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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連載中》 [打印本頁]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21 AM     標題: 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椰子乾 於 2012-7-11 12:35 PM 編輯

  【小說書名】:北地槍王張繡
  【小說作者】:嬴放勛

  【作者簡介】:無
  【其他作品】:無
  【內容簡介】:

                       

二十一世紀某男穿越,成為人稱北地槍王的張繡。
他在歷史上曾經于宛城大敗曹操;他在評書中是趙云、張任的大師兄;他的麾下曾經有毒士賈詡;他曾經讓部下胡車兒掛了典韋。
且看全新的張繡如何在漢末群豪中脫穎而出。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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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24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02 AM 編輯

第一章 廣宗城下董卓戰黃巾



漢中平元年,巨鹿人張角自稱大賢良師,奉事黃老道,畜養弟子;跪拜首過,符水呪說以療病;病者頗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轉相誑惑。十余年間,眾徒數十萬,連結郡國;自青、徐、幽、冀、荊、楊、兗、豫八州之人,莫不畢應。遂置三十六“方”,因叛亂之人均頭綁黃巾,故史稱黃巾之亂。

  

消息傳到洛陽,大漢靈帝立即遣北中郎將盧植討張角,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雋討潁川黃巾。六月,皇甫嵩、朱雋大破汝南黃巾于西華。靈帝下詔令皇甫嵩嵩討東郡,朱雋討南陽。盧植破黃巾,圍張角于廣宗。

  

然此時,朝廷差黃門左豐前往盧植處體探,向盧植索賄賂,盧植答曰:“軍糧尚缺,安有余錢奉承天使?”左豐挾恨,回奏朝廷,說植高壘不戰,惰慢軍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將董卓來代將植兵,取植回京問罪。

  

此時漢軍廣宗大營,盧植剛去,中郎將董卓僅帶三五心腹上任。然漢軍臨陣換將,軍中卻是士氣低落。

  

董卓剛接過廣宗大營第二日,營門前來了一名年約二十,身長八尺,體態魁梧,臉如冠玉,目若朗星的少年郎。只見他騎著一匹黃驃馬,手執長槍,身后背著大弓。只見此少年縱馬直奔營門口,守門軍士見得此少年有縱馬闖營狀,便與身旁軍士遠遠地用長戈遙指少年,喝問道:“哪來的嘢小子,敢擅闖漢軍大營。”

  

軍士喝過之后仍然不敢怠慢,手中緊緊地捉著長戈,若是那少年縱馬從營門闖進去,那手中的長戈定然立即向前送出,將那少年掃下馬來。

  

就在軍士緊張的注視下,少年縱馬來到營門前十步才一勒韁繩,那馬吃痛之下長嘶一聲,后面雙腿站在地上,前面兩腿高高抬起,成站立狀。少年勒停馬匹,對著兩名軍士大聲說道:“在下中郎將董卓麾下校尉張濟侄子張繡,聞漢軍圍賊于廣宗,今特來投奔。”

  

張繡雖然在營門前勒停了馬匹,但還是令到兩名軍士嚇得個滿頭大汗。這時聽得張繡自報姓名,想起這張繡剛才勒馬的那一手,又想到他背后有人,卻不敢為難。只聽見其中一名軍士便小聲對旁邊那人道:“你且在此看著,待我去稟報張校尉。”旁邊那名軍士微一點頭,就聽到這軍士對張繡說道:“你且在此稍待,待吾去稟報。”

  

張繡微點一下頭,便沒有再說話,那名軍士很快就走進營中。且說這張繡並非漢末人士,實乃二十一世紀穿越人士,來到此處已經整整十年。初到之時還不知自己是何人,直到武學宗師槍神童淵將自己收為徒弟之后,張繡就知道自己就是那名占了宛城,麾下有毒士賈詡,並且殺了曹操愛將典韋和大兒子曹昂,最后投降曹操受封宛城侯的張繡。



同時也是蜀中大將張任和日后名傳天下的蜀漢五虎將趙云趙子龍的師兄,人稱“北地槍王”。

  

在槍神童淵處學藝十年,比師弟張任早入門三年,張任學藝五年,習得上乘槍術就出師離去尋兵法大家學習兵法。而張任離開之后童淵就收下了關門小弟子趙云,張繡初見趙云之時還只是個十歲孩童,不過趙云學習刻苦,並且資質非凡,小小年紀已經顯露日后名將之資了。

  

張繡又學了兩年終于被童淵趕下山來,其實兩年之前童淵就已言,以張繡的資質再在他門下學藝已經得不到絲毫寸進,以張繡想來原來歷史中的張繡應該就是在兩年前同張任一起下山,與小師弟趙云卻是見不著了。不過此張繡非彼張繡,穿越而來的他自然知道關門小弟子趙云與本來歷史上的張繡武力上的差距,便死磨硬泡地又呆在了童淵身旁兩年,將童淵身上除槍術之外引以為傲的弓術也學了過來,不過童淵弓術不算頂尖,只能說得上是較好而已,不過在張繡刻苦學習之下也算小有所成了。

  

本來張繡還想繼續呆在童淵身邊,但老頭兒似乎對張繡不太感冒,見得黃巾亂起便以大義為借口將張繡趕下山來,張繡從常山下來之后卻是在河北轉了幾圈,得悉盧植被左豐誣奏之后才到廣宗大營,他卻是知道盧植走后董卓來接手,他的叔父張濟此時卻是董卓麾下的一員大將,此行卻是去投靠張濟。

  

張繡在營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著,那名軍士到營中已經近半刻鐘,此時卻聽得空中有鳥在鳴叫,卻是聽得心煩,便掛起手中長槍,取下背上大弓,在箭壺上取了一木箭,挽起大弓,拉滿弦,弓如滿月。張繡一瞇眼睛,木箭脫手而出,只聽得空中那鳥應聲而落。

  

正當張繡準備縱馬去取鳥之時,卻是聽得營內處一人大笑道:“伯淵好箭術,依此看來伯淵卻是武藝成矣,卻是沒有辜負乃父期望。”聽得此言,張繡循聲望去,卻是見到一名臉容剛毅的中年人領頭走了出來。

  

張繡見得此中年人,立即下馬向前,朝中年人拱手一禮道:“伯淵見過叔父。”正是張繡的此生的叔父張濟。

  

張濟拍了拍張繡肩膀,笑道:“當年伯淵去學藝時還是一孩童,此時卻已經是一名翩翩少年郎了。”張濟的話令到張繡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靦腆地撓了撓頭。張濟見得哈哈一笑,道:“走,隨叔父進營。”

  

張繡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將馬匹交予張濟身后的軍士,便隨著張濟進營。進得營內,卻是見得巡察的軍士士氣不高,張繡見得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些什么,但這個動作卻被張濟看在眼內。

  

張濟是主帥董卓麾下有數的校尉之一,自然有自己的營帳,領著張繡進了自己的營帳之后卻是揮退了左右,帳內早有吃食,明顯是張濟出營接張繡之前就命人準備好的,張繡卻是被張濟這個小小的動作感動了。張繡來到漢末卻是接收了原本張繡的記憶,張繡的父親在張繡很小的時候一次與羌族人的交戰中戰死了,從小張繡就被叔父張濟所養,而張濟膝下無兒,便將張繡視若己出,那父子之情卻是穿越而來的二十一世紀某男都感受得到,于是某男心下便決定此生要好好照顧張濟,不讓他戰死沙場。

  營帳之內,張濟問道:“伯淵觀我將士如何?”張繡卻是不知道方才他皺眉的那一幕被張濟所見,但他與張濟乃是親人,且帳內並無他人,張繡便如實回道:“兵無戰心,堪憂。”

 

張濟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神情,而是接著問道:“若是一戰,勝算幾何?”

 

張繡想也沒想就答道:“必敗無疑。”

 

張濟聽了之后卻是苦笑一下,說道:“董將軍明日就要出兵。”

 

張繡聽了之后卻是皺眉道:“莫非董將軍看不到軍中如何?”

 

張濟苦笑道:“連我這個校尉都能看出,董將軍又怎會不知。但朝廷詔令要董將軍接過大營之后立即出兵進戮賊兵,董將軍也要尊朝廷詔令,且早上董將軍與我等計較已定,明日或可一戰。”

  

張繡聽了之后奇道:“軍中士氣不振,董將軍竟有破敵良策?”話中卻是表露出不相信。

  

張濟說道:“董將軍言賊兵多乃亂民,兵器戰甲均不及我,而賊兵僅是人多,連勝之下士氣如虹,但兵敗卻如山倒。前番盧中郎已連破賊兵,賊兵士氣比之我軍亦是不遑多讓。明日出陣董將軍卻要先使斗將,斗將若勝,則此戰必勝,擒下賊首張角亦非難事。”

  

聽了張濟的話張繡才明白董卓使的是何計,卻是問道:“斗將若敗,如之奈何?”

  

張濟卻是自信地笑了笑,說道:“此番隨董將軍前來者尚有西涼大將牛輔、李傕、樊稠,皆隨董將軍征戰西涼日久,量小小黃巾賊兵並無可敵之人。”

  

聽了張濟自信滿滿的話,張繡暗中卻是撇了撇嘴,想道:“牛輔、李傕、樊稠也叫猛將?董卓未得呂布之前恐怕也只有一個華雄能稱作猛將,不過現在看來華雄尚未投靠董卓。當然自己也能算一個。況且黃巾之中並非沒有能人,活到靈帝死后還到處搶掠的黃巾實力都是不弱,如果這里面隨便有幾個出來,那董卓現在的手下並無一人是對手。”張繡的這種猜測其實並非無道理,蓋因董卓要對上的乃是張角主力大軍,黃巾有名戰將中定然會有幾人,況且張繡卻是記得董卓這一仗是必敗。

  

面對張濟的自信,張繡只是隨便應和著,他心中雖然不同意,但卻並沒有說出來,張濟自己說了一陣之后聽得侄子沉默,也知道侄子不太同意他的話,就並沒有再說下去,叔侄兩人便在帳中吃喝之后張濟便讓人領張繡下去歇息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董卓領著大軍整齊地列陣在廣宗城外,而黃巾軍也一改往常守城的姿態,大開城門,無數頭戴黃巾的賊兵從城中湧出,看情形猶如鋪天蓋地,少則數十萬人,多則有百萬眾,就算是戎馬數十年的董卓見得臉上也不由得變了數變。

  

而今天張繡卻是如昨天一般打扮只是身上多了一套鎖子甲,騎著馬與張濟兩騎孤零零地立在營門不遠處,卻是董卓命張濟負責守衛大營,于是張濟便領著張繡立在營門外一開闊處觀看前方大戰了。

  

列陣完畢,張繡卻是聽得一人大叫道:“金城樊稠在此,敵將誰敢一戰。”

  

聽得樊稠叫陣,張繡也沒有在意,在他眼中董卓麾下除了華雄外其余武力均是差不多,也說不上誰強誰弱。這時卻聽得黃巾之中有人縱馬出陣,大喊道:“天公將軍座下渠帥管亥,今日定斬汝頭。”聲若洪鐘,隔了數萬人的后陣處張繡和張濟叔侄也是清晰可聞。

  

聽得管亥竟然也有如此聲音,張繡卻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心中卻是猜測,不知道那以大聲聞名的張三爺嗓子有多厲害呢?

  

但很快張繡就收斂了心神,並且對張濟說道:“叔父,速回營中接應董將軍,樊稠此戰必敗。”

  

聽得張繡如此肯定的語氣,張濟卻是奇道:“伯淵何出此言?”

  

此時張繡也顧不上解釋,對張濟道:“叔父且回營準備,小侄先去救回董將軍。”說完縱馬向陣前奔去,卻是董卓身在前陣,若是大軍一敗自然甚是危險,張繡雖然心知董卓必然無事,但想到日后還要在董卓手下混,便生出了救人立功之心了。

  

張濟見得張繡說完之后就縱馬離去,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伯淵萬事小心。”便調轉馬頭準備回營,張濟雖然還是自信滿滿,但也覺得回營之后準備一番並無大錯,雖然可能會錯過一場斗將,但若如張繡所說樊稠敗了的話,漢軍一敗,若是大營來不及接應的話那么自己的項上人頭就可能保不住了,于是張濟細思之下卻也回到營中準備一番。

  

再說張繡縱馬前進,此時軍陣未亂,漢軍還是十分整齊,張繡從后陣出來從旁走向前陣,一路上卻是不慢。

  

就在張繡縱馬前進之時,管亥與樊稠已經對上了。



“當”管亥的長刀與樊稠的大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樊稠受了管亥一擊卻是震得手臂發麻,虎口劇痛,若不是憑著多年征戰的經驗,恐怕這一刀卻是接不住了。管亥自然不知道樊稠現在的情況,但見到樊稠竟然可以接下自己的一刀,大呼一聲:“再來。”

  

說完再次縱馬揮刀殺向樊稠。樊稠接過管亥的一刀,知道在力量上自己輸與眼前這個黑壯漢子,便想依仗刀法與管亥纏斗。怎知道管亥也不是好相與的,一把長刀舞得水潑不進,一連數刀劈向樊稠,樊稠在力量上已經輸與管亥,面對管亥不斷劈來的長刀只得苦苦抵擋,心中暗暗發苦:“小看天下英雄了。”

  

而這一幕在兩軍看來卻是兩人除了第一擊的時候看似平分秋色之外,剩下的都是管亥壓著樊稠來打,只不過樊稠是憑著老道的經驗苦苦支持吧。

  

一邊的黃巾統帥張梁見得,自是大喜。漢軍之中董卓、牛輔、李傕卻是看得臉如土色,幾人均是軍中肅將,見得這個情況自然知道樊稠戰敗只在須臾之間,但現在他們卻無力改變這些。

  

董卓也想過派人上去接應,但手中已無大將,牛輔和李傕要統領左右兩軍,張濟守在營內,漢軍之中也無甚大將,董卓看得暗暗心焦。






第二章 獨闖萬軍救董卓




董卓焦急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並不是有了轉機,而是勝負已分,樊稠憑著老道的經驗虛晃一刀,然后就朝陣中退走。管亥自然緊追不舍,而黃巾統帥張梁反應也是不慢,見得管亥勝了,立即揮軍向前,而管亥勝樊稠敗走這一幕自然看在了兩軍將士的眼里,樊稠敗走,管亥一馬當先,撞入漢軍前陣。管亥這兇神撞入陣中,手中長刀亂舞,士氣低落的漢軍如何能擋,紛紛退避。

  

而此時城中的張角見得黃巾軍大勝,便說道:“豎我大旗,隨我出城,成敗在此一舉。”

  

張角天公將軍的大旗出現更使得黃巾士氣大振,人數的優勢加上高昂的士氣,接戰之下漢軍節節敗退,很快就殺到董卓前面。這時親衛對董卓說道:“大人速退回營中,以大營堅守,末將等在此為大人斷后。”

  

董卓見得敗局已定,只得拔馬掉頭就走,那幫親衛護著董卓的大旗緩緩后退,卻是為董卓退走爭取時間。只不過最先入陣的管亥此時已經殺到,幾刀將纏上來的親衛殺死,顧盼也沒有見到漢軍之中有主帥打扮的人,此時正見得董卓大旗正在不遠處,便立即縱馬殺奔大旗。

  

一路之上勢如破竹,漢軍早就知道這名黑壯大漢戰力非凡,連自家軍中大將也不是對手,自然不停退開。漢軍有意退避之下管亥卻是輕易來到大旗跟前,幾刀解決了糾纏而來的董卓親衛,借著馬力直奔大旗,旗馬交錯之下只聽得“碰”一下金鐵交鳴的聲音,漢軍主帥大旗應聲而倒。

  

管亥也不是笨人,立即便高呼:“漢軍主帥已死……漢軍主帥已死。”他的聲音本來就大,雖然戰場一片混亂,但他高呼的聲音還是傳到前方還在與黃巾纏斗的漢軍士卒耳中。那些士卒聽得有人呼喊主帥已死,扭頭一望又見不到董卓的主帥大旗,心中自然認定了管亥的話。“主帥已死”,對漢軍士氣的打擊可想而知,還在陣前交鋒的漢軍也顧不上什么,撒腿就走,前軍的崩潰使得中軍也跟著敗走,中軍一退左右兩翼的牛輔和李傕也不得不跟著退走,整支大軍兵敗如山倒。

  

退走之中的董卓自然聽到管亥的呼喊,但無奈見過他的漢軍士卒寥寥可數,根本穩不住陣腳,而有些認得董卓的士卒見得董卓走了,自然也跟著一起退走,整支大軍根本無人約束。

  

而管亥在砍了大旗之后卻是繼續縱馬前沖,漢軍士卒見到他紛紛退避,亂軍之間管亥卻是見到一名漢軍大將打扮的胖子在一眾軍士的簇擁之下不斷退走。見此管亥卻是大喜,高呼:“漢將休走,吃某家管爺爺一刀。”說完縱馬奔向那胖子。

  

那胖子自然就是董卓了,見得管亥奔來,正想提刀一戰,旁邊親衛卻是攔著他道:“大人速走,那賊將我們攔著。”董卓雖然武藝不弱,但與管亥相較自問也不能數招之間取勝,若是被管亥糾纏住,后面黃巾大軍趕到之后卻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于是董卓便點頭道了一聲:“小心。”便繼續退走。

  

管亥見得董卓繼續退走,幾刀將上前拼命的親衛砍下頭顱,繼續縱馬殺奔董卓。就在管亥眼看就要追上董卓之時,卻是聽得旁邊有人喊道:“管亥,休傷董將軍。”然后管亥就見到旁邊有一小將,身穿鎖子甲,手執長槍,背著大弓殺奔管亥。

  

管亥見得有將向自己殺來,卻也不管董卓了,舞著長刀殺向那小將。小將自然就是張繡,只見舞開長槍,速度快得連管亥的眼睛也跟不上槍影,管亥只得一刀劈向那團槍影,卻是想以力取勝。

  

“當”槍刀撞擊之下發出清脆的響聲,管亥胯下的戰馬小退了半步,而張繡卻似無事一般。此時管亥心中卻是暗道:“這小將比之方才陣前那將力氣更大。”

  

而張繡交手之后心中也暗道:“果然是可以與關二爺交手五十合的黃巾猛將。”張繡也覺得短時間之內拿不下管亥。

  

而此時張繡卻是見得大量黃巾軍已經殺到,隨之而來的還有數名黃巾大將,他們已經見到退走的董卓和正在與管亥交手的自己,但他們卻是全都殺向董卓。“恐怕他們也覺得自己不是管亥的對手吧”張繡心中如是想到。

  

見得黃巾數員大將殺向董卓,張繡知道自己立功的時候到了,一槍將殺奔而來的管亥逼退,然后提馬趕上已經被黃巾圍上的董卓。此時董卓的親衛只剩下幾人,董卓已經提刀在砍劈了,看架勢,普通的黃巾士卒根本攔不住董卓。

  

董卓不停斬殺黃巾士卒卻是惹怒了數名黃巾戰將,他們卻是五人不約而同地圍上了董卓。那五名黃巾戰將,單打獨斗沒有一人是董卓的對手,就算是三人齊上也可能敵不過,不過五人圍攻之下還有數十名黃巾士卒在旁騷擾,阻擋董卓縱馬退走,失卻馬力不得退走的董卓陷入了險境。

  

此情景卻是看得張繡大喜,暗道:“天助我也。”縱馬殺奔一個黃巾戰將,並且口中高呼:“董將軍休慌,末將來也。”說完挺槍刺向那黃巾戰將。那將也沒有想過管亥會沒有攔住方才見到的那名小將,而且張繡甚是狡猾,臨到那名黃巾戰將前才大聲高呼,聲音雖然沒有管亥那名誇張,但離那黃巾戰將不遠高呼卻也嚇了那將一跳。

  

一槍刺去那名黃巾戰將卻沒有絲毫防備。“撲”一下,槍尖卻是穿透了那將的喉部,死得不能再死了。張繡雙手持槍,將那名黃巾戰將挑起,然后直接甩向圍住董卓的兩名黃巾戰將。

  

此時另外四名黃巾戰將已經知道張繡來了,但也沒有想到其中一人一合便被張繡刺死,正在圍攻董卓的其中兩人卻是見到天空忽然一黑,抬頭一看卻是見到一個人“飛”了過來,兩名黃巾戰將反應不及,卻是被那“飛”來的人砸得失了平衡。

  

張繡卻是見得機不可失,縱馬走了幾步,趕在兩人還未調整過來之前兩槍將兩人刺死,而致命處卻同時都是喉部。

  

三人一死,董卓卻是壓力大減,兩刀將余下的兩名黃巾戰將逼退,扭頭卻是見到張繡年輕的臉容,稍稍有些驚異。張繡見到眼前這名胖子望向他,知道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便說道:“大人速走,待末將為大人斷后。”

  

董卓也沒有多言,乘兩名黃巾戰將還沒調整過來便縱馬繼續向大營,待得兩名黃巾戰將準備再追董卓的時候,張繡的長槍已經將他們攔了下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27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04 AM 編輯

第三章 三英登場


張繡雖然為董卓攔下兩員黃巾戰將,並且斷后,但並沒有令到其余黃巾放棄追殺董卓。此時附近的黃巾戰將都已經知道這里有一條大魚,都紛紛圍了過來,董卓只走了幾十步便被七名黃巾戰將攔了下來,五名黃巾戰將董卓還能保住不失,但被七人團團圍住,還不時有黃巾士卒砍他座下的戰馬,就算董卓武藝再高,黃巾戰將們武藝再差也沒有辦法,蓋因董卓被攔下,戰馬已經失去了沖陣的能力了。

  

不遠處的張繡剛將剩下那兩員黃巾戰將刺死,便見到董卓被圍的這一幕,便想前去相助,怎知道黃巾戰將們也見得張繡的厲害,怕他再次救下董卓,便分出五人將張繡攔住,卻是令到張繡暗暗心焦道:“董胖子,你可別掛在這里啊。”

  

可能是張繡的祈求應驗了,此時卻是見到黃巾的側翼處士卒不斷散開,三員大將將潮水般的黃巾士卒不斷破開。卻是三人所過之處如同割麥子一般,黃巾士卒不斷倒下。與五名黃巾戰將交戰的張繡抽空也見到這一幕。

  

三人之中當先沖陣之人臉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一把大刀上下翻飛,張繡卻是見得刀面處隱隱如一條青色神龍。中間那人面如冠玉,雙耳和雙手比之普通人要長,此人手執兩把長劍,長于普通人的雙臂拿上長劍揮舞之間卻如普通人拿上長兵器一般,那些黃巾士卒尚未近前就被砍死。斷后之人卻是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手執一長矛,張繡見得此矛比之普通長矛長兩倍有余。

  

見得如此標志性的模樣的兵器,張繡心中立即閃過:“劉關張。”卻正是欲投盧植卻見得盧植被囚于車中,然后退走偶經此處的劉備三人。劉備三人卻是見得張角天公將軍的大旗和敗退的漢軍,知道漢軍被張角打敗了,而且見到董卓狼狽退走的模樣,便和關羽、張飛一同出手,沖陣而來。

  

破開黃巾士卒之后劉備見到董卓和張繡都被數名黃巾戰將圍住,被對身后的張飛說道:“三弟,你且去救那小將,二弟與我救那位大人。”

  

張飛應了一聲,便策馬直奔張繡,劉備在關羽的開路之下直奔董卓處。

  

張繡見得劉備與關羽已經奔去救董卓,也放下了心來,他卻是知道劉備的本事可能不是太強,但一定不弱,不然原本歷史上被曹操追得滿天下走如何能每次都逃得性命,亂軍之中定然有一戰之力。至于關羽,那更不用說了,那大名一千八百多年后都是一樣響亮。

  

而此時他也想起了劉關張三人有救下董卓的一段,于是不再擔心董卓安危的張繡卻是集中精神,面對五名包圍他的黃巾戰將,只聽見張繡:“嘿。”一聲,原本只是不斷擋格的長槍徒然展開,長槍揮舞如電,看上去僅能捕捉到一點殘影,那五名黃巾戰將卻是沒有想到張繡會突然爆發。

  

“撲哧、撲哧……”連續五聲長槍入肉的聲音,張繡長槍連穿包圍他的五名黃巾戰將的喉部。輕輕將長槍從最后刺入的那名黃巾戰將的頭部抽出,然后雙目掃視附近的黃巾士卒,那些黃巾士卒被張繡冷冷一看,不由得都倒退了幾步,驚恐萬分地看著張繡。

  

而此時張繡卻是聽到一聲如同夏天響雷一般的暴喝,比之方才管亥的大喝更是大了數倍,震得張繡耳朵嗡嗡作響。張繡尋聲望去,卻是見到張飛一人連殺數名黃巾戰將向著自己沖來。

  

張繡此時也見到張飛身后的地上倒下數名黃巾戰將的屍體,短短一段路上,張飛殺了不下十名上前攔截的黃巾戰將,而黃巾士卒卻是倒下更多了,很多都是被張飛用丈八蛇矛抽飛到很遠之后落地而死。此時張繡腦海中卻是閃過張飛的評價:“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入囊探物。”如此非人級的猛將殺入只是普通平民拿起鋤頭等武器的黃巾軍中,卻如猛虎入羊群一般。

  

張飛沖破黃巾的包圍來到張繡跟前,卻是見到原本還被五人包圍的張繡此時正一人持槍立于馬上看著自己,旁邊倒下五具屍體,五匹無主的馬匹正在不斷嘶叫著。而旁邊眾多黃巾士卒卻是不敢圍上張繡,見得張飛之后更是再退了三步,顯然他們也見到張飛那恐怖的戰力。

  

張飛到得張繡近前,張開他那大嗓門笑道:“小子,武藝不錯嘛。”

  

張繡也不示弱,笑道:“你也不錯。”張飛聽得也沒有在意,只是笑了笑。

  

張繡見得黃巾士卒均不敢圍上來,便抽空看向董卓處,卻是見到劉備與關羽不知何時已經將董卓救下,緩緩向營中退去,張繡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便笑著對張飛道:“大個子可敢與我賭賽?”

  

張飛大笑道:“如何不敢。”

  

張繡笑道:“賭殺人,殺得多者為勝,負者請酒席一桌,如何?”

  

張飛哈哈一笑,說道:“好,小子這酒席你請定了。”說完揮動丈八蛇矛殺向黃巾士卒。

  

張繡見得也是不慢,一挺長槍,朝另外一邊殺去。兩人都是虎入羊群,一眾黃巾戰將都追著董卓去了,而張繡和張飛兩個猛將級人物所到之處一眾黃巾士卒都紛紛退避,退走不及的被兩人如同割麥一般,轉眼就被殺死,當真無人可擋。一路上兩人還救起不少失散于亂軍中的漢軍將士,使得兩人不再是單騎作戰。

  

兩人殺了一陣,卻是見到大營處重新豎立起董卓的帥旗,便知道董卓已經成功退入營中,兩人身處亂軍之中,加之力戰已久,便決定回歸大營,一路殺向大營的路上又救下了不少漢軍將士。一眾漢軍將士隨著兩人身后殺回營中,兩人均是猛將級人物,在兩人開路之下殺回營中的漢軍可謂擋者披靡。

  

兩人領著兩股漢軍殺回營門口,卻是見到在大營門口指揮作戰的張濟,張繡與張飛領著兩股漢軍退入營中之后兩人又重新沖出大營殺退了追趕而來的黃巾軍,直到將黃巾軍殺退了之后兩人才回到營中。而黃巾軍也沒有再追趕了,而是緩緩退回廣宗城中,卻是張角見到大營處漢軍守備森然,還未沖到大營前已經被亂箭射死,加之有張繡和張飛兩員猛將在,而張角手下最強的大將管亥卻是方才在追擊董卓的時候被關羽砍傷,已經退了下來。



見到張繡和張飛兩人恐怖的戰力,張角也知道這兩人自己軍中無人可以擋得下來,原本士氣如虹的黃巾軍此時士氣已經降了下來,深知黃巾特性的張角此時也不得不收兵回營。





第四章 “傲慢”董卓


大帳之中,董卓坐在主位上,周圍坐滿了董卓麾下的部將,張繡的叔父張濟也在其中,而下面則站著四人,正是剛才在亂軍之中救下董卓的劉備、關羽、張飛和張繡。

  

董卓卻是對張繡更感興趣,見到他身穿只有校尉才能穿的鎖子甲,便問道:“汝乃何人,為何本將在麾下不見汝?”

  

張繡拱手行了一個軍禮,說道:“末將張繡,字伯淵。昨日才來大營,現今乃是家叔張濟麾下親衛隊長。”

  

聽了張繡的話,董卓卻是笑道:“元江卻是好福氣,有如此出色的侄子。”

  

張繡答道:“董將軍謬贊了。”

  

董卓微笑著點了點頭,想來是認同了張繡,畢竟是麾下得力部將的侄子,與在自己麾下無二,得此猛將董卓怎能不高興。

  

然后董卓又望向劉備三人,這回臉色卻是變得平靜了,說話之中還帶了些傲氣,也沒有問姓名,直接就問道:“現居何職?”

  

劉備答曰:“白身。”

  

董卓聽得卻是有些輕慢地望了望劉備,然后揮手說道:“哦。那你們下去吧。”

  

劉備三人依言退下,張繡不由得看了一下三人,卻見到劉備臉色如常,關羽則是瞇起雙眼,冷冷地看著董卓,而張飛卻是見到他有暴起的神色,但暗中卻被劉備拉了一拉。見到劉備那受了輕慢還臉色如常的樣子,張繡卻是暗暗佩服,同時心道:“果然是漢末英雄之一,蜀漢昭烈帝,能三分天下占其一,果然不是輕與之輩。”

  

劉備三人退了下去,不過張繡還站在堂上,董卓讓張繡站在張濟背后,然后讓軍士端上酒讓,之后舉盞對樊稠說道:“此酒卻是為汝壓驚。”

  

樊稠連忙舉盞應道:“謝董將軍。”然后兩人一飲而盡。

  

董卓等得軍士斟酒之后朝眾人舉盞,說道:“這是眾人殺敵有功,請。”說完眾人也同時舉盞,一飲而盡。

  

張繡站在張濟背后,卻是見到諸人舉盞相慶,心中暗道:“如此打敗竟然不是探視軍士,而是在帳內相慶?”張繡對董卓的行為甚是無語。不過張繡很快就發現,這帳中大小諸將,全部都是董卓從西涼帶來的心腹將領,張繡便猜到董卓的打算,原來卻是此時為了籠絡人心。

  

張繡特別注意到樊稠,原本的樊稠只是董卓麾下一員普通的大將,不過經過了這么一下,張繡卻是從樊稠望向董卓的眼中見到感激,張繡心中暗道:“這董卓果然也不簡單。”

  

帳中大小將領前面均有案榻擺有酒肉,而唯有張繡一人站在張濟身后,便笑道:“來人,取案榻酒肉來,伯淵殺敵有功,怎可站于一旁。”

  

這時張繡卻是記掛著帳外的劉備三人,正愁沒辦法脫身,現在聽得董卓的話,便想到了脫身之計,立即出列拱手說道:“董將軍不可,末將只是一普通親衛隊長,並非將軍麾下將領,怎可與諸位大人同坐堂上,如此卻是有違禮制。”

  

董卓卻是笑道:“哈哈,什么禮與不禮的,我軍中不講這些。汝殺敵有功,本將賜汝酒肉吃食,如此若何?”

  

張繡依然拱手說道:“董將軍不可,如若讓繡與諸位大人同堂,卻是污董將軍和諸位大人名聲,被那些士人知道少不了一番參奏。”

  

董卓聽了之后,卻是微笑道:“既如此,那就此作罷。但汝殺敵有功,本將不賞卻是寒了諸多將士的心啊。”

  

董卓說完,下首一名文士打扮的清瘦青年起身答道:“儒有一法可解將軍之憂。”

  

董卓饒有興趣地望著那名文士,說道:“文憂且道來。”

  

那名文士笑道:“將軍按堂上諸位所食賜予伯淵,然后命其下去就食,如此既可顯將軍有功必賞,又可告訴諸將士和朝廷士人軍中亦是禮不可廢。”

  

董卓聽后贊了一聲:“妙。”然后對張繡說道:“伯淵且下去,本將命人準備三倍吃食和十甕好酒與你,你且下去好好享用,來日更好為本將效力。”

  

張繡心中卻是暗暗誹謗道:“莫不是董胖子覺得賜給我更多吃食和酒就覺得賞賜加大了?也不想想我是否能吃得下。”張繡雖然暗中誹謗一下董卓,但他卻是想起了尚欠張飛一頓酒席,董卓這加量賞賜卻正好夠了那酒席。

  

想到這張繡立即拱手向董卓行了一禮,說道:“謝董將軍賞賜。”然后緩緩退出大帳。

  

待得張繡退出之后,董卓卻是笑著對張濟道:“元江,你可是有個好侄子,年紀輕輕武藝非凡,更兼知進退,沒有居功自傲。呵呵,不錯……不錯。”

  

張濟卻是拱手答道:“將軍謬贊了,濟認為尚需磨礪一番。”

  

董卓笑道:“嗯,你也說得對,年輕人確實需要磨礪,可想到去處?”

  

張濟答道:“自然在將軍麾下效力。”

  

董卓哈哈一笑,道:“好,不過你們叔侄皆在我麾下卻是容易被人詬病,不若本將薦其到金城任職,此處附近常有羌族人和馬賊侵擾,正好磨礪一番,之后再回軍中為將,如何?”

  

張濟聽了之后答道:“多謝董將軍提攜小侄。”

  

……不說帳內諸人繼續酒宴,再說張繡退出大帳,卻是尋了一個軍士問道:“可見今日沖陣救下董將軍的三位英雄?”

  

正好張繡問的是后來被他救出的軍士之人,那軍士認得張繡,也見過劉備三人,便答道:“回大人,那三位英雄正在營門口,準備離去。”

  

張繡聽得,卻是舍下了軍士,立即跑往營門口,還好他來得不算晚,三人還沒有離去,張繡立即叫道:“三位英雄且慢。”

  

三人開始時還沒有注意到張繡叫他們,還好張飛與張繡對答過一番,認得張繡的聲音,扭頭望來正見到張繡,便笑道:“咦,大哥,是張繡那小子來啦。”聲若洪鐘。

  

劉備卻是喝止道:“三弟不可無禮。”

  

這時張繡已經跑了近前,自然聽得劉備和張飛的說話,向劉備三人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在下張繡,字伯淵,還未請教三位姓名?”張繡雖然知道眼前三人是劉備、關羽和張飛,但人家未報姓名還是需要做作一番的。

  

只見劉備拱手還禮道:“在下劉備,草字玄德。這位是在下結義二弟關羽,字云長。這位是三弟張飛,字翼德。”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兩人。

  

張繡分別向兩人拱手一禮,兩人也回禮。客氣了一番之后張繡說道:“三位且慢離去,還請到繡帳中一聚。”

  

劉備聽后,卻是猶豫道:“這……”

  

張繡聽得劉備猶豫,便轉頭向張飛說道:“方才汝比吾多殺三十名賊兵,吾卻是輸了賭賽,現今帳內正有一席酒菜候著。”說完又向劉備、關羽說道:“二位既是翼德兄的兄長,自然同往。”

  

這話一出劉備還沒有答應,張飛卻已經嚷道:“好,大戰一番正好餓著呢。”說完便已經下馬。

  

劉備見得卻是有些無奈地苦笑一下,說道:“如此卻是我等兄弟打擾伯淵了。”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三位,請。”說完當先引路。




第五章 比斗張飛


張繡帳內,此時軍士已經將董卓賜下的酒肉端了上來,張繡揮手讓軍士下去,四人圍著一張長案坐下,張繡說道:“此番卻是繡怠慢了,帳中僅有此長案一張,酒肉還是方才董將軍賜下,還望三位兄長莫要見怪。”

  

劉備笑道:“伯淵客氣了。”

  

旁邊張飛已經嚷道:“怕甚,整個軍營也只有你這小子對我眼,其他那些個大官都裝作高高在上的,也不想想方才亂軍之中是誰將他們救出來的。跟那些人吃酒只會悶著俺,跟你這小子吃酒就算是酒肉少了些也痛快。”

  

張繡聽后哈哈笑道:“翼德兄長此言莫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張飛聽了之后拍了拍張繡,說道:“想不到你小子還習過文呢。”

  

張繡笑了笑,然后舉起酒盞說道:“三位兄長,且邊飲邊談。”

  

張飛大笑道:“說得有理。”然后就拿起案上酒盞一飲而盡,劉備和關羽卻是向張繡敬了一下才仰頭飲盡。

  

三人邊吃邊聊,很快就聊到天下大事上,劉備問道:“伯淵如何看這黃巾?”

  

張繡笑道:“張角行將就木之人,黃巾亦如冢中枯骨,不足為慮。”

  

劉備聽后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神情,畢竟現在黃巾已經被皇甫嵩和朱雋遏止住了,冀州黃巾又被盧植死死地困在廣宗,雖然董卓敗了一仗,但大營未失,張角亦突破不了包圍,這些事天下有能之輩現在都能看出來,所以對于劉備猜到張繡也沒有覺得驚訝。

  

兩人都一副了然的神情,劉備卻是先笑道:“既然黃巾將覆,太平之日卻是指日可待了。”

  

張繡看了看劉備,見到他一臉微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試探,但卻是如實說道:“非也,張角只是開亂世之序幕,真正大亂即將到來。”

  

劉備聽后微微有些動容,就連旁邊的關羽也是凝神細聽的樣子,張飛也放下手上的肉,只是拿著酒盞在獨酌。張繡卻是說道:“亂天下者,必乃士族世家。”

  

劉備聽了之后皺眉道:“莫非如當年之王莽?”

  

張繡說道:“非也,卻如當年之戰國。”

  

劉備聽了之后沉默了一下,說道:“確實如此。”

  

之后四人均是沉默不語,見得氣氛有些沉悶,張繡卻對張飛和關羽說道:“翼德兄、云長兄,不若我們切磋幾招,如何?”

  

張飛此時吃了些酒興致很高,聽得張繡的話立即贊同道:“好,剛才在戰場上就想同你這小子一戰。官軍里面也就是孫堅孫文臺和你這小子有點意思,其他的都不值一提。”而旁邊的關羽也點了點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聽了張飛的話,張繡卻是小小地高興了一下。一直以來他都無法定位自己的武力在三國之中是多少,他雖然知道現在的張飛剛剛出道,年齡還稍顯稚嫩,不如日后那個當陽橋上橫矛獨自喝退曹兵,武力上雖然沒有達到巔峰,但絕對不可小視。



而張飛竟然將自己和孫堅比在一起,張繡也大約估摸到自己現在的武力如果按二十一世紀那些三國游戲數值化了之后應該是上90了,只不過離頂級武將差多少卻是未知。

  

張飛話音落下之后立即就抄起倚在一旁的丈八蛇矛,張繡也拿起放在一旁的長槍,並且命人牽馬。四人到得營中的比武場上,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張繡和張飛兩人立即翻身上馬,張繡舞了一下長槍活動了一下身體之后說道:“翼德兄,小心了。”說完策馬奔向張飛。

  

卻是張繡覺得自己武藝不如張飛,所以就直接先手進攻了。“當”長槍與丈八蛇矛狠狠地撞在一起。一次交手之下張繡手臂一陣發麻,卻是在力量上明顯遜上一籌了,不過張繡卻沒有在意,童淵門下三個弟子沒有一個是在力量上擅長的,就算是日后那個七進七出的趙子龍在力量上也是不如張飛、呂布類猛將的。

  

既然知道自己力量上不占優,張繡立即就展開槍法,童淵曾言張繡的百鳥朝凰槍法已經打成,以他的資質不可能在這套槍法上再有寸進。張繡展開槍法一陣急攻,旁邊圍觀的士卒只見到層層槍影,完全捕捉不了長槍在哪里,看得那些士卒咋舌不已。

  

雖然對普通士卒來說張繡的槍法可謂厲害至極,他們上去絕非一合之敵,但對上這槍法的張飛卻是一臉輕松地接著,無論張繡的槍有多快,舞出的槍影有多少,都被張飛的丈八蛇矛一一擋了下來。

  

“當”長槍與丈八蛇矛再一次交擊,張飛卻是放棄守勢轉而進攻。他的丈八蛇矛本來就長,連刺帶劈打向張繡攻得張繡一陣手忙腳亂。

  

“當、當當……”一下下勢大力沉的攻擊令到張繡不得不硬接,但每接一下張繡的手臂就麻一分,只擋了七八招張繡手中的長槍就差點脫手了,而此時張繡也見到張飛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

  

“莫非我真與三國這些頂級猛將差那么遠?師父曾言我受資質所限終身都不可能成為頂級猛將,以我的實力恐怕在三國一流猛將之中排下下游吧。”張繡心中有些氣餒,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刻苦修煉十年莫非真的不如他們。”這是張繡心中的疑惑。

  

張飛可不理張繡心中想些什么,丈八蛇矛直接就掃來,張繡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手臂發麻,面對張飛掃來這一矛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長槍只來得及作阻擋勢,而面對張飛掃來的一矛,張繡卻是神使鬼差地用長槍貼著丈八蛇矛之后向旁邊一帶,形成一個圓弧,將張飛掃來必殺的一擊化解了。

  

見到自己必殺的一擊被張繡化解,張飛卻是輕“咦”了一聲,而原本已經半瞇著眼睛的關羽此時丹鳳眼徒然睜大,就是劉備也定定地看著。

  

此時張繡卻是回憶起方才化解張飛那一矛的手法,卻是穿越之前經常在公園里跟自己的爺爺練習的太極手法,在神使鬼差的情況下卻是運用到槍法上了。

  

太極,張繡在穿越之前經常練習,但來到漢末之后拜師童淵學習百鳥朝凰槍之后張繡卻是覺得自己以前學的太極是花架子,于是便沒有再練了,而他的師父童淵也不知道張繡會這個。雖然十年已經沒有練了,但穿越前從小打下的根基還在,況且這十年雖然沒有練習,但日日練武的情況下也不會退步多少,最多就是對招式不熟,但日日練武卻是無意中將穿越前學的太極練入骨子里了,以至于剛才神使鬼差地使了出來。

  

這時張繡卻是閉起雙眼,靜靜思索著,而張飛也沒有進攻,而是候在一旁等著張繡,眼神中掩飾不住興奮的神情。

  

在切磋之中有所感悟的人不在少數,張飛原本對張繡有些失望的心此時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張繡足足在場上閉目思考了半刻鐘,心中卻是回憶起穿越前隨著自己爺爺練習太極的事。想起初學之時自己爺爺就說過用意不用力,后來卻是入了誤區,后來經過十年隨童淵習武,現今使來卻是可以信手拈來,張繡此時才知道並非太極是花架子,而是自己當年武藝不高,練錯了而已。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是這個道路,未隨童淵學武之前張繡只算是個外行,而現今卻是內行人,自然也就悟通了以往不明之處。

  

一番細思張繡卻是覺得廓然貫通,再睜開眼時天空已經暗了許多,張繡說道:“有勞翼德兄長等候了。”

  

張飛好爽一笑,道:“無妨,看來你小子定然有所領悟,來我們繼續。”

  

張繡笑道:“好,翼德兄,請。”

  

張飛也不客氣,舞著丈八蛇矛掃來,卻如同方才那招一般無二。張繡凝神出槍,在貼上丈八蛇矛的時候卻是輕輕一轉,成圓弧將張飛掃來的力度化去。張飛嘿嘿一笑,舞著丈八蛇矛一頓急攻,掃、劈、刺、扎……招式層出不窮。丈八蛇矛在張飛使用之下卻是除了槍的特質外還多了砍、劈的招式,使之更顯兇猛。

  

不過此時張繡卻非剛才可比,無論張飛的丈八蛇矛怎么打來,都是一貼,一圈,將力度轉了出去從而化解張飛的攻勢,使得張飛進攻無果。方才張繡未悟之時與張飛只打了七十合左右就顯得不支了,但這時卻是已經斗了一百五十個回合兩人還沒有停歇下來,並且越大越精神。

  

兩人的比斗已經吸引了附近眾多軍士觀看,這比斗的兩人許多軍士都認識,畢竟白天的時候兩人從亂軍之中救出不少漢軍將士,這些士卒都兩人都甚是感激,見到有些不認識兩人的軍士就將日間兩人勇猛闖陣的事情說上一說,使得士卒們的叫喊聲更大了。

  

兩人又打了近三十個回合,張飛再次一矛掃來,張繡正準備古技重施再次化解張飛的攻勢,怎知道長槍貼上張飛的丈八蛇矛時就聽到“碰”一下清脆的響聲,然后就見到槍頭被張飛的丈八蛇矛所削斷,並且蛇矛去勢不減掃向張繡。

  

這一下張繡也沒有料到,但還好張繡精神甚是集中,劇變之下立即就反應過來,手執槍桿再次出手,一點一圈將蛇矛的攻勢化解了。看上去是張繡技高一籌,在斷了槍頭的情況下還能化解張飛的攻勢,其實張繡卻是知道方才張飛已經收起了大部分力度,蛇矛只是由于慣性看上去氣勢不減,屬于外強中干。

  

這一下之后張飛也收矛沒有再戰了,有些可惜地說道:“小子,你的武器不怎么樣啊,還是趕緊去做一把好點的,俺再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張繡卻是看了看陪伴自己十年的長槍折在張飛手下,也說道:“卻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是說可惜這場比斗還是可惜自己的長槍。

  

這時劉備走了上來,說道:“三弟和伯淵卻是武藝相當,傷了誰卻都是不好,這槍卻是斷得甚是時候,使大家沒有傷了和氣。比斗既完,我們且回去繼續吃喝。”

  

聽了這話,張飛原本有些可惜的神情卻是一掃而空,連嚷道:“對對,且回去吃酒。”

  

張繡也是微微一笑,下馬將馬匹交予其中一名張濟的親衛,說道:“且回去吃酒。”于是四人再次回到張繡的帳中,只是張繡卻是見到關羽眼中露出一絲遺憾的神情。

  

這么一場比斗,卻是令到張繡能很好地定位自己的武藝了,還未悟之前無論是進攻和防守都在一流武將中屬于下游水平,大概比張頜、張遼之輩還要差上一些,但比之二流頂尖的猛將又好上一些,別人直接就可以將自己當作一流武將和二流武將的分界線。

  

但經過大戰中的那一悟,雖然進攻上還是沒變,但防守上就已經能和張飛這種頂級猛將斗上近兩百回合,如果不是長槍折斷恐怕再斗下去還是可以的,這么下來張繡對自己的武藝就有所信心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29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05 AM 編輯

第六章 離河北三英同行


張繡與劉備三兄弟聊到了很晚才將三人安排在自己的帳中歇息,自己則是跑到張濟的帳中,一入張濟的帳中,卻是見到張濟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著他,張繡被張濟看得心中有些發毛,便問道:“叔父,可是侄兒惹你生氣了?”

  

張濟見到張繡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伯淵,你怎么和那個黑漢比武了,而且還將那三人留在自己帳中呢?”

  

張繡心中恍然大悟,暗道:“原來是為了這事。”便裝傻道:“侄兒覺得他們三人都是英雄,而且侄兒出師以后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厲害的對手呢,不過長槍卻是折了,不然的話我還要跟關羽和劉備切磋一番呢。”見到張繡眉飛色舞的樣子,張濟便道張繡是少年心態,喜歡結交豪杰,況且作為武人自然知道一個武藝高強的對手的誘惑力,張濟也不想再責備張繡了,但提醒卻還是要的。

  

只聽見張濟說道:“伯淵莫不知道董將軍不喜那三人?”

  

聽了這話張繡繼續裝傻,只見張繡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后說道:“是這樣嗎?那侄兒怎么辦?”

  

張濟見到張繡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依我看來董將軍也不會責備你些什么,不過這幾天董將軍自然不會給好臉色你看。方才董將軍已經寫了一封推薦信,讓你到金城任職,那么明天你就出發吧,待得時機成熟叔父再接你來軍中任職,如此可好?”

  

張繡自然也知道董卓與黃巾就打了那么一仗,而且還是敗了,之后討伐黃巾的事都是皇甫嵩和朱雋做的,知道這里沒有仗打,又依稀想起了西涼馬騰和韓遂好像在黃巾之亂結束后叛亂了,而原本歷史上自己“北地槍王”的名號就是這時候闖出來的。想到這里張繡便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張濟見到張繡應下,便有些欣慰地看了一下張繡,叔侄倆就同榻而眠。

  

而張繡與張飛比斗之后董卓的帳中,只剩下董卓和日間那名清瘦文士還有一名憨厚的黑壯漢子三人。

  

只聽見那名黑壯漢子說道:“元江那侄子當真厲害,恐怕我西涼軍中武藝當屬最強。”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不過此子年紀尚幼,尚需歷練一番才能擔當大任呢。”

  

那名黑壯漢子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不過日間那三人武藝亦非凡,而那黑臉的和那紅臉的武藝恐怕更勝元江那侄子,為何主公卻是不用?”

  

只見董卓瞇起眼睛,說道:“此三人中,那紅臉的和那黑臉的都不足為慮,若是單單只有他們兩人我絕對會將他們收入帳下,只不過他們卻是以那白臉之人馬首是瞻,恐怕卻不能為我所用了。”

  

那名黑壯漢子奇道:“那白臉的武藝算是不錯,但與我西涼軍大將相比卻也相差無幾吧,主公怎么會忌此人?”

  

董卓說道:“此人有野心。”見到黑壯漢子一臉奇怪的目光,便繼續說道:“日間帳中我沒有問他們姓名,只是問他們位居何職,而他們答后我就裝作輕慢,其實卻是暗中觀察他們。那黑臉的顯然是動怒了,若不是那白臉的拉著他恐怕當場就要出手,此人定是生性闊達好爽之人,但此人必然重義,他們都以白臉的為主恐怕此人此生對那白臉的必定生死相隨。而那紅臉的看似一臉平淡,但其實是故作如此,恐怕若不是帳中有汝等諸將,帳外有大批士卒,此人定然暴起,其心性穩重,而且其從入帳之后就直視本將,定然是心性高傲之輩,在他認主之后再要降服他就難矣。”

  

頓了一下董卓繼續說道:“這兩人雖然甚難降服,但並非不能,關鍵的還在那為首的白臉之人。此人受我言語輕慢還能臉如常色,更能拉住那準備暴起的黑臉。而后緩緩退出帳外,進退有據,不留與本將把柄,此人絕對是有野心之徒。其實本將麾下亦有不少有野心之徒,但此人心性堅忍,野心定然極大,恐怕本將消受不起,故此就將他們趕出帳外。”

  

聽了董卓一番言語,那黑壯漢子恍然大悟,繼而又問道:“既然如此,那么主公為何不殺了他們?”

  

董卓笑道:“我為何要殺他們,有野心之徒越多,豈不是更有利于我。到得天下大亂之時憑我手中西涼軍,殺他們如同屠狗爾,到時候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那黑壯漢子聽后卻是笑道:“主公英明。”

  

董卓笑了一笑,然后對那名清瘦文士說道:“李儒啊,此番不聽汝言,才有此一敗啊,卻是本將錯了。”

  

這名清瘦文士卻正是董卓得力謀士李儒,只聽見李儒笑道:“主公勿憂,此戰雖敗,但主公並無損失。且此一敗正好削去主公以前的功勞,相信朝廷只會閑置主公一段時間之后就會重新啟用。西涼那邊羌族可是蠢蠢欲動,朝廷也不得不用主公。所以此戰雖敗,主公不但無損,反而有益呢。”

  

董卓呵呵一笑,說道:“吾得文憂有如高祖得陳平。”

  

李儒笑道:“主公謬贊了。”

  

只見董卓擺了擺手,說道:“李儒,牛輔,本將今晚卻是有些私事要與汝等商議。”

  

那名黑壯漢子正是董卓心腹牛輔,兩人作凝神狀,董卓卻是說道:“吾膝下有二女,長女年方二八,次女只比長女小幾月,卻是想將此二女許配汝等,長女許配與牛輔,次女則是許配與李儒,汝等意下如何?”

  

牛輔憨厚地笑了笑,說道:“謝主公。”

  

李儒卻是思考了一下,才說道:“謝主公。”

  

董卓呵呵一笑,道:“汝等還稱吾為主公,卻要改口了。”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齊聲說道:“見過岳父大人。”

  

董卓一陣大笑,才說道:“等此間事了,吾等回到西涼就為汝等完婚。”

  ……

  

這邊董卓、李儒和牛輔談話,那邊劉關張三兄弟和張濟張繡叔侄早早就歇息了。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用過朝食之后,張繡牽著馬匹拿著一把軍中制式長槍找到了正在準備離去的劉備三人。

  

劉備見到張繡身背行囊,奇道:“伯淵怎么身背行囊?”

  

張繡卻是笑道:“家叔求了一信,讓繡到西涼金城處任職。家叔言那里羌族、馬賊橫行,卻是繡歷練的好去處,今日卻是離開。”

  

劉備回道:“原來如此,伯淵此去卻是保我大漢邊境百姓,揚我大漢軍威。”

  

而張飛卻是嚷道:“小子竟然去打外族,俺好生羨慕。”

  

張繡哈哈一笑,道:“昨日聞玄德兄長與幽州公孫將軍乃同窗,翼德兄可隨玄德兄長尋公孫將軍討伐外族,聽聞公孫將軍將塞外烏桓打得不敢面南,大漲我大漢威儀。”

  

張飛卻是笑了笑,望著劉備。劉備說道:“吾等此番欲投朱將軍處,先滅黃巾,外族之事卻是日后再議。”

  

張繡笑道:“朱將軍卻是正在南面戮賊,此去到滎陽前卻是同路,吾等結伴同去,如何?”

  

劉備笑道:“妙。”

  

說完三人一同上馬,張繡又與張濟告別一番之后才離開大營,望南而去。

  

四人一路結伴南下,一路上張繡與關羽卻是斗了一陣,戰了八十個回合之后張繡卻是怕長槍再折,便罷手不斗了。張飛卻是在旁笑言,要張繡盡快打造一把好武器,然后下次三人好大戰一番,關羽則是笑而不語。

  

一路上四人卻是見到到處都是難民,他們都拖家帶口無家可歸,四處流浪,四人卻是看得感慨連連。張繡更是有感而發,道出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劉備和關羽聽得眼中異彩連連,就連張飛也嘆了口氣。

  

一路之上劉備也隱約有招攬張繡的意思,不過張繡心中另有所想,對劉備的招攬都婉言謝絕了。劉備也沒有在意,見招攬不成也就放棄了,四人一路前行,很快就過了黃河,這日到達滎陽縣,卻是到了分別的地方了,劉備三人要南下投朱雋,張繡卻是要西進,過司州、雍州而后投涼州金城而去。

  

四人在滎陽的一處小酒館吃了一頓告別酒,之后就分別而去,離開之時張繡卻是感嘆:“劉備兄弟三人,果然不凡,怪不得能在漢末群英中脫穎而出。”

  

而另外一邊路上劉備卻是對關羽和張飛說道:“張繡張伯淵,日后定然是名動一方的人物。”關羽和張飛都是點頭應和。

  

在大營時見識了董卓等西涼人士,又結識了三英,而去武藝有所精進,下山幾個月來張繡卻是獲益良多。這時他卻是想道:“怪不得漢末群豪無數,卻無人能一統天下,並不是那些群豪不夠出色,而是漢末英雄豪杰太多,白手起家的劉備、亂世奸雄曹操、一門三杰江東孫氏、四世三公袁紹、袁術兄弟、白馬公孫、西涼馬家、豪強董卓……哪個是輕與之輩。”



一想到日后要同這些英雄豪杰斗智斗勇,張繡心中不由得熱血沸騰,心中在狂呼:“漢末,我來了。而西涼北地就是我張繡成名的地方。”




第七章 虎頭金槍


中平元年九月,歷經兩月張繡終于到得金城住下,憑著董卓的書信在金城處成了一名普通小吏,也沒有什么工作,只要平時在城內維持一下秩序,張繡也沒有在意,他可是知道不久之后西涼就有叛亂,到時才是他出頭的時候,現在關鍵是造一把好槍。

  

經過幾日的打探,張繡卻是來到一破敗的小打鐵鋪中,這小打鐵鋪甚是破舊,若不是里面傳來熱氣和外面掛著一把把各色農具和菜刀,張繡也不會認為這破舊小屋是一間打鐵鋪。

  

張繡進得里面,見到沒有人出來招呼,喊了幾聲之后也沒有人回應,便自顧自地拿起掛著的菜刀農具細細觀看,菜刀農具都不是太鋒利,張繡又拿起一把剔骨刀,剛一拿起,刀鋒反射了外間的陽光卻是照到張繡的眼上。張繡一瞇眼,將剔骨刀拿起輕輕切在自己手上的長槍尾部,長槍被這剔骨刀切下了一小塊,而剔骨刀只是崩了一個口子。

  

張繡不由得開聲贊道:“好手藝。”他可是知道手中的制式長槍通體是用上等精鐵打造,是軍中一些小將領才能使用的,而剔骨刀並不是以上等精鐵打造,但經過鐵匠的鍛造之后竟然可以削去長槍的一小塊,可見此鐵匠技藝的高超。

  

這時張繡卻聽到一人說道:“少年,可是汝在叫喚?”

  

張繡扭頭望去,見到一名中年人從內間走出來,張繡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偶得天上隕鐵一塊,聽聞先生乃西涼頂級巧匠,想請先生為在下鍛造長槍一把。”

  

那名中年人說道:“哦?且給我看一下那鐵。”

  

張繡說道:“請先生稍等。”然后出到門口從馬上取了一個包裹,拿到中年人面前將包裹打開,里面卻是一大塊隕鐵。中年人摸了摸那隕鐵,雙眼半瞇著,然后問張繡道:“欲鍛幾長,斤兩若何?”

  

張繡說道:“九尺長槍,重五十四斤。”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好,七日之后來取槍。我觀汝身背大弓,應該是善射之人,此鐵重百斤,已經去了雜質,鍛槍之后尚有余,我為你鍛一大弓和寶劍一柄,如此可好?”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七日之后吾來取兵刃。”說完扔下一錠白銀轉身離開。

  

你道為何張繡會有如此大的一塊隕鐵和一大塊黃金,卻是因為張繡來金城的路上,初入涼州之時遇到一股馬賊打劫,那伙馬賊自然不是張繡敵手,直接被張繡跟入老巢全數滅了,從賊窩中得了好些財物和那一大塊隕鐵,張繡卻是欣喜,連道好運,剛想打造兵器就有人送來上等好鐵。故此張繡一道金城安頓下來之后就立即打聽哪里有好鐵匠,剛好金城有一名西涼名匠,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周圍人只喚他馬叔,待得張繡找到來之后就有方才那一幕了。

  

七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張繡來到那破舊的打鐵鋪前,卻感覺到里面熱氣騰騰,明顯尚未打造完成,張繡進得屋內。一踏入內間的時候卻感到熱氣更增了幾分,張繡眼尖,一進去就見到放在案上的長劍和一把已經完成了的大弓。

  

劍長三尺,通體漆黑,張繡拿起長劍在自己的衣甲上劃了一下。“哧”一下,一塊塊甲片輕易被劃開,露出里面的衣服來。張繡也想不到這把黑不溜的長劍竟然可以削鐵如泥,放下長劍又拿起大弓,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以張繡的力量卻是可以將弓拉個滿弦,但張繡卻知道如果此弓再硬上一分自己拉弓就吃力了,不太利于自己戰場上持續作戰,而此時卻是剛好。

  

此時張繡除了驚異于這名中年鐵匠鍛造的實力外還驚異于他有驚人的洞察力和判斷力,僅憑當日短短的接觸和要求長槍的重量就能猜出張繡的力量是多少,從而鍛造出一把適合他的大弓,再看那長劍張繡也估摸到鐵匠的手藝不會差到哪里去。

  

中年鐵匠的鍛造爐在內間的院子中,此時張繡已經見到長槍已經成型,尚欠一些最后的步驟,對此張繡也不是太懂,便靜靜地站在一旁候著。

  

正在張繡候著的時候,卻見到天空突然一片金亮,這片金亮照在已經成型的長槍上,然后張繡就聽到空中傳來一聲虎嘯,然后就感覺到一道比方才更亮的金光照落在長槍上,張繡單身半遮著眼睛,見到中年鐵匠不為異象所動,用火鉗將長槍夾起放入旁邊的水池中,一陣白色的蒸汽從水池中升起,將整個院子弄得白蒙蒙一片。

  

然后張繡就聽到那名中年鐵匠欣喜地大笑道:“天降異象,果然是神兵利器,神兵利器啊,我馬家終于鍛造出一把神兵利器啦。”說完在癲狂大笑。

  

張繡此時再望之時,卻是見到清晨的一抹金色陽光照在院子中,仿佛剛才那道金光就是這金色的陽光似的。對此張繡也弄不清,從二十一世紀時他所學的角度看來,剛剛所謂天降異象的一幕應該是清晨的陽光剛好照在長槍上,然后附近剛好有一聲如同虎嘯一般的叫聲,使得看起來就是天降異象一般。



如果張繡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某男他定然不信這是天降異象,但現在經歷了這么離奇的穿越,他卻是有些相信這是天降異象了。

  

不過無論如何,他卻是知道自己從今天開始有一把神兵了。張繡立即走到鐵匠身旁端詳起他手中捧著的長槍,也不理還在頂禮膜拜的馬鐵匠。張繡一把抓起長槍,只見此槍通體不知為何閃著一層金光,張繡端近來仔細一看卻見得整把長槍還是如方才那柄長劍一般的金屬打造而成,但此槍與長劍相比卻是多了一層亮澤,經過陽光的反射從遠望去卻如閃著金光。而槍頭卻是是成虎頭形。

  

張繡見了此槍喜愛異常,輕輕地撫摸著槍身,喃喃地說道:“從此汝名虎頭金槍,隨吾征戰天下,匯盡天下群豪。”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槍有靈,張繡感覺到自己說完話之后虎頭金槍在自己手中震了一震,使得張繡更加喜歡了。

  

放下五鎰金重謝馬鐵匠之后,張繡才背起大弓,將長劍掛在腰間,然后持槍縱馬離去。





第八章 初戰羌兵


轉眼間就到得隆冬,這三個月來張繡也沒有每天都到太守府中報道,每天都是窩在家中練武就是四處在城中溜達。金城外甚是荒涼,也沒有什么高山,城外自然也沒有獵物了,加之張繡來到之時已經秋末,城外那時尚有一些獵物,到得冬天來臨那些野獸都基本上回巢過冬了,不再出沒,使得張繡更顯無聊。

  

在金城這地方張繡一沒有朋友,二沒有娛樂,三人生地不熟,四也沒有聽說這里有什么豪杰可以拜訪。其實也不是沒有豪杰,好像金城之中就有一名張繡熟悉的漢末人物,韓遂韓文約,不過張繡卻是知道就是這幾年韓遂準備謀反,對于他張繡自然不敢多交往了,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名小人物,這些事情暫時還惹不起,張繡卻是打定主意,抱住董卓大腿,先混一段時間再說,隨著歷史的軌跡混下去,待得立身宛城之時才出手改變命運,當然張繡現在也改變了不少,好像武藝就比原本的張繡高了許多。

  

張繡也不知道羌族何時反,只得每日在小酒館處探聽消息。這日,張繡如常來到金城的一處小酒館,一入到酒館就立即叫道:“小二,擺上幾碟小菜,溫一壺熱酒來。”

  

小二看到是張繡,立即笑道:“張少爺,可是同往常一般?”

  

張繡點頭笑道:“知道就好,快去快去,少不得你打賞。”

  

小二的嘴咧得更開了,笑道:“張少爺你先坐一下,小人這就去為你準備。”

  

張繡依言找了個窗角處坐下,望著白蒙蒙的街道,感受著從外面吹進來的呼呼寒氣。

  

小二很快就溫了一壺熱酒上來,還擺上三碟下酒小菜,張繡摸出二十枚五銖錢遞與小二道:“多了當是賞你的。”

  

小二連忙喜道:“多謝張少爺。”小二卻是一陣竊喜,想到眼前這名張少爺自從三個月前來了金城之后幾乎日日都來這個酒館,小二就是每天拿他的賞錢都差不都夠一年的開銷了,也由不得小二不歡喜。

  

張繡卻沒有在意這些,他的錢財都是那次抄了馬賊窩得來的,花出去也不心痛,而且這小二也挺懂他的心思,幫張繡點上的小菜甚合胃口,而且隨著天氣的變化熱酒的溫度也不同,總之張繡每次喝下去酒的溫度都是適中,故此張繡也不吝嗇那些錢財。

  

正在張繡靜靜喝酒吃菜的時候,卻是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開始時張繡也沒有在意,畢竟涼州盛產馬匹,有馬蹄聲並不出奇。但這馬蹄聲卻是越來越大,聽起來數量不在少數,而且還是急速奔跑之中。

  

張繡卻是皺了皺眉,心道:“哪來這么多馬匹。”此念一起,忽然靈光一閃,失聲叫道:“不好。”然后“騰”一下立即站了起來,轉身就準備走出小酒館。

  

這時候那小二卻喊道:“張少爺,可是菜不合胃口,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張繡心下雖急,但想到這小二確實不錯,便提醒道:“涼州將有戰亂,你還是尋個地方藏起來吧,最好是離開涼州。”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把五銖錢,也沒有數,遞給他道:“這給你,速走。”說完就大步走出小酒館,也沒有理會小二和掌櫃驚訝的目光。

  

張繡出得小酒館走了幾步,就聽得城門口處有軍士大叫:“敵襲,敵襲……”但叫了幾聲就沒有再聽到這聲音了。

  

張繡便知道敵人已經來到城下,他卻沒有指望城門處那幾個士卒能守得住城門。張繡立即奔回家中,提起早已準備好的包裹,拿起虎頭金槍,背上大弓,然后就騎上馬匹沖了出去。

  

張繡雖然知道涼州將亂,但卻並不知道確切時間,所以包裹一早就準備好,待得有變之時提起就能走,他卻是準備充分。但張繡反應雖快,卻還不及敵軍迅速,待得張繡縱馬沖出大街之時見到四處都是搶掠的羌族人,這些還是零散的羌人,更大的廝殺聲從太守府那邊傳來。

  

張繡立即就知道羌人定然想捉金城太守陳懿了。這下張繡立即想到一個立功的機會,而且更可能使得自己名聲大噪。正在張繡準備直奔太守府的時候,卻見到那些搶掠的羌人除了搶掠之外還當街捉了一名漢女準備強奸。

  

張繡見到這一幕頓時怒從心上起,冷哼一聲,縱馬來到那名羌人身后想也沒想一槍就從后刺穿了那名羌人的頸椎,槍尖從他前方喉部透出。殺了這名羌人也沒有理會那名就要被侵犯漢女的感激目光,立即縱馬轉到另外一名在不停搶掠的羌人旁邊。張繡見他手中的刀還滴著血,便知道他手上定然有幾條人命,下手沒有絲毫猶豫,在那名羌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一槍刺穿了那名羌人的喉部。

  

張繡一邊策馬直奔太守府,一路上不停誅殺那些搶掠、強奸和不停殺戮漢人的羌人,張繡所過之處羌人紛紛斃命,開始時還有一些羌人小頭目組織小股羌人在圍攻張繡,但被張繡虎頭金槍的槍影掃過如同割麥般倒下之后,這些羌人就紛紛逃遁了。

  

張繡心恨這些羌人,對那些逃跑的羌人取出背后大弓拉弦就射,數十名逃跑的羌人應聲而倒,每名羌人的頸椎處都有一支木箭射入透體從前方喉部而出。卻是張繡殺人喜歡一擊斃命,所以被張繡所殺的人個個的致命傷都是喉部要害。

  

卻是張繡覺得爆頭太過血腥,穿心可能有意外的時候,張繡在未穿越之前卻是知道世界上有人的心臟不是生在左面的,但喉部要害受傷,那么此人必定斃命,故此張繡殺人都喜歡穿喉就是此理。

  

張繡一路殺奔太守府,卻是救下了許多百姓,在百姓感激的目光中策馬離去。而越近太守府,羌人卻是越來越多,而且這些羌人不似方才搶掠那些,身上很多都穿了皮甲,拿著的武器也算精良,張繡便知道這些定然是羌族士兵。

  

再看向太守府處,卻見到一眾漢軍將士依太守府與羌兵對抗,而由于有太守府的阻攔,羌族騎兵不能展開,那些羌兵只能夠都下馬殺進去,卻似攻城一般。

  

但由于羌兵來得太急,而金城這里並沒有絲毫準備,太守府處也僅有數百漢軍將士,張繡相信太守府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張繡見得,在外面稍微觀察了一下之后,尋了一個羌兵包圍圈畢竟薄弱的地方斜插進去,目標正是太守府的大門。

  

一眾包圍太守府的羌兵也沒有料到身后有人殺出,他們只防備著漢軍大營的方向,萬沒有想到另外一邊會有漢軍殺來,待得看清楚只有張繡一人一騎的時候,羌兵卻是火了,他們萬沒有想到漢人之中竟然有一人獨自闖陣。

  

羌族的頭領立刻組織羌兵圍攻張繡。羌族士兵無疑比張繡幾月之前所戰的黃巾兵強上許多,但所謂強也僅是個人實力上,黃巾士卒能接下張繡一招的寥寥無幾,而這些普通羌兵都能接下張繡刺來的虎頭金槍。

  

只不過此時張繡手上所握的並非當日那普通長槍,而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那些羌兵若是用一些比較厚的兵器擋格還好一點,若是稍微薄一點都就被張繡刺穿兵器而后穿喉而過。

  

張繡縱馬連殺數十人,那些個羌兵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么樣的一個殺神,那個羌族統領也看到了這一點,立即命精銳的羌兵過去接應,讓普通的羌兵擋著張繡前進的路。

  

張繡頓時感到壓力大了不少,張繡冷哼一聲,手中虎頭金槍急舞,擋在張繡前面的一眾羌兵只見到眼前一片金色光幕,然后就感覺到喉部一痛,然后就沒有了知覺。



張繡的槍法可能不是斗將之中最好的槍法,但絕對是亂軍之中闖陣的最好槍法,君不見張繡的小師弟趙云當日在長阪波上殺個七進七出仍然毫發無損,當然這有曹操不命人放箭和趙云自創了一套七探盤龍槍法的因素在里面,但總的來說大家都是師承童淵,這一種師門特質卻是沒有改變的。

  

當張繡展開槍勢之后,一眾羌兵卻是被張繡殺得節節敗退,沖上前去的羌兵都擋不住張繡一合就倒下了。很快張繡就殺進羌兵的包圍圈深處。

  

到得太守府門前,一勒馬匹回轉馬頭,此時羌兵被張繡殺亂了陣形,那名羌族頭領讓一眾羌兵稍稍退開幾步,重整了一下陣形,所以張繡勒馬回頭的時候與一眾羌兵卻是有一小段距離。

  

就在張繡回頭之后,那名羌族首領也重新整好了前方陣形,一聲令下,羌兵再次撲向太守府正門。張繡見得掛起手中虎頭金槍,取下背上大弓,從箭壺上取出木箭,挽弓搭箭朝著一眾羌兵連射,張繡弓弦一響就有一名羌兵應聲倒下,連射數十箭羌兵倒下數十人,嚇得一眾羌兵根本不敢近前。

  

張繡重新背上大弓,橫槍立馬喊道:“武威張繡在此,誰敢一戰。”

  

一眾羌人剛才已經見識到了張繡的勇武,個個不敢吱聲,連那名羌人首領也只是冷冷地打量著張繡,沒有近前。張繡高舉虎頭金槍,再次大喝道:“武威張繡在此,羌人誰敢一戰。”見到一眾羌人沒有吱聲,張繡喝道:“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那名羌人首領“哼”了一聲,說道:“大伙兒一起上。”他的話雖然說了,但一眾羌兵卻無人敢近前。

  

張繡見此卻是冷冷一笑,掉轉馬頭奔入太守府中,而守門的軍士見得張繡進來,卻是見到張繡那威武的樣子,立即開門迎接,卻也不懼羌人此時會攻入太守府中。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31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06 AM 編輯

第九章 太守托孤


進得太守府內,張繡對那身穿文官服飾的中年文士拱手道:“太守大人,下官張繡來遲,請大人恕罪。”

  

那中年文士正是金城太守陳懿,只見陳懿連連擺手道:“還恕什么罪,羌人都攻到太守府了,恐怕太守府亦將陷落。”

  

張繡聽得連忙說道:“請太守大人攜印信,由下官開路,殺出金城,到朝廷處請求援兵。”

  

陳懿嘆了口氣,說道:“我一家老小都在金城,你叫我怎能撇下他們獨自離去。張繡你且跟我來。”說完領著張繡進太守府中。進得府中陳懿取過一塊絹布然后用刻刀在食指尖一劃,鮮血就從食指流出,然后以血為墨在絹布上寫了起來。寫完之后又取過自己的私印在絹布上印下,然后又入到內堂,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盒子。

  

陳懿將絹布和小盒子遞給張繡之后說道:“伯淵,這是吾所探知羌人的部分情報還有求援的情況都寫在絹布上,這盒子里裝的是金城太守印信,你取此二物到長安求援。印信在汝手中吾亦不懼到得羌人手中持吾印信詐令各縣降賊,汝速走。”說完拖著蒼白的臉色提著一把文士佩戴的長劍走入內堂,不久之后內堂處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和婦人的求饒聲。

  

但很快那婦人的求饒聲就變成一聲慘呼,然后就再沒有聽到了。很快陳懿就從內堂走了出來,原本干凈的官服上沾滿了鮮血,他身后卻是拖著一男一女兩名不足十歲的小孩童。只見陳懿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懿有個不情之請,望伯淵答應。”

  

張繡也猜到陳懿想說些什么,但見到兩名孩童年歲甚小,以這個年代的人大約二十歲左右結婚看來,陳懿應該算是老來得子,也怪不得陳懿下不了手。張繡見到兩名孩童神情都是呆呆的,顯然是被方才陳懿在內堂殺人的那一幕嚇倒了,張繡也猜到他殺的定然是自己的夫人,兩名孩子的娘親,故此兩名孩童才一臉呆相。

  

張繡心中權衡利弊了一番,心中苦笑道:“想不到原本歷史上小師弟趙云要抱著劉阿斗突破百萬曹軍的包圍,今日卻是我這個大師兄要保著兩名孩子突破羌人的包圍。”想到這里張繡心中豪氣頓生,大聲應道:“太守大人且放心,繡定當保公子、小姐平安。”

  

陳懿笑了笑,張繡明顯看到他的笑容很牽強,然后說道:“懿沒有什么好友,這兩子卻望伯淵能教導成才,懿多謝了。”說完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然后在張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磕了一個頭。

  

張繡連忙將陳懿扶起,說道:“請太守大人放心,下官定然讓小公子名揚大漢,小小姐尋著一好人家。”

  

陳懿點了點頭,然后拉過兩名還處于呆滯狀態的孩童,對他們說道:“松兒、瑤兒,為父以后就不能在你們身邊了,松兒你現在拜伯淵為義兄,日后要聽從義兄的教導,保護好妹妹,知道嗎?”

  

可能男孩子的承受力比女孩子好得多,此時陳松好像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拉著妹妹向張繡拱手一禮,喊道:“義兄。”然后轉過身跪在陳懿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請父親放心,松兒定會學好武藝為父親報仇,殺盡羌人。”

  

陳懿笑了笑,雙手摸著兩名孩童的頭頂,露出慈愛的神色。但羌人卻是不給時間這一家子相處久一點的機會,剛被張繡震懾了一番的羌人此時重新組織起了進攻。這時一名漢軍將領打扮的大漢走了進來,說道:“大人,羌人再次進攻了,而且還取來巨木撞門。”

  

仿佛應了這名將領的說話,太守府的大門處傳來“轟”、“轟”的撞門聲。

  

陳懿立即說道:“伯淵,事不宜遲,快走。我后院中有從西域進貢的絕頂名馬一匹,比普通西涼馬更要好上百倍不止,你就乘此馬離開。”這時僕人已經將馬牽來,只見此馬通體紫色,高九尺,股有旋毛如日月之狀。

  

張繡見此馬神異,紫色毛皮的馬匹在中國歷史上並不多見,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唐太宗昭陵六駿之一的颯露紫,張繡走到馬前輕輕摸了一下馬頭,此馬卻是沒有絲毫暴躁,反而很是溫順地頂了張繡一下,張繡大笑一聲,對那馬道:“從今起汝名颯露,就跟著我張繡吧。”回應他的卻是颯露一個響鼻。

  

張繡走到原來的黃驃馬前,將原來掛在黃驃馬上的雙邊馬鐙拆了下來,然后快速安到颯露上,之后張繡將絹布和小盒貼身收入懷中,領著陳松和陳瑤來到颯露前。自己先上馬,將大弓取下掛在颯露上,然后將陳松放在自己背后,用布條扎實,而陳松的后心還放置了一件皮甲,由于陳松人小,皮甲剛好將他整小身體遮擋住了。張繡身前坐的則是陳瑤,同樣用布條扎好,更用布將小陳瑤的雙眼蒙住。

  

張繡準備停當之后又向陳懿取了三壺鐵箭,然后對那漢軍將領說道:“等下開門,吾將羌人殺散汝等將那巨木搶進來,可暫得一時平安。漢軍將領應了下來,然后命人將太守府的大門打開,當那大門還沒有全開的時候,張繡就一夾馬腹,颯露立即朝太守府大門處沖去,速度奇快無比。

  

那些撞門的羌人也沒有料到太守府大門會突然打開,還在不停地抬著巨木撞門,而太守府大門突然打開卻是使得那些抬著巨木的羌人沖進了太守府中,只不過還未等他們歡呼,就感覺到喉嚨一痛,然后就失去了知覺。

  

太守府外的羌兵見到大門洞開,正準備瘋湧而入的時候,張繡一馬當先從里面殺出來,一片金色的槍影過后,圍著太守府大門的十數名羌兵全部喉部中槍倒下了。

  

張繡橫槍立馬,喝道:“汝等還敢再來?莫不是欺我槍不利乎?”

  

這回羌人首領沒有讓張繡有再次展示實力的機會,一聲令下,新調來的羌人立即湧上,張繡冷哼一聲,一槍將逼近的羌兵掃開,然后立即掛起虎頭金槍,取弓搭箭,看也不看就朝羌人首領射去,弓弦一響,那名羌人首領應聲而倒,同樣是喉部中箭。動作猶如行云流水,待得張繡射殺完羌人首領掛起大弓重新取回虎頭金槍之時,第二批的羌兵才再次逼近。

  

張繡又一槍將羌兵避開,喝道:“汝等首領已死,還不速退。”

  

張繡這話一出,一眾羌人紛紛向后望去,見到原本還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的首領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心中也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





第十章 殺出重圍


張繡見到羌人在知道自己頭領死后出現了一絲混亂,便知道機不可失,立即一夾馬腹,朝東面殺去。颯露速度奇快,往往在那些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們就已經成了張繡槍下亡魂了。張繡一路朝東殺去,張繡在猶如潮水一般的羌兵群中破浪而出,根本沒有羌兵能阻擋張繡前進的腳步。

  

很快張繡就突破了羌兵在太守府前的包圍圈,一路朝東面的大街奔去。東大街上已經見不到行人了,偶然有幾名羌兵經過都被張繡刺死。

  

很快張繡就來到城門附近,定睛一看卻是嚇了一跳。只見城門口處密密麻麻地站滿了數之不盡的羌兵,連附近的城墻處亦如是,還好城門並沒有關閉。

  

張繡神情一凝,一夾馬腹,颯露的速度再次飆升,張繡卻是想以颯露的速度沖出城去。這時一眾羌兵也見到了朝城門而來的人影,他胯下那紫色駿馬速度快若閃電,城門處的羌人頭領立即大喝:“放箭,放箭,射死他。”

  

羌兵有人指揮,立即張弓放箭,不過颯露的速度太快,往往他們定好的目標當箭射到的時候張繡已經越過了。羌兵頭領大怒道:“笨蛋,射前一點。”

  

有羌人頭領提醒,一眾羌兵再次挽弓搭箭,弓弦一響,張繡就見到數十支勁箭射來。只聽見張繡冷哼一聲,虎頭金槍被他舞得成了一陣金色光幕。

  

“叮、叮叮……”連續的金鐵撞擊聲卻是射來的勁箭被張繡的虎頭金槍一一擋下。正當一眾羌人準備再射之時,張繡已經沖到近前,虎頭金槍急舞,帶起片片血花,眾多守在城門口的羌兵根本阻擋不了張繡前進的腳步。

  

這時羌人頭領大喝:“關城門。”不過他此時才喊已經遲了,張繡一把虎頭金槍上下翻飛,到得近前的羌兵紛紛倒下,只是盞茶功夫,張繡就已經奪門而去,當張繡出得城門之后哈哈大笑,扭頭望到正在城墻上吆喝的羌人頭領,長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且接我一箭。”

  

說完掛起虎頭金槍,取弓搭箭回身對著那名羌人頭領就射,弓弦一響,那名羌人頭領應聲跌下城墻,頭朝地狠狠地砸落到地上,使得遍是黃沙的地面升起了一股煙塵。

  

張繡哈哈一笑,控著颯露絕塵望東而去。

  

一路上張繡見到不少漢人或是胡人的商隊,每當張繡經過的時候便對他們喝道:“羌人叛亂,金城已經陷落,你們且回去吧。”喝完之后就繼續前行。

  

一直走了近一個時辰,天已經漸漸黑了張繡才停下馬來,按張繡估算,一個時辰按颯露的腳力,全速之下已經走了近四百里路,不過張繡也見到颯露不停地打著響鼻,在寒冷的天氣中不斷吐出熱氣,明顯已經有些累了。

  

張繡卻是覺得颯露有些累是正常的,畢竟它背著三人,還有張繡那一槍、一劍、一弓三把近百斤的武器全速前行,不累那才怪呢。

  

現在大雪覆蓋大地,颯露想找些草吃也不行,幸好附近已經有些林木,張繡砍了一些枯木,升起一堆柴火,讓兩名凍得縮成一團的孩子烤一下火,張繡又從包裹中拿出一個瓷碗,卻是他早就準備好,從地上取了一些雪放入碗中架在火上。

  

未幾雪便融化了,張繡待雪水被燒得溫熱,便讓兩名孩子喝上幾口,又從背囊中取出干糧扳下一塊,剩余的分成兩份遞給兩名孩子,兩名孩子明顯是餓了,抓起干糧狼吞虎咽起來。

  

張繡又往瓷碗中添些雪,待得雪融化了之后就拿著瓷碗走到颯露旁邊喂他喝水,又將方才扳下的一小塊干糧放入瓷碗中和著水讓颯露吃下。

  

這一幕卻是被小陳松看到了,他看了看張繡已經干癟了的包裹,知道里面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便站起來走到張繡旁邊將干糧遞上,說道:“義兄,你吃。”

  

張繡卻是微笑著摸了摸陳松的頭,說道:“義兄不餓,你吃好了。”

  

陳松搖了搖頭,說道:“義兄還要殺羌胡,要吃下了才有力氣。”

  

這時陳瑤要走了過來,遞上干糧給張繡,不過張繡卻是從她那烏溜溜的眼睛中看到了不舍。

  

張繡笑了笑,說道:“不用了,今天一個時辰已經跑了三分之一的路,以颯露的腳力全速而行,明天晚上我們就能到達長安,這一路上也不會有太多羌人,明天我們飽吃一頓就好了。”

  

張繡的話其實也是有理,金城到長安約是一千四百里路左右,如果是普通行軍精銳士兵需要半月,如果是普通士兵卻要一月。不過颯露乃是頂級千里馬,如果只是載著張繡一人,日行兩千余里都只是等閑,不過由于“超載”的緣故,卻是要慢上許多了。

  

陳松點了點頭,在張繡驚訝的目光下將自己手上吃剩下的那塊干糧放入瓷碗中讓颯露吃下,然后說道:“颯露啊颯露,現在你吃飽點明天有力氣將我們載到蕭長安,那么明天義兄就不用餓肚子了。”

  

張繡見得陳松如此懂事,便知道自己這趟險並沒有白冒,笑了笑,把還想將干糧喂與颯露吃的陳瑤阻止下來,說道:“颯露不能吃太多,剩下的你們吃吧。”

  

陳瑤搖了搖頭,然后將干糧分成三塊,其中一塊最大的遞給張繡,剩下兩塊小的和陳松分了,用脆生生的聲音說道:“這樣哥哥和義兄都能吃了。”

  

張繡微笑著摸了摸陳瑤和陳松的頭,在兩小的注視下將干糧吃下。三人吃過干糧之后張繡就抱著兩小圍著火堆閉目養神,他卻是怕兩小受寒,而兩小這一天也經歷了太多,身心疲累之下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張繡未等兩小醒來就出發,颯露不愧是頂級千里馬,走起來不是太顛簸,兩小在馬上又睡了一個時辰才醒來。

  

直到黃昏,張繡已經望到聳立在關中之地的漢故都長安了。




第十一章 狗官誤事


到得長安城前,天卻已經暗下來了。當張繡來到城門前時吊橋已經收起,城門緊閉著。城內的軍士也見到張繡,便喝道:“今日城門已關,明日請早吧。”

  

張繡卻是提氣大喝道:“金城急報,有金城太守手書印信在此,快開城門,遲了誤了軍情定斬汝等之頭。”

  

張繡的話一出,明顯感覺到城頭上軍士一陣混亂,張繡見目的已經達到,便靜靜地等候著。

  

很快城頭之上就來了一主事之人喝道:“汝乃何人,有何急報?”

  

張繡皺了皺眉,喝道:“吾乃金城太守府中屬吏張繡,羌人叛亂,已經攻下金城,太守大人已經殉城了。”

  

此言一出,城頭上又是一陣混亂,那人喝止一番之后又問道:“有何憑證?”

  

張繡有些無奈,只得再次大喝道:“吾有金城太守手書及印信,快開城門,帶吾見京兆尹大人備陳軍情。”

  

那名主事之人見到城下確實只有張繡一人,才命軍士打開城門,張繡進城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將士的戒備,待得張繡進城之后城門重新關起,那些漢軍士卒才明顯松了口氣,一名中年漢子來到張繡跟前,見到馬背上還坐著兩名孩子,奇道:“此二童何人?”

  

張繡答道:“金城太守遺孤,乃是吾突圍之時受太守所托帶出。”

  

此話一出一眾漢軍將士頓時呼吸有些不順了,在亂軍之中突圍本就不易,更何況還帶著兩名孩童,看那兩名孩童雖然凍得臉頰通紅,但精神卻是不錯,再看三人卻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只是衣服和馬匹上沾滿了鮮血,而張繡的虎頭金槍上結著一層暗紅色的血跡,知道張繡確實經歷大戰,也不太會相信張繡所說的話。

  

此時一眾漢軍將士望向張繡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知道眼前這名年輕人絕對是頂級猛將,帶著兩名小童突圍並且毫發無損,古今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其實他們也沒有想到張繡面對的只是羌人前鋒,遠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數十萬羌人大軍,而且突圍之時張繡先射死指揮作戰的羌人頭領突出太守府的包圍,后突破城門時依靠颯露的速度,在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奪門而去,后又射死守門的羌人將領使他們來不及組織追趕,故此才使得三人毫發無損。如果是被數十萬羌人大軍圍城,恐怕張繡單人獨騎殺出重圍也不是易事。

  

不過事實既已做成,過程已經不太重要,武人敬重強者,那名軍官客氣地對張繡說道:“小兄弟,且隨吾見京兆尹大人。”然后又對身后的軍士吩咐道:“快去準備酒菜熱水,待這位小兄弟和金城太守大人的遺孤好好梳洗和吃喝。”旁邊那名軍士應了一聲就下去準備了,看速度甚快,而張繡卻是將二小放下馬,對那名軍官說道:“大人且將他們領去梳洗吃喝,待繡見過京兆尹大人之后再接回他們。”

  

那名將官當即應下,然后吩咐人帶走兩名孩童,自己則是領著張繡去見京兆尹。

  

到得京兆尹府的內堂,張繡見到一頷尖嘴薄的中年文士坐在主位上,張繡見得當即不易擦覺地皺了一下眉頭,雖然他不太懂得看面相,但皮毛還是略懂一點的,眼前這名京兆尹大人明顯就是一副小人相貌。

  

張繡心里有些底,便從懷中取出陳懿用血書寫的絹布,和那裝著金城太守印信的小盒子,將它們都交予那京兆尹。那京兆尹展開血絹一看,張繡明顯見到他皺了一下眉頭,看完之后又打開小盒子看了一下,才蓋起小盒子,問道:“汝獨自逃出金城?”

  

張繡一聽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但還是回道:“回大人,下官奉太守大人之命突圍傳訊,向朝廷請求援兵。”

  

京兆尹嘿嘿笑了笑,說道:“如此說來你家大人卻是留在金城?”

  

張繡應道:“是。”

  

京兆尹聽后立即變了臉色,喝道:“來人,將此逃兵拿下。”

  

張繡一聽,不由得呆了一下,但還是問道:“大人,屬下只是奉命出城,如何是逃兵。”

  

京兆尹冷哼一聲,說道:“你家太守與金城共存亡,獨汝一人逃出,汝豈不是逃兵?”

  

張繡聽了此話覺得甚是牽強,不,簡直是無理,但此處乃是京兆尹的地盤,他說的話就是命令。而此時外面衛兵已到,正想上前拿下張繡,張繡雙手用力,將兩名衛兵推開,大喝道:“吾不畏刀槍從羌人重圍中殺出,今日看誰敢拿吾。”然后又對那京兆尹喝道:“信我已經送到,如何處置乃大人的事,不過在下還是奉勸大人,有些事情拖延不得,若是朝廷怪罪下來,丟的可能不止是官,還有身家性命呢。”張繡說完之后拂袖離去。

  

那名京兆尹還在不停地喊人要將張繡拿下,不過在張繡進京兆尹府的那一刻開始,守城門的漢軍已經將張繡的英雄事跡悄悄地傳播到他們耳中,時間雖然不長,但有人知道張繡的事后,自然拉住要想跳出去的同伴。

  

就這樣張繡大搖大擺地走出京兆尹府,行得數里,那名領他到京兆尹府的漢軍將領追了上來,問道:“小兄弟,方才怎么回事?”

  

張繡將剛才的事說了一下,漢軍將領苦笑道:“唉,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這名大人其實乃是捐官所得,任上已經做了不少糊塗事,想不到這次又……”

  

張繡聽了之后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這么下來,卻是又不知要犧牲多少前線將士和關中、涼州兩地百姓了。”

  

那名漢軍將領苦笑地點了點頭,然后對張繡說道:“吾已經命人將陳太守遺孤送來。”

  

張繡點了點頭,問道:“還未請教兄臺姓名?”

  

那漢軍將領笑道:“在下胡軫,字文才,涼州人士。”

  

張繡心中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這胡軫好像是日后華雄麾下的將領,壓下心中的驚訝,張繡拱手道:“在下張繡,字伯淵,涼州武威人。”

  

胡軫回了一禮,說道:“小兄弟,欲到何處,若無去處不若到為兄家中,如何?”

  

張繡也覺得眼前這個胡軫不錯,便回道:“家叔在長安之中有一府,在下準備到家叔府上小住一段日子,卻是可以每日尋胡大哥吃酒。”

  

胡軫聽了之后笑道:“哈哈,汝既留在長安,吾就放心了,酒錢自然由吾來付。”這時陳松和陳瑤兩個小孩子已經吃飽並且換了身衣服,見到張繡之后一路小跑撲進張繡懷中。

  

張繡呵呵地笑著摸了摸兩人的頭,向胡軫拱手道:“胡大哥,小弟先告辭了,明日到城門處尋胡大哥。”

  

胡軫笑道:“好,一言為定。”

  

張繡與胡軫告別之后,領著二小牽著颯露望城南而去。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33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07 AM 編輯

第十二章 回家


張濟在董卓軍中任職之后就將家安在長安城,張繡來到城南的張府,卻是一個小別院,外面看上不不是很大,但從外面看到里面長有各種植物可以看出主人家的精心布置。

  

張繡牽著颯露領著兩小來到張府的大門前敲了敲,未幾就有一名年約四十上下的人將大門打開一條縫隙,從里面探出頭來,望到張繡右手持槍,要掛長劍,身上的衣物有點點暗紅色,那名門房立即臉露戒備神色,喝問道:“汝乃何人,深夜到張府所謂何事?”

  

張繡見到門房戒備的神色,笑道:“達叔,怎么十年不見就不認得了。”

  

張達聽到眼前這名少年叫喚,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上下仔細地打量了張繡好一陣子,才臉露驚喜道:“你是侄少爺,你是侄少爺。”

  

張繡笑道:“卻不是我。”

  

張達連忙將門打開,驚喜道:“侄少爺怎么此事才到,大總管說侄少爺秋天就到,還讓小人多留意,怎么現在接近過年了才來?”

  

張繡邊領著兩小牽著颯露進門,邊說道:“到金城跑了一趟,卻是現在才到。”

  

張達聞言,誤會道:“莫不是侄少爺回來過年。”

  

張繡含糊地應了一下,此時張達的大呼小叫已經驚動了府內的人,張繡卻是見到總管張義已經出來,離遠張義就認出了張繡,畢竟張義在張繡學藝期間張濟送信給張繡都是讓張義去的,自然認得張繡了。

  

張繡將颯露交給其中一名下人,說道:“喂上好的草料。”然后領著兩小跟著張義走進屋內,張義邊走邊問道:“侄少爺怎么現在才來,老爺來信說侄少爺秋天就會到長安,然后到金城就任。”

  

張繡嘆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且進屋再說。”

  

張繡進得屋內,卻見到一名年約二八的貌美女子端坐在主位上,這時張義在張繡耳邊輕輕說道:“這是老爺新娶的夫人鄒氏。“然后又上前向那女子說道:“夫人,這是老爺侄子。”

  

這時張繡才知道眼前這名年輕的貌美女子正是日后令到曹操大將典韋、大兒子曹昂戰死的禍首。果然是生得貌美,張繡估摸著以她現在的年紀,在原本歷史中曹操征張繡時恐怕也不到三十歲,那時正是女人虎狼之年,而曹操這個老色狼最喜歡人妻控,自然會有日后慘敗宛城的那一幕了。

  

不過這些事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發生,十多年后的事誰也說不清,張繡還是對著鄒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道:“伯淵見過嬸嬸。”

  

鄒氏點了點頭,輕啟朱唇道:“伯淵何故今日才來?”

  

張繡示意張義揮退左右,然后才將金城的事詳細說來,還包括剛才見京兆尹的那一段,然后指著兩名孩子說道:“他們就是陳大人遺孤。”

  

鄒氏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如此看來伯淵卻是兩日未食了。”只見鄒氏立即讓下人去準備酒菜,張繡見得暗道:“這鄒氏卻是細心。”

  

這時張義驚喜道:“想不到侄少爺學藝歸來武藝如此高強,竟能在亂軍之中帶著兩名孩童突出重圍,老爺知道恐怕歡喜極了。”回應他的卻是張繡的點頭。

  

這時鄒氏卻說道:“伯淵方才得罪了京兆尹大人,怕是有些不便。”

  

張繡暗道:“這個嬸嬸不但漂亮,而且還很聰明呢。”然后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不出三月,他定然人頭落地。”

  

鄒氏輕顰了一下說道:“伯淵何故如此說?”

  

張繡冷笑了一下,回道:“羌人叛亂,恐怕不日涼州就會陷落,到時那羌人自然入寇三輔,朝廷震怒之下又知道京兆尹知情不報,哼,不讓他人頭落地讓誰人頭落地。”

  

鄒氏聽了之后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擔憂道:“伯淵如此說來,長安豈不是在羌人兵鋒之下?”

  

張繡笑道:“嬸嬸莫憂,羌人入寇三輔,朝廷自然會派來大軍,到時可能叔叔所部要調來長安呢。”

  

鄒氏聽了之后點了點頭,而張義卻是一臉欣喜的神色。這時下人已經將酒菜弄好,端了上來,張繡也不客氣,拿起酒菜就大嚼起來。鄒氏也是細心,讓人為兩小也準備了飯食,不過兩小顯然剛才在胡軫那里吃過了,只是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鄒氏又見得兩小哈欠連連,便讓張義領兩小到客房歇息,自己則留下陪著張繡。

  

見得兩小走了,張繡卻是停了下來,向鄒氏說道:“嬸嬸,伯淵有個不情之請。”

  

鄒氏說道:“伯淵且道來。”

  

張繡說道:“陳太守讓伯淵照顧陳公子和陳小姐,不過伯淵乃是軍中之人甚是不便,故此想請嬸嬸代為照顧,不知嬸嬸意下如何?”

  

鄒氏笑了笑,說道:“如此也好,妾見那兩個孩兒,卻是喜歡得緊。”

  

張繡笑道:“如此就多謝嬸嬸了。”

  

一番吃喝之后鄒氏又安排下人準備熱水讓張繡梳洗,之后才回到張濟早為他準備好的房中歇息。

  

第二日一早,張繡卻是睡得很晚,起來之時已經日上三竿,張繡梳洗一番之后取過虎頭金槍,在院子中練了一會槍法。待得張繡練完之后,陳松卻是走了過來,向張繡拱手一禮,說道:“請義兄教我武藝,來日松兒上陣殺羌賊,為父報仇。”

  

張繡也早料到陳松會有此請求,不過張繡在路上已經摸過陳松筋骨,知道他卻是不適合練武,便說道:“松兒可知百人敵與萬人敵之別?”

  

陳松點了點頭,說道:“爹爹曾言,昔日楚霸王武藝絕倫,百人莫與敵,然卻敗在韓信一書生之手,蓋因韓信所習乃是萬人敵之本事。”

  

張繡頷首道:“既知百人敵與萬人敵之別,松兒願學百人敵還是萬人敵?”

  

陳松想了一下,說道:“願學萬人敵。”

  

張繡笑道:“既如此,義兄且教你萬人敵的本事。”

  

之后三月,張繡每天早上都教陳松兵法,武藝之道卻是只教他一些強身健體和自保的手段,畢竟為將為帥不能不通武藝。張繡自己其實亦不是太懂兵法,還好鄒氏原本家境殷實,也有藏書,其中就有不少兵法書籍,張繡拿來讓陳松自己讀,然后每天就為陳松講一些中國歷史上的經典戰例,當然是借古而言,改了人名和國名,然后將真實的戰例套了進去。

  

陳松本來就識字,卻是每天讀兵法又有張繡所說的戰例為輔,又有父仇在前,每天學習甚是刻苦。

  

而下午張繡卻是尋上了胡軫,到長安一處小酒館吃酒談天,順便從胡軫口中打聽一下西涼的情況,在張繡到長安半個月之后,卻是從胡軫口中聽得金城陷落,太守殉城而亡的消息,雖然張繡早有所料,不過當親耳聽到之后還是唏噓不已,這消息張繡也沒有告訴陳松和陳瑤兩兄妹。




第十三章 皇甫嵩問平羌策


中平二年三月,朝廷終于接到西涼叛亂羌人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殺護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陳懿,並且以邊章、韓遂為帥入寇三輔的消息,靈帝震怒,而又有大臣參奏京兆尹三月之前已經收到北宮伯玉叛亂的消息,但卻知情不報,靈帝更是怒不可遏,下令將京兆尹滿門抄斬,又著令左車騎將軍皇甫嵩兵發三輔,以討北宮伯玉、李文侯等叛亂羌人。

  

皇甫嵩去年十一月北宮伯玉剛反之時才剿滅冀州黃巾,斬張寶于曲陽,冀州剛收拾停當又傳來涼州羌人叛亂的消息,得到朝廷詔令皇甫嵩立即領著大軍進駐長安。

  

此時的京兆尹府已經成為皇甫嵩與軍中將領議事的地方,在京兆尹府中搜出已殉城而亡的金城太守陳懿血書一封,太守印信一枚。皇甫嵩展開血書細看之后,頓足道:“豎子竟壞大事。”然后又問原京兆尹府屬吏道:“此書與印信何人送來?”

  

屬吏答曰:“武威人金城太守屬吏張繡張伯淵突羌人包圍送來,同時還救出金城太守陳懿遺孤兩名。”

  

皇甫嵩聽了微微動容,問道:“這張繡竟有如此武藝,現今何在?”

  

屬吏答曰:“屬下不知,不過東門守備胡軫胡文才與張繡交厚,定然知道張繡何在。”

  

皇甫嵩說道:“快傳胡軫。”

  

不一會兒,胡軫來到皇甫嵩面前,皇甫嵩望著眼前的的黑壯大漢,從軍多年練就的眼力知道這名叫胡軫的黑壯大漢亦是一名好手,心中便有了計較,但他還是先問道:“胡軫,聽聞你與武威人張繡交厚,可是如此?”

  

胡軫見得皇甫嵩一來就問張繡如何,還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但見皇甫嵩臉露微笑,想來也不是壞事,更有那傳令的小吏要他如實說話的提醒,便說道:“張繡乃是屬下好友。”

  

皇甫嵩急道:“這張繡何在?”

  

胡軫想了想,說道:“此時應該在城北一小酒館處吃酒。”

  

皇甫嵩笑道:“哦?既如此,你帶本將到那小酒館處讓本將見一見這張繡,如何?”

  

胡軫應道:“是。”

  

于是胡軫領著皇甫嵩一人,也沒有讓兵將跟隨,便朝城北而去,到得一處偏僻的小酒館前,胡軫說道:“大人,就是此處。”

  

皇甫嵩點了點頭,說道:“且莫要叫吾大人,就道是家中長輩。”

  

胡軫點了點頭,當先走進小酒館,卻見到張繡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獨酌,見得胡軫進來,張繡喜道:“文才大哥,今天卻是遲了。”

  

胡軫笑了笑,說道:“卻是家中長輩前來,誤了時辰。”然后指著皇甫嵩對張繡說道:“此乃吾家中族叔,聽聞伯淵攜童破羌圍之事,特來見伯淵的。”

  

張繡聽后朝皇甫嵩拱一拱手,笑道:“既是文才長輩,則是繡長輩,且坐下詳談。”

  

三人圍著一張長案坐下,胡軫卻是首先說道:“伯淵,可知朝廷調來大軍準備與叛亂羌人一戰?”

  

這話一出,皇甫嵩卻是不易擦覺地點了點頭,然后又皺了一下眉頭。

  

張繡卻是沒有留意,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哈哈,自然聽說了,那捐官之徒滿門抄斬,卻是大快人心,可惜就是他的知情不報讓涼州和雍州的百姓死傷甚眾。”

  

皇甫嵩聽了之后眼中透出一絲贊賞,然后又聽到胡軫嘆了口氣說道:“唉,那狗官確實誤事。不過伯淵看來皇甫大人這次出征勝負幾何?”

  

張繡想了想,說道:“不勝不敗之局。”

  

皇甫嵩聽了這話卻沒有絲毫動怒,只是臉露好奇。而胡軫卻是奇道:“伯淵此話何解?”

  

張繡喝了一盞熱酒,才緩緩說道:“皇甫大人所率大軍乃是去年清剿黃巾賊之兵,此軍雖歷戰火,但羌人豈是黃巾之輩可比,羌人兇狠異常,皇甫大人能力雖強,但所率之軍此時尚不及西涼羌人,故此繡言乃是不勝不敗之局。”

  

皇甫嵩聽了之后暗暗點了點頭,胡軫卻是問道:“伯淵說來雖有道理,但大軍久戰之下,熟悉羌人戰法,以皇甫大人的能力自然能勝,豈會是不勝不敗之局。”

  

張繡笑了笑,說道:“皇甫大人出戰不利,以繡看來朝廷卻會換將。去年盧植盧大人被換雖說是受宦官誣奏,但更多的卻是朝廷見盧中郎討伐不力,朝廷之人不通兵法,見當日皇甫大人和朱大人連戰連勝,唯有盧大人處戰況膠著就以為盧大人出戰不利,故此才有換將一事。故此以繡看來,皇甫大人與羌人之戰在不勝不敗之后就會被朝廷撤換。”

  

張繡此話卻是句句在理,一旁的皇甫嵩卻是聽得悚然動容,便開口問道:“以伯淵看來,皇甫大人可有勝機?”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無有。非是皇甫大人能力不足,實乃麾下將士不及西涼羌人所致。”

  

皇甫嵩又問道:“如此,為之奈何?”

  

張繡笑道:“當保不勝不敗之局,將羌人拖住,不讓他們侵擾百姓即可,此事以繡看來皇甫大人定能做到。”

  

皇甫嵩聽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說道:“你都知道啦。”

  

張繡笑道:“伯淵通曉文才大哥性情,方才文才大哥開口就言皇甫大人,繡細思之下就能猜到。”

  

皇甫嵩無所謂一笑,又問道:“以伯淵看來吾被撤換之后可能勝之?”

  

張繡搖頭道:“不能。臨陣換將本就是兵家大忌,當日盧植盧大人被撤換之后董卓董大人接手,當時伯淵恰好在董大人軍中,卻是知道軍中將士士氣低迷,故此董大人才有那一敗。”

  

皇甫嵩想了想,忽然拍腿叫道:“汝可是當日救得董卓回營那小將?”

  

張繡點了點頭,奇道:“皇甫大人怎會聽說過在下?”

  

皇甫嵩說道:“吾曾聽朱公偉(朱雋)言及,其麾下勇將劉備、關羽、張飛兄弟三人曾救董卓,且在軍中識得一年輕小將,武藝高強,今天聽到伯淵所言卻是省起。”

  

張繡聽得,笑道:“玄德兄長的兩位義弟才是世之虎將,可惜朝廷不用。”

  

皇甫嵩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后對張繡道:“伯淵可願在吾麾下效力,以討羌人?”

  

張繡長身而起,向皇甫嵩拱手一禮,說道:“敢不從命。”




第十四章 平羌三策


皇甫嵩呵呵一笑,示意張繡坐下,這時皇甫嵩卻又問道:“伯淵可有計助本將破賊?”卻是皇甫嵩成功將張繡招入軍中之后以左車騎將軍的身份問策張繡了,卻不似方才。

  

張繡沉吟了一下,說道:“皇甫大人想在朝廷換將之前大破羌人,難矣。”

  

皇甫嵩皺眉道:“方才伯淵所言,甚是有理,但吾既清楚我軍之所短,敵軍之所長,算是知己知彼,莫還不能破賊乎?”

  

張繡說道:“繡方才所言,只乃人和矣,戰爭之道尚有天時及地利。皇甫大人為帥,戰陣之上破賊講的就是此三樣,而此乃春暖花開之時,想憑天時助我軍破賊,甚難。若論地利,關中沃野千里,正是西涼騎兵馳騁縱橫之地,我軍大部乃屬步兵,若不是可據大小縣城而守,恐怕此時西涼大軍已經兵圍長安了。而人和之道繡已與皇甫大人詳述我軍之所短,而羌人剛反,士氣正虹,實難以破之。”

  

皇甫嵩聽后沉默不語,確實是張繡所言句句在理,為帥者統兵打仗,若是軍力不如人,講的就是天時地利,今兩者不占有,軍力有遜于敵人,能保個不勝不敗之局已經算得上是名帥了。

  

皇甫嵩細思之后,長嘆一聲:“莫不是天不助大漢乎,黃巾剛平,羌人又反,此乃亡國之兆也。”

  

張繡見得皇甫嵩如此,嘆了口氣,這名漢末老臣確實說得上為漢庭盡忠了,可惜大漢傾頹非一世一帝之因,實乃東漢初見之時已經種下,能延續至今可說是一眾漢之忠臣努力的結果了。

  

張繡確實不忍心眼前這老人傷心,便說道:“皇甫大人且安心,羌人雖強,但我大漢亦能破賊,然破眾恐非破于皇甫大人之手。”

  

皇甫嵩聽后,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汝有計破賊乎?”

