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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中国土匪大结局 2 “绿林上将军”张宗昌 [打印本頁]

作者: lljhblack    時間: 2010-3-31 11:32 AM     標題: 中国土匪大结局 2 “绿林上将军”张宗昌

在近代中國,土匪和軍閥往往在不同的時空條件下互相轉換,土匪可能轉化為軍閥,軍閥也可能轉化為土匪,或者干脆二者兼任。

  在奉系軍閥中,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那就是綽號"狗肉將軍"、"長腿將軍"的張宗昌。張宗昌身高六尺,滿臉橫肉,兩個牛眼,一副凶光,外貌凶惡,殺氣騰騰。眾所周知,他是一個軍閥,其實,張宗昌也曾是土匪。

  一、"綠林大學畢業"

  在胡匪的绺子里,張宗昌學會了江湖上的多種手段,特別是土匪的凶狠狡猾張宗昌經常對人講:"俺是'綠林大學'畢業"。雖說他這樣講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可是,這話也確實是真的。

  張宗昌字效坤,1881年2月13日(清光緒七年正月十五日)生于山東省掖縣祝家莊。他的父親是喇叭手、剃頭匠,母親是巫婆。

  張宗昌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幫助其父掌铙钹混飯吃。十五六歲的時候,隨其母赴營口,在一家"寶棚"(即賭場)做賭傭,給賭徒端水送茶,跑腿打雜,晝夜與賭棍、小偷、扒手一類為伍,因此,當地士紳視其為害,將其趕走了。張宗昌無處棲身,到處流浪,流落到北滿,當上了修築關東鐵路的工人,不久就淪落為胡匪,在胡匪的绺子里,張宗昌學會了江湖上的多種手段,特別是土匪的凶狠狡猾。這時,他的母親只身一人在營口,相繼與洗澡堂子的老板、補鞋匠以及賣布的貨郎姘居,混了一段時間后,就回山東去了。張宗昌東走西轉,到了海參崴,在華商總會當上了門警的小頭目。

  辛亥革命爆發后,張宗昌趁資產階級革命黨人在關東招兵買馬之機,率胡匪百余人到了煙台,投奔山東民軍都督胡瑛。不料,胡瑛和革命黨人拒不收留,于是,他跑到上海,當上了光復軍團長,被派往豐縣、沛縣、蕭縣和砀山一帶。二次革命期間,張宗昌背叛了革命黨,投降了北洋軍江淮宣撫使馮國璋。 1916年5月,他通過馮國璋的關系,接受了袁世凱的金錢收買,18日,密派其部下的營長程國瑞刺殺了進行反袁活動的中華革命黨的重要人物上海都督陳其美。從此,他深得馮國璋的信賴,先后升任為旅長、軍官教導團團長等職。是年11月,馮國璋任副總統后,他又被委派為侍衛武官長。

  1918年初,張宗昌任江蘇第六混成旅旅長,率部隨湘贛檢閱使張懷芝假道江西進攻湖南,4月下旬,與護法軍在攸縣以南地方交戰,結果,一觸即潰,大敗而逃。

  他的軍隊與護法軍作戰不是對手,士氣低落,但對老百姓卻如狼似虎,潰退途中一路燒殺淫掠,無惡不作。在由醴陵轉至湘南途中,他收羅大量潰兵,改為暫編陸軍第一師,自任師長。

  1920年6月,張宗昌率部退入江西,駐防宜春。1921年,張部在吉安鬧饷,陳光遠派重兵將其包圍,悉數繳械,然后遣散。張和陸軍部清算軍饷,一下子領到了二十多萬元的現款。

  當時,權傾朝野,炙手可熱的人物是直魯豫巡閱使曹锟。于是,張宗昌決定去投靠曹锟。曹锟辦的漕河軍官教導團教官許琨與張宗昌是老相識。他便以許琨為引線,趁曹锟在保定舉觞祝壽之機,用手中的二十多萬元錢,鑄造了八尊金仙壽星作為壽禮,獻給了曹锟。

  這八尊金仙壽星,擺在保定巡閱使公署的壽堂大案上,顯得格外絢爛奪目。曹锟見到如此貴重的禮品,自然是心滿意足,為了收攬他,對他大加贊許,並當場答應把直皖戰爭中直軍繳獲皖軍的一部分槍械撥給他,允許他再拉起一個師的隊伍。可是,張宗昌只身一人,無能為力,雖有槍械而無人領取。

