淒慘而又憋屈地走到了盡頭,沒想到,佔盡了上風的對方,居然要談判?

  費爾南多那張老臉已經皺成了千層瓣葉的菊花,臉上的汗水淌滿了臉上的溝隘,雙手緊緊地抓著那根長桿,桿子上掛著的是白書生這個流氓拿兜襠布製作的白旗,原本凈白色的白布顯得有些發黃,還顯得有些骯臟的痕跡……

  想起剛才梁大少爺那些猙獰的嘴臉,還有那種像是地獄詛咒一般的威脅,費爾南多就覺得淚流滿面,要不是那個該死的華人海盜首領的威脅,還有他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把可愛的公主給迷惑住,讓公主殿下給自己下了死命令,就算是給自己吞下熊心豹子膽,費爾南多也絕對沒有單槍匹馬的拿著一條發黃兜襠布當白旗去跟殺人如麻的海盜談判的勇氣。

  「把他帶過來!」莫利船長就像是溺水者發現了一根一頭掉在水面上的草繩,興奮與激動讓他那虛弱的心臟再次強烈地博動了起來。

  這位五十多歲的傳教士讓兩個泥猴似的海盜衝上了斜坡挾住,然後挾著這名傳教士又倉皇地衝進了灘塗的泥水中,就像是兩個襲擊老年婦女得手狂奔的變態色魔。

  他們的狼狽惹得炮臺上傳出了陣陣地狂笑聲,猶以梁大少爺的笑聲最為得意與高昂。

  「梁,費爾南多會不會有危險?那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海盜。」瑪麗亞在胸口不停地畫著十字,碧藍色的雙眸裡邊充滿了對那位老人的擔憂。

  「放心吧,親愛的瑪麗亞小姐,那些海盜現在可是陷在絕境裡邊,而費爾南多代著和平意願的到來,就像是一位天使降臨在他們的跟前,說不定這會他們衝動得都想親吻費爾南多的腳丫以表達到上帝的感激。」梁大少爺說得一本正經,可邪惡的目光怎麼看都像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可是,萬一那些可惡的海盜不讓費爾南多先生去見那位西班牙指揮官,那我們不是還要繼續戰鬥下去?」瑪麗亞公主漂亮的大眼睛充滿了一種叫做不諳世事的天真。

  「那我們只有被迫拿起武器,繼續地為了自由與安寧和平的生活而戰鬥。」梁大少爺一臉的悲天憫人之色,配合上身邊那些兇神惡煞,渾身滲出噬血殺氣的海盜手下,就像是一位孤身站在殺戮戰場上祈禱和平的聖徒。

  梁大少爺這番冠冕堂皇的解釋,聽得瑪麗亞公主感動萬分,何塞中校一臉的黑線卻又無可奈何,梁大少爺手下那些個懂得一些西班牙語的海盜們笑得直打跌。

  「少爺還真能吹。」一位海盜撓著頭皮屑一臉的羨慕。

  「廢話,不能吹能把那個鬼婆子公主給勾搭了?」旁邊一位海盜叨著一根香煙屁股一臉的不屑。「看看那個石香姑,看見沒,看咱們少爺的眼神都跟看別人不一樣,怕是也難逃咱們少爺的魔爪啊……」兩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發出了陣陣會意的猥瑣笑聲。

  「萬一那些海盜因為損失慘重,真的願意談判怎麼辦?」旁邊,石香姑撅起了豐滿性感的紅唇,冰山美人發嗔的表情讓梁鵬飛的心裡邊就跟擱了百來只螞蟻似的,癢得叮心。

  梁鵬飛笑了:「一個傳教士的話,你以為那位西班牙指揮官會全信?我敢肯定的是,他最多也就是半信半疑,我就是希望他這樣,就算是他真的相信了公主殿下就在我的手中,那又有什麼?反正我是不會放他們離開的。」

  「你就算是把他們堵在了海峽之內,難道你就不怕他們拚個魚死網破?」石香姑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了。」梁鵬飛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一個大罈子,揭開了罈子的蓋子,一股子油腥味頓時撲鼻而來。

  嗅到了這股子味道,看著這些擺在一旁邊密密麻麻的大罈子,石香姑同樣看到了那些正在往兩邊蟹腳巖的投石機處運送的火油罈子。饒是心硬如鐵,可是一想到火攻要把海峽裡的近萬人活活燒成焦碳的場面,還是讓石香姑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握住槍管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老天爺,你到底準備了多少火油?」

  「大概兩三萬斤吧,這可是蟹王島火油儲量的全部,不過,用這些火油來交換二十來多艘艦,一萬多條人命也值了,就算是都燒了,可那好幾百門火炮都是鐵或者青銅的,燒不爛,到時候,光是那些火炮到手,怎麼算都覺得值。」梁鵬飛絲毫沒有敗家仔的意識,反而樂滋滋地算計起了那些戰艦,彷彿那些擠滿了殺人如麻的海盜與各種兇器的戰艦在他的眼裡只是唾手可得的財富。

  梁大少爺盯著水道裡的西方海盜戰艦,他那充滿了佔有慾的目光貪婪得連積年巨盜也要心驚膽戰。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09 PM

第六十五章 一石數鳥!



  石香姑覺得頭疼,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梁鵬飛的佈局到底是什麼意思,既要斷掉對方的後路,又要讓人去告訴那位海盜艦隊的指揮,他的手裡邊捏著西班牙公主的性命。
  這做矛盾的作法讓石香姑怎麼也想不明白梁鵬飛要幹嗎。不僅僅是她,就算是梁鵬飛的手下也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什麼這麼做。

  而梁鵬飛如此,實際上是有他的打算,他希望收穫的成果可不僅僅是戰利品,更希望能夠俘虜這些海盜和西班牙人,但是,必須要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在斷掉了這些海盜與西班牙海軍的後路之後,讓他們報著絕望的瘋狂來個魚死網破,所以,梁鵬飛這才把費爾南多那個傳教士給派出去。

  雖然梁鵬飛並不期望這個老頭能有毛遂那樣的口才,能夠忽悠得艦隊的那位西班牙指揮官納頭便拜,乖乖地自縛於陣前,獻上所有的戰艦與物資,可至少,費爾南多能夠向那些人傳遞出一個善意的信號,那就是雙方有談判的可能性存在,並非是一方必死之局,而且還傳遞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信息:西班牙長公主殿下就在島上。

  即使他們不相信,也沒關係,梁鵬飛的手中還有另一張王牌,那就是何塞中校,以前瑪麗亞公主手上的那枚私人印章戒指,西方的貴族最喜歡把自己的私人印章做成戒指,而這位美麗性感的女士同樣如此。

  費爾南多即使不成功,到時候梁鵬飛會繼續派出這位中校帶上瑪麗亞公主殿下的親筆手書前往勸降。至於那位親愛的費爾南多傳教士和何塞中校會不會因為梁大少爺陰險的佈置而喪命,那就不在梁大少爺的考慮之列。

  當然,如果那位西班牙指揮官像塊茅坑裡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只願意拚死頑抗同歸於盡,那麼,梁鵬飛自然也不會再跟他們廢話,那兩三萬斤的火油,將會讓他們嘗到熔岩地獄的滋味。

  只要保住這位公主殿下,梁鵬飛就有跟西班牙呂宋總督甚至是西班牙王國談判的本錢。那樣,即使梁鵬飛得不到任何的戰俘和戰艦,但那些火炮和火槍,老梁家總有辦法打撈上來,更重要的一點,摧毀了西班牙在呂宋的軍事力量,梁鵬飛後續登陸呂宋的計劃就會有實現的可能。

  而且,可別忘記了,不論是任何一個政府或者是國家,都對那些個縱橫海洋的海盜頭目深惡痛絕之極,就據梁鵬飛所知,那位白頭翁歐文,在清國的懸賞可是高達三萬兩白銀,這裡可幾乎是集中了大部份的南洋和馬來半島實力最為強大的海盜。

  要知道,海盜問題可是一直讓兩廣總督福大將軍十分頭疼,福康安雖然陸戰算得上是強手,可是水師,也就是一個睜眼瞎似的門外漢,到了廣東大半年,手下的水師除了偷雞摸狗似地撈了點小蝦米,根本屁事幹不了。

  只要梁大少爺能夠把這些西方海盜給擒下帶回大陸,那位好大喜功的兩廣總督福大將軍絕對不會虧待梁鵬飛。如此一來,梁鵬飛就等於是有了打入滿清官吏階層的本錢,到時候,他的進身之階可就是大有保證了,那廣東水師的一個千總之位,絕對是十個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穩,使得梁鵬飛達成了一個預期的目標,也為他日後造反的道路找到了一個美好的起點。

  這簡直就是一石數鳥的極品妙計,只不過,這些妙計梁鵬飛只能默默地埋在心底,就像是一個懷揣著百萬銀票的暴發戶,卻找不到顯擺的對象,讓梁鵬飛在得意之餘,又未免有些遺憾。

  「等著吧,老子的野心先暫時埋藏著,等到暴露的那天的時候,我距離成功的道路也將不遠了。」梁鵬飛彎起了嘴角,抬頭望向北方,笑得森冷無比。

  --------------------

  「費爾南多,你說你是羅馬教庭派到東方來傳教的傳教士,你有什麼證據?」阿方索上校緊緊地盯著這個被一艘快船送到了自己的旗艦上的西方人,一臉的懷疑。

  「上校先生,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那些東方海盜,哦不是,那位梁先生希望您最好在十五分鐘之內無條件投降。」費爾南多的袍服已經讓汗水給打濕了整個脊背,可是有些話他還是不得不照梁鵬飛的意志說了出來。

  聽到了這話,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啼笑皆非之感,包括原本一臉嚴肅的阿方索上校。「我的上帝,我沒聽錯吧,費爾南多傳教士,這就是他讓你過來找我們的目的?難道東方人的幽默細胞竟然是如此的豐富?」

  「因為尊敬的、高貴的西班牙王國國王陛下的長女卡洛塔.若阿金娜公主殿下,在那個人的手中。」費爾南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一段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的話。

  「你說什麼?!我們西班牙的公主殿下居然會出現在東方,你要麼就是喝醉了,要麼就是一個瘋子,這根本不可能!」阿方索上校顯然讓費爾南多的瘋話氣的不輕。

  「上校,看樣子,我更覺得這個老傢伙是那個華人海盜派來的細作,來刺探我們軍情的。」一位西班牙海軍軍官撩著眼皮盯著費爾南多,陰測測地道。

  「我絕對不是那個華人海盜派來的細作,先生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費爾南多差點哭了出來,因為那場該死的海難,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是上帝仁慈到極點的表現了,別說是那些證明公主殿下身份的文件,就算是公主隨身喜愛的首飾,也大多沉入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海,難道要公主殿下親自現身在這甲板之上,這些刻板的軍人才能相信自己的話嗎?

  「那麼,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到少二十分鐘了吧?我為什麼還沒聽見那些華人海盜兇猛的炮火聲,難道他們是準備用嘴皮子來跟我們龐大的艦隊作戰?」阿方索上校忍不住冷冷地嘲諷了一句,厭煩地揮了揮手,就像是在驅趕一隻討厭的蒼蠅。

  「你的身份我將會調查,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好人受到冤枉,但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叛國者逃脫法律的制裁。把他押到底艙去,我現在沒有心情去聽你再狡辯什麼。」阿方索上校末了還特地向自己的下屬展現了一位高級指揮官的公正與英明。

  兩名海軍士兵就像是拎小雞似地,把費爾南多挾住,往船艙的入口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後方傳來了突然響起了一連串沉悶的「雷聲」。警惕的阿方索上校猛然回過了頭去,看到了遠處艦隊後方的上空處的兩邊崖壁上,噴出了幾股煙柱,幾個黑影隨著那煙信噴出,然後朝著那兩艘正在通過海峽最窄處水道的戰船上掉落下去。

  「那是什麼東西?」阿方索的心裡邊升起了這麼一個疑問,同樣的疑問徘徊在那站在最後一艘戰艦尾樓上的假髮詹姆斯的腦海裡。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09 PM

第六十六章 後路被斷!


  沒有炮彈的尖嘯聲,同樣也沒有巨石墮落的沉重感,倒像是好幾個裝滿了糧米的麻袋,讓人給拋了下來一般。
  「這些清國海盜是幹什麼?難道以為我們糧草不夠,特地給咱們送來了?」一位海盜看著那落向甲板的圓呼呼的東西,不由得笑道。

  「誰知道,還是小心點好。」另外一位西方海盜出於謹慎,還是拔出了腰間的戰刀,護衛在了假髮詹姆斯的身前。

  「來個人,給我……」假髮詹姆斯沖那些好奇的海盜揮了揮手,正要讓他們去檢查砸落在甲板上的麻布包到底是什麼鬼玩意。

  一團強烈得猶如撕裂了烏雲的熾白色陽光,從那甲板上的麻包布中綻放了出來,假髮詹姆斯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之間失去了控制,就像是一臺攻城車狠狠地給自己來上一下,喉頭發甜,兩眼發黑,他狠狠地向後飛出,撞在了船舷上,巍峨的戰艦就像是遇上了海嘯的紙紮輕舟,讓那包裹了十來斤火藥的炸藥包崩發出來的爆炸力給轟得七零八落。

  不斷的爆炸聲與那強烈的衝擊波在瘋狂地肆虐著,被炸藥包連續命中的兩艘戰船就彷彿像被丟進了骰盅裡邊,被賭神那強勁的腕力給搖晃得碎成了細粉的小骰子。

  詹姆斯的耳朵已經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他的五官七竅都有鮮血溢出,他的肋骨斷茬甚至伸到了衣服之外,視線也顯得那樣的模糊,他努力地張開了嘴,就像是一條即將渴死在沙漠中的鰱魚,每一次呼吸,吸進體內的儘是那嗆人無比的硝煙,滾燙的煙霧在他的肺葉之間炙灼著,好像他的胸膛裡邊隨時也要爆開一樣。

  詹姆斯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扔在了炒爆竹的鍋子裡的蟲子,煉獄的風暴正一遍遍地耐心地撕裂、炸開他的每一寸肌膚,絕望而又模糊的雙眼拚命地瞪大,他的眼裡邊,只有紅色,就好像已經置身於血色的煉獄之中。

  最終,一門被炸得飛向半空的艦炮狠狠地砸落在他的腦袋上,就像是大力水手拿著棒球棒子在打雞蛋一般,紅白之物飛濺,詹姆斯那殘碎的肢體抽搐著,沒入了海底……

  --------------------

  阿方索上校和著眾人全站在戰艦那高聳的尾樓上,就像是一群石化的雕塑,眼珠全都瞪成了患了重癥甲亢的公牛。

  他們呆呆地看著那些天空中出現的黑色包裹,它們在天空飛舞、翻滾著,劃出一道道令人戰慄的軌跡,然後落下,劈頭蓋臉地砸在了那艦隊最後邊的兩艘戰艦上。

  一聲聲足以令天崩地裂的恐怖雷鳴聲轟然炸響,堅固高大的戰艦就像是破布娃娃一般四分五裂,重達千斤的艦炮都被炸得飛到了半空,然後落入了水道中,沖天的水柱就像是肆虐海面的龍捲風暴一般駭人。飛濺的海水把附近的船隻劈頭蓋臉地澆成了落湯雞。

  「上帝啊,看看您最虔誠的使徒將要經受怎樣的苦難吧,快救救我。」費爾南多不停地在胸口畫著十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抬起了頭,驚恐地望著戰艦兩側那巍峨的海峽,生怕自己的腦袋上也出現那種可怖到極點的黑色包裹。

  那兩艘戰艦的破碎殘骸已經將海峽最窄處給堵得嚴嚴實實,露在水面上的桅桿就像是一根根插在騎士墓地前的哀悼旗槍。

  「快,全速前進!艦隊全速前進,離開這該死的海峽!」阿方索上校不愧是西班牙海軍中的精銳,久經戰陣的海軍上校,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大聲地下令道。

  銳利的目光與冷靜的判斷仍舊讓他作出了最佳的反應。不過他臉上豆大的汗水,還有那戰慄的雙腿同樣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慌。「所有戰艦必須航行在水道中央,敵人的這種武器射程很近,只要我們居中航行,他們就沒辦法對戰艦構成任何的傷害。」

  所有的戰艦都戰戰兢兢地航行在水道中央,就像是一群非洲野象拿腳尖踩著鋼絲繩,走得無比的小心。不過,似乎為了印證阿方索上校的話,再沒有那種恐怖的武器掉落到任何一艘戰艦上。

  所有的海盜與士兵都站在甲板上,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瞄準著兩岸的懸崖,那種黑色包裹的威力實在是太超乎他們的想像,他們就像是聽到了雷神的怒吼,奮力地把那大海撕開了一條裂縫,把戰艦攪碎砸料,拖進了地獄漩渦之中。

  兩艘戰艦就像是在眨眼之間變成了殘骸,快得讓他們無法信任眼中的一切。而現在已經清醒過來的他們微微抽搐的眼角,還有那滿頭的汗水,證明了他們仍舊深深地被恐懼所包圍。

  而這個時候,停駐在寬闊的碼頭附近水面的海盜快船上也發生了激烈的騷動,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後方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未知的恐懼是人類一切恐懼的根源,這句經典名言很好地詮釋了他們的表現。

  海盜的頭領們極力地彈壓著下屬,一面派出了快船趕往水道前往探查,雖然他們努力地裝著沒有事情發生,可是,他們那有些迷茫的目光暴露了他們內心同樣脆弱。

  白頭翁歐文仍舊站在船首撫摸著他的愛鳥,看似淡定從容,可他的眉頭已經攏在了一起,皺起了一個漢語的川字。

  難道是對方還留有後手?可是也不會這麼快就突破外圍護衛著後防的盟友,但是那種讓人心說顫的爆炸聲,絕對不是普通的火炮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就算是要塞炮,怕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碼頭斜坡頂端的炮臺上,瀰漫的硝煙已然散去,巍峨的炮臺聳立在山崖之上,猶如一位偉岸得頂天立地的神靈,他那健碩無匹的身軀,讓仰視他的人有種巨大的壓迫感,甚至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錯覺,白頭翁歐文甚至覺得這位神靈正用那種藐視天下的目光,打量著腳下這些卑微的生靈。

  --------------------

  白頭翁歐文甩了甩頭,自嘲地一笑。看樣子太久沒有遇到過相樣的對手了。

  「船長,戰艦,已經看到戰艦了,是我們的。」一位海盜指著後方向著白頭翁歐文叫喊道,歐文最後掃了一眼那座看似無法逾越的炮臺一眼,轉過了身,看向後方的水道,果然,一艘高大巍峨的戰艦,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白頭翁歐文不由得在心裡暗鬆了口氣,眉頭也漸漸地舒展了開來。

  對於諸位快船上的盟友的問訊,阿方索上校以一種輕描淡寫的口氣述說剛才遇上了敵人猛烈的襲擊,雖然損失了一兩艘戰船,但是,敵人安排在兩側崖壁上的重型炮火已經被他們完全地摧毀。

  對於這個解釋,所有的人都半信半疑,而阿方索隨即就下令讓艦隊集結,讓快船讓開水道,準備以戰艦為前驅,強攻炮臺,緊張的戰前氣氛讓那些海盜把心中的疑慮拋在了腦後,紛紛地行動了起來,不過,像白頭翁歐文、劉七巧這些強大的海盜首領跟前,阿方索上校並沒有隱瞞,這個問題也沒辦法隱瞞,還不如直接了當地讓他們知道目前的困境,齊心協力。

  而當歐文等人明白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後,都不由得慄然而驚,一股子不安感,開始在這群從呂宋趕來發戰爭財的海盜首領間蔓延。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10 PM

第六十七章 瘋子!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的對手,那些清國海盜的人數並不是很多,可是,他們卻敢如此大膽地斷掉自己的後路,把自己等人逼進絕境,如果不是瘋了,那就是還有可怕的後招或者是把握能把自己這些人給吃掉。
  可是,任人想破腦袋,憑著一兩千人,怎麼能對付得了這數倍之敵?更何況自己這邊最強大的武裝:十九艘火力強大的戰艦絲毫無損,完全可以把這座小島最後的防禦陣地和炮臺給轟平掉。

  「我們的對手很有可能是一位喪心病狂的瘋子。」就連奸猾狡詐如白頭翁歐文這樣的人物,也只能做出這樣的推理。

  可即使對方就是一個瘋子又能怎麼辦?又不能拔120讓強大的精神病醫院的醫生、護士突破時空的圍堵,破碎虛空到達這個時代,把梁大少爺給抓上車子送往醫院。

  所有海盜與西班牙人高層人士只能相視苦笑,決定聽從阿方索上校的建議,無論如何,在後路已經被完全地堵死的情況下。等待他們的,要麼是攻佔這座小島之後,想辦法清理水道才有出路,要麼,就會被困死在這裡,等待他們的,那就只有滅亡。

  想想都覺得可怕,這裡幾乎集中了南洋以及馬來半島所有實力強大的海盜,如果這些海盜再也走出不這座島嶼,他們實在是無法想像有多恐怖,自己的巢穴與地盤將會被新崛起者掠奪,還有那數不清的還未花銷的寶藏也會被人占為已有,想到這些後果,所有海盜的內心都被難耐的焦燥情緒所干擾。

  當然,肯定會有無數的東方與西方海商拍手稱快,慶幸這段和平與安寧的時光。

  要不是阿方索上校的戰艦也同樣被困在這裡,說不定這會子歐文等人會認為這是西班牙海軍與清國的海盜設下的一個巨大陷阱。

  --------------------

  諸位海盜頭領離開了阿方索的旗艦,前往各自的戰艦上,去安撫著手下,激勵他們的士氣,為即將到來的決戰作最後的動員。

  阿方索看到這些滿懷著不滿與疑惑的海盜離開了自己的旗艦之後,臉上的矜持也消失得一干二凈:「把那個自稱傳教士的老傢伙給我帶過來。」

  他的衛兵絲毫不敢遲疑地轉身就向著船艙跑去,生怕惹惱了即將暴發的上司。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魔鬼的信徒,那些人從哪裡來的這種武器?!快告訴我。要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阿方索上校緊緊地揪住費爾南多的衣襟大聲地咆哮,他那鐵青的臉色,還有那帶著一絲絕望與瘋狂的目光燒灼著費爾南多可憐的心臟。

  可憐的費爾南多連濺到了臉上的口水也不敢擦,那張老臉皺巴成了一朵焉掉的菊花。「尊敬的上校,我真不知道,他們對我們的防範十分的嚴密,除了公主殿下,我跟公主殿下的侍從官幾乎無法離開那個院落,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這麼可怕的武器……」

  「上校,殺了他!如果不是他干擾我們的注意力,我們的戰艦怎麼會造成這樣的損失。」一位脾氣暴燥的海軍軍官站了出來,殺氣騰騰地打量著阿方索手中的費爾南多,就像是屠夫打量著一頭待宰的羔羊。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把那種無法逃避的挫折感找到一個宣洩點。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我是傳教士,是羅馬教庭派往東方的傳教士,你們不能這樣幹!」費爾南多鼻涕眼淚都快要糊花了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

  「該死的!」阿方索突然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尿臊味,厭惡地把費爾南多推開,從衛兵的手中接過了一張帕子不停地擦著手。「好吧,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到底島上有多少清國海盜?」

  「絕對不會超過二千人,以上帝的名義發誓,絕對是真的。」費爾南多顧不得尿失褲襠惹來的嘲笑,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掏出來向阿方索上校證明自己有著一顆愛西方,愛上帝的虔誠之心。

  「那位清國海盜頭領到底讓你來幹什麼?」阿方索打理干凈了雙手,似乎方纔那一陣失態的推攘讓他心中的憤恨與恐懼得到了緩解,現在看起來,似乎又恢復了彬彬有禮,淡定從容的名將風範。

  「不是那位清國海盜頭領讓我來的,而是那名該死的清國海盜頭領用尊敬的公主殿下的性命作為挾迫讓我來的,當然,上校先生,請您無論如何要相信我,如果不是這樣,您以為像我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會冒著被那些兇殘的海盜砍掉腦袋的危險,舉著白旗過來談判嗎?」看到這位上校恢復了冷靜,為了保命,費爾南多的嘴皮子也變得靈活了起來。

  阿方索挑了挑眉頭,冷冽的目光落在了這位兩腿打戰的傳教士身上。「既然想要談判,為什麼要炸掉我們的戰艦,把我們離開的水道給堵上?」

  「尊敬的上校,我確實不清楚,不過,如果您真不相信公主殿下是否在那位清國海盜的手中,您可以派一個人隨我上島,最好是一位曾經見過公主殿下的人。」費爾南多那雙三角眼轉了兩圈,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他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梁鵬飛的身邊,雖然那個東方海盜也可惡,但是,至少只要呆在公主殿下的身邊,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雖然跟前這個猥瑣的老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好人,可問題是他的話卻說得煞有介事,這倒是讓阿方索上校心裡邊不由得打起了鼓。

  「上校,您覺得可信嗎?這個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的老傢伙,我甚至懷疑他是在歐洲某個國家被通緝的逃犯。」旁邊一位西班牙海軍軍官湊到了阿方索的身邊,小聲地道。

  「我曾經見過我們的公主殿下,難道你認為我應該隨你去辨認你口中的公主殿下的真偽?」阿方索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嘲諷,斜著眼睛打量著費爾南多。

  --------------------

  費爾南多下意識地猛點了幾下腦袋,但是阿方索那冷冰冰的目光讓他冷靜了下來,費爾南多可憐巴巴地眨著那雙三角眼,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位阿方索上校信任自己。

  「算了,把他丟進底艙,我不想再聽見你說任何一個詞彙和謊言。」阿方索上校伸手一揮,兩個腰圓體壯的士兵把費爾南多直接拖走,地上留下了一灘水漬。

  阿方索上校厭惡地從懷裡邊掏出了一張絲帕擋在口鼻前,向身邊的軍官吩咐起了準備作戰的命令,雖然損失的兩艘戰艦不是西班牙呂宋艦隊的戰艦,但是對方的那種可怕武器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刻也不想再繼續這麼呆下去。

  「盡快地摧毀那個炮臺,讓那些清國人知道激怒我們的代價,另外,如果能繳獲那種武器就更好了,我真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居然有那麼大的威力。另外,如果抓住了清國海盜的首領,記得活著帶過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物,能讓我們這麼吃虧。」

  「遵命!」海軍軍官們站得筆直,目光昂然,鬥志充滿了他們的全身,他們是西班牙海軍的精銳,一點小小的挫折是難不倒他們的,西班牙海軍先輩的熱血和一往無前的勇氣同樣在他們的血管裡邊流淌著。

  而阿方索上校的心底卻一直有一個疑團在徘徊著,那位清國海盜,到底是出於怎樣的目的,居然會派了一個人來告訴自己,西班牙王國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居然在這座小島上。

  「我是不是瘋了?居然會想這麼無聊的問題?」阿方索上校甩了甩頭,任由一頭太陽光芒一般的金髮迎風飄飛,看著這只依舊強大無匹的艦隊,自釋地一笑:「一切迷底都將會在我們的炮火下揭開。」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11 PM

第六十八章 又一位談判使者?!



  「看,戰艦已經來了。」白書生指著遠處的水面大聲地道,所有海盜的目光都瞄向了白書生所指的方向,當看到一艘又一艘的巍峨戰艦擠滿了寬闊的水面,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目光多了一絲震驚。
  雖然這只艦隊損失了兩艘戰艦和近五十艘快船,但是現在出現在梁鵬飛他們眼前的,仍舊是一隻讓人無法輕視的龐大艦隊。

  梁大少爺的眼中正颼颼地往外飆著貪婪的綠光,就像是一個看到了銀行押運車的暴徒,只顧著想像車中的財富,卻沒有注意到那車輛強大的防禦和裡邊護衛人員威猛的火力。

  「快看,那些是我們的戰艦,上帝,那是我們的戰艦。」瑪麗亞公主就像是一隻快活的小百靈,不停地拍打著梁鵬飛結實的胳膊,興奮地差點尖叫起來。

  --------------------

  「這麼多艘巨型戰艦。」石香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漠的臉蛋上也浮上了一絲陰雲,這麼龐大的艦隊,就算是身處在絕境,他們的反撲也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抵擋住的。

  石香姑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梁鵬飛,希望他的計謀真的能有效果,另外,那位嘰嘰喳喳一直叫個不停,在男人跟前都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的西方小姑娘真的是一位公主?這讓石香姑的懷裡邊揣滿了疑問。

  「好了,現在,我們需要第二位使者出馬了,為了讓那位呂宋艦隊指揮官能夠確信,他們王國尊貴的公主殿下就在我的領地上。」梁鵬飛轉過了頭來,望向瑪麗亞溫柔地笑了笑說道,眼角斜向了她身邊的某人。

  「梁先生,您要知道,我是公主殿下的侍從官,必須留在公主殿下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何塞中校不由得頭皮發緊,剛才費爾南多走下了斜坡,讓兩個海盜給挾持上了小船一去不回,未知的結果讓何塞中校一聽到使者倆字,看到梁大少爺那邪惡的目光,就知道自己肯定要倒霉。

  「這我知道,但是現在,你的舉動,決定著他們的生死存亡,雖然下面有很多討厭的海盜,但是你別忘記了,那裡還有三艘你們西班牙王國的戰艦,至少有近千名英勇的西班牙士兵,那可是你的同胞,難道你願意看到他們活活地被火油燒成焦碳?」梁鵬飛拍了拍那些擺在炮臺左近的火油罈子說道。

  「你能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嗎?」一身修女服飾的瑪麗亞公主殿下可憐巴巴地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望著跟前的梁鵬飛,生怕他給出不一樣的答案。

  「我以萬能的上帝的名義發誓,為了您,親愛的公主殿下,我願意並且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只要他們放下武器,我百分之百的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就算是那些海盜,我都願意給他們留一條活路。」梁鵬飛半真半假地道,不過,他的語氣和口吻顯得那樣的真誠,瑪麗亞俏臉紅彤彤的,一雙大眼睛醞釀著感激的淚花。

  「謝謝你梁,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瑪麗亞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梁鵬飛的胳膊,伸出了脖子,在梁鵬飛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周圍死寂一片,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全中了孫悟空的定身術,白書生呆滯地看著這一幕,直到讓那煙頭燙到了手指才慘叫著清醒過來。

  而石香姑從吃驚中清醒過來之後,飛快地側開了臉去,裝著看那炮臺下邊的風景,可心裡邊卻狂跳個不停。瑪麗亞的舉動讓石香姑都替這個洋婆子臉紅。「真不要臉,這些鬼婆子也不知道什麼叫害羞嗎?!」石香姑撇著嘴,有種衝上去在這個女人的脖子上掛一對破鞋的衝動。

  「我的上帝!難道你的眼睛瞎了?!」何塞中校的手捂在胸口,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爆炸,神經也快要崩潰了,公主殿下的表現讓何塞絕望地發現,看樣子美麗而又天真的公主殿下已經愛上了這個卑鄙而又陰險的東方海盜。

  梁鵬飛能理解這位西班牙小妞的激動,也能理解這個天真的小姑娘已經被自己給勾走了芳心,但是,來到了這個時代之後,這個西班牙小妞的大膽還是讓梁鵬飛覺得有些尷尬,最重要的是身邊還有一位石香姑,他生怕這位女海梟會對自己生產壞印象。

  不過,梁鵬飛鬼鬼崇崇的眼神卻只看到石香姑那真粉嫩帶著暈紅的臉頰,她那毒辣的目光也只是掃射在瑪麗亞的身上,這讓梁大少爺鬆了口氣。「也對,是這小妮子主動親的我,又不是我非禮她,怎麼能怪我呢?要怪,頂多也就怪本少爺風采無雙……」梁鵬飛放鬆了心情之後,又洋洋得意地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歪歪中。

  為自己的一時的衝動而臉紅得手足無措的瑪麗亞公主乾咳了兩聲,板起了臉向著何塞道:「何塞,我也覺得你應該去,代表我去告訴那位指揮官,他們是贏不了梁的,請告訴他們,梁是我們西班牙的朋友,他們應該聽從梁的勸告,先放下武器,我,他們的公主殿下,會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公主殿下,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何塞中校昂首挺胸,併攏了雙腿,他知道,如果那位艦隊指揮官如果不聽從公主殿下的勸告,那麼等待他們的下場,確實會如梁鵬飛所言。

  因為從這場戰鬥的一開始到現在,何塞中校從驚訝到不可置信,再到現在的麻木,他不知道這位年輕的華人海盜到底還有多少暗藏的殺招在等待著自己的同胞,既然投降對於西班牙海軍而言是一種恥辱,但也要去回歸上帝的懷抱的下場要好得多。

  --------------------

  「上校!上校,你看,有人從斜坡上下來了,舉著白旗的。」一位站在主桅上的瞭望哨突然大聲地叫喚了起來。正在指揮戰艦集結的阿方索上校不由得一愣,伸手從衛兵的手裡邊奪過了單筒望遠鏡看過去,

  阿方索上校從單筒望遠鏡裡邊看到了一面招展的白旗,還有那白旗下邊,穿著一身西班牙海軍軍服的西方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雖然他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是阿方索上校可以肯定,對方身上的衣著絕對是屬於西班牙王國海軍的軍服。

  「上校,看樣子那些清國海盜又要談判了。」阿方索上校身邊的一位西班牙軍官一面發表著意見,一面打量起了四周的懸崖,生怕又出現方纔那一幕,從懸崖上就拋飛下那種可怕的武器。

  阿方索上校的眉頭緊緊地攏在了一起:「派一艘舢板,把人給接過來,我現在有些糊塗了,為什麼這個島上會出現穿著我們王國軍服的西方人。」

  「到底是他媽的怎麼一回事?到底這個清國海盜想要幹嗎,每隔一會就派一個人過來,還全是我們歐洲人,難道說我們的對手就是這些人?西班牙的公主真要是在這座島上,老子把這門炮給生吞了。」一位海盜首領站在船頭,拍著一門沉重的火炮炮身罵罵咧咧地道。

  旁邊的西班牙士兵眼中孕育著怒火,卻都仍舊堅守著崗位,他們的上司已經嚴令,不充許跟這些海盜有任何的衝突,至少在戰鬥結束之前。不過這並不影響這些士兵們內心充滿了對盜匪的敵視。

  總有一天,我們會在海上相遇,到時候,得讓這些可惡的海盜知道惹惱了西班牙王國強大海軍的下場。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6 02:12 PM

第六十九章 叛國者!