  

張繡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皇甫大人為帥,只通為帥破賊之道,繡尚有三策可以破羌人。”

  

皇甫嵩連忙問道:“計將安出?”

  

張繡豎起一根手指,說道:“第一策,乃謀士之道。”

  

皇甫嵩急問道:“何謂謀士之道。”

  

張繡拿起酒盞,小酌一口,繼續說道:“若謀士欲出計破賊,在于“間”。繡聞羌人大帥邊章、韓遂實受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所挾,今羌人士氣正旺,離間之計難成。但若是戰局絞著,西涼本屬邊陲,糧食甚少,羌人攻不下三輔取糧以供大軍所用,必然自亂,到時再輔以離間之計,使邊章、韓遂與北宮伯玉、李文侯等內亂,羌人不攻自破。到時漢軍擇時出擊,即可大破西涼羌人,不過此計甚緩,恐皇甫大人被朝廷換下之時還不能施以此計。”

  

皇甫嵩聽了之后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朝廷最喜戰局不利,換帥代之,且朝廷小人不少,再進讒言恐本將自身亦是難保。”

  

張繡微笑道:“自身難保之言大人卻是過了,如果大漢風雨飄零之際,卻需皇甫大人震懾宵小,穩定大漢,故此皇甫大人自身卻是易保。”

  

皇甫嵩有些落寞地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剛才胡軫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見得張繡不語,連忙問道:“伯淵方才言有三策,今只道一策,尚有兩策安在?”

  

張繡豎起第二根手指,說道:“第二策,乃是大將之策。所謂大將之策,說破了就是斗將,召我大漢武藝高強之將,挑下羌人將領,但須百戰百勝,久之羌人士氣自破,到時大軍在數十員大將所率之下進攻羌人,羌人其膽亦破,此或可一勝,但恐損失亦不少。”

  

皇甫嵩聽了之后說道:“伯淵此言有理,將乃兵之膽,斬盡羌人大將其膽自破,但本將軍中之將斗黃巾亦不敢說十拿九穩,莫說是羌人了,現在本將軍中能放言百戰百勝羌人者,恐只伯淵一人,故此計難以施行。”

  

皇甫嵩此言卻沒有出乎張繡的意料,若是皇甫嵩麾下有眾多漢末湧現的猛將,對羌人也不用這么發愁了,也不用太多,就現在從軍而言,召關羽、張飛;在並州的呂布、張遼;江東孫堅及其麾下,再加上自己,如此陣容,連番挑下羌人大將再以大軍破之,就可將羌人趕回西涼,到時大軍再分而徒之,滅此亂只在覆手間。

  

不過以朝廷那些個士大夫和宦官、外戚等掌朝者看來,卻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張繡也沒有提。

  

這時胡軫又問道:“伯淵且言最后一策。”

  

張繡卻是神色一凝,然后說道:“最后一策乃是帝皇之策。”

  

皇甫嵩聽后連忙喝道:“伯淵。”

  

張繡卻是笑臉迎之,說道:“其實乃是獻與當今聖上破賊之策矣,大人何以如此神情。”

  

皇甫嵩聽后用有些怪怪的神情望了望張繡,然后嘆了口氣說道:“伯淵且道來。”

  

張繡邊用手指沾了些酒在案上畫著,邊說道:“此策可謂一戰定西涼。以皇甫大人一軍在關中拖住羌人大軍。然后以另外兩支滅黃巾之大軍,從荊州進漢中,在漢中兵分兩路,一路大軍出祁山,攻天水,斷羌人后路。一路大軍又分三路,兵出陳倉、散關、斜谷,以攻羌人側翼,而后皇甫大人之軍向西進攻,羌人之北乃黃河。若此羌人則被我漢軍四面包圍,只緊守大營等其糧盡,其軍自潰。圍羌人之時可令河東董卓率大軍渡黃河攻略涼州諸城,若羌人能破得重圍亦無家可歸,到時只三路大軍齊出,西涼可定也。”

  

張繡此言一出,皇甫嵩和胡軫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氣,半天之后胡軫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厲害。”

  

皇甫嵩也點了點頭,說道:“此策果然乃帝皇之策,也只有當今聖上才有能力施展,可惜……”話沒有說完,只化作一陣嘆息。

  

張繡卻是笑道:“大人,且莫在此嘆氣,眾將士還等著大人帶領出征。”

  

皇甫嵩苦笑了一下,說道:“而今本將知道破敵之策,奈何不可用,卻是有些不吐不快的感覺。”說完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說道:“伯淵、文才,你二人且收拾停當,明日到本將大營候命。”

  

張繡、胡軫齊聲應道:“諾。”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35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08 AM 編輯

第十五章 連斬敵將(上)


三日之后,關中前線大營。

  

自從三日前皇甫嵩與張繡談話之后,第二日皇甫嵩就集結士卒,離開長安,到長安城西面的平原上設下大營,與羌人對峙。

  

大帳之中,皇甫嵩坐在主位上問道:“關中各縣如何?”

  

其中一名校尉答曰:“回將軍,已令將士駐守,羌人大軍若要攻城則必定損失慘重。不過羌人見我大軍分兵駐守各縣,亦不再攻打各縣,而是集結起來欲與我軍一戰。”

  

皇甫嵩點了點頭,說道:“今敵軍十萬,我軍除去分派到各縣駐軍后僅余五萬,且羌人不同黃巾,悍勇異常,諸位有何良策?”

  

此言一出,大帳中一眾校尉個個都閉口不言,見此,皇甫嵩不由得暗中嘆了口氣,然后將目光投向站在左邊最后排的那道身影,卻正是張繡,而右邊那排最后一位卻是胡軫,兩人都被皇甫嵩升為校尉,雖然前面帶有一個假字,不過大戰結束之后恐怕憑功績就可以將前面那個假字去掉。

  

張繡見皇甫嵩目光投來,便出列拱手道:“待末將到羌人大營前挑戰,斬其將,破其膽,以振我大軍士氣。”

  

張繡出言,大帳之中一眾校尉都投來死人一般的目光,蓋因這些校尉都知道羌人悍勇,這些將校連黃巾之中有些頭目也打不過,更遑論羌人了,推己及人,所以他們都對張繡投來看死人一般的目光。

  

胡軫見到那些大小將校看向張繡的目光猶如死人,作為張繡的好友卻甚是不忿,也出列拱手道:“末將亦請戰。”

  

沒有如一眾將校所料那般,皇甫嵩會將兩人喝回。卻見到皇甫嵩微笑道:“好,伯淵、文才勇烈,明日一早到羌人大營挑戰,本將親自為汝等擂鼓助威,以振士氣。”

  

雖然皇甫嵩的反應出乎眾人意料,但他們看向張繡和胡軫的目光都猶如死人一般。張繡也沒有在意,拉著忿恨不已的胡軫回到自己的帳中。

  

兩人坐下之后張繡卻是對胡軫說道:“文才,明日一戰吾等皆不知羌人大將武藝如何,故此需要謹慎,故此明日一戰吾等先緊守,若敵將武藝遜于吾等才斬敵于陣前,無非是多斗幾個回合,此點文才定要謹記。”

  

見到胡軫點頭,張繡又說道:“吾雖我文才交厚,但卻沒有見過文才武藝,今吾在防守上有些心得,便說與文才,來日戰陣之上亦多一分保命手段。”

  

胡軫聽得有些感激地望向張繡,畢竟武藝之道,若非父子兄弟師徒,是不會教授的,如今張繡肯說些習武心得與胡軫交流,卻是真的將自己當作兄弟了。之后張繡將自己自太極之中悟得的心得詳細跟胡軫說了一遍。胡軫武藝雖然不及張繡,但習武之人聽了武道經驗自然可以與自身武藝結合一些,至于能悟得多少卻是與資質經驗相關,這一點張繡也幫不了他。

  

一夜無話,第二日張繡身穿鎖子甲,頭戴一束發冠,手執虎頭金槍,背著大弓,那柄被張繡命名為夜殤的長劍則是掛在颯露上,而今天颯露明顯很是興奮,可能感覺到主人將要與羌人大戰,會為他以前的主人報仇一般。

  

這邊張繡威風凜凜,一眾漢軍將士見得也安心不少,反觀一同出戰的胡軫卻只是普通漢將打扮,見到他的漢軍將士都不由得為他暗暗擔心,可能漢軍將士都覺得另類的人實力比較強點吧。

  

見到漢軍列陣而出,那邊的羌人見得亦列陣而出,不過羌人出陣氣勢上比之漢軍卻勝上一籌,單聽到那隆隆的馬蹄聲就知道羌人營內的馬匹多如牛毛,而漢軍將士僅僅都是步卒,故此漢軍在氣勢上明顯就弱了一籌。

  

列陣之后雙方首領排眾而出,皇甫嵩在張繡和胡軫一左一右的保護之下到得陣前,那邊羌人首領北宮伯玉、李文侯,他們所挾的大帥邊章、韓遂一同出陣。

  

只聽見皇甫嵩喝問道:“羌人為何屢屢做反,莫不欺我漢庭刀兵不利乎?”

  

北宮伯玉喝道:“汝等漢人在涼州欺壓羌人,我北宮伯玉卻是為一眾羌人請命,帶領羌族勇士踏汝漢土,擄汝漢民為奴。今我羌族十萬勇士在此,汝等還是早日乞降,吾還會留下汝頭讓汝看吾殺入洛陽。”說完哈哈大笑。

  

話說到這里其實已經沒有什么好談的了,皇甫嵩喝了一句:“大言不慚。”就準備轉身回營,那邊北宮伯玉見得馬鞭一揮,身后一員羌將越眾而出,大喝道:“羌族勇士里吉在此,漢人誰敢一戰。”

  

張繡見到這里吉身材健碩高大,手執一把大斧,張繡便示意胡軫送皇甫嵩回陣中,然后一夾馬腹,迎了上去,大喝道:“武威張繡在此,且記好吾之姓名。”

  

里吉哈哈一笑,說道:“將死之人,吾記之何用。”

  

張繡冷哼一聲,雙腿再夾,颯露通曉主人心意,奔跑速度徒然增了一截。那邊里吉卻沒有料到張繡胯下之馬速度會徒增,在他反應過來準備舉斧相迎的時候已經遲了,只感到眼前金光一閃,然后喉部一痛,也叫不出聲來,悶哼了一下就跌落馬下。

  

張繡只一合就將里吉刺于馬下,然后一勒韁繩,颯露長嘶一聲,前腿凌空,單憑后退站立,張繡一擺虎頭金槍,喝道:“誰敢再戰。”威風凜凜,有如戰神一般。

  

一眾羌人見得大驚,里吉雖然不是羌人之中最強的勇士,但卻是小有名氣,想不到一合便被眼前這名漢將刺于馬下,這其中的反差太大了,一眾羌人都臉露錯愕的表情,而此時已經回歸了陣中的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也臉色凝重,想來他們也沒有料到皇甫嵩麾下有如此猛將。

  

相反漢軍一方卻是士氣大振,北宮伯玉臉色一黑,讓身后那名身材高大,肌膚黝黑,雙手執兩個大鐵錘的羌人出擊,張繡卻見到這名羌人身材高大,武器的斤兩亦是不輕,但胯下戰馬卻視若等閑,便知道這次占不了戰馬的便宜,但亦是不懼,以他的了解,現在整個西涼也只有馬騰一人能和他交手,其余的都非他的敵手。




第十六章 連斬敵將(中)


只見那名手執兩個大錘的羌人越陣而出,口中哇哇大叫,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不過他的兇悍程度比之方才的那名羌人卻是猶有過之。

  

見到這名羌人出陣,張繡卻是有些奇怪,一般斗將,都是派自己陣中最強的將領出場,怎么現在見到的這名羌人比之方才那名羌人要強得多,但他並不是第一個出場。

  

這一層原因張繡卻是不知,蓋因北宮伯玉尋的第一名出戰的羌人卻是會說漢話的羌人之中武藝最強的,他還想讓那名羌人戰勝漢將之后用漢話好好羞辱一番,怎知道一個回合就被張繡刺于馬下,不得已北宮伯玉才派出了羌族第一勇士徹當出場,也就是這個手執雙錘哇哇大叫的羌人了。

  

不過張繡可不管他是羌族第幾勇士,控著颯露就迎了上去,虎頭金槍直接掃去,徹當哇哇大叫,右手一錘打在張繡的虎頭金槍的槍桿上。“當”一聲大響,虎頭金槍被徹當大錘撞向了一邊,而徹當左手的大錘已經砸向張繡的腦袋。

  

張繡的虎頭金槍被徹當的大錘一撞,令到他握槍的手有一點發麻,與拿重武器的敵將硬拼卻是張繡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那兩個大錘每個都重達百斤,能拿得起這樣武器的人力量自然不弱。

  

不過張繡的武藝可不是這些胡人能比,虎頭金槍雖然被撞開,但張繡用槍頭拄地,身體一仰,虎頭金槍的尾部自然就高過張繡的身體,徹當砸向張繡的左錘來不及變招,一下就磕在虎頭金槍的尾部,發出“當”一下金鐵交鳴的大響。

  

張繡明顯感覺到虎頭金槍被大錘一砸,入地數分。而他身后的一眾漢軍將士都同時為他捏了一把汗,如果方才那一下砸中,確實是腦袋爆成碎塊的結果。

  

只這一下張繡已經發現徹當的弱點,就是不靈活,想想也有道理,兩個近百斤的大錘,能舞起來已經是常人難及,如果還能靈活自如地揮舞,恐怕也只有傳聞中那個隋唐第一條好漢李元霸才能做到,而在漢末明顯是沒有李元霸這一號人物的。

  

張繡既然已經看穿了徹當的弱點,自然就直接出手了。只見張繡在徹當收回左錘之前已經將虎頭金槍拔起,然后直接掃向徹當。徹當舉起右手大錘抵擋,如果張繡去勢不減地繼續掃過去就會被徹當的右手大錘所擋下。

  

不過張繡得童淵所授的槍法豈是尋常,對上張飛這等非人級絕世猛將可能會是只守不攻,但對上徹當這種蠻漢卻是可以將百鳥朝凰槍發揮到了極致。只見張繡橫掃的虎頭金槍突然變招,改掃為挑,自下而上挑向徹當的面門。

  

徹當大駭,立即將左手大錘擋在面門之前,張繡等的就是這么一下,將虎頭金槍一橫,將原本上挑之勢改為橫挑,目標正是徹當的左手腕。徹當被大錘擋住視線,根本看不到張繡變招。但等到他計算的時間到來的時候並沒有聽到槍尖與大錘碰撞的聲音,徹當就知道上當了,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徹當只感到左手手腕一痛,然后就使不上力來,重達百斤的大錘“當”一下直接砸落地面上,砸起了一陣煙塵。

  

徹當痛呼一聲,掄起右錘就朝張繡腦袋砸去,張繡“哼”了一聲,虎頭金槍一擺,槍頭直接刺入徹當的右手手腕上。“當”又一聲大響,徹當的右錘落地,徹當武器已失,正準備勒馬而回,張繡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虎頭金槍搶出,一下就將徹當的喉部刺穿,槍尖從脊椎處穿出。

  

徹當只來得及吐了一口鮮血就跌落馬下,徹當胯下那匹馬卻是感覺到背上一輕,然后就聽到響聲,扭頭一看便見到自己的主人已經掉落在地上,正想回頭看一下主人如何卻感覺到韁繩被勒,然后馬股一痛,這馬立即撒腿向前奔去,目標卻是漢軍陣營。

  

卻是張繡見此馬亦非凡品,又想起胡軫胯下戰馬甚劣,便將馬趕回漢軍陣營,讓胡軫接收了。

  

從徹當揮錘砸向張繡被他用虎頭金槍的尾部擋下到張繡暴起,兩招卸下徹當武器然后將他刺死只是在幾招之間,從頭到尾兩人交手還不足五個回合。羌人從大喜到大悲,漢軍卻是從大驚到大喜,變化之快可謂少見。

  

待得張繡將徹當的坐騎趕回漢軍陣營,這時羌人才反應過來。只見張繡橫槍立馬,大喝道:“叛將誰敢一戰。”

  

張繡此時卻是沒有方才刺里吉于馬下來得威風,但此時羌人看張繡的目光已經帶著恐懼,特別是一眾羌人將領,紛紛往后退了幾步,唯恐北宮伯玉會將他們點上出陣戰張繡。

  

徹當的死確實是令到羌人膽喪,北宮伯玉見得一眾羌人不敢上前,只得將目光投向邊章、韓遂。

  

只見韓遂沉吟了一下,然后和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三人小聲商討一下,待得幾人都點了點頭之后,又招過身后的小將,說了幾句,待得那名小將點了點頭之后,就見到那員小將越陣而出,策馬奔向張繡,口中大喝道:“金城閻行在此,敵將休要猖狂。”

  

張繡聽到閻行自報姓名,愣了一下,他卻是記得,在他還未穿越之前,喜歡看些與歷史相關的書籍和小說,而其中三國的資料卻是記載了這個閻行。他曾經險些將少年馬超殺死,不過那時候馬超還是少年,而閻行年紀應該不少了,馬超武藝尚未大成,所以閻行才會險些成功,不過由此看來,閻行的武藝亦是不錯,最起碼張繡覺得被程普一矛刺死的胡軫不是閻行的敵手,恐怕現今漢軍之中也只有自己能戰得下這閻行。

  

想到這里,張繡就立即收斂心神,準備會一下這個險些將少年馬超殺死的西涼健將。

  

只見閻行所騎之馬亦是上等的西涼馬,舞著長矛就朝張繡刺來。張繡一夾馬腹,颯露長嘶一聲載著張繡迎向閻行。

  

“當”虎頭金槍和閻行的長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第十七章 連斬敵將(下)


“當”一下大響,張繡的虎頭金槍和閻行的長矛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力量相仿,張繡的手並沒有感到發麻,知道自己在力量上不再被壓制,張繡很是興奮,虎頭金槍槍勢展開,一團金色槍影打向閻行。閻行反應也不慢,揮動長矛迎擊,兩人就在場上你一槍,我一矛地在打斗。

  

閻行身后的羌人陣中諸多將領卻是一陣大喜,他們軍中終于有人可以與張繡交手了,那么他們就不用上場了,算是保住了頭顱。

  

而漢軍方面皇甫嵩卻是一臉擔憂,他並不擅長武藝,便問一旁的胡軫道:“文才,汝道這閻行如何?”

  

胡軫沉聲說道:“若是昨日之前小將陣上對上這閻行,小將當敗,若僥幸則能逃得性命,但若現在小將對上,能保不失,但不能勝之?”

  

皇甫嵩有些驚訝地望了望胡軫,奇道:“文才一日之內武藝進步如斯?”

  

胡軫笑了笑,說道:“卻是昨日伯淵向軫講解武藝心得,軫若有所悟。”

  

皇甫嵩聽后說道:“若是將此法教授全軍,我大漢軍士豈不是戰力大增。”

  

皇甫嵩卻是念念不忘大漢,胡軫搖頭說道:“非如此,以軫之武藝,只略懂皮毛,若不如軫之將士,習之無益,軫覺得伯淵所授此法,武藝越高悟得越深,卻不知是何高人所創。”

  

皇甫嵩聽后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伯淵亦能力保不失?”

  

見胡軫點了點頭,皇甫嵩大笑道:“好,且讓老夫親自擊鼓助威,以助伯淵斬敵。”說完大步走向那大鼓旁,從擊鼓手上奪過鼓槌,然后一下一下擊在大鼓上。

  

“隆……隆……隆隆……”一下下鼓聲從漢軍陣營處響起,一眾漢軍將士見到皇甫嵩親自擊鼓,當即大聲發喊,以助聲勢。

  

這邊張繡與閻行已經戰了三十個回合,兩人卻是互有攻守,這三十個回合下來張繡卻是覺得這閻行的武藝偏重一擊必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趁敵不備,攻敵要害,若非張繡在防守上稱得上當世絕頂,恐怕也不能夠毫發無損地擋下。

  

這時張繡突然聽到身后鼓聲響起,然后就聽到漢軍將士大聲呼喊,越來越密的鼓聲卻是令到張繡熱血沸騰。

  

此時閻行又是詭異的一矛刺向張繡面門,張繡“嘿”一聲,雙手持虎頭金槍大力掃向那長矛,閻行也沒有料到張繡會以力破之,三十個回合下來除了一開始他知道張繡力量並不遜于自己之外其余時間見識到的都是張繡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他亦是只從其中尋了幾處破綻才能打出幾次必殺絕招。

  

這時張繡雙手執槍掃來,卻是將他長矛掃開,差點一個拿捏不住就脫手而出。閻行有些狼狽地擋下張繡的橫掃,張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雙臂同時用力,大喝一聲:“哈。”

  

虎頭金槍形成一陣金色光幕,這這金色光幕很快就在兩軍將士眼中變成了一只美麗的金色鳳凰撲向閻行。只不過眾人心中都知道,這並非什么金色鳳凰,而是張繡舞動長槍形成的,這道美麗的身影背后就是奪命的一槍。

 

韓遂見得,叫道:“不好,快救回閻行。”早就計較已定的將士一聽,立即飛馬而出。

  

再說閻行,面對眼前這只美麗的金色鳳凰,閻行明顯感覺到絲絲肅殺之氣臨近,本能地握緊長矛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將長矛掃出,然后自己向后一仰,憑本能躲避張繡這一擊。

  

“當”閻行感覺到手臂一振,然后手腕一痛,握著長矛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還未聽到長矛落地的聲音,閻行就感覺到自己胸前一道冷氣掠過,目標正是自己的咽喉。

  

閻行不敢遲疑,夾緊馬腹的左腿一松,然后整個人向右邊倒去,然后閻行感覺到后背一痛,卻是張繡的虎頭金槍刺入自己的背后。閻行知道自己還沒有脫離危險,右腿勾住單邊的馬鐙,然后整個人順勢倒下藏入馬腹之中,右手猛拉韁繩,將馬頭調轉,左腿一踢馬股左手拍向馬腹。那一拍一踢卻是剛好在馬頭調轉之后完成,那馬長嘶一聲,向羌人本陣跑去。

  

閻行用如此精湛的騎術避過了張繡百鳥朝凰槍中的一式奪命絕招鳳凰舞九天。待得張繡準備追擊之時,羌人陣中七員大將一同湧出,同時朝張繡殺來。

  

后面的胡軫見得,喝道:“叛賊爾敢。”然后策馬持槍迎向其中兩人。

  

張繡見得,也放棄了追殺閻行,將虎頭金槍掛起,取下背上大弓,挽弓搭箭猶如行云流水。張繡瞄準其中一名羌人將領,大聲說道:“著。”弓弦一響,那名羌人將領只來得及捂著喉嚨跌落馬下。

  

張繡微微一笑,又取出一箭,向另外一名羌人將領射去,弓弦一響,那名羌人將領應聲落馬。這一幕兩軍將士都看得清清楚楚,同時出陣的另外五人自然也知道,其中兩名羌人將領見到胡軫殺來,便直接就棄了張繡,殺奔胡軫,另外三人卻是硬著頭皮殺向張繡,他們卻是算計出距離,張繡最多只能開一次弓,到時有兩員羌將夾擊張繡,相信只要他們纏住張繡,大帥們自然會派人來援。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只見張繡從箭壺中抽出兩支箭,深吸了一口氣,將箭搭在大弓上,然后輕呼一聲:“著。”弓弦一響,兩名跑得靠后的羌將應聲落馬,張繡卻是暗暗松了口氣,一弓開兩箭他射十次只能中兩三次,今天卻是運氣好,射中了。

  

只剩下一名羌將,張繡卻是不懼,施施然地背起大弓,重新拿回虎頭金槍,那名羌將卻是到得近前才知曉身后的兩名同伴已經倒下了,大驚之下卻是心神不定,舞著大斧胡亂砍向張繡,眾多破綻露出。

  

張繡冷笑一聲,右臂一動,虎頭金槍直接刺出,那名羌人將領舞著大斧,突然感到喉嚨一痛,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跌下馬來。

  

揮手間連殺五將,兩軍將士同時驚得瞪出了眼睛。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37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09 AM 編輯

第十八章 力戰羌將


戰場上靜了一下,然后就聽到漢軍陣營傳來震天的歡呼聲,皇甫嵩乃是沙場宿將,自然知道現在該做的是什么。只聽見皇甫嵩大喝一聲:“殺。”那掌旗官早就候著這一聲,立即一揚大旗,同時吼道:“殺啊。”

  

那掌旗官旁邊的士兵同時大喊:“殺啊。”大旗一動,帶動著整支大軍,漢軍將士大喊:“殺啊。”頓時殺聲遍地,皇甫嵩揮動的鼓槌打得更大力了,鼓聲響徹大地。

  

張繡聽得身后漢軍殺聲響起,一夾馬腹,一馬當先就撞入羌人陣中,虎頭金槍上下翻飛,卷起朵朵血花。

  

原來戰場上雙斗胡軫的兩名羌將見到漢軍殺來,立即撇下胡軫,掉轉馬頭奔向陣中,胡軫自然反應不慢,立即策馬殺奔羌人陣中。

  

一眾漢軍就在兩員大將帶領之下殺向羌人陣中。

  

而羌人的前陣有一小段已經被張繡沖得七零八落,當漢軍一到的時候輕而易舉就撕開羌人的防線,列在陣前的都是羌人步卒,不過他們此時膽氣已喪,而漢軍正士氣如虹,前方陣形很快就由張繡沖開的那段缺口擴散,蔓延到個羌人大軍前陣。

  

前軍的不支,北宮伯玉等人自然看到,他們都同時盯著在前軍橫沖直撞的張繡,而他所到之處定是帶起一片腥風血雨,羌人士卒如割麥般紛紛倒下。

  

李文侯說道:“如此情況,我軍必敗,文約(韓遂字)有何良策。”

  

韓遂對李文侯說道:“大帥且令一眾將軍圍住張繡,不求有功,但求拖住他,我軍才好整好陣形撤退,不然如此就退,我軍必定大亂,到時就不是撤退而是敗退。”

  

李文侯想也沒想,就答道:“好。”然后點起六員羌將,北宮伯玉見得又點起四員羌將,吩咐他們合力拖住張繡。

  

十人苦著臉色,應道:“諾。”不過他們臉色雖顯無奈,但還沒有絕望,畢竟十人圍攻他,還有士卒配合,就算張繡如神一般,亦難以將他們全部殺死。

  

張繡在陣前一路沖殺,自然不知道韓遂他們要用十員大將圍攻他,騎著一路長嘶不斷的颯露,所過之處羌兵紛紛退避,而漢軍將士則是士氣大勇,一時間將陣前的羌人殺了個落花流水。

  

就在張繡不斷沖殺之際,一員持刀的羌人將領哇哇大叫殺向張繡,張繡長笑一聲:“來得好。”然后控著颯露殺向那將。

  

“當”張繡的虎頭金槍點在那羌將的刀身上,那員羌將受此一擊,胯下馬匹小退了一步,明顯在力量上不如張繡。正當張繡準備一槍結果了這名羌將性命的時候。兩邊殺來兩員羌將,一人持刀劈向張繡,另外一人持大錘砸來。

 

張繡“嘿”一下輕笑一聲,虎頭金槍一橫,將兩員羌將打來的攻擊擋下,然后橫槍一掃,將三員羌將逼開。正當張繡準備出手展開槍勢之時,身后傳來三道惡風,張繡感覺靈敏,知道后面有人偷襲,而且不止一人。

  

右手持槍向后面刺去,一擊之后立即反身殺向左面,兩下將從后偷襲的三名羌將的攻擊擋下。六員羌將前后圍著張繡,正在張繡準備打起精神迎戰六將的時候,左右兩邊同時有兩騎殺來。

  

張繡見得“靠”了一聲,見到四員羌將殺來,另外六人同時出手,張繡只得一仰身,然后將虎頭金槍在自己胸前急舞。

  

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將十人的攻擊全數擋下。不過十人的攻擊卻是使得張繡手臂發麻,正在那十員羌將準備組織第二次進攻之時,旁邊有人大喊:“伯淵休慌,胡軫來也。”

  

張繡聽得,松了一口氣,力戰十將,而且是被包圍住了,恐怕當世僅有幾人能夠戰而勝之,不過張繡知道這幾人里面肯定沒有自己。胡軫的到來卻是解了他的危機。

  

一眾羌將見到胡軫殺來,剛才在陣前他們也知道胡軫武藝也是不錯的,當即分出兩員羌將夾攻胡軫,剩余八員羌將走馬大戰張繡。

  

張繡右手持槍,擋下六名羌將的進攻,但卻還漏下左面兩員羌將砍來的大刀。只見張繡“哈”大喝一聲,左手抽出掛在颯露上面的夜殤劍擋下劈來的兩刀。

  

只見張繡左手持劍,右手持槍,與八員羌將戰在一起。這一幕卻是被北宮伯玉等人看在眼里,只聽見北宮伯玉說道:“文約,我們且揮軍斬下張繡,然后反攻漢軍如何?”

  

韓遂搖了搖頭,說道:“大帥不可,別看張繡現在狼狽,依遂看來,他們僅能暫時困住張繡,我們還是趁此機會撤退吧。”

  

旁邊李文侯卻是笑道:“文約此言差矣,不見張繡已經被我羌族勇士逼得走投無路,授首只在旦夕間。”韓遂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反而整頓自己的軍馬命其緩緩后撤。邊章也不笨,見韓遂如此所為,也跟著命人撤軍。只有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人還在不停地指揮著手下大軍向前殺向漢軍。

  

張繡被八員羌將包圍,心中卻是一陣窩火,戰陣之中根本沒有見過這般無恥之人,偷襲加圍攻,還要出動十員大將對付他,如果是用兵卒湧上張繡只能說他是用兵如神,但這么一下卻是幾近無恥了。

  

張繡一怒,手中虎頭金槍卻是一陣急攻,逼開六名羌將,然后左手夜殤擋下兩員羌將的進攻,左腿一踢馬腹,然后一勾馬鐙,也只有颯露這般頂級良馬才通曉人性,明白張繡要做什么。

  

只見颯露馬頭一轉,面向原來夜殤劍擋下的兩員羌將的方向,如此良機張繡出手再不遲疑,虎頭金槍揮舞,在兩員羌將的喉嚨處刺了大洞,血水不斷從其中流出。

  

張繡看也不看,夜殤劍反手擋在背后,接下了兩員羌將劈向后心的一擊,右手持槍橫掃,再次將近前的羌將逼開。

  

只見張繡一下將夜殤插回掛在颯露上的劍鞘中,雙手持槍一圈,將剩下六員羌將圈到近前,雙手連動,曾經險些取閻行性命的那只金色鳳凰再現。不過這一次不再無功而返,金色槍影過后,四員羌將捂著喉嚨跌落馬匹,另外兩員羌將卻是一臉驚駭,也顧不上被北宮伯玉等人責罵,調轉馬頭轉身就跑。




第十九章 小勝


剩下的兩員羌將一跑,張繡再無人限制,心恨羌人的張繡持槍就殺向中軍,一眾漢軍將士緊隨其后,張繡如破浪般前行,擋在張繡前面的羌人紛紛倒下。

  

中軍之中的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也沒有料到劇變來得如此之快,當他們見到羌將先后倒下,張繡殺奔而來的時候,卻是慌了神,再看之時韓遂和邊章兩人已經不知何往。北宮伯玉立即吩咐道:“撤退。”然后自個兒調轉馬頭向后方退走。

  

李文侯見到北宮伯玉一走,自然不會獨自留下,向部下發出撤退的命令后也向后方退走。

  

張繡自然不知道北宮伯玉等領頭之人已經全數跑了,還不停地朝中軍沖殺,一眾漢軍在張繡帶領之下將羌兵殺得節節敗退,殺到后來羌兵已經略顯潰敗之勢。正當張繡準備奮起余力,追擊羌人之際,后面卻傳來鳴金收兵的聲音。

  

張繡雖然不太明白皇甫嵩為何此時收兵,但以他對皇甫嵩的了解,自然知道這位漢末名將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搖了搖頭,將興奮的頭腦清醒了一下,然后勒住颯露,高喝道:“諸位,收兵回營。”

  

張繡此時在軍中的聲望奇高無比,他親自喊收兵,諸將士定然聽從,轟然應諾之后在張繡斷后之下緩緩退回大營之中。

  

……

  

漢軍大營帳之中,只見胡軫一臉怒氣地向著皇甫嵩大聲咆哮道:“大人,大軍剛呈潰敗勢,為何要鳴金收兵?”

  

胡軫的話卻是問出了大帳之中一眾兵將的心里話,只見皇甫嵩雙手凌空壓了壓,示意胡軫稍安勿躁,然后才說道:“敵軍確實初呈潰敗勢,但本將發現開戰之初便向后撤走的敵軍在二十里外已經列好陣型,且列陣處兩旁乃是小山,本將恐怕敵軍埋伏于此,故鳴金收兵。”

  

皇甫嵩的解釋一眾將士都能接受,畢竟都是久歷戰場,經驗還是有的,知道皇甫嵩的擔心亦是有理。

  

而二十里外列陣而待的羌人,見到皇甫嵩只追擊了十里左右就鳴金收兵,邊章對站在一旁的韓遂說道:“文約,漢軍鳴金了。”

  

韓遂點了點頭,說道:“皇甫老兒果然不是輕與之輩,加之有張繡之勇,此戰難以一戰而勝之。”說完朝身后親兵打了一個手勢,那名親兵傳令之后兩旁的小山上湧出無數羌兵,卻是被皇甫嵩料中了。

  

這時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已經穩住潰勢,一臉懊惱地對韓遂說道:“悔不聽文約所言,故有此敗。”

  

韓遂笑道:“大帥勿憂,此戰雖讓漢軍小勝一陣,然我軍人數尚且占優。經此一戰我軍已探知漢軍底細,其麾下雖有勇將張繡,然其兵戰力甚弱,清剿山東黃巾亂民尚可,但對上貴族勇士卻顯得怯懦。”

  

北宮伯玉聽得不停點頭,待得韓遂說完之后,問道:“文約有何破敵之策。”

  

韓遂眼神一凝,沉聲道:“攻。只要漢軍出陣,就直接讓大軍沖上,不要讓漢軍有斗將的機會,憑貴族勇士之善戰,敗漢軍易矣。”

  

北宮伯玉哈哈大笑,贊道:“文約此言有理,明日一早,我大軍踏平漢軍大營。”

  ……

  

晚上,大帳之中,只余下皇甫嵩與張繡兩人,只見皇甫嵩將一份竹簡遞給張繡苦笑道:“伯淵且看敵我傷亡,卻是被伯淵料中了。”

  

張繡接過竹簡,大致看了一下,卻是今日早上,統計出斬殺敵軍四千人,羌人大小將領三十余名,而漢軍傷亡亦有二千八,大小將校則損失十余名。此戰漢軍雖然是勝了,但卻並不占多少優勢,如此士氣高漲的情況下只比敵軍少損失一千二百人,可見羌人之悍勇。而羌人被斬殺的大小將領至少有一半是張繡一人獨自斬殺,如果除開張繡,其實兩軍大小將校的損失相差不大。

  

張繡放下竹簡,嘆道:“想不到漢軍比吾想象更弱。若陛下只憑大人手上平黃巾之軍清剿羌人,實在太難。必須調當年平羌大軍前來方可。”

  

皇甫嵩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不過陛下忌憚董卓功高,故不敢用。”

  

張繡冷笑了一下,說道:“此時不用,若日后戰局不利,再起用則代價更大。”

  

皇甫嵩嘆道:“此乃朝廷之事,吾等再議亦無用。吾觀羌人之中有能人,恐明日開始羌人不與我軍斗將,則此戰欲勝更難。”

  

也確實難為了皇甫嵩,空有一身本事手下卻兵弱將零,施展不出。去年戰黃巾之時尚好,蓋因關東世家大族均受其害,故能鼎力支持,遣世家子弟到皇甫嵩帳下助戰,又有各地民兵為助,皇甫嵩要將有將,要兵有兵,要糧有糧,且黃巾戰力更弱于漢軍,憑皇甫嵩之本身即可力克黃巾。不過長安此處不屬關東,其世家大族自然不會再助皇甫嵩,故此皇甫嵩才兵弱將零,無處施展。

  

張繡微點了頭,說道:“聖上只欲大人護衛園陵,其實大人只需緊守先帝園陵即可。”

  

皇甫嵩瞪了張繡一眼,說道:“護衛園陵……護衛園陵,那三輔百姓如何?羌人不攻園陵,只掠百姓,吾實不忍百姓受罪。”

  

張繡嘆了口氣,說道:“如此,繡亦無策。”

  

皇甫嵩也嘆了口氣,溫言說道:“伯淵且回去歇息,明日尚有大戰,待本將再細思。”說完揮了揮手,讓張繡出去。

  

張繡拱手行了一禮,然后緩緩退出皇甫嵩的帳中。回到自己營帳后,卻見到胡軫在自己帳中候著,見到張繡回來,胡軫笑道:“伯淵,可有破敵良策?”

  

張繡苦笑了一下,想不到當日小酒館談話之后,皇甫嵩和胡軫都將自己當成兵法大家了,想不出破敵之策的時候都問自己,不過張繡其實只屬于外強中干,若是有兵有將還好說,如今的情況能不敗已經是好了。

  

張繡搖了搖頭,對胡軫說道:“文才大哥,明日開始恐是會惡戰連連,戰場之上卻要小心。”

  

胡軫見張繡神色凝重,便點了點頭。

  

張繡聽到外面興奮的漢軍士卒,都在眉飛色舞地說著早上一戰,心中卻是更苦了,他知道,今日早上的勝利可能是唯一的勝利了。



第二十章 漢軍退兵



轉眼已經進入七月,自從羌人叛軍與漢軍第一戰過后,羌人不再與漢軍斗將,每次列陣都是大軍掩殺,漢軍被殺得節節敗退。最后只要守在大營不再出戰,漢軍依營而守羌人卻是攻不下漢軍大營,見此羌人則是四處搶掠。皇甫嵩得知之后卻是以此為誘,設下埋伏狠狠地殺敗了幾次羌人。雙方互有勝敗,但卻誰也勝不了誰,但總的來說卻是羌人占優。

  

連續三個月的大戰中張繡表現出色,每當他出現羌人總會派上六到十名羌將圍攻他,開始時張繡還會被他們圍住困守待援,后來張繡聰明了,每次都是仗著颯露的速度與羌將游斗,往往只要戰上半刻鐘,就能將羌將一一斬于馬下。對此羌人甚是無奈,只得不停從西涼處調來羌族勇士,每次都靠士卒以人數包圍張繡,限制他不停的突破,后來更是不顧敵我,亂箭飛射張繡,總之張繡已經成為羌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日,漢軍大營,皇甫嵩案上收到一份急報,看過之后立即召來眾將,只聽見皇甫嵩緊皺眉頭說道:“各縣守軍回報,關中出現大量螟蟲(蝗蟲),恐怕今年關中無有收成。”

  

帳中眾人聽后大驚道:“我大軍糧草給養均由關中供給,若遭蟲禍,我軍糧盡已。”

  

張繡出列拱手說道:“不僅如此,螟蟲為禍百姓顆粒無收,到時關中流民遍地,恐怕會為羌人所乘。”

  

皇甫嵩見到張繡出列,眉頭舒展了一下,問道:“伯淵有何策以解當前之困。”

  

張繡答曰:“關中蟲禍起,必定流民四起,到時關中必定大亂,各縣需騰出人手處理流民必定空虛,到時羌人進攻恐各縣亦無力守御。關中各地無糧,西涼產糧本不多,唯有故都長安藏有大量余糧,到時羌人就會殺奔長安,且各縣空虛,必不能久守,到時兵臨長安城下我大軍于此亦無用。故繡請將軍回師長安,憑堅城守,只要長安不失,就算關中各縣全丟了還可依長安一城奪回失地,但若長安失則關中根本已失,若想奪回關中則難上加難。且長安到京師洛陽以羌人騎兵速度數日即到,長安與洛陽間之函谷關已年久失修,不復當年秦之四塞,若此,京師危矣,故繡請將軍以大局為重,回師長安。”

  

皇甫嵩聽了之后問道:“伯淵所言有理,但關中百姓如何?”

  

張繡說道:“如此境況,恐陛下亦憂,定會調集大軍進討羌人,到時只要大軍一到,余者皆不足慮。”

  

皇甫嵩聽后沉默不語,良久四顧諸將,問道:“諸位尚有何策?”連問了三遍都沒有人說話,皇甫嵩只得一閉眼,然后徒然睜開,大聲下令道:“傳令,各部立即收拾停當,然后回師長安。胡軫。”

  

“末將在。”

  

“命汝率部先回長安,打點一切。本將稍后給汝書信一封,汝回長安之后即命人送往洛陽,呈奏陛下。”

  

“諾。”

  

“李明。”

  

“末將在。”

  

“命汝為前部,遣斥候探聽叛軍行蹤,不得有誤。”

  

“諾。”

 

“張繡。”

  

“末將在。”

  

“命汝率部護衛大軍兩翼,叛軍若來,則為大軍斷后。”

  

“諾。”

  

“黃民。”

  

……

  

一連下了十數道命令,整個大營都行動了起來,不到一個時辰,大軍就開撥,浩浩蕩蕩向長安奔去。一路上已經見到有不少難民出現,向長安奔去,皇甫嵩見得,想起方才張繡的話,暗道:“幸好聽了伯淵所言,若非如此恐吾乃大漢罪臣。”

  

大軍一路上沒有受到羌人阻截,恐怕北宮伯玉和韓遂他們也沒有料到皇甫嵩說退就退,不過皇甫嵩退回長安之后在朝廷援軍未到之時就沒有大軍可以遏制羌人,三輔之地就成了羌人搶掠的樂園。

  

兩日之后皇甫嵩大軍回到長安,京兆府各官吏見到皇甫嵩大軍歸來,原本擔憂的心情都松了下來。皇甫嵩駐守長安,而此時皇甫嵩命胡軫屬下送去洛陽的急報已經送到大將軍府中,大殿之上,漢靈帝劉宏難得上朝,一眾文武大臣在兩旁列坐。

  

只聽見一笑小太監用他那尖聲叫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大將軍何進就立刻奏道:“稟報陛下,左車騎將軍皇甫嵩關中傳來急報。”

  

漢靈帝原本在打架的眼皮略微睜開了一些,說道:“可是皇甫愛卿有好消息傳來給朕。”

  

何進望了靈帝一眼,想到皇甫嵩傳來的信息心里一陣打鼓,但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只得硬著頭皮奏道:“稟陛下,左車騎將軍皇甫嵩急報,關中出現蟲禍,流民四起,恐故都長安有失,已經回師長安。今關中各縣空虛,羌人叛軍兵鋒所指,恐關中除長安外全數陷落,故向陛下請求援兵。”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各大臣都議論紛紛,靈帝原本半瞇著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中冒著怒火。只見靈帝一拍身前長案,長身而起,也不知道他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體何處來這力量。

  

只見靈帝拍案而起,喝道:“混賬,朕派大軍與他,尚有關中各縣接濟,只命他為朕守祖宗園陵,怎知道三月下來,就跟朕說關中空虛,除長安內恐全數陷落。那宗廟園陵若何,他實乃大漢罪臣。傳令,免皇甫嵩左車騎將軍之職,克日回洛陽領罪。”

  

皇甫嵩被免職都沒有出乎眾人的意料,就算是和皇甫嵩交厚的大臣和世家大族一派都沒敢出聲觸這個霉頭,這事情一個不好可能會引火燒身呢。

  

靈帝話音剛落,就有太監領旨而出。這時靈帝重新坐下,和聲問道:“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還是大將軍何進首先出列道:“臣薦蕩寇將軍周慎為帥,率京師精銳北軍入關中以討叛軍,臣以為以北軍乃大漢精銳,蕩寇將軍亦是良將,討平叛軍只在反手間。”

  

何進話音剛落,另外一邊他的政敵中常侍張讓用他那特有的尖聲說道:“啟奏陛下,老臣保舉原中郎將董卓率其麾下原平羌大軍以討叛軍,董卓麾下本就當年平羌大軍,今番再討羌逆,自然手到拿來。”

  

這時士人一派見外戚與宦官兩派都已經保舉自己的人,卻是不敢多言,當日自己一派所保舉的皇甫嵩數戰無功,恐再言會開罪靈帝,便都沉默不語。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39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0 AM 編輯

第二十一章 江東猛虎


只聽見靈帝皺了皺眉,說道:“阿父和大將軍所言有理,但周慎無功,董卓前番進剿黃巾賊數敗,朕恐他們力有不怠。”靈帝沉吟了一下,不覺意掃了張溫一眼,然后說道:“聽旨,著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董卓為中郎將,調北軍二萬、董卓麾下三萬原平羌大軍、又調八萬關東清剿黃巾之兵,三路大軍速入關中,合長安三萬大軍共十六萬討平羌逆。車騎將軍張溫總制各部,中郎將董卓、蕩寇將軍周慎助之,克日開撥。”

  

張溫立即出列應道:“遵旨。”然后頓了一下,奏道:“別部司馬孫堅勇烈,清剿黃巾時有大功,臣請陛下著孫堅所部歸臣統屬,以討羌逆。”

  

靈帝點了點頭,說道:“一應將校,車騎將軍隨意點選,事后回奏即可。”

  

張溫拱手說道:“謝陛下。”

  

靈帝點了點頭,說道:“望車騎將軍速平羌禍,並守好園陵。好,退朝。”然后起身離開。

  

旁邊的小太監立即大聲說道:“退朝。”

  

待得靈帝退去之后,一眾文武大臣才起身,出得皇宮之后紛紛圍著張溫說話。

 

……

  

皇甫嵩回師長安之后,北宮伯玉等只在關中各地搶掠,並沒有進攻長安,而朝廷商議之后皇甫嵩免職的消息很快就傳來,皇甫嵩找來張繡,說道:“伯淵,果然被汝料中,吾已被朝廷去職,克日就要回洛陽領罪。”

  

張繡笑道:“皇甫大人勿憂,以大人往日之功勞,陛下定不會取大人性命,只會將大人投閑于家中。”

  

皇甫嵩苦笑道:“嵩亦望如此。不過嵩走后朝廷援軍未到,長安就有勞伯淵了。”

  

張繡拱手說道:“請大人放心,長安在,繡在;長安若失,伯淵與長安共存亡。”

  

皇甫嵩擺了擺手,說道:“大人一說不要再言,吾已被去職,且吾信得過伯淵,長安城就交到伯淵手上。”

  

張繡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皇甫嵩與張繡。胡軫諸將一一告別,然后只身前往洛陽。而張繡則是一力挑起長安防務,每日皆在長安各處奔走,夜晚則留宿城樓之上,也沒有回家。

  

不過羌人雖然知道皇甫嵩已去,但聽到長安守將是張繡之后,也不敢招惹張繡,只是到關中各處搶掠,不敢進攻長安。

  

七月末,董卓大軍率先開進關中,駐守陵園,靈帝聽后大喜,命人嘉獎董卓,拜破虜將軍。而直到八月,張溫和周慎才領著八萬大軍開進長安,剩下還有兩萬大軍正從南陽郡經武關趕來。

  

一入長安城,張繡就將長安西、北、東三面防務交予張溫之手,自己則領著皇甫嵩原來剩下的三萬大軍防守南面。張溫一入長安就傳召大小將領,準備三日后升帳議事。其實大小將領大部分都在長安,尚有董卓部守在園陵,快馬亦要半日才到,故此張溫讓董卓有三日時間交下要事,才來長安議事。而正在趕來的兩萬大軍亦是兩日后到,三日時間卻是讓所有將領都到齊。

  

這幾日,張繡防守任務雖然沒有先前重,但也是留在南門,卻是他知道余下的兩萬大軍不日就到,若他不在南城門處指揮,恐怕會造成混亂。

  

現在張溫的大軍到了之后,長安城卻放不下這么多人,張繡便讓胡軫領兩萬五千大軍在城外扎營,自己則是領五千大軍防守長安城南段。張溫的大軍也差不多,除了周慎兩萬北軍精銳防守長安城另外三段外,剩余六萬大軍都駐扎在城外。

  

張溫到后第二日中午,張繡就見到南門外東南面出現大量黑點,張繡卻是猜到應該是剩余的兩萬大軍道了,但卻是不敢怠慢,傳令城外的胡軫戒備,之后自己也讓城門各軍戒備。

  

很快,遠處那道大軍到得城前,張繡遠遠就見到漢軍大旗,明顯松了口氣,而大軍在離長安城三十里就停下,與城外的胡軫大軍對峙著。張繡一見便知道領軍之人謹慎,而起進退有據,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這時那大軍之中沖出十余道騎奔向長安城,張繡吩咐左右戒備之后獨自站在城樓上等候。

  

這十余騎到得近前,張繡卻是見到為首之人手執一口古樸的刀,頭戴紅幘,臉容威嚴。張繡再看向他身后,卻見有三人並不尋常。一人相貌堂堂,手執一把鐵脊蛇矛;一人儀表不凡,手執鐵鞭;再有一人全身筋肉糾結,手執一口大刀,一看就知道勇力非凡。他們身后卻是跟著十數員漢軍士卒。

  

見得四人,張繡若有所悟。這時只聽見為首那個頭戴紅幘之人朗聲說道:“別部司馬孫堅率大軍到此,城上主事之人何在?”

  

張繡聽得也確認了兩人身份,手執鐵脊蛇矛的應該是程普程德謀、手執鐵鞭的應該是黃蓋黃公覆,他們的武器張繡穿越之前已經耳熟能詳,不過那個筋肉男張繡卻是猜不到,他怎么也沒有想起孫堅麾下有哪個筋肉男。

  

不過現在並非考究之時,孫堅說完之后張繡就回道:“吾乃典軍校尉(胡編的)張繡,汝可有憑證?”

  

孫堅從懷中取出一物,一揚手,說道:“朝廷調令在此。”

  

張繡回道:“且取上來一觀。”然后命人放下籃子,孫堅也不含糊,命人將手中那物放于籃子中。取上來一看卻是一竹簡,張繡展開一看,竹簡內還包有一塊符令,張繡看完竹簡所書然后又比照了一下印鑒,最后再仔細看查了符令才命左右打開城門,然后自己走下城樓。

  

城外的孫堅等人等了良久,那名筋肉大漢有些不耐煩地嚷道:“我們本就是朝廷大軍,哪來這么多規矩。”

  

面對筋肉大漢的不滿,孫堅笑道:“若人人如你所說般含糊辦事,日后若有敵軍詐城,豈不是輕易取之。”

  

大漢聽了之后不滿地瞪了一下,便不再說話了。這時城門打開,孫堅等人見到一員小將從城內走出來。只見此將胯下一匹神駿的紫色馬匹,手執一把閃著金光的長槍,身后背著大弓。只穿一件鎖子甲,並沒有帶頭盔,只是用束發冠將頭發束起,英氣勃勃、威風凜凜。




第二十二章 再見張濟


這員小將自然就是張繡,只見張繡到得孫堅前抱拳道:“孫司馬莫怪。”

  

孫堅笑道:“張校尉謹慎,堅佩服。”

  

這時孫堅身后那名筋肉男“咦”了一聲,指著叫道:“對了,方才吾覺得汝名甚是熟悉,現在卻是醒起,汝可是千里攜童突圍之張繡張伯淵?”

  

張繡近四個月都在軍中,卻是不知道長安百姓已經將他在金城救出金城太守遺孤,千里突圍的消息傳播開去,整個大漢現在都幾乎知道這事了。

  

張繡聽后愣了一下,答道:“然也。”

  

那名筋肉男一改方才的不滿,大聲道:“好漢子,吾祖茂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旁邊孫堅卻是喝道:“大榮,不得無禮。”

  

這時張繡才知道這名筋肉男就是汜水關下代孫堅死的祖茂,張繡對這個忠心護主的漢子還是很喜歡的,便笑道:“好,你這個朋友吾也交定了。”

  

祖茂看著張繡,說道:“果然爽快。”兩人相視,哈哈一笑。

  

孫堅有些無奈地用責備的目光望了望祖茂,然后說道:“張校尉,請問我部如何安置。”

  

張繡拱手道:“孫司馬叫吾伯淵即可,張大人有言,孫司馬領軍若來則在城南扎營,與吾部守望相助。”

  

孫堅點了點頭,說道:“張校尉既然叫吾喊汝伯淵,為何又叫吾孫司馬呢,叫一聲文臺即可。”

  

張繡笑了笑,拱手道:“文臺兄。”

  

孫堅也回禮道:“伯淵,且讓吾為汝介紹一二。”說完指了指手執鐵脊蛇矛的漢子說道:“此乃程普,字德謀,右北平人。”然后又指了指執鞭的漢子說道:“此乃黃蓋,字公覆,荊南人士。”又指了指祖茂說道:“此乃祖茂,字大榮,乃堅同鄉(祖茂的籍貫找不到,讓他跟孫堅同鄉吧)。”

  

孫堅每介紹一人,張繡和他們相互之間都拱手一禮。

  

孫堅介紹完,卻是說道:“吾且去駐扎大營,日后再尋伯淵詳談。”

  

張繡卻是笑道:“文臺兄莫急,吾部將胡軫尚未得令,卻需吾隨文臺兄走上一趟。”

  

孫堅笑了笑,說道:“如此就有勞伯淵了。”

  

幾人到得兩軍對峙處,張繡卻是領著孫堅幾人到得自己所部處,喚來胡軫交代一番,讓他與孫堅配合,胡軫自然點頭應下。出營之后張繡卻是見到孫堅麾下另外一員大將韓當,韓令公。

  

與幾人別過之后張繡獨自回城,在城樓處交代一番之后卻是回到幾日前匆匆呆過一小段時間的家中。

  

還未到家中,離遠就聽到家中下人喧鬧無比,張繡卻是感到有些奇怪,鄒氏平常喜靜,卻是說話都不準下人放開聲音,卻不知道為何今日如此熱鬧。懷著奇怪的心情敲響了大門,門房張達打開大門,見到是張繡,連忙向里面叫道:“老爺,侄少爺回來啦,侄少爺回來啦。”

  

聽了張達的話,張繡才知道為何離遠就聽得家中熱鬧無比,原來卻是張濟回來了。張繡幾步向屋內走去,還未進大廳,就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張繡連忙拱手行禮道:“叔父。”

  

張濟見得,連忙擺手大笑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說完走到張繡旁邊拉起張繡的手卻是往內堂走去。張繡有些奇怪,但還是跟著張濟走進內堂。走進內堂之后張濟卻是拉著張繡來到供奉張家祖先的小祠堂,才放下拉著張繡的手,大步走到那些牌位的前面,躬身行了一禮,喃喃道:“父親、大哥,還有張家列祖列宗,不孝子張濟不負大哥當日所托,伯淵業已成才,現今乃是大漢聲名鵲起的少年英豪,今日元江特向張家列祖列宗以及大哥祭告。”

  

張濟說完之后叫過張繡,說道:“汝也向汝父祭告一番吧。”

  

這小祠堂張繡只來過一次,平時卻是不敢多來,沒想不過今日一回家就被張濟拉來,便也依言跪下,心中默念一番曰:“張繡家的列祖列宗,雖然我穿越來占了你家子孫身體,但也沒有辱沒了這身份,你們有怪莫怪啊。”

  

張濟自然不會想到張繡心里會說這些話,他還在不停向著那些牌位祭告呢。其實若是以前張繡自然對鬼神這東西嗤之以鼻,不過穿越這么奇怪的事情都出現在他身上了,對于鬼神,現在他卻是懷有一份敬意,並不敢隨意侮辱。而他體內的靈魂並非張繡,所以對于張家的小祠堂,他從來都是不敢多來的,這次卻是張濟硬拉他到來的。

  

如此這般弄了近半個時辰,才在鄒氏的催促之下回到大廳,此時鄒氏已經命人準備好酒菜,在一邊候著這叔侄兩。叔侄兩入席之后卻是見到鄒氏也坐在一旁吃喝,對于這個時代的禮制已經有些熟悉的張繡卻是感嘆,張濟對鄒氏實在太好,竟然讓她同堂而食,張繡身為二十一世紀新好男人,對這自然不會說些什么,于是鄒氏與叔侄兩人同堂而食就算是默許了下來。

  

張繡見得張濟今日很是高興,吃了不少酒,不停地向鄒氏說著自己所聽到周圍百姓士兵傳言張繡從金城帶著兩名孩童突圍的事跡,說得眉飛色舞,好不興奮。

  

鄒氏卻是笑道:“元江何不聽伯淵自己所言呢,況且那兩名孩童尚在府中。”

  

張濟聽了之后,奇道:“莫不是百姓所傳有悟?”然后又向旁邊的張義吩咐到將陳松和陳瑤喚來。

  

張繡卻是笑道:“叔父剛才所言卻是誇張了,侄兒武藝再好,怎可能如叔父方才所說力殺千名羌人,沿途救下數千百姓呢,此傳言耳。”

  

張濟聽后笑道:“卻是為叔之錯,身為武人竟聽那些小民胡言,那事實乃是如何?”

  

之后張繡便將當日金城之事重新說了一遍,聽得張濟不斷點頭,而后見到陳松和陳瑤兩名孩子,張濟卻是喜歡得很,溫言說道:“汝父之事,吾亦聽說了,他卻是大漢忠誠,一條好漢子。汝等切莫悲傷,在府中住下就好,一應供給自取就是。”

  

兩人之中卻是陳松年長,答道:“多謝老爺。”

  

張濟笑道:“切莫如此,若是被人知道忠良之后在吾府上為奴,吾卻受千人唾罵,汝既喚伯淵義兄,且喚吾叔父就好。”

  

兩人同時拱手道:“叔父。”揮手讓張義將兩人帶下好生照顧,然后又不停地在感嘆。




第二十三章 董卓招攬


鄒氏見得張濟不停感嘆,覺得好笑,便說道:“老爺只知伯淵金城之事,尚不知伯淵陣前斬將的威風呢。”

  

張濟聽后,奇道:“夫人,此卻是何事?”

  

鄒氏笑道:“妾只是日前聽到屋外百姓說話,卻是聽到伯淵姓名,好奇之下讓下人去打聽,卻是知道三月的時候伯淵隨皇甫大人出征,戰場之上連斬數十員羌將,使得漢軍士氣大振,大勝羌人一陣。”

  

張濟聽了之后,卻是問道:“伯淵,可有此事?”

  

張繡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將事情說了一遍,張濟聽了之后就更加興奮了,連說:“想不到伯淵武藝厲害如斯,恐叔父亦非汝一合之敵。”

  

張繡卻是笑道:“叔父切莫如此說,伯淵卻是多謝叔父多年來養育之恩。”

  

張濟卻是撫髯微笑,三人又說上了一陣,才在大笑中結束了這洗塵宴。

  

之后張濟將張繡喚到書房,並且將門窗關好,才對張繡說道:“伯淵,董大人亦到長安了。”

  

張繡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表情,張濟用有些凝重的目光望著張繡,然后說道:“此次董大人來長安,同行的除了為叔還有李儒和華雄二人。這李儒數月前娶了董大人此女,于董大人可謂心腹。而這華雄卻是董大人麾下第一猛將,依吾看來,其武藝不在伯淵之下,甚得董大人看重,亦屬心腹,僅有為叔……”張濟說到這里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嘆了口氣。

  

張繡聽了之后若有所思,但還是先問道:“叔父,何事嘆氣。”

  

張濟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董大人帶為叔來,為叔亦略明一二。伯淵英雄事跡為叔既知,董大人自然知曉。來長安之前董大人單獨跟為叔說了些話,其中隱含招伯淵為其部下的意思在里面,不過伯淵此時手握三萬大軍,成就比之為叔更甚,為叔卻也不好說些什么,如何決斷就憑伯淵的意思,莫要顧慮為叔。”

  

張繡聽得有些感動,聽張濟的話張繡也猜到以董卓的性格,若是順他的意還好,到時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是逆了他的意,卻是后果不堪設想,而董卓欲要招攬張繡,對張濟所說自然有些威脅的話在里面,不過張濟竟然可以讓張繡自己決斷,不用顧慮他,愛惜之意,表露無遺。

  

張繡溫言卻是在心中沉默一陣,其實原本他心中卻是想隨董卓混一段時間,混到董卓死后手中掌有大軍就如原本的張繡那般占下宛城,然后才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發展。不過事情轉變得有些快,皇甫嵩去職之后讓張繡掌軍,而張繡軍中威望甚高,此事就連張溫也聽說一二,自然不敢隨意換掉張繡,于是此時的張繡卻是比原本的張繡提前掌握了一支三萬人的大軍,而且還不屬董卓原本所部,對于野心甚大的董卓來說,對張繡和這支大軍也屬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蓋因張繡的叔父就是自己麾下,而張繡也曾在自己軍中效力,算是有個善緣,故此董卓與李儒商議一番之后卻是覺得張繡可以收復,才有與張濟的談話和現在張濟轉達董卓對張繡的招攬。

  

張繡雖然不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面對董卓的招攬,他卻是猶豫了。張繡作為未來人卻是知道董卓未來七年之內勢力之大,就算是在董卓死后,他現在的麾下大將李傕,和尚在牛輔麾下效力的部將郭汜亦掌關中數年,若不是自相殘殺到筋疲力盡,恐怕曹操亦不敢西向。

  

而張繡本來就想立足關中,再圖關東,如果現在拒絕董卓的招攬無異于跟董卓反面,自己手上大軍亦不如董卓,更占州縣,倘若靈帝一死,董卓要除去自己易如反掌,而起還有張濟的因素在里面,這也不得不是張繡的考慮。

  

細想一番之后,張繡卻是發現不了一個可以不跟董卓混的理由,只要跟著董卓混,好處甚多,而不跟董卓混,好處一個也沒有,反而將自己置于險地。苦笑了一下,張繡便下定了決心,對張濟說道:“叔父,董大人如今何在?”

  

張濟聽了張繡對董卓的稱呼和語氣,便知道張繡的決定,連忙說道:“伯淵可是想好了,不用顧慮為叔的。”

  

張繡有些感動地點了點頭,說道:“想好了,不過伯淵想見董大人一面。”

  

張濟笑了笑,連說幾聲:“好、好、好啊。為叔卻是對董大人有所交代。”

  

張繡卻是笑道:“叔父且莫如此開心,伯淵未見到董大人尚未應下此事呢。”

  

張濟卻是笑道:“李儒曾對為叔說,伯淵絕對會應下此事。李儒此人料事如神,他所言的事沒有錯過一次,現在聽伯淵說話的語氣,為叔也自然是信李儒所言了。”

  

聽了張濟的話,張繡驚道:“李儒當真如此厲害?”

  

張濟點了點頭,有些感嘆地說道:“每逢軍中議事,李儒每言必中,現在我們幾個將校都不敢小看這個書生,每次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不過他除了公事卻不太搭理我們這些將校。”

  

張繡知道這是李儒在避嫌,聽得張濟言李儒如此厲害,張繡心中卻是省起了一人,便試著問道:“叔父可聽說過賈詡賈文和此人。”

  

張濟聽后沉吟了一下,良久才說道:“好像聽說過,當日牛輔和李儒先后娶了董大人愛媛,為叔亦受邀赴宴。李儒的宴上卻是見到一名中年文士,聽旁人言就好像是叫賈詡賈文和,聽說此人是李儒好友,故此受邀此宴。他在軍中只是一小吏,若非他是李儒好友,亦不會到場。怎么了,伯淵,汝可認識此人?”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只是聽說此人亦是武威人,繡在軍中遇到鄉人,聽聞此人在鄉中小有名氣,又在董大人軍中,故才有此一問。”

  

張濟“哦”地應了一聲,也沒有再談賈詡,而是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為叔帶汝去見董大人。”

  

張繡點了點頭,見到張濟有些發暈,知道他是剛才酒喝多了,便告罪了一聲,退了出去。剛出得房門卻是見到鄒氏捧著一碗醒酒茶,張繡行了一禮,說道:“嬸嬸卻是細心,知道叔父酒喝多了。”

  

鄒氏展顏一笑,有如百花盛開般,說道:“伯淵且下去好好歇息。”

  

張繡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他倒是覺得張濟與鄒氏生活美滿,而且對自己照顧有加,想到日后鄒氏可能會被曹操收入房中,張繡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他卻是已經立下決心,保住張濟性命,並且打退曹操,不讓原本歷史中那件事發生。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42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1 AM 編輯

第二十四章 跟著董卓混一陣吧


長安城一別院中,董卓正和清瘦文士李儒在商談些什么,而他身后挺立著一名筋肉大漢,正是張濟口中所言,董卓新得的關西猛將華雄。

  

這時一名士卒走進來,說道:“大人,張校尉攜侄來訪。”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領他們進來。”

  

“諾。”

  

待得士卒退出去之后,李儒笑著對董卓說道:“恭喜岳父,又得猛將一名,並三萬大軍。”

  

董卓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

  

很快,張濟和張繡就來到廳前,見到董卓端坐正位,張濟拱手行禮道:“張濟見過主公,此就是末將侄兒張繡。”

  

董卓見得,微笑著揮了揮手,讓張濟退到一旁。這時就剩下張繡一人站立在廳前,只見張繡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張繡見過主公。”

  

此言一出,董卓立刻哈哈大笑,笑罷才說道:“得伯淵來投,吾勝得千軍萬馬。”

  

張繡拱手道:“主公謬贊。”

  

董卓微笑著說道:“想不到去年還是一普通少年,今日已經是大漢傳誦四方的少年英雄,更兼手握雄兵三萬,羌人更視伯淵如鬼神。”

  

張繡回道:“若不是得主公書信,薦伯淵到金城為吏,恐伯淵亦無今日成就。”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好,伯淵手下將士自歸伯淵統領,吾不過問。而大帳議事之時,伯淵只需隨吾一同行事即可。”

  

張繡拱手一禮,說道:“謝主公。”

  

董卓微笑道:“伯淵且回去整軍,另外吾將元江至伯淵麾下,讓汝叔侄共事。”

  

那邊張濟聽得,也出列與張繡齊聲道:“謝主公。”

  

然后董卓命華雄將兩人送出門口,自己則皺眉問李儒道:“文憂(李儒字),張繡來投,是否可靠,吾已按文憂昨日所言,他手下大軍歸其統領。”

  

李儒笑了笑,說道:“張繡是否真心來投,並不重要,只需其為岳父所用即可矣。”

  

董卓奇道:“其若非真心來投,如何為吾所用?”

  

李儒說道:“無他,唯勢矣。”

  

董卓奇道:“勢?”

  

李儒點頭道:“自光武中興以來,大漢都遷洛陽,關西之地除卻長安,幾近廢棄。而關東興旺,更兼則世家林立,其鄙我關西之人。自光武之后,東西之爭日盛,張繡武威人也,又非豪族,自不可能投關東之人,且在關東立足;而蜀中世家自成一系,固守蜀地,張繡亦投之無門。如此張繡仍需留于關西,今關西最盛之大族莫過于岳父的董家,其余諸族皆以岳父馬首是瞻。張繡縱有大能,亦不得不隨時勢,歸順岳父。隨岳父,他有數利,若逆之而行,只會落得粉身碎骨之下場,如此不智之事,張繡定不會行。如此只需岳父及董家一日勢大,張繡只會是岳父手中利劍,為岳父斬荊棘、平外寇,為岳父所用。”

  

李儒一席話聽得董卓撫髯微笑,但還是問道:“雖如此,然張繡麾下兵馬可與吾相比,吾心卻是不安。”

  

李儒笑道:“岳父勿憂,張繡所部需稱三萬,然皆非精銳,岳父昔日于廣宗之時已見之,心中定有計較,以吾看來,岳父只需八千西涼騎兵,即可破盡張繡大軍,故此張繡所部士卒雖眾,然不足慮也。”

  

董卓聽后,連連笑道:“好好,那元江去投之時,是否需安插人手于其中?”

  

李儒搖頭說道:“不用。其軍皆仰張繡之勇,就算岳父安插人手亦不能收得軍心,如此得不償失,岳父只需掌握張繡,即有其軍。”

  

董卓點頭道:“如此,明日即命元江領親衛去張繡營中即可。”

  

李儒笑道:“主公英明。”

  

……

  

張繡自然不知道董卓和李儒所談,此時他已經和華雄攀談了起來,只聽張繡說道:“聽叔父言,華將軍武藝高強,吾實技癢,不若尋個日子切磋一番,華將軍意下如何?”

  

華雄卻是沒有從張繡說話的語氣中聽到挑釁,有的只是一股興奮的神色,便知道張繡只是武癡癮發作,也不以為許,笑道:“來日定會與張將軍切磋一番。”

  

張繡說道:“華將軍莫要客氣,只喚我伯淵便可。”

  

華雄笑道:“華某出身貧寒,並無字,若伯淵不棄,且喚一聲華兄即可。”

  

此時華雄已將張濟和張繡叔侄送到門前,張繡拱手道:“好,小弟隨時恭候華兄。”

  

華雄微笑著向兩人拱一拱手,兩人回禮之后接過士卒牽來的馬匹,然后上馬離去。到得街角處,張濟對張繡說道:“伯淵,董大人帶了三千將士前來,為叔且回營中收拾,明日就到伯淵大營。”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叔父慢走,吾亦回營上下打點。”

  

張濟點頭道:“好,晚上切勿誤了回家時辰。”說完望城北而去。

  

張繡應了一聲:“曉得。”之后卻是朝城南走。

  

颯露一路狂飆,很快就來到城南外面的大營,離遠卻是見到自己的大營和孫堅的大營中間熱鬧無比,兩方將士都在大營前列陣排開,並且在不斷吆喝。

  

張繡目力甚好,離遠就見到場中有兩騎在交手,張繡到得近前,卻是見到交手的兩人正是胡軫與程普,稍微看了一下,卻是見到程普招招搶攻,壓著胡軫來打,不過自從張繡將槍法心得傳授與胡軫之后,他的武藝亦是大進,此時一桿長槍上下翻飛,猶如水中磐石一般,任程普攻勢如潮,我自屹立不倒。

  

張繡見得,卻是知道胡軫在自己傳授他槍法心得,特別是太極心得之后在防守上已經有幾分火候,張繡想起原本胡軫就是被程普一矛刺于馬上,武藝相差甚是懸殊,不過此時看來程普雖能勝胡軫,但卻需耗一番功夫。

  

胡軫武藝大進,張繡自然欣喜,拉過一名不斷吆喝的士卒問道:“汝且言,這是怎么回事?”

  

那名士卒見是張繡,連忙拱手行禮道:“回大人,卻是胡大人今晨見孫大人麾下大將對練,然后就上前與孫大人麾下大將切磋,我們見得卻是都出營觀看。”

  

張繡聽得卻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卻是麾下士卒紀律不嚴,好笑的卻是沒想到胡軫亦是一名武癡,人家原來,第二日就尋人打架了。




第二十五章 比斗孫堅


正在張繡與士卒對答之間,場中已經出現了變化,只聽見程普大喝一聲:“撒手。”然后就聽到胡軫悶哼了一下,當張繡再望過去的時候,胡軫手上的長槍已經掉在了地上,但見胡軫拱了拱手,說道:“程兄技高一籌,胡軫佩服。”

  

程普哈哈一笑,道:“文才兄亦身手不凡,吾軍中亦只有主公能勝某。”

  

胡軫點了點頭,下馬撿起了長槍,下馬的時候眼角卻是掃到一旁的張繡,連忙向張繡拱手喊道:“主公。”卻是皇甫嵩走后張繡接手大軍,胡軫已經認張繡為主了。

  

張繡見得胡軫已經見到他,便縱馬向前,來到兩人身旁向程普拱手道:“繡謝過德謀兄手下留情。”

  

程普笑了笑,拱手回了一禮。

  

這時孫堅已經領著黃蓋、韓當、祖茂上前,遠遠就喊道:“可是伯淵?”

  

張繡見到,回道:“文臺兄。”

  

孫堅爽朗一笑,說道:“堅觀德謀與文才之戰,卻是看得心癢難耐,伯淵少年英雄,可否與堅切磋一二。”

  

聽得孫堅所言,張繡大笑道:“求之不得。”

  

孫堅大笑道:“好,德謀,汝等且退下。”

  

“諾。”

  

張繡亦吩咐道:“文才,且到后面。”

  

“諾。”

  

雙方讓出場地之后,張繡一橫虎頭金槍,說道:“吾手中長槍名曰虎頭金槍,長九尺,重五十四斤,乃天外隕鐵所鑄,削鐵如泥。”

  

孫堅摸著手中那口古樸長刀,說道:“家傳至寶古錠刀,重三十六斤,長七尺,亦非凡鐵可比。”

  

張繡大喝一聲:“小心。”然后一夾馬腹,颯露吃痛之下邁開四蹄向孫堅奔去,張繡虎頭金槍一擺直刺往孫堅。

  

孫堅怡然不懼,也一夾馬腹,手中古錠刀劈向張繡。

  

“當”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兩把武器均非凡品,交擊之下均完好無損,但張繡卻是虎口劇震,心道:“江東小霸王之父果然不可小視。”

  

那邊孫堅亦暗道:“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能攜二小童于萬軍之中闖出,身手果然不凡。”

  

兩人內心都相互佩服,張繡一擺虎頭金槍,喝道:“文臺兄且小心,吾要使出師門絕學矣。”

  

孫堅哈哈一笑,說道:“伯淵亦小心,吾亦要使出吾祖孫武子所傳刀法。”

  

兩人心頭暗暗戒備,然后同時策馬,張繡于颯露之上虎頭金槍急舞,一團金色的槍影爆發而出,晃得兩邊將士只見其影,不見其槍。再看孫堅卻是半瞇著眼睛,凝視著張繡的槍影,古錠刀立劈而下。

  

“叮”孫堅用古錠刀的刀身擋住張繡虎頭金槍的槍頭。只聽見孫堅“嘿”一聲,古錠刀橫劈張繡。張繡反應亦不慢,立即收回刺出的虎頭金槍並順勢一圈將古錠刀撥回,然后右臂用力抖動,虎頭金槍在此爆發出一團金色槍影。

  

孫堅清喝一聲,手臂連連揮動。

  

“叮、叮、叮……”十數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孫堅用古錠刀的刀身將張繡抖出的槍花全數擋下。

  

這時兩邊將士同時喝彩,胡軫、程普、黃蓋、韓當、祖茂五人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明顯是不肯錯過這場切磋一分時間。

  

兩人首輪交鋒卻是平手之局。

  

只見孫堅大喝一聲,手中古錠刀立劈數十下,刀影縱橫,勁氣四射,劈出的刀風卷起地上的泥沙,可見力道之強。

  

程普喃喃說道:“是主公家傳刀法絕技,亂舞春秋。”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繡,孫堅麾下其余幾人同程普的動作一般無二。

  

張繡見得孫堅此招厲害,立即左手握住槍身,右手一退握住槍尾,然后一掃,“當、當”兩下用虎頭金槍接住孫堅兩刀,然后左手一松,只憑右手握住槍尾將虎頭金槍架于古錠刀之上,借力一牽,將古錠刀下劈之勢向一旁引開,然后左手再握住槍身掃向孫堅握刀的右臂,但只觀虎頭金槍的長度,槍尖卻僅可挑孫堅手臂,卻是已經改掃為挑了,槍法運用可謂出神入化。

  

不過孫堅亦非常人可比,持刀的右手一扭,古錠刀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揮來將已經變向刺往孫堅胸口的虎頭金槍擋下,然后乘張繡舊力剛盡,新力未到之時一把將虎頭金槍送開去。

  

這一幕程普幾人和胡軫看來卻是驚險無比,兩人一個拿捏不好就會落敗。

  

不過這一下相互攻守還沒有完,孫堅將張繡的虎頭金槍送開之后,直接就撩向張繡頸部,這一下速度甚快,張繡虎頭金槍又長,若要收槍來護已經來不及了,張繡見得,把心一橫,暗道:“拼了。”

  

虎頭金槍非但沒有收回,反而直接刺向孫堅咽喉,這一下卻是同歸于盡的架勢。程普幾人和胡軫同時大叫道:“不可。”邊叫還同時搶出,想要將兩人的攻擊攔下。

  

只不過這下變故太快,幾人根本來不及作出預測就見到兩人同歸于盡的架勢了,再搶出時已經遲了。不過幾人擔心的事情卻沒有出現,只見孫堅的古錠刀架在張繡的頸上,而張繡的虎頭金槍也頂在孫堅的喉頭,而兩人停下之后都沒有寸進。

  

好像是約好一般,兩人同時收起刀槍,收起的時候兩人同時一愣,互相拱手笑道:“文臺(伯淵)真君子也。”

  

話語竟然也相同,孫堅和張繡相互看了一眼,哈哈一笑,張繡說道:“這一戰卻是平局,繡受益良多。”

  

孫堅點了點頭,說道:“堅亦是,想吾在伯淵此年紀,定沒有伯淵如此了得的身手,吾卻是癡長幾年。”

  

張繡笑道:“為將者不講年歲,只講武藝高低,此戰確是平局。”

  

這時程普幾人已經趕到,兩人同時收起刀槍的一幕大家也見到,紛紛向兩人贊道:“真君子也。”兩人都率先收起武器,確實是坦誠之輩,孫堅看得高興,大笑著用有些挑釁的目光望著張繡道:“伯淵,能飲否?”

  

軍中漢子哪有不喝酒的,張繡在穿越之前號稱酒壇子,這份良好的基因好像也帶到來漢末,在跟著童淵學藝之時就經常將童淵、張任兩人一同放番,見得孫堅挑釁的眼神,自然明白孫堅話里的意思,大笑道:“吾今日便同文才二人將你們五個放番。”

  

筋肉男祖茂一聽,喜道:“切莫說大話,飲過之后才知曉。”

  

孫堅大笑道:“好,走。”說完當先朝自己大營走去,其余幾人自然緊跟其后,只有胡軫臉色有些發苦,張繡卻是策馬到胡軫旁邊,說道:“文才且寬心,看繡將他們全數放番。”

  

胡軫點了點頭,兩人便跟著孫堅到他的大營中。




第二十六章 胡車兒


是夜張繡飲得大醉,由于飲得太夜城門已經關閉,張繡也不好意思勞師動眾,便扛起已經醉倒的胡軫牽著颯露和胡軫的坐騎回到自己的大帳之中歇息。

  

而離開孫堅大帳的時候張繡還吩咐親兵找幾人到里面照顧孫堅幾人。這幾名親兵進到大帳之中卻是目瞪口呆,孫堅、程普、黃蓋、韓當都醉倒在一旁,任親兵怎么推都不醒,而號稱最能喝的祖茂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一旁狂吐。

  

幾名親兵暗暗咋舌,一名親兵說道:“這兩個西北漢子真厲害,只憑兩個人就將五位大人全部放番。”

  

而聽到張繡吩咐才進來的那名親兵卻是小聲道:“算得了什么,日間和孫大人一戰的那名少年將軍,剛才還將他同伴扛回營呢。”

  

此言一出,另外幾名親兵更是驚訝連連。

  

不過他們口中那厲害人物此時卻在營中狂吐,望著熟睡的胡軫目光有些哀怨,卻是方才拼酒,胡軫跟最不能喝的韓當互拼,兩人算是酒逢敵手,將遇良才了,對拼之后竟然雙雙倒地。張繡無奈,只得一人力戰四人,先將酒量不怎么樣的孫堅和黃蓋放倒。當張繡以為看程普文質彬彬的樣子不怎么能喝的時候就發現大錯了,程普乃是右北平人,北方漢子在寒冬之中自然要飲烈酒,于是就練就了程普一副好酒量,跟張繡血拼良久才倒下。此時張繡也顧不得想為何遼西人韓當同是北方漢子卻如此不濟。如果不是祖茂這憨漢見到兩人對拼傻兮兮地在自己喝,使得最后亦被張繡放番,恐怕倒下的就是張繡了。

  

不過拼酒雖然勝了,不過張繡也不好過,程普這個外表像是儒將的人卻是將張繡騙得好慘,他喝起來酒量比之祖茂還要厲害,想來是聽到日間張繡要放番五人的豪言要滅一下張繡的微風,才拿出真本事來。

  

吐了良久,在親兵的送來溫水飲過之后才緩緩入睡,一夜無話。

  

第二日張繡卻是被張濟喚醒的,醒來的時候張繡卻是見到張濟黑著臉站在榻前,張繡只得撓了撓頭,小聲說道:“叔父。”

  

張濟哼了一聲,說道:“昨日為叔不是要你準時回家的嗎?去哪來了?”

  

張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去跟隔壁大營的孫司馬他們喝酒去了,喝得太高興,卻是忘了時辰。”

  

張濟又是哼了一聲,說道:“恐怕不是喝酒這么簡單吧,你小子肯定是跟別人拼酒去了。”

  

張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問道:“叔父,你怎么在這里了?”

  

張濟說道:“主公昨天不是讓為叔到汝營中嗎,為叔不在這里在什么地方。”

  

張繡聽了,問道:“不是說這個,我是問叔父是怎么進來大營的。”

  

張濟笑道:“為叔表明身份,說是汝叔父,那守營士卒自然讓為叔進來了。”

  

此時張繡的酒已經醒了八分,聽得張濟的話,皺眉道:“軍紀竟然如此,若進營的不是叔父,而是敵人,恐伯淵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張濟聽得亦變了變臉色。張繡卻是嘆道:“此軍雖眾,然若與羌人正面交鋒,恐羌人可以一敵五。”

  

張濟皺眉道:“竟如此不堪,之前皇甫義真就憑此軍與羌人靡戰三月之久?”

  

張繡點了點頭,張濟嘆道:“皇甫義真果乃大漢名將也。”

  

張繡對張濟說道:“叔父,此番張溫大人大軍已到,卻是欲與羌人正面大戰,吾意領五千精銳參戰,其余留在長安交由叔父訓練,叔父意下如何?”

  

張濟沉吟了一下,說道:“伯淵此言亦有理,不過只領五千將士,恐張溫大人見罪,主公處亦不好交待。”

  

張繡說道:“吾軍已力戰三月,又緊守長安一月,卻可有休整名目,且吾又領五千精銳助戰,張溫大人亦不會多言,至于主公處,吾向張大人請令此軍與主公同行,主公得吾之力亦不怪。”

  

張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伯淵計較已定,為叔定然配合,只是伯淵欲帶幾將?”

  

張繡說道:“叔父新來,繡恐將士不服,而胡軫久在軍中,吾向其交待一番,讓其歸叔父節制,留下助叔父練兵,故此只吾一人領五千精銳即可。”

  

張濟沉吟了一下,說道:“為叔新得一將,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頗有勇力,就讓其隨伯淵同行,如何?”

  

張繡聽得,喜道:“此將何名?”

  

張濟答曰:“名曰胡車兒,乃胡人也,為叔于河東之地幫他料理了親人后事,故其自願跟隨為叔。”

  

張繡喜道:“且召來一觀。”

  

張濟點了點頭,兩人同時走出大帳,張繡卻是見到帳外站著一名黃褐色頭發的壯漢,身高九尺,面目丑陋。果然張濟向那蠻漢招了招手,指著張繡說道:“此乃吾侄兒,汝事之若吾。”

  

胡車兒向張繡抱拳說道:“胡車兒見過少主。”

  

張繡點了點頭,然后右手探出,一拳打在胡車兒胸口,但當拳頭就要打落胡車兒胸口之時亦不見其擋下,張繡立即收回大部分力度,拳頭打落胡車兒的胸口處傳來“碰”一下輕響,但卻沒受什么傷。

  

張繡奇道:“為何不擋?”

  

胡車兒說道:“某之性命已屬主公和少主,少主打某,故某不擋。”

  

張繡哈哈一笑,說道:“好,現在吾命汝跟吾拼力,可要盡全力。”

  

胡車兒應道:“諾。”

  

張繡再次一拳擊出,這次胡車兒伸拳擋下。“碰”一聲,張繡連退七、八步,而胡車兒卻是如無事一般立在原地。胡車兒有些驚慌地望了望張繡,張繡卻不以為許,反而大笑道:“果然勇力非凡,只不知兵器如何?”

  

胡車兒答道:“某不曾習得兵器。”

  

聽了胡車兒的話,張繡卻是皺了皺眉頭,戰陣之上不可能赤手空拳上陣,胡車兒雖然力大,但不通兵器卻使得他的武力大打折扣,張繡在原地皺眉沉默不語,胡車兒以為張繡惱了,有些不安地望著張濟,張濟卻是微笑著拍了拍胡車兒的手臂,讓他不用緊張。

  

正在沉思中的張繡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叫道:“有了。”然后問張濟道:“叔父,可有絹布?”

  

張濟答道:“吾身上無,然家中有數匹。”

  

張繡答道:“叔父且與胡軫商議整軍之事,吾先回家一趟。”

  

張濟卻是答道:“且莫擾了你嬸嬸,昨晚卻是等汝到四更天才睡下,整晚擔憂不已。”

  

張繡聽得,心下感動,應道:“繡自曉得。”說完跨上颯露朝長安城奔去。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44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4 AM 編輯

第二十七章 商定出兵


張繡回到家中並沒有驚擾到鄒氏,只是讓管家張義取來一小塊絹布和筆墨,自己則在絹布上寫畫了起來,又向張義取了些金鎰,問明長安最好的鐵匠何在,之后就直奔鐵匠鋪。到得鐵匠鋪后卻是拿著絹布與鐵匠說了一陣,待得鐵匠明了之后又放下些財物,才在鐵匠驚異的目光中離去。

  

此時時辰已經不早,張繡直奔京兆尹府,此時京兆尹府已經變成了漢軍的中樞,一眾漢軍將領基本到齊,也只有張繡由于要去鐵匠鋪一趟誤了些許時辰才最后趕到。

  

張繡趕到之后卻是坐在孫堅旁邊,張繡卻是見到孫堅的神色也不是太好,明顯是昨晚喝多了,見到張繡坐下,孫堅卻是低聲笑道:“伯淵恐怕昨日亦不好過。”

  

張繡笑了笑,說道:“吾卻是方才有事,去了長安城東的鐵匠鋪一趟。”

  

孫堅卻是奇道:“吾觀伯淵武器齊全,卻是想不到伯淵欲打何器械。”

  

張繡詭異一笑,說道:“卻是為部將打一趁手兵器,吾新得此部將恐文臺兄手下無一是其對手。”

  

孫堅卻是笑道:“莫不是伯淵師門中人,以伯淵如此精湛槍法,想來伯淵師門中人亦不弱,堅麾下部將不敵亦有可能。”

  

張繡卻是笑道:“非也,只一胡人矣。”

  

孫堅想了想,說道:“恐流落中原的胡人無人有如此勇力。”

  

張繡說道:“文臺兄可是不信?”

  

孫堅說道:“卻是不信。”

  

“如此繡與文臺兄打賭,文臺兄麾下無人是吾新得部將之敵手。”

  

孫堅道:“賭何物?”

  

張繡想了想說道:“賭日后文臺兄若有一女,當嫁與吾兒為妻。”

  

孫堅卻是笑道:“伯淵尚未娶妻,何來子嗣,且吾三子剛誕,尚未有女,伯淵此賭未免過于玩笑。”

  

張繡心中暗道:“玄德兄,莫怪小弟搶了你的老婆,確實是你跟孫小妹年紀相差太大,我也想不起小一輩之中有什么美女,為了讓我兒子娶的老婆漂亮點,只得委屈你了。”這廝也沒想自己的老婆怎么辦就幫尚不知在哪來的兒子討老婆了。表面上張繡卻是說道:“若是文臺兄無女,吾無兒,此賭則定為三十年后文臺兄請小弟酒菜一席,如何?”

  

孫堅笑道:“好,不過伯淵此賭必勝乎?”

  

張繡說道:“若小弟輸了,就賠文臺兄一個女兒吧。”

  

孫堅為之氣結,指著張繡說道:“你……”

  

正在這時,張溫已經來到坐在主位上,孫堅只得收回指著張繡的手指,張繡卻是小聲對孫堅說道:“繡就當文臺兄應下了。”

  

孫堅遇到這般無賴的人,只得苦笑了一下。這時張溫好像也見到張繡和孫堅兩人的小動作,清咳了一聲。張繡和孫堅兩人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張溫點了點頭,說道:“今羌人猖獗,仲穎已經率軍守在園陵,而我大軍又在長安,此兩地可謂固若金湯。然羌人仍在雍州各地搶掠,諸位有何良策。”

  

與董卓對坐的蕩寇將軍周慎說道:“大人,末將認為調我軍精銳與羌人一戰,以我軍實力定然一戰勝之。”

  

此言一出張繡卻是撇了撇嘴,心里不以為然,暗道:“果然是無名之輩,出謀都是如此膚淺。”

  

此言一出諸將均議論紛紛,不過大部分將領看向周慎的目光都有些不屑。

  

而此時董卓卻是說道:“末將認為蕩寇將軍所言有理,末將早前已探得羌人叛軍欲攻園陵,以洩我軍士氣,故此末將認為應調集大軍以羌人決戰,一戰將羌人趕出三輔,而后我軍乘勝追擊,殲滅羌逆。”

  

此言一出,張繡卻是有些奇怪地望著董卓,見這胖子一面正氣凜然的樣子,若不是知道董卓日后的所為和他的野心,恐怕亦會以為他是漢朝的一名大忠臣吧,果然是人不可以貌相。

  

董卓乃是沙場宿將,他說的話就代表軍中關西將士的意思,再加上宿衛京師代表外戚的北軍統領蕩寇將軍周慎,軍中兩派都支持大軍與羌人決戰。

  

張溫麾下雖然兵多,但說得上是精銳的恐怕只有孫堅所部,因此張溫也需拉上一派打壓另外一派,不過現在見到兩派意見統一張溫若是想以一己之力罷了此意見卻是甚難,一個弄不好就會造成漢軍內部將領分裂。

  

故此張溫只得微笑道:“蕩寇將軍和中郎將所言有理,諸位還有何策?”

  

周慎和董卓同時表態,其余大小將領都紛紛沉默不語,張溫苦笑了一下,他也沒有想到軍議竟然如此快就有結果,但也不得不順勢而為,便下令道:“董卓、周慎。”

 

兩人同時出列,應道:“末將在。”

  

“命董卓所部拖住叛軍于園陵,以待長安援軍,而后一戰滅敵。”

  

“諾。”

  

“命周慎率本部為先鋒,開往園陵以援仲穎所部。”

  

“諾。”

  

“孫堅。”

  

“末將在”

  

“命汝率兩萬將士掃清關中各州縣叛軍后到園陵與主力會合。”

  

“諾。”

  

“張繡。”

  

“末將在。”

  

“命汝率本部三萬將士與本將大軍同行。”

  

“大人,末將所部征戰四月有余,人困馬乏,不堪再戰,望大人令末將所部兩萬五千大軍留守長安,末將令率五千精銳騎兵先到園陵,以助董大人拖住敵軍。”

  

此言一出,張溫卻是沉默了一下,良久之后才點頭道:“好。既如此,長安交由張繡所部守御,本將再撥一萬將士歸汝麾下,以守長安。汝則率五千精銳先行。”

  

“諾”

  

“其余各將,隨本將大軍同行,兵發園陵。”

  

“諾……”

  

……

  

張繡與孫堅並肩而行,出得大門處,卻是見到董卓在門前相侯,張繡見得與孫堅一同上前道:“見過董大人。”卻是張繡現在還不歸屬董卓,因此人前就稱董大人。

  

董卓笑道:“伯淵少年英雄,此行卻是要助本將好好殺敵見功。”

  

張繡應道:“諾。”

  

然后董卓將目光轉向孫堅,說道:“文臺討黃巾之事卓早有所聞,卻亦乃當世猛士。”

  

孫堅連稱不敢,董卓和兩人客套一番之后才與二人告別。孫堅與張繡並肩而行,卻是說道:“這董大人卻非如關東世家士人所言般殘暴如豺狼,卻甚是禮賢下士。”話語中明顯對董卓帶有好感。

  

張繡嘴上應是,心中卻是暗道:“原來董卓與孫堅一早已結善緣,怪不得原來歷史上十八路諸侯討董的時候董卓會選擇孫堅結姻,不過最后卻是被孫堅拒絕了。”

  

張繡與孫堅一路攀談,到得營前兩人才相互道別,各自回營中。





第二十八章 練兵之策


大帳之中,張繡正埋首伏案,手中不停地在竹簡上刻寫著,旁邊張濟、胡軫和胡車兒三人在候著。

  

卻是張繡聽得張濟半日整軍的結果,卻是不容樂觀,胡軫本來只是長安城門衛,也沒有統領過什么大軍,那些郡兵素質本就不高,所以胡軫對精銳士卒沒有什么概念,況且與羌人對敵三月,亦沒有覺得羌人有什么紀律可言,就只是比漢軍悍勇一些罷了,所以沒能發現自己所領大軍其實並非什么強兵。

  

而皇甫嵩和張繡雖然知道自己所領之兵不是太好,但確實沒有時間練兵,現在余下來這三萬士卒還好,經歷過大量戰火洗禮,比之剛到關中之時強了不少。但張濟不同,他隨董卓東征西討數年,數次西平羌人叛亂,自然見識過大漢的精銳,無論是董卓麾下的大軍,還是宿衛京師的北軍都比現在所領這支大軍強數倍,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此軍雖歷戰火,但只稱得上是比普通士卒強些,遠遠達不到精銳的標準。

  

但張繡要的不僅是這支軍隊悍勇,還要紀律,他深深知道漢末諸侯手中的精銳更多的是從數萬人的大軍淘汰出一支數千人的精銳,然后再加以整訓,才成為一支皇牌部隊。像原本歷史中劉備的白耳精兵就是從原本徐州山越兵中隨劉備東征西討久歷戰火然后經陳到訓練成軍的;曹操的虎豹騎則是從老底子青州兵中千挑萬選出來再輔以良馬和上等武器,又到塞外與烏丸大戰數年才成軍;高順的陷陣營本是丁原手中的並州邊陲軍,先后隨丁原、呂布東征西討數年再加上高順這個當世第一練兵大師調教才成形;孫權的解煩軍亦如是。

  

但張繡現在需要的不是練出這樣的部隊,精銳部隊再強亦敵不過千軍萬馬,他要的是如日后董卓震懾關東各諸侯的西涼鐵騎,曹操起家的老底子青州兵這樣的強兵。這樣的兵是可以練出來的,練完之后再歷戰火,就能成軍。而現在張繡手中的部隊業已歷經戰火,差的就是有人來訓練他們一下,而這一個任務張繡就將它交到張濟和胡軫的手中。

  

根據張濟調查得到的消息,這支部隊原本是京師北軍精銳,靈帝讓皇甫嵩帶來征戰黃巾的,到得關東之地后,各世家大族出兵出糧甚多,又有許多沒有飯食的流民被招入軍中。皇甫嵩當時見黃巾勢大,自己手中的部隊雖精,但和黃巾一比相差太遠了,因此通通來者不拒,而且當時糧草供給不愁,皇甫嵩招起兵來更是肆無忌憚。

  

后來黃巾是滅了,但部隊卻比之出征之前多了數倍,靈帝亦十分頭痛。正好此時北宮伯玉叛亂,靈帝就直接讓皇甫嵩麾下原本的北軍精銳回歸北軍,然后裁撤一些多余的部隊,之后就讓皇甫嵩領著五萬人出征關中了。所以這些原本只是流民、各世家不要的私軍就組成了這支大軍,憑如此軍隊與羌人可以靡戰三月而不潰敗,應當稱得上是一個不小的奇跡,從而更可以說明皇甫嵩這漢末名將並非浪得虛名。

  

而現在張繡刻寫的竹簡正是練兵之法。張繡足足刻寫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才完成,將三份竹簡交予張濟,說道:“叔父、文才練兵之時,此三法要加到你們的練兵之法中。”

  

張濟打開竹簡仔細地看著,胡軫也湊到了一起,反倒是胡車兒瞪著眼睛站在一旁。

  

細看之后張濟卻是提出疑問道:“伯淵,這繞城跑是練士卒體力,但為何要實行全軍制,一人不能按時完成,則同跑之軍一同受罰,如此卻是有些不公了。”

  

張繡聽得,說道:“將士要的不單是個人武勇,還要團結。戰場之上刀劍無眼,稍有疏忽就會喪命,若是后背左右有信得過的戰友看護,個人可以勇往直前,如此大軍當戰力非凡。且大軍之中就算武藝再高亦有力盡之時,當日十員羌將圍我,若非文才趕到分走兩員羌將,恐怕吾而今亦無法在此與叔父說話,此法既是訓練士卒體力,更是要訓練他們的團結。”

  

張濟聽得點了點頭,反而是胡軫一臉靦腆。張繡見得,對張濟說道:“若有將士不服,叔父可將此事對將士一說,此事當日卻是在堂堂數千將士眼前發生,如此一說由不得他們不心服口服。”

  

張濟聽得,笑道:“伯淵卻是好心機。”

  

再看第二策的時候,張濟卻是奇道:“咦,伯淵此戰陣習自何人,卻是頗有章法。”

  

張繡笑了笑,說道:“卻是伯淵閑來無事自個琢磨的。”其實張濟口中所言的戰陣卻是張繡在穿越前上網所見南宋岳飛所領岳家軍的戰陣。宋朝軍隊因為缺少馬匹,絕大多數部隊都是步卒,所以比之歷朝更看重戰陣,可以說宋朝是將中國古代步軍戰陣發展到巔峰,而岳飛乃是宋朝名將,扶南宋于將傾,其軍戰陣自然厲害,幸好張繡記憶力不錯,將這幾個戰陣原原本本地寫了出來。

  

張濟聽得,贊道:“想不到伯淵竟有此才。”令到張繡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濟再看最后一策,卻是讓士卒每次分成兩隊,然后用塗上白色粉末的木棍模仿兩軍對戰,兩軍對戰后白點多者為負,但其中尚有要害計算,張繡已經一一列明。勝者一方可得獎賞,或是肉食,或是美酒,不一而足,而這樣的對練每月最起碼要舉行一次。

  

張濟初見如此新穎之法,心下好奇萬分,細細琢磨之下卻是覺得此法可激起士卒爭勝之心,不過卻要士卒戰陣訓練有一定成效才能實行,現今只能讓各將校自尋對手戰上幾場了。

  

張濟看完之后,贊道:“為叔甚慰,想不到伯淵除武藝高強之外還有此奇思妙想,吾卻是完成大哥所托了。”而旁邊的胡軫也一臉佩服的樣子。

  

張繡盜后人所思,卻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怕兩人繼續糾纏下去,便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明日一早隨我進城,吾有件物事與你。”

  

胡車兒奇道:“與我?”

  

張繡點了點頭,旁邊的張濟有些責怪道:“汝現今怎么說都是一名將軍(張溫后來命人傳令,加各統軍大將為將軍,前面卻是加了個假節),明日卻是汝大軍出征之期,誤了時辰卻是不好。”

  

張繡笑道:“叔父且放心,現在吾且去安歇,明日一早即和胡車兒進城。”

  

張濟沒好氣地瞪了張繡一眼,說道:“汝且好好歇息。”說完就和胡軫、胡車兒兩人出去了。

  

張繡自然點頭應是了。




第二十九章 加強版胡車兒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亮,張繡就領著胡車兒到得長安城男門下,此時尚未到城門打開的時辰,不過城上士兵均屬張繡部下,張繡便小小地以權謀私了一下,讓城門提早打開。

  

領著胡車兒進城之后,張繡直奔城東的鐵匠鋪,還未進得鐵匠鋪內,從外面就感覺到熱氣騰騰,在現今秋高氣爽的天氣下卻是感到一陣溫暖。

  

進得鋪內,張繡就叫道:“馮鐵匠,那物什可打好。”

  

張繡說話之后,從里間轉出一名小廝,見張繡和胡車兒兩人甲胃在身,便對張繡拱手一禮道:“將軍且放心,師傅已經完成,不過由于那物太重,師傅和我合力都拿不起,所以師傅讓在下領將軍去取此物。”

  

張繡哈哈一笑,道:“好,胡車兒,且隨我進去。”

  

那小廝早就見到胡車兒,見到這個黃褐色頭發的胡人,一身發達的肌肉,面貌丑陋,也猜到那恐怖的武器是給這名胡人使用的。有些驚懼地望了望胡車兒,然后在張繡的催促下領了二人進院子里。

  

進得里面熱氣更盛,張繡一眼就望到地上那恐怖的武器,放置這武器的地面卻是比旁邊凹陷了有半指長,明顯是其重無比。

  

張繡見到,指著那武器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這就是吾為你量身打造的武器,且看一下是否稱手。”

  

胡車兒在進來之后就眼睛一動不動地一直盯著那件武器,不過張繡尚未發話他不敢妄動罷了,現在聽得張繡吩咐,立即走到那武器跟前,單手一抓,卻是堪堪能拿起,但卻有些吃力,胡車兒驚訝了一下,然后雙手一抓,輕易將那武器抓起。然后在馮鐵匠和小廝驚訝的目光中凌空揮舞了一下后咧嘴對張繡說道:“少主,甚是稱手,不過此武器為何從來未見?”

  

張繡笑道:“卻是昨日早上吾自畫一圖與鐵匠打造。”

  

胡車兒一瞪眼,說道:“果然如主公所言,少主天才橫溢。既然此武器為少主所想,就請少主賜名。”

  

張繡聽得有些汗顏,但還是說道:“此物乃一棒,上面有無數如狼牙一般的尖刺,就名狼牙棒。”

  

沒錯,張繡為胡車兒量聲打造的武器就是狼牙棒,胡車兒力能負五百斤,但卻不通武器,要他用刀槍這樣的武器實在是浪費了他一身巨力,而戟這樣的重武器又需要精湛的控制技巧,這卻是胡車兒的弱點。而張繡所知道的重武器之中錘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錘屬于鈍器,攻擊力明顯有些許欠缺,于是張繡就想到了現在還沒有出現,但后世亦是很著名的一種重武器狼牙棒。

  

胡車兒這根狼牙棒通體由精鐵所造,重二百五十斤,對于能負五百斤的胡車兒來說揮舞起來輕而易舉,若是戰斗中遇到靈活的對手,雙手施展不便,卻是可以換成力量較大的右手,相信二百五十斤以胡車兒的力量單手揮舞一小段時間還是可以的,遇到這樣的對手就能爭取到逃走的時間。

  

張繡相信,胡車兒裝備上狼牙棒這樣恐怖的重武器,在漢末各名將之中絕對可以穩勝二流大將。因為原來歷史上的張繡就屬于二流大將,如果不是二十一世紀某男穿越,在童淵身邊多呆了兩年,使得槍術小小地進步了一些,跨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也不會有后來與張飛的比斗,使張繡有所悟,槍術大進,單純防守能與頂級高手大戰三百回合。

  

而現在的張繡卻是防守有余,進攻不足。防守上是頂級高手,進攻上卻是一流末尾,所以日前急于進攻的張繡才會與孫堅打成平手。不過正因為張繡所知的豐富,自然知道一流高手與二流高手的區別,一流高手在武藝或是力量都有一項甚是突出,而其余一項亦不弱。至于頂級高手,在力量上絕對不會太弱,可以穩勝大部分一流高手,而在武藝上是自成一派,有各自獨到之處。

  

而以胡車兒恐怖的力量,戰陣之中揮舞起狼牙棒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戰場壓路機,據張繡了解,二流大將力量上不如胡車兒,武藝上又不能限制胡車兒的狼牙棒,當然敵不過胡車兒了。而一流高手之中長于武藝的應該能勝過胡車兒,畢竟胡車兒不通武藝,用狼牙棒只能說是亂舞,不過若是被胡車兒自我琢磨出一套屬于狼牙棒的武藝,應該就能在一流高手之中站穩陣腳了。而一流高手中偏重力量的人物比單純著重武藝的人物更容易拿下胡車兒一些。至于頂級高手,那不用多說的,絕對是穩勝。

  

不過漢末之中不要說頂級高手,就算是一流高手亦是不多,曹操手下五子良將也只有張頜和張遼兩個是一流高手,其余三個都只屬二流。而現在很多漢末名將都尚未登場,胡車兒這么一個殺神出現,絕對是我軍的福音,敵人的噩耗,張繡此時已經有些期待胡車兒在與羌人大戰之中發揮他壓路機的本領了。

  

取了狼牙棒,張繡放下二十鎰金籌借,畢竟重二百五十斤通體都由精鐵所造的狼牙棒絕對耗費不止二百五十斤的鐵,恐怕馮鐵匠亦取了所有的鐵來為胡車兒打造這根狼牙棒了。不似當日張繡打造虎頭金槍,連鐵都是自己出,那鐵匠只需打造就成,故此張繡放下的銀兩甚多。

  

領著胡車兒一路回營,路上已經有不少小販開始準備擺檔了,但他們見到胡車兒一臉惡相,肩上扛著那把恐怖的狼牙棒,都不由得紛紛退避,有些膽小的還不停地在發抖。

  

回到營中,張濟見到胡車兒肩膀上的狼牙棒,驚得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張繡道:“伯淵,此是何物?”

  

張繡笑道:“叔父,此物就是伯淵昨日為胡車兒量身而造的武器,名喚狼牙棒。”

  

張濟驚道:“就是此物?恐怕羌人見到此物即退避三舍。”

  

張繡笑道:“叔父此言卻是誇張了。胡車兒力量雖強,然此物甚重,恐不能久戰,故此于沖陣之時有大用,后面還是要依仗將士用命。”

  

張濟聽得點了點頭,然后拉過胡車兒叮囑道:“胡車兒,吾知汝力大,然此狼牙棒必然耗力甚巨,汝稍感力歇之時需回轉陣中,知否?”