  這樣,日復一日,消息被吳佩孚知道了,他不僅堅決反對給張宗昌一槍一彈,而且還主張連個名義也不給。張宗昌又通過許琨與曹锟的參謀長多次磋商,都因吳

  佩孚從中作梗而未果。張宗昌門路未進去,還白白搭上二十多萬元,十分沮喪。

  于是,許琨在盛怒之下對他說:"此地不養爺,自有養爺處,咱們走!"
二、綏芬河崛起

  張宗昌發現有利可圖,便擅自收容了白匪軍10000多人

  張宗昌往哪里走?這時,他想起在給曹锟拜壽時,曾與奉天代表張學良有一面之

  識,如今,雖說是並無深交,但也只能厚著臉皮走一趟了。

  張作霖在第一次直奉戰爭失敗之后,蓄志報復,為此,大力網羅、接納所有直皖失意軍人和政客。可是,張宗昌到后,大概是因為他名聲太臭的緣故吧,張作霖對他卻未像傳說中的那樣"禮賢下士"。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張作霖才給了他200支破槍,編了一個憲兵營,隸屬于憲兵司令陳興亞。堂堂一個師長去帶領小小的一個營的兵,顯然是大材小用了。對此,張宗昌大為不滿。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他無可奈何,忍耐等待。

  這時,直奉之間大戰雖然已經結束,但戰爭狀態並未停止。直系軍閥吳佩孚為了在"聯省自治"的張作霖后院放一把火,便利用曾被張作霖趕走的吉林督軍孟恩遠及其外甥高士傧妄圖借張作霖失勢之機奪回原來地盤的心理,任命其為吉林討逆軍總司令。于是,高士傧取道海參崴,抵達綏芬河,策動其舊部盧永貴起事。

  1922年5月26日,綏芬河山林游擊隊司令盧永貴宣布獨立,並要乘火車一鼓作氣沖進哈爾濱。這對于剛剛戰敗、喘息未定、元氣未復的張作霖來說,確實構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威脅。張作霖在無兵可派之時,忽然想起了張宗昌,便說:"他花了我幾十萬元,讓他去打高士傧。"

  張宗昌奉命帶著一批烏合之眾到了綏芬河后,竟很快就占了上風。原來,盧永貴的山林游擊隊里的大小頭目多是當年和張宗昌一起當築路工人的山東老鄉,可謂老相識了,他們對張宗昌頗有好感,覺得他很講義氣,于是,就紛紛調過頭來幫助張宗昌,使其不戰而勝。高士傧、盧永貴因為山林游擊隊土崩瓦解、潰不成軍而落荒而逃,最后被擒處死。隨后,張宗昌將七零八落的山林游擊隊改編為三個團。這樣,他為張作霖解除了后顧之憂,也受到了張作霖的器重,認為他知難而進,非等閒之輩,就委任其為吉林省防軍第三旅旅長兼綏寧鎮守使。

  在此期間,由于帝國主義列強對俄國十月革命的武裝干涉遭到了可恥的失敗,盤踞在遠東和西伯利亞地區的白匪軍也無立足之地,作鳥獸散,紛紛逃入中國境內。張宗昌發現有利可圖,便擅自收容了白匪軍10000多人,得到步槍8000多支、機關槍50多挺、大炮10多門。他還把一些有專門技術的白匪軍官兵挑選出來,組成工兵隊,利用他們制造出一批在鐵道上行駛作戰的鐵甲車。這樣,張宗昌的實力驟然大增。

  有了如此雄厚的資本,張作霖也更加看重張宗昌了。從此,張宗昌不僅在奉系軍閥集團中站穩了腳跟,而且還具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三、奉系軍閥中的打手

  將直軍四個旅的六七萬人繳械后收編,使他的軍隊一下子就擴大了七八倍1924年秋,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奉系軍閥組織"鎮威軍",張宗昌為第二軍副軍長,率部在熱河一帶作戰。攻下凌源后,他由第三旅旅長升為暫編奉天第二師師長。

  不久,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直系軍隊防線動搖,被迫后退,張宗昌趁勢攻下冷口。10月23日,他先于奉系"鎮威軍"各部,由冷口插入關內,進占灤州,切斷了榆關方面直系軍隊的退路,將直軍四個旅的六七萬人繳械后收編,使他的軍隊一下子就擴大了七八倍。為此,他將原來的營長、連長、排長一律提拔為將校級軍官。由于提拔的人多面廣,時間倉促,來不及更換新肩章,就以假代真,用錫箔紙糊成黃色肩章,手工粗糙,戴上后,一個個像演戲的,令人捧腹。