  「或許情況有什麼變化,出乎我們預料的變化。」白頭翁歐文摸著青溜溜的下巴,瞇起了眼睛,灰色的眼珠子閃爍著。「難道這是一個局?」劉七巧細縫眼裡邊充滿了猜疑與不安,他越發地覺得自己為了呂宋總督的懸賞,大著大膽跟隨著這些西方海盜一塊到這裡來打秋風實在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不可能,真要那樣的話,那位阿方索上校跟他手下的千多號人將會成為犧牲品,你覺得可能嗎?」白頭翁回過了頭來看了一眼劉七巧,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個東方人的頭腦真是奇怪,就連考慮事情的想法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自己這邊不僅僅是人數上,在火力上也佔著巨大的優勢,如果真是那樣,那阿方索上校的三艘戰艦和所有的西班牙海軍不被那些憤怒的海盜全部撕成碎片才對。

  「可是我怎麼都覺得不太對頭,對方在我們連連受挫的時候,居然還派了兩拔人來談判,而且一個勁地說西班牙的公主在他們的手裡。這難道不能讓你們覺得奇怪嗎?」劉七巧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一位海盜頭領用了一個東方的成語來表達了他的看法。「我們連續的進攻,雖然傷亡慘重,但是他們又能好過多少?我估計,他們的彈藥不足或者是人員傷亡太大了,所以不得不向我們伸出橄欖枝。」

  「這根橄欖枝也太奇怪了吧?說不定他們是從哪找來的歐洲女人,假扮成西班牙的公主殿下,想借用美色來欺騙我們那位可憐的阿方索上校先生吧。」一位海盜首領一臉齷鹺的笑容。他的話頓時惹來了這些海盜首領們會意的狂笑聲。

  「別猜了,還是等吧,看看我們的指揮官一會能給我們什麼樣的答覆,就能知道答案了。現在,我們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暫時別忘記我們自己的盟友身份就行。」白頭翁歐文抬眼看到了那艘舢板已經抵達了旗艦的艦舷,乾脆就用一句廢話來結束了這一場傷腦筋的猜迷遊戲,反正答案肯定會在阿方索下達的命令中看出端倪。

  就算是阿方索上校想要耍詭計那也不怕,雖然表面上他們這些盟友聽從這位自持高人一等的上校先生的指揮,可實際上,真要到了緊要關頭,誰聽誰的還不一定。

  「這些該死的狗雜種,看看他們那種囂張的醜態,實在是令人覺得噁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連哭都哭不出來。」阿方索上校看到了那些海盜首領的醜態,鄙夷地彎起了嘴角,藍色的瞳孔裡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

  「我是國王陛下親自委任的長公主卡洛塔.若阿金娜殿下的侍從官何塞,我代表長公主殿下,前來向閣下遞交長公主殿下的親筆信。」何塞中校走到了斜著眼睛,神色不善地打量著自己的這群西班牙海軍軍官跟前,併攏了雙腿,向著帶著上校標誌的阿方索行了一個軍禮,恭敬地遞上了瑪麗亞親手書寫,並蓋上了印鑒的書信。

  那些海盜頭領一個二個全都站在一旁,吊著眼角,像是在看戲一般,

  「你以前在哪只艦隊服役,為什麼我沒見過你?」阿方索打量著何塞,他從何塞的儀表和舉止看出了這位何塞是一位正統的軍人。

  何塞中校目不斜視地答道:「我以前在新大陸艦隊服役,一次圍剿海盜的戰鬥中受了重傷,就回到了西班牙養傷,傷好之後,就被國王陛下任命為長公主殿下的侍從官至今。」

  「我曾經見到過尊敬的公主殿下,可是為什麼沒見過你?」阿方索上校仍舊死死地盯著何塞,懷疑與不信任寫滿了他俊朗的臉龐。

  「對,我也曾經見到了國王陛下與公主殿下,為什麼沒見過你?!」又有幾位海軍軍官站了出來,不過他們的語氣顯得十分的憤怒。

  「我是去年才成為公主殿下的侍從官,而且成為公主殿下的侍從官之後,就隨公主殿下前往了羅馬教庭。知道我是公主殿下侍從官的人確實不多,可這是事實。」

  「上校,在要離開王國前往呂宋之前,我曾聽我一位朋友提起,公主殿下的新任侍從官也叫做何塞。」一位海軍軍官向著阿方索小聲地耳語道。「但是我沒有見過,所以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就是那位公主殿下身邊的人。」

  「這是什麼,勸降信?!荒謬,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阿方索暫時拋開了關於何塞身份的疑惑,把目光落在了那封信上,可當他匆匆地掃了一眼之後,嘴角浮起了嘲諷的笑容。「另外,公主殿下的字跡,我們沒有人認識,誰能保證這是真的?」

  「不是勸降信,是公主殿下的命令,上面有公主殿下的私人印鑒和親筆簽名。」何塞中校耐心地解釋道。

  「難道你以為,隨便寫幾個字,偽造一個假印鑒,我就會上你們的當嗎?」阿方索把信隨意地丟給了身邊的另一名軍官,走到了何塞的跟前,冷冰冰的臉上只有鄙夷。「不過,這封信倒讓我確定了你的身份,一個叛徒!西班牙人有很多勇敢的戰士,也同樣有一些不知廉恥的叛徒,我曾經有一位同僚,曾經是一位優秀的軍官,但是,卻因為一些與上級的小小矛盾,居然背叛了祖國,當起了海盜,幹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知道他的結局嗎?我親手抓住了他,把他送上了絞架!而你……」阿方索上校臉上的冷笑,寓意了跟前這位穿著西班牙軍官服裝的叛國者的下場。

  「上校先生,我也同樣痛恨叛國者,而且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公主殿下確實是在這個島上。我以我祖先和上帝的名義發誓。」何塞中校心裡邊暗暗叫苦,恨不指剖肝挖心來證明自己是那樣的清白,絕非是那種對祖國沒有忠誠的叛逆。

  聽到了這位何塞中校的誓言,那些海盜首領全都笑了起來,他們的臉上全掛滿了嘲弄的神色,一位海盜頭領還捏著嗓子,特嚴肅地道:「我以我祖母和上帝的名義起誓,我連女人都沒碰過。」

  這話頓時惹得那些海盜首領全都放肆的捧腹狂笑了起來。誓言對於他們而言,簡直就像是吃土豆泥之後放出來的屁,風一吹就沒了,事後誰還能記得?

  「夠了!」阿方索上校不悅地掃了這些盟友一眼,回過了頭來,洞察人心的如炬雙眼俯視著何塞,彷彿他已經看穿了這個祖國叛徒的險惡用心。「祖先和上帝?你們這些人,從背叛祖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把祖先和上帝拋在了腦後。」阿方索上校就像是一位坐在法庭主審席上的威嚴法官,作出了最後的裁決。

  「把他押下去,跟那個老頭作伴,放心,我會給你們公正的審判,就在呂宋,不過,叛國者的下次只有一種,那就是絞刑!」

  「您不能這樣做!上校,我是公主殿下的侍從官,公主殿下就在島上,我沒有欺騙你!」何塞中校的努力掙扎,換來的是一位西班牙士兵的一槍托,看著被拖走的何塞中校。

  阿方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諸位,該看我們的了,請諸位回到各自的戰艦上去,用我們強大的炮火,讓這座島上的清國海盜明白,他們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的,任何陰謀詭計,在我們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任何用處!」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6 11:44 PM

第七十章 大難臨頭鳥分飛!

  阿方索上校的命令很快被下達,所有的海盜與西班牙海軍都開始動員了起來。
  「少爺,似乎不太對勁,您看,他們的戰艦在動,似乎要列出戰鬥隊形。」正站在炮位上觀察著下方敵情的白書生的叫喚聲把所有人都驚動了。

  梁鵬飛當起趕到了跑位上,這個時候,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在炮臺上的人群都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海盜的快船正在快速地散開,留出了一條走道,位於後方的戰艦緩緩地向前駛來,然後開始調整船身的位置,而船身的炮門已經全部打開,露出了一個個漆黑的炮口,似乎正在為發起一場空前的艦炮攻擊而作準備。

  「日你奶奶的,想打?!行,老子到要看看你們想怎麼打。擂鼓傳令,給我把所有火油都拋射下去,看看是你們的火炮先把老子幹掉,還是我先把你們全給燒成焦碳!」梁大少爺把心一橫,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大手揮下,猶如驚雷炸響的鼓聲頓時在人群耳邊轟鳴,震天的戰鼓聲在人心中迴盪,就連心臟也忍不住伴隨著這五面牛皮大鼓而激烈地博動著,風在咆哮,雲在翻捲,海鳥紛紛倉皇地四散而逃,彷彿感應到了那戰鼓聲後面帶隱藏的可怕殺機。

  所有的投石機都已經把投臂拉到了極至,一罈罈的火油被擺到了上邊,旁邊的梁家海盜猛一用力,那被彎到了極至的投臂,猛然地將那火油高高地拋向天空,灑潑出來的火油,在太陽的映照下,反射出了一陣妖異的光暈……

  聽到了那激盪人心的鼓聲,所有的海盜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那高聳的炮臺處。

  「這些人想要幹嗎?」一位艦長拿起了單筒望遠鏡,偵察起了炮臺和四周,他只看到有數不清的人影在峭壁上忙碌著,似乎那上邊安放著不少的投石機。

  「我的上帝,這些傢伙難道準備用這種古老的玩具來還擊我們?」這位艦長差點沒笑出聲來,可是那投石機拋投的物體可他猛然想起了方才經過海峽時的遭遇,臉上的笑容瞬間就變成了恐懼。

  「他們又在投射武器了,注意隱蔽!」戰艦上的指揮官與士兵們看到了天空出現的無數黑影,嚇得亡魂皆冒,大聲地叫嚷著,甚至有些人丟下了手中的武器,驚慌地尋找著可以躲藏的地方。

  「慌什麼?!都給我穩住,不要慌張,你們難道都是初次上陣的蠢貨嗎?我們在他們的射程之外,各船繼續保持間隙,所有快船不得亂動,防止相互碰撞!」阿方索上校聲嘶力歇地吼叫著,紳士的優雅與上位指揮官的矜持已經全被他拋在了腦後。

  「上校,他們這一次拋身的東西不是那些剛才的武器。」一位站在船舷查看的海軍軍官向阿方索上校大聲地報告道。

  阿方索聽到了這話,不由得鬆了口氣,拿著一塊絲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沒好氣地問道:「那些狡猾歹毒的清國海盜又丟了什麼鬼東西下來?」

  「好像是火油,上校。」那位海軍軍官擦著腦門上的汗水,有些心虛地答道。

  --------------------

  「火油?!這些白癡,難道幾桶火油就能燒到我們的艦隊嗎?這些清國海盜看樣子是瘋了!」阿方索上校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他的笑聲沒能持續太久,因為,那源源不斷從懸崖上拋射下來的火油罈子似乎沒有結束的時候,微波起伏的海面上,那種暗色澤的火油正在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火油的腥辣氣味,鉆入了每一個西方海盜的鼻子裡……

  四面的懸崖上,仍舊不停地在拋射著火油罐,那腥辣味濃烈的火油,絕對是每一個海盜精英都熟悉和瞭解其可怕程度的。

  不論是華夏又或者是西方,在海戰上,火攻的應用都是相差無幾,對於這種可怕的武器,哪裡又不知道它的厲害?

  「怎麼辦?上校。我們是不是現在就進攻,不能再這麼呆下去了,天知道這些該死的清國海盜到底準備了多少火油。」一位海軍軍官的臉頰上滿是冷汗,嘴皮子都顯得有些發白起來,目光裡透著一股絕望。

  原本還鎮定自若的阿方索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那擴散開來的火油絕對是最令他感到恐懼的事物,這裡可不是海上,可以想辦法脫離,這裡是一塊絕地,被那位清國海盜刻意堵住了自己這些人後路的絕地,前方,高聳堅固的炮臺,還有那條沾染了無數海盜鮮血的死亡斜坡,絕對不是幾輪炮擊、一兩次強攻擊就能完全摧毀的陣地。

  而且對方的火炮同樣不是吃乾飯的,最重要的一點,雙方的激戰之下,更沒有辦法顧及到那些蔓延開來的火油,到時候,包圍了艦船周圍的火油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火星,他們這些人,都只能落下一個葬身火海的命運。

  白頭翁歐文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那頭原本打理得無比順滑的銀髮現在亂得像是一個挨了一鞭炮的雞窩,那雙灰色的眼珠子透著一種從沒有過的沮喪與氣極敗壞。

  「我恨這些狡猾歹毒的東方人,這些該死的清國海盜。」白頭翁歐文在內心不停地詛咒著,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叫喊聲,快步趕到了船舷,看到一位盟友,正指揮著他手下的快船,加速朝著碼頭後方的維護錨地衝過去,白頭翁這才注意到,那個方向的懸崖上並沒有火油被拋下,雖然那炮臺的後方有一個炮兵陣地,但是如果不顧傷亡地突擊,肯定能突破那道防線,衝進錨地。

  雖然從那裡登陸不如碼頭便捷,但是,至少也是一片可以借艦船登陸的地區,他們的實力仍舊遠在那些清國海盜之上,只要能強行登陸上去一兩千人,那麼,自己這些人的命運將會獲得根本性的轉變。

  「該死的,我怎麼沒想到。快,告訴我們的人,讓他們也跟著去,記住了,保持一定的距離,讓他們先替我們的船隻開路。」這個時候,白頭翁歐文已經顧及不上什麼盟友與海盜的友誼了,能夠在這種絕境之下保存自己的實力和生命,這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上校,他們,你看那些海盜,他們往那邊衝過去了。」一位士兵大聲的叫喊吸引了阿方索上校的注意力,他看到了白頭翁歐文等人正率領著快船,以一種近乎逃命地速度向著碼頭後的維護錨地衝過去。

  「這些該死的海盜,居然都不知道通知一聲就擅自行動,他們的行為該上軍事法庭。」阿方索上校氣極敗壞地咆哮道,其實最讓他憤怒的是這些海盜發現了清國海盜的破綻之後,居然沒有及時地通知自己這個最高指揮官,現在自己的戰艦正被小船和其他戰艦給攔住了去路,想跑都跑不了。

  就在阿方索上校大聲地咒罵著自己的盟友,捶胸頓足為什麼衝在前邊的不是自己的戰艦的當口,碼頭後方的重炮陣地上,一雙雙鬼鬼崇崇的眼珠子正往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兄弟們,嘿嘿嘿,來了,終於又他娘的有生意上門了。」李炮哥閑得都差點想扯蛋玩的時候,終於接到了有敵艦接近的信號,不由得興奮地叫嚷了起來,身邊歪七倒八,吹牛打屁的炮手們也像是剛紮了一針雞血似的跳了起來,看著那遠處疾行而來的快船,他們的眼中透出的興奮與喜悅的光芒,就像是一夥剛剛獲準假釋的囚犯,剛一邁出牢門,就看到了一座青樓開在馬路對面,站在門口濃妝艷抹的姑娘們正騷姿弄首地露著大腿和胳膊,挑逗著他們脆弱的神經。

  「給老子都穩住了,瞄好了目標再打。」李炮哥使勁地搓著手,獨眼裡邊透著噬血的興奮。這個時候,旁邊一位海盜小聲地提醒他道:「炮哥,你看上邊,那些人似乎也要動手了。」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6 11:45 PM

第七十一章 恐慌與絕望!


  李炮哥猛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面懸崖上約約綽綽的人影正在忙碌著,李炮哥的臉色不由得一變:「日你娘的,他們這一動手,還剩根毛。」
  「沒辦法,少爺下令,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放任一艘敵船進到咱們的錨地,而且,少爺的沒良心炮那麼一炸起來,那些西夷海盜還有毛的膽敢往這兒過。」另一位海盜笑道。

  原本,梁鵬飛並沒有把所有的沒良心炮都安排在封鎖海峽的那個陣地上,而把其中的一半沒良心炮,全部都運送到了這裡,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使用了火油之後,那些海盜狗急跳墻,拚死朝這邊沖,而梁鵬飛的安排,確實也堪稱絕妙,至少,瞎眼的貓還真等來了送死的耗子。

  就像是在應證剛才的話一般,嗵嗵嗵嗵的一陣令人心顫的悶響,十來枚沒良心炮的炮彈從半空向著那些疾行的海盜船落下去,剛一接觸到甲板,稍稍彈動了下,就猛烈地爆炸了開來,落在水中的炮彈掀起了高聳的水柱,那驚雷一般的連續爆炸聲讓這些西方海盜喪失了聽覺,甚至有不少乾脆就讓炮聲震得昏死過去,而那衝擊波把一切東西崩碎,向著四面濺射,猶如出膛地槍彈一般肆意地收割著周圍鮮活的生命。

  白頭翁歐文被那沒良心炮的怒吼給嚇得亡魂皆冒,拚命地扯起了嗓子像個娘們似地尖叫著,甚至拿著手中戰刀的刀背催促著手下調轉船頭,拚命想要逃離這種可怕火炮的攻擊範圍。

  重炮相對於沒良心炮來說,沒有那種震撼靈魂的威力,但同樣不可小窺,重炮陣地上的三十門十八磅重型火炮也乘勢開火,一枚枚尖嘯的炮彈肆意地穿過那些倉皇的海盜船船舷與甲板,留下一個個可怕的傷口。

  這個時候,查覺到了白頭翁歐文意圖,正氣極敗壞地調度船隻,準備也跟隨著白頭翁歐文的腳步,衝擊維護錨地的阿方索上校聽到了那突如其來的滾滾爆炸聲,還有那一團團的幾乎能籠罩天空的煙雲與灼焰之後,讓阿方索上校剛剛升起的希望給從頭抹到了腳底。

  看到那些快船被那種驚人的爆炸肆意地崩飛著人體和火炮,阿方索上校的心瓦涼瓦涼的,原本還以為清國海盜只在最狹窄的水道擁有這種火炮,沒想到,這邊居然還埋伏著更多數量的、就算是戰艦也無法抵禦一擊的可怕武器。

  「上帝啊,您為什麼不睜開你的眼睛,救救我們吧。」阿方索上校的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戰刀刀柄,內心悲傷而又絕望。

  站在炮臺上的人群也都把目光投向了被沒良心炮轟擊的水面,之前只有極少的人見識過沒良心炮的爆炸威力,而方才襲擊西方海盜的後路,那是在遠處,他們這裡除了聽見點響聲,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想法,可是當現在,沒良心炮的連續轟炸就在不遠處的水面時,他們深深地被震撼住了。

  那種十六斤一包的火藥所發揮的威力,絕對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或許只有碰狗屎運,在接舷戰時,點燃了對方艦船的火藥庫,才能出現這種威猛無濤的效果。

  就算是在後世見慣了戰爭場面,見識了各種火炮甚至火箭炮爆炸場面的梁鵬飛,也仍舊不得不驚嘆火藥所帶來的震撼效果。

  原本突擊往錨地方向的快船約有十五艘,衝在最前方的五艘在僅僅在第一輪的轟炸下,就全部散成了破碎的殘片和依稀能分辨的人體飄浮在海上,沒良心炮爆炸的衝擊波足以把人的內臟震成碎片,一輪炮擊之後,幾乎連一個活物都沒剩下,甚至還從水底翻起了不少的魚蝦。

  後方的那些快船都機靈地調轉了船頭,就像是屁股中箭的兔子一般,用比衝鋒還快的船速,朝著來路逃去。

  海盜與西班牙人全都懞了,就像是一群失去了出路的蒼蠅,心底的勇氣正隨著那仍舊不停地往海面傾渫的火油而不停地消磨怠盡。

  --------------------

  「怎麼辦?上校,您快下令吧?我們該怎麼做?要麼強攻,要麼只能等死。」一位海軍軍官忍不住向那正呆在船頭,呆滯地望著被沒良心炮轟炸出來殘骸發呆的阿方索上校激動地叫喊道。

  「注意你說話的口氣,這是對上司說話的態度嗎?」另一位海軍軍官站了出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傢伙,向明顯才剛剛回過神來的阿方索上校進言道:「上校,您是整個艦隊的指揮官,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您,您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意志。」

  這個時候,火油已經投擲了大半,不少的海盜船也已經接觸到了被火油覆蓋的水面,下邊的鬼哭狼嚎聲在海峽中迴盪,就在西班牙人與海盜們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與絕望的時刻,梁堡的炮臺上,梁鵬飛的心中也在天人交戰。

  「少爺,少爺,下令吧!」白書生在催促著梁鵬飛,這個時候,那些西夷因為被一場痛揍,把他們打得頭暈腦漲,現在正是慌亂一片,這個時候放火,那些西夷根本就沒辦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那麼,這場勝利將以完美而告終。

  可是白書生卻看到了梁大少爺兩眼閃爍,面容扭曲,嘴裡邊一個勁地嘀咕:「日你奶奶的,這些船可都是錢哪,加起來可不下千萬兩白銀,難道就這麼一把火給燒了?」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梁少爺,早做決斷才是。」石香姑也覺得可惜到了極點,但是,石香姑卻相當的理性,因為那些戰艦和快船上可還有五千多名兇悍瘋狂的海盜,好幾百門火炮,如果不用火攻,誰勝誰負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天真的公主殿下此刻正被擔心她的心情的梁鵬飛安排了兩個丫環扶持著站到了後邊,看到了剛才那種可怕的炮擊之後,瑪麗亞的臉色異樣的蒼白,這種火炮巨大的威力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可怕和兇殘已經不足以去形容這種武器的恐怖。

  她確實無法相信,那些西班牙王國的海軍居然這麼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們的愚蠢簡直就是拿生命來開玩笑,她雖然天真,但並不代表不懂得好歹。

  這堅固得讓人頭皮發麻的炮臺,還有這種恐怖的武器存在,更別擔那像是永遠也扔不完的火油,如果他們真的惹腦了梁鵬飛,哪怕是只需要一根火柴,那一千多名西班牙優秀的士兵只能在絕望著變成焦碳。

  「上帝,我該怎麼辦?」瑪麗亞抹著臉上那奔流不歇的淚水,低聲地自言自語。

  旁邊,一塊手帕遞了過來,還有那充滿了溫情與疼惜的目光。「瑪麗亞,別太傷心了,或許事情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糟糕。」梁鵬飛不願意看到女人在自己的跟前落淚,他的心腸在對待敵人時冷硬如鐵,但是對待心愛的女人時,卻溫柔如水。

  沒來由地,石香姑覺得自己的心裡邊泛著一股子濃烈的酸意,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妒意,要不是長久的冰冷偽裝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說不定身邊的人就會瞧出她內心的波動是那樣的強烈。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6 11:50 PM

第七十二章 內訌!

  「梁,我不想這樣,我不想看到那樣可怕的場面,那些都是我們王國優秀的戰士,能不能別傷害他們。上帝會讚美你的仁慈。」瑪麗亞絞著雙手,碧藍色的瞳孔裡邊流露出令人心碎的脆弱。
  「瑪麗亞,雖然我也不願意,但是,我不是那種會束手就擒的人。」上帝關我鳥事,仁慈又不能當飯吃。對瑪麗亞的喜愛,並不能讓梁鵬飛把自己的原則放棄掉,意志無比堅定的梁鵬飛對於瑪麗亞的請求只能說報歉了。

  瑪麗亞看到了梁鵬飛眼中閃爍的疼惜,但也有那種叫著堅決的情緒,但是,為了自己的老師與侍從官,還有那上千的西班牙子民,瑪麗亞公主作出了最後的掙扎:「我有一個要求,梁,請答應我,或許這有用,能讓他們不再進攻。」

  「嗯?」梁鵬飛有些吃驚地回過了頭來,看著瑪麗亞,旁邊的石香姑也同樣把疑惑的目光落在了瑪麗亞的身上。

  「能不能讓我被那些西班牙海軍看到,你要知道,我經常隨我父親檢閱我們王國的海軍,這裡肯定會有認識我的人。」瑪麗亞緊緊地抓住梁鵬飛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在眼前的草繩,手上下意識地用著力量,指尖都已經泛白。

  梁大少爺沒有吱聲,可是那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腦袋裡邊正在飛快地計算著利弊。

  聽到了瑪麗亞的請求,梁大少爺心動了,是的,瑪麗亞終究是西班牙王國的長公主,見過她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如果能夠讓瑪麗亞接近一些,讓那些西班牙人看到自己的長公主殿下就是這座島上,或許,會讓這些處於絕境之中的西班牙人看到了一條活路,有了生的希望,誰還願意去拚個你死我活?

  「少爺?!」陳和尚寬大的手掌正握著一隻火把,站到了梁鵬飛的跟前,偉岸強壯到極點的剽悍身形,那張全是橫肉猙獰的臉,還有那口雪白的牙齒,光亮的額頭上那道慘人的疤痕,讓瑪麗亞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她知道,這柄火把,將會帶走上千西班牙人的性命。

  --------------------

  「少爺,快看,有情況!」這個時候,站在炮臺旁邊正在觀察敵情的一位海盜突然大聲地喊叫了起來,把正在盤算的梁大少爺給嚇得一哆嗦,趕緊衝到了炮臺邊沿,果然,那些剛才才由亂作一團漸漸開始恢復一些次序的海盜快船和戰艦居然把那三艘旗幟鮮明的西班牙戰艦給團團圍住。

  雖然梁鵬飛無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聽清那些人在叫嚷什麼,但並不能妨礙梁鵬飛通過眼睛所看到的東西猜測著到底出現了什麼變故。

  突然,一聲清脆的槍聲,然後又聽到了幾聲短促的槍聲,梁鵬飛先是一呆,旋及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日你奶奶的,該不會是叛亂吧?!」

  「叛亂?!」就站在梁鵬飛身邊的石香姑不由得輕輕地低呼出聲,而也撲到了炮臺邊沿的瑪麗亞聽懂了這外詞,卻差點暈了過去,叛亂,那些可怕的海盜,居然要叛亂,那麼受到損失的肯定是西班牙人。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瑪麗亞公主殿下都要急哭了,梁鵬飛趕緊勸慰道:「別擔心,海面上到處都飄浮著火油,最多也就是小規模的衝突,雙方肯定是因為看到沒有取勝的希望,所以才會發生爭執。」

  梁鵬飛雖然刻意地說得輕描淡寫,可心裡邊已經快高興死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內哄,這簡直就是兩隻蠢笨的山羊,顧不得身邊的惡狼,居然為了一把青草在那裡內鬥了起來,如何能叫梁鵬飛不樂?

  梁鵬飛再三嚴令,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允許引燃火油之後,兩眼眨也不眨地觀察著這只艦隊的反應,雖然有叛亂的可能,但也不排除這些傢伙絕望之下,拿費爾南多那個老東西和何塞中校來當出氣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開始的幾聲槍響之後,就再沒了什麼大的動靜,這些梁鵬飛心底不由得浮起了失望,而就在他考慮該怎麼讓瑪麗亞在保護住安全的同時,還能讓那些西班牙人看到他們的公主而頭疼時,石香姑突然低呼了一聲:「快看!有人打著白旗過來了。」

  「哪?在哪?」梁鵬飛湊上了前去,果然,順著石香姑手指的方向,梁鵬飛看到了一條舢板正在快速地接近已經變成了灘塗的碼頭。

  通過手下遞來的望遠鏡,梁鵬飛看到了費爾南多那個老傢伙,手中仍舊舉著那面樣式古怪的白旗,梁鵬飛樂的直咧嘴,費爾南多的出現,只會是代表一種意義,那就是那些西班牙人與海盜要投降了。

  梁鵬飛從懷裡邊掏出了剛才抽了半截的一根雪茄,自已費了好大的勁才點著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芬芳的煙氣,梁大少爺的身心終於能完全地放鬆了,激動已經不足以形容梁鵬飛此刻的心情。

  「日你奶奶的,人品太好了,運氣還真是擋也擋不住。」梁鵬飛的口中噴出了青煙,迷離的煙氣後邊,那雙精光四溢的鷹目之中,充滿了一種囂張到極點的得意。

  --------------------

  費爾南多在兩個西方海盜禮貌地押送下,走上了碼頭之後,那兩名海盜便退回了舢板上,卻沒有立即駕船離開,看樣子是要等待回音。

  等費爾南多出現在梁鵬飛的跟前,他帶來的消息讓在場的人又喜又悲,喜的當然是梁大少爺,原來,當白頭翁歐文他們那一次想突擊錨地,佔領一個登陸點的攻擊波失敗之後,那些海盜眼見已方的船隻被火油包圍,後路又被堵死,而前方,還有堅固的炮臺與陣地阻攔,已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勝算。

  原本就是極端利已主義者的海盜們就把矛頭指向了西班牙人。要不是西班牙呂宋總督和那位阿方索指揮官他們的極力遊說和慫恿還有大筆金錢的誘惑之下,他們這些原本在海上逍遙自在的海盜怎麼可能會被困在這該死的絕地。

  所以,在以白頭翁歐文為首的那些海盜首領只通過簡短的合計之後,就決定把西班牙人給賣了,他們與梁鵬飛可以說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需要為了西班牙人的二三十萬兩銀子把他們的身家性命全給搭上。

  所以,白頭翁歐文領著那些海盜頭領以議事為由,再次登上毫無防備的西班牙人的旗艦,在西班牙官兵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這些海盜頭領迅速地把阿方索上校和一干西班牙海軍軍官全給抓了起來,期間雖然發生了短暫的交火,但是最終,在幾乎所有高級軍官都被海盜所擒獲的情部之下,西班牙人不得不屈辱地放下了武器,向這一幫曾經的盟友舉起了雙手投降。

  而被阿方索上校關押在底船的費爾南多與何塞中校給釋放了出來,把何塞中校留下來作為人質,而把費爾南多給派了過來,要求停戰。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6 11:50 PM

第七十三章 無條件投降!


  梁鵬飛對於這個消息,只能用百感交集來形容,雖然已經佔據了必勝的上風,但是在獲得勝利的果實這一層面上,卻一波三折,而現在,那數十艘武裝快船和十九艘巨型戰艦,眼看就要成為自己的盤中餐,讓梁大少爺實在是高興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他們的條件就是,把引起這場慘烈戰鬥的罪魁禍首阿方索上校和那些西班牙人全部交由梁大少爺處置,以換取他們自由地離開蟹王島。

  「你說什麼?!」原本正翹著二郎腿,美美地等著聽好消息的梁大少爺臉色陡然一沉。

  「不是我說的,這是那些海盜首領給您的條件,還有,如果您覺得不夠,他們還願意聽從您的調遣,去攻擊馬尼拉港,抓住發起這場戰爭的另一位主謀,呂宋總督。」費爾多南的每一句話,都讓拿著絞著手帕的瑪麗亞臉上更加的蒼白。

  梁鵬飛吐了個煙圈,手指一搓,火星從指尖散落到了地面,梁鵬飛把那被他掐熄的雪茄屁股彈飛向大海,冷冷一笑:「放屁!簡直就是他娘的放屁,費爾南多,回去告訴那些海盜,他們的條件,我一條都不接受,他們的面前,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無條件地放下武器,走下戰艦,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放他們一條生路。至於那些西班牙人……」梁鵬飛掃了一眼身邊的瑪麗亞公主,淡淡地道:「作為他們為我把那些執意敵對的西班牙人全抓起來的份上,作為回報,我會讓他們跟西班牙人的待遇有所區別。」

  瑪麗亞抬起了雙眸望向梁鵬飛,卻看到了他正衝自己鬼鬼崇崇地眨巴著眼睛,哪裡還不明白梁鵬飛這話的意思,小姑娘心裡邊讓幸福給擠得滿滿當當,久懸的心也終於能稍稍放下。

  「梁先生,這恐怕不行,那些海盜肯定不會願意的,他們挾持了西班牙人,就是想利用我的那些同胞來跟您作交易。」費爾南多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他的心中叫苦連天,一會自己是代表公主殿下的談判特使,而沒過多久,又變成了那些海盜的談判代表。

  「上帝啊,難道是因為上次因為在羅馬的時候,我曾經向紅衣大主教的背影吐過唾沫,您就如此的責罰我嗎?」費爾南多覺得自己前往東方傳教,簡直就是他這一生最錯誤的決定。

  「不願意?告訴他們,剛才,我曾經給了西班牙人十五分鐘的時間,讓他們投降,但是他們辜負了我的好意,把我企求和平的誠意當成了怯懦。而現在,我也只給這些海盜十五分鐘的時間,十五分鐘之後,點然的火把,將會從四面八方拋下,另外你別忘記告訴那些海盜,四周的懸崖上,還有近萬斤火油,那是為他們準備的加餐。」

  「又是十五分鐘?!」費爾南多的手不停地在胸口畫著十字,那張菊花老臉擠成了一團,三角眼流露出的悲傷足可以感天動地,可是梁大少爺只留給了他一個背影,豎起了一根手指頭:「我的耐心一向不好,書生,現在開始計時。」

  「老師,請您立即去見那位海盜的頭領,我以西班牙王國公主的名義,對您下令,對不起老師,我不得不這麼做,為了上千條西班牙人的生命。」瑪麗亞公主走上了前,充滿了企求的雙眼看著費爾南多這位她宗教信仰上的老師。

  費爾南多只能默默地彎下了腰,然後快步向斜坡走去,別說是公主命令,就算是公主不開這個口,旁邊的那些神色不善的東方海盜就算這裡是懸崖,他們也肯定會把自己丟進海裡,拿槍逼著自己游向那些海盜船。

  --------------------

  白頭翁歐文站在西班牙戰艦的船首,手指輕輕地在船舷輕扣,目光眺望著那高聳的炮臺,雙眉緊鎖著,他的四周,站著許多心情忐忑不安的海盜首領。

  現在,甲板上巡邏的武裝人員已經全部變成了白頭翁歐文手底下的海盜精銳,船上的那些西班牙佬,已經全部繳械,都塞進了底艙,而那位阿方索上校和著那些軍官,都全被關押在尾樓的船艙裡,受到嚴密的看押。

  雖然在突然襲擊的時候,死了兩個西班牙軍官,但是阿方索上校這位份量最重的人物還活著,白頭翁歐文相信,那位清國海盜的頭領肯定會喜歡這顆腦袋。

  「歐文先生,您覺得那些東方人會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一位海盜小心翼翼地湊近了白頭翁歐文,小聲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白頭翁歐文聳了聳肩膀,攤開了雙手:「希望那位清國海盜能夠理智一些,理解我們這些歐洲的同行其實並不想與他們發生激烈的衝突,只不過是受了西班牙呂宋總督該死的欺騙而已。」

  「就是,我們的地盤可者在南洋,甚至遠在馬來半島或者印度洋,跟他們又沒有什麼仇怨,要不是呂宋總督和那個上校欺騙我們,我們怎麼會來到這裡作戰?」一位海盜首領也是一副深有同感之色,

  「對,我也認為那些清國海盜或許不像我們想像中那麼兇殘。」一位剛才還叫囂著要三光的海盜首領在絕境面前思維觀念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化身為和平主義者。

  「何塞先生,您認為那位梁先生會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白頭翁歐文把目光對準了站在幾步開外,一直默不作聲的何塞中校身上。

  何塞聽到白頭翁歐文的問話,不由得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看到何塞的表情,歐文的目光顯得更加的柔和與親切:「別擔心,我的朋友,我跟你是同行,我不會像你的那位同胞,把你給送回西班牙,把你送到絞架上,那可不是我的風格。對了,您以前真的是西班牙海軍軍官?那個島上有西班牙公主的主意,我相信那位東方人肯定想不出這種絕妙的主意。」

  白頭翁歐文的話頓時惹來了一陣笑聲,何塞也不是傻瓜,要不然也不會被西班牙國王給派到長公主的身邊當侍從官。

  要知道,想成為侍從官,除了出色的軍事素養之外,更要有精明的頭腦。

  他很快就分析清楚了自己的形勢,作出了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是的歐文先生,我曾經是西班牙海軍軍官……」何塞表現出來的懊惱又惹來了一陣竅笑聲,在何塞的刻意奉承之下,兩人各懷鬼胎地一陣虛偽地客套,倒也顯得相談甚歡,這個時候,費爾南多已經踏上了回程。

  而梁鵬飛的要求讓這些海盜頓時炸了鍋,不少的海盜乾脆抽刀拔槍地叫囂著要拚個魚死網破,也有些海盜跳了出來,認為對方給出這樣的條件並非沒有道理,雙方為此爭吵得不可開交,而有些海盜卻是一臉的沮喪,特別是那位劉七巧,滿心揣揣不安的他那雙細縫眼瞇得連縫都快看不見了,雖然他知道,這蟹王島的海盜是梁海梟的地盤,跟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蛋家賊大首領石香姑之間沒有半點的關係,但是,他仍舊覺得很是不安。

  現在,已經到了一條絕路,前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而退後一步,又有可能同樣萬劫不復。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6 11:51 PM

第七十四章 背後的陰謀!