  

胡車兒對張濟的關心很是感動,點了點頭,說道:“是,主公。”

  

張濟笑道:“時候不早了,五千精銳騎兵已經整裝待發,伯淵且領他們去城西等候車騎將軍的命令吧。”

  

張繡點頭應是。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46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4 AM 編輯

第三十章 胡車兒顯威


張繡領著五千精銳騎兵出營,你道張繡原本只是步卒的大軍何來戰馬,卻是此軍與羌人靡戰三月,繳獲了不少西涼戰馬,皇甫嵩將這些戰馬集中到一起,挑選精銳士卒到其中,自成一營,又經過皇甫嵩親手訓練,可以說此軍已邁入精銳的行列,在張繡手下三萬大軍之中也只有此軍能拿得出手。

  

一出大營,卻是見到對面孫堅亦同時領大軍而出,遇到張繡大軍孫堅領著程普越眾而出,大聲喝道:“張伯淵,可準備好娶妻生女沒,汝女兒我孫文臺麟兒等著迎娶呢。”

 

此言一出,兩軍將士頓時大笑,就連張繡的大營內也傳來了大笑聲。張繡一瞪眼,為之氣結,但口頭上卻不服輸,大聲喝道:“孫文臺,汝雖生有三子,然尚需與孫夫人努力,誕下一女,來日作吾兒媳婦吧。”

  

孫堅大笑道:“張伯淵,汝好生無賴,尚未娶妻就欲要我女成汝張繡的兒媳婦。”

  

張繡笑道:“孫文臺,多說無益,喚手下大將出來較量一二。”

  

孫堅目視程普,只見程普越眾而出,大喝道:“程德謀在此,張伯淵,吾今日定報日前一醉之仇。”

  

張繡小聲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且去將程德謀掃落馬下,切記莫要傷其性命。”張繡最后的叮囑卻是怕胡車兒收力不及,壞了程普性命就不好。

 

胡車兒應道:“請少主放心。”然后策馬越眾而出。

  

胡車兒出陣之時,張繡卻是爭取時間還嘴道:“程德謀莫要說大話,當日汝五人輪番與吾和文才對拼,尚且不敵,何談報一醉之仇呢。”

  

程普剛想答話,那邊胡車兒已經出陣,程普見到胡車兒手上巨大的武器,頓時傻了眼,而孫堅亦驚得瞪大眼睛。胡車兒可不管你驚訝不驚訝,策馬掄起狼牙棒就打來,戰馬負著胡車兒和二百五十斤的狼牙棒卻是跑得不快。程普見胡車兒策馬而來,顧不得驚駭,一夾馬腹,舞起鐵脊蛇矛就朝胡車兒奔去。

  

兩馬交錯,胡車兒無視程普那一團矛影,直接用巨大的狼牙棒打向程普,狼牙棒本來就寬,胡車兒這一打卻是將程普進攻的路線全部封死,而打向程普的巨大狼牙棒卻是逼得程普不得不用鐵脊蛇矛硬擋。

  

“噗”程普本來力量就不算太大,硬接胡車兒借馬力打來這一棒整個人就掉落馬下。當日力戰胡軫最終戰而勝之的程普就這樣一招被胡車兒打下馬來,孫堅見得一急,連忙策馬奔向程普,邊走還邊叫道:“德謀。”

  

當孫堅來到程普跟前的時候,程普已經自己站起來了,孫堅上下打量一下,卻是見到程普雖然狼狽,但卻無什么傷害。孫堅卻是不放心地問道:“德謀,可有內傷?”

  

程普搖了搖頭,說道:“無有,那胡將力度拿捏得很準,末將只是被掃下馬跌了一跤。”

  

孫堅聽得點了點頭。

  

而胡車兒將程普掃下馬后就已經勒聽馬匹,策馬返回自己陣中。張繡見得程普無事,已經自己站了起來,卻是大笑道:“孫文臺,汝卻是記好與孫夫人好好努力,吾卻是等著她做張家媳婦。”

  

孫堅聽得為之氣結,氣鼓鼓地駁道:“依吾看伯淵還是早點娶妻與張夫人努力一番才跟為兄提此事吧。”

  

張繡哈哈一笑道:“此事文臺放心就好,繡自會努力。”眾軍士又是一陣大笑。

  

孫堅遇到這么一個無賴,卻是無話可說,只得暗自咒罵了張繡一下。不過兩人亦知只是玩笑,見得時候不早了便合兵一處,共同朝城西奔去。

  

……

  

到得城西,卻是見到周慎的北軍早已列陣,張繡和孫堅亦讓眾軍列陣,車騎將軍張溫等臺大聲朗誦誓師繳文,通篇之乎者也,張繡聽得暈呼呼的,還好最后張溫那一聲:“出發。”甚是洪亮,此話落地,張繡原本不知已經云游到何方的靈魂即時從萬里之外回歸竅中,精神一振,高舉虎頭金槍大喝道:“出發。”然后一馬當先,領軍向西出發。

  

離開長安不遠,董卓、李儒、華雄三人就領著千騎趕了上來,張繡湊到董卓身邊小聲道:“主公。”

  

董卓點了點頭,笑道:“吾與伯淵同行。”

  

張繡點了點頭。此時董卓卻是注意到張繡身后的胡車兒,便指著胡車兒開聲問道:“伯淵,此乃何人?”

  

張繡回道:“此乃叔父新收家將胡車兒,卻是叔父怕伯淵陣前有失,特命他來助我。”

  

董卓聽得,奇道:“他就是軍中盛傳力能負五百斤,日能行七百里的胡車兒?”

  

張繡答道:“主公亦知?”

  

董卓點了點頭,道:“元江麾下有此異人,吾亦有耳聞,然卻未曾聽聞胡車兒手中有此奇異武器。”

  

張繡卻是笑道:“此乃伯淵昨日命人為胡車兒所造,名喚狼牙棒。”

  

董卓聽得,哈哈一笑道:“好一個狼牙棒,吾麾下又添一得力大將。”

  

張繡卻是恭維道:“恭喜主公。”

  

董卓卻是哈哈大笑。這時,正前行的胡車兒胯下戰馬卻是一聲悲鳴,跪下地來。胡車兒連忙下馬,仔細檢查一番。這一幕董卓和張繡也見到,兩人同時到得胡車兒跟前,張繡問道:“胡車兒,怎么回事?”

  

胡車兒向張繡和董卓拱手一禮,說道:“回董大人、少主,恐是胡車兒和手上狼牙棒太重,此馬不能負之。”

  

胡車兒胯下那馬其實已經算是張繡帳中第四好馬,前三匹分別是張繡的颯露和當日從羌人第一勇士手上奪得,現在是胡軫坐騎的那馬,還有的就是張濟的坐騎。胡車兒此馬亦屬良馬,不過要扛起胡車兒和他那重達兩百五十斤的狼牙棒卻是有些勉強了。

  

一旁的董卓聽得,笑道:“如此悍將,豈能無好馬,到得吾大營時,吾為汝親自選一匹上好馬匹。”

  

董卓說完,張繡和胡車兒同時拱手道:“多謝主公(董大人)。”

  

謝過董卓之后張繡卻是說道:“胡車兒,且去選一馬,到得主公大營時再換。”

  

胡車兒卻是答道:“少主,恐營中無良馬可載,吾步行亦可跟上大軍。”

  

此言一出,張繡卻是恍然道:“吾險些忘了汝能日行七百里,好,那就辛苦汝了。”

  

胡車兒連連應道:“不敢。”

  

這一幕小插曲過后大軍繼續出發,不日就到得董卓大營中。





第三十一章 初見賈詡


東漢園陵,位于雍州美陽(今武功縣北),董卓的大軍就屯駐此地。

  

張繡率領五千精銳騎兵與董卓同行,到得美陽,遠遠就望見董卓的大營,張繡離遠見得大營布置得錯落有致,據險而設,明顯頗有章法。而大營雖然不時傳來戰馬的嘶叫聲,但更多的是傳來大軍在營內操練的聲音。

  

張繡見得,贊道:“主公果然厲害,此營據險而至,頗合兵法,營中士卒悍勇,怪不得主公能數平羌逆。”

  

董卓哈哈一笑,說道:“伯淵可是贊錯人了。”

  

張繡聽得,奇道:“莫非主公麾下還有能人?”

  

董卓點頭笑道:“布置此營,操練士卒的乃是吾麾下得力大將徐榮,待進營后為汝引見一番。”

  

張繡聽得,贊道:“主公麾下果然人才濟濟,僅觀布營,練兵可知,徐榮此人實屬當世名將。”

  

董卓哈哈一笑。

  

……

  

很快張繡就隨董卓進營,董卓讓麾下大將樊稠帶張繡之軍屯駐,張繡向胡車兒交代一下之后就隨董卓入主帳之中。董卓回營,要召開軍議的消失很快就傳出,各部將領紛紛趕至,他們見到立于前排的張繡感到有些詫異,而見過張繡的李傕卻是小聲地跟其他將領介紹張繡。當聽得眼前這名少年就是攜二小童單騎突重圍,與羌人大戰力斬數將,手下統領三萬大軍的張繡之后,都露出了然的神色,看來董卓欲要招攬張繡的消息在董卓去長安參加軍議之前大部分心腹將領已經知道。

  

待得最后的樊稠和胡車兒趕到之后,董卓才正式升帳議事。

  

升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相互介紹,只聽見董卓指著張繡說道:“此乃元江侄兒,我西涼新出,名動天下的少年英雄張繡張伯淵。”

  

張繡卻是出列,先向董卓施了一禮,然后轉身向帳中諸人拱手行禮說道:“諸位叔伯,以后請多提攜小侄,小侄年紀尚輕,若有不足之處請諸位叔伯指點,若有得罪,亦請多多包涵。”

  

此言一出,董卓麾下諸多大將紛紛撫髯微笑,心中同時暗道:“這名年輕人很懂禮數。”

  

董卓麾下大將高興,董卓亦臉露微笑,不過董卓身旁站著的李儒卻是為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回復微笑的樣子。

  

只聽見董卓哈哈一笑,說道:“元江卻是有個好侄兒,如此懂禮數。來,伯淵,吾且為汝引見一二。”

  

張繡轉過神來向董卓拱手一禮。董卓微笑著指著身邊的李儒,說道:“此本將愛婿,亦是我軍軍師,李儒,字文憂。”

  

張繡向李儒行了一禮,說道:“見過軍師。”李儒微笑著點了點頭。

 

然后指著自己右邊第一個武將打扮的漢子說道:“此伯淵去年亦見過,亦乃本將愛婿,牛輔。”

  

張繡拱手一禮,說道:“見過牛將軍。”

  

牛輔點了點頭,說道:“小子,好好為主公效力。”

  

董卓又指著左面第一位武將說道:“此即是本將方才跟伯淵所說的徐榮。”

  

張繡聽得,連忙拱手行禮道:“徐將軍大才,繡佩服。”

  

徐榮還了一禮,說道:“伯淵亦少年英雄,不必多禮。”

  

……

  

“此伯淵亦見過,本將麾下飛熊軍統領李傕。”

  

“此伯淵日前長安所見,本將軍中第一猛將華雄,不過伯淵來到,你們二人卻是要比斗才知。”

  

“此……”

  

之后董卓將麾下樊稠、郭汜、李蒙、王方、段煨各大大小小將領都介紹了一番,而張繡亦禮數十足,而張繡從董卓介紹的人群中見到了尚是小吏的毒士賈詡,當時張繡為了不讓其他人多疑,對賈詡只是草草一禮,不過眼角卻是在不斷偷偷打量這名三國頂級謀士。

  

賈詡年約四十,身材清瘦,有涼州人的高大,但卻不似涼州人那般粗野,而是一副普通文士打扮,臉容亦甚是尋常,不顯山不露水,恰似其人。而除了張繡與賈詡見禮之時賈詡還了一禮之外,張繡每次偷看賈詡都見到他閉目養神,與周圍各人都有一股距離感。

  

身為穿越人士,張繡自然知道賈詡的厲害,但現在時機不對,卻是只得不動聲色。但張繡卻不知道,他不停地偷看賈詡的眼神卻是原原本本收入李儒眼底,他和賈詡本是好友,賈詡的本事李儒自然一清二楚,李儒每次都勸賈詡出仕,但每次都被賈詡婉拒了,時間久了李儒也聽之任之。

  

不過張繡的出現和他對賈詡的頻頻注意,令到李儒心中有些懷疑,勸董卓將張繡收入帳下是不是一件好事。不過很快李儒就在心中推翻了這種想法,漢室將傾,西涼以董卓勢力最大,只需要自己好好輔就能成就一番霸業。而董卓日后若能成就霸業,必定要掌控天下英雄,張繡亦只是其中之一。如果連張繡一人都對付不了,何談霸業有成。想到這里,李儒便覺得日后只需要多留意張繡,將他牢牢把握住就好。

  

董卓將麾下大小將領介紹完一番之后,讓張繡站在徐榮身后,華雄的前面,通過剛才的介紹張繡已經知道,和牛輔站在一列的屬于董卓的心腹內臣,而和徐榮站在一列的屬于外臣。而站在徐榮身后就說明張繡在董卓麾下的外臣中排行第二,而諸多大將之中亦屬前五,剛進董卓麾下就得如此顯赫的地位,諸將眼中不由得閃過妒忌的神色,特別是張繡身后的華雄,在長安時對張繡的好感一掃而盡,這一幕卻是諸多將領都看在眼內。

  

而這時董卓又向諸將簡單介紹一下張繡麾下部將胡車兒,然后讓胡車兒站在華雄身后,兩人一入董卓麾下就有如此高位,對諸將造成很大的沖擊。而張繡卻不知道,他現在所站的位置比之他叔父張濟還要高上一些,可見董卓對他的看重。

  

一番介紹之后,董卓才正是議事,只聽他首先問道:“徐榮,本將不在這幾天羌人有何異動?”

  

徐榮答道:“回主公,探馬回報北宮伯玉、李文侯等率部朝美陽而來,以末將推測,羌人三日之后就會到達,或者還會更早。”





第三十二章 出發


董卓問李儒道:“軍師,如何?”

  

李儒輕輕地拈了拈頷下的短須,說道:“主公,明日周慎所率北軍就到,想來應該會比北宮伯玉大軍先到一步。明日主公去見周慎,我們兩軍共同出擊即可。”

  

董卓聽得,皺眉問道:“軍師以前不是說要保存實力嗎?怎么又出擊與北宮伯玉硬拼。”

  

李儒微笑道:“主公勿憂,昔日主公數平羌逆之威名想來羌人早知,而周慎乃是宿衛京師的北軍將領,羌人未聞其名。我們兩軍共同出擊,羌人探聽之下亦會以周慎為主要攻擊目標。到時候主公只需看著周慎大軍,其軍一退,我軍自退即可,如此損失亦不大。”

  

董卓聽得點了點頭,說道:“軍師所言有理,不過軍師為何斷言北宮伯玉必勝呢?”

  

李儒含笑道:“勝負如何,于主公說並不重要。勝,則我軍與周慎一同出擊,自有主公功勞。敗,于主公雖然名聲有損,然張溫亦不敢擅撤主公之職,最多責罵幾句,而主公將士損失不大,于主公而言亦無不可。然北宮伯玉勝可削弱北軍,張溫麾下雖稱八萬大軍,然皆關東民兵,未經訓練,對上羌人不一觸即潰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天下間不是每個人都有皇甫義真這般本事的。”

  

董卓聽得又問道:“那本將需如何勸說周慎出兵。”

  

李儒笑道:“主公且附耳。”然后就見到李儒湊到董卓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董卓聽得連連點頭,最后更大笑道:“妙,妙啊。”

  

然后董卓臉容一肅,說道:“明日各部盡量不要與羌人接戰,羌人若近,只需強弓硬弩對付即可。”

  

“諾。”

  

這時李儒又出現道:“張繡將軍明日不可陣前沖鋒,只需藏于陣中,若見大股羌人前來才可露臉一下。”

  

張繡奇怪地望了望李儒,又望了望董卓,李儒見到連董卓都投來奇怪的目光,便解釋道:“張繡將軍威名羌人早懼,若張將軍明日陣前沖鋒,羌人銳氣即被削,恐周慎大軍損失不大。而張將軍只需藏于我軍陣中,羌人若來張將軍現身則羌人驚懼,我軍可輕易勝之,如此即可減少將士損失。”

  

董卓聽得擊掌贊道:“文憂妙計,如此各部依計行事,小心保存士卒即可,不可久戰。”

  

“諾。”

  

……

  

眾將退出之后,只有張繡和胡車兒留了下來,其實主要是張繡要留下,胡車兒以張繡為主,卻是隨著張繡行事。

  

董卓見張繡沒有出去,便知道張繡有事,問道:“伯淵何事?”

  

張繡回道:“主公,伯淵初來,即有此高位,恐諸將不服。伯淵願意從低做起,憑戰功登此位。”

  

董卓想了想便知道張繡顧慮的是華雄,他也不想麾下兩員得力大將不和,便哈哈一笑道:“伯淵好志氣,既然如此本將就依伯淵所言,明日汝即位列華雄之后,日后再憑戰功定升遷。”

  

“謝主公。”說完張繡領著胡車兒就要出帳外。

  

這時董卓卻是叫住張繡道:“伯淵且去為汝部將選一匹良馬,要選最好的。”

  

“是,謝主公。”

  

……

  

張繡退了出去之后,李儒卻是問道:“岳父為何如此?”

  

董卓笑道:“文憂于大局算計,兩軍對陣絕對是天下少有的奇才。但若論黨爭,則文憂經驗尚淺。”

  

李儒一副受教的樣子,董卓哦便笑道:“方才吾將張繡置于華雄之前,兩人嫌隙已生,今張繡請降,當華雄知道后定然不服,那兩人嫌隙定然更大。軍中兩員大將不和,于我而言卻是好,然于我軍而言卻非幸事,此間取舍卻是甚難。”說到這里董卓也嘆了口氣。

  

而李儒卻是說道:“岳父切勿小看張繡,恐此時張繡心中已有與華雄和解之法。”

  

董卓聽得嘆道:“此子不凡,果如文憂所言,若吾一日勢大,此子就是我手中利劍,若吾失勢,恐第一個反的就是此子。”

  

李儒卻是笑道:“岳父此言差矣,張繡必不會第一個反,以他精明必定深藏其后做那獵人。”

  

董卓聽得大笑道:“也對。不過我董卓欲成霸業,日后這等英雄豪杰在吾麾下必定不少,吾就要天下英豪均拜在我董卓腳下。”

  

……

  

董卓的豪言張繡自然不知,不過就算他知道以穿越人士看來也就是撇撇嘴不鳥他,不過若是張繡知道還是會小小感嘆一下,不要少看古代人,董卓這么一個史書上記載如豺狼一般的人物亦有如此眼光以及智慧,而那些名聲更響之人就更加不可小視了。

  

跟胡車兒退出董卓大帳之后直接就尋了一個士卒問明到方向,前往馬場。董卓麾下大軍多數是騎兵,是董卓數次平羌,東征西討多年打拼下來的家底,其中上等良馬自然不少。張繡不太懂相馬,如果是已經被相出經過精心培養的馬張繡自然能一眼看出,但是從成千上萬匹戰馬中選一匹上等良馬卻是有些難為張繡了。

  

而現在張繡的眼前就是這般情景,成千上萬匹馬在不斷嘶叫著。張繡愣了一下,問胡車兒道:“胡車兒,汝可懂相馬?”

  

胡車兒答道:“少主,某乃胡人,自小就與馬匹一同長大,自然懂得相馬。”

  

張繡聽得心中一松,便指著那些馬匹說道:“那汝為自己選一匹馬吧,不要選最好的,吾怕主公怪罪。”

  

胡車兒點了點頭,說道:“此中亦無如少主坐騎颯露一般的絕世寶馬,恐是被董大人藏起了。”

  

張繡點頭道:“如此就好,汝且去選一匹。”

  

董卓軍中的戰馬仿照胡人,在營中圈一地放養,只有頂級好馬才養在馬房之中找人精心照顧。胡車兒在馬群中轉了幾圈才牽出一匹褐色的馬,張繡看了幾次也不覺得此馬有何特別,當張繡問起的時候,胡車兒卻是說道:“少主,此馬尚需精心照顧幾日方可回復千里馬之神駿。”

  

這時,一名士卒走了過來說道:“見過張將軍、胡將軍,董大人命小人帶將軍到馬房為胡將軍選馬。”

  

張繡目視胡車兒,胡車兒卻是說道:“不用了,吾已經選好,此馬恐在馬房中亦熟上等,不必再選。“

  

那士卒見到胡車兒牽著的馬,張了張嘴,張繡卻是說道:“好了,就這樣,汝如實回報主公即可。”

  

“諾。”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48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5 AM 編輯

第三十三章 董卓算計周慎


三日后,北宮伯玉大軍就要到達美陽,這時探馬回報道:“稟大帥,兩支漢軍在美陽城前列陣,人數約有五萬。”

  

北宮伯玉揮退斥候,問旁邊的李文侯、邊章、韓遂三人道:“三位賢弟看此事如何?”

  

李文侯率先說道:“我大軍十二萬在此,就算那全是漢軍精銳,亦不敢單憑五萬大軍就與我軍硬拼,那些漢人定有詭計。”

  

邊章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重新招回那名斥候,問道:“可見漢軍旗號?”

  

那名斥候答道:“只見兩面最大的旗號,一面書漢破虜將軍董、一面書漢蕩寇將軍周。”

  

邊章聽得讓斥候退下,說道:“如此看來應該是董卓和周慎兩人,文約兄原來設計先破董卓大軍,怎知道我們慢了一步,卻是讓周慎趕到了。”說完直視李文侯。

  

其實韓遂早在半個月前就提議先破美陽董卓軍,再破其余漢軍的策略。畢竟董卓數征西涼羌人,而他亦是關西豪強,熟悉地利氣候,加上麾下百戰士卒。就算是幽州邊軍和並州邊軍亦非董卓大軍對手,可以說是大漢第一強軍。無論是北宮伯玉這樣的羌人還是像韓遂這樣的叛漢將領,對于董卓他們都甚是畏懼。而今次董卓所帶大軍只有三萬,尚有部分軍隊留守河東由董卓的弟弟董旻統領,所以韓遂才定下先破董卓的策略,只要破了董卓,其余漢軍在他們眼中卻是不足為慮。

  

怎知道李文侯麾下的羌人只顧沿途搶掠,拖慢行軍時間,邊章和韓遂數次向北宮伯玉訴說這事,但北宮伯玉都不以為然,反而見李文侯所部收獲豐富,更暗中指使麾下將士一同搶掠,導致行軍速度更慢。邊章、韓遂見得,只能沉默不語。

  

而現在由于他們比預定時間遲到了幾日,導致周慎大軍來援,此事卻要由李文侯負責了,故此邊章才一直瞪著李文侯。

  

北宮伯玉見得,出來打完場道:“算了,事到如今,再責備李賢弟亦無用,不知文約有何策?”

  

韓遂無奈一笑,說道:“大帥,漢軍既然嚴陣以待,我大軍遠來疲憊,還是先退十里扎營,待休息一晚明日再戰。”

  

北宮伯玉點頭道:“韓賢弟所言有理,傳令下去,后退十里扎營。”傳令之后北宮伯玉又拉著韓遂問道:“那明日一戰,賢弟認為如何?”

  

韓遂沉思了一下,說道:“北軍當年乃是漢庭精銳,但養尊處優多年,早已不復當年之勇,吾所慮者,唯董卓爾。不過此事卻是有些蹺蹊,按理漢軍勢弱,不如我軍多矣,應該緊守城池和大營,又怎會列陣而待我軍,且令斥候去探聽漢軍如何列陣,待有消息之后再從長計議。”

  

北宮伯玉點頭道:“韓賢弟此言有理。”然后叫過一名將領,讓他派大量斥候探聽消息。

  

……

  

北宮伯玉退軍十里扎營的消息自然被漢軍探得,董卓命徐榮統軍,然后領著華雄、張繡和胡車兒三人到得周慎陣中。入得周慎中軍,卻是見得周慎向董卓笑道:“果然不出仲穎所言,羌人見到我漢軍精銳,立刻不敢向前,后退十里扎營。”說完哈哈大笑。

  

張繡有些奇怪地打量一下周慎,他怎么也想不到漢庭精銳北軍的統領會是如此一個弱智的人物,連羌人原來疲憊,而我軍以逸待勞,羌人只是暫避鋒芒的道理也不懂。

  

而董卓卻是笑道:“還不是羌人被持真(周慎字,胡編)北軍威名所嚇退。”

  

周慎哈哈一笑,說道:“仲穎所言有理,明日我大軍為前部,痛擊羌人。”

  

董卓笑道:“持真兄既有此意,然戰后可莫要忘了在下功勞。”

  

周慎笑道:“那自然,仲穎于車騎將軍前出言助吾,此情還未報呢,待大破羌人吾自會向朝廷稟報仲穎的一份功勞。”

  

董卓笑道:“如此就多謝持真兄了。”

  

這時周慎問道:“仲穎,不若今晚我們偷襲羌人大營,此計可好?”

  

董卓聽得,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就笑道:“持真兄不可,羌人既見我大軍威容,必然有所防備,若是偷襲不成反受一擊,那明日一戰士氣卻是不穩了。”

  

周慎想了想,說道:“仲穎此言有理,既如此,便讓羌人多活一晚,明日看我北軍大破羌人。”

  

董卓聽得笑道:“既如此,卓就先恭喜持真兄了。”

  

周慎聽得大笑。兩人又客套了一番之后董卓才領著幾人回到自己陣中。

  

出得周慎大軍,董卓卻是問張繡道:“伯淵可是奇怪周慎如此不堪的人物都能身處高位?”

  

張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董卓卻是“嘿”地冷笑一聲,說道:“還不是買官之人,朝廷上下,此種人物卻是占了多數,京師如此,更遑論地方了,本將已見到徐徐落下的夕陽……”

  

董卓此話毫不掩飾地向張繡透露了野心,張繡卻是說道:“主公當心隔墻有耳。”

  

董卓毫不在意地說道:“現在本將身邊皆乃心腹,吾有何懼。”說完目視張繡。

  

張繡見得,背脊一寒,立即說道:“伯淵並無異心。”

  

董卓哈哈一笑,說道:“本將自然信得過伯淵。”說完當先走回陣中。



兩人只是悄悄說話,后面的華雄和胡車兒根本聽不到,只不過見兩人悄悄說話,然后見董卓大笑,便以為張繡出言使得董卓很是高興。華雄見得卻是黑著臉,而張繡心中驚疑不定,他也想不到董卓竟然會是如此厲害的人物,不過細思之后發覺自己其實並無什么野心,恐怕自己是新投之人要敲打一下吧。

  

壓下心中驚疑,張繡幾人回到陣中,待確認羌人已經扎營之后,董卓就收兵回營,只派出斥候繼續探聽消息,而周慎見得,亦收兵回營。

  

……

  

北宮伯玉帳中,斥候將探聽的消息告訴幾人,韓遂聽后笑著對北宮伯玉拱手道:“恭喜大帥,卻是董卓將周慎賣與我軍,明日一戰只管進攻周慎,多殺北軍即可,董卓一方只需留意即可,或派小股部隊騷擾一二。”

  

北宮伯玉奇道:“文約為何有此定論?”

  

韓遂用食指沾了些茶水,在案上畫了起來,邊畫還邊說道:“大帥且看……”

  

待得韓遂解說完,北宮伯玉卻是大笑道:“想不到我大軍已經逼近他劉家園陵,漢軍還是內斗不止,卻是天助我也。”說完哈哈大笑,其余李文侯、邊章兩人亦跟著大笑,只有韓遂一人眼神深邃,微笑應和著。





第三十四章 互破其計


“嗚嗚……嗚嗚嗚……”蒼涼的西涼號角聲響起,卻是羌人大軍進攻的前奏。

  

“隆……隆……隆”萬馬奔騰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卻是數萬騎羌人騎兵沖鋒的聲音。美陽城身處關中平原,如此沃野之地確實適合騎兵施展,羌人數萬騎兵完全無所顧忌的沖鋒,十數里路眨眼就到。

  

而北軍統領周慎卻是依然無懼,發了一聲喊,大旗一揮就直接來了一個反沖鋒,兩萬大漢北軍精騎策馬狂奔,直接向羌人騎兵撞去。

  

張繡見得,也不得不贊嘆周慎的無畏,不過張繡認為周慎是無知者無畏。

  

而董卓大軍亦隨著周慎大軍緩緩發起了沖鋒,不過速度不是太快罷了。

  

“轟”兩股鐵騎洪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人的呼喊聲和武器交擊、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其后的是戰馬不斷的吃痛嘶叫聲音。

  

周慎的北軍與羌人大軍撞在了一起廝殺,反觀董卓的軍陣卻是安然無恙一般,僅有幾股羌人小隊到來亦很快被消滅干凈。

  

北軍雖然精銳,但羌人更是悍勇,況且羌人還占了人數的優勢,張繡目測之下就覺得羌人騎兵不下五萬。

  

兩股洪流撞在了一起,前方還在不停廝殺,但一陣之后,北軍卻是已經略顯頹勢了。卻是羌人大軍源源不絕,北軍將士殺了一名羌人之后,這名羌人落馬,后面又有羌人補上,北軍將士很快就被后面的羌人殺死。

  

兩軍將士就在陣前不斷廝殺,張繡遠遠就見到人頭、殘肢、斷腿橫飛,伴隨而來的還有戰馬悲鳴的嘶叫聲,其慘烈程度勝過之前皇甫嵩領軍與羌人作戰數倍。

  

張繡心中暗暗感嘆:“這就是古代騎兵的對陣,根本不是步兵依地形、城池,據險而守所能比擬的。”張繡越看,心頭越是火熱,一股興奮的感覺遍布全身,這是武人上到戰場才會有的熱血感覺。如此情況也怪不得諸多統兵將領雖然深知逢山勿近、逢林勿進、窮寇莫追這些兵法重點,但最后亦是傻呼呼地進了敵人的埋伏圈,其實就是這種戰場上的熱血所造成的。熱血上腦會令諸多統兵大將頭腦發熱,而能在戰場上時刻保持冷靜的,就有成為名將的潛質了。

  

張繡全身上下雖然是熱血沸騰,但還是謹記了董卓的命令,不要擅自出擊,只得苦苦忍耐著。當張繡再望向不遠處的華雄時,卻是見得這名關西漢子早已雙目通紅,恨不得立即縱馬殺入戰場。

  

而董卓還是保持著微笑看著兩軍廝殺。兩軍又廝殺了一陣之后,眼看北軍漸漸處于劣勢,而董卓大軍還是保持云淡風輕,李儒忽然失聲叫道:“不好,被羌人看破此計矣。”

  

董卓奇道:“文憂,為何如此驚慌?”

  

李儒急急說道:“主公,卻是儒輕敵了,羌人之中有能人已看破儒此計,欲趁此機會一舉殲滅北軍,再乘勝破主公大軍。現在情況尚未到最惡劣之時,請主公立刻派兵援助北軍,遲恐生變。”

 

董卓聽得立即下令道:“華雄,且率軍本部人馬立即出擊,救出北軍。”

  

“諾。”

  

李儒這時又說道:“主公且派張繡將軍出陣。”

  

董卓點了點頭,又點起張繡說道:“伯淵,事情有變,且領本部人馬出擊,與華雄攻羌人兩翼,吾大軍隨后就到。”

  

“諾。”

  

這時董卓轉過頭問李儒道:“文憂,這是怎么回事?”

  

李儒面有愧色,說道:“卻是儒大意,以為羌人之中無能人,竟想憑此粗淺之計借羌人之手為主公降服北軍,使北軍為主公所用。怎知羌人看破此計,欲借此全殲北軍,今羌人尚有七萬大軍未動,主公且嚴陣以待。想來以張繡將軍和華雄將軍之勇,應能擊退羌人。”

  

董卓聽得沉著臉點了點頭,李儒立即近前小聲道:“此番卻是儒思慮不周,請主公責罰。”

  

董卓卻是用他那肥厚的手掌拍一拍李儒的肩膀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文憂且勿忘了教訓,日后用計當不可輕敵,數萬大軍我董卓還輸得起,但文憂乃是吾軍師,以后莫要輕敵即可。”

  

李儒有些感激地點頭道:“儒受教了。”

  

……

  

就在董卓和李儒說話間,張繡和華雄已經準備停當,張繡高舉虎頭金槍,大聲喝道:“殺。”然后一馬當先直接搶出,身邊胡車兒舞著重達兩百五十斤的狼牙棒緊隨其后,胯下坐騎卻是那日所選,負著胡車兒和他那根巨大狼牙棒發足狂奔,亦不覺力歇,可見亦是寶馬。

  

見得張繡及其本部已經出擊,華雄一聲咆哮,大喝道:“殺。”亦是立即搶出,身后兵卒緊隨其后。

  

董卓軍中兩股洪流搶出,直擊羌人大軍側翼。

  

董卓派軍一出擊,北宮伯玉早就見到,連忙問韓遂道:“文約,怎會如此?”

  

韓遂沉著臉說道:“董卓軍中果有能人,如此快就看破吾打算,既然如此,大帥且令全軍出擊,與漢軍硬拼一番。”

  

北宮伯玉豪氣一生,大喝道:“好,全軍出擊。”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剩余的七萬羌人大軍齊動,董卓見得,命左右親衛道:“且保護好軍師。”然后大喝道:“全軍出擊。”掌旗官大旗揮動,董卓大軍齊聲發喊,前軍徐榮接到命令,大喝喝道:“出擊。”前方一萬西涼鐵騎立即啟動,殺奔羌人。

  

前軍一動,帶動董卓大軍齊動,李儒立即對董卓說道:“主公,救出北軍之后立即撤退,且令張繡斷后即可。”董卓微點了頭表示知道,然后隨大軍而動。幾名親兵則是護著李儒緩緩退后。

  

再說張繡,搶出之后颯露發足狂奔,很快就與部隊拉開一小段距離,而后直接撞入羌人側翼,虎頭金槍上下翻飛,靠近張繡的羌人紛紛倒地。

  

手執金色長槍,胯下紫色坐騎;如此有標志性的打扮,一眾羌人立即就認出張繡,對于這名殺神,無論羌人士卒還是羌人大將都知道對付這名非人級的猛將,是需要依靠人數的。于是幾名羌將領著一眾羌兵圍上了張繡。




第三十五章 張繡再顯威(上)


大小羌將和一眾羌兵圍上了張繡,如果是以前張繡亦只能獨力游斗力戰,最多是有時胡軫會上來幫忙解決一兩名羌人將領。不過現在卻是不同了,慢了張繡幾分的胡車兒揮舞著狼牙棒趕到,也不管是羌兵還是羌將,狼牙棒直接砸下。

  

“碰……碰……碰”數員羌將和十數名包圍著張繡的羌兵直接被胡車兒砸飛,而飛行的過程中就見到傷口處已經血肉模糊,有些被砸中面門的更是不知道腦袋已經飛到哪來去還是已經成為了肉醬。

  

胡車兒將那些羌將羌兵掄飛之后護在張繡身旁,張繡卻是叫道:“胡車兒且去沖殺一陣。”

  

胡車兒卻是喊道:“吾奉主公命令,要守在少主身旁。”

  

張繡見到胡車兒一臉倔強的樣子,苦笑了一下,持槍挑飛了幾名近來的羌兵,大喝道:“諸軍且隨吾來。”說完領著大軍一陣沖殺。

  

身后胡車兒和大軍緊隨其后,大軍以張繡和胡車兒兩人為箭頭,撞入羌人大軍之中,可謂所過披靡,無任何羌將是張繡、胡車兒兩人一合之敵。

  

張繡領著本部在羌人大軍之中橫沖直撞,那邊華雄亦有戰果。華雄一馬當先殺入羌人大軍之中,大刀翻飛,一眾羌兵如割麥般倒下,身后大軍從華雄撕開的口子中殺入,很快就撞入羌人大軍之內。

  

羌人也沒有料到此地又會出現一名非人級猛將,以前單一個張繡已經讓他們覺得難纏,現在又添了一名華雄,而一些羌人高級將領,見到張繡身旁掄著狼牙棒的胡車兒更是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三名非人級猛將,實在太恐怖了,羌人之中根本沒有人能擋住。

  

張繡和華雄領著本部軍隊沖擊羌人大軍側翼,在張繡、胡車兒和華雄的帶領下,一萬大軍直接就殺入五萬羌人大軍的中軍。

  

殺入中軍之后,張繡也不停留,領著大軍繼續殺過去,張繡所部士氣正盛,在張繡和胡車兒帶領之下直接將羌人大軍攔腰截斷。

  

穿過羌人大軍之后的張繡收攏了一下士卒,發現只折了不足百人,再看向華雄時,卻是見到他在羌人大軍之中苦戰。卻是華雄到得羌人中軍之后貪功,在中軍不斷沖殺,然而沖殺了一陣之后卻是使得戰馬失去了沖擊力,使得大軍陷入了羌人包圍之中,不過憑借華雄武勇,暫時還是將羌人死死地壓制著,不過張繡亦見到華雄所部后陣不斷有士卒落馬。

  

張繡見得,心道:“不好。”然后高舉虎頭金槍,大喝道:“眾將士,隨我殺。”說完一拉韁繩,一夾颯露馬腹,回頭又朝羌人大軍殺去,目標卻是在中軍苦戰的華雄。

  

張繡領軍從后面殺入,卻是令到正在前面與華雄苦戰的羌人大軍一陣混亂,使得華雄壓力大減。當張繡與胡車兒殺到,見到華雄還在四處斬殺羌人之時,張繡立即叫道:“華將軍,你我且向兩面殺出。”

  

華雄聽得張繡叫喊,才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貪功,導致自己所部陷入重圍,幸得張繡從后殺至,使得羌人大亂才壓力大減。華雄醒悟過來之后亦顧不得多想,立即揮刀,領著大軍繼續朝前方殺去。

  

而張繡則是領著大軍繼續殺回,兩支軍隊交錯而過,將羌人的中軍絞殺得混亂不堪。前面的北軍得張繡與華雄在羌人中軍絞殺,壓力大減,周慎此時亦知道自己所部敵不過數量龐大的羌人。

  

這時董卓傳令的小兵到得周慎跟前稟報道:“周將軍,董將軍命小人稟報,敵軍勢大,請周將軍退后重新列陣,前面有董將軍擋著。”

  

周慎聽得,點頭道:“汝且回復董將軍,就言周慎謝過了。”說完向掌旗官道:“且緩緩后撤,重新列陣。”掌旗官得令之后不停搖擺著大旗,北軍見得軍旗揮動,紛紛緩緩后撤,陣勢卻是不亂,可見北軍平日亦是訓練有數,不過卻是少經戰事。

  

再說北宮伯玉領軍而出,董卓率大軍接住,前軍由徐榮指揮,將羌人大軍死死拖住,使得中軍殺到之后更將北宮伯玉大軍拖住,徐榮統兵之能,可見一斑。

  

這時張繡已經再次殺透羌人中軍,與華雄兩面絞殺使得更易穿透羌人大軍。張繡在此收攏士卒,發現這次只折了數十人,比方才更少。這時董卓傳令兵已到,向張繡稟報道:“董大人有令,命張將軍接應大軍然后為大軍斷后。”

  

張繡回道:“回稟主公,張繡領命。”

  

然后張繡高舉虎頭金槍,大喝道:“眾將士,隨我殺。”

  

只見張繡領軍繼續前沖,從后面繞過董卓大軍之后折向西面,從北宮伯玉主力側翼殺入之后,再折向東面,與徐榮前軍匯合。

  

張繡和胡車兒兩人為箭頭,輕易撞入北宮伯玉側翼,北宮伯玉與李文侯從中軍之中見到張繡和另外一員手執一把恐怖重武器的丑陋大漢殺入,驚得連忙退入后軍。旁邊的邊章和韓遂見得,相視無奈一笑,只得指揮著士卒向前擋住張繡,然后不斷命后軍頂上。

  

張繡所部從北宮伯玉側翼殺入,使得徐榮前軍壓力大減,董卓立即命令徐榮緩緩后撤。這時華雄所部亦反穿方才與北軍大戰的五萬羌人大軍的中軍,華雄再襲之下使得這五萬大軍的中軍完全癱瘓,前軍亦受到不小的影響,使得北軍可以安全地撤下之后重整陣形。

  

而張繡與胡車兒兩人突入北宮伯玉七萬大軍的中軍之中,卻是越到中軍越感到壓力大,張繡亦決定不再突入中軍,向胡車兒喊道:“胡車兒護著大軍右翼,然后為我大軍斷后。不必多言,立即執行。”說完直接瞪著胡車兒。

  

胡車兒張了張嘴,見到張繡可以噬人一般的目光,只得喊道:“少主自己小心。”說完一夾馬腹,轉向大軍右翼。

  

張繡見得胡車兒領命而去,立即大叫道:“眾將士,隨我殺。”然后一勒韁繩,颯露轉而向東,朝前軍殺去,準備與徐榮前軍匯合。

  

張繡一馬當先自羌人大軍后面殺來,右翼又有胡車兒護衛,使得張繡所部順利轉向。自羌人的中軍殺出,羌人的前軍根本沒有料到背后會有敵人殺來,在張繡領軍突襲之下紛紛倒地。

  

羌人主力前軍的混亂使得徐榮壓力大減,使得董卓的中軍可以緩緩后撤,又命歸來的華雄護住大軍左翼,使得大軍后撤更加從容。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49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6 AM 編輯

第三十六章 張繡再顯威(下)


張繡領著本部兵馬從側翼攻入北宮伯玉主力中軍,憑借他與胡車兒兩人的武勇,殺入中軍,然后折回與徐榮前軍匯合。

  

張繡手中虎頭金槍不斷挑殺,眾多羌兵卻想不到敵人會從自己身后殺到,很多都糊里糊塗地感到背后一痛,然后就跌下馬來。

  

張繡領著本部兵馬不斷向前殺,很快就見到董卓麾下的前軍,目力甚好的張繡還見到藏于兵士之中指揮著作戰的徐榮。徐榮武藝不算太高,他所長的是兵法、陣前指揮等統帥的能力,徐榮領軍,一般都不會以己身為箭頭,只會不斷讓軍士組陣殺敵。

  

張繡見到自家軍隊,立即一扯韁繩,颯露長嘶一聲,轉向左面了左面,張繡高舉虎頭金槍,喝道:“隨我來。”

  

身后將士轟然應諾,張繡領著本部軍隊斜插而出,當殺出羌人軍陣之后卻是已經到得徐榮前軍的右側了,張繡領著大軍出來之后又繞到徐榮大軍后面才收攏人馬,見到斷后的胡車兒手中的狼牙棒上沾滿了肉沫和鮮血,知道他方才殺敵甚多。

  

張繡叫來胡車兒,命他帶兵緩緩后撤,然后在胡車兒不情願的目光下向徐榮處奔去。

  

到得徐榮旁邊,張繡叫道:“徐將軍,且讓吾來。”

  

徐榮聽得是張繡,便命士卒讓出道路,張繡飛馬而出,虎頭金槍橫掃,將近前來的幾名羌兵掃開,形成了一下片空地,大喝道:“武威張繡在此,誰敢一戰。”

  

聲音仿如在耳邊響起的炸雷,羌人士卒一聽,立即有些慌了神,特別是前軍的羌兵,更是不斷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張繡一聲斷喝令到羌人騷動不斷,他身后的徐榮也暗暗吃驚,想不到張繡在羌人心中竟有如此地位。

  

而張繡跟前的羌兵更是雙手持槍指著張繡,但就是不敢向前,仿佛前面就是萬丈懸崖一般,前進一步就會粉身碎骨。

  

張繡見得,冷哼了一聲,掛起虎頭金槍,取下背上大弓,挽弓搭箭,朝北宮伯玉的中軍大旗射去。弓弦一響,北宮伯玉的中軍大旗應聲折斷,張繡持弓大笑道:“北宮伯玉,可想嘗嘗某家弓箭的厲害?”

  

已經重回中軍的北宮伯玉聽得,臉色微變,額上不停地滲出汗珠。

  

幸好旁邊的韓遂反應快,大喝一聲:“殺。”而他身旁的閻行亦與幾名羌將合力舉起大旗,連連搖動。

  

但前面的羌人卻是不為所動,連帶著中軍的羌人亦不敢向前,韓遂拿起長刀,從背后連砍了幾名羌人的腦袋,並且大喝道:“再不向前者人頭落地。”

  

此言一出,又見得韓遂手上拿著的幾個人頭,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前殺去。

  

而張繡跟前的幾名羌人迫于無奈,只得策馬奔向張繡。

  

張繡長笑一聲:“螳臂當車。”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拿到手上的虎頭金槍連連抖動,他身前的四名羌人一個捂著喉嚨、一個捂著胸口、一個捂著小腹、一個面門早被張繡的虎頭金槍刺了一個咕隆,然后四人不約而同地倒在馬下。

  

只出一槍,四人斃命,嚇得本來就不敢向前的羌人又退了半步。

  

這時就聽見張繡身后傳來一聲暴喝:“少主勿憂,胡車兒來也。”

  

然后一眾羌兵就見到方才在他們大軍之中橫沖直撞,諸多袍澤都將命兒丟在那根恐怖重武器下的丑陋大漢,卻正是胡車兒。

  

胡車兒到來,戰馬越過張繡前沖幾步,胡車兒借著馬力掄起狼牙棒,在那幾名羌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被掄飛,而諸多羌人也見到這幾名被掄飛的羌人上半身早已經血肉模糊,大部分地方都成了肉醬。

  

而被掄飛的幾名羌人砸到后面的羌人身上,只聽見連續響聲慘叫的聲音,近十名羌人撞落馬下,而他們跌下馬后就再也沒有出過聲了,當然他們也沒有再站起來。

  

一擊之下一眾羌人望向胡車兒的目光透出的畏懼比望向張繡的更甚。畢竟張繡殺人畢竟優雅,大部分都被刺穿喉嚨,死得也算體面,而且看起來不是太痛苦。但胡車兒就恐怖了,只要被他手中那充滿尖刺的大棒砸中或者掄中,絕對是成肉醬的下場,其死狀淒慘無比。

  

張繡和胡車兒兩騎列在陣前,使得一眾羌人都不敢往前,而胡車兒出手之后任后面的韓遂再殺幾人,一眾羌人士卒都視若無睹,有些看向韓遂的目光更透著兇暴。韓遂見得,便知道不能再殺了,再殺下去可能會引起羌兵彈壓。

  

而經過張繡和胡車兒在陣前一番威懾,徐榮已經在他們爭取的時間中緩緩撤軍了,而剛開始與北軍作戰的那五萬羌人到現在他們的中軍還有些混亂,而且北宮伯玉沒有任何命令,亦不敢出擊,只是瞪著華雄在發呆,他們對這名關西大漢方才在陣中不斷拼殺亦都心有余悸。

  

張繡知道徐榮和董卓已經成功撤軍,便冷哼一聲,喝道:“北宮伯玉,今日吾且記下汝項上人頭,日后再來取之。”旁邊的胡車兒很是配合地掄了一下他手中那巨大的狼牙棒。張繡說完一番場面話之后就調轉馬頭朝本陣奔去。

  

而羌人軍中的韓遂卻是長嘆了一口氣,頓足道:“明明是大好機會,竟然被張繡一人破壞,吾心有不甘啊。”而這時,北宮伯玉、韓遂幾人心中都升起了尋來猛將拿下張繡的念頭。

  

北宮伯玉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令道:“撤軍吧。”

  

……

  

張繡回到陣中,命胡車兒去領軍,然后自個兒去見董卓,還未到得董卓跟前,遠遠就聽到董卓在大笑,策馬朝張繡走來。

  

張繡到得董卓跟前,抱拳道:“主公,繡幸不辱命。”

  

董卓卻是大笑道:“吾今日才真正見識到伯淵風采,果然是少年英雄。伯淵一出,數萬羌人嚇得止步不前,如此威勢,唯昔日霍驃騎可比。”

  

張繡說道:“主公謬贊了,繡怎可與霍驃騎相比。”

  

董卓哈哈一笑,也不顧張繡身上的血跡肉沫,拉過張繡說道:“伯淵且隨本將回營,論功行賞一番。”

  

張繡抱拳道:“多謝主公。”

  

這時華雄也到來了,董卓亦笑道:“華雄,汝今日亦有大功,且隨本將一同回營。”說完也拉過了華雄,然后舉起兩人雙手對諸將大笑道:“今日吾得伯淵、華雄,勝過千軍萬馬,哈哈哈。”




第三十七章 董卓定軍心


美陽漢軍大營,此時車騎將軍張溫已率大軍駐扎美陽,大帳之中,張溫一臉怒相,大聲罵道:“一次交鋒,竟然就折損六千精銳將士,這可是大漢最精銳的北軍將士啊。周慎,若非汝輕言出擊,又豈會有今日之敗。若非仲穎及時遣麾下大將和伯淵及時出擊,將汝救回,恐怕兩萬精銳北軍將士全軍覆沒亦不為過吧。”

  

周慎低著頭,說道:“大人,實乃羌人悍勇,且兵力占優,但我大軍亦給予羌人重創啊。”

  

張溫“哼哼”了兩聲,說道:“給予羌人重創?這是什么話,我軍損失近萬精銳,羌人只損失不足八千,這樣都說是重創?這已經算是敗仗。”

  

周慎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一旁的董卓趁著張溫平復情緒的時候輕輕拉了他一下,周慎轉過頭來,見到董卓輕輕搖頭,便低下頭來,不再說些什么。

  

張溫平復了情緒之后,輕嘆了口氣,有些落寞地說道:“羌人兵多勢大,又悍勇異常,周慎打大敗,吾卻是想向朝廷請兵,但又恐朝廷怪罪,諸位以為如何?”

  

這時一名大將出列道:“大人,羌人勢大且悍勇,我軍精銳一戰之下損失甚眾,末將恐單憑此軍不足以勝羌逆,故此請大人向朝廷求援。”

  

這時另外一名大將出列道:“大人,陛下此次派大人領軍出戰三輔,卻是對大人寄予厚望,然如此一戰之后即向朝廷求援,恐怕陛下會震怒。”

  

……

  

之后各統兵大將紛紛跳出來,有的言求援,有的言不求,更有的言退兵;張溫聽得心煩意亂,焦躁無比。

  

這時董卓卻是大步出列,張溫見得,擠出一點笑容問道:“仲穎有何策?”

  

董卓朗聲說道:“大人,末將認為我軍應堅守美陽,以待時機。”

  

這時站在董卓身后的一眾大將都議論紛紛,有的更是小聲指著董卓說道:“簡直一派胡言。”

  

面對眾人指責,董卓雙目一凝,向左右顧盼,凡是被董卓那冷冷的目光掃過的大將都覺得心中一寒,自動地閉起了嘴巴。董卓左右看了兩眼,原本還十分嘈雜的大帳突然間靜了下來。

  

董卓立刻出言道:“大人,羌人雖勇,然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今羌人鋒芒正盛,我大軍應暫避。且我大軍與羌逆叛軍相仿,只需緊守營寨,羌人攻不破大營就須與我軍對峙于美陽。而整個三輔之地有孫堅孫司馬領大軍掃蕩,羌人見我大軍于此必不敢貿然分兵,如此三輔各地可安,我軍只需在此靜待時機,一舉破羌人即可。如此大破羌人指日可待,更無需向朝廷請援。諸位身為大漢將校,麾下統領兵士,若諸位自亂,則麾下將士亦亂,如此軍心難安,我軍豈能言勝。”

  

張溫聽完董卓的一席話,心中完全定了下來,斥責了一下帳中諸將,然后說道:“就如仲穎所言,我軍緊守美陽大營,與羌逆對峙于此,靜待破敵時機。”

  

張溫揮退諸將,獨留下董卓、周慎和張繡三人,張溫首先和聲對周慎說道:“持真,非是吾欲責汝,實在是吾需向眾將士有所交代。”

  

周慎點了點頭,立在一旁沉默不語。

  

張溫也沒有在意,而是贊張繡道:“皇甫義真在洛陽曾對吾言,伯淵大才,且勇武異常,此次我軍能成功撤下,實乃借伯淵之勇,此功吾已記下,來日定為伯淵向朝廷請賞。”

  

張繡答道:“謝大人。”

  

張溫說道:“好了,吾麾下眾將之中只有汝等三人能為本將解憂,其余諸將不給吾加添煩惱,吾已心慰。方才仲穎言靜待破敵之機,不知此機在何時?”

  

董卓說道:“大人,末將以為,今秋三輔遭蟲禍,故有皇甫大人不得不撤軍之事。蟲禍雖致我軍破羌無功,然對羌人為禍更大。涼州產糧甚少,羌逆大軍不事生產,入寇三輔就食于此,今三輔遭蟲禍,已然無糧,卓以為羌人存糧僅夠幾月之用,必不能渡過寒冬。反觀我軍,身后有朝廷從各地調集大軍,根本不懼糧草不濟,現今羌人鋒芒正盛,我軍應暫避,待得羌人士氣已洩,糧草亦所剩無多,就是我軍破敵之機,故此卓以為,冬天即是我大軍破敵之時。”

  

張溫聽完董卓的一席話,大笑道:“好,仲穎所言有理,既如此,汝等且回去嚴加操練,厲兵秣馬靜待破敵時機。”

  

“諾。”

  

……

  

回到營中,張繡找來胡車兒,問了一下傷亡如何。卻是一通大戰下來折了近五百人,大軍團作戰只折了五百人其實不算太多,而且張繡所部有兩員猛將,羌人根本無人能擋得住,且張繡只領著大軍突破,一擊即走,根本不與羌人纏斗,故此損失亦不算多。其實也幸好張繡最后令胡車兒護著側翼兵斷后,若非如此恐損失要多幾百人了。

  

這近五百人里面,絕大部分都是戰死,重傷的只有寥寥幾人,騎兵作戰不似步兵,重傷之下根本不能走脫,只要落馬就會被千軍萬馬所踏死,故此重傷者寥寥。

  

探望了一下輕傷的士卒之后,張繡匆匆回到自己的大帳之中處理軍務,什么糧餉調配、營帳幾何、戰功請賞等等瑣碎事情全部都要張繡一人處理。確實是張繡手下無人,僅有一個胡車兒上馬是猛將,但下馬之后要他拿起筆桿子就苦了他了,方才他可以為張繡清點傷亡士卒已經令到張繡心有所慰了。張繡麾下都是貧民或是關東世家所蓄養的私兵出身,要他們通文墨簡直難過登天,以前還有一個胡軫幫著忙,現在胡軫留在長安,故此張繡麾下整整四千五百人里面,只有張繡占了穿越人士的光才懂文墨,其余的都屬于文盲。

  

一邊處理軍務的張繡此時想道:“確實要問董卓要來一名文官了,不然只軍務這個擔子就可以壓垮張繡了。”想到要來一名文官,張繡的心中卻是想起了當日初到董營的時候站在人群中的清瘦平凡文士——毒士賈詡。





第三十八章 拐來賈詡


第二日,張繡頂著兩個熊貓眼來到董卓帳中,董卓見得張繡一臉疲憊的樣子和兩只大熊貓眼,大笑著打趣道:“伯淵,昨晚可是美陽城哪家少女聞得伯淵少年英雄,偷入大營之中以身相許?”

  

張繡笑了笑,說道:“主公說笑了,繡昨晚可是在處理軍務,以至徹夜無眠。”

  

董卓聽得奇道:“莫非伯淵麾下五千人,除伯淵外無有一人通曉文墨?”

  

張繡苦著臉點了點頭,董卓卻是裝作一臉怒相道:“怎可如此,此事非同小可,若此事被天下幕伯淵英雄之名的女子所知,卓豈非成罪人乎?”

  

張繡苦笑道:“主公且莫要說笑,還請主公救伯淵一次。”

  

董卓大笑著說道:“此事易爾,吾且予伯淵調令一紙,伯淵且去軍中自尋文吏即可。”

  

張繡聽得,說道:“謝主公。”

 

董卓哈哈一笑,然后寫了一份調令遞給張繡,末了還加了句:“選好之后不必稟報。”

  

張繡點了點頭之后就轉身出了帳外,而剛才坐在一旁處理軍務的李儒卻是暗暗將此事記下,他卻是對張繡起了很強的戒心。

  

……

  

張繡去到登記名冊的小吏那里出示了調令,然后從名冊中點了賈詡和另外兩個無名小吏,然后就回營而去。張繡這一下卻是故作輕松,並不是他不急于見賈詡,其實他心里面著急無比,但張繡知道越是表面表現的焦急,越容易被人捉住破綻,而且他可記得賈詡和李儒是朋友,張繡可不敢小看李儒,能將關西豪強董卓一手扶上大漢太師之位,獨力對抗關東世家豪強的聯手而不敗,智謀之深可見一斑。若非最后董卓被利欲沖熏了頭腦,不聽李儒所言,恐怕曹操亦不會這么容易入主關中、迎獻帝、挾天子以令諸侯,日后打下魏國根基。

  

對于李儒,張繡是深深地忌憚著,董卓勢大,更兼有李儒輔助,對李儒言聽計從的董卓以張繡現今的力量根本無從對抗,他一個關西之人無從選擇,只有歸順董卓一條道路,所以張繡必須等,等到董卓敗亡的一日。而意欲得賈詡之助的張繡亦需要小心避過李儒的耳目,故此才須故作輕松。

  

回到自己營中,張繡吩咐胡車兒等下接待來上任的賈詡和另外兩名小吏,亦沒有吩咐要特別照顧賈詡一下,張繡只讓胡車兒好好接待一下三人,然后就讓他們接手軍務。吩咐完之后張繡從自己的大帳之中取了兩壇酒取了虎頭金槍騎著颯露就往外走去。

  

大軍之中雖然規定禁酒,但也只是對普通士卒,像張繡這樣的高級軍官,是不禁酒的,相反董卓還不時賜酒給這些大將,不過若是戰事緊張,還是會下大將亦不得飲酒的命令。

  

而經過昨日一戰,兩軍都需要休整,無有戰事的時候,自然可以飲酒。

  

張繡抱著兩壇酒,在守營門的將士驚訝的目光中直接走入華雄的大營。對于張繡他們也認識,亦知道華雄不喜此人,但卻不敢阻攔。

  

張繡自顧自地走入華雄營中,離遠就見到營中空地上華雄在練習武藝,張繡走到近前的時候華雄才見到張繡。對于張繡的到來華雄卻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但還是收刀抱了抱拳,但臉上卻寫滿了不爽。

  

張繡也沒有在意,直接將手中一壇酒扔給華雄,華雄單手抱住之后張繡拍開封泥,抓起酒壇問道:“能飲否?”

  

華雄哼了一聲,亦拍開封泥,說道:“某喝酒,從未敗過。”

  

張繡笑了笑,抓起酒壇就猛灌,華雄見得亦不甘示弱,也學著張繡單手抓起酒壇往口中猛灌。很快兩人就將各自酒壇中的酒喝光,張繡將酒壇子一扔,虎頭金槍指著華雄說道:“能戰否?”

  

華雄冷哼一聲,朝后面看熱鬧的士卒喝道:“牽我馬來。”

  

很快,將士就將華雄的馬牽來,華雄直接跳上馬上,一勒韁繩,橫刀斷喝道:“張繡,今日一戰且分出誰才是主公麾下第一猛將。”

  

張繡長笑一聲,喝道:“正合吾意。”說完一夾馬腹,右手抖動,虎頭金槍舞出一團金色光幕。

  

華雄見得,策馬持刀喝道:“看刀。”然后就見得手中大刀劈向張繡。

  

“當。”張繡虎頭金槍的槍尖擊在華雄大刀的刀面上,張繡右手手臂劇震,然后感覺到一陣發麻。

  

張繡暗中苦笑:“他卻是先天上與一流武將有力量上的差距,而對上華雄這么一個力量型的猛將更是比不上了。”

  

力量不如人,槍法亦不見得要比華雄的刀法要來得精湛,如果與華雄對攻,恐怕最好的結局就如跟孫堅一戰那般,不過他與孫堅自結識以來就相處甚好,自然不會覺得孫堅會取他性命,但對于華雄張繡就不敢賭了,萬一華雄發起瘋來要來個同歸于盡,那張繡就白來漢末一趟了,于是張繡打定主意要死守。

  

張繡的防守如何,只看可以與張三爺大戰近兩百回合不敗就知道了,華雄雖然亦是進攻型的武將,但華雄的進攻亦不見得要比張三爺要來得強,而且張繡也暗暗猜測華雄應該是不善于防守,不然的話哪會有關二爺溫酒斬華雄。與關羽戰過的張繡知道,關羽的武藝屬于突然爆發型,很多成名大將都是一個照面就被關二爺劈了,不是他們的武藝不濟,而是那些成名大將多數是屬于進攻型的一流武將,對于防守不太擅長,華雄、顏良、文丑都屬于這類型。而是關羽一開始就爆發,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擋過頭幾招之后就可以放心不少,不過還是需要時刻提防關二爺的突然爆發。

  

而華雄就是演義中幾個照面就掛在關二爺刀下的成名大將,因此張繡推斷出華雄防守不不是很好,自己對上華雄卻是可以來個防守反擊。

  

打定主意先防守的張繡,任憑華雄的大刀如何劈來,他就是一圈、一轉將大刀的力度引開卸去。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51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7 AM 編輯

第三十九章 激斗華雄


張繡與華雄兩騎在場中大戰了近一百五十合,張繡全力防守之下任華雄如何進攻都占不到半點便宜。

  

靡戰一百五十合后,華雄全力進攻卻是有些力量不足了,對這點感受得最清楚的自然是張繡,此時華雄劈、掃而來的大刀張繡都可以穩穩地接住,感受到華雄戰力稍降,張繡決定轉守為攻。

  

這時只見華雄揮刀掃來,張繡雙手持槍,自上而下用槍桿掃向華雄手中大刀的刀身。

  

“當”一聲脆響,華雄大刀的刀尖被張繡虎頭金槍壓到地上,只聽見華雄冷哼一聲,雙手持刀柄,用力向上,卻是與張繡形成角力。華雄雖然消耗了不少體力,但一瞬間力量的爆發張繡還是抵擋不住的。

  

華雄一下子全力爆發,就算張繡占著下掃的重力優勢亦被華雄將大刀緩緩頂了起來,華雄大刀頂起之后,張繡再無重力優勢,只見華雄用力朝張繡一頂,張繡的虎頭金槍被華雄大力頂開。

  

華雄趁此機會,揮刀從側面掃向張繡頸部。張繡見得,左腳一松,右腳勾住掛于颯露右側的馬鐙,左手拉著韁繩,整個人借勢側掛于颯露的右側,從而避過了華雄掃來的一刀。

  

避過這一刀之后,張繡全力出擊,右手持槍直接刺向華雄,只見華雄回刀一架,將張繡的虎頭金槍擋下。張繡冷哼一聲,右手全力抖動,華雄只覺得眼前出現團團槍影。

  

只聽見華雄“嘿”地笑了一下,大刀上下翻動,將張繡抖出的槍花全數擋下,發出“叮、叮、叮、叮”一連串悅耳的金鐵交擊之聲。

  

張繡側掛著身體,右手持虎頭金槍對華雄一頓急攻,左手卻是不慢,用力一拉韁繩,待得華雄擋下張繡的一輪急攻之后張繡已經重新坐回颯露背上。

  

張繡一輪搶攻之下,兩人卻是打得驚險無比,稍有疏忽就是戰敗之局。

  

華雄被張繡突然一路搶攻之后,卻是暴喝一聲,將大刀沉于馬下,然后自下而上撩向張繡。張繡見得雙手持虎頭金槍朝華雄的大刀點去。

  

“叮”槍尖與刀刃交擊,發出清脆的鳴叫,張繡擋下華雄的上撩,卻是直接持槍掃向華雄,看距離槍尖卻是恰好可以劃過華雄咽喉。華雄反應亦是不慢,右手將大刀拄地,然后整個人向右邊一傾,避開張繡劃來的一槍。張繡見得,虎頭金槍變向刺往華雄,不過華雄向右傾倒之后,大刀的尾部就擋在了華雄的面門跟前,面對張繡刺來的一槍,華雄用大刀的尾部將張繡虎頭金槍的槍尖撥開到一旁,然后順勢將大刀提起撩向張繡。

  

張繡見得,無奈只得回槍將華雄撩來的大刀架住一壓,笑道:“華將軍果然武藝非凡。”

  

華雄笑道:“汝亦不差,且接某一刀。”

  

說完之后華雄大刀收回,大喝一聲,大刀從一側朝張繡掃來,就在張繡準備用虎頭金槍下壓將華雄這一刀擋住的時候,就見到華雄掃來的大刀突然加速,然后快速變向,一折之后改掃為撩,目標正是張繡下顎。

  

張繡見到華雄突如其來的一刀,嚇得汗毛根根倒豎,一夾颯露馬腹,然后右腿一踢颯露的頸部,颯露會意向左邊一轉,使得華雄這一刀撩向了張繡側面。雖然如此,但危機尚未解除,張繡卻是雙手持虎頭金槍,而后用槍桿將華雄撩來的一刀架住,但華雄這一刀力量大得超乎尋常,張繡的招架根本擋不住華雄這一刀的去勢。

  

只聽見張繡大喝一聲,持槍的手不再用力擋格,而是大力向旁一牽,將華雄上撩的刀勢往旁邊引開。這一牽將華雄大刀的去勢引開可不是尋常武將可以做到,華雄的力道大得超乎尋常,也只有悟通太極之意並化入自己槍法之中的張繡才能險險做到。

  

華雄這一擊驚得張繡冷汗連連,擋下之后張繡沉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且接吾一槍。”

  

然后右手單手持槍,右臂連振,虎頭金槍急舞之下,揮舞出的槍影形成了一只金色的鳳凰在飛舞著,正是百鳥朝凰槍的絕招鳳凰舞九天。

  

華雄見得,斷喝道:“來得好。”大刀在華雄手中一轉,已經到得頭上,然后自上而下劈向那只飛舞著的金色鳳凰。

  

“當……叮、叮、叮、叮……”華雄的大刀劈落張繡的槍影之后一折,第一下“當”的響聲就是華雄大刀劈落之后刀槍交擊的聲音,后面連續不斷清脆的“叮叮”聲卻是華雄手中大刀與張繡的虎頭金槍交擊之后華雄大刀折向,張繡虎頭金槍連續不斷點在華雄大刀的到面之上的聲音。

  

華雄首先出絕招,卻是從黃河水流之中悟出的逆河,被張繡自太極之中悟出的防守之道化入槍法之中也名為太極的槍法擋了下來,而張繡用出百鳥朝凰槍法的絕招鳳凰舞九天亦被華雄令外一式名為順勢的絕招對攻之下化解于無形。

  

兩人絕招盡出之后,卻是同時收了刀槍,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一場比斗絕招盡出之下卻是兩人誰也戰勝不了誰,華雄大笑之后問張繡道:“尚能飲否。”

  

張繡回道:“怕汝倒下吾亦未醉。”

  

華雄大笑道:“好,且到吾帳中同飲。”說完之后躍下馬匹當先朝帳中走去,同時又吩咐兵士準備肉食。張繡長笑一聲,躍下颯露,將它和虎頭金槍交予華雄的親兵,然后徑直走入華雄軍帳。

  

華雄取出酒壇遞與張繡,兩人拍開封泥灌了幾口之后,卻是坐下來談論武藝,很快兵士就取來肉食,兩人邊吃酒邊食肉,嘴上還不停說著武藝,興之所致還徒手比斗一下。說完武藝兩人又說到兵法,華雄並非如張繡想象般只是一員猛將,他的兵法造詣亦是不低,帶兵打仗很有一手,以張繡判斷,當不在日后曹操麾下五子良將中最弱的于禁之下,不過于禁擅長的是練兵而非帶兵,張繡卻是不知道華雄練兵的本事如何。不過單論帶兵,若不是對上很厲害的人物,當一個先鋒或是緊守城池卻是綽綽有余。





第四十章 賈詡入麾下


是夜張繡與華雄都飲得大醉,不過最好還是張繡小勝一籌,將華雄灌醉,不過張繡自己也好不到哪來去,還是靠尋到華雄營中的胡車兒將他扶回營中。

  

與華雄比斗及和解張繡是早有預謀的,張繡亦是武人,知道武人思想單純,只敬強者,與華雄一番切磋卻是使華雄知道自己實力不在他之下,而后拼酒卻是拉近雙方距離。以張繡推斷,華雄此人武藝剛猛,定然是豪爽之人,對付豪爽之人張繡辦法多的是,于是就選了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讓華雄服氣。

  

與華雄拼了一場,張繡回到營中躺下就睡了,第二天卻是日上三竿才醒來。

  

一睜開眼,就感覺到頭部劇痛無比,卻是喝得酒多的后遺癥,張繡苦笑了一下,命人送來茶水,又休息了一會之后才感覺好一點。

  

擺脫了身體的不適,張繡卻是記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或者說是一個重要的人——毒士賈詡。

  

想到賈詡,張繡頭腦一陣激靈,原本還是些昏昏欲睡的頭腦頓時醒了過來,張繡連忙向外喊道:“胡車兒。”

  

胡車兒在外面應了一聲,走入帳中恭敬道:“少主。”

  

張繡見到胡車兒,連忙問道:“胡車兒,昨日可有三位先生到來?”

  

胡車兒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在下已經按少主吩咐將他們安排妥當,不過李儒軍師曾經來過,還找過其中一位名叫賈詡的先生,兩人相談了近兩個時辰之后軍師才獨自離去。”

  

張繡聽得李儒到來,心中著實嚇了一跳,還好后來聽到是李儒一人獨自離去,張繡的心才定下不少,不過對于李儒,張繡實在是忌憚不已。

  

只聽見張繡問胡車兒道:“胡車兒,軍師可有留下言語?”

  

胡車兒搖了搖頭,說道:“軍師沒有說什么,亦不讓在下靠近營帳。”

  

張繡暗暗沉思:“恐怕要找來賈詡相談一番方可。”然后開口說道:“胡車兒,且去喚三位先生前來,記住要以禮相待,將軍師昨日所見的那位先生排在最后。”

  

胡車兒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賈詡和另外兩名小吏都來到張繡的大帳外面,張繡先是見了兩名小吏,發現他們能力也不錯,處理軍務亦有十多年,可謂熟手,張繡亦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尋這兩人前來。

  

揮退兩人之后,張繡獨自見了賈詡,並且讓胡車兒守在大帳之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這是張繡第二次見到賈詡,他還是老樣子,面容清瘦,頷下蓄有短須,一臉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

  

張繡見得賈詡,首先問道:“本將聽手下所言,聽聞昨日軍師來尋先生,相談了近兩個時辰,不知軍師來尋先生何事?”

  

賈詡聽得張繡的話,恍若無事,仿佛說的不是他一般,施施然地回道:“軍師尋詡何事,將軍心中自知。”

  

張繡裝傻道:“吾心實不知,還請先生解惑。”

  

賈詡還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將軍怕文憂知將軍心中所想。”

  

張繡聽得卻是說道:“那先生可知本將心中所想?”說完目光綽綽地望著賈詡。

  

賈詡卻是不以為然,以目視張繡,一字一字輕輕吞出:“欲—奪—天—下。”

  

張繡聽得,仰起頭來哈哈一笑,卻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笑罷張繡又問道:“先生不怕本將取汝性命?”

  

賈詡這時卻是笑道:“將軍欲得詡相助,必不會殺詡。”

  

張繡聽得微笑著望著賈詡說道:“賈先生果然深得謀士五境,在下佩服。”

  

聽得張繡稱呼有變,賈詡卻是回復古井無波的臉色,問道:“何謂謀士五境?”

  

張繡笑道:“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

  

賈詡卻是說道:“將軍謬贊了,詡不敢當。”

  

張繡說道:“先生不敢當,恐天下間亦無人敢當,不知先生可願屈身仕某?”

  

賈詡眨了眨眼,說道:“現在詡乃是將軍屬下小吏,已仕將軍。”

  

張繡說道:“先生知在下意思。”

  

賈詡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董卓不死,詡自不認主。”

  

聽得賈詡的話,張繡便知道賈詡的意思,確實,如果董卓不死,張繡就沒有出頭之日,賈詡為謀己,自然不會輕易投入張繡手下。張繡聽得卻是笑道:“不出六年,先生定必認本將為主。先生暫且在本將軍中,若本將有事,不知先生可否為本將解惑?”

  

賈詡聽得張繡說出時間,卻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而當他聽到張繡后面的話,卻是說道:“詡本是將軍屬下小吏,將軍有事相詢詡自然為將軍解惑。”

  

張繡壓住心中狂喜,臉容沉靜地點了點頭,說道:“不知軍師之事……”

  

還未說完,賈詡就答道:“將軍放心,文憂雖忌將軍,然亦欲收服將軍。”

  

張繡聽得哈哈一笑,然后對賈詡拱手說道:“在下謝過先生解惑,先生且寬心在本將軍中住下。”

  

賈詡點了點頭,回了一禮便自顧自地退出了張繡大帳。

  

而待得賈詡走后,張繡卻是忍不住在帳中手舞足蹈,同時心中大喊:“毒士賈詡,終于到我麾下了。”雖然賈詡未認主,這卻是形勢所致,自己羽翼未豐,以賈詡老狐貍的性格,自然不會輕易投靠。但賈詡卻肯為自己出謀,雖然不一定是盡其所能,但在要緊關頭,賈詡肯小小地提醒一把,恐怕對張繡都要莫大益處。賈詡肯為自己出謀,顯然心中對張繡有一定的期望,

  

至于李儒,通過賈詡的說話張繡便知道李儒甚至是董卓都對自己有所顧忌,但他們掌控大勢,現在的張繡可以說是困在籠中之鳥,而這個籠就是董卓龐大的勢力,只要籠破了張繡自然可以一飛沖天。

  

而現在的籠的主人董卓和他的謀士李儒卻是要收服籠中張繡這只鳥,不過深知日后如何發展的張繡自然另有所想,恐怕董卓和李儒這一輩子亦不能收他的心,最多就是借勢將張繡為己所用。

  

想到這里,張繡心中闊然開朗,同時毒士賈詡對自己亦屬于半投效狀態,想到這里張繡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第四十一章 計破羌兵


轉眼間又過了兩個多月,到了十一月,這三個月中兩軍都在美陽對峙,雖然摩擦不少,但卻沒有大戰發生,羌人雖然每日都組織進攻,但漢軍依大營而守,每次都能將羌人打退。不過與羌人對戰的多是張溫麾下的步兵,董卓和周慎麾下只是適時出去沖殺一番即可。

  

張繡亦數次領兵出戰,斬殺了不少羌人,但羌人每次見到張繡,都是接戰了一下就退兵,弄得張繡郁悶無比。

  

而三輔各地,孫堅卻是領大軍不停掃蕩,三個月下來基本將羌人流散各地的士兵掃除干凈,沒有殺到的亦將他們趕回羌人在美陽的大營之中,而孫堅亦功成領兵到了美陽的漢軍大營。

  

踏入十一月之后天氣甚是寒冷,有幾次還下起了小雪,漢軍有棉衣送來卻是好些,反觀羌人卻是冬天出兵,在十月末的時候才從西涼匆匆調來棉衣,期間亦凍死了幾百士卒。

  

這一日,董卓大帳之中,董卓和李儒兩人正坐在長案之前喝著熱酒暖身。

  

董卓卻是問李儒道:“文憂,兩月之前吾聽汝言向張溫進言大軍駐扎此地與羌人對峙,此時已經冬天,不知文憂所言破敵之機何時到來?”

  

李儒聽得,搖頭道:“破敵之機無有。”

  

董卓聽得有些失望道:“如此豈不是還要再等。”

  

李儒卻是笑著道:“不過吾等可自造破敵之機。”

  

董卓聽得,驚喜道:“文憂有何策?”

  

只見李儒湊到董卓耳邊不停地說著話,董卓聽得連連點頭、眉開眼笑,最后更是大笑了起來。

  

……

  

董卓聽完李儒所言之后,立即尋來牛輔,細細交代了一番之后,又下令各部厲兵秣馬準備明日清晨大戰。

  

當張繡接到董卓的命令后,卻是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兩軍對峙了兩個多月,亦不見羌人大軍有何異象,反而是不時到漢軍這邊來挑釁,一時射箭,一時喝罵,招式層出不窮,士氣雖然比初到之時有所衰竭,但並沒有大軍崩潰的先兆,張繡卻是不太明白董卓為何突然下令明日清晨出擊,畢竟現在已經午后,董卓不可能未卜先知吧,他可不是穿越人士。

  

張繡心中有疑惑,自然想到了賈詡,于是張繡下令大軍準備之后,就獨自去到賈詡營中。張繡讓賈詡和另外兩名文吏獨自一個行軍帳,還有專門安排士卒侍候,可算甚是優待了,其實卻是另外兩名文吏沾了賈詡的光,張繡對賈詡自然要禮遇,但又不想被其他人注意,便讓三人一同有如此待遇,在外人看來卻是張繡禮賢下士了。

  

張繡來到賈詡帳中,一入帳內卻是見到賈詡在讀書,張繡便放輕腳步走到一旁坐下,靜待賈詡讀完書。這事張繡甚是熟悉,卻是每次張繡來尋賈詡他都在讀書,張繡亦不敢打擾,久而久之這就成為了兩人之間的默契。

  

賈詡捧著竹簡讀了近半個時辰才放了下來,然后對張繡說道:“將軍可是為董大人明日清晨出兵一事而惑?”

  

見得張繡點了點頭,賈詡拈須道:“羌人不亂可使其自亂,卻是文憂之計也。”

  

張繡聽得賈詡之言,便知道是李儒出計,但還是問道:“先生可知軍師所出何計?”

  

賈詡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吾非鬼神,豈能盡知別人心中所想。”

  

張繡聽得,暗道:“也是,畢竟是現實,賈詡雖然厲害,也只能猜出別人出謀,但至于出什么謀就自然不知。”想到這里張繡問道:“先生可有策教我?”

  

賈詡說道:“文憂之智,豈是尋常。羌人之中縱有能人,若無可斷之帥,亦難逃此難。文憂此計只對其帥,以北宮伯玉及李文侯之輩,此戰必敗,將軍只需奮力沖殺即可。”

  

聽得賈詡的話,張繡心中一定,說道:“多謝先生解惑,在下先去準備一二。”

  

賈詡點了點頭,張繡卻是走出了賈詡的營帳。

  

張繡回到自己的帳中,又下令今晚將士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以待明日大戰。

  

……

  

晚上,皓月當空,群星璀璨,四周都靜悄悄的。張繡卻是想知道李儒所出何謀,便一夜不睡,呆在寒風之中望著羌人大營的方向。

  

夜半時分,靜悄悄的天空之中忽然從南面升起了一顆長達十余丈的流星,照得半壁天空火光如柱,而且照的地方只是羌人大營那邊,反觀漢軍這邊的天上還是皓月當空,群星璀璨,一副安靜無事的樣子。

  

張繡卻是感到疑惑,在他的認知中卻不知道什么流星竟然可以照得半邊天空火光如柱,想到這里忽然想起賈詡的說話,張繡心神一凝,再仔細打量天空中那流星,腦海中又想起了穿越前科學人士對流星的介紹。

  

細看之下張繡卻是嘴角含笑,喃喃道“好一個李儒李文憂,竟然連天降異象都可以弄出來。”這一下張繡卻是絕對相信,羌人大營此時肯定大亂,睡不穩的羌人又經過一個晚上的爭吵,早上自然無有精力,這時董卓大軍出擊,卻是可以大破羌兵。

  

想到這里,張繡立即回營閉目養神,並且下令眾將士不得喧嘩和外出營帳,必須留在營內,就算睡不著的也得躺著。又命人在大營內四處巡查,一發現有士卒出營,就要將他們立即趕回大營內。

  

張繡這道命令還是下得很及時的,張繡卻是聽到隔壁幾個董卓麾下大將的大營此時已經有人在喧嘩,后來聲音更大了。

  

張繡在營中閉目養神了一下,就聽到有董卓傳令兵來,傳達的命令就是必須下令士卒回營歇息,如發現有喧嘩者斬立決。

  

而傳令兵來到張繡大營見得靜悄悄的,根本不似其他大將的營地騷亂不止,亦暗贊張繡治軍之能,算是走過場一般傳達了一下董卓的命令,傳令兵就回去交令了。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整個董卓大營才回復了平靜,不過張繡卻是通過之前從旁邊的大營傳來幾聲慘叫知道,肯定有士卒被斬了,才平靜得這么快,不過這卻是與張繡無關,他現在正閉目養神,等待幾個時辰后的大戰。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52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7 AM 編輯

第四十二章 大舉進攻


此時,羌族大營中。北宮伯玉幾人看著一眾羌人大小將領嘈我不停。

  

一名下層將領跳出來叫嚷道:“大帥,天火現長空,乃是我羌人古老相傳的不祥之兆啊,如此兇兆士卒們都無心再戰,況且我軍屯駐美陽已有三月,進攻三輔幾近一年,士卒們都渴望回到西涼,末將懇請大帥退兵回金城。”

  

這名將領說完,其余下層將領都紛紛叫嚷著退兵。而一眾高級將領卻是說道:“大帥,我軍出征已近一年,這三月下來猛攻漢軍,他們已然疲憊,只要我們再加一把勁,就能將他們擊潰,若此時退兵,實在是錯過了天賜的大好良機啊。”

  

而下層將領們聽得,卻是顧不得上下之別,都跳出來紛紛指責。

  

北宮伯玉見到大帳如此,頭痛不已。高級將領的話其實是說中了他心底里的話,但打仗不可能靠高級將領來打,需要的是下層的士卒,而下層將領的話卻是代表了大多數士卒心里面所想。士卒離心,這仗就沒有辦法打下去了,對于這點北宮伯玉是不得不顧慮的。

  

這時北宮伯玉想到了被自己擄來當大帥的韓遂,他是軍中最具智謀的一人,在西涼人稱“九曲黃河”說明他肚子里的花花腸子絕對不少。

  

北宮伯玉連忙轉頭望向韓遂,問道:“文約且看此事如何?”

  

韓遂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帥,以吾之意當然是留于此地戰漢軍,然下層將士離心,軍心不穩如何可戰,況且我軍糧草……”

  

說到這里韓遂沒有再說下去,北宮伯玉亦明白韓遂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追問道:“那文約的意思是……”

  

韓遂拱手行禮道:“但憑大帥吩咐。”

  

北宮伯玉聽后,落寞地嘆了口氣,回過頭繼續看著場中大小將領的爭吵,自己則是在低頭苦思,他卻是見不到韓遂的眼神中突然閃過的精光。

  

……

  

一直到清晨時分,羌人大帳之中亦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北宮伯玉見得天色已經微明,各將領爭吵了一個晚上已然有些疲憊,便揮手讓他們出去,讓自己在帳中再好好想想此事。

  

羌人大營中爭吵了一夜,而漢軍大營之中雖然張溫和周慎的大營也經過一段不短的騷亂,但董卓大營的將士卻是休整了一個晚上,當天還未亮的時候羌人看不到升起的炊煙就埋鍋造飯,草草用過早飯之后就集結了起來。

  

董卓一騎站在陣前,大聲說道:“眾將士,如今羌人大營已亂,成敗在此一舉,出發。”

  

說完一騎當先,沖出營門,后面諸將率大軍緊隨其后。此次突襲羌人大營,董卓為中軍正面進攻羌人大營,華雄與李傕率軍從左側進攻羌人大營,而張繡與徐榮則是從右側進攻。而李儒此時也已經說服了周慎出兵接應,正在前往張溫的大營之中勸說張溫出兵,漢軍可謂傾力而出,欲一戰將羌人趕出三輔之地。

  

……

  

首先接戰的是董卓的中軍,軍中牛輔、郭汜、樊稠、李蒙、王方、段煨等諸將並力沖入羌營,董卓亦親自上陣,手執一口寶刀在奮力砍殺,身后士卒見到主將都如此拼命,如何不效死力,紛紛奮勇向前,加之一夜休整,剛剛又飽食一頓,爆發出的戰斗力比往常要高出兩到三成。

  

反觀羌人,一夜惶恐,將領又爭吵不休,早已亂成一團,董卓選擇此時進攻,時機選得實在太好,羌人一夜未睡,正是疲勞,又剛準備埋鍋造飯,完全沒有作戰準備,加之將領爭吵一夜,疲憊異常,可以說此時正是羌人最衰弱的時候。

  

一方士氣如虹,一方士氣低落,如此大的比較下直接就在戰場上反映出來,往往漢軍殺了幾名羌人才受點傷,而羌人之中根本無什么將領出來指揮作戰,只單憑羌人拿著手中的鍋或是廚具作戰,有些手上沒有武器的只能徒手撲向漢軍。

  

董卓的中軍進展順利,從左右兩側進攻的張繡、徐榮和華雄、李傕四人亦如此。他們軍中雖然出擊的大將沒有董卓中軍的多,但領兵的張繡、華雄都是董卓麾下最強的大將,勇不可擋,羌將根本無一能敵,再加上徐榮和李傕兩人的統兵之能,殺起羌人來比之董卓中軍亦是不慢。

  

殺入羌營之后張繡手持虎頭金槍左沖右突,胡車兒緊隨其后,而徐榮則是居中指揮大軍,一個在正史中連敗孫堅、曹操之人,統兵之能可見一斑。有徐榮在身后統兵,張繡殺得更歡了,根本無需顧忌身后士卒如何,只需不停地沖殺即可,他知道徐榮一定會指揮好士兵。

  

而恍如魔神降臨一般的胡車兒手執巨大狼牙棒,一眾羌人觸之非死即傷,兩名殺神在羌人營中沖突一番之后很快就轉向殺向北宮伯玉的中軍大營。

  

而此時的中軍大營之中,韓遂和邊章拉著北宮伯玉逃跑,韓遂還在耳邊不停地說著些什么,而李文侯則是緊隨三人。韓遂拉著北宮伯玉上馬之后,領著一些已經反應過來的士卒往后營就跑。

  

北宮伯玉一跑,羌人的指揮就更加混亂了,一些統兵大將見到北宮伯玉四人全跑了,也顧不上殺敵,命一些士卒為他們斷后爭取時間之后,就帶著親兵領了一些跟隨而來的士卒亦往后營跑。

  

而此時前營已經被董卓攻陷,左右兩營亦被張繡、胡車兒和華雄三將沖殺得羌兵節節后退,他們后面的徐榮、李傕二人統兵跟上占領,看情形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當漢軍到達中軍大營的時候,看到的只是空無一人的大帳,不過從帳中見到尚且溫熱的美酒,大家都知道北宮伯玉幾人定是剛跑了不久。

  

董卓見得,立即喝道:“諸將,追。”

  

隨著董卓一聲令下,董卓麾下十數員大將紛紛上馬出擊,追向后營,不過當他們攻下后營之后亦沒有見到北宮伯玉幾人,董卓聽得回報,便問道:“羌人向何方逃逸?”

  

牛輔答道:“北方。”

  

董卓說道:“汝等且下去準備五日干糧食水,然后等待本將命令,現在本將且去見蕩寇將軍。”

  

“諾……”




第四十三章 追擊


羌人前營之中,蕩寇將軍周慎領著北軍姍姍來遲,卻是見到遍地羌人屍首,還有那殘破的營帳,整個前營顯得混亂不堪。

  

這時卻見到董卓從中軍大營領著幾騎到來,周慎有些酸溜溜地說道:“恭喜仲穎一戰功成。”

  

董卓卻是說道:“持真,莫要說這些話,北宮伯玉已經向北敗逃,且與吾一同追擊,共同成此大功。”

  

周慎聽得,大喜道:“當真?”

  

董卓大笑道:“自然,持真兄且令部下準備一二,我們盡快出發。”

  

周慎聽得說道:“好,不過車騎將軍那里……”

  

吾已命人稟報車騎將軍,不過車騎將軍所屬均乃步兵,以為后合接應,吾等且率騎兵當先追擊。

  

周慎聽得,大笑道:“好。”

  

……

  

董卓與周慎合兵,約有四萬余大軍,以張繡、徐榮二人為先鋒,統張繡麾下四千人馬(三個月下來又有所折損)和徐榮的四千人馬,合共八千精騎為前部。董卓與周慎則率領諸將為中軍。而張溫知道董卓和周慎準備追擊之后,亦湊了三千騎兵出來交由孫堅所部統領,隨董卓、周慎二人一同出擊。

  

三個月下來董卓亦見識了孫堅勇武,當不在張繡、華雄之下,其麾下四員部將亦是不凡,單論武藝比之自己的其余部將恐怕亦不遑多讓。董卓對孫堅甚是看重,又令李儒準備少量糧草讓孫堅所部率軍在后面押運,而由于所押運糧草不多,若是前方有戰事,孫堅亦可以分兵來援,如此一來孫堅戰后就肯定有功勞在身,可見董卓對孫堅的看重。

  

大軍一路前行,很快就進入北地郡,路上遇到零星羌兵都很快被張繡的前軍所解決,根本不勞后面的董卓中軍出手。

  

董卓和周慎都很是高興,只有李儒卻是不時皺著眉頭在想些什么。

  

而前軍之中張繡亦感到有些不安,原因卻是北地郡。他卻是記得原本歷史中張繡被稱為北地槍王,那么成名肯定就是在北地郡,如此推算在這里肯定有一場大戰,如果沒有的話不可能會成就張繡北地槍王之名。不過張繡卻是隱約記得后面還有馬騰、韓遂、王國的叛亂,漢庭還要多進行一次平羌之戰,這么算起來從黃巾之亂到董卓進洛陽之間是經歷過三次平羌之戰的,而現在張繡所參與的是第二次,張繡卻是不敢肯定究竟是第二次還是第三次成就原本歷史中張繡北地槍王的名聲。

  

……

  

而幾個時辰之前,已經逃到榆中的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韓遂四人卻是湊到了一起,卻是四人所騎乃是上等千里馬,撇下大軍前行,不用一日就可從美陽回到金城。北宮伯玉心情有些不高,這也是正常,誰丟了近十萬大軍心情也不會太好。

  

這時外面軍士來報道:“稟大帥,董卓、周慎親率大軍追來,從美陽出發已有一日。”

  

北宮伯玉揮退士卒之后,嘆了口氣道:“唉,董卓追來了,怎么辦好。”

  

一旁的韓遂聽得,笑道:“大帥勿憂,如今身處西涼,我們已占地利。而西涼乃是我們的地方,只要大帥振臂一呼,十萬羌人立即可以上馬作戰,如此大帥又有十萬大軍。剛才來報董卓率軍出發,他們定然過北地郡入金城,在下久在西涼,熟悉地利,北地郡之中有個地方……我們可以……如此這般……”

  

聽了韓遂的話后,北宮伯玉三人卻是同時大笑,北宮伯玉狠狠地拍了一下長案,恨聲道:“北地郡就是董卓葬身之地。”

  

韓遂卻是笑道:“大帥,事不宜遲,請大帥立即招集羌人,在下先率部分原來留守西涼的士卒出發布置,大帥則召集好大軍之后前來接應。”

  

北宮伯玉大笑道:“好,李賢弟且去助韓賢弟一臂之力,邊賢弟則留下助我。”

  

幾人同時應是,不過韓遂聽得如此吩咐,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滿,顯然是感覺到北宮伯玉對他的不信任。

  

……

  

董卓大軍出發已經兩日,兩日都是不停地趕路,這時董卓卻是招來向導問道:“還有多久才到金城?”

  

向導說道:“回大人,以大軍行進速度,只需一日,就能出得北地郡,再行一日就到金城。”

  

董卓聽得,說道:“既如此,我軍不若連夜趕路,出得北地郡再行休整,然后一鼓作氣攻到金城。”

  

李儒聽得卻是說道:“岳父不可,如此連夜行軍,我軍疲憊。而此乃是西涼,羌人甚多,難保不會中了羌人伏擊。”

  

董卓聽得哈哈一笑道:“羌人大軍已被擊潰,何來伏擊一說,我軍既已追擊,當兵貴神速,如此方可取得大勝,文憂不必多言,傳令大軍連夜趕路。”

  

李儒聽得只能沉默不語,而周慎卻是聽得眉開眼笑道:“仲穎果然深通兵法,羌人遇到我們,可謂是自尋死路。待得平定羌亂,卻是要恭喜仲穎加官進爵了。”

  

董卓聽得卻是笑道:“持真兄,同喜同喜。”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卻是沒有注意到一旁李儒的擔憂。

  

前軍的張繡接到董卓要連夜行軍的消息卻是心中突然打了一個突,不過還是接下了命令,而后來李儒又命一名親兵細心交代張繡和徐榮兩人,行軍當要小心,使得張繡疑慮更深了。而徐榮又是穩重之人,兩人對視一眼卻是吩咐下去要斥候嚴加打探,有什么消息立即回報。

  

不過張繡和徐榮一夜的探聽卻是沒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仿佛李儒的猜測和張繡的疑慮都是多余的一般,就連徐榮也放松了警惕,只有張繡還在暗暗戒備著。他卻是有些后悔,當時沒有帶賈詡前來,若賈詡在此,恐怕也能猜出一二,總比現在茫然不知所措要好。

  



而中軍的李儒一夜都收到前軍張繡和徐榮發來沒有任何動靜的消息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他卻是感覺到好像進入了敵人一只無形的手的掌心之中,一旦敵人五指一收,恐怕就逃不出生天了。





第四十四章 陷入重圍


清晨時分,董卓和周慎還在一邊欣賞四周的雪景,一邊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么,仿佛根本沒有經歷一夜的行軍一般。

  

正在大軍準備扎營休息的時候,蒼涼的號角聲響起,這是羌人特有的進攻號角,然后就見到左右后三面不知何時出現了數萬羌人大軍,向董卓中軍包圍而去。而前軍的張繡、徐榮所部由于要不停打探消息,卻是與董卓所部相距甚遠,羌人的三面包圍很快就變成了四面合圍,只余下張繡、徐榮所部在包圍圈外。

  

中軍之中董卓聽得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心中忽然一驚,然后就見到羌人包圍而來,他卻也顧不得為何羌人會忽然出現,當機立斷道:“眾將士,隨吾殺。”

  

只不過董卓反應雖快,但眾軍經過一夜行軍,無論人還是馬匹都疲憊不堪,如何能作出快速反應,待得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羌人四面合圍了起來,羌人已經殺了進來,董卓無奈,只得命諸將各自率軍突圍,自己則和李儒由華雄開路,朝前軍殺去。混亂之中的董卓還記得前方還有張繡和徐榮,這人一個是軍中頂級猛將,一個是軍中領兵最強之人,董卓覺得有他們在身邊自己亦安全不少。

  

見到董卓這邊被四面合圍了,這時斥候卻是來報,卻是羌人用雪堆起小山,成功遮擋了漢軍斥候視線,使得他們查探不到羌人大軍的埋伏,最后使得羌人能夠成功伏擊。不過此時張繡已經來不及追究斥候的責任了,張繡卻是不想董胖子就此掛掉,如果沒有董胖子恐怕亦沒有后來的天下大亂,自己的又談何成就霸業。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董卓,其余的都要放到一邊。

  

而徐榮亦如張繡一般,覺得要立刻救出董卓,不過他所想的沒有張繡的齷齪,他卻是對董卓一片忠心。

  

只聽見張繡說道:“徐兄,前方有一小土山,汝且率軍去據山列陣,吾且去救出主公。”

  

徐榮卻是說道:“不可,吾與伯淵同行。”

  

張繡阻止道:“不可,如果我們同行,就算救出主公恐怕亦難逃潰敗之局,只有徐兄先到土山列陣,據險而守,我軍才有退路。”

  

徐榮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此我軍雖可守住,不過若羌人合圍土山,如此我軍則亦難逃困守被擒之局。”

  

張繡說道:“顧不上這么多了,那土山甚大,可駐扎數萬大軍,我軍依土山而守尚有余地,那尚有一線生機,若大軍沖入重圍則十死無生。”

  

徐榮聽完最后只得點了點頭,道:“如此,伯淵且小心了。”

  

張繡豪爽一笑,說道:“某層于萬軍之中沖殺突圍,尚且不懼,現今情況亦不過如此,徐兄且去列陣,準備迎敵吧,某就去救出主公。”

  

徐榮大聲道:“伯淵切記小心。”

  

張繡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大喝道:“胡車兒何在?”

  

后面的胡車兒閃身而出,大聲道:“少主,胡車兒在此。”

  

張繡大笑道:“好,且隨吾來。”說完一擺虎頭金槍,與胡車兒兩騎沖出大軍,朝那被羌人包圍的漢軍而去。

  

徐榮見得張繡離去,深深地望了張繡一眼,然后下令快速到前面的土山列陣。

  

再說張繡與胡車兒兩騎沖出,很快就撞入羌人的重圍之中,兩人猶如猛虎出閘一般,張繡手中虎頭金槍上下翻飛,一眾羌人遇之紛紛落馬斃命,胡車兒狼牙大棒揮舞,羌人觸之非死即傷,兩人就這樣殺入萬軍之中。

  

只見張繡在前,持槍的右手不停抖動,刺出一朵朵好看的金色槍花,而羌人之中凡是觸到這些槍花的都不由得紛紛捂著喉嚨跌落馬下,張繡身后的胡車兒手中狼牙棒左右揮動,將從側面近前來的羌兵掄飛,牢牢地護著張繡和自己的兩邊,使得張繡可以全力向前,不用分心防備左右。

  

由于羌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包圍圈內的漢軍之中,對從后殺入的兩人亦沒有多加注意,所以兩人很快就殺了進去,剛穿透了羌人的包圍,就見到牛輔一人領軍在不斷向外沖殺,張繡見到牛輔,一拉韁繩,颯露一聲長嘶,就載著張繡向牛輔那邊殺去。張繡全力挺進,很快就殺到牛輔身旁,只顧不停向外沖殺的牛輔根本發現不了已經到得身旁的張繡。

  

張繡向著牛輔大叫道:“牛輔,主公何在?”

  

連問了幾遍牛輔才聽到,轉過頭來見到旁邊的張繡,小小地嚇了一跳,但還是連忙說道:“羌人包圍來得迅猛,某與主公失散了。”

  

張繡聽得,叫道:“這里有羌人重兵包圍,很難沖出去,且隨某尋得主公,在合力一同沖出去。”

  

牛輔畢竟是董卓女婿,是董卓的心腹,聽得張繡的話立即應道:“好。”

  

張繡幾槍將數十名近前的羌人刺死,然后高舉虎頭金槍,大喝道:“漢軍將士,張繡在此,且隨某來。”

  

張繡與華雄是董卓麾下將士的明星,而張繡的威名則更勝華雄一籌,雖說張繡與華雄切磋比武不分勝敗,不過張繡在戰場上的表現比華雄卻是更好,隨他沖殺的將士基本上每人都有斬獲,而且傷亡不多,故此漢軍上下包括北軍和張溫的部隊都認識張繡,對于張繡那一把虎頭金槍更是清楚得很。現在一眾將士在被敵人包圍之中聽得張繡的話,又見到他那柄標志性的長槍,立即就有了主心骨,而一些離得較遠的士卒見到張繡的虎頭金槍之后亦奮力朝張繡沖殺過來。

  

張繡領著一些殘余的軍隊,當先一騎前沖,胡車兒和牛輔緊隨其后,如剛開始沖入重圍一般,胡車兒護住張繡左右,牛輔則是更多地照顧后面的大軍。

  

有張繡領頭,漢軍的沖殺就不似方才那般吃力了,而且漢軍有了張繡作主心骨,不似方才那般散亂,而牛輔此人能被董卓所看重,自然有其出眾的地方,最起碼軍心已經收攏的漢軍將士在張繡領頭沖殺和牛輔的指揮下終于開始發揮出應有的戰斗力來,不再似剛被包圍時那樣一面倒。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57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8 AM 編輯

第四十五章 成名之戰,北地槍王(一)


話說張繡和胡車兒兩人雙騎沖入羌人的包圍之中,在混亂之中遇到牛輔所率領的一支漢軍,然后領著牛輔大軍到里面尋找董卓。

  

張繡和和胡車兒打頭,牛輔在后面指揮大軍跟著張繡不斷沖殺,期間收攏了不少漢軍,一眾漢軍將士見到張繡標志性的虎頭金槍和身后親衛胡車兒的狼牙棒,原來混亂和恐慌的情緒都壓了下來,默默地拿起武器跟隨著張繡沖殺。

  

沖殺了一陣之后,張繡見到樊稠被一羌將包圍,張繡卻是知道樊稠一般是不領兵的,都跟隨在董卓左右,見到樊稠,張繡大喜,一夾颯露馬腹,立即朝樊稠殺去。

  

包圍樊稠有六員羌將,見到張繡近前,只留下兩人纏住樊稠,其余四人策馬朝張繡殺來。張繡離得樊稠不遠,卻是見到這名西涼漢子好像沐浴在血水之中,背上的鎖子甲已經被砍破,清晰可見背上一道長長的刀劈口子,再加上肩膀上數個被長槍洞穿的口子在不停地湧出鮮血,前面肋下、左腹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刀傷、左臂上還插著幾支羽箭。

  

而身受如此重傷之下,樊稠還在力拼不休,張繡對這名武藝不是十分出眾的西涼漢子亦感到十分佩服。見到四員羌將策馬而來,張繡大喝道:“樊稠勿憂,張繡來也,且看某為汝報仇。”

  

四騎羌將在前方分左右兩邊殺來,張繡雙手握住虎頭金槍尾部,然后大力一掄,首先近前的一名羌將被張繡的虎頭金槍直接大力掄飛跌落馬下,那員羌將還沒有落地,張繡換成左手握住虎頭金槍槍身,往前一送,虎頭金槍前刺直接插入了那員羌將的胸口,由于虎頭金槍銳利,這員羌將整個人掛在虎頭金槍的槍身上,雙目圓瞪,傷口處還在不停地滲出鮮血,但從他一動不動的身體和僵硬的神情知道,他已經死去了。

  

張繡殺了一員羌將,出手快若閃電,當那員羌將被掛在虎頭金槍上之時,后面那員羌將才殺到,張繡左手大力握住虎頭金槍,與左面剩下的那員羌將持平,兩馬交錯之下張繡巧妙地避過了那員羌將的攻擊,而那員羌將卻是整個人被虎頭金槍刺穿,與方才那員羌將一般整個人掛在虎頭金槍的槍身上,如同串葫蘆一樣。

  

這時右面兩員羌將已經殺到,只聽見張繡暴喝一聲,猶如遠古洪荒巨獸的咆哮一般,臨近的那員羌將本來就懼怕張繡,忽然聽到張繡的暴喝,嚇得心膽俱裂。“噗”一下吐了口鮮血,然后整個人跌落馬下,活生生被張繡的暴喝嚇死。

  

此時最后一員羌將才策馬殺到,只見張繡左手一甩,一具羌將的屍體直接被拋出,那員羌將卻是沒有料到張繡會有此一著,被同伴的屍體砸中,一個控制不穩跌落馬下,張繡見得立即出手,虎頭金槍交到右手,直接往下一插,刺穿了跌落馬下的羌將的胸口。

  

再看向樊稠時,卻見到樊稠不知何時背上又添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張繡冷哼一聲,虎頭金槍一挑,將剛才殺死的羌將挑向了圍攻樊稠的其中一人,然后看也不看,雙手抓住虎頭金槍用力一甩,還掛在槍身上的另外一員羌將被張繡也甩了出去,砸向圍攻樊稠的另外一人。

  

“噗、噗”兩具屍體不分先后砸中二人,然后就聽到兩人失衡落馬的聲音,樊稠雖然受傷,但武藝比之羌將自然要勝過一些,而且久歷戰場,如此情況下手中大刀立即揮出,“刷、刷”兩人就結果了兩員羌將的性命。

  

但最后這兩下卻是樊稠拼盡全力揮出的兩刀,兩刀過后,卻是一陣衰弱感傳來,險些跌落馬下。就在樊稠準備跌落馬下的時候,只感到手臂上被人用力一拖,樊稠睜開有些迷離的雙眼望去,卻是見到一張年輕清秀的臉龐,手上握著一把閃著金光的武器。樊稠定了定神,才認得是張繡。

  

這時只聽見張繡問道:“樊稠將軍,主公何在?”

  

“主公?”樊稠聽到張繡的話后,原本有些迷糊的腦袋頓時一陣激靈,然后猛然一醒,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主公有華雄將軍保護,朝那邊突圍了。”

  

張繡聽得董卓的消息,心下一喜,朝已經趕到近前的牛輔說道:“牛將軍,樊稠將軍就拜托你照顧了。”

  

牛輔點了點頭,說道:“放心,老樊交給我就好了。”然后命兩員親兵將樊稠扶好抱著馬頸,又快速拆下了幾條韁繩將樊稠綁在馬背上,然后在一眾親兵的保護下跟著牛輔所率領的漢軍前行。

  

還是如方才一般張繡在前開路,胡車兒護住張繡的背后,此時的張繡猶如浴血的魔王一般,一點也不似平時那個清秀英武的年輕將軍,而張繡的出手也不似從前那般“斯文”,被張繡所殺的羌人不似從前那般只被洞穿喉嚨,算是安樂而死。現在的張繡出手之間,羌人觸之都是斷肢斷臂,又或是數個頭顱齊齊飛到天空之上,死在張繡手上的羌人,慘狀比之死在張繡身后的胡車兒手上也不遑多讓。只不過胡車兒是用這般恐怖的武器還屬于正常,而張繡只用一桿長槍就有如此效果,令到一眾羌人更加畏懼不已。

  

一路朝著樊稠所指的方向殺去,死在張繡槍下的羌將至少也不下二十名,而羌兵則更多了,張繡此時才發現這次的羌人大軍竟然不完全是騎兵,還有相當一部分步卒,以張繡看來應該是臨時湊拼起來的,不過羌人算是半農耕半游牧民族。由于生存環境的惡劣和經常受馬賊和戰爭的困擾,和北方的游牧民族一樣,每一個羌族成年男子,都是一名戰士。

  

雖然每一名羌族成年男子都是一名戰士,不過和經受訓練的士卒比起來還是有所差距的,而且現在的羌人大軍之中有相當一部分的步卒,這些步卒對于張繡的威脅就更少了,以颯露的神駿,什么砍馬腳之流根本阻擋不了颯露前進的腳步,這也是頂級良馬才特有的靈性,這樣的良馬在戰場上對將領的幫助可想而知。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58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8 AM 編輯

第四十六章 成名之戰,北地槍王(二)


張繡在羌人包圍之中左沖右突,朝樊稠所指的方向殺去,很快張繡就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手執大刀在不斷砍殺,在他前面是一員猛將手執大刀開路,不過由于羌人眾多,而他們只有兩騎和數十親兵,就算開路那將再強也沖突不出去。

  

張繡見得兩人,自然認得是董卓和華雄,他們兩騎沖突不出去並非他們實力不濟,而是羌人實在太多了。而方才張繡和胡車兒能夠兩騎突入,其實確實由于他們兩人是從敵人背后殺來,董卓和華雄卻是正面殺出去,所受壓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了。

  

只不過華雄武藝高強,而董卓別看他身材胖胖的,其實隱藏在他肥厚的身體內的力量也很是厲害的,最起碼董卓麾下一眾大將之中,只有華雄、張繡和胡車兒三人能勝過他,其余各將都非董卓敵手。

  

兩人率數十親兵雖然不能突圍,但還是能力保不失的。張繡見得,立即喝道:“主公無憂,張繡來也。”張繡這一喊,后面還沒有望到董卓的牛輔卻是聽到了,就連伏在馬上的樊稠此時也睜大了眼睛張望。

  

牛輔聽到張繡的叫聲,自然指揮著漢軍向前,而一眾漢軍聽得主將在前面,亦奮力殺敵。

  

張繡首先殺到董卓近前,幾槍將包圍董卓的羌兵羌將一一殺死,然后對董卓說道:“張繡來遲,請主公恕罪。”

  

董卓這時才松了口氣,擺了擺手道:“不怪。”

  

張繡說道:“請主公立即隨末將突圍,徐榮將軍在前面的小土山處列陣,只要主公到得那里就能安全。”

  

董卓聽得,點了點頭,此時牛輔也領著大軍殺到,見到董卓,高興道:“岳父勿怪,小婿來遲。”后面的樊稠也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主公。”

  

董卓見得牛輔和方才為他斷后的樊稠都在,有些欣喜地點了點頭。

  

張繡見得,卻是笑道:“請主公速走,由華雄將軍開路,末將斷后,如此可保主公平安突圍。”

  

華雄聽得卻是點頭道:“末將定保主公平安。”

  

這時,原本還有些欣喜的董卓忽然臉色一變,緊張地四面顧盼了一下,然后問道:“文憂呢,文憂何在?”