  張宗昌升任"宣撫軍"第一軍軍長,繼續南下,進兵江蘇,去搶占直系軍閥齊燮元的地盤。

  張宗昌南下的第一關是徐州。徐州鎮守使陳調元,在江蘇都督馮國璋手下當憲兵司令時,就與張宗昌有交往。因此,張宗昌一槍未發地占了徐州。之后,他又直逼浦口,分路渡江。當他抵達南京下關時,齊燮元早已逃之夭夭了。

  張宗昌狼吞虎咽地占領了江蘇后,便與盤踞浙江的軍閥孫傳芳對峙。張宗昌在上海,雖是故地重游,但今非昔比,處處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天天吃喝嫖賭,大有樂不思蜀的樣子。

  段祺瑞執政府1925年1月任命張宗昌為蘇皖魯三省剿匪總司令,駐徐州。在張作霖的關照下,張宗昌于4月24日又當上了"督辦山東軍務善后事宜"。

  張宗昌占據了山東地盤之后,更加窮兵黩武,好戰成性,幾乎是哪里有他,哪里就有戰爭;他走到哪里,就把戰禍帶到哪里。

  1925年10月,孫傳芳受到奉系軍閥的威脅,率部反奉,發動了浙奉戰爭。奉系將領楊宇霆、姜登選、邢士廉等倉促應戰,不堪一擊,大敗而逃。為此,張作霖大發雷霆,召集張宗昌、褚玉璞、施從濱等重要將領開會。會上,張宗昌自告奮勇,要求親率白俄匪軍收復南京,于是,張作霖當即委派他為江蘇督辦。

  張宗昌先勝后敗,11月初,被迫放棄了徐州,退回山東境內。

  1926年1月5日,張作霖與吳佩孚又互相諒解,共同"討赤",並由張宗昌代表奉系與吳佩孚的代表靳云鹗在泰山訂立了合作條約。于是,張宗昌指揮直魯聯軍和奉軍共同行動,夾擊馮玉祥的國民軍,渤海艦隊也北上助攻。

  3月23日,直魯聯軍和奉軍進占天津。4月28日,他們又進入北京,國民軍退至南口。張宗昌對國民軍咬住不放,聯合吳佩孚、閻錫山的軍隊繼續向南口發動進攻。8月,國民軍為了保存實力,放棄南口后撤,張宗昌于14日首先率部進入了南口。

  由于他在鎮壓進步力量的過程中,成了名副其實的打手和急先鋒,所以受到反動勢力的格外青睐。19日,經吳佩孚向北京政府薦舉,授予張宗昌"義威上將軍"銜。當時,就連早已被拋進歷史垃圾堆的清朝遜位的末代皇帝溥儀也寫信贊揚他,鼓勵他,甚至把復辟的希望寄托于他。
四、中外姨太太隊

  他有一個"姨太太隊",達數十人之多,中外婦女皆備。張宗昌代替鄭士琦為山東督辦,雖說是以暴易暴,換湯不換藥,但統治黑暗的程度還是不盡相同的。張宗昌督魯后,山東人民遭受了歷史上空前的洗劫和嚴重的災難,痛苦之深,為全國之首。自從他到了山東,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加捐、招兵、打仗,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

  他搜刮民脂民膏的辦法五花八門,無奇不有。他不但明目張膽地要在大明湖建生祠、鑄銅像,而且還公然征收"修張宗昌生祠捐"、"鑄銅像捐"。他還通過濫發紙幣、制造金融混亂來大發橫財,所謂"山東省銀行票"、"軍用票"、"金庫券",不一而足,其數不下幾千萬,商民不堪其苦。有家買賣拒絕使用軍用票,張宗昌知道后,大為震怒,下令將店主抓了去,不但嚴刑拷打,而且還槍斃了。他為了籌措軍饷,經常向濟南各銀號、各商會"借款",名為借款,實是勒索,因此,濟南的許多銀號、商店不得不關門閉店,經理攜眷逃之夭夭了。

  在他的統治之下,山東的政治黑暗、腐敗更是到了極點。官府里和魯軍中,到處都由他的親戚、親信把持著。他最寵愛的七姨太監護省署印信,凌駕于省長之上,所有公事均須經她同意方可辦理。全省財政大權也由這位姨太太的哥哥掌管著。他不僅隨意安插自己的親戚、親信,而且同鄉、鄰居也是從不論賢愚老少,都有求必應,撈個一官半職的。當時,有人說:"學會掖縣腔,能把師長當;學會掖縣話,能把洋刀掛",這並不誇張。