  不過劉七巧的天人交戰並沒有影響到隱隱為諸位海盜之首的白頭翁歐文。白頭翁歐文的手按在額頭上,另一隻手輕輕地在船舷上輕叩著,彷彿在思索一個令人難解的迷題。
  旁邊,費爾南多與何塞只能用眼神來交流,彼此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與內心的恐懼,生怕這些海盜一怒之把,他們宰了祭旗。

  「別吵了,爭吵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現在我們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作出選擇,交出武器,或者是被燒死。」白頭翁歐文看著越來越爭吵得厲害的盟友們,不禁皺起了眉頭大聲地喝斥道。

  「可是我們已經給出了優厚的條件,把那些罪魁禍首西班牙人全部交給他們處置,難道還不能讓他滿意嗎?那個該死的貪婪的清國海盜。」一位海盜首領站了出來,表情顯得那樣的憤慨,彷彿是他們已經作出了最大的讓步。

  「如果我們的底線就是交出西班牙人,那麼,我想那位梁海梟的兒子一定不會介意把我們通通都燒死。」旁邊,一個陰側側的聲音冒了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劉,你是什麼意思?」白頭翁的目光落在了劉七巧的身上,剛剛那句話,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明一個事實而已。」劉七巧聳了聳肩,或許是想通了,留一條命在,總要比燒成焦碳要好得多,終歸是有一次活命的機會,船沒了,還可以想辦法,而命沒了,那可真就是什麼也別想了。

  「雖然我不認識現在這座島的主人梁鵬飛,但是我聽說過他的父親梁元夏,梁元夏號稱梁海梟,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徒,不過,卻有一點讓人敬佩,那就是極守信譽,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兒子是否也跟他父親一樣,但是從剛才到現在,這位梁先生一直遲遲沒有把我們完全地逼上絕路,就證明只要我們答應了他的條件,他就不會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你能保證?!」一位海盜首領斜著眼睛望著劉七巧。

  「不能,我不能保證,我只是作出了最合理的猜測而已。」劉七巧皺起了眉頭,不悅地道。

  「你們都是東方人,如果投降了,他肯定會放你一條生路……」另一位堅持抵抗到底的海盜首領悶聲悶氣地道,那雙刀子一般的眼睛在劉七巧的身上掃著,彷彿隨時要撲上來拚命。

  「馬休,我警告你,別把我惹急了,否則,大家都沒什麼好處。」劉七巧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口氣同樣殺氣騰騰。

  「夠了!」白頭翁歐文站到了兩人之間。「如果你們想死,我不會有任何意見,但是現在,你們這麼做,會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

  「歐文,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看不出來,劉想投降,還有你們,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傢伙,不就是讓火把我們送進地獄嗎?在我們進地獄之前,我們也會讓這些東方人知道我們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有可能我們會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為什麼不賭上一把?!」馬休惡狠狠地向著周邊圍觀的海盜首領們大聲地咆哮道。

  「馬休,別激動,別太激動,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請安靜,別忘記了,我們可是一夥的,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白頭翁歐文走上前兩步,拍著手,滿臉透著一股子真誠,馬休終於停止地咆哮,原本已經拔出了半截的戰刀又重新插回了刀鞘,他看著歐文。「歐文先生,您知道,我們這些人早就在當海盜的第一天起,把生死軒之度外了,對方現在不過一千多號人,我們這裡可是有接近五千,千多門火炮,難道……」

  「好了馬休,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難道你認為我們大家不能心平氣和一些嗎?」歐文笑著走上了前,手放在馬休的肩膀上輕輕地壓了壓,看到馬休終於恢復了冷靜,歐文湊到了馬休的耳邊:「親愛的馬休,其實我跟你不一樣,從第一天當上海盜,我就沒想到過我會死在我的職業生涯中。」

  聽著歐文在耳邊的低語,馬休的雙眼突然朝前凸出,張開了嘴,喉嚨裡邊咯咯作響,卻沒能說出一個完全的單詞,他的瞳孔在收縮,臉上佈滿了豆大的汗水。

  白頭翁歐文的語氣仍舊顯得那樣的平淡與從容。「我在英國的老家不僅有美麗的妻子,還有三個孩子,所以,報歉了……」歐文從馬休的胸口抽出了一根長不過盈尺的短匕,馬休的胸口就像是被人拔開了瓶塞的香檳,腥紅的血漿向外噴湧著,歐文側身讓開了那噴出來的鮮血,同時也讓開了馬休伸過來想要抓住什麼的手,退後了兩步,平靜地看著馬休頹然地跪坐在甲板上,最後一頭栽倒在甲板上。

  --------------------

  「好了,現在還有要想到成為英雄的,我不介意幫助他完成這個夢想。」白頭翁把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擲,沾滿了血痕的匕首斜插在甲板上,顫微微的刃身反射著太陽的光輝,卻顯得那樣的森冷。

  從懷中抽出了一張潔白的絲帕,擦去了手上的血跡,白頭翁歐文理了理有些紛亂的銀髮,優雅得猶如在朗誦詩歌的詩人,而所有的海盜首領都膽寒若栗,全都垂下了視線,他們此刻才明白,為什麼白頭翁歐文的兇名會在假髮詹姆斯之上。

  「歐文先生,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我們聽您的。」一位海盜首領站了出來,雖然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是向歐文表示了臣服。

  所有的海盜首領都頻頻點頭,他們可不傻,馬休的屍體就在跟前,鮮血都還沒干結,誰要跳出來,等著挨刀吧。反正白頭翁歐文說的了有道理,至少有條命在,怎麼都要比現在就讓人給捅死劃算。

  「對不起,你們沒被嚇著吧,我們海盜之間有時候會發生一些爭執,不過,要解決我們之間小小的分歧並不困難。」白頭翁歐文轉過了頭來,看到臉色白得跟牛奶有得一比的費爾南多與何塞,歐文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當然,歐文先生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我們就不再是敵人了。」何塞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笑容牽強得就像是被刀子逼著去接客的清倌人。

  「當然,您說的很對,不過,我們已經付出了誠意,把那些西班牙人全都給收拾了,想來,那位與我們素無怨仇的梁先生應該會放我們一條生路。」白頭翁的目光顯得那樣的真誠。

  費爾南多點頭的頻率讓人看著眼花。「這是當然,不,這是肯定的,梁先生剛才已經說過了他的承諾,諸位與那些可惡的西班牙人,他肯定會區別對待,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這絕對是他的原話。」

  看著那費爾南多與何塞中校坐在舢板上往碼頭趕去的背影,白頭翁歐文的眼中閃爍過一絲陰謀與噬血的光芒。「好了,現在,我們來談一談我們投降的事宜。」

  「歐文先生,您是什麼意思?」一位海盜首領不由得一愣神,旋及開口問道。

  「難道你以為,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給那位清國海盜送船送炮送物質的嗎?」白頭翁歐文伸手逗了逗那只又飛回了肩膀上的鸚鵡的尖嘴,嘴角掛著一線森然的冷笑,陰險的目光透著狠厲。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6 11:51 PM

第七十五章 幸福來得太容易!

  那些海盜首領灰暗的眼中都綻放出了若有明悟的光芒。「對,歐文先生說得對,這未嘗不是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我們把那些西班牙人當作禮物獻上,又放低了姿態投降,絕對能讓那個清國海盜對我們的防範放鬆警惕,我們可是有五千人,只要有機會……那些西班牙雜種想拿二三十萬兩白銀就打發了我們,現在,我們不需要他們的施捨,我們要全部!」
  心如死灰的海盜首領們又重新煥發了鬥志,貪婪與瘋狂的表情佈滿了他們那一張張猙獰的臉龐。

  「好了,乘著這個時候,我們來好好地商議一下,到時候該怎麼做……」白頭翁歐文滿意地笑了,這些蠢貨,至少還能開開竅,自己也總算不白忙一場,至於那個可憐的馬休,只能當他命不好,當然,也等於是給了白頭翁歐文當著梁鵬飛使者的面,表演了一場關於他們投降的決心是多少堅定的場面。

  站在那被雙方的火炮轟得變成灘塗的碼頭上,看著那些放下了武器的海盜恭順地在自己的手下的押送下走上斜坡,還有那些垂頭喪氣的西班牙人,梁鵬飛有一種恍然入夢的感覺,彷彿眼前的一切並不真實。

  --------------------

  旁邊,所有的梁家海盜,包括石香姑手下的那些親衛,所有人望向梁鵬飛的目光,只能用狂熱的崇拜來形容。

  僅僅付出了近百的傷亡,三十多條性命,就憑這點代價,就幹掉了三千多的西夷海盜,搗毀了五十多條快船,俘虜了近五千的海盜,還有一千多的西班牙士兵,這樣的戰績,要是放在史書上,也絕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經典戰例。

  除了這些,還有三十條各式各型的武裝快船、十九艘的巨型戰艦,光是火炮的數量就有近千,其中佔大頭的還是那些戰艦上的重炮,火槍、戰刀,還有各種各樣的軍事物資更是不計其數。

  想到了這,梁大少爺不由得又覺得腳底輕飄飄地,像是踩在雲端。

  上一趟搶寶船,不過是劫了百多萬兩白銀,要是折算成物質,頂多也就是兩三艘巨型戰艦的價格,這麼巨大的財富,居然被那些以掠奪為生的海盜,屁顛屁顛地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幸福來得實在是太容易了,讓我怎麼都覺得不踏實。」梁鵬飛摸下光溜溜的下巴自言自語道,身後邊的諸人聽得猛翻白眼。

  「少爺還真是,錢都送到手上了,難道還嫌燙手?」陳和尚撇了撇嘴,認為梁大少爺這種思想是要不得的。

  「少爺,您看,他們來了。」白書生伸手捅了捅梁鵬飛,示意少爺看向他所指的方向,梁鵬飛就看到一票穿著與打扮要遠遠比一般的海盜整齊得多的西方人正向自己這邊走來,為他們領頭的,正是那位公主的侍從官,何塞中校。

  「這位就是蟹王島的主人,梁鵬飛梁先生。」何塞中校這個時候顯得無比的恭敬,雖然他仍舊對梁鵬飛的人品保留問題,但是,他仍舊不得不打心裡佩服這個年青的海盜首領,這樣的戰績就算是拿到西方,也絕對會震驚整個歐洲。

  「如果他是我們西班牙人,絕對會成為萬人敬仰的英雄,無數年輕人心中的偶像。」何塞看著笑吟吟迎上前來的梁鵬飛,內心沒來由得感慨了一番。

  「尊敬的梁先生,很高興能在這裡跟您見面。」白頭翁歐文已經恢復了他翩翩的紳士風度,臉上的笑容謙虛而又內斂,讓人很難不升出好感。

  「不客氣,能夠與諸位西方的同行在這裡見面,也確實讓我覺得非常的高興,早就盼著諸位能來我的地盤上作客,沒想到,還真的都來了。」梁鵬飛大聲笑道,眉飛色舞的表情看得一干海盜首領心中全都憋著一股子邪火,可又只能強裝著笑臉。

  現在,他們可不敢得罪這位把他們的性命捏在手中的梁大少爺,只是希望他能夠盡早地釋放他們。

  梁鵬飛看著這十來個海盜首領,心裡邊盤算著這十來顆人頭的份量夠多大的官,一面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當然,我會盡快地給諸位一個交待,不過,諸位想必也知道,這一次,因為那位呂宋總督的無禮行為,導致了我不得不與諸位發生了激烈的交火,導致蟹王島的出海口被堵死了,所以,諸位怕是要暫時留在島上一段時間,當然,我不會虧待了你們的,放心吧。」

  「多謝梁先生的好意了。」雖然自己一刻也不願意在呆在這座讓他今後的回憶充滿了噩夢的地方。但是海峽被戰艦殘骸堵死的現實讓白頭翁歐文也只能表示同意。

  「另外,我想請問一下諸位,劉七巧劉船長現在在哪?」梁鵬飛在這群海盜首領中,並沒有找到一張黑眼黃膚的嘴臉,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沉。難道那傢伙已經死了?又或者是被留守在外圍。

  「梁先生,劉船長剛才下船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右腿,所以他請我們向您表示歉意。」旁邊一位海盜首領站了出來,恭敬地答道。

  梁鵬飛瞇起了眼睛,臉上的笑容看不出絲毫的異樣:「沒關係,好了,和尚,帶這些先生們去休息,記住了,他們可都是我的客人,作為主人,要對客人無微不致,別讓我失望了。」

  「放心吧少爺,小的知道,保證完成任務。」心領神會的陳和尚那大塊頭往前一站,剽悍的表情,魁梧壯碩的巨漢塊頭,就連那些牛高馬大的西方人在陳和尚的跟前,也一個二個跟發育不良似的。

  隨著陳和尚站出來的,是整整四十名荷槍實彈的梁家精英,手中的燧發槍槍機已經打開,隨時可以擊發,另一隻手都按在腰間的刀柄上,他們森冷的目光總讓人想起那熱帶叢林裡突然竄出來的毒蛇。

  白頭翁歐文覺得自己的脊樑有些發緊,臉上的笑容僵硬無比:「梁先生,我們在下船的時候,您的手下已經把我們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收走了,我們可是懷著誠意來的,不需要這樣吧?」

  「只是護送你們過去而已,並不是押解,注意我的用詞,這是為了諸位的安全著想,放心吧,我的承諾一直都有效的。」梁鵬飛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海盜首領們此刻也只能咬著牙根服軟,白頭翁歐文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神色恢復了正常:「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閣下,實在是抱歉。」

  「不客氣,對於我的客人,我一向非常地寬容。」梁鵬飛咬著雪茄屁股咧著嘴笑道,露出來的潔白牙齒讓白頭翁歐文覺得太過刺眼。

  「對了梁先生,那些西班牙人您會如何處置?」就在向梁鵬飛告辭的時候,白頭翁歐文突然問道。

  梁鵬飛吐出來的煙霧掩蓋了他眼中的戲謔:「放心吧,歐文船長,先生們,我說過,會給他們跟你們不一樣的待遇,那就肯定會不一樣,我梁鵬飛向來說話算話。」

  這一顆顆的腦袋,在梁鵬飛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顆顆亮閃閃的,由白銀和黃金打造的物品。

  白頭翁歐文作出了一副很會心一笑的樣子,卻含著一肚子的疑問,在陳和尚領著一群全副武裝的梁家軍的護送下,前往梁堡。

  「張興霸!」梁鵬飛看著這群海盜首領的背影,沉聲叫出了一個名字。

  「少爺,小的在。」張興霸頓時湊上了前來,垂詢的目光看向正在吞雲吐霧的梁鵬飛。

  「這些人給我的感覺不怎麼好,猶其是那個領頭的歐文,你給老子挑幾個人,暗中盯死他們,要是這些傢伙有任何異動,直接來報我。」梁鵬飛的牙縫裡冷嘶嘶地彪出這麼一句,張興霸凜然遵命:「少爺您放心,小的一定辦好!」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00 AM

第七十六章 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

  「書生,給老子找到劉七巧,先別驚動其他人。」梁鵬飛沖身邊的白書生使了個眼色,白書生點了點頭,悄然地離開了梁鵬飛的視線沒入了人群之中。
  這時候,梁鵬飛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看向梁府炮臺,就在那炮臺處,一個衣袂飄飄的白色倩影,猶如當空而舞的仙子,雖然不能看清她的容貌,但是梁鵬飛知道,除了石香姑不會再有旁人。

  梁鵬飛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也不知道石大小姐報仇之後,兩人是不是就難得再見面了。

  「少爺,您長吁短嘆的幹嗎,如此大勝,難道您還有什麼不滿意嗎?」張興霸挺胸凸肚地站在梁鵬飛的身邊,看到了他的表情之後,不由得撇了撇嘴小聲地道。

  「當然不滿意,老子就是不滿意,四十多條快船現在全沉水道裡邊了,光是清理,至少得好幾個月,正所為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賣寸光陰。幾個月的時間,那等於是多少金錢?還有你們這些傢伙,平時訓練的時候一個二個牛的老二都快朝天了,就好像全他娘的神槍手,到了實戰的時候,經常給老子要麼是放空槍,要麼就是子彈往天上飛,老子能滿意?」不提還好,一提梁大少爺就起了一肚子的火,唾沫星子橫飛,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砸得身後邊的諸位人仰馬翻,一臉哭喪,只能陪笑著口稱少爺英明、小的五體投地,下次一定改正,努力不給少爺丟臉云云,這才讓梁大少爺滿意地放過了他們。

  --------------------

  梁鵬飛剛一踏入梁堡的大門,就看到方纔還站在炮臺的石香姑已經站在了前廳的門前,那淡然的表情下邊,渴望與忐忑在她的清亮的如水雙眸裡糾結著。

  梁鵬飛輕嘆了一口氣,走到了石香姑的跟前,看著她那略顯得緊張的臉龐,點了點頭:「已經找著他了,而且他還活著。」

  石香姑仰起了俏臉,看著咫尺之遙的梁鵬飛,高大魁梧的身軀顯得那樣的壯碩,挺拔的劍眉皺成了淡淡的川字,高挺的鼻樑,充滿陽剛之氣的臉龐上那雙銳眼此刻顯得那樣的溫柔,溫柔得讓人心發軟,發燙。

  「你是說他就在島上?」石香姑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卻無損她的美麗,反而讓人心生憐意。「帶我去見他。」

  「讓我的手下把他的人頭帶過來吧,好嗎?」梁鵬飛心疼地看著跟前的女子溫言道。

  「不,帶我去見他。好嗎?」石香姑抬起了頭,眼中對仇恨的渴求,一臉的堅定與不妥協,還有那一絲包含著企憐的懇切,讓梁鵬飛實在是找不到勸解她的話題。

  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需繫鈴人。或許只有讓她親自去親手解決掉長久以來徘徊在她心中的夢魘,怕是才能讓她完全地從這個沉重的枷鎖中完全解脫出來。

  「跟我走吧,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梁鵬飛深深地看了石香姑的俏臉一眼,轉身向外走去,石香姑一言不發地垂著頭跟隨在梁鵬飛的身後,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刀柄,握得指尖泛白。

  一間屋子裡,劉七巧正背著手,在屋裡邊轉悠著,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塊,雖然借口受傷,沒有與跟梁鵬飛見面,不過,仍舊消除不掉他內心的憂慮,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因為在上島的時候,他曾經看到了個身影站在炮臺上,雖然因為離得太遠,無法看清容貌,可是那身影讓他覺得眼熟,到底會是哪個熟人在島上?劉七巧長嘆了一口氣,端起了已經涼了的茶水湊到了嘴邊抿了一口。

  「劉先生,我家少爺要來看你。」這個時候門外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劉七巧的手微微一顫,手中的茶碗一傾,撒出了不少的茶水。

  「快請!」劉七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茶碗放到了桌上,這個時候,再擔憂也沒有用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劉七巧也不是隨意讓人擺佈的。

  門被打開,一個黑影旋及出現在了門外,照進房間的陽光被遮住了大半,太陽的光輝從他的身後邊照入,強烈的陽光讓久在屋中的劉七巧不由得瞇上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個年輕得讓他難以置信的魁梧青年,就站在門口外,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一雙飽含深意的鷹目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這位想必就是梁少,鄙人劉昆,見過梁少。」劉七巧心中不由得一凜,擠出了一副卑微的笑臉,向梁鵬飛抱拳為禮。「別客氣,其實梁某久聞劉船長的大名,可惜一直未能逢面,實在是遺憾得很,不想,今日劉船長居然不請自來,倒是讓梁某這間屋子篷壁生輝啊,哈哈哈……」梁鵬飛走進了房間,看著跟前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石香姑的死仇在自己的跟前卑躬屈膝,心裡邊由然地升起了快意。

  劉七巧正要開口,當他的目光落到了隨著梁鵬飛走進屋的一個嬌俏身影上時,不由得一呆,臉色瞬間變得猶如死灰。「是你?!」

  --------------------

  「是我,劉七巧,想不到你居然還認得我?」石香姑粉臉含煞,一雙妙目死死地盯著連退了三五步的劉七巧,臉上的寒霜似乎讓屋中的氣溫陡降了好幾度,讓劉七巧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你知道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久?」石香姑的手搭在刀柄上,緩緩地拔出了刀鞘,刀刃與刀鞘因為石香姑用力過度的原因,發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此時,周圍一片死寂,梁鵬飛冷眼看著劉七巧,心中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雖然在看管這些海盜頭目的時候,已經收掉去了他們的槍支與戰刀,可是這些海上梟雄,誰沒有幾把刷子?可別事到臨頭了再出現什麼變故,那他梁大少爺可就是哭都沒用了。

  劉七巧或許是已經聽到了黑白無常的尖笑,還有他們手中勾魂鎖鏈碰撞時的脆響,面若死灰,絕望的細縫眼此刻瞪得溜圓。「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裡……」劉七巧有些神經質地吼道。

  「你怕也沒想到今天會下地獄吧?」石香姑手中的戰刀已經完全出鞘,雪亮的刀身猶如陽光照射下的清泉,清亮而又刺眼,森冷的殺意從石香姑的身上溢散了出來。

  「小姐,您等等,放過我,如果你們願意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劉七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面拚命地後退一面連聲地叫著。

  「天大的秘密?我說你該不會是告訴我你今天早上沒有刷牙吧?」梁鵬飛翻了個白眼,為什麼這些傢伙臨死的時候總要嘰嘰歪歪一番。

  「不,不是這個,是一個關係到你們生死存亡的秘密,我可以向老天爺發誓,只要你們放過我,我就告訴你們,要不然,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劉七巧聲嘶力歇的叫聲,讓石香姑前進的步伐不由得一滯。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00 AM

第七十七章 大仇得報!



  梁鵬飛也不由得一愣,眼睛危險地瞇起:「你說你要是死了,我們也活不了?」梁鵬飛的心裡邊升起了一絲疑惑,正在仔細地分辨著他這話的真假。
  劉七巧看到兩人的舉動,臉上求生的渴望更加的迫切,腦袋猛點。「真的,絕對是真的。」

  梁鵬飛看到了石香姑傳遞過來的眼神,其中有猶豫,也有疑惑。梁鵬飛死死地盯著劉七巧,心裡邊飛快地分析起了劉七巧憑什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他憑什麼如此的篤定?那肯定是他手裡邊掌握著什麼重要的消息,但是,劉七巧剛剛上島,不僅僅對島上的火力配備一無所知,更不瞭解這座梁家經營了幾代的巢穴。上島之前,他除了跟西班牙人與海盜混在一塊,根本……

  「海盜?……我日!」梁鵬飛突然低喝一聲,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了好幾圈之後,旋及大笑了起來,突然大笑了起來,不禁是石香姑,就連劉七巧也愣住了,鬧不明白這位梁大少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盤。

  「很好,謝謝你的提醒,本少爺已經知道了,不過,我也要告訴你,那些海盜,你真以為老子會好好的招待他們?不光是你,連那些海盜也真當老子是傻鳥!」梁大少爺臉上露出了一絲狠厲之色,沖劉七巧獰笑道。

  「你是說,那些海盜投降是假?!」石香姑是何等聰明的人物,頓時也明白了過來,不由得臉色一變。要知道,現在島上只有不到兩千人的梁家軍與她的親衛,就憑這些人,來看守近五千的西夷海盜,還有一千多的西班牙戰俘,確實有些相形見絀。

  如果那些海盜俘虜到時候突然動亂,人手不足的梁家軍與自己的親衛在措手不及之下,就算是及時鎮壓掉,但也會造成不小的傷亡。

  --------------------

  「放過我。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可以放過我了吧?」劉七巧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想等著用來交易的秘密,居然讓這個年輕的梁鵬飛從自己的三言兩語之中,找到了線索直接就找到了答案,絕望之餘,他仍舊希望能留得一條性命。

  「我答應過你了?」梁鵬飛翻了一個白眼,石香姑妙眸之中閃過一絲厲色,手中的利刃只一刀,就狠狠地扎入了劉七巧的胸口,措不及防的劉七巧絕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石香姑,雙手向前伸,抓在了插入自己胸膛的刀身上,石香姑冷哼一聲,手中的戰刀一絞,劉七巧的十指盡落,抽刀,一道雪光一閃而過,劉七巧的頭顱斜飛出去,撞在墻上,落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絕望的表情還殘留在臉上,那雙細縫眼漸漸地失去了神彩。

  他的軀幹噴湧的腥紅血漿濺散在白衣勝雪的石香姑衣襟之上,綻起了一朵朵淒艷的紅梅,石香姑緊握著那還順著刃鋒滴血的戰手,一雙杏眼呆呆地看著那緩緩倒下的劉七巧的身體,還有那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的頭顱,彷彿是剛才那一刺一斬,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精神與力量。

  梁鵬飛擔憂地望著她,卻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能安慰她的言辭。終於,石香姑的手一鬆,那柄蘸滿了仇人鮮血的戰刀嗆啷一聲墜落在青石地板上,石香姑輕顫的雙手猛然捂在了臉上,指縫間,溢出了猶如清泉一般惆悵清亮的淚水,擊打在衣襟與地面,浸出了道道的濕痕。

  看到石香姑無聲地哭泣,梁鵬飛再也顧不得其他,大步上前,雙臂張開,將石香姑溫熱的嬌軀緊緊地摟在自己寬厚的懷中:「哭吧,把你這些年來悲傷和仇恨都哭干凈,別再束縛自己了。」

  石香姑的嬌軀先是一僵,聽到了梁鵬飛在耳邊的低語,還有那溫暖得讓她難以抗拒的懷抱帶來的安全感之後,石香姑再也顧不上其他,肆意地痛泣出聲,她的臉埋在梁鵬飛的衣襟上,雙手緊緊地揪著梁鵬飛的前襟,用力之大,讓梁鵬飛都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

  梁大少爺拚命地呼吸著那有著淡淡血腥的空氣,感受著石香姑那溫香軟玉一般的嬌軀,心裡邊美的直冒泡,石香姑大仇得報,雖然沒能以身相許,但也算投懷送報。

  只是現在石香姑正在悲泣之中,梁大少爺只能按捺住心中那些鬼鬼崇崇的念頭,小聲地安撫著這位平時顯得無比剛強現在脆弱得讓人心疼的冰山美人。

  石香姑的親衛,與梁大少爺的親兵,全都躲在屋外,瞪大了眼睛看著屋內的情況,目光之中都充滿了震驚與無法置信。白書生悄悄地湊到了陳和尚的耳邊:「嘖嘖嘖,瞧瞧,我們少爺實在是,看樣子,日後石樑兩家的艦隊,怕是要姓梁了。」

  「你想得美,人家石香姑不是還有個弟弟嗎?怎麼的,她弟弟好歹也要繼承家業,頂多也就是陪嫁三分之一就不錯了。」陳和尚摸著自己刮得青溜溜地下巴不置可否地道。

  兩人的竊竊私語聽得石香姑的親衛一臉黑線,恨不得抽刀子把這兩個無恥之徒給剁成碎片,其中一位石香姑的女親衛冷哼了一聲:「你們怎麼不說你們少爺入贅我們石家,把你們老梁家的船隊都並到石家來,都姓石呢?」

  白書生兇煞惡煞地猛一扭臉,正要吐出毒舌反駁,卻看到了一位俏臉含煞,刀出半鞘的年輕女子,正用圓溜溜的杏眼惡狠狠地瞪著他,剛要出聲的他不由得一滯。

  「我們少爺是獨子,不可能入贅!」白書生不開口,並不代表陳和尚不能開口,陳和尚挑了挑眼皮,懶洋洋地道,那寬大得嚇人的大巴掌摩挲著,彷彿同樣是在示威,又像是在挑釁。

  「哼!我們小姐……」這位年輕的俏麗親衛毫不示弱地抬起了頭,打量著高她足足兩個腦袋的陳和尚。

  --------------------

  「夠了沒有!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抹乾了淚痕,俏臉上佈滿了羞怒紅暈的石香姑已經站在了門口,慍怒羞氣的視線掃過這些男女三八的臉,最後落在了那個年輕的俏麗親衛身上,這位剛才兇悍無比的小姑娘也跟其他人一般,趕緊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還拿手揪著衣角,可憐巴巴地眨著靚麗的大眼睛,顯得那樣的無辜。

  「就是,你們幹嗎呢,都吃飽了撐著了沒事了是吧?!不像話。」臉皮的厚度已經快頂天立地的梁大少爺倒像個沒事人似的,表情特嚴肅,背著個雙手越過石香姑走出了屋子,不過,他前胸的衣襟皺得像是酸菜,而且還濕了好大一塊,配上他的表情來顯得特別地詭異。

  石香姑沒有想到自己方才因為大仇得報,一時失態,忘記了門外的這些親衛和梁鵬飛的親兵,居然就那樣依在梁鵬飛寬厚的懷抱著盡情地痛哭了一場,要不是剛才那些傢伙居然開始為自己與梁鵬飛談婚論嫁,還真不知道讓這些傢伙看戲看到什麼時候。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01 AM

千夫斬最新章節VIP卷第七十八章 嘲弄!

石香姑恨不得現在就挖個地洞躲進去算了,更恨手下的那些親衛居然還煞有介事地爭論起了是嫁過去還是入贅的話題。石香姑悶哼了一聲,匆匆地拔腿就走,那票親衛灰溜溜地跟在她身後邊,剛才那個跟陳和尚與白書生斗嘴的姑娘一臉窘容地吐了吐丁香小舌,恨恨地掃了一眼白書生與陳和尚,快步追了過去。

    “你們兩個傻鳥,那麼三八做什麼?簡直快趕上長舌婦了。”梁大少爺看著這兩個活寶,一臉黑線地怒道。”

    “少爺,我們只是覺得少爺您英明神武,那位石香姑,哦不,石小姐遲早會被少爺您的英雄氣概打動,所以就提前為您出謀……哎呀,少爺你踹我干嘛?”唾沫橫飛的白書生一臉幽怨地揉著自己的屁股趕緊躲到了一邊。

    “靠,要出謀劃策也沒你們這麼當著人面的。老子看你們還真是無可救藥!”梁鵬飛氣咻咻地撢了撢鞋幫,沒好氣地道,可那種神采飛揚的得意就算是深度近視眼也能看得出來。

    “梁少爺!我家小姐讓我來問您,方才的大事該如何處置,還請梁少爺下令,小姐先去更衣,一會再過來接令。”剛剛那個跟白書生與陳和尚吵嘴的那個小姑娘又跑了出來,氣喘吁吁地道。

    梁鵬飛趕緊又板起了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嗯,好的,小姑娘,去跟你家小姐說一聲,一會我會在前廳等她。”

    “遵命!”這小姑娘學男子一般抱拳聽令,卻也英姿颯爽,透著一股子稚嫩的巾幗之氣。不過,當這小姑娘的目光落在梁鵬飛那讓石香姑的淚水打濕的前襟時,這小姑娘咬著嘴唇似乎想笑,卻忍住飛快地跑了。

    “我說和尚,這小白姑娘你知道不知道她全名叫什麼?”白書生那雙猥瑣的眼楮里邊閃爍著湛湛精光。

    陳和尚仍舊一副刻板的臉嘴︰“你想知道?”

    “廢話,快告訴我。”白書生聽到陳和尚這話,不由得兩眼一亮。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陳和尚斜了白書生一眼,快步跟上了背著手得意地抖著肩膀邁方步的梁大少爺。

    “我日(河蟹)你和尚!居然又耍我!”白書生給氣得七竅生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小白?你丫也就是個老白,不過倒也班配,嘿嘿嘿……”陳和尚那張長滿了橫肉的臉上,全是猥瑣的笑容。

    “別給老子廢話了,現在外邊的戰況還不明,也不知道魯管事他們怎麼樣了。你們兩人,先派人去告訴兄弟們,給我把所有的火炮對準關押那些西夷海盜的營地,另外,除了堵住海峽的那些沒良心炮不要動之外,其他的全給我擺過來,只要那些家伙敢有任何異動,老子不介意在蟹王島上多炸上幾炮。”梁大少爺的眼角輕輕地抽了抽,平淡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充滿了狠厲到骨子里的暴戾。

    “是!少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陳和尚與白書生趕緊肅容聽令。

    “所有的西夷海盜全部都安排在這里,這邊是西班牙戰俘,我們並沒有把他們關押在一塊,但問題是,他們足足有五千名海盜,雖然已經交出了武器,可是萬一到時候暴動起來,還是難以防範。至于那些西班牙戰俘……瑪麗亞,我需要你幫我安撫他們,能做到嗎?”

    “可以,我可以做到。”瑪麗亞用力地點著腦袋,看向梁鵬飛的星眸里,流露著無限的感激與綿綿的愛意。這種目光,讓梁大少爺又忍不住有些飄飄然,任何一個男人,被美麗的異性所崇拜,都絕對會如此。

    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奶白色衣著的石香姑掃了梁鵬飛一眼,目光在梁鵬飛轉過臉來的時候飛快地滑開,語氣顯得很淡漠地道︰“如果能夠從西班牙戰俘這邊抽調人手,那麼,這五千海盜,就沒有辦法再構成任何威脅。不過我們應該越早動手越好,省的到時候有什麼變化。”

    梁鵬飛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最好在半個時辰之內動手,再晚的話,天一黑,那就不妙了。和尚,快給我把那幾個西班牙軍官押解過來,我跟瑪麗亞公主要跟他們好好地聊聊。”

    陳和尚領命而去,其他人接到了任務之後都各自前去忙碌,石香姑起身正要告退,卻被梁鵬飛攔住。“別走,你也留下來吧,多一個人多一份主意。”

    石香姑想了想,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而瑪麗亞在旁邊一個勁地撇嘴。

    “公主?!我的上帝,哦,天哪,居然真的是您?”被押解進了前廳,灰頭土臉,那身筆挺的軍裝已經給揉成了酸菜,俊朗的容貌也因為兩個黑眼圈和那青腫得像香腸一樣的嘴唇而變得像野豬一樣丑陋的阿方索上校看到了穿著一身保守的修女裝束,但是仍舊遮掩不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雍容與華貴,還有那張足以讓正常男性畢生難忘的美艷嬌顏,阿方索不由得像個娘們似的尖叫了起來。

    他的身後,那十來位同樣狼狽得像是被丟進了垃圾堆里圈養毒打了十來天的乞丐一般的海軍軍官,就像是一群被丟在沙漠中即將渴死的鰱魚,最咧得老大,露出了他們那被海盜施暴而漏風的缺牙巴,眼珠子拼命地向那腫起的眼眶外孥著。

    而原本瑪麗亞身邊的跟屁蟲子何塞中校與費爾南多,兩人站得筆直,神情高傲而又矜持,就仿佛這里是西班牙長公主殿下的行宮。

    瑪麗亞看到了阿方索的模樣,不由得低呼了一聲,伸手掩在性感豐滿的嘴唇前。“我的上帝,你們這是怎麼了?”

    “長公主殿下,您不知道,那些該死的,沒有一絲人性的海盜居然會背叛我們,並且還毆打我們……”三十來歲的海軍上校阿方索眼淚汪汪地看著瑪麗亞,就像是一只乞憐的可憐蟲,更像是一只與垃圾為伍的雜毛色缺牙老狗。

    “是嗎?”瑪麗亞輕輕地揚了揚眉頭,嘴角含著嘲諷的笑容,“他們不是你的盟友嗎?阿方索上校,可別忘記了,正是你率領他們前來這里侵犯我的朋友的領地。而現在,你卻向我訴苦?”

    “跟海盜合伙,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一群比豬還蠢的東西!”梁鵬飛坐在一旁邊,嘴里叼著雪茄,斜著眼楮打量著這群可憐蟲,冷冷地道。

    所有西班牙軍官的目光都落到了梁鵬飛的身上,有戒備,也有警惕。“閣下,請你不要侮辱我們的人格,我們是西班牙王國的軍官,正在與我們尊敬的公主殿下,啊……”一位海軍軍官插直了脊梁,仿佛是無畏的勇氣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可話沒說完,就讓從梁鵬飛身後邊竄出來的一個身影一大腳給踹得滾出好幾米,趴在地上翻著白眼干嘔了半天,嘴角流出的唾液把地面都沾濕了。

    其他的軍官還沒有所動作,就見聽到了猶如霹靂閃過的啷嗆聲,一道道雪亮的刀光耀花了他們的眼楮,原本站在前廳周圍沉默不言的梁府親兵人人戰刀出鞘,騰騰的殺氣凝聚成沖天的狼煙,眼中的對生死的淡漠與那對嗜血的渴求讓人不寒而栗。

    腳把人踢飛的白書生就那麼悠然地站在那些西班牙軍官當中伸手撢著鞋幫︰“不要再這樣沒禮貌的大呼小叫,我們少爺的脾性可一向不太好。”

    那些軍官只能緊緊地握著拳頭,用憤怒的眼神與意念來攻擊白書生,不過,白書生只留給他們一個後腦勺,恭敬地退回了梁大少爺的身後。

    梁鵬飛彎起了嘴角,白書生這一亮相雖然顯得風騷了點,不過,還是挺給自己掙臉的,簡直就是他娘的忠僕中的典範。

    “小子,挺能顯擺的,居然搶老子前頭出風頭,你狠!”陳和尚一臉悻色瞪著洋洋得意的白書生。

    白書生干笑兩聲,一雙猥瑣的眼楮老是瞄向石香姑身後的一道俏影,嘴里邊敷衍地道︰“不客氣不客氣,這次小弟搶了頭功,下次讓你總行了吧?”

    “靠,不用讓,頭功老子自己會搶。”陳和尚鼓了鼓那堅若磐石的肌肉,一臉的囂張。

    “你們還真沒有一點作俘虜的自覺性。瑪麗亞剛剛被白書生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可是看到這些家伙面對著刀光劍影,全都縮得像是膽囊被切割掉的老鼠般戰戰兢兢,恨鐵不成鋼地冷笑道。

    對于公主殿下的諷刺,這些原本在兩個小時之前,還驕傲得像是打鳴的公雞的西班牙海軍軍官們,全都羞愧地垂下了頭,垂頭喪氣得猶如患上了重癥禽流感的瘟雞。

    “阿方索上校,關于你與呂宋總督勾結海盜,前來攻打我的救命恩人梁先生領地的事情,我會如實地寫信告訴我的父親,雖然我沒有權力剝奪你的軍職與爵位,但是,由于你的行為對國家構成了威脅,所以,現在我以西班牙王國長公主的名義,建議你主動交出指揮權……”瑪麗亞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頭深深埋下,被沮喪與絕望包圍著的阿方索上校跟前。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01 AM

第七十九章 一千個響頭!


公主殿下,臣,臣願意……”阿方索上校看到跟前的瑪麗亞那高傲的表情,還有那不容置疑的語氣,他只能再次垂下了頭,其實從那些海盜叛亂開始,他這位西班牙海軍上校的威信,就已經從巔峰跌到了谷底。

    而現在,長公主殿下居然就在這里,而且站在了那位清國海盜一邊,他的全盤計劃,已經化為了泡影。他的雄心壯志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里邊磨得一絲不剩,現在他只期望,在被押解回到西班牙之前,盡量地討好公主殿下,希望長公主殿下能在給國王殿下(原文如此)的信中語氣溫和一些,至少自己能保住一條性命。

    “很好,你至少做對了一件事。我以長公主的名義,提議讓我的侍從官何塞中校,暫時代理指揮官,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意見?”瑪麗亞的目光掃視向跟前的這些西班牙軍官,所有的人都在她的目光中深深地鞠躬。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外邊沖進來了一個梁家的手下,匆匆地走到了梁鵬飛的身邊低聲一陣耳語,梁鵬飛那張淡然的臉色陡然多了一絲鐵青,銳利的視線就像是燒紅的烙鐵,在這群忐忑的西班牙海軍軍官的心中灼出一個個深洞。

    “好了,你下去吧,讓島上的大夫盡力地救治,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把這個人就活了,知道嗎?”梁鵬飛緩緩地道。

    那位手下領命匆匆而去之後,梁鵬飛站起了身來,抖了抖肩膀,緩步走到了那個阿方索上校的跟前。看著這個比乞丐更淒慘可憐的蠢貨,梁鵬飛搖了搖頭︰“埃德蒙男爵受我恩惠,送了寶船給我,這是明明白白的事,可你居然非但不感激老子對你們西班牙的幫助,反而聯合呂宋總督陰謀算計于我,還懸紅給那些為非作歹的海盜,興兵犯我領地,原本還當你是個人物,可是現在我覺得你太失敗了,連那些海盜都駕馭不住,最後還讓他們作為戰利品送到了我的手上,就你這樣的蠢貨,還想來找我的麻煩,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當上海軍軍官的?”