  

這時一直呆在董卓身邊的華雄亦臉色微變,問道:“軍師不見了?”

  

眾人四周看了一下,亦不見李儒的身影,董卓卻是皺眉道:“文憂若失,有如斷吾雙臂矣。”

  

這時羌人已經發現這邊有大批漢軍,亦徐徐包圍過來,張繡時刻注意著四周的情況,見得羌人異動,立即說道:“主公勿憂,末將這就去尋找軍師,主公先隨華雄將軍和牛輔將軍突圍吧。”

  

董卓聽得卻是猶豫了一下,這時張繡卻是大聲說道:“主公勿要擔心繡,且隨華雄將軍他們突圍。”

  

董卓聽得亦知道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半點猶豫,點了點頭,說道:“伯淵且小心。”

  

張繡大笑道:“主公放心就好,胡車兒,隨我來。”

  

胡車兒應道:“是,少主。”

  

張繡和胡車兒兩騎脫離了牛輔所率領的大軍,又重新殺向里面。

  

董卓見得張繡已經離去,亦不再猶豫,下令華雄在前開路,牛輔在后面保護華雄背后,自己則率領大軍在后面緊隨著向張繡所說的小土山處突圍而去。

  

再說張繡,重新殺回羌人重圍之中,此時沒有了牛輔大軍在后,突破卻是艱難了許多,羌人亦層層疊疊將張繡和胡車兒兩人包圍著,若非兩人胯下戰馬神駿,載著兩人左沖右突,恐怕就會陷入包圍之中而進退不得。

  

張繡亦知道單憑兩人太難在羌人重圍中隨意沖突,而一路上他也發現不少被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漢軍,張繡不再猶豫,高舉虎頭金槍,大喝道:“漢軍將士,某張繡在此。”

  

張繡的話好像魔咒一般,附近聽到張繡話語的漢軍將士紛紛朝張繡的方向殺去,張繡的颯露本來就比尋常的馬要高,而且羌人步卒不少,所以視線的阻隔不算太厲害,張繡很快就見到有數股漢軍朝自己殺來,便向身后的胡車兒說道:“胡車兒,我們分向兩邊,收攏將士,然后在此匯合。”

  

胡車兒亦知道張繡心中所想,便應了一聲:“好。”

  

兩人分作兩邊,朝漢軍將士所在處殺去。張繡的虎頭金槍上下翻飛,一眾近前的羌兵羌將非死即傷,張繡全力出手,一眾羌人根本阻擋不了張繡前進的腳步,而漢軍將士見得張繡朝他們殺來,歡呼一聲亦奮力殺敵。

  

而張繡此時亦聽到身后傳來漢軍的歡呼,顯然他們也發現了胡車兒。張繡的親衛胡車兒大名亦都響遍整個漢軍大營,畢竟他手上的狼牙棒是漢末獨一無二的武器,漢軍將士要認出他實在太容易了。

  

張繡一路殺敵,很快就和一小隊漢軍匯合了,匯合之后張繡大喝道:“隨某來。”漢軍將士見到張繡,猶如溺水之人尋到一塊水中漂浮的木頭一般,緊緊跟隨著張繡。張繡領著身后的漢軍不斷沖殺,又收攏了幾隊漢軍士卒,待得發現身后跟隨有數百人之后,張繡立即往回殺去,此時他也顧不得還有不少未收攏的漢軍了,他卻是擔心李儒一個書生在萬軍之中容易丟了性命,到時恐怕難與董卓有所交代。

  

張繡領著數百漢軍尋到了胡車兒之后,立即問道:“諸位可見軍師大人?”

  

張繡的話一連問了兩遍,才聽到一名漢軍什長說道:“方才在那邊好像見到軍師大人,不過離得太遠不敢肯定。”說完指了一個方向。

  

張繡在亂軍之中實在分不出東南西北,聽了那什長的話只得信了,便說道:“好,諸將且隨某去救出軍師,然后再突圍。”

  

張繡身后的漢軍將士雖然想立即突圍,但亦知道單憑他們的力量實在太難,如果跟著張繡雖然可能要多殺一會兒,但突圍的時候卻是容易了許多,畢竟張繡之勇大家心中亦知,所以漢軍將士猶豫了幾秒之后全都轟然應諾。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59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9 AM 編輯

第四十七章 成名之戰,北地槍王(三)


話說張繡和胡車兒收攏了一些漢軍將士,在一名什長的指路之下朝一邊尋找李儒去。

  

再說此時的李儒,在亂軍之中與董卓等人失散了,幸好董卓留、留下了一批自己的親衛保護李儒,而李儒亦非后世那些手無搏雞之力的書生可比,只見李儒手執一柄短刀,在不停左右砍殺,而他原本的文士佩劍早就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一身儒服染滿了鮮血。而一眾董卓親衛亦知道李儒對董卓的重要性,所以對李儒的保護可謂不為余力,恐怕保護董卓亦不過如此吧。

  

只不過李儒等人沒有猛將開路,只能固守原地罷了。望著一個個不停倒下的親衛,李儒的臉色亦漸漸變得灰暗,心中嘆道:“主公,恕儒不能再為主公效力,助主公成就霸業了。”

  

正在李儒心灰意冷,準備慷慨赴死之時,卻是聽到一人高呼:“軍師勿憂,張繡來也。”

  

李儒心神一凜,暗道:“張繡。”想完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卻是見到張繡騎著颯露,虎頭金槍左右揮舞間羌人兵將紛紛落馬或是倒地而死,勇不可擋。身后胡車兒領著一股漢軍,隨著張繡沖殺而來。

  

李儒見得,大喜道:“伯淵,吾在此處。”

  

圍攻李儒的都是些普通羌人士卒,就連羌將亦不多,張繡很輕易就殺到李儒身旁,急道:“軍師,主公命繡前來尋找軍師,護軍師突圍。”

  

李儒卻不客套,直接回道:“好,且突圍再說。”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胡車兒,且保護好軍師。諸君,隨我殺。”

  

說完張繡狠狠地抽了一下颯露的馬股,颯露吃痛之下奮力狂飆。張繡坐在颯露上,虎頭金槍急舞,揮舞出的朵朵槍花變成了一下下奪命的槍刺,羌人觸之紛紛倒地而亡。有張繡開路,羌人根本阻擋不了,遇到張繡猶如潮水被破開一般,兩旁的羌人則猶如割麥子一般紛紛斃命。胡車兒則是護著李儒,狼牙大棒將殺向李儒的羌人紛紛擊斃。

  

很快,前沖的張繡卻是感覺到前方壓力忽然一松,然后就見到兩旁黑壓壓的羌人將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顯然是突破重圍了。隨之出來的還有胡車兒和李儒以及數百漢軍將士。

  

見得突出重圍,張繡對李儒說道:“軍師,徐榮將軍在前面小土坡處列陣,想來此時主公已經到了,請軍師隨繡前往。”

  

李儒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想來方才亂軍之中耗費了太多力氣。就在張繡準備和李儒等人離開的時候,聽到羌人重圍之中有人大叫:“張繡將軍且救救我等。”

  

張繡聽得,望了過去,卻正是方才隨張繡一同突圍的漢軍將士,只不過由于行得太慢,待張繡突出重圍之后又被羌人包圍了。

  

張繡見得,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你且保護軍師前行,我救出將士們隨后就到。”

  

胡車兒聽得急道:“少主。”

  

張繡見得胡車兒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即板著臉說道:“你當我是你少主就按我的說話去做,快走。”

  

胡車兒聽得,急道:“少主,胡車兒護送軍師尋到徐將軍之后就立即回來。”說完一拉李儒的坐騎,對一眾漢軍將士說道:“諸位,隨我來。”說完當先朝前方的小土坡奔去。

  

張繡見得胡車兒護著李儒離去,一勒颯露,掉轉馬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虎頭金槍一擺,一夾颯露馬腹,又重新殺進了羌人的包圍之中。

  

方才那一隊漢軍已經被羌人層層緊逼,已經被重新推回包圍圈的內部,張繡舞著虎頭金槍自后面殺來,一眾羌兵羌將還沒有知道發生什么事情就感覺背后一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了。張繡一路前行,原本紫色的颯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皮毛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變成了血塊,可見張繡所殺羌人之多。

  

張繡幾經艱難,才殺到那股漢軍跟前,發現原本還有數百人的漢軍將士此時僅剩下百余人,張繡回頭看了一下逼近而來的羌人,見到層層疊疊一片,而周圍的羌人卻是不停向張繡這邊湧來。

  

包圍圈外一處高地上面,韓遂拈髯笑著對北宮伯玉道:“大帥,此次漢軍損失慘重。”然后又指了指重圍之中不斷左沖右突的張繡說道:“而張繡亦受困于萬軍之中,此次定要取他性命。”

  

北宮伯玉大笑道:“還是文約好算計,恐怕此番張繡插翅難逃了。”說完命令身后掌旗官著大軍圍殺張繡。

  

張繡身陷重圍之中,發現包圍而來的羌人越來越多,仿佛包圍圈內的數萬羌人都準備前來圍殺他一般,不過張繡卻不知道,他這想法正是想對了,北宮伯玉和韓遂就是想要數萬大軍生生圍殺他。

  

張繡不斷沖殺,但卻是沖殺不出,而身后的漢軍卻只剩下區區數十騎,比方才損失了一半有多。

  

正當張繡心急難耐之時,卻見到不遠處插著一桿斷旗,張繡仔細一看,分明就是董卓的大旗。見到董卓的旗號,張繡心生一計,立即讓颯露跑到董卓的帥旗旁邊,左手一把將斷旗拔起。

  

大旗其實是比較重的,不然的話亦不會有演義中典韋徒手豎旗這段佳話。不過此旗已經斷了半截,重量自然減輕了不少,以張繡的力量卻是可以拿起。只見張繡右手持槍斬殺羌兵羌將,右手高舉大旗。

  

董卓的大旗重新被豎起,包圍圈內的一眾漢軍將士卻是重新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朝大旗奔去,而張繡卻是高舉著大旗左沖右突。有時圍殺過來的羌人眾多,張繡就會將左手大旗當槍使喚,畢竟大旗的前端是尖尖的,猶如槍尖一般,卻是正適合張繡。

  

見得張繡右手虎頭金槍,左手漢軍帥旗,猶如雙龍出海一般,不斷起伏翻騰,將近前來的羌兵羌將殺得斷肢與頭顱齊飛,濺起的血花令到張繡和颯露全身上下無有一片地方不是紅色的。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2:59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19 AM 編輯

第四十八章 成名之戰,北地槍王(四)


如果從高空俯瞰,就會見到無論張繡在在羌人的包圍中如何左沖右突,只要北宮伯玉的帥旗一指,羌人就會殺向那邊,而北宮伯玉的帥旗卻是跟著張繡移動,不停地指著張繡的方向。

  

話說張繡左手執著漢軍帥旗,右手持著虎頭金槍在羌人的包圍圈內左沖右突,不過羌人好像認準了張繡一般,無論張繡走向那邊,羌人就立即沖過去包圍住張繡,任由張繡如何奮力拼殺,周圍湧現的羌人都只會是越來越多,此時羌人對張繡的恐懼已經化為了瘋狂,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殺了張繡。

  

又沖殺了一陣,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張繡心中一動,想到定是董卓已經突圍而出,自己成了羌人統帥所注意的人,所以包圍而來的羌兵越來越多。

  

想到這里,張繡槍旗齊舞,將一眾羌兵羌將逼開,打量一番之后果然見到羌人包圍圈外不遠處一片高地上,北宮伯玉的帥旗正指向自己。

  

只聽見張繡冷哼一聲,槍旗齊動,將再次殺近來的羌人逼開,然后將左手帥旗插在地上,右手虎頭金槍掛在颯露上,取出背后大弓,挽弓搭箭,往北宮伯玉的帥旗處射去。

  

只見弓弦一響,羽箭飛射而出。“嗖”一下,當羽箭就要射中北宮伯玉帥旗的時候,只見北宮伯玉旁邊轉出一將,手執大刀將張繡的羽箭砍落。張繡目力甚好,見到自己的羽箭被砍落,卻再次冷哼一聲,再次抽出羽箭往高地處射去。

  

“嗖”羽箭飛出,但這次還沒有靠近帥旗就被那人砍落,張繡卻是小小地吃驚了一下,他的箭術雖然稱不上是當世絕頂,但起碼亦屬于一流,連續兩箭被人砍落,張繡心中卻是起了較勁的意思。

  

見到又有羌人圍殺上來,張繡心頭一怒,左手抽起大旗,將大旗當長槍使用,把靠近來的羌人一一砍倒,然后再次挽弓搭箭,這次張繡看也不看,連續就射出九箭才停下來。

  “

嗖、嗖、嗖……”連續九下羽箭飛射而出的聲音響起,只見得那將手舞大刀,將射來的羽箭一一劈飛或是砍落,將先后射來的九箭全數擋下,保住北宮伯玉大旗不倒。

  

張繡見得不由得緊皺著眉頭,他已經知道那將武藝不凡,只要他護著大旗,單憑張繡的弓箭就不能建功。

  

張繡見得,心下已經有了計較,收起大弓重新取回虎頭金槍,然后一夾颯露馬腹,朝那高地處奔去,后面一眾漢軍將士見得,紛紛緊隨其后,自從張繡舉起漢軍大旗之后,聚攏在他身后的漢軍已經有數千人。

  

高地之上北宮伯玉見到張繡向他奔來,卻是連忙指揮羌人湧上去攔著張繡。張繡前沖了數百步之后卻是感覺到前面壓力太大,根本前進不得。不過此地離那處高地卻不是太遠,張繡目測了一下距離,計較已定。

  

只見張繡左手大旗和右手虎頭金槍急舞,抖出一金一紅兩只鳳凰,卻正是百鳥朝凰槍法的絕招,鳳凰舞九天,其中金色那只鳳凰自然是虎頭金槍舞出的,而紅色那只卻是由于漢軍大旗的旗面呈紅色,所以才會出現一只紅色的鳳凰。

  

絕招一出,頓時將前方道路清空了不少,張繡趁著羌人還沒有合圍,卻是再次大力夾了一下颯露的馬腹,硬生生地繼續前沖了幾步,借著前沖的動力,張繡屈臂舉起左手的漢軍帥旗,然后借著沖力用力向北宮伯玉處扔去。

  

北宮伯玉見到張繡忽然來了這么一下,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畢竟帥旗沉重,就算距離再近,張繡力量再大,也很難通過帥旗殺人,畢竟帥旗飛行的速度太慢了。

  

張繡卻是不理會北宮伯玉的大笑,雙手執著虎頭金槍,然后用力一圈,將包圍而來的羌兵羌將手上的數把兵器全部震得脫手圈到空中。

  

只聽見張繡“哈”地大叫一聲,雙手拿著虎頭金槍不斷朝那些兵器掃去,只見數把兵器被虎頭金槍掃中,全部朝高地處飛去,速度比方才張繡扔出的大旗快了許多。

  

兵器速度比之大旗要快,自然后發先至,就在大旗將要下降的時候,一柄短刀從下面擋了大旗一下,后面一支長矛飛至捅在大旗的旗桿尾部處,大旗受力之下不再向下掉去,而是朝北宮伯玉直直地插去。

  

此時北宮伯玉還保持著大笑的樣子,不過張繡這一下速度實在太快了,北宮伯玉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不過當大旗臨近的時候,北宮伯玉原本大笑的樣子早已經被恐懼嚇得變了樣,變成了哭笑不得的模樣,而原本那大笑聲也變成了驚恐的大叫聲。

  

也許是北宮伯玉命不該絕,就在大旗就要捅落北宮伯玉的身上將他釘死的時候,原本護在北宮伯玉身后,后來到大旗前護著大旗並連續砍落張繡羽箭的那將猛然撲出,將北宮伯玉撲倒在地上,使得北宮伯玉險險地避過了飛來的大旗,而且那將還順勢撩起了一刀,直接砍在了大旗的末端上。

  

大旗的旗桿受了那將一刀,卻是沒有斷裂,想來那將的武器不是太好,但亦都改變了方向。只見大旗在空中打了個滾,然后以尾部為頭直直地朝北宮伯玉的大旗斜插而下,那將再想護住大旗已經來不及了。

  

漢軍大旗的末端直接擊在北宮伯玉大旗的旗桿上,將北宮伯玉的大旗撞斷,然后斜插落雪地之后穩穩插好。這里面說起來長,但其實發展卻是甚快,由張繡扔漢軍大旗到漢軍大旗擊斷北宮伯玉大旗只是短短的數息功夫。在兩軍士卒看來張繡這一下可謂猶如鬼神一般,一擊之下直接將北宮伯玉的大旗換成了漢軍大旗。

  

北宮伯玉、韓遂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張繡槍術,竟厲害如斯乎?”

  

漢軍將士見得,紛紛高呼,士氣大振,不知是哪個漢軍士卒叫了一句:“槍王。”后面一眾漢軍將士跟著齊叫:“槍王……槍王……槍王……”由于此戰在北地郡,由此張繡北地槍王之名不脛而走。再反觀羌人一方,卻是士氣驟降。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3:00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20 AM 編輯

第四十九章 成名之戰,北地槍王(五)


這時將北宮伯玉撲倒的那將把北宮伯玉扶了起來,北宮伯玉見得自己的帥旗被擊斷,取而代之的是漢軍大旗,頓時惱怒無比,揮著馬鞭指著張繡說道:“誰與吾拿下張繡,賞千金,封西涼第一勇士。”

  

韓遂身后的閻行聽得,一綽長矛,翻身上馬之后向北宮伯玉說道:“看吾憑手中長矛取張繡項上人頭。”

  

北宮伯玉大喝一聲:“好,彥明果然是我西涼健將。”

  

反倒是韓遂一臉擔憂地望著閻行說道:“張繡武藝高強,彥明且要小心。”

  

閻行點了點頭,然后策馬而下。閻行走后,剛才護著北宮伯玉那將卻是開聲說道:“閻行非張繡一合之敵。”

  

旁邊韓遂聽得卻是不喜,譏諷道:“年初彥明與張繡大戰三十回合,汝還只是一砍柴人。”

  

那將卻是冷哼一聲,不再回答。

  

北宮伯玉卻是在打完場,說道:“切勿傷了和氣,且看彥明殺敵。”

  

正說話間,只聽得閻行大聲喝道:“張繡休要猖狂,閻行來也。”

  

張繡聽得,手中虎頭金槍指著閻行說道:“敗軍之將,安敢言勇。”

  

閻行聽得,怒得咬牙切齒。閻行策馬而下,羌人紛紛向兩邊退開讓出一條道路,閻行很快就見到被羌人重重包圍的張繡,心中暗喜,用力抓緊長矛,借著馬力向張繡刺去。

  

張繡見得,也沒有策馬相迎,只是右手拿著虎頭金槍的尾部,左手輕輕摸著槍身,看神情完全無視就要殺到的閻行一般。

  

閻行見得,大怒道:“張繡,且吃某一矛。”

  

話音剛落,閻行已經到得近前。張繡右腿輕輕踢了颯露的頸部一下,颯露會意向左邊一偏頭,張繡立即一拉韁繩,颯露一雙后腿站在地上,前面兩腿高高揚起,直立在地上。

  

颯露的高高直立起來使得閻行刺來的長矛刺空,張繡虎頭金槍當棍使用,直接一下就砸向閻行的頭頂,閻行慌忙雙手舉矛架住,不過他的戰馬還在前沖,很快就越過了張繡,張繡卻是不慌不忙,虎頭金槍向后面掃去,直接掃在閻行的后背上。

  

這一下交手快如閃電,當閻行胯下的戰馬到得張繡身后的時候,眾人就見得閻行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的。而此時颯露才四蹄才落回地上,張繡看也不看閻行,虎頭金槍指著北宮伯玉問道:“北宮伯玉,汝羌族可還有勇士?”

  

北宮伯玉沒有回答,而此時有些大膽的羌人士卒到得閻行身邊,一探鼻息之后,慌忙大聲向北宮伯玉稟報道:“大帥,閻行將軍,戰……戰死了。”

  

此時張繡附近的戰場甚是安靜,大家都被方才張繡換帥旗一幕驚呆了,后邊閻行就立刻出戰,而此言一出猶如炸開了的禍一樣,閻行在西涼的名聲很大。年紀輕輕就有健將之名,要不然韓遂亦不會招他為婿,只不過成名多年的西涼健將與張繡兩次交鋒,一次憑借馬術僥幸逃脫,而第二次對上卻已經丟了性命。

  

以前的閻行隱隱有西涼第一勇士的名聲,不過自從半年前被張繡打敗之后名聲下降了不少,但大家都覺得閻行比之張繡只是差了些許,想不到第二次對上就丟了性命。

  

羌人士氣大降,反觀漢軍將士卻是士氣大振。董卓麾下士卒很多都來自西涼,就算不是,但多年征討西涼羌族亦知道閻行的名聲,如今閻行一招之下命喪張繡麾下,可見張繡實力之強西涼已經無人可擋。

  

此時漢軍將士又想起方才張繡如神一般的換帥旗之舉,更覺得張繡勇不可擋,不知哪個漢軍士卒叫了一聲:“槍王。”

  

閻行一招喪命明顯是出乎一眾羌人的意料之外,但有一人卻仿佛已經知道了一般。

  

只見北宮伯玉身后那將翻身上馬,綽起大刀策馬就朝張繡殺去,羌人慌亂的叫聲掩蓋了馬蹄聲,不過張繡還是見到那將從剛才羌人為閻行讓開的通道處走來。

  

對于這將張繡方才已經留意到了,能連續砍下他射去的十箭,此將非同一般。此時離得近了張繡才看清楚此將的臉容,臉容剛毅,頷下有短須,看上去也就比張繡年長些許的模樣,不過看他眼神沉穩,明顯是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老練。

  

兩人都沒有答話,面對那將掃來的一刀,張繡虎頭金槍就是一個直刺。

  

“當”刀槍相交,張繡只感到虎口劇振,右臂發麻,心下立即有了個比較:“此將比閻行要強許多,比之華雄、孫堅亦不遑多讓。”

  

那邊那將亦心道:“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張繡開口問道:“來講通名。”

  

那將喝道:“記好了,某扶風馬騰是也。”

  

聽得馬騰的話,張繡心中恍然:“原來是馬超他爹,怪不得如此好身手。”

  

不過手上卻不含糊,喝道:“且再戰。”

  

馬騰笑道:“正合某意。”

  

說過之后,兩騎又撞在了一起廝殺。

  

只見張繡持槍的手連連抖動,朵朵槍花被舞出,張繡卻是第一次在戰場上遇到同級別的對手,雖然是力戰之后實力不是巔峰狀態,但還是打足精神與馬騰力戰。

  

而馬騰對張繡亦不敢小視,方才那換旗之舉和一合殺閻行,都說明張繡實力非凡,此時的馬騰只是初出道的人物,便遇到在羌人之中名聲甚是響亮的張繡,更是不敢大意了。

  

張繡虎頭金槍連抖,馬騰手中大刀一旋,而后迎向張繡的虎頭金槍。

  

“叮……叮……叮……叮”一連串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的聲音響起,卻是馬騰的大刀將張繡舞出的槍花擋住。然后就見得馬騰雙手持刀朝下收回,還沒有完全收盡就又向張繡撩去,張繡“嘿”清喝一聲,將原本直刺的虎頭金槍一個變折,朝馬騰的大刀擋去。

  

“當”一聲脆響,卻是將馬騰大刀上撩之勢擋下。

  

……

  

高地之上,北宮伯玉見到馬騰能擋下張繡,心中大喜,連忙下令道:“快,圍殺張繡。”

  

此令一下,周圍羌兵蜂擁地朝張繡撲去,他們亦見到自己軍中的馬騰能擋下張繡,驚懼之情去了不少,此時軍令一下,便立即撲了上去。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6 03:01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8 08:20 AM 編輯

第五十章 突圍而去(上)


張繡與馬騰剛戰了幾個回合,北宮伯玉就下令大軍沖殺,一眾羌兵湧上張繡在與馬騰交戰之余還要應付那些糾纏而來的羌兵,高手交戰最忌有騷擾,馬騰有一眾羌兵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占到了上風。

  

張繡知道自己已經力戰良久,手中所握的虎頭金槍逐漸變得沉重,如果是平常巔峰狀態,他有信心拿下馬騰,但現在再這樣下去必敗無疑。不再猶豫,直接就是一招鳳凰舞九天打向馬騰,馬騰在高地處已經見識過張繡這招,心中已有應對之策,此時見張繡用出,卻是如同方才心中所想那般大刀揮出。

  

就在馬騰大刀揮出,準備與張繡的絕招對拼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眼前那美麗的金色鳳凰忽然不見了,待得馬騰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繡早就拔馬而走了。馬騰見得,嘆道:“好一個張繡,好一個槍王,果然是智勇雙全。”

  

嘆完之后拔馬向張繡追去。

  

亂軍之中沖殺,張繡還是很有經驗的,如今北宮伯玉大旗剛折,卻是張繡殺出重圍的最好時機,張繡也不辨別方向,直接領著大軍就朝前殺去,馬騰卻是第一次上戰場,雖然武藝出眾,但紛亂的戰場上兩軍將士密布,馬騰經驗不足,卻是只能望著張繡絕塵而去。

  

不過馬騰並不是輕易放棄之人,認清了張繡所去的方向之后,卻是策馬奔出羌人的包圍圈,而后從外面繞道到前面攔截張繡。

  

張繡一路拼殺,卻是漸漸感到力量更是不足了,手中原本可以輕而易舉拿起的虎頭金槍此時卻是變得更加沉重無比,而周圍圍殺上來的羌人卻是越來越多,任張繡如何殺也不見少,如果不是身后一些漢軍將士舍身護著張繡,恐怕此時張繡已經死在羌人刀槍之下了。

  

正當張繡感到絕望之時,卻是見到前方一人頭戴紅幘,手執長刀在拼殺,后面還跟著一筋肉大漢,張繡辨認了一下,卻是喜道:“文臺兄救我。”卻正是孫堅,他身后的筋肉大漢自然就是祖茂了。

  

孫堅聽得張繡的聲音,回頭望去,正見到張繡在不遠處砍殺著羌人。孫堅立即策馬迎了過去,古錠刀連劈,將圍住張繡的羌人逼開,說道:“伯淵快走。”

  

張繡卻是奇道:“文臺兄怎會在此處?”

  

孫堅卻是長話短說道:“卻是董大人讓為兄來尋汝,為兄在亂軍中尋了良久才見到汝,且快走。”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孫堅在亂軍中也收攏了一些漢軍士卒,兩人合兵一處朝前殺去。

  

就在兩人準備突出重圍之際,卻是聽到一人大喝道:“張繡休走,馬騰來也。”

  

此時的張繡已經力盡,完全是靠孫堅和祖茂兩人護住他,還有身后一眾漢軍的舍身擋刀。現在聽得馬騰叫喚,而后很快就見到前面出現馬騰的身影,張繡卻是立即提醒孫堅道:“文臺兄且小心,馬騰此人武藝不差。”

  

孫堅聽得張繡的提醒,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一下粗重的呼吸,神色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向祖茂吩咐道:“大榮,且護著伯淵突圍。”

  

祖茂卻是猶豫道:“主公。”

  

孫堅暴喝一聲:“快走。”

  

祖茂無奈,只得護著張繡邊戰邊走。不過馬騰此行目標卻是張繡,面對孫堅根本理也不理,擋了孫堅幾刀就直接追向張繡,那邊祖茂見得馬騰就要近前,立即迎了上去,只不過祖茂武藝不高,被馬騰幾刀砍傷了右臂之后就只能望著馬騰追向張繡。

  

只不過此時孫堅也殺到了,險險地攔住就要傷到張繡的馬騰,對張繡喝道:“伯淵快走。”

  

馬騰卻是喝道:“想走?且問我手中大刀。”說完不理孫堅糾纏,繼續朝張繡殺去。

  

張繡無奈,只得用剛剛恢復了些許的體力,拿著虎頭金槍回馬與馬騰再戰,和孫堅兩人夾擊馬騰,張繡的體力雖然所剩無幾,不過他防守的實力卻沒有下降多少,任由馬騰大刀如何砍來都能穩穩守住,只不過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了多久,只要張繡力盡就是他敗亡之時。

  

而孫堅亦是力戰良久,雖然沒有張繡那般厲害,但體力亦不多,與張繡兩人夾擊馬騰僅能維持個不勝不敗之局。

  

三人又打了幾個回合,祖茂忍著傷口的疼痛也加入了戰團,以祖茂以傷換傷拼死一戰的架勢卻是逼得馬騰有些施展不開。但這一來卻是將馬騰惹怒了,用左臂上的一道傷口換砍祖茂胸腹處一刀,使得祖茂直接就退出戰團,僅剩下孫堅和張繡兩人在苦苦支撐著。

  

就在馬騰以為要連斬兩員漢軍大將的時候,五騎從外面飛馬闖了進來,當先一人手執狼牙大棒,正是胡車兒,只聽見胡車兒大喝道:“少主休慌,胡車兒來也。”狼牙大棒揮舞之下,一眾羌兵羌將觸之非死即傷。

  

胡車兒喝完,后面又有一人大喝道:“伯淵休慌,華雄來也。”華雄大刀左右揮舞,將擋路的羌人一刀揮作兩段,在萬軍潮水中破浪而行。

  

另外一邊三人連續叫道:“主公休慌,程普(韓當、黃蓋)來也。”三將結成一個小戰團,以三人二流大將的實力這個小戰團沖殺的能力比之胡車兒和華雄兩人更勝一籌。

  

眨眼間五將就殺到,胡車兒狼牙大棒直接就掄向馬騰,馬騰見得只能雙手舉刀招架。

  

“碰”一下,馬騰胯下戰馬悲鳴一聲,連退幾步,而馬騰亦被震得雙臂發麻,虎口劇痛。而此時程普三將也殺到,三人立即將張繡、孫堅和祖茂三人護住。而華雄亦趕到,對著雙臂發麻動彈不得的馬騰就是一刀。

  

馬騰顧不得雙臂使不上力,連忙舉刀接住華雄打來的一刀。

  

而后華雄與胡車兒一同出手,將馬騰逼得手忙腳亂。

  

一旁的張繡腦袋還保持著清醒,卻是連忙叫住幾人道:“速走,莫要讓羌人再圍上來,要不然我們插翅亦都難飛。”旁邊的孫堅聽了之后立即點了點頭。

  

胡車兒最聽張繡的話,立即舍了馬騰護在張繡身旁,那邊華雄亦是上過戰場之人,而且上次在美陽沖陣,卻是被羌人大軍纏住,若不是最后得張繡相救,恐怕亦損失慘重,這次教訓華雄記憶深刻,亦知道此時並非戀戰之時,便說道:“胡車兒開路,某來斷后。”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02 AM

第五十一章 突圍而去(中)


 幾人應了一聲,胡車兒一馬當先,狼牙大棒左右掄舞,羌人見得根本不敢近前來。程普、黃蓋、韓當三將領著殘余的漢軍護著張繡、孫堅、祖茂三人居中。只剩下華雄絕招連出,將手臂被胡車兒打的發麻的馬騰逼得手忙腳亂,只得四處招架。

  華雄見得張繡幾人已經前進了幾十步,便幾刀將馬騰逼退,然后勒馬跟上,而馬騰在后面卻是不敢追趕,他拿到的手臂此時還在不停地顫抖,顯然方才胡車兒那么一棒威力甚大。

  沒有了馬騰的攔截,又有胡車兒開路,幾人終于順利出了羌人的包圍,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后立即朝徐榮駐軍那小土坡處奔去。

  后面北宮伯玉見到張繡等人走脫了,心中大怒,馬鞭一指,卻是想下令:“除了留下部分將士繼續絞殺包圍圈內的漢軍將士之外,其余將士朝張繡他們追去。”

  不過旁邊的韓遂卻是攔住他,說道:“大帥勿急,我等兵多,而漢軍兵少,且漢軍輕裝追來,必定糧草不繼,我軍只需將漢軍包圍,待他們糧盡即可。”

  北宮伯玉聽得,連忙點頭笑道:“文約果然好計,既然如此就依文約之計行事。”然后向后面的傳令官下令道:“傳令諸將包圍漢軍即可,不必沖殺。”

  “諾。”

  北宮伯玉的命令很快就傳達下去,羌人將包圍圈內殘余的漢軍殺盡之后就立即用大軍將那小土坡前面包圍住,而探馬亦回報小土坡后面是一條河流,由于這幾天天氣轉暖,河流的冰雪已經融化開,大軍不可能渡河而逃,北宮伯玉聽得更是歡喜,于是一眾羌人大軍就設下大營包圍董卓等人。

  ……

  再說胡車兒幾人護著張繡、孫堅和祖茂回到小土坡上,祖茂直接就被程普幾人扶下去療傷,張繡和孫堅卻是一同去見董卓。

  董卓一見到張繡,立即將他扶住,說道:“若無伯淵,恐卓就算脫得此難,左右臂膊亦斷盡矣。”

  張繡卻是笑了笑,說道:“主公謬贊了。”

  董卓卻是對著諸將說道:“伯淵豪勇,乃是我麾下第一猛將。”此言一出,就算是張繡身后的華雄亦無不服,顯然方才一戰,張繡令到華雄及董卓麾下諸將全部都心服口服了。

  這時董卓又扶住孫堅說道:“若無文臺,吾卻是要損失一大將矣。”

  孫堅卻是抱拳回道:“董公謬贊了。”

  這時李儒卻是走近前來,先向張繡一揖,算是謝過張繡救命之恩,然后對董卓說道:“主公,諸位將軍力戰良久,卻需好好歇息,吾觀羌人設下大營包圍我等,恐怕是想靜待我軍糧盡,恐怕今日再無戰事。”

  董卓聽得點了點頭,說道:“軍師說得有理。伯淵、文臺,汝等且下去好好歇息。”然后又命令道:“傳令其余各部,密切注視羌人,且莫讓他們偷營來了。”

  “諾。”

  ……

  張繡、孫堅等人下去之后,董卓卻是拉著李儒入到新搭好的營帳之中,問李儒道:“文憂,我軍只剩下三日之糧,而北宮伯玉大軍在外,張溫大軍又未到,此番恐怕危矣。”

  李儒見得,卻是微笑道:“主公無憂,儒已有突圍之策,不過各位將軍力戰一日,此時卻非突圍之時,待得兩日后稍作休整,我軍才好突圍而去。”

  董卓聽得,欣喜地點了點頭,然后對李儒說道:“此番吾不聽文憂之言,卻有此敗。”

  李儒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主公切勿放在心上,況且此次主公亦有得著。”

  董卓奇道:“吾有何好處?”

  李儒笑道:“周慎戰死,北軍就此歸入主公麾下。”

  董卓聽得,卻是笑道:“就算殘余北軍歸入麾下,亦不及吾軍損失大。”

  李儒卻是笑道:“周慎戰死,其余北軍大將需宿衛京師,自然不會再來,而朝廷亦要派大軍支援大戰,主公只需到朝廷上疏通一二,前來增援的精銳自然歸入主公麾下了,儒在此恭喜主公了。”

  董卓聽完李儒的話后,喜道:“如此說來豈非因禍得福?”

  李儒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又道:“而且以張繡此戰表現,怕是張繡已經歸心,儒在此恭喜主公得一大將。”

  董卓聽得,哈哈大笑道:“文憂所言甚是,得一張繡,勝過千軍萬馬。”

  ……

  兩日后,羌營之中,北宮伯玉與眾將議事,而兩日前大戰表現出眾的馬騰正站在韓遂身后,看打扮應該是成了一路大帥。

  北宮伯玉首先說道:“諸位,方才探馬來報,漢軍在河流處築壩截水,撈捕魚蝦,恐怕此時漢軍糧草已盡。”說完哈哈大笑。

  李文侯卻說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一舉除去董卓、張繡這兩個大患。”

  北宮伯玉笑道:“李賢弟說得好。”然后轉頭問韓遂道:“韓賢弟看我們什么時候出兵好。”

  韓遂回道:“漢軍約有萬余人,就算撈捕魚蝦取食,亦頂不過幾天,我們再等候三日,三日之后大帥下令全軍出擊即可。”

  北宮伯玉聽得大笑道:“韓賢弟所言甚是。”然后對帳中諸將說道:“漢軍敗亡,只在旦夕,今日且擺下酒宴,諸位不醉無歸。”

  北宮伯玉此言一出,馬騰立即出列說道:“大帥不可,此時擺宴,卻易被漢軍所乘。”

  而韓遂卻是看了看馬騰,然后也出列說道:“馬騰兄弟所言甚是。”

  北宮伯玉聽得,卻是笑道:“漢軍敗亡只在旦夕,此事無需再議,且吩咐下去設宴,我們今天不醉無歸。”

  除了馬騰和韓遂,其余大小將領紛紛歡喜地高呼。

  ……

  漢軍董卓帳中,董卓笑著對李儒說道:“軍師果然妙計,這築壩撈捕之后,北宮伯玉果然以為我軍無糧。剛才探馬來報,北宮伯玉已經在大帳設宴,準備慶賀大勝了。”

  李儒微微一笑,說道:“此計只可對胡人使用,北宮伯玉無謀之輩,且剛愎自用,偶有小勝就驕傲自滿,如此儒此計才能成。”

  董卓聽得,哈哈笑道:“文憂之智,吾已見過,日后定對文憂言聽計從。”

  李儒卻是向董卓作揖回禮。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05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29 01:06 AM 編輯

第五十二章 突圍而去(下)


      當日晚上,羌人大營中自北宮伯玉而下一眾大小羌將飲得大醉,整個大帳之中只有兩人清醒著,這兩人正是日間提醒北宮伯玉不要設宴的馬騰和韓遂二人。由于前日大戰中,閻行戰死之前馬騰說過一些不好聽的說話,所以韓遂對馬騰的態度不是很好,而馬騰亦自知得罪了韓遂,于是羌人大帳中的一文一武就呈現了些許的不和了。

  不過此時兩人都沒醉,相互之間對大家的本事卻是有些暗服,馬騰卻是首先出言道:“韓兄可知董卓何時糧盡?”

  韓遂笑了笑,說道:“糧未盡,不過董卓要走了。”

  此言一出,馬騰卻是有些驚嚇地問道:“董卓要突圍?”韓遂微笑著點了點頭。馬騰問道:“何時突圍?”

  韓遂好整以暇地說道:“就在今夜。”

  馬騰“忽”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如此大事,怎么不報與大帥知道?”

  韓遂笑道:“早上壽成不是已經勸過大帥莫要設宴嗎?現在他們還不是喝得大醉。”說完指了指軟倒在地上神態各異的大小羌將。

  馬騰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吾與韓兄點軍且去攔截董卓大軍。”

  韓遂搖了搖頭,說道:“壽成自去即好,吾不去了。”

  馬騰聽得,冷哼了一聲,拂袖出賬,然后點了本部士卒,又糾集了一些和自己相熟的將領的士卒,就出營而去。

  馬騰出得營帳,卻是沒有見到董卓大軍沖下小土坡,心下有些懷疑,便命斥候靠近董卓大營打探一番。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斥候回報道:“回馬大人,董卓大軍已經走了,上面僅留下空的營帳。”

  馬騰聽得,驚道:“什么。”然后定了定神,說道:“眾將士,追。”

  馬騰領著近兩萬大軍私自出營,和這些兵卒說的自然是董卓要逃走,一同追殺董卓領功去了,才弄來這么多的士卒,雖然只有北宮伯玉大軍的五分之一左右,但比之董卓大軍卻還要多上幾千人。

  馬騰領著大軍上了小土坡,卻是見到如斥候所說般空空的營帳,這時馬騰捉住斥候問道:“董卓從哪里走了?”

  那斥候指了指董卓空營后面的河流,說道:“董卓在河流上游築壩,堵住河水,使得原本很深不能渡人的河水變淺,而后領軍過河而去。”

  馬騰聽得,問道:“如今河水有幾深?”

  斥候回道:“只及小腿。”

  馬騰聽得,喜道:“好,天助我也,眾將士,追。”

  馬騰領著大軍來到小河邊,見到河水果然如斥候所說般只及小腿,人馬皆可以輕易渡河,馬騰一揮手,命大軍渡河,自己則在河邊注視著。

  這條河但也有數十丈寬,馬騰的大軍得令之后卻是興奮地立即縱馬過河。當大軍到得河中心時,忽然聽到“隆……隆”的響聲,還在河邊準備渡河的馬騰問左右道:“這是何聲?”

  左右還沒有答話,就聽到河中央有人大叫道:“洪水來啦。”一眾兵將同時朝河流的上游望去,卻是見到白色的洪峰有四、五丈高,正快速推進,看起來很快就要到達他們渡河的位置。

  此言一出,處于河中的羌人大軍頓時混亂了起來,互相推撞,有些想前進爭取在洪水來之前渡過河流,有些卻是想退回岸邊,總之整個場面混亂不已。

  而身在岸邊的馬騰卻是被左右士卒拉住,不斷往后退,卻是左右士卒見洪峰高大,靠近河床的岸邊亦有可能受到波及,故此立即拉著馬騰后退。

  馬騰是幸運的,被士卒拉著后撤了,但河流中的士卒卻是不幸,巨大的洪峰湧到,直接將河中央的士卒淹沒。任你數萬大軍,亦不敵大自然的力量。洪峰來得快,去得也快,當洪水過后,原本熙熙攘攘的河流中央此時僅剩下偶然浮起的屍體和一些士卒的兵器皮甲等物什,近兩萬大軍頃刻化為烏有。

  站在岸邊逃過一劫的馬騰呆呆地看著眼前已經水流充沛的河流,他無法想象一炷香之前這里還有兩萬大軍在渡河,而一炷香過后,這兩萬人馬卻是不翼而飛。

  不過事實已定,馬騰后悔也沒有用,落寞地揮了揮手,和幸運逃過一劫的幾百士卒策馬回到羌人大營中去了。

  ……

  對岸,行進中的董卓大軍,牛輔策馬來到董卓跟前,笑道:“主公,幸不辱命。羌人近兩萬大軍被河水一沖,化為烏有,我們算是小小地報了那一戰之仇了。”

  董卓仰天哈哈大笑道:“還是文憂妙計。築壩之舉不僅使得羌人以為我軍糧盡,放松警惕,又使得我軍能增加兩日食糧。而且待得羌人放松警惕之后,我軍可輕易渡河離去。最后羌人追來,推到堤壩放水一沖,如此下來羌人不僅損失慘重,而且我軍還可以從容退卻。妙計,果然是妙計。”

  李儒卻是謙遜道:“主公謬贊了。”

  董卓哈哈一笑,道:“回去之后本將對你們重重有賞。”

  圍繞著董卓的諸將大聲回道:“謝主公。”

  而眾將中的張繡卻是用有些驚異的目光望著李儒,暗道:“想不到李儒之智竟厲害如斯,恐怕日后臥龍鳳雛亦不過如此吧。”張繡卻還記得演義中諸葛亮設計淹曹軍,而李儒此計比之諸葛亮那一計恐怕還要勝上一籌,水計之中恐怕只有曹操水灌下邳、水灌鄴城和關二爺水淹七軍才能比得上吧。而張繡這時又想起美陽擊破羌人大軍,那天降異象亦是出自李儒手筆,如此智謀,張繡卻是為原本歷史上伴隨著董卓一同隕落的李儒感到可惜了。

  而董卓渡河之后也沒有羌人追來,領著大軍安全地回到長安城之中去了。

  ……

  再說回羌人大營之中,北宮伯玉半醉地看著跪在帳中的馬騰,聽著馬騰兵敗的消息,聽完之后北宮伯玉怒道:“混賬,滾,看在你前日戰功份上,我不殺你,只不過你也別再出現再我面前,滾,快滾。”

  馬騰抱拳一禮,說道:“謝大帥。”說完也不猶豫,轉身就離去。

  馬騰走了之后,北宮伯玉也知道追不到董卓,只得領著大軍回到金城,準備修養一番之后再次出兵,入寇三輔。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07 AM

第五十三章 李儒出計,賈詡暗助張繡(上)


 中平二年十一月,破虜將軍董卓破羌人大軍于美陽,尾隨追擊卻被羌人包圍,蕩寇將軍周慎戰死,最后董卓率殘兵突圍而走。

  洛陽大殿上,漢靈帝臉含微笑對說道:“眾卿,破虜將軍董卓破敵有功,若非受周慎疏擺,就不會孤軍深入被羌人包圍,不過周慎已經戰死,朕亦不怪了,只不過董卓守衛園陵、破敵有功,卻是不得不賞,眾卿有何議?”

  也不知道董卓買通了朝廷多少大佬,靈帝提出封賞董卓除了關東士人一派反對之外,大將軍何進和中常侍張讓都是贊成的。

  靈帝考慮了一下,卻是封董卓為臺鄉侯,食邑千戶,麾下部將各有封賞。而張繡卻是有些特殊,名義上還是張溫的部下,實際上已經投入董卓麾下了。張繡雖然小有名聲,但在朝廷上這些大佬看來還是無關輕重的小人物一個,便直接將張繡劃到董卓麾下去了,而封賞自然有之。

  另外靈帝又遷車騎將軍張溫為太尉,重歸洛陽,麾下士卒則歸董卓所統領。看來董卓為靈帝守護園陵這一著還是很得靈帝歡心的,關東士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掃了靈帝興致,朝議便草草結束。

  封賞傳到了長安城中,基本上除了戰死的周慎外其余各人都得了獎賞。而張溫就更高興了,可以遠離苦寒的邊疆和刻苦的軍旅生活,重回繁華的帝都洛陽。張溫立即找到董卓交割一番之后,就帶著僕人乘小車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長安城。

  晚上,董卓在長安的府邸中,董卓麾下大將全數出席,就連董卓不斷招攬但還沒有成功的孫堅也有到場,這一場酒宴算是慶功宴了。此戰最大的功臣自然是張繡,以張繡看來董卓對手下確實不錯,除了宴上當即宣讀了朝廷的封賞之外,他私人還對張繡另有封賞。

  戰事已經停了,張繡被升為奮威校尉,算是校尉之中最高的官職了,再往上升就是將軍了。而張繡原本的大軍經過張濟和胡軫在長安城中幾個月的訓練,現在算起來已經算是張繡的大軍了,而張溫原本撥與張濟一同守城的一萬大軍在張溫走后也屬于張繡了,再加上出征后余下的三千精銳,張繡手下有三萬八千大軍,掌有董卓四分之一的兵力。不過對此董卓也不在意,讓張繡直接統領這些士卒,看來經過北地郡那一戰,董卓對張繡很是信任。

  宴會之上其余各將亦有封賞,而一些人事亦定了下來,除了孫堅由于沒有明確投效董卓所以董卓只補足了他本部八千兵馬之外,其余將領都算是手握重兵。李傕統領董卓精銳飛熊軍八千,不過董卓準備將飛熊軍擴展到三萬。華雄、徐榮、牛輔、樊稠四將各掌兩萬大軍。

  總計約有十五萬大軍,這還未算董卓直接指揮的大軍,如此算下來最起碼有二十萬大軍,這么下來定然要征兵,不過張繡知道董卓自然有他的手段說服靈帝讓他擴軍,對此亦不擔心。張繡此時只想好好訓練麾下士卒,將他們練成精兵即可。

  宴席散了之后,董卓卻是拉著李儒到書房密談。

  只聽見董卓問道:“文憂,席前汝言可讓朝廷允許我掌兵二十萬,有何計?”

  只聽見李儒說道:“主公與何進、張讓兩方皆通,朝議之上卻是無甚阻力,只需說服皇上即可,這里皇甫嵩和張溫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董卓聽得,奇道:“皇甫嵩那老兒與我一向不合,怎會助我?”

  李儒聽得,笑道:“皇甫嵩此時已經恢復中郎將之職,可以出席朝議。而皇甫嵩曾帶平黃巾之士卒平羌,卻是無功。而主公平羌之戰,出力最多得就是主公原本出自西涼的大軍,張溫所領的平黃巾之士卒根本不堪一戰,如此主公即可上書朝廷請求征兵,皇甫嵩、張溫二人領過此兵,當會為主公說話,而張讓和何進亦為主公說話。只需主公向朝廷進言,春耕過后即出征平定西涼,此事可算是十拿九穩。”

  董卓聽得連連點頭,說道:“妙,妙啊。不過雖可領兵二十萬,然如文憂所說,麾下平黃巾之士卒戰力不強,吾卻是空有二十萬大軍啊。”

  李儒聽得,笑道:“主公勿憂,儒有一李代桃僵之計。”

  董卓奇道:“李代桃僵?”

  只聽得李儒解釋道:“其實就算將所部平黃巾士卒遣散,然后從西涼招兵,如此主公麾下二十萬大軍均是西涼士卒,只需稍經訓練,就是精銳。”

  董卓聽得大笑道:“妙,文憂果然妙計。只不過那些遣散的士卒卻要遣散到何處?”

  李儒沉吟了一下,說道:“遣至河東並州之地即可。”

  董卓聽得,奇道:“如此,豈不是會禍亂河東,文憂可知河東乃是吾起家之地……”

  李儒笑了笑,說道:“遣往河東乃是充實河東民力,其余遣往並州即可。而並州乃是黃巾禍亂之地,這些士卒一入並州,生活無所依靠自然落草為寇,打的定是黃巾旗號。若黃巾入寇河東,主公就可向朝廷請令回河東剿滅黃巾。黃巾僅賊寇,自然非主公敵手,到時主公欲擒則擒,欲放則放,此事易矣,而到時主公就可將大軍藏于河東之地。西涼羌人見我大軍已去,僅能部分于此,即會入寇三輔,如此主公可以向朝廷薦麾下部將領兵在河東剿滅黃巾,自己則向朝廷請求援兵抵御入寇三輔的羌人,如此一來主公勢力又可再漲。擁如此精兵,主公麾下又猛將如云,只待朝廷有變,河東、三輔大軍即可入洛陽,主公成就霸業指日可待。”

  董卓聽完了李儒的話后,深深地吸了口氣,良久才呼出,嘆道:“天賜文憂與我,乃助我成就霸業。”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李儒待得董卓笑罷,又進言道:“主公,儒有一計,可令西涼自亂,主公即可無損而掌二十萬大軍。”

  董卓聽得,喜道:“何計,文憂速速道來。”

  李儒微微一笑,說道:“離間。此計若成,今年之內西涼大亂,主公則可在長安從容招募新兵並且加以訓練,待得來年再伐西涼。我們可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旁邊的董卓聽得眉開眼笑不已。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09 AM

第五十四章 李儒出計,賈詡暗助張繡(中)


    董卓與李儒計較已定,自然寫奏折送往洛陽,又令心腹取金銀古玩等貴重之物送到何進和張讓等人面前疏通一二,很快董卓的奏折就通過了,確實如李儒所料一般,皇甫嵩和張溫都言平黃巾之士卒戰力低下,董卓請求征兵亦是有理,又有何進和張讓的支援,故此董卓所奏之事很快就通過了。

  朝廷旨意下來之后,董卓卻是密令麾下各將行李代桃僵之計,張繡自然也接到董卓的密令了。

  長安城南張繡大營處,張濟、胡軫、胡車兒和賈詡都在帳中,張濟和胡軫對賈詡的出現感到有些意外,張濟自然認得賈詡是李儒的好友,對于李儒張濟亦是十分佩服,所以對賈詡亦很是尊重,至于胡軫見到張濟也不說什么自然不說話了。而胡車兒在美陽大營的三個月中也見識過張繡對賈詡的尊重,自然不會說話,就這樣賈詡算是入了張繡的核心集團。

  不過張繡在意的不是張濟、胡軫他們的意見,他更欣喜的是賈詡肯來,這么說來賈詡心中還是挺看好自己的。

  客套一番之后,張繡將董卓的密令說與各人知道,然后問道:“各位,此事如何?”不過看張繡的目光只望向張濟、胡軫和賈詡就知道他將胡車兒忽略掉了。

  只聽見張濟沉吟了一下說道:“董大人這李代桃僵之計甚好,卻是可以換掉原來張溫大人麾下戰力不足的士卒。不過我們三萬五千大軍,經過近半年的訓練,戰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以吾看來雖然單個士卒不是西涼士卒的對手;但若是百人對戰,則可平局收場;而若是千人以上,則我軍必勝。”

  張繡聽得,喜道:“叔父和文才兄竟練得如此鐵軍?”

  胡軫卻是笑道:“還得益于主公所授練兵之法,以吾看來如今三萬五千大軍可敵七萬羌人。”

  張繡聽得更是欣喜地點了點頭,道:“如此看來,我軍則可不行李代桃僵之計。”

  張濟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為叔曾經帶過西涼士卒,深知西涼士卒之長短。”

  張繡聽得,連忙說道:“叔父且細細道來。”

  張濟微微一笑,說道:“伯淵莫急。西涼兵卒皆出身邊地或是關中,當年秦國就是憑此兩地之民滅六國,一統天下。可見西涼士卒勇猛無比,想來整個大漢也只有並州和幽州之兵可比,不過並州和幽州人少,卻是不及西涼。”頓了一下張濟繼續說道:“不過西涼士卒勇則勇矣,然秦已滅四百余載,無有嚴苛的秦律,西涼士卒早已變得散漫無比。自光武中興以來,關中、西涼被廢棄,早已不復當年之繁華,西涼士卒搶掠成風,卻是不好管理。”

  張濟說完,胡軫卻是接過話頭說道:“而我軍乃是當日皇甫大人從關東帶過來的平黃巾士卒,此兵大部分出自流民和世家被棄私兵,算是無家可歸之人。且關東之民教化比之西涼士卒要好,又經過近半年訓練,早已杜絕搶掠之風。故軫認為此軍比之新招募的西涼士卒要好。”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復主公不用換兵了。”

  此言一出,張濟和胡軫都點了點頭,而胡車兒卻是繼續在案前拿起酒肉在吃喝,明顯對議題不感興趣,張繡卻沒有一絲怪罪的意思。

  這時張繡望了望一直都在閉目養神的賈詡,問道:“先生對繡有何指教?”

  賈詡聽完,睜開了一下眼皮,說道:“張大人早下定論,何必問詡。”

  張繡聽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邊胡軫聽得卻是準備拍案而起,卻是被張濟一把按住。張繡擺了擺手,讓胡軫稍安勿躁,然后又問賈詡道:“先生如何看主公這份密令。”

  這回賈詡連眼皮也沒有睜開,直接說道:“李文憂之計。”

  張繡點了點頭,又問道:“如此先生可知軍師欲如何?”

  賈詡這時卻是睜開了眼睛,說道:“裁汰之軍,驅往太行。”

  張繡聽得皺眉道:“近十萬兵卒,驅往太行,並州之地豈非大亂?”

  賈詡說道:“並州貧瘠,若成賊寇,當南攻河東,入寇司隸。”

  張繡聽得驚道:“河東乃主公起家之地,若河東亂,豈非主公基業盡毀?”

  賈詡聽得,冷冷地望了一眼張繡,說道:“河東亂,朝廷比董卓更驚,到時董卓請令剿賊即可帶大軍回老巢矣,有如此大軍,豈怕區區賊寇。”見到張繡陷入沉思狀,賈詡繼續說道:“如此一來,西涼諸人見董卓離去,即會再寇三輔,朝廷定要起用董卓。董卓只需留下心腹部將領大軍駐守河東繼續剿賊,其率少量軍隊回長安,即又可向朝廷請求增兵,如此董卓麾下大軍則更多矣。”

  賈詡說完之后又閉起雙目,而帳中張繡、張濟和胡軫聽完之后都倒吸了一口氣,先用李代桃僵之計換上二十萬精銳軍隊,然后驅裁汰之軍為賊,繼而又自己去剿賊,令到三輔空虛,誘西涼大軍入三輔,自己則可再掌大軍。手握如此精銳大軍,如此下來問天下何人能制董卓。此計環環相扣,步步為營,使得董卓勢力逐步擴張,有借外力,又有以己力樹敵脅迫朝廷,最終目的就是擴張董卓勢力。

  良久,張繡嘆了口氣,說道:“李文憂才智竟厲害如斯。”頓了一下,向賈詡說道:“先生能洞識軍師計策,亦非常人,繡該如何做,請先生教我。”

  這時張繡卻是心道:“李儒雖然厲害,但我身邊的毒士也不是好惹的主呢。”

  賈詡睜開眼睛望了望張繡,說道:“在下才疏學淺,教不得張大人。”

  張繡卻沒有料到賈詡會拒絕,不過轉念一想,張繡又記起賈詡並未正式拜主投效,卻是有些無奈,只得求道:“先生才智可謂當世無雙,繡願以軍師之位待之,請先生教繡。”

  賈詡不語,只是閉起了雙眼。張繡卻是走到賈詡身前,長揖了一下。賈詡卻是說道:“詡要張大人三萬八千大軍之兵符。”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11 AM

第五十五章 李儒出計,賈詡暗助張繡(下)


    此言一出,胡軫卻是拍案而起,道:“你是什么東西,竟敢要兵符掌兵?”這回張濟也沒有拉住胡軫,卻是瞪了賈詡一眼。

  反倒是張繡不以為然,從懷中取出兵符,遞與賈詡道:“兵符在此,請先生過目。”

  賈詡接過兵符,掃了一眼,哼了一聲,說道:“汝送出兵符,不掌大軍,如何能成大事。”說完將兵符朝營帳的東北角扔去。扔完之后賈詡長身而起,拂袖離去。

  胡軫見得,卻是長身而起,準備撲上去暴打賈詡一頓,不過卻被張濟一把拉住,胡軫卻是不好掙扎,但還是對賈詡怒目而視。

  反倒是張繡呆呆地望著那躺在東北角的兵符,口中不斷地喃喃自語。就在賈詡準備走出營帳的時候,張繡忽然說道:“繡謝過先生指點。”

  賈詡卻是回道:“詡並沒有說些什么。”說完之后就走出帳外,不過眾人都因為他背著身沒有看到,賈詡出帳的時候嘴角卻是含有一絲笑意。

  這回胡軫卻是傻了眼,愣愣地問張繡道:“主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張濟的目光也透出好奇。

  張繡笑了笑,坐回主位上,又示意胡軫和張濟坐好之后,才說道:“先生還沒有正式投效,卻是不會主動為繡出謀,不過先生方才卻是暗中為繡出了一計,只是先生沒有說出來便不算是先生為繡所出之計。”

  胡軫聽得有些糊塗,便問道:“那他為何不投效主公?”

  張繡嘆道:“現在我們的勢力還弱,且要受制于董卓,先生自然不願賭上性命投效于我。”張繡見得帳中都是自己人,便決定不再隱瞞。

  胡軫聽得,撇了撇嘴,說道:“老狐貍。”

  張繡卻是笑道:“就是先生此等人,才能保有身家性命。謀士若不能為自己性命謀,怎能算是頂級謀士。”

  此言一出,張濟和胡軫亦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張濟卻是問道:“伯淵,那賈先生卻是為汝暗中出了何謀?”聽了張濟的話,胡軫亦露出一臉好奇神色。

  張繡卻是笑道:“無他,掌兵矣。”

  胡軫撇了撇嘴,說道:“掌兵亦不算什么嘛,弄得那般神秘做什么。”

  張繡卻是站了起來,從東北角處撿起了兵符收入懷中,說道:“先生還要繡到時留在河東剿賊。”

  張濟聽得,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樣伯淵就可發展自己勢力了。”

  張繡點了點頭,同時心中卻是想道:“入寇河東的應該是白波賊,而河東之地卻是有一位日后魏國的大將。”想到這里,張繡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和張濟、胡軫和胡車兒吃喝了一陣,才和張濟兩人一同回到長安城中的家中。

  ……

  一入家門,還沒走入大廳,兩道身影就撲到了張繡懷中,張繡將兩道身影一把摟住,仔細打量了一下正是陳松和陳瑤兩兄妹。一年過去了,陳松早就到了長身體的時候,現在卻是有張繡肩膀高,再看陳瑤,卻是比他哥哥還要高上些許,也許是女孩子比男孩子發育早一點的緣故吧。

  張繡感嘆了一下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他出山就一年半的時間了,摸了摸兩人的腦袋,張繡問道:“松兒可有好好讀書?”

  陳松說道:“當然有,叔父請了很多先生來教我,不過那些先生都不及義兄本事,沒幾天他們就沒東西可教了。”

  張繡聽得,愣了一下,問道:“松兒竟然是一個天才?”

  旁邊的陳瑤卻是撇了撇嘴,原本脆生生的童聲此時卻變得溫柔圓潤。只聽見陳瑤說道:“哥哥哪是什么天才,還不是張大哥之前給哥哥說了很多故事,哥哥才明白不少道理,而那些先生教的哥哥都懂,所以才教不了幾天。”

  陳瑤說完,陳松又在旁邊稍加說明了一下,張繡才明白。原來是之前自己將中國歷史上一些大事全部化為一些寓言故事說給陳松聽,陳松原本就跟著他老爹陳懿學過知識,經過張繡所說故事的熏陶之后自己看書基本上都能看得懂了。特別是兵書戰策,張繡說過很多經典戰例給陳松知道,陳松學習兵法都能從這些戰例中尋到影跡,學起來自然快。而陳松老爹原本就是一名文官,陳松耳濡目染之下亦學了不少,張濟請來的那些先生只懂誦讀儒家經典,自然被聰明的陳松三言兩語就難倒,之后自然教無可教自己離去了。

  張繡聽完之后,卻是笑道:“既然如此,就等義兄親自教你。”陳松聽得,笑著點了點頭。旁邊的鬼靈精丫頭陳瑤聽得卻是插嘴道:“張大哥也要說那些寓言故事給瑤兒聽。”

  張繡連連點頭,笑道:“好,好。”

  這時鄒氏卻從廳中走出來,笑道:“你們兩個快過來,你們張大哥和叔父剛回來還沒有吃飯,別纏著。”

  陳松和陳瑤應了一聲,回到鄒氏的身邊。

  鄒氏說道:“元江、伯淵,且去沐浴更衣,妾已經命下人準備飯菜的了。”

  兩人雖然在軍營中吃過,不過見鄒氏如此細心,卻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相視一眼之后便點頭應了下來。

  ……

  接下來幾天,張繡都留在家中教授陳松,而小丫頭陳瑤亦坐在一旁聽講。軍營那邊張繡則是交由張濟負責,現在張繡這位叔父在練兵上卻很有一套。至于董卓那邊張繡卻是道董卓府上親自說明了一下,董卓也是同意了,有撥了兩千人馬給張繡,讓張繡補足四萬兵馬。

  屋中,陳松問道:“義兄,你說這宋國稅收比唐國要多好幾倍,軍隊更多數十倍,但為何宋國卻是打不贏敵國,而唐國屢屢能夠大勝呢。”

  卻是張繡將唐朝和宋朝的情況化作兩個春秋國家說給陳松知道,只聽見張繡說道:“宋國……唐國……故此……”

  陳松聽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松兒受教了。”

  張繡在教授陳松,旁邊的小丫頭陳瑤卻是悶壞了,在一邊打著哈欠,此時天還很是寒冷,張繡見得小丫頭冷得縮成一團,便解下外衣披到陳瑤的身上。

  一旁的陳松見到,眼珠一轉,詭異地笑了一下,待得張繡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張繡卻是繼續教授陳松知識,如方才一般,仿佛陳松剛才那詭異的笑容沒有出現過一般。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15 AM

第五十六章 董卓欲招婿,張繡拒婚(上)


    長安城內的張府中,鄒氏驚訝地問道:“松兒所說當真?”

  陳松點了點頭,說道:“嬸嬸,松兒所言句句屬實,這幾天義兄為松兒講學,妹妹都來聽講,而義兄對妹妹……”

  鄒氏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如此,妾身就要跟元江說一下此事,畢竟伯淵年紀也不少了,這幾個月長安城中一直傳聞伯淵尚未娶妻,就和同僚孫文臺打賭要他女兒做兒媳婦,這事我一個婦道人家聽起來也覺得丟臉。而且瑤兒今年也十三了(虛歲),也不算小了。好了,松兒你先下去讀書吧。”

  “是”

  ……

  鄒氏與張濟之間談了些什么張繡自然也不知道,他現在每三天到軍營一趟,其余時間不是留在家中為陳松講學就是陪陳瑤在玩,還不時和胡軫到長安城的小酒館處飲一下小酒,日子過得甚是舒爽,當日武藝並沒有拉下。

  春耕剛過,正當董卓準備招集大軍西征之時,西涼傳來消息,韓遂發動叛亂,殺北宮伯玉、李文侯和邊章三人,自己統領了他們麾下的軍隊,計有十余萬大軍。消息傳來不久,韓遂就送來降表,願意接受朝廷管理,但要保留麾下大軍。

  董卓直接將降表送往洛陽,讓洛陽朝廷中那些大人物頭痛去了,不過既然韓遂已降,朝廷又未有確切的消息傳來,大軍出征的日期自然押后了,張繡自然也繼續他悠閑的生活了。

  這一日,胡軫突然登門而來,尋著張繡和張濟說道:“主公,賈先生讓屬下來尋你,說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需主公定奪。”

  張繡聽得大驚,他卻無從理會為何一向與賈詡不對頭的胡軫會來,連忙問道:“賈先生說了些什么。”

  胡軫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早上董大人來主公大營視察,本來末將想尋主公來,不過董大人說不必了,末將就沒有來尋主公。董大人一路上巡視也很滿意,不過期間卻是問了末將一些奇怪的問題,好像主公有沒有娶妻之類的,當時賈先生也在場,他暗中讓末將裝糊塗糊弄過去了,待得董大人走后賈先生就讓末將來尋主公,說這事關乎主公前途,十萬火急,讓主公速速定奪。”

  張繡聽得,定了定神,又問道:“那董卓還問了些什么?”

  胡軫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張繡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沒有料錯,恐怕是董卓想招我為婿。”

  一旁的張濟聽得,笑道:“伯淵也不小了,確實該成家立室,董大人此舉亦無不妥。”

  張繡嘆道:“董卓此舉沒有不妥,但我決不能娶董卓女兒。”

  張濟和胡軫面露不解,還是張濟仗著叔父的身份,當先問道:“我等知伯淵素有大志,然董大人乃是關西一等一的豪族,若是與董大人聯姻,對伯淵日后好處亦多。日后想在關西闖一番事業,有董大人支持豈不是更好。”

  張繡苦笑了一下,心道:“你們現在只知道董卓勢大,卻不知三年之后董卓在整個大漢就會成為過街老鼠,再過兩年董卓就一命嗚呼。若我成為董卓女婿,到時想撇也撇不清了。”

  搖了搖頭,張繡說道:“吾決不能娶董家小姐。此亦屬家事,叔父有何意見?”轉過頭張繡又問胡軫道:“文才,賈先生對此事如何有何說法?”

  胡軫當先回道:“賈先生說此事乃屬主公家事,需主公定奪。”

  張繡聽了胡軫的話,便知道這事上賈詡是不會為自己出任何主意的,能提前告知已經算好的了,想來賈詡亦想通過這件事試探一下張繡。

  張濟沉吟了一下,卻是說道:“伯淵若要推遲,只有一法,就是立即娶妻。”

  張繡聽完,苦笑一下道:“叔父,這事豈非強人所難。如今時間緊迫,恐怕董卓過幾日就會來向叔父或繡提及此事。幾日時間如何尋來一女子嫁與伯淵為妻,況且所娶之人身份與地位必須不低,若非如此董卓自然有理由將那女子貶為側室,再要伯淵娶其女為正室,如此豈非再害一良家女子。”

  張濟聽完張繡的話后,點了點頭,說道:“伯淵此言有理,所娶之女確實于身份地位上可與董家不可相差過遠才行。”頓了一下,張濟見到張繡滿臉苦相,卻是笑道:“不過現今正好有一女身份地位不低,又可嫁與伯淵為妻。”

  張繡聽得愣了一下,奇道:“是誰家女子,現今在何處?”

  張濟笑了笑,說道:“正是陳家女子,現今居于府中。”

  張繡聽得,驚訝得大叫一聲:“什么?”之后立即搖頭道:“不行,我跟瑤兒根本沒有感情可言,就算有都是兄妹之情。”

  張濟聽得一瞪眼,說道:“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嫁娶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早去,叔父就代行你父之命,相信你嬸嬸亦樂意代行你母之命,如此即可。”

  張繡聽得,辯駁道:“就算如此,瑤兒父母已去,卻無長輩在此,吾答應陳太守照顧瑤兒,卻是瑤兒長輩,現在吾以瑤兒長輩之身份不同意此婚事。”

  聽完張繡的話,張濟詭秘一笑,道:“此事恐容不得伯淵你說話,瑤兒尚有一兄在,所謂長兄為父,為叔相信其兄定為同意此事。”

  張繡見到張濟那詭秘的笑容,頓時醒悟了過來,指著張濟和胡軫說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胡軫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方才吾所言董大人和賈先生之事確有其事,主公若是不信盡可問二人。”

  張繡見到胡軫的樣子便知道他沒有說謊,便問張濟道:“叔父,要繡娶瑤兒之事你是不是一早算好,現今卻是乘著董大人欲要招我為婿而順勢提出的。”

  張濟見到被張繡看穿了,亦不隱藏,點了點頭,說道:“之前你嬸嬸和松兒都向為叔提過此事。”

  張繡聽了張濟的話,沉吟了一下,隨即又嘆了口氣說道:“叔父所言亦有理,不過瑤兒實在太小了,確實不合適。”

  張濟一瞪眼,說道:“什么太小了,過了年瑤兒就十四了,你嬸嬸嫁與為叔之時亦與瑤兒年齡相仿。”

  張繡聽得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心中暗道:“糟了,忘記古代有虛歲這么一說,虛歲十四也就大約是現代十一、二歲的樣子,上年救出瑤兒的時候她也就十歲左右,現在算起來虛歲確實有十四。”

  張繡低頭沉思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與陳瑤定親,畢竟董卓的女兒年齡與陳瑤相仿,不可能立即成親,相信就憑已經定親就有理由推脫董卓了,張繡對此亦是不得不如此為之,他可不想為董卓陪葬,他還要實現自己一統天下夢想。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18 AM

第五十七章 董卓欲招婿,張繡拒婚(下)


    長安城董卓府中,董卓正坐在主位上,下面卻是坐著張濟、牛輔、李儒三人。

  只聽見董卓客套一番之后,問道:“元江,汝乃是伯淵叔父,可知伯淵已娶妻否?”

  張濟回道:“尚未,不過伯淵已經與一女定親,只待明年即可成親。”

  董卓聽得,皺眉道:“不知是誰家女兒?”

  張濟說道:“卻是當日金城陳懿太守千金,卻是伯淵于陳太守托孤之時所定的親,此事我亦是后來才知。”

  董卓聽完張濟的話后,嘆了口氣道:“原來是忠良之后,如此……唉。”

  董卓嘆了口氣之后,卻見所謀之事不成,亦無心與張濟再談下去,客套一番之后就讓牛輔和李儒來陪酒,自己則離席而去,未幾李儒卻是以不勝酒力為由亦離席而去。張濟也沒有在意,與好久未見的牛輔痛飲一番之后才被董卓府上的僕人扶回自己府中。

  而李儒離席之后,來到董卓的書房中,卻是見到董卓在不停地砸東西,口中不停咒罵著張濟張繡叔侄不識抬舉。李儒見得,卻是揮退了不知所措的僕人和侍女,施施然地走進董卓書房,然后關上門窗。

  董卓見得李儒進來了,卻是不再砸東西,只是坐在一旁生悶氣。

  李儒走到近前,問道:“岳父,何人竟惹得你如此憤怒?”

  董卓哼了一聲,說道:“還不是張濟張繡叔侄,我董卓看得起他張繡,想將女兒嫁給他,現在用一個死人的女兒來做擋箭牌。當我董卓是傻子嗎?定親,那親應該是前幾日才定的吧。”說完董卓冷笑連連。

  李儒在旁勸道:“岳父息怒,張伯淵如此做,應該有他的理由吧。”

  董卓聽完,怒哼一聲道:“什么理由,憑我董卓手下二十萬大軍,可以橫掃大漢,如此勢力還不值得他真心投效嗎?張伯淵,你未免野心太大了吧。”

  李儒聽完,皺了皺眉,說道:“岳父此言,儒不敢茍同。”

  董卓望了望李儒,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問道:“文憂有何見解?”顯然北地郡那一戰之后,董卓對李儒明顯又看重了不少,恐怕真能做到言聽計從吧。

  李儒沉吟了一下,說道:“儒不太贊同岳父所言張繡沒有真心投效,想北地郡那一戰,當時張繡完全可以領軍逃跑,徐榮雖然深通兵法,但卻缺乏勇武。那情形,非張繡不可救出岳父,如果張繡有異心,何苦要救出岳父,只需坐看岳父敗亡即可,而那時憑張繡在軍中威望和朝中有皇甫嵩的舉薦,恐怕取代岳父成為關西領袖亦不出十年,但張繡卻不惜冒險救出岳父,那么張繡沒有真心投效,卻是說不通。”

  李儒此話說完,董卓原本的怒火被澆滅了不少,冷靜下來后的董卓又仔細沉思了一下,才說道:“文憂此言有理,不過張繡為何有拒婚?”

  李儒想了想,說道:“儒非張繡,自然不知張繡所想,不過儒或許可推測一二。”

  董卓聽完,笑道:“文憂有鬼神之智,汝之推測與事情之始末可謂八九不離十,文憂且細細道來。”

  李儒清了清嗓子,說道:“以儒看來,張繡此人武藝非凡,做事光明磊落,從其武藝可見一斑。若是有心計之人武藝定難有如此境界。且當日與華雄和解一事,兩人均乃武人,從其武藝可見其為人,若非張繡乃是光明磊落之人,恐怕華雄亦不會與他和解,岳父武藝亦不凡,此事自知。”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見武明心,張繡確實乃一光明磊落之人。”

  李儒接著說道:“如此說來,張繡于北地郡一戰救岳父一事實乃出自本心,如此看來張繡此時確實真心投效岳父。”見董卓點頭,李儒繼續說道:“以儒看來,張繡拒婚或許是出于年輕人的心理。”

  董卓奇道:“年輕人心理?”

  李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岳父亦曾年輕過,若年輕人有本事,自知可以勝任一職,然有人通過關系介紹此職與此年輕人,當自謀此位還是托人介紹?”

  董卓聽完,傲然道:“當自謀此職。”

  李儒聽完笑道:“如此岳父可明了。”

  董卓聽完,大笑道:“原來如此,想不到張繡亦如此心高氣傲。”

  李儒點頭笑道:“張繡乃是岳父手中的一把利劍,卻是需多加磨礪。”

  董卓點頭笑道:“沒錯,既然如此,那此事作罷。”頓了一下,董卓說道:“文憂那離間計甚妙,韓遂此人果不愧被人稱為‘九曲黃河’,如此心計,如此行事,當得起此號,但卻不知朝廷那幫酸儒如何處理此事。”

  李儒笑道:“以儒看來,當無戰事,岳父自知當今皇上愛錢如命,一場大戰消耗錢糧甚巨,如今韓遂投降,以當今皇上之脾性,自然允之,恐怕那幫關東士人說破嘴也改變不了皇上的主意。”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當趁今年將新兵訓練成軍,恐怕不出三年,河東就有賊禍,到時就會大戰連連。”

  李儒點頭笑道:“岳父當趁如今平靜將基業遷來關中長安,以主公如今勢力,故都長安當可為主公根基,以關中為根本當勝河東數籌,又可減少與河東士人之沖突。”

  董卓點頭應道:“沒錯,明日我就令牛輔率五千軍回河東行事,衛家那幫子士人,當真不識好歹,恐怕到時會有賊人光顧其家呢。”說完眼中兇光連連。

  ……

  兩人有相談了一番之后李儒才出了董卓書房,走在外面李儒心中暗道:“張繡,此事乃是儒報你當日救命之恩,從此兩不相欠,吾且看你日后如何行事,究竟有何地方值得文和投效。”

  ……

  再說回張濟回到府中,向張繡備說董卓所提及之事,張繡聽完之后問道:“如此看來,叔父算是代繡拒絕了董卓提親。”

  張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過為叔見到董大人臉色陰沉,恐怕為此事惱怒異常,伯淵且要當心了。”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此事繡已有計較,明日且去董卓那里一探。”

  張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了,一把溫柔圓潤的聲音說道:“張大哥,叔父,嬸嬸讓瑤兒拿些人參湯來給你們補身子。”

  張濟投給了張繡一個你小子好福氣的眼神,然后說道:“進來吧。”

  張繡見到已經初露美人相的陳瑤,沒好氣地瞪了張濟一眼,心道:“還有這個麻煩沒解決呢,還是先拖一陣吧。”兩人互瞪了一下才走到一旁慢慢地飲著陳瑤端入來的人參湯,卻沒有見到陳瑤望著張繡喝人參湯的樣子露出溫柔的眼神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1:20 AM

第五十八章 戰事再起,張繡當先鋒(一)


    眨眼間就到了中平四年(即公元187年),這一年的時間里面卻是無甚戰事發生。當日韓遂遞上降表之后,朝廷很快便準許了韓遂的投降,不過卻沒有加封韓遂什么官職,任由韓遂在駐扎在金城,另外任命耿鄙為涼州刺史。而董卓大軍則屯駐關中,日日練兵。

  而今年年初,張繡亦與陳瑤完婚,張繡親友不多,只邀請了董卓以及其麾下的同僚,還有孫堅幾人。董卓並沒有來,只讓李儒送來賀禮,李儒亦觀禮之后飲了幾杯就離開。而董卓麾下那幫子西涼漢子,張繡則是安排了胡軫和胡車兒兩人陪著他們喝酒,又有華雄和徐榮這兩個張繡的朋友在,李傕、牛輔等一眾西涼漢子吃喝之后亦很快離去。后來只剩下與張繡比較要好的孫堅和程普幾人以及華雄、徐榮幾個在吃酒聊天直到深夜,后來還是張濟和陳松出來讓孫堅和華雄還有胡車兒三個猛漢將張繡架入洞房。

  今年陳瑤已經算有十四歲了(虛歲),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人比較早熟,兩年前還是小女孩的陳瑤現在已經是一個大姑娘,生得面若桃花、唇若塗脂,一副美人之相。只不過洞房那天張繡飲得大醉,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些什么,不過早上醒來的時候見到陳瑤偷偷將一塊染紅了的白絹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不過自從那晚之后,張繡雖然時常與陳瑤同床,但卻並沒有做些什么。

  而早上的時間張繡除了每天教授陳松知識之外,還經常帶他到軍營學習,其余時間不是練武就是陪一下嬌妻,過得很是快樂。

  ……

  不過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今年夏季涼州刺史耿鄙發兵討伐韓遂,可惜兵敗被殺,韓遂入寇漢陽,勝之。韓遂既叛,原涼州刺史麾下部將馬騰並叛,共舉漢陽人王國為首,並入寇三輔。(此漢陽非現在之漢陽,應該在現在的甘肅省)

  消息傳來之后,董卓立刻召集眾將商討軍情。

  董府之中,只見眾人早已落座,董卓來到在主位坐下之后亦不客套,直接開口說道:“耿鄙無知,倉促發兵討伐韓遂,怎知兵敗被殺,如今韓遂和馬騰兩人共舉王國為首,從北面入寇三輔,現在軍師先介紹一下軍情。”說完向李儒打了一個眼神。

  李儒會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韓遂所部約十萬人,乃是昔日韓遂刺北宮伯玉、李文侯及邊章三人后領其兵馬,算是久戰之兵,悍勇異常。”

  頓了一下李儒繼續說道:“馬騰,扶風人。在座諸位將軍中有幾位已經與馬騰交過手,其武藝高強,我軍中恐只有數人可擋。昔日我軍在北地郡渡河而走,馬騰率軍追來,被預先設下的大水一沖,兩萬大軍化為烏有。當日北宮伯玉念馬騰有戰功,沒有將其斬殺,只將其逐出軍中,后來韓遂投降,朝廷任命耿鄙為涼州刺史,馬騰則投于耿鄙麾下,不過耿鄙對馬騰並沒有重用。如今耿鄙兵敗被殺,韓遂率兵寇漢陽,陷之,馬騰亦被韓遂說服並叛。而馬騰麾下有三萬兵馬,乃是當日耿鄙所部留駐的兵馬,現今全歸馬騰統領,其麾下將士雖不及韓遂所部悍勇,不過以馬騰之勇武,恐怕所爆發出的戰力亦不弱。”

  又停了一下,李儒繼續說道:“最后一人,王國,乃是漢陽人。王國原本統屬西涼和關中附近的黃巾軍,如今卻是和韓遂一同叛亂了,所部亦有十萬人,不過此十萬人戰起來恐不敵馬騰之三萬人。”

  最后李儒總結道:“如今三人齊叛,馬騰率大軍兩萬、韓遂率大軍五萬、王國因無城要守,十萬大軍全數來了;十七萬大軍自北而來,入寇三輔,請主公定奪。”

  李儒說完之后,董卓卻是問道:“諸位有何策?”

  牛輔久隨董卓,又是他的乘龍快婿,當先說道:“如此,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矣。”

  牛輔說完,董卓又望一下其余西涼部將,均是如此表情,董卓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然后問張繡道:“伯淵有何策?”

  張繡沉吟了一下,說道:“關西之地皆乃平原,確實甚難施計,唯有如牛將軍所說與敵硬戰一途。不過我軍兵多將廣,韓遂他們遠來,先斗將一挫他們的銳氣,然后戰陣之上再見分曉。”

  董卓聽得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伯淵所言有理,不過馬騰驍勇,當日汝與文臺及其部將三人夾擊均落敗,馬騰如此驍勇,我軍中卻是難有人敵啊。”

  張繡聽得,撇了撇嘴,說道:“主公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馬騰確實驍勇,但我軍中猛將如云,華將軍、孫校尉、末將還有末將手下胡車兒隨便一人都能敵住馬騰,而出兩人即可生擒之。當日末將與孫校尉只是久戰力竭,才被馬騰以力壓之,如今若遇馬騰,當報當日一戰之仇。”

  董卓聽得點了點頭,而旁邊李儒卻是說道:“主公,既然張校尉欲報此前之仇,不若就以張校尉所部為前部,主公大軍隨后接應。”

  董卓聽得點頭,就準備下令之時,旁邊的孫堅跳了出來,叫道:“董大人莫要忘了末將,末將亦要尋馬騰報當日之仇。”董卓一看之下正是孫堅。對于孫堅他已經數次或明或暗透露出招攬的信息,不過孫堅就是不答應,最后董卓只能對孫堅保持住友好的態度,靜待時機。

  如今董卓見得孫堅請戰,便點頭說道:“好,既然伯淵和文臺都請戰,就以汝二人所部為先鋒,文臺所部只有八千,如今本將再撥與你兩千兵馬,湊足一萬,合伯淵麾下四萬人馬,共五萬人當先出擊,且要先敗敵軍一仗,莫要折了我軍威風,其余眾將則隨本將大軍一同出發。”

  “諾……”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17 AM

第五十九章 戰事再起,張繡當先鋒(二)

 

      張繡和孫堅接下命令之后,立即到自己大營中整頓兵馬,第二日一早就出發了。

  這一次出征張繡吸取了上次一戰的教訓,將賈詡也帶上了,而他卻怕賈詡勞累,就安排了一輛小車與他。

  孫堅與張繡合兵同行,兩人卻是湊到了一起,聊了一些題外話之后就轉入正題,只聽見張繡問道:“文臺兄如何看這馬騰。”

  孫堅沉吟了一下,將自己所知的說了出來,只聽見孫堅說道:“這馬騰傳聞乃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后,一身家傳武藝已有當年伏波將軍八、九分火候,故此武藝高強。說實話,恐怕我與你跟這馬騰一戰多是平局或是兩敗俱傷的收場。”說完之后孫堅又嘆道:“不過若是伏波將軍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后人從賊叛亂,恐怕亦死不瞑目。”

  張繡卻是笑道:“馬騰從不從賊那是他自己丟自己先祖的臉,與我們無關。不過與馬騰交戰,我們二人齊上即可拿下他。”

  孫堅聽得,有些猶豫道:“這未免有點勝之不武吧。”

  張繡笑道:“戰場之上哪有這些,只不過斗將之時我們不圍攻他就好了,戰陣之上自然就不講這些了。”

  孫堅聽得,亦笑道:“說得也是,不過誰先去戰馬騰呢?”

  見到孫堅躍躍欲試的申請,張繡說道:“何需自降身價,著胡車兒去就是了,先挫一下馬騰威風。”

  孫堅聽得,哈哈大笑道:“卻是有理。”

  ……

  不一日,張繡和孫堅就來到池陽,大軍駐扎好之后在此靜候韓遂和馬騰大軍。

  三日后,韓遂、馬騰叛軍開到,兩軍列陣對峙,胡車兒在張繡示意下手執狼牙大棒當先出陣喝道:“漢將胡車兒在此,叛敵誰敢一戰?”

  西涼叛軍之中,韓遂麾下將士不少就見識過胡車兒武勇,只有馬騰和王國部下不太知曉,不過單看胡車兒手中那恐怖的武器,還有他那鼓起的肌肉,丑陋的面目,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一眾西涼叛軍見得,紛紛不敢向前。韓遂和馬騰看得一陣皺眉,胡車兒的勇武他們自然知曉,遍尋軍中恐怕只有馬騰才可將他拿下。不過漢軍之中僅出一員將領,馬騰身為一部首領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出去接戰。

  正在兩人躊躇間,只見王國陣中飛出一將,手執一柄大斧,同樣三大五粗、面目丑陋,若和胡車兒站在一起,恐怕會被其余人看成兄弟。

  胡車兒見到有將飛出,立即策馬前沖,那將剛準備說道:“吾乃……”還沒有通報姓名,胡車兒馬快就已經殺到,狼牙大棒掄起,那將直接被抽飛,在空中倒飛的時候眾人已經看到此將軀干被胡車兒狼牙大棒掄中的部位已經變得血肉模糊,隱隱還見到血肉中有一些內臟在蠕動,也不知道是心肝脾肺腎哪一個了。

  同樣面目丑陋,三大五粗之人,只一個交錯就折在胡車兒手下,而且還是死狀恐怖的那一種,西涼叛軍眾將士看得一陣心驚。

  漢軍將士見得胡車兒威武,自然一陣歡呼。孫堅卻是笑著跟張繡說道:“伯淵卻是好算計,如此下去叛軍士氣自然大降,恐怕就是馬騰再勇,亦難以挽回士氣。”

  張繡卻是笑了笑,回道:“文臺兄過獎了,論武藝文臺兄自然勝過胡車兒,不過文臺兄相貌過于英俊,卻是震懾不了叛軍,還是胡車兒出陣好一點。”

  孫堅聽得笑罵道:“好你一個張伯淵,關中之地論少年英俊的將軍,汝可是排在首位。”

  張繡聽得,呵呵地笑了一下,兩人又再次望回場中。

  胡車兒殺了一將之后,又大喝道:“漢將胡車兒在此,叛軍誰敢一戰。”

  此時西涼叛軍早被嚇破了膽,馬騰正在猶豫出不出手好,就見得王國一揮手,十員戰將湧出,馬騰、孫堅、張繡見得同時暗罵一聲:“卑鄙。”三人雖然歸屬兩個陣營,不過這一句罵聲卻是與陣營無關,完全是出于武者的尊嚴而罵的。

  張繡早就經歷過被十將包圍,自然知道其中兇險,立即讓身后的胡軫出陣接應。孫堅反應亦不慢,一揮手,帳下程普、黃蓋、韓當同時出陣,只余下祖茂守在孫堅身后。

  四將齊出,一人接住兩將,加上胡車兒漢軍這邊每將都是以一敵二,十五騎在場中廝殺,場面很是熱鬧。

  首先建功的還是胡車兒,他那狼牙大棒朝著一將猛砸,那將只接了三下,武器就從中折斷,然后被胡車兒一棒當頭砸下,整個頭顱好像爆西瓜一樣炸開,里面什么頭骨、腦漿、血液一齊飛濺而出。

  胡車兒這恐怖的一擊當即就將圍攻他的另外一將嚇得愣在原地。胡車兒自然不會含糊,狼牙大棒在此砸出,當那將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頭顱如他的同伴一樣被爆開,那些腦漿和血液還有碎肉,有些沾在狼牙大棒上,有些則濺在胡車兒的衣甲上,再配上胡車兒那丑陋的面目,當真有如地獄惡鬼一般。

  戰場上的變故自然也影響到西涼叛軍之中其余八將,第二個建功的自然是在場五人中武藝排在第二的程普,圍攻程普兩員叛將受到胡車兒那邊戰場的影響,一個不留神,直接就被程普兩矛刺于馬下,同時兩聲慘叫響起。

  慘叫聲加速了西涼叛將的敗亡,黃蓋和韓當兩將跟著建功,黃蓋手中鐵鞭將一人手臂打得血肉模糊,然后趁那將還未反應過來一鞭抽在他的背上,將他打于馬下,從口中不停吐出碎肉可知,此將命不久矣。另外一將驚慌之下被黃蓋鐵鞭打在頭上,整個頭顱被打成兩半,效果雖然沒有胡車兒來得恐怖,不過亦是不凡。韓當則是簡單直接得多,大刀連砍,將圍攻他的兩將先后斬開兩半,里面的內臟和腸子從中流出,看上去比胡車兒制造出來的效果亦不遑多讓。

  最后建功的是胡軫,其武藝在五將之中排在最末,不過自從認識了張繡之后日夜勤于練功,亦有不少的進步,圍攻他的兩將被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嚇的心膽俱裂,胡軫抓住機會,手中長槍先后在兩將面門捅了一個大洞,如此結束了這場不公平的斗將。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18 AM

第六十章 戰事再起,張繡當先鋒(三)


    五將在場中耀武揚威,漢軍陣中孫堅卻是皺眉低聲對張繡說道:“伯淵,你讓他們將場面弄得這般恐怖,好像不太好吧。連義公這般儒雅之人都來了個一刀兩斷。”

  張繡嘿嘿一笑,說道:“文臺兄且看,那些西涼叛軍如今卻是嚇得面如土色,恐怕我軍要勝之,輕而易舉。”

  孫堅撇了撇嘴,說道:“你且看看我軍,雖然士氣高漲,但臉色亦不是太好吧,伯淵此計可算是拼了個兩敗俱傷。”

  張繡哼哼了兩聲,說道:“都上過幾次戰場了還如此膽小,我也是為他們好。”

  孫堅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所部只有數千人經歷過上次大戰,你所部大部分都只是當年跟隨皇甫大人緊守營寨,算不得大戰,我所部許多還是新募士卒,如今表現亦算不錯矣。”

  張繡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算了,且看韓遂和馬騰如何作為。”

  另外一邊,王國見到自己麾下十員大將接連被殺,且死狀恐怖,早已嚇得臉如土色,不知所措,只得頻頻向韓遂和馬騰示意。

  韓遂見到王國望來,亦是無奈,他手下第一大將閻行當日被張繡一合斬之,如今麾下將領卻是都如王國手下一般的貨色,不堪大用,韓遂不敢將他們放于場中,戰死事少,若是令到士氣更跌這仗就沒辦法打了,于是韓遂亦只得將目光望向馬騰。

  王國和韓遂兩道目光望來,馬騰亦知道他們所想,又左顧右盼了一下,發現確實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將,嘆了口氣,一夾馬腹親自出陣。

  馬騰到得陣前,臉容已經變得嚴肅無比,大聲喝道:“敗軍之將張繡,馬騰在此,速來受死。”

  此言一出,漢軍頓時鼓噪。陣前的胡車兒更是大怒,就當胡車兒準備撥馬殺向馬騰的時候,張繡卻于陣中叫道:“胡車兒且回來。”胡車兒聽得,只得狠狠地瞪了馬騰一眼,然后悻悻地撥轉馬頭,回歸陣中。胡軫見得與程普幾人對視一眼,亦策馬回歸陣中。

  張繡見得幾將回來,卻是小聲對孫堅說道:“文臺兄,不好意思了,馬騰尋的是我,文臺兄還是下次再去吧。”

  孫堅笑罵道:“別貧嘴,速去,莫要丟了我軍威風。”

  張繡一策颯露,邊走邊笑道:“文臺兄且放心好了。”

  張繡出得陣前,虎頭金槍一指馬騰,說道:“馬騰,汝軍中無將,吾亦不願以眾凌寡,且莫逞口舌之利,吾等一決高下。”

  馬騰怒哼一聲,道:“正合吾意。”

  兩人同時一夾馬腹,胯下戰馬飛奔,張繡邊舉槍邊大喝道:“且讓某看一下汝有當年伏波將軍幾分火候。”

  馬騰亦不甘示弱,回道:“且讓某看一下汝槍術有何厲害,敢稱槍王。”

  “當”刀槍交擊,第一下力量與力量的碰撞之后張繡卻是感到右臂麻了一下,知道力量上自己與馬騰相仿。

  兩人掉轉馬頭,就聽到馬騰笑道:“槍王亦不外如是。”

  張繡說道:“莫要逞口舌之利。”

  兩馬撞在了一齊,上馬坐著的張繡和馬騰正在膠著廝殺。張繡雖然知道力量上與馬騰相仿,但現在身處戰場,為了保險起見,便決定專注防守,任由馬騰來攻,他只穩守不失。

  只見馬騰手中大刀打橫掃劈而來,張繡手中虎頭金槍從下抵住馬騰的一刀,然后向旁邊一轉,輕巧地化解了馬騰的進攻。馬騰自然不甘,大刀借勢向張繡撩來,張繡虎頭金槍壓住大刀,然后又是往旁邊一轉一圈,將馬騰的攻擊化解。馬騰不忿,大刀收回后面,然后當頭自上而下劈向張繡。張繡手中虎頭金槍前端亦擋,然后順著馬騰大刀劈勢回收,馬騰大刀繼續劈下,張繡左手一推,虎頭金槍槍尾突至將馬騰下劈的大刀架住,正當馬騰舊力剛盡,新力未生之時。張繡左手抓住虎頭金槍槍身,然后右手一推虎頭金槍前端,突如其來的回刺擊向馬騰咽喉,張繡細膩的槍法再現。

  馬騰也沒有料到久守的張繡會來了一下突如其來的反擊,幸好張繡刺出之時馬騰舊力已去,連忙提起一點力氣,左臂抓住大刀一抽,然后右手手指托了大刀的刀柄一下,使得整柄大刀提起了數分,刀面恰好擋下了張繡回刺而來的一擊。

  張繡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令到馬騰原本有些輕視的心完全收去,他現在卻是知道張繡不以力量見長,但槍法犀利,絕對勝過還未盡得家傳刀法真傳的自己。馬騰凝神再戰,不過這一擊之后張繡卻又重新緊守要害,沒有再進攻,任由馬騰如何進攻,已經將太極要義融入槍法之中的張繡將太極的防守發揮到極致,任馬騰出盡渾身解數亦傷不了張繡分毫。

  兩人槍來刀往斗了近八十個回合也還沒有分出勝敗,不過這八十個回合之中,馬騰雖然一直搶攻,但在兩軍將士眼中馬騰和張繡卻是一直纏斗不休,而張繡有幾次突如其來的反擊卻是令到馬騰手忙腳亂,最后卻是以小傷換來不失,而在兩軍將士看來卻是張繡占了上風。

  漢軍將士自然大喜,由張繡所部帶頭大叫:“槍王……槍王……”最后連孫堅所部的一萬人亦跟著大叫,士氣高漲不已。

  再看西涼叛軍那邊,大部分士卒都是臉如死灰,卻是還未開打就已經遭了敗仗一般,而高級將領則是一臉焦躁。

  首先忍耐不住的還是王國,趁著兵多將廣,一揮手,又是十員將領湧出。

  漢軍這邊胡車兒見得,大喝一聲:“賊子卑鄙。”然后當先沖出,后面胡軫、程普、韓當、黃蓋自然不甘示弱,五騎嘩啦一下先后沖出。王國見得知道十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揮手,又是十將湧出。

  這次孫堅也怒了,大喝道:“眾將士,賊軍卑鄙,以眾欺寡,且隨某殺。”孫堅一聲令下,后面帥旗一揚,孫堅當先一騎沖出,后面大軍緊隨,他身邊的祖茂自然不甘落后,緊緊跟著孫堅,卻是怕他有失。

  漢軍這邊大將盡出,還好剩下一個較為穩重的張濟,在后面指揮著大軍作戰,要不然的話漢軍大將盡出,后面的士卒就是士氣再高若無人指揮亦只會亂成一團。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19 AM

第六十一章 戰事再起,張繡當先鋒(四)


 王國見得漢軍沖鋒,自然不甘示弱,令旗一揮,他麾下的西涼大軍直接沖出,馬騰所部見得,又看到馬騰處于陣前,隨時會被漢將包圍,自然亦一齊沖出,韓遂見得,無奈地苦笑一下,亦令大軍沖出,如此之下原本的斗將就變成了大混戰。

  張繡與馬騰原本正在場中纏斗,怎知道被王國就后面胡亂指揮一通之后,原本堂堂正正的斗將就變成了兩軍的大混戰,西涼叛軍一邊兵多,而漢軍一邊卻是將勇,雙方卻是各有長短。

  只見西涼叛軍一方,馬騰、韓遂兩部均是騎兵,且久經戰陣,列好陣型才沖鋒,只不過韓遂所部由于有韓遂在指揮,還看得出一個大軍的影子,而馬騰所部由于沒人指揮,雖然剛開始時還見到陣型,只不過一沖鋒之后陣型就散亂了,后來則成了亂軍。而王國所部,卻是步騎混雜,王國本來就只是一個高舉黃巾旗幟作亂的賊寇,他也不信太平道,更沒有見過張角,完全是屬于扯大旗作亂的人。其部下人馬自然是步騎混雜,戰力參差,如今一陣混戰卻是方便其施展。

  再看漢軍一方,與西涼大軍亂哄哄相比,卻儼然是一支鐵軍,雖然人馬只有西涼叛軍的三分之一,但是軍陣整齊,進退有據,戰力明顯要比西涼叛軍要強。

  漢軍除了兵精,將亦勇。只見程普、黃蓋、韓當和胡軫這四個最先沖出的將領各帶三千騎兵,以己為箭頭在西涼亂軍之中左沖右突,將原本亂哄哄的西涼大軍絞殺得更加混亂。

  而孫堅和胡車兒則各帶五千騎兵不知何時已經繞到西涼叛軍左右兩翼,然后從那里殺入,孫堅和胡車兒之勇更勝在敵陣內沖殺的四將,以他們兩人為箭頭,簡直勢不可擋,兩人所率部隊好像鉗子一樣將西涼叛軍的中軍絞殺得亂成一團,這一戰術卻是如同當日美陽之戰中張繡和華雄兩隊人馬交錯絞殺一般,此番再用威力亦無減弱。

  至于張繡,則死死地纏著馬騰,不讓他離開。西涼叛軍之中,戰場交戰恐怕亦只有一個馬騰會令漢軍有所顧忌,所以這一次張繡便不領大軍沖殺,只死死纏著馬騰。而馬騰數次想在自家兵馬相助之下脫困,但馬騰有幫手,張繡又豈會無呢,漢軍的精銳士卒早就上前來幫助張繡,兩人就在亂軍之中領著小股兵馬在纏斗。

  而剩下指揮張繡所部兩萬五千步卒和孫堅所部三千步卒的則是張濟,張濟從軍可以說是漢軍諸將之中最久的一人,數次隨董卓平羌,指揮大軍作戰經驗豐富。雖然其指揮漢軍所部均是步卒,但由于張繡和孫堅私交甚好的關系,兩軍經常一同操練,所以張濟一人指揮亦無問題。而張繡亦對以步卒對陣騎兵早有演練,只見漢軍步卒所持的兵器是一些比普通制式長矛還要長上三尺的長矛,很容易對上沖殺而來的西涼騎兵形成致命的一擊。不過這特制長矛亦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要比一般長矛要來得重,所以漢軍步卒不利久戰。

  現在如果從高空俯瞰,可以見到,西涼叛軍進攻的正前方,漢軍步卒在張濟的指揮下死死地抵擋著西涼叛軍的前進步伐,不讓西涼叛軍穿透漢軍步卒的陣型,只要步卒陣型不亂,漢軍的中軍亦就無恙。

  而西涼叛軍內部,程普、韓當、黃蓋、胡軫四將率三千騎兵在不停地馳騁沖殺;孫堅和胡車兒在從左右兩翼分別殺入,穿透西涼大軍中軍陣型之后又掉頭再殺,這六隊騎兵的沖殺已經完全將西涼叛軍的中軍絞殺得癱瘓了,令到西涼叛軍的前軍和后軍亦受到很大的影響。

  在后軍指揮的韓遂望了望一旁還在不停命部下沖鋒的王國,皺眉搖了搖頭。韓遂又向前面不停張望,想尋找一下馬騰的身影,可惜都沒能尋到。戰斗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西涼叛軍頹勢越來越明顯,如果不是還占著人數的優勢,恐怕已經潰敗了。

  韓遂又再一次尋找馬騰的身影,但都不見其人,只得沉聲對旁邊的傳令官道:“鳴金收兵。”

  “當、當、當”西涼叛軍的后方傳來鳴金的聲音,王國有些錯愕地望了望韓遂,想了一下之后亦命人鳴金收兵。西涼叛軍的前軍與中軍早就無有戰心,現在鳴金聲響起,立即往后面就跑,張濟立即下令追擊,只不過張濟所部均是步卒,而西涼大軍多數有馬,故此漢軍步卒只能上前殺一些王國所部的步卒。

  只不過孫堅等六將則不然,聽到西涼叛軍鳴金,六將立即全部轉向,一致朝西涼叛軍后軍殺去。

  孫堅等人雖然反應不慢,不過韓遂又豈是省油的燈,就在孫堅幾人率軍撞入西涼叛軍的后陣之時,幾人見到一隊隊大盾兵擋在前面,后面則是近萬弓箭手在不斷射擊。面對突如其來的箭雨,孫堅幾將仗著武藝高強硬生生地憑手中武器擋下一輪箭雨,不過他們身后的漢軍士卒就沒有這么高強的武藝了,箭雨來襲之下卻是有不少漢軍士卒身中數箭跌落馬下。

  孫堅見得,當機立斷大喝道:“停止追擊,撤。”

  韓遂見到漢軍退去,松了口氣,亦沒有讓人追擊退去的漢軍,只是下令后退十里之后再安營扎寨。

  再說回馬騰,當韓遂下令鳴金之時,他身后的很多西涼叛軍都撒腿就跑,也顧不上他這個首領,還好馬騰旁邊的一些西涼叛軍知道馬騰武藝高強,跟著他比在亂軍之中胡亂逃跑要安全得多,所以都緊隨著馬騰。

  張繡聽得韓遂鳴金,卻是對馬騰大笑道:“馬壽成,韓遂和王國已經鳴金了,汝還不速退?”

  馬騰聽得,冷哼一聲。

  只見張繡手持虎頭金槍策馬直沖馬騰,馬騰舉刀接著,兩騎糾纏的時候,張繡卻是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馬騰,今日我們是敵人,不過我有預感,有朝一日我們會是朋友,你速走吧。”

  馬騰有些驚訝地望了張繡一眼,然后亦小聲回道:“多謝了。”

  兩人交流完之后,只見馬騰露了個破綻,張繡一槍刺去,卻是被馬騰躲開,然后馬騰掉轉馬頭,對張繡喝道:“張繡,來日某定將汝生擒。”

  張繡卻是大笑著回道:“某漢軍大營恭候伏波將軍后人光臨。”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21 AM

第六十二章 再戰西涼叛軍(一)


    這一日大戰過后,兩軍收兵回營,之后幾日都在對峙之間,再無戰事。

  五日后,董卓率大軍到來,大帳之中,張繡卻是向董卓匯報戰績,只聽見張繡說道:“主公,五日前一戰我軍小勝西涼叛軍。敵軍傷亡約一萬二千人,我軍傷亡約二千人。只不過觀衣著旗號,敵軍傷亡大部乃屬王國所部,韓遂和馬騰之精銳士卒傷亡卻是不多。”

  董卓聽得,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伯淵和文臺大勝,此功本將記下了,且待戰后再賞。”

  張繡和孫堅齊聲應道:“謝主公(董大人)。”

  頓了一下,董卓問李儒道:“軍師有何妙策?”

  李儒沉思了一下,卻是先向董卓作了一揖,但沒有立即回答董卓的問題,而是問道:“文臺將軍當年親歷黃巾戰事,儒想知道王國所部比之關東黃巾如何?”

  孫堅心中仔細比較了一下,才出列答道:“由于西涼民風彪悍,王國所部比之關東黃巾士卒戰力要強,不過王國所部亦如關東黃巾一般,混亂不堪,若是勝時勇不可擋,若是敗時則一潰千里。”孫堅答完之后站了回去。

  李儒聽完孫堅所述,卻是說道:“如此,儒已有破敵之策。”

  董卓聽得,笑著問道:“軍師有何妙策?”

  李儒施施然地答道:“破敵之策就在王國身上。”

  諸將聽得,同時奇道:“王國?”

  李儒點了點頭,道:“沒錯。韓遂所部五萬人,馬騰所部三萬人,兩方相加卻還是少于王國所部人馬。而我軍經過一年整訓,比之此兩部人馬戰力亦是要強,如今主公率十萬大軍前來,加上伯淵和文臺所部約有十五萬,我軍傾力一戰,只打王國所部,將其軍擊敗,並要將之擊成潰敗,只要王國所部潰敗,如此多的人馬潰敗,敵軍士氣必然跌至谷底,到時軍心浮動且被王國所部一帶,就算馬騰和韓遂所部再精銳亦穩不住陣腳,到時敵軍必然大潰敗。如此情況,就算韓遂和馬騰再有能力,亦不能力挽狂瀾,況且馬騰和韓遂亦不一定齊心。”

  帳中眾人同時點了點頭,畢竟關中之地乃是平原,騎兵于平原野戰,根本沒有什么計策可言,唯一戰勝敵人的方法就是正面擊潰,而王國所部可以說是西涼叛軍的軟肋,李儒所言將王國所部擊潰,敵軍亦根本潰敗亦在常理之中。

  董卓聽完亦點了點頭,不過董卓卻是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只聽見董卓問道:“軍師,王國所部雖然戰力不強,但若要之潰敗亦不是說做到就能做到的,不知軍師有何策?”

