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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甦夢枕2008 -【極品少將】《連載中》 [打印本頁]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15 PM     標題: 甦夢枕2008 -【極品少將】《連載中》

【小說名稱】:極品少將
【小說作者】:甦夢枕2008
【作者簡介】:待補
【其他作品】:無
【內容簡介】:
不要以為我寫的是戰爭,其實就是家庭倫理劇。
   
咱第九團的口號︰對老婆低聲下氣,對老大五體投地,對敵人打得嗝屁,對收錢不遺余力!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17 PM

怕老婆(非正文)



    回到景山,陰風寨,有月無星。

    門吱呀幾聲開了,很多黑衣人從內走出,往四周探探腦袋。。。。。。同道中人真多啊。他們貓著腰迅速跑到另一間房前,自信地用耳朵貼住牆根,沒動靜?再貼近點。。。。。。還是沒動靜?

    正要放棄之時。。。。。。終于有了!

    “錢袋呢?”女子凶狠的聲音出現。

    “送人了。”男子顯得很無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石青去了青樓!”

    石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上校,我們真的沒去青樓!”

    “你住嘴!”很凶很殘暴。牆外立馬噤聲。

    “為了不至于讓你出門為難,我給你十顆銀珠,你又從石青那里掏了十四顆,現在一珠都沒剩下,你還說不是去了青樓?”

    “我真的沒有去啊,老婆。”

    “你去青樓也就罷了,還把我送你的錢袋也送給那些青樓女子,有你這麼薄情的人麼?”女子的聲音帶上了濃濃的哭腔,男子連忙安慰,“老婆,我是把錢袋送給一個賣花的小女孩了。”

    “連小女孩都不放過,我怎麼就認識你這樣一個禽獸的啊——”

    “老婆呀——”連川劇腔都帶上了,眾人再次鄙視。

    “你自己跪一晚上吧,我累了。。。。。。”

    牆外眾人︰沒戲聽了。石青心想︰原來林上校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啊。

    房中,衛政溫柔的給林冰按摩,用嘴貼近她的耳根,“老婆,我真的沒有出軌。”

    “證據?”林冰冷冷的聲音。

    “我出門前你不是在我那里劃了一個圈圈麼?我還留著呢。”

    “真的?”林冰表示懷疑。

    “不信你看。”衛政飛快的扒掉褲子,“沒騙你吧。”

    林冰臉色羞紅,“我才不要看呢。”卻還是飛快的瞥了一眼,居然真的還在。

    “老婆,根據家規第一百四十一條,隨意懷疑老公花心該怎麼懲罰?”衛政陰陰淫笑著。

    牆外眾人︰峰回路轉,老大雄起,快叫回去的兄弟們出來聽上帝!

    林冰還要強詞奪理,“怎麼就不是你自己畫上去的?”

    “老婆你自己畫的都不記得麼?”衛政又背起家規,“根據家規第九十三條,有罪不認該怎麼懲罰?”

    “我不記得了!”林冰怯怯回答。

    “根據家規第一條,不記得家規該怎麼懲罰?”衛政笑得更加淫賤。

    林冰睜開眉下眼,咬碎口中牙,看他那副賤表情,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用高八度聲音吼道,“我管你什麼家規,進了這房,老娘我就是家規!”

    牆外眾人︰真是高潮迭起啊。

    衛政初時還要掙扎,過了不久,才沮喪著道,“老婆——你永遠是對的!”

    牆外眾人︰偶們真的鄙視你。

    “老婆,不要這麼霸道嘛,我們夫妻兩要一致對外,和氣生財。”

    牆外眾人連忙捂著錢袋︰一致對外?和氣生財?

    房內忽然靜了。

    林冰緊緊摟住衛政,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他實在太優秀,稍微放手就會失去一般。林冰也不想表現的這麼霸道,可一見到衛政那樣疼愛自己的樣子,就要把心掩藏起來。

    衛政似乎感受到她的想法一般,“冰兒,不要多想,我永遠都不會對不起你!”

    林冰感動的點點頭,見佳人的樣子若有期待,他再也把持不住,照著紅唇痛吻下去。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林冰的眼角流出幸福的淚花。

    一切都是那麼駕輕就熟,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已經那麼熟悉。

    “不要,你還沒洗澡呢,那里那麼髒!啊——”容不得林冰拒絕,衛政就已經霸道的進入,春潮再次洶湧澎湃。

    牆外眾人︰貌似老大和上校走溫情派路線了。

    “老婆,轉過身子來,讓我從後面來!”衛政開始得意忘形,“老婆你的屁股真的好風騷啊。”

    “啪——砰!”巴掌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牆外眾人搖搖頭︰已經恢復正常妻夫程序了。

    ——————————————

    隔天早上,衛政頂著半邊紅臉神奇的出現在了石青的房間中。

    “石青,《春宮圖》呢?”

    石青往後一滾,作出終極防御姿勢,“老大,你已經拿走了我的一半,另一半我是死也不會交出來的!”

    “你干嘛擺出這個樣子,我就借來看看而已。”

    石青甩出一個鬼才相信的神情,衛政從懷中掏出那本色情小說,“我們換著看兩天,成不?”

    石青還是擺出不信任的神情,衛政只好也只好拿出必殺技,“丫的,敬酒不吃你吃罰酒,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把書藏在哪里,今天就是搶我也要搶到手!”

    石青臉色大變,突然叫道,“林上——”衛政連忙捂住他的嘴,“你要死了,她來了我們兩個都活不成!”

    “還敢威脅我?我就一口咬定是你個人的變態行為就是了!”

    “丫的,連老子罵你的話都用上了,”衛政只好有諄諄善誘,“我就看一眼,不然你一相親,我就給女方說你是梓城內褲大盜!”

    “明明你才是內褲大盜!”

    “我有老婆了,怕什麼?反正你是內褲大盜的同伙!”衛政再次威脅。

    石青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無奈之下,只好從櫃子中的一個箱子里面取出一個盒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包在那上面的十層紗布解了開來。。。。。。

    “春宮圖,真爽啊!”衛政鼻血狂噴中。。。。。。

    ——————————————————

賣武功秘籍(非正文)

景山,陰風寨,石青中校房中。

    驚喜的聲音誇張的叫道,“老大,原來你會畫春宮圖?”

    “你要死啦?我這是在寫武功秘籍,知道不?”冷靜的聲音狠狠糾正他。

    “哪有武功秘籍會是用《春宮圖》的?”石青仍然不信。

    “說你笨你還要頂嘴,就憑我們山寨這些人,不用裸女他們會好好學?”

    “用了裸女會更加不好好學吧?”石青白了他一眼,看到衛政又在裸女身上加些線條和點破壞美觀,暗嘆可惜,又問道,“老大,你這武功秘籍叫什麼名字啊?”

    “《易筋經初級教材》還有《如來神掌是怎麼練成的?》,”衛政頭也不抬,忽然想到,“不行,這些名字不夠吸引人,應該改成《易筋經教你如何金槍不倒》和《如來神摸手是怎麼練成的?》嘿嘿,這樣就好聽多了!”

    “怎麼聽都像是地攤上打廣告的,”石青心里暗自嘀咕,看到那一個個被破壞的裸女,心中邪念陡生,問道,“老大你會畫畫,為什麼不憑著記憶把林上校畫出來呢?”

    砰——石青很無辜的抱著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我老婆的主意,還想給老子戴這麼多綠帽子啊?”

    “老大,我再也不敢了!”石青抱頭蹲下,繼續拿眼偷瞄衛政畫春宮圖,不想經過這次以後,他竟成為一代春宮畫宗師,石青大師每每接受《男人那些事兒》雜志社采訪,回憶起往事之時,就會感慨萬千地說道︰曾經有一個女孩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好好珍惜,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她時,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于是我開始努力想憑著記憶畫出她的裸體,可是這樣做也只不過能慰藉自己空虛的心靈而已。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思考人生,人的一生該怎麼度過呢?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必因為碌碌無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必因為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這樣,在臨終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已把自己整個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男人的幸(通假字)福生活而奮斗。”(惡搞經典,表罵我!)

    傳說在石青大師在世的數十年中,有研究認為,石青大師的春宮圖女主角竟然都與最賢德美麗的冰妃娘娘達到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以上,這也是石青春宮圖如此暢銷的真正原因。

    回到現在︰我們的衛政少將奮戰一天之後,終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

    “老大,為什麼只有二十本,很多弟兄分不到啊!”

    “靠,這叫供需與價值關系,說了你也不懂,平均二百五一本,足夠了!”衛政陰陰一笑,“明天你召集弟兄們來個秘密會議,我會把這個拿到會議上拍賣。”

    “拍賣?老大你不怕被上校家規侍候麼?”

    “怕什麼,我早就想好了計劃,讓林冰明天去山上練武就行了。”

    第二天,林冰上校在疑惑中被支開到山上練武,而我們的衛政少將則開始在校場上開展“回到帝都,保證生活”的動員大會。清晨的校場上,五千多名士兵排成方陣。士兵們安靜肅立,隊列整齊。自從搬到林冰房間睡之後從來沒有早起過的衛政少將英氣勃勃的走上了主席台,挺直身軀,朗聲說道︰“弟兄們,我們就要回帝都了!”

    “哇,聽說帝都那春花樓的姑娘不錯呢。”

    “這就是你不懂行情了不?明明是冬蕾震震樓的姑娘漂亮。”

    “我看是金風細雨樓的最好。”

    。。。。。。下面開始熱烈討論,還有些互相不服氣的就要開始毆打起來。

    “靜一靜!”衛政微微一笑,“弟兄們對于回帝都這個心情的急迫本人非常理解,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怎樣才能夠持續而堅挺的這樣生活下去呢?怎樣才會有真正的猛士人生呢?”

    士兵們哪會不懂少將說的,個個身子前傾,側耳傾聽,一個個眼中迸射出欲望的光芒。

    “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你們面前!”衛政從懷中掏出那二十本武功秘籍,陰陰一笑,“這里有二十本滄浪國進口的武功秘籍,如果本人規定的價格過高的話,你們買不起;如果規定價格太低的話,沒有買到的必定對我心存不滿,所以我決定來這次拍賣!”

    狼群看著衛政手上那武功秘籍的香艷圖畫,早就已經大吞口水,“我要!”“我要!”

    “大家冷靜一點,我現在來開始拍賣第一本,《易筋經教你如何金槍不倒》,起價二十珠,現在開始拍賣!”

    陰風寨群狼剛剛才從曹子忠手上拿到不少錢,大多非常沖動,“我出三十珠!”

    “我出四十珠!”

    “我出一百珠!”

    。。。。。。“好,這位豪爽的兄弟拍賣得到,祝你以後生活美滿幸福!”衛政將書交到那年輕士兵手上,又道,“這位兄弟是第一個拍賣成功的,有什麼感言要說麼?”

    “在這里我要感謝我的父母,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強悍的身軀,感謝本次大會給我這次機會,給我頒了這麼好的一個獎,感謝衛政老大進口這麼好的書,我還想告訴我那還不知道在哪里的老婆,謝謝你對我的支持,有了你我才能走到今天。。。。。。”那士兵越說越動情,最後還要潸然淚下,衛政連忙把他一腳飛下,“老婆都沒有,支持個屁啊!”

    。。。。。。接著《如來神摸手是怎樣練成的?》、《武學宗師洞房不敗經典教學手冊》、《魔武雙修︰冰火兩重天》等等書都極其賣座,衛政那樣子樂得。。。。。。

    “現在是最後一本,也是我最看重,已經苦練十年的一本,終極無敵必殺的《九陰真經︰久硬真睫》,起價五十珠,價高者得!”

    陰風寨群狼聽到這個名字,再想想衛政少將在房中的生猛,都已經瘋了,“我出一百珠!”

    “我出兩百珠!”

    “我出五百珠!”

    “我出一千珠!”