    梁鵬飛圍著阿方索轉起了圈,聲音飄忽得讓阿方索覺得頭皮發緊。“你身為一位海軍軍官,居然還縱容這些海盜在海上劫掠。”

    “什麼?!”瑪麗亞吃驚地掩住了嘴唇,滿臉的不可置信。梁鵬飛涼涼地一笑︰“要不是還有個半死的海商恰好還躺在一艘海盜船的底艙里,那里還堆放著一堆染滿了血跡的財物,我也很難相信。”

    “你該去上絞架!我真的很失望,太失望了訪問︰我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麼成為一位軍官的。”瑪麗亞看著阿方索,就像是在看一條渾身長滿了疤瘌的野狗,對上帝的信仰並不等于讓她忘記自己身為一位王室公主的責任和正義感。

    阿方索的臉色慘白得就像是翻起了肚子的三文魚,嘴皮子蠕動著,卻沒辦法再說出一個字來為自己可恥的行為狡辯。

    梁鵬飛走到了阿方索的跟前,炯炯的目光看著這位曾經的海軍上校。“你得為你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書生,讓這家伙給老子傷亡的手下披麻戴孝,每一個死者跟前,給老子磕足一千個響頭,他的腦門不見血,嗓子不哭啞,你就給老子弄死他!而且,你最好企求那位受傷的商人會活下來,不然,我會把你的四肢全部斬斷,把你放進壇子里,讓你在那位商人的墳墓里邊陪伴著他。”

    “你不能這麼做,我是西班牙的軍官,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阿方索上校臉上寫滿了恐懼,他的嘴皮抖得像是那秋風中的瑟瑟枯葉。

    瑪麗亞側開了俏臉,滿臉的鄙夷與厭惡,其他的海軍軍官都把目光自動自覺地移開,沒有人同情,也沒有人去憐憫這個半個身子已經陷進了地獄的可憐蟲子。

    阿方索上校還想開口,就被梁鵬飛一腳給踹到了屋角,還覺得不解氣的梁鵬飛上前又是一擺腿,把阿方索上校踢得騰到了半空,橫飛到了屋外的台階上,抱著肚子,身體弓成了一只丑陋的海蝦。“如果你再多一句廢話,我現在就先把你的舌頭割掉,我梁鵬飛說到做到。”梁大少爺那平靜得怕人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們有種難以言喻窒息感。

    阿方索困難地呼吸者,漲成了紫色的臉扭曲得像是挨了一頓棍棒的苦瓜,嘴角溢出了猩紅的血,他的頭飛快的搖著,雞窩一樣的亂發上下翻飛,恐懼與絕望讓他明白自己的性命在這位清國海盜的眼中,像是螞蟻一般渺小與脆弱。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12 AM

第八十章 鎮壓!


就在這些海盜首領胡思亂想的當口,突然聽到了整齊的腳步聲正向著院門傳來,所有的海盜首領都不由得一愣,把目光望向院門。

    院門打開,梁大少爺邁著方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後,數十名殺氣騰騰手握火槍的梁家海盜魚貫而入。

    冷冽的目光,漆黑的槍管讓人不寒而栗。

    “尊敬的梁先生,這是怎麼回事?”白頭翁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極盡地保持著鎮定,迎上了前向梁鵬飛鞠躬致意,露出一臉的迷茫。

    梁鵬飛的手朝身後勾了勾,陳和尚大步踏前,手中一個白布包裹起的事物被他丟到了白頭翁歐文的腳下。

    “這是什麼東西?”白頭翁歐文看到了那白布上浸染出來的黑紅色,他的心已經提了起來。

    “自己打不就知道了?”梁鵬飛呵呵一笑,雙手交叉著擺在小腹跟前,歪著腦袋打量著這幫戰戰兢兢的海盜首領。

    “我來!”一位海盜首領大著膽子上前,拆開了布袋,等他看清了里邊的事物之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屁股倒在地上。

    其他海盜首領也都看到了攤開的白布中央的事物,是一顆猙獰的頭顱,而且還是他們所熟悉的盟友,劉七巧的腦袋。

    此刻,劉七巧那沾染了不知道從哪里裹來的灰燼與草屑的無神眼珠子仍舊睜著,嘴張得大大的,干結的血痂仍舊殘留在他那丟去了血色的臉龐上,顯得那樣的詭異。

    “閣下,您這是什麼意思?”白頭翁歐文覺得自己的心髒差點從喉嚨里邊蹦出來,雖然極力地保持著鎮定,不過他那藏在袖子里產拳頭的關節變成了慘魄。“是不是這位劉先生過去曾經得罪過您,實在是報歉,我們真不知道他的過去,只是在那些該死的西班牙人的蠱惑之下,才認識的。”

    梁鵬飛搖了搖頭︰“歐文先生,你確實夠鎮定的,不過,再鎮定也沒有用,劉七巧臨死之前,總算是吐露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難道你們還想一直這麼狡辯下去?這沒有任何意義。”

    “梁先生,別聽他胡說,我們完全是懷著誠意來的,請您務必想信我們。”那位斷了一只手的莫利船上有些不安地道,他的目光在梁鵬飛身後的那些精銳手上的火槍與戰刀之間游移著。

    “是啊,我當然相信你們,我相信你們是為了蟹王島的財富而來,同樣,我更知道,你們假投降,準備想來一個中心開花,反敗為勝。不過現在,你們沒機會了,我會讓我手下最好的刀手,在諸位的身上各劃出一百刀口,然後請諸位在碼頭的海水里泡上三天,如果三天之後,你們還能活著,我會相信這是上帝對你們的仁慈,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梁鵬飛理了理自己胸口有些發皺的衣襟,臉上的笑容比白頭翁還要紳士,可是他的目光卻比那地獄的魔王撒旦還要凶殘,透著一股讓人陷入無邊恐懼的暴戾,仿佛能從他的身上,嗅到腥濃的噬血味道。

    白頭翁歐評文的心徹底的涼了,原本還以為這是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可是上帝卻吝嗇地把這個機會收了回去,自己最後的底牌已經被梁鵬飛掀開,原本自以為高明的計劃,現在不過是一個可笑的蠢主意,想想那即將面臨的淒慘下場,白頭翁歐文的胃在抽搐。

    “梁先生,請不要這樣,如果您能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願意永遠不再來打擾您的安寧,我們願意向上帝發誓,就算是那些手下,如果梁先生您需要,我們也可以讓他們聽您的話。”白頭翁歐文雖然極力地保持著鎮定,但是他那顫抖的聲音已經開始變調。

    “不用您操心了,歐文先生,他們會留下來,在這里為他們對我造成的損失贖罪,我會讓他們在我的蟹王島上,給我修築更加堅固的新碼頭,清理水道,順便替我在島上修築很多以後會用到的廠房與建築,讓這里變成一個真正的要塞與基地。”梁鵬飛彎起了嘴角,望著這些洗海盜首領的目光顯得那樣的溫和與親切,就像正要下廚的廚師在打量著幾條被掛在繩索上曬干的鹹魚。

    位海盜首領接著道︰“梁先生,您要知道,他們足足有五千人,我看你的島上不過兩千人,還有那些西班牙戰俘需要分人手去看押,如果我們出了什麼事,他們見不到我們這些首領,您想想後果。”

    “一幫蠢貨,到了這個時候,還想威脅我。”梁鵬飛不由得搖了搖頭,抬手一揮,那數十名殺氣騰騰的精兵頓時一擁而上,把這些海盜首領全都放翻在地,用一根根結實無比的麻繩把這些家伙全都捆住雙手動彈不得。

    白頭翁歐文肩膀上的鸚鵡怪叫著飛向半空繞行,一位梁府親兵抬手就想一槍把它給崩下來,卻被梁鵬飛伸手攔住。

    “這鳥不錯,給我留著。”

    “放過我們,我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不管是戰艦還是人手,還不我們存放在巢**里的財富,求求你,梁先生,放過我們吧。”臉被壓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土的白頭翁歐文一面極力掙扎,一面嘶聲大吼道。

    “你們的財富,我會去找的,不需要你們,我相信你們的手下同樣會很樂意為了這件事保住性命,至于你們,可是我升官發財的叩門磚,所以,你們死後,腦袋會被吹下,用石灰腌好,保證能抵達美麗富饒的東方大陸之後還栩栩如生。”梁鵬飛憐憫地看著這些猶自掙扎,換來的是落如雨點的拳腳和槍托。

    那些喪失了抵抗,嘴被破布堵得嚴實的海盜首領被拖出了院落,拖向那充滿了海水的水道,在那里他們將會承受著他們應得的懲罰。

    近兩千荷槍實彈的梁府精英和石香姑親衛的監視之下,雖然也有些西夷海盜還想反抗,不過,密集如林的排槍跟前,手無寸鐵的海盜們除了送死,他們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四面全是彈雨槍林,在死傷了四五百名海盜死硬的骨干份子,還有那沒良心炮hiwei性的炮擊落在了人群的邊緣炸出一個巨坑之後,這些群龍無首的海盜被告徹底地炸散了所有的勇氣,一場未能成功的海盜俘虜起義被梁大少爺給殘酷地鎮ya住。

    而那一千名西班牙戰|俘在瑪麗亞與一干西班牙海軍軍官的安撫一定之下,在這一段時間里,沒有發生什麼騷dng,這讓梁大少爺確確實實地擦了一把冷汗。

    “ri|你早知道就不接收這麼多的俘|虜了。”

    親自放炮hiwei的梁鵬飛看著那被沒良心炮炸出來的深炕,還有那深坑旁邊的斷臂殘肢,以及那些密密麻麻,膽寒若蟬的西方海盜,不由得吐了口帶著哨煙的唾沫憤憤地道。

    “梁少,現在怎麼辦?雖然打掉了他們的氣焰,但是這麼多人,要是關押在一起還是相當麻煩。”石香姑也不禁擦了一把額角的汗水看向了身邊的梁鵬飛,慶幸及時知道了這個消息,並且處置掉,要不然,還真是da麻煩。

    “把這些海盜給我分開關押,我們以前儲存火油的那些個地窖不都空出來了嗎?就把他們給我塞進去,讓他們先餓上兩天再說,還有那些西班牙戰俘,食物只能按定量的一半發放,我不能留下任何一個再讓蟹王島受到損失的機會。另外,但凡有不聽命令者,或者是意圖反抗者,就地格殺!告訴他們,要是送飯的時候,敢傷我手下一人,老子不介意封窯,把這些丫挺的全給活埋了。”梁鵬飛朝著手下惡狠狠地下令道,所有屬下恭然聽命。

    這些血腥到極點的命令被白書生等懂得西班牙語的手下大聲地向這些海盜宣告著,再沒有了抗yi與反對的聲浪和舉動,有的,只是麻木地任由那些荷槍實彈的梁島子弟兵推攘著,趕向一個個巨大的地窖。

    雖然梁鵬飛想盡了辦法,有過到了最後,仍舊有近千海盜沒能塞進去,最後,梁鵬飛干脆就把這些海盜看押在那斜坡下邊的灘塗上,只要稍有異動,那炮台上的重炮絕對能讓他們盡數化為飛灰,而其中,梁鵬飛還特地組建了一只西班牙糾察隊,把他們放在海盜中間,監視著這些昔日的盟友,反正兩方現在是相互恨之入骨,特別是那些西班牙士兵,被人背叛的滋味,讓他們對這些海盜恨之入骨,所以,有不少的西班牙士兵甚至自告奮勇地要求去完成這項任務。

    這讓梁鵬飛輕松了不少,至少,島上的局面到了此時終于完全地控制在他的手中。

    而同時,有手下滿臉喜色地趕到了梁鵬飛的身邊匯報喜訊,從島外也傳來了好消息,魯管事與石家的船隊已經把那些游弋在蟹王島外圍的殘余少將擊敗。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13 AM

第八十一章  大手筆的禮物!


   梁少,魯管事他們已經用炮把堵住出島水道的殘骸給轟出一條通道,雖然大船不能通行,不過小船和舢板以經可以出入,現在魯管事和石小姐的弟弟都以經乘著小船帶著人趕了過來,外面的那些海盜以經肅清,不過一部份西夷海盜都見勢不妙,以經跑了。張興霸摸了把臉上的汗水,說完了這番話後,接過了白書生遞過來的一碗涼茶,一口氣喝個淨光。

    梁鵬飛摸了摸下巴笑道︰“沒事跑的小魚小蝦而以,這一次,這些盤距南洋和馬來半島的西夷海盜幾乎損失殆盡,他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對我蟹王島再造成什麼損害了。”“石小姐,我們一塊過去碼頭接應一下他們如何?”梁鵬飛向石香菇說道。此時,以然是深夜,斜坡插在斜坡上的一排火把把長廊照耀下,露出了一個個的彈坑,還有那些沒有清理干淨的烏黑血跡,從這斜坡就能看的出當時戰斗是何等的慘烈。梁鵬飛的腳步緩緩的停在了一個彈坑前,里邊,居然讓那些已經變成了暗淡地死黑色的血漿灌成了一個水塘,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默然,腥濃的血腥味在鼻尖徘徊者,呼嘯而過的海風,吹得梁鵬飛的衣袂烈烈聲響。“石小姐,此次,多謝你啦,若非是你及時來援,我是絕對不能這麼輕松就獲得這樣的勝利。”梁鵬飛望向了站在身徹,同樣面色沉重地望著那一池血水的石香姑長施了一禮,懇切地道。石香姑先是一愣,她沒有想到梁鵬飛居然會向自己致謝,錯愣之間想要雙手攙撫一把,卻又覺得不妥,趕緊收回了手,回了一禮,又覺得扭捏地道︰“不敢當,我還沒謝過梁少,若不是你,我又怎能為我夫君和昔日那些陣亡的手下報此大仇。說來,改是我謝你才對。”

    抬眼之間,都看到彼此目光里閃爍難言的感漏*點緒,不由得都笑了起來,冰山美人那宛如初春解凍溪水般溫宛柔媚的笑容讓梁大少爺差點看直了眼,注意自己失態的石香姑笑容很快斂去,恢復了冷莫,可是欣然與羞意還在她的眼底徘徊著。

    梁大少爺干咳了兩聲扮起了假正經︰“石小姐,咱們先去碼頭看看吧。”石香姑輕點了點頭,露出了粉嫩白晰的玉頸,隨後兩人連袂朝著那蟹王碼頭而去。身後邊,跟前一群眼神和表情都八卦得像是一群小時報娛記的親兵和護衛。

    “見過少爺,老奴回來了。”看到快步迎上前來,滿臉歡喜的梁鵬飛,再看一眼這已經爛得不成模樣,已經變成了灘塗,幾乎沒有路腳之地的碼頭,魯管事心驚不以,可以想見到此戰的慘烈程度,可是看了火把的映照之下,快步迎上前來,滿臉歡喜的少爺之後,魯管事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深深地向梁鵬飛行了一禮。

    “好了魯叔,別多禮了,你們也沒事吧?我剛才聽興霸那小子說,你們與石家船隊聯合一擊,只用了不到半個時晨的時間,就把那些島外的西夷海盜給打算得七零八落,折損近半,其他的,也都遠盾逃竄了。”梁鵬飛伸手扶起了魯管事,上下打量著魯管事那魁梧的身形,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這也讓他放心不少。

    “可惜還是讓他們跑了不少,唯一讓老奴覺得欣慰得就是,咱們這邊沒什麼損失,總算是萬辛的。倒是聽那些小子們說,少爺大勝,俘獲戰艦快船無數,戰俘也是不少,實在是讓老奴汗顏。”魯管事笑道。

    “這倒是沒什麼,只不過俘虜戰俘六千余,戰艦十九艘,快船三十七條罷了。”梁鵬飛那骨子里的騷勁又發作,忍不住顯擺了起來。

    “什麼?”魯管事給下了一大跳,跟隨他一點塊剛剛踏上這片變成灘塗的碼頭的手下還有石達開等人差點把眼珠子瞪爆,掉了一地脫臼的下巴。

    梁鵬飛嘿嘿一笑,又重復了一遍,而有了石香姑在旁作證,魯管事又看到了維護瞄地那邊約約綽綽的火光之下,那密密麻麻高聳的桅桿,不由得激動得連連咋舌,老臉漲得通紅︰“少爺你真是了不得,實在是了不得,怕是老爺要知道這個好消息真是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

    旁邊那些梁府的手下也頓時馬屁如潮,誰也不放過這個討好少爺的時機,被誇得骨頭都輕了幾兩的梁鵬飛一想到梁大官人那副傻眼的表情,禁不樂得眉開眼笑,很是虛偽地謙虛道︰“只要到時候老爹不怪我這當兒子的又行險就好。”

    聽了這話,魯管事只能翻了一個白眼,在心中地這位屁股快翹上了天的少爺表達一點點鄙視。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13 AM

第八十二章 威尼斯商人!

    “那個,為什麼石小姐連我要托請幫忙的事都不知道就答應了。”梁鵬飛覺得自己的腦仁很疼,至少想不明白石香姑為什麼暢快如此。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對我不利的。”石香姑嘴角輕揚,淡淡地道,目光卻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魯管事的目角斜上了半空,嘴咧成了無影燈下動拔牙手術的河馬,石達開那張臉完全扭曲變形,就像是在菜場里被人踩了十來腳的苦瓜。

    其他的那些近衛親兵一個二個眼楮賊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梁鵬飛也懵了,激動得手差點讓雪茄頭給燙起一個疤。沒想到石香姑居然如此潑辣大膽,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向自己說出這樣曖昧的話,這不等于是赤|裸裸的挑逗自己是什麼?

    “你們怎麼了?上次梁少你不是說我不會對你有來意嗎?我不過是將心比心罷了。”看到在場諸位那種詭異的目光,石香姑顯得有些扭捏地解釋道,不過,她的解釋除了換來一群腦袋上下晃動之外,根本就沒有讓人信服的效果。

    梁鵬飛原本飄揚起來的心一下子又落了回去,不過在遺憾之余,仍舊有些沾沾自喜,至少現在石香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不再像最初的時候那樣的冷淡與陌生,這是一個好的進步。

    這讓石香姑更加的局促,還好,這個時候梁大少爺干咳兩聲開口說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這才讓石香姑從窘況中擺脫。

    “其實我希望梁石兩家能夠聯合,進往呂宋。”梁鵬飛道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你要攻佔呂宋?!”石香姑倒吸一口涼氣,瞪圓了杏眼,魯管事正要叨進嘴里的香煙差點塞進了鼻孔,除了白書生征收陳和尚這兩個已經聽到少爺提及過此事的貼身近衛之外,其他人都吃驚地望向了梁鵬飛。

    梁鵬飛翻了個白眼︰“石小姐,您會錯意了,我並不是要攻佔呂宋,若是要攻佔,憑我們兩家的實力,著實還欠缺了些,所以這一次,我就是想乘西夷海盜被我們打殘,而呂宋的戰艦和士兵又被我們俘虜了大半的時機,找上門去興師問罪。”

    “現在,我的手上有一千多的西班牙戰俘,還有一位公主殿下,如果不去打打秋風,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梁鵬飛把自己的心思直接吐露了出來,魯元這才恍然,點了點頭。“少爺您的想法確實不錯,那呂宋的大半軍事力量都折在了咱們的手上,這個時候直逼呂宋,確實是最恰當的時機。”

    石香姑雙眸打量了梁鵬飛一小會,點了點頭︰“可以,既然如此你給的禮物我收下,不過你這禮物還是太豐厚了,但如果不要,別說是我阿弟,就算是我的手下怕也會報怨我這個頭領,這樣,武裝快船十條我要了,不過戰艦我只要三艘,如何?”

    石達開嘴皮子蠕動著,可是看到了石香姑掃過來的目光,他只能生生地憋著,憋得臉漲得像是被板子抽紅的屁|股。

    “好!爽快。”梁鵬飛一把拍在桌子上,興奮地站了起來,如此自己原本擔憂的問題完全地解決了。

    石香姑卻又開口道︰“另外,我石家在呂宋也還有些人脈,我會先遣人去聯|系一二,不過,在呂宋島上,華人卻最沒地位,而且倍受欺凌,對我們的幫助不會太大。”

    聽到了這話,梁鵬飛不由得想起了後世看過的關于南洋華人血淚史的資料,悶哼一聲︰“無妨,這一次,梁某人前往呂宋,自然是要新帳老帳一塊算算。不過之前,還得等我老爹,等他的人馬到了島上,有了足夠的人手看押那些勞工,我們也才能放心地離開。”

    “少爺您放心吧,小的已經派了快船去接應老爺,順便把少爺您大勝西夷海盜與西班牙人的好消息告之老爺,相信過不了幾天,老爺就能趕到。”魯元笑道。

    “就在這間屋子里,照少爺您的吩咐,咱們島上最好的大夫日夜守護著,總算是把他給救活了。”白書生在前頭引路,身後跟著梁大少爺。

    “好,進去看看吧。”小小都頭手打梁鵬飛越過了白書生,伸手掀開了布簾,就看到了屋里的床榻上,躺著一位中年人,不過待看清相貌之後,梁鵬飛不由得微微一愣。

    這位海商看起來年齡頂多也就是三十多歲,一頭黑發和那淡黃的皮膚表明了他的種族,但是那過高的鼻梁還有高挺的眉骨又顯現出西方人的特征。

    “混血兒?”梁鵬飛走到了床榻前,小聲地嘀咕了句。

    這個時候,原本閉著眼楮休息的海商睜開了眼楮都頭雙長著藍色瞳孔的眼楮把目光落在了站在跟前的梁鵬飛身上。

    “這位是我家少爺,就是他從海盜的手里邊把你給搶了回來,下令無論如何也要把你給救活。”旁邊,那位剛剛在另一間屋子里邊整理藥材的大夫已經走了過來,給這位海商介紹道。

    “多謝你了,梁先生,如果沒有您的幫助,現在我已經去見上帝去了。”海商掙扎著坐了起來,身上的薄毯滑落之後,梁鵬飛看到了他前胸被繃帶緊扎著,失血過多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他的中文雖然並不是十分的標準,但是卻非常的流利,這一點讓梁鵬飛對他又多了一絲好感。

    “不客氣,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對于你遭受的苦難,我深表同情,不過你放心,你的貨物,我會讓手下清理出來交還給你。”梁鵬飛坐在了陳和尚端來的一張椅子上,沖這位東西方的混血兒笑道。

    “十分報歉,我還沒自報姓名,我叫麥斯.羅,哦都頭手打按照東方人的習慣,您可以叫我羅麥斯,我的爺爺的父親是華,當年明末之時,避禍于海外,到達了西方的威尼斯,就在那里定居了下來。”羅麥斯雖然看起來顯得有些疲憊,卻相當地有談興,跟梁鵬飛聊起了他的經歷。

    他的家族一直在西方世界生活,從事各種生意經營,但是卻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故土,羅麥斯的曾祖父都曾經留下了遺願,希望自己死後,他們的骨灰能夠回到故鄉的熱土落葉歸根。

    而到了羅麥斯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人了,就在兩年前,羅麥斯八十五歲高齡的爺爺也去世了,而羅麥斯的家族在威尼斯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都頭手打但是不過,羅麥斯的家人仍舊時刻不敢忘懷自己父輩的教導,加上一百多年過去了,他們在西方也得知明朝早已經消亡,國內也恢復了平靜,所以他的父親讓他攜帶著曾祖父與祖父的骨灰,前往大陸,好讓他們能夠魂歸故鄉。

    聽到了羅麥斯的講述,梁鵬飛唏噓不已,這就是滿天下中|華民|族那種特有的故鄉情懷,也正是這種血脈相聯的情感,才使得無數海外華人的心,總向著那片華夏故土。

    “怪不得我們在底艙那里發現了不少粉塵,當時我們並沒有在意,沒想到原來那些是您曾祖父與祖父的骨灰,請羅先生放心,我立刻就讓他們把那些骨灰重新收集起來。”梁鵬飛向羅麥斯點了點頭,朝著白書生望了過去。

    白書生心領神會,立即走出了房間,向守在外邊的衛兵吩咐,讓他們立刻去辦,很快,急促地腳步聲消失在了屋外。

    羅麥斯眼中飽含著淚水向梁鵬飛點了點頭︰“謝謝您的幫助,本來我還以為我會死在離故土近在咫尺的地方。”

    “沒關系,每一位華人,都該攜手相助,畢竟,我們身體里邊,都流淌著炎黃的血脈。”梁鵬飛的手落在了羅麥斯的肩膀上,感慨萬千地道。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梁先生你們為什麼要留這樣的頭式?”

    羅麥斯有些奇怪梁鵬飛他們那根豬尾巴一樣的辮子,不提還好,一提梁大少爺就是一臉的黑線,ri你當年最恨的就是辮子戲,現在自己也成了梳辮子的男人,還真他娘的晦氣到了極點。

    到梁鵬飛不愉的神色,羅麥斯有些忐忑地道︰“實在是報歉,或許是我太無禮了,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沒關系,這是那些滿清人的發式,當年,明末之時,滿清曾經下了剃發令,天下漢|人,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光是為了這根辮子都頭手打不知道死了多少華夏兒郎。”梁鵬飛的手把那根辮子揪到了眼前,雖然編成這根辮子的頭發是自己腦袋上的,可梁鵬飛卻一輩子都看不順眼這根豬尾巴。

    “等著吧,老子會讓那些只配披著野豬皮,在深山老林里邊吃生肉的畜生知道,報應是很可怕的,會讓滿清銘記永生永世。”梁大少爺咬牙切齒地瞪著那根烏黑油亮的男人辮子,仿佛是自己的天生死敵,殺父仇人。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16 AM

第八十三章  救下的是個寶!



    羅麥斯把大夫遞來的藥汁一口飲盡,那澀苦的味道讓他的舌根都在抽搐,接過糖水又灌了一氣之後,皺巴的臉總算是舒展了開來。

    “羅先生,你說你的家族在威尼斯有很多的生意,不知道都是關于些什麼的?”梁鵬飛把雪茄掐熄,看著這位臉色依舊顯得蒼白的威尼斯商人。

    “…………我的家族在威尼斯經營著很多的產業都頭手打不過主要還是玻璃鏡子和鐘表這些。”羅麥斯的這話讓梁鵬飛不由得眉頭一揚,“哦,羅麥斯先生,不知道你們家族的作坊生產的玻璃鏡子是用硝酸銀還是水銀制作的?”

    “硝酸銀?硝酸銀也能夠制銀?”羅麥斯一臉的莫明其妙。“我們羅家在威尼斯雖然算不得大商人,但是涉足下班鏡子這個行業也已經有了近百年的歷史了,從來沒有聽誰說過用硝酸銀來制作鏡子。”

    “哦,看樣子是我記錯了,呵呵,對了,不知道羅麥斯先生對玻璃有沒有研究,我是說您懂得如何燒制玻璃嗎?”梁鵬飛哈哈一笑,不過,仍舊沒有放過這位威尼斯商人的意思。

    “這一點我知道,說來慚愧,我家里一共有四兄弟,我對經商一竅不通都頭手打卻對這些技術很感興趣,平時都是在玻璃坊里邊研究,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派我護送我曾祖父和我祖父的骨灰回故土。”羅麥斯有些靦腆地笑了笑道。

    “每一個地區的玻璃用砂的含量都會不一樣,需要摻入不同的藥劑……”羅麥斯一談到這些,就顯得十分地興奮,甚至向梁鵬飛詳細地說起了玻璃的輔助原料包括澄清劑、助熔劑、乳濁劑、著色劑、脫色劑、氧化劑和還原劑等……

    別說是梁大少爺身邊的一群大老粗海盜聽得一頭霧水,陳和尚聽得口歪眼斜,差點就打起了瞌睡,就算是後世學過化學,知道一些基礎知識,對于軍事化工也稍有涉獵的梁大少爺也聽得頭皮發麻,頭暈腦漲。

    不過,雖然梁鵬飛對于這些東西沒什麼耐煩心,可仍舊擺出了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心里邊也樂地差點跳起了踢蹋舞。“ri你隨便救個人,就是一個聚寶盆,這下老子發了。”

    要知道,現在這年頭,下班仍舊是貴重的進口物資,雖然在康熙年間,曾經有西方人把玻璃技術獻給了康熙,于是康熙下令內廷在北京建立了琉璃廠,不過,卻只是專供皇家,有時候會賜給一些給下邊的官吏,但由于講究精美,所以產量極都頭手打至于尋常百姓家想要買玻璃用品,只能從行商的手中購買,而行商,卻是從那些洋商的手中通過貿易獲得。

    雖然梁鵬飛看多了穿越知道玻璃是用什麼玩意燒制出來的,可想要燒制出能用的玻璃,還需要大量的嘗試,可梁大少爺哪有那種耐心去蹲在鍋爐邊上玩沙子泥巴。

    重要的一邊,西方已經能使用玻璃器皿來用于各種化學試驗,而東方,在化學的起步上已經落後于西方,如果梁鵬飛能通過羅麥斯獲得這項技術都頭手打直接就能形成產品,那對于日後東方化學及各種學科的發展,絕對有著極大的好處。

    “羅先生,你就先在這里安心的養傷,另外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訴你,關于你想護送你的曾祖父與祖父的骨灰回故土安葬的事情,怕是需要再斟酌一番,要知道,但凡是清國人,都必須像我們這樣……”梁鵬飛指了指自己的那根辮子。

    羅麥斯不由得瞪大了眼︰“您是說我也需要這樣一根辮子?難道沒有這東西,官府就不讓我登岸?!”

    “沒錯,如果你沒有這條辮子,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你,要知道朝廷的剃發令可是一直沒有取消,只怕是你一上岸,就得去見閻王。”旁邊的白書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似乎樂意看到別人吃鱉。看樣子剛才讓羅麥斯一番廢話給折磨得厲害,特地要報復。

    “這…………這怎麼辦?”羅麥斯有些傻眼了,自己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把自己的曾祖父與祖父的骨灰帶到了東方,可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會因為自己沒有辮子,而沒法前往大陸,羅麥斯呆呆地坐著,一時之間,實在是難以盡述他內心的沮喪。“難道我要等頭發留到這麼長,那豈不是要等上一兩年?”

    “一兩年算什麼,你的先祖們,為了回歸故土,已經等了百多年了。”梁鵬飛沒有安慰羅麥斯的意思,反而在旁邊煽風點火,一臉鬼鬼祟祟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摸包的賊,正等著哪位肥羊把銀行取出來的錢放進口袋。

    羅麥斯聽到了這話,表情充滿了掙扎,便是不久之後,還是點了點頭︰“梁先生您說得沒錯,我的曾祖父,為了能夠魂歸故土,甚至要求等他死後,直接火化都頭手打以便能把骨灰帶回東方。區區挫折,確實也不算什麼,只是…………”羅麥斯的表情顯得有些為難地看向梁鵬飛。

    “你放心好了,只管在這里住下,把這里當成你的家就行,安心地養傷就是了,等時機一到,我自會領你回大陸,也好讓你的先祖能落葉歸根。”梁鵬飛這番話讓羅麥斯感動得兩眼淚汪汪的。

    “謝謝您,梁先生,您真是我的貴人,如果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您盡管吩咐。”羅麥斯坐在床上,向梁鵬飛深深地彎腰行禮,世上還是好人多啊!小小都頭手打羅麥斯在心中無比地感慨。

    “得,看樣子老子多了一個免|費的精英級技術員。”梁鵬飛暗暗得意不已。

    在海戰之後的第三天,梁大官人終于火急火燎地趕到了蟹王島,在聽到了自己兒子那駭人聽聞的戰績和收獲之後,梁大官人的嘴就沒合攏過,直到參觀了那些戰利品,還有看到了那些跟豬他似地塞滿了幾個地窖的西夷海盜之後,梁大官人,這才完全地接受這個完美勝利的現實。

    “干得還真不賴,有了這些戰艦,還有那些快船,咱們老梁家,還用得著怕誰?就算是朝廷的水師,也及不上咱們。”梁大官人站在梁堡的炮台上都頭著水道那些正在梁府海盜的監視與看守下,正在修理碼頭,清理水道的那些西夷海盜,還有那些桅桿高聳,火力強勁的戰艦與快船,心里邊甭提有多痛快。

    “嘿嘿嘿,我老梁的兒子,可比他老石的兒子強多了。”梁大官人一副眉飛色舞,恨不得把那石香姑的爹拽到跟前來比試的表情,看得身邊的梁鵬飛一頭的冷汗。

    那些手下,自動自覺地無視跟前的一切,繼續在後邊充當木頭人。

    梁鵬飛暗暗慶幸自己讓石香姑率領她的親兵離開了蟹王島,不然還真不知道那位冰山美人聽到自己老爹這話會有何反應。

    因為那位石香姑的父親一直不願上島,而現在諸事已了,後續事務也已經約定,所以石香姑昨天離開了蟹王島,回艦隊處置一些事物,就在海上等待與梁府的船隊匯合,同往呂宋。

    “爹,兒子剛才跟您說的想法,您覺得怎樣?”梁鵬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向梁大官人說道。

    梁元夏摸了摸頷下黑須︰“爹早說過,你覺得能做的事,你自己做主,既然你認為有必要那就去做。小小都頭手打蟹王島有我在,那些西夷海盜和西班牙戰俘休想翻得起大浪。”

    梁大官人這席話讓梁鵬飛放松了許多。

    “當然了,有爹您在這里坐鎮,蟹王島自然是安如泰山,對了,兒子還想請爹讓人給潘老板捎上一封書信。”

    “哦?什麼書信。”梁大官人的目光落在了梁鵬飛的身上。

    “兒子想衣潘老板先給那位兩廣總督福康安福大帥打個底……”梁鵬飛跟梁大官人咬了一陣子耳朵之後,梁大官人不由得笑出聲來,拍了拍兒子那寬厚結實的肩膀︰“行,這事包在老爹身上了,這事干得,有了那些敲門磚,我估摸著,這事或許還真能如你所願,要知道那位福康安人到了兩廣,嘴上叫著要平定四海匪患都頭手打可大半年過去了,小魚小蝦又抓了幾只?這次你送上這麼多條大魚,怕是福大帥不知道樂成什麼樣呢。”

    “只要能攀上這根大樹,咱們梁家現階段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只要兒子能在軍中站穩腳跟,到時候有了軍權在手,就算是福康安離開了廣州,又有什麼人能耐我何?……”梁鵬飛也開口附和道。

    “這話確實沒錯,對了兒子,此去呂宋,可千萬要小心一些,凡事三思而行,切不可因小失大。”梁大官人雖然說由兒子自己拿主意都頭手打也信任兒子的本事,可是出于父親的本能,仍舊忍不住地囑咐道。

    “爹您放心,兒子一定注意。”梁鵬飛點了點頭,心思,已經飛向了千里之外的呂宋島。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16 AM

八十四章呂宋,旗幟高高飄揚!