  李儒點了點頭,說道:“主公且放心,只需一隊人馬領大軍繞到敵軍背后,于兩軍決戰之時殺出,自然可以令到王國所部潰敗。”

  徐榮聽得,立即問道:“軍師,此地乃是平原,大軍調動卻是會被敵軍所知,更遑論繞到敵軍背后了。”

  李儒微微一笑,說道:“徐將軍莫要心急,且聽儒細細道來。徐將軍熟讀兵書,熟悉戰陣,只不過兵書所言于兩軍交戰時于背后殺出,多是埋伏于山中或是將敵軍引入埋伏圈中,是也不是?”

  徐榮聽得點了點頭,李儒接著說道:“與其盡信書不如無書。昔日武帝伐匈奴,北方大草原哪有高山讓我漢軍埋伏,然我漢軍為何能數次將匈奴大軍包圍並殲之……”

  李儒還沒有說完,張繡便立即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就張口說道:“迂回。”

  此言一出,帳中眾將士頓時恍然,李儒含笑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迂回。當日美陽大戰擊破北宮伯玉,俘獲良馬數萬匹,致使我軍所部多屬騎兵,如此我軍只需用十日時間走三原繞到池陽背后,到時我軍已經與西涼叛軍戰況膠著,到時只需迂回大軍殺到,王國所部必然潰敗。

  諸將聽完同時點頭,只不過張繡卻是說道:“軍師之計雖妙,但恐迂回大軍出發之后通信甚難,若不能在約定時間到達,豈不是功敗垂成。而到時若迂回大軍被敵軍發現,聚而殲之我軍豈非損失慘重。”

  李儒聽完,點了點頭,說道:“伯淵所言亦是有理,不過吾已將時間算好,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張繡聽得,立即說道:“軍師,我們一言,關乎萬千將士生死,切勿草率行事。”

  李儒聽得,猶豫了一下,最后卻是向董卓作了一揖,說道:“此事請主公定奪,儒之策已全盤道出,不過張繡將軍所提之事亦有理。”

  董卓點了點頭,然后低頭沉思起來,董卓沉思,下面眾將自然不敢多言,紛紛閉嘴不語。良久,約有一刻鐘時間,董卓才清了清嗓子,發話道:“前人能做之事我董卓又豈會做不了,既然當日我大漢軍隊對上匈奴數行此招,我董卓當不落人后。李傕。”

  “末將在。”李傕出列大聲應道。

  董卓下令道:“命汝率三萬飛熊軍,兩日后迂回至敵軍背后,午時務必殺入敵軍背后,若不能到達,當斬。”

  “諾。”

  董卓下令完之后,問李傕道:“稚然可需猛將輔之?”

  李傕答道:“不用,僅末將及麾下李蒙、王方二將即可。”

  董卓聽得大笑道:“好,若能破敵軍,當記汝首功。”

  李傕領命之后就立即退出帳外準備去了。李傕走后,董卓又問道:“軍師,那明天,我大軍當如何?”

  李儒說道:“明天主公當率軍邀戰,以挫敵軍士氣,繼而多殺韓遂和馬騰所部將士,少殺王國所部將士,讓后日之決戰王國所部潰敗能更急速。而此前張將軍和孫將軍已經重挫了一次敵軍銳氣,主公正好乘此機行事。”

  董卓聽完,問道:“如何行事?”

  李儒笑道:“斗將、斗陣均可。”

  董卓聽得大笑道:“好,今日吾大軍遠來,疲憊不堪,且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親率大軍邀戰。”

  “諾……”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22 AM

第六十三章 再戰西涼叛軍(二)


    當天晚上天一黑,董卓麾下最精銳的飛熊軍在李傕的率領下偷偷離開了軍營。飛熊軍是董卓麾下最精銳的士卒關西地區可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而飛熊軍統領李傕的名字關西地區之民亦有耳聞。不過李傕不以勇武見長,就算聞其名亦因為飛熊軍之緣故,而李傕作為董卓心腹,常年跟隨董卓左右,沒有在沙場上露面,所以見過李傕的人確實不算多。

  張繡回到自己營中,請來賈詡,將事情的始末跟賈詡說了一遍,然后問道:“先生,此戰你看如何?”其實也不是張繡小看李儒,李儒提出的戰略其實很高明,不過張繡自問自己手下的部隊完成不了這迂回作戰的戰略,所以才有些擔心而已。

  不過賈詡反而沒有張繡的擔心,而是緩緩說道:“張大人放心好了,此戰必勝。”

  張繡聽得奇道:“先生為何有如此信心,飛熊軍雖然是精銳,但我部士卒亦久經訓練,以我部士卒之精銳尚不能完成迂回戰略,恐怕飛熊軍也……”

  賈詡聽完,微笑道:“張大人太小看董公麾下飛熊軍了,大人所部雖然亦是精兵,但與飛熊軍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張繡聽得,驚道:“什么?以我部精銳與飛熊軍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賈詡聽得點了點頭,說道:“飛熊軍所選將士乃隨董公百戰之老兵,又經過嚴格訓練,其坐下戰馬每匹都屬良品,盔甲武器均由上等精鐵打造,可以說飛熊軍是董公重金打造而成的,大人所部雖然訓練嚴格,但成軍時日尚短,且所選之兵源亦不甚出眾,與飛熊軍相比,自然有所差距了。”

  張繡本以為自己所部在大漢稱得上精銳,畢竟他見識過號稱大漢最精銳的北軍,但現在看來恐怕並非如此。飛熊軍乃是上年整訓之后從董卓老巢河東調來,張繡亦沒有見過其作戰。不過賈詡身為李儒好友,又久在董卓麾下,自然知道飛熊軍,對于賈詡的話張繡自然相信了。雖然驚訝于飛熊軍與自己所部的差距,但引起張繡腦中滔天巨浪的卻是張繡想到飛熊軍雖然是董卓精銳,但漢末群雄之中每人都有自己拿得出手的精兵,好像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袁紹的先登死士、劉備的白耳精兵、東吳的解煩軍。當然還有威名最是顯赫,曹操的虎豹騎和呂布麾下大將高順訓練出的陷陣營。

  這些精銳部隊比之董卓的飛熊軍有的可能是不相伯仲,有的可能是猶要勝之,現在張繡才知道自己所部士卒在漢末群豪所部的士卒中只能算是普通士卒而已,遠稱不上精銳。沉思了一下,張繡問賈詡道:“先生,不知我所部士卒與飛熊軍正面交鋒,傷亡比例如何?”

  賈詡想了想,答道:“若大人所部全軍覆沒,三萬飛熊軍當損失兩萬。不過此間卻是飛熊軍中無大將,而大人所部有大人和胡車兒兩人。”

  張繡皺了皺眉,又問道:“那若是飛熊軍中有可敵住吾和胡車兒的大將,傷亡幾何?”

  賈詡答道:“飛熊軍當損一萬五千。”

  聽完賈詡的說話,張繡沉默不語。賈詡好像看穿了張繡心中所想一般,輕輕地說道:“飛熊軍乃是徐榮一手所練。”

  此話一出,張繡大喜,暗道:“徐榮,本來就在我招攬的名單中,想不到還有如此本事。”

  又與賈詡閑聊了一下之后,張繡才將賈詡送出營帳外。

  ……

  一夜無話,第二日全軍用過早膳之后,即出營列陣。西涼叛軍那邊,自然也知道董卓大軍到來,亦全軍出營列陣,二十多萬大軍就于池陽外的平原處列陣對峙。

  兩軍列好陣之后,董卓、韓遂、馬騰和王國四人卻是走到陣前準備答話,只聽見董卓當先喝問道:“韓遂,去年汝已遞降表,為何今年又叛?”

  韓遂哼了一聲,說道:“朝廷無道,涼州刺史耿鄙無端伐我,被我大軍大敗,既然朝廷不能容我,我韓遂自問亦乃豪杰,自當反之。”

  董卓聽完答道:“冥頑不靈之輩。”說完馬鞭指著馬騰說道:“馬騰,汝乃中興名臣伏波將軍馬援之后,為何從賊?”

  董卓的問話,馬騰卻是答不上,旁邊王國見得怕損了大軍士氣,立即喝道:“朝廷無道,我西涼百姓日日生活于水深火熱之中,也不見朝廷來救,如此豈能不反。壽成雖然是馬伏波之后,但心向西涼百姓,自然從我義軍,行大義之事。”

  董卓聽得,怒極反笑道:“一派胡言。”

  韓遂卻是答道:“多說無益,董卓,當日北地重圍困你不死,今日吾親提大軍,當先取汝首級,再入洛陽。”

  董卓聽得,怒哼一聲:“狂妄。”然后大聲喝問道:“誰人與我拿下這名狂徒。”

  漢軍陣中的孫堅早已按耐不住,當日為先鋒時被張繡搶了斗將的機會,今日如此良機豈能不表現一下。只見孫堅策大喝道:“末將孫堅請戰。”

  董卓叫道:“允。”

  孫堅聽得大喜,一夾馬腹然后一揚手中古錠刀,邊策馬邊喝道:“吳郡孫堅孫文臺在此,韓遂狂徒納命來。”

  孫堅、張繡、華雄、胡車兒在漢軍眾將之中武藝屬于最頂尖的四人已經被西涼叛軍眾將所知曉,如今見得孫堅出戰,馬騰立即一夾馬腹,持大刀迎上,還邊喝道:“孫堅休要猖狂,扶風馬騰來也。”

  那邊韓遂和王國見到馬騰出戰,自然掉轉馬頭回歸陣中,董卓亦如是,如此場中就只剩下孫堅和馬騰兩人。

  孫堅手中的古錠刀屬于長刀,比游俠步戰所用的短刀要長,但和大刀相比卻是要短數分。不過孫堅的古錠刀屬于祖傳之物,長有七尺,以張繡看來卻是比較適合于春秋戰國時期盛行的車戰,而現在盛行的騎戰看來武器卻是短了一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劉備一般特異的身材(劉備的手比一般人要長,握著雙股劍這比較短的武器揮舞起來亦有別人用長武器一般的長度)。

  和馬騰斗將,孫堅在武器上自然吃了一些虧,不過孫堅號稱江東猛虎,武力自然不弱,和馬騰打起來還是很有看頭的。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23 AM

第六十四章 再戰西涼叛軍(三)


    話說孫堅與馬騰陣前斗將,只見手握古錠刀策馬前沖劈向馬騰,而馬騰則是反握大刀,刀身撩擊孫堅。

  “當”兩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孫堅的古錠刀擊在馬騰大刀的刀面上,孫堅單手持刀下壓,馬騰則是雙手持大刀招架,不過馬騰畢竟占了雙手用力的優勢,漸漸將孫堅下劈的古錠刀頂了起來。

  兩人角力之下孫堅已經知道馬騰的力量比自己要弱,但由于自己只是單手握刀,所以在角力之時不及雙手持大刀的馬騰,而孫堅久經沙場,自然知道較力是自己的短處,而靈活多變的招式才是自己的長處,而且自己單手持刀在力量與馬騰差距亦沒有想象中那么遠,對自己武藝的施展就更有好處了。

  只見孫堅一踢馬頸,他胯下的馬兒會意前沖,孫堅順勢收回古錠刀,一通角力之后孫堅心中已有定位,但馬騰自然也是。

  兩人一拉韁繩,掉轉馬頭,然后同時策馬奔回。

  兩人再次撞到了一起,只見馬騰和孫堅同時搶攻,馬騰在胯下戰馬前沖的過程中將大刀收到背后然后從右邊出手掃了過去。孫堅則是舉起古錠刀直劈馬騰,這一下如果兩人都不變招卻是兩敗俱傷之局。

  不過這下在普通士卒看來如此,但高手如張繡等人自然知道兩人都有后著。

  只見馬騰大刀橫掃的角度已經漸漸傾斜向上,而孫堅的古錠刀亦斜斜下劈。

  “當”兩刀交擊,正當普通士卒都以為兩人會如方才一般角力的時候,只見孫堅古錠刀狠狠向下壓了一下,然后借力一彈,抹向馬騰咽喉。幸好馬騰反應迅速,刀面拄地,將身體藏于刀柄后面,孫堅的古錠刀直接就擊在馬騰的刀柄上,發出“當”一聲清鳴。

  旁邊的董卓看著場中相斗的孫堅和馬騰,卻是拈髯微笑道:“這馬騰亦是一員勇將,竟然能和文臺大戰如此長時間。”

  旁邊的李儒聽得,笑道:“主公,馬騰雖是勇將,但尚不及主公麾下三員虎將,想來他們三人隨便一個出去,當能拿下馬騰。”

  董卓聽得,哈哈一笑道:“沒錯,張繡、華雄皆虎將也,就是那胡車兒亦不凡。”

  這時李儒卻是笑道:“主公且看,孫文臺已經完全占了上風,恐怕就要建功了。”

  就在董卓和李儒兩人相談的時候,場中孫堅卻是已經占了上風。話說方才馬騰雖然驚險地擋下孫堅突然變招的一抹,但是先機已失,孫堅那一抹被擋住之后卻是將馬騰的大刀刀柄掃開,然后再打向馬騰。

  如果孫堅對上的是中原和南方的武將,單憑這一擊就能拿下對方,不過孫堅對上的是馬騰,他自幼在西涼長大,馬術高超。

  面對孫堅打來的一刀,馬騰在馬上已經不能再避,當機立斷立刻一松左腿,然后右腿勾住馬鐙,整個人向右邊一倒,握住大刀的雙手用力,原本拄立在地上的刀身一下撩擊孫堅。孫堅見得,古錠刀一個下劈擋下這一擊,不過這一擋就給了馬騰時間。只見馬騰右腿腳尖輕輕一頂馬頸,他胯下戰馬亦非凡品,立即會意前沖,而馬騰則是右腿用力踩住馬鐙,重新翻身騎回戰馬之下,前逃而去。

  孫堅見得,立即一轉馬頭,追去,邊追還邊喝道:“馬騰休走。”

  馬騰敗勢已顯,韓遂、王國兩人知道斗將他們絕對斗不過漢軍,兩人立即下令,全軍沖鋒,救回馬騰,三股人馬得令之后立即沖鋒,沖在最前的自然是馬騰所部了,畢竟他們的首領現在正被孫堅追殺著呢。

  董卓久歷戰場,可謂身經百戰,這些場面自然知道如何做,馬鞭一揮,后面帥旗搖動,鼓聲大作,漢軍所部亦立即沖鋒。

  旁邊李儒見得,湊到董卓耳邊悄聲道:“主公且看,王國所部步騎混雜,前進不快,使得馬騰和韓遂所部靠前,主公當趁現在多殺馬騰和韓遂所部,那么明日一戰敵軍更易潰敗。”

  董卓聽得點了點頭,對后面的掌旗官說道:“令先打馬騰和韓遂所部,王國所部先放一放。”掌旗官領命搖旗去了。

  漢軍所部出擊了,張繡和華雄兩員猛將自然當先領軍沖鋒,華雄對董卓忠心耿耿,自然不懼大軍的損失首先沖鋒了。而張繡卻是受了賈詡所說的話的刺激,想身后部隊多歷戰事,他現在已經準備要打造一支可以與飛熊軍、虎豹騎等相媲美得頂級精銳,卻是要從他身后的部隊經過戰事篩選而出。

  不過張繡當先沖鋒這一幕在董卓看來卻是張繡忠心的表現,畢竟手下大將如果進攻不前,顯然會令主將覺得手下大將有私心,不願自己的部隊損失。這一個美麗的誤會使得董卓對張繡更加信任了。

  再說回戰場之下,兩軍沖鋒,漢軍這邊由于孫堅斗將勝利,士氣高漲,反觀西涼叛軍,除卻馬騰所部由于救主心切,拼盡全力;韓遂所部紀律稍好士氣受影響不大之外,王國所部卻是士氣不高。畢竟王國所部乃是山賊土匪打著黃巾旗號行事,里面都是些活不下去的貧民,未經訓練,打順風仗還好,一遇上厲害點的軍隊很容易就崩潰,如今斗將敗了王國所部還能堅持沖鋒已經很不錯的了。

  漢軍所部張繡和華雄所領的兩支部隊沖出,當先與馬騰所部接戰,雙方所領皆屬騎兵,兩軍對撞之下卻是一陣人仰馬翻,斷肢與頭顱齊飛,人的慘叫聲和戰馬的悲鳴聲此起彼伏。不過漢軍這邊有張繡、胡車兒和華雄等數員大將開路,特別是張繡這邊,除了他自己還有胡車兒、胡軫兩人一左一右緊緊相隨,所過之處馬騰所部根本不能抵擋,后面大軍則是在張濟的指揮下跟著三人作戰。

  張繡和胡車兒的勇武他們幾日之前已經見識過,特別是胡車兒那恐怖的狼牙棒,馬騰所部士卒憶起當日胡車兒所為亦心有余悸,遇到胡車兒的士卒紛紛避讓,他們倒是寧願與胡車兒旁邊的張繡和胡軫交戰,死在他們槍下也總比死在胡車兒手中的狼牙棒下要好。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56 AM

第六十五章再戰西涼叛軍(四)


    如此兵無戰心,馬騰又已回到軍中,馬騰所部士卒原本救主心切凝聚起來的士氣卻是被沖散了,任由張繡三人領著大軍沖鋒,將他們的陣型掃得七零八落,混亂無比。而程普等人領著孫堅所部已經尋到了原本還跟追著馬騰的孫堅,現在他們數將為箭頭,卻是和華雄所部一同合力沖擊。

  張繡這邊和孫堅、華雄兩部聯軍一同正面沖擊西涼叛軍兩翼,中軍卻是由徐榮指揮,合牛輔、樊稠兩部軍隊正面沖擊。

  漢軍精銳無比,而且相對西涼叛軍來說可謂猛將如云,前面馬騰所部被沖得節節敗退,還好后面韓遂所部頂了上來,穩住了陣腳,不然的話又是一場大敗。

  韓遂當機立斷,立即讓人通知王國,讓他在后面列弓弩箭陣,而后命自己大軍穩住陣腳之后緩緩后撤,以待王國大軍弓弩箭陣完成。

  王國當日見過韓遂施展的弓弩箭陣,確實能很好地護住大軍撤退,自然將這一手學了過來,現在布置起來看上去確實是有那么一點從容的感覺。

  當王國所部大軍布好弓弩箭陣之后,就立即告知前面的韓遂,韓遂接到王國的消息之后,立即就命人鳴金收兵,西涼叛軍在韓遂的指揮下緩緩后撤,董卓為多殺韓遂以及馬騰所部士卒,自然下令士兵奮力向前。就在董卓大軍追殺韓遂以及馬騰所部的時候,就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整齊的陣型,最前方則是盾牌手。

  董卓見得,也沒有在意,下令大軍繼續前進。怎知道盾牌手突然“忽”一下讓開,露出里面幾架攻城用的弩車,后面則站滿密密麻麻手執大弓的弓箭手。

  指揮董卓大軍的徐榮見得,大驚道:“速退,盾牌手斷后。”

  只不過徐榮的命令確實來得有些遲了,這時那幾架弩車已經發動,幾根有嬰兒大腿粗的弩箭射出,斷后的盾牌手的盾牌根本擋不住這些勁弩,弩箭穿透前面的盾牌之后從前胸射入盾牌手的體內,然后從后心透體而出,又穿透盾牌手后面的士卒,整支弩箭穿過了七、八人之后才失去了力量掉落到地上。

  不過追擊漢軍的惡夢還沒有完,只見王國所部弩車后面的弓箭手紛紛挽弓搭箭,對董卓的中軍進行拋射。幸好王國所部士卒不是精銳,射出的箭支並不整齊,而且角度也不好,很多在陣形后方的士卒射出的箭支還落到了前面士卒的頭上,造成一些小傷亡。

  雖然如此,但王國所部士卒眾多,雖然並不整齊,但萬箭齊發而出的震懾力還是很強大的,對于王國所部會進行拋射,徐榮早有所料,見得王國所部挽弓,徐榮就大聲喝道:“盾牌手,舉盾、舉盾。”

  只不過徐榮雖然有所預料,但畢竟只有他一個人指揮的聲音,而徐榮亦非如張三爺一般單憑咆哮的聲音就可以嚇死人的非人級猛將,所以徐榮的指揮也只能發揮一定作用。

  不過此消彼長之下,由于漢軍有所防御,王國所部弓箭手威力不強,使得漢軍所部士卒折損不是太嚴重,當王國所部弓箭手射完第一輪的箭支后,董卓的中軍已經退出了王國所部弓箭手的攻擊范圍,只有那幾架弩車還可以對董卓中軍造成威脅。

  徐榮這時來到董卓跟前,說道:“主公,敵人早有準備,而如今我大軍銳氣已洩,今日暫且收兵吧。”

  董卓也看到了眼前的形勢,點頭道:“且鳴金收兵,回營議事。”

  一通鳴金聲響起,中軍徐榮讓盾牌手斷后,其余各軍緩緩退回大營之中,而張繡、華雄、孫堅三部人馬方才亦見到中軍受挫,早就停止了對西涼叛軍兩翼的追擊,如今聽得鳴金聲響起,亦安排好斷后的人馬收兵回營。

  見到漢軍退兵,王國還想來一個反追擊,但卻是被韓遂所攔住,經過韓遂勸說一番之后,西涼叛軍亦收兵回營,第一日的戰事就這樣草草結束。

  ……

  漢軍大帳之中,董卓沉著臉色問道:“誰可以告訴本將,敵軍之中為何會出現我大漢制式重弩這樣威力強大的重型攻城武器,幸好敵人所擁有的重弩數量不多,不然的話今天我大軍就損失慘重了……”

  董卓又罵了一通之后,將掌管斥候的將領拉出去重罰一通之后才消了心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董卓問道:“軍師有何策?”

  李儒躬身回道:“主公,今日追擊之時雖偶有小挫,但對我大軍明日前后夾擊敵軍卻是起了迷惑作用,以儒看來明日定能一舉擊破敵軍。”

  董卓聽得,奇道:“此話何解?”

  李儒說道:“主公且想。今日王國所部用弓弩箭陣攔住了主公大軍追擊的腳步,如此看來明日再戰,在后壓陣的亦是王國所部,到時只要主公大軍在前擊破馬騰以及韓遂所部,李傕將軍率領飛熊軍從后襲擊,王國所部無備,其弓弩箭陣必然被破,如此主公大軍進擊,前后夾擊之下敵軍焉能不敗,所以儒認為今日雖偶有小挫,然不足慮也。”

  董卓拈髯點頭微笑道:“軍師所言有理,明日當一舉擊破敵軍。只不過斥候探聽不出敵軍有重弩的消息大家亦要以此為戒,當知道偶然小錯就會釀成大軍潰敗,諸位還是有所警醒為好,今日諸位且下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戰當奮力向前。”

  “諾……”

  當張繡退出營帳之時,卻是見到方才被重罰的那員將領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心中暗暗一驚,急忙出帳回營。而同時見到這名將領眼中厲芒的還有一直注視著他的李儒和董卓。

  待得眾將退出之后,董卓說道:“今晚當要提高警惕,莫要走漏消息使明日之戰受到影響。”

  李儒聽得卻是笑道:“主公勿憂,此事交給張伯淵即可。”

  董卓聽得,奇道:“伯淵也見到了,此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經驗和眼力,日后前途當不可限量啊。”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57 AM

第六十六章 再戰西涼叛軍(五)


    張繡回到自己大營之中,立即去到了賈詡營中,見得賈詡還在讀書,便如以前一般坐在一旁靜靜等候。良久,待得賈詡讀完書后,張繡才將方才所見到的事情告訴了賈詡。

  賈詡聽完張繡所講,沉吟了一下之后,卻是問張繡道:“自從詡到得大人麾下,大人待詡甚厚,且不以外人待之,每有大事都來相詢,詡每有建議,大人亦言聽計從。既然大人不以詡為外人,今日詡則在此問大人一事。”

  張繡見得賈詡神情嚴肅,就說道:“先生請問?”

  賈詡說道:“詡當問大人之志?”

  張繡聽得一陣錯愕,不過回想起來,當日卻是只與賈詡打了一陣啞謎,並沒有明言,雖然不知道為何今日賈詡要自己言明己志,但張繡對賈詡甚是信任,便說道:“當學秦皇掃六合,一統天下。”

  賈詡聽完眼中精芒一閃,說道:“既然大人欲學秦皇,有秦皇之志,為何無秦皇之魄力。方才大人所言實乃些許小事,此小事大人自可定奪,然大人卻來問詡。大人如此無斷,恕詡直言,大人恐難成己志。”

  張繡聽完心中一陣劇震,暗想:“賈詡說得沒錯,我卻是欠缺魄力,縱觀中國上下五千年,能成開國之君者,皆有大魄力之人。他們雖然各個性情不同,有的仁德、有的開明、有的暴慮……但每有大事,則明當斷則斷之理,我于此小事還要猶豫再三,確實與他們相差太遠。”

  其實這也怪不得張繡,他是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穿越之前他僅僅是一個普通平民百姓,要他禮賢下士、聽各人進言、甚至做錯事當眾承認自己錯誤都可以,但張繡畢竟缺乏經驗和信心,他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決斷是對的,但還是希望聽取一下賈詡的意見來增強信心。歷史上的張繡就是魄力不足的一個人,要不然的話憑他手中大軍和賈詡的相助,不難取得更大的成就,但偏偏他就兩次打敗曹操之后選擇了投降,或許原本張繡潛藏的性格也影響到穿越而來全新的張繡。

  不過現在被賈詡提了出來之后,張繡卻是仔細反思了一下,他沒有理會一旁的賈詡,徑自坐下默默沉思,賈詡也沒有在意,只是捧起竹簡來繼續讀書。

  時間久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傍晚張繡才與賈詡告辭離開。晚上的時候,賈詡聽到營外傳來廝殺聲,才含笑著點了點頭,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漢軍大營上掛著幾百顆頭顱,為首的一顆頭顱正是昨日被董卓重罰的那名將領,而眾人想起昨天晚上的喊殺聲,多少亦猜到發生了什么事,只不過眾人都不便談論罷了。

  果然,董卓隨后就讓人宣布,那名將領昨夜帶頭逃走,準備私通敵營,透露我軍軍情,被張繡拿著直接殺了,而后面那些則是他的幫兇,現在全部梟首示眾。

  隨后董卓立即宣布大軍開拔,今日要與西涼叛軍一決勝負。

  ……

  漢軍列陣,另外一邊的西涼叛軍亦如此,卻是如昨日李儒所料一般,韓遂和馬騰所部騎兵在前,王國所部在后。不過原本步騎混雜的王國所部則步騎分開,步兵在后列陣,而騎兵則是緊跟馬騰和韓遂所部,作了一些小調整之后西涼叛軍的戰斗力應該提升了不少。

  不過董卓卻是無懼,大笑著對眾將說道:“今日就是大破叛軍之時,諸君請用命。”

  “諾……”

  列陣完畢,今天並沒有對話,亦沒有斗將,顯然韓遂知道在斗將上根本不能勝出,便直接命大軍出擊。董卓見得,亦不含糊,讓華雄和張繡兩支人馬攻西涼叛軍左右兩翼,然后以孫堅所部為前軍,自己率領剩余的部隊為中軍與西涼叛軍硬拼。

  血戰就這樣展開,此地乃是平原,而兩軍的主要部隊都是騎兵,步兵僅是少數。兩軍就這樣對撞了起來,張繡參與這樣大軍團的正面對戰的次數可謂是甚少。而且今次由于董卓剛剛殺了通敵之人,軍中士氣不高,反觀叛軍,由于昨日將董卓追擊而來的大軍擊退,算是小聲了一下,又經過一夜休整,士氣卻是不似昨日那般低落,此消彼長之下兩軍士氣可謂持平。

  不過古代戰爭,除了要講士兵精銳,士氣如何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將領,所為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是這個道理。古代戰爭中一個武藝高強的將領所起到的作用並不是以一敵百那么簡單,尤其是正面硬戰。

  只見漢軍數員大將齊出,左面的張繡、胡車兒、胡軫三將齊出;右路的華雄一馬當先;中路更是將星閃耀,前軍的孫堅以及其部將程普、黃蓋、韓當、祖茂都是大將之才;而董卓所率的中軍,樊稠、牛輔、郭汜、段煨亦齊出。反觀西涼叛軍,僅有一個馬騰在獨力支撐,其他都是無名下將,與漢將交手只需數招就落馬而死。

  漢軍大將齊出,很快就在大軍之中占了先機,不過韓遂和馬騰所部雖然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漢軍還是不敢過分追擊,只是不讓叛軍上前,並且不斷殲滅兩人所部軍隊,而對于王國所部,如果上前來自然就殺之,如果不上前來接戰漢軍也沒有理他。

  整個戰場就好像是漢軍與馬騰、韓遂兩部人馬戰斗一般。馬騰和韓遂兩人看見自己所部人馬不斷被殲,而王國所部開始時還來幫忙一二,后來見得漢軍不理他們就直接不出手了,兩人更是惱怒連連,只不過兩人為免大軍潰敗,不敢大舉撤退罷了,但兩人還是讓手下催促王國進兵。

  可能是兩人的催促有了效果,王國所部在接近午時的時候終于大舉進攻了,不過王國若是早一點出手還能增加一下漢軍的傷亡,而現在出手卻只是加速了西涼叛軍的敗亡罷了。

  就在王國所部騎兵出擊之后,未幾西涼叛軍后面就傳來陣陣馬蹄聲,韓遂、馬騰和王國向后望去,卻見到后面煙塵滾滾,隆隆的馬蹄聲告訴他們,后面絕對有上萬的兵馬。從滾滾的煙塵中三人隱隱見到一桿大旗,上書:“飛熊”二字。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8:59 AM

第六十七章 再戰西涼叛軍(六)


    韓遂、馬騰、王國三人都是久在西涼之地,對于董卓麾下的飛熊軍,早就耳熟能詳,如今見到飛熊軍從后偷襲而來,三人臉色都劇變。憑三人手中大軍,與董卓大軍硬拼已經不是對手,如今后面有更精銳的飛熊軍來偷襲,形勢之兇險可想而至。

  不過統領飛熊軍的李傕並沒有多給三人思考的時間,在西涼叛軍還沒有所反應的情況下,就狠狠地從后面撞入,首先殺的正是昨日阻了董卓追擊的弓弩箭陣。這些弓弩手所排的陣型全部是針對董卓的中軍而排成的,對側面還有防備,唯獨背后他們完全防備,畢竟他們的首領王國也沒有料到董卓會派出飛熊軍迂回從后偷襲。

  飛熊軍殺到的時候,王國所部的弓弩箭陣只有后面的士卒知道敵人從后面偷襲來了,但敵人為什么會從后面來,他們卻是一無所知。

  只不過毫無準備的弓箭手,近身對上董卓麾下皇牌騎兵,結果可想而知。飛熊軍殺了未夠一炷香時間,昨日讓董卓大軍吃了不少苦頭的弓弩箭陣直接就崩潰。崩散的士卒朝四面八方逃逸而去。

  后軍的崩潰令到前面的軍隊有些不知所措,士卒們立即尋找三名首領,見到他們的大旗還在,士卒們都松了口氣,大旗仍在,還沒有鳴金,士卒們只得繼續奮力向前。

  士卒們雖然見到大旗仍在,但如果他們走近去就會見到,大旗之下已經無人在,只余下一根大旗孤零零地拄立在原地。

  明顯韓遂、馬騰和王國三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逃跑。其實在飛熊軍到達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萌生退意,只不過當時韓遂讓士卒通知幾人且看看情況再說。只不過當王國見到自己手上一萬多“精銳”士卒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崩潰了,他原本還堅持再看一下的心立即也隨著自己的士卒一同崩潰了,他立即脫下自己的衣甲,換上普通士卒的打扮,然后領著一眾親兵悄悄離去。

  王國的舉動如何瞞得過一直注意著他的韓遂,韓遂人稱“九曲黃河”自然是老狐貍一只,況且他在西涼尚有五萬大軍,憑他的威望,只需回到西涼振臂一呼,征集十萬能戰之士易如反掌。韓遂見到王國逃了,他的大軍也崩潰了,自然也化妝好領著親兵離去。

  也不知道韓遂是不是想起了馬騰的勇武日后需要借助還是心中另有算計,臨走的時候還讓人去通知馬騰一下,自己和王國都逃跑了。當馬騰收到這個消息,再望過去見到兩人大旗之下都空無一人的時候,也沒有換什么衣甲,領著親兵直接就逃了。不過以馬騰的武藝,若不是遇上漢軍之中的張繡、孫堅、華雄和胡車兒四人,他憑武藝就能突出重圍,自然不需要化妝了。

  西涼叛軍三員統領都走了,李傕所率領的飛熊軍穿透了王國所部的弓弩箭陣之后很輕易就到得他們的大旗之下,見到三個地方都是空無一人,李傕啞然失笑了起來,只不過李傕雖然心中鄙視他們,但還是立即讓人將他們的大旗砍倒,然后再揮軍沖擊,目標正是王國所部。

  當飛熊軍與王國所部接戰的時候,李傕讓人高呼,王國、馬騰、韓遂三人已死。飛熊軍三萬將士一同高呼,西涼叛軍自然大驚,當他們望向原本插著大旗的方向時,只見到空無一物,心中就更加驚慌了。

  然后再面對飛熊軍的從后襲擊和董卓大軍的正面推進,兩面夾擊之下最先出現潰敗的正是如當日李儒所預料的王國所部。王國所部潰敗,四散逃跑,對附近的韓遂和馬騰所部造成大混亂,前面的董卓大軍見得,自然下令大軍推進。使得韓遂和馬騰所部更加混亂不堪,而他們見到王國所部四散逃跑,又見得沒有首領指揮,原本還準備堅持作戰的心態一下子崩潰掉了,他們也隨著王國所部一般,四散逃跑。

  其實在李傕讓三萬飛熊軍喊出王國、馬騰、韓遂三人已死的時候,剛逃跑了不遠路的三人聽得便知道自己的大軍潰敗只在旦夕之間,畢竟是三員首領全部逃跑,大旗又倒,士卒們既然知道了想不潰敗實在是不可能,不過士卒們的潰敗卻是令到場面更加混亂,三人逃跑卻是更加從容了。

  西涼叛軍集體潰敗,董卓看得大喜道:“大事成矣,諸將且率軍追擊。”

  “諾……”

  接到命令的張繡、孫堅、華雄、樊稠、牛輔、郭汜、段煨同時率軍追擊,只余下徐榮統領著董卓中軍在后面徐徐推進。

  李儒見得董卓下令全軍追擊,立即湊到董卓耳邊說道:“主公,河東之事就要成矣,為主公霸業著想,尚需放他們三人離開。”

  董卓聽得李儒的話,立即就反應過來,如果此役將三人擒住,西涼之地一時半刻就再無叛亂的人出現,如此確實是誤了自己之前和李儒的算計,董卓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然后壓低聲音說道:“吾命令大軍停止追擊不難,但若日后諸將問起或是朝廷知曉之后問起,如之奈何?”

  李儒聽完笑著湊到董卓耳邊小聲說道:“主公當以昔日北地一戰之事說之。”

  董卓聽完,贊道:“妙。”

  然后招來身后傳來官,說道:“傳令下去,諸將只可追擊十里,如若超過十里,就算有大功亦要重罰。”

  “諾。”

  ……

  董卓的命令傳下之后,諸將基本上都能很好執行,畢竟他們都是認了董卓為主,董卓讓他們怎么樣就怎么樣,忠心耿耿。而張繡接到命令之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遵照董卓所言,只追十里,他卻不想馬騰幾人被擒住,對于西涼之地,張繡有著自己的算計。

  最不滿董卓此令的自然就是孫堅,本來孫堅準備無視董卓命令,自行追擊而去的,只不過張繡仿佛一早知道孫堅所想一般,一早就攔在孫堅大軍前面,將孫堅攔下。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0 AM

第六十八章 再戰西涼叛軍(完)


    孫堅見得攔著自己的是張繡,暫時壓下心中怒火,喝問道:“伯淵何意,為何攔我大軍。”

  張繡亦聽得出孫堅語氣中的不滿,便說道:“文臺兄沒有聽過窮寇莫追嗎?”

  孫堅怒道:“今日大破敵軍,自當追擊,以竟全功。”

  張繡說道:“文臺兄切勿忘了當日在北地郡,我們九死一生,就是因為大軍盲目追擊所致。”

  此言一出,猶豫當頭一盆冷水潑到孫堅頭上,他身后的程普、黃蓋和韓當三人都不是不通文墨的莽漢,自然知道張繡所言有理,便上前勸道:“主公,張大人所言有理。”

  孫堅聽完卻是辯駁道:“今日情況不似昔日,西涼大軍已潰,只要追之就有大功。”

  張繡聽得孫堅語氣有些松動,便知道他不再堅持追擊,就勸道:“文臺兄,昔日美陽大破敵軍,敵軍豈不是潰敗。但北宮伯玉能很快逃回西涼重整大軍而來,致使我軍陷入重圍,此事不可不引以為鑒。北宮伯玉無謀,當日之策實乃韓遂所出,今日韓遂三人已逃,難保不會重演當日一幕,文臺兄還是莫追為好。”

  張繡說完,孫堅旁邊的程普、黃蓋和韓當三人亦力勸,孫堅才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好吧,且回營。”

  ……

  張繡和孫堅合兵一處回到營中,兩人卻是最后才回來,董卓見得,問道:“文臺和伯淵可是追過十里?”只不過董卓的目光只望著孫堅,便知道董卓想要責罰的只有孫堅一人。

  孫堅見得沒有回答,一旁的張繡卻是說道:“主公,繡和文臺兄追到十里,見到叛軍留下良馬無數,便將它們收攏之后才回軍,卻是誤了些許時辰,請主公勿怪。”

  董卓聽得,問道:“收得良馬幾何?”

  張繡回道:“當有萬匹以上。”

  董卓聽完呵呵一笑,說道:“伯淵和文臺又立大功了。文臺,伯淵所言屬實?”

  孫堅先是望了望張繡,見到他微點了頭,便說道:“確實如此。”

  張繡見得,立即打圓場道:“主公莫不是信不過繡,萬匹良馬就要驅到,請主公讓人清點。”

  董卓聽完哈哈一笑,擺手道:“不用了,既然良馬乃是伯淵和文臺所收攏,你們兩人就自處吧。”

  兩人聽得,同時說道:“謝主公(董大人)。”

  董卓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且回營,清點好戰果且報上來,晚上吾大帳中設宴,切勿誤了時辰。”

  兩人聽完,回道:“繡(堅)曉得。”

  董卓說完就哈哈一笑離開了。

  其實這萬多匹良馬卻是張繡讓胡軫和胡車兒沿路收攏,想不到還能成為借口,而董卓又大方地沒有收了過去,也算是一件喜事。

  回到自己營中之后,張濟清點完的戰果已經送了上來,張繡直接讓胡車兒去送給董卓,自己則是在帳中歇息,畢竟大戰一日,張繡也疲累不堪。

  一直睡到接近傍晚,張繡才醒來,見到天色已經不早,便領著胡車兒急急趕往董卓帳中。一入帳中就見到諸將已經落座,自己卻是最遲的一人。主位上的董卓板著臉,問道:“伯淵又何故來遲?”

  張繡苦笑了一下,說道:“繡卻是早上大戰勞累,睡過頭了。”

  董卓聽完,卻是笑道:“稚然連續奔波兩日都不勞累,伯淵卻是睡過頭了,卻是當罰。”

  張繡見董卓笑言,便知道他剛才板著臉是故意的,便回道:“末將認罰。”

  董卓饒有興趣地問道:“伯淵且言,當如何罰?”

  張繡想了想,說道:“末將當自罰三盞酒。”

  董卓聽完,說道:“傳聞張伯淵你酒中稱雄,在酒桌上無人可敵,罰三盞怎行,先罰三大壇,且看你張伯淵今晚醉是不醉。”

  董卓話音剛落,一旁的華雄“騰”一下站了起來,取過一壇酒拋給張繡,笑著道:“今日定要你張伯淵醉倒在此。”

  孫堅亦是張繡的酒下敗將,自然不再遲疑,亦學華雄一般將一酒壇拋給張繡。

  張繡也不含糊,拍開封泥,當眾將兩壇酒全灌入肚子里。主位上的董卓見張繡喝完,擊掌道:“好,果然是我關西豪爽漢子。”說完拿起放在他一旁的一壇酒,拋給張繡說道:“還有一壇。”

  張繡接過之后,笑嘻嘻地說道:“謝主公賜酒。”說完拍開封泥,又是一飲而盡。

  喝完三大壇酒之后,張繡才落座。董卓在主位上一一賞賜了有功之人,首功自然是李傕,他率領飛熊軍從后襲擊使大戰取得勝利。次功卻是張繡和孫堅兩人,兩人首作先鋒挫了敵軍銳氣,后面又隨大軍作戰,敵軍潰敗之后又收來良馬萬匹,其余諸將卻是比不上,再往后的是華雄、徐榮、牛輔、郭汜等人,各有賞賜,就不一一詳述了。

  李傕、張繡和孫堅三人的賞賜待董卓上報朝廷之后才決定,不過隨后董卓卻是讓諸將回到長安之后自行招募士卒補充大戰所損失的部隊。

  賞賜和后面的瑣事商量好之后,董卓又下令明日午時拔營回長安,之后就開席。當晚諸將各是盡興,張繡再次發揮他的本事,雖然開始時被董卓灌了他三壇,但無損張繡的實力,將帳中大部分人放倒之后才借尿遁走了,首先倒下的自然是剛才遞酒與他的華雄和孫堅。和張繡關系甚好的徐榮亦難逃一劫,而主位上的董卓見得張繡勇猛,怕有損自己主公得威名,便指使眾將圍攻張繡,自己則是帶著李儒悄悄離開。張繡則是又連續放翻三人之后才借尿遁離開,只不過張繡走后倒霉的就是大戰得首功的李傕了,被諸將齊上放倒于帳中。

  ……

  一夜無話,第二日漢軍拔營回長安。而董卓大破西涼叛軍入寇三輔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洛陽,靈帝大喜,嘉獎了董卓和李傕、張繡、孫堅三人,朝廷嘉獎下來之后,張繡被升為裨將軍,終于算是將校尉去掉成為一名真正的將軍了,以張繡如此年紀就成為將軍,確實難得。(董卓未亂政之前,成為將軍還是挺難的。)與張繡一般,李傕亦去了校尉號,封了一個偏將軍,雖然和張繡一般都是屬于雜號將軍,但亦屬不易。至于孫堅,則得張溫舉薦,封為長沙太守。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1 AM

第六十九章 孫堅離開


    長安城城外孫堅的大營中,張繡領著胡軫和胡車兒兩人為孫堅一行餞行。

  幾人在孫堅大帳之中分賓坐下,張繡卻是首先舉起酒盞說道:“祝賀文臺兄高升,前程錦繡。”說完當先一飲而盡。

  孫堅遙敬張繡,亦一飲而盡。然后嘆了口氣說道:“伯淵,你我今日一別,卻不知何日方能再見。”

  張繡卻是大笑道:“文臺兄豈不聞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你我相交貴在交心,且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與文臺兄三年袍澤之情,繡銘記于心。”

  孫堅聽完,哈哈一笑道:“伯淵果然闊達,諸位且滿飲此杯。”

  帳中眾人聽得,紛紛舉盞滿飲。

  頓了一下,張繡又說道:“文臺兄到長沙為政一方,卻要造福百姓,但可不要荒廢武藝,繡可不想再見之時文臺兄股上已生髀肉,不能再乘馬再戰。”

  孫堅聽得笑道:“堅聞長沙附近有蠻人,秋收時節經常到村鎮搶掠,吾與這些蠻人戰,自然不會荒廢武藝了。”

  張繡聽完,笑了笑,然后露出奇怪的神色說道:“文臺兄既然任長沙太守,自然將孫夫人接到長沙了,文臺兄可要多努力,小弟的兒子還等著娶文臺兄之女呢。”

  孫堅聽完,眼睛一瞪,說道:“好你個張伯淵,眾將聽令。”

  程普、黃蓋等四人立即說道:“末將在。”

  孫堅說道:“且命汝四人輪番上陣,今日定要將張伯淵灌醉于帳中。”

  四人相視苦笑一下,然后才說道:“諾……”

  張繡見得,卻是說道:“好你個孫文臺,竟仗著人多輪番上陣。文才、胡車兒。”

  兩人相視一眼,應道:“末將在。”

  張繡吩咐道:“文才去迎戰韓當,胡車兒對陣祖茂,可勝、可平,卻不可敗。”

  胡車兒有些興奮地應道:“諾。”反觀胡軫卻是苦著臉色,望了望韓當,而韓當卻是向他偷偷打了個眼色,胡軫會意,立即領命道:“諾。”

  于是,孫堅大帳就成為幾人的戰場,幾個時辰之后,就見到一個個空酒壇胡亂擺在地上,程普、黃蓋、韓當、胡軫一個個橫七豎八地趴在桌案上或是躺在地上,只余下祖茂和胡車兒還在對拼,孫堅和張繡則是對坐著在小杯獨酌。

  只聽見孫堅笑道:“張伯淵酒場之上無敵手,果然不是虛言。”

  張繡笑了笑,說道:“繡卻是想不到你孫文臺耍賴的本事如此厲害。”回應他的卻是孫堅的瞪眼。

  兩人小酌一番之后,孫堅臉容嚴肅地說道:“伯淵,你怎么看董卓此人?”

  張繡想了想,說道:“有野心、有勢力。”

  孫堅點了點頭,說道:“伯淵說得對,堅有預感,禍亂大漢的並非黃巾,實乃董卓。”

  張繡聽完,心中暗驚,但臉上卻不露聲色,沉聲問道:“文臺兄何出此言?”

  孫堅雙目有些出神,嘆了口氣說道:“董卓勢力遍及河東、三輔之地,大漢皇都以西幾乎都屬于董卓一人一般,若京師有變,董卓大軍臨京。以董卓大軍數量之多,士卒之精銳,宿衛京師的部隊根本不是董卓的對手。洛陽朝中百官,能力出眾者可謂不多,且內斗不休,董卓極易有可乘之機。到時以董卓手段,只需分化拉攏打壓這些朝中百官,董卓掌權可謂容易至極。”

  張繡卻是沒有想到孫堅想法會與歷史如此接近,張繡卻是奇道:“文臺兄為何有此論斷?”

  孫堅輕笑一下,只不過這輕笑在張繡看來卻是帶有輕蔑和無奈兩重意思在里面,只聽見孫堅說道:“大漢朝已經病入膏肓,整個大漢有識之士都看得出來。但身居高位之人,尚且在爭權奪利,殊不知當大漢朝崩潰之時,他們所爭奪得權和利都只化為云煙罷了。”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朝廷之積弊,實乃光武中興之時種下,至今已積二百余年,欲要根除,實在難矣。”

  孫堅點了點頭,說道:“雖然如此,但我身為漢臣,當為朝廷盡忠。伯淵,董卓豺狼也,為兄卻是不想日后與伯淵為敵。”

  張繡無奈一笑,道:“世事豈能盡如人意。繡乃是關西之人,只有投靠同屬關西的董大人才有出路,文臺兄出身江東,當知關東那些名門望族視我等如何。”

  孫堅點了點頭,冷笑道:“袁家、楊家、王家一干所謂名門望族,所謂大漢肱股之臣。董卓或許是禍亂之源,他們才是禍亂之根。”說到這里孫堅冷笑連連。

  張繡一拍孫堅肩膀,說道:“文臺兄當知,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之理。莫要理他天下如何大亂,只讓治下之民豐衣足食,我等就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萬民。”

  孫堅聽完,笑道:“伯淵之志如此,為兄就放心了,看來伯淵就算助董卓,亦會以民為重。”

  張繡笑了笑,沒有回答。

  兩人就這樣獨酌,直到胡車兒和祖茂雙雙倒下之后,張繡才向孫堅告辭,自己扛著兩個壯漢回到營中,而這在兩人所部士卒看來自然使得張繡酒場無敵手之名更盛了。

  第二日一早,張繡和叔父張濟、胡軫三騎為孫堅等人送行,出來迎接的是孫堅幾人,只不過張繡看到程普、黃蓋和祖茂臉色都不太好,只有韓當還是尋常的樣子,張繡便知道他昨晚與胡軫肯定是暗中約好假裝喝醉了。

  張繡三人將孫堅幾人以及當日從江東跟隨而來的數百士卒送出二十里之后才依依惜別,望著孫堅幾人離去的背影,張繡喃喃地說道:“文臺兄,下次再見我們就可是敵人了,至于再往后的事情,恐怕誰也不知道了。”

  而另外一邊,程普幾人亦聽到孫堅喃喃地說道:“張伯淵,我確實不希望下次再見我們是敵人,只不過世事難料,唉……”

  旁邊的程普卻是勸道:“主公,常言道亂世出英雄,如今亂世將至,自然英雄輩出,主公與張繡均乃一時豪杰,自有交手的一日,到時只需盡力即可,如此亦是對張繡的尊重。”

  孫堅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2 AM

第七十章 進軍河東


    中平四年(公元187年),這一年的大漢並不平靜,先是年初滎陽有叛亂,大將軍何進之地何苗領兵剿滅賊人,官拜車騎將軍。然后四月西涼的叛亂再起,雖然沒有中平二年那般勢大,只不足一月時間就被董卓率軍擊潰,但其他地方叛亂之事卻是接踵而來。六月漁陽人張純、張舉叛亂,攻殺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楊終、護烏桓校尉公綦稠等。張舉自稱天子,寇幽、冀二州。十月,零陵人觀鵠自稱平天將軍,入寇桂陽,新到任長沙太守孫堅領兵出擊,斬殺觀鵠。十二月,休屠各胡叛亂。整個大漢置于風雨飄零之中,搖擺不斷,仿佛隨時就要崩塌一般。

  踏入中平五年,大漢亦不平靜,十二月叛亂的休屠各胡入寇西河。未幾,二月黃巾余賊郭太起于白波谷,入寇太原、河東兩地,朝廷即令並州刺史剿滅休屠胡和入寇太原的白波黃巾,又令屯兵長安的董卓遣部將率兵清剿入寇河東的白波黃巾,朝廷卻是驚怒了,畢竟河東距離洛陽太近了,如果被白波黃巾攻陷河東,京師則處于白波黃巾兵鋒之下,容不得朝廷不調派大軍清剿。

  長安,董府。

  董卓召集眾將到府中進行軍議,董卓首先宣讀了朝廷的調令,然后說道:“這次朝廷讓本將派遣麾下部將率軍到河東,不知何人肯領軍出征?”

  眾將相互望了一望,都沒有肯首先出列的。

  張繡見得,不再猶豫,他知道這是自己開始離開董卓麾下,獨自行動的最好時機,便立即出列道:“主公,末將願意領本部兵馬清剿白波黃巾。”

  董卓見得,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張繡的出列,卻是令到原本幾個想出列的將領收回了腳步。現在董卓麾下眾將都知道,董卓最倚重的大將就是張繡,而張繡武藝高強,軍中只有華雄可比,但華雄領兵卻是不及張繡。眾將都覺得只要張繡在,他們就很難出頭,他們又不似李傕,手握董卓麾下最精銳的飛熊軍,憑飛熊軍李傕可以從張繡手中搶下戰功,但他們卻不能。而現在張繡肯領兵去河東,對他們來說留在董卓麾下可能立功的機會會更多,畢竟張繡的能力他們也見識過了。

  幾位將領收回了腳步,但還是有人會出列的。只見李傕和牛輔同時出列說道:“主公,末將願往。”

  董卓見是李傕和牛輔兩人,亦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既然牛輔(尋不到字)、伯淵和稚然均願意領兵,此事就交由你們三人。”頓了一下,董卓說道:“據悉白波黃巾人數約二十萬,且常藏于深山之中,士卒少了不易剿滅。如此牛輔且領五萬大軍、稚然領一萬飛熊軍和一萬西涼鐵騎、伯淵則領本部四萬人馬,合十一萬入河東。此次以牛輔為主將,伯淵、稚然為輔,不過牛輔當多聽伯淵和稚然的意見,汝等三人出征,吾放心,今日且去整頓兵馬,三日后出征,本將親自為汝等送行。”

  三人齊聲應道:“諾……”

  董卓的命令下來了之后,除卻張繡三人,其余眾將都有些納悶不解,黃巾賊的戰斗力不高只要是從軍之人均知曉,雖說白波黃巾有二十萬,但其實亦不需要董卓出動十一萬大軍這么誇張。只不過董卓所算計的又豈是這么簡單,眾將既然是認了董卓為主,亦不會多問,只是按令行事即可。

  張繡回到自己大營之中,立即招來張濟、胡軫、胡車兒和賈詡四人,將自己就要領軍出征河東詳細備說了一下,然后讓張濟、胡軫兩人出去整頓兵馬,準備三日后出征,之后留下賈詡于帳中,讓胡車兒守在帳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只聽見張繡問賈詡道:“先生,繡已可以獨自領兵在外,不知先生認為時機已到否?”

  賈詡搖了搖頭,張繡見得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不過賈詡后面的說話令到張繡精神一振。只見賈詡搖頭之后說道:“時機雖然未到,但大人既然已經可以獨自領兵在外,詡亦願意為大人分憂。”

  張繡一聽,驚喜道:“當真。”

  賈詡答道:“然也。”

  張繡有些不解地說道:“先生既然願意為繡分憂,但又為何不願認繡為主呢?”

  賈詡微笑道:“昔日大人曾對詡言,謀士當有五境,首乃是謀己。”說到這里賈詡就住嘴不說了。

  張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后問道:“既然如此,先生且看此次出征河東,繡當如何?”

  賈詡說道:“若只有大人一人出征,白波黃巾,欲要剿之,易如反掌。只不過有李傕和牛輔二人,且牛輔為主,恐此次大人出征甚難建功。”

  張繡聽得,略有所悟,但還是問道:“先生請明言。”

  賈詡左手拈了一下頷下短髯,說道:“牛輔、李傕乃屬董公心腹,大人投入董公麾下之后屢立大功,以牛輔、李傕為首之董公心腹一系自然不服。如今出征河東,牛輔、李傕二人定會聯手,讓大人留守,他們二人出兵剿滅白波黃巾,如此看來大人欲要立功自然甚難。”

  張繡聽完,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繡當如何?”

  賈詡微笑道:“且讓他二人爭功去,大人留守河東訓練大軍即可,只要兵精,日后自有機會建功。”張繡點了點頭,賈詡繼續說道:“詡以為大人麾下有四萬大軍,然將領甚少,河東地處關東與關西之間。河東之人對關西之人排斥不甚強烈,大人或可試從河東尋數員大將,如此更好。”

  張繡聽得賈詡要他到河東尋大將,心中立即靈光一閃,他卻是想到河東之地確實有一位頂級大將,而且要招攬他並不是太困難,驚喜之下張繡一拍長案,大叫道:“好。”隨即反應過來,對賈詡說道:“先生,繡失態了。”

  賈詡微微一笑,不以為許,兩人又相談了一會之后賈詡才離去,而張繡則是到營中和張濟、胡軫一齊整頓兵馬,準備出征之事。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3 AM

第七十一章 留守安邑


      三日后,大軍開拔,董卓親自為大軍送行。十一萬大軍浩浩蕩蕩離開關中,望東而行,過黃河,不到一月就到得河東郡治所安邑,大軍則是屯駐在安邑城外。

  大軍安營扎寨之后,張繡和李傕帶著親信到得牛輔帳中議事,落座之后張繡卻是見到幾員比較生面孔的將領,李傕仿佛見到張繡的疑惑,便出言介紹道:“此二人乃吾新提拔部將楊琦、楊維。”(多謝書友締造者推薦大將)

  旁邊的牛輔卻是解釋道:“稚然原部將李蒙、王方因此前立下大功,到主公麾下效力去了。”

  張繡卻是笑道:“恭喜稚然兄了。”

  李傕有些傲然地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又等了片刻,待得各部將領都到了之后,牛輔卻是說道:“斥候回報,白波黃巾以郭太為首,尚有楊奉、李樂、韓暹、胡才四員首領,其中郭太率楊奉、李樂、胡才入寇河東,而韓暹則是入寇太原,我們要面對白波黃巾約有十余萬。”

  頓了一下,牛輔又說道:“白波黃巾所部雖多,然戰力不強,若是正面交手當不是我軍對手。但據河東郡各處縣尉所言,白波黃巾狡猾無比,平時只藏身于深山之上,當要劫掠各縣之時才大舉出擊。而我軍大部乃是騎兵,白波黃巾藏于深山卻是不利于在清剿,諸位有何良策?”

  牛輔將當前的情形說得很清楚,李傕當先出言道:“牛將軍,末將有一策,或可滅賊。”

  牛輔說道:“稚然兄請講。”

  李傕說道:“我軍棄騎為步,入深山滅敵誠不可取,如此唯有誘白波黃巾來攻,我軍于平原開闊之地聚而殲之。”

  張繡聽得,卻是說道:“稚然兄所言雖然有理,但方才牛將軍曾言白波黃巾狡猾,其知我大軍來,又豈會輕易出山。”

  李傕聽完,哼了一聲,冷笑道:“想不到我們的槍王也有怯懦的時候。”

  張繡早就有耳聞董卓心腹一系對他不滿,但平日與他們無甚交往,便沒有在意,且平時董卓都在,自然不會有這些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只不過張繡沒有想到剛到河東李傕就露出這樣的神色。

  張繡亦哼了一聲,向牛輔拱了拱手道:“牛將軍,此乃繡之言,至于如何定奪,還看牛將軍。”

  牛輔笑著打圓場道:“伯淵和稚然所言均有理,不過既然稚然提出此法,想來心中定有計較,且本將恐白波黃巾會趁我大軍清剿的時候從山上繞過我大軍侵襲河東其余各縣,如此卻需一人領兵屯駐安邑以為策應,若白波黃巾攻略其他地方,則立即出兵救之。”

  張繡和李傕同時說道:“將軍所言甚是。”只不過張繡望著牛輔和李傕二人卻是冷笑連連。牛輔也沒有在意,便說道:“既然稚然提出滅賊之策,如此本將就與稚然領軍前去霍縣進剿白波黃巾,伯淵則率領本部留守安邑。”

  張繡和李傕同時應諾,如此軍議便草草結束。張繡離開牛輔大帳之時,卻是暗道:“賈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只不過白波黃巾又豈是那么容易剿滅。”

  第二日,牛輔和李傕就率領大軍前往霍縣,而張繡則留在安邑。話說董卓當年曾任河東太守,河東郡亦成了董卓老巢,只不過后來由于董卓在三輔之地勢力急速發展,又和李儒有密謀,故此前年將基業搬至長安。雖然如此,但河東畢竟是董卓經營日久的老巢,董卓在這里的影響力還是十分大的,就好像在安邑的河東郡丞,就是董卓留在河東的手下之一。

  這郡丞亦知道張繡乃是董卓麾下得力大將,自然盡力巴結,當他知道張繡將會領軍屯駐安邑之后,心中卻是有些驚喜。這驚喜一是有機會巴結張繡,二自然是知道張繡威名,有他屯駐安邑,白波黃巾自然不敢來犯,自己的身家性命得到很好的保障。

  這河東郡丞的巴結來得很快,牛輔和李傕大軍前腳剛走,這郡丞就尋到了張繡,在安邑城中尋了一套別院送給張繡,讓張繡平時住在別院之中。張繡雖然算是新入官場的初哥,但這些事情自然不陌生,也不和那郡丞客氣,直接就要了那別院,郡丞見得張繡應下,才歡喜地離去。

  下午,張繡安排好軍中事務,讓胡軫留守軍中,自己則和張濟、賈詡、胡車兒三人和幾名親衛入安邑城中看自己的新別院去了。

  張繡幾人進城,自然不會是武將打扮,他和張濟都身穿長袍,腰佩長劍,兩人均不是什么面容兇悍之人,特別是張繡,穿上長袍之后卻是有儒雅的味道在里面。而張濟穿上長袍,雖然是掩蓋了一身武人的氣息,但張濟久經風霜,卻是像一寒門士子。而最有名士氣質的自然是賈詡,單看外表清清瘦瘦的,恐怕任誰也想不到他在歷史上被人稱作毒士。至于胡車兒,實在是相貌丑陋兇惡,張繡卻是不敢讓他穿上長袍,便讓胡車兒穿上一身粗布麻衣,領著幾名親衛扮作幾人的護衛,這個組合走在安邑城的大街上也不顯突兀,只不過是胡車兒的相貌嚇得安邑城的小孩子紛紛淘哭而已,令到胡車兒郁悶無比。

  幾人先是去看了一下別院,發現整個別院還是很精致的,而那郡丞為了討好張繡,卻是安排了不少貌美侍女在內。看過別院張繡卻想在安邑城中閑逛一下,便只領著胡車兒一人外出,留下張濟和賈詡在別院之中,張濟也不在意,只吩咐張繡早點回來,自己則去為賈詡安排客房。

  自從張濟被安排到張繡麾下之后,私人關系上張濟乃是張繡叔父,但有公務商討的時候,張濟卻是以張繡的手下自居,沒有絲毫不滿。張繡覺得,張濟最大的願望就是自己有出息,而當自己有出息之后張濟卻是願意幫助張繡,這令張繡很是感動,畢竟中國古代長輩為尊,像張濟這樣開明的長輩並不多見,所以這也令到張繡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讓張濟早亡,要讓他安享晚年。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4 AM

第七十二章 酒館聽聞


    安邑,傳說夏啟接帝位建都于此,后來屢次遷都,直到最后一帝桀又將都城遷回安邑,但亦難逃滅亡的下場。只不過夏代的安邑城由于時間經歷太久,沒有遺址留下來。現在的安邑城亦是昔年戰國七雄之一,魏國初期的國都,后來魏國遷都大梁,即陳留,安邑才漸漸被廢棄。

  現在的安邑城雖然歷經了數百年,但其中還保留有著戰國初期作為魏國國都的建築,好像安邑城的城墻,周長約有三十一里(約15.5公里)就是戰國初期所修建的,后來雖然飽經風霜,但自從以來這里作為河東郡的治所,都是屢經修補的,至今仍屹立不倒。

  城中又有中城和小城,小城乃一方城,周長約是六里,乃是昔日魏國王宮遺址,此地由于各種各樣不同的原因,自從魏國遷都之后就一直廢棄。而作為河東郡治所,安邑城又在大城內另外築有一內城,作為治所之用,這就是中城了。

  現在安邑治所所在的中城建于秦末漢初,城墻總周長約十三里,其內部除治所外尚有河東望族衛家居住在內。安邑衛家初興于西漢景帝時的丞相、建陵侯衛綰,世代居住在代之大陵,其裔孫衛暠,東漢明帝時,因為精通儒學將他從代召至河東安邑,並卒葬在安邑,命他的子孫就以這里為家,居住在安邑.成為河東乃至整個大漢的世家豪門。無論聲望還是地位,在士族之中亦是舉足輕重。

  張繡領著胡車兒走在安邑內城的石路上,見到城中的店鋪和商販,訴說著安邑城的繁華。張繡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這安邑城雖然不及故都長安繁華,但作為一郡治所,亦是昔年魏國故都,安邑城亦自有它的韻味在里面。”

  胡車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一個胡人,又未讀過書,自然不懂得什么叫欣賞。張繡作為穿越人士,高樓大廈見多了,穿越而來之后多數時間都在長安,對于故都的繁華亦算熟知,安邑這樣的城池,雖然缺乏了長安的皇家氣息和霸氣,但是卻多了一份簡約和粗獷。

  張繡在穿越之前就很欣賞中國古代的建築,雖然漢代的建築沒有唐宋時期輝煌,但已經略顯雛形了,一些小鄉小鎮可能環境還不太好,但像是長安、洛陽這些全國性的大城或是像安邑這樣的一郡治所,還是有些看頭的。

  張繡和胡車兒將整個安邑內城走了個大概,見識了衙門又見識了衛家的私宅之后,才領著胡車兒到得一間小酒館內,點上幾道小菜和叫上一壺熱酒坐下吃喝。

  小酒館內人不算少,張繡和胡車兒兩人雖然面生,但兩人都只尋了一個角落坐下吃喝,沒有搭理他人,所以小酒館中的其他人對他二人也沒有在意。

  張繡來這些小酒館,更想聽一下有什么特別的消息。果然,一會兒之后,張繡就聽到一名作文士打扮的少年和同伴說道:“聽聞下個月衛家長子衛寧就要迎娶大儒蔡邕之女,兩人乃是才子佳人,大儒蔡邕之女自小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與衛仲道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衛仲道,仲道應該是字,衛寧就是他的名字了;另蔡MM由于劇情需要年齡調大幾年,諸位莫怪。)

  他旁邊的那名年輕文士說道:“當真羨慕仲道兄,竟能娶如此才女為妻。”

  只不過這名文士剛說完,他旁邊那人就說道:“不過仲道兄自小身體虛弱,只怕……”他還沒有說完,剛開始說話的那名文士就說道:“仲道兄吉人自有天相,還是想一下三月之后送上什么為賀禮好。”

  這邊幾位年輕文士談論到時送什么賀禮,張繡又聽到另外一桌四名商人在談論,只聽其中一人說道:“並州黃巾又起,且胡人入寇西河,恐怕這段時間都不能到北面做買賣了。”

  另外一名商人嘆道:“北面常有戰亂,亦屬正常。但吾卻怕河東亦不能再來了。”

  剛才那名商人也嘆道:“確實如此,當年董卓任河東太守,橫征暴斂,我們根本不敢來河東做買賣,后來董卓被朝廷調派去三輔,我等才能來河東,這兩年董卓在河東勢力大減,吾還以為董卓準備放棄河東,怎知道又派心腹大將前來,吾等怕是要早離河東為妙。”

  這名商人剛說完,又有一名商人說道:“情況未必會比當年要壞,董卓沒有來河東,當年董卓乃是河東太守,手握大軍,自然可橫征暴斂,但今日董卓未來,只遣心腹,且今早吾見到牛輔、李傕率大軍已經離開了安邑,怕是已經去清剿白波黃巾了,安邑怕是可以安定一段時間。”

  這商人說完,最后沒說話的一人反駁道:“兄臺此言差矣,安邑城外還屯駐著一支大軍,今日其軍未入城,安邑尚好,但恐其軍入城之后,安邑會如被賊寇洗劫一般。”

  這人說完,其余三名商人同時喝道:“禁聲。”這名商人怕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們,才又開始說話。

  方才說安邑可以安定一段時間的商人首先說道:“吾看並非如此。城外屯駐大軍乃是張繡所部,吾曾在長安做過一段時間買賣,張繡所部士卒軍紀嚴明,士卒每到長安亦不會欺橫霸市,小弟曾與他們做過交易,給的錢財亦足,所以依吾看來張繡所部確實與其余董卓所部不同。”

  這名商人剛說完,另外一名商人亦說道:“他說得沒錯,張繡所部確實與董卓其余各部不同,吾亦有好友在長安告知吾此事。”

  帶頭那名商人卻是說道:“好了,莫要再議此事,且看下去就知。若是張繡所部如董卓其余各部所為一般無二,吾等就立即離開河東,若其所部軍紀嚴明,吾等自然留在河東繼續做買賣。”

  另外三人齊道:“兄長言之有理。”

  這邊胡車兒卻是悄聲對張繡說道:“少主,董公名聲雖然不好,但少主之名聲卻是不太受董公影響。”

  張繡笑了笑,說道:“孰好孰壞,百姓心中自知,吾等做好本分即可。”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4 AM

第七十三章 準備賀禮


    正當張繡和胡車兒吃喝了一番準備離開的時候,從小酒館樓上傳來三人高談闊論的聲音。張繡開始並沒有在意,不過當聽到樓上談論之人話間提到自己的名字,就不由得留心傾聽了。

  只聽見其中一人說道:“城外部隊乃是董卓麾下大將張繡所部,觀其軍可知西涼鐵騎當得起大漢精銳之名啊。”

  另外一人說道:“西涼鐵騎精銳又如何,張繡僅一武夫矣,不通文墨,粗鄙不堪。其主董卓每年尚需送贈若干財物巴結我袁家,張繡亦只不過是董卓手下一走狗矣,何足道哉。”

  此話說得甚是大聲,樓下諸人都聽到了,只不過樓下坐著的都是些寒門士子或是南北客商,聽到樓上之人說話,也猜到是一些名門子弟,對于他們不時大放闕詞,見多識廣的他們亦見怪不怪了,只不過他們談話的聲音無形中小聲了許多。

  而張繡一桌,胡車兒在聽到樓上那人說話之后,卻是大怒,正準備拍案而起之時,卻被張繡一把按住,而后朝胡車兒搖了搖頭,胡車兒氣得直瞪眼,但張繡按住他亦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按住胡車兒之后,張繡又繼續傾聽樓上三人說話。只聽見方才贊嘆自己部隊精銳的那人說道:“公路兄此言差矣,董卓如何尚且不論,這張繡亦非僅一莽夫,當日操曾見過皇甫大人,皇甫大人將張繡所言平羌三策告之于操,其堪稱妙策,可見張繡亦是大能之人,日后定能成為我大漢又一名將。”

  那名被稱為公路的人說道:“孟德兄此言差矣……”

  還沒有說完,就被一人打斷道:“孟德、公路且住,此地乃是安邑,張繡大軍又屯駐城外,此地難保會有張繡耳目,公路這話若是被張繡聽去,卻是徒惹麻煩。”

  那名叫孟德的人卻是說道:“本初兄所言甚是。”之后三人卻是不再談論張繡,只是說些風流韻事或是談詩論賦。

  樓下的張繡聽完他們的對答之后已經猜到他們是什么人了,那名被稱作孟德的自然就是曹操,那個不停貶低自己的應該就是袁術,最后打圓場那人應該就是袁紹了。聯想起方才有士子言道一個月后衛家長子衛寧衛仲道將要迎娶大儒蔡邕之女,想來他們就是為此事而來。

  張繡本來是想等他們離開之后才走,這樣可以見上三位名人一面,只不過看到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了,張繡便決定先回家再說,想來以自己現在的地位,無論是衛家還是蔡邕應該都會宴請自己的,到時候張繡再會一會他們又何妨。

  領著還一臉忿忿不平的胡車兒回到家中,發現張濟正在廳中等候著自己,張繡就上前行禮道:“叔父,繡回來了。”

  張濟向張繡示意了一下,讓他先坐下,然后說道:“伯淵,今日下午為叔去拜訪了大儒蔡邕,沒想到一個月后其女將與衛家公子成婚,伯喈先生卻是派了喜帖給為叔和你,我們卻是送甚賀禮好?”

  張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道:“此事繡方才亦在街上聽聞,只不過傳聞伯喈先生之女年尚不及十三,為何如此早就與衛家公子成婚?”

  張濟笑道:“卻是朝廷要讓伯喈先生入京為官,伯喈先生覺得入京之后公務肯定不少,若明年其女再嫁來河東卻甚是麻煩,故此趁著其尚未入京就將其女昭姬嫁入衛家。”

  張繡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叔父何時認識伯喈先生,為何此事繡不知。”

  張濟呵呵一笑,道:“當日董公尚是河東太守之時,伯喈先生就居住在河東,伯喈先生乃是當世大儒,故此董公就帶著為叔還有稚然他們一齊去拜訪伯喈先生,為叔與伯喈先生就是那時認識,雖然說不上深交,但亦算認識。今次為叔來河東,卻是順路拜訪一下伯喈先生,想不到就趕上了伯喈先生嫁女之喜事。伯淵,為叔方才所問,汝尚未答呢?”

  張濟說完,張繡才算了解前因后果,聽得張濟追問,卻是反問道:“叔父,伯喈先生所好何物?”

  張濟想了想,答道:“聽聞伯喈先生府中藏書達四千卷,為叔看來伯喈先生定是愛書之人。”

  張繡聽得,笑道:“如此甚好,吾家中無甚財物,既然伯喈先生愛書,繡且贈他文章兩篇,正好為我叔侄賀禮。”

  張濟聽得,驚道:“伯淵欲贈文章?伯喈先生乃是當世,相交滿天下,而他結識的不是名門子弟就是當世名士,為叔從未見過伯淵舞文弄墨,還是莫要贈文章,若文章不好,伯淵只會貽笑大方。”

  張繡胸有成竹地笑道:“叔父且寬心,只準備白絹筆墨,繡自有主張。”

  張濟卻是擔心道:“伯淵還是先寫下文章讓為叔和賈先生一觀,賈先生乃是西涼名士,若賈先生亦認可伯淵文章,為叔自不會反對。”

  張繡無奈一笑道:“好吧。”見到張濟自去準備白絹筆墨,張繡心中卻是默默暗想道:“袁術,今日你不是說我不通文墨,粗鄙不堪嗎,我就要讓你看一下你眼中不通文墨,粗鄙不堪之人寫出的是什么文章。”

  當張濟拿來白絹筆墨和叫來賈詡之后,張繡卻是執筆在白絹中寫下兩篇文章,寫完之后讓張濟、賈詡一觀。賈詡乃是西涼名士,自然不必說,張濟亦讀過一些書,讓他寫文章可能不行,但看一下還是懂的。只不過看過張繡兩篇文章之后,無論是粗通文墨的張濟還是身為西涼名士的賈詡,都是目瞪口呆的,特別是賈詡望向張繡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

  張繡自然知道自己所寫的兩篇文章的威力,他知道自己一直是一個武夫的形象,亂世是需要武功,但欲要爭霸天下文治亦必不可少,若自己一直是一個武夫的形象,以后要招來文士為輔實在困難,只不過這次借著蔡邕嫁女這個好機會,他張繡就要在天下人面前展現他的文才,雖然這個行為在張繡一貫的認知中覺得有點囂張。只不過張繡知道留給自己時間無多了,若董卓入洛陽之后,就是自己展現再好的文才效果亦要打個折扣,這次算是最好的機會了,所以張繡決定好好把握。自從被賈詡點醒了之后,當斷則斷之理張繡已經懂了,所以張繡決定這次囂張一把。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5 AM

第七十四章 袁術的挑釁


    中平五年三月廿五,是衛家長子衛寧與大儒蔡邕女兒昭姬迎親前請吃酒的日子,所謂迎親前的請吃酒,請的就是女家的賓客,男家的賓客則是迎親當日在男家請吃賀郎酒。

  蔡邕在河東的宅子雖然不小,但可用的地方卻不多,蓋因整個蔡府上,大部分地方都被蔡邕用來藏書了,漢末的書都是一卷卷竹簡,藏書四千卷,要占用的面積甚大,所以蔡府大部分的地方都被蔡邕的藏書占去了。

  而蔡邕身為當世大儒,朋友、門生甚多,雖然有些遠在各地不能到來,但河東離洛陽甚近,蔡邕在洛陽的朋友基本上都來了,而有些世家亦與蔡邕交好,但由于離得遠不能動身前來,亦派家中小輩前來送上賀禮,所以今日蔡府可謂門前若市。

  幸好衛家對此早有準備,將蔡邕家旁邊的兩座大宅子也租了下來,讓蔡邕有地方款待賓客,可見衛家安排的也甚是周到。

  張繡來的時間不算太早亦不算太遲,太早來他一會的表演可就無人看到了,若是太遲來卻是有太過傲慢的形象,卻是不好,而且張繡這次表演的對象不是蔡邕的那些現在在朝中當高官的好友,而是現在還屬于小一輩,日后風云漢末的英才。

  今日張繡和張濟都是身穿長袍作文士打扮,胡車兒則是作為護衛跟隨著,張繡、張濟和賈詡三人今日卻是以張濟為主,只見張濟首先遞上喜帖,那蔡府管家正想上前收賀禮,卻見到三人均是兩手空空,那管家頓時愣了一下。

  張濟有些尷尬地從懷中掏出兩塊絹布,說道:“此是賀禮。”

  那管家有些惱怒地瞪了三人一眼,張濟更是尷尬,張繡卻是在旁說道:“無妨,汝大聲宣讀即可。”

  管家愣了一下,繼而冷冷一笑,大聲念道:“裨將軍張繡、奮威校尉張濟及主薄賈詡送賀禮絹布兩塊。”絹布一般都是以匹來計,只不過張濟遞給那管家的確實不能稱之為匹,而那管家惱怒自然用塊來稱呼了。

  管家念過之后,張繡幾人大步走入蔡府,只不過卻是張繡走在前面,張濟卻是縮在了后頭,賈詡則是沉默不語跟在張繡身后。

  管家念完賀禮,命一小廝拿著兩塊絹布跟著四人入內,管家望著四人的背影卻是奇怪無比,如果不是見到張濟方才遞上的喜帖卻是是自家老爺派出的,恐怕管家也不會讓四人入內。

  管家大聲念完賀禮之后,大廳內眾人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聽完管家所報賀禮,頓時全場嘩然,畢竟他們都是各世家代表或是朝廷重臣,再寒酸也不會像張繡他們一般只送上絹布兩塊。

  已經到了的袁術卻是冷笑道:“武夫果然是武夫,對于禮儀一點都不懂。”

  這一回袁紹也點頭表示同意,反倒是曹操若有所思,在一旁沉默不語。

  蔡邕卻是不以為許,見到張繡四人已經入來,便上前迎接,說道:“元江兄和張大人還有文和兄這么一個西涼文士同來,卻是蓬蓽生輝啊。”這邊蔡邕在說著客套說話,那邊拿著賀禮的小廝卻不甚識趣,直接上前將兩塊絹布遞給蔡邕,說道:“老爺,這是賀禮,聽語氣卻是惱怒異常。”很顯然張繡他們只送兩塊絹布的舉動將整個蔡府的下人都惹怒了。

  蔡邕倒是不以為許,吩咐道:“且認真收起來。”

  那小廝無奈地應了一聲:“是。”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張繡忽然開口道:“蔡先生不看一下賀禮?”

  蔡邕奇道:“莫非絹布中另有玄機?”說完接過小廝遞來的絹布,打開一看,然后又上下翻看,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絹布一塊。這回蔡邕再好的脾氣也有些惱怒了,直接問張濟道:“元江這是何意?”

  張濟目視張繡,意思是讓他別再賣關子了,張繡微微一笑,說道:“繡聽聞蔡先生喜愛書籍,府中藏書達四千卷,故此繡獻上文章兩篇讓蔡先生收藏,以為賀禮。”送絹布的謎題雖然是解開了,但張繡此話一出卻引起更大的波瀾,后面看熱鬧的世家子弟和一些早到的朝廷大臣,都紛紛說道:“大言不慚。”眾人都知道蔡邕喜愛書籍,藏書甚多,但蔡邕所收藏的書籍無一不是精品,張繡揚言寫文章兩篇讓蔡邕收藏,明顯就是說自己的文章是精品,值得蔡邕收藏,如此語氣自然令到一眾世家子弟和朝廷官員覺得張繡大言不慚了,畢竟張繡的形象從來都是一個武夫,能寫的一兩字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奇跡了,更遑論寫一篇絕世好文章,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袁術首先忍不住冷笑道:“關西之人粗鄙不堪就算了,想不到還如此大言不慚,術今日長見識了。”袁術的話使得眾人都紛紛或明或暗點頭稱是。

  張繡似笑非笑地對問袁術道:“還未請教兄臺姓名?”

  袁術傲然道:“在下袁術,草字公路。”

  張繡笑了笑,說道:“原來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幸會幸會。”說完還拱了拱手。

  袁術也就是隨意拱了拱手,算是還了一禮。

  張繡卻是說道:“袁公子尚未看繡之文章,就評論好壞,未免太過武斷吧。”

  袁術冷笑一聲,道:“關西粗鄙之人,能寫出什么好文章。”

  張繡亦冷笑以對,說道:“今日繡寫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告訴汝等,莫要小看天下人,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亦要汝等明白至聖先師所言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的道理。胡車兒,取筆墨來。”

  張繡身后的胡車兒應了一聲,然后將手中提著的籃子打開,將筆墨放在不遠處的桌案上,然后靜靜地在磨墨。張繡卻是笑著對蔡邕說道:“蔡先生,繡請要絹布一塊。”

  蔡邕頷首微笑著將絹布遞給張繡,張繡只取了其中一塊,平整鋪到桌案上,待得胡車兒磨好墨之后,張繡卻是取過毛筆,在絹布上寫了起來,邊寫還邊念道:“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到授業解惑也……”顯然就是盜篡了后世名篇《師說》了,當然這是經過張繡小小的修改,刪去原版的最后一段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6 AM

第七十五章 顯露文才(上)


    這篇“師說”一出,廳中眾人頓時驚訝連連,他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這篇文章的價值自然知曉,可謂傳世之作。特別是蔡邕,聽著張繡不斷念讀,更是激動無比。

  良久,待得張繡一字一句念讀完之后,整篇師說也寫完了,張繡吹了吹未干的墨跡,然后將這一絹布交到蔡邕手上,說道:“蔡先生看繡此禮如何。”

  蔡邕接過絹布,激動地說道:“好、好,實在太好了。”邊說邊看絹布,看著看著還一拍大腿說道:“妙,當真妙啊。”直到通篇看完之后,蔡邕才激動地說道:“此文當是吾最精品的收藏,吾卻要多謝張大人如此重禮了。”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蔡先生,張大人一說不敢當,且喚我伯淵即可。”

  蔡邕還是激動地說道:“好,真是太好了,文章好,字亦好,吾卻是多謝伯淵重禮。”

  蔡邕的贊嘆令到賓客都好奇無比,特別是蔡邕那一句字亦好,愛文之人自然亦愛字,聽得蔡邕的贊嘆,一眾賓客都心癢無比,想取來一觀,但卻拉不下臉來,畢竟方才自己還在取笑張繡呢,現在被別人用一篇“師說”好好教訓了一頓。

  還是闊達的曹操第一個開口說道:“伯喈兄,即是如此好文,當與友同賞。”

  蔡邕聽后,壓住激動,說道:“對對,孟德所言甚是。”說完將絹布遞給曹操。

  張繡看了看這個矮小的人,心道:“他就是曹操。”心中卻是有些激動,穿越前張繡最佩服的三國人物就是曹操了,雖然他已經見過和曹操一樣名頭甚響的劉備三兄弟和孫策、孫權兩兄弟他爹,但都沒有見到曹操這般激動。

  張繡迫不及待地問道:“蔡先生,這位兄臺是……”

  蔡邕笑道:“他是曹操,字孟德,其父曹嵩乃是當朝太尉。”曹嵩現在乃是太尉張繡自然知曉,不過相對于其他人對曹操看重的是太尉之子的名頭,熟知歷史的張繡自然更看重曹操這個人。(曹嵩是今年四月被罷太尉之職的,也就是還有幾天的時間了,呵呵)

  待得曹操將絹布看完,遞給后面的袁紹的時候,張繡卻是上前和曹操攀談起來,這一幕卻沒有引起后面賓客的注意,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塊小小的絹布上。張繡與曹操只算是初相識,自然也不會深入交談,也就說些閑話,張繡也就覺得曹操這人甚是豪爽,也沒有傳說中的奸雄形象,不過張繡也覺得兩人剛剛相交,自然不會那么快感受到真正的曹操是如何。但單憑這普通的閑聊,張繡就覺得曹操這人親和力很強。

  當張繡與曹操在攀談的時候,人群中有一人驚訝道:“這字,確實是好字啊,字體雄健、寬博,兼收篆隸,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確實是好字啊。”

  話音剛落,就見到年約三十幾許的文士走到張繡面前,說道:“在下潁川鐘繇,草字元常,請問這字是?”說完指了指手上那絹布。

  其他眾人聽得鐘繇的自我介紹,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鐘繇此時亦乃名士,其書法甚是出名,想起方才鐘繇所言,一些看過絹布之人想起絹布上張繡所寫的字心中便了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無論是看過或是未看過之人,聽得鐘繇的話都驚訝不已,眾人都想不到張繡不僅文章寫得絕好無比,連字也讓當世書法名家鐘繇稱贊。

  張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的字卻是穿越前跟自己爺爺學的顏體,不過既然“師說”也盜篡了,也不在意這書法了,厚顏道:“卻是繡自己琢磨,怕是難入大家法眼。”

  鐘繇贊道:“如此好字,怎會難入法眼,繇還想伯淵刺墨寶一副,不如……”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自然無妨。”

  經過鐘繇的小插曲之后,絹布再次被傳閱,而之前看過的經過鐘繇這一宣揚,卻是又看了一遍,這再看一遍的自然看的是張繡的字了。眾人一致交口稱贊,令到剛才諷刺張繡的袁術覺得自己的臉面完全丟盡了,對著一旁冷冷地說道:“此文也不知是不是從何處盜篡而來。”只不過他所說的聲音甚大,所有人都知道他這話自然是對張繡說的。

  雖然袁術是蒙中了,不過作為唯一的穿越人士,自然擁有盜用后世資源的絕對權力,張繡不為所動,針鋒相對地回道:“若不是當日在城中一酒館處有人說繡不通文墨、粗鄙不堪,繡今日亦不會如此不留情面。”此話一出,一眾賓客都是精明之人,自然知道是袁術不積口德,在背后說張繡壞話卻被張繡聽到了,今日卻是張繡來還擊了。

  而當日在場的袁紹卻是暗中一凜,心道:“幸好當日沒有胡亂說話,若非如此今日出丑的可能還有我。”

  而當日亦在場的曹操卻是冷冷地看著袁術,心道:“袁公路,平日讓你積些口德不聽,今日得罪之人卻是找上門來,看你今日不僅將自己的臉面丟盡,連袁家的臉面也丟盡了。”

  袁術雖然驚訝于自己當日之言被張繡聽去了,不過他出身高貴,哪曾吃過如此大虧,剛剛被張繡教訓了一頓,卻是心中不忿,想起張繡方才曾言還有一文章要贈送,又想到就算一天賦絕倫的才子,亦不可能一次連寫兩篇傳世之作,到時自然可以尋到破綻反擊,便開口說道:“張兄方才曾言要作文章兩篇,現在只見一篇那另外一篇何在?”

  袁紹卻沒有想到袁術還不死心,聽得袁術說話,連忙拉他一拉,只不過卻被袁術拂袖躲開了,袁紹知道袁術心意已決,自然不想陪著袁術丟臉,靜悄悄地移步到曹操身旁,離開袁術遠遠的,而袁術旁邊的一些賓客亦是精明之人,見得作為袁術兄長的袁紹也躲開了,自然亦紛紛移步,到得后來袁術身邊之人都離得他遠遠的。

  張繡見得暗暗好笑,暗道:“想不到袁術這么快就被眾人拋棄,其性格如此,怪不得日后亦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7 AM

第七十六章 顯露文才(下)


    不說張繡在暗中感嘆,那邊袁術卻是咄咄逼人道:“張兄莫不是才華已盡,想不出好文。以吾看來,張兄本來就是不通文墨,方才那一文恐怕亦是張兄盜篡而來的吧。”

  張繡卻是不怒,反而笑著問道:“袁家四世三公,想來袁兄仕途定是一片平坦,繡請問袁兄歷任何職?”

  袁術冷哼一聲,揚起頭顱傲然道:“術已舉孝廉,除郎中,歷職內外,后為折沖校尉、虎賁中郎將,豈是汝一個小小的裨將軍可比。”

  張繡聽得,卻還是不惱,又說道:“繡在長安,曾聽聞孟德兄初為洛陽北部尉,即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懸于衙門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殺之’。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違禁夜行,孟德兄將蹇圖用五色棒處死。如此所為,當一好官也,且問袁兄任上有何建樹?”

  袁術張了張嘴,呆了一下,張繡便知道他心里沒底,不過袁術亦是精明之人,立即回道:“術所接觸乃是軍中機要,豈能與你一個小小的裨將軍說,若是你是外敵所派遣而來刺探消息,術豈不是成罪人乎。”

  張繡冷冷一笑,回道:“袁兄果然無所作為,繡今日再寫一文,贈與諸位,諸位皆是朝廷重臣,乃是百姓父母官,當以儆效尤。”說完走到蔡邕跟前,說道:“蔡先生,且借絹布一用。”

  蔡邕微笑著點了點頭,將絹布遞給張繡。張繡接過之后,直接就走到方才的案前,將絹布鋪好,然后拿起毛筆沾了些墨水,從容地寫著,如方才一般,邊寫還邊念著:“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

  很顯然就是張繡盜來的一篇《阿旁宮賦》,眾人聽到張繡前面所念,聽得不停地搖頭晃腦,津津有味,明顯對《阿房宮賦》中用詞之華美贊嘆不已,不過當聽到最后一段的時候,眾人腦中卻是一驚,震撼不已,待得張繡寫完之后卻是都默不作聲。

  這篇文章警告的不僅僅是身坐皇位上的漢靈帝,還有他們這一群當權者,前車之鑒后事之師,這篇《阿旁宮賦》說得明明白白。

  張繡拿著絹布走到蔡邕面前說道:“蔡先生,此兩文為賀禮繡已送到,繡尚有公務在身,就此告辭了。”

  這時蔡邕才反應過來,見得張繡要走,極力挽留。不過張繡覺得自己文才已經略顯,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這里人多嘴雜不便久留。若是真正大能之人,見到或聽到今日張繡的表現,恐怕亦會按耐不住好奇之心,來拜訪張繡一二,這就是張繡今日顯露文才的主要目的,只不過沒想到的是袁術還這么極力配合,卻是成就了自己,損了他袁家臉皮,這仇算是結了,只不過對于袁術,張繡只是暗暗警惕一下,記在心上,並沒有十分在意罷了。

  張繡推去了蔡邕的挽留,帶著張濟、賈詡和胡車兒三人靜靜地離開蔡府,而當張繡離開了良久,場中眾人四處尋覓卻都沒有發現張繡,向蔡邕稍加打聽,才知道張繡已經離開了。

  這一段小小的插曲看上去並沒有影響到眾人吃酒的好心情,只不過酒席散去之后眾人之中有幾多個徹夜難眠就不知道了。

  這幾日,安邑城中到處都張燈結彩,顯然是為了慶賀衛家長子衛寧和大儒蔡邕之女昭姬的大婚的。只不過張繡與衛家之人不熟,亦沒有在意,每日就來回于別院與軍營之間,由于將領的人手不太足,張繡亦不想胡軫和張濟兩人太過勞累,三人卻是輪流在軍營中訓練士卒,而一應糧草張繡自然招河東郡丞伸手要了,河東郡丞也無所謂,一應大軍給養他都向朝廷上報,而河東地處洛陽之北,與洛陽只是一河之隔,靈帝自然怕河東動亂了,于是吝嗇的靈帝對于河東戰事上報的糧草給養全部批了下來,使得張繡訓練大軍的強度也有了提升,大軍的戰斗力明顯比在長安之時加強了不少。

  衛家迎親之日,張繡卻是呆在營中,聽著城內熱鬧的聲音,張繡卻是心道:“便宜衛仲道你這藥罐子了,能娶到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大才女。”對于蔡邕的女兒昭姬,張繡還是知道不少的,想起她坎坷的一生,張繡亦唏噓不已,以前曾經也有想過將此女收入房中,改變她的一生,只不過這幾年實在太忙,錯過了時機,當得知她消息的時候,已經聽到她要嫁人了,張繡自然心中有些怨念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下午,當胡軫來到營中與張繡交班之時,卻是帶來了一個對張繡來說是好事,對衛家來說是噩耗的消息。原來昨日衛仲道與蔡昭姬拜堂之時,衛仲道當眾噴血倒地暈了過去,這事到場的眾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衛老爺子處理得當,自己和另外兩個兒子一同陪酒,卻是將賀郎酒的程序都弄完了。只不過賓客們都知道衛仲道之事,自然不會久留,草草吃了些飯菜和喝了幾杯都紛紛告辭了。

  而早上聽傳聞,衛仲道尚未醒過來,蔡昭姬一個晚上自然受盡委屈,衛家之人都將她當作是不詳人,只不過礙于蔡邕的臉面沒有周圍說而已,而蔡昭姬是一個聰明的女孩,這些風言風語自然聽到不少,加之今日乃是回門之日,蔡邕又未去洛陽任職,卻是自己一個跑回家中去了。

  聽了這消息,張繡表面上自然為衛仲道嘆息不已,跟胡軫說了幾句什么希望他早日康復的場面說話,又說到時回登門到衛家拜訪,送上些藥品探望一下病情。但心中卻是暗喜:“這藥罐子果然命不久已,聽聞昭姬呆在衛家一年,只不過現在這藥罐子拜堂之時就噴血暈倒,想來這一年他的身體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如此看來這藥罐子根本不可能與蔡MM同房,那我不就是……”張繡一個人就在胡軫驚訝的目光中陷入了沉思。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8 AM

第七十七章 評時論政(上)


    回到安邑城中,張繡先讓僕人到城中買些貴重藥材,然后和張濟、賈詡領著胡車兒去衛家拜訪,畢竟張繡大軍現在屯駐安邑城,如果知道衛家出事了也不登門拜訪實在說不過去,放下些藥材又說了幾句客套說話就離開了,其中自然打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好似衛仲道到現在還沒有醒來,還有大夫診斷,衛仲道身體太過虛弱,不能下床,必須在房中靜養等對張繡來說的好消息。好消息有了,不算好的消息自然也有,蔡昭姬回門之后不想回衛家,只不過在蔡邕老爺子嚴詞勒令之下才不得不回到衛家之中照顧衛仲道去了。

  出了衛家,張濟卻是先行回府,張繡則是和賈詡、胡車兒兩人到安邑城中閑逛去了,在城中逛了一圈也沒有再走下去的欲望,便去到上次那一間小酒館之中消磨一下時間去了。

  不過剛來到酒館之前,就見到曹操和幾名文士在酒館的門口正準備進去。卻是曹操眼尖,離遠就望到高大的胡車兒,在仔細一看卻見到張繡走在前面,卻是首先對旁邊的幾名文士說道:“各位想見之人就在前面,待操將他請來,今日好盡興而談。”說完指了指張繡所在的方向。

  曹操身后的幾名文士見得,紛紛點頭,其中一人說道:“吾等且到二樓雅間落座,靜候孟德兄佳音。”曹操向幾名文士拱了拱手,然后迎向張繡,走到近前說道:“伯淵,別來無恙乎?”說完當先作了一揖。

  張繡回了一禮,說道:“孟德兄,我等只幾日未見,繡自然無恙。”

  曹操哈哈一笑,說道:“操與幾位友人準備去吃酒,卻是見到伯淵,不知伯淵可願與操等同飲?”

  張繡問道:“可有袁氏兄弟?”

  曹操笑道:“伯淵還懼公路和本初?他們早已回洛陽去了。”

  張繡笑了笑,回道:“非是懼,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罷了。”

  曹操聽完,細細品味了一下,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伯淵果然文才非凡,字字珠璣,與操等同飲不知伯淵意下如何?”

  張繡笑著回道:“固所願也,不敢辭耳。”

  曹操哈哈一笑,和張繡並肩走入酒館,賈詡和胡車兒則是跟在其后。上得二樓雅間,卻是見到方才與曹操一起的幾名文士都已入席,卻是空著主位,曹操與張繡卻是互相推讓,最后還是以曹操年長為由,讓曹操坐了主位,張繡則坐在下首,胡車兒則被安排在末座。

  眾人坐定之后酒菜就端了上來,待得酒館的人都退下去之后,曹操卻是首先舉杯道:“今日諸位有緣在此相會,且同飲一杯。”幾人一飲而盡之后,曹操才為張繡介紹眾人。

  只見曹操指著張繡對面一名儒雅的文士,說道:“他是潁川荀彧,字文若,人稱王佐之才。”

  張繡聽得此人就是荀彧,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拱手道:“想不到是荀氏八龍,久仰大名。”

  荀彧亦笑著回道:“人言張伯淵僅一武夫,想不到卻是才華絕頂之輩。”

  接著曹操又指著荀彧下首之人說道:“此乃文若兄之侄,荀攸,字公達,現居黃門侍郎一職。”

  張繡和荀攸客套了兩句,又互相拱了拱手,算是見過。

  接著介紹的一人張繡當日在蔡府上亦見過,正是鐘繇,兩人相互行了一禮。

  接著曹操介紹后面兩個衣著樸素,一看就知道是寒門士子的人卻令張繡又小小地吃驚了一下,卻是郭嘉和戲忠,開始的時候張繡並不知道戲忠是何人,但聽到他字志才的時候,張繡就明了,他就是曹操第一任的謀士,戲志才。

  后面介紹之人,一個是曹操的好友,河內人韓浩,字元嗣,現今乃是河內太守王匡屬吏,由于王匡和蔡邕乃是好友,特遣韓浩來送上賀禮。一個乃是鐘繇好友京兆杜陵人杜畿,字伯侯,正準備到鄭縣任縣令,聽得鐘繇等好友在此,特來一聚。

  這里幾人中,二荀、郭嘉、戲忠之才張繡最清楚,而鐘繇處理內政之才絕對不在二荀之下,至于韓浩這人張繡略有記憶,但不甚清晰,雖然漢末有名之人海了去,但能和眼前這幾人為友,自然也是才識不凡。至于杜畿,這個人張繡最沒有記憶,只是隱約記得歷史上好像是在曹操手下混飯吃的,不過張繡也不敢小看他,理由和韓浩一樣,能和這幾人為友,自然亦是不凡之輩。

  張繡自然也介紹了賈詡,賈詡乃是西涼名士,算是小有名氣,幾人亦聽過,介紹之時又是一番客氣。

  幾人一輪推杯換盞之后,自然說到國家大事上,首先卻是曹操嘆了口氣說道:“黃巾亂后,本來正是大好時機,陛下正好整肅朝綱,震懾宵小,不失為我大漢復興之好時機,怎知道陛下還是一如既往地寵信宦官,禍亂朝綱。現今賣官更頻,當日若非買京兆尹之職之人無才,伯淵當日所報西涼北宮伯玉叛亂之事就可早日傳入洛陽,早作防備之下北宮伯玉大軍亦不能入寇三輔達一年之久,致使三輔之地更頹,朝廷又消耗錢糧無數。”

  杜畿身為關西之人,自小就見識到羌人屢反之事,便說道:“羌人屢反,朝廷難以平定,歷經數十年羌禍,朝廷歷年之錢糧大部消耗于此,致使當今陛下即位之時國庫無錢,內庫更空。陛下卻是想出賣官之策以供皇室用度,但如此下來官不得清廉,民則更苦也。羌禍未除,官吏又貪,民不聊生,民既不能活于是有黃巾之亂。畿以為黃巾之事其實亦羌禍引起。”

  杜畿一席話,令到張繡對這自己不甚熟悉的人物另眼相看,想不到這個杜畿能一眼看穿時弊的其中一個重點,雖然黃巾之亂起因甚多,但杜畿所說之事卻是其中一重要因由,此因並非飽學之士就能看出,當要有一定的眼光和從政經驗才能道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19 AM

第七十八章 評時論政(中)

    
      曹操聽得點了點頭,說道:“伯侯兄言之有理,昔年武帝平匈奴,耗盡文景兩代所積,如今羌禍連年,而大漢國力卻不如武帝之時,如此一來卻是使得大漢積弊更深,無怪乎黃巾亂后各地叛亂不斷,就是如今河東亦不一定太平啊。”

  曹操說完之后,卻是轉而問張繡道:“伯淵有何見解。”

  張繡微微笑了一笑,說道:“繡今日之言,卻是出得我口,入得諸位之耳,今日之后繡亦不會承認此言。”

  眾人見得張繡說得嚴肅,也好整以暇,等待這位幾日前兩篇文章名聲大噪之人對時政的看法。張繡清了清嗓子,說道:“方才伯侯兄亦言,自光武中興以來,羌禍連連,遠的暫不說,自羌禍再起到黃巾亂起共歷三次平羌戰事。第一次平羌耗費錢二百四十余億,並、涼二州為之一空;第二次平羌用錢八十余億,並、涼、幽、冀均受影響;第三次平羌,段穎大破東羌,用費四十四億。羌禍雖歇,但關西已經頹敗。諸位可知為何王莽亂前,乃是我大漢最輝煌之時?”

  張繡提供的數據只要有心之人翻查典籍自然知曉,亦無甚奇怪,只不過對張繡最后拋出的問題,幾人卻是靜靜沉思,曹操見得張繡拋出問題,自然知道他自有見解,雖然他自己亦有些想法,但亦想先聽張繡的論斷,便問道:“伯淵且細細道來。”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治國之道,均離不開文治與武功。王莽亂前,關西長安為天下中心,諸位亦知秦之兵甲乃天下精銳。大漢以長安為都,即是黃河以西之武力與黃河以東之文化相結合,又文景大治,天下糧倉皆滿,如此即所謂文治、武功皆不缺也,故有我大漢之鼎盛。”

  張繡此言一出,在座諸人都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荀彧卻是問道:“伯淵如此說來,即今文治、武功皆不如漢武之時耶?”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如今之武功,觀段穎大破東羌可知,其實如今之武功比之漢武之時,孰強孰弱亦難分辨。再言文治,光武中興之后,名士大儒幾何,馬融及其弟子鄭玄成就比之王莽亂前飽學之士亦不遑多讓,故斷言光武中興之后文治、武功皆不如漢武之時,亦謬也。”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伯淵所言有理,不過以嘉看來天下之亂,自古以來無外乎帝、臣兩者。帝若賢,則朝堂清明,君子多于小人,如此上行下效,自然政績顯然,天下大治;若君昏而臣賢,好比一木,枝粗而桿枯,日后必有大禍;若是君臣皆賢,便是百世強朝,諸般不敢犯;反之,則是禍期不遠,徒茍存也。”

  眾人聽得均點了點頭,曹操、韓浩、杜畿、賈詡這幾個對郭嘉不了解的人聽得郭嘉一席話,卻是不敢對這名寒門士子小視。

  郭嘉旁邊的戲忠見得諸人說得興起,便也說道:“忠卻以為,大漢如斯,世家亦難逃其責,其于地方取國利而謀私益,豪奪巧取,顧自身而忘天下。”戲忠此言卻是將天下世家都罵了進去,就是荀彧這樣的謙謙君子,亦不禁有些臉紅。不過戲忠乃是寒門出身,對于世家有如此見解亦是正常。

  而主位上的曹操聽得,卻是大點其頭,顯然十分同意戲忠的見解。

  戲忠說完之后可能是覺得二荀尷尬,卻是對二人說道:“文若兄和公達兄乃是謙謙君子,自然不與尋常世家之人一般。”

  幾人都是好友,此言自然不會傷了感情,荀彧卻是說道:“奉孝兄和志才兄所言亦有理,不過彧以為,大漢到得如斯田地,卻因人心喪亂之故,若人心不亂,心向朝廷,豈會像如今一般,各地叛亂不休。”

  荀彧此言直指人心亦沒有錯,不過張繡卻更多的認為,人心喪亂的人是各地世家,各地世家不心向朝廷,漢朝再難以興,這也是大漢滅亡的因由。張繡想著,不覺間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這一下卻被荀攸看到了,就問道:“方才伯淵兄所言像是未盡,還請伯淵兄指教。”

  張繡拱了拱手,回道:“不敢當,幾位之言亦有理,不過繡卻有一些不同的見解。”見到眾人都是做出仔細傾聽的神情,張繡便開口說道:“諸位可知集法家之大成者韓非?”

  張繡這話其實問來多余,漢朝雖然是獨尊儒術,但真正飽學之士都讀先秦諸子典籍,對韓非自然熟悉,韓浩卻是皺眉說道:“自然知曉,莫非伯淵以為秦之嚴刑可救大漢?”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秦法太苛,若使出只能使天下更亂。”

  韓浩聽得,奇道:“如此伯淵為何提及韓非?”

  張繡笑著說道:“韓非為集法家之大成,當為法、術、勢,諸位可知其意?”

  韓浩想也不想就答道:“法乃是嚴刑,術乃是帝皇交由臣下處理國政之方,勢乃是帝皇之權勢,如此是也。”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過繡對韓非之法、術、勢結合尚有不同見解。繡以為法非是嚴刑,其實乃是法度,或言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治國亦如是,需要規矩。然規矩亦有合與不合,昔年周公分封天下,其制合乎天下之所需,故西周有二百余年。然虢公申侯聯平王勾結犬戎殺幽王,故平王東遷之后,齊、魯等國不服,由此周公所定之制已壞,故后有春秋戰國。”

  頓了一下,張繡繼續說道:“再言秦國,因有公孫鞅之變法,定下秦制,合乎秦國所需,故秦能滅六國,然秦制太苛,不合天下之所需,又使用民力太過,故秦早亡。及后高祖得天下,承秦制而改其太苛之處,秦制除去太苛之處,實乃可使天下大治之制也,故后有文景之治。而后武帝改制,有中、外兩朝,又獨尊儒術,世家漸起。當時中、外兩朝于朝中乃是平等,然外朝之根基世家在外勢力大盛,故王莽一書生得世家儒士之助而可篡漢。”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0 AM

第七十九章 評時論政(下)


      頓了一下,張繡繼續說道:“光武中興之后,為免世家在朝中勢力過大,廢棄了外朝大部分之能,故有雖設三公事歸臺閣之說。既不倚重外朝,而皇族當年又有七王之亂,以此為鑒皇族又不可信,故光武之后即倚重外戚,卻是因當年有霍光之舉也。然汝霍光一般之外戚僅一人也,故光武以來外戚專權已是常事。然外戚終究只是三代以內之事,往后之皇帝要掌權,外戚即成其阻力,而可倚重而滅外戚者,僅宦官此近臣也,如此滅外戚之宦官即是功臣,能掌大權。故此光武之后,外戚與宦官交替專權是也。朝堂雖然黑暗腐敗,但世家勢力扎根于地方,關東世家久研經學,故光武之后名士大儒輩出,如此就有朝堂雖暗,然各地名士大儒輩出此怪象。”

  張繡一口氣將東漢的禍根說了大半,場中眾人都是紛紛點頭,張繡喝了一口酒,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繼續說道:“此即其一,乃是法。繡以為法家既然以法為名,其本自然乃法,所謂術、勢其實是使‘法’能建立之手段,無論周公之設分封、公孫鞅之變法還是文景之治均如是,術之根本乃是為建立一合乎天下之法,如合則天下大治,如不合則僅一時繁榮。最后之勢,繡以為君王之勢不及國家社稷之勢,只要國家強盛,其所行每一策均能形成一勢,進而影響周邊諸國。觀春秋時楚國慕齊、晉之盛,雖屢戰,然最后卻是歸化,中原諸國亦不以其為蠻夷;再若匈奴雖與我大漢屢戰,而羨我大漢繁華,願意歸化,繡以為數十年后亦無匈奴,其已融入我大漢。此皆因我中原強盛,國家社稷之勢強大,四方蠻夷均拜服,則如是理。所謂法、術、勢,即可法度為本,術為手段,則國家勢大,四夷歸化;此才是真正之強國。”

  頓了一下,張繡又說道:“不過每一合乎天下之法之建立,皆不容易,如今漢制已壞,當立新制以合乎天下人之所需才得以延續大漢。然以繡看來,關西歷經羌禍又得不到關東文化之滋潤而衰落,故繡斷言關東亦為關西之武力所摧毀,如此天下即大亂也。”

  張繡此言一出,場中眾人卻是沒有一個流露出驚訝得神情,反而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郭嘉出言道:“天下大亂之兆已顯,嘉與文若、志才、公達兄均猜到,但卻不如伯淵所言那般詳盡慎密。”

  曹操卻是嘆了口氣神情甚是落寞,顯然他此時還是那個心懷大漢,一心想做大漢征西將軍的曹操。只聽見曹操說道:“伯淵如何看此大亂?”