    。。。。。。“好,這個價格才合適嘛!賣這種書果然還需要代言人,”衛政看那拍下《九陰真經》的士兵似乎有點點痛苦,便陰陰笑道,“大家不要因為把錢都花光了買書而有所沮喪,其實你們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些,如果你們能夠把這些書高價租給同袍們看,那豈不是賺的更多?”

    那些原本還因為錢而心痛的士兵聽到這個想法,立刻就眼楮冒著金光,留著口水退了下去。

    往後數日,林冰一走入校場就看到士兵們都擺出不同造型,然後盯著她口水洩滿一地,她疑惑的看著衛政,“他們這是怎麼了?”

    年輕少將神秘的告訴她,“噓,這是在練武功秘籍呢。”不過令高瞻遠矚、料事如神的少將沒有想到的是,山寨的士兵們沒有經過指導,很多都開始走火入魔,欲火焚身,終于導致出事。

    在某個漆黑的夜晚,在山寨的馬廄,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做些什麼,一個男聲羞澀的問道,“這樣真的可以麼?”另一個男聲似乎很堅定,“其實,人人心中都有一座景山。。。。。。”

    而後更多的聲音響起︰“其實,我們心中也有景山。。。。。。”

    房中,林冰疑惑的問衛政,“你給他們學的是什麼武功秘籍啊,我看他們都有點神經兮兮的。”

    “不正常的本來就不正常,正常的還是非常正常,現在趴在牆角的人數不少,說明正常的人比不正常的人稍微多一點。”

    “是麼?”

    “老婆,我最近寫了一本《玉女心經》,你要不要學一下?”

    “什麼!欲女心經?”啪——噗,想法是美好的,結局是悲慘的。。。。。。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18 PM

正文開始

第一卷 千年勝利 第一節 女軍官被潛規則

    景山,陰風寨,深夜,有月無星。

    門吱呀一聲開了,黑衣人從內走出,往四周探了探腦袋。。。。。。還好沒人看到。他貓著腰迅速跑到另一間房前,自信地滿含笑意推推窗戶,不動?再使使勁。。。。。。還是不動!看來只能用最後一招了,黑衣人從懷中取出匕首,沿著中間縫隙劃了下去。。。。。。果然不愧是寶劍魚腸,那閂瞬間被劃斷,咳咳,黑衣人推開窗子。。。。。。到這里都很順利,黑衣人志得意滿,翻身躍入,可惜天不遂人願,正當他身子騰空、無法移形換位之時,一個白嫩的拳頭在他眼前無限放大。。。。。。砰——噗。。。。。。

    黑衣人毫不洩氣,迅速爬起身子,雙手撐住窗沿,那白嫩拳頭正要襲來,他空中一個漂亮的騰轉,安然的落在了房門以內,“嘿嘿,人不會兩次倒在同一個拳頭下。”

    “你去死,好好地房門你不走!”那白嫩拳頭的主人顯然很生氣。

    “我們這是潛規則,怎麼能走房門?”黑衣人陰陰一笑,將魚腸劍收入懷中,推了推那女子,“快去床上躺好,要做游戲了。”

    女子愣了一下,沒動,“什麼是潛規則?”黑衣男子索性將她攔腰抱住,放到床上。

    “美女軍官陪著英俊的上司睡覺獲取升職機會,這就是潛規則!”

    啪。。。。。。一個巴掌。

    那黑衣人顯然已經習慣這種待遇,摸索著解去女子衣衫,“話說林冰你去了其他軍團還不知被多大年紀的老頭糟蹋呢,有我這樣英俊年輕的壯男陪著,真便宜你了!”

    林冰聽到這話心里一怔,對于衛政扒掉自己衣衫行為也不反抗,只是幽幽問道,“林冰在將軍心中就是這樣的人麼?”

    衛政聽她語氣不對,如何不知道佳人想法,只是緊緊抱住那溫潤無比的裸背,“我待你如何,冰兒你還不知麼?”

    林冰眼中滲出淚花,其實她也知道帝國腐敗如斯,培養出的女軍官名義上可以率軍出戰,不過實際上卻是供出征的高層將領享用的私寵而已,她能遇到衛政已經是天賜的幸運,林冰反手抱住他,對于留在軍中突然有些反感,幽幽問道,“衛政,我們還要留在這山上多久?”

    衛政也不回答,只是抓住她胸前的柔軟,“老婆,你胸又大了,果然不負我雙手栽培!”

    砰。。。。。。白嫩的拳頭。

    “秦元帥對你那麼好,現在他被誣陷下獄,你也不管不顧麼?”

    衛政還是不回答,只是將頭埋在她的胸前。林冰突然心里一陣煩躁,直接抬腳把他踢了下去。

    “老婆,有些事情我們是想管也管不成的。”衛政難得用上嚴肅的語氣。

    林冰默然。

    衛政再次爬上床沿,雙手已經穿過她的長發,緊緊抱住她的脖子,耳根處傳來濃烈的男兒氣息,“老婆,不要有太多心事,現在是我愛你時間。。。。。。”

    “嗯。”佳人也耗不過他的熱情,房內一時春潮湧動。

    過了不久,正當兩人交戰正歡,外面竟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打擾人夫妻生活可不是道德行為,衛政很惱火。

    只聽一個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稟告上校,請問聲音能小些不?我明天還得挖溝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林冰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了。衛政倒很自得,“去去,明天大不了不讓你挖溝!”

    門外更多的聲音響起,“我們也挖不了溝。。。。。。”

    “那就讓林冰挖!”

    “啪”“哇呀”衛政再次被林冰一巴掌拍飛。

    ————————————

    第二日清晨,山寨頭鼻子中塞著兩棉花,一左一右兩紅紅的巴掌印,翩翩然出現在議事廳中。

    “老大,你瀟灑不減當年!”羅中校語。

    “老大還是這樣玉樹臨風!”黃中校語。

    “老大這種新潮的裝扮簡直是我輩學習楷模!”石中校語。

    “該干嘛干嘛去!”衛政理也不理他們,悠悠然道,“昨天是誰和我打賭啊?”

    楊中校顫巍巍站了出來,舉著的手還在發抖,“老大,是我!”

    衛政點點頭,神情詭異一笑,從兜里掏出一條薄薄的粉紅色紗巾,展開一看,竟是一條女子子內褲,衛政哈哈大笑,“你輸了!我往後十天的飯菜就包給你了。”衛政掰著手指,立刻算道︰楊秀十天,羅科五天,黃濤十天,只差五天就滿一個月了,他不由將目光投向無辜的石青,嘿嘿,就差你了。

    石青感受到那猥瑣的目光,挺挺胸脯,咱——不差錢!

    “老大,這真是林上校的麼?”楊秀企圖最後的掙扎。

    “廢話,整個山頭就她一女人!”

    這賭局還是輸了,楊秀哭喪著臉,忽然又是一喜,“老大,林上校的內褲在你手上,那她今天裙子底下豈不是什麼都沒有穿?”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眾狼馬上眼冒精光。

    衛政正要大義凜然地出言訓斥他們這種齷齪的想法,卻見一紅衣女子在眼前飄過。。。。。。

    “咳咳,老大也有兩只手,不窩房里吃閑飯!為了體會戰士的辛勞,我挖溝去了!”衛政飛速離開,背後的士兵還在叫,“昨晚上將軍不是把挖溝的任務派給林上校了麼?”

    “為上校服務,是我輩光榮!”遠遠傳來的衛政聲音。

    林冰冷冷看著楊秀,“你和將軍賭的是什麼?”

    楊秀不回答,只是拿著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她的下身,悄悄低聲道,“真的什麼都沒有穿麼?”

    林冰耳朵是如何靈敏,頓時怒目圓睜,正要抬手拍下,楊秀慌忙道,“別、別,上校,你還是用腿比較好!”

    “去死!”憤怒的林冰一掌將楊秀劈飛。

    羅黃石三中校︰“林長官好功夫,果然不愧是我風華帝國最精銳軍團最精銳營的第一高手,我們對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大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不過您那一招若是用上腿的話,會更顯你優美頎長的身材,整體也更加美觀!”

    “你們都去死!”整個山上都能聽到那種慘烈無比的叫聲,山溝中一個年輕人探出頭來,嘿嘿,幸虧我跑的快。

    不過衛政挖了半天,越想越不對勁,他想起早上起來時人人都在吃喝玩樂——丫的,今天不是星期六麼?

    他憤憤的將鐵鍬扔掉,惱怒林冰那妮子不提醒自己,今天晚上定要讓她知道為婦之道!嘿嘿,話說她的皮膚是越來越好了,口水中。。。。。。

    他饒有興致的看向山下魔族大營燃起的炊煙,若那是屬于百姓,該是多麼寧靜祥和啊。

    忽然,衛政眉頭一皺,那煙有問題!該死!

    衛政急忙往山上飛奔而去,林冰見到他,正要一掌拍下,卻被衛政反常的抓住,“林冰,快通知各營,準備戰斗!”

第二節 敢捅爺的屁股?

第二節 敢捅爺的屁股?

    角樓上,人族弓箭手緊緊的握住手中弓箭。

    大人說今晚上後山有魔族來襲,他們對此深信不疑,現在提著殺豬刀,就等肉上門了。

    魔族軍隊甲冑森森,刀槍林立,靜靜的站在山崗之下那些半獸人口鼻之中呼出的熱氣形成團團白霧,那戰馬顯然也在無聊的用蹄子刨地,發出陣陣嘶鳴,現出極高的戰意。

    眼前的陰風要塞是人魔千年戰場最重要的要塞之一,當然要塞的名字已經隨著那個夢想做黑社會的年輕將軍到來而成為歷史。

    小道從山間蜿蜒而上,那里果然有道小門,要塞中雖然燈火通明,但巡塞的士兵卻只是稀稀落落幾個,那望塔上的士兵也似乎昏昏欲睡。

    史書上描述的衛政所殺的第一個魔族高級將官艮岸開放現在很老實的在啃著樹根,那身邊的某個副將說了句“這樹根真不錯!”就被一貫凶狠殘暴的艮岸開放一狼牙棒砸在腦門上,“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

    待吃飽喝足,艮岸開放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那人提供的情報果然不錯,可惜路斯法不知中了那人族守將什麼迷湯,這般機會也要放棄。”

    旁邊的副將略顯緊張,總覺得事情只是看起來輕而易舉,“將軍,路斯法將軍令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是不是找他商量。。。。。。”

    “啪”艮岸開放一巴掌就甩過去,打得那豬頭半獸人鼻腔溢血,“老子給他說了多少回,他放過屁?”

    一個招手,高壯的半獸人步兵往前一步,悄悄往那後門靠近。

    。。。。。。

    “哥們,我們進去吧。”某個士兵說道。

    “你不怕被大人罵?”其他的士兵反對他。

    “少將大人正在上校的房里,哪會知道。再說了,這小道這麼隱蔽,根本就不需要守的。”

    其余巡塞士兵紛紛附和,幾人便收好武器,推開塞門。

    艮岸開放陡然間英雄般暴起,猛地一喝,“殺呀!”

    半獸人步兵一擁而上,那山下的騎兵也開始往上沖刺,這里雖是後山,地勢卻比正門要平坦許多,魔族騎軍沖的不慢。那幾個士兵聽到喊殺聲,早已嚇得滾進要塞里,連門都沒合上。

    “天賜良機!”艮岸開放覺得這陰風要塞已經拿下一半,早已在腦海中開始編纂各種彈劾上司路斯法的理由。半獸人士兵猛地將門推得更開,幾個勇悍的半獸人一進去就傳出幾聲人族的慘叫,艮岸開放心頭一喜,成功了!他似乎看到滿要塞的人都在睡著的時候被他的狼牙棒敲碎腦袋,似乎看到了遠大而光明的前程。。。。。。

    艮岸開放提狼牙棒插進門內,迎面而來就是幾把雪亮的刀子,他驚的往後一滾,卻見人族騎兵的長槍紛紛往自己身上扎來。當先沖入門內的半獸人早已被埋伏在角樓上的弓箭手射成了蜂窩。

    “老大所料果然不錯,這些魔崽子想捅爺們的屁股,門都沒有!”羅科哈哈大笑。

    “話說羅科你剛剛和貓叫春一樣,真惡心!”這是楊秀的話。

    艮岸開放氣的吐血,敢情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意淫啊,他反應不慢,連忙往後大呼,“中招了,扯呼!”