    高高的總督府的主建築上,西班牙呂宋總督馬塞羅正站在陽台上,眺望著那遠處平靜的海面,身上那華麗的絲綢睡袍包裹著他那此刻顯得有些勾僂的身形,手里邊提著一個已經只剩下能遮掩?底的烈酒,因失眠與酗酒變得蒼白的臉龐,還有那像是金魚一樣的眼袋,呆滯的目光,亂糟糟的頭發都頭手打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因為破產而絕望得正要喝下農藥的企業家。

    “馬塞羅先生,您是否先去休息一下,都已經夜了,您還沒合上過眼。”旁邊,一位漂亮的西班牙侍女晃著她那性|感飽滿的脯,走到了這位呂宋總督的跟前。

    馬塞羅有些迷茫的目光從海面上收了回來,落在這位侍女的身上,看到她那yu|感十足的身材,馬塞羅那讓酒精塞滿的大腦頓時騰起了一陣yu火。

    “小甜心,你怎麼來了?”伸開大手猛地一拽,把這個豐|腴的小妞給摟進了懷里,那長著胡子茬的大嘴在她的胸前亂拱,就像一頭餓了一個月的野豬,闖進了農民的菜園。

    侍女的臉騰起了朵朵的紅暈,一面極力地掙扎著小聲地道︰“請不要這樣,先生,夫人已經起床了,您不能這樣,要是讓夫人知道……”

    聽到夫人兩字,就算是滿腦子里盡是色|情的馬塞羅也像是被人兜頭澆下了一盆冰水,那張灰白色的臉龐上多了一絲畏懼,還有惱恨︰“該死的,小甜心,我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在一起了,那天我們……”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夫人起床之後,讓我來看看您順便讓我向您通知一聲,她要出城去打獵。”這個侍女伸手反摟住了馬塞羅的頸項都頭手打回吻了下來,灰綠色的眼里流露出透到骨子里的騷勁。“等夫人離開之後,我會再來。”

    “你這個小yin婦!”呂宋總督恨恨地在她那感的tun|部捏了一把,這才松開了侍女。“去跟夫人說一聲,祝她玩得愉快,另外讓衛人跟好夫人,這幾天,那些該死的華人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有些有些不對勁,我可不希望她出現什麼意外。”

    馬塞羅那雙充滿了血絲的眼楮看著這位漂亮的侍女扭著那感的tun|部離開了陽台,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視線,把那酒瓶子里的烈酒一飲而盡。

    當他的目光落到了陽台外,就在海岸線的碼頭附近,西班牙士兵們正揮動著手中的皮鞭與刀鞘,催促著那些呂宋的土著還有華人都頭手打正在修築新的岸防陣地,看到了這一幕,這幾天一直徘徊在心底的陰影又在轉瞬之間浮了上來。

    “該死的阿方索,你這個bia|子養的,我詛咒你去下地獄!”馬塞羅總督頹然地坐倒在了那安放在陽台上的柔軟躺椅上,呂宋總督這兩天有些煩惱,很多的煩惱就是因為那位呂宋西班牙艦隊指揮阿方索的蠱惑之下,讓自己動了心,懸賞緝拿那該死的清國海盜,可是誰能想到,就在數日前,僅剩的西班牙艦隊的武裝炮艦在海面上劫獲了一艘海盜的快船都頭手打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西班牙與海盜聯合艦隊,居然在攻擊那個清國海盜的巢**時,被對方炸毀了戰艦,堵在了那里,隨後,他們這些島外游弋的船只,又遭受到了對方援軍的猛烈打擊,只能拚命地向南逃竄。

    聽到了這個手下的軍官匯報來的消息之後,呂宋總督馬塞羅那顆期待著受到國王欣賞與重視的信心從嗓子眼砸到了腳底板。

    北面的消息完全地斷絕,氣極敗壞的阿方索只能夠讓僅剩的武|裝炮艦每天都要加強警戒,為了加強防御,以防萬一,他甚至連總督府衛隊都派出了大半,四處抓人到碼頭附近修建防御工事。

    雖然他們不相信,一萬多人,二十多條戰艦加上那麼多的快船炮艦,如此強大的船隊會全軍覆沒,但是心里的擔憂就像是夢魘一般成日纏繞著他。

    要知道,西班牙在呂宋的駐軍可不多,而這一次,為了配合那位叔父是王國財政大臣的阿方索上校的攻擊計劃,他甚至咬著牙根,從西班牙呂宋駐軍中,抽調了一半的人手,也就的四百名優秀的步兵一同前往。

    而現在,馬塞羅有些絕望地發現,時間在流逝都頭手打那些優秀的西班牙軍人與艦隊仍舊無音訊,甚至從那天之後,馬塞羅下令擴大了巡哨範圍,也再沒看到一艘向南逃竄的海盜船只和戰艦。

    這個時候,僕人前來報信,呂宋駐軍指揮官迭戈少校正在門外求見。馬塞羅才從那亂糟糟的思緒中抬起了頭來。

    “怎麼樣了,親愛的迭戈少校,碼頭的防御工事的修築進行得怎麼樣?”已經換上了一身貴族裝扮的馬塞羅整理著袖口的蕾絲花邊,向著迭戈少校問道,雖然語氣恢復了貴族的優雅,但是他那張疲憊的面容上仍舊充滿了焦燥。

    “總督閣下,我手下的士兵們正在努力地監督修築,另外,訓練那些國王平民的工作也在繼續當中,但是我們缺少建築材料,缺乏遠程重炮,缺少d藥,那些平民的手中,甚至連人手一只火槍都辦不到。”迭戈少校的臉上布滿了慘淡的愁雲,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倒霉的事有一天會讓他撞上。

    聽到了迭戈少校的報怨,馬塞羅揉了揉發緊的額頭︰“重炮不夠,就把步兵炮放到掩體里邊去,d藥和q械會盡量地想辦法都頭手打不過有一件事你得當心,小心那些土著和華人,別讓他們知道什麼,那些未開化的人最懂得欺善怕惡。”

    “是的總督閣下,這一點請您放心,雖然只剩下一半的士兵,但是有了那些王國平民的加入,我的軍隊仍舊能保持在一個整營的數量,只要我們的手里邊有先進的武器與火炮,那些土著和華人不過是一群綿羊而已。”迭戈少校站起了身來向馬塞羅表達了一位優秀的西班牙軍人的勇氣。

    “很好,有你的承諾我就放心多了,那該死的阿方索上校,居然私自動用了呂宋艦隊前往清國的海域去圍剿海盜都頭手打害得我們現在的防御力量變得如此的薄弱。”馬塞羅拍打著那沙發的紅木扶副痛恨的表情,仿佛這些事與他沒有半點的關系。

    迭戈少校目不斜視地應和道︰“是的總督閣下,正是因為阿方索上校的冒失,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不過,如果您能夠守住王國的殖民地,相信國王陛下一定會非常的欣慰。”

    聽到了迭戈少校的話,馬塞羅的眉頭忍不住舒展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心有惴惴地問了一句︰“親愛的迭戈,你認為那些清國海盜能夠在戰勝如此龐大的艦隊之後,還有余力向我們進攻嗎?”

    “我認為絕不可能!總督閣下,要知道,如此龐大的艦隊,就算我們西方的那些小國也不可能這麼強大的海上力量,何況于東方,除非那個清國派出了他們的艦隊,不過在我看來,最多也就是兩敗俱傷而已,那些海盜都是久經海戰的老都頭手打而我們西班牙的戰艦,更是無堅不摧。”迭戈少校一臉的堅決。他的解釋,像是給馬塞羅注劑強心針,讓馬塞羅總督的臉上又多恢復了一絲血色。馬塞羅摸了摸腦袋上的假發,自釋一笑;“您說得很對,看樣子,或許是我太多心了。”

    迭戈少校的話,讓馬塞羅總督也回憶起了西班牙帝國的榮光。

    “想當初,我們西班牙在新大陸,僅僅靠著一只探險隊伍,就摧毀了一個龐大的,擁有上百成萬人口的帝國,我們西班牙先輩的榮耀和勇氣都頭手打仍舊在我們的血脈里流淌著,呂宋的土著和華人加起來也有好幾十萬,還不照樣在我們的腳下卑躬屈膝……”

    “少校,總督閣下,發現有戰艦正向我們港口駛來。”一位士兵沖進來,聽到了這話,正在回味西班牙帝國過去榮光的兩人不由得齊齊色變。

    “立即敲響警報,讓那些士兵給我開炮,別讓他們靠近港口。”馬塞羅總督跳了起來尖叫道,聲音淒厲得猶如菊花挨了一警棍的游威者。

    “總督閣下,鎮定,鎮定!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是哪一只艦隊,衛兵,把我的望遠鏡拿來,另外,告訴碼頭上的所有士兵,讓他們進入戒備狀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開火,另外,開始集中受訓平民。”迭戈少校看到了馬塞羅總督的表現,目光中閃過了深深的鄙夷,迭戈少校挺直著腰板,向著門口大聲命令道,軍人的風骨和指揮官的冷靜在他的身上表現得淋灕盡致。

    馬塞羅總督這才回過了神來,有些神經質地扯了扯嘴角︰“看樣子我的神經實在是太緊張了,迭戈少校說得很對,是應該都頭手打或許是我們西班牙的艦隊歸來了也說不定。”

    迭戈少校有些緊張地拿起了衛兵遞來的單筒望遠鏡,觀察著海面,很快,他就發現了目標,那遠處碧藍色的海面上,一根根高聳的桅桿正緩緩露出水面,西班牙王國戰艦特有的造型與旗幟,正在海面上昂然飄揚…………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26 AM

第八十五章 炮轟馬尼拉!    


“看!戰艦,我們的戰艦!”迭戈少校看清了那西班牙王國戰艦特有的造型與旗幟之後,不由得興奮地叫喊了起來。

    馬塞羅顧不上什麼貴族紳士的儀態,一把就將那望遠鏡給奪了過來,放在了眼前,果然,當看到了些熟悉的戰艦,而且其中那艘造型別致,裝飾華麗的西班牙王室寶船之後,馬塞羅蒼白的臉龐煥發出了像是回光反照一般的**紅色。“上帝保佑我們,上帝保佑西班牙,太好了,阿方索上校成功了!不愧是我們西班牙王國海軍中最優秀的精英。”馬塞羅總督毫不吝嗇地贊美著這只歸來的艦隊,至少從今天晚上開始,他終于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是啊,不愧是阿方索上校,終于凱旋而歸了。”迭戈少校也頗為默契地絕口不提方才馬塞羅總督對阿方索上校的抱怨,對于他而言,明哲保身才是最該干的事。

    而且,這位海軍上校的歸來,也不再讓自己為了人手不足而感到頭痛了。

    馬塞羅聽到了迭戈少校的回答,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更加地愉快了起來,接眉頭卻微微一皺︰“怎麼還有一些不像是我們西方的船只?”

    迭戈少校翻翻眼皮︰“這個應.該是阿方索上校他們俘獲的清國海盜的戰艦吧。”

    馬塞羅把望遠鏡交還到了迭戈.少校的手中,認同地點了點頭︰“沒錯,應該是這樣,看樣子,馬拉尼今天晚上,應該給尊敬的阿方索上校開上一場盛大的慶功酒會,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位優秀的海軍上校,將會成為我們西班牙王國最年輕的海軍將軍。”

    樓

    “我們停泊在碼頭的武裝炮船.已經啟錨了,看樣子他們也已經看到了我們的艦隊,正在前往迎接我們凱旋而歸的英雄。”迭戈少校放下了望遠望,一臉神往,卻又不乏妒忌地道。

    “呵呵,別擔心,我的朋友,你還年輕,總有一天,你也會.像他一樣……”馬塞羅總督拍了拍這位年輕少校的肩膀,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說道。

    “不對勁,少校先生,不太對勁。”旁邊,那位衛兵的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那海面,這個時候,那位一直站在迭戈少校身後的衛兵突然指著海面大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迭戈少校趕緊眺望向海面,這個時候,.向外前往迎侯的那艘武裝炮船就像是遇上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船,突然一個停滯,然後以一種近乎瘋狂的動作開始轉向。

    怎麼了?這個疑.問同時在迭戈少校和馬塞羅總督的心里邊升起,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了那些高大巍峨的西班牙戰艦上騰起了幾股煙柱,然後,就聽到了那種重炮轟鳴才能產生的悶雷聲滾過耳邊。

    迭戈少校的眼楮擴張到了極致,就連眼白上的血絲也清晰可見,因為他看到了,那艘正在轉向的武裝炮船就像是疾奔中的**羊被獵槍精準的命中一般,疾速的轉彎突然一個停頓,然後,就看到那武裝快船的主桅連帶著風帆攔腰折斷,重磅的炮彈余勢未消地又把那船舷擊穿,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而又猙獰的窟窿。

    重炮的巨響就像是一柄萬斤重槌,把所有還在碼頭準備歡呼的西班牙平民與士兵的心一下子從**口擂進了地獄的深淵。

    還沒等迭戈少校和馬塞羅總督從震撼之中清醒過來,又是一陣炮聲炸響,這艘駐扎于馬尼拉碼頭的武裝快船再也承受不了這種精準的重炮轟擊,從中攔腰截斷,那種難聽的木質斷裂聲似乎越過了遙遠的距離,鑽進了迭戈少校和馬塞羅總督的心中,讓他們原本的喜悅,似乎也隨之斷裂。

    “這到底是他**的怎麼一回事?難道阿方索上校瘋了?!”迭戈少校把自己的軍帽緊緊地揪在手中,甚至連自己的汗水順滴到了下頷也沒有功夫去擦。

    “難道他沒有看到那艘武裝炮船上那高高懸掛的西班牙旗幟嗎?這個bia子養的。”馬塞羅尖叫了起來,甚至連頭上的假發被那疾風吹歪也沒有注意到,就像是個看到了富翁正在用百元大鈔點煙的乞丐。

    “我的上帝……那是,不,那些不是西班牙人!”馬塞羅再次透過那只單筒望遠鏡去確認,終于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艘原來的西班牙呂宋艦隊旗艦的船頭上,站立著一彪人馬,為首的,是一位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高大壯碩的東方年青人拿著一只單筒望遠鏡,另一只手叨著一根雪茄,正向著身邊一位美麗的東方女士正在說著些什麼,他那一臉**險的笑容和**冷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空間的距離,落在馬塞羅的心靈深處。

    “不是西班牙人?!我的上帝,聖母瑪麗亞……”迭戈少校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渾身冰涼,就像是有人把他的靈魂鎮在亙古不化的阿爾卑斯山的堅冰之中。

    “相信那些西班牙人已經知道我們是誰了。”梁大少爺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丟到了身邊的白書生手中,兩只袖子努得高高的,一只腳踩踏在那船舷上,嘴里邊叨起了粗大的雪茄,就像是一位要去追債的黑社會老大。

    “梁少爺你還真是……”石香姑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疼,原本以為梁大少爺是準備偽裝成西班牙人回港,可誰想到,他在看到了那前來迎侯的西班牙武裝炮船之後,卻突然下令炮擊,要將那艘炮船擊沉。

    梁鵬飛挑了挑眉頭,嘿嘿一笑︰“石小姐莫急,我這其實是在玩心理戰術,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就是要把他們所有的勇氣,全都塞進pi眼,咳咳,我的意思是要打擊他們的信心而已。”

    梁鵬飛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居然在女**跟前用這麼粗俗的形容詞,實在是對自己紳士形象的一種破壞。

    聽到了梁鵬飛粗俗,但是又顯得份外恰當的形容,石香姑想笑,卻又只能忍住,俏臉憋起了兩朵紅雲,讓她那張絕色佳顏份外地**。

    “沉了!好。下令,擂鼓,升旗!”梁鵬飛戀戀不舍地從石香姑的臉上收回了那充滿了貪婪與佔.有的隱蔽目光,昂起了頭,大聲地下令道。

        ……戰艦上的巨大戰鼓被一群赤脯的壯漢敲響,震天的鼓聲,就像是雷神的怒吼,響徹長空,比剛才的重炮轟鳴,更能震攝人心,那濤天的氣勢,仿佛連大海的怒濤也只能是陪襯,激越而讓人熱血沸騰的節奏,仿佛連那天空的**雲也只能走避。

    而那些戰艦上的西班牙旗幟,全都隨風飄落,然後,一面面黑底金邊的紅色骷髏旗冉冉升起。碼頭上的士兵或者是平民,又或者是那些被押來修築工事的土著與華人,全都呆呆地望著那些高大雄壯到極點的漆黑戰艦,正以一種排山倒海之勢,緩緩壓上來。那種令人生畏的壓迫力,足以使得意志脆弱的人崩潰。

    不知道誰先叫喊了一聲,緊接著,碼頭上亂作一團,那些原本在碼頭上修築著工事的土著與華人紛紛地四下逃竄,那些西班牙士兵正大聲地叫喊著,倉皇地舉著手中的槍,又就不知道該對準誰,而有些才經過了幾天的訓練,就匆匆踏上了戰場的西班牙平民甚至端起了自己手中的槍,朝著那還遠在火炮**程之外的戰艦開了火。

    時之間,恐懼就像是瘟疫一般,開始在所有西班牙人的心中漫延開來。“進入炮台,準備炮擊!”一位留守在碼頭上的西班牙陸軍中尉拔出了腰間的戰刀,朝著空氣虛劈,一面大聲地鼓勵指揮著那些六神無主的士兵。

    這個時候,已經有炮台點燃了引線,伴隨著一股濃煙,還有一聲巨響,碼頭上的炮台,終于開始了他們英勇的反擊。

    不過,他們的反擊並沒能提升他們的勇氣,那些戰艦仿佛被激怒了一船,紛紛橫起了艦身,露出了它們的艦舷那密密麻麻得猶如蜂窩的炮窗。

    在激昂的鼓點聲的伴奏下,那些威力巨大的戰艦重炮猛地往後一縮,消失在了炮窗中,但是那熾白的管焰,還有那騰出來的煙柱中噴**出來的重炮彈丸,以一往無前之勢,帶著尖銳得猶如地獄惡魔的尖嘯聲,撲向碼頭。

    “願上帝憐憫我們這些罪人吧。”看到了那些巍峨的戰艦身軀幾乎被白煙所籠罩,迭戈少校絕望地閉上了眼楮,他很清楚,就憑那半個營的兵力,還有那些才訓練了幾天的西班牙平民,想要擋住這些居然擊敗了聯合艦隊上萬人的可怕清國海盜,這簡直就是一種妄想。

    “給老子轟,用力的轟,把那碼頭上的岸炮給老子全都轟成廢鐵,我要讓那些西班牙佬知道,惹惱我梁鵬飛的下場,更要讓那些金毛猴子明白一個道理,做了缺德事,遲早會遭到報應,現在,老子就是那個為華人來踏平呂宋的復仇天使!”梁大少爺站在船頭上,囂張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那震天的戰鼓聲,還有那重炮的轟鳴,仿佛是在為梁大少爺的宣言在伴奏!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26 AM

第八十六章 絕望!

    十九艘俘獲的戰艦,再加上梁家原本的三艘,還有石香姑麾下的五艘,一共二十七艘高大巍峨的戰艦,單側舷的重炮總數就高五百余門,在碼頭外的寬闊海面上,列成了線形陣,那如滾雷一般隆隆的炮聲,猶如是地獄的火山升上了海面,正在向那馬尼拉碼頭傾洩著灼熱滾燙的岩漿。

    以至于有不少躲在掩體里的西班牙士兵與持槍守衛的平民,要麼被那強烈無比的沖擊波給震得七孔流血,要麼就被那些重炮掀起的泥土沙石給生生活埋。

    馬尼拉城內一片驚恐,那些西班牙人倉皇地走避著,顧不上什麼淑女、紳士儀態,有些人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抱著兒女,牽著妻子或者是情人,拚命地朝著馬尼拉城的南門狂奔。

    原本城內僅僅依靠總督府那不過一百多人的衛隊在維持秩序,現在,那些衛隊士兵除了手里邊多一只火槍,腰間多一把匕首之外,他們那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的眼神,還有那倉皇的腳步與叫喊聲,與那些膽小的平民沒有多大的區別。

    “總督閣下,我建議您立即離開馬尼拉。”迭戈少校拔出了腰間的指揮刀,向著馬塞羅總督頷首致意之後,絕決地走向大門。

    “少校,迭戈少校你這是要去.哪兒?”馬塞羅總督六神無主得就像是被債主找上了門來的賭徒。

    迭戈少校臉上露出了一絲淒涼.的笑容︰“我的士兵們正在敵人的炮火下掙扎,身為指揮官,我必須去指揮他們戰斗,讓那些該死的清國海盜明白,我們西班牙人即使在面對強敵時,也不缺乏戰斗的勇氣。保重,總督大人。”

    著迭戈少校的背影,馬寒羅.總督無力地頹然坐到在一張椅子上。就像是一位病入膏肓,風燭殘年的老人,顫抖的嘴唇喃喃地在那自言自語︰“馬尼拉,王國在東方最重要的殖民地,難道就這麼完了?上帝啊,您在哪兒……”

    在這幢完全西式的建築在陽光下顯得那樣的潔.白無暇,那些甚至瓖嵌了金屬的窗邊在陽光下顯得無比的奢華,不過現在,似乎也染上了一層腐朽的灰色。

    那令風雲色變的群炮轟鳴仍舊在繼續,就像場永不停歇的狂風暴雨,碼頭上,再也見不到那些英勇反擊的士兵,只有一堆堆碎骨殘軀,還有那些讓重炮給砸出來的恐怖深坑,到處是廢墟,在碼頭上,幾乎再也見不到一件完成的事物,時不時尖嘯著砸下的重磅炮彈,又掀起了一層飛灰與殘片橫飛。

    “這就是我們王國的明珠,美麗的馬尼拉城碼頭.嗎?”迭戈少校手中的指揮刀在微微顫抖著,隨同他一起趕到了碼頭邊緣的一百五十名西班牙士兵和兩百名全副武裝的平民也同樣在顫抖,他們握著槍的手,他們站立在大地上的雙腳,甚至是他們的心髒與靈魂,都在那熔城滅國的炮火下戰栗!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出現了巡航歸來的西班牙呂宋艦隊的武裝炮艦,他們雖然勇敢地向著這些侵略者進攻,可是,對方的戰艦卻仍舊我行我素地向著碼頭狂轟濫炸。

    而那些早就等待得不耐煩的武裝炮船和快船就像是一群惡狼,瘋狂地向著那些勇氣的西班牙海軍撲了過去,結局,已經擺在了台面上,等待他們的命運,要麼就是被擊沉,要麼就是被俘。

    梁鵬飛看到了望遠鏡里,那些西班牙炮船垂死的掙扎換來的是猛烈到極點的炮火襲擊,甚至有一艘炮船連彎都來不及轉,就被瘋狂的炮火炸沉在了海中。

    “這些敗家仔!一艘炮船好歹也是幾萬兩銀子,怎麼這麼浪費。該死的張興霸,等一回他回來了老子一定要狠狠地踹他的**!簡直就是仔賣爺田不心疼。”梁大少爺心疼地咬著牙罵道,聽得石香姑不由得婉爾。這一刻,她才覺得,梁鵬飛的舉動與心才符合他那不成熟的年齡,看向梁鵬飛的眼神里,多了一絲絲的親昵。

    西班牙海軍優秀的傳統並不阻止對于死亡的恐懼,在那一輪讓人發瘋的圍攻炮擊之後,剩下那些不想跟剛才那艘炮船同樣下場的西班牙船只很快就升起了白旗,看到了這一幕,海盜們不禁歡呼了起來,士氣是越加的振奮!

    “完了,西班牙王國呂宋艦隊全軍覆沒……”迭戈少校的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所有的希望,已經在這一刻完全地破滅掉,現在還支撐著他們站立在這里的,不過是常久以來的訓練,還有那種想要以死亡來證明自己勇氣的決心而已……

    “戰艦,抵近五百米,重新列陣**擊,給我把馬尼拉的城牆給轟成碎石!”梁鵬飛對于炮擊的效果相當的滿意,而且,這種數百門重炮轟擊的效果讓梁鵬飛心中既是自豪無比,又顯得那樣的慶幸。

    有著同樣情緒的石香姑也小聲地道︰“幸好那天逼降了那些海盜和西班牙人,要不然,後果實在是有些難以預料。”

    聽到了身畔石香姑的話,梁鵬飛呵呵一笑︰“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假設,而現在,這些攻擊我們的利器,已經成為了我們對付他們的手段,不知道那位呂宋總督現在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我還真想瞧瞧那個傻鳥。”

    “梁少,咱們是不是可以上岸了。現在看來碼頭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了。”石香姑抬起了雙眸,望向身邊高大的梁鵬飛,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石香姑覺得有很多東西,她不再像是以往一般沉默地藏在心中,更喜歡把問題提出來,交給這個比自己年輕好幾歲的青年去解決。

    梁鵬飛搖了搖頭︰“不行,現在還沒把他們打疼,更重要的是,我還想多揍他們幾下,讓他們明白,誰才是這里說一不二的老大。”

    石香姑無語地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嬌嗔的表情看得梁大少爺心神搖曳。石達開冷眼旁觀著兩人的談話,看到了梁大少爺色眯眯的表情之後,不滿地干咳起來。

    “石老弟,你嗓子怎麼了,莫非是讓那炮火的硝煙給燻得不舒服,需要不需要我讓人給你端杯水來。”厚臉皮的梁大少爺一副關切的表情,就像是姐夫哥在關切大舅子的那股親熱勁,讓石達開一臉的黑線,身上的雞皮疙瘩冒起了一茬又一茬。

    “不用了,多謝梁少,那些西班牙軍官您想怎麼處置?”石達開趕緊了話題,拿下巴朝著船舷的某個方向晃了晃,那里,站著除了阿方索上校之外的十一位西班牙軍官,他們那蒼白的臉頰,戰栗的雙股,還有那無神地散亂目光,暴露了他們內心的震撼和對死亡的恐懼。

    “他們?”梁大少爺斜挑著眼角打量著這群發抖的瘟雞一眼,眼神里充滿了不屑。“自然是等我們炮擊之後,讓他們成為使節,去勸告那位西班牙總督投降。”

    “勸降?”魯管事下意識地掏了掏耳朵,沒聽錯吧?少爺居然想要對方獻上降表?

    石香姑充滿了疑惑的目光也投**在梁鵬飛的身上。身後邊的那些海盜也全都傻兮兮地望著梁大少爺。

    “怎麼,難道那西班牙呂宋總督就不能向一個海盜頭子投降?!”梁鵬飛看到這些呆頭鵝似的屬下,就覺得來氣。

    “當然可以,不過少爺,咱們來呂宋,不是來打劫的嗎?”一位小頭目站了出來,問了一個特傻*的問題。

    梁大少爺氣歪了鼻子,一腳就踹了過來︰“傻鳥!端著刀槍反抗我們打劫,還是乖乖的雙手奉上財富,你覺得哪一種更有成就感?”

    挨了一腳的那個海盜小頭目干笑兩聲︰“少爺英明神武,當然是後者更有成就感。”

    “你要是敢選前者,少爺一定會把你掛上桅桿上風成肉干。”白書生興災樂禍地小聲道。

    “我書生!”那位小頭目恨恨地沖白書生這個壞胚豎起了中指。

    “行了,別給老子吵了,再吵你們給我跳海里清醒去!”梁大少爺翻了翻眼皮,看著那漸行漸近的馬尼拉城,這個時候,戰艦又開始打橫,火炮又從那炮窗里伸出了它們那猙獰凶殘的炮口,開始向著那馬尼拉城的城牆瞄準……

    到了炮擊停止,還以為那些清國海盜準備強行登陸的迭戈少校鼓起了勇氣,率領著手下優秀的士兵,還有那些勇敢的平民,沖進了碼頭,清理著那些掩體,雖然碼頭工事和岸炮陣地已經完全變成了廢墟,但是迭戈少校還是希望能在對方沖上碼頭之前,布置下一道防線,讓那些清國海盜嘗嘗他們的厲害。

    可是才簡單地清理出了一塊陣地,讓士兵們排列成戰斗陣形,對方的的戰艦又再次停下,艦炮再次狂轟濫炸起來,迭戈少校絕望地閉上了眼楮,昂首接近著那天外隕石一般無情的炮火,可是,他卻只聽到了那重炮的尖嘯聲劃過了耳際,然後身後響到了巨大的爆炸聲與坍塌聲。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27 AM

第八十七章 背後的陰謀!

    原本正倉皇尋找著掩體的士兵們也停止了腳步,他們愕然地抬起了頭,把目光落在了身後,那坐美麗的馬尼拉城的北門,正被那濃密的硝煙與粉塵所包圍,一段段堅固的石牆正在炮火的肆虐下坍塌。

    迭戈少校表情麻木得就像是等待著被黨衛軍趕進毒氣室的平民,他手中的燧發短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在了地上,手中的指揮刀的刀尖也下垂著,拖行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

    總督府里,面色蒼白而又憔悴的西班牙總督馬塞羅呆滯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坍塌的城牆,他的心中無數遍地咒罵著那個bia子養的阿方索上校,如果不是他的蠱惑,自己又怎麼會同意去挑釁這些該死的清國海盜。

    雖然他不認為那些清國海盜有能力消滅掉阿方索所率領的強大聯合艦隊,可是現在,事實就像是一門二十四磅的重炮,把他的心髒狠狠地砸成了粉末。

    而對方無恥的偽裝行為,讓馬尼拉失去了最後的防線︰岸防炮台。

    馬尼拉的岸防炮並不少,算.得上是岸防重炮的有十門二十四磅炮,還有近五十門的十八磅炮,面對那些在南洋游弋的海盜,這樣的防衛力量,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穩如泰山,而且,西班牙海軍的威名,素來令那些海盜聞風喪膽,馬尼拉太久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使得那些士兵們的警惕性大大地降低。

    而且重要的是,對方卑鄙地利用.了西班牙人戰艦與旗幟,偽裝成了勝利歸來的西班牙聯合艦隊,看到了自己的英雄歸來,一向熱情奔放的西班牙人自然是不會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與興奮。

    那些守衛炮台的官兵甚至也.站到了炮台之外為歸來的英雄脫帽歡呼,結果,對方在達到了艦炮的射程之後,以最猛烈的炮火一頓暴揍,這讓守衛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正在發起了反擊的也是寥寥無幾,而每一門岸防炮頂多也就是開了一兩次火,就被對方那凶狠而又瘋狂的炮火給摧毀。

    要知道,二十多艘戰艦,數百門戰艦重炮抵進了射.程之後的威力,絕對是可怕的,就算是像君士坦丁堡那樣屹立了千多年的堡壘,也會化為廢墟,更何況馬尼拉那年代久遠到百多年之前修築的炮台。

    要不然,如果能及時地發現來犯海盜,憑著那強大.的岸炮群依托碼頭進行防衛,就算是不能打退這些清國海盜,也能讓他們吃上不小的虧,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設而已,現實永遠要比假設殘酷。

    “總督大人,現在城牆已經坍塌了,馬尼拉城肯定.保不住了,現在該怎麼辦?”總督府衛隊指揮官杰瑞中尉沖了進來,向著馬塞羅叫喊道,他那身筆挺的軍裝就像是被人塞進了酸菜壇子里邊腌了兩個月一船,軍帽和臉龐撲撲的塵土和汗水沖出來的溝壑。

    “叫什麼叫!能怎.麼辦?難道你想逃跑?!我是總督,就算是逃了,丟失王國殖民地的罪名足以讓我們所有人都吊在那該死的絞架上。”馬塞羅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猴子,張牙舞爪地在衛隊指揮官的跟前大聲地咆哮著,仿佛要把內心的恐懼與絕望都發洩出來。

    衛隊指揮官杰瑞中尉一臉死灰色地垂著頭,任由著馬塞羅在自己的耳邊大聲地叫喊。

    到衛隊長的表情,馬塞羅也沒了咆哮的心思,坐回了椅子上,把臉深深地埋在掌中︰“把衛隊從城牆撤離,還有,告訴迭戈少校,讓他把剩余的士兵都調回來,守衛總督府,還有,派出小船,希望他們能沖過封鎖線,向我們的盟友法國人求援。希望我們能夠支持住十天,至少十天,要不然,我們全都得去見上帝。”

    “十天?……”衛隊指揮官杰瑞中校的心徹底的涼了,想要在這種密集的炮火下沖出碼頭,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對方那龐大的艦隊至少有近萬人,而自己這邊,加上總督府衛隊總共才有五百五十名正規軍人,再加上那些受了訓練的平民,也不足千人。

    可是剛才那一頓突然襲擊的瘋狂炮火,在碼頭上執行修築任務的兩百名士兵與武裝平民,怕是已經去見了上帝,現在,馬尼拉城除了四個城門共計十六門十二磅的火炮之外,再沒有一件重火力來對抗對方,就憑剩下的這點人手來守衛總督府,怕是連一個小時都不到就會被那些清國海盜所攻破。

    “好了,去**的事吧,另外,如果我妻子回來,請你派上二十個人,護送她從陸路離開馬尼拉,這怕是我作為丈夫,最後所能做到的。”馬塞羅的臉上寫滿了悲傷與絕望,憔悴的面容就像是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絕癥患者。

    “遵命,總督大人,我先告退了。”杰瑞中尉默默地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馬塞羅總督有些踉蹌地走到了自己那鎦金瓖銀的華麗紅木辦公桌前,撫摸著這張名貴的書桌,上面,擺放著各種的文件,還有鵝毛筆和墨水,另外,還有一個東方的玉如意,漂亮而又溫潤的玉如意,讓他時常向往著東方的神秘與富庶,可是現在,馬塞羅沒有心情在去玩賞這名貴的珍寶,手指劃過桌面,走到了一面牆壁跟前。

    他的目光落在了某處,瞳孔在縮小。那里,兩柄交叉懸掛著的銀色手柄火槍顯得無比的奢華,那是專門供貴族用來裝飾房間的,但是不可否認,它仍舊具有有槍只的一切功能,摧毀一條生命,是那樣的輕而易舉。

    外邊傳來的猛烈炮火聲已經完全地停止了了,馬塞羅知道,那些前來報復的清國海盜肯定已經在準備登岸了,他可以清晰地聽到總督府里亂作一團的聲音,馬塞羅很清楚,只要那些清國海盜有耐心,從船上卸下幾門火炮,那麼這幢看似高大雄壯的總督府,將會像是包裹著奶油夾心的巧克力殼子一般的脆弱。

    “上帝啊,原諒您忠實的僕人吧……”手已經伸到了那柄懸掛在牆上的火槍跟前馬塞羅總督頓了頓,收回了手在胸口不停地畫著十字,他實在是沒有自盡殉國的勇氣,他早已經過了為國獻身的熱血年齡,但是,那種被清國海盜抓住被處死的下場,又或者是逃回了王國之後被絞死的下場,讓馬塞羅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最倒霉的就是這一刻。

       ……急促的敲門聲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讓馬塞羅的心髒在狂跳。

    “是誰?誰在外邊!”馬塞羅的手猛然地前伸,把那柄掛在牆上的銀柄火槍取了下來,大聲喊叫道。

    “是我,總督閣下,有好消息。”門外邊,傳來了衛隊指揮官杰瑞中尉興奮的聲音。

    “好消息?”馬塞羅疑惑地走到了門前,推開了大門,看到杰瑞中尉那張年輕的臉龐上充滿了意外的驚喜。“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剛才,迭戈少校派來了衛兵,讓我通知總督閣下您,那些清國海盜,派來了使節,要求談判。”杰瑞中尉因為太過激動而顯得有些語無論次,半天才把意思給表達清楚。

    這個消息讓馬塞羅總督足足地愣了小半分鐘才回過了神來,就像是一位富翁的家中突然沖進來了一票綁匪,不僅僅砸爛了他家的大門捅死了看院的狗,還把他老婆孩子都給抓了起來,可轉眼之間,這位綁匪頭目卻突然拉著自己的手,要跟自己坐下來親熱地聊著天氣,這種巨大的反差,讓馬塞羅總督覺得要麼就是那位已經穩操勝卷的清國海盜頭目瘋了,要麼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確定?”馬塞羅總督伸手掏了掏耳屎,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任何的毛病,再次問道。

    “是的總督大人,那些清國海盜在轟塌了馬尼拉城北面的城牆之後,就沒有再繼續開火,而是派出了一艘升起了白旗的快船過來,向正在碼頭上指揮我們抵抗的迭戈少校提出了談判的要求。”那位被迭戈少校派來傳訊的衛兵十分肯定地說道︰“而且,他們派來的代表,是我們西班牙呂宋艦隊的軍官們。”

    “那些軍官還活著?!”馬塞羅的手一把就將腦袋上的假發給拽了下來,手指解開了衣領的封扣,他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誰能告訴我這他**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好的預感從馬塞羅總督的心里升起,難道說那位擊敗了西班牙聯合艦隊的清國海盜的頭目有什麼可怕的陰謀不成?

    馬塞羅甩了甩頭,把這種想法拋在了腦後,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些談判代表到底給他帶來的消息到底是好是壞,或者應該說,到底有多壞!

    “讓他們過來吧。我真想知道,我們西班牙優秀的海軍精英,什麼時候無恥到要替自己的敵人來做說客。”馬塞羅總督把假發重新戴回了他那顯得微禿的腦袋上,整理了一番儀容,他沒忘記自己仍舊是王國殖民地總督的身份。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37 AM

第八十八章 條件!