  張繡笑了笑,說道:“取天下易,大治天下難,諸位莫要忘記北方尚有胡人虎視眈眈,大漢內亂,胡人當收漁翁之利,其時內亂稍平,外亂又起,故此乃是內外交困之局也。”

  張繡此言一出,眾人均是愁眉苦臉,杜畿卻是問道:“伯淵有何良策?”

  張繡說道:“良策繡方才已言,當建新制,以定天下。”

  鐘繇急問道:“新制當何以立。”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繡亦未知也,故拋出此論與諸位一議。”

  鐘繇想了想,問道:“恢復高祖之制可否?”

  張繡搖頭道:“不能,高祖之時世家未顯,如今世家林立,復高祖之制僅重滔王莽之復撤矣。”

  戲忠卻是輕笑道:“當鏟除世家,以除禍根。”

  此言一出,眾人齊聲說道:“不可。”

  戲忠笑了笑,說道:“此忠戲言也。”眾人聽得,齊聲大笑。

  被戲忠這么一打攪了,原本凝重的氣氛卻是散去不少,張繡既然沒有提出解決的辦法,眾人一時半刻亦想不到,于是便不再談論時政,只是說些詩賦,談些韻事,直到天色微暗,眾人才告別散去。

  張繡與眾人告辭回別院,那邊曹操與眾人卻是在談論張繡,杜畿首先嘆道:“想不到關西亦有張伯淵如此奇才,文武雙全,觀察時弊如此深入,吾不如也。”

  曹操卻是笑道:“觀張伯淵往日所為,吾還以為他僅一武夫,想不到亦有如此大智。”眾人均點了點頭,之后卻是不說了,轉而談些趣事。只不過曹操等關東之人對張繡卻是忌憚不已,而杜畿這關西之人心中卻是有些特別的想法,至于韓浩這樣的中間派和與關西經常接觸的鐘繇卻是若有所思。

  幾人心中有事,自然無心談下去,應付了幾句之后卻是各自回到居住之所,今夜卻又有不少人徹夜難眠了。

  ……

  另外一邊,張繡和賈詡還有胡車兒卻是走在返回別院的路上,張繡卻是奇怪于從酒館到現在,賈詡都是一路旁觀,默不作聲,張繡卻是忍不住問道:“先生為何沉默不語?”

  賈詡回道:“既然無話可說,自然不說話了。”

  張繡無語,賈詡完全是一個如果你不跟他說話,他可以一整天都不張嘴的人,張繡轉了個話題問道:“先生看今日酒館之中幾人如何?”

  賈詡這次卻是露出些許微笑,說道:“均當世之才,有幾人之才更在詡之上,想不到在這一間小小的酒館中就讓詡見識不少天下英才。”

  張繡問道:“先生且試而論之。”

  賈詡回道:“大人心中有數,何必問詡。”

  張繡:“……”

  張繡只得又轉了個問題問道:“先生以為今日酒館之中,有幾人可為我所用。”

  賈詡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說道:“當不出三人,只一人乃絕頂奇才。”

  張繡聽完,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關東與關西之人,排斥如斯。若天下不亂,恐怕這幾人都是繡之好友吧。”

  賈詡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世事如此,大人還是莫要強求。”

  張繡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若能如先生所言般有三人能為我所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怕連三人也沒有。”嘆了口氣,張繡接著說道:“算了,且回家中。”

  ……

  時間很快就踏入四月,蔡邕終于上京了,同行的還有曹操、荀攸等好友以及世家子弟和一些京官。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1 AM

第八十章 出兵楊縣


    蔡邕未上京之前,張繡和他們也和曹操他們聚會過幾次,不過杜畿、韓浩由于公務在身,都先后離去了,郭嘉和戲忠還有荀彧卻是要回潁川繼續讀書,出席的人越來越少,最后聚會也沒搞幾次。當然,鐘繇也如願以償求了張繡的墨寶一份回去研究書法。

  蔡邕卻是對張繡甚是賞識,讓僕人幾次來尋張繡請他過府一聚,張繡自然應邀前往。張繡于蔡府之中參觀了蔡邕的私人圖書館,張繡真正見識到古代藏書的恐怖,四千卷書籍大部分都是竹簡,三千多卷竹簡是什么概念,單論重量絕對超過一千斤,而且所占面積更大了,紙張尚未普及之時,文字記錄確實麻煩。

  對于蔡邕這樣的愛書之人,張繡自然敬佩無比,特別是四千卷書籍蔡邕可以單憑記憶就知道那部書籍擺在什么地方,這更令張繡佩服蔡邕。所以當張繡上京之時,卻是讓胡車兒領著十多名士卒幫助蔡邕運送家中藏書到洛陽去了。

  蔡邕走了、曹操等人也走了,安邑城再次回復平靜,當然變化是有一些的,就如安邑本地的士子,對衛仲道娶了蔡昭姬感到不滿,衛仲道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是卻只能躺在榻上被別人照顧,而衛家的人對蔡昭姬也視若瘟神,不讓她與衛仲道接觸,如此以前在眾人看來是天生一對的才子佳人卻是落得如斯下場,令人唏噓不已。

  衛家的變故只能影響安邑本地,但張繡的大名卻是又一次傳遍大漢,原因自然就是他送給蔡邕的兩篇文章被當日幾名記憶力厲害的士子背了下來,而后流傳了出去,如今《師說》和《阿旁宮賦》這兩篇張繡盜篡而來的文章已經在大漢文壇流傳甚廣,可以流傳千多年還被人所熟知,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張繡這兩篇文章一出卻是改變了不少人以往看他的武夫形象,當然關東一些大世家自然不甚在意。而附帶著文章流傳出去的還有張繡和袁術兩人之間爭斗的事,袁術的聲望自然在名士之中下降了不少。

  還未到五月,前方戰事就傳來不利的消息,白波黃巾首領之一的楊奉用大軍在霍縣拖住牛輔、李傕大軍。白波黃巾大首領郭太卻是領著李樂、胡才兩人率軍繞過牛輔、李傕大軍進攻楊縣,並且已經將楊縣包圍了,如果楊縣被攻陷了,那么牛輔、李傕的大軍就被白波黃巾首尾包圍了,情況危急至極。

  收到楊縣縣令發來的緊急求援信,張繡不敢怠慢,如果牛輔、李傕大軍被圍,那么他也絕對會跟著倒霉,唇寒齒亡的道理張繡還是懂的。由于胡車兒去洛陽未回,于是張繡點了三萬大軍,讓張濟領剩余的一萬大軍繼續駐守安邑,自己則和胡軫領兵前去救援楊縣。

  大軍經過一個月不惜血本的訓練,戰力又有所提升,只三日大軍就到達楊縣外五十里,大軍在此歇息了半日之后,張繡卻是領著三千士卒先行,胡軫則是領大軍隨后而來。

  到得楊縣外,卻是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無數頭戴黃巾、手執五花八門武器的人將小小的楊縣縣城死死地包圍著,看樣子不下十萬大軍。張繡所處卻是一片小高地,過了這片高地就是一片坦途,所以張繡也沒有將這十萬黃巾軍放于眼中,只不過他還要等胡軫領大軍到來才能發起進攻,畢竟現在他這三千士卒實在太少,投入戰場反而起不了什么作用。

  這時,張繡卻是見到包圍楊縣的白波黃巾中走出一名小頭目,朝縣城里大喝道:“城中那漢子,可敢出城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城中卻有一人回道:“休要猖狂,殺汝某家大斧只需一合即可。”

  那小頭目卻是叫道:“既然如此,怎么不敢出城與某大戰?”

  城中那人卻說道:“笑話,某只要一開城門,汝等十萬大軍即可入城,某家並非如此不智之人,汝等要攻城某自在城頭以大斧相侯,若是懼了盡管退去。”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張繡由于離得遠沒有看得清城上那人是誰,不過卻是認到他手中拿著一柄大斧,張繡心中卻是若有所思。

  可能城中那名漢子的話惹怒了白波黃巾的首領,只見對答完畢之后白波黃巾就如潮水般撲向低矮的楊縣城墻。只不過以張繡看來,楊縣城墻已經崩塌了不少,城破只在旦夕間。

  張繡招來斥候隊長,問道:“我軍行蹤可被對方發現?”

  斥候隊長答道:“尚未,那白波黃巾斥候均是步卒,又非精銳,如何有我等騎兵快,所以我們所遇到白波黃巾的斥候均已殺死。”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胡校尉領大軍可到了?”

  斥候隊長回道:“不及十里。”

  張繡說道:“很好,且去通知胡校尉,大軍到了立即加入戰場。”

  “諾”

  隨即張繡喝道:“兒郎們,且隨某殺。”說完一馬當先,沖下高地,身后士卒齊聲發了一聲喊,大喝道:“槍王無敵,殺。”

  身后突然冒出一隊騎兵且沒有被自己斥候所發現,白波黃巾首領郭太卻是驚訝萬分,不過當他看到張繡所部只幾千人馬的時候,卻是哈哈笑道:“漢軍援兵只來幾千人,如何是我十萬大軍的對手。”然后分出一部分還未攻城的士卒上前圍堵張繡。

  張繡這數年來面對的都是兇狠的羌人,如今再次面對初出道是遇到的黃巾兵卻是從容萬分,因為兩者都不是一個檔次的。只見張繡以己身為箭頭,三千人馬成一三角錐,直接撞入白波黃巾的士卒當中。

  上萬的白波黃巾士卒對上三千人馬,結果並不是人多的取勝,反而是人少的一方勢如破竹,頭戴黃巾的士卒如同割麥子一般不停地倒下。張繡領著大軍沖殺了一陣卻並沒有深入,而是轉而折向旁邊,殺透了黃巾的的陣型之后卻是掉轉馬頭,重整陣型反身在殺回白波黃巾的人群之中。如此來回殺了三次左右,胡軫領著剩余的兩萬七千大軍已經到來,胡軫遵照張繡的命令,大軍一到達就立即揮軍掩殺。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2 AM

第八十一章 收得徐晃


    僅三千人馬都能將白波黃巾的陣型攪亂,兩萬七千大軍殺到白波黃巾就節節敗退,前方就是楊縣縣城,后面則是張繡大軍,白波黃巾的部隊算是被前后夾擊了,顯得慌亂無比。郭太現在的心情也如同整支部隊一樣,慌亂無比,根本不知道發出什么命令好。

  這時楊縣的城門打開了,方才張繡見到的那名手執大斧的漢子卻是領著幾百士卒,從里面殺出來。說起來那幾百士卒戰斗力並不很強,但那漢子卻是不一般,大斧翻飛之后手上根本無一合之將。張繡在楊縣城門剛打開的時候就留意到這名漢子,見到他領兵殺敵,張繡卻是高舉虎頭金槍,喝道:“兒郎們,且隨某殺。”說完領著身后的三千人馬向楊縣城門的方向殺去。

  以張繡為箭頭,白波黃巾雖士卒無數,但根本阻擋不了張繡的腳步,很快張繡就來到那員漢子的身邊,問道:“那漢子,武藝不錯,可通姓名?”

  那員漢子見到張繡的打扮,知道是漢軍的一員大將,而且所騎馬匹和手中武器均不是凡品,便恭敬地回道:“某家河東楊縣徐晃,草字公明。”

  “徐晃徐公明,果然是他。”張繡來到河東,要尋的最主要大將就是眼前這一位,歷史上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無論是演義中還是正史上,對徐晃的評價都很高,武藝上絕對是穩打穩扎的一流水平,由于為人穩重,統兵打仗也如其人,勝多敗少,雖然不似張遼后來威震逍遙津那般名聲赫赫,又不似張頜那般早就被人稱作“河北四庭柱”。但只要是徐晃領兵,作為對手都不敢小視。演義中的徐晃武藝雖然不錯,但卻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戰績,但張繡卻是記得,正史上曹操與袁紹大戰,徐晃隨曹操先破顏良,攻克白馬,進至延津,在此擊殺文丑,由此徐晃武藝要在文丑之上,絕對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

  張繡剛來河東的時候就想要尋他,不過張繡卻是記得,徐晃是在白波黃巾首領楊奉投降李傕成為官軍之后才到楊奉手下任職的,現在楊奉還沒有投降李傕,張繡要尋徐晃卻是甚難,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白波黃巾來進攻徐晃的家鄉楊縣,卻是被張繡在這里遇到他。

  只見張繡對徐晃說道:“好漢子,且隨某殺退賊軍。”

  徐晃回道:“諾。”

  張繡與徐晃合兵一處,從城門處向外殺去,有了張繡所率領的三千人馬加入,在張繡和徐晃這兩個大將的帶領下,白波黃巾雖然占著數量優勢,但還是被打得節節敗退。前后夾擊的威力頓時大增,白波黃巾和中平元年作亂的黃巾兵沒什么不同,若是順風仗,士氣大振,仗著人數優勢攻無不克,但若是受到些許挫折,大軍士氣就會驟降,其戰斗力就會直線下降,如今面對張繡大軍,根本抵擋不了,很快就潰敗了。

  白波黃巾首領郭太見得,只能和李樂、胡才兩人隨著大軍一同敗走,而且他們也知道就算今日攻破楊縣,亦是無用,張繡的大軍在平原上展現的威力實在太強大了,根本不是他們這些雜兵可以比擬的。白波黃巾敗走,幸好這里不遠就是太行山的余脈,白波黃巾在下午的時候終于全部退入山中,張繡知道入了山中自己大軍不如對方熟悉地形,很容易被別人偷襲成功的,于是張繡亦收兵,回到楊縣外駐扎

  大帳之中,張繡坐在主位上,徐晃則是站立在大帳之中,張繡問道:“本將乃是大漢裨將軍張繡,汝現在身居何職?”

  徐晃答道:“回大人,在下尚是白身。”

  張繡心中暗喜,忍住激動問道:“吾觀汝武藝不凡,可願到本將麾下效力?”

  徐晃聽得卻是有些激動地答道:“徐晃見過主公。”

  張繡見到徐晃心情激動,卻是心中微微一笑,暗道:“現在的徐晃還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小伙子,根本不是日后曹魏的五子良將之一,而我卻是大漢的將軍,能被人賞識投入軍中,自然激動了。”

  張繡知道徐晃的能力,不想他在底下從小兵做起,但又怕其他將領不滿,便說道:“公明,吾知道你武藝不凡,但若是你剛來就被安排至高位,恐怕諸將不服。只不過軍中最敬重強者,你可願到軍中接受全軍的挑戰,憑你的武藝爭取高位?”

  徐晃點了點頭,答道:“晃必不負主公厚望。”

  張繡擊掌笑道:“好,胡軫,你且帶徐晃到校場,接受全軍挑戰。”

  “諾……”

  兩人行禮之后退了出去,張繡卻是沒有跟去,徐晃的能力他太清楚了,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輕言獲勝,要徐晃打敗軍中那些士卒將領輕而易舉而已,自己根本無需太過擔心。旁邊的賈詡此時卻是說道:“恭喜大人覓得大將。”

  張繡奇道:“賈先生知道公明之才?”

  賈詡難得笑道:“雖然年少,但沉穩老練且不缺年青人的沖勁,觀其人可知其領兵,大人只需對其稍加磨練,絕對是大將之才。”

  張繡笑道:“想不到賈先生觀人之術亦是不凡。”

  賈詡說道:“為謀士當懂人心,洞悉人心自可針對其人用計。”

  張繡又捧了賈詡幾句,才送賈詡出帳。未夠一個時辰胡軫就和徐晃來尋張繡了,張繡卻是見到胡軫望向徐晃的眼神暗含佩服的意思在里面,張繡自然猜到原因,但還是問道:“文才,挑戰如何?”

  胡軫回道:“公明兄武藝非凡,全軍上下無一人是其對手,大家都很佩服他。”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公明先任校尉一職,領五千兵馬,公明自去挑選士卒,文才從旁協助。”

  “諾……”

  張繡卻是先讓徐晃出去,留住胡軫在帳中問道:“文才覺得公明此人如何?”

  胡軫答道:“軫以為,單論武藝公明兄不在主公之下,而且公明兄謙遜有禮,不會以為自己武藝非凡就目中無人,方才眾將士上前挑戰公明兄,公明兄將挑戰之人打敗之后卻是點出其武藝缺點,讓其多練習,如此胸襟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2 AM

第八十二章 再回安邑


    張繡聽得倒是有些驚嚇,點頭道:“想不到公明還有如此胸襟,以繡看來,文才你也對公明十分佩服了?”

  胡軫笑了笑,點了點頭。

  張繡笑道:“既然公明尚欠從軍經驗,文才且要多指點一下公明了。”

  胡軫答道:“這個自然,軫還想公明兄多指點一下軫的武藝呢。”

  張繡聽得笑罵道:“文才是不是說繡平常不指點你武藝?”

  胡軫最早就跟隨張繡,只有兩人的時候也不是太嚴肅,還經常開些玩笑,胡軫聽得張繡說話,笑嘻嘻地回道:“這個自然不敢,主公也教了軫好多,不過公明與主公武藝路數完全不同,多個人指點自然更好。”

  張繡笑了笑,道:“且先出去幫公明選些士卒,盡快整訓成軍。”

  胡軫見得張繡下令了,連忙應道:“諾。”

  ……

  張繡大軍在楊縣駐扎了三日之后,卻是有斥候來報北面有大批騎兵前來,張繡接到斥候所報之后驚疑不定,立即請來賈詡,將事情說了一遍,賈詡聽完之后卻是說道:“詡以為,此應是牛輔或李傕大軍,前來替大人接管楊縣,讓大軍回軍屯駐安邑。”

  張繡聽得冷冷一笑,暗道:“你們且爭功吧,這次我來河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徐晃已經被收入麾下。明年董卓入洛陽之后,不用功勞也能高升,剿滅白波黃巾的功勞你們自己爭去吧。”

  未幾,斥候來報,來的那支軍隊卻是打著李傕的旗號,果然被賈詡料中了。張繡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后揮手讓斥候出去,之后讓胡軫整頓兵馬,自己則和徐晃先出營門之外等候。

  當李傕領著一萬飛熊軍和一萬西涼鐵騎來到大營前面之時,卻見到張繡的三萬大軍早就在營前列陣而待。

  李傕見得有些不喜,當先越眾而出指著張繡問道:“張伯淵,汝此是何意?”

  張繡執槍抱拳道:“繡雖然早見到稚然兄旗號,但繡為以防萬一,當列陣而侯。”

  李傕哼了一聲,說道:“伯淵為何不駐守安邑,而來到此地,莫不是忘了牛將軍命令?”

  張繡冷笑一聲,回道:“不敢,繡日前接到楊縣縣令的求援信,言楊縣被十萬大軍包圍,故率軍來救。”

  李傕說道:“牛將軍讓伯淵駐守安邑,此地乃屬前線,伯淵卻是有違令之嫌。”

  張繡冷笑道:“稚然兄莫要胡言,牛將軍將令曾言,若賊兵進攻其余各縣,繡則領兵策應。前日楊縣被圍,繡亦是奉令行事。”

  李傕哼了一聲,也沒有在這事上糾纏,卻是說道:“如今我大軍已來,且楊縣之圍已解,伯淵可立即回軍駐守安邑,莫要被白波黃巾有機可乘。”

  張繡輕哼了一聲,答道:“這個卻是繡之事,稚然兄莫要擔心了。明日一早我大軍就會返回安邑,卻是在此預祝稚然兄早日領軍大破白波黃巾了。”說完朝李傕抱了抱拳。

  李傕隨意還了一禮,才讓士卒到一邊扎營,張繡卻是領軍回營。

  回營之后,張繡讓胡軫下去安排拔營之事,自己卻是尋到了徐晃,問道:“公明可有家眷在楊縣?”

  徐晃聽了之后回道:“尚有老母在城中。”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我大軍明日就要屯駐安邑城外,繡在安邑尚有一別院,其中客房甚多,公明不若攜母親到安邑城中,好以盡孝道。”

  徐晃聽了之后猶豫道:“這……”

  張繡卻是說道:“繡叔父還有文才、賈先生都住在別院之中,公明卻是不用客氣,為人子女當以孝為先,公明隨繡大軍屯駐安邑,留老夫人在楊縣無人照料卻難盡孝道。如今天色尚早,公明且回城中收拾一二,接老夫人來營中,繡自安排小車用以接載老夫人到安邑。”

  徐晃聽得有些感動地點頭道:“晃謝過主公厚恩。”

  張繡卻是笑道:“公明還是快點進城吧,老人家眷戀舊物,公明收拾停當亦要一段時間,莫要誤了出城的時辰為好。”

  “諾。”

  ……

  天色將暗的時候,徐晃才將其母接了出來,老婦人對張繡好好感謝了一番,又讓徐晃為張繡好好效力,見到徐晃那一臉感激的樣子,張繡知道已經收了徐晃的心了,同時感嘆,寒門士子就是好,只要恩威並施一番基本上都能成功。想到原來歷史上的徐晃剛開始跟著投降了李傕的楊奉,張繡就覺得這是在浪費徐晃的時間,以徐晃的武藝,如果能參與虎牢關的大戰那該多好,不過如今卻是有望了,虎牢關上可以留名的大將絕對又多了一位。

  第二日一早,張繡就領著大軍回轉安邑,卻是有些出乎李傕的意料,不過見到張繡大軍已走,便沒有對這方面的原因多想了,反而是想著如何才能剿滅白波黃巾,多賺戰功。

  這次張繡出征的時間可以說是最短的了,從接到楊縣縣令的求援信出征開始到回軍重新屯駐安邑,前后不過是半月時間,而當張繡回到安邑之后胡車兒也回來了。安頓好徐晃母子之后,張繡卻是在別院中為徐晃設下接風宴,張繡手下心腹之人全數出席了,主角自然是徐晃,不過張繡手下也沒有幾個人,大部分徐晃都認識了,就差張濟和胡車兒兩個,這次也一同認識了,張繡待徐晃甚厚,徐晃心中自然也很感激。

  之后張繡幾人又恢復到未出征前一般,平日只是訓練大軍,幾員大將輪流看守營寨,張繡怕張濟操勞,便讓徐晃代替了張濟輪班。而胡車兒則還是擔任張繡保鏢的身份,自個已經成為了慣例。

  時間很快就踏入了八月,七月的時候白波黃巾又組織了一次進攻,這次卻是被李傕、牛輔兩人設計大破之,大首領郭太戰死,而郭太手下大將大將楊奉則是投降了李傕,只余下李樂、胡才、韓暹三人率著殘軍回到太行山上,不過已經成不了什么威脅了。雖然白波黃巾已經被大破之,但朝廷擔心會死灰復燃,于是命令牛輔和李傕大軍繼續屯駐霍縣,以作防備,張繡大軍則繼續守在安邑,以為洛陽北部屏障。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4 AM

  第八十三章 董卓到河東(第一卷完)


    八月,河東郡已經秋風漸起,張繡一人在小酒館中喝完酒,卻是走回別院的路上。今天也不知道為何,平時走的路上兩個外地商人發生了口角,引來了一大批圍觀者,張繡無意看熱鬧,又見得人群將路擋住了,只得走另外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

  剛走到一座大宅子的圍墻后面,卻是隱約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這琴聲猶如魔咒一樣吸引住張繡。張繡卻是順著琴聲的來源處走去,此時張繡已經知道琴聲是從大宅子中傳出來的,張繡卻是尋了一個最能聽清楚琴聲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並且仔細傾聽。

  琴聲低沉古樸,明顯是用古琴彈奏的,張繡對于古琴並不是很熟悉,只是知道在二十一世紀,曾經在中國古代文化中甚是輝煌的古琴已經式微了。其實這也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聽音樂必定要一個好的環境烘托,西洋樂器可以在音樂廳中演奏,但中國的樂器卻不能。中國的樂器需要美麗的大自然風光所烘托才能聽出其中的韻味,而現代社會中大自然的風光已經被石屎森林所取代,就算依舊是那樣的曲目,亦難以感受到那種意境,所以中國傳統樂器于現代社會式微亦在情理之中。

  張繡站在大宅子的圍墻外傾聽,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緣故,雖然沒有大醉,但喝酒之后身心總是感到松弛。而大宅子中傳出來的琴聲卻是如此悅耳,張繡也不知道是什么樂曲,只是覺得開始時輕快,顯出琴聲的主人生活得很快樂,漸漸地聽出了點點不滿,然后卻是無盡的幽怨、孤獨還有傷心,但更多的還是愁。張繡亦不知道琴聲的主人為什么愁,但他卻是聽出來了。

  張繡聽著琴聲,卻是暗中感嘆:“能彈奏出可以讓別人感同身受一般的琴聲,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恐怕只有當世能彈出如此琴聲的只有寥寥幾人,其中蔡邕應該能做到。等等……蔡邕。”然后凝神望了望眼前的大宅子,心中暗道:“彈出如此琴聲的應該就是蔡邕的女兒昭姬了。”

  張繡原本已經忘卻了的人卻是又意外地出現,雖然他並沒有真正見過和接觸過蔡昭姬,但無礙于張繡對這名才女的念想。張繡一邊享受地聽著琴聲,一邊不停地在腦海中搜刮,待得琴聲完了之后,張繡卻是重重地嘆了口氣,用低沉但穿透力甚強的聲音念道:“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張繡也不知道李易安這首詞字里行間有沒有錯,但聽完這傾訴似的琴聲之后,張繡腦海中就自然而然地浮現出這首詞來了,于是便順理成章地念了出來。念完之后張繡又嘆了口氣,然后轉身離開。

  不過張繡沒走幾步,卻是聽得宅子中有一女子說道:“公子請留步,我家小姐請教公子這首非詩非賦的是什么文體?”

  張繡回道:“這首乃是詞,當配以樂曲唱出。”

  那名女子聽了之后沉默了一下,可能是記下張繡的話,然后又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張繡說道:“有緣自會相見,何必留姓名。”說完便大步離去。

  自此之后,張繡除了要留守軍營的那天,每日都會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來到這大宅子后面傾聽蔡昭姬的琴聲,張繡是靜靜地聽,有時聽完之后就默默離去,有時有感而發,則是留下后世中一些著名的詩或者詞,當然張繡是按著這個時代改變了一些字眼的。

  兩人就這樣成為了一對特殊但很有默契的朋友,蔡昭姬每日都會準時彈琴,而她也知道張繡每隔幾天就不能來一次,而這天她的身影也不會出現在衛家的庭院中。而如果張繡留下詩詞,她都會用絹布將詩詞記好。而張繡留下的一些詞,她都會很快就為這些詞配好樂曲,然后彈奏給張繡聽。而張繡聽得這些新曲的調子,也知道是自己所留下的一些詞配的樂曲,不過張繡對此亦不懂,只是每次都靜靜傾聽而已。

  昭姬不知道張繡的名字,張繡雖然猜到,但也沒有說破。衛家之人視昭姬如瘟神,在衛府中對她亦不聞不問,並且另外安排了一處地方讓她和婢女住下,可以說自從嫁入衛家之后,昭姬只見過衛仲道幾面而已。

  這種情況一路持續到中平六年的三月。去年十一月,韓遂、馬騰、王國再次組織大軍入侵,這次卻是進攻陳倉,由于董卓麾下有大半軍隊到了河東,朝廷只得命老將皇甫嵩再次出征,加皇甫嵩為右將軍,統領一部分朝廷北軍精銳和董卓留在長安的大軍去救援陳倉。

  經過三個月的苦戰,終于在中平六年二月皇甫嵩大破王國等人的大軍于陳倉,首領王國戰死,韓遂和馬騰則是率領殘軍逃回西涼。西涼叛軍剛破,皇甫嵩就被解職回洛陽,而到得三月的時候,洛陽以及周邊地區都流傳出靈帝病危的消息。張繡雖然依稀記得靈帝就是這一年病故,但想不到消息會來得這么突然,而董卓大軍回轉長安之后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揮軍來到河東。董卓麾下十余萬大軍屯駐河東,以待洛陽有變。

  事情的進展雖然有些出乎張繡的預料,不過張繡作為董卓心腹,董卓大軍要來河東的消息張繡自然一早就收到。所以當張繡一接到董卓要來河東的消息之后,便去到這幾個月來聽琴的地方,和宅子中的昭姬匆匆交代了幾句:“以后恐怕不能再來。”之后便匆匆離去。

  三日后,牛輔和李傕的大軍率先來到安邑屯駐,幾萬大軍的到來使得河東郡丞又忙活了一通,未幾日,董卓十萬大軍到來,河東郡丞就更忙了,幸好他忙的都是安排地方扎營和士卒的后勤,接待董卓及其麾下一眾高級將領的事情卻是張繡攬了下來。

  張繡大營之中,董卓麾下一眾文武官員齊聚,除了一些熟悉的人例如華雄、徐榮等人之外,還有不少新臉孔,例如並州人李肅,新加入的楊奉,李傕之前提拔起來的楊琦、楊維二人,還有郭汜新提拔的部將伍習等,一句話就是董卓麾下的人才多了不少。

  這一次宴會有董卓在,不同派系之間的摩擦自然不會表現出來,顯示出一片和諧的氣氛,一些新來的將領也小小地露了一下臉,而張繡去年因兩篇文章和名聲大噪之事卻是被董卓稱贊了一番。

  如此宴會結束之后,李儒、牛輔、李傕、張繡、徐榮五名心腹被董卓暗中召見,董卓卻是將靈帝病危的消息說了出來,而這消息卻是董卓花大價錢從內宮之中拿到的,自然甚是準確,然后問策于五人。

  李儒作為董卓軍師,自然率先說道:“如今主公大軍屯駐河東,整個隴西都在主公掌控之下,陛下若駕崩,洛陽必定大亂。外戚、宦官、士人三系定然爭權不休,如今主公暗中連結外戚與宦官兩方,只需說動其中一方調外兵入洛陽,到時憑主公大軍,控制洛陽,無論是外戚。宦官、士人三方都牢牢被主公所掌控。而主公只需控制幼主,自可權傾朝野,到時在收拾異己亦不遲。”

  李儒的話已經將董卓要走的路總體規劃好了,然后幾人在于細節上討論一番之后才散去。出得董卓營帳的時候,張繡仰望夜空,暗道:“真正的亂世,終于要到來了。”

  (第一卷完)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5 AM

第八十四章 靈帝崩,洛陽亂


    中平六年四月,東漢第十一位皇帝劉宏駕崩于南宮嘉德殿,年三十四歲,謚號孝靈皇帝。

  戊午,皇子辯即皇帝位,年十七。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臨朝。大赦天下,改元為光熹。封皇弟協為渤海王。后將軍袁隗為太傅,與大將軍何進參錄尚書事。又殺上軍校尉蹇碩。

  五月,殺驃騎將軍董重。

  六月,孝仁皇后董氏崩。辛酉,葬孝靈皇帝于文陵。

  秋七月,甘陵王忠薨。庚寅,孝仁皇后歸葬河間慎陵。徙渤海王協為陳留王。

  漢靈帝駕崩后這三個月,外戚、宦官、士人三系爭斗不休,由于宦官勢大,所以士人和外戚聯合以對抗宦官一系。靈帝始崩,士人、外戚一系以上軍校尉蹇碩為宦官,又掌兵事為大患,誅殺之。及后董太后專權,以國舅董重掌兵權、中常侍張讓等宦官共預朝政,連結內外。

  大將軍何進之妹何太后卻是不忿董太后專權,于是有兩宮爭權,何太后連夜召其兄入宮商議要事,不久驃騎將軍董重被殺,及后傳聞何進鴆殺董太后,由此朝政大權為何進所掌。何進掌權,宦官一系自然不忿,其中何進鴆殺董太后的傳言就是張讓等人流傳出來的。

  八月,張讓等人重新站穩了陣腳,準備逐漸反擊,何進自然也覺察到,不少人向何進進言,提兵入宮誅殺宦官。何進入宮告其妹,怎知何太后不允,故何進始終下不定決心。此時袁紹卻是向何進進言道:“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來京,盡誅閹豎。此時事急,不容太后不從。”

  何進以為此計大妙,便發檄至各鎮,召赴京師。曹操等勸阻,然何進不聽,曹操嘆道:“亂天下者,必何進也。”

  何進發發檄至各鎮,屯兵河東的董卓自然也收到了,董卓收到檄文,立即召李儒、張繡、牛輔等心腹商議,將檄文傳給各人看了一遍之后,董卓卻是問李儒道:“文憂有何見解?”

  李儒見得,笑著對董卓說道:“恭喜主公,成就功業,只在旦夕。”

  董卓聽得,喜道:“文憂且細細道來。”

  李儒笑道:“如今主公手握重兵二十萬,且留下部分兵馬守衛關中和河東各地,其余大軍全部開進洛陽,用作威懾,使主公能掌大權。而今雖然何進傳檄讓主公進兵,然其中多有暗味,主公且上表,自然名正言順。而何進欲借主公之兵滅宦官,主公可暗發書信與張讓,使他知何進欲借外兵誅殺宦官,使張讓先出手誅殺何進,到時何進已死,主公可以正名而殺宦官,到時洛陽再無人可以掣肘主公。如此三管齊下,主公成就功業,豈不是指日可待。”

  董卓大笑道:“好,就按文憂所言行事,上表之事就交由文憂。令牛輔率五萬大軍屯駐關中、河東各地,其余諸將提兵隨本將入洛陽。”

  “諾……”

  董卓的上表不日就送到何進手上,其大意是:“竊聞天下所以亂逆不止者,皆由黃門常侍張讓等侮慢天常之故。臣聞揚湯止沸,不如去薪;潰癰雖痛,勝于養毒。臣敢鳴鐘鼓入洛陽,請除讓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何進收到董卓的上表自然大喜,出示大臣,雖然有不少人反對,但何進通通無視之。董卓暗中送給張讓的書信使張讓知道何進所謀,立即招來其余常侍備告此事,並說道:“我等若不先下手為強,則皆滅族也。”其余常侍森以為然,于是乃埋伏刀斧手于嘉德門內,然后張讓入告何太后道:“今大將軍矯詔召外兵至京師,欲滅臣等,望娘娘垂憐賜救。”

  何太后說道:“汝等可詣大將軍府謝罪。”

  張讓說道:“若到相府,吾等骨肉齏粉矣。望娘娘宣大將軍入宮諭止之。如其不從,臣等只就娘娘前請死。”于是何太后降詔宣何進。

  何進得詔準備入宮,曹操、袁紹、陳琳等皆勸,怎奈何進不聽,于是曹操、袁紹等湊齊五百兵馬,讓袁術統領,護著何進來到宮門前。黃門卻是傳懿旨讓何進獨自一人進宮,何進怡然不懼,昂然直入,到得嘉德門時卻是被張讓等預先埋伏的刀斧手砍作兩段。

  宮外袁紹等人見何進久未出來,感到事情不妙,于是在宮門外大叫道:“請將軍上車。”

  話音剛落,張讓等人就將何進的首級從宮墻上拋了下來,並且說道:“何進謀反,已然伏誅,其余從犯,一概赦免。”

  袁紹等人聽得何進已死,心下一驚,急中生智,立即喝道:“閹黨謀殺大臣,誅惡黨者前來助戰。”袁紹當頭發令,后面何進部將吳匡當即四處放起火來,袁術則是率兵殺入宮內,但見閹官,不論大小,盡皆誅殺。

  宮中大亂,少帝及陳留王被張讓、段珪擁著奔走到北邙山上。張讓等被士卒緊追,投河而死,少帝以及陳留王躲在一旁,士卒卻是尋找不到。

  再說回董卓,明發表與何進,暗中又發信通知張讓,使兩方自相殘殺而坐收漁翁之利。董卓大軍約有十五萬,除三萬飛熊軍和張繡所部四萬鐵騎之外,尚有八萬余西涼鐵騎,都是數年在邊疆作戰的精銳。

  河東安邑雖然距離洛陽近,但十五萬大軍前行耗時和準備所需要的時間甚多,董卓大軍尚未收拾停當,洛陽城中大亂,何進被殺,袁紹等率兵入宮誅殺宦官,少帝以及陳留王失蹤之事已經傳來。

  董卓立即招來李儒商議,李儒說道:“事不宜遲,主公立即率領三千精銳親兵先行入洛陽,再讓華雄、張繡、胡車兒三員大將隨行,其余所部收拾停當之后立即趕往洛陽,儒亦與主公同行。”

  董卓聽后,當機立斷,立即率領三千親兵,並張繡、華雄、胡車兒、李傕、樊稠、郭汜幾將先行出發,大軍暫由徐榮統領,著其盡快收拾停當出發前往洛陽。

  張繡得令之后將手下四萬大軍交由張濟以及胡軫統領,自己則領著胡車兒和徐晃二人隨董卓先行出發。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6 AM

第八十五章 董卓入洛陽


    董卓率領三千親兵趕往洛陽,不日就到得北邙山附近,卻是見到山上有數百人馬下來,其時那數百人馬亦見到董卓大軍,旌旗蔽日、塵土遮天,卻正是百官迎接少帝以及陳留王的車駕。

  只見人群中一人驟馬而出,問道:“來者何人?”

  董卓飛馬而出,傲然望著那人,卻是不答,反而問道:“天子何在?”

  董卓卻是見到車駕之中有一小童以及一年齡稍長的青年,青年卻是戰戰兢兢,不敢說話,此時青年旁邊那小童卻是斥道:“來者何人?”

  董卓卻是答道:“涼州刺史董卓是也。”

  小童又問:“汝來保駕耶?來劫駕耶?”

  董卓應道:“特來保駕。”

  小童說道:“如今天子在此,何不下馬。”

  董卓聞言,下馬跪倒在一旁,小童又出來以言撫慰,董卓才知道此小童乃是陳留王劉協。董卓既然見到少帝車駕,便讓大軍護著少帝以及陳留王回洛陽。回到宮中檢點一番,卻是發現不見了傳國玉璽。收拾好心情少帝卻是大赦天下,改元昭寧。

  自此董卓大軍屯駐洛陽城外,未幾日,並州刺史丁原率領大軍前來,被少帝封為執金吾,又封董卓為前將軍領並州牧。而董卓得李儒提醒,卻是以救駕有功為名,大肆封賞了一眾名士,卻是令到董卓威望日盛。

  ……

  洛陽董卓大帳中,董卓卻是怒氣沖沖地罵道:“吾于北邙山上救駕有功,又為那一眾名士請功討賞,卻是只封吾一個前將軍領並州牧,此何意?前將軍並不常設,無有戰事自會廢之,丁原本是並州刺史,年初才改刺史為州牧,如此明顯之離間,當吾看不出來嗎?”

  董卓說完,又發洩了一通,待得董卓發洩完之后,李儒才說道:“主公,如今我們僅三千大軍于洛陽,丁原有整整五萬並州狼騎駐扎城外,若是我軍與丁原硬碰,不一定能勝,為今之計唯有等候徐榮率大軍前來,是時主公手握十五萬大軍,當不懼丁原。”

  董卓此時亦冷靜了下來,想了想,說道:“徐榮大軍亦不是短時能到,如今乃是我最弱之時,若丁原與袁紹士人聯合出兵攻我,以丁原之並州狼騎及袁紹等人所掌的西園八校,吾亦不得不撤出洛陽啊。”

  李儒聽了之后,想了想,說道:“儒有一計,可拖延時間,以待徐榮率大軍前來,只要徐榮大軍一到,主公當可鏟除異己。”

  董卓聽得,急道:“文憂何計,且細細道來。”

  只聽見李儒說道:“儒有兩計,其一當每夜令三千士卒出營,第二日早上裝作三萬大軍開入營中,如是者數日。丁原、袁紹等當疑主公已有十萬大軍開進洛陽,主公即可詐為十萬大軍,丁原等自不敢妄動,此虛張聲勢之計也。”

  聽得李儒一計,董卓急問道:“第二計乃是何計?”

  只聽見李儒微笑著道:“原何進部將吳匡,現今掌何進所部,其以為何進之死乃其弟何苗勾結張讓所致,方今其欲殺何苗,主公如助其殺何苗,當可收編何進、何苗所領之北軍,如此我大軍人馬當與丁原等相仿。”

  董卓聽得,笑道:“文憂此計大妙,如若收編何進、何苗大軍,吾即可掌洛陽四門,如此洛陽即在吾手中也。”

  李儒說道:“事不宜遲,今夜主公當行虛張聲勢之計,三日后當尋一說客去說吳匡。”

  董卓點了點頭,問道:“何人為說客?”

  李儒說道:“當讓主公之親弟董敏前往。”

  董卓笑道:“好,當依計行事。”

  ……

  第二日,百官均收到消息,城西有一隊軍隊前來,看人數約有三萬人,打著董卓的旗號,而此軍亦進入了董卓營中。丁原和袁紹等人收到消息卻是心中甚憂,立即開了個會議,但最后卻還是對董卓的大軍有所顧忌,不敢貿然開戰,只決定仔細留意。又過了幾日,董卓軍營中屯駐了超過“十萬”大軍令到丁原等人忌憚不已。

  當董卓行了幾日虛張聲勢之計后的晚上,董卓之弟董敏尋到了吳匡,將董卓欲連吳匡誅殺何苗之事說了一遍,吳匡念平日何進對自己有恩,便決定誅殺何苗為何進報仇。董敏立即說出董卓之前交代的計劃,吳匡立即領著手下士卒以為何進報仇為名殺入何苗府中,將何苗一家老小全部殺盡,之后董敏將吳匡帶到見董卓,董卓通過一番言語收服吳匡,而董敏則奉令去接收何苗部隊。如此一夜之間,董卓就收編了何進、何苗所率領的五萬北軍。

  董卓收編了何進、何苗原來的軍隊之后,讓本部人馬亦開進洛陽城中,如此有五萬余大軍的董卓據守洛陽城,就算丁原再多兩倍軍隊,亦不能攻陷重兵防守的洛陽,董卓如今可謂穩如泰山,只需耐心等候自己的十五萬西涼鐵騎前來即可動手殲滅丁原。

  十日之后,董卓的十五萬西涼鐵騎終于開到洛陽近郊,董卓讓三萬飛熊軍進城中駐扎,其余大軍則在城外安營扎寨,如此一來董卓更是占盡優勢,大帳之中董卓卻是和李儒在商議,只聽見董卓說道:“文憂,如今我大軍已到,洛陽又在掌控之中,但我僅是一前將軍領並州牧,若是主政卻是名不正,言不順啊,不知文憂有何策教我?”

  李儒聽后,微笑道:“主公,傳聞先帝有意將帝位傳與皇子協,怎奈何進與何太后使計,擅自改了遺詔,故此皇子辯才能登基稱帝,儒以為主公當尊先帝遺詔,廢少帝改立陳留王為帝。”

  董卓聽了之后卻是皺眉說道:“少帝木訥無才,而陳留王自小聰明,當日北邙山上文憂亦見,如此一來少帝豈不是比陳留王更易掌控,又為何要廢少帝改立陳留王呢?”

  李儒笑著回道:“少帝乃是何太后所出,而何進在朝數年,尚有黨羽不少,如今何進、何苗皆不在,何太后又攝政,原來何進之黨羽定以何太后馬首是瞻,其再連結袁紹、丁原等人,卻是對主公形成掣肘。而陳留王乃是董太后養大,董太后對其亦視若己出,而主公與董太后卻是遠親,若主公立陳留王為帝,當可以仿竇憲、何進之流,為外戚。以陳留王母族之身份當政,如此主公即可身據高位,名正言順地鏟除丁原、袁紹之輩,到時朝廷政令皆出自主公之手,皇帝僅為籠中之鳥。”

  董卓聽得連連點頭。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7 AM

第八十六章 呂布(一)

 
      洛陽城中,原本屬于何進的大將軍府此時已經被董卓所霸占,董卓卻是于府中設下筵席,宴請朝中百官。如今董卓勢大,朝中百官聽得董卓設宴,自然不敢不來。好似袁逢、王允、盧植等高官也早早便到。

  而董卓在董府之中讓李傕、徐榮、郭汜、樊稠四將各領一隊士卒來回巡查,防備森然。其背后則是立著張繡和華雄二將,可謂準備充足。

  朝中百官早早就到達,只有執金吾丁原一人最遲。丁原此人臉容威嚴,行走之間又自有一番高官的氣度,不過張繡卻沒有注意到走進來的丁原,目光反而望向跟在丁原身后的那人。

  只見此人生得氣宇軒昂、威風凜凜,手執一柄方天畫戟,張繡腦海中立即就閃過一個人名:“呂布。”沒錯,雖然沒有甲胃在身,也只是尋常打扮,但那氣度,手上拿著那標志性的武器都讓張繡可以猜出他就是呂布。

  呂布跟在丁原身后進來,隨便掃了廳中的百官一眼,也沒有多停留。但目光掃到華雄、身上時稍微停了一下,一直注意他的張繡見到呂布打量完華雄之后微點了一下頭,只不過幅度甚小,沒有注意他的人見不到罷了。再掃到董卓的時候,張繡卻是見到呂布微微搖了搖頭,可能是看出董卓原本武藝不錯,只不過多年養尊處優已經將武藝拉下了。當呂布的目光掃向張繡的時候,兩人四目對望,張繡見到呂布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消失了,也沒有多做表示就收回目光。

  正在張繡猜度呂布所想的時候,旁邊的華雄卻是輕哼一聲,說道:“丁原背后那人太過無禮了。”

  張繡卻是回道:“繡覺得此人武藝高強,華兄切不可大意。”

  華雄又是輕哼一聲就沒有說話了。

  ……

  丁原來了,筵席自然開始,酒過三巡之后,董卓卻是乘著酒興說道:“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可承大位。吾欲廢帝,立陳留王,諸大臣以為何如?”

  丁原聽得,拍案而起,立于筵前,大呼道:“不可,汝是何人,敢發大言?天子乃先帝嫡子,初無過失,何得妄議廢立!汝欲為篡逆耶?”

  董卓聽得,怒叱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說完執劍而起就欲刺丁原。

  只見丁原背后的呂布一個閃身站了出來,手中方天畫戟輕輕一點將董卓刺向丁原的劍蕩開,之后卻是收戟而立,怒目而視董卓。

  董卓長劍被呂布蕩開,呂布力大卻是使得董卓打了一個踉蹌,張繡立即扶住董卓,華雄則是拔劍遙指呂布。

  場中劍張弩拔,李儒見得不妙,立即出言道:“今日乃是飲宴,不可談國政,來日朝堂之上再論亦不遲。”

  董卓聽得目視李儒,李儒朝董卓輕輕搖了搖頭,董卓只得收劍返身回到自己的案前,而丁原卻是怒哼一聲,拂袖離去。呂布則是瞪著華雄和董卓一眼之后才離去。

  丁原離去,酒宴又恢復了,不過百官都心情恍惚,心中令有所想。又飲過幾杯,董卓卻是想再提廢立之事,卻被李儒暗中搖頭提醒,阻了下去。董卓見事情不順,百官心情又恍惚,筵席又過了一會就草草結束。

  百官散去之后,董卓卻是問道:“方才執戟者何人也?”

  李儒答道:“乃是丁原義子姓呂名布,字奉先,有萬夫不當之勇,傳聞胡人小兒之聞其名當可止哭聲?”

  董卓驚訝道:“竟有如此勇武?”

  董卓身后的華雄卻是哼了一聲,說道:“主公和軍師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呂布若來,吾憑手中大刀將他一刀砍成兩半。”

  董卓卻是輕言撫慰道:“華雄英勇,吾心甚慰。”

  正在幾人對答間,有人來報,丁原在城外搦戰。董卓聽得大怒道:“丁原匹夫安敢如此,諸將且列陣,本將親自會一會丁原。”

  董卓有八萬大軍屯駐在洛陽城中,如今丁原只在一門外搦戰,董卓親自率領三萬飛熊軍出城,華雄、張繡、李儒等一干文武自然跟隨。兩軍對峙,雖然丁原手下軍隊多于董卓,但董卓手上皇牌精銳飛熊軍又豈是尋常,雖僅三萬人,但氣勢上卻不輸于丁原五萬大軍。

  兩軍列陣完畢,只見呂布頂束發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縱馬挺戟,隨丁原出到陣前。丁原指著董卓罵道:“國家不幸,閹官弄權,以致萬民塗炭。爾無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廢立,欲亂朝廷!”

  董卓未及回應,就見到呂布策馬直殺過來,董卓身后華雄見得大怒,揮刀策馬直取呂布,張繡見得,立即朝華雄喝道:“呂布驍勇,華兄切記切記要小心。”張繡也不知道華雄有沒有聽到。

  再望過去時,兩騎已經撞到了一起。

  “當”一聲大響,兩騎交錯而過之后,張繡卻是見到華雄差點被呂布一戟掃于馬下。張繡暗罵道:“華雄你這混蛋,面對呂布都不用盡全力,幸好方才呂布亦是試探,怪不得日后會被關二爺幾刀砍于馬下。”

  呂布與華雄一次交手,張繡卻是見到呂布眼神中透著失望,兩人拔馬再戰。

  “當”又是一聲大響,張繡這次卻是知道已經全力迎戰呂布,呂布原本以為這一戟就能拿下華雄,怎知道華雄全力出手之下卻是令到呂布感到驚喜。

  呂布拔轉馬頭,單手執戟遙指華雄問道:“來將通名。”

  華雄哼了一聲,喝道:“某關西華雄是也。”

  呂布說道:“原來是你,來,且與某家大戰。”

  華雄回道:“正是某家所願。”

  兩騎再次撞到一起,只見其中刀來戟往,兩人在馬上殺得不亦樂乎,兩人戰了四十多個回合,張繡就感覺到華雄漸漸不支。張繡知道華雄不擅防守,能戰上四十多個回合已經算是發揮出盡全力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8 AM

第八十七章 呂布(二)


    正當張繡準備出陣助戰的時候,卻見到華雄完全放棄防守,刀刀與呂布以傷換傷,性命相拼。華雄拼命了,呂布自然不會這么傻和他玩命,兩人之間想斗卻是被華雄搶回不少攻勢,不過張繡卻是知道,久戰之下若是被呂布看透了華雄的武藝,要取其性命只在幾招間。

  此時兩人已經戰上了四十多個回合了,張繡立即向董卓說道:“主公,呂布驍勇,恐華雄不敵,繡請戰。”

  董卓雖然養尊處優多年,武藝拉下了,但眼力還在,他方才卻是驚訝于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勇將,一時之間卻是忘了華雄危急,聽得張繡請戰,立即點頭道:“呂布驍勇,不是一人能敵,伯淵且去助華雄一臂之力,切記小心。”

  張繡點頭應了聲諾,然后招呼胡車兒為其壓陣,又向躍躍欲試的徐晃說道:“呂布驍勇,公明且與吾一同合戰呂布。”

  徐晃應了一聲:“諾。”

  張繡與徐晃一同出陣,還未到得呂布處,卻是聽到丁原陣中有人大喝道:“鼠輩竟敢以多欺少,某雁門張遼來也。”然后張繡就見到一臉如紫玉,目若朗星,威風凜凜的持刀將領從丁原陣中沖出。

  正在策馬奔跑間的張繡聽得來將乃是張遼,心中一驚,暗道:“怎么忘記他了。”不過幸好張繡早有安排,張遼一出陣,幫著張繡壓陣的胡車兒亦一騎沖出,大喝道:“胡車兒來也,那小將且吃某家一棒。”

  董卓這邊又一將出陣,卻是惹惱了丁原那邊的一將,只見一相貌威嚴之將策馬出陣,邊朝胡車兒奔去,邊喝道:“高順在此,誰敢一戰。”

  張繡聽得此人是高順,知道他是練兵高手,但武藝卻只是二流末尾,安心了不少,便對身后的徐晃說道:“公明,那張遼武藝不凡,公明且去戰他,高順交給胡車兒即可。”

  徐晃略顯失望地應道:“諾。”顯然是對錯過與呂布一戰感到失望了。張繡卻沒有在意,他知道徐晃與張遼武藝只在伯仲之間,兩人正是好對手。

  如此一來,戰場上卻是華雄、張繡夾擊呂布,徐晃戰張遼,胡車兒對高順,好一場龍爭虎斗。

  三處戰場,且先說胡車兒對高順這一仗,高順見到胡扯人臉容兇惡,手中武器亦驚人,其時胡車兒已經算是小有名氣,力能舉五百斤,殺得羌人聞風喪膽,高順素來謹慎,與胡車兒第一招交手立即就出盡全力。

  “叮”高順的長槍硬接了胡車兒的狼牙棒全力一擊,卻是雙手劇震,虎口開裂,手中長槍差點拿捏不住掉到地上。丁原軍中幾將見得,相視一眼,兩員大將立即沖出陣中營救高順,只聽見兩人大喝道:“高將軍勿憂,曹性(成廉)來也。”

  胡車兒卻是怡然不懼,一柄狼牙大棒獨斗三將,那巨大的力度掄起狼牙棒來砸得三人雙臂幾乎都沒有了知覺,幸好是三人合戰胡車兒,雖然顯得狼狽,但亦是性命無憂。

  胡車兒這邊經過張繡為他設計的狼牙棒可以獨斗三將,可謂出盡風頭,不過胡車兒的缺點亦很明顯,就是爆發力很強,但不利久戰,如今被三將纏上了雖然一時之間風頭無兩,但當力竭之時亦不得不敗走。

  暫且放下胡車兒那邊不提,這邊徐晃和張遼刀來斧往,卻正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兩人武藝都只在伯仲之間,徐晃原來的那絲失望早就不見了。而張遼亦暗暗驚訝,他亦料不到董卓軍中隨便出來一個名不經傳的漢子武藝就與自己在伯仲之間,怎么說自己亦是並州名將,親自被丁原招入軍中的。

  張遼雖然驚訝于徐晃,但亦不敢怠慢,相斗間亦出盡全力。徐晃更不必說了,這一戰可算是加入張繡麾下第一戰,而且對手如此之強,自然出盡全力以應付了。

  徐晃對張遼這一對亦只戰了個不相上下,再看一下張繡與華雄夾擊呂布這邊又如何了。

  張繡與呂布剛交上手的時候,華雄已經與呂布戰了近六十個回合了,明顯已經是岌岌可危,若是張繡上來再遲那么個一兩息,恐怕華雄就會被呂布一戟挑于馬下。如今張繡上前助戰,他亦知道自己與呂布的差距,直接就放棄了進攻,采取全力防守,他相信以自己的防守應該能纏住呂布一段時間的。

  張繡剛來,呂布那一戟卻是用那月牙兒劈向華雄,卻是想乘張繡剛來立足未穩先解決了華雄再戰張繡,華雄面對這一戟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防守不能,相拼命亦尋不到空隙,只是閉目待死。

  張繡見得自然不會允許華雄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虎頭金槍直接刺在呂布方天畫戟那月牙兒和畫戟主體的那空洞處,然后用力向自己這邊一引,將原本劈向華雄的方天畫戟引了過來,然后虎頭金槍立即抽回,再迎上一架一撥,兩招將呂布欲取華雄志在必得的一戟化解了。

  危機解除,華雄尚未覺察,張繡卻是喝道:“華雄。”張繡一喝,華雄才醒了過來。

  而呂布卻是任由張繡叫醒華雄,並沒有出手,反而饒有興趣地望著張繡,說道:“方才某家卻是看走眼了,原來你的武藝亦不在他之下。”說完用畫戟指了指華雄,跟著說道:“且通姓名。”

  張繡答道:“某武威張繡是也。”

  呂布聽得,面露了然的神色,說道:“原來是人稱北地槍王的張繡,不過槍王又如何,汝等且記好了,今日取汝二人性命的人叫做呂布。”

  說話一戟朝張繡刺來,張繡虎頭金槍迎上,嘴上邊說道:“且莫要說大話,今日勝敗如何,戰過才知。”

  呂布卻是沒有回答,只是刺來的速度更快了三分。

  張繡知道現在華雄剛剛與呂布大戰了近六十個回合,無論體力還是精神都消耗得很厲害,頭幾十個回合幫不上忙,只能靠自己,若是頂過了頭幾十個回合,待得華雄緩過氣來,兩人合戰呂布雖然不能說可以取勝,但至少保命是可以的。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29 AM

第八十八章 呂布(三)


    呂布雖然是與華雄戰了近六十個回合,但這對他來說只能算是熱身而已。

  呂布方才見得張繡將自己以為必殺華雄的一擊化解了,頓時對他起了興趣,又見到那邊的華雄喘氣連連,看也不看,直接就一戟刺向張繡。

  呂布的一戟刺來,快若閃電,張繡隨童淵所學習的槍法也是以快為主的,但呂布刺來的這一戟並沒有蘊含多少快的技巧在里面,單憑肉體本能的力量速度就已經能與自己槍法的速度相媲美。

  張繡出槍亦快若閃電,恰好在呂布畫戟刺到颯露的頭頂上時用虎頭金槍的槍尖點在畫戟上,發出“叮”一聲輕響。張繡手中的虎頭金槍點上呂布的方天畫戟之后,順勢一錯,虎頭金槍的槍頭部位滑到呂布方天畫戟的前部,然后借力向旁邊一撥,將呂布刺來的這一戟化解了。

  呂布見到自己這一戟被張繡這個力氣不大的對手以這般奇怪的手法化解掉,心中好奇之心更盛,低聲說道:“咦,有點意思,再來。”

  張繡豈會看不出呂布面對自己是帶有不少游戲之心,不過也怪不得呂布如此,畢竟人家有這樣的本事,想來當世之中僅有寥寥幾人可以讓他認真應戰吧。

  呂布說完之后,一夾馬腹讓胯下戰馬前進了一小段距離,之后卻是一戟掃來,由于呂布的戰馬向前走了一點,使得呂布掃來這一下角度甚是刁鉆,張繡知道憑這樣的距離借力卸力的手法效果下降了一大截。顯然是呂布以自己的武學天分,一下子就看出了張繡這還處于研究當中的太極槍法的破綻,結合張繡力量不大的弱點使出這一擊。

  呂布掃來這一戟來勢兇猛,張繡只得硬著頭皮用盡全力去抵擋。只見張繡雙手持槍,用虎頭金槍的前半截擋住呂布掃來的方天畫戟,然后向旁邊一牽,不過由于距離的問題只能牽引出一點,化解了呂布掃來的少部分力量,幸好張繡亦是不凡,知道呂布掃來這一戟只能化解一少部分的力量,所以預先就雙手持槍用全力抵擋。

  “當”一下,槍戟相交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大響。此時的張繡才真切感受到當世第一猛將除了戟法犀利之外,力量亦是不弱,單這一戟,張繡就感受到呂布的力量不下于當年與自己比斗過的張三爺。張繡不知道呂布出了幾成的力量,亦不知道現在的張飛經過數年的成長力量增強了多少,不過單這么一下就震得張繡雙臂發麻,幾乎沒有了知覺。

  張繡只憑著多年練武練就出來的堅毅,才能硬接下了呂布這一戟。

  呂布似乎也感覺到了張繡是盡全力擋下自己這一戟,心下有些失望,收回方天畫戟之后直接當頭下劈,目標正是張繡。

  呂布雖然厲害,但張繡在戰場上數年,在戰斗的經驗上已經很是豐富,剛才那一戟是呂布拉近了距離才讓他有機可乘,而明白過來的張繡也一夾颯露的馬腹,然后輕踢了颯露的馬頸一下,颯露會意之后退后了幾步。面對呂布劈來的一戟,已經有足夠距離的張繡強忍著右臂的發麻,抓著虎頭金槍一下遞送,一點一圈,將呂布的志在必得的一戟又化解了。

  呂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是一夾馬腹然后畫戟再次劈來,不過張繡又豈會讓呂布如意,這次颯露根本不用張繡指揮,直接就與呂布的馬匹拉開一小段距離,讓張繡能夠有足夠的距離施展。此時張繡的右臂經過一段時間的緩沖,麻痺已經散去了不少,面對呂布再次劈來的一戟,張繡怡然不懼,卻是一架一牽將呂布這一戟又化解掉了。

  呂布見到兩戟都沒有建功,眉頭皺了皺,張繡見得卻是心中暗笑:“還沒有赤兔的你,在坐騎上卻是輸與我的颯露不少。”

  呂布又攻了張繡幾招,不過由于坐騎的差距,都被張繡化解掉了。知道坐騎上的不足,呂布亦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改變了策略,用畫戟不停地狂攻張繡,面對呂布的狂攻,張繡雖然防守得很是吃力,但還是守得穩穩當當的,如此戰了近三十個回合,呂布一輪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全部被張繡接下或是化解掉了,如此戰況在外人看來卻是平分秋色,張繡的表現卻是比方才的華雄強上了不少,其實這也是由于張繡的防守能力比他武藝的綜合能力要高上不少而造成這樣的效果。

  張繡不停招架著呂布的狂攻,打了近三十個回合,呂布的攻勢卻是放緩了不少,張繡的防守卻是輕松了不少。就在張繡剛升起了一些疑惑的時候,卻是忽然見到呂布的畫戟進攻之間露出了一大片空擋。

  張繡見得,本能之下卻是一槍刺了過去,不過一槍刺出張繡卻是見到呂布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暗道:“不好,中計了,他是當世第一猛將呂布,怎么可能會露出這么一大片空擋這個破綻與我。”不過張繡此時想收槍已經遲了,若是收槍自然破綻大露,呂布就可以從中輕易尋著破綻打敗自己。

  張繡久歷戰陣,自然知道,心中暗下決定:“算了,拼一把。”下了決定之后,只見得張繡持槍的右手猛然爆發,連續不停地抖動,原本只是普通的一下前刺的虎頭金槍猛然抖出一大片槍影,槍影很快就形成一只鳳凰的虛影,由于虎頭金槍受到太陽光照射的緣故,在兩軍士卒看來卻是張繡舞出一只金色的鳳凰。

  董卓軍中將士見過張繡這一招的不少,自然知道這是張繡的絕招,卻是都以為張繡有把握憑這一招拿下呂布,不過他們卻不知道張繡亦是被迫使出這一招鳳凰舞九天的。

  而丁原那一邊,那些士卒久隨呂布、張遼此等猛將作戰,自然知道每個出名的大將都有自己的絕招,見到張繡這么華麗的一槍,自然也猜到是張繡的絕招,他們心中雖然都對呂布充滿了崇拜,但見到張繡舞出的那只金色鳳凰撲向呂布,亦暗中為呂布擔心不已。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30 AM

第八十九章 呂布(四)


    不過顯然,丁原軍將士的擔心與董卓軍將士的期待都是多余的,張繡的絕招厲害不假,但也要看面對的是什么人,如果對上的是場中、華雄、徐晃、張遼任何一個,或許會給他們造成一定的麻煩,但張繡現在面對的是呂布,當世第一猛將。

  面對張繡的絕招,呂布的眼神中也認真了不少。見到那仿佛飛撲而來的金色鳳凰,呂布清喝一聲:“喝。”然后就見到方天畫戟直接砸入張繡舞出的那只金色鳳凰中。在兩軍將士看來,方天畫戟仿佛一個牢籠一樣,死死地將鳳凰困住。

  方天畫戟與虎頭金槍相碰,不停地發出“叮、叮、叮、叮”連續不斷的清脆響聲,兩軍將士定睛一看,卻是見到張繡的虎頭金槍被呂布方天畫戟那月牙兒和戟身主體之間的空隙套住,由于張繡持槍的手臂不斷抖動,使得虎頭金槍不停地撞擊著鎖住它的方天畫戟,于是就發出“叮、叮”不斷的清脆響聲。

  僅憑戟法中的鎖,就將張繡的絕招破解得干干凈凈,就連張繡也沒有想到,這一次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與當世第一猛將之間那一條寬闊的鴻溝。

  張繡的絕招被呂布破解了,但戰斗還在繼續,只見呂布雙手執戟,猛然一抽,張繡手中的虎頭金槍差點脫手被甩出去,幸好張繡反應及時,用力壓了一下使得虎頭金槍與呂布那方天畫戟中那空隙垂直,然后順勢將虎頭金槍抽回。

  而呂布也沒有想過這一擊會建功,趁著張繡抽回虎頭金槍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時,畫戟從旁大力掃來。

  張繡無奈,只得雙手持戟架上,不過這一下張繡不能用卸力的手段化解力度,絕對是硬碰硬的對決。

  “當”一聲大響,張繡感受到比方才那一下更強的力度,一架之下雙臂直接就發麻,整個人有一點被掄飛的感覺。幸好張繡用的是私人自制的雙邊馬鐙,大腿用力夾住馬腹,雙腿踩住馬鐙,讓颯露幫他分去了不少力度,雖然沒有被呂布這一戟掃離馬背,但整個人亦不得不仰躺著。而呂布掃來這一戟雖然被張繡用虎頭金槍架住,但去勢並沒有減去多少,繼續掃來。

  張繡見得,忍著雙手發麻將虎頭金槍向下一拉,槍身在方天畫戟上滑過發出嘩啦的響聲,而虎頭金槍被張繡一拉,槍的末尾卻是一下子斜拄在地上,虎頭金槍撐在地上,卻是有借力之處,借著地上之力將呂布掃來的一戟擋下了,這一下攻守突變驚險萬分,張繡反應若是遲了半分就算不死也受重傷。

  不過擋下了呂布這一擊,張繡亦緩過了氣來,持槍的手用力向下一壓,借著虎頭金槍撐地的力量重新直起身體坐回颯露之上,而面對此時呂布攻來的一招,張繡再次展開防守的手段,點、圈、架、牽手段層出不窮,但唯一沒變的目標就是化解呂布的攻勢,張繡卻是吸取了教訓,任由呂布露出多么明顯的破綻都不為所動,他可不想再經歷方才那般的驚險情景。

  張繡全力防守,呂布單憑普通的手段也拿不下張繡,兩人又戰了二十多個回合,呂布卻是打得有些火起了,方才對華雄也沒有如今的張繡這般難纏,如今的張繡整就是一個烏龜殼,呂布用普通的手段根本敲不爛這個龜殼。

  既然呂布打得有些火起了,最直觀感受到的就是張繡,如果說現在呂布的進攻如同狂風驟雨,那么方才的進攻只是微風細雨罷了,其攻勢增強之多可見一斑。

  就算是剛才戰華雄,呂布也沒有拿出這般手段。張繡只能苦苦支撐著,雖然防御還沒有出現什么大錯誤,但小的錯誤卻是出了不少,如此下來要補全錯誤而出現的破綻卻是消耗了不少的力量,長此下去當張繡的力量被消耗盡之后自然就戰敗了。

  幸好一旁的華雄休息了一段時間,已經緩過氣來,見到張繡危急,立即挺刀上前,與張繡合戰呂布。

  張繡與華雄共事幾年,平日也會不時切磋一下,對對方的武藝也算是知根知底。如今兩人合戰呂布,華雄就直接九分攻,一分守,將自己的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全數攻向呂布。而張繡卻是一分攻也不留,直接就是十分的防守,不過他不僅要防守呂布向自己的攻勢,還要幫助華雄防守。兩人攻守配合之間卻是將呂布遏制住了,無論呂布攻向華雄還是張繡,張繡的虎頭金槍都會適時出現,將呂布的攻勢化解,而華雄的進攻有時也逼得呂布不得不回戟防守,如此雙戰呂布,雙方之間才變得互有攻守。

  三人三騎成丁字形在大戰,又打了近六十個回合,如此算下來呂布先斗華雄,再斗張繡然后對上兩人卻是打了一百八十個回合,不過張繡看來呂布的體力和精神都沒有下降多少,反觀自己和華雄由于開始獨戰呂布的時候消耗甚大,再打下去等兩人消耗再多之后自然會敗下陣來。

  這邊華雄、張繡雙戰呂布,看得兩軍將士眼花繚亂,驚嘆連連,那邊徐晃斗張遼雖然都是打了個不相伯仲,但其中妙招亦層出不窮,絲毫不比三人大戰那邊遜色多少。再看胡車兒那邊,一人獨斗三將,卻是讓眾人看到什么叫做如同猛獸一般的力量,單憑力量就將三將死死地壓著,打得他們完全沒有脾氣。

  不過三處戰場上都有當世猛將,然而猛將也是人,也有力盡的時候,呂布這邊都打了一百八十個回合以上,另外兩處戰場亦相差不多,最先力竭的就是獨斗三將的胡車兒,雖然胡車兒力大,爆發力亦強,但他一人獨斗三將,手中狼牙棒亦重二百五十斤,消耗體力甚巨,打了一百八十多個回合也感覺到自己不能再戰下去了。

  不過胡車兒看似憨厚,但其實亦有精明的一面,只見胡車兒暴喝一聲,狼牙棒朝三將猛砸,打得三人連連抵擋,以為胡車兒又再次爆發了,怎知道胡車兒砸過了之后,拔馬回頭就走,手中狼牙棒亦拖著地走,明顯是體力已經剩余不多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31 AM

第九十章 說降呂布(上)


    胡車兒走了,剛才圍攻他的高順、曹性、成廉三將雖然要消耗甚巨,但亦勉強提起精神,朝胡車兒追去,曹性更是掛起武器,取出大弓,挽弓搭箭朝胡車兒射去。曹性的箭術在漢末絕對能排得上號的,觀他一箭將夏侯惇射成獨目就可知。

  只聽見弓弦響起,胡車兒聞得弦響,勉強向旁邊挪了一下身體,“噗”一下,鐵箭射中胡車兒左面肩膀,胡車兒悶哼一聲,大力一夾馬腹,戰馬回歸本陣奔跑的速度快了不少。

  這邊胡車兒敗了,場中其余幾人也知曉,張繡聽得弓弦一響,想起呂布麾下的曹性箭術非凡,心下一驚,然后就聽到胡車兒的悶哼聲傳來,張繡卻是擔心不已。

  戰場比斗最忌分心,張繡一分心,呂布卻是找到了機會急攻張繡,幸好此時非張繡一人獨斗呂布。旁邊的華雄見得立即回刀替張繡擋了幾戟,並喝道:“伯淵,凝神。”

  張繡被華雄一喝,立即回過神來,接下了呂布后面攻來的幾戟。

  張繡雖然回過神來再戰,但呂布見到高順他們已勝,便不想再和張繡、華雄二人糾纏下去,只聽見呂布斷喝一聲,方天畫戟如同夏天的暴雨一般朝二人猛砸,力度之大比之方才更強了三分。

  面對呂布的猛砸,無論是張繡還是華雄都只能用武器苦苦地招架著,呂布對著兩人一輪狂攻,打得兩人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狂攻了一輪之后,華雄已經被呂布的方天畫戟劃傷了幾處,幸好都是皮外傷;而張繡雖然是全數擋下了,不過也氣喘連連。

  呂布狂攻兩人一輪之后見短時間內拿不下兩人,而高順三人已經棄了胡車兒殺向董卓了,呂布亦不甘落后,趁兩人不備,一拉韁繩,然后策馬殺向董卓。待得張繡和華雄反應過來之后想攔也攔不住了。

  兩人相視苦笑一下,然后掉轉馬頭朝呂布追去,不過此時呂布已經走遠了,兩人的馬雖然比呂布的要好,但呂布是先出發,且不用掉轉馬頭,所以可以預計到當兩人追上呂布的時候呂布很可能已經到得董卓身旁,以董卓現在的身手,恐怕幾招就被呂布宰了。

  張繡、華雄清楚,董卓自然也清楚了。董卓領兵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像呂布這么強的猛將,本來他以為張繡、華雄、孫堅幾人于武藝上說得上是一流人物,怎知道今天遇到的呂布,以張繡和華雄之能亦只能夾擊才暫時保了個不勝不敗,而如果再斗下去,恐怕二人都不敵呂布。

  見到呂布向自己殺來,董卓立即吩咐道:“撤退,然后自己當先撥馬而走。”董卓的坐騎雖然不是赤兔,但亦是一匹馬王,他拔馬逃走,呂布自然就追不上了。董卓一走,李傕立即指揮三萬飛熊軍緩緩后撤。丁原見得卻是沒有下令揮軍追擊,只是出陣喝道:“董卓,汝如今知道我軍厲害了吧,當速速退出洛陽,吾便不和計較妄言廢立之事,若不退出,只需吾兒出手,就能使汝身首異處。”說完哈哈大笑。

  呂布聽得丁原說話,卻是沒有朝董卓追去追去,只是在三萬飛熊軍前耀武揚威一番。而張繡、華雄見得卻是直接拔馬返回陣中,去看望胡車兒去了。

  此時場中僅剩下徐晃和張遼兩人在大戰,聽得丁原說話,張遼一刀逼退徐晃,說道:“今日且住,來日再戰。”

  徐晃亦知身后變故,便收斧點頭道:“好。”說完拔馬回陣。

  董卓大軍就這樣緩緩退回洛陽城中,丁原則是率軍回到自己的營地,兩軍交戰就這樣草草結束,不過今日場中的大戰卻是成為了兩軍兵將今后一段時間的談資了。

  ……

  洛陽城中,董府。

  董卓卻是召來眾將議事,只聽見董卓說道:“呂布驍勇,且有丁原五萬大軍為助力。丁原其軍乃是並州邊地久戰之兵,戰力之強橫不下于吾軍,若我大軍要全殲丁原所部,恐怕亦損失慘重矣。”

  李儒卻是回道:“主公所言甚是,若我軍與丁原開戰,就算是勝亦是慘勝,此誠不可取也。”

  董卓聽完卻是嘆了口氣,諸將卻是低下了頭。

  正當眾人無策之時,一人出列拱手道:“主公,肅有一策可令主公不費吹灰之力敗丁原大軍。”眾人視之,乃是新投入董卓麾下的李肅,

  董卓見得李肅如此有把握,便問道:“汝有何策?”

  李肅答道:“肅與丁原部將呂布乃是同鄉,自幼相交甚厚,肅願為主公說呂布來降。呂布于丁原軍中威望甚高,只要呂布一降,丁原大軍軍心渙散,主公勝之易如反掌。”

  董卓聽得卻是問道:“汝以何說之?”

  李肅答道:“肅聞主公有一馬,名喚赤兔,可日行千里,肅以此馬及金銀再憑三寸不爛之舌當說呂布來降。”

  董卓聽得,卻是問李儒道:“此策可乎?”

  李儒微笑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馬。”

  董卓點了點頭,便讓人牽來赤兔,又準備金千鎰、明珠十顆、玉帶一條,讓李肅連夜去見呂布。

  ……

  當天夜里,李肅和一名隨從牽著赤兔拿著禮物來到呂布營中,卻是被巡查的士卒見到,士卒喝問之下李肅連忙說道:“吾乃是呂布將軍同鄉,且去為吾稟報呂將軍,就說故人來訪。”說完遞些大錢給一眾士卒,又說道:“諸位辛苦了,這些錢且收下,日后好去城中吃酒。”

  士卒接過大錢,然后卻是去為李肅稟報了。

  丁原軍中的士卒甚是敬重呂布,又收了李肅的錢,就立即去為李肅稟報,當呂布讓士卒放李肅入帳之后,士卒們亦沒有搜李肅的身體,可能他們亦覺得憑呂布武藝,就算是刺客亦不懼。

  李肅大步走入呂布帳中,笑著對呂布說道:“兄長別來無恙乎?”

  呂布見到是李肅,卻是笑道:“久未相見,不知卻是何風將賢弟吹到為兄這里來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31 AM

第九十一章 說降呂布(下)


    李肅卻是說道:“日間卻是見到兄長大展雄風,忍不住心中激動被來尋兄長了。”

  呂布卻是奇道:“哦,賢弟今日怎會見到為兄?”

  李肅卻是笑道:“肅如今卻是在董公麾下效力,現任虎賁中郎將一職,故此卻是見到兄長雄風。”

  呂布聽得,有些落寞地應了一聲。

  李肅見得,立即說道:“以肅之才亦可任虎賁中郎將一職,兄長武藝可謂當世無雙,若投入董公麾下,所得之高位定然遠在肅之上。”

  呂布聽得,瞪著李肅說道:“汝可是來說某降董卓。”

  李肅怡然不懼,盯著呂布說道:“兄長武藝當世無雙,丁原無能,以主薄一文職待兄長,卻是埋沒了兄長,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董公既愛兄長之才以肅說之自然高位以待。”說完又取出黃金、明珠、玉帶等物,說道:“此乃董公心意,外間還有名馬一匹,名曰赤兔,可日行千里,董公日間見兄長無好馬,特命肅牽來贈與兄長,以助虎威。”說完拍了三下手掌,李肅的隨從立即牽著赤兔走進呂布的帳中。

  呂布朝帳門處望去,卻是見到一馬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李肅見到呂布望向赤兔的眼神之中帶著渴望的神色,自然知道呂布對此馬甚是喜愛,便立即說道:“董公對兄長之喜愛表露無遺,而兄長投到董公麾下尚有高位以待,不知兄長以為如何?”

  呂布聽得,卻是搖頭道:“丁原乃是吾父,一向待吾甚厚,吾不忍棄之。”

  李肅聽得,卻是說道:“兄長此言差矣,兄長姓呂,丁原姓丁,丁原又豈會是兄長之父呢?況且丁原知兄長武藝當世無雙,卻以兄長為一文職主薄,肅以為丁原乃是妒忌兄長之才,不欲兄長領兵作戰立下大功罷了。”

  呂布聽了之后沉默不語,李肅卻是加了把火,說道:“觀吾主董公,自入洛陽之后先是救下天子與陳留王車駕。于洛陽城混亂之時又整頓城內治安,使百姓不受兵荒馬亂之苦。而后又大舉提拔當世名士大儒,盧植、蔡邕、荀爽等人均因董公舉薦之故才于朝堂之上取得高位。若兄長棄丁原而助董公,董公自會讓兄長領兵討伐諸胡,到時兄長自可成就不世之功業,有如衛、霍可青史留名。”

  呂布聽完之后沉默良久,而后卻是說道:“那為何今日董公要言廢立之事,如此豈非大逆不道?”

  李肅聞言,卻是笑道:“董公行廢立之事,乃是尊先帝遺詔,先帝喜陳留王,天下皆知,然為何陳留王不能登基。卻是何進以及其妹擅改先帝遺詔,讓皇子辯登基稱帝罷了。如今董公行廢立之事,實乃遵循先帝遺詔行事,並無不妥,況且陳留王聰慧,若是登基有董公輔助,當可成為一代明君。”

  呂布聽完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賢弟所言有理,如此為兄且留書一封,隨賢弟去見董公。”

  正在呂布準備取筆墨絹布的時候,李肅卻是阻止道:“兄長莫急,兄長初次見董公,何不獻上進身之禮?”

  呂布聽得,奇道:“進身之禮?”

  李肅沉聲道:“丁原人頭。”

  呂布聽得拍案而起,怒視李肅道:“汝欲陷吾于不義乎?”

  李肅搖頭說道:“兄長此言差矣,肅以為丁原當乃國賊也,為國除賊,何來不義之說。”

  呂布聽得,卻是說道:“丁原雖然待某不好,但何以稱之為國賊?”

  李肅卻是笑道:“兄長莫急,且坐下聽肅細細道來。”呂布依言坐下,李肅卻是說道:“何進與其妹為一己私利擅自改先帝遺詔,令皇子辯登基,何進可稱國賊乎?”

  呂布聽得點了點頭,李肅接著說道:“而丁原乃是昔日何進心腹,如今丁原不欲董公尊先帝遺詔改立陳留王為帝,豈不又是國賊。”

  呂布聽得,卻是說道:“廢立之說,各執一詞,其中多有暗味,尚未可知也。”

  李肅聽得,卻是說道:“如此廢立一事暫且擱下不說。肅聞當日丁原于並州出兵,渡黃河之時因無船渡河,故強征百姓之船,其間百姓不允,與大軍沖突,丁原下令將拒絕大軍征船之百姓斬殺,可有此事?”

  呂布聽得,默然地點了點頭。李肅卻是說道:“丁原遠在並州,與董公一同收到何進書信,為何丁原比董公路程要遠而大軍比董公要早到,卻正是丁原殘暴,強征百姓之船所致,為的就是早日到京想以大軍控制洛陽以及朝廷,行不臣之事。”

  頓了一下,李肅又說道:“反觀董公,只帶三千兵馬而來,聞得天子與陳留王流落北邙山,當即領大軍于山中尋天子以及陳留王,如此忠心豈是丁原可比。且董公大軍自河東來洛陽,期間並無侵擾百姓,反而大軍過黃河,讓百姓擺渡亦給予錢財,百姓多受董公恩惠,如此行事,當屬賢臣所為。”

  見到呂布沉默,李肅接著道:“如果兄長不殺丁原,讓丁原大軍阻董公行賢臣之事,如此兩軍交戰將士自然死傷無數,並州將士乃是兄長之袍澤,西涼將士乃是兄長日后之袍澤。殺一丁原可救兄長千萬袍澤,如此所為豈是不義,實乃行大仁大忠之事,望兄長誅殺丁原,肅在此代兩軍將士多謝兄長了。”說完李肅“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呂布見得,想扶起李肅,不過李肅仿佛鐵了心一般,長跪在呂布面前,並且磕頭不止。呂布只得長嘆一聲,說道:“賢弟,為兄應承你好了,且先起來。”

  李肅聽得,卻是沒有立即起來,而是說道:“這一拜卻是謝兄長救兩軍千萬將士之姓名,兄長萬勿推遲。”說完恭恭敬敬地向呂布磕了一下頭。磕過之后才被呂布扶著站了起來,對呂布說道:“兄長且去速殺丁原。”

  呂布嘆了口氣說道:“吾只殺丁原一人。”

  李肅說道:“這個自然。”

  ……

  當夜,丁原被部下呂布所弒,其所部全部歸呂布統領,呂布則率部投降董卓,如此董卓之勢力于洛陽再無人可擋。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32 AM

第九十二章 交惡李傕(上)


    董卓收得呂布自然大喜,他當即封了呂布為騎都尉,這騎都尉的官職雖然不大,但意義卻是非比尋常,卻是當年丁原未做並州刺史之前所任的官職,董卓來了這么一手就是讓呂布知道他在丁原麾下只是一個小小的文職主薄,而投效董卓之后就立即得了丁原耗數十年時間才得到的地位,展示董卓對呂布的著重。

  而呂布感激之下當即認了董卓作義父,兩人都不是豪族出身,並且都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從底層爬上來,相同的身世自然使得兩人更加投緣,董卓收得呂布為義子自然大喜,對呂布更是倚重,出入同車、食則同席,待其有如親子。

  呂布收編了丁原大部將士投降了董卓,但還是有小部分士卒不願投降的,卻是做了逃兵離開洛陽返回並州,董卓卻是讓李傕、張繡、徐榮三人率軍追回逃兵,同時又密令三人追上之后這些死忠于丁原的逃兵之后格殺勿論,不要讓他們有機會回到並州東山再起。

  本來這個命令是無可口非的,畢竟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張繡亦明白,但問題卻是出在執行的人身上。自從呂布來到之后由于呂布武藝無雙,手握五萬並州狼騎,在董卓麾下的派系中很快就占了重要的位置。

  使得原本董卓麾下的派系地位大削,張繡他們這邊的外臣還好點。張繡和華雄雖然武藝不及呂布,但董卓還是挺倚重的,加之有徐榮這個練兵大師統兵大將坐鎮,外臣這邊以三人為首抱成一團,且平時又甚是低調,與呂布一系相處亦算融洽,故此受到沖擊不算太大。但以李傕為首的原心腹派系就不太好過了,首先李傕最大的盟友牛輔遠在長安,同是心腹一系的軍師李儒則一向都不太參與派系之間的斗爭,如此以李傕為首的董卓原心腹派就處于劣勢了。

  李傕感覺到了形勢對自己不利,自然要爭功出頭了,剛好董卓讓李傕負責追殺並州逃兵,那功勞就出在這些逃兵身上了。

  話說李傕、張繡、徐榮三人各率一支軍隊出城去追殺逃兵,由于逃兵主要是向北面的並州逃跑,所以三人商議之后就決定李傕和張繡率軍向北面追,徐榮則率軍掃蕩東、南、西三面。

  張繡與李傕在河東的時候有了不少沖突,故此二人亦沒有一同行動,分別率軍向東北和西北兩方追去。

  張繡率軍向西北面追去,到得黃河邊時亦只捉到了約三百人左右,不過張繡沒有殺死他們,而是對那些逃兵說道:“若想活命的就換上西涼衣甲,投降我張繡,不然的話格殺勿論。”說完扔下一些西涼士卒的衣甲就走開了。

  人都是想活的,三百左右並州逃兵在張繡手下五千士卒的注視下換上了西涼衣甲。

  其實這些逃跑的都是並州狼騎,各人都有坐騎,董卓又遲了幾天才派三人出來追殺,所以逃兵大部分都逃到黃河北岸了,張繡能追到三百多人亦算不錯了。至于張繡為何不殺這三百人,卻是覺得並州狼騎作為能與西涼鐵騎並稱的強兵,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張繡收不了呂布手下的並州狼騎,卻是想將這三百人收下,讓他們展示一下並州狼騎獨到的戰法,自己也好學習一番,加強自己部隊的戰術或戰斗力。而且說實在的三百人這個功勞實在不大,張繡亦覺得無謂為了這么一個可有可無的功勞害了三百人的性命。

  追到黃河邊上,張繡便讓士卒就地扎營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早上才趕回洛陽。帶兵回洛陽的途中,張繡卻是發現沿途有不少難民,這是昨天沒有見到的,這些難民以婦孺居多,而他們見到張繡大軍的時候卻是面露驚恐的神色,都躲得遠遠的,待得張繡大軍過后才仿佛如蒙大赦一般繼續前進。

  剛開始的時候張繡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這個時代流民、難民實在太常見了,雖然這里是帝都附近,但董卓和丁原先后領兵入洛陽,百姓懼怕逃離這里也是尋常的事。

  不過連續見過幾批同樣的難民之后,張繡心中就升起了一點疑慮。又走了一段路,在前面領兵的徐晃和胡軫卻是押著十幾個身穿西涼士卒衣甲的人同時來尋張繡,張繡見得,卻是奇道:“公明、文才,可是有敵情?”

  徐晃搖了搖頭,臉容激動,但更多的是忿恨,張繡見得徐晃神色不對,連忙問道:“公明何事?”但連問了幾聲徐晃都是沉默不答。

  這時張繡將目光投向胡軫,胡軫沒有徐晃激動,但亦嘆了口氣說道:“李傕殺入洛陽附近的村莊,以百姓的人頭作為敵軍首級請賞去了,為免留下證據,更是防火燒毀村莊。方才我們見到的難民就是家園被毀的村民,男子除卻太過幼小的孩童和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全部殺盡,而婦女就……”

  張繡聽完之后,臉色陰沉如墨,聽得胡軫沒有說完,沉聲說道:“婦女怎樣了?”

  胡軫嘆了口氣說道:“而且李傕還讓士卒奸淫村莊的良家婦女,奸淫過后又將這些良家婦女都殺了,再用泥土掩其臉容以作敵軍首級請賞。方才軫和公明方才見到十幾名李傕手下士卒為惡,軫與公明不敢作主,只將其拿下來見主公,就是這十幾人了。”說完指了指被他們押著來的十幾名身穿西涼衣甲的士卒。

  張繡聽完暴喝一聲,一夾颯露馬匹幾步來到人群前,手中虎頭金槍連連抖動,展現出一片槍影。那十幾名士卒聽得張繡暴喝,又見到張繡策馬而來,紛紛大叫道:“將軍饒……”還沒有說完,這十幾名士卒就直接被張繡用虎頭金槍刺穿了面目,整個頭顱上被虎頭金槍刺出一個大洞,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流到一地。

  這一下張繡含怒出手,根本沒有任何保留,這十幾名士卒從第一個倒下到最后一個倒下前后不過十息時間。待得胡軫二人反應過來之后十幾名士卒已經全部被張繡殺死,胡軫見得卻是說道:“主公,這……”

  張繡沉聲說道:“傳令下去,大軍出動,去尋李傕,沿途若見到有西涼士卒為禍百姓,格殺勿論,所有責任本將一力承擔。”

  徐晃和胡軫同時激動地應道:“諾……”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33 AM

第九十三章 交惡李傕(中)


    徐晃和胡軫同時大聲應:“諾。”然后就下去準備了,張繡卻是沒有注意到徐晃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認同和贊許。

  大軍再次出發,胡軫將斥候全部散出去探聽消息,未幾就有斥候來報,東面有一小股西涼士卒在搶掠,張繡聽得立即指揮大軍過去。

  當大軍到達那處村莊的時候,卻是見到這樣的一幕。

  數百西涼軍將村莊包圍,而里面則是一股西涼軍在肆意屠殺,這村內的西涼軍一邊將村內的男性殺盡,一邊將一些年輕女子集中起來,集體奸淫,而一些老弱孩童則被趕在一旁。如此村莊內就男子的慘叫聲、年輕女子無助的叫喊聲、老弱孩童的哭聲此起彼伏不斷。

  西涼軍奸淫完那些年輕女子之后還將他們一一殺死,用泥土遮掩一下她們的臉容放在一堆男子的人頭里面,明顯就是請賞去了。

  張繡他們來到的時候,就見到這一股西涼軍在肆意殺戮和奸淫。他們雖然見到西面有一支軍隊來到,但見到都是打著西涼軍的旗號便沒有放在心上了。

  張繡來到村莊前,目睹西涼軍作惡的這一幕,耳中聽著慘叫聲、無助的叫喊聲和哭聲交織在一起,心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大聲喝道:“還站在這里干嘛,忘了本將方才的命令嗎,全軍出擊,將李傕所部格殺勿論,不留一人。殺!”

  說完立即一夾馬腹,殺奔西涼軍,而張繡旁邊的胡車兒則是緊隨其后。只不過張繡雖快,但有人比他更快,只見前軍的徐晃手執大斧,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胡軫見得立即指揮大軍將包圍著村莊的西涼軍反包圍。

  徐晃一馬當先殺入西涼軍中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意識到不妙了,連忙舉起武器反抗,但可惜他們面對的是徐晃,在漢末眾多大將中武力也排得上號的人物。只見徐晃大斧上下翻飛,直接將舉起武器反抗的兩名西涼軍一人送他一斧,直接砍成兩段。旁邊的西涼軍見得立即湧上,不過此時張繡和胡車兒已經殺到,張繡虎頭金槍急舞,包圍上來的西涼軍只感到面目一痛直接被捅了一個大洞。胡車兒則更猛了,狼牙棒含恨出手,將一眾西涼軍腦殼砸得粉碎。

  三員大將再加上胡軫指揮的五千士卒,只是盞茶功夫就將包圍村莊的數百西涼軍殺盡。當張繡、徐晃和胡車兒殺入村內的時候,一人卻是從一間屋中走出來,張繡見得此人衣衫不整,立即就猜到他剛才做什么。那人出來之后見到張繡的大軍不僅不懼,還趾高氣揚地喝問道:“你們是哪個不懂事的人的手下,不知道我大軍在殺敵嗎?”

  張繡見得,喝問道:“他們均是百姓,何時成了敵人?”

  那人說道:“我說他們是敵人就是敵人,我乃是李傕將軍親侄李方,你是何人手下,膽敢揮軍擅殺袍澤,不怕軍法處置嗎?”

  張繡聽得,怒道:“我沒有這樣的袍澤。”說完一策颯露,在李方驚恐的目光中一槍將他的頭顱刺爆,臨死前李方卻是聽到這么一句:“記住到閻王那里報道不要忘了說是張繡取爾首級為百姓報仇。”

  殺了李方,張繡又讓士卒將村內的西涼軍全部殺盡之后,村長卻是領著殘存的百姓來見張繡,一見到張繡之后全部人卻是都跪了下來,多謝張繡。

  張繡下馬先將老村長扶起,然后用言語好好撫慰,又讓士卒們幫忙將百姓扶起,百姓們見得這些士卒雖然與方才作惡的士卒同穿一種衣甲,但所作所為卻是兩個極端。

  張繡並沒有在這個村莊停留太久,只是讓胡軫留下二百士卒幫助村民,並且防備李傕所部再來,自己則是領著其余士卒繼續尋找李傕所部。而村民們卻是從留下來的二百士卒口中得知,救了他們的年輕將軍名叫張繡。

  一路上又見到幾條村莊有李傕所部的西涼軍在作惡,張繡均是毫不留情地全殺了。張繡在路上見到的村莊只是少數,更多的是被西涼軍已經禍害完的村莊,這些村莊只剩下一些被大火燒過之后的殘桓敗瓦,張繡的臉色就更加陰沉了。

  到得中午時分,斥候來報見到大股西涼軍,約有二千人,張繡聽得立即朝那支軍隊殺去。很顯然那支軍隊卻是出來尋張繡的,因為當張繡的斥候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斥候亦發現了張繡所部,于是兩支軍隊都向對方開來,直至碰面。

  兩軍相遇,張繡卻是見到對面的軍隊打著“楊”字的旗號,顯然就是李傕手下大將楊維或者楊琦其中一個了。

  只見對面那支軍隊一將排眾而出,喝道:“張繡,為何擅殺我軍。”

  張繡卻是出陣答道:“你所部擅殺百姓,以百姓首級請功,我為何不能殺之為百姓除害。”

  那將卻是說道:“張繡,莫以為汝武藝高強我奈你不何,今日我楊維就擒下你去見董將軍。飛熊軍聽令,擒下張繡去見董將軍。”說完揮軍殺向張繡。

  張繡見得楊維統領的是飛熊軍,不敢大意,亦吩咐道:“全軍隨我沖鋒。”然后悄聲對徐晃和胡車兒說道:“敵軍精銳,我軍人數雖然占優,但戰力不如他們。我們三人且合力先擒下楊維,以減少大軍損失。”徐晃和胡車兒聽得同時點頭,張繡一馬當先沖出,兩人則是緊隨其后。

  張繡雖然一直都聽聞飛熊軍精銳,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與飛熊軍交手。但他撞入飛熊軍陣中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飛熊軍普通士卒的戰力堪比自己所部的什長,有些還要更強一些,這些精銳士卒亦給張繡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如果要張繡三人殺到被飛熊軍重重保護的楊維跟前,的確要花費一段不短的時間,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楊維是對自己武藝有自信,還是腦袋進水了。楊維卻是領著幾員親兵尋到了張繡,準備自己出手擒下他。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9:34 AM

第九十四章 交惡李傕(下)


    張繡雖然是不敵呂布之流,但對付一個小小的楊維自然就是幾招的功夫,更莫說有徐晃和胡車兒相助了。

  只見楊維到得張繡跟前,舉刀就向張繡劈去,只不過被張繡輕輕一點一圈就化解掉了,而張繡后面的胡車兒見得,直接就用狼牙棒朝楊維砸了過去,楊維見得連忙舉刀招架,不過胡車兒的巨力又豈是這么好擋的。胡車兒這一擊是接下了,但是卻雙手發麻,張繡見得虎頭金槍一遞,槍頭點在楊維的咽喉,大喝道:“且住手。”

  不過張繡的喝聲並沒有使到飛熊軍停手,張繡見得,虎頭金槍稍微用力頂了頂楊維,說道:“叫他們都停手了。”

  楊維知道若不叫飛熊軍停手,自己的小命就此完了,立即叫道:“都住手。”

  楊維的叫聲果然有效,飛熊軍全都停下了手,張繡所部卻是退后了一些凝神戒備。

  楊維卻是說道:“張將軍,我都叫他們停手了,你先放了我吧。”

  張繡冷哼一聲,說道:“我且問你,李傕在哪里?”

  楊維聽了,說道:“主公就在前面十里,張將軍你想怎么樣?”

  張繡目視楊維,問道:“我且問你,是誰下屠殺百姓作為敵軍去請功這道命令的?”

  楊維聽得,猶豫道:“是……是主公下的。”

  張繡又問道:“那有沒有誰向李傕進言?”

  楊維答道:“沒……沒有,是主公自己想出來的。”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那你有沒有禍害百姓?”

  楊維聽得,緊張地望著張繡說道:“張將軍,你先放了我。”

  張繡聽得,搖了搖頭,說道:“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不說我直接就殺了你,你說了我還可以酌情考慮一下。”

  楊維聽得,連忙問道:“是不是我說了你就放過我。”

  張繡點頭道:“你跟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情報,我自然會放過你,且說吧。”

  楊維說道:“我只領兵屠過五條村子。”

  張繡聽得,點頭道:“很好。”然后將虎頭金槍回收,楊維明顯松了口氣。張繡收回虎頭金槍之后朝胡車兒打了個眼色,胡車兒會意,狼牙棒揮動直接就將楊維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一眾飛熊軍見得,立即就想出手,張繡卻是說道:“且勿動手,你們現在且去稟報李傕,一切責任由我張繡一人承擔。”

  張繡在西涼軍中威望一向很高,而飛熊軍群龍無首,卻是不知該如何,便覺得此事交由李傕處理為好,于是一眾飛熊軍就此退去,向李傕稟報去了。

  張繡見得飛熊軍退走,便招來胡車兒說道:“胡車兒,你馬快。速去尋叔父,讓他領大軍前來,見到李傕所部,不用多說,立即揮軍殺去就是。”

  胡車兒聽得,說道:“那少主你自己小心了。”然后又交帶一旁的徐晃說道:“公明,且護好少主。”

  徐晃點頭道:“某自曉得。”

  胡車兒走后,張繡卻是讓大軍就地休息,又讓斥候出去打探消息,見到李傕所部立即前來稟報。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李傕領著四千多大軍前來,張繡早得到消息列陣相侯了。李傕見到張繡所部,立即出陣指著張繡說道:“張繡,汝為何殺吾部下。”

  張繡亦出陣答道:“李傕,汝指使部下擅殺百姓,敗壞主公名聲,吾自然要殺之。”

  李傕聽得,怒道:“如此說來,汝可要殺吾乎?”

  張繡聽得,大笑道:“然也。”然后舉槍喝道:“眾將士,隨吾殺。”身后大軍一聲發喊,就朝李傕所部殺去。

  李傕見得,暗道:“找死。”然后大喝道:“飛熊軍,殺。”

  大家都是四千余軍隊,但李傕所部比張繡所部戰力強出不少,所以任由兩軍這樣殺下去敗的多是張繡所部。不過張繡所部有他和徐晃兩員猛將,大將在戰爭中所起到的作用並不是按個人的戰力計算的,而且還不止一員大將。

  只見張繡和徐晃二人仿佛虎入羊群一般,飛熊軍將士雖然精銳,但面對兩員大將只不過是比普通的士卒多擋幾招而已。而張繡和徐晃二人亦是很有目的的,直接就朝李傕殺去,不過李傕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武藝不如張繡和徐晃二人,于是便以飛熊軍將士為掩護,不停地躲避張繡和徐晃二人的追殺,他只需要躲到飛熊軍殺敗張繡大軍就能取得勝利了。

  不過世事往往十分出人意料的,李傕以為憑飛熊軍的精銳拿下張繡大軍不是問題,只不過張繡早就算計好,此地離洛陽城不遠,而且張濟統領剩余的三萬五千大軍就在洛陽城北扎營,離這邊就更近了些,胡車兒向張濟請來援軍在張繡與李傕交戰未到一刻的時候就來到,見到戰況激烈,張濟大手一揮,三萬五千大軍就直接沖向李傕所部。

  飛熊軍是精銳沒錯,但也要看面對多少軍隊和什么樣的軍隊。張繡所部經過在河東一年的訓練,戰力又有所提升,雖然還不及飛熊軍,但三萬多大軍對上四千飛熊軍,將飛熊軍殺敗不是難事。

  李傕卻是沒有料到張繡會有此一著,見得周圍都是張繡大軍,驚怒無比。只不過李傕驚怒,就忘記了躲避張繡的追殺。張繡趁著李傕分心之際,欺身上前,虎頭金槍急舞刺向李傕。

  李傕的一員親兵見得,以己身護住李傕,擋下張繡這一擊,當張繡將這員親兵殺死之后李傕才反應過來。張繡卻是喝道:“李傕,且納命來,吾為被汝所害的百姓報仇。”說完挺槍就刺。

  李傕一邊舉刀抵擋,一面說道:“張繡,汝可是瘋了,吾可是主公心腹,汝將吾殺了不怕主公責罰。”

  張繡一面急攻,一面回道:“吾且取下汝首級為百姓報仇,再向主公請罪。”

  兩人說到這里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揮動武器就是一通大戰。只不過以李傕的武藝如何是張繡的對手,很快就被張繡殺得狼狽不堪,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渾身仿佛從血池中撈上來一般,如果不是有親兵舍命保護,恐怕李傕早就斃命了。而李傕雖然想過要逃走,不過張繡這邊有徐晃壓陣,李傕想跑也跑不了,徐晃如果不是想讓張繡手刃李傕,加入戰團恐怕就算再有十個李傕也早就斃命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2:36 PM

第九十五章 閑賦在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要李傕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不讓他這么早就命喪張繡槍下,就在李傕狼狽抵擋之際,董卓卻是率著大軍來到了交戰現場,見得自己部下自相殘殺,董卓頓時大怒,向旁邊的呂布說道:“奉先我兒,讓他們先停下來。”

  呂布聽得,拱手答道:“義父且放心,布去去就來。”

  只見呂布一夾胯下赤兔馬,赤兔馬長嘶一聲朝張繡和李傕相斗處奔去,速度快若閃電,而呂布所過之處,兩軍將士都被呂布方天畫戟紛紛掃落馬下。呂布所過之處,兩軍將士如同潮水被分開一般,被呂布硬生生地打出一條路來。

  到得張繡等人近前,卻是見到徐晃大斧死死地壓著李傕雙手緊握的大刀,張繡的虎頭金槍直刺李傕面門,而此時李傕已經擋無可擋,只能閉目待死。卻是張繡見得董卓前來,想趁著董卓還未干涉之時先取下李傕首級,便讓徐晃出手,兩人合戰李傕準備一舉砍了他。

  只不過李傕見得董卓來了,知道自己只需擋過這段時間就能活命,使出渾身解數,拼命抵擋,眼看呂布就要到來,但張繡的虎頭金槍已經要刺到面門了。

  李傕是幸運的,呂布見到張繡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取李傕首級,心中卻是一陣惱怒,狠狠地夾了一下赤兔的馬腹,赤兔吃痛之下速度又提了幾分,終于趕在張繡虎頭金槍就要刺入李傕頭顱的時候方天畫戟一下將虎頭金槍擋開,然后護在李傕身側。

  張繡見得一擊不成,呂布又已經到了,知道今天不能取李傕首級,便向呂布拱一拱手,並沒有說話。

  呂布見得,大喝道:“董大人有令,兩軍將士都停手。”

  這邊張濟聽得立即讓部下停手,飛熊軍乃是董卓心腹,自然聽令于董卓,如此混亂的戰場才稍稍平靜了下來。

  董卓見得兩軍戰斗已經停下,對左右說道:“奉先我兒當真勇武不凡。”說完領著左右各大將策馬來到張繡、李傕二人身邊,說道:“且不理你們二人何事兵戎相見,且先隨本將回府再說。”

  張繡和李傕同時應道:“諾。”

  ……

  洛陽城,董府。

  董卓坐在主位上拍案喝問道:“如今洛陽剛定,關東尚有不少人不服本將,你們二人且說,何事要弄到兵戎相見,自相殘殺?”

  李傕當先哭喊道:“求主公為傕作主,是張繡無端殺我士卒,傕問他何事,張繡就直接領兵殺向傕了,如果不是有四千飛熊軍兄弟護著傕,恐怕傕此時亦見不到主公了。”

  董卓聽完,臉色陰沉,喝問道:“張繡,汝因何事要殺稚然。”

  張繡大步出列,說道:“主公,李傕讓部下殺害洛陽近郊百姓,以百姓首級充作敵人首級請功,又奸淫婦女,燒毀村莊。繡以為李傕此舉敗壞主公名聲,故此繡領兵將為惡禍害百姓之人殺之。”

  董卓聽得,拍案而起,罵道:“為了如此小事就擅殺袍澤,張繡,汝可知罪?”

  董卓剛說完,旁邊的李儒立即走到董卓身旁扶著董卓坐下,然后在董卓耳邊不知道說些什么,張繡卻是見到董卓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李儒才重新站好。董卓卻是消了怒氣,但臉色還很是陰沉。

  只聽見董卓說道:“好了,伯淵和稚然都是本將左右臂膊,為了此事傷了和氣卻是不好。這樣吧,如今白波黃巾又有侵擾河東的跡象,稚然且領三萬北軍去河東郡清剿白波黃巾,飛熊軍則由本將親自統領。至于伯淵,擅殺袍澤一事本將且不計較,不過本將不罰汝卻是不好對眾將士交代。如此伯淵就回家閉門思過,所部且交由元江統領,駐扎洛陽。”說完便立即起來走回后堂,李儒和呂布緊隨其后。

  如此安排卻是李傕和張繡在一段時間內不會見面了,張繡原本以為董卓肯定會重罰他,怎知道只是閉門思過,所部交給張濟統領其實與在自己手上沒有任何區別,以張繡看來應該是李儒對董卓所說的話起了作用。

  董卓走后,張繡卻是不理李傕望向自己忿恨的目光,自顧自地離開了董府,回到董卓賜給他在洛陽的府邸中。

  后堂當中,只余下李儒,呂布則是守在門外。只聽見董說道:“文憂,如今吾有奉先我兒,為何不讓吾重罰張繡。”

  李儒卻是說道:“主公,張繡此番雖然沖動,然亦有其理。李傕此舉卻是毀了主公名聲。如今洛陽剛定,暗流不斷,如果主公名聲有損卻是不利主公行事,他日若主公地位穩固之時,如何行事但憑主公意志。而且張繡亦是一將才,主公收其心不易,如果因此事使張繡離心,以前所做豈不是白費。”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文憂所言極是,吾確不可以一時之怒而使張繡心寒,不過李傕又如何,其定不服張繡。”

  李儒卻是說道:“李傕對主公忠心耿耿,主公只需以言撫慰,又重賞其即可。”

  董卓點了點頭,然后問道:“文憂以為,如今可行廢立之事否?”

  李儒笑道:“主公如今只是前將軍領並州牧,還是外臣,待主公成為京官,當可行廢立事。”

  董卓聽得,卻是皺眉道:“那幫子士人,吾已經將他們大力提拔,還有不少結黨以抗吾。他們只是當吾一棋子,用以鏟除外戚、宦官,如今外戚宦官已滅,吾已無用處。他們自然不會讓吾成為京官,留在洛陽了。”

  李儒聽得,卻是笑道:“士人不許,又如何,主公自領之即可。”

  董卓聽得,奇道:“哦?”