    只是陰風要塞中的騎兵如何會放過他們,呼啦幾聲,全都湧了出來,“弟兄們,有肉吃,殺!”

    半獸人士兵也是勇悍,這般情況下竟然還要絕地反擊,不過他們身形雖然高大,兵刃卻架不到人族騎兵身上,反而稍一停頓,就被憤怒的勇士扎成一個個血葫蘆。

    魔族步兵叫喊著往山下而逃,那些騎兵止不住腳步,還在往山上沖來,不少半獸人步兵就被沖來的自家騎兵活活踩踏而死。

    艮岸開放為了活命,黑暗中率先將一個魔族騎兵斬殺,躍馬而上,那些半獸人步兵似乎看到希望,也有樣學樣起來。這也倒好,一個人亂不要緊,一整群人的刀子架過來就不是小事了,那些魔族來不及往山下趕的騎兵,本就看不清狀況,索性也是趁亂舉刀廝殺起來。

    狹窄的山道上處處皆兵,每見到人也來不及問是誰,就是一刀子捅過去,等捅完發現自己人也不心痛,由舉著刀子往另外一個人砍去。人族騎兵倒好,一路沖殺下來遇到的都是自己砍自己的魔族,他們也樂得在上面補上幾刀。

    石青站在城樓之上,看到魔族士兵已亂,心中早已按捺不住,狂吼一聲,“點火!”早就已經赤紅著眼的士兵如迅雷不及掩耳點燃火箭。

    “角度,方位!”石青冷冷一笑,號令兵號旗一揮,“放!”

    長箭挾著火勢,發出驚心動魄的長嘯聲,幾乎要穿透山腰上魔族軍隊的心。

    “給老子不停地放!燒死這群狗日的!”石青幾乎歇斯底里,不能在山腰上肉搏,他似乎是要將渾身氣力都灌注在這長箭之上。

    這個時節本是初春,景山還有很多枯枝爛葉,再加上人族士兵早已在那里澆了不少油,一時間火勢大起,艮岸開放看到了他人生最壯麗的一幕,也是人生的最後一幕。

    魔族士兵呆若木雞,瞠目望著燃燒的景山,若隱若現的慌亂奔走的魔族士兵的慘叫聲仿佛如利劍刺穿他們的心髒,剛剛的喪氣和驚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傷痛。

    艮岸開放見退路已死,他本也是血性人,揮舞著狼牙棒就往後殺上山去,“給老子沖,滅了這要塞,什麼都有!”

    魔族士兵已經瘋了,火光照亮了他們的眼楮,開始看清自己的敵人。他們不顧一切往山上沖去,千年來,人族與魔族在祈封山脈內外的征伐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彼此之間的仇恨根深蒂固,這之中的對對錯錯,事事非非不是某個人,某件事情就能說的清楚的,重返陽光之土是魔族的信念,而瘋狂的搶奪則是他們內在的本性。而人族也死死守住自己的家園,只要實力足夠,必然就會尼科拉草原上與魔族來一次一次正面決戰,直到將他們打回地底為止。人魔的仇恨,已經積累了上萬年。。。。。。

    人族士兵也是殺紅了眼,不需要口號,只需要機械的舞動長槍,戰馬停下了,人不能停下,人停下了,刀不能停!羅科舉起長刀,憤怒的朝一個獸人的頭顱上砍去,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重復這樣的動作,身邊的楊秀更是直接從馬上躍下,和魔軍近身肉搏,享受那鮮血噴在臉上的快感。

    楊秀和羅科殺的歡暢,身邊的戰友也不斷有人倒下,士兵身上插了幾把刀,口鼻之中流著血也要拼命向前,將魔族士兵推入火中,臨死也要做成烤肉,交給弟兄們。。。。。。

    艮岸開放殺傷前頭,正遇上羅科,一狼牙棒上去,震得他幾乎落馬,羅科心中駭然,卻見楊秀從下面襲出,一道就將那魔將的馬腿砍翻。艮岸開放被掀翻馬下,口中大吼著往楊秀殺去,他力大無窮,招招都要楊秀老命,正要,一棒槌將楊秀的腦袋敲碎,不想卻聽到箭矢的破空聲,他本能往後一滾,躲開這要命的箭,正要爬起,卻發現雙腳已經被人狠狠摁在地上。“羅科,快點!”

    艮岸開放心中大急,狠狠蹬了那人一腳,那人卻沒有松手,他剛剛舉起狼牙棒,卻只見眼前一黑,胸口就開始劇烈的疼,再下一會,便覺無數的刀斬到了他的身上,冰涼冰涼的。。。。。。

    “魔將已死,大伙兒殺啊!”

    那些魔族人看到被高高舉起的艮岸開放的頭顱,早已無心應戰,頓時哭天搶地,慘叫連連,這在人族士兵眼中並沒有什麼值得憐憫的,若不是被大人發現有異狀,現在遭屠殺的就是他們了。

    石青看著弟兄們,扭扭頭,開始奔赴另外的戰場。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19 PM

第三節 老子就是很陰險

    路斯法看著高高聳立的景山,看著那染紅天空的火勢,聽著後山那邊傳來的慘叫,將手捂在胸口,靜靜地閉上眼楮。

    “大人,不需要去支援艮岸開放麼?”副將紗織輕輕問道。

    路斯法搖搖頭,雖然是那個豬頭找死,完全與自己無關,可是為什麼會心痛呢?

    他平靜了一下自己,一揮手,那些真正精銳的戰士策馬上前,“沖!”

    短短的一個字,似乎要將滿腔的憤怒都發洩出來。

    魔族騎兵十騎一隊,安靜整齊的往山上沖去。

    後山的喊殺聲已經靜了許多,路斯法的心里突然有一絲不安,正在此時,前方越過山溝的騎兵陡然間發出慘叫,緊接著更多的慘叫聲傳來。箭矢如憑空飛來,密集如雨,不少沖殺在前的騎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射殺。從山溝中又陡然躍出很多人來,手執彎刀斬殺從下方偷襲騎兵的馬腿,一匹匹受傷的馬將騎兵掀翻在地,剛剛落地便被圍攻而死,砍成碎肉。

    魔軍沖鋒的陣型漸漸凌亂,路斯法氣急狂吼,“不要停,繼續沖!”現在退就是必死無疑,往前進還能博取一線生機。箭雨射兩波就停,要塞大門突然打開,黑甲騎兵借著山勢迅速奔殺而來,路斯法心中湧起一陣悲意,策馬向前,殺翻幾個已經沖出山溝的人族伏兵,卻聽有人吼道,“魔將就在那,殺了他就能升官發財,就能追上校了!”

    很簡單很直白的說法,路斯法哭笑不得,看著那沖下的騎軍將領,身著黑色武士勁裝,頭帶紅纓盔,現出頎長秀美的身材,又有巾幗英雄本色,威風凜凜,只是絕美的面容卻被一個凶惡的面具遮住,讓路斯法頗有些遺憾。

    副將紗織自然也看到了林冰,手上凝出一個冰錐,正要發出,卻被路斯法一把捏碎。

    紗織一怔,“將軍?”

    路斯法搖搖頭,他想起那時時慵懶的白衣年輕人,不到最後,自己絕不能和他一起毀滅。

    紗織再次口中念出魔法,那冰錐鋪天蓋地而下,不少山溝中的伏兵和沖在前頭的騎兵中招,雖然不能帶來致命傷痛,但也讓他們行動一滯,損失好幾個弟兄,黃濤牙中幾乎要磕出血來,“殺了那魔法師娘們!”聽到黃濤呼喊的士兵立刻往紗織這邊湧來,林冰也是發現,領著沖在前頭的騎兵往這邊殺來。

    紗織看著前方的魔族騎兵亂勢已成,連累中軍,貼近路斯法,低聲道,“將軍,現在對方人數不多,就算是追殺過來我們也損失不了多少,反倒現在形勢一片混亂,再留下來肯定會有將士死在自己人手中,不如現下先退走,反正來日方長!”

    路斯法淡淡一笑,走?走了就真的輸了!

    “紗織,在我頭上凝出個火球來!”

    “這?這豈不是把將軍置于敵人的箭矢之下?”

    “快點!”路斯法朝她吼道。

    火球冉冉升起,照亮路斯法蒼白的臉頰,那些魔族士兵看到路斯法,猛然間像吃了春藥一般,“路斯法將軍還在看著我們!殺呀!”路斯法就是他們必勝的信念,他們的夢想,那些開始混亂的魔族騎兵紛紛朝路斯法這邊湧來,聚在他身邊的魔軍如水波一般迅速擴大,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粉碎殺入這個陣勢之人。

    石青看著那些魔人在見到路斯法之後竟然變成這樣,他略略驚奇之下,指著那團火焰下的魔將,“瞄準他,射死他!”山上的箭矢則鋪天蓋地往路斯法射來,一時間慘叫連連。

    沒有衛政,林冰就是這場戰斗的指揮者,“從敵人外圍殺起,不要沖入陣中!”

    從上往下的騎兵立刻如一條龍一般往魔軍組成的圓外圍纏去,形成小範圍內的優勢。

    路斯法冷冷一笑,火光下畫了個半弧,魔族騎兵的圓陡然間變化,那沖在最前的騎兵突然往兩側奔殺,變成彎月,而月角直指人族騎兵的前部。

    “殺!”

    “殺殺!”

    兩股騎兵迅速的交匯,黑暗中兵刃交接聲不斷,斷了手的人族兵拿著火熱的頭顱頂來,斷了腳的魔軍倒在下之前也要拖下一個敵人。。。。。。雙方血性都被殺出。

    黃濤領著山溝中的步兵,雖然黑暗中看不到敵人的陣型,但是直覺告訴他中間的壓力似乎小了很多,他躍出山溝,招呼身後的弟兄,高聲吼道,“捅他娘的肚子,干死小魔崽子!”人族步兵陡然從山溝殺出,往半月的中心殺去,魔族騎軍前部見中部要被斬,正要回援,卻看到路斯法的手只想前方。

    “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前進!”

    路斯法看了一眼那陰風要塞,眼中陡現凶狠,正要策馬越過那阻擋了魔族前進道路無數次的山溝,將黃濤當場斬殺,一股殺氣陡然從地底撲來,他一驚之下,坐下戰馬就被擊穿。

    路斯法反應極快,一個側翻之下躍離馬上,身子正騰空之時,紅瞳瞬間閃過,那極為迅速的刀再次襲來,他本能橫刀一隔,“鏘”他被那股巨力逼退丈余,卻剛好被山溝邊緣擋住,路斯法借力一蹬,反身殺向那紅瞳之處,又是“鏘”的一聲,兩人都被對方逼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慘烈的戰場中都還能聽到對方劇烈的呼吸聲。

    “衛政,你真陰險!”

    “你現在才認識我麼?”衛政全身都是泥土,那張臉也恢復慵懶,口鼻之中溢出血來,那原本在黑暗中通紅的眸子也與黑暗混合一起。

    兩人就這樣坐在山溝之中,抬頭看著雙方的軍隊劇烈的廝殺,沒有一個士兵敢靠近他們。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麼?”

    “別說的那麼惡心,那對我並不是美好的回憶,我連著掉了三個月的頭發,出門都得戴帽子!”

    “我還不是咳了三個月的血!”

    路斯法想起兩年前,那時還是少年的衛政,在山下某處和自己偶然相遇。

    “你是衛政(路斯法)?”

    “鏘!”“鏘!”“鏘!”