  不過,他的老鄉也有倒霉的。有一次,他的一些老鄉來到濟南向他求官做,他倉促召見,滿口答應,並寫了一道手谕。正當這些人為有了出頭之日而興高采烈的時候,執法處竟把他們全抓了起來,戰事一緊,又把他們全殺了。原來,張宗昌想把這些人全派到執法處去,不料,手谕竟誤寫成"全抓執法處"。就這樣,一字之差,他們的出頭之日變成了殺頭之時。
 張宗昌還是一個極端奢侈、糜爛、腐朽的家伙。他有一個"姨太太隊",達數十人之多,中外婦女皆備。這在近代中國的大大小小的軍閥中,是名列前茅的,也是創了記錄的。可是,這仍滿足不了他的獸欲,他還在光天化日之下,隨時隨地搶劫、蹂躏婦女。他揮金如土,更是數一數二的。他的那位七姨太買了一只卷毛狗花了3000元,做了一雙珍珠鞋用了5000元。因此,人人都聽說他有"三不知",即"不知有多少兵,不知有多少錢,不知有多少姨太太"。這對他的丑惡與罪惡既是高度的概括,又是形象的揭露和辛辣的諷刺!

  張宗昌不學無術、愚昧透頂也是絕無僅有的。他處處模仿封建時代的帝王之尊,出門時,必淨街,禁行人。在濟南督辦公署前的大馬路上,經常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布滿荷槍實彈的士兵,灑過清淨的水后,他的汽車在一百多名騎著高頭大馬的白俄騎兵的護衛下行進。如此耀武揚威,他十分得意。他也和其他軍閥一樣,在打仗前要請巫士算卦,問凶吉,因此,巫士十分受寵,常被賜以金錢,授以顯職,奉為上賓。因為那時軍閥們都迷信,這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了。出奇的是他竟干出了"炮擊青天"的新鮮事。

  1927年夏,濟南一帶地方大旱,滴水未落,田間莊稼枯干而死,收成無望。張宗昌心血來潮,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屠殺牲畜,並親自到龍王廟去參拜,祈求天降大雨。可是,龍王爺就是不給他賞臉,一片云不飄,一滴雨不下。他暴怒不已,咆哮起來,竟向龍王猛擊了數掌,懲罰其敢不聽他的話。接著,又把軍隊拉了出來,架起大炮,連續向天上轟擊了幾個小時,發洩怒氣,抖抖威風。結果是,老天不買賬,求雨未成,反而留給人們一個大笑話。
五、惡棍的末日

  跑在后面的鄭繼成快步趕上前去,朝張宗昌的腦袋"砰砰"就是兩槍,張宗昌當即身亡張宗昌統治山東期間,正是中國人民反對帝國主義、反對封建軍閥統治的革命高潮之時。他極端仇視革命,竭力反共反人民,肆意逮捕和屠殺共產黨員、革命青年、進步人士和無辜群眾。他殺人不眨眼,視為兒戲。他有兩句殺人的黑話,一是叫"切開亮亮",就是把人的腦袋當作西瓜,切開曬太陽;二是叫"聽聽電話",就是把人頭割下來,掛在電線桿子上,像是在聽電話,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1925年5月,張宗昌按照日本帝國主義的旨意,電令膠州督辦溫樹德調集軍隊三千多人,開到青島郊區四方,開槍打死工人8名,打傷17 名,輕傷無數,將三千多名工人押解回籍,制造了駭人聽聞的"青島慘案"。在汶上地方,老百姓對他的黑暗統治忍無可忍,密謀反抗,為此,他派大量軍隊清剿,不論男女老幼,見人就殺,見房就燒,使這里屍骨遍野,村莊盡為灰燼。

  1926年4月,張宗昌率領直魯聯軍進了北京后,立即把他在山東的種種暴行施之于北京。正當張宗昌在北京橫行之時,北伐軍迅速推進,勢如破竹,吳佩孚、孫傳芳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狽而逃。聲勢浩大的革命洪流,使張宗昌預感到滅頂之災即將到來。11月,張宗昌和張作霖以及來天津乞援的孫傳芳舉行會議,組成了安國軍。12月1日,張作霖自任安國軍總司令,張宗昌和孫傳芳任副司令。

  1927年初,張宗昌在濟南召開了軍事會議,調集17萬人馬,分兵兩路,一路由前敵總司令褚玉璞率領,直撲南京、上海,接替了孫傳芳部隊的防地;一路在他的親自指揮下,進取皖北。在皖北,他連遭重創,敗回濟南,心情十分懊喪。3月上旬,北伐軍推進到上海附近,中國共產黨為了配合北伐,領導上海工人舉行了第三次武裝起義,張宗昌的反動軍隊同起義工人展開了激戰,最后被趕出了上海,退回山東。4月,蔣介石背叛了革命,寧漢發生分裂,張宗昌、孫傳芳乘機發動反攻。孫傳芳再次奪回了徐州等地,直抵長江北岸,准備進攻南京;張宗昌在津浦、隴海鐵路沿線與蔣介石、馮玉祥的軍隊作戰。8月初,孫傳芳在龍潭慘敗,元氣大傷。10月末,魯軍在河南蘭封一帶被馮玉祥的軍隊打敗。