  李儒笑道:“當朝司空劉弘老邁,不堪大用,主公自可領之。”

  董卓聽得,大笑道:“文憂所言極是。”

  ……

  沒幾日,司空劉弘免,董卓自領司空。

  九月,董卓召百官議廢立事,百官懾于董卓,多有反對,僅尚書盧植反對,董卓欲殺盧植,得侍中蔡邕力勸,盧植才免于一死。及后董卓廢少帝,貶為弘農王,另立陳留王劉協為帝。行廢立事后董卓自領太尉一職,成三公之一。未幾又自封郡侯,拜國相,躍居三公之首,掌宰相權,享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等權。期間董卓又遷何太后于永安宮,未幾又殺少帝、何太后以及唐妃。如此朝廷軍政大事,均出董卓之手,皇帝僅成董卓手中一傀儡矣。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2:37 PM

第九十六章 陳松的離開


    話說張繡出得董府,回到自己的府邸中,屋內張濟、賈詡、徐晃、胡軫、胡車兒幾人都在,張濟見得張繡平安無事回來,當即問道:“伯淵,董公有沒有將你重罰了?”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讓我閑賦在家罷了,大軍暫由叔父統領。”

  張濟聽得,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如此就好,不過不是為叔說你,伯淵這次確實是沖動了。李傕乃是董公心腹大將,這個你跟他結這個仇可是大了,恐怕怎么解也解不開。”

  張繡聽得,冷哼一聲說道:“如此濫殺無辜之人,死不足惜。”

  聞得此言,徐晃當即贊道:“主公所言甚是,李傕此人死不足惜,日后晃當用手中大斧親手砍下他的人頭以祭奠洛陽附近被他禍害的百姓。”

  張繡聽得,卻是笑道:“公明恐怕此願難成,繡亦要以手中虎頭金槍在他腦袋刺個大洞,用以祭奠鄉親。”

  徐晃聽得,哈哈一笑道:“主公既如此想,晃卻是不敢與主公爭功。”

  張濟見得張繡和徐晃二人肆無忌憚地討論日后誰去砍下李傕的首級,嘆了口氣搖頭道:“你們,唉……”

  這邊張濟無言,賈詡卻是微笑著說道:“其實張大人此次並非一無所獲,最起碼待百姓將此事傳開之后,百姓就知張大人與李傕之流不同,乃是真心為民之輩,卻是爭得不少民心。”

  張繡聽得賈詡之話,卻是想到那些被李傕禍害的百姓,便問胡軫道:“文才,那些家園被毀的百姓現在如何了?”

  胡軫答道:“回主公,軫已經讓士卒收攏百姓,並且重新為他們搭建房屋了,相信他們很快就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隨后卻是嘆道:“唉,亂世將啟,苦的還是百姓啊。”

  幾人聽后都沉默不語。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幾人聽得卻是一同來到門前,張繡見到有人要近府,門房卻是在死死地攔著,張繡開聲問道:“何事喧嘩?”

  門房聽得是張繡的聲音,卻是回道:“回少主,門外有人,說是老爺夫人和少主夫人車駕,小的不敢做主,準備向少主稟報,但一人自稱是少夫人的兄長要闖進來,故此發生爭執。”

  張繡聽得說道:“一定是嬸嬸和瑤兒他們從長安來了。”說完就和幾人一同來到門外,見到陳松正和一些家丁發生爭執,而后面有一部小車,里面坐的應該就是張繡的夫人,陳松的妹妹陳瑤和張濟的夫人鄒氏了。

  張濟見得,卻是當先喝住家丁,然后說道:“下人不懂事,松兒和瑤兒來了,先進屋內。”

  只不過陳松卻是沒有如張濟想象一般答應,他卻是走到張繡跟前,大聲說道:“張繡,我來問你,你這兩日可是率軍追殺並州逃兵。”

  張繡聽得,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陳松見得張繡點頭,當即對著張繡怒目而視,說道:“張繡,我父親和我都看錯你了,看來父親當日卻是所托非人。你竟然指使士卒肆意屠殺百姓,奸淫婦女,我恨不得生啖汝肉。”

  張繡聽得陳松剛開始說話就覺得不妥,但陳松滔滔不絕地說著,張繡連插嘴的機會也沒有。當陳松說完,張濟卻是立即說道:“松兒住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一般,一切都是李傕指使其部所為,伯淵……”

  還沒有說完,卻是聽到陳松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承認了。李傕和張繡共同領軍追殺並州逃兵,你們都是董卓的手下,董卓此人狼子野心,欲大逆不道行廢立事,李傕還有你張繡就是董卓的爪牙,想不到你張繡平日滿口仁義,今日卻是行如此慘絕人寰之事。”說完頓了一下,接著道:“不過念及你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我陳松乃是恩怨分明之輩。此恩我他日再報,不過自今日起,我陳松與你恩斷義絕,再無瓜葛。我妹陳瑤已經嫁與你為妻,我希望你可以善待她,不然的話我陳松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不顧小車上陳瑤拼命的哭喊,扭頭就走。

  張濟在一旁卻是說道:“伯淵,事情真相並非如此,快和松兒去說清楚吧。”

  張繡聽得,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松兒已經大了,他有他自己的路,現在確實讓他去闖一闖的時候了,其雖然武藝不強,但普通幾名大漢亦近不得身,且讓他在天下闖一闖吧。”然后吩咐道:“且扶嬸嬸和瑤兒進屋。”一旁的侍女低聲應諾。

  鄒氏和陳瑤進屋之后,在廳中聽了張濟說出事情始末之后,都道陳松太沖動了。陳瑤更是不斷地低聲抽泣,張繡卻是以大戰之后勞累,讓各人都回房歇息,自己則是扶著陳瑤回房安慰一番。

  兩人自從張繡到河東之后就沒有再見,此時陳瑤已經有十七(虛歲)了,卻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陳瑤不是太高,生得嬌小可人,其抽泣過后卻是更有一陣楚楚可憐的氣息,讓張繡愛憐之心更重。細心安慰了陳瑤一番之后,二人卻是久別勝新婚,后面自然是春光滿屋了。

  再說陳松,罵了張繡一頓之后卻是離開了張繡府邸,心中還暗暗生著悶氣,他卻是沒想到當年單人匹馬從萬軍中救他和妹妹出重圍,又細心教導他成才的義兄張繡會是肆意屠戮百姓,讓士卒奸淫婦女的惡魔,這樣的落差他卻是接受不了。心生悶氣之下卻是在城中尋了一處酒館,喝起悶酒來。

  酒館之中自然有人在評時論政一番,說得最多的自然是近期風頭正勁的董卓和呂布。此時有一個客商卻是說道:“唉,西涼軍不知是兵還是賊,聽聞董卓心腹李傕在城外屠殺百姓,奸淫婦女,以百姓人頭為敵人首級請功,其部下如此,看來當日何進真是引狼入室了。”

  陳松聽得此事,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但另外一人說話,卻是使他心神劇震。只聽見一人接話道:“也不是這么說,聽聞董卓部將張繡張將軍,得知李傕指揮其部禍害百姓,卻是直接揮軍攻打李傕所部,殺了李傕的親侄子和手下一員心腹大將,如果不是董卓和呂布趕到,恐怕就連李傕本人都會命喪張將軍之手。”

  此話說完,方才那名客商卻是問道:“此言當真?”

  那人說道:“這個自然,我本來就是洛陽城外的人,昨日卻是到北邙山上砍了些柴拿到城里賣,逃過了一劫,再回村里的時候才得悉此事,幸好我家中只余我一人,不過不少鄉親都受到李傕所部禍害了,幸好最后關頭張將軍出現,救了大家,而且還讓手下士卒幫大家搭建房屋,重建家園,鄉親們都對張大人很感激呢,不信你可以到城外探聽一番。”

  那客商卻是嘆道:“想不到董卓麾下也有張大人這么一個為民的好官,不過他險些殺了董卓的心腹大將,不怕董卓報復?”

  那人卻是說道:“這就不知了,不過張大人武藝高強,且手握重兵,恐怕董卓亦不敢隨意殺了張大人。”

  那客商說道:“想不到你這么一個普通村民亦有如此見識。”幾人又繼續一陣交談。

  這邊陳松卻是終于聽得事情的始末,卻是暗怪自己沖動,剛才說了那番話走了出來,現在卻是再無面子回去,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將桌上的酒食都放入肚子之后,陳松卻是到得洛陽城外一些村莊驗證一下那名樵夫所說的話是否正確,從不少村民那里聽得的卻是和樵夫所言大同小異,又見到不少張繡手下的士卒幫忙搭建房屋,陳松才知道這次確實是錯怪了張繡,自己亦再無面目見張繡。細想一番之后,卻是記得當年父親有一好友,乃是孔子玄孫,名曰孔融,現在于青州北海任太守的,于是便決定投奔他。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2:38 PM

第九十七章 修煉(一)


    第二日,張繡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卻是昨夜二人小別勝新婚,長久不見的思念之情都在昨晚一夜爆發了,于是張繡梅開三度,故此張繡睡到很晚才起來,而張繡起來之時,陳瑤還在熟睡,望著陳瑤熟睡可愛的模樣,張繡心中溫柔頓生,為陳瑤蓋好被子之后才攝手攝腳地起床。

  起來之后在府中遍尋諸人不到,只有胡車兒在院子中練武,張繡卻是問胡車兒道:“胡車兒,其他人呢?”

  胡車兒老實地回道:“回少主,公明和文才一早就去軍營了,賈先生卻是到城中訪友。”

  張繡聽得,卻是暗道:“賈詡這么孤僻的人還有其他好友?”雖然疑惑,但亦不甚在意。然后又問道:“叔父呢?”

  胡車兒答道:“主公還在房中未起。”

  此話卻是讓張繡想到昨夜與陳瑤的瘋狂,想來張濟與鄒氏亦如此。想到這里,張繡只得點了點頭。見得閑來無事,張繡卻是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我們且練練。”說完從旁邊的武器架上取過一把長槍,胡車兒卻是取過一把大刀,兩人就在院子中打得“當、當”直響,不過幸好院子離臥房甚遠,也不怕嘈醒還在熟睡的幾人。

  直到下午時分,張濟才來到院子中尋張繡,將張繡一把拉入書房之后,卻是問道:“伯淵,如今你閑賦在家,卻是有何打算?”

  張繡聽得,回道:“繡正要尋叔父說此事。前日與呂布一戰,繡卻是覺得武藝與其相差太遠了,繡尚有四年才到而立之年,于武藝上還有進步的空間,卻是想趁著這段時間修煉武藝,爭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然他日再遇呂布,繡恐已非其敵手。”

  張濟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伯淵既然已有打算,為叔甚慰,伯淵準備如何修煉。”

  張繡答道:“繡準備搬到北邙山上小住一段時間,卻好專心在山中修煉。”

  張濟聽得點頭道:“如此亦好,既可專心修煉,又可離開朝政。如今董公勢大,其行廢立之事勢在必行。此事無論對錯,都牽涉甚大,伯淵既然到得北邙山上修煉,卻正好可避開朝堂之事。”

  張繡聽得笑道:“繡亦如此想,那明日繡就搬到北邙山上小住。”

  張濟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且把胡車兒也帶上,即可照應一二,平時你二人又可對練。胡車兒天生神力,伯淵又以奇思造了一狼牙棒與他,使其可與高手交戰。不過為叔看來胡車兒只憑大力,其沒有技巧,對上如呂布一般的絕頂武將卻是容易被尋到破綻,有性命之危。為叔雖然武藝不精,但從軍多年練就的眼力亦不會錯,伯淵到北邙山上修煉正好可指點胡車兒一下,日后可出更大力。”

  張繡點頭道:“叔父所言甚是,那伯淵且去和瑤兒一說此事。”

  見得張濟點頭,張繡卻是退出書房,回到自己的房中。此時陳瑤已經醒來,卻是在房中梳洗上妝,張繡心中一動,卻是走到陳瑤身旁,拿起案上的梳子輕輕地為陳瑤梳著頭,陳瑤卻是閉起雙眼,輕輕地靠著張繡。

  張繡問道:“瑤兒可是擔心松兒?”

  陳瑤說道:“有一點。”

  張繡笑道:“松兒武藝雖然不及為夫,但普通三五個大漢亦近不得身,而且到天下各地游歷,增進一番見識亦是好事。”

  陳瑤點了點頭。

  張繡一邊為陳瑤梳著頭,一邊說道:“瑤兒,為夫明日要搬到北邙山上小住,修煉武藝。”

  此話一出,張繡感覺到陳瑤身體微顫,張繡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沉默了一下,陳瑤說道:“夫君若是不嫌瑤兒拖累,不若將瑤兒也帶上,夫君在北邙山上苦修,生活無人照料,正好瑤兒可以為夫君造飯洗衣,照顧夫君起居。”說完扭過頭來一臉期盼地望著張繡。

  張繡望著陳瑤期盼的目光,心中一軟,便應承道:“好吧。”

  陳瑤聽得,卻是一臉欣喜地抱緊張繡的腰部,張繡聞著女兒家的芳香,又被她一抱,心中卻是欲火一生。直接一把將陳瑤抱起,走到床邊,陳瑤滿臉通紅,輕啟朱唇道:“夫君,不要,如今尚是白天。”張繡望著懷中美人嬌羞的神色,一個把持不住就親了過去,其后自然是滿房春色了。

  ……

  第二日一早,張繡和胡車兒還有陳瑤卻是換上粗布麻衣,帶上一些衣物和調料還有米糧,策馬出城望北邙山去了。

  北邙山上,張繡和陳瑤共乘一騎,陳瑤滿臉甜蜜地仰躺在張繡懷中,張繡亦將頭枕在陳瑤的肩膀上和她輕聲說著話,胡車兒則是背著包裹和糧食跟在張繡后面。兩人的坐騎都非凡品,雖說是在山上,但卻是如履平地。

  陳瑤雖然不停地和張繡說著話,但亦知道張繡已經在北邙山上繞了幾圈,陳瑤還以為張繡要多花點時間陪她,便說道:“夫君,且先尋到住處,夫君好修煉,莫要為瑤兒耽誤了夫君修煉的時間。”

  張繡聽得,並沒有解釋什么,只是應了一聲,繼續前進。

  直到中午時分,張繡才找到覺得合適的地方,停下馬來。此地乃是北邙山深處,前面有一個小瀑布,瀑布旁邊則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再后面才是樹林,只這么看去,仿似世外桃源一般。

  陳瑤在颯露上見到如此美景,早就陶醉,待得下馬之后,卻是在草地上雀躍地跑動,不時還到瀑布下面的水池旁邊戲水一番,張繡見到妻子如此歡喜,卻是含笑地吩咐胡車兒取出兩個行軍帳,就在草地上扎營,為了預防有猛獸,兩人又繞著行軍帳挖了一段壕溝,然后又砍了些木材做成簡易防御工事,這一系列功夫直到傍晚才完成。

  兩人做完之后,陳瑤已經煮好了飯,讓兩個干了一天活的大男人吃的狼吞苦咽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2:39 PM

第九十八章 修煉(二)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張繡就起來修煉。這次修煉其實張繡早有計劃,自從出師之后張繡經歷不少大小戰事,當時面對羌人的時候還好說。期間又見到了不少當世猛將,強的如關羽、張飛,還有與自己實力相仿的華雄、孫堅。可能由于初見關羽、張飛的時候兩人實力還未達到巔峰,而且由于是切磋比武所以亦有所保留,張繡當時覺得自己雖然不如關張二人,但相差應該不會太遠。但數年下來,見過不少日后成名的人物,加上日前與當世第一猛將呂布一戰,讓張繡的危機感加劇了,想到日后將星閃耀的漢末,以張繡現在的武藝只能算是不錯而已,面對頂級猛將卻是無能為力。

  于是張繡便想趁著被董卓處罰的時間加強自己的武藝,好迎接十八路諸侯討董這場大戰。數年下來其實張繡並沒有拉下修煉,平時亦舉石鎖,負重跑來鍛煉自己的力量,但卻是進展緩慢,而于槍術上,百鳥朝凰槍已經大成,平時練習亦只能熟悉槍法套路而已,而且百鳥朝凰槍重的是速度,隨著張繡身體素質的不斷提升威力增強,所以在百鳥朝凰槍上再琢磨槍法亦不會進步太多。

  而在與張飛比斗時將穿越前所學的太極化入槍法之中,形成的太極槍法卻是半桶水,缺點多多。首先一個就是防守有余,進攻不足。說進攻不足已經算是很給面子的了,如果說重點簡直就是毫無進攻可言。而且在防守上也不是無敵的,當日呂布就是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使得張繡不能施展,幸好那時呂布沒有赤兔馬,不然的話張繡當日不死也重傷,所以張繡決定趁這段時間想辦法將太極完全化入槍法之中,完成這一自己所創的槍法。

  增強力量,完善太極槍法,是張繡這次北邙山修煉的主要目標。

  既然尋常的手段不能使張繡的力量大大增加,也只能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手段了。張繡卻是想到穿越前所看金庸的書《神雕俠侶》中楊過水中練武的一段,由于是初次嘗試,所以就找到了北邙山上這個小瀑布,如果效果明顯張繡還有一個更好的修煉地方。

  在水中練武,最大的問題是解決水下呼吸的問題,小說中的楊過由于有內功,這方面不是問題。而張繡雖然不知道內功存在與否,但他卻是不會,于是只能另想辦法了。

  只見張繡咬著一條長長的竹子,然后拖著胡車兒的狼牙棒“撲通”一下跳入那瀑布下面的小湖中。穿越前的張繡就懂得游泳,來到漢末也沒有丟下,張繡落水之后直接就沉入湖底,這時口中咬著的長長竹子就起作用了,竹子一端被張繡咬著,另外一端則是露出水面,如此張繡就能在水底呼吸了。

  沉入湖底的張繡感覺手中的狼牙棒沒有在地面上那般沉重,憑張繡的力量雙手就能拿住揮舞,于是張繡一面揮舞著狼牙棒,一面感受著水的流動朝瀑布處走去。來到瀑布下方,感受著十數丈高的瀑布水流的沖擊力,張繡牢牢地站在瀑布底下的湖中不停揮動著狼牙棒。

  所謂力量,其內卻是細分兩種,一是本身身體的力量,這是根本,好像胡車兒天生神力,能舉五百斤就是他身體的力量了。身體的力量雖然可以后天增強,但還是因人的體質而定的,天賦好的經過后天的鍛煉能增加更多,而天賦差的就算怎么練習也不可能及得上像胡車兒這類天生神力的人。

  本身身體的力量可能增加有限,但有一種方法卻是可以算是間接增加力量,這就是運力的方法了。運力的手法越精妙,就越能發揮本身身體的力量。舉個例子,像胡車兒和典韋這兩人,都是天生神力,但為何歷史上胡車兒連一流武將都算不上,而現在由于張繡為他量身打了一把適合他發揮的武器,才勉強算是一流武將。這里就與運力的方法有關了,胡車兒未正式學過武,用的力量只能算是蠻力,十成的力量能發揮出八成已經很好了。而典韋則不同,凡是用戟的武將不是頂尖就是不入流,這是由于戟是最難學的一種兵器。典韋的武器是雙戟,也可間接說明他的武藝非凡,學過武的典韋自然懂得運力的手段,再配合上他天生的神力和精妙的招式,所以典韋可步入超一流猛將的行列,至于典韋是超一流武將中屬于偏下還是中段水平,張繡還不敢妄下定論。

  而由于張繡所學的百鳥朝凰槍法以速度為主,力量的爆發上就有些不足了,也由于這樣的原因造成了張繡力量的不足。

  在水中張繡不僅在練習力量,通過不停地感受著水的流動,張繡還從中領悟到不少運力的方法和一些靈感用以完善太極槍法。

  如此張繡每日上午都在水中用兩個時辰揮舞狼牙棒練習力量,兩個時辰過后張繡回到岸上卻是用虎頭金槍在山壁上練習刺槍,而胡車兒則是下水練習狼牙棒,張繡卻是希望胡車兒可以從水流的變化中領悟出幾招狼牙棒的運用方法。

  到了下午,張繡則是拿著虎頭金槍落水,在瀑布下練習槍法,胡車兒則是守在岸上。兩人輪流下水卻是怕一些猛獸和山賊亂兵之流尋到這里,傷到陳瑤,張繡心思慎密,此舉早就有所準備。

  而每五日,胡車兒就會進城取糧,張繡這一天亦休息半日,陪著陳瑤說說話或是逗逗她,小日子過得很是快樂。胡車兒每次進城都帶來最新的消息告訴張繡,好似董卓廢少帝,立陳留王等。當張繡聽得董卓已行廢立事后,卻是記起一事,立即吩咐胡車兒去尋徐晃和胡軫,交代他們日后若是接到命令要追殺曹操的話,要手下留情,如果可以最好幫助一下曹操。

  如此,很快就迎來了第一場雪,到了冬天,由于天氣寒冷,瀑布亦結了冰,這讓修煉了兩個月左右感受到力量有不少提升的張繡郁悶不已。不過幸好由于修煉了兩個月左右,感受水流的變化,張繡對太極拳和太極槍法都有了些新的見解,于是大冬天的情況下張繡也沒有回到城中的安樂窩,而是堅持留在北邙山中修煉。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2:40 PM

第九十九章 修煉(三)


    經過兩個月時間的修煉,令到張繡最欣喜的不是力量有不少的提升,而是在太極拳和太極槍法上有新的突破。經過數年成長,和這兩個月的特訓,張繡的力量雖然不能與呂布、許諸、典韋、胡車兒這類天賦異稟的非人級猛將相媲美,但亦可以與趙云、張遼、張頜這一類以武藝技巧見長的猛將相比。

  縱觀后世的評書中,為何身為師兄的張繡和張任都只能在二流武將中靠前,不能踏入一流武將,不專注于武藝是其一。張繡乃是一方諸侯,張任則是西川大都督,兩人除了練武之外還要治政、治軍等等。卻不似趙云,劉備未得荊州之前都尚未得到重用,而且所經大小戰役無數,其中非常兇險的不在少數,除了著名的長坂坡戰役之外,袁紹與公孫瓚的易京之戰于慘烈上並不遜色于長坂坡多少,只不過當時沒能給趙云表現的機會罷了。

  練武的專注上就決定了趙云的成就絕對高于他的兩個師兄,而且趙云還以自己的經驗,創了一套比百鳥朝凰槍更厲害的槍法——七探盤龍槍。張繡不知道這七探盤龍槍與百鳥朝凰槍有沒有聯系,但自創的槍法絕對是最適合自己的,趙云有如此天賦,如此閱歷,如此勤勉,成就在兩位師兄之上卻是不為怪。

  而穿越過來的張繡卻是改變了張繡原本的經歷,首先張繡經過三次平羌戰役,積累了不少經驗,而且不時與一流好手切磋。更重要的是張繡亦有自創槍法,張繡覺得只要將這太極槍法完善,自己的武藝才可稱之為大成,恐怕到時面對呂布亦不會那么狼狽了。

  而自創槍法並不是一時半日就可以完成的,自從幾年前與張飛一戰頓悟之后于槍法領悟上再無大的進步,故此如今略有所悟之后,張繡卻是每天都與胡車兒對戰數十場,或是徒手、或是徒步兵器戰、或是馬戰,不一而足。

  領悟加上一個冬天的對練,使得張繡的太極槍法除了卸力防守之外,還創出了借力還擊的槍法,這招借力還擊卻是令到胡車兒這種力量巨大但技巧不足的猛將頭痛不已,迫于挨打的壓力,胡車兒卻是結合戰場經驗,創了三招狼牙棒的棒法,以張繡看來胡車兒這狼牙棒法與程咬金的三板斧有異曲同工之妙。第一次用這三招棒法的時候也逼得張繡要全力迎戰,不過三棒過后就再無后招了,而且后來張繡熟悉了胡車兒這三棒,只需提防著他冷不防用出來,那么兩人的對練基本上都是以張繡的全勝結束。

  終于在過年的時候,張繡三人回到洛陽城中與張濟、鄒氏以及徐晃、胡軫、賈詡幾人一起過節去了。這幾個月來,董卓已經掌控了朝政,自稱相國。而張繡所關心的曹操亦刺了董卓,自然是沒有成功,董卓讓大軍追殺,但是卻在徐晃和胡軫二人的照應之下逃了回陳留,聽聞現在正在陳留招兵買馬,準備組織討董聯軍。

  自從董卓行廢立事后,又自領相國之位,總領所有軍政大事之后就變得更加不可一世了。上朝之時眾臣或是出言頂撞,董卓問也不問,拔劍就殺,幾個月來董卓殺了的大臣也有數十位之多。而且董卓還晚晚夜宿龍床,開始時還只是奸淫宮女,后來有一次醉酒之后上了靈帝的一個妃子,過后發覺亦無人可以掣肘到自己,就越發放肆了,靈帝死后還留在皇宮的大小妃嬪幾乎全都臨幸了一遍,皇室可謂已經顏面無存了。

  由此故有曹操刺董,失敗后逃出洛陽之后又準備組織各諸侯討董。張繡雖然記得不太清楚討董聯軍是什么時候來的,但按這年代的戰爭習慣,大戰總在春耕結束之后才開始的,而且曹操招兵買馬再訓練大軍自然需要一段時間,再讓眾諸侯來討董路上所花的時間又是不短,所以張繡預計討董聯軍應該是夏天才到。

  而過年的時候,張繡亦聽到一個算是不錯的好消息,卻是當日在洛陽城下與張遼對陣打得不分勝負的徐晃和張遼成了好友。其實張遼並非呂布手下一個普通的健將,他祖上家世顯赫,本聶壹之后,為避災禍改姓張。擅使刀、槍、戟、劍四種武器,傳聞家中藏有一把重達一百七十二斤的玄鐵巨劍,只不過由于行動不便戰陣之上沒有使用罷了。張遼雖然是家道中落,但亦非呂布此等家世之人可比。幾年前丁原聞得張遼勇名,召為從事,于是其就在丁原麾下效力,與呂布乃是好友,及后卻是在呂布復述李肅說詞之后隨呂布投降董卓,不過現在的張遼卻是對董卓和呂布均有不滿。

  以張繡看來,歷史上的張遼應該是由于呂布刺董的緣故才跟隨呂布的,不過現在徐晃和張遼成了好友,而徐晃則是在董卓軍中唯一名聲不算臭的張繡麾下效力,卻是讓張遼對張繡有了不少好感。張繡卻是覺得,若是日后時機成熟,有挖呂布墻角,將張遼挖過來的希望,于是便鼓動徐晃多些與張遼來往。過年之時亦到張遼府上做客,兩人都是武者,見面自然切磋一通了,不過張繡經過四個月的特訓,實力增長了不少,最后卻是在張繡占上風的情況下罷斗,算是和局收場,如此張繡在張遼心目中又留下了不少好印象。

  在洛陽與眾人過完年之后,張繡又再次投入到修煉當中。重新投入修煉的張繡卻是沒有回北邙山,而是在黃河邊尋了一個地方住下,每日就到黃河中修煉。這次修煉張繡將胡軫也拉了過來,卻是張繡覺得胡軫實力太弱,如果再不提升一下實力日后卻是無甚大用。張繡卻是不想自己第一個部下以后閑賦在家,于是便將胡軫拉來。而胡軫亦知道自己實力太弱,也甘願隨張繡修煉,平日無事之時張繡還會給胡軫講一下穿越前所知的練兵的心得,卻是張繡知道胡軫對練兵感興趣,特意為他講的。

  如此幾十年來在黃河出沒的漁民卻是見得初春之后黃河邊上來了四個古怪的人,三個大男人經常兩個拿著兵器跳入黃河中兩個時辰才上來,一個卻是在地面上修煉武藝,百姓們從來都懼怕這些兵和賊的,開始時不太敢接觸,后來見到四人中那個漂亮的女子經常給些糧食接濟附近貧困的百姓,而那三個男人亦是豪爽漢子,于是附近的百姓都不懼怕他們了。而有些百姓由于農忙,卻是讓這陳瑤幫忙帶一下孩子,于是陳瑤身后每日都跟著幾十個小尾巴,這對陳瑤這么一個還沒大透的小女孩來說自然欣喜無比了,每天幫附近百姓照顧孩子都是樂此不疲的。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02:42 PM

第一百章 修煉(完)


    在黃河中修煉卻是不似在北邙山上的瀑布一般輕松,黃河之水又豈是北邙山上那小瀑布可比,黃河水流湍急,水中暗流不斷,而且又夾雜著泥沙、石塊,張繡第一次跳下黃河的時候感覺到整個身體被河水不斷地撕扯,泥沙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物品了,其中還不時有石塊撞過來,幸好這里已經不是黃河的上游,石塊已經被河水磨平了菱角,圓圓的石塊撞到張繡的身體上只是感到有些疼痛罷了,卻是沒有劃傷。

  所謂欺山莫欺水,黃河水深各處不同,張繡自然不敢大意,所以張繡亦只敢在靠近岸邊的地方練習。如同在北邙山上一般,拿著胡車兒的狼牙棒訓練力量。由于這次多了胡軫一個人,所以張繡在回洛陽過年的期間打多了一支狼牙棒,可作三人訓練之用,又可作為胡車兒的備用武器,畢竟這支狼牙棒不是神兵利器,只是用大量精鐵打造而成,在戰場上用了幾年,不少地方亦磨損了。

  張繡在黃河之中修煉,感覺與在北邙山上修煉很不同。其中一點就是由于黃河之中水流湍急、暗流不斷,使得水流復雜至極,各種流向的水流紛雜交錯互相撞擊,使得張繡在黃河中有被撕扯一般的感覺,而手中拿著的狼牙棒則由于水流的流向不一致,互相交錯撞擊之下使得水中握住狼牙棒的重量比北邙山的湖水中修煉時重了不少。幸好張繡經過前段時間的訓練,力量得到不少的提升,所以在這里訓練起來也不算太吃力。

  在黃河中訓練,力量的提升還在其次,張繡提升得最多的卻是武感和槍法。在黃河之中練槍,由于黃河水暗流不斷,也無固定的流向,不時就會有大量泥沙、石塊沖來,張繡就拿這些泥沙和石塊作為練習的對象。由于泥沙、石塊的不定時出現,張繡就拿這些來鍛煉自己的武感,以不讓石塊擊中自己為目標鍛煉武感。戰場之上武感是很重要的,所謂刀槍無眼,如果武感強的人就會提前感覺到混亂戰場中刺劈過來的兵器,或者射過來的羽箭,如此提前感覺到就有辦法進行防御,減少傷害的了。

  漢末諸將中,武感最強的當屬趙云,一生經歷大小戰事無數,當卻沒有受過一處傷害,武感之強當屬非人級的存在,當然除了武感,還有其槍法的原因在內。以張繡的本事,數年征戰下來雖然大傷沒有,但小傷卻不少,幸好這些小傷都沒有留下太多的疤痕。

  而在黃河中練槍,張繡卻是試過順著不斷轉換方向的暗流來練習,也試過逆著這些暗流來練習,所得到的鍛煉效果卻是截然不同,不過卻是為張繡的太極槍法增加了不少靈感,比之冬天時與胡車兒對練所取得的成果大太多了,所以每日張繡都感嘆,這一趟來黃河訓練絕對沒有白來。

  經過一個半月時間在黃河訓練,張繡的太極槍法在招式上算是基本完善了,這套槍法完成之后雖然尚有不少地方略顯粗糙,不過這並不是單憑鍛煉和閉門造車就可以完成的,是需要通過戰場上血火的洗禮才能完善,到時候這太極槍法才算是真正的大成。

  不過只憑現在的太極槍法和這段時間增長的力量,張繡自己預估,以數據化來換算,現在的武力怎么也有95或者是96,在一流猛將之中算是頂尖,跟超一流武將中偏下的人物亦可一爭長短。如果對上呂布,張繡相信以他現在的實力會比關羽或者張飛會更好,因為張繡的防守比他二人要出色。

  槍法雖然有所小成,但張繡還是趁著這段時間還平靜,加強鍛煉一下身體的力量和體力,就算力量不能提高多少,但體力的提升也有利于戰場之上的持久戰。

  而這段時間,張繡已經知道了曹操在陳留發繳文,準備討伐董卓的消息,現在響應的諸侯已經不少,那些諸侯們都商議好在酸棗會盟,有些離得遠的例如幽州的公孫瓚據聞已經統領大軍起行了,相信各路諸侯會在夏天到來之前全數到達酸棗。

  這卻是董卓始料未及的,亦出乎了張繡之前以為他們夏天才起兵的推斷。董卓收到消息之后不敢怠慢,在汜水關和虎牢關兩地加固城墻又囤積兵器糧草,大力加強洛陽東面這兩座關卡的防御,想憑借著這兩大關卡抵御關東聯軍。而董卓又不斷派出各種說客,到關東各諸侯處說項,準備以各種方法分化各諸侯,不過暫時未見成效。

  雖然戰爭的陰云開始密布,但張繡還沒有被董卓復職,董卓知道張繡到洛陽城外訓練亦沒有多說什么,現在他出入都有呂布跟隨,有了呂布這么一個可以力敵張繡和華雄兩人還留有余力的當世第一猛將在,董卓對于原本的心腹張繡和華雄明顯疏遠了不少,不過張繡倒也沒有在意,反而落得清閑。

  至于陳松,卻是托人送了一封家書給陳瑤,不過陳瑤身為張繡的妻子,自然會讓張繡看了,其中內容大意就是他現在在北海太守孔融麾下效力,到北海的途中卻是認識了一名英雄,名喚太史慈,有萬夫不當之勇,按陳松的意思太史慈的武藝比張繡亦不遑多讓。不過張繡卻是知道如果是陳松所認識以前的自己,卻不是太史慈的對手,不過現在就要戰過才知。而陳松和太史慈的結識還是由于張繡以前教給他一些雜七雜八的知識中有治療哮喘的辦法,剛好事母至孝的太史慈母親就得了哮喘,陳松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慈母,還治好了她的病,于是就和太史慈結識了。家書中還讓妹妹陳瑤為自己向張繡致歉,說自己錯怪了張繡,現在沒有面子回來見他,要在外游歷一段時間云云。

  張繡卻是讓陳瑤回了家書,說自己沒有怪過他,並且讓他多與太史慈交往,並且多去探望一下太史慈的母親,最好隨太史慈學些武藝,畢竟世道不太平。其實對于太史慈,本來張繡是沒有想過會有機會收入麾下的,但現在卻是機緣巧合之下與陳松認識,于是張繡就起了不少心思,不過暫時尚未有太好的計劃罷了,而且自己現在在董卓麾下效力,以太史慈的性格現在亦不大可能投效自己,不過張繡算計的是日后,這個就暫時不急。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20 PM

第一百零一章 出兵汜水關

 
      中平元年三月,關東各諸侯在酸棗會盟,推袁紹為盟主,繼而大軍開入滎陽,準備進攻汜水關。各鎮諸侯分別是第一鎮,后將軍南陽太守袁術。第二鎮,冀州刺史韓馥。第三鎮,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鎮,兗州刺史劉岱。第五鎮,河內郡太守王匡。第六鎮,陳留太守張邈。第七鎮,東郡太守喬瑁。第八鎮,山陽太守袁遺。第九鎮,濟北相鮑信。第十鎮,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鎮,廣陵太守張超。第十二鎮,徐州刺史陶謙。第十三鎮,西涼太守馬騰。第十四鎮,北平太守公孫瓚。第十五鎮,上黨太守張楊。第十六鎮,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第十七鎮,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再加上發起人曹操,共計十八鎮。

  雖說是十八鎮諸侯,但由于馬騰身在西涼,不能來會盟,只是象征性地在西涼出兵助一下威,那邊自然有鎮守長安的牛輔抵擋。而關東這邊劉備本就跟隨公孫瓚而來,自己手下亦無甚士卒,故此所謂十八鎮諸侯,其實只有十七鎮是帶兵前來的,而且所帶士卒均不多,但東拼西湊起來亦有十余萬,算是可以和董卓分庭抗禮吧。

  董卓這邊早在一個多月前就知道關東各諸侯有異動,不停地派出說客去分化各諸侯,可惜一個多月下來,各方諸侯都會盟了,也不見得成功分化了哪位,無奈之下董卓只得召集各部將領商議軍情了。

  ……

  洛陽相國府。

  自從董卓行廢立事后,麾下各部將自然人人升官了,最差的都頂了個將軍的頭銜。作為董卓麾下大將的張繡雖然被暫時閑置在家中,但封官的時候也沒有忘了他,封了張繡一個征南將軍,平陽侯,張繡一躍而成為三品大員,名頭雖好,但真正聽指揮的也就只有張繡麾下的四萬大軍罷了。

  今日,各部大小將領在董府齊集,為的自然關東各鎮諸侯齊聚,準備進攻洛陽此事。很久沒有出席軍議的張繡今日亦出席了,卻是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不過張繡于董卓麾下眾將之中武藝只在呂布之下,而且手握重兵,諸將亦不會無事挑釁與他過不去的。

  張繡的出現雖然出乎眾將的意料,但亦算合情合理,但李傕的出現就真的出乎眾將的意料了。自從去年張繡與李傕不和之后,李傕被調到河東征討白波黃巾,未想到此時卻出現在洛陽,想來是董卓將李傕秘密召回的,恐怕董卓亦懼關東各鎮諸侯聯手,將手下這員重要的大將也召了回來。

  李傕與張繡兩人見面,沒有眾將想象中的火藥味,反而是不溫不火的,兩人分立兩邊,沒有多說話,也沒有望一眼,令到眾將都紛紛松了口氣。

  眾將到齊之后,又臃腫了不少的董卓才和李儒、呂布二人姍姍來遲,由于身材太過臃腫,董卓連跪坐都很是艱難,幾經辛苦才落座,董卓也不含糊,立即就說道:“如今關東有賊作亂,滎陽已經被亂賊攻破,不日就要進攻洛陽,如今汜水關岌岌可危,不知諸位誰願意去緊守汜水關?”

  汜水關可以說是現在的最前線,聽聞聯軍派遣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正在強力攻關,孫堅的厲害這里除了原北軍和並州軍所屬的將領外其余西涼眾將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領命去駐守汜水關,那可是直接面對孫堅的進攻,眾將自然不太願意了。

  董卓見得諸將畏懼不前,怒罵道:“沒用的東西,你們就不能學一下我兒奉先一般勇武嗎?”

  被董卓一激,卻是有兩人出列請戰道:“主公,末將請戰。”眾人定睛一看,卻正是原李傕部將,后被董卓提拔的李蒙和大將華雄二人。董卓見得有人請戰,當即喜道:“好,你二人且率本部人馬趕往汜水關。”

  兩人同時應道:“諾……”

  張繡見得華雄果如歷史一般出列請戰,卻是放心不下,亦出列說道:“主公,孫堅勇烈,且有聯軍為其接應,繡恐華雄和李蒙二人寡不敵眾,故亦請戰。”

  孫堅的勇武董卓自然也清楚,畢竟共事幾年亦算知根知底,而且孫堅麾下四將亦不簡單。張繡所說自然有理,不過董卓知道張繡與孫堅交情甚好,而張繡明顯是對自己近期一系列所作所為不滿,卻是怕張繡到汜水關之后私通孫堅,將汜水關拱手讓與聯軍。想到這里,董卓不由得望了李儒一眼,李儒會意,立即湊到董卓耳邊低語幾句,董卓聽完之后點了點頭。

  董卓聽完李儒所言之后,卻是說道:“伯淵所言甚是,如此以伯淵為主將,領李蒙和華雄兩部四萬大軍進駐汜水關。伯淵大軍就留在洛陽交由元江統領吧。”

  聽到董卓的話,張繡暗道:“這么快就不信任我了嗎?讓我出戰又不讓我帶兵,並且將叔父留在洛陽以為人質嗎?不過你要我出兵我還不願意呢,我還寧願保留手中大軍更好。”想到這里張繡立即拱手答道:“諾。”

  之后的事情就簡單了,自己所部大軍繼續交給張濟統領,將胡軫和徐晃二人都留在洛陽,被對幾人說道:“有事就找賈先生。”

  自己則和胡車兒來到華雄軍中與華雄一起出發,不過出發之前董卓卻是砍了袁槐一家老小,以為祭旗。

  華雄與張繡幾年下來已經算是不錯的好友了,華雄卻是奇怪于張繡為何要請戰,張繡自然不會說是為你華雄不被關二爺一刀劈了而請戰的,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了過去。

  華雄與李蒙兩部合計四萬人,浩浩蕩蕩地開赴汜水關,終于趕在孫堅就要攻破汜水關的時候趕到了。進入汜水關之后,雙方並沒有立即開戰,卻是董卓派李肅為說客,欲嫁其女給孫堅長子,拉攏孫堅。

  不過顯然董卓這一著離間拉攏是失敗了,任李肅如何說破嘴皮子,孫堅都不為所動,如果不是顧慮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不成文規定,恐怕孫堅早就將李肅砍了,更容不得他在說三道四。雖然孫堅沒有將李肅砍了,但羞辱這一類手段自然不缺,所以張繡見到李肅回到汜水關的時候明顯很是狼狽。

  李肅回到汜水關之后沒有久留,立即就回洛陽復命去了。雙方既然談不攏了,自然就開打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21 PM

第一百零二章 汜水關下


    第二日一早,孫堅所部還沒有來到,就有一部人馬來到汜水關下挑戰,軍中大旗上書“濟北相鮑”,顯然就是濟北相鮑信的大軍了。

  華雄見得,指著大旗大笑著對張繡和李蒙說道:“這鮑信是什么東西,竟然孤軍前來挑戰,當真不知死活。”

  張繡和李蒙都不約而同地點頭道:“確實不知死活。”

  正在此時,鮑信軍中卻是沖出一人,朝汜水關上喝道:“張繡、華雄匹夫,鮑忠在此,可敢下關一戰。”正是鮑信之弟鮑忠。

  華雄見得,不屑地撇了撇嘴,向張繡道:“大人,雄請戰。”

  張繡點了點頭,道:“速去。”

  華雄應了一聲之后便牽馬取刀出關,那鮑忠見到關門打開,然后沖出一將,后面跟著數千士卒,立即拍馬上前喝道:“來將何人?”

  華雄單騎沖出,理也不理鮑忠,直接拍馬揮刀直取鮑忠。鮑忠見得華雄不答,並且直取自己,暗道:“且取下你項上人頭再說。”想罷亦舉刀相迎。

  兩馬交錯而過,鮑忠直接就跌落馬下,原來只一擊華雄就一刀劈死鮑忠。華雄回馬割下鮑忠首級之后,高高舉起,對鮑信大軍喝道:“鮑信,且出來一戰。”

  鮑信見到一向以勇武著稱的鮑忠不是華雄一合之敵,嚇得心膽俱裂,也不敢答話。華雄見得,舉刀一指,率軍攻向鮑信大軍,鮑信大軍軍心已散,怎會是士氣大增的華雄所部對手。面對華雄所部數千士卒,有近兩萬大軍的鮑信所部不一會兒就潰敗了,華雄率部追殺了鮑信所部十里左右才收兵回汜水關中。

  首戰就敗一支諸侯,關山眾人自然歡喜,擺下筵席為華雄慶功。

  ……

  鮑信戰敗的消息在其后面不遠的孫堅自然收到,得知鮑忠不知死活要挑戰張繡、華雄的時候,心中暗笑不已。而鮑信大軍潰敗,孫堅亦收攏了不少鮑信所部士卒,編入自己所部以增強軍力了。

  如此孫堅大軍又休息了一夜,才開到汜水關前。

  只見孫堅在汜水關下排開陣勢之后,卻是在不停地叫陣。孫堅顯然是知道董卓派大軍來了之后再要強攻取下汜水關實在太難,而且剛勝了鮑信一陣,士氣正高昂之際,如果強行攻關只會損失慘重,故此便想先憑斗將一挫董卓大軍銳氣。

  孫堅在關下叫陣,指名道姓要找昨日勝了一陣的華雄。華雄自然不忿,當即與李蒙、張繡說道:“吾且去會會孫文臺,看他這幾年實力進步了多少。”

  張繡聽得,卻是點頭道:“好,不過孫堅勇武異常,吾等為華兄壓陣。”說完目視李蒙。由于李蒙乃是李傕一系的人,李傕與張繡交惡之后李蒙對張繡自然也沒有什么好臉色了,而且昨日華雄大勝一陣,恐怕更會激起李蒙不服的心態。張繡卻是怕幾人下關迎戰孫堅之后李蒙在關上耍一些小手段,所以讓李蒙亦一同出關為華雄壓陣。

  李蒙抵不住張繡和華雄兩人的壓力,只得各領幾千大軍一同出關。

  關門大開之后,張繡讓大軍列陣之后,就見到華雄迫不及待一騎當先沖出,喝道:“孫文臺,幾年沒見,且讓某家華雄先來會一會你。”

  孫堅聽得,卻是大笑道:“華雄,想不到第一個對手就是你,且讓某看看你這幾年武藝有沒有進步。”說完一策坐騎迎向華雄。

  孫堅與華雄二人幾年之前交鋒實力就相仿,后面孫堅到了長沙任太守,卻是平了區星的叛亂,並且連年都要應對山越的入侵,武藝不僅拉下,還進步了不少。至于華雄亦如此,不停地跟隨董卓征討羌人,武藝亦有進步。

  如此情況之下,兩人就交上了手。孫堅手上的古錠刀乃是一把單手長刀,長度雖然不及華雄的大刀,但勝在靈活多變。而孫堅亦對上過不少用大刀的對手,以前最厲害的一個就是馬騰了,如今對上的華雄自然要比馬騰要強上不少。

  只見孫堅當先一刀劈向華雄,華雄雙手持刀將孫堅這一擊架住,然后大力將孫堅的古錠刀頂開,順勢橫劈孫堅。華雄橫劈這一刀勢大力沉,孫堅單手握刀自然在力量上不如雙手持刀的華雄。只見孫堅單手持刀一架,然后一夾坐騎,他的坐騎會意向后退了幾步,孫堅順勢收回古錠刀,使得華雄這一下橫劈落空。

  華雄這一下橫劈落空之后,孫堅卻是看到了空當,立即一夾馬腹,胯下戰馬立即上前幾步,孫堅順勢展開刀勢直取華雄。

  孫堅的時機把握得很好,而且可能是由于平羌的時候見識到北地漢子騎術精湛,往往憑借騎術可以扭轉戰局或是救得性命,所以孫堅任長沙太守期間苦練騎術,華雄無備之下卻是被孫堅搶得了先機。

  孫堅雖然搶得先機,古錠刀直取華雄,但華雄又豈是輕與之輩,手中大刀的刀頭直插地上,刀尾豎起架住孫堅這一刀,繼而雙手用力一頂,將孫堅的古錠刀頂起,借力揮刀撩向孫堅。

  孫堅見得,立即單手持古錠刀劈向華雄的大刀。

  “當”一聲大響,兩人坐騎受到巨力之下各倒退了幾步。這幾下交手兩人顯然是勢均力敵了,孫堅單手持刀雖然在力量上不如華雄,但在騎術上面卻是補救了這一點不足,而華雄的招式亦進步了不少,面對武藝有不少進步的孫堅,亦可以斗個旗鼓相當。

  兩人就這樣斗了二十多個回合,后面壓陣的張繡卻是看得心癢難耐,顯然是想找孫堅一試身手了。只見張繡低聲向胡車兒吩咐:“看緊李蒙,莫要讓他搞什么小動作。”這一交帶之后,立即一夾颯露,出陣喝道:“華兄且少歇,待繡與文臺兄一戰。”

  華雄知道張繡這幾個月來一直都在修煉,也想看看他現在的武藝到了什么地步,他和張繡私交甚好,而且現在張繡怎么說都是他的頂頭上司,于是便幾招逼開孫堅,對他道:“待伯淵來戰你。”說完掉轉馬頭就回陣中。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23 PM

第一百零三章 敗孫氏父子(上)


    華雄一走,張繡立即接上,只見張繡虎頭金槍橫掃孫堅。孫堅本來還想開口說幾句,但沒有想到張繡說打就打,只得持刀架上。

  “當”又是一聲大響,不過這一下明顯是張繡搶到了先機,只見孫堅雖然接下了張繡這一擊,但胯下戰馬卻是倒退了幾步,反觀張繡坐騎卻是無事一般站著。外間看來是張繡借馬力在力量上壓制了單手持刀的孫堅,而實際上孫堅此時握刀的手臂已經完全麻木了,顯然在力量上完敗張繡。孫堅也沒有料到張繡的進步會如此大,以前兩人切磋之時,張繡也沒少用這招,但那時候孫堅接下張繡這一擊之后也不會感到手臂完全麻木這么誇張,坐騎更不會倒退幾步那么多了,頂多也就是退一、兩步左右。

  而現在的張繡在力量上已經完勝了孫堅,所謂力量,其實細分為身體本身的力量上和力量的運用。力量是本源,非常重要,但運力的方法也同樣。好似胡車兒天生神力,但運力的方法卻是不太精通,每次都只會用蠻力,故此容易力竭。而張繡運力手段的提升,卻是多得在北邙山和黃河這段時間的特訓,水中訓練使得張繡的運力技巧得到長足的進步,所以張繡才可以在力量上與一流頂尖的猛將相媲美。

  孫堅強忍著手臂的麻木,卻是說道:“幾年不見,想不到伯淵武藝進步如斯。”

  張繡也沒有出手,反而笑道:“文臺兄亦如此。”

  孫堅聽得,卻是嘆道:“想不到離別之時所說的話已成現實,為兄實不願與伯淵為敵。”

  張繡卻是答道:“繡亦如此,還請文臺兄退兵吧。”

  孫堅搖了搖頭說道:“為兄此次為大義來,不能因私人感情而忘卻大義。董卓乃是豺狼之輩,行廢立此大逆不道之事,又擅殺大臣、奸淫宮女、夜宿龍床,已經犯下彌天大罪。伯淵本就不是不義之人,觀伯淵當日為百姓與李傕交惡可知,伯淵和董卓等人並不相同,伯淵還是棄暗投明,投效我聯軍。你我兄弟聯手,鏟除董賊,復興漢室,如此你我皆可青史留名。”

  張繡聽得,笑了笑道:“想不到文臺兄亦有如此口才,不過繡心中另有所想,恕難從命。”

  孫堅聽得,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且戰吧。”說完一夾馬腹,揮刀直取張繡。

  ……

  只見孫堅揮刀直取張繡,張繡怡然不懼,自下而上一挑,槍尖恰好點在孫堅的古錠刀上,發出“當”一聲脆響,這一下,張繡將這幾個月來在北邙山和黃河之中訓練的運力手法完成爆發了出來,單手持刀的孫堅在這方面很是吃虧。

  一連兩次力量的碰撞,令到孫堅知道張繡在身體力量和力量的運用上已經遠超自己。知道問題的所在后,孫堅決定不再跟張繡硬碰硬,只見孫堅不停地揮舞著古錠刀,爆發出陣陣刀影。這招正是當日在長安與張繡比斗之時,與張繡斗了個平手的絕招——亂舞春秋。

  孫堅知道不能以力量硬碰,自然就希望以快來取勝。只不過張繡本來學的百鳥朝凰槍就是以快而聞名,現在身體力量增強了不少,又經過瀑布下河黃河之中練槍,百鳥朝凰槍法成熟了不少,面對孫堅這一招亂舞春秋,已不似那般了。

  只見張繡持槍的手臂連續抖動,一團炫爛的金色槍影抖出,然后見到槍影匯聚而成一只金色的鳳凰鳥,正是當日張繡與孫堅比斗之時出的那一招鳳凰舞九天。

  刀影和槍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發出“叮、叮、當、當”如同雨打芭蕉一般連續不斷的聲響。不過這一次碰撞,明顯是張繡更勝一籌了。只見金色鳳凰的頭部每點一下,發出一聲輕響之后,孫堅舞出的刀影就少了一條,直到孫堅舞出的所有刀影都消失之后,張繡舞出的那只金色鳳凰還去勢不減直奔孫堅。

  金色的鳳凰看上去是美麗,但其中暗藏的殺機孫堅又豈不清楚,面對這撲面而來的金色鳳凰,孫堅左腿一松,右腳腳尖勾住馬鐙,然后順勢向右面一倒,左手則是拉住韁繩,使得孫堅整個人就藏在馬腹之下。單看這一下藏馬腹,就知道孫堅這幾年在騎術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就在張繡以為孫堅只是藏身馬腹躲避自己這一擊的時候,卻是沒想到孫堅捉住韁繩的左手一松,同時一擺,勾住馬鐙的右腳腳尖亦松開之后一踢馬頸,持刀的右手將古錠刀拄地。他胯下戰馬吃痛之下稍微向右邊移動了幾步,這時孫堅整個人就到得其戰馬的左面。只見孫堅持刀的右手用力一頂,整個人驟然被頂起,凌空一個翻身之后雙手持刀直劈張繡。

  這一下卻很是出乎了張繡的意料,雖然如此,但張繡這幾個月來在黃河之中練就的武感並沒有白練。雖然是出乎了張繡的意料,但身體不能地收回虎頭金槍,然后斜向上刺去,點在了孫堅古錠刀的一面,之后向古錠刀一壓。一壓之后張繡就有借力的地方了,用力在古錠刀上向旁邊一撥,化解了孫堅這一下勢大力沉的下劈。這時孫堅已經下降,他的戰馬通靈,幾步走了過來接住孫堅下降的身體,使得孫堅整個人又穩穩地坐在戰馬之上。

  這一下交手,雙方都本領盡出,無疑張繡的武藝進步很大,這方面孫堅是及不上的。但孫堅這幾年苦練騎術之后,戰力也增強了不少,這一下交手又算是平分秋色吧。

  張繡卻是喝了一聲彩,說道:“好,再來。”

  說完之后就是一招尋常的直刺,孫堅見得,舉刀相迎。刀槍交擊之下又是發出一聲輕響,不過孫堅的感受又不相同了,他卻是覺得自己這一刀仿佛劈在空氣上一樣,毫不受力一般。但孫堅卻是知道自己手中的古錠刀實實在在地與張繡的虎頭金槍交擊在一起,如此詭異的情況孫堅卻是始料未及的。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25 PM

第一百零四章 敗孫氏父子(中)


    但這一招還未結束,只見兩人刀槍交擊之后,張繡的虎頭金槍詭異地轉了一個弧形之后直刺孫堅,速度比方才平白增了三分。孫堅眼明手快,見得之后舉刀相迎。

  “當”這一下刀槍交擊發出的就不是方才的輕響,而是一聲大響。這一下交擊孫堅感覺到張繡直刺而來的力度雖然比不上第一次借馬力沖擊掃來的一槍力大,但亦超出了方才與自己交手時的力量,接下這一擊之后孫堅持刀的手再次一陣酸麻。

  這一下令到孫堅感覺如此詭異的交手,正是張繡剛完善好的太極槍法,第一下交擊張繡卻是卸去孫堅古錠刀劈來的力度,通過那一條詭異的弧形將小部分孫堅的力度借來還了過去,當然還加上了自己的力量了,故此才使得孫堅感覺到張繡的力量比方才要大上不少。這一擊正是張繡太極槍法中的精粹——借力打力。

  通過這一小段時間的交手,孫堅更加不敢大意,自己這幾年是進步了,但張繡的進步比自己更大。如此之下兩人刀來槍往,很快就打了二十多個回合,不過越打下去孫堅感到越是郁悶。無他,就是自己攻向張繡就好像打到空氣中一般,而張繡還擊而來卻是每次都令到孫堅的手臂酸麻不已,如此打了二十多個回合,孫堅和張繡二人卻是從對攻轉到了張繡攻、孫堅守。張繡的一系列進攻打得孫堅狼狽不已,期間好幾次出現險情都是孫堅憑借精湛的騎術躲了過去的。

  如此又打了三十個回合左右,孫堅的衣甲有幾處都被張繡的虎頭金槍劃到或是刺到,破損了不少地方。這里張繡將孫堅逼得狼狽不已,孫堅陣中程普等人更是看得心驚,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武藝去到哪里,如果幾人齊上,可能還可以靠人數逼退張繡,但他們齊上,張繡后面的華雄和胡車兒也不是吃素的。華雄武藝與孫堅相仿,而胡車兒力大,憑借狼牙棒就算不能戰勝幾人,拖住他們亦沒有任何問題的。

  正在程普等人考慮是不是要上前助戰的時候,卻是聽到一把略顯稚嫩的聲音喝道:“張繡,休傷我父,某孫策來也。”然后就見到一名年約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持槍沖向張繡。程普見得,急道:“大公子怎么會在這里?”正準備沖出去助戰,卻是被祖茂一把拉住,程普怒視祖茂,不料祖茂卻是笑道:“德謀莫急,大公子武藝不凡,與主公合戰張繡當無性命之憂,且看大公子顯威。”說完朝著孫策的方向怒了努嘴。

  程普見得祖茂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心不少。畢竟他們四人雖然都是孫堅部下,但祖茂乃是孫堅親衛,程普等人平時還要負責幫助孫堅處理政務,管理軍隊,但祖茂作為一個親衛,是不用管這些事情的。平日亦居住在孫堅的客房中,接觸孫策自然也比程普等人多了,而且早上起身的時候,祖茂經常和孫堅、孫策父子一同練武,所以說四人之中對孫策的武藝最了解的就是祖茂了。而祖茂亦是一個誠實漢子,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說的,程普幾人相識數年,祖茂的為人他們自然清楚了。

  再說張繡這邊,聽得孫策自報姓名,卻是抽空望了過去,見到此時的孫策十五、六歲左右,臉容還略顯稚嫩。孫策的戰馬明顯是經過孫堅的精挑細選,從孫策出陣到加入戰團,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而已。

  孫策加入戰團,張繡卻是怡然不懼,他的太極槍法更利于群戰。張繡為了試一試少年時的小霸王有巔峰時期的小霸王幾成的功力,便首先逼退孫堅,然后持槍直刺孫策。孫策初生牛犢不怕虎,亦持槍猛攻張繡。也不知道孫策的槍法師承何人,面對張繡立即就展開槍勢,一下子就舞起五朵槍花,刺向張繡。

  張繡見得,持槍的右手連連抖動,亦舞出五朵槍法,與孫策舞出的五朵槍法撞在一起。“叮、叮、叮、叮、叮”連續五聲槍尖對槍尖的碰撞使得場中響起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孫策與張繡就這么對了一招,整條手臂就已經酸麻不已,顯然未成年的孫策與張繡在力量上差距甚大。

  一擊之后,張繡手中虎頭金槍一圈,將逼近的孫堅也圈入了戰團,邊笑著說道:“文臺兄,令公子武藝不錯啊,他日當在文臺兄之上。”

  孫堅一邊揮刀與張繡戰作一團,一邊苦笑道:“這孩子自小好武,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這么一套槍法,小小年紀就驕傲不已,伯淵今日正好代我教訓一下他。”兩人對話的聲音都不大,雙方將士都聽不到,也只有戰團中的三人能聽到。

  孫策卻是好奇不已,還以為自己父親與張繡是生死大敵,怎么現在看起來兩人像是朋友之間切磋多過像兩軍斗將。

  張繡哈哈一笑,說道:“文臺兄父子齊上,看繡將你們一起擊敗。”

  此話一出,孫策就罵了一聲:“狂妄”然后就持槍急攻,一旁的孫堅自然也跟上。方才兩人之間友好的氣氛又消失無蹤了,現在張繡和孫堅又仿似殺父仇人一樣猛打。

  只見孫堅父子齊攻張繡,此時主攻的並非武藝稍勝一籌的孫堅,反而是少年孫策,孫策的槍法不似張繡師門所傳的百鳥朝凰槍一般注重快。與孫策打了十多個回合的張繡漸漸發現孫策的槍法更多的是注重氣勢。

  所謂氣勢其實也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是否存在也只能是見人見智。好像一個人不要命,以傷換傷的打法,如果他的對手畏懼受傷,而變得縮手不前,那么就是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了,受到對方不要命的氣勢所影響,武藝就不能發揮得很好,而且很可能會被對方反敗為勝,這就是氣勢的部分作用了。而孫策的槍法卻是帶有一股霸氣,槍法干凈利落,招式連綿,務求將對手用氣勢壓服。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26 PM

第一百零五章 敗孫氏父子(下)


    但是氣勢這種東西又豈是少年孫策這種尚未經歷戰場兇險的人所能掌控的,或者日后橫掃江東時候的小霸王才培養出這種氣勢來,歷史上他與年紀大他八年的太史慈一戰,可謂是小霸王孫策最巔峰的一戰。而現在的孫策,無論身體的力量、體力,武藝的磨練,人生的閱歷上都尚是稚嫩,能有一流武將偏下的實力也算是難得的了,話說少年馬超也就比孫策小一些就被閻行一個二流武將逼得險些喪命了,所以這般年紀的孫策實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獨斗孫氏父子的張繡,顯得很是輕松。孫堅和孫策攻來的招式,被張繡或圈、或牽卸去力度化解了攻擊之后,卻是借著他們的力度還擊兩人隨便一人,至于打的是何人就視乎情況而定,借力打力的方便程度比獨斗孫堅時還要輕松不少。

  這也是張繡為何不懼群戰的原因了,獨戰的張繡發揮出百分百的本事,但群戰的張繡就可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本事,當然這個與戰的一流猛將以上的人物不能太多,如果是孫氏父子、顏良文丑、夏侯兄弟一發圍上來,就算張繡和呂布合體了也只能落荒而逃罷了。這么以一敵二或者短時間的以一敵三還是可行的。當然強一點的對手如徐晃、張遼之流以張繡的實力頂多就是以一敵二罷了,而且還不一定能勝。

  而對上張繡的孫策,終于感受到父親與張繡戰斗的那種郁悶感了,每次或刺、或掃等進攻都會被張繡的虎頭金槍所攔著,本來兵器相交肯定會有力量與力量碰撞的感覺,但孫策手中的霸王槍每次與張繡手中的虎頭金槍接觸的時候,都感覺到好像打落到空氣上一般,而張繡每次還擊而來的攻擊,都令到他手臂一陣酸麻,此時的孫策才懂得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過孫策雖然知道張繡的厲害,但小霸王的性格又豈是那么容易服輸的,張繡越強,就越激起他不服輸的心理,越打下去,本來還略顯稚嫩的槍法就越純熟,不時還有些猶如神來之筆一般的進攻,令到張繡亦不得不仔細防備。

  孫氏父子齊上,終于將張繡很好地遏制住了,現在三人之間亦變得有攻有守了。孫堅陣中程普,卻是驚訝道:“想不到大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藝,想來日后成就定當在主公之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祖茂卻是回道:“這個自然,大公子自小就天資不凡,又勤修武藝,現在這般成就確實是付出了不少。”

  而黃蓋和韓當亦都紛紛點頭稱贊,顯然對孫策很是滿意。

  ……

  張繡和孫氏父子打了三十多個回合,卻是互有攻守。

  只聽見張繡說道:“文臺兄,世侄,且接繡這一招。”說完持槍的右手猛抖,舞出團團槍影,很快就形成了一只金色的鳳凰。見到這長槍舞出的鳳凰,孫策卻是撇了撇嘴道:“又是這一招嗎?”

  正當孫策準備出手對攻之時,卻聽到孫堅喝道:“策兒小心。”

  話音剛落,就見到那只金色的鳳凰仿如真實一般,頭部連點。那鳳凰的頭部每點一下在孫策的霸王槍上都使得張繡手臂發麻,連點三下之后卻是手臂疼痛不已,手中霸王槍差點拿捏不住掉到地上。

  而這時那只美麗的金色鳳凰第四下已經點來,而孫策已經無力再擋了。就在孫策以為自己要命喪張繡之手的時候,一把長刀斜插而來,用刀面接下了那鳳凰第四下點頭,正是孫堅的古錠刀。不過孫策明顯見到父親接下張繡這一擊之后手臂一陣顫抖,顯然張繡這一下攻擊力度甚大。

  這時張繡舞出的那只鳳凰第五下點頭已經來到了,孫策先前因為孫堅的幫忙,緩了一下,這時已經恢復了不少,于是硬著頭皮舉槍相迎。

  “叮”一下輕響,孫策持槍的右手虎口破裂,霸王槍也僅能勉力提著。這時孫策聽到孫堅的聲音傳來道:“策兒,速走。”

  孫策喊道:“父親。”

  孫堅急道:“快。”

  孫策無奈,亦知道自己此時幫不上忙,便在孫堅的掩護下,掉轉馬頭,奔回本陣。而就在孫策掉轉馬頭的時候,張繡舞出的鳳凰第六下點頭已經來到。孫堅舉刀相迎,刀槍交擊,發出“當”一聲脆響,孫堅持刀的手虎口亦都破裂了,不停地滲出鮮血從古錠刀的刀柄上滴落到地下,明顯受傷不輕。

  孫策此時已經拔馬而走,孫堅則是受傷之身,這時張繡舞出的那只鳳凰第七下點頭已經來到,孫堅由于虎頭破裂,此時連舉刀相抗的力量也沒有了,只得閉目待死。只不過就在孫堅閉目待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張繡低聲的話語道:“文臺兄速走。”

  聽得張繡的話,孫堅哪里不知道張繡是放水了,雙目徒然睜大,左手拉住韁繩,一夾馬腹,然后掉轉馬頭。這期間張繡的虎頭金槍卻是挑破了孫堅的衣甲,卻是沒有傷到身體,只是看起來狼狽一些罷了。張繡一擊過后,孫堅已經成功掉轉馬頭,向本陣奔去,而張繡卻是橫槍立馬喝道:“孫堅,汝父子乃是吾手下敗將,還是速速退去吧。”槍王的霸氣盡顯,剛才使用的正是張繡新改良的絕招鳳凰七點頭。

  孫堅回歸本陣之后,卻是交代了幾句場面話,就讓程普指揮大軍退去,而張繡亦勒馬回歸本陣。

  剛回本陣,就聽得李蒙喝道:“左右,將私放敵將的張繡拿下。”

  李蒙的部下聽得,立即上前,怎料張繡反應更快,一策颯露,就來到李蒙跟前,虎頭金槍點住李蒙的咽喉之后,才說道:“李蒙,你是什么東西,敢讓人拿下本將。”卻是張繡無論官職還是地位,都比李蒙要高許多,李蒙這一下算是以下犯上了。

  李蒙雖然被張繡虎頭金槍點住咽喉,但卻說道:“張繡,你顧念舊情,方才私放敵將孫堅,此事眾將士皆見到,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28 PM

第一百零六章 鳳凰七點頭的威力


    張繡聽得,卻是哈哈大笑一陣之后,才回道:“李蒙,你說本將私放敵將?孫堅的本事如何大家均知,要取孫堅性命談何容易,今日本將一人獨斗孫氏父子,將其擊退,其軍士氣已洩,本將立下大功,你竟然說本將私放敵將?”

  李蒙聽得,卻是說道:“張繡,方才你最后一擊明明可取孫堅性命,為何只挑他衣甲而不攻其要害,若你攻其要害,就算孫堅不死亦要重傷。”

  張繡聽得,怒哼一聲道:“武藝不高就算了,不懂裝懂就不應該了。本將武藝比你高出許多,本將以為那一下難取孫堅性命,難道還騙你不成,如果你有本事怎么不上陣與孫堅比斗,好取下孫堅首級以建奇功。”

  李蒙聽得,怒極,指著張繡說道:“你……”

  還沒有說完,旁邊的華雄卻是走到過了打完場道:“你們且住,既是袍澤豈能如此。伯淵所言確實有理,方才那一下確實難取孫堅性命,李兄莫要再在此事上斤斤計較了。還有伯淵且放下武器,被敵人見到我袍澤相殘,卻是容易被敵人有機可乘。”

  張繡聽完,毫不在意地放下虎頭金槍,然后說道:“李蒙,你若是不服可來與本將單打獨斗,本將讓你三招又如何。至于你說本將存心放走孫堅,就莫要血口噴人了,只要時機一到,本將自有把握大敗孫堅其軍。”

  李蒙聽得,怒哼一聲道:“好,我李蒙就且看一下你張繡是怎樣大敗孫堅所部大軍。”說完看也不看幾人,扭頭便走。

  張繡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和華雄、胡車兒二人領著亦回城,大軍自然有副將指揮回到汜水關中。

  一邊走回關中,華雄卻是悄聲說道:“伯淵,我知你和孫堅私交甚好,但現在大家乃是敵人,還望伯淵不要意氣用事了,還是以大局為重。”

  張繡聽得,點頭道:“華兄且放心,這個繡自有分寸,時機一到繡自有辦法大敗孫堅其軍。”

  華雄聽得點了點頭道:“這樣就最好了。”然后轉移話題問道:“想不到幾個月不見,伯淵武藝進步如斯,看來華某已經不是伯淵對手了。”

  張繡聽得,笑了笑道沒有回答。華雄亦確實震驚于張繡最后連敗孫氏父子的一擊,雖然沒有親手接下尚不知威力如何,但就見到孫氏父子那狼狽的樣子,如果不是張繡防水,恐怕孫堅就要命喪當場可知,張繡這一新的絕招定是十分厲害。畢竟孫堅的實力與自己相仿,而孫策觀其戰場上的表現,其實亦與其父相差僅一線罷了,兩員都可與自己大戰一場的猛將竟然被張繡一擊連敗,可見張繡的武藝進步到什么程度,恐怕已經有與呂布獨戰的資格了。

  再說張繡這招鳳凰七點頭,原本乃是百鳥朝凰槍法的其中一招絕招,只不過先前張繡本身能力不夠,尚不能用,但下山之時童淵亦教了他。原本的鳳凰七點頭威力雖然強于鳳凰舞九天,但亦強不是很多,但經過張繡以太極之法改良之后,這一招的威力頓時變得恐怖起來。

  原本的鳳凰七點頭,就是七下相同力度的攻擊,只是憑借過人的速度以快速不斷的攻擊取勝,但經過改良之后變成了每一擊過后有先前一擊部分力量的加成,第一下和第七下之間的力量相差接近三倍,這樣用太極借力打力的方法像疊浪一樣威力不斷增強,使得改良過后的鳳凰七點頭威力劇增數倍。

  ……

  在張繡于汜水關下將孫氏父子擊敗之后,孫堅領軍再來也沒有進行斗將了,每日來到都只是讓大軍攻關。只不過汜水關乃是拱衛洛陽的雄關之一,里面又有四萬大軍駐守,又豈是這么容易就被孫堅那點人馬攻破的,孫堅久攻之下戰況就陷入了膠著的狀態。

  這日,斥候來報道:“稟報大人,孫堅大軍今日並無攻關,而且其大軍更退后了二十里下寨,不知何故。”

  坐在主位上的張繡揮手讓斥候出去之后,說道:“兩位,破敵之機就在今夜,我意今夜率軍夜襲孫堅大營。”

  李蒙聽得,冷哼一聲道:“張大人又怎么篤定破敵之機就在今夜,莫不是張大人準備率軍出去偷營,而后私通孫堅,讓孫堅領軍夜襲汜水關。”

  張繡聽得,怒哼一聲道:“本來這場功勞本將還準備我們三人平分,既然李蒙你擔心本將私通孫堅會夜襲汜水關,那么你就率你部鎮守汜水關好了,相信有兩萬大軍在汜水關可謂固若金湯了。”

  李蒙聽得,點了點頭道:“如此,末將就領命了。”

  張繡聽得,向李蒙揮了揮手,說道:“李蒙你且出去,本將還要和華將軍商議今晚夜襲孫堅大營的事情。”

  李蒙聽得,卻是怒視張繡一眼,憤然走出大帳。

  華雄見得李蒙出去之后,卻是苦笑道:“伯淵你這是何苦呢。”

  張繡聽得哼了一聲道:“我本來就沒有惹他,是他自己強出頭,要為李傕報仇而已。李傕尚且不敢找某,他李蒙算個什么東西,以繡看來,這里面命不久矣。”

  華雄聽得,驚道:“伯淵莫要殺了李蒙?”

  張繡笑了笑,說道:“怎會。繡以為這次吾等立下大功之后,李蒙定然不忿,之后其立功心切,定有破綻被聯軍捉住,至于能不能逃出性命,就看其自己本事了。”

  華雄聽得,奇道:“伯淵怎會斷定吾等此次必勝?”

  張繡笑道:“吾已探得消息,此次負責供應聯軍糧草的就是袁紹之弟袁術,此人當日繡于河東亦見過,心胸甚是狹隘。如今孫堅大軍進展順利,其必妒之。故此吾以為袁術必定克扣孫堅糧草,如今孫堅軍中無糧,只得退后下寨,故此時若吾率軍夜襲,孫堅必敗。”

  華雄聽得張繡所說句句在理,亦沒有深究,便問道:“如此請伯淵安排。”

  張繡點了點頭道:“如今汜水關中華兄所部有二萬人,吾等且帶一萬五千人出關,各領七千五百人,華兄先從前面進攻,繡到時率人從其后營防火,孫堅無備,此戰必勝。”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30 PM

第一百零七章 夜敗孫堅


    華雄聽得,卻是奇怪地問道:“就如此簡單?”

  見得張繡認真地點了點頭,華雄說道:“如果不是雄與伯淵相識日久,知道伯淵不會坑害雄,恐怕雄亦會同李蒙一般想法,伯淵準備私通孫堅,將汜水關拱手獻給聯軍。”

  張繡暗中苦笑道:“我這也是沒辦法,演義中就是說孫堅糧盡,退兵下寨的,現在的情形與演義所說一般,我也就是按著演義所說率軍夜襲就可大勝這樣做罷了。”張繡知道自己其實不能拿出很有力的證據說明什么,就立即轉移話題道:“華兄,這里繡想求你一事。”

  華雄聽得,奇道:“你我相交多年,乃是兄弟,伯淵請講。”

  張繡說道:“若今夜遇到孫氏父子或者其麾下四大部將,還請到時華兄手下留情。”卻是張繡記得此役自己所認識那個憨厚漢子祖茂就會掛掉,張繡對祖茂這名忠心護主的壯漢印象甚好,故此不願他死在自己面前。

  華雄聽得,點頭道:“雄與孫文臺相交亦厚,伯淵所想雄亦知,既然如此,雄自有分寸。”

  張繡聽得,拱手向華雄行了一禮道:“如此多謝華兄了。”

  之后兩人又相談了一些細節之后華雄才離開整軍去了,傍晚時候大軍飽食一頓,靜待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之后才偷偷出了汜水關,向孫堅大營處摸去。

  現在孫堅的大營離汜水關有二十多里路,華雄和張繡各率一隊人馬,人含枚馬摘鈴,馬匹的四蹄還有布包住,使得馬匹跑動的時候減少聲音,馬的口部又用布扎住,使得戰馬不能發出嘶叫。

  就這樣,一萬五千大軍在午夜之前偷偷摸到了孫堅大寨邊上,而張繡亦見到孫堅大營果然無備,雖然有士卒不斷地巡邏,也有士卒緊守寨門,只不過張繡知道孫堅大軍已經無糧,其士卒多半處于半餓狀態,戰斗力大幅削弱。

  但張繡亦沒有急于進攻,反而是讓大軍休息了半個時辰,恢復了體力之后,才讓華雄率軍到孫堅后寨,並約定半個時辰之后自己領軍,殺入孫堅的大營中,華雄則是殺入孫堅后寨放火。

  半個時辰之后,張繡一馬當先殺入孫堅大營,張繡就知道演義所言沒錯,孫堅大軍都處于半餓狀態,那些士卒看似雄壯,但和已經休息好,恢復了體力的西涼軍對上之后,則完全不是對手,就這么看去,十數名西涼軍就可以追殺著一群江東士卒了,而且西涼軍人人有馬,戰斗力更是比孫堅的江東士卒強上不少。

  有張繡領頭沖殺,西涼士卒更是士氣大增,幾日前張繡獨力戰敗孫堅父子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使得西涼軍知道,軍中勇將不止呂布一個,原本出自他們西涼的張繡亦同樣厲害。

  而這時孫堅的后寨亦發生了大火,顯然是華雄聽得前營的喊殺聲傳來,知道是張繡有所行動了,立即率軍進攻孫堅后寨,並且四周放火。

  孫堅大營受到張繡和華雄的前后夾擊,頓時變得混亂不堪。如此情況下張繡率軍輕易攻入孫堅的中軍大營,撞入中軍大營之后卻是見到披掛的孫堅正欲逃跑,張繡立即持槍上前孫堅只是擋了幾招之后就縱馬逃跑。此時大帳已經空無一人,顯然孫堅麾下幾人也已經逃走了。張繡隨便命令部分士卒打掃戰場,收繳降卒兵器,然后自己則領著剩余人馬朝孫堅追去。同時接到孫堅逃跑消息的還有華雄,他亦和張繡一樣,留下些許士卒善后之后,領著大軍追殺孫堅去了。

  孫堅知道張繡和華雄所領的士卒都是騎兵,于是都往山里面逃跑,西涼士卒于平原之上所向披靡,但碰到山地就有些無能為力了,前進受到不少的阻攔。不過張繡的坐騎颯露乃是絕頂名馬,比之呂布的赤兔亦不遑多讓,遇到山林亦如履平地一般。所以跟隨張繡追擊的士卒也只有些許馬匹不錯的士卒能跟上張繡而已。

  張繡馬快,雖然孫堅逃跑了一小段路之后張繡才開始追,但張繡很快就追上了孫堅。孫堅見得后面有人追來,定睛一看正是張繡,暗道一聲:“苦也。”便立即取出背后畫鵲弓,朝著張繡連放兩箭。不過張繡弓箭之術雖非絕頂,但亦不凡,孫堅向他連射兩箭張繡都輕易躲過了。待得孫堅要再射第三箭的時候,卻是力大,將畫鵲弓弄折了。

  孫堅見弓折,只得棄弓縱馬狂奔。這時一直緊跟孫堅的祖茂卻是對孫堅說道:“主公頭上赤幘太過顯眼,且換與茂,茂去引開張繡,主公且從小路逃跑。”

  孫堅聽得,亦顧不上許多,立即將頭上赤幘交給祖茂,並囑咐了一下讓祖茂小心,萬不得已可以向張繡請降,自己則是從小路逃跑。祖茂戴上孫堅赤幘之后卻是墮后了一點吸引一下張繡才向另外一邊跑去。不過張繡與孫堅、祖茂等人均熟悉,見到祖茂帶著孫堅的赤幘前來吸引自己,便知道孫堅已經逃跑了,也就假意向祖茂追去。

  從孫堅箭射張繡到孫堅將赤幘換給祖茂,幾人已經跑了一段不短的路程,原本跟隨著張繡的部隊亦跟不上張繡的速度,此時已經不見蹤影了。于是山林之間就是祖茂在前,張繡在后追趕,但張繡並沒有讓颯露全速追趕,只是跟著祖茂,不讓他超出自己的視線。

  兩人在山林間跑了幾里,見得四處無人,張繡卻是朝祖茂喊道:“大榮,且住。”

  祖茂聽得張繡的話,知道自己已經被他識穿,便回道:“張繡,如今主公已經走了,我的性命你且拿去向董賊請功吧。”

  張繡聽得,一策颯露,幾個起落間就趕上了祖茂,在祖茂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住他馬匹的韁繩說道:“我們相交日久,繡自然不會殺你,且將文臺的赤幘給我,你走吧。”

  祖茂聽得,猶豫道:“張繡,你……”

  張繡卻是一把奪過戴在祖茂頭上的赤幘,然后說道:“快走,莫要讓人看到了。”說完掉轉馬頭就走。

  這時祖茂才知道張繡有心放過他,便朝張繡喊道:“伯淵,多謝了。”張繡卻是隨意擺了擺手,算是回應。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32 PM

第一百零八章 白馬小將


    當張繡尋回大軍之后,就率軍回到原來孫堅的大營中,未幾就見到華雄亦率軍回來了。張繡見到華雄一面郁悶的樣子,便問道:“華兄,怎么了?”

  華雄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孫家那娃娃,他和程普、黃蓋三人合戰我,打了五十多個回合我卻不是他們三人的敵手。程普和黃蓋也沒什么,與當年相比進步不大,但孫家那娃娃,尚未加冠就有如此實力,幾年之后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張繡聽得,哈哈一笑道:“華兄莫惱,且好好教導你家那娃兒,讓他和孫策打,你只去尋孫策他老爹晦氣即可。”

  華雄聽得,郁悶一掃而空,亦大笑道:“是極是極,爺對爺,兒對兒嘛。我就不信孫文臺能勝得了我。”

  兩人一邊談笑一邊率軍回關。回到關中之后打掃戰場的士卒送來戰報統計,張繡和華雄兩人所率的軍隊只傷亡了百余人,而且多是受了輕傷,死了的那幾人卻是騎術不好,追擊的時候掉落馬下被自家人踩死。孫堅所部則損失了近八成的大軍,雖然有不少是走散了的,但只一萬五千人馬勝了孫堅三萬人馬,而且傷亡比例如此懸殊,亦不得不說是一場大勝。

  至于張繡拋出孫堅那赤幘之后,則是說自己追上那人是一名普通士卒假扮孫堅,戴著孫堅的赤幘引開張繡,而張繡由于天黑,只認赤幘追趕,便上了那士卒的當,如今那名士卒已經被張繡殺死,赤幘也取來了。

  張繡的話雖然有不少漏洞,但當李蒙提出疑惑的時候張繡就是一句天黑,看不到頂了回去,李蒙亦無話可說。而且張繡出計大勝孫堅一陣,李蒙亦無話可說,人家張繡剛出計勝了孫堅,你總不能說人家私通敵將吧,就算是苦肉計也不可能將他大軍殺得幾乎全軍覆沒吧,于是李蒙只得自己在生悶氣。

  張繡和華雄大破孫堅,戰報送給董卓的時候董卓自然大喜,好好嘉獎了兩人一番之后就讓他們繼續鎮守汜水關。

  這邊張繡和華雄受到嘉獎,孫堅收攏了殘部之后回到聯軍大營,自然就是指著袁術罵道:“我孫堅出兵,上為國家社稷,下為你袁家報仇,今日你竟然克扣我大軍糧草,使我軍大敗,如此內部不和,豈能勝得了董卓,救出陛下。”

  孫堅這么一罵,各諸侯自然都出來相勸了,袁術亦是聰明,立即就尋了一個替死鬼出來,將他砍了以洩孫堅怒火,孫堅見得袁術如此,亦是無奈,且眾諸侯相勸,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平息了孫堅的怒火之后,盟主袁紹卻是說道:“諸位,之前鮑信大軍敗了一陣,折了我軍銳氣。如今文臺又敗了一陣,賊軍勢大,如之奈何啊?”

  眾諸侯聽得,均是面面相俱。這時曹操卻是出列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十八路諸侯一同進逼,到汜水關下立寨,以戰張繡、華雄。”

  眾諸侯聽得,紛紛點頭稱好,袁紹見得大家都同意了,便說道:“既然如此,明日我聯軍就到汜水關下會一會這張繡和華雄。”

  ……

  幾日后,十八路諸侯聯軍來到汜水關前下寨。

  關上的張繡、華雄、李蒙等人見到關下一片連營,十余萬大軍的氣勢又豈是簡單,幾人的面色都變得嚴肅無比。

  華雄見得,卻是向張繡說道:“大人,且讓末將下去挑戰一番,以挫聯軍銳氣。”

  張繡聽得,心中一凜,剛想說話的時候,就見到李蒙對身后部將趙岑打了個眼色,之后就見到趙岑出列道;“殺雞焉用牛刀,況且孫堅已敗,聯軍再無人物,且讓末將下去挑戰一番,砍下他聯軍數員大將的人頭,讓他們知道我西涼漢子的厲害。”

  張繡聽得,心中暗笑:“李蒙你這傻瓜,功勞是這么好立的嗎?歷史上這一戰華雄也掛了,你讓部將出去,不是讓他去送死嗎?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想到這里,張繡點了點頭,道:“說得好,果然是我西涼漢子,本將與華將軍、李將軍就在關上看你如何顯威,得勝回來自有重賞。”

  趙岑被張繡這么一贊,當即喜道:“末將領命。”說完“蹬、蹬、蹬”地跑到關下,然后上馬取刀,開關引千騎來到聯軍大營之前挑釁。

  趙岑的實力如果,華雄也粗略知道一些,如今關下聯軍十余萬人立寨,豈能沒有一、兩個厲害人物,華雄卻是不解為何張繡要讓趙岑出戰,若是趙岑敗了,大軍士氣自然會洩去不少,不過華雄見得張繡一副篤定的樣子,亦沒有多問。

  趙岑到聯軍大營前挑戰,開始諸侯們也沒有在意,畢竟趙岑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人物,便雖然派幾個校尉出去應付了事。怎知道這趙岑在漢末名將當中威名不顯,但對上諸侯們派出的那些個無名下將還是能夠取勝的。就這樣,趙岑連斬了聯軍幾員校尉,如此聯軍才稍稍重視了一下。

  袁術知道經過克扣孫堅糧草一事之后自己名聲不是太好,便想立些功勞。只聽見袁術說道:“吾有部將俞涉,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斬趙岑。”

  袁紹剛準備點頭應下,就聽得有軍士來報,盟主袁紹手下一名普通的騎兵士卒持槍出陣,那趙岑剛欲問姓名,就被這名士卒一槍刺于馬下。

  袁紹卻是不知道自己麾下還有如此人物,諸侯們手下的校尉都拿這個趙岑沒辦法,卻被一名小小的騎兵士卒一合刺死了,頓時生出了不少好奇心,便對眾諸侯道:“吾等且出營一觀。”

  眾諸侯聽得,雖然覺得袁紹有些小題大做,但還是不願拂了他盟主的的意,便紛紛點頭,隨袁紹出得大帳,在大營前面觀戰了。

  來到營前,卻是見到場中有一名手持銀槍,身穿白色衣甲騎著白馬年約二十左右的少年到關下出言挑釁,而他后面有幾具屍體在躺著,顯然就是趙岑和剛才趙岑所殺的幾名校尉。袁紹見得這名少年英武,不似尋常士卒,心中甚是愛之。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33 PM

第一百零九章 趙云


    這名身穿白色衣甲,手執銀槍騎著白馬的少年一合斬趙岑的一幕汜水關上面的張繡幾人自然清楚看到。

  當這名少年近前一些來挑釁的時候,張繡卻是清楚地望到少年的樣子,卻是覺得甚是面善,心中不由得一動。卻是對旁邊的李蒙說道:“聯軍之中果有英雄啊,一名小小的騎卒竟能一合殺我大將,此事還需盡早向相國大人稟報。”

  李蒙聽得,卻是輕哼一聲道:“無需如此,這騎卒只是行偷襲之事,才殺得了趙岑,若是堂堂正正對陣,又豈是趙岑對手。”

  張繡聽得,奇道:“方才這名少年明明是一合殺我大將,怎會是偷襲呢?”

  李蒙說道:“方才趙岑問其姓名,其故意不答而后出手偷襲,趙岑無備才被他刺于馬下。”

  張繡聽得,強忍著笑,說道:“此言亦有理,但趙岑已死,我軍士氣已洩,卻是不宜再戰。”

  李蒙聽得,說道:“不可,若是不戰,敵方士氣更漲,我軍士卒則以為我們身為主帥畏懼敵軍,又豈有再戰之勇氣。”

  張繡聽得,似笑非笑地對李蒙說道:“既然如此,李將軍且出戰拿下那騎卒吧。”

  李蒙聽得,猶豫道:“這……”

  張繡卻是在旁邊加了把火到道:“如今繡與華兄皆已立功,就算汜水關被聯軍攻破回去亦有說辭,再加上功勞在身相國亦不會重罰。至于李將軍嘛,先遣部將趙岑出擊,但武藝不濟以挫我軍銳氣,致使我軍不敵聯軍,日后到相國處繡自然如實稟報,而且趙岑竟然敗在一小小的騎卒手上,恐怕相國知道會怒火滔天吧。”

  李蒙聽得,指著張繡道:“張繡,你……”

  張繡只是微笑著看著李蒙。

  李蒙無奈,怒哼一聲道:“那少年只是偷襲,現在吾且去斬了他,為趙岑報仇,再和你張繡說事。”說完扭頭下關,並讓人備馬取武器去了。

  旁邊的華雄見得李蒙遠去,才說道:“伯淵,你這樣做不是交惡李蒙了嗎?”

  張繡聽到關門打開,李蒙出關卻是微笑著對華雄說道:“李蒙再也沒有命回來了。”

  華雄聽得,卻是奇道:“那少年只是一員小小的騎卒,方才殺趙岑亦有偷襲之嫌,李蒙武藝比之趙岑高出不少,想來只要小心一些拿下這名少年不是難事吧。”

  張繡卻是說道:“華兄覺得那少年只是僥幸和偷襲嗎?現在這名少年可能只是一名小小的騎卒,但難保日后他不會成為呂布一般的人物。”

  華雄聽得,驚道:“什么?呂布一般的人物,難道伯淵你認識他?”

  張繡聽完之后,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師傅的關門弟子,我的小師弟。”

  華雄聽得,奇道:“伯淵的小師弟嗎?如果他有伯淵現在的九成本事,也當得起伯淵的稱贊。”

  張繡聽完,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只與他一同學藝兩年,但他的資質遠遠在我之上,如今師傅既然讓他出山,想來武藝已經有所成,李蒙此等人物,也擋不了他一槍。”

  好像應了張繡的話一般,李蒙一邊問那少年的名字,一邊撲向那少年。少年舉槍相迎,兩馬交錯而過,李蒙直接掉落馬下,而這時那名少年才喝道:“記住,殺汝者常山趙子龍也。”

  “殺汝者常山趙子龍也……”這句說話仿如驚雷一般忽然響起,兩軍將士都能清晰聽到,不過這里恐怕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名少年日后的成就會如何吧。

  而張繡見到李蒙身死,還有趙云自報姓名之后,卻是對華雄說道:“果然是他。”頓了一下之后又說道:“華兄且去安撫李蒙所部的情緒,整編其軍,吾且去看看小師弟現在武藝如何。”

  華雄之前聽得張繡說趙云資質非凡,卻是有些擔心道:“伯淵且小心。”

  張繡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后讓人牽來颯露,取了虎頭金槍,開關出陣去了。

  張繡出得關前,離遠就對趙云說道:“小師弟別來無恙乎?”這句說話聲音甚大,兩軍將士都聽到了。

  聯軍之中認識張繡的幾人都驚訝道:“這名少年竟然是張繡的師弟?怪不得武藝如此厲害了。”

  而袁紹聽到張繡的話后,臉色卻是陰晴不定,腦海中不知在盤算些什么。

  趙云見得張繡說話,亦執槍拱手道:“大師兄。”

  張繡點了點頭,又問道:“師傅進來身體可好?”

  趙云點頭道:“甚好,他老人家還每日練槍。”

  ……

  兩人就這樣拉了一陣家常,卻是當兩軍將士如無物一般。張繡這邊還好說,畢竟張繡乃是主將,但聯軍各諸侯臉色卻是不大好看了,這趙云明顯是在落他們的面子。

  聊了一陣之后,張繡卻是說道:“好了,為兄要走了,小師弟且珍重。”

  趙云聽得,卻是說道:“云現在身在聯軍之中,而大師兄乃是董賊麾下,汜水關的守將。云與大師兄乃是敵人,如今大師兄既然出陣了,云卻是得罪了。”

  張繡聽得,卻是笑道:“也好,且看一下小師弟這幾年武藝學得如何。”

  兩人既然都有比斗的意思,也就都不客氣了。兩人同時一策胯下戰馬,同時舉槍刺向對手。張繡的坐騎颯露乃是絕頂良馬,但趙云胯下的小白龍又豈是尋常,可以說趙云是自帶武器、衣甲、馬匹投軍的,袁紹除了供給他伙食之外再無其他了。

  兩人幾年沒見,也不知道大家現在實力如何,張繡知道趙云日后成就如何,當日不敢大意了,而趙云知道張繡乃是大師兄,年長自己不說,又歷經幾年的戰火洗禮,故此更不敢大意。

  兩人同時持槍撞在一起,只聽見“叮”一下,卻是槍尖對槍尖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張繡的虎頭金槍乃是神兵,但趙云手中的龍膽槍又豈是普通,故此兩槍相擊卻是無損。兩騎交錯而過之后,兩軍將士見到二人仿若無事一般,便知道這一下交手,兩人卻是平分秋色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35 PM

第一百一十章 師兄對師弟

 
      兩人同時掉轉馬頭之后,張繡卻是說道:“小師弟且小心了,為兄不再留手了。”

  趙云微笑著回道:“師兄也一樣。”

  兩人再次拍馬對沖。只見張繡雙手持槍,直接掃向趙云,而趙云卻是單手持槍直刺張繡。

  “叮”一聲輕響,只見趙云的龍膽槍槍尖刺到張繡虎頭金槍的槍身上,只不過這一下張繡是雙手用力,故此在力量上占了不少便宜,趙云胯下的小白龍小退了幾步,卻是無事。

  張繡見狀,立即改成右手持槍,然后猛然抖動,直刺趙云。趙云見得,並不驚慌,持槍的手亦是猛抖,兩把長槍交擊卻是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響聲。

  張繡和趙云二人現在用的就是百鳥朝凰槍法,兩人就這樣打了二十多個回合,卻是都知道大家在這套槍法上基礎甚是扎實,如果這樣繼續打下去以兩人對槍法的熟悉恐怕只有打到一方體力用盡的時候才能分出勝負。

  張繡見得,卻是喊道:“小師弟,且接為兄這一招。”說完虎頭金槍猛然抖動,槍影連連之下很快就形成一只金色的鳳凰直撲趙云。而趙云見得,亦猛然抖動龍膽槍,很快一只白色的鳳凰鳥亦出現,與金色的鳳凰鳥撞在一起。

  “叮、叮、叮、叮”

  “當、當、當、當”

  兩槍交擊的聲音不斷傳來,兩軍將士卻是仿佛見到兩只鳳凰鳥在不斷戰斗一般。聯軍大營之中,劉備、關羽、張飛兄弟三人卻是在一旁仔細觀戰,張飛見得兩人交手激烈無比卻是說道:“想不到張小子武藝進步如此之快,還有他那個師弟亦非尋常,就算俺與二哥對上他們,亦不見得能勝。”

  旁邊不知何時已經睜大了眼睛的關羽卻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而同一時間,曹操身后站著的兩人亦說道:“張繡和趙云,武藝非凡,恐怕吾兄弟二人非其敵手,可惜他們一個從了董賊,一個在袁紹麾下效力。”卻正是曹操的兩名族弟夏侯淵和夏侯惇二人。

  這時曹操卻是說道:“這趙云確實武藝非凡,不過操以為,以本初之性格怕是不能用之。”

  夏侯淵聽得,卻是說道:“如此說來,大兄豈不是有機會……”夏侯淵的話沒有完全說完,但曹操卻是會意地點了點頭。

  聯軍各諸侯當中發出這樣贊嘆的還有幾名諸侯和其部將。

  ……

  再說回張繡與趙云之戰,兩人同時用出這一招鳳凰舞九天,還是打了一個平分秋色,卻是由于現在張繡和趙云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在伯仲之間所致。見得此招無用,張繡卻是嘿地清喝了一聲,說道:“小師弟再接為兄此招。”

  話音剛落,就見到張繡舞出的那只金色鳳凰頭部點向趙云。趙云見得卻是大喝一聲:“來得好。”之后手中龍膽槍急舞,那只白色的鳳凰頭部卻是點向那金色鳳凰的頭部。

  “叮”一下,兩槍交擊,卻是平分秋色。這時張繡使出的鳳凰七點頭第二擊已經點出,趙云亦如此。兩槍再次交擊,不過這一下卻不是如眾人想象一般的再次平分秋色,而是趙云舞出的白色鳳凰被張繡所舞出的金色鳳凰稍稍擊退一些。之后兩人使出的鳳凰七點頭后面幾擊連續打出。

  “叮、叮、叮、叮”四聲輕響傳來,但每傳來一聲輕響,卻是見到趙云所舞出的白色鳳凰被擊退一些,而且越到后來被擊退的幅度越大。當張繡使出的鳳凰七點頭第七下點來的時候,趙云卻是不再用這招鳳凰七點頭與張繡對上了。

  只見趙云持槍的手不停地抖動,而后兩軍將士就見到趙云舞出的那只白色鳳凰周圍出現了不少銀白色小點,這些銀白色小點有大有小仿佛一只只不同的鳥類一般,而且這些銀白色小點最后卻是同時歸入那只白色的鳳凰之上,仿佛真如百鳥朝鳳凰一般,正是百鳥朝凰槍法最強的絕招百鳥朝鳳凰。

  張繡的改良版鳳凰七點頭的最后一下點頭悍然迎上趙云使出的百鳥朝鳳凰。只聽見“當”一下大響,聲音響徹天地。響聲震得靠近的兩軍將士耳朵嗡嗡作響,就連聯軍大營后面的將士亦清晰可聞。

  兩槍交擊過去,張繡和趙云卻是同時停手,眾人見到兩人都沒有受傷,只是全身都濕透了,顯然兩人都消耗了不少體力,而方才最后那一下對上兩人又是平局收場。

  在外人眼中是平平局收場,但張繡和趙云二人都知道此戰誰勝誰負,明顯就是只用鳳凰七點頭的張繡勝了要用百鳥朝鳳凰才能抵敵的趙云一籌。

  只見趙云收槍對張繡說道:“想不到師兄竟然能改良鳳凰七點頭這一招,使得威力劇增如斯,云只會墨守成規,卻是敗了。”

  張繡卻是說道:“小師弟資質非凡且根基扎實,他日經歷戰場兇險之后,當可自創一套槍法。”

  趙云笑了笑,說道:“但今日云卻是敗了,云今日卻是回陣,不再糾纏于師兄。”

  張繡點了點頭道:“師弟莫不如來助為兄一臂之力,為兄以將軍之位待之,總比于聯軍處做一騎卒要好。”

  趙云聽得,卻是搖頭道:“董賊無道,為害百姓,禍亂朝政。當日師兄為救民而不惜與李傕交惡,云知師兄並非如董賊一般之人,但為何師兄還要助董賊呢?不若隨云投效聯軍,共伐董賊,到時自可青史留名。”

  張繡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勸趙云投效自己卻是反被趙云勸說,搖了搖頭,對趙云道:“為兄所做之事師弟日后便知,既然道不同,當不相為謀。今日且住,明日再戰吧。”說完之后掉轉馬頭回到關上,而趙云亦策馬回聯軍大營中去了。

  回到關上的時候,華雄出來接住,卻是嘆道:“想不到伯淵的師弟武藝如此不凡,小小年紀實力就不再伯淵之下,恐怕當如伯淵所言,日后可與呂布相比了。”

  張繡聽得,哈哈一笑道:“這也是日后的事,反正現在我還可以遏制住他就行了。”

  華雄聽得,亦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嘆道:“伯淵說得對,雄當不可小視天下英雄,以前雄每次與戰第一招就不盡全力,如果碰上如伯淵師弟一般的人物,雄恐怕會被其所趁而殞命。”

  張繡聽得,臉容一肅道:“華兄既知就好,日后出戰當盡全力。”

  華雄聽得認真地點了點頭。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37 PM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袁紹曹操劉備(上)


    再說趙云,單騎回營之后立即就受到袁紹的單獨召見,帳中只有許攸、田豐、郭圖、逢紀四名謀士和袁紹本人。

  趙云入帳之后,卻是拱手行禮道:“在下趙云,字子龍,見到袁太守。”

  袁紹聽得趙云只稱他為太守而不稱盟主,當先就有些不喜,但還是按耐住性子問道:“趙云,汝家鄉何處,家中尚有何人,怎么投入本盟主麾下。”最后這一句本盟主卻是落音重了許多。

  只不過趙云卻是不買袁紹這個盟主的帳,還是如方才一般語氣答道:“云家鄉乃是常山真定一小村,家嚴和家慈于云年少時已經故去,云十歲時隨師傅學武,日前藝成下山,就聞得太守應曹大人繳文,舉義兵討國賊董卓,特來投軍。”

  袁紹聽完,點了點頭道:“那張繡與你是什么關系。”

  趙云聽得,如實答道:“乃是云大師兄。”

  袁紹聽得,點了點頭道:“原來你是槍神的弟子,今日你雖然擅自出陣,但斬了趙岑亦算立下了功勞,但本盟主覺得你對上張繡之時明顯沒有盡力。如今張繡乃是董賊手下大將,子龍卻不可以私人之關系忘卻大義之事,今日斬趙岑之功與對張繡沒有盡力算是功過相抵,但本盟主憐你武藝,就且升你為什長,你且下去吧。”

  趙云聽完,眼中閃過一絲不服,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繼而行了一禮就出了帳外。

  大帳之中,袁紹卻是和問四位謀士道:“諸位看這趙云如何?”

  田豐于四人之中名聲最大,乃是袁紹親自請來的,自然資格最高,而現在袁紹勢力不強,亦沒有后來內部斗爭那么強烈,所以無論許攸、郭圖還是逢紀都很給面子他。只聽見田豐當先開口道:“這趙云武藝高強,張繡人稱北地槍王,威震西涼,這趙云如此年輕就可與張繡戰成平手,日后前途當不可限量。而且其出身貧寒,吾觀其亦非忘恩負義之徒,主公當對其施以恩義,到時主公手下又添一大將。”

  田豐說話的時候,卻是沒有注意到袁紹一邊聽著一邊緊皺著眉頭,但郭圖此人善于察言觀色,見到袁紹的表情便知道袁紹對趙云不是太喜歡,便開口道:“圖不太贊同元皓先生之言。這趙云雖然武藝不錯,但亦非無人可敵,主公麾下大將顏良、文丑,只一人就可勝趙云了。而且身為大將不止需要武藝高強,還需統兵作戰,這趙云年紀甚輕,今日又擅自出戰,可見其性格沖動,不守軍紀之人,如此又豈能成為一統兵大將,只一武夫罷了。而且今日觀趙云與張繡態度甚親,可見其二人關系非比尋常。張繡此人心計非凡,董卓麾下諸將皆背惡名,唯有張繡于群狼之中獨有仁義愛民之名,如此可見其利害。若有一日張繡離董卓自立,難保與張繡關系親善之趙云不會棄主公而去,到時主公浪費了一番栽培之心事少,若趙云如呂布一般,乃是背主之徒,到時以其勇武,趁主公不備來行刺主公這卻是事大。”

  郭圖的話卻是說中了袁紹心中的顧慮,他卻是擔心以趙云的身手難保不會如呂布刺丁原一般日后行刺自己,到時什么宏圖什么霸業都只是一抔塵土罷了。

  田豐聽得,卻是有些不甘心,連忙說道:“主公,這趙云武藝高強,若多加栽培,施以恩惠,日后主公就可得一如呂布一般之絕世武將,到時以趙云為先鋒,顏良、文丑二人為輔,取天下而成霸業指日可待啊。”

  袁紹聽得田豐前半句話,說趙云如同呂布一般之時卻是臉色一黑,待聽到后半句田豐描繪的霸業藍圖之時,卻又猶豫了,仔細想了一下之后,袁紹卻是說道:“這趙云且先觀察一下,此事壓下日后再議。”之后卻是轉移話題問道:“不知幾位先生對進攻汜水關有何看法……”

  趙云之事壓下不議之后,袁紹和四人卻是談到了汜水關之事……

  再說趙云出帳之后,卻是獨自回到自己原來的帳中,趙云升為什長之事他們卻是在趙云回來之前已經知道,加上日間趙云顯威,在同伴中趙云的地位明顯提高了不少,普通士卒都知道趙云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都用各種方法巴結他,最簡單的就是和趙云同帳的幾人將行軍帳讓給了趙云一人使用,他們卻是去和其他袍澤擠到一個行軍帳中去了。

  趙云本來想推遲,但是盛情難卻,最后只得同意了。和趙云同帳的一名士卒卻是為趙云打點了一下之后才退出行軍帳,準備回到自己的帳中。突然卻被一人拉住,這名普通士卒剛想罵,卻是見到眼前此人身穿華服,背后有兩名身穿甲胃,將軍打扮的壯漢跟隨,知道是大人物,不敢怠慢,立即躬身問道:“不知大人尋小的有何吩咐?”

  那人卻是說道:“在下曹操,想問一下小兄弟知不知道日間斬趙岑的趙云趙子龍在何處?”

  那名士卒聽完之后答道:“原來大人要尋子龍,他就在那帳中。”說完指了指趙云的行軍帳。

  曹操微笑了一下,從懷中取出幾枚五銖錢遞給那士卒,說道:“多謝了。”之后卻是和身后兩人向趙云的行軍帳走去。

  直到曹操走遠了之后,這名普通士卒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道:“他……他竟然是發繳文的曹操曹大人,我不是做夢吧。”說完又看了看手中的幾枚五銖錢,知道並不是發夢,便立即快步跑回自己的帳中和同伴分享這事去了。

  這名普通士卒回到帳中,大聲和同伴說了此事,怎知道他那些同伴都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其中一個和這名士卒的同伴走了過來,對他說道:“方才有個自稱是大漢皇親的人也問了我們子龍在何處呢,他的一個義弟還教了我們兩手戰場保命的功夫呢,比起這幾枚五銖錢,卻是實用多了。”

  那名普通士卒聽得,大叫道:“好啊,學到保命功夫不教兄弟我。”說完拍了拍那人肩膀,那人卻是笑道:“教,教,現在就教,不過你那錢……”

  那普通士卒說道:“到時入城之后買酒來大伙一起喝。”

  那人說道:“好,不愧是好兄弟。不過聽你這么說來,恐怕日后子龍會飛黃騰達了。”

  那名普通士卒說道:“那敢情,你沒有看到子龍的功夫那個俊嗎?”

  之后幾人卻是一陣打鬧……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39 PM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袁紹曹操劉備(下)


    再說曹操,領著夏侯淵和夏侯惇兩個族弟來到趙云的行軍帳前,尚未入帳,夏侯惇就說道:“帳中有四人。”

  曹操聽完,愣了一下,心道:“有人比我很要快?”想到這里曹操立即朗聲說道:“曹操來訪,不知子龍在否?”

  話音剛落,就見到趙云的行軍帳的帳門打開,從里面先后走出四人,當先一人正是趙云,后面的卻是同公孫瓚一同前來並在眾諸侯面前自稱是大漢皇親的劉備,還有他兩個義弟。劉備能于眾諸侯之間有座位,卻是得曹操的出言相助,所以兩人亦算有些交情。

  只見劉備當先行了一禮說道:“想不到是曹大人,不知曹大人來尋子龍何事?”

  曹操回了一禮說道:“卻是方才來尋盟主,順便來探望一下日間立下大功的子龍,卻不知玄德到此所謂何事?”