    三次直面踫撞,不分勝負,雙方先是以駭然的眼神看著對方,繼而笑了起來。。。。。。如果不是敵人,那應該就是好朋友吧。

    戰場,卻容不得有人踫撞三次,士兵的刀剛一揮出,便有對面的刀斬在身上,那士兵卻也不管,執意要砍下那同樣在他面前揮出刀的魔族士兵再說。他身邊的士兵看到好友死去,又狠狠的舉刀為他報仇。。。。。。

    死亡,就這樣循環著。

    “這條溝埋葬了不少你我將士的性命吧。。。。。。”路斯法指著自己的腳下,深不過三米,寬不過五米的山溝有些感嘆的說道。

    “可憐我除了周末,每天都在這里工作幾個小時,本來還想把你這混球埋在這里,誰知道不到一會就客滿,你還真是不幸,連墳地都被人佔了。”

    路斯法淡淡一笑,眼楮又回到戰場,不少士兵都逼入山溝,剛要爬起卻被迎頭而來的戰刀斬成兩半。雙方後來索性都躍入山溝之中,在這狹長之地開始硬踫硬,鮮血開始成為這山溝的水,刺鼻的血腥味讓士兵更加瘋狂,殘肢到處亂飛,沒有支撐的頭顱被飛奔而來的鐵蹄塌的粉碎,分不清是魔還是人,屍體馬上就要把這山溝填平。。。。。。

    路斯法收回目光,靜靜摸了摸手上之刀,忽然問道,“你把自己埋了多久?”

    “半天吧。”

    “就為了殺我?”

    “為了救我的族人!”

第四節 原來你也好這口

第四節 原來你也好這口

    戰場的狂吼聲聲傳來,“為我風華,為我上校,殺!”人族士兵將戰旗高高舉起,雖然馬上就蜂擁而上的魔族士兵擊倒,卻還是有士兵接過,那面旗幟永不倒下。

    “為我夭族,為我將軍,殺!”雙方都是為了族人,都有深藏在心底不敢吼出的感情,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迸發出來,就成為不得不進行的戰斗。

    戰場已經失去理智,林冰身上的黑色戰甲也是渾身血紅,誰也想不到,那凶狠的面具下曾經藏著的是溫柔的心。衛政怔怔的望著她,眼眶中突然一陣濕潤。。。。。。

    路斯法看著越來越慘烈的戰場,在人族士兵刀和箭雨下苦苦躲避,口中還不忘記放出魔法殺敵的魔法師紗織,忽然說道,“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

    那深藏在心底的欲望之火漸漸熄滅,兩個人都望著血淋淋的戰場發呆,卻生出無力之感來。

    “我們停手吧。”。

    “好啊。”衛政答得很愉快。

    “那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喊住手!”

    衛政只是點頭。

    “一!”仿佛這幾個字都有千斤巨力一般,路斯法說的很辛苦。

    “二!”路斯法的手在顫抖。

    “三!”路斯法看向衛政,那小子已經張開口,“似乎”“好像”要喊出。

    “——住手!”魔族士兵聽到主將喊聲,都忽然停止動作,幾聲慘叫傳來,人族士兵趁此機會還殺了好幾個人。

    “。。。。。。住手!”衛政停頓了短短一秒,終于也喊了出來,原本要反擊的魔族和正要動手的人族都停下手來,互相傻眼。

    路斯法倏地站起,雙目赤紅盯著衛政,“為什麼?”

    衛政只是無恥一笑,“我猶豫了一下!”

    紗織和魔族士兵都有些憤怒的看著路斯法,年輕的魔將卻只是將自己的頭盔取下,平托手中,火光下現出一頭披肩黑發和俊美的容顏,朝剛剛死去的幾個魔兵單膝跪下,“對不起!”

    衛政淡淡一笑,要是以前的自己,應該就會內疚吧。

    “你不要內疚!”路斯法“似乎”看出他的心事,站直身子,往衛政走來,兩人像老朋友一般相擁,路斯法照魔族禮節要來個貼臉,卻被衛政一把推開,“別、別靠的的近,不然別人以為我們有不正常關系,話說我們兩人心中都有一座景山來著(取自人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

    。。。。。。

    雙方的士兵都注視著自己的主將,紗織和林冰分別在兩人身邊站定。

    路斯法和衛政相視一笑,同聲道,“原來你也好這口!”倒讓兩個正在斗氣的女子一陣尷尬,同時了兩人一眼。

    路斯法微微一笑,變魔術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壺酒來,“為我們諸多相似之處,要不要喝一口?”

    “好啊!”衛政心想這山溝是自己的地盤,還怕了他不成,接過酒壺,正要喝上一口,卻被已經來到身邊略顯緊張的林冰攔下。衛政握住林冰的手,輕輕挪開,望路斯法和氣一笑,“這家伙不是那樣的人,哦,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人!”衛政惡惡的看著路斯法,魔族不是自稱夭人麼?不過這小子的臉還真有做人妖的本錢。

    路斯法沒注意衛政怪怪的表情,只是悵然道,“我今天就要離開這要塞了!不想最後卻差點吃了場敗仗。”

    “哦?你沒有敗麼?”

    “我敗了麼?”

    衛政卻不理他,“你們什麼時候退兵?”

    “還不清楚,反正還要調我去大戰場去撈點面子回來吧。”路斯法很平靜的承認了他們就要退兵的事實,“我族終于失去陽光下最後的土地,若想回到這片戰場,也不知會是何年何月。”

    “我倒是希望你永遠不要回來!”衛政淡淡的道,“那對你我身後的族人都是一場災難!”

    路斯法似乎沒聽到一般,只是笑道,“下次見面,我們就不能像這樣喝酒了。”

    “是啊,話說你這酒真的不算好喝,”衛政臉色變得很快,咂咂嘴巴,“要不?我送你幾個釀酒的秘方吧。”

    “真的?”路斯法握住衛政的手,人族釀酒的秘方,他眼楮閃著金光——回到地底應該會賺不少錢的。

    “不過這也是有條件的。。。。。。”衛政摸摸下巴,雖然沒有胡子。

    “條件?剛剛不是說送的麼?”

    衛政奸詐一笑,“看你剛剛那麼高興,我就不高興了,你自然要給我點東西讓我高興一下。”

    。。。。。。

    “你要什麼東西?”

    “反正你就要退兵了,那些輜重反正帶不走,便宜其他人不如便宜老朋友吧。”衛政說的很理所當然,見路斯法有些猶豫,又道,“你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少青春年華麼?自從你調到這里之後,我們戰也很少打了,士兵的戰斗力急劇下降,功勞也沒撈到,我的房事也。。。。。。”

    路斯法聽他越說越扯,腦袋也是越來越暈乎,“算了算了,都給你了。”

    “那就再加些炮灰給我殺吧。”

    “好、好。。。。。。好個屁!我軍的炮灰不是族人麼!”

    “開玩笑,開玩笑而已。。。。。。”衛政連忙陪笑,免得這魔將突然之間發起怒來,惹起戰火就劃不來了,他連忙將釀酒的秘方拿了出來,討好一般遞到路斯法手上,“路斯法將軍,你要言而有信哦。”

    路斯法點頭,靜靜走上下山的路,衛政假惺惺的揮揚著自己的手臂,路斯法突然回過頭來,

    “衛政,你不想知道是誰將陰風要塞的小道出賣給了我軍麼?”

    衛政打了個哈哈,“這種東西太破壞和諧,我不想知道。”

    路斯法微微一笑,將紗織抱到馬上,最後看了一眼祈封山脈,景山,陰風要塞。

    總有一天自己會回來的!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20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0 07:22 PM 編輯

第五節 斗地主

    路斯法的魔族騎軍已經退了,明天他們就會出現在大戰場,殘害自己的同袍,衛政雖然看現任大帥曹子忠不爽,但是對于即將要葬生于這支軍隊刀下的英魂感到一絲歉疚。想起今天在戰場上支離破碎的屍體,還有那被做成烤肉的魔族,雖然這九年來已經看過無數次,可還是忍不住胃中翻騰。

    “流的都是殷紅的血啊。。。。。。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看著自己胸前的黑印,捧起水輕輕一摁,不由暗暗苦笑,“路斯法那家伙的武功又變強了!”

    “衛政?”房外傳來林冰輕柔的聲音,也不等他回答,就已經提著竹籃推門而入。看到正在洗澡的衛政,臉微微一紅,卻還是堅定的帶上門,走了進來。

    “你受傷了?不要緊吧?”看到衛政胸口的黑氣團,林冰的臉不由湊近了些,閃亮的眸子中那緊張和心痛一覽無余,嘴上呵出的熱氣讓衛政不由全身酥麻。

    “我。。。。。。哪能有事?”衛政裝模做樣不顧疼痛的拍拍胸脯,“你老公我硬挺著呢。”

    林冰看他這無賴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將手上竹籃提了提,“你在山溝里埋了老半天,應該是餓壞了吧。”

    “呵呵,好香。”衛政將頭伸到竹籃處,輕輕一聞,“老婆,你喂我吧。”

    林冰也不理他,將筷子取出,夾起一塊肉來,遞到衛政眼前,衛政連忙用口接住。

    “老婆,你直接用手吧,這樣快些。”

    林冰他一眼,也覺用筷子下的肉快要掉下一般,便真的用起手來,誰知剛放入他的嘴邊,那家伙竟然伸出舌頭在她滑膩的手上舔了幾舔,林冰只覺從手到心都快化了,身子不自覺扭動起來。“衛政,你再這樣我就不喂你了!”衛政卻是不管,反而更加熱烈起來,林冰卻也沒有不喂他。

    好不容易用完這香艷的一餐,衛政拍拍肚子,愜意的靠著桶壁,“話說飽暖思淫欲——”

    林冰聽他這混話,急急起身離開,衛政驀地伸長手臂,將她整個人拉入水中。林冰衣物瞬間濕透,玲瓏的身軀完全暴露在衛政眼中。已經到了這地步,她卻還極力想離開這木桶。

    “老婆,濕衣服穿了對身體不好!”

    看他戲謔的眼神,林冰也是沒法,卻耐不住他上下其手,不一會便裸呈相見,“衛政,你還受傷著呢。”

    衛政被她一把推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哎呦!”

    “怎麼了?”林冰一下子受驚,連忙扶住他的胸口,溫潤的手指讓衛政覺得舒爽無比。“好痛!”他叫的更加鬧心,“沒想到幾天沒和路斯法打,他竟然厲害到這般地步!”

    林冰也是眼一紅,幾乎就要哭出,“你明知道路斯法那麼厲害,干嘛還要和他打!”

    衛政將她抱住,笑道,“主要是我見不得有人和我一樣帥!”林冰聽他胡話,卻知路斯法那人無論武功,還是戰法都極其厲害,若是能一戰斬殺的話,不知可以救得了多少百姓。她心想衛政無論多大的事情都壓在心里,不由眼眶一紅,垂下淚來,“可是你死了我怎麼辦?”

    衛政心里彌漫著溫馨和感動,良久才又嘆道,“所以我才和他定下三招之約,就是因為怕死!”

    “為什麼是三招?”林冰有些疑惑。

    “我們兩人的刀法到了第四招都是搏命之術,出手定要見屍,我和他都不敢走到最後一步。”

    林冰點頭,不由主動抱緊了他。兩具火熱的身子貼在一起。。。。。。

    雲雨初歇,林冰才又問道,“老公,你怎麼知道魔軍要來偷襲我們?”

    “猜的。”

    “猜的?”林冰皺皺眉。

    “我在山溝的時候看到魔族大營中炊煙少了很多,便知其中有鬼。”衛政有些得意。

    林冰心中也是佩服,又問道,“那你為什麼知道路斯法不去小道偷襲呢?”

    衛政晃晃腦袋,笑道,“不止我軍內部派系多,魔軍也是一樣,那艮岸開放本就與路斯法不合,自然急吼吼著要搶功勞,路斯法為人謹慎的很,敵軍傳來的消息自然不敢輕用,反正有艮岸開放那傻子吸引我軍,他正好趁此機會從正道殺上,若是幸運的話可以攻下陰風要塞,若是不幸運的話也可以全身而退,何樂而不為?”