    十分鐘之後,馬塞羅總督站在總督府門口,手不停地搓著那手中的手杖,表情木然,目光僵硬地看著那十一位穿著西班牙海軍軍官服飾,正向著總督府走來的清國海盜所派遣來的談判代表。

    “總督大人,我們回來了。”為首者摘下了軍帽,向著這位已經石化的馬塞羅總督大人致意,他那張憔悴的臉龐上充滿了苦澀的笑容。

    “胡安中校,你是那些清國海盜的談判代表?!”馬塞羅總督的臉色漲紫得就像是重癥便秘患者,水泡眼也瞪大到了極致,咬著牙根句地道。

    雖然剛才已經聽到了衛兵的報告,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還是讓他覺得難以置信到極點,對方派來的談判代表,居然就是那些與阿方索上校一同前往北方去征討那些清國海盜的西班牙海軍軍官。

    在自己跟前苦笑的人正是除了阿方索上校之後,軍餃最高的胡安中校。他的身後邊,站著十一位身份同樣屬于是西班牙海軍的軍官,只不過,那位曾經的最高指揮官阿方索上校並沒有出現在這個隊列當中。

    “總督大人,非常報歉,我們失.敗了,而且是全軍覆沒,我們西班牙呂宋艦隊的所有士兵與軍官,都成為了可恥的戰俘,不光是我們,還有足足五千多的海盜,成為了那位梁先生的戰俘。”坐在總督府的大廳里,胡安中校抿了一口僕人端來的紅茶,臉上的苦笑仿佛是他的標志一般,一直未曾消失。

    “這怎麼可能,對方難道是強大到.足以甚比一個國家艦隊的海盜嗎?”迭戈少校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楮。

    奧斯卡少校搖了搖頭,表情也.同樣苦澀得像是被逼*台的小姐。“對方僅僅只有兩千人。”

    迭戈少校和馬塞羅總督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馬塞羅總督撰緊了拳頭,聲音越發地嚴厲︰“難道他們都是神話傳說中刀槍不入的勇士?又或者是每人都是能扛著一門火炮向你們開火的巨人?你們可是有一萬人的龐大艦隊,而現在,我看到的是,你們的戰艦完好無損的在那個該死海盜的手上,你們身上也同樣沒有戰斗過的硝煙與傷痕。”

    馬塞羅總督惡狠狠的目光掃過這些平日里驕傲.得像是打鳴的公雞一般的海軍軍官,他的咆哮在大廳里回蕩︰“別告訴我你們一見到對方就害怕得主動投降。”

    “絕對不是,總督大人,我們是上了那些該死的海.盜的當,他們突然襲擊了我們……”胡安中校揉著額頭,回憶起了當天那噩夢一般的過程。

    胡安中校的講.述,讓馬塞羅總督等人也陷入了絕望地沉默,當聽到了王國長公主殿下居然就在那位清國海盜的手中時,馬塞羅總督的表情已經完全地麻木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尊敬的長公主殿下,居然會落到清國海盜的手中。

    對于阿方索上校被俘之後的遭遇,不僅沒讓馬塞羅總督臉上露出一絲傷心的表情,反而是解恨地咬了咬牙,馬塞羅總督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作為證明,公主殿下的親筆寫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總督大人您。”胡安上校從懷里邊掏出了一封信。

    完了那封短信,馬塞羅總督坐到了椅子上。“長公主殿下看來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人質,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不過關于公主殿下在清國海盜手中的這件事我會盡快地傳遞回國內,稟報給國王陛下知曉。”

    胡安中校扯了扯嘴角,除非王國能派出一只龐大的艦隊來,怕是才有可能擊敗那位梁鵬飛,但是,如果艦隊派往東方,那麼西班牙在歐洲的海上軍事力量必須會受到很大的削弱,怕是這個問題馬塞羅總督自己也很明白,所以干脆不發表意思地直接把問題給推回了國內。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來談一談條件了,梁先生只有幾條,第一,要求島上的所有西班牙人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第二,要求我們賠償因為戰爭而使他們遭受的巨大損失,數目是一百萬兩白銀,或者是十萬枚西班牙金幣。第三……”胡安中校從懷里邊拿出了一張紙,順著念道。

    “不可能,這是我們西班牙的殖民地,怎麼可能向一群粗俗殘忍的海盜投降?居然想要我出十萬金幣,他是不是瘋了,這兩條我無法辦到。”馬塞羅總督氣極敗壞地叫囂道。

    “……如果拒不投降,第一,將不會再保證西班牙人在呂宋島上的安全,第二,將會**殺一切可疑的持有武器者,第三,他們將會自己在呂宋島上,搜刮足夠的賠償金,第四,賠償金的額度將會翻上十倍,如果島上沒有足夠的賠償金,那麼所有的西班牙人將會成為他的奴隸,為他作工,直到償還完所有賠償金為止……”胡安中校不慌不忙地繼續念了下去。

    馬塞羅總督張開了嘴,可是半天去發不出什麼聲音,他不知道是該笑那個可惡的清國海盜太過囂張,還是覺得對方確實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切。

    迭戈少校**著干燥的嘴皮,覺得嘴里邊充滿了苦澀的滋味,現在的馬拉尼,就像是一位身材**人火辣的**感女神,已經被暴徒砸爛了大門,抱進了臥室,撕爛了身上的衣物,對方就像是要這位**感女神做出選擇,要麼就被迫,要麼就享受。

    胡安中校把那張寫滿了字的勸降書放在了桌上,搖著頭嘆息道︰“別忘記了,馬塞羅總督,他們可是海盜,不是某個國家的就算是他們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殺了,我們王國甚至連抗議都找不到對象。”

    “怎麼辦?難道我真向那些海盜投降?”馬塞羅總督一臉死灰色,這句話像是在問在場的人,又向是在問自己。死寂一般的沉默讓大廳里的氣氛顯得那樣的**郁……

    碼頭上,二十來艘戰艦已然都下錨停泊,梁鵬飛已經踏足在呂宋的土地上,他的身邊,無數的梁家軍與石家的海盜正紛紛登岸,不停地把各種裝備拖到了岸上,構建起了一個臨時防御陣地。

    梁鵬飛抬起了頭,打量起了身後這只雄壯的艦隊,幸好聯合了石香姑,不然,光憑梁家那三千來號人,還真沒辦法把這些戰艦全部開來耀武揚武。

    “等老子當上了官,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地從民間招募人手了。”梁鵬飛有些悻悻地想道。

    “少爺,還等不等,都已經過了一刻鐘了。”白書生坐立不安地在梁鵬飛身後走動著,目光警惕地巡視著周圍,陳和尚也同樣不離梁鵬飛的左右,這里必畢還是敵人的領土,絕對不能讓少爺在這里受到任何的損傷。

    梁鵬飛笑,臉上充滿了自信與勝利者的驕傲。“慌什麼,反正這些西班牙人已經走投無路了,除非他們願意光著**跑到原始森林里邊去當野人,否則,他們只有投降一路條可以走。”

    到那已經變成了廢墟的碼頭工事,還有那近在咫尺,已經完全坍塌的馬尼拉北面城牆,梁鵬飛的心里邊甭提多爽了,日後的西方列強,現在也不是自己的下飯菜,而自己正以征服者的姿態,踏足在這塊土地之上。

    “還有個毛的菲x賓,這里,誰也別再想打主意。”梁大少爺那雙貪婪而又歹毒的視線,猶如鷹隼一般俯視著這片富饒的土地。

    “梁少,要是沒什麼事,我想先過去我有位親戚就在這附近。”石香姑走了過來向梁鵬飛說道。她的手,正指向馬尼拉城牆的外圍,那里,有大片大片散落的民居與草棚。

    到梁鵬飛有些猶豫,石香姑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溫柔解釋道︰“我們石家有親戚住在這里,不過他們仍舊是以捕魚為生,上次就是他們報的信。”

    梁鵬飛打量了下遠處,自那些海軍軍官組成的使團登岸之後,碼頭周圍除了屍體之外,已經沒有了西班牙士兵與武裝人員的蹤跡,碼頭附近的那些民居與草棚也都是大門緊閉,只有一雙雙充滿了恐懼與擔憂的眼楮在窗後躲躲閃閃。看樣子他們也明白了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那你去吧,不過要小心一點,把你的親衛帶上。”梁鵬飛仍舊有些不放心地沖石香姑叮囑道,石香姑溫順地點了點頭,這才離開了梁鵬飛的身邊,去召集親衛。

    “少爺,那石香姑可是對您越來越溫柔了,原來我們站在她旁邊,都覺得周身**風慘慘,渾身發涼。”白書生湊上了前來,一臉猥瑣,就像是一個給惡霸出主意使壞水的狗腿子。

    “我日,什麼叫**風慘慘?石小姐難道是女鬼嗎?”梁鵬飛踹了白書生一腳笑罵道,旁邊的陳和尚也興災樂禍地直咧嘴。“傻鳥,像石小姐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是女鬼,女鬼又怎麼能配得上咱們少爺。”

    “你小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太敦厚,太喜歡說實話了。”梁鵬飛笑得無比地爽朗,順手就給了站在身後邊的陳和尚一胳膊肘,不過誇獎的成份居多。看得後邊的海盜們白眼狂翻,一陣無語。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38 AM

第八十九章 馬尼拉的槍聲!

    梁鵬飛並沒能等多久,很隊西班牙士兵扛著旗幟向著這邊走來,領頭的正是那些被梁大少爺派了過去充當談判使者的胡安中校一行人。

    “尊敬的梁先生,我們總督大人已經決定,向您投降。”胡安中校先是向梁鵬飛深施了一禮,然後充滿了苦澀地從喉嚨里邊擠出了這一句話。

    “那為什麼你們的呂宋總督大人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梁鵬飛看著這群向自己彎下了腰的海軍軍官,他們的身後邊,那些西班牙陸軍士兵一個二個一臉的不忿之色,看樣子似乎覺得投降自己一位海盜感到萬分的屈辱。

    胡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們總督大人請您移駕總督府,他將會在那里向您遞上降書。”

    “什麼?!讓我們少爺去你們的總督府。笑話,難道你們就不情不願到這個地步,連我們少爺說的無條件投降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白書生**著嘴角的鼠須,一臉**冷的笑容。

    胡安中校還想要張口,張興.霸也站了出來攔在了胡安中校的跟前,剽悍而又野蠻的眼神掃過這些軍官與士兵。“不用再說什麼了,告訴你們的總督大人,讓他,到這里來,向我們少爺投降。”

    “梁先生……”胡安中校覺得自己簡直.他**的丟臉丟到了姥姥家去了,先是被海盜給捆起揍了一頓,然後又變成了梁鵬飛的戰俘,接著,被驅趕來當起了勸降的使者,而現在,又要回過頭去,承受馬塞羅總督的唾沫與咆哮。

    梁鵬飛**坐在了炮彈箱上,.另一條腿擱在了一門六磅炮的炮身上,正細心地擦拭著一柄雪亮的戰刀,頭也不抬地道“告訴你們的總督,我給他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之後,如果我沒看到那位總督閣下來到碼頭向我獻上降表,那島上所有的西方人……”梁鵬飛沒有說下去,站了起來,用那柄已經擦拭干淨的戰刀,走到了一桿**在碼頭上,被炮火撕得旗面破得像快碎布的西班牙國旗跟前,迎風揮起了戰刀,閃電一般的刀光閃過,結實的木質旗桿一刀而斷。

    到了那面冉冉墜落的國旗,胡安中校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看到了梁鵬飛斜過來的目光冷而又充滿了危險,就像是一頭遠古荒原的猛獸,即將顯露出自己那猙獰的爪牙。

    “明白,梁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請總督大人前來,請.您安心等待一會。”胡安中校不再猶豫,他可是見識過梁鵬飛的行事風格的,那兩艘被沒良心炮給轟沉在海峽底部的戰艦就是明證。

    沒到十五分鐘,馬塞羅總督大人就匆匆地趕到.了碼頭上,看到對方那不停地往岸上搬運的各種重武器,還有那些殺氣升騰的戰艦,目光凶悍而無畏的海盜。

    “bia子養的阿方.索,你怎麼能去惹這樣一群人?你這個白癡,今天我所遭受的屈辱,完全就是你所引起的。”馬塞羅總督矜持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目光平視前方,神態平和,腳尖向前,重心在腳尖上。尋找雙腿的節奏,那優雅的貴族步伐,讓馬塞羅總督感覺到了自己與這些東方野蠻人之間的區別是那麼地巨大。

    “這帶著巨丑假發的傻鳥他在干嗎?”白書生一臉好奇地捅了捅身邊的陳和尚。

    陳和尚很嚴肅地打量了馬塞羅總督的步伐兩眼。“這家伙可能擔心地上有屎。”

    兩人的對話,完全是用西班牙文,馬塞羅總督大人一時沒保持住身體的平衡,差點把自己的腳脖子給扭了,這些海盜一個二個興災樂禍地捧腹狂笑了起來。

    梁大少爺也是笑得前覆後仰,這倆個活寶還真逗,尖酸刻薄得就像是兩條吐著紅信的毒蛇。

    馬塞羅總督差點瘋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那優雅的,充滿了貴族風範的步態,在這幫東方海盜的眼里,居然變成了……

    “……你們怎麼可以隨意的嘲笑一位貴族。”馬塞羅總督憤憤地叫喊了起來。

    笑聲漸漸地消散掉,一雙雙邪惡而又噬血的眼珠子全都落到了馬塞羅總督的身上。興災樂禍的笑容從他們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寫滿了橫蠻的凶悍嘴臉。

    “你說什麼?我們憑什麼不能嘲笑你,你以為你他誰?!”一位赤lu著精壯油黑的上身的壯漢走上了前來口那濃密的**毛就像是荒野一般繁茂,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讓人暈厥,凶狠殘忍的目光讓馬塞羅想起了廣場上專門用斧頭把腦袋砍下的儈子手。雖然他的西班牙語很不標準,但是還是讓這些西班牙人明白了話里邊透出來的輕蔑與嘲諷。

    位手持著火槍的總督府衛隊士兵勇敢地站了出來。“他是西班牙王國呂宋總督大,呃……”他的話還沒說完,這位**毛像荒草一樣繁茂的壯漢缽大的拳頭就勾在了他的**腹交界處。

    他滾倒在地上,手中的火槍已經丟在了一邊,雙手捂在**腹前,臉色漲成了紫色,淡**的膽汁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隨著他的翻滾,把他的臉也塗抹上了一層臘**。

    馬塞羅總督甚至聽到了那位西班牙士兵身體里發出的肋骨斷裂的聲音。他的憤怒與身為貴族的驕傲瞬間縮回了pi眼,恐懼就像是一只惡魔的爪子,緊緊地扼住了他的衣襟。

    到了這一幕的的西班牙人全都愣住了,旋及又都覺得自己的胃在抽搐,仿佛那一拳也同樣地擊打在了他們的**腹jia界處。

    “我的上帝!”馬塞羅總督雙手揪著自己的領口,尖叫聲剛剛出口,就瞬間卡回了喉嚨里,因為,在其他的衛隊士兵還沒有所動作的時候,無數柄火柄已經瞄準了馬塞羅總督一行人,森冷的槍口密集的程度令人發指,就算是不用瞄準隨意開火,馬塞羅總督一行人絕對變**形蜂窩。

    “張頭領,請別生氣,請不要動怒,我們是懷著投降的誠意來的。”胡安中校硬著頭皮舉起了雙手走到了那位**毛壯漢跟前,哭喪著臉懇求道。

    馬塞羅總督可憐巴巴地蠕動著自己的嘴皮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目光向是即將要被被殺的野狗一樣可憐。他真的害怕這些海盜哪一個手突然一打滑,自己的小命就得報廢掉。

    “好了,興霸別鬧了,讓他們過來吧。”站在遠處眺望著風景的梁鵬飛這才回過了頭來說道。對于折辱這種連貴族儀表都拿出來擺顯的蠢貨,梁鵬飛實在是沒有興趣,更何況,梁大少爺已經有些迫切地想知道這幫西班牙人,到底能夠給自己送上多少戰利品。

    “是的少爺,你們還不過去?!”張興霸惡狠狠地掃了一眼那些衛隊士兵,這一次,沒有人敢在跟他用眼神較勁。

    馬塞羅總督走到了梁鵬飛的跟前,脫下了帽子,彎下了他的腰,同樣,他身後邊的西班牙人也都彎下了他們的腰,向這位西班牙殖民地的佔領者致意。

    到了馬塞羅總督雙手呈遞上前來的一柄瓖滿了寶石的金鞘刺劍,這象征著西班牙的殖民地,已經屈服在了自己的腳下,前世今生都流淌著憤青熱血的梁大少爺的心情愉快得實在是難以言喻。

    把玩著這柄奢華的西式刺劍,聽完了馬塞羅總督的投降致詞,梁鵬飛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多,馬塞羅先生,看樣子,你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並且也為此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是的閣下,您是我們西班牙的朋友,就是因為那個該死而又莽撞的阿方索上校的無能和愚蠢,居然向您,我們西班牙王國的朋友開火,這種行徑實在是不可原諒。”馬塞羅總督很好地把握住了自己的角色,至少,他開始站在了梁鵬飛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這種意識形態很符合他是一位政客而不是軍人的身份。卑鄙、厚顏無恥和反復無常,就是他們的代言詞。

    “我這是在為了王國保住這塊殖民地上的子民與士兵的生命,同時還要挽救那些被俘的將士們的**命。”馬塞羅同樣有他冠冕堂皇的思維模式在給自己打氣。

    “說得沒錯,他所犯下的錯誤,實在是不應該由其他的西班牙人來承擔,我十分贊同這一點,所以,我才會留下了那些戰俘的**命。”梁鵬飛意有所指地晃了晃下巴,那十一名西班牙海軍軍官都低下了他們的腦袋,梁鵬飛這句漫不經心的言辭,實在是讓他們感到無比的羞辱。

    隨著梁鵬飛的一聲令下,大批的海盜開始與那些西班牙軍人接交防區,同時要收繳掉他們手中所有的武器。而馬塞羅總督向梁鵬飛告辭,他需要趕回去,籌集一份令梁鵬飛滿意的賠償金,一想到那上百萬兩的戰爭賠款,馬塞羅總督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鋸子在上邊割肉一樣心疼。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就在那碼頭與馬尼拉城之間的那片平民居住區里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聲,緊接著又是幾聲槍響,就像是凌晨點燃的鞭炮,顯得那樣的清晰……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44 AM

第九十章 鐵漢也溫柔!

    剛剛坐到了一把大遮陽傘下,安逸地眯著眼楮準備打盹的梁鵬飛猛然睜開了眼楮跳了起來,鷹隼一樣的視線投向了那片貧民居住區。

    下的海盜們懶洋洋的懈怠之色褪得一干二淨,所有人的手立即抓向身邊的武器,迅速地進入了各自的戰斗位置。戰艦的巨帆也緩緩地升起,戰船臨著碼頭這一面的舷炮炮窗也紛紛被掀開,露出了一門門猙獰黑暗的炮管。

    剛剛走出了沒幾步的馬塞羅總督與一干前來投降的西班牙人立即被近千只火槍瞄住了全身上下,全都僵在了原地。“蹲下,都給我全部蹲下,雙手放在腦後,誰也不許動。”張興霸手中的短銃直接就杵在了馬塞羅總督的腦門上,用力之大,槍管把馬塞羅總督的腦門蹭掉了一塊油皮。

    “不是我們干的,別開槍,請別開槍,跟我們沒有任務的關系!”馬塞羅總督緊緊地閉上了眼楮,帶著哭腔的聲音拚命地叫喊著,其他的那些西班牙人也遭受著同樣的命運。

    “不是你們,還能有誰?!你**賣皮的,想跟咱們少爺玩**的?!”張興霸手中的火槍從額頭順著臉頰塞進了這位西班牙總督的嘴里,漆黑的瞳孔里,透出了血氣升騰的殺意。

    “#¥……”馬塞羅那被槍管塞住的嘴.里邊含糊地叫嚷著什麼,滿臉企求之色,淚水就像是缺堤的洪水一般傾洩而下。

    其他的西班牙人也拚命地叫嚷.著自己的無辜,但是沒有一人敢胡亂掙扎,他們只是希望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而不是成為那個該死的開槍者的替死鬼。

    “不對勁!”梁鵬飛站在了碼頭一.處被摧毀的炮台上,眺望著傳來槍聲的地方,那里,恰好就是在碼頭與馬尼拉城牆之間的平民居住區。

    梁鵬飛的眉頭緊緊地皺頭,剛才,石香姑領著她的.十來名親衛就是朝著那個方向而去。“該不會是石香姑出事了吧?”一股子不祥的預感繚繞在他的心頭。

    “咦?……”梁鵬飛從單筒望遠鏡里邊看到了一位石香姑.的親衛站到了房頂上,拚命地向著這邊揮舞著手臂,滿臉的焦燥與驚慌,不由得心頭一跳。

    “魯叔,你留下主持大局,書生、和尚,帶著兩百個人.跟我來,興霸,你領著那些西班牙人隨後過來,要是哪個敢反抗,直接宰了!”梁鵬飛從那高高的炮台廢墟上一躍而下,當先朝著那發現石香姑親衛的方向疾步走去。陳和尚等人抓起了武器,緊緊發跟隨在梁大少爺的身邊,一雙雙警惕而又危險的目光,審視著周圍的一切可疑之處。

    “所有戰艦,再向.前挺進五十丈,所有火炮都準備好,偵察哨全部上主桅……”臉色**沉的魯管事立即開始下令,讓所有的人員進入戰斗狀態。

    “都聽到了沒?把這些西班牙人全給老子帶上,都他娘的快點。”張興霸悻悻地從那位西班牙總督的嘴里邊拔出了槍管,用腳尖踢了踢這個已經癱成了一團爛泥的馬塞羅,大聲地吼道。

    闖進了一戶看起來很有中國特色的民宅里,梁鵬飛就看到了宅院里那觸目驚心的一灘灘血跡,還有幾具屍體被丟在了一個角落,地上散落的**甚至都還來不及收拾,守在一間屋子外邊的石香姑親衛臉懊惱與沮喪之色。

    “梁少爺,我們家小姐就在里邊。”那位叫小白的俏親衛看到了梁鵬飛一行人撞將了進來,臉上的愁緒稍散。

    石達開從房間里邊露出了身形。“梁少,我阿姐在里邊,她想跟你說話。”石達開的雙眼發紅,聲音都帶著了一絲哭意,梁鵬飛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似乎有些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形。

    “你姐她到底怎麼了?”梁鵬飛的手扶著門檻,不知道為什麼,他害怕進去之後,會看到那個窈窕的素白倩影會沾染上那種讓人戰栗的腥紅色。

    “梁少,你進來吧,我沒什麼大礙。”石達開還沒有回答梁鵬飛的問題,房間里邊,傳來了石香姑那顯得有些疲憊與沙啞的聲音。

    梁鵬飛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房間,就看到石香姑躺在了一張床榻上,她身上的素白色勁裝上猶如點綴了許多觸目驚心的**紅梅花。而左**上邊的肩窩處,被人用布條草草地包扎住,但是仍舊有鮮血從那里浸出來,打**了那條布帶。

    她看到了目光充滿了疼惜與擔憂的梁鵬飛,沒來由地覺得心中一甜,仿佛肩膀上的疼痛也消減了不少,失血而變得蒼白的俏臉上泛起了淡淡的胭紅色。

    “一枚子彈留在了里邊,沒什麼大事。”石香姑緩緩地說道,每說一個字,每呼吸一次,都覺得傷口鑽心的疼,她那柳葉一般清揚的黛眉也不由得輕皺在了一起。

    聽到了石香姑這話,梁鵬飛心中不由得一緊。要知道,這年頭的子彈可不是**銅,也不是鋼鐵,而是標準的鉛丸,這玩意要是在身體里邊留久了,那身體肯定會造成鉛中毒,這個時代的傷員為什麼往往很難救活,就是因為很多人的身體里邊的彈丸無法被取出來。

    “為什麼不取出子彈?!”梁鵬飛伸手一把就揪著了那位正充當醫生把脈的親衛的衣領冷的聲音就像是雪山上的朔風刮過在場所有人的心靈,冷得差點凍結。

    “梁少,這子彈根本就沒辦法取,它是卡在了小姐肩窩的骨頭間隙里邊,剛才已經試過了,我們的刀子根本就挑不出來。”那位石香姑的親衛大夫一臉的苦澀,梁鵬飛的詰問,讓他只能越發的自責。

    “梁少,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過是傷在肩部而已,過些日子,就能痊愈了。”石香姑微微地彎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仿佛是要安慰跟前的所有人,但她那雙溫柔的眼神,卻一直纏繞在梁鵬飛的身上。

    梁鵬飛松開了揪著那位親衛的手,心疼地看著跟前顯得那樣脆弱的女人,那臉上的冷淡偽裝也全都散去,她就那樣斜靠在床欄上,溫柔的目光,讓梁鵬飛覺得自己的心快碎了。

    石達開緊緊地握住石香姑的手,抿緊了嘴巴,努力地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靜,但是,見識過了太多傷者倒下的石達開明白,自己阿姐的傷勢,絕對不會像石香姑輕描淡寫述說的那樣輕微。

    梁鵬飛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猶豫了半晌,一咬牙,倚著那床沿坐下,望向了石香姑那張清麗而顯得憔悴的俏臉。“你信得過我嗎?如果你信得過,讓我來幫你取子彈。”

    梁鵬飛這話讓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定定地看向梁鵬飛。石達開眼前一亮,可是又表情又暗淡了下去︰“梁少,現在可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子彈可不是那麼好取的。”

    “你信我嗎?”梁鵬飛沒有理會石達開的話挪了挪,把石達開頂到了一邊,大著膽子握住了石香姑那略顯得有些涼潤的再次向還沒能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的石香姑詢問道。

    “……”石香姑沒有開口回答梁鵬飛的問題,看到那張年輕而又**格十足的臉龐,還有那毫不掩飾,充滿了疼惜與憐愛的目光,石香姑有些心慌地避開了眼神,但是她的頭還是輕輕地點了點。甜潤潤的心里邊居然有一種哪怕是死在他的手里,也是心甘情願的念頭。

    伴著一聲悶哼,滿頭大汗的梁鵬飛終于成功地用一柄鉗子,把那枚染滿了鮮血的**從石香姑肩部的傷口里邊拔了出來。

    周圍憋住呼吸的人都忍不住長出了一口大氣,而剛才讓梁鵬飛給擠了個踉蹌的石達開決定原諒這個救了阿姐一命的家伙。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梁鵬飛麻利的用鹽水和烈酒反復清洗了傷口之後,用嶄新的紗布重新給石香姑把肩頭的傷口給包扎住,石香姑咬著嘴唇,紅著臉任由梁鵬飛在自己**出來的左肩上施為。

    梁鵬飛硬朗得猶如鐵石的臉龐上,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疼惜與溫柔,他那專注的表情,還有那雙小心翼翼盡量不踫疼自己的溫暖大手,讓石香姑的心里邊漲得滿滿的,有種眼眶發熱的感覺。

    而原本被梁鵬飛叫進來幫忙的小白也當起了看客,因為她實在是**不上手,梁鵬飛種快疾的動作讓她眼花獠亂,她忍不住悄悄地向站在身邊的白書生問道︰“你們少爺是不是經常給人包扎傷口?太厲害了。”

    “絕對沒有,你們家小姐是第一個。看來,我們少爺還真有做大夫的天份。”白書生趕緊收起了色迷迷的目光,拈著嘴邊的鼠須,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

    “謝謝你了。”石香姑任由小白給自己披上了一件披風,遮擋住了白晰的手臂之後,向梁鵬飛露出了一個虛弱之極的笑容,剛才那一番折騰,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沒想到在這當口居然會受傷。”

    梁鵬飛接過了白書生遞來的毛巾擦著額頭的汗水︰“你先安心的在這里靜養吧,有什麼需要就讓小白通知我,一切有我在,出不了事!”

    梁鵬飛一行人在石達開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間。梁鵬飛一把就將石達開拖到了一邊,刻意壓低的聲音猶如猛獸醞釀在喉嚨里的咆哮︰“到底他**的怎麼一回事?是誰干的!告訴我!”梁鵬飛臉上的溫情消失得一干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慘入骨髓的噬血與暴戾。

    汗,今天起點不知道出什麼問題,登陸了兩個多小時,現在才爬上來,今天的兩更沒失言,繼續努力中,嗯,放心,除非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我肯定不會減少更新的,這點,偶可以向太祖發誓。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44 AM

第九十一章 你們看到沒有?!

   “是土著,呂宋土著,他們乘著周圍的平民逃散的時候沖進了我表叔家的院子,他們把我表叔全家都給綁了起來,搜刮財物,還想要**我表妹,這個時候,我們剛好到了這里,我阿姐心急地沖了進去……”石達開內疚地閉上了眼楮,梁鵬飛的怒火讓他負疚感更加的沉重。

    “都宰了?”梁鵬飛聽到了呂宋土著這四個字,就覺得自己的眉頭有些壓抑不住地在跳動著,這些南洋土著,都他*的沒一個好東西。

    “沒有,他們的人也不少,最少也有好幾十號人,已經乘亂在附近劫掠了不少的人家,我們的人數不多,加上我阿姐受了傷,所以不敢追上去。他們被我們干掉幾個人之後,就從後院撤走了。”石達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刀鞘,狠狠地咬著牙根道。

    “少爺,周圍死了不少人,都是……”白書生匆匆從外邊走了進來,一臉沉重。“有一戶一家七口人全死了,我日那些狗連一歲的娃娃也沒放過。”

    梁鵬飛剛剛掏出來的雪茄煙被他捏在手中,久久沒有點燃,那結實的雪茄煙被他的手指給搓得變了形。“讓兄弟們到周圍去到底死了多少人,能救的給我全力救治。”

    股子濃濃地內疚感繚繞.在梁鵬飛的心頭,這一場戰火是他引發的,本來想的是希望能夠給南洋的華人帶來新的希望,可結果呢?卻帶來了死亡,那些該死的土著居然乘著這個時候跑來劫掠這些華人。

    到梁鵬飛那顯得有些微駝的.脊梁,石達開滿臉苦澀地開口道︰“這不能怪你,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沒關系,我來到這里了,我要讓.這種事情不會再有發生的可能。”梁鵬飛回過了頭來沖石達開一笑,燦爛的陽光映照在他那張年輕的臉上,透著一股子能感染到其他人的活力與朝氣,而他的語氣,肯定得就像是重棰砸落在**泥地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窪陷。

    “先生們,我想知道,為什麼這些土著的手里邊有你.們西班牙**的制式雖然是老式,還有,為什麼我聽到我同胞的哭訴,那些土著對我同胞的劫掠時有發生,而你們,身為呂宋殖民地的統治者,似乎漠不關心,甚至是縱容那些土著繼續這種行為。”

    梁鵬飛望著這些西班牙人,陽光般的笑臉,溫和得.像是對待朋友的眼神,緩緩地掃視著這些西班牙人。天邊,濃重翻卷的烏雲正鋪天蓋地向著美麗而充滿了陽光與美麗風景的馬尼拉城湧來,那種風暴前夕的疾風在鼓蕩著眾人的耳膜。

    “梁先生,這些都是以前的總督遺留下來的問題,.我並不清楚,至于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十分的報歉,我們盡快地緝拿凶手,給梁先生的同胞一個交待。”馬塞羅不愧是干總督的料,說起這話來顯得那樣的義正言辭,而且又把責任給推得一干二淨。

    “馬塞羅總督,你.在這個位置上也有些年頭了吧?這段時間以來,至少有一百五十名華人因為與土著發生沖突而死亡,但是,那些犯下了殺人罪的土著卻沒有受到任務的懲罰,最多也就是監禁一段時間就釋放了,不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錯。”梁鵬飛叨著雪茄說著,嗆人的濃煙吐在了馬塞羅的臉上,隔著煙霧,也能看到馬塞羅的臉上正在凝結著汗珠。

    “別告訴我你也不清楚這件事,別讓我失望。”梁鵬飛嘴縫里邊閃爍著寒光的白牙顯得那樣的鋒利,讓馬塞羅總督想起了西班牙首都馬德里市政廣場上那懸在斷頭台上的銳利鍘刀。

    馬塞羅總督連臉上的汗水都沒敢擦拭,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言辭︰“我確實知道一些,但是,這些事,當然,我是說我只是遵循著過去的慣例來處置這一類的事件,因為我們西班牙需要殖民地保持平穩,所以,盡量地讓所有的民族和平相處,是我們的責任。”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土著殺害我的同胞,你們只能袖手旁觀?”梁鵬飛把雪茄拿到了手中,那燒灼著的滾燙煙頭在馬塞羅總督的眼前晃動著,仿佛隨時都會與他的臉龐親密地接觸。

    “當然不是,梁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殺人凶手。”馬塞羅總督趕緊挺起了腰板,讓自己的臉離那該死的煙頭遠點。

    梁鵬飛皺起了眉頭,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來保護這些華人。

    這絕對不是宰掉幾個土著凶手就能根本解決掉的問題,而梁鵬飛也不相信馬塞羅總督的屁話,這些西班牙人同樣是利已主義者,他們只懂得在殖民地收刮財富,至于民生,他們巴不得那些土著與華人的矛盾越深越好,這樣,他們更容易從中漁利。

    風仍舊在呼嘯著,梁鵬飛的衣襟烈烈作響,周圍的人群是越來越多,除了梁鵬飛與石家的士兵之外,有不少的馬尼拉華人也都圍了過來,全都默不作聲,眼巴巴地看著梁鵬飛。

    到了那一雙雙帶著期盼的眼楮,回想起這些海外華人遭受過的苦難,下定了決心的梁鵬飛把雪茄頭丟在了馬塞羅的跟前,面對著馬塞羅。“我需要在剛來的條件里邊再增加一條。”

    馬塞羅和那些西班牙軍人全都抬起了頭來,不明白梁鵬飛需要增加的條件是什麼?

    “我要求您,親愛的馬塞羅總督先生,在呂宋島上,劃出一片地區,作為你們西班牙與海盜聯合艦隊對我造成損失的賠償。”梁鵬飛拍了拍馬塞羅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溫情脈脈得像是個守財奴正在數著桌上的金幣。

    “這個,似乎從來沒有過先例,梁先生,對不起,我只是一個總督。”馬塞羅覺得那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就像是一頭雄獅的利爪,會隨時劃過自己的喉嚨。

    聽到了馬塞羅的回答,梁鵬飛笑了起來,隨後,他俯首在短自己小半個腦袋的馬塞羅總督的耳邊小聲地道︰“親愛的總督閣下,請別忘記,老子的身份不是某一個國家的軍人,老子是海盜,別逼著我讓你們的國王提前更換總督。”

    “我同意,作為西班牙王國的總督,我同意您的條件,但是,地點……”馬塞羅總督立即表現出了他的誠意,堅決地擁護梁鵬飛增加條件的要求,變臉之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不過這一點讓梁鵬飛相當的欣賞。“很好,地點我會選擇,當然不會是馬尼拉,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但是!有幾點您要記住,但凡是居住在我的領地上的我的同胞,他們有權利擁有武器,有權利擁有自己的有權利,消滅一切膽敢對他們構成威脅的敵人……”梁鵬飛連續的幾個有權利讓馬塞羅一干人完全目瞪口呆,而人群也在這一刻,安靜得讓現場變成了一個死寂的無人區。

    石達開頻頻地搖著自己的腦袋,他沮喪地發現,自己永遠也猜不透跟前這個梁大少爺下一刻會冒出什麼主意來解決看似無法解決的問題。

    領地?海盜除了自己的巢**之外,哪里還有精神和余力去經營什麼領地,可是梁鵬飛這卻實在是讓石達開嫉妒得發瘋,又佩服得五體投地,光是看周圍那些衣著襤柵,一臉菜色,神情麻木的同胞們眼楮陡然出現的光彩,那是一種希望,不僅僅是求生的希望,同時也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希望,還有一種像是孩子終于找到了親人的激動。

    這些人,將會是梁鵬飛領地里的民眾,他們同時,也將會成為梁鵬飛日後的儲備人手和力量,只要經過適應的訓練,他們只會效忠于梁鵬飛這個給他們帶來新的生活的海盜頭領。

    “梁大老爺,青天大老爺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淚在他臉上那被苦難刻畫出了無數道溝豁的臉上流淌著,他不識字,但是他還記得祖祖輩輩所用的漢語,這一聲青天大老爺用在梁鵬飛這個海盜的身上顯得十分地不協調,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內心的激動與感恩。

    太久了,自明末始,華人的血淚,足足可以把整個南洋染紅,梁鵬飛的眼眶也**潤了,他扶起了這位年長的老人。他看著這些全都跪在了地上,向他拚命地磕頭哭泣得像是一群孩子的同胞,半天,梁鵬飛的喉嚨才艱難地發出了聲音︰“你們看到了碼頭那里的艦隊了沒有?”

    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望向站在原地高聲大喊的梁鵬飛。

    “你們看到了這些手持著武器的同胞沒有?回答我!”梁鵬飛的聲音越來越大,伴著那呼號的疾風,越傳越遠。他的目光亮得就像是那刺穿黑暗的燈塔,他的聲音就像是那能洞穿天穹的雷鳴。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45 AM

第九十二章  風嘯馬尼拉!

    “有……”

    “有!”

    “有!!!”

    個人,兩個人,三五個人,漸漸地,所有人都張開了嘴,大聲地答道。

    “那我想知道,你們願意不願意成為我領地的子民,只要你們願意,你們可以在我的領地里勞作,我的艦隊,我的士兵,他們在日後,會用他們手中的武器和生命,來保證你們的安全,只要你們願意站起來,挺起你們的**膛,大聲的回答我,你們願意,日後,你們將不再僅僅是我的同胞,而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老鄉親,你們願意嗎?”梁鵬飛站到了一塊巨石上邊,張開了雙臂,天際,熾白的閃電在雲中穿梭,狂風,刮得更疾,梁鵬飛的頭昂得那樣的高,高到仿佛他已經頂住了天,就像是那位開天的巨人,他的脊梁,撐得筆直,而又無比的高大偉岸!