  劉備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卻是備兩個義弟早上見得子龍于陣前顯威,他們都是武人,心癢之下卻是求備來尋子龍與其二人過招,怎知道今日子龍大戰良久甚是疲憊,他們卻是約定擇日再戰。”

  曹操聽了劉備的話,又望了望他身后的關羽和張飛,見到二人身材高大,相貌又異于常人,兩人手上拿著的青龍偃月刀和丈八蛇矛更非尋常兵器,曹操便知道二人並不簡單,但他更看重的卻是劉備,只從劉備早于自己來,和剛才的對答間就知道劉備眼力非比尋常,且胸有城府,曹操此時心中暗暗有些感覺,如果日后爭霸天下,劉備就是他最有力的勁敵之一。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曹操表面上卻是笑著道:“既然如此,操就不送玄德了,操還有事與子龍相談。”

  劉備拱了拱手,便領著關羽、張飛二人離去,趙云卻是請曹操和夏侯兄弟入帳中。劉備見得曹操入帳之后,才喃喃地說道:“曹操,此人果然不凡啊,當是吾今生大敵。”見到曹操,劉備卻是想起已經幾年沒見,現在乃是汜水關守將的張繡,想到張繡的所作所為,劉備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他身后的張飛聽到之后,卻是嘿嘿一笑道:“天下英雄越多越我,俺老張就要憑手中長矛一一將他們打敗。”

  劉備聽得,望了望身后的關羽和張飛二人,笑道:“三弟說得有理,只要吾等兄弟三人齊心,當可復興漢室。”

  ……

  再說曹操進了趙云帳中,和趙云寒暄一番之后,卻是說道:“卻是恭喜子龍,早上立下大功,如今亦有官職在身了。”曹操卻是以為趙云被袁紹提拔,有官職在身,畢竟只有有官職在身才可單獨住一個行軍帳。

  趙云聽得,卻是答道:“說來慚愧,云現在只是一什長,此帳卻是眾兄弟抬愛,甘心讓與云的。”

  曹操身后的夏侯惇聽得以趙云的武藝只是一小小的什長時,心中卻是為趙云不忿,只見夏侯惇一拍長案,罵道:“豈有此理,子龍武藝高強,吾兄弟二人亦佩服,袁本初竟如此委屈子龍,只讓子龍任一小小什長之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侯淵聽得,卻是立即說道:“子龍,袁本初既然不賞識你,這什長不做也罷。你來大兄麾下效力,吾等兄弟保你做個將軍,手下領千人,總比做這什長要強。”說完直視趙云。

  曹操也沒有料到夏侯兄弟如此沖動,一開口就替自己招攬趙云了,不過曹操也理解,武人本來就脾氣暴躁,如果是能力不濟得不到高位就算了,但日間趙云展現出來的實力,當個將軍絕對是綽綽有余的,但袁紹只讓他當個什長,夏侯兄弟身為武人,見到趙云受此打壓,心中自然替其不忿,故此才說出這話。

  不過夏侯淵說完之后,卻是有些后悔了,用有些歉意的眼神望向曹操,曹操卻只是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不怪。這小動作卻是沒有逃過趙云的眼睛,從這么一個小細節趙云就知道曹操此人甚是愛才。而且現在的曹操卻不是劉備可以比擬的,其行刺董卓、散盡家財組織鄉勇,又發繳文讓眾諸侯討伐董賊所做的事情在趙云看來都是為國家為大義的好事,如今曹操在大漢的聲望卻是奇高無比,加之曹操手下人馬雖然不多,但亦有數千人,如果趙云投效過去絕對比在此任一小小的什長要強多了。

  如果比著其他人,絕大部分都投效過去了,但可惜他是趙云。只聽見趙云起身向曹操行了一禮,說道:“云多謝曹大人抬愛,但云此時乃于袁太守麾下效力,而曹大人與袁太守乃是盟友,云于袁太守麾下效力是討董賊,于曹大人麾下效力亦是討董賊。如今董賊未滅,云不想云一人而使曹大人與袁太守交惡,影響大家和氣誤了討賊之事,且袁太守待云亦算不薄,云不忍棄之,所以請曹大人見諒。”

  曹操聽完,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但是脾氣火爆一些的夏侯惇卻是說道:“袁本初對你這樣還算不薄?”

  趙云卻是答道:“云今日擅自出戰在先,戰張繡之時又摻雜私情在內,卻是有過,而只斬趙岑之功卻只能功過相抵,袁太守憐云武藝,才提云為什長,乃是有恩。如此袁太守亦算賞罰分明,故此卻是待云不薄。”

  夏侯惇聽了趙云的話,卻是無話可說了,畢竟趙云說袁紹所謂乃是賞罰分明,人家都這樣認為了,還可以說些什么,故此夏侯惇只是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了。

  曹操見得,便說道:“既然如此,操亦不勉強,若果日后子龍不順心,且來尋操,操隨時以將軍之位以待。”

  趙云聽得,回道:“多謝曹大人厚愛。”

  如此四人又談些雜事,夏侯兄弟和趙云又說些武藝,曹操對武藝亦算粗通,聽三人說得津津有味,直說了個把時辰曹操才和夏侯兄弟一同離去。回去的路上,曹操卻是嘆道:“趙云真乃忠義之人,恐怕這段時間不能得之了。”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41 PM

第一百一十三章 華雄斬將


    自從第一日聯軍剛到汜水關下之時兩軍有過交戰之后,三日以來兩軍都沒有再接觸過。聯軍這邊在安營扎寨和調運糧草,畢竟有十多萬近二十萬人馬在此,加上運糧的苦力等人,差不多近三十萬人馬,要管理好這近三十萬人馬,並不知容易的事情,雖然是每個諸侯分管,但袁紹作為盟主還是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的,而且盟軍不同自己的部隊,各諸侯之間還有著各種各樣的矛盾需要處理,小到爭扎營之地和糧草分配問題這些袁紹都要處理,還要想辦法平衡各方勢力。也就是袁紹頂著袁家四世三公的名頭,在士人之中聲望極大才能做到,這種事情以各諸侯的聲望和能力也就只有袁紹可以勝任,畢竟盟主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如此聯軍在汜水關下弄了三天才將些瑣碎事情基本弄好。而汜水關上張繡又為何不進攻呢?卻是因為張繡和華雄這三天都忙著整編李蒙的部隊,畢竟李蒙戰死,士卒的士氣影響極大,幸好張繡和華雄聲望甚高,才能壓住這些士卒沒有使其嘩變。但也不是全部士卒都投入張繡麾下的,畢竟很多士卒都知道,殺李蒙的兇手是張繡的師弟,而張繡卻沒有為李蒙報仇。雖然他們都知道李蒙和張繡之間有私仇,但他們還是對張繡有不信任感,故此有近六成的士卒投入華雄麾下,只余下四成的士卒投到張繡麾下,這三天兩人就在不斷整編士卒,為求在聯軍進攻之前恢復戰斗力。

  故此兩軍在這三日之間都沒有交戰的跡象。第四日早上,華雄卻是尋到張繡說道:“伯淵,昨日我們觀察所知聯軍已經安營扎寨完成,恐怕今日就會進攻。”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道:“沒錯,聯軍雖然勢大,但汜水關乃是天下雄關,他們想攻破汜水關怕是要付出不輕的代價。”

  華雄聽得,說道:“話雖如此,但如今聯軍士氣正旺,不若等雄下去挑戰一番,以挫其銳氣。”

  張繡聽得,嚴肅道:“三日前華兄才與繡說不會少看天下英雄,怎么今日又如此沖動。”

  華雄聽得笑了笑道:“此話雄當然記得,雄只是去挑戰,自會全力以赴,不會少見天下英雄。”

  聽得華雄說話,張繡才臉色稍緩,說道:“既然如此,好吧,不過華兄且記小心幾人,一個紅臉長髯手執大刀上有青龍紋之人,此人名叫關羽,有萬夫不當之勇,其武藝比繡恐怕還要更強上幾分。還有一個燕頷虎須,手執一把丈八蛇矛之人,此人名叫張飛,比之關羽恐怕更強。還有就是繡的師弟趙云,當日恐怕其亦沒有出全力與繡一戰。其余尚有幾人,雖然沒有繡方才所說三人厲害,但恐怕亦是華兄勁敵,其中有曹操麾下的夏侯淵、夏侯惇兄弟;袁紹麾下的顏良、文丑二人。另外還隱藏了什么高手,繡亦不知,總之華兄要切記慎之又慎之。”

  見得張繡說得嚴肅,又一連串報了幾人出來,最厲害的幾人還形容了相貌,華雄卻是默默記下之后拱手道:“如此,雄去了。”

  張繡點了點頭,見到華雄正準備下關,張繡卻是忽然說道:“華兄,且將孫堅的赤幘拿去。”

  華雄聽得,應了一聲,取過孫堅的赤幘,然后拿刀上馬,引千騎開關出去了。華雄出去之后,張繡卻是不太放心,便招來胡車兒吩咐道:“胡車兒,你守住關隘,吾去為華雄壓陣。”

  胡車兒聽得,點了點頭。張繡卻是騎上颯露,取了虎頭金槍,身背大弓,亦引了千騎開關出去了。

  出關之后,卻是匯合了華雄的千騎,張繡見到華雄用刀挑著孫堅的赤幘,然后出言挑釁搦戰,張繡卻是在后面凝神嚴陣以待。

  這時,只見聯軍之中沖出一將,大喝道:“華雄休要猖狂,汝南俞涉在此。”卻是當日趙岑挑戰之時袁術正準備派俞涉出戰,卻被趙云橫插一腳,奪了功勞,故此今日俞涉聽得華雄來挑戰便立即請戰,袁術雖然知道華雄此人武藝非凡,但亦對俞涉有信心,畢竟俞涉乃是汝南驍將。

  只見俞涉沖出大營之后直奔華雄,華雄手中大刀一甩,將孫堅的赤幘扔到地上,迎戰俞涉。俞涉來到華雄跟前,只聽見“當、當”兩聲,然后就聽到“啊”一聲慘叫,之后就見到俞涉跌落馬下,不再動彈了。

  交戰不到三合,汝南驍將俞涉就被華雄斬了。華雄斬了俞涉之后,身后兩千西涼鐵騎同時大叫,雖然人數不多,但氣勢亦足。華雄一刀割下俞涉的人頭,然后向聯軍大營再次叫罵搦戰。

  華雄不足三合斬俞涉之事自然很快就有小校報給眾諸侯聽到,一會兒之后,卻是見到一人手持大斧沖出大營,邊沖還邊大喝道:“冀州上將潘鳳在此,華雄納命來。”

  后邊張繡聽得,忍住大笑,暗道:“潘鳳這個呆瓜,那有人自稱上將的,那不是找抽嗎。”

  果然華雄聽得潘鳳自稱上將,心中自然有些惱火,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知死活。”

  只見潘鳳和華雄兩騎相交,然后聽到“當、當、當、當”四聲武器交擊的聲音,之后就聽到一聲慘叫,冀州上將潘鳳就跌落馬下。所謂冀州上將也就比汝南驍將多接了華雄兩招。華雄不到五合斬潘鳳,自然又有小校報給各諸侯知道。

  此時張繡卻是在暗暗戒備,他卻是記得潘鳳掛了之后出場的就是關羽了,所以張繡在潘鳳落馬之后就掛起了虎頭金槍,將背后大弓取下,拿在手中,並且扣上羽箭,若華雄不敵立即就放箭營救。

  果然,潘鳳死了之后不久,就見到大營之中沖出一個張繡熟悉的人影。只見此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手執青龍偃月刀,正是當年討伐黃巾之時與張繡並肩一戰過的關羽。

  華雄見到關羽的打扮,立即就想到張繡方才的提醒,便開口問道:“來將何人?”

  不過關羽卻是不答,后邊的張繡心中一驚,暗道:“遭了,忘記關二爺最喜歡的就是乘別人問自己姓名的時候上前將那人斬了再說。”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42 PM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斗關羽(上)


    關羽這個習慣張繡其實還沒有太留意,只不過聽到華雄問關羽姓名,卻是想起演義中顏良、文丑就是由于問關羽姓名,被關羽趁機一刀斬了的,故此才心中一驚。

  不過華雄久經戰場經驗豐富,見得關羽沒有答話,便猜到關羽所想,而且之前得張繡提醒,亦暗中戒備。

  只見兩人戰馬撞在一起,華雄手中的大刀與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對劈了一下,發出“當”一下大響,兩軍將士都清晰可聞。

  與關羽交手一招,華雄就知道眼前這個紅臉漢子不簡單,十成就是張繡所講的關羽。于是華雄打醒十二分精神,與關羽接戰。而關羽見到華雄能接下他這一刀,亦心中暗暗點頭,知道華雄此人名不虛傳。

  由此兩人就在陣前交手。

  關羽的武藝張繡早就見識過,他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造成必殺的效果,所以其實華雄方才擋下了關羽第一刀,往后只要小心一些與關羽打上二、三十個回合不是問題的。但幾年下來,關羽的武藝亦有大進步,特別是他讀《春秋》之后,刀法除了以前那些講求一刀必殺的效果之外還多了連綿不絕之意,見到華雄擋下自己的第一刀,關羽立即就展開春秋刀法,連綿不絕之刀意展現,與華雄交手,在等候華雄犯錯的時機再來一刀必殺,這就是關羽現在的武藝特點。

  再看華雄,刀法卻是從黃河之中自悟出來,他卻不似張繡先學了百鳥朝凰槍法和太極拳,再通過太極拳化入槍法之中創出太極槍法,又改良百鳥朝凰槍法,總的來說張繡雖然亦在黃河修煉過,但其槍法都是建立在前人的基礎上自己在稍作改良變化的,不似華雄完全是自己悟出創造的,兩者難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華雄崇尚進攻,故此他的刀法就是進攻的刀法,與關羽的春秋刀法比起來華雄的刀法沒有連綿不絕的刀意,但是卻勝在簡樸,就如他的性格一般,豪爽、直接。

  只見華雄一刀撩向關羽,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一壓,架住華雄撩來的大刀,並且一刀直取華雄。華雄見得,大刀拄地,身體躲在刀身后面,使得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劈在華雄大刀的刀身上。華雄雙手用力一頂,將剛剛一劈之后力盡的青龍偃月刀頂起,而后雙手持刀繼續撩擊關羽,關羽見得只能回刀擋架,華雄一刀被擋之后卻是回刀自上而下劈向關羽,關羽亦不含糊,雙手持刀斜向上側擊華雄大刀,繼而再劈向華雄頭部。

  兩人就這樣刀來刀往打了二十多個回合,華雄全力出手之下關羽果然不能輕易獲勝。不過華雄武藝畢竟與關羽有一段不少的差距,兩人打到三十個回合之后華雄就頻頻開始出現險情了,張繡見得,不再猶豫,他卻是不想這幾年的辛苦結交最后全多打水漂了。

  于是張繡拉開弓弦,瞄準關羽就是一箭。關羽躲避弓箭的能力在超一流武將之中出名是差的了,但這也僅限于大軍交戰,如此單挑斗將的情況下,弓弦響起之聲卻是清晰可聞,而且關羽是正面向著張繡,故此亦見到羽箭的來向。

  關羽見到羽箭射來,用刀一擋,這一下卻是緩了一緩,張繡見得,立即喝道:“華兄且退,等繡來戰他。”邊說已經重新背起大弓,拿起虎頭金槍直奔關羽了。

  斗了三十多個回合,華雄亦知道自己不是關羽的對手,眼前這個紅臉大漢雖然比不上呂布,但與呂布相比也只是稍遜一籌罷了,如果自己不是有張繡的提醒,大意之下恐怕第一刀就被他打成重傷,之后恐怕擋不了幾刀就要命喪當場了,由此華雄更是不敢小看天下英雄,以前確實是夜郎自大了。呂布、張繡、關羽、趙云、張遼、徐晃還有那個張繡提及的張飛和其余幾名稍次一些的人物,華雄感覺到群英薈萃的時代就要降臨了,而他自己並非群英之中最耀眼的一人,充其量也就是勉強能入圍罷了。

  華雄趁著關羽擋羽箭的時候掉轉馬頭就走,而華雄的戰馬比之關羽胯下的劣馬勝了數籌不止,故此華雄得張繡之助輕易就擺脫了關羽。對于華雄的退走,關羽亦沒有絲毫辦法,于是關羽只得凝神迎戰策馬而來的張繡。

  三日前張繡與趙云一戰,關羽全程都看了,知道現在的張繡不是幾年前可比,現在的張繡已經有資格與自己平等交手了,故此關羽亦不敢大意。

  對于關羽,張繡卻是不似對張飛一般熟悉,畢竟當年也就與關羽交過一次手,而且怕弄壞武器還沒有盡全力,不過人的名、樹的影,身為穿越人士的張繡自然知道這名傳誦千古的武聖武藝非比尋常,故此張繡第一槍掃向關羽的時候就是全力出手。

  關羽見到張繡的虎頭金槍掃來,雙手持青龍偃月刀朝著張繡的虎頭金槍劈去。

  “當”

  虎頭金槍和青龍偃月刀交擊之下,張繡的坐騎颯露卻是小小地退了一步半,而關羽的坐騎由于是劣馬,卻是退了五步不止,不過單這一下交手,張繡就知道,現在的自己在力量上與關羽相比還是稍遜一籌。不過張繡卻是不懼,因為他的太極槍法正好借力打力。

  只見關羽一夾馬腹,胯下戰馬立即前沖,關羽借著幾步前沖的馬力持刀劈向張繡。張繡見到關羽攻來,卻是不懼,太極槍法使出,虎頭金槍點住青龍偃月刀,而后向旁邊一壓順勢一牽,之后劃了一個詭異的弧線之后槍尖挑向關羽咽喉。

  關羽見得,顧不得方才那仿佛打在空氣一般奇怪的感覺,立即回刀用刀面擋住張繡挑來的虎頭金槍槍尖。

  “當”一下輕響,關羽擋下張繡這一槍之后卻是感覺到張繡的力量比之他本來的力量大了不少,暗暗覺得奇怪。不過戰場之上豈容分心,關羽只得暫時按下疑惑,凝神與張繡交戰。兩人槍來刀往,很快就打了三十多個回合,但亦未曾分到勝負。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43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斗關羽(中)

    話說張繡跟關羽戰了三十多個回合還分不出勝負,關羽卻是越打越郁悶,張繡的槍法古怪無比,每次青龍偃月刀與虎頭金槍交擊雖然都發出響聲,但關羽卻是感覺到自己所使出的大部分力度都好像打落到空氣中一般,只有小部分力量落到張繡身上,關羽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古怪的槍法。

  只不過關羽雖然感到郁悶,但張繡何嘗不是感到驚訝,別看太極槍法可以卸去不少關羽進攻的力量,但其實對于張繡眼力、心力和精神的消耗還是挺大的。關羽的春秋刀法連綿不絕,這就導致張繡必須時刻打醒精神迎敵,而且還要提防關羽突然之間的爆發,這才是關羽最恐怖的地方,故此張繡的消耗其實一點也不比關羽要少,只不過是關羽不知道罷了。

  兩人打了三十多個回合,關羽已經看出了一些門道,知道張繡是用一種從未見過的手法卸去自己的力度,再經過那詭異的弧線將部分力度附加在自己的攻擊上攻了過來,使得攻擊的力量增加。這種手法與幾年前張繡所使用的手法顯然是同出一脈,但現在張繡所使用的手法明顯比當年成熟了許多,已經成長為一套完整的槍法了

  關羽見得張繡防守嚴密,只憑普通的刀法根本就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拿下的,又想起臨出帳之前曹操為自己倒的那杯熱酒,心中傲氣頓生。

  只見關羽雙手持刀,然后大力朝張繡劈去,這一下重劈卻不似尋常招式,無論力度和速度都比尋常的招式快了三分,再加上太陽光射在刀身上反射出點點青光,真是仿如一條真實的青龍一般直取張繡,正是關羽其中一式絕招龍舉云興。

  張繡見到關羽驟然爆發,早就有所戒備,持槍的右臂猛然抖動,虎頭金槍舞出一團槍影,一招鳳凰舞九天就使出,迎上那直取而來的青龍。

  在兩軍將士看來,卻是仿佛見到一條青龍與一只金鳳在交戰一般,。

  只聽見“叮、叮、叮、叮”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將兩軍將士拉回現實之中,卻是張繡的虎頭金槍槍尖不停地擊打在關羽青龍偃月刀的刀刃上,發出清脆的交擊聲。只不過關羽本來的力量就比張繡要強上一籌,張繡跟關羽硬碰硬的情況下這一招對決顯然就是關羽勝了。

  只見得關羽那重劈的一刀雖然受到張繡虎頭金槍的阻擋緩了一緩,但當張繡的招式使完之后卻是繼續朝張繡劈去。

  關羽雖然厲害,但現在的張繡又豈是簡單。一招鳳凰舞九天阻擋不了,還有第二招,只見原本已經有些渙散的金色鳳凰徒然變得凝實起來,然后鳳凰的頭部朝那條青龍點去。關羽舞出的青龍怡然不懼,繼續朝張繡劈去。

  只聽見“叮、叮、叮”的三聲,張繡所使出的鳳凰七點頭已經點出了三下,三下過后卻是將青龍偃月刀下劈之勢全數擋住了。防住了關羽的進攻之后張繡開始反擊,只見鳳凰七點頭的第四下直接就點向關羽。

  不過關羽這一招名為龍舉云興,有龍又豈能無云。只見關羽雙手急舞,原本重劈之勢被化解的青龍偃月刀頓時舞出一片刀影,看上去仿似一條青龍在云層間若隱若現一般,將關羽整個人守得嚴嚴實實。

  關羽變招防守,張繡卻是不懼,虎頭金槍直接朝那片刀影點去。

  “當、當”清脆的兩下響聲,鳳凰七點頭的第四、第五兩擊就將關羽的防守撕開,第六下又朝關羽點去。這招改良版的鳳凰七點頭威力確實有些逆天,越到后面攻擊就越強大,關羽接了張繡幾擊已經體會到了,現在見張繡鳳凰七點頭的第六下點來,不敢怠慢,直接就用出自己的最強一式青龍偃月。

  青龍再現,與金鳳爭風。

  “當”鳳凰七點頭的第六擊點在青龍偃月刀上,卻是斗了個平分秋色,但第六擊剛完第七擊就已經點到,然而關羽再次舞出的青龍此時氣勢已經將盡。

  “當”又一聲脆響,鳳凰七點頭的第七擊點上青龍偃月刀之后去勢不減直刺關羽本人。卻見到關羽原本睜大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變成半瞇著的狀態,青龍偃月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回守到關羽跟前,大刀如同半月一般用刀面將張繡鳳凰七點頭第七擊擋下。

  “當”又是一聲脆響。張繡的鳳凰七點頭終于被關羽全數擋了下來,張繡招式已盡,但關羽卻還留有后手,所謂青龍偃月,卻是青龍進攻,偃月防守,關羽自出道以來還沒有試過要用到偃月防守這一招,但今日卻是被張繡逼到這個地步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一輪對攻過一段落的時候,卻是見到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呈半月弧線直劈張繡。聯軍大營前不知何時眾諸侯和其手下大將已經站了出來,見到關羽這一擊,一些大將方才知道這一招才是關羽真正的殺招。其實也只有這一招才符合關羽一向的進攻風格,這一招才是真正的攻其不備。

  就在大家都以為張繡就要敗在關羽這一招下的時候,只有趙云在喃喃說道:“不是,大師兄還有后手。”

  畢竟是同門,張繡雖然將百鳥朝凰槍法改了不少,但基本的並沒有改變,所以趙云很快就看出了門道。

  果如趙云所料一般,面對關羽劈來這一刀,只見原本急舞的虎頭金槍完全沒有停下來防守的意向,反而越舞越急。眾人卻是見到原本那只金色鳳凰周圍出現無數大大小小的金色光點,就如同三日前趙云所使出的最后一擊一樣。沒錯,張繡現在所使的就是百鳥朝凰槍法的最后絕招百鳥朝鳳凰。

  刀槍交擊,發出一連串“叮叮當當”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的聲響,具體有多少次交擊,眾人也無法說清楚,只是知道有很多次而已。

  開始之時這一下對攻兩人還是平分秋色,但不到一會兒就見得張繡逐漸搶得上風,關羽被完全壓制住了。

  聯軍大營處,趙云見得張繡此招失聲說道:“不對,這一招百鳥朝鳳凰比原本的百鳥朝鳳凰威力大了三倍多接近四倍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44 P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斗關羽(下)


    見到張繡這一招,同門的趙云已經看到不對了。事實也如趙云所說一般,這一招其實又經過了張繡的改良,但改良的地方並非是這一招百鳥朝鳳凰,而是整個連招的改良。

  從關羽那招重劈開始,張繡迎上去的第一招是鳳凰舞九天,而后才是鳳凰七點頭之后就是百鳥朝鳳凰。這三招連續使出,卻是張繡根據鳳凰七點頭力量疊加的原理創出,從鳳凰七點頭的七擊延展到九擊,第一招鳳凰舞九天威力比之先出鳳凰七點頭的第一擊要強,面對關羽那一下重劈,張繡就以鳳凰舞九天打頭,之后將鳳凰舞九天一部分的力量疊加到鳳凰七點頭的第一擊上,使得鳳凰七點頭第一擊的力量增加,之后就自然是鳳凰七點頭其余六擊的力量疊加了,其第七擊其實比三日前與趙云一戰的第七擊要強上不少,只不過趙云看到還以為是當日張繡有所保留罷了。

  最后關羽出刀,張繡卻是將前面八擊疊加起來的力量用百鳥朝鳳凰這最強一擊使出,使其威力暴增,一下子就在與關羽的對攻中搶得上風。這一連串的攻擊被張繡命名為鳳凰三重奏。這鳳凰三重奏雖然厲害,但所消耗的體力、眼力、心力、精神甚具,張繡于大戰之中也僅能使出一次而已,而這第一個試驗的對象就是關羽。

  但面對張繡這精心布局的一招,關羽也就是被張繡打得有些狼狽,並被虎頭金槍刺傷一些地方受些普通外傷罷了。不過以張繡不如關羽的實力而將他壓著打,可見這鳳凰三重奏威力如何恐怖了。不過其實張繡這一招鳳凰三重奏是有破綻的,只需要逼得張繡的招式不能連接疊加下去,那最后一招恐怖的威力就不能展現了。

  關羽的略顯狼狽觀戰的張飛自然看在眼中,只聽見張飛暴喝一聲,大叫道:“張繡小子,且來與俺張飛大戰三百回合。”說完也不顧劉備阻止策馬持矛向張繡殺去。

  張飛坐下戰馬卻不是關羽所騎的劣馬可比,也不知道張飛是從何處得來的,只見此馬通體漆黑,只有四蹄是白色的,神駿無比,如果對馬稍有研究之人就知道,此馬與當年西楚霸王項羽所騎的烏騅一模一樣。

  張飛所騎的乃是烏騅馬,奔跑自然甚快,只一會兒就加入到關羽和張繡的戰團之中,此時張繡的那一招百鳥朝鳳凰尚未結束,張飛手持丈八蛇矛直接就掃了過來,張繡無奈,只得將目標轉移到張飛身上,同時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我也有呂布的待遇了。”

  張飛加入戰團的時候張繡的一招百鳥朝鳳凰已經就快使完,這最后的一下全數打在張飛身上了,只不過新加入戰團的張飛處于巔峰狀態,用丈八蛇矛全數接了下來,槍矛交擊之下又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有了張飛幫助關羽很快就緩過勁來,兩人一同夾攻張繡。張繡不敢松懈,太極槍法的防守招式使出,將兩人打來的力量卸去之后借力打了回去,至于打向何人卻是是乎情況而定。張繡用太極槍法守了幾招就知道不能再這樣打下去,畢竟之前自己消耗甚巨,如果再打下去當自己力盡之時就要束手就擒了。

  只見張繡用虎頭金槍一圈,將蛇矛和青龍偃月刀圈住,然后用力一壓,關羽、張飛二人見得,立即用力上抬,張繡借力彈起,然后持槍分刺兩人,這一招看起來簡單,其實卻是張繡所創太極槍法其中的一招絕招——太極生兩儀。

  這太極生兩儀一出,關羽和張飛二人亦分不出究竟刺向誰的一槍才是實招,故此一同收回刀矛防守。

  “叮、叮”先后傳來兩聲輕響,關羽、張飛二人聽得,卻是心中一凜,暗道:“張繡的槍速竟然如此之快。”

  一招逼得二人回防,張繡知道這就是自己逃跑的時候,立即一夾颯露,颯露會意向后退了幾步,張繡左右一勒韁繩,掉轉馬頭。

  關羽、張飛二人見得張繡欲走,立即舉刀持矛殺來,此時張繡卻是側身面對兩人,見得二人來勢洶洶,張繡不停揮動虎頭金槍,防守得嚴嚴實實的,這一下深得太極防守之意,關羽和張飛二人連攻幾招都被張繡防住。

  幾招過后,張繡已經順利掉轉馬頭了,張繡立即一夾颯露馬腹,向華雄所率的兩千騎處逃去,並且喊道:“以多戰少,勝之不武。”

  張繡此言一出,關羽和張飛二人卻是一同勒住馬匹,不再追趕,張繡卻是立即和華雄以及兩千騎逃回汜水關上,讓準備揮軍出擊的袁紹撲了個空。

  關羽、張飛二人回到大帳之中,再看那酒的時候已經冷了。袁紹卻是冷笑道:“不自量力。”

  關羽、張飛二人聽得,就要暴起,卻是被劉備一把拉住,曹操這時立即出來打完場道:“方才云長敗華雄之時其酒尚溫,不過后來華雄被張繡所救。張繡武藝如何各位皆知,云長能戰敗華雄后再與張繡戰平,武藝自然不凡。”說完曹操另斟了一盞酒遞給關羽道:“云長力敗華雄平張繡,真英雄也,當滿飲此杯。”

  關羽聽得,點了點頭道:“謝曹公。”說完取過酒來一口飲盡。

  袁紹見得,只是冷笑了數聲,然后說道:“張繡驍勇,不知各位有何破關妙策。”

  之后眾諸侯卻是你一言我一語在不停地討論,不過所提意見都是空洞無用之言,聽得曹操、劉備、孫堅三人暗暗搖頭,就是袁氏兄弟和公孫瓚此等人亦沉默不語。

  ……

  聯軍大營如何暫且放下不說,這邊張繡和華雄回到汜水關上時,華雄立即謝過張繡救命之恩,若非張繡戰前提醒,后面又放箭讓自己逃跑,之后再替自己戰關羽,恐怕華雄早就命喪關羽刀下了,故此華雄卻是感激不已。

  張繡卻是沒有在意,讓胡車兒在關上看著聯軍舉動,然后自己和華雄則是回營帳中休息,畢竟兩人方才力戰良久,身心早就疲累不已。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46 PM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田豐出計(上)


    不過就在張繡休息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聽到外面一陣喊殺聲,不久之后就有一名小校來報曰:“將軍,聯軍大舉攻關,胡車兒大人請將軍上關指揮作戰。”

  張繡聽得袁紹來攻,知道他是趁著自己和華雄疲憊不能指揮作戰才大舉攻關。不過張繡休息了一個時辰,體力和精神恢復了不少,立即取了虎頭金槍,背上大弓,腰部掛上夜殤劍,關上步戰卻是不似馬戰,有時被敵人近身了槍法的威力就會大減,要用上夜殤劍防身。

  張繡帶好武器穿好甲胃,來到關上的時候已經見到華雄和胡車兒一個在指揮作戰,一個拿著狼牙棒四處沖殺,將一些沖了上來的聯軍士卒砸了下去,並且將云梯也砸爛了。

  還好聯軍只是初次攻關,關上的士卒見到張繡大顯神威壓著關羽來打,華雄又力斬數將,士氣都很是旺盛,故此亦只有幾小段的地方被聯軍沖了上來,但很快就被西涼士卒聯手殺了下去,故此張繡很輕易就來到華雄跟前,對他說道:“華兄,這里繡來指揮,你且下去歇息。”

  華雄聽得,急道:“將軍,請讓雄留在這里殺敵。”

  張繡聽得,罵道:“糊塗,聯軍二十多萬大軍,肯定是日夜輪番攻城的,如果現在我們二人在此一同指揮作戰,那今夜誰來指揮,且下去休息,今天晚上守夜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華雄聽完張繡的話后,立即應道:“諾。”之后大步走了下去,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去了。

  張繡上得關上,卻是見到西涼士卒作戰有些混亂,立即高舉虎頭金槍大聲指揮,旁邊的親兵亦幫忙叫喊,打了一會兒之后,整個汜水關上的防守就開始變得有條理了許多。

  只見關上的通道中第一排是兩個刀盾兵隔著一個長槍兵,刀盾兵對付敵軍而長槍兵負責推到云梯。每隔一段時間待得敵軍聚集很多之后,就有士卒負責將滾油和檑木弄到關下,也不用看,只要弄下去了肯定就是一大片的慘叫聲。最后兩排張繡則是安排了弓箭手,兩排弓箭手輪流進行拋射,也不用看,只要射出羽箭之后就上弦準備再放幾可,關下都是敵軍,羽箭肯定能射中目標的。

  在張繡有序的指揮下,關上卻是幾乎沒有出現過險情,而聯軍士卒沖上城頭的次數亦比方才少了許多,偶爾有敵軍沖了上來,胡車兒則是拿著狼牙棒幾棒將敵兵砸成肉醬或是將其一一掄飛,跌落關下。

  只看張繡在關上幾乎沒有出過多少次手,就知道汜水關的防守固若金湯。遠遠的觀看攻關戰的眾諸侯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他們卻是親眼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卒被無情地殺戮,通常是五個聯軍士卒性命才換來一個西涼軍士卒的性命,傷亡比例之大可見一斑。

  戰了一個多時辰,聯軍士卒傷亡數千,汜水關下堆滿了聯軍的屍體和云梯的殘骸。有幾名諸侯已經出言要袁紹退兵了,袁紹聽得亦暗暗心動,將頭望向旁邊的幾名謀士,卻是見到幾名謀士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袁紹當機立斷,讓聯軍退兵。

  由此,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的攻關戰就結束,張繡留下胡車兒處理善后之后,自己則去尋華雄,叮囑了一下華雄今夜要注意防備之后卻是回到自己的帳中休息,張繡今天實在太累了。

  再說聯軍大營這邊,袁紹以言安撫好眾諸侯之后,卻是請來了曹操、袁術二人和自己的四名謀士在大帳議事。

  只聽見袁紹當先問道:“汜水關乃是天下雄關,今日攻關卻是看得出張繡此人非但武藝高強,而且深通兵法,將整個汜水關防守得滴水不漏,我軍雖有二十余萬眾,但四萬西涼兵屯駐汜水關,若是強攻,恐怕就算汜水關攻下來我們亦要損失十萬人以上,到時候我大軍損失慘重,如何是董賊主力的對手,不知諸位有何策可破汜水關。”

  袁術聽得,沉吟了一下說道:“莫不如就地取材,建井欄、沖車等攻城器械,如此強攻卻是可減少士卒傷亡。”

  曹操聽完之后搖頭道:“汜水關前一片平坦,若被張繡得知只需率西涼鐵騎趁著我軍疏忽之下夜襲,恐怕攻城器械就毀于一旦了。”

  袁術聽得,辯駁道:“那只需重兵防守即可。”

  曹操聽得,再次搖頭道:“建造攻城器械耗時甚久,就算攻城器械建好攻下汜水關,恐怕此時我聯軍亦糧盡矣,故此此戰需快。”

  許攸聽得,點頭道:“孟德所言有理,不若我軍棄汜水關不攻,往攻虎牢關,虎牢關距洛陽僅五十里,虎牢關一陷,就可攻入洛陽救出陛下。”

  袁紹聽得,點了點頭道:“此計甚妙,只不過若我大軍離汜水關,卻是怕張繡率軍沿途襲擊我大軍。”

  說到這里,幾人卻是沉默了。幾人不語,卻是聽到田豐出言道:“主公,豐有一策,可拖住張繡大軍,更可令到董賊調兵增援汜水關。”

  袁紹聽得,喜道:“元皓先生有何策,且速速道來。”

  只見田豐胸有成竹,自信地一笑道:“此為疲兵之計。”

  袁紹聽完,卻是有些糊塗地問道:“何謂疲兵之計?”

  田豐卻是解釋道:“所謂疲兵之計,就是趁著夜晚,主公讓小股士卒到關前敲鑼打鼓,並且高聲叫喊,讓張繡等以為我大軍攻城,待得張繡等準備好作戰之后這小股士卒就退走。張繡等兵力遠不如我聯軍,又是夜晚,其自然不敢出關追來。待得關上西涼士卒安歇好之后,這小股士卒再去騷擾,如是者一個晚上,此即為疲兵之計也。”

  袁紹聽完,疑惑道:“此計雖妙,但如何能拖住張繡大軍更可令到董卓增兵汜水關呢?”

  田豐微笑著說道:“只要主公行疲兵之計數日,張繡所部不堪所擾,自然戰力大減,張繡得悉此事自然向董卓求援了,如此主公只需于此地留下大營和數千兵馬,裝作二十余萬大軍于此,而后令此部人馬每夜去騷擾,張繡謹慎必不敢出關,如此有數日時間。主公當可于此數日夜間分兵離開大營開往虎牢關,如此我聯軍可神不知鬼不覺到得虎牢關下。”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48 PM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田豐出計(下)


    田豐解說完這疲兵之計后,袁紹卻是擊掌大笑。旁邊的曹操冷靜一些,卻是問道:“元皓先生此計雖妙,但張繡亦是久經沙場,且智計不凡,恐張繡會識破元皓先生此計,到時其只需下令大軍對騷擾不作理會,如此豈非成無用功?”

  田豐聽得,笑道:“豈會無用,只需半夜之時真襲擊一次,張繡就不敢不防。而且我大軍高聲叫喊,並敲鑼打鼓,在關前發出如此大的聲音,亦會影響關后西涼士卒的休息,如此數日,就算張繡如何深通兵法,但士卒疲憊又豈有再戰之力,張繡必會向董卓請求援兵。趁董卓援兵未到之時,我聯軍只需虛張聲勢,張繡就不敢來攻我大營,大軍即可離開汜水關往攻虎牢。”

  幾人聽完田豐所言,都點了點頭,沒有再提出疑問了。田豐此計說白了就是疲兵之計和虛張聲勢之計結合,使得大軍可從容轉移。袁紹見得眾人均無異議,便說道:“如此,今夜就行元皓先生疲兵之計,此事由本盟主親自操辦。”

  此計由田豐所出,而且執行起來並不困難,如此功勞袁紹這個盟主自然要拿了,故此袁術和曹操對袁紹要這份功勞亦沒有多大的意外。

  ……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張繡卻是在自己的大帳中歇息,但很快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鑼打鼓和喊殺聲,不過張繡已經安排了華雄守夜,亦沒有多在意,喊殺聲很快就停止了。隔了不到半個時辰,喊殺聲又再次傳來,之后很快又停止了。之后每隔一刻鐘或是半個時辰不到外面就傳來喊殺聲,但都是很快就停止了,張繡被騷擾得根本不能好好歇息。

  如是者幾次之后,張繡卻是爬了起來,到關上看一下情況。來到關上的時候,卻是見到華雄暴跳如雷,不停地在罵人,張繡見得,走到華雄跟前問道:“華兄,何事如此暴怒?”

  華雄見得是張繡,立即收斂了不少,嘆了口氣說道:“這聯軍也太卑鄙了,不停地讓士卒來騷擾。我讓人將士卒分成兩批,輪流守夜,但他們的叫喊聲太大了弄得士卒們根本都不能歇息,剛睡著了就被他們嘈醒,而且有幾次是真正的攻城,弄得城上兩批士卒都不敢歇息。”

  張繡聽完之后說道:“聯軍之中果有能人,竟然用疲兵之計。”

  華雄聽得,卻是喃喃道:“疲兵之計?果然有理,伯淵既然識破此計,可有破解之法?”

  張繡聽得,搖了搖頭道:“無有太好的法子,聯軍有二十余萬大軍,若是我軍黑夜貿然出關,很容易中了敵人埋伏。就算是聯軍無有伏兵,吾亦不敢冒險,畢竟汜水關若破,聯軍兵鋒則可直指洛陽。故此只能任由聯軍施行此計。吾亦只能讓關后士卒用布塞住耳朵,減少疲兵之計的影響而已,不過營帳靠近汜水關的士卒就算用布塞住耳朵,亦會受到不少的影響的。”

  華雄暗暗算了一下之后,說道:“如此亦有兩萬人不受影響,明日早上亦可守住關口。”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然后卻是嘆道:“雖然如此,但明日早上交戰,今晚守夜之士卒和營帳靠近汜水關的士卒早上歇息之時亦會歇息得不好的,如此聯軍只需每日來施行疲兵之計,只需數日,我大軍就肯定疲憊不堪了。”

  華雄聽得說道:“若如伯淵所說一般,當速發信與主公詳言此事,讓主公盡快發援兵支援汜水關。”

  張繡聽得說道:“華兄所言有理,趁著如今子時未到,我且手書一封與主公,今夜就辛苦華兄了。”

  華雄聽得,點了點頭。

  如此張繡很快就下了汜水關,腦海中卻是仔細在回憶汜水關的戰事。根據張繡現在所知,汜水關和虎牢關是守衛洛陽東面的兩座關卡,而虎牢關卻是離洛陽更近一些。演義中記載的是關羽斬了華雄之后,李肅謹慎守關,並發信給董卓求援,聯軍見攻不下汜水關而轉攻虎牢關,因此有虎牢關下三英戰呂布的戰事。當日李肅向董卓求援,董卓亦派了不少援兵來支援汜水關,故此董卓要在虎牢關屯駐大量兵力與聯軍對峙,由此造成了洛陽的空虛。正當董卓與聯軍交戰之時,白波黃巾再次進攻河東,而且勢頭甚猛,牛輔大軍又在與馬騰對峙。董卓卻是懼怕白波黃巾攻入河東之后越過黃河進攻弘農,截斷了洛陽和關中長安的道路,令到自己首尾不能相顧,故此董卓才撤出洛陽,並讓士卒做下暴行。

  不過如今華雄被張繡所救,而汜水關卻是比演義中所說防守力量要強得多。雖然如此,當聯軍之中有能人,以疲兵之計拖住張繡大軍,並且迫使張繡要向董卓求援。張繡雖然知道聯軍就要轉攻虎牢關,但卻是不敢出兵進攻聯軍大營。其一是出于謹慎,如果聯軍不是按演義所述一般轉攻虎牢關而是設計謀奪汜水關,那么張繡大軍出關往襲聯軍大營豈不是中了聯軍的計策。其二,就算聯軍真的要轉攻虎牢關,但二十余萬大軍又豈是這么容易轉移的,前幾天進攻,聯軍尚有大量軍隊沒有轉移,可以輕易防守住張繡的進攻,過多幾天聯軍大部隊雖然走了,但此時張繡所部已經被騷擾數日,戰力大減,就算攻下聯軍大營,恐怕亦損失不少。

  而張繡就算出兵滅了外面騷擾的部隊,但這樣的人馬所需不多,聯軍二十余萬人,輕易可以組織萬多支騷擾大軍出來,就算半個時辰消耗一支騷擾部隊,聯軍二十余萬人亦耗得起。這一計可以算是陽謀,逼得張繡不得不中計,這也是聯軍憑借兵力優勢欺負張繡了,若果張繡手中有十五萬西涼鐵騎,也不用和聯軍這么耗下去,手一揮,大軍直接沖過去和聯軍硬碰硬對拼就好了。

  想到這里,張繡只得立即寫書信言及此地情況,讓人連夜送去洛陽交給董卓,自己則是在盤算若是聯軍轉攻虎牢關,自己怎么才能不錯過虎牢關的大戰呢。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49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 調兵遣將


    第二日午時左右,洛陽相國府。

  張繡所派的使者已經將張繡書信帶到相國府,其實董卓方剛剛起床,卻聽到有人報曰:“汜水關急報,張繡將軍使者在外求見相國大人。”

  董卓聽得,不敢怠慢,立即召來使者。只見這使者見到董卓行過禮之后,就說道:“稟報相國大人,聯軍勢大,汜水關危急,張將軍請相國大人速發大軍救援。”

  董卓聽得,“騰”一聲站了起來,怒道:“你說什么?汜水關危急,前幾日不是傳來好消息戰敗孫堅所部嗎?四萬大軍駐守,怎么幾日過后汜水關就危急了。”

  使者見得董卓發怒,有些驚懼地從懷中掏出張繡書信,並戰戰兢兢地說道:“此……此乃張將軍親筆書……書信,請相……相國大人過目。”

  董卓聽完,怒哼一聲道:“且傳上來。”

  董卓身后的呂布聽得,走到使者跟前接過書信,檢查了一番之后才遞給董卓,董卓展開之后仔細觀看,越看神色越是凝重,看完之后一邊將書信遞給下首的李儒,一邊罵道:“李蒙這個廢物,竟然不是一個小小騎卒的一合之敵,以致大挫我軍銳氣,真是廢物。”一邊說著還一邊大力拍著身前的長案。

  董卓發洩了一下之后見到李儒已經將書信看完,和聲問道:“文憂如何看?”

  李儒沉吟了一下之后,說道:“關東果有能人,此疲兵之計乃是陽謀,幸好張將軍謹慎,若是換作華將軍主事,恐怕主公援兵到時汜水關已經被聯軍攻陷了。”

  董卓聽完李儒的話后疑惑道:“文憂此言何解?”

  李儒說道:“張將軍謹慎,必定會緊守汜水關,以待主公援兵,若是換作華將軍主事,其脾氣暴躁,受到聯軍疲兵之計騷擾初時還好,若時間久了必定忍受不了,出兵襲擊聯軍,到時卻容易被聯軍有機可乘。”

  董卓聽完李儒的話后,卻是問道:“如今既是伯淵主事,就算聯軍行此疲兵之計恐怕亦不能在我援軍到之前攻下汜水關,吾卻是不知其意如何。”

  李儒聽完,卻是笑了笑,往董卓身后的地圖上一指,說道:“若儒所料不差,聯軍主力應該轉攻虎牢關。”

  董卓聽完李儒的話后,心中一驚,說道:“攻虎牢關?虎牢關距離洛陽只有五十里,如今所駐兵力不過萬人,若被聯軍數十萬人輪番強攻,恐怕不到一日就被攻陷,如此洛陽危矣。”

  李儒聽完笑道:“主公既知,當速發大軍屯駐虎牢關,以逸待勞,好與聯軍一決高下。”

  董卓聽完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既然文憂猜出聯軍欲攻虎牢關,那還需增援汜水關嗎?”

  李儒聽完,笑了笑道:“主公要派大軍去汜水關,不過不是增援,而是換防。”

  董卓聽完奇道:“換防?”

  李儒說道:“沒錯,張繡、華雄、胡車兒三將驍勇,聯軍既然主力進攻虎牢關,主公亦應調集大軍和一眾猛將以對聯軍。”

  董卓聽完歡喜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令郭汜引兵五萬到汜水關,換回張繡、華雄所部兵馬,著二人快速領兵到虎牢關匯合我大軍。本將自率其余眾將以及十五萬大軍到虎牢關,以抗關東反賊聯軍。其余人馬留守洛陽。”

  董卓話音剛落,站在董卓身后的呂布就走到董卓跟前說道:“義父既然出兵虎牢關,布請令為大軍先鋒。”

  董卓聽完哈哈大笑道:“我兒武勇,冠絕天下,為我大軍先鋒綽綽有余,我兒且領本部兵馬為先鋒,到虎牢關前扎寨,為父大軍隨后就到。”

  呂布聽得,歡喜地應了一聲:“諾。”

  ……

  董卓和聯軍兩邊都在緊張調動,只不過汜水關前的聯軍是黑夜離營,而后集結之后開往虎牢關前,董卓大軍則是在洛陽整備好之后開往虎牢關駐扎,以待關東聯軍。而張繡擔心不能參加虎牢關之戰的事在郭汜領兵來之后卻是傳來董卓讓他和華雄領兵到虎牢助戰的消息。張繡得到董卓命令之后,立即讓大軍打點收拾好之后就離開汜水關,離得汜水關稍遠之后才讓大軍就地扎營休息,卻是這幾天張繡以及華雄所部都被聯軍騷擾得夜不能寐,如今郭汜引兵來換防了,張繡自然立即離開汜水關了。待離得汜水關一段距離之后才讓士卒休息,好恢復體力。

  如此張繡以及華雄所部休息了一整天之后才開往虎牢關,如此三日之后,張繡大軍才到達虎牢關,與董卓大軍匯合。張繡向董卓交令之后,將收編李蒙的數千士卒歸入自己所部,裁汰一下之后張繡手中部隊整整有四萬五千人。

  張繡交令之時已經見到聯軍大營已經好好地在虎牢關前幾十里外扎好,如今這里的情形如汜水關下所見一般,連營數十里,人的說話聲和馬的嘶叫聲甚大,但張繡交令之時卻是未見到兩軍有交戰的跡象。

  回到自己營中,與張濟、徐晃、賈詡、胡軫四人見面之后,張繡就立即問及戰事,張濟卻是詳細跟張繡說了一遍。原來早就于三日前張繡所部還在路上扎營休息的時候已經到來,董卓卻是讓呂布率部在虎牢關下駐扎,讓原何進、何苗手下的北軍士卒在虎牢關上駐扎,自己的西涼所部則是屯駐在關后接應,其中私心可謂昭然若見。

  就在昨日,呂布卻是引三千騎兵到與眾諸侯接戰,然后發生一系列斗將之后,呂布卻是被劉備、關羽、張飛三人聯手打敗,如今三英戰呂布一事已經在兩軍將士之間哄傳了,無論是呂布還是三英都是名聲大噪。

  雖然昨日呂布是敗逃了,但呂布英勇的形象還是深入兩軍士卒之心,由于昨日一戰之后西涼士卒洩了些銳氣,故此董卓今日任聯軍如何挑釁,也沒有讓呂布出擊。

  聽完張濟所言,張繡又立即問及呂布斗將的戰事,此時徐晃卻是有些興奮地接過話頭,並詳細地跟張繡訴說此事,且說昨日……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29 10:51 PM

第一百二十章 東萊太史慈


    且說呂布引三千鐵騎去到聯軍大營之前不遠,也不說話,直接就拿出大弓,而后挽弓搭箭,朝大營前十八路諸侯的大旗射去,每次弓弦一響,就有一支大旗倒下,整整十八聲弦響,插在大營前的十八路諸侯大旗全數被呂布射了下來。

  此事自然有人報給眾諸侯知道。袁紹本來還在與眾諸侯商議此事,聽得呂布如此囂張,當即大怒道:“豎子竟敢視我眾諸侯如無物乎?”

  曹操聽得卻是出言說道:“吾等眾諸侯正好引兵出營,以敵呂布。”

  袁紹聽得,喜道:“大善。”說完當即下令各路諸侯引兵出營以敵呂布。

  十八路諸侯,各自起兵,卻是河內太守王匡當先出營,見到呂布三千騎兵在不遠處,立即讓大軍排成陣勢,列在旗下觀看。是時呂布卻是見得王匡所部出營,立即越眾而出。只見呂布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王匡見得呂布手持方天畫戟出陣,威風凜凜,立即向后問道:“誰敢出戰?”

  王匡話音剛落,只見身后一將縱馬持槍而出,王匡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手下“河內名將方悅”。呂布見到方悅縱馬持槍而來,卻是迎了上去,兩馬相交,眾人只聽見“叮叮當當”幾聲,方悅就慘叫一聲跌落馬下,前后竟沒有超過五個回合。

  王匡大驚,正不知所措之際,聯軍大營處又有一路諸侯沖出,卻是上黨太守張揚,其部將穆順見到呂布在陣前耀武揚威,視眾人如無物,立即縱馬持槍沖向呂布。呂布見到穆順沖來,只是立在原地不動,這穆順沖到呂布跟前,還沒有出手,卻是見到呂布手起戟落,一戟將穆順刺于馬下,比之方悅還要不堪。

  此時一眾諸侯已經先后出營,當先見到的就是呂布一戟將穆順刺于馬下,同時大驚。穆順敗后,卻是見到北海太守孔融麾下部將武安國舞著鐵錘飛馬而出。

  呂布一揚手中方天畫戟,拍馬迎向武安國。

  只見武安國鐵錘直接就砸向呂布,怎知道呂布怡然不懼,單手持戟擋住鐵錘,而后方天畫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斜挑武安國。武安國卻是沒有料到呂布竟然可以單手接下自己全力的一擊,畢竟武安國使用的武器是鐵錘,使用這類重武器的人一般都是力大之輩,再看一下武安國的個頭就知道他的身體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雖然武安國是力大,從來與人交戰都是以力取勝,但今天他遇到了呂布這一位最強武將,注定就是悲劇。

  只見呂布手中方天畫戟朝武安國斜挑而去,雖然出乎武安國所料,但武安國反應亦算快速,立即收錘擋住呂布這一擊,如此呂布壓著武安國打了幾個回合。當戰到第九個回合的時候,卻是見到呂布用方天畫戟壓住武安國的大鐵錘,而后下一擊手中方天畫戟直接砍向武安國的手腕。

  如果按照演義所言,呂布這一戟就是砍斷了武安國的手腕,而武安國就棄錘逃跑,雖然逃得性命,但從此武安國的武道之路就完了,他也黯然地退出歷史舞臺。

  但是武安國明顯得到了穿越之神的眷顧,就在呂布這一戟就要砍落武安國的手腕上的時候,只聽到從聯軍大營處傳來一聲弓弦響聲,而后呂布很快就感覺到一道冷芒朝自己面部而來,顯然就是一支冷箭。如果呂布堅持要將武安國的手腕砍斷,那么這一箭就會射到自己的面門上了。

  呂布顯然不是傻瓜,他不會為武安國這么一個庸手而賭上重傷的代價。只見呂布手中方天畫戟一揚,而后在那羽箭尚未臨近之際起手一戟就將那羽箭砍落。這時武安國已經見到逃跑的時機,加上身后有人叫喊道:“武安大哥速退。”武安國立即就抓住呂布擋弓箭的一剎那掉轉馬頭就走。

  其實以呂布的赤兔馬,就算武安國當先跑出之后亦可以追上取其性命,不過呂布此時的注意力已經不再武安國的身上。就在剛才,呂布用方天畫戟砍落弓箭之后數息功夫,呂布就聽到自己陣中傳來一聲慘叫,然后就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呂布回頭一看卻正是自己三千鐵騎中心的掌旗手中箭身亡,而那支書寫著“溫侯呂”字的大旗也被人一箭射斷旗桿,掉落到地上,如此就有呂布方才聽到的慘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呂布乃是善射之人,單從這三箭所花費的時間就可以猜出,這三箭一定不是先后射出的,而是同時射出的。呂布為自己這么一個推斷感到驚訝。一弓三箭,聯軍之中有善射之人可以做到一弓三箭。一弓三箭有多難,呂布所認識的人里面也就是他自己可以做到,就是原來丁原手下號稱善射的曹性,也就是只能做到一弓雙箭。張繡亦是善射之人,他可以做到一弓雙箭,但命中率卻是有些不敢恭維,很多時候都是要靠碰一下運氣。

  草原胡人呂布接觸了不少,一弓雙箭的他也見過,但一弓三箭的據呂布所知也就僅自己一家,別無分號。呂布有理由相信,整個大漢能射出一弓三箭的不出三人,但今日卻是在與關東聯軍交手之下發現有一人能射出一弓三箭,呂布原本平靜異常的雙目中爆發出興奮的神采,雙目朝聯軍處不停打量,最終卻是將目標鎖定在“北海太守孔”字大旗下的一員手持大弓,馬上掛著長槍,騎著白馬的年輕小將。

  只見呂布用手中方天畫戟遙指那員年輕小將,大聲問道:“且通姓名。”

  那員小將一夾馬腹,策馬出營,同時口中大喝道:“某東萊太史慈也。”說完就在胯下戰馬奔跑的過程中挽弓搭箭,朝著呂布就是一箭。

  呂布將太史慈射來的一箭用方天畫戟打落,然后掛起方天畫戟,取出大弓朝著太史慈就是一箭,口中還喊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且接某一箭。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12:15 AM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斗箭  太史慈VS呂布

    且說呂布挽弓搭箭,向太史慈射去,弓弦一響,羽箭如流星趕月一般直射太史慈。太史慈見得,有心賣弄,當即取了三箭搭在大弓上,而后挽弓射出。

  太史慈這三箭卻不似方才救武安國以及射死呂布掌旗官的呂布大旗的三箭。只見這三箭如同重弩連射一般,三支羽箭排列成一條直射射了出去。

  只見這三箭首先與呂布射出的一箭在空中相遇,第一支箭與呂布所射出的一箭相撞之后卻是一同掉到落地上,剩余兩支箭卻是直射呂布。

  呂布見得,驚訝道:“竟然是連珠箭,好。”

  邊說邊從箭壺之中取了一箭搭在大弓上,繼而大力將弓拉成滿月,然后輕吐了一口氣,一松手,羽箭直射太史慈射來剩余的兩支連珠箭。

  呂布射出的一箭速度快若閃電,而且單看方才將大弓挽成滿月就可知,這一箭勁力十足。果然,只見呂布射出的一箭當先遇上太史慈第二支連珠箭,這一箭將直接就將連珠箭的第二箭擊落繼而繼續前沖,但很快就遇上太史慈射出的第三箭,兩支羽箭在空中相撞之后一同掉落到地上,很顯然呂布以勁力十足的一箭擊落太史慈剩余的兩支連珠箭。

  兩人這一連串快若閃電的交手,雖然不似近身使用兵器相斗那般激烈好看,但驚險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太史慈一弓三箭還有連珠箭的表演讓眾諸侯大開眼界,呂布的勁力十足的一箭亦讓眾諸侯知道呂布不單止弓箭之術了得,而且力氣甚大。

  聯軍之中算是善射之人的夏侯淵和趙云二人卻是看得暗暗心服,他們弓箭之術雖然亦算了得,但與場中二人相比還是稍微遜色一籌,故此都是瞪大眼睛凝神觀看。

  虎牢關上董卓和眾將離遠觀看呂布與太史慈的弓箭對決,見到竟然有人可在弓箭上與一向善射的呂布斗了個平手,董卓心中亦很是驚訝。他久歷戰場,雖然如今養尊處優之下身手已經不復當年,但眼力還在,他可是清楚知道,關下比斗這兩人,可以說是現在大漢弓術的巔峰對決,故此董卓雖然對呂布有信心,但手心亦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

  而董卓身后的眾將,除了曹性、張遼、高順、徐晃等有限的幾人看出不少門道外,其余眾將卻是將關下的比斗當成了弓術表演一般。雖然如此,但其實他們內心亦清楚,以后遇上這兩人,當要尤其小心他們的弓箭,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其弓箭奪命了。

  再說回場中的兩人,只見太史慈一夾馬腹,其戰馬飛雪亦乃頂級千里馬,自然會意,載著太史慈往旁邊奔走,一邊奔走太史慈一邊挽弓搭箭,先后五箭射向呂布,其一連串取箭、挽弓、射箭、再取箭、再射的手法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速度之快卻是只能捕其影而不能見其形。

  太史慈這五箭射得很是巧妙,三箭在前,兩箭交錯在后,五箭將呂布所能退走的路線全部封死。呂布見得,取出三箭搭在大弓上,然后快若閃電地將大弓拉成滿月,若是有人在呂布旁邊就可以看出,呂布這三箭搭在大弓之上很是巧妙的,非一般人能學到,就如同太史慈的連珠箭一般,這招也是呂布弓箭之術中壓箱底的絕技了。

  只見呂布一松弓弦,三箭快如閃電地射出,眾人卻是清晰地見到呂布射出的三箭左右兩邊的羽箭竟然成一曲線射出,這種手法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只見呂布三箭射出,其中兩箭成弧線將太史慈射來的前三箭中外面兩箭的中部擊斷,使得太史慈射來的五箭中有兩箭被擊斷跌落地上。

  但這時呂布這兩箭被沒有完,只見這兩箭擊斷太史慈所射的頭三箭中外面兩箭之后,卻是直接射向太史慈射來的后面兩箭,並且仿如精心計算過一般,亦是將后面兩箭從中間擊斷,當呂布的兩支羽箭擊落太史慈的四支羽箭之后才力盡墮地。

  而呂布射出那中間的一箭卻是擊破太史慈剩余的一箭之后去勢不減,直射太史慈本人。太史慈見得卻是不慌不忙地從箭壺中取出兩支羽箭,搭在大弓之上,然后將弓拉成滿月,直接射出。

  這兩箭射出卻甚是奇怪,其中一箭直直朝呂布所射出的那箭射去並無太過出乎眾人的意料,但另外一箭卻是朝半空射去,眾人亦不太懂得太史慈的用意。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太史慈為何要這樣做了。只見不知何時,太史慈射向半空的那一箭卻是在半空中劃了一條優美的弧線之后向地上墜落,這一下顯然又是弧線射擊了。不過眾人不知道的是在弧線射擊上太史慈卻是不如呂布,呂布可以平射三箭有兩箭呈左右弧線,太史慈只能同射兩箭有一箭是呈弧線,而且用的還是拋射。不過呂布卻是不懂得連珠箭的技藝,顯然在弓箭之術上兩人算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再說回太史慈這兩箭,只見半空那羽箭快速墜落,卻是趕在平射的那一箭之前擊在呂布那一箭的中部,使得羽箭從中被擊斷,與呂布方才破太史慈的四箭有異曲同工之妙。拋射的那箭將呂布羽箭擊落之后卻是斜斜地插落在地上,另外平射的一箭沒有了呂布羽箭的阻擋,卻是直直地射向呂布本人。

  呂布見得,手卻是向箭壺摸去,一摸之下卻是沒有摸到箭支,心中一驚,方才記起之前用十八箭將聯軍眾諸侯的大旗射了下來,箭壺中的箭已經所剩不多。而之后又與太史慈斗箭,卻是將箭壺的箭都用盡了。

  然而當呂布反應過來的時候,太史慈的那一箭已經射到。呂布眼明手快,直接拿大弓一磕,將太史慈射來的一箭磕了下來,然后右手一撈,將磕落的那一箭撈住。之后快速地挽起大弓,搭上羽箭回射太史慈。

  呂布箭壺沒箭,拿大弓將太史慈的羽箭磕下的一幕眾人卻是都見到了,公孫瓚見得呂布手中還拿著大弓,旁邊又有太史慈持弓在牽制,知道有機可乘,立即揮槊縱馬,出陣親戰呂布。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12:16 AM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英戰呂布(上)


    話說公孫瓚揮槊縱馬,直奔呂布,呂布見得公孫瓚持槊而來,心下冷笑一聲,收起大弓,取上方天畫戟縱馬直奔公孫瓚。呂布赤兔馬快,眨眼間就來到公孫瓚跟前,兩馬相交,呂布一戟就將公孫瓚掃來的一擊撥開,繼而用方天畫戟的小刃直劈公孫瓚。

  公孫瓚連年與外族交手,也算是久經戰場,面對呂布劈來這一戟,立即就回槊防御。

  “當”一下大響,公孫瓚只感到雙手劇震,手上的長槊差點拿捏不住掉落到地上。呂布這一擊搶得先機,自然不會含糊,“刷刷刷”地三下連續打向公孫瓚,逼得公孫瓚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而且呂布的攻擊越來越凌厲,公孫瓚知道再這樣斗下去自己今日恐怕就會命喪呂布戟下,于是擋了呂布幾招之后立即掉轉馬頭,拔馬就跑。

  呂布見到公孫瓚逃跑,怎會如他所願,怎么說公孫瓚都是十八路諸侯之一,如果取了公孫瓚首級就是大功一件。因此呂布一策赤兔,朝著公孫瓚追去。

  眼看呂布已經趕上公孫瓚,就要一戟刺落公孫瓚后心的時候,卻是感覺到旁邊有一道冷芒飛來。呂布暗罵一聲:“又來?”不及細想,畫戟一撥,將太史慈射來的一箭撥走,公孫瓚得太史慈一箭相救,卻是逃得性命。

  你道方才為何太史慈沒有出手援助公孫瓚,直到公孫瓚逃跑之時才出手呢。卻是因為方才呂布一箭射向太史慈,太史慈將那箭擊落之后再看過去時,已經見到公孫瓚敗走了。于是太史慈立即出手,剛好將公孫瓚救下。非是太史慈不願出手,而是公孫瓚敗得太快罷了。

  呂布見得太史慈兩次救下自己就要得手的獵物,心中惱怒無比,方天畫戟遙指太史慈,大喝道:“太史慈,可敢與某一戰?”

  正當太史慈準備答應的時候,那邊傳來一聲震天的暴喝道:“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張飛在此!”說完見到聯軍大營處一道黑色的人影直撲呂布,眾人定睛一看,卻正是劉備的義弟張飛。由于其身體黝黑,胯下戰馬亦黑,故此眾人卻是看他如同一陣黑色的旋風一般。

  呂布聽得張飛罵自己三姓家奴,心中清楚是什么意思,自然不會愚蠢到去問為什么了。見到這黑廝開口就是一句三姓家奴,將自己諷刺得體無完膚,心中狂怒無比。顧不上找太史慈晦氣,一拍赤兔,拿著方天畫戟直接迎向張飛。

  兩馬相交,只見張飛手握丈八蛇矛,借著馬力直接橫掃向呂布。呂布見得,卻是將方天畫戟的戟頭朝下,斜向上撩向張飛。

  “當”兩人戟矛交擊,仿似平地忽然響起一聲炸雷一般,震得兩軍將士耳朵齊鳴。呂布與張飛硬撼一擊,卻是感覺到持戟的手有些發麻,顯然張飛的力量不弱,呂布這才知道這名口中狂言的黑漢實力不在自己之下。呂布立即興奮無比,抖擻精神,與張飛戰在一起。

  張飛與呂布一擊交手過后,便知道呂布在力量上要比自己強上一分,而且方才觀其武藝就知道呂布戟法精湛,可以說是自己出道以來最強的對手了。于是張飛亦打醒十二分精神,全力應戰。

  兩人兩馬再次交錯在一起,張飛仗著丈八蛇矛長度的優勢,持矛離遠就打向呂布,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張飛的丈八蛇矛可謂是漢末眾將之中兵器最長的了,離呂布遠遠的就是一矛打過去,以呂布之能也就只能先防守。

  打了十多個回合,呂布已經看出了門道。只見呂布用方天畫戟將張飛刺來的一矛架住,然后向旁邊一壓,借著這一壓之功在張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夾赤兔馬腹,赤兔撒開四蹄前沖了幾步,呂布卻是來到張飛跟前,方天畫戟一頂將張飛的丈八蛇矛頂開,然后直接就用戟頭掄劈向張飛。

  張飛見得,“哈”地大叫一聲,丈八蛇矛的矛頭插落地上,雙手抓住矛身前后兩端以矛身架住呂布掄劈而來的一戟。

  “當”又是一聲大響,張飛暴喝一聲,腿部大力踢在丈八蛇矛的矛身上,手腳用力將壓住丈八蛇矛的方天畫戟頂起,繼而矛頭如同毒蛇一般從刁鉆的角度直刺呂布。呂布見得,卻是順勢收回畫戟,而后輕輕一旋,用畫戟的戟尖與月牙兒之間的連接處擋住了張飛刺來的這一矛。

  呂布穩穩接住張飛這一擊之后,卻是雙手用力將張飛的丈八蛇矛頂回,壓在地上,繼而抽回畫戟當頭自上而下直劈張飛。張飛見得大驚,慌忙用手抽回丈八蛇矛,而后雙手持矛高舉過頭,以矛身擋住呂布這一下重劈。

  “當”一聲大響,張飛胯下的烏騅馬四蹄同時抖了一下,幸好張飛所乘的乃是頂級寶馬,若是劣馬一匹恐怕就承受不住呂布的全力重劈了。只見呂布這一下重劈帶起的勁風將地面的沙粒卷起弄到場外眾人看兩人時仿如罩上了一層薄霧可知,呂布這一下重劈力度之大。

  張飛雖然擋住了呂布這一下重劈,但卻雙臂同時變得酸軟無比,呂布卻是趁勢舞起重重戟影罩向張飛。張飛見到仿如千百道戟影罩來,不敢怠慢,鼓足余勁舞起丈八蛇矛硬撼呂布。

  “叮叮叮叮”此起彼落的戟矛交擊的聲音響起,張飛使盡渾身解數,才堪堪將呂布這一輪攻擊接下。這一輪攻擊過后,眾人卻是見到張飛手中丈八蛇矛的矛尖卻是點在了呂布的方天畫戟上。繼而卻是見到張飛手中的蛇矛被張飛舞得仿如真實的黑蟒蛇一般不停從刁鉆的角度挑、刺、旋擊向呂布。

  只見張飛一輪進攻,呂布卻是防守,呂布守過張飛的進攻之后卻是向著張飛一輪猛攻。兩人攻守之間不斷互換,打得激烈無比。聯軍大營眾諸侯看得目不暇接,虎牢關上的董卓卻是看得暗暗心驚,他卻是想不到聯軍之中居然還有如此多的厲害人物,先是一個在箭術上堪比呂布的太史慈,現在又來一個可與呂布獨斗數十合的張飛。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12:17 AM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英戰呂布(下)

 
      呂布與張飛一路打到五十多個回合,張飛守過呂布的一輪猛攻之后,卻是舞著丈八蛇矛從一個刁鉆的角度刺向呂布。不過斗了五十多個回合,呂布也差不多將張飛進攻的路數看透了,只見呂布手握方天畫戟一旋,而后用戟尖跟畫戟一側月牙兒的空隙迎向張飛刺來的丈八蛇矛。一下子就將張飛的丈八蛇矛套住,而后用力一鎖,使得張飛手中的丈八蛇矛進退不得。

  兩人戟矛相交之后兩人的兵器卻是糾纏住了,若是一方抽回兵器,那么另外一方的兵器就會脫手,故此兩人誰也不讓,都在以蠻力爭搶。其實這一下呂布也沒有料到,他本來只想限制一下張飛的進攻,怎知道張飛卻是順勢將丈八蛇矛刺入戟尖和月牙兒之間的空隙中,使得兩把兵刃糾纏在一起。

  如此兩人在角力,雖然呂布已經力戰良久,但在力量上還是稍勝張飛一籌,逼得張飛不停地暴喝,原本黝黑的臉龐此時已經漲成了紅色。聯軍大營中的關羽見到爭搶的二人中張飛明顯處于下風,卻是怕張飛有失,拍馬向戰團沖去。

  只見關羽飛馬來到,手中青龍偃月刀自下而上一撩,目標卻是糾纏住的兩把兵器。只聽見“當”一聲,三把兵器交擊,方天畫戟和丈八蛇矛被關羽撩擊到半空之中,張飛看準機會,丈八蛇矛往回一抽,卻是剛好成垂直張飛將丈八蛇矛抽回,而后一矛刺向呂布,同一時間關羽亦舞動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劈向呂布。

  關張二人同時殺向呂布,此時呂布尚未緩過來,見得二人來勢兇猛,立即一夾赤兔馬腹,同時揮舞畫戟擋下兩人的攻擊。擋下兩人的攻擊之后赤兔馬正在前沖,卻是令到二人早就準備好的后手使不出來。

  張飛見得,大叫道:“真痛快。”說完一策胯下烏騅,從左面殺向呂布,關羽見得亦策馬從右面殺向呂布。張飛馬快,首先殺到,呂布卻是怡然不懼,舞戟打向張飛。

  “當、當、當”方天畫戟與丈八蛇矛交擊三下,這時關羽已經殺到,呂布不等關羽出手,當先一戟刺向關羽。關羽見得,原來成砍劈狀的青龍偃月刀一旋,用那有青龍飛舞狀的刀面將呂布這直刺的一戟擋下。

  方天畫戟點在青龍偃月刀的刀面上發出“當”一聲脆響,繼續“嗡”的一下,震得兩軍將士和聯軍大營中的眾諸侯耳朵發痛。

  呂布攻擊關羽,這時張飛卻是已經掉轉了馬頭,丈八蛇矛直刺呂布后心。只見呂布背后仿佛生了一雙眼睛一般,在張飛的丈八蛇矛就要刺到之際,突然右腳勾住赤兔馬右邊的單邊馬鐙上,然后整個人向右側翻倒,使得張飛的刺擊落空。

  關羽見得,毫不猶豫地將青龍偃月刀高舉過頭,然后一刀劈向整個人掛在赤兔馬右邊的呂布。

  只見呂布左手抓著韁繩拍了一拍赤兔馬的頸部,赤兔馬會意前沖,呂布右手持戟,用戟尾點地,借力向上捅去,目標正是關羽劈來的青龍偃月刀。

  “叮”一聲,呂布方天畫戟的戟尖與青龍偃月刀的刀刃交擊,發出一陣清鳴。此時赤兔馬已經載著呂布越過了關羽。只見呂布畫戟再次點地,整個人借力騰空,而后左手用力抓住韁繩,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凌空來了個轉身,右手的方天畫戟順勢掃向關羽。

  此時的關羽還未回過身來,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勁風,雖然不知道呂布如何做到,但亦猜到是呂布的攻擊。不過關羽胯下戰馬不好,做不出更好的閃避動作,只得立即趴在馬背上。呂布見得立即變招,改掃為用畫戟上的月牙兒斜劈關羽。

  就在眾人都以為關羽要命喪于呂布戟下的時候,張飛卻是已經來到關羽身邊,憑著手中丈八蛇矛的長度優勢,用矛頭擋在呂布畫戟月牙兒的刃尖上,使得關羽逃過一劫。關羽逃過一劫,青龍偃月刀一反,向后撩擊呂布持戟的手臂。

  呂布見得,持戟的右手立即一縮,青龍偃月刀打在呂布方天畫戟的戟身上。張飛見得呂布方天畫戟撤走,立即一夾烏騅馬腹,繼而刺向呂布的后心。

  呂布這時已經坐回赤兔的背上,感覺到張飛刺來的一矛,再次仿如背后生眼一般用方天畫戟那不粗的戟身擋在背后,張飛的丈八蛇矛卻是刺在了呂布畫戟的戟身上。

  呂布擋下張飛這一擊,夾了一下赤兔的馬腹,赤兔前沖幾步,呂布立即掉轉馬頭,再次殺向兩人。

  此時關羽亦緩過勁來,暗道:“單以武藝論呂布當不可將我逼得如此狼狽,只不過……”想罷卻是望了望胯下的戰馬。這時關羽卻是聽到張飛喝道:“三姓家奴,納命來。”

  關羽連忙看去,卻是見到張飛與呂布又再次殺到了一起。關羽見得,立即策馬加入戰團,三人三騎成丁字形在廝殺,三人又殺了三十多個回合。張飛和關羽卻是感覺到呂布力量比之一開始相斗之時弱了一些,卻是知道呂布體力消耗甚具,兩人立即加緊進攻。

  聯軍大營之中劉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的呂布有些不支,亦策馬持雙股劍殺向呂布。三人如走馬燈一般廝殺。

  呂布見得劉備上來助戰,本來還嚇了一驚,怕他是和關羽、張飛同一級數的高手,怎知道試探了幾招,卻是覺得眼前這白臉的武藝平平,比之公孫瓚還要不如,于是防守關羽、張飛二人進攻的同時不停地狂攻劉備,劉備被呂布逼得手忙腳亂,幾次都是靠關張二人的救援才逃過險情。顯然劉備的加入非但沒有幫助到關羽、張飛二人,反而二人更要分些注意力在劉備身上。

  四人都打了幾個回合,雖然有劉備的拖累,減輕了呂布不少壓力,但呂布已經連戰幾場,此時已經在不停地喘氣了,抵御關張二人的進攻亦只是咬牙勉力阻擋。呂布心知今日不能勝過三人,當即用畫戟趁劉備不備直刺其面門,劉備卻是不及回防,幸好關張二人早有提防,刀矛齊出,將呂布的方天畫戟架住。

  呂布見得,知是好機會,立即一勒赤兔馬,掉轉馬頭奔回自己的陣中。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12:18 AM

第一百二十四章 請戰


    卻說呂布掉轉馬頭就走,張飛正準備追去之際卻是被劉備一把拉住道:“呂布驍勇,恐其有詐。”

  張飛聽得,嘟噥了幾句,便沒有再說什么。呂布回到陣中之后卻是領著三千鐵騎返回自己的大營,劉備三人亦退回聯軍大營,如此董卓與聯軍在虎牢關前的第一次交手就草草結束。

  呂布雖敗,但其無敵威名卻是不脛而走,連帶著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亦名聲大噪,當然與呂布陣前斗箭的太史慈亦如此,比之劉關張三人更勝些許,畢竟太史慈是獨斗呂布而沒有敗。

  ……

  張繡聽完徐晃眉飛色舞的講述之后亦心情澎湃,問道:“溫侯雖然小敗,但亦未輸,為何今日董卓不讓溫侯出戰。”

  這時張濟卻是接過話頭道:“聽聞白波黃巾進犯河東,已經攻下了臨近黃河邊的幾個小縣,看其進攻態勢有越黃河襲司隸之舉。為叔聽不少同僚講,董公懼怕白波黃巾入寇司隸,故此萌生退兵之意。”

  張繡聽得,笑了笑道:“看來李傕少不了被董卓一頓罵了。”

  胡軫聽得,卻是笑道:“主公猜得真準,昨晚聽小校言李傕確實被罵了。”

  張繡笑了笑,說道:“恐怕董卓就要棄洛陽退守關中長安了,不過退守長安並不是一時半刻就可退,此處應該還有大戰。”

  胡車兒聽完,興奮道:“如此說來,俺是不是又可以出戰了?”

  張繡點了點頭,叮囑道:“莫要大意,聯軍之中臥虎藏龍,汜水關前你亦見到,無論對上何人均要全力出戰,若感覺不敵立即退走。”此話卻是說給所有人聽。

  張繡說了一通之后,卻是和幾人相談汜水關之事,直到晚上。

  ……

  第二日,董卓大帳。

  大帳之中,眾將分列兩行。

  呂布當先出列請戰。董卓卻是說道:“賊軍勢大,奉先我兒雖然驍勇,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緊守虎牢關吧。”顯然就是不讓呂布出戰了。

  張繡聽得,卻是出言道:“主公所言甚是,溫侯雖然驍勇,但卻雙拳難敵四手。”張繡剛說完,呂布卻是已經投來憤怒的目光。張繡微微一笑,也不理呂布的目光,接著道:“繡願率本部兵馬,相助溫侯。如此溫侯就不用雙拳敵四手了,相信單獨應戰,聯軍之中無人是溫侯的對手。”這話說完,呂布投向張繡原本憤怒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轉成感激了。

  董卓聽完,低頭沉吟了一下,這時華雄亦出列道:“雄亦願相助溫侯以抗聯軍。”

  董卓這時將目光投向李儒,李儒卻是說道:“溫侯武藝天下無雙,張將軍和華將軍亦是當世虎將,相信三位將軍齊出聯軍之中當無人可擋,主公亦可重挫聯軍銳氣,讓他們知我西涼健兒的厲害。”

  董卓聽完,卻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們且去準備,本相親自在關上觀戰助威。”

  呂布、張繡、華雄同時應道:“諾。”

  董卓揮了揮手,讓眾將出去,獨留下李儒問道:“文憂,本相都準備棄洛陽退守長安了,為何讓他們出戰?勝了無甚好處,敗了卻是使我軍士氣再挫。”

  李儒聽得,卻是微笑道:“主公,溫侯不服前日之敗,張繡、華雄來到虎牢未立寸功,求戰之心自然心切,主公不讓他們出戰卻是不好。如今他們三人出戰,袁紹等人恐怕亦以為主公想憑借虎牢關堅守,卻是不知主公早有棄洛陽之意,如此卻是很好地迷惑袁紹等人,使我軍可從容準備。”

  董卓聽完,點了點頭道:“此言卻是有理,如此今日一戰之后就回洛陽準備遷都之事。”

  李儒聽完,躬身道:“主公英明。”

  董卓聽完哈哈一笑道:“如此,文憂且和本相到關上觀看我西涼健兒顯威。”

  李儒答道:“諾。”

  ……

  卻說張繡回到營中,點了五千鐵騎,領著徐晃、胡車兒兩人在張濟千叮萬囑之下出了虎牢關去到呂布大營之中。來到呂布營中的時候卻是見到華雄已經到了,正在帳中與呂布交談。

  張繡來到呂布帳中除了見到華雄之外還有一臉如紫玉、目若朗星的大將,定睛一看正是張遼張文遠。

  幾人相互行過禮之后,呂布卻是拉住張繡說道:“今日卻是多謝伯淵賢弟了,若非伯淵賢弟相助,恐怕義父亦不肯讓布出戰。”

  張繡笑著答道:“溫侯言重了,繡昨日才到虎牢關,卻是見不到溫侯前日虎威,卻是可惜了,今日繡與華將軍一同為溫侯壓陣,正可看溫侯威風。若是袁紹等人再次以多欺少,卻是要問問繡和華將軍手中的兵器了。”

  呂布聽完哈哈一笑道:“如此布先謝過伯淵賢弟了,今日布當取了那黑廝和那紅臉的人頭來謝過兩位賢弟的相助。”

  張繡聽完,一陣大笑,繼而提醒道:“溫侯也且莫大意,這兩人繡于汜水關前亦交過手,很是不凡。而且聯軍之中尚有一白馬小將,武藝當不在此二人之下。”

  呂布聽完,卻是暗暗驚訝以張繡的武藝竟然也和兩人交過手,他這才知道近來軍中傳聞張繡武藝大進並非虛言。聽得張繡提及那白馬小將,呂布卻是問道:“可是那太史慈?”

  張繡搖了搖頭道:“非也,另有一小將亦騎白馬,乃是河北常山人士,名曰趙云。”呂布聽完,暗暗記住。

  張繡為免其余幾人對敵情不熟吃虧,便說道:“繡還知袁紹麾下有兩員大將,一名顏良、一名文丑,有萬夫不當之勇,乃是袁紹愛將,之前汜水關之戰兩人未到,如今恐怕已經來了。溫侯武藝高強自然不懼,但文遠和華兄卻是要留意了,還有那太史慈亦是了得之人。”張遼乃是謙虛之人,自然聽了進去,華雄得過張繡指點,亦暗中記住。

  待得張繡說完,呂布卻是說道:“伯淵賢弟卻是好見識。布現在就出陣,卻是有勞兩位賢弟為布壓陣了。”張繡和華雄卻是同時拱手還了一禮,之后幾人同時走出大帳,騎上馬匹取上兵器,共領了一萬鐵騎出營而去。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12:20 A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呂布再戰關張


    且說呂布、張繡、華雄三人各領部下以及一萬鐵騎來到聯軍大營之前,由于虎牢關前地方甚窄,一萬鐵騎展開陣勢已經略顯擁擠了。

  呂布卻是當先排陣而出,高聲喝道:“呂布再次,袁紹小兒,速速出來受死。莫不是要我呂布再次將你們十八路諸侯的大旗再射下來?”

  呂布搦戰之后不久,眾諸侯簇擁著盟主袁紹出得大營,見到呂布在耀武揚威,袁紹持馬鞭指著呂布說道:“誰為本盟主擒下此獠,賞金百鎰。”

  袁紹雖然許下重賞,然卻是沒有人肯出陣迎戰呂布,畢竟錢財好求,但亦要有命享才好,呂布前日連斬兩將又敗武安國和公孫瓚,更是和太史慈以弓箭對射,展現出來的箭術令到眾諸侯麾下的大將都心驚不已,和關張二人的一場惡斗更是使眾人知道,呂布是當之無愧的當世第一猛將,恐怕真的要霸王重生才可與他一戰。

  袁紹許下重賞,卻是沒有人應賞而出,使得袁紹顏面大損,而對面的呂布卻是張狂的哈哈大笑。

  正當袁紹怒瞪著他身后的兩員壯漢,準備讓他們出手之時,卻是聽得憑空一聲暴喝,仿如天上的炸雷一般,震得兩軍將士耳朵嗡一下,疼痛不已。只聽見此人大喝道:“三姓家奴,等俺燕人張飛來戰你!”

  卻是張飛見得呂布囂張的神色,不忿之下縱馬持矛而出,他旁邊的劉備卻是拉也拉不住。無奈之下卻是向關羽說道:“呂布驍勇,前日連戰數場之下還能與三弟戰五十多個回合而占上風,今日呂布養精促銳,為兄卻是怕三弟不敵,二弟且去助三弟一臂之力吧。”

  關羽聽完,微一額首道:“是,兄長。”說完亦拍馬持刀殺向呂布。

  呂布見得張飛以及關羽先后出陣,冷哼了一聲,說道:“正要取汝二人首級洗吾之恥。”說完拍馬持戟迎向張飛。

  西涼軍陣中,張遼見得關羽、張飛二人先后出陣,卻是準備出陣助戰,張繡卻是拉住張遼道:“不急,此二人要敗溫侯亦是不易,特別是關羽所乘之劣馬,乃是其最大破綻。”張遼聽完之后雖然沒有出陣,但卻是緊握手中大刀,準備隨時救應。

  再說場中,呂布與張飛兩馬已經相交,兩人前日斗過八十多九十個回合,也算是知根知底,所以兩人直接就拿出真本事。

  只見呂布借著赤兔馬強勁的沖力,方天畫戟掃劈向張飛。而再看張飛時,卻是見到他單手持矛急舞,迎向呂布。

  只聽見“叮叮叮”一連串仿如珠玉落地般的聲音響起,卻是張飛丈八蛇矛的矛尖連續不斷地點在呂布方天畫戟的戟頭上,將呂布借赤兔馬強勁沖力的一招化解掉。

  呂布見得,大喝一聲:“好。”說完之后單手一拉方天畫戟,繼而雙手持戟從后將畫戟高舉過頭,繼而直接劈向張飛。方天畫戟呼嘯之間卷起的勁風刮得張飛滿臉生痛,顯然呂布這一戟力度之大超乎尋常。

  張飛見得,亦是雙手持矛,斜向上掃向方天畫戟。

  “當”一聲震天的巨響,張飛原本高舉的雙手已經被呂布壓得屈曲了,張飛正在死命地抵擋呂布的方天畫戟不停下壓的力度。

  巔峰狀態的呂布果然比前日與張飛相斗之時更強上一些,開局只兩招就搶得了先機,壓著張飛來打。

  不過如今與呂布戰斗的並非只有張飛一人,只見后邊出陣的關羽此時已經趕到,單手握著青龍偃月刀自下而上一下撩擊,打在呂布方天畫戟的戟柄上。呂布受了關羽這一刀撩擊,方天畫戟卻是被刀勢向上拋起了一些。張飛見得,知道機不可失,手中丈八蛇矛順勢一頂,將那被關羽一刀打起的方天畫戟留下的空隙補上,繼而向旁邊一壓。這一壓之下以丈八蛇矛的長度矛尖卻是恰好挑向了呂布面門。

  呂布見得,卻是不得不抽回方天畫戟,以戟柄擋住了張飛這一下挑刺。

  丈八蛇矛點在畫戟的戟柄上卻是發出“叮”一下輕響。只見呂布手中畫戟一錯,戟柄頂在矛尖一側,繼而左手一拍畫戟的戟柄,這一拍之力卻是將丈八蛇矛拍了開去。正當呂布準備進擊張飛之時,關羽卻是再次殺到,只見青龍偃月刀直劈呂布左肩。呂布見得,卻是不慌不忙,手中方天畫戟一擺,將劈來的青龍偃月刀架住,戟尾部分卻是恰好頂住了另外一邊的丈八蛇矛的矛頭。

  一戟擋住兩人的兵器,之后卻是見到呂布雙手抓著方天畫戟一個旋舞,逼得關羽、張飛二人向后退避,而后雙手持戟,大力斜劈向關羽,其中力度比之剛才重劈張飛的那一戟亦是不遑多讓。

  關羽見得,卻是慌忙拉回青龍偃月刀,然后以寬闊的刀面擋住了呂布這一下重劈。

  “當”一聲大響,而后卻是聽到一聲戰馬的長嘶,再看之時卻是關羽胯下的戰馬承受不了呂布這一下重劈的力度,半跪在地上,然后發出痛苦的嘶叫聲。

  呂布見得,豈會放過這么難得的機會,只見他手中方天畫戟一旋,然后以月牙兒斜向下劃向關羽的肩部,戟尖卻是直刺關羽的胸口,若是這一擊打實了,恐怕世上就再無關羽此人了。

  呂布變招雖快,但那邊張飛反應亦不慢,仗著丈八蛇矛的長度,張飛一矛此處,矛尖卻是恰好刺入畫戟戟尖和月牙兒之間的空隙處,繼而張飛用力挑起,呂布這一挑刺就刺不下去了。

  關羽知道機不可失,青龍偃月刀一撩,打在方天畫戟的戟柄上,將畫戟打高,而后一邊夾了一下馬腹,左手一邊大力提了一下韁繩,其胯下戰馬吃痛之下卻是重新站了起來。這時呂布的畫戟又再次掃來,不過關羽已經緩了過來,用青龍偃月刀一把將掃來的畫戟架住,擋下了呂布這一擊。

  三人三馬在陣前成丁字形廝殺,打了十多個回合,呂布獨斗兩人卻是占了些許上風,但越斗下去關張二人卻是越戰越勇,漸漸由呂布占些許上風變成了平分秋色,總之就是打得激烈無比。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12:21 AM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徐晃VS顏良


    兩軍將士見到呂布獨斗關張二人絲毫不落下風,卻是看得喝彩連連。聯軍大營之中,袁紹見到劉備的兩個義弟顯威,心中卻是有些不忿,對身后的一名大漢說道:“顏良,如今呂布已經分身乏術,汝且去陣前挑戰,顯我河北威風。”

  顏良甕聲甕氣地答道:“諾。”然后持刀拍馬出陣,來到陣前大聲喝道:“河北大將顏良在此,誰敢一戰?”說完一刀遙指張繡等人。

  張繡聽得眼前此人是顏良,心下一陣矛盾,穿越之前張繡對三國亦很有研究,知道演義之中的三國和正史中的三國出入還是挺大的,不過張繡來到漢末這么久,亦沒有分清楚究竟這里是演義的世界還是正史中的世界。如果是演義的世界,但之前所經歷的平羌戰事卻是實實在在正史上發生的,如果說是正史的世界,但虎牢關這一戰顯然就是演義所獨有。而這些並不是張繡現在所躊躇的,現在張繡卻是記起,演義之中顏良、文丑二人都有打敗張遼、徐晃的戰績,而且只用了二十多個回合而已。不過正史之中,卻是徐晃打敗了文丑,而張遼實力與徐晃只在伯仲之間,以此推算應該是張遼和徐晃稍勝顏良、文丑二人一籌,故此張繡卻是躊躇要不要派張遼上陣戰顏良好。

  就在張繡躊躇的時候,顏良卻是向著張繡等人一陣辱罵,神情囂張無比。張繡身后諸將卻是忍不住了,紛紛請戰。張繡此時不得不戰,于是便說道:“公明且去戰顏良,不過顏良驍勇,公明切記要小心。”

  徐晃應了聲諾之后,卻是說道:“晃自曉得。”說完策馬持斧沖陣而出,並且大喝道:“顏良匹夫休要猖狂,河東徐晃來也。”

  顏良見到來人滿臉威嚴,手執一柄大斧,卻是沒有在意。他卻是見過不少持斧的將領,不過多是空有一身力氣而武藝不精,最明顯的莫過于韓馥麾下的潘鳳,有上將之名而無上將之實。

  徐晃持斧殺奔顏良,借著馬力大斧直劈向顏良,顏良雖然對徐晃沒有在意,但知道這用斧之人都是力大,見到徐晃借馬力的一下重劈亦不敢大意。

  只見顏良揮刀直取徐晃,刀斧相交發出“當”一聲大響,這一下交手顏良卻是感覺到徐晃的力量也不是太強,對于徐晃就更加不在意了。

  怎知道顏良這一下疏忽,卻是被徐晃看準了機會,手中大斧趁顏良不備,斜劈顏良。顏良卻是被徐晃忽然的變招嚇倒了,畢竟用斧之人所使的招式大都是直來直往,從沒有什么一劈之后忽然變招這種打法的,畢竟斧不似刀、槍、戟等武器,使用之法多變。而現在的徐晃卻是不似原本歷史中與顏良交手之時名聲那般大,現在的徐晃充其量也就是董卓麾下大將張繡手下的一員部將而已,這個身份顏良看起來卻是與小卒無異。

  顏良沒有料到徐晃會突然變招,待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不能回刀再防守,顏良只得向旁邊閃避。徐晃的大斧直接就砍在了顏良的左臂上,將甲胃砍開,幸好顏良有了閃避,這一下卻是只將顏良的左手手臂削去了一塊肉。不過只這一下就嚇得顏良心驚膽顫,如果不是徐晃的大斧長度有些短,而自己又閃避開的話,恐怕徐晃單這一斧就能將自己的左手砍斷。

  顏良忍住左手傷口的疼痛,右手持刀擋住了徐晃再一下的進擊。

  單這一下交手,兩邊的反應各不相同,張繡這邊自然士氣大漲,就連張繡本人也沒有料到徐晃竟然可以一斧將顏良打傷。經過這么多的大小戰役和觀戰,張繡發覺漢末這些大將中,但凡有名之輩都帶有一些莫名的傲氣,這傲氣雖然有多有少,但總是存在的。陣前單挑的時候對上一些未出名之人也不會盡全力,如果對上實在是名氣太大之人才全力出手,但單這一種傲氣卻是令到漢末眾多名將莫名其妙地被砍掉,演義中的華雄是一個,顏良、文丑二人亦是,當然這三人只是比較出名的,其他什么“虎牢關五將”中有四人也在此列。

  張繡這邊士氣大漲,袁紹卻是臉色駭然,他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手中的皇牌大將與敵方一個無名小卒交手第二擊就被砍傷了。袁紹如此,眾諸侯亦如是,特別是一些和袁紹相熟或是袁家門生的諸侯,他們深知顏良、文丑的武藝有多高,要他們獨斗呂布可能不敵,但如同關羽、張飛一般雙戰呂布還是可以的。現在顏良一與那徐晃交手就被砍傷,其中驚駭可想而知。

  徐晃一斧砍傷顏良,當然是乘勝追擊了,大斧上下翻飛,不停朝著顏良砍劈,顏良左手被傷不能用力,只得用右手持刀勉力抵擋。

  袁紹見得,對身后的一名大漢說道:“文丑,汝且去助顏良一臂之力。”

  文丑應了一聲:“諾。”然后立即持槍拍馬出陣,同時大喝道:“徐晃,休傷吾兄弟,文丑來也。”

  這文丑人如其名,相貌當真奇丑無比,跟胡車兒相比亦不遑多讓,恐怕小兒見到直接就被他嚇到哭啼了。

  張繡見得文丑出陣,知道單憑徐晃一人肯定不敵,便對張遼說道:“文遠且去助公明一臂之力,這文丑非同小可,切記小心。”

  張遼應了一聲之后,立即持刀出陣,殺向文丑,嘴上大喝道:“那丑漢且過來,雁門張遼來戰你。”

  文丑聞聲望去,見到西涼軍陣中飛出一將,臉如紫玉、目若朗星,可謂年輕英俊。文丑見得張遼的摸樣,又聽到張遼罵他丑漢,立即咆哮一聲持槍殺向張遼。

  張遼怡然不懼,緊握手中大刀,借馬力劈向文丑。

  “當”一聲大響,張遼與文丑兩馬交錯之后,張繡卻是見到張遼于馬上晃了一晃,文丑卻是紋絲不動,顯然在力量上文丑勝過張遼。正當文丑準備再次殺向張遼之時,卻是聽到那邊與徐晃交戰的顏良的一聲悶哼。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12:23 AM

第一百二十七章 諸將齊出陣(上)


    文丑聽到顏良的一生悶哼,卻是扭頭望了過去。見到顏良右臂執刀,在死抗著徐晃的斧頭,不過單臂持刀的顏良在力量上卻是輸于徐晃,若是被徐晃大斧壓過,那么顏良恐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文丑見得,咆哮一聲卻是拍馬沖向徐晃,張遼見得一邊出言提醒道:“公明小心。”一邊拍馬亦跟了過去。

  徐晃得了張遼的提醒,心領神會,面對文丑從側面刺來的一槍,徐晃只得收回斧頭用斧面擋住了文丑的一擊。文丑圍魏救趙,卻是解了顏良的危機。顏良剛松了口氣之后,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文丑大叫道:“小心。”

  話音剛落,顏良卻是感覺到身后傳來一道冷芒,那冰冷的感覺令到顏良的汗毛根根倒豎。不敢怠慢,顏良立即一夾馬腹,策馬前行,同時右手大刀朝那道冷芒劈去。

  “當”、“叮”先后兩聲兵器交擊的聲音傳來,這時顏良才轉過頭望到,原本方才是張遼持刀殺到了,那道冷芒就是張遼大刀劈向他的感覺。幸好顏良得文丑提醒反應及時,手中大刀擋了張遼的第一下攻擊使得張遼的進攻緩了一下,待得張遼變招再攻之時,文丑卻是一槍將張遼劈向顏良的大刀擊開,使顏良逃過一劫。故此才先后傳出“當”和“叮”兩下兵器交擊的聲音。

  顏良的危機剛解除,卻是輪到文丑了,只見徐晃大斧趁著文丑為顏良解圍之際,直接劈向文丑頭部。文丑聽得呼嘯之聲傳來,扭頭一看卻是見到徐晃的斧頭就要劈到。文丑立即一低頭,而后手中長槍拄地,用槍尾頂住徐晃這一斧。

  “當”一下,文丑擋住了徐晃的一斧,那邊張遼見得,知道機不可失,立即持刀撩殺文丑。文丑見得,立即借力將徐晃下壓的大斧頂起了一些,然后借著這頂起的空隙槍頭移動,搶在張遼大刀尚在劈擊的過程中的時候將張遼撩向自己的大刀點住。如此文丑槍頭就點住張遼的大刀,槍尾則是頂住徐晃的大斧,情況驚險至極。

  這時,剛剛退到一邊的顏良此時已經用從身上撕下的布條草草地包住了傷口,見得文丑危險,顏良立即忍住傷口的疼痛,持刀劈向徐晃,以解文丑之圍。

  徐晃見得顏良殺來,無奈只得回斧迎擊,只見顏良“刷、刷、刷”的三刀妙招堪堪將徐晃逼退,那邊文丑已經解了圍來到顏良身邊。

  此時顏良包住了傷口,使得傷口不再流血,戰力已經恢復了一些,雖然單手持刀還有些不便。但顏良與文丑二人一同學藝,卻是得了一套合擊之法,如今情勢危急,若是二人分別獨斗徐晃和張遼那么受傷的顏良必然不是對手,故此兩人只得使用這套合擊之法迎戰張遼和徐晃兩人。不過由于顏良的受傷,現在這套合擊之法頂多也只能發揮出七成的威力。

  只見顏良、文丑二人刀槍齊出,殺向徐晃,徐晃舉斧來迎。

  只聽見“當”一聲,徐晃大斧將顏良的一刀劈開,正當徐晃準備進擊之時,卻是沒有料到旁邊的文丑長槍已經刺到,徐晃大驚,此時退避或是防守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文丑以為這一槍可以重創徐晃的時候,卻是沒有料到旁邊張遼一刀將文丑的長槍擊開。

  徐晃死里逃生,卻是嚇得一身冷汗,那邊張遼卻是說道:“公明小心,他們二人有一套很高明的合計之術。”

  徐晃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卻是不敢再那么貿然地進攻了。每當顏良、文丑隨便一人或是二人殺過來時,都只是凝神防守,若是尋到空隙才回他一招,另外一邊的張遼亦如此。斗了十多個回合,兩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剛開始時徐晃將顏良打傷,恐怕二人憑這套合擊之術就可以將他們二人拿下。若是單對單,鹿死誰手卻還未可知。

  雙方對大家的武藝都略有所知,便都全力出手,張遼和徐晃都是以防守為主再尋機反擊,他們都知道顏良受傷,此時雖然包扎好但卻不利久戰,只要將戰事拖長,勝的定是他們二人。故此他們兩個對于被顏良、文丑二人壓著打也不太在意。

  現在場中一邊的呂布獨斗關羽、張飛二人,一邊則是張遼、徐晃戰顏良、文丑,場面激烈無比。

  這時聯軍陣中,曹操身后的夏侯惇卻是說道:“大兄,且讓我出戰。”

  曹操聽得,卻是說道:“元讓雖勇,但董賊那邊尚有張繡和華雄兩員猛將,恐怕……”

  曹操還沒有說完,夏侯惇就說道:“華雄不算什么東西,吾一人可戰他。若是張繡出戰,吾與妙才一同戰他。大兄再讓孔太守令太史子義出戰,讓袁本初令趙子龍出戰,看董賊一方尚有何將可用。”

  曹操聽完夏侯惇的說話,卻是大笑道:“不見數年,想不到當日只知舞刀弄槍的元讓亦懂得排兵布陣了。”

  夏侯惇笑了笑,說道:“也就是平日跟妙才學的。”

  曹操拈了一下頷下的短須,說道:“好,既然如此,元讓且出去搦戰,若是張繡出陣,妙才且去相助。”

  夏侯惇和夏侯淵同時應道:“諾……”

  兩個戰團正在激烈打斗,那邊聯軍大營又飛出一員持槍大將,喝道:“夏侯惇在此,誰敢一戰?”

  張繡聽得,卻是感到一陣頭痛,心中暗道:“夏侯惇在此,恐怕夏侯淵也在了。他們那邊還有太史慈和趙云兩人未出,我們這里只剩下華雄和胡車兒,對上他們兩個敗多勝少。”想到這里,心下有了計較,一策颯露,手持虎頭金槍撲向夏侯惇,口中說道:“休要猖狂,張繡來也。”

  夏侯惇見到果然是張繡出陣了,心中卻是有些緊張,他卻是見到張繡陣前出手的樣子,知道自己和張繡有一定的差距。幸好此時曹操身邊的夏侯淵也飛馬而出,大喝道:“兄長莫急,夏侯淵來也。”看架勢,明顯就想雙戰張繡了。
作者: tsuyoshi02    時間: 2010-7-30 07:48 AM

本帖最後由 tsuyoshi02 於 2010-7-30 07:50 AM 編輯

第一百二十八章 諸將齊出陣(下)


    西涼軍這邊華雄見得,卻是一拍馬匹,持刀飛馬出陣喝道:“鼠輩休要以多欺少,且吃華爺爺一刀。”說完直奔夏侯淵。

  只不過華雄出陣,卻是惹怒了聯軍之中的一人。只見聯軍大營之中,韓馥身后一員大將持槍飛馬而出,同時口中喝道:“華雄且納命來,今日我河間張郃就要取爾首級為潘鳳將軍報仇。”

  雙方一連串大將飛馬出陣,卻是看得眾諸侯面面相俱,他們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軍中還有這么多隱姓埋名的大將。

  這時只見場中張郃截住華雄,使得夏侯淵可以退出與華雄的交戰趕過去支援被張繡壓著打的夏侯惇。

  如此下來場中立刻就增加到四個戰團,除了起先的兩個之外,尚有張繡獨斗夏侯兄弟的戰團和張郃斗華雄的戰團,這場斗將雖非絕后,恐怕亦是空前,雙方十二員大將在不停地廝殺。若是以前,這十二員大將隨便拿一個出來,恐怕單以武藝論都稱得上一代名將,而現在,就在虎牢關下已經有十二人在廝殺了,其中盛景可見一斑。

  這時眾諸侯的目光卻是都望向了孔融,因為他麾下還有一個前日與呂布斗箭揚威的太史慈。孔融見到眾人投來目光,卻是看了看自己身后一名身穿儒服的年輕人,見他微點了頭之后,卻是說道:“子義,汝且去搦戰。”

  太史慈興奮地應道:“諾。”繼而持槍飛馬而出,飛出陣前之后口中大喝道:“東萊太史慈在此,誰敢一戰。”

  虎牢關上董卓看得下面不停廝殺的眾將,卻是不停地微笑著點頭,現在見得聯軍之中又沖出一將,而且還是前日與呂布斗箭的那員大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就在此時,西涼軍中一員面容丑陋的壯漢手執一柄滿是尖刺的大棒沖出陣中,口中大喝道:“俺胡車兒來戰你。”

  眾人卻是沒有看到,太史慈聽到胡車兒的名字的時候,明顯皺了皺眉頭,同時皺眉頭的還有孔融身后那身穿儒服的年輕人。太史慈雖然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凝神拍馬迎向了胡車兒,手中長槍舞成朵朵槍花,直刺胡車兒。他卻是見到胡車兒手中拿恐怖的武器,知道他的力氣定然不少,故此沒想過與胡車兒硬碰,卻是準備以精湛的槍法殺敗胡車兒。

  場中再增兩將相斗,場面就顯得更加火爆了,兩軍將士見得,都熱血沸騰了起來,這種盛景卻不是誰都有可能見到的,而且他們還如此近距離觀戰,受到場中眾將所刺激,紛紛死命地在吶喊,兩邊的鼓手都在拼盡全力地敲擊大鼓,爭取能蓋過對方的鼓聲為己方的大將助威。

  場中新增三個戰團,且先來說一下胡車兒斗太史慈這一戰。方才第一下交手,胡車兒想也不想就直接用狼牙棒掄向太史慈,太史慈卻是將手中長槍舞成團團槍影,迎向胡車兒掄過來的狼牙棒上。

  只聽見一連串“叮叮當當”的響聲,卻是太史慈的長槍點在胡車兒的狼牙棒上發出的聲響,受到了太史慈這一連串的打擊,胡車兒手中的狼牙棒卻是再也砸不下去了。如此,胡車兒借著馬力掄擊太史慈的這一棒卻是輕易被太史慈所化解,超一流武將和一流武將之間的差距卻是挺大的,幸好胡車兒還有力大這么一個優勢。

  胡車兒見到太史慈竟然這么輕易就化解了自己的進攻,知道這是自己出道以來在戰場上所面臨的最強對手,平時胡車兒就經常與張繡較技,在張繡實力未提升之前,要接下胡車兒這種借助馬力再用非人級蠻力砸來的一棒卻也很是狼狽,直到張繡武藝大進,進入一個不同的境界之后才能這么輕松地接下胡車兒這種程度的攻擊。只一下交手,胡車兒就斷定太史慈是與現在的張繡處于同一境界的強者,只不過究竟是張繡強些還是太史慈強些卻是要交過手之后才知。

  既然知道太史慈比自己要強,胡車兒卻是記得張繡曾經教過他,面對這樣的武將,自己就要全力死命地進攻他,憑借自己天生的蠻力和他斗,而且狼牙棒比較大,可以有效地進行防御,直至打到自己差不多力盡,然后就馬上逃跑。

  想到這里,胡車兒卻是全力使出在黃河之中領悟的三招棒法,只見胡車兒看也不看太史慈刺來的長槍,直接當頭一棒砸向太史慈的頭部,看架勢絕對是標準的同歸于盡。太史慈也沒有料到這莽漢會如此,心中暗暗苦笑了一下,繼而收槍點向那砸來的狼牙棒。

  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響聲,太史慈卻是用如同方才一樣的辦法將胡車兒這砸來的一棒化解掉。胡車兒仿佛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一般,一招使盡之后直接就一棒橫掃向太史慈,令到剛想進攻的太史慈不得不繼續出槍化解胡車兒的進攻。

  由此,太史慈就開始郁悶了,胡車兒那狼牙棒體積非常大,而且上面布滿尖刺,配合上他的巨力,被砸中之后絕對是成為肉醬的下場。偏偏胡車兒對太史慈刺向他的長槍視而不見,直接就擺出同歸于盡的架勢,逼得太史慈不得不無奈防守。

  太史慈卻是知道,自己一槍刺中胡車兒,胡車兒可能還有機會不死,雖然太史慈對自己的準頭有信心,知道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不高。但他更知道若是被胡車兒的狼牙棒砸中,就絕對有死無生。

  故此,太史慈只得按著胡車兒的套路來打,任胡車兒手中的狼牙棒如何砸來或者掃來,都將其攻擊一一化解掉。面對胡車兒這樣的打法,太史慈知道,只有將他的體力耗盡之后才有取勝的機會。

  于是兩人便在場中耗下去。剛開始在兩軍將士看來,胡車兒和太史慈每一次的交手都很是激烈好看,特別是胡車兒手中那狼牙棒使得兩軍將士心里面都很震撼。但兩人越打下去,眾人就發覺來來去去都是那么幾下,越看越沒有意思,于是都紛紛轉頭看向其他戰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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