    林冰不想簡簡單單的一次戰斗竟還深藏了這麼多東西,不過一想自己夫君這麼有本事,又是暗暗高興。

    “魔族終于要大撤退了,想想還有點舍不得呢?”

    林冰輕拍他一下,“你怎麼能這麼想,他們留下,還要多少戰士犧牲啊。”

    衛政呵呵一笑,“主要是想讓魔族堅持久點,好讓朝廷撤掉曹子忠這無用之人,重新把秦帥拉出來。”

    “是啊,可惜這功勞全被曹子忠佔了,秦帥一點也沒有。”林冰恨恨道。

    衛政也是一嘆,“其實當魔神消失的消息傳出之後,魔族就注定要退了,曹子忠這家伙就是來撈軍功的,這也沒辦法。”

    “我們要追擊麼?”

    “追擊?”衛政呵呵一笑,“這種辛苦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做!我們還是留在山寨里吃喝玩樂,等上頭的命令退軍好了。”

    林冰愕然,又馬上恍然大悟︰衛政是秦帥的嫡系將軍,秦帥這面大旗都已經倒了,這種有功勞的事情自然輪不到他來做。她對于帝國的派系斗爭頗有些惱怒,正要安慰下衛政,卻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等等。”衛政拉著林冰站起身子,將衣服穿戴整齊,才又開的門來,黃濤和羅科已經在門外候著,看到和衛政一起的林冰,呵呵一笑。

    “什麼事?”

    “老大,我們又有本錢斗地主了!”中校黃濤收拾完魔族留下的輜重,馬上屁顛屁顛來報功,更是想扳回本錢。

    “賺了多少?”

    “平攤下來應該每人差不多有二十多珠(設定計量單位)。”黃濤極為開心,沒想到路斯法留的還真不少。

    “今天這般大戰,兄弟們不累麼?”

    “兄弟們雖然有些累,想想很多兄弟都犧牲了,睡不著,嚷嚷著要斗地主解悶呢。”

    “是麼?”黃濤見衛政笑容不善,連忙又道,“這回不能全輸了,我回去還得討老婆呢。”

    “沒關系,留一珠討老婆,其他的用褲子抵,老大我對你不薄吧,”衛政哈哈大笑。正要隨他們而去,卻被林冰拉住,“你們先等等,我就來!”

    黃濤和羅科連忙去趕場,過了好一會衛政才上得牌桌。

    衛政初來景山的時候,雖然年輕驍將名聲在外,但這里的軍官們都是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一個個心氣高的很,對那時幾乎還是少年的他頗有些不忿。後來衛政弄來硬紙,裁做五十四張,分別填上花色,教他們斗地主。話說這交情果然是牌桌上出來的,沒有戰事之時,景山守軍除了平日練兵,修葺防事,日子多的無聊,有了這樣好的娛樂方式,自然馬上風靡起來。大家也發現了這年輕將軍其實脾氣好的要命,牌桌上稱兄道弟,嬉笑怒罵都很隨便,再說他打仗確實厲害,士兵們的年紀又大多比他大,除了崇敬之外又平添了一種莫名的喜愛。

    “怎麼又是老大你做地主?”羅科顯得很不滿。

    “丫的,輸錢給你們還不滿,硬是要扒掉你們褲子才舒坦麼?”衛政惱怒的將手上牌一扔,“媽的,又輸了,今天運氣真背,我找其他人玩去!”

    “我們斗地主還不是享受下讓老大你當我們佃戶這份驕傲麼?”楊秀見衛政已經憤然離桌,悄悄說了句,“還天天說我們牌品差,還不是只能輸不能贏!”

    “來來,咱繼續玩,反正三個人也能湊一桌。”黃濤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卻又想不出。

    正在清牌的羅科忽然發現了什麼,大聲驚叫道,“剛剛老大手上有一個炸彈呃!”

    “炸彈?”楊秀有些疑惑,“他出牌的時候沒有炸彈啊。”

    “話說以老大的打牌技術似乎不可能發現不了吧,難道他是故意的?”三人望著正在另外一桌輸錢的衛政,若有所思,馬上又感動莫名︰真是好老大啊,連輸錢都輸的這麼沒風度。

    衛政只覺身後一陣惡寒,他正不顧一切的握住手上最後一顆銀珠,“這個不能給你們!”

    “老大你要講牌品!”

    “說什麼都不能給了!”本來強硬的衛政突然擺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哭喪著臉,“兄弟們,你們總不至于讓我這個帶著你們走向輝煌的偉大將軍連在路上開房都要老婆付賬吧。。。。。。”

    眾兄弟似乎都很理解,點點頭,突然一擁而上將衛政壓趴地上,將那顆銀珠搶走,“老大,不是我們不厚道,你夜夜笙歌,讓眾兄弟多了多少無眠之夜啊。。。。。。不報答一下怎麼成!”

    “你們這些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衛政仰天長嘆,“老婆,我們只能去做春天里的野百合了——”

    時光回到牌局開始之前︰我們的年輕少將正在房間里苦苦哀求賬房大人能夠施舍一點本錢,好讓他不至于在兄弟們前失了面子。

    “老公,你每次都要贏光將士們的餉銀,戰利品,這樣時日久了怕他們對你心有不滿啊。”林冰宛然一笑,其實她知道衛政每次戰後的賞賜都很豐富,不過畢竟也有沒有照顧到的。

    “牌場無將兵,他們心有不滿是他們牌品不好!”衛政振振有詞。

    林冰轉身從藏物櫃中取出所有銀珠,遞到衛政手上,“你這次就全輸了吧,這次戰後,弟兄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跟你一起。”

    衛政看著那些銀珠,眼楮閃閃發光,大吞一口唾沫,“老婆,你連私房錢都拿出來了,輸光了我們往後咋辦?”

    “反正我不管,以後我還是你養,這次你不輸光我不讓你進房門。”

    衛政嘴里嘟喃一句︰上次還不是不準進房門,我就不會爬窗子麼?嘿嘿。

    ——————————————————————

    很多天後的清晨,衛政剛從溫香軟玉中醒來,沒有魔族,不用值班的日子真的是太爽快了。他拍拍林冰豐滿的臀部,“老婆,轉過身來趴下。”

    林冰第一次在床上這麼聽話,衛政簡直涕淚橫流,鼻血狂噴,正要激情四溢。。。。。。“老大,總指揮部要開表彰大會,請務必出席!”

    “真他娘的晦氣!”

    林冰難得溫柔的幫衛政將衣服穿戴整齊,幽幽嘆道,“再怎麼不喜歡他,也不要讓雙方都下不了台,知道麼?”

    “我知道了。”知道了就忘記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21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0 06:39 PM 編輯

第六節 小姐,你三圍多少?

   梓城是風華帝國西南第一城,座落于漢川盆地之中,也是經祈封山脈下千年戰場往帝都的第一要塞,更是人族千年戰爭的指揮總部。

    梓城城高牆厚,又有平原提供糧食,無論戰亂還是和平年代都有著極高的戰略價值。

    曹子忠元帥正在開展“對魔族歷史性勝利的精神討論大會”!宣稱對魔族的戰爭還遠未結束,同僚們應該繼續努力,學習這次會議的精神,在我們偉大陛下英明領導下,在金色牡丹燦爛的旗幟下,在曹子忠元帥的正確指揮下,爭取更大的勝利。

    衛政少將領著石青中校施施然遲到,然後偉大的風華帝國第三軍團曹元帥美麗的秘術小姐很不給面子的對我們的衛政少將軍說︰“真抱歉,這位少將,這次表彰大會中所有遲到的人都不許入內,而且概不能得到陛下封賜!”

    “哦。”衛政似乎蠻不以為意,蕩漾起那無敵的笑容,指著身邊魚貫而入的第三軍團軍官道,“他們為什麼能夠進去啊?”

    “我們第三軍團的都立下大功勛,怎麼可能不讓他們進去?”那秘書很驕傲,衛政似乎很失望,垂頭喪氣著哀求,“秘書姐姐,我也為這次戰爭立了不少功勞,如果失去這次封賜的機會,前途一片灰暗啊。”

    那美麗的秘書小姐似乎也不忍心這年輕俊美的少將前途從此一片灰暗,想了一想,便道,“也許你可以送些禮物給曹帥!”

    衛政的心似乎死死灰復燃,不對!應該是湧起熊熊烈火,“對!我聽說曹帥最疼愛他的夫人,我這里剛好有越秀國進口的真絲內衣幾套,就是不知道該送多大碼的呢。”

    那秘書小姐眼楮冒光,連忙道,“送給曹夫人有什麼用,你送姐姐一套,保管你能拿到封賜!”

    “真的麼?”衛政似乎興趣更濃,將臉湊近那秘書小姐,“姐姐好本事!那我該送多大的呢?”

    那秘書小姐臉一紅,壓低了聲音,“36,26,34。”

    衛政聽罷哈哈大笑,“石青,你出來,我就說我能弄到曹帥秘書的三圍吧!”

    那秘書小姐臉刷的變成青白,石青一臉不滿,則是耷拉著腦袋。

    “快點!快點!你那部春宮圖,還有五天的飯菜錢!”一個月湊不滿三十天的怨念。

    “能不能不給春宮圖?”石青企圖做最後的掙扎。

    “不行!”這種原則性的問題衛政絕對不會讓步。

    “我那里有一部經典色情小說,介紹了很多金槍不倒,翻雲覆雨的技巧,你要不要?”

    “小說哪有春宮圖好看!”衛政斬釘截鐵。

    “你每天都可以看林上校,這春宮圖一點用處也沒有,反倒是這色情小說還有諸多想象空間呢,讓你可以對著林上校也可以想象出不同的女子,有如三妻四妾般愜意啊。”石青諄諄善誘。

    “也對哦。”衛政果然上當,摟住石青的肩膀,陰陰笑道,“話說石青你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拿出來分享,簡直太不夠義氣了。”

    石青哭喪著臉,拿出來分享之後還能要的回麼?不過他轉念一想,赫然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我有春宮圖?”

    “我每晚上去林冰那里的時候都看到你在偷看,別以為我沒注意到你,只是為了你的幸福生活,不好意思偷走而已,老大我是多麼的體諒你們的生活啊。”

    石青一陣冷汗狂流。

    那秘書小姐聽著兩人對話,冷冷一聲,“軍中敗類!”

    衛政也不管她,只是很遺憾的嘆了口氣,“哎,想當年曹帥還是曹校的時候,曹夫人兼任秘書,誰知道這麼多年不見,就成了秘書兼任曹夫人了!”

    那秘書哪會不知他是在諷刺曹子忠和她,卻又無言反駁,更加憤恨,可又不能當場發飆。石青也忍住笑意憋得慌,他畢竟不像衛政那樣有本錢得罪曹子忠。衛政正要取笑石青,卻聽一個豪爽的笑聲從外飄進,一個威武的將軍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小子不錯,果然值得秦帥看重!”來人正是現在千年戰場上的三大元帥中的趙正,雖然不算秦重元帥派系中人,卻也是一個高風亮節的好將軍,對衛政也是照顧有加,“秘書?夫人?哈哈哈。。。。。。”

    “我說趙帥,你可落伍的緊,阿姨太不值了,都給你做了二十年秘書,連我都看不下去!”

    “我看再讓她做二十年秘書才算值呢。”趙正哈哈一笑,又沖著那緊閉的會議廳大門高聲吼道,“曹子忠,我老趙來了,還不開門!”他聲音極大,震得周遭都嗡嗡作響,那秘書卻不敢攔他。會議廳大門仿佛是被震開一般,從外分成兩半,廳中大大小小的軍官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門口的趙正和衛政(石青級別低),這一老一少倒是怡然自得。

    曹子忠是個胖子,留了三撇胡須,瞪著小眼楮狠狠的看著二人,對于趙正他不敢發火,只好對著衛政吼道,“衛政,為何遲到?”