    “願意!我們願意!!”一聲聲的應和,比那天空中的雷鳴還要巨大,密集的呼喊聲甚至讓馬尼拉城都在顫抖,他們站了起來,站在這片土地上,挺直了他們數百年來從來沒有挺直過的脊梁,舉起了他們那因為辛貧而布滿了老繭的手,用力地握出了拳頭,用那從來沒有大過的嗓門,對著天空怒吼!

    那些西班牙人,被密集的人潮緊緊地包圍在中央,就像是可憐的螞蟻,被掩沒在那濤天的巨*之中。

    遠處,一道倩影,正立在一戶人家的頂樓,身上裹著一件素色的披風,一雙妙眸,癡癡地望著那個在人群之中,仍舊顯得那樣醒目與高大的身影……

    “香姑姐,快進去吧,現在風太.大了,您剛剛受傷,可經不起這樣。”她的身旁邊,親衛小白戀戀不舍地收回了充滿崇拜的目光,關切地扯了扯披風催促道。

    “嗯,我們下去吧。”石香姑點了點頭,.任由小白攙扶著自己的手臂,緩緩地走向樓梯,就在將會下樓的那一刻,她回眸最後望了一眼那個醒目的身影,眼里邊,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臉上,浮起了少女懷春的羞澀。這樣的人物,哪一位懷春少女會不心動?

    “書生、和尚,石兄弟!”梁鵬飛跳下.了巨石,大聲地喝道。“你們現在就趕回碼頭集結隊伍,每一百人為了只小隊,就算是把馬尼拉城給掀翻到海里,也要把馬尼拉所有的土著給我帶過來!但凡有反抗者,一律格殺,但凡有其他種族人群隱匿不報者……同樣的下場!”

    三人下意識地大步上前肅然聽令,周圍的人群頓.時**動了起來,他們不明白梁鵬飛要干什麼,但是他們的心里邊又隱隱升起了一絲期待。

    “胡安中校,請你帶著你的人,配合我的手下的行動好告誡那些你們的同胞,不要為了那些土著,讓我們的友誼而受到損害。”

    “請梁先生放心,我一定會讓您滿意。”胡安中校下.意識地向梁鵬飛行了一個軍禮,雖然之前他們曾經是敵人,雖然此刻梁鵬飛的身份仍舊是一位海盜,但是,這並不妨礙一位軍人對一位強者的致意與尊敬,更何況,在他們這些純粹的軍人眼里,政客的手段,太過骯髒。那些又懶惰又貪婪的土著人更令他們厭惡。

    “至于您,親愛的.馬塞羅總督,您可能還需要在我的身邊呆上一段時間,方便讓您更了解我的行事風格,也順便可以聊一聊關于我在呂宋的新領地的話題,您說呢?”梁鵬飛看著那些遠去的身影,這才回頭向猶豫著不知道怎麼找借口躲回總督府的地窯里邊瑟瑟發抖的總督大人笑道。

    “當然,您的要求,就是鄙人的義務。”馬寒羅總督只能卑躬屈膝地陪著笑臉,哪里還有半分的西班牙殖民地第一人的風範,更像是一個想趴下來**主人鞋子底的哈巴狗。

    呂宋島刮了夜的狂風,馬尼拉城,卻像是剛剛被海嘯洗劫了夜,哭喊聲,叫罵聲,怒吼聲,求饒聲,甚至還有偶爾響起的槍聲,到了清晨的時候,一切歸于寂靜。

    烏雲讓清晨的馬尼拉顯得那樣的**沉與昏暗,那仍舊在呼嘯的疾風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歇,馬尼拉城外的空地上,燃起了數十堆巨大的篝火,木材被那紅彤彤的火焰吞噬時發出的炸裂聲顯得那樣的飄忽。

    空地中央,擠滿了人,而且還陸陸續續地有人被持槍挎刀的梁石兩家聯軍士兵給押送過來。梁鵬飛的腰挺得筆直,夜未眠的梁鵬飛眼中布滿了血絲,但是並沒有讓他顯露出一絲一毫的疲憊,隨便任何人看到了他那布滿了血絲的眼楮,就像是看到了血跡還未拭去的雪亮刀鋒,銳利得不可逼視。

    他的身後邊,疲憊得倚著一張椅子昏昏欲睡的馬塞羅時不時因為腦袋撞在了椅子扶手上而被驚醒過來,他的表情只有惶然與憔悴,他的目光里邊只有麻木,布滿了血絲的眼楮就像是因為一場海難而喪失了所有財富的商人。

    空地的中央,已經集中了不下五千人的呂宋土著,這些土著身上披著單薄的衣服,在那淒厲號叫的狂風中瑟瑟發抖,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處景,就跟這天氣一樣,顯得那樣的**晦。

    他們的目光顯得那樣的猥瑣與惶然,驚恐地相互交談著,仿佛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那些手持武器的華人海盜從溫暖的被窩里給拽了出來,拖到這寒風中。

    “少爺,馬尼拉城被我們掀了個底朝天,所有還能動彈的土著,都已經在這里了。”**未眠,但仍舊顯得精神抖擻的陳和尚站到了梁鵬飛的跟前大聲地稟報道。

    “好,兄弟們都辛苦了,不過,還得再辛苦一兩個時辰,等我解決了這里的事情,他們就能安心地睡上一覺了。”梁鵬飛輕捶了捶陳和尚的**口笑道,這種親昵的動作讓陳和尚的脊梁挺得更加的筆直。“沒事,就算是讓小的再累上兩三天也無所謂。剛才,我親手宰了五個敢反抗的家伙。”陳和尚**了**嘴皮子,就像是猛獸餐後正在打理著自己的儀容,看得已經清醒過來的馬塞羅總督心頭一寒。

    “今天,讓你們來到這里,是因為我需要知道一件事!”梁鵬飛站在那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手里邊提著一個用銅片敲成的大喇叭,他那**音渾厚的聲音在空地上回蕩著。

    那些驚恐地竊竊私語的土著人安靜了下來,驚惶不停的目光都落到了梁鵬飛的身上。

    “有誰曾經傷害過我的同胞?給我站到右邊去,沒有傷害過我的同胞的人,給我站到右邊。”梁鵬飛沒一句廢話,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周圍,布滿了梁石兩家的兵丁,目光警惕地盯著這些被押在中間的呂宋土著,他們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華人群眾,他們的目光里充滿了仇恨,表情顯得那樣的憤怒,但是都只咬著牙關,安靜地等待著。

    “我再說一遍,有誰曾經傷害過我的同胞?給我站到右邊去,沒有傷害過我的同胞的人,給我站到右邊。最好不要讓我再重復第三遍,明白嗎?”梁鵬飛的吼聲在空地上空回蕩著,擴散著,順著那疾風,傳向遠處。

    梁鵬飛等了小半分鐘,看到那些土著像是一群喜歡扎堆的鵪鶉一般擠成一團一動也不動,梁鵬飛的眉心收攏了,沖正站在一旁,嘴里邊叨著根煙**的李炮哥點了點頭。

    李炮哥看到了梁鵬飛遞過來的眼神,呸地一口吐掉了那已經燃得快到嘴皮的煙拍了拍巴掌︰“弟兄們,該干活了。”

    數十位炮手立即忙碌了起來,十門八磅炮被掀去了蓋在上邊的帆布,露出了它們猙獰的真實面目,一枚枚炮彈被塞進了炮口,李炮哥等人正在調整著炮距,以便能命中目標。

    這一刻,那些呂宋土著看到了跟前突然顯露出來的凶器,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尖叫了起來,人群就像是讓人給丟進了一只食蟻獸的蟻群,瘋狂地向四周散去,想要逃避這收割生命的利器。

    隨著口令,一排排的火槍被平端,瞄準,然後,在那猶如爆豆一樣的炸響聲中,那些枉圖向四面逃散的呂宋土著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石牆上一般,紛紛給反彈回去,驚恐地嚎叫著,拚命地往空地中央擠去。

    就在塊空地的邊緣,已經躺下了不下兩百具屍首,鮮血在**暗的天空下,在那被疾風吹拂得搖曳的火光下,呈現出一種黯淡的死黑色。

    不少還沒有死去的呂宋土著正在血泊里掙扎著,淒厲地慘叫著,嘴里邊不停地發出哀求與就算是被給他們一槍,那也是上帝的仁慈。不過,梁鵬飛卻點燃了一根雪茄,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猶自掙扎的呂宋土著。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53 AM

第九十三章 凶悍如獅虎,一步殺三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梁鵬飛再次拿起了話筒︰“我最後說一遍,有誰曾經傷害過我的同胞?給我站到左邊去,沒有傷害過我的同胞的人,給我站到右邊。如果這一次,還沒有人移動,那你們全部,都會被以傷害我同胞的罪名,吊死在馬尼拉的城牆上,我,一向說到做到。”梁鵬飛站在那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手里邊提著一個巨大的銅喇叭,以便讓他的聲音能傳遍整個空地,雖然這個造型實在是讓梁鵬飛覺得自己傻得像個五十年代拿著大喇叭叫農民們起床掙工分的生產隊長,可也沒有辦法。

    這一次,梁鵬飛的話音剛落,人群就立即開始**動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目標一致地向右邊走去,看到這些人的舉動,梁鵬飛笑了起來。“一幫蠢貨。”

    “別給我出難題目,要知道,宰殺五千人和宰殺掉兩千人並沒有多大的差別,所以,你們必須作出選擇,至少要有一半人走到左邊去,我,現在很仁慈地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選擇,否則,下場都將是死亡!”梁鵬飛抬手勾了勾,白書生走了過來,手里邊捏著一根線香,縴細得讓人幾乎覺得那是一根牙簽。

    梁鵬飛不滿意地瞪了白書生一眼,接過了線香,手指一摁,把近尺長的線香給摁成了兩截,然後把短的那截給點燃在了地上。

    下邊,充滿了哭喊聲與叫罵聲,呂宋土著們內心的驚恐與求生的**變成了對同胞的恨意,他們開始相互指責與扭打了起來,都想把對方給推開讓他們離開這里。

    著這些土著在空地中央.自相斗毆漫罵的場面,梁鵬飛偏了偏腦袋。“馬塞羅總督,您覺得,這些人會勇敢地走到左邊嗎?”

    馬塞羅總督的眼楮翻得就像是.將被吊死的囚犯︰“這個,我實在是無法猜測,不過我相信,這樣自願獻身的人,肯定不會太多。”

    “是啊,這個世界上勇于獻身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梁鵬飛吐出了一團煙氣,看著它很快就被那勁疾的海風給吹得無影無蹤。

    “所以,英雄才會讓人們歌頌與傳唱。”馬塞羅總督附.合道,雖然他的心里邊不知道正在用哪句最惡毒的詞和字眼在詛咒著跟前這個惡魔一般的年輕華人海盜,但並不妨礙他的臉上露出卑微而又恭敬的笑容。

    “你覺得這個民族會有英雄嗎?”梁鵬飛回過了頭來,.帶著滿臉的嘲弄說道。

    馬塞羅搖了搖頭,說實話,就算是自己的腦袋讓.門板給扇成白癡,內心里邊充滿了歐洲人那種文明世界優越感的馬塞羅總督也絕對不會認為這些骯髒、懶惰、貪婪,包含了人類很多負面名詞的民族會有這種偉大人格的人的存在。

    “但是我們有,而.且會一直有這樣的人出現,從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梁鵬飛彎起了嘴角,臉上寫滿了驕傲與自豪,望著那天空翻卷的烏雲,與那在雲層里閃爍的雷電,心情激蕩。

    華夏民族古往今來,可稱為英雄豪杰者數不勝數,這種民族自豪感是天生地,銘刻在自己的血脈之中的。

    到梁鵬飛的表情,馬塞羅張了張嘴,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也無法去否認這個實事,至少,眼前的這位清國海盜首領,就有著成為英雄的資本與豪情。

    只單說他僅憑著兩千戰士,就將萬余裝備精良的歐洲海盜與西班牙聯軍給消滅三分之一,俘虜了近半,憑著這樣的戰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足以配得上英雄這個稱號。

    “好了,現在,我想知道,有幾個人站在左邊,有多少人站在右邊?”梁鵬飛抄起了那大銅皮喇叭,聲音現次回蕩在空地的上空。

    李炮哥等炮手正拿著火把,火炮的引線已經**好,隨時可以向著場中的人群開炮,隨著口令聲,周圍的**也都再次地端起了他們手中的火槍,冷漠的眼神注視著這些在空地中央哭喊推嚷的人群。

    有幾十個人被打南了右邊,被推向左邊,他們都讓自己的同胞給揍得鼻青臉腫,眼斜口歪,一副剛剛被暴龍輪完大米的淒慘樣子。哭泣著想要沖進右邊,但是,很快就再次倒在自己的同胞的拳腳之下,給扔到了左邊。

    “左邊的人為什麼那麼少?還是你們沒有人能聽懂我的西班牙語,又或者是你們還想慶幸地試一試我會不會像這位西班牙總督閣下一般,對你們法不責重,是嗎?”梁鵬飛重新點燃了一根雪茄叨到了嘴里,睥睨一切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群不起眼的螻蟻一般,掃過這佔據在大片平地的呂宋土著。

    空地上恢復了靜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身為土著的野蠻的骨氣與驕傲還在支撐著他們的脊梁,仇恨中夾雜著恐懼的目光游移在周圍的槍林與炮群上。

    “好吧,你們自己都珍惜自己的生命,說明你們也有腦子,但我奇怪的是,難道你們以為,你們欺辱我的同胞,就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受到報應嗎?不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嗎?!是你們,殺害了我無數的同胞,是你們掠奪他們的財物,還是你們**他們的妻女……今天,我來到了這里,我要你們,為你們以前所犯下的罪孽付出應有的代價。”梁鵬飛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冷漠的目光掃過了這些令人生厭的土著。“現在,我來替你們做出選擇。”

    梁鵬飛把那造型誇張的銅喇叭丟到了一旁,向著陳和尚點了點頭︰“帶上人,把那些站在左邊的人給我全都捆起來,帶到這座高台的下方跪下。”

    “不用,我一個人就夠了!”**著上身,露出了磐石一樣地肌肉的陳和尚啷嗆一聲,拔出了腰間那柄比長度快趕上火槍的戰刀,一個騰躍,從高台上跳下,猶如一頭展開雙翅在天空滑翔的大鵬,落地的時候,震起的塵土,讓人覺得就像是一台攻城車被人從城牆上推下來的錯覺。

    陳和尚目不斜視地徑直朝著那戰戰栗栗的數十名海盜走了過去,梁鵬飛一陣白眼猛翻。“這個混蛋!書生,讓人盯著點,老子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有人出丑。”

    白書生點了點頭,沖後邊勾了勾手指,十余名背槍而立的**立即上前,把他們手中的來復槍端平在**前,這些人,都是梁府手下中千里挑一的神只要發現陳和尚稍有危險,他們會毫不留情地開槍**殺掉一切生命。

    那些土著的臉上充滿了絕望,有些人哭喊嚎叫著向著右邊的人群擠去,再次被他們血脈相聯的同伴用拳頭腳尖甚至牙齒趕走。

    也有健壯的幾個土著,站了起來,擦掉了嘴角的鮮血,露出了一口帶血的牙齒,沉重的呼吸在風中卷動著,絕望而瘋狂的眼神毫不畏懼地迎向快步走來的陳和尚,就像是一群陷入了獵人陷井正要瘋狂反撲的惡狼。

    陳和尚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瘋的笑意,他那沉重的腳步陡然間變得輕盈了起來,速度也在加中那柄雪亮的長刀在他的掌中舞起了渾圓而又刺眼的刀漿。

    三名垂死掙扎的土著怪叫著,赤手空拳地撲了上去,這一刻,他們臨時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絕望念頭讓他們暴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刀光猶如雪片翻飛而過,沒有一線凝滯,甚至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禁不住眯起了眼楮,幾次眨眼之後,陳和尚已經越過了兩名拚死反撲的土著,兩顆飛到了半空的頭顱,透**著瘋狂目光的雙眼已經變成了死魚,嘴角的猙獰也變成了垂死的無聲吶喊。

    還有個撲上去的土著被陳和尚那柄長得怕人的戰刀懸掛在刀身上,他的嘴里邊正噴湧著腥紅的血液,雙手拚命地握著刀鋒,似乎想把那柄從**口拔出來。

    陳和尚狂喝一聲,刀柄一轉,向上狠狠一撩,居然把那掛在刀身上的土著提到了半空,甩飛了出去,斜飛丈余,砸落到地面的時候,已經再沒了絲毫的動靜。

    這一刀,不但讓那些蠢蠢欲動要來奪刀地土著的勇氣塞回了娘胎,就算是在親衛的攙扶之下,剛剛走到了場邊的石香姑這樣的用刀高手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微微一縮。

    不僅僅是因為陳和尚的刀法,更讓她妒忌的是陳和尚那種狂牛一般的力道,要是普通人,頂多斬掉一顆頭顱,力量就會衰減,而陳和尚卻輕松得就像是從腐木上摘下了兩朵香菇。最後這一刀,更是只有蠻力堪比獅虎之凶人才能做得到。

    “實在是凶悍如獅虎,一步殺三人。”石香姑忍不住低贊了一聲。

    梁鵬飛也不禁吹起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他槍法自認天下第一,可刀法根本沒辦法耍得比陳和尚帥。“的,狗**的和尚,跟書生一樣成天搶老子的風頭。”雖然嘴里邊這麼罵著,可是眼眸嘴角的笑意,卻透露了他對悍勇無雙的手下真誠的欣賞。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54 AM

第九十四章 血腥馬尼拉!

    直到此時,那兩具無頭的屍首才緩緩倒下,砸落在地面的血泊中,也砸落在那些呂宋土著的心頭,砸出了一個深深的的絕望的坑!

    梁大少爺的身邊,白書生眼紅得一個勁地直咬牙︰“狗ri的和尚,這回居然搶老子前頭。”

    陳和尚舉起了手中那柄長得過份的雪亮戰刀,昂起了首,比刀鋒還要耀眼的目光直刺人心,刀刻斧戳的臉龐像鋼鐵一樣冷硬,怒吼甚至蓋過了喧囂的海浪,還有那尖嘯的疾風。“有種的再過來幾個!怎麼,都是一幫沒吊的人嗎?你們欺凌我同胞的勇氣在哪兒?!在哪兒?!”

    磐石一樣的肌肉,獅虎一樣雄壯的身軀,讓他偉岸得猶如臨世的戰神,翻卷的烏雲與閃電,還有那疾輕的狂風仿佛是天上的神靈在為他擂鼓助威,陳和尚舉刀仰天長嘯,猶如戰神臨世的那一幕仿佛在所有人的眼中定格。

    那種無力反抗的恐懼已經蔓延到了那些呂宋土著的頸項,他們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死灰色的臉上流露出的是透到骨子里的懊惱與絕望。

    “你們,跟我過來!要麼死在這.里!”陳和尚大步地走到了那堆站在左邊的土著人跟前,手中的刀鋒還在向地面滴著腥紅的血液,暴戾刻滿了他的臉龐,殺意仿佛是筆直的狼煙,刺破天穹。

    著這些行屍走肉一樣的呂宋.土著從跟前栗栗而行,陳和尚狠狠了吐了一品濃痰,意猶未盡地把長刀**回了鞘中,憤憤地罵道︰“**的,真他群沒卵子的甭種!”

    共是八十七名呂宋土著,除.去了讓陳和尚宰掉的三人,還剩下八十四名呂宋土著跪倒在梁鵬飛所站立的高台之下,梁鵬飛腳踏在高台的邊沿,睥睨一切的雙眼像是高高翱翔的雄鷹一般俯視著這些甚至連繩索都不需要的俘虜。

    梁鵬飛搖了搖頭,這些已經被抽到了筋骨,打斷了.脊梁的呂宋土著,甚至連給他手下的任何一個海盜提鞋都不配。

    “我,梁大少爺,決定仁慈地饒恕你們卑賤的**命,因.為你們的膽怯和懦弱,為你們贏得了生還的機會。”梁鵬飛表情顯得那樣的憐天憫人,慈悲得就像是許下宏心大願,要渡無數世人到達極樂世界的得道高僧。

    聽到了這話,這些原本自以為必死的呂宋土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向著梁鵬飛瘋狂地叩著腦袋,用他們那結結巴巴的西班牙語向梁鵬飛表達他們是大大的良民。

    “別急著贊美我,.我需要你們當我的使者,把今天你們所看到的一切,告訴你們的同胞。炮哥,可以開始了。”梁鵬飛的嘴角彎起,露出了猙獰而又殘忍的笑容,大手猛地向下一揮。

    李炮哥冷冷地點了點頭,在那些愕然的目光中點燃了火炮的引信,那十門已經填滿了散彈的火炮就像是被人點燃了般,盡情地噴**著灼人的火焰,尖嘯的碎片與細小的鉛丸乘著那歡快尖叫的火精靈的翅膀,向著那密集的,臉上布滿了愕然與不可置信的人群沖過去,撕碎了他們那單薄的衣物,鑽進了皮膚里邊,在肌肉里努力地向前穿梭……

    大多數的呂宋土著拚命地擠著一團,絕望而又麻木地接受著死亡的命運,也有一些還殘留著求生希望的土著尖叫著,瘋狂地向四周的海盜撲去,枉想能闖出一條生路,但是立即被那密集的鉛丸給揍成蜂窩。

    火炮在轟鳴,火槍在噴斷臂殘肢與那腥紅的血液在到處飛濺潑撒著,土著絕望的吶喊聲仿佛要掀掉整座馬尼拉城,那些被迫站在梁鵬飛身後觀禮的西班牙人瞳孔縮成了針眼,面色青白得就像是垂死的病患,看向梁鵬飛那高大背影的驚恐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地獄深淵的魔王降臨了世間。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梁鵬飛居然僅僅放過了這八十多名土著,似乎要把剩下的那些站在空地中的土著要全部屠殺干淨。

    雖然西班牙人在這之前,在美洲大陸,這樣的屠殺他們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但是這一刻,他們才感到了自己內心的恐慌與戰栗,因為這一刻,他們不再是屠殺的執行者,而是被逼著站在這里看這血腥一幕的投降者。

    有幾個受不了這種血腥場面的西班牙人甚至趴在地上,努力地嘔吐著,仿佛他們昨天晚上享用的美餐都變成了催吐的毒藥。

    馬塞羅總督拚命地在**口畫著十字,毫無血色的嘴皮子在顫栗著,就像是風干了的老樹皮讓秋風給吹得瑟瑟發抖。

    胡安中校閉上了眼楮,默默地念誦著什麼,似乎在像他所信仰的上帝祈禱著自己的命運。

    十分鐘,整整十分鐘的時間之後,面無表情的梁鵬飛抬起了手臂,這一瞬間,所有的槍炮聲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它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只有那還在這里彌漫的硝煙與那一地的殘屍,記錄了剛才那場殘酷的屠殺。

    空地上,還有一小團土著緊緊地擠在一起,他們奇跡般地逃過了炮火與火槍的轟擊,但是,他們那麻木到極點的表情,還有那呆滯得如同白癡一樣的目光,讓所有人都明白,雖然他們的軀殼仍舊活著,但是他們的靈魂已經消亡,不過是一群行屍走肉。

    那八十四名癱倒在高台之下的泥土上的土著滿是腥臭,他們的表情也與那些站立在空地中央的同胞一樣的麻木與絕望。

    梁鵬飛再次開了口︰“很好,你們很幸運,成為了這場游戲的勝利者,你們有權利活下去,但是,我給了你們生存的權利,你們就必須給我回報,我要你們,把我的話,帶給你們的親人,你們的朋友,你們的族群,告訴他們,今天,我梁鵬飛在此宣布,如果,從今天開始,再有一位我的同胞,再倒在你們的刀下,那麼,你們將會付出至少一百條人命來為我的同胞殉葬;如果是我的十位同胞倒下,那你們需要付出一千條人命,如果,再多上一條,那我就要把你們從這座島上抹去,讓你們所有人,都給變成泥土里的蛆蟲,變成這片土地上的肥料,變成歷史!”

    梁鵬飛回過了頭來,掃視了這些西班牙人一眼,他們全都卑微地低下了頭,彎下了驕傲的身軀,就像是臣子在向君王表示臣服。“我將會在這里,立下一塊碑,把我今天的話,銘刻在上邊,我要讓你們時時刻刻都銘記,就算是你們死了,你們的靈魂也不敢忘記我今天在此立下的誓言!”

    嗆啷聲連續地響起,梁鵬飛把一柄柄出鞘的長刀丟下了平台,溫和的語氣就像是地主在叮囑自家的佃戶。“至于你們,還得幫我一個忙,拿起這些刀,幫幫你們那些還沒有斷氣的同胞,早一點結束他們的痛苦,讓他們早一點回到你們祖先的懷抱里邊哭訴我的惡行吧,嘿嘿嘿……”梁大少爺的笑聲就像是那午夜在荒埋場空掠過的貓頭鷹,讓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呂宋華人原本望向梁鵬飛的目光是感激,而現在,不少的同胞,垂低了他們的頭,以此去表達他們對梁鵬飛那種透到了骨子里的敬與畏,同樣也有不少被鐵與火激起了他們那內心熱血的年青人,對梁鵬飛多了一絲底蘊深厚的信賴與狂熱,正用能灼燃柴火的視線在追隨著他的身影。梁鵬飛久久地駐立在高台上,目光掃過這些血脈相聯的同胞,這更符合梁鵬飛的意願。這年頭,要一幫對自己感激的同胞有個毛用,他需要的是一群能夠聽自己的指揮,能夠隨著自己的刀鋒所向,奮勇殺敵的戰友。

    “為了明天,為了我的目標,管你他娘那麼多干嗎,老子就算是當整個世界的罪人又有何妨?!”梁大少爺吸吸鼻子,狠狠地砸了一口雪茄,噴出了一個完全的煙圈。

    天空閃爍過雷電,憋了夜的暴風雨,終于在這一時間降臨,密集的雨箭沖刷著地面的血腥,露出了那些失去了血色的斷肢殘臂,那些給淋成了落湯雞瑟瑟發抖的呂宋土著,正咬著牙,和著血淚,麻木地提著刀踉蹌地在屍體堆中搜尋著,親手解決掉自己同胞的**命。

    “梁少,你沒事吧?”石香姑披著簑衣,站到了梁鵬飛的身邊,伸手向梁鵬飛遞過去一把雨傘。

    梁鵬飛這才回過了神來,把那被雨水淋熄的雪茄煙彈飛進雨霧之中,撐開了那柄雨傘,摭擋在了石香姑的頭頂。“我沒什麼是,倒是你,受傷了怎麼還老往外跑。”溫柔的話語里那藏不住的寵溺與疼惜讓石香姑覺得心頭暖燙得足以驅散疾雨帶來的**冷。

    “想不到,今天居然會死了這麼多人。”石香姑略微有些不忍地輕皺了皺黛眉。

    梁鵬飛淡淡一笑︰“是啊,但是,比起我們同胞數百年來所受的苦難遭遇而言,我還覺得遠遠的不夠。”

    聽到了梁鵬飛這話,石香姑搖了搖頭,有些不羞澀地道︰“你說的對,是我太心軟了。”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54 AM

第九十五章 總督夫人!

    “這不怪你,誰看到這樣的場面都會不忍,不過,我有些例外。”梁鵬飛涼涼一笑,他可沒忘記後世那些在網絡上傳播的南洋華人悲慘遭遇的照片。

    只要他看到周圍那些華人一張張殷切期盼的臉,他就忍不住想殺人,那還不如一次殺個痛快,讓那些土著從腦門疼到pi眼,讓他們明白,華人的血,不會白流,也絕對不會白流。

    石香姑抬眸看向梁鵬飛,那深邃的目光里邊,那冷硬如鐵石的臉龐背後,似乎隱藏著難以言喻的憤怒與痛苦,不由得的心尖微微一顫,不知道為什麼,石香姑恍惚之間,似乎理解梁鵬飛為何如此凶殘的原因,雖然她不明白,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走吧,今天我們就住在總督府,那里的環境和條件都還不錯,到時候,你安心的養傷就是了,一切有我在。”梁鵬飛空著的那只手,為石香姑扯了扯那件雨蓬,嘴角眼眸里的溫柔,與身後那雪亮的刀光,還有那飛濺的血漿,對比得那樣的鮮明。

    “干嘛干嘛,做賊呢?”睡了一個白天,才剛剛爬起來往肚子里邊填了一頓稀飯的梁鵬飛溜?到了石香姑的小院門口,正考慮著尋什麼借口進去看看石香姑的當口,就看到張興霸鬼鬼崇崇地在院門外探頭探腦地朝著里邊瞅,板起了臉小聲地斥道。

    張興霸干笑著走上了前來了眼那院子,這才一臉神秘兮兮地湊到了梁鵬飛的耳邊︰“少爺,有個鬼婆子娘們來找您。”

    這個時候,院子里邊的房門打開.了,石香姑的貼身親衛小白一抬眼就看到了梁鵬飛等人站在院門外,不由得彎起了眼眸,帶著一絲頑皮地壞笑道︰“梁少爺,你找我家小姐有事嗎?”

    “嗯,有事有事。”梁鵬飛正要邁腿.進去,卻被張興霸一把扯住︰“少爺,那個鬼婆子她說她是總督夫人,要求您把她的丈夫釋放了。”

    “啥?!總督夫人。”梁大少爺嘴角歪到了一邊,居然是西.班牙總督的**臉婆來找自己要老公,梁大少爺才想起來馬塞羅總督和一干西班牙官員都被他軟禁在總督府的一個院落之中,任何人沒有自己的命令,都不得進入。

    就在這個時候,石香姑從屋里邊探出了頭來,俏臉.上帶著一絲庸懶的倦意,惺松的睡眼透著一股子透人骨髓的**感。“梁少,既然是總督夫人找你,那你就快過去吧。”

    梁鵬飛翻了半天的白眼,只得答應了一聲,又囑.咐石香姑好好的休息,自己有時間再來看她,這才悻悻地轉身離去。

    “丈夫?**奶奶,.找我要老婆或許有可能,怎麼找起我要男人來了?是那個臭娘們!”怒了,前往前廳的路上梁大少爺的肚子里邊翻騰著一肚子的邪火。

    聽到梁大少爺的報怨,白書生等人全都暗暗咋舌,少爺怒了,這下,有那鬼婆子娘們的好受勁。

    梁鵬飛大步地來到了前廳,還沒進門,大嗓門就沒好氣地吼了起來︰“哪位是總督夫人?!”走進了大廳的門,梁鵬飛第一眼就落在了站在前廳窗戶邊上的那道身影上。

    位穿著西方貴族晚禮裝,身材**而又撩人的西方女正站在那里,她的頭,恰巧轉了過來,望向梁鵬飛,那張嬌**的臉蛋上,瓖嵌著一雙時時刻刻蕩漾著春情的媚眼口露出的那一抹白膩讓人聯想起了牛**堆成的山峰,高聳而又**人,白晰的肌膚嫩得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擠出水來。

    趕緊收起了那副差點就露出來的流氓嘴臉,干咳兩聲展露出了紳士的風采︰“這位想必就是總督夫人吧?很高興能見到像您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士。”

    “您就是梁先生?很榮幸能夠跟您見面,您的嘴還真甜。請不要叫我總督夫人,我的朋友都會叫我布蘭琪。”這位總督夫人看到這位年青的海盜首領並沒有像城里傳言的那般面目猙獰,而且看他的舉動,簡直比貴族還要紳士,而且更加的強壯。總督夫人的丁香小舌忍不住**了感的嘴唇,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可在梁鵬飛的眼里,那**感**的嘴唇,微露的白齒與舌尖,讓人想起了在春日的夜晚在房頂上抓撓的野貓,更像是梁鵬飛前世在酒吧里邊看到的那些在一個人的寂寞里賣醉和尋求撫慰的怨婦。

    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那種一擲千金,內心卻空寂寂寞得發瘋的到了一名極品鴨子的表情,這讓梁大少爺脊梁骨上的汗毛全都倒立了起來。不過,總督夫人很快就把她的**隱藏了起來,讓梁鵬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奶奶地,差點被這個女人用目光給**。難道那位總督大人沒辦法滿足她的需要?”梁大少爺的心里邊鬼鬼崇崇地轉著齷鹺的八卦念頭。不過他的嘴角仍舊掛著矜持的笑容︰“布蘭琪,真是一個好名字,在法語里邊,代表著純潔而無瑕,與您實在是非常的班配與恰當。”

    蘭琪抿嘴笑了起來,手中那柄撒過香水的小折扇打開,擋在了有**感的嘴唇前,如絲的媚眼,刻意輕輕扭動的**感火辣的身材,讓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就被迫過到了守身如玉生活的梁大少爺差點走火入魔。

    “敢勾引老子,小心把你的魂都給頂出來。”梁鵬飛那雙俊朗的眼里,閃爍過充滿了野**與佔有的貪婪就像是一頭噬血的猛獸會隨時沖他的靈魂深處撲出來,把獵物給撲倒在地。滿腦子盡是扒衣撈袖的畫場。

    這種充滿了侵略**的眼神,強橫而又野蠻的男**氣息,讓布蘭琪差點順不過氣來,趕緊移開了目光,兩頰酡紅的布蘭琪實在是有些害怕這種眼神,仿佛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撥得一干二淨。

    “這娘們一看就知道屬于是那種不守婦道的破鞋。是吧?”陳和尚湊到了白書生的耳邊小聲地道。

    “沒錯,沒錯,肯定是。”白書生好半天才吸了一口氣答非所問地道︰“怎麼這些鬼婆子**娘們都那麼大。”

    “什麼大?”陳和尚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白書生一陣無語,只好吭吭哧哧地小聲道︰“我是說少爺在女人的跟前,總是顯得那樣的高大與偉岸。”

    “廢話!要不然我們少爺憑什麼勾搭女人?”陳和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白書生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壞笑︰“你說少爺勾搭女人?”

    “沒有,我只是說那些女人都喜歡勾搭我們家少爺,怎麼的?你小子是不是皮子癢癢了,想讓老子給你撓撓?”陳和尚氣極敗壞地威脅道。

    到陳和尚鼓起一身剽呼呼的健子肉沖自己白書生只能服軟。“,你狠!要不是干不過你,老子早就跟你翻臉了。”

    陳和尚嘿嘿一笑,手勾在白書生的肩膀上︰“等老子進了棺材,你丫也照樣不是老子的對手,干得過我?等來世吧。”

    梁鵬飛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兩位手下的竊竊私語,而是邀請這位總督夫人坐下,讓人端來了紅茶。“布蘭琪小姐,您來找我,是為了您的丈夫馬塞羅先生是吧?”

    蘭琪原本想一口答應,可是,看到梁鵬飛那張年輕而又充滿活力的臉龐,還有那魁梧壯碩的身形,結實的**肌在衣衫下忽隱忽現,她鬼使神差地改變了主意。“那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聽說您光臨呂宋島,我跟我的朋友們,都很好奇,想見一見您這位充滿了東方神秘感與傳奇色彩的東方船長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能把那些多歐洲的男人們給擊敗……”布蘭琪這句話讓梁鵬飛份外地覺得擊敗那麼多的男人……我日,老子可沒功夫跟人玩拚刺刀。

    可是內心又有些飄飄然,被一位**感迷人的少*婦誇獎,確實是一件令所有正常男人都感到愉快去高興的事。

    蘭琪香水小折扇後邊的**感紅唇繼續開合著︰“所以,我們決定在兩天之後,在這座總督府的後花園,舉辦一場燭光舞會歡迎您的光臨,到時候,馬尼拉城和附近城邦的西班牙官員和貴族都會到場,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請到您?”

    聽到了這話,梁鵬飛不由得挑了挑眉頭,第一次用認真的眼神來打量跟前這位**感迷人的少*婦,自己似乎小看了眼前這個女人。

    雖然在殖民地,總督擁有很大的權力,但是,僅僅限于公事和官方,而貴族,卻屬于另一個圈子,在這個年代,貴族還擁有許多的特權,而且,爵位的高低,代表著一種森嚴的等級,而不像是後世那總除了一個稱呼,毛都沒用的那種。

    而這位馬塞羅總督,僅僅是一位男爵,這可是在世襲爵位中最低級的貴族封號,在貴族的圈子里邊,可不僅僅光看你的官職,更重要的是你的家世。

    而現在,這個女人臨時起意,而且顯得如此輕描淡寫,這如何不讓梁鵬飛另眼相看?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55 AM

第九十六章 收獲,呂宋中部群島

    “當然,能夠參加這樣的聚會,是我的榮幸。”梁鵬飛禮貌地笑道。

    蘭琪雙眸彎起了兩道弦月︰“那我就當是你同意了,對了,除了這事之外,還有關于我丈夫的事,不知道梁先生您為什麼要把我的丈夫和那些官員都關押起來?”