  1928年4月,蔣介石、馮玉祥、閻錫山的軍隊發動了總攻擊。30日晚8時,張宗昌在濟南實行了緊急戒嚴,斷絕了一切行人交通,然后逃出了濟南城,西竄冀東。在冀東,張宗昌惶惶如喪家之犬,處境十分狼狽。他經常對褚玉璞說:"我把山東賠光了,來到你們直隸,我在這里是吃勞金的。"現出了一副可憐相。6月4日,張作霖在皇姑屯被日本關東軍埋設的炸藥炸死。兔死狐悲,張宗昌如喪考妣,在灤州為張作霖設靈堂、穿孝袍,日日上祭,天天舉哀,失魂落魄,無精打采。這時,他企圖把自己的殘兵敗將撤到關外,但遭到了張作霖權力繼承者少帥張學良的拒絕。不久,白崇禧的軍隊開到冀東,將張宗昌包圍。9月 19日,在灤河一帶,張宗昌的部隊被白崇禧部隊擊敗,張宗昌進退失據,不得不化裝潛逃,棄軍而走,從灤河口乘小船逃到了大連。

  直到這時,張宗昌仍賊心不死,妄圖東山再起。他冒充中華民國代表,與日本帝國主義的走狗謝米諾夫訂立了所謂的《中俄軍事協定》,尋求外援。遜位清帝溥儀為他不斷打氣,派人到旅順慰勞他,還送給他《臣鑒》一部,以示厚望。1929年初,張宗昌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支持下,糾集一批散兵游勇渡海在山東煙台登陸,企圖奪占山東,但被擊潰。張宗昌倉皇逃往日本,住在自己在東京購置的別府。在這里,他雖然表面上當起了寓公,但是,暗地里仍沒有停止政治活動。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他打著"抗日"的招牌,大搖大擺地回國了。1932年9月,他又以回籍掃墓為名,從北平竄到濟南。當時的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發現他陰謀重新占據山東,便決心除之。

  從目前所知的資料看,韓復榘除掉張宗昌至少有兩個方案:一是讓山東省政府參議員鄭繼成以為其叔父鄭金聲報仇的名義,在濟南火車站伺機暗殺張宗昌;二是在火車站的兵車里埋伏士兵,組成暗殺隊,以防鄭繼成暗殺不能成功。

  9月3日這天,對濟南來說,雖是初秋時節,但已充滿了濃濃的秋意。秋風蕭瑟,黃葉飄落,死神的魔影也開始跟隨張宗昌,張宗昌卻全然不知。當時,向張宗昌送行的人很多,鄭繼成也夾在里面,手放在褲兜里,緊緊地捏著已上膛的手槍,正在尋找暗殺的時機。就在張宗昌向送行的人一一告別時,鄭繼成認為時機已到,悄悄地掏出手槍,舉槍向張宗昌的心髒部位扣動了扳機。或許是過于緊張的緣故,結果,槍沒打響。張宗昌發現后嚇得冷汗直冒,腿也在不由自主地哆嗦,但逃生的欲望很快占了上風,只見他丟開了送行的人群,倉皇間逃到了火車上,但鄭繼成顯然豁出去了,馬上追了上去。張宗昌又逃到車下,鄭也追到車下,沿著鐵軌追趕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張宗昌,不料,鄭被鐵軌絆了個嘴啃泥,手槍被摔出一米開外,"砰"的一聲響了,但沒能擊中張宗昌。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里,停在站里兵車里的韓復榘預先埋伏的士兵舉槍將跑在前面的張宗昌擊倒在地,跑在后面的鄭繼成快步趕上前去,朝張宗昌的腦袋"砰砰"就是兩槍,張宗昌當即身亡。

  平心而論,張宗昌是有一定軍事才能的,但他的那種匪徒性格,使他變得異常殘暴、腐朽、貪婪,荒淫無度,老百姓對他早就恨之入骨。當時在濟南火車站看到張宗昌被擊斃一幕的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看到屍體橫臥在站台上的張宗昌,也沒有人去抬,最后還是由官府出面將他抬走,但沒有哪一家棺材鋪的老板願意賣棺材去裝殓他。這可以說是人們對一代枭匪張宗昌的最真實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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