    “回稟元帥,家中秘書太漂亮,睡過了頭!”指揮部哪有給他安排什麼秘書,眾軍官都以為他故意鬧場,強忍住笑意。

    曹子忠勃然大怒,“要是軍人都像你這樣睡過頭,我們還怎麼打仗?”

    衛政神情馬上嚴肅,“回稟元帥,要是大家都睡過頭,世界上就沒有仗打了!”

    趙正簡直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他和曹子忠一起從軍,互相看不順眼,就愛看這胖子吃癟。

    曹子忠被衛政弄得無語,強壓住怒火,“衛少將,你遲到了,就坐後面吧!”

    衛政倒是不以為意,趙正卻沒上主席台,也隨他選了個後座坐了下來。

    衛政對于這類型的會議簡直厭惡到極點,不過就是各派系的分贓討論而已,而所謂的對魔族的後期戰爭更是狗屁,人家都躲地底下去了,難不成也要跟在去挖地洞不成?他閑的無聊,漸漸有了睡意,卻聽身邊的趙正忽然說道,“聽說有人把陰風要塞的密道告訴魔族了?”

    衛政點點頭,笑道,“是啊,不過沒有什麼損失。”

    “知道是誰了不?”趙正看衛政懶洋洋的臉,幾乎想拍他一下。

    衛政努了努嘴,“還能有誰?”

    曹子忠一直都在關注這一老一少,見衛政朝自己作出可惡的表情,把他吼了起來,“衛少將,你為什麼不認真聽?”

    “回稟元帥,下官正在認真聽!”

    “那你說說對于我的‘要將魔族扼殺于搖籃之中’這個戰略有什麼感想?”曹子忠顯然對自己的戰略比較得意,心知衛政也說不出感想,到時候就可以讓他出丑了。

    “回稟元帥,我覺得元帥真是英明神武,這個戰略簡直好到極致。。。。。。(省略無數字)”衛政口若懸河半天,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小子就要識時務的時候,衛政陰陰一笑,突然改口道,“不過魔族尚有四百萬口,做這麼多搖籃的戰略成本實在太高!”

    “哈哈哈哈。。。。。。”趙正不顧儀態的狂笑,恨不得把衛政摟在懷里親一口,其他非曹子忠派系的軍官也是笑的厲害,冷清的會議廳頓時開始有了熱烈討論的氣氛,只是曹子忠則是恨不得把衛政給當場殺了。

    衛政看到曹子忠那表情,壞壞的想︰刁難老子,你還嫩了點。


第七節 傳說中的鐵公雞

    梓城最大的醉夢生酒樓,衛政領著石青受趙帥所邀,前往赴宴。

    “我說老大,趙帥邀請你,我哪有什麼資格去啊?”石青非常不樂意,他正想去梓城某處發洩下那久經考驗的欲望,誰知道被衛政拖來陪趙帥喝酒。

    “你傻了,趙帥出錢,那規格得多高,我一個人吃不下的,你就可以給我打包帶走!”衛政眼楮中冒著星星,看到前面那滿桌的豪華酒菜——真是爽啊。

    衛政正要坐下,美_女服務員上前問道,“是衛政少將麼?”

    衛政連忙點頭,心想︰果然是名人啊,走到哪都有人認識。

    “趙元帥邀請衛少將的是那一桌!”美_女服務員很客氣的指著那一個空空的窗邊小桌。

    衛政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這不縮小了的都是精華麼?也許趙帥認為兩個人排場不需要太大,他湊到美女服務員眼前,“這位美_女姐姐,趙帥都點了些什麼菜啊?”

    “哦,我看看,”那美_女服務員張開本子,“有珍珠翡翠白玉湯,青龍臥雪,絕代雙驕,步步登高。。。。。。”

    “哇,”衛政拉了拉石青,“看到沒?趙帥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石青也是猛點頭,這一趟還真沒來錯。

    待兩人坐定,趙正也上樓來了,“小政,早來了?”

    “趙帥你請客,我還敢遲到麼?”衛政笑得很燦爛。

    “嗯,”趙帥揮揮手,“上菜吧。”

    。。。。。。

    “趙帥,你好歹也得把你那壺百年上好女兒紅拿出來一下吧,不然我真的要走了。”

    “。。。。。。混賬,我請客吃飯你還這麼不樂意!”趙帥顯得有點生氣。

    “可是趙帥。。。。。。趙叔,你這都請的這都什麼啊,絕代雙驕︰青辣椒紅辣椒,步步登高︰竹筍,青龍臥雪︰黃瓜拌白糖。”

    趙帥︰“不是還有珍珠翡翠白玉湯麼?”

    “估計就是蘿卜青菜豆腐干。”

    “這倒讓你猜中了,果然不負我風華帝國年輕一代名將之稱啊。”趙帥很滿意。

    看著那副奸詐的表情,衛政幾乎就要拿著那盆清湯往他頭上砸去,可惜人家是元帥,還是老人家,對于這個也只能作出理論分析,不能采取實踐行動——計劃被扼殺于搖籃之中。

    。。。。。。

    “小政,你對曹子忠有什麼看法?”

    “曹元帥日理萬機,精忠報國,此次對魔族的勝利全奈他天生智慧,決斷英明,指揮得力,戰略高瞻遠矚,對部下親切和藹,嚴于律己,寬于待人,是我軍上下學習楷模。。。。。。”

    石青心想︰我看你的確是在向曹帥學習。

    “夠了,夠了,我看是嚴于利己,寬于逮人!”趙正連連擺手,又道,“小政,曹子忠這般害你,你不怕麼?”

    “怕什麼?我怕的就是趙帥你吃了之後還不肯付賬!”衛政現在正生氣著。

    石青︰你每次想的就是人家付賬那丁點事情。

    趙帥臉一紅,咳了一聲,“賬我會付啦,你就不怕他把你的功勞抹殺了?”

    “我守在陰風塞三年,這份功勞誰能抹殺?”衛政言辭綽綽。

    石青腹誹︰哪有什麼功勞,在陰風塞守三年,玩了兩年,和上校上床倒是很辛勞。

    “我說小政,你在陰風塞後兩年打的仗不多,這樣不好交代啊。”

    “哪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我又不像曹子忠那樣天天吃白飯!”

    石青腹誹︰克扣軍餉,在要塞開賭場,連吃飯都要手下軍官出錢,這也就算了,問題是還帶著老婆出來吃,這樣還不算吃白飯,天理不容!

    。。。。。。

    酒不飽,飯不足之後,趙帥摸了摸錢包,“哎呀,我忘記帶錢出來了!”他看向衛政,那小子連忙捂住自己的腰包︰老子早料到了,你個鐵公雞就裝吧,這點酒菜也不肯付錢!

    “我沒錢!錢都給林冰拿走了。”

    趙帥表示非常理解,長嘆一聲,“沒想到小政也有同樣的苦惱啊。。。。。。其實也不是我小氣,要是我存心不想付賬的話,就會叫好菜了不?何必弄得自己這麼艱苦(省略若干真心話)。。。。。。小政,你真的沒帶錢?”

    “真沒帶。”衛政還是捂緊腰包,只手把正要逃走的石青拉了出來,“石青,記得你說你要去逛樓子的,肯定帶了錢!”

    可憐的中校哭喪著臉︰都是兵痞啊,要是老子多混幾年,也去欺負新人去。

    結果價單一看,“這麼多?”石青幾乎要暈倒,卻被衛政一把撐住,“這狗日的酒樓還有沒有天理啊,青菜蘿卜就花了我半年餉銀。。。。。。”

    等到石青心中流著血將這賬給付了,趙帥嘴上叼著根牙簽,含糊不清的問道,“石青是吧?我記得你是中校,對不?”

    “嗯,做了幾年中校了!”石青還在心痛自己的錢包。

    “上校的位置有望了。。。。。。不過還得要壺女兒紅來確定一下。。。。。。”

    石青大喜,連忙招呼美_女服務員︰給老子來十壺上好女兒紅!

    趙帥魔幻的變出一個包,將十壺女兒紅全部收入囊中。衛政連忙湊過去,手伸進包里,“趙叔,見者有份!”趙正一把拍掉衛政的手,衛政還不死心,“你不給我我就去阿姨那告狀!”

    趙正臉色一紅
不行,得平分!”衛政很堅持。

    “你小子得寸進尺不?三壺!”

    “三壺就三壺,不過三壺酒可塞不滿我的口!”

    “算你狠!”衛政喜滋滋的從趙正包中翻出那五壺女兒紅,有把柄在手的感覺真是爽透了。趙正自然也不會忘記給他行賄的小軍官,拍拍石青的肩膀,“小伙子,不錯,好好干一定會有前途的!”

    “下官一定努力學習,天天向上,不負大人的栽培之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帥心滿意足的搖搖晃晃走了出去,石青還沉浸在突然爆發的激動之中︰上校啊,下次回到軍營就可以欺負羅黃楊三人了,也有本錢追求林冰上校了。他恨恨的看著正在樂滋樂滋品酒的衛政,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正當石青躊躇滿志之時,衛政搖搖頭,喃喃自語︰我要不要再打擊他一回呢?也對,讓他明白點事理比較好。

    “話說,趙帥和每個吃完飯後肯付賬的軍官都是這麼說的,這話在當年還是比較有殺傷力,不過最近就沒人相信了,沒想到臨近晚年還可以找到一條大魚。。。。。。哎!”

    “啊?”石青開始翻白眼。

    “看來真相知道的越多,對人的殺傷力越大啊。。。。。。”衛政若有所思。

    石青口吐白沫,已經不省人事。衛政伸手探進他的懷中,把錢包拿了出來,將里面銀珠全部倒出,口中還喃喃自語,“送你回驛館,這點路費不算貴吧,嘿嘿。”


第八節 拿錢去


    梓城,小巷中。

    “老大,你把錢還給我吧,我連賭本都沒了!”石青可憐兮兮哀求。

    衛政板著臉,“讓一個少將背了你這麼久,這份榮耀又豈是幾顆銀珠可以換到的?”

    “我不要榮耀。。。。。。我要錢!5555.。。。。。。”石青已經完全崩潰,存了幾年的錢,連樓子都沒逛一次,一個晚上就被大小惡魔弄玩完了,悔不當初啊。

    “你這像個軍官麼?先輩岳大將軍教導我們︰文官不好色,武將不愛財。四百九十一大軍官精神都白學了?身為軍人的榮耀的忘記了?難怪升不了職!”衛政教導部下。

    “我不要精神。。。。。。不要榮耀。。。。。。我只要錢!”

    “真是無可救藥!”衛政繼續前行,“咦,難道喝高了?走到指揮總部的後牆來了。”

    石青還在衛政身上亂摸,衛政一腳踢開他,臉上現出陰陰的笑意,“石青,明天你就有錢了。”

    “錢!”迷茫的石青連忙眼冒精光,四處尋找,“錢在哪里?我要錢!”

    衛政一巴掌把他拍醒,“錢就在總指揮部的元帥辦公室里面!”

    “呃?”石青陡然明白,“你說我們去總指揮部偷錢?”

    衛政猛地一拍他腦袋,“你家長官我會是那樣去偷的人麼?”

    石青心中狠狠鄙視他︰我的錢還不是你偷走的!

    衛政馬上給石青說明計劃,“我們不過是要把曹子忠克扣我們的那一份拿回來。”見石青還不明白,又接著說道,“明天不就是各大軍團的表彰大會麼?長官我也不貪心,在曹子忠給我軍的那份後面加個零就可以了。”

    “這還不貪心?”石青再次狠狠鄙視他,“不過這樣做太危險了吧,總指揮部高手如雲,防衛森嚴,大人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石青很忠誠的勸說道。

    “我自然不會去,身為長官,就要留下來做把風這樣艱巨而又有挑戰性的任務,”看石青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要去的就是你!”

    “啊!”石青大驚,“你是故意走到這里的?”