    “並非是關押,而只是我的手下可能會錯意了,其實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商量一下,作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賠償,您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想必也應該明白我的遭遇,如果我不是勝利者,或許,現在馬拉尼已經變成了沸騰的海洋,為你們的那位英雄阿方索上校吶喊歡呼呢。”一提這事,梁鵬飛的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絲嘲弄。

    “當然,我能理解,我只是想過來了解一下我丈夫的情況,既然您已經告訴了我他很安全,我也就放心了,那麼,為了籌備兩天之後的舞會,我得盡快地處理一些事情,希望到時候能夠看到您的身影。”布蘭琪夫人站起了身來,優雅地步伐如同在跳芭蕾。

    “當然,到時候,我一定會邀請您跳第一只舞,不知道您能不能賞臉。”梁鵬飛上前一步,握住了布蘭琪夫人的手,行了一個紳士味道十足的禮,不過,就在他松開手的剎那,布蘭琪夫人的尾指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刮過了梁鵬飛的掌心,帶起了一道麻癢的痕跡。

    梁鵬飛看到了布蘭琪夫人.轉身時那雙如絲的媚眼流露出來的風情,還有那造型猶如一個完美花瓶的背影,不由得吹了聲輕挑的口哨。“你極品啊……”自己的童子雞,看樣子就要失去了,梁鵬飛覺得自己有了這樣的覺悟與預感。

    聽到了自家少爺的評價,白書生.與陳和尚拚命地點頭腦袋,在他們的眼里,這個鬼婆子娘們確實是個極品的破鞋。

    “書生,你給我打聽打聽,這位總.督夫人到底是什麼路數,家世背景什麼的,問出來了到時候來回我。”梁鵬飛把雪茄叨在了嘴上,懶洋洋地道。

    “是,少爺放心。”白書生點頭聽命。

    “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地談一談,我們新增加.的條件了。”梁鵬飛此刻正安坐在西班牙設在馬尼拉城里的總督府大廳里,接過了白書生遞來的一杯紅酒,向周圍那些面色青白得怕人的西班牙人舉杯致意,就像他才是這里的主人一般。

    到了那腥紅得與血液的顏色相差無幾的葡萄.酒,有幾位西班牙官員頓時捂住了嘴,匆匆地狂奔向門口,哇哇地大聲嘔吐了起來。

    立在門外的守衛,用充滿了鄙夷與嘲笑的目.光打量著這些身著華麗袍服的西班牙官員。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這些家伙比娘們也好不了多少。”

    “廢話!我倒覺得.這些家伙比娘們還白,誰知道膽子也比娘們還小。”一位守衛擠眉弄眼地道,頓時惹來了另外幾人的捧腹狂笑聲。

    “這些家伙,實在是胡鬧,和尚,讓他們給我安靜點。”梁鵬飛聽得樂歪了嘴,不過想到了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還得讓這些西班牙趕緊把正事給辦了要緊,梁大少爺又板起了臉,嚴肅得就像是一位隨時都會抽鞭子教訓調皮兒子的家長。

    陳和尚應諾一聲,走向了門口,聽到了梁大少爺發話的那些手下頓時一個二個挺直了脊梁,拿穩了手中的火槍,就差呼吸都憋住,外面,除了那些仍舊在持續的嘔吐聲之外,寂靜得仿佛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我需要這里,這一片,全部都歸我,這就是我新增的條件所需要的領地。”梁鵬飛飲盡了杯中的紅葡萄酒,站起了身來,拿手中的戰刀當起了指揮棒,在那在剛剛懸掛起來的呂宋及周邊地區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古怪的橢圓形圈子。

    “你確定?”馬塞羅揉了揉自己的眼楮,生怕自己看錯了,又仔細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猾似鬼,凶殘如狼的清國海盜首領,似乎生怕自己認錯了人或者是聽錯了話。

    “怎麼,難道我的選擇你們不滿意?”梁鵬飛挑了挑眉頭,不悅的語氣回蕩在大廳中。挑動的眉毛就像是兩柄當空而舞的戰刀在翻飛,隨時都會落到他們的頸項上。

    馬塞羅的腦袋搖成了被鞭子抽得狂轉的陀螺︰“當然不是,絕對沒有不滿意,我只是想告訴梁先生您,這一帶,暫時不屬于我們西班牙呂宋殖民地的管轄範圍。”馬塞羅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指頭戳在了地圖上,他的手指底下的地圖上,顯示的是棉蘭老島的北部地帶。

    “哦,不是你們的?”梁鵬飛眨巴眨巴眼楮,很虛偽的吃驚表情,就像是個蹩腳的三流演員。

    大廳里的所有西班牙人都拚命地點頭,努力地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像是死爹喪娘的樣子,就像剛才梁鵬飛劃拉的那個圈子,把他們家的**花大閨女也給劃拉走了,獨獨留下臉婆。

    實際上心里邊樂得就像是兜里邊剛發了一筆財臉婆卻跟個小白臉跑掉的快樂單身漢。

    “這個清國海盜看似精明,可實際上就是一傻冒。”在場的西班牙用眼神悄然地交流。

    “當然,那里還不屬于我們西班牙,雖然也有我們西班牙少量的探險人員和**在這里駐扎,但確實不屬于我們。而這些島嶼,是屬于我們西班牙殖民地的範圍,如果您需要,我們願意以這些島嶼作為對您的補償。”馬塞羅苦著臉澀澀地道,雖然他快高興死了,可還是不能暴露內心的喜悅,省得這位海盜反悔。

    “是嗎?那這樣,既然不屬于你們,那就從今天開始,都屬于我了。”梁鵬飛的聲音與表情貪婪得就像是個準備搶光銀行里每一個硬幣的暴徒。

    “……屬于您?”馬塞羅張開了嘴巴,砸了砸,乖巧地點了點頭︰“當然屬于您,只要您能夠佔領。”

    “那是我自己該**心的事,輪不上你們,那就確定了,這一帶,全部屬于我,下邊的,我已經預訂了。”梁鵬飛的戰刀刀鞘,狠狠地戳在了那張地圖上,戳得那布質的地圖一陣顫抖。

    “好吧,那請問梁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簽下協議了。”馬塞羅極力地壓抑自己不要讓嘴角翹起來,但是他內心正無比愉快地贊誦著上帝的仁慈。

    這位清國海盜首領完個笨蛋,根本不明白,呂宋群島真正的財富就是呂宋島上,這里有著數不清的**金與白銀,還有鐵礦,其中金和白銀才是西班牙王國最需要的物資。

    而梁鵬飛卻選擇了呂宋群島中部那幾座島嶼,薩馬、馬斯巴特、萊特、宿務、保和這幾座呂宋群島中部的島嶼,還有棉蘭老島的北部。

    這里不僅僅土著橫行,而且環境惡劣,雖然馬斯巴特島在近期剛剛發現了金礦,但是那些土著人不停的**擾讓西班牙探礦隊已經放棄了深入的調查。

    現在,雖然落入了梁鵬飛的手中,但馬塞羅總督並不在意,光是呂宋島上的礦產,就算是再開采個幾百年也開采不完,再說了,只要梁鵬飛沒有在呂宋島上立足,也讓馬塞羅與那些西班牙官員松了一口大氣,丟幾個荒蕪的小島給這個清國的海盜,以此來換取殖民地與那些西班牙人民的安寧,相信就算是國王,也會體諒他們的良苦用心,更何況公主殿下還在他的手中,而且他手中還有不亞于一個國家的艦隊,這樣的人,完全得罪,對于南洋力量薄弱的西班牙人而言,絕對是不智之舉。

    而且,誰也不願意身邊擺著一個殺人魔王,總之這家伙能離得越遠越好,最好他能滾到南極去。

    梁鵬飛打量著這些西班牙人的表情,他們的想法梁大少爺又豈能不清楚。但是,梁鵬飛同樣心里邊樂的都快找不著北了。這些西班牙人不了解這呂宋中部群島的重要,梁鵬飛卻知道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梁大少爺可不僅僅是佔據幾個島嶼來稱王稱霸那麼簡單。

    這些島嶼上都有著儲量豐富的礦產,鐵、煤、金、銅、鉻、猛,而馬斯巴特島上那儲量驚人的金礦更是梁鵬飛最為需要的東西,只要能挖出**金,梁鵬飛就能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來發展自己的武裝力量與科技力量,同時也能夠有足夠的資金來招兵買馬。

    而且梁鵬飛選擇這些西班牙尚未開發的島嶼,還有一層考慮,就是暫時不想跟這些西班牙人完全鬧翻,也讓雙方多了一絲緩沖的余地。因為梁鵬飛還需要從西方收刮各種科學專利技術,同時還要大量地進口機械設備。這一切,沒錢不行,沒關系更是不行。

    所以,梁鵬飛對西班牙是既打又拉,讓這些人明白,除非西班牙把主力艦隊調過來,否則,別想在梁大少爺的跟前有翻盤的機會,同時,又讓這些家伙知道,雙方和平共處,同樣也能讓西班牙人擁有更多發財的機會。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7 12:56 AM

第九十七章 強索的禮物︰西班牙蒼蠅

    因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些即將成為梁大少爺領地子民的華人同胞們,已經被數百年的苦難磨去了血**與剛強,有了那些小島,還有那些野蠻無知,只知道茹毛飲血的土著。

    梁鵬飛自然會讓手下去討伐,去征服,去開拓跋,用鐵與血的鍛煉,幫助那些軟弱與不反抗深刻在了骨子里的同胞們重塑脊梁。

    日後,將會成為他踏平滿清,推翻那個腐朽王朝的武裝力量的一部份。

    “對了,馬塞羅總督閣下,我可是聽說你們西班牙有一種很奇妙的特產。”梁鵬飛上前勾住了馬塞羅總督的肩膀,親熱得就像是穿著一條褲腿的兄弟。

    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可是把馬塞羅總督嚇得不輕,臉色白得就像是那粉飾這幢建築的石灰。“梁先生,您還想要什麼?您提的要求我可是從來沒有提過反對意見。”

    “別害怕,親愛的總督閣下,現.在我問您的可是私事。”梁鵬飛猥瑣地擠了擠眼楮,在馬塞羅總督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馬塞羅總督聽到了梁鵬飛的要.求,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男人之間才能意會的笑容,連連拍著**脯說道︰“梁先生您盡管放心,這種東西確實有效果,嘿嘿,我自己可是深有體會,嗯,別的東西或許我沒辦法弄到,不過這種東西,嘿嘿,鄙人這里還有一些,不知道您需要多少?”

    梁鵬飛**了**下巴,眼珠子︰“像總督閣下您這樣的人物,送我東西要是送多了我也不好意思要,可是送少了您也不好意思出手,那就這麼樣吧,給這個數。”梁鵬飛沖馬塞羅總督伸出了五根貪婪的手指。

    “五份?”馬塞羅總督疑惑地抬起了頭望向梁鵬飛,還.以為這小子挺好打發的。梁鵬飛差點一口唾沫噴在他的臉上。“五份?!你還真當我是乞丐啊,我這比劃的是五磅,明白沒?”

    “五磅西班牙蒼蠅?我的上帝!”馬塞羅總督眼楮瞪成.了多邊形,不可置信地望著梁鵬飛,就像是看到了拿*藥當糖來打牙祭的瘋子。

    旁邊的那些正在草擬著條約的西班牙官員聽.到了馬塞羅總督的尖叫,差點神經錯亂,把那筆尖把堅實的紅木桌子給戳出個深洞來。

    “你鬼叫個毛,這.種事情要低調再低調,你們繼續,我說馬老頭,老子這是拿去送人,要不是看在你這是殖民地,不是在西班牙國內,說不定我要的就是五十磅而不是五磅了。”獅子大開口的梁鵬飛理直氣壯地道。

    馬塞羅總督哭笑不得︰“梁先生,這東西每一次只需要一打蘭,也就是十六分之一盎司不到的份量就足夠了,您送的這禮物也實在是太……”

    “你可不知道,我朋友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滿打滿算,至少得五磅才能滿足我的要求,這事就得拜托您了。記住,三天之內一定要把貨親手交給我,不然,就是你瞧不起我這個朋友。”梁鵬飛的臉色又瞬間**沉了下來。

    馬塞羅總督擦著額頭的汗水,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定一定,無論如果,就算是翻遍所有西班牙人的住所,我也要想辦法給您湊齊您所要的份量,這總可以了吧?”

    “嗯,這話我愛聽,放心,如果我的朋友們覺得這玩意好用,到時候,我會……你的臉色不用那麼難看,我的意思是說,到時候,說不定我們之間可以把這玩意當成一種生意來做,要知道,這種東西,有些男人,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會願意買的……”梁鵬飛此刻的模樣,十足一個壞得臉上寫滿了坑蒙拐騙的**商嘴臉。

    馬塞羅總督敷衍地陪笑著連連點頭,不過,他確實沒有想到,日後,他還真的跟梁大少爺成為了商業合作伙伴,而且……

    “少爺,您是說,這些島全是咱們老梁家的了?”魯大管事呆頭呆腦地坐在那前廳的椅子上,呆呆地看著那幅掛在牆上的地圖,上邊,呂宋中部群島還有棉蘭老島被紅色的粗線條給圈在了里邊,顯得那樣的醒目。

    中的香煙**都快燒到了手指頭也沒查覺,旁邊的陳和尚趕緊把那煙**從指縫給抽出來掐熄掉。

    “是的師傅,這些全是少爺掙回來的,您瞧這座三描島(薩馬島),南北長三百二十多里,東西最寬處一百八十多里地,這可足足抵得上咱們蟹王島的好幾十倍,不,怕是都有上百倍。”陳和尚很體貼地再給魯管事點上了一根煙,帶著一臉得意地笑容為魯管事解釋道。

    “那得多少人才能住得滿?”魯管事哆哆嗦嗦地叨起了煙,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眼神直勾勾地,似乎要把那地圖給摳出兩個洞眼來才罷休,瞳孔散大得就像是撿了張紙準備留著擦結果發現居然是一張中了五百萬大獎彩票的拾荒老農。

    梁鵬飛笑眯眯地看著這位與老爹同齡的長輩,看到他的表情,梁鵬飛同樣能想象得到梁大官人要是知道這個消息怕是比魯管事好不了多少。

    魯管事回過了神來之後,伸手揉了揉眼角,份外地動情︰“沒想到咱們老梁家也能出像少爺這樣的英雄人物,英雄人物啊,要是老爺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呢。”

    “好了魯叔,別感慨了,喝些茶水潤潤喉吧,這些天來讓你一人守著艦船碼頭,讓那些家伙守規矩,可真是苦了你了。”梁鵬飛把一杯香茶推到了魯管事的跟前笑道。

    “少爺您可別說這樣的話,這些都是老奴該做的,這是本份。”魯管事接過了香茶一飲而盡,舒爽地吐了口氣,言辭仍舊刻板,梁鵬飛知道魯管事就是這樣的脾氣,笑了笑了話題︰“魯叔,我準備三五日之後便啟程回蟹王島,要趕在月底之前,回到廣州,到時候好參加福大將軍的壽宴,不過,這邊的事情還是千頭萬緒的,離不開得力的人來**辦。”

    “既要安撫那些願意投靠我們的同胞,還要為他們的轉移安置準備各種事物,嗯,要跟那些西班牙人打交道,走之前,我會盡量地先鋪好一條路子。還有就是,得先抽調一批人手訓練起來,至少得讓他們懂得使用手中的武器去對抗暴力。”

    梁鵬飛**著額頭交待了一大堆的事項,最後說道︰“所以,人我不會全部帶走,我準備留下一千人交給魯叔您,還有興霸也跟您留下,還有五條戰艦,十條快船也留在這里。”

    魯管事不由得**嘴道︰“少爺,一千人倒是足足夠了,可是您留的船只是不是多了點?”

    “不多。”梁鵬飛搖了搖頭笑道︰“這馬尼拉城可是有咱們三萬多的同胞,而且大多以漁業為生,熟悉船只,我準備就在這些人當中,招募兩千名水手,您給我狠狠地**練他們,上船能用炮,下船能使刀槍。還有,我查驗了一下,我們繳獲的,加上那些後來西班牙士兵投降之後上繳的,共有新舊火炮三十七門,大多為六磅和八磅炮,這種小炮很適合拿來**練,新舊槍只也有七百余只,我再給補給你一千五百只,以後每個月,我都會從蟹王島再補兩百支火槍到這邊來補充消耗,再練新軍。”

    “少爺您放心,老奴一定會把這事給辦得妥妥貼貼的。”聽到了梁鵬飛委以自己如此重任,魯管事也是滿臉的激動,站了起來向梁鵬飛凜然應命。

    “有魯叔你留在這里掌控大局,我也才能放心,興霸這小子雖然膽大心細,以後或許能獨擋一面,可是現在還不行,還麻煩魯叔狠狠拾綴這小子。等將來,我們老梁家壯大了基業,也能大用。”梁鵬飛壓低了聲音沉聲道。

    旁邊,張興霸張開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一雙牛眼鼓得發紅。“少爺您放心,小的一定不會給您丟臉。”

    “丟不丟臉是你的事,少給老子扯蛋,只要你別把咱們炎**老祖宗的臉丟了就行。”梁鵬飛雖然比張興霸年輕,可教訓起張興霸來卻顯得絲毫的不客氣,可是這不客氣里邊隱隱透出的是濃濃的關切與愛護之情,張興霸這個讓梁鵬飛挑中留下來輔佐魯管事的人物又豈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在梁鵬飛身後邊的白書生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可是實際上心里邊在猛泛酸水。梁鵬飛在前邊都嗅到了一股子的酸味。

    “書生!”梁鵬飛叨起了一根雪茄笑道。白書生應了一聲,趕緊上前幫梁鵬飛把雪茄給點上,一臉期盼地望著梁鵬飛,眼楮賊亮。“少爺有事盡管吩咐,小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你急個毛,日後你不想去老子都得踹你去,現在這邊的事務有魯叔跟興霸照看著,我就已經很放心了,再把你丟在這里,就等于是多余了,所以你就先老老實實地在我身邊呆著,以後,自然也會派你出來歷經,明白嗎?”梁鵬飛從懷里邊抽出了一根雪茄扔給了白書生,溫言解釋道。
作者: rickey1270    時間: 2010-11-7 12:56 AM

第九十八章 挑逗

   白書生麻利地接下,聽到了梁鵬飛之言,雖然臉上流露出了失望,可他也知道,梁大少爺絕對不二,而且還順帶著也誇獎了自己是個人材,心滿意足的白書生當下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

    梁鵬飛看到白書生的心情轉變了過來,呵呵一笑︰“對了,讓你給我查的那位總督夫人,查出什麼結果沒有?”

    “小的倒是旁敲側擊的問到了一些,不過不是很全面,只是知道這位總督夫人出身于侯爵世家,父親是西班牙國王的心腹顧問,她的哥哥,目前在西班牙陸軍服役,是一位將軍。聽說她家族跟王室之間有血緣關系,而且她的父親跟國王的關系相當的密切。而且她的家族在西班牙非常的富有,擁有很多的產業,應該在西班牙挺吃得開的。”白書生不愧是當狗仔隊的料,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收集了這麼多的資料。

    梁鵬飛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位布蘭琪夫人敢于那麼說話的原因,國王心腹的女兒,侯爵的千金,將軍的妹妹,隨便拿一個身份出來,在西班牙人的眼里,絕對都是沉墊墊的。

    梁鵬飛**著下巴,眼珠子又還開轉悠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有這麼雄厚的背景,確實有些出乎梁鵬飛的預料之外。

    不過,這倒是讓梁鵬飛相當.的好奇,既然這位布蘭琪夫人有這麼雄厚的家族背景,為什麼她偏偏會選擇馬塞羅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而且爵位低下的男人來作為終身伴侶?

    苦思了半天也尋找不出答案,習.慣把解決不了的問題先擺在一邊的梁大少爺決定懶得繼續思考,反正,明天晚上就會再次見到那位**感撩人的總督夫人,到時候,梁鵬飛可以親自向那位總督夫人交流,嗯,如果能更深入的交流就更好了,想到那肉彈女妖一樣的布蘭琪夫人,梁大少爺就忍不住吹了一聲輕挑的口哨,一臉 yin蕩的壞笑笑得一票手下脊梁上的汗毛倒豎,全都神經兮兮的。

    “少爺怎麼了?”陳和尚拿手肘撞.了撞身邊的白書生悄聲問道。

    白書生翻了個白眼︰“少爺的行事,豈是你我可以猜.度?”

    “也就是說你丫也猜不出來,還跟老子拽文,靠!”陳和.尚翻翻眼皮,鄙視地沖白書生比劃了一根胡蘿卜粗細的中指。

    第二天夜里,當一身純黑色的中山裝裝束梁鵬.飛在諸位手下與石達開的簇擁之下出現在了參加酒會諸人跟前的時候,頓時惹來了在場人士紛紛側目相望。

    高大而又挺拔.的身形配上這一身筆挺貼身的衣服,將梁鵬飛裝點得極富紳士氣質,微彎的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壞笑,俊朗的臉龐,還有那雙鷹隼一樣銳利的眼楮中閃爍著侵略與佔有的目光,更令那些在場的女**著迷,紛紛把手中的香水小折扇打開,竊竊私語,一雙雙妙眸都落在了梁鵬飛的身上。

    同樣也不少的目光落在了梁鵬飛身旁的石達開身上,今天石達開在梁鵬飛的執意要求之下和其姐石香姑的首肯之下,被迫穿著一套淡灰色的中山裝,配上他那張英俊得令人發指的容貌,同樣也吸引了不少西班牙貴婦的目光。

    特別是那些中老年婦女,看向石達開的目光,就像是一群肥碩的倉鼠,正盯著一塊噴香的奶酪。“梁少,咱們要不回去吧?”石達開有些別扭了下領口,這身裝扮雖然別扭,但是確實讓人顯得相當的精神,不過這一切在這個時候都顯得無關緊要,最讓石達開受不了的是被一群女人那種惡狼一樣的目光所包圍。

    到石達開那尷尬的表情,梁大少爺心里邊一陣興災樂禍,可臉上不露分毫,嚴肅得就像是視天下紅顏為粉紅骷髏的得道高僧。“怎麼能這樣,你可別忘記了,今天你跟我們這里,可不光是參加酒會這麼簡單,我們要學習如何跟西方人打交道,為日後的往來打下基礎。”

    石達開只得強撐出了一個笑臉,繼續跟著梁鵬飛朝前行進,後邊,白書生與陳和尚兩人一陣擠眉弄眼,仿佛是在嘲笑這位石家的少爺跟自家少爺比起來,雖然長的俊了點,可風度與臉皮,絕對是天差地別。

    “我們的客人終于到了。”方才正被一群男士所包圍的布蘭琪夫人把手中的酒杯交給了身邊的侍女,輕輕地拍了拍巴掌,帶著嫵媚與嬌柔的風情。款款地擺著動那令男人瘋狂的**感嬌軀,朝著梁鵬飛迎上前來。

    “能得到您的邀請,實在是我的榮幸。”梁鵬飛淡淡一笑,伸出了手,牽住了布蘭琪夫人的柔荑,微微一躬,在手背上輕輕標準到猶如紳士典範的禮,還有那翩翩的風度,讓在場的男士們恭敬與矜持的表情被背滿是深深的妒忌。

    今天的布蘭琪夫人一身雍容華貴的孔雀藍貴族女裙,袒露著漂亮白晰的雙肩,還有一抹白膩如雪的**口,一頭漂亮的金發盤起了西方女**流行的發辮,緊繃而又誇張的**部,緊束得只堪一握的縴腰還有那蓬松的裙擺,透著一股子讓人沉醉的**。

    “今天晚上您的美麗比那天空的星辰還要耀眼,就算是滿場的燈火,也不能掩映您的光彩。”梁鵬飛吹捧女**的甜言蜜詞簡真就是張嘴就來。

    光是這短短一句,就讓布蘭琪夫人的差點被吹捧的幸福給擊倒,漂亮的眼睫毛飛快地顫動著,手中的小拍扇就像那的心髒跳動的頻率一般,急促而又毫不規律。“您真會說話,梁先生。”

    “我的朋友一般都叫我梁,或者是鵬飛。”梁鵬飛戀戀不會地又捏了一把布蘭琪夫人那溫潤的柔荑,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因為這個時候,布蘭琪夫人的丈夫,西班牙呂宋總督馬塞羅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原來我的夫人告訴我,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沒想到,她居然邀請到了您來參加,實在是令鄙人萬分的驚喜。”馬塞羅總督今天也打扮得份外的精神,跟他的夫人布蘭琪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只美麗而驕傲的孔雀身邊站著一只禿毛的猥瑣火雞,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親愛的,現在我要帶領我們的客人去見見我們的朋友,不會介意吧?”布蘭琪夫人那只戴著蕾絲手套的左手,輕柔得猶如空心的蔓藤,搭在了梁鵬飛的掌心。

    “當然,夫人您請便。我需要去跟杜根伯爵聊一聊他的莊園,要知道,今年他的葡萄大豐收了,說不定到了明年這個時候,我的酒窯里邊又會多上幾桶佳釀。”馬塞羅總督點了點頭,向梁鵬飛微微一躬之後,朝著旁邊走去。

    “您為了陪伴我,把丈夫拋在了一邊,這種感覺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啊。”與布蘭琪夫人並肩而行的梁鵬飛這一次是用流利的法語在跟布蘭琪夫人交流,這讓布蘭琪夫人不由得妙眸掃向了梁大少爺。

    “不用驚訝,親愛的夫人,我從來都認為,語言不會是人類情感交流的障礙,只要你願意,你就得能懂得。”梁鵬飛淡淡一笑,就像是智珠永遠在握的智者。

    “您真是讓我越來越好奇,一個渾身充滿了神秘氣息的東方小男人。”布蘭琪夫人吃驚地用折扇攔在了臉頰前。

    “小男人?親愛的布蘭琪夫人,您這話實在是讓我覺得傷心,我實在是看不出我哪里小了,是年輕,還是其他的……”梁鵬飛輕輕地捏了捏那隱在蕾絲手套里的縴副無辜的表情,可是那眼眸里的貪婪與佔有就算是城牆也無法阻攔。

    話里流露出透到骨子里的還有梁鵬飛那充滿了侵略**的目光,饒是布蘭琪夫人,臉蛋上也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感而又成熟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少女一般的羞怯,反而更加的動人。

    “您現在比剛才更加的動人。”梁鵬飛微微貼近了一些,刻意地讓呼吸顯得更加的粗重一些,濃重的男人氣息讓心慌意亂的布蘭琪夫人差點無法呼吸,嗔怪地橫了梁鵬飛一眼,卻沒有任何的怒意,這讓梁鵬飛知道,這位**感迷人的夫人,看樣子跟自己一樣的心思,都想**對方,就像是干柴跟烈火,只要再貼近一點,罪惡的火焰將會熊熊燃燒。

    “那我們豈不是一對**夫yin婦?”梁大少爺的眼珠子鬼鬼崇崇地在場中繞了一圈,看到了正在跟幾位貴族在那里開心交流的馬塞羅總督,心里邊一陣胡思亂想。

    “你們少爺跟那位總督夫人在說什麼呢?我看他們聊得挺開心的。”石達開一頭霧水地跟隨在梁鵬飛的身後邊,外語水平怕是連三極都過不了的他實在是聽不明白那些扼口而又語速極快的法語。

    “我們少爺正在跟那位總督夫人研究西方的詩歌與藝術。”白書生一本正經地道,旁邊,已經快笑破肚皮的陳和尚趕緊板起了臉拚命點頭。
作者: happyboy2006    時間: 2010-11-7 12:57 AM

第九十八章 挑逗


   白書生麻利地接下,聽到了梁鵬飛之言,雖然臉上流露出了失望,可他也知道,梁大少爺絕對不二,而且還順帶著也誇獎了自己是個人材,心滿意足的白書生當下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

    梁鵬飛看到白書生的心情轉變了過來,呵呵一笑︰“對了,讓你給我查的那位總督夫人,查出什麼結果沒有?”

    “小的倒是旁敲側擊的問到了一些,不過不是很全面,只是知道這位總督夫人出身于侯爵世家,父親是西班牙國王的心腹顧問,她的哥哥,目前在西班牙陸軍服役,是一位將軍。聽說她家族跟王室之間有血緣關系,而且她的父親跟國王的關系相當的密切。而且她的家族在西班牙非常的富有,擁有很多的產業,應該在西班牙挺吃得開的。”白書生不愧是當狗仔隊的料,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收集了這麼多的資料。

    梁鵬飛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位布蘭琪夫人敢于那麼說話的原因,國王心腹的女兒,侯爵的千金,將軍的妹妹,隨便拿一個身份出來,在西班牙人的眼里,絕對都是沉墊墊的。

    梁鵬飛**著下巴,眼珠子又還開轉悠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有這麼雄厚的背景,確實有些出乎梁鵬飛的預料之外。

    不過,這倒是讓梁鵬飛相當.的好奇,既然這位布蘭琪夫人有這麼雄厚的家族背景,為什麼她偏偏會選擇馬塞羅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而且爵位低下的男人來作為終身伴侶?

    苦思了半天也尋找不出答案,習.慣把解決不了的問題先擺在一邊的梁大少爺決定懶得繼續思考,反正,明天晚上就會再次見到那位**感撩人的總督夫人,到時候,梁鵬飛可以親自向那位總督夫人交流,嗯,如果能更深入的交流就更好了,想到那肉彈女妖一樣的布蘭琪夫人,梁大少爺就忍不住吹了一聲輕挑的口哨,一臉yin蕩的壞笑笑得一票手下脊梁上的汗毛倒豎,全都神經兮兮的。

    “少爺怎麼了?”陳和尚拿手肘撞.了撞身邊的白書生悄聲問道。

    白書生翻了個白眼︰“少爺的行事,豈是你我可以猜.度?”

    “也就是說你丫也猜不出來,還跟老子拽文,靠!”陳和.尚翻翻眼皮,鄙視地沖白書生比劃了一根胡蘿卜粗細的中指。

    第二天夜里,當一身純黑色的中山裝裝束梁鵬.飛在諸位手下與石達開的簇擁之下出現在了參加酒會諸人跟前的時候,頓時惹來了在場人士紛紛側目相望。

    高大而又挺拔.的身形配上這一身筆挺貼身的衣服,將梁鵬飛裝點得極富紳士氣質,微彎的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壞笑,俊朗的臉龐,還有那雙鷹隼一樣銳利的眼楮中閃爍著侵略與佔有的目光,更令那些在場的女**著迷,紛紛把手中的香水小折扇打開,竊竊私語,一雙雙妙眸都落在了梁鵬飛的身上。

    同樣也不少的目光落在了梁鵬飛身旁的石達開身上,今天石達開在梁鵬飛的執意要求之下和其姐石香姑的首肯之下,被迫穿著一套淡灰色的中山裝,配上他那張英俊得令人發指的容貌,同樣也吸引了不少西班牙貴婦的目光。

    特別是那些中老年婦女,看向石達開的目光,就像是一群肥碩的倉鼠,正盯著一塊噴香的奶酪。“梁少,咱們要不回去吧?”石達開有些別扭了下領口,這身裝扮雖然別扭,但是確實讓人顯得相當的精神,不過這一切在這個時候都顯得無關緊要,最讓石達開受不了的是被一群女人那種惡狼一樣的目光所包圍。

    到石達開那尷尬的表情,梁大少爺心里邊一陣興災樂禍,可臉上不露分毫,嚴肅得就像是視天下紅顏為粉紅骷髏的得道高僧。“怎麼能這樣,你可別忘記了,今天你跟我們這里,可不光是參加酒會這麼簡單,我們要學習如何跟西方人打交道,為日後的往來打下基礎。”

    石達開只得強撐出了一個笑臉,繼續跟著梁鵬飛朝前行進,後邊,白書生與陳和尚兩人一陣擠眉弄眼,仿佛是在嘲笑這位石家的少爺跟自家少爺比起來,雖然長的俊了點,可風度與臉皮,絕對是天差地別。

    “我們的客人終于到了。”方才正被一群男士所包圍的布蘭琪夫人把手中的酒杯交給了身邊的侍女,輕輕地拍了拍巴掌,帶著嫵媚與嬌柔的風情。款款地擺著動那令男人瘋狂的**感嬌軀,朝著梁鵬飛迎上前來。

    “能得到您的邀請,實在是我的榮幸。”梁鵬飛淡淡一笑,伸出了手,牽住了布蘭琪夫人的柔荑,微微一躬,在手背上輕輕標準到猶如紳士典範的禮,還有那翩翩的風度,讓在場的男士們恭敬與矜持的表情被背滿是深深的妒忌。

    今天的布蘭琪夫人一身雍容華貴的孔雀藍貴族女裙,袒露著漂亮白晰的雙肩,還有一抹白膩如雪的**口,一頭漂亮的金發盤起了西方女**流行的發辮,緊繃而又誇張的**部,緊束得只堪一握的縴腰還有那蓬松的裙擺,透著一股子讓人沉醉的**。

    “今天晚上您的美麗比那天空的星辰還要耀眼,就算是滿場的燈火,也不能掩映您的光彩。”梁鵬飛吹捧女**的甜言蜜詞簡真就是張嘴就來。

    光是這短短一句,就讓布蘭琪夫人的差點被吹捧的幸福給擊倒,漂亮的眼睫毛飛快地顫動著,手中的小拍扇就像那的心髒跳動的頻率一般,急促而又毫不規律。“您真會說話,梁先生。”

    “我的朋友一般都叫我梁,或者是鵬飛。”梁鵬飛戀戀不會地又捏了一把布蘭琪夫人那溫潤的柔荑,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因為這個時候,布蘭琪夫人的丈夫,西班牙呂宋總督馬塞羅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原來我的夫人告訴我,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沒想到,她居然邀請到了您來參加,實在是令鄙人萬分的驚喜。”馬塞羅總督今天也打扮得份外的精神,跟他的夫人布蘭琪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只美麗而驕傲的孔雀身邊站著一只禿毛的猥瑣火雞,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親愛的,現在我要帶領我們的客人去見見我們的朋友,不會介意吧?”布蘭琪夫人那只戴著蕾絲手套的左手,輕柔得猶如空心的蔓藤,搭在了梁鵬飛的掌心。

    “當然,夫人您請便。我需要去跟杜根伯爵聊一聊他的莊園,要知道,今年他的葡萄大豐收了,說不定到了明年這個時候,我的酒窯里邊又會多上幾桶佳釀。”馬塞羅總督點了點頭,向梁鵬飛微微一躬之後,朝著旁邊走去。

    “您為了陪伴我,把丈夫拋在了一邊,這種感覺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啊。”與布蘭琪夫人並肩而行的梁鵬飛這一次是用流利的法語在跟布蘭琪夫人交流,這讓布蘭琪夫人不由得妙眸掃向了梁大少爺。

    “不用驚訝,親愛的夫人,我從來都認為,語言不會是人類情感交流的障礙,只要你願意,你就得能懂得。”梁鵬飛淡淡一笑,就像是智珠永遠在握的智者。

    “您真是讓我越來越好奇,一個渾身充滿了神秘氣息的東方小男人。”布蘭琪夫人吃驚地用折扇攔在了臉頰前。

    “小男人?親愛的布蘭琪夫人,您這話實在是讓我覺得傷心,我實在是看不出我哪里小了,是年輕,還是其他的……”梁鵬飛輕輕地捏了捏那隱在蕾絲手套里的縴副無辜的表情,可是那眼眸里的貪婪與佔有就算是城牆也無法阻攔。

    話里流露出透到骨子里的還有梁鵬飛那充滿了侵略**的目光,饒是布蘭琪夫人,臉蛋上也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感而又成熟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少女一般的羞怯,反而更加的動人。

    “您現在比剛才更加的動人。”梁鵬飛微微貼近了一些,刻意地讓呼吸顯得更加的粗重一些,濃重的男人氣息讓心慌意亂的布蘭琪夫人差點無法呼吸,嗔怪地橫了梁鵬飛一眼,卻沒有任何的怒意,這讓梁鵬飛知道,這位**感迷人的夫人,看樣子跟自己一樣的心思,都想**對方,就像是干柴跟烈火,只要再貼近一點,罪惡的火焰將會熊熊燃燒。

    “那我們豈不是一對**夫yin婦?”梁大少爺的眼珠子鬼鬼崇崇地在場中繞了一圈,看到了正在跟幾位貴族在那里開心交流的馬塞羅總督,心里邊一陣胡思亂想。

    “你們少爺跟那位總督夫人在說什麼呢?我看他們聊得挺開心的。”石達開一頭霧水地跟隨在梁鵬飛的身後邊,外語水平怕是連三極都過不了的他實在是聽不明白那些扼口而又語速極快的法語。

    “我們少爺正在跟那位總督夫人研究西方的詩歌與藝術。”白書生一本正經地道,旁邊,已經快笑破肚皮的陳和尚趕緊板起了臉拚命點頭。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a401.file-static.com/) Powered by Disc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