    衛政已經拉住他的腰帶,一把扔進牆去,“啊——噗!”

    “你小子終于聰明一回,不過已經太遲了,哈哈哈!”

    石青憤憤的看著總指揮所的高牆,想翻出去是不可能,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他這是頭一回來總指揮所後院,又不知道曹子忠的辦公室到底在哪里,如無頭蒼蠅一般亂逛,忽然想起,“這後院怎麼這麼安靜呢?”

    石青趴到地上,用他的順地耳朵再次認真仔細一聽,“啊——還要——我要——”女子正在撕心裂肺的叫,聲聲震撼他純潔的心弦——已經習慣了聽少將大人和上校大人牆根的石青自然知道這是女子求歡的聲音。本來肩負軍中兄弟未來幸福生活的他,早已忘記來這里的最初目的,渾然不顧危險的堅定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那聲音圓潤清脆,忽高忽低,忽輕忽響,高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陡升上去,雖極高極亮,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于是石青做了人生最偉大的決定之一︰拿出指頭,將那紙糊窗戶捅出一個洞來,頓時鼻血狂噴,眼中精光四溢,曹子忠那美麗可人的秘書正端坐在曹子忠的大腿上,上下間不停運動,“不要停——不要——”

    曹子忠雙眼猛地一翻白,全身馬上就癱軟下來。

    “曹帥又生猛很多了呢。”

    看的正精彩卻戛然而止的石青聽到這話,立馬深深鄙視他︰咱們家少將和上校大人,那可是弄一晚上停都不需要停一下,曹子忠真是沒用!

    見曹子忠再一次提槍上馬,石青再次興奮,忍不住要在心里喊一句,“這樣才帶勁!”

    “誰?”侍衛嘩啦啦的殺了進來,其中一個發現事情不對勁,大吼一句,“有刺客!”

    石青大驚,連忙喊道,“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

    只是他這一喊誰能相信,又不能被人抓住,只好沿著後院亂轉起來。

    站在牆外的衛政此時聽到牆內鬧哄哄的聲音,臉上浮現笑意,“石青果然不負所望,弄出動靜來了。”他從兜里拿出一天蒙面紗巾,全身布滿那與生俱來的霸道力量,瀟灑的一個騰躍,如同黑暗中的鷂子一般輕巧落在地面,沒有弄出一點聲響。開玩笑,翻了兩年林冰的窗子,早已鍛煉的爐火純青了。他像貓一般先是殺進一處密密短樹叢中,而後借著樹影掩藏住行跡——有綠化真好。

    此時後院中因為石青的突然出現而沒有多少侍衛,他如離弦之箭一般徑直殺向前院的總指揮所,一系列輕巧的動作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此時指揮所中已經沒有人上班,只有一些侍衛在走廊處巡視。

    衛政從懷里掏出一顆銀珠,摩挲了許久之後才非常心痛的遠遠拋了出去。

    “誰?”侍衛們往那出聲處跑去,“哇,這里有顆銀珠!”

    “見者有份!”一個聲音響起。

    “誰跟你們見者有份啊,是我先發現的!”另一個聲音響起。

    “。。。。。。”之後就出現了扭打甚至兵刃相交的聲音。

    衛政狡猾一笑,“何必呢,就不過一顆銀珠而已。。。。。。”他飛快的奔到曹子忠的辦公室門前,從懷里掏出一根鐵絲,“多一門手藝就是好!”

    衛政施施然走進辦公室,將門輕輕合上,掃蕩了一下,馬上就看到那厚厚的一疊軍功書和賞賜書,“不錯,曹子忠擺的挺顯眼的。”

    。。。。。。。

    “媽的!才給老子們陰風寨一千珠,他娘的曹子忠打發乞丐麼?”衛政忿忿不平,添了個零上去,“這不夠!”于是他又添了一個。。。。。。貌似還有些不夠呃,那就把那個一改成九就行了。“話說要有福同享,”于是他又把那些曹系部隊的劃去幾個零,給原秦系部隊的加上幾個零,“趙帥雖然是鐵公雞,但是多給他些讓他以後慷慨點吧。。。。。。”衛政忙的不亦樂乎,顯然很滿意自己的工作成果,“嗯,這樣就不錯了!”他先是貼著牆根,聽到那群侍衛還在爭吵,迅速的逃了出去,奔到後院,正好石青也迎面奔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大群的追兵,“救我!救我!”

    “不錯,逃命的功夫有進步!臨死也還不暴露我,值得表揚。”衛政連忙提起他,幾次漂亮的騰挪閃移之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待兩人狂奔離開總指揮部,石青突然指著衛政哈哈大笑起來。

    衛政倒有些納悶了,他不是該生氣的麼?

    “老大,你干嘛蒙面啊?”

    “不蒙面就會被那些人發現啊!”

    “那你為什麼要用林上校的小內褲蒙面呢?”

    “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42 PM

第九節 秘書勾引內褲大賊

    第二日,衛政從疲倦中醒過來,接過侍者遞過的《梓城早報》。他剛剛喝下的奶茶就全被噴出,一個碩大的紅色標題赫然出現在他的眼中——“神秘內褲大賊潛入總指揮所!”

    副標題︰“專偷女性內褲,神秘大賊現身梓城引起熱烈討論!”

    再看下面那些五花八門的采訪。

    民眾甲(男性,眾狼型)︰話說他到總指揮所去偷內褲,地方挑的太對了,那里的秘書個個都是水靈靈的,口水中。。。。。。

    民眾乙(男性,科學研究型)︰對于這種性變態行為,我們應該做一次深入的研究調查,分析如何才會染上他這種心理疾病。

    民眾丙(女性,如花型)︰他為什麼就不來偷我的呢,人家也長得很好看嘛。。。。。。你們干嘛嘔吐呢,是被我迷得暈頭轉向了麼?內褲大賊,來偷我吧!——振聾發聵的呼喊。

    士兵︰那內褲大賊還有同伙,偷的應該是曹帥秘書的內褲,我們昨天去抓人的時候就看到曹帥的秘書一點衣服也沒穿,想想那身材,意猶未盡啊。。。。。。

    官員︰我們應該對這種不道德的行為作出譴責,不能讓這種不良風氣蔓延到群眾之中。

    警察︰我們會盡快破案!還民眾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

    。。。。。。

    石青顯然也看到這早報了,一大早心情就好的很,衛政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就得瑟吧,昨天你沒有蒙面,曹子忠秘書一眼就認出你了!”

    原本開心的石青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老大,你要救我啊,我這可是為了你才鋌而走險的!”

    “去去去,叫你曹子忠辦公室改賞賜書,你改到人家臥室去了?”

    “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過自新,再說了,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啊。。。。。。”

    “還敢威脅我!誰說我活不成?我說又沒被發現,一口咬定你是個人變態行為就是了!”

    “老大,你不能這樣不講義氣啊——”

    衛政看著正在把鼻涕淚水往自己衣服上抹的石青,連忙一把推開,用上很知心姐姐的語氣,“其實我也知道你是青春期(人家年紀比你大了好幾歲!早進更年期了),在山上呆了幾年,性壓抑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到樓子里發洩一下,錢又不小心花光了,我對于你昨晚上做出那樣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大英明!我對老大。。。。。。”石青馬屁狂噴,衛政連忙阻止,“不過呢,老大這麼罩你,肯定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比如說給趙帥送禮讓他保住我們啊,比如說要給曹帥的秘書送內衣賠罪啊。。。。。。你總不至于讓老大我這個窮人給你墊帳吧?”

    石青︰“。。。。。。可是我沒有錢啊!”

    “我計算了一下,這些費用加起來的話,上頭發給你的表彰費你拿出九成就好了!”

    “九成這麼多?”石青立馬不干。

    “你放心,就算花了九成,你還是有錢可以逛一次樓子的,不過要是就這樣鋃鐺入獄,軍法處置的話,不死也要蹲坑一輩子,你看著辦吧。”衛政又開始威脅。

    石青咬牙切齒,“九成就九成!”

    “好!簽字畫押!”石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衛政拉著手在那張白條上摁了個手印,看著那小子陰險無比的笑容,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自己又上當了,蒼天無眼,奸人以老實人為芻狗!

    。。。。。。

    梓城表彰大會如期舉行,台下早已密密麻麻布滿等著分贓的軍官,看到衛政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曹系的軍官都是滿臉戲謔的笑意看著他。

    衛政淡淡一笑,看你們還能得瑟多久。

    監軍太監已經開始在宣讀各大軍團將官的賞賜︰

    “曹成,帝國第三軍團,第二軍,第十六團上校,在千年戰爭的最後階段,表現勇猛,奮勇爭先,殺敵無數,特升為少將,賞曹成少將所領十六團二。。。。。。二。。。。。。兩顆銀珠!”

    曹子忠頓時臉色煞白,疑惑的看著那監軍太監,有沒有搞錯?

    “夏侯爽,帝國第三軍團,第一軍,第十三團上校,在千年戰爭的最後階段,驍勇奮戰,殺敵在先,享受在後,特升為少將,賞夏侯少將所領十三團三。。。。。。三顆銀珠!”

    曹子忠再也忍受不住,憤憤然站起身來,正要從監軍太監手中奪過賞賜書,卻被趙正喝住,“曹帥,監軍大人正在念賞賜書,你這般行為怕是不妥吧。”

    曹子忠憤然回到席位,而衛政此時看到那昨天精神會議沒到的吳啟元帥,那老先生一臉漠然,閉著眼楮,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中一般——這個老狐狸!

    趙正的第五軍團軍官的賞賜也或多或少得到了些許加成,而第一軍團則是大躍進。

    “衛政,帝國第一軍團,第三軍,第九騎兵團少將,在千年戰爭的最後階段,守衛陰風要塞,玩忽職守,勉強有點功勛,保持原職位不變,賞衛政少將所領九騎兵團九。。。。。。”那監軍個太監睜大了眼楮,看著曹子忠不可置信,“九十萬銀珠!”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吳啟元帥此時才睜開眼,笑看著衛政,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丫的,你小子太貪了點吧!

    曹子忠刷的站起身來,顫抖著指著衛政,“昨天晚上潛入總指揮部的是你!”

    衛政一臉茫然,“什麼潛入總指揮部啊?總指揮部遭人攻擊了麼?”那神情虛偽的和奧斯卡影帝有得一拼。

    “你軍團的中校石青,昨天就潛入了總指揮部的後院,你還敢抵賴?”

    石青嚇得臉色有些白,衛政悄悄說了句,“鎮定點嘛,小場面而已。”而後才抬起頭來看著曹子忠,“敢問曹帥為何誣陷我和我軍中校石青?”

    “我的秘書昨天在議事廳前見過他一次,對他記憶深刻,而且昨晚所有的侍衛都見過他的容貌,他們都可以作證,你敢不敢對質?”

    “開玩笑,為什麼不敢對質,石青昨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難道我就不能為他做證麼?憑什麼只有你的侍衛可以作證?”衛政義正詞嚴。

    “你當然和他在一起,因為你就是那個潛入我辦公室的同伙!”曹子忠抓到把柄,自然不會放過拉衛政下水的機會,他現在還不敢說賞賜書被改,畢竟這樣讓將士寒心的事情抖出去,曹子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曹大人可真會誣陷啊,憑著自家的秘書,侍衛就可以指證我二人潛入過總指揮部,我二人昨晚與趙正大人一同飲酒吃菜,一直到深夜。我還可以憑著趙帥和石青中校指證,說曹帥的秘書小姐在我們醉酒回家的路上,春心蕩漾,看到我這年輕小帥哥,意圖性騷擾,這樣成不?我這證人一個是帝國元帥,一個是我軍中校,這信譽度方面可比曹帥的證人高多了!”

    他這無恥的話一出口,那些看曹子忠不爽的軍官都紛紛笑起來。

    “你!”曹子忠更沒面子,怒氣沖天,趙正咳嗽一聲,神情嚴肅,“曹帥,我昨晚的確和衛政少將在醉夢生酒樓飲了酒,酒樓很多客人和工作人員都可以作證。”

    曹子忠還不放棄,吼道,“據驛館之人回報,趙帥明明比你們先回驛館!”

    “趙帥剛直不阿,自然看不慣我們年輕人這等風流韻事!先行一步有何不可?”

    “那你和石青又為何深夜一起回到驛館?”

    “哎,我說曹帥的秘書實在厲害,沒有兩個男人無法脫身,說出來恐怕會影響曹帥的聲譽啊。”

    “你!你!你!”曹子忠氣的幾乎就要暈過去,衛政那狡猾的笑臉又開始蕩漾。

    “我懇請曹帥在沒有確切證據之時,請不要拿著自家的秘書和侍衛肆意誣陷我和石青中校!”他這話說的振振有詞,讓石青都以為人家曹子忠是在誣陷自己了。

    “曹帥,既然大家都是誣陷,你又何必動氣?你的度量應該比我這小子大多了吧。”

    曹子忠終于抵擋不住,肥胖的身軀就這般倒在主席台上,這賞賜大會圓滿成功。

    趙正走下主席台,似乎有些惱怒的沖衛政低聲道,“你為何不在我軍後面再加個零?”

    衛政睜大無辜的雙眼,口中說著,“我哪有資格在後面加零?”心中卻想︰丫的,你那支大軍再加個零,朝廷還負擔的起麼?這也太他媽的假了吧。

    趙正狠狠一拍衛政的腦袋,“真他媽的一小混蛋!”

    那些拿到比預料中多些錢的軍官紛紛向衛政投以感謝的笑容,而曹系將軍則憤恨不已,而我們的年輕少將還在繼續無辜中。。。。。。


第十節 小狐狸和老狐狸

    衛政施施然走出分贓大會,卻見吳啟那老狐狸佝僂著身子等在門口,車馬就停在一旁。吳啟招招手,衛政讓石青先行離開,然後乖寶寶一般聽話的登上車,“你這姿勢像召寵物狗一樣,我就怎麼這麼淳樸聽話呢?”

    吳啟狠拍一下他腦袋,“別貧了,那賞賜書是你改的吧?”

    衛政繼續無辜,“賞賜書被改過了麼?我還以為陛下想我了,多給我點錢花呢。”

    “臭小子,別裝了!這里又沒別人,我還不知道你肚子里那點壞水!”

    “你還不也在裝?明明殺敵比殺雞還快,上得青樓下得溝,還裝成活不了幾天的老頭。”衛政撇撇嘴反駁。

    “你這混蛋,有這麼說上司的麼?”吳啟又要拍腦袋,衛政連忙避開,“我這腦袋這麼聰明,再被拍要傻掉了!”衛政似乎很不滿。

    吳啟看著這自己看著長大的年輕將軍,臉上還帶著稚嫩,似乎有些感嘆的說道,“我馬上就要兼任西南總督了,你願不願意留下?”

    “恭喜恭喜,我看帝都那些人也不敢吳帥你這禍害回去,難得做回英明的決定啊。”

    “你個臭小子,才多久沒管教就便這樣了?”吳啟使勁抓住衛政的手,“你到底跟不跟我?”“你怎麼能逼良為娼呢?”衛政擺出一副小受神情,翻翻白眼,“我才不要和吳帥你這只老狐狸混呢。”

    “秦帥不在就管不住你麼?你這小混蛋,跟著我在西南做土皇帝,有什麼不好?偏要回帝都受罪?”吳啟似乎有點惱怒,不過衛政不會上當,這老狐狸什麼表情都可以瞬間裝出來。

    “切,跟著秦帥可以混吃,跟著趙帥那鐵公雞還可以混喝,跟著吳帥我不掉層皮,出門都不好意思給人打招呼!”

    吳啟果然不是生氣,又陰陰一笑,蔚然嘆道,“哎,看來我這老人家又得耗腦子了,本來我都不用考慮把林冰這個得力干將調到哪去的,”他似乎思考一陣,馬上又欣喜的道,“嗯,第七騎兵團的劉烈長的還不錯,人品又值得信賴,林冰應該願意去!”衛政心里暗暗鄙視他,這只老狐狸一下子就戳中自己命門,不過他又豈是好對付。

    “別、別,吳帥,吳叔,我認了還不成?可是秦帥一個人在帝都孤苦伶仃,我不回去照顧,他就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了。。。。。。”衛政說的戚戚然,連淚水似乎都要掉出。

    吳啟這老狐狸竟然沒有點破,只是沉默一下。他與秦重是數十年好友,現在帝都確實沒有秦系之人,讓身份復雜的衛政回去也許還可以扭轉一下這頹勢。

    “小混蛋,老子不管你了,想回帝都就回吧,不過秦帥我就交給你了!”

    “保證完成任務,”衛政呵呵一笑,轉念一想,“那林冰呢?”

    “我現在還調的出來麼我?”

    “謝吳帥成全!”衛政大喜,心想帝都名花無數,現在又沒有戰爭好立功,誰願意隨你在這偏遠之地受罪。

    “不過臭小子,你這回怎麼這麼沖動?”吳啟嚴肅問道。

    衛政垂下頭去,良久才道,“秦帥在千年戰場上奮斗了數十年,幾乎把一輩子都交給了這片戰場,可是最後一功卻被曹子忠全部搶走,能讓我不氣憤麼?”

    吳啟看著這小子憤憤不平的表情,疼愛不已,嘆道,“不過你這樣開罪曹子忠,回到帝都也是有些麻煩啊。”

    “曹子忠不過是個小人物,再來十個我也不放在眼里。”衛政冷冷道。

    “臭小子,你不要看不起曹子忠,能夠混到這地步的又豈是簡單人物?再說了,他一直跟著李復那奸人,想徹底鏟除不易啊。”吳啟出言教訓。

    “我知道李復狡猾,可是帝都又有幾個簡單人物?李復想二度為相,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李復他二度為相已經是定局,只是時日而已。”

    “真是可惡,奸人當道,若不是魔神突然消失,怎麼也不會鬧到這樣的局面。當年秦帥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李復扳倒的。”

    吳啟想起那些帝都的風雲往事,似乎有點感傷,“我們都老了,帝國的明天是你們的了。”

    衛政撇撇嘴,“又來裝了。”

    吳啟再次瞄準衛政腦袋狠拍一下,“老子每次稍微有點情緒都要被你這混蛋破壞,真受不了!”

    “得了吧,反正吳帥你的情緒來得不慢。”

    吳啟也不理他,看了看外面,“小混蛋,這次回到帝都,別再惹你父親生氣了,畢竟如果沒有他,你也不能夠這般放肆。”

    “知道了。”衛政想起那清冷的家,離開九年,什麼都應該淡了。。。。。。

    “你先下車吧。”

    “什麼嘛,還沒到驛館呢。”

    “老子想醞釀出點情緒還不成麼?”

    衛政乖乖掀開車簾,站在初春的陽光下,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將軍,要買花不?”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捧著一大籃子初春的鮮花,嬌怯怯站到衛政面前,“呀,將軍是第一軍團的啊。”小姑娘望著衛政身上的銘牌,顯得有些驚奇。

    “是啊,怎麼了?”衛政擺出自認為最為和善的笑容。

    “奶奶說,第一軍團的秦重老將軍是個好人,就是他打跑了魔族,只要第一軍團的軍官買花都不用給錢的。”小姑娘認真的說道。

    “可是打跑魔族的明明是曹將軍啊?”衛政假裝說道。

    “才不是呢,奶奶告訴我,秦老將軍都已經把魔族快要打跑了,那曹將軍只是來撿功勞的。”小姑娘顯得有些生氣,這將軍明明是第一軍團的,怎麼能說是曹壞蛋打跑的魔族呢,“還有呢,奶奶說當年秦老將軍駐守梓城的時候,百姓要送雞蛋給軍隊吃都送不進去,可是曹將軍到了這里之後,說什麼為了對抗魔族,苛捐雜稅多了很多,奶奶織布也維持不了生活,我就只好來賣花了。。。。。。呀!”小姑娘似乎意識到什麼,猛地閉上嘴巴,突然間有些害怕的看著衛政,“大人,你不會把我的話告訴曹將軍吧?其實他也不錯呢。。。。。。”

    衛政呵呵一笑,心情頓時愉快,又想調戲一下這健談的小美眉,便裝模作樣道,“我可是曹將軍安排到第一軍團的間諜,你的話我肯定要告訴他的。”

    小姑娘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擺腿就要往後跑,卻被衛政一把抓住,“我什麼都沒說的。。。。。。嗚嗚。。。。。。不要抓我坐牢。。。。。。我不要坐牢!”

    衛政見這玩笑開的過火了,連忙安慰,“哥哥嚇嚇你呢,哥哥怎麼會是那個曹混蛋的手下?我可是秦老將軍的正宗嫡系呢。”

    小姑娘淚來得快,去的也不慢,“真的?”

    “我干嘛要騙你?不然直接把你抓進牢不就成了?”衛政輕輕抹去小姑娘的淚,真是可愛啊,“你不是要賣花麼?哥哥買你的花好不好?”

    “好。”小姑娘見這帥哥哥確實不像是壞蛋,指著籃子里的花道,“這里有迎春花,山茶花,三色堇,紫羅蘭。。。。。。哥哥你要那一種呢?”

    衛政呵呵一笑,取過一支桃花別在小姑娘的發間,“小姑娘,你才是真正好看的花呢。”說罷,也不顧小姑娘羞紅的臉頰,悄悄留下一個錢袋,大搖大擺離了開去。。。。。。

    百姓,並不像政治學里面說的那樣好糊弄,世間知道真相的人也總不會少。

    小姑娘拿起那扔在自己花籃中的錢袋,上面有女子精美的繡字,“衛政”

    就在我們的衛政少將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得意之時,猛然想起,“不好,那錢袋是林冰送的!”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44 PM

第十一節 來信,曹成有想法

    魔族退兵了,分贓大會開完了,從帝都往前線戰場的書信之路也開始重新暢通,戰士們手上拿著家書,掛著濃濃的思念,有的甚至默默垂淚起來。

    衛政也漫不經心的收拾行裝,把這幾日偷偷存的私房錢都塞進里面,然後坐在窗前,看著天空的鴻雁發呆,九年了,帝都是否還有人記得自己?

    “老大,林上校呢?這里有她的信。”

    “她的信?”衛政眼楮閃閃發光,林冰不是孤女麼?

    “你退下,林上校的信交給我就行了!”

    “嗯。”那傳信兵又從懷中掏出厚厚的一疊,“這是老大你的信!”

    “你確定有這麼多?”

    待傳信兵離開,衛政拿著手上厚厚的信有些猶豫,“該看自己的還是林冰的呢?”

    一秒鐘之後,他就已經決定,“林冰!”反正自己的信可以慢慢看,林冰的信等她回來就看不成了。他快樂的拆開信封,入目就是“林冰小姐,你就如帝都的紫羅蘭一樣漂亮,如玉蘭一般芳香,如春天的細雨一般讓我愁腸百結。。。。。。”看看署名,甦蘭?名字真爛到娘!

    “老子回帝都讓你愁腸真的打結!”

    再看一封,“林冰小姐,我們兩年沒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兩年不見我就覺得隔了好幾個世紀。。。。。。”

    “隔了幾個世紀你丫的就去穿越啊!”衛政恨恨罵道,又翻了幾封,內容都差不多,“惡心!追女人都沒點水準!”他心中暗暗鄙視,然後陰陰的將這些信放到火中毀屍滅跡,“嘿嘿,讓你們給老子的老婆寫情書!”

    衛政又拿起屬于自己那厚厚的一疊書信,上面的是當年帝都幾個狐朋狗友聯名寫來的,他們倒是開門見山,首先就是,“衛政,你還活著不?哥幾個收不到回信就開始給你燒香了,你生前愛財,我們就多給你燒些紙錢去,媽的,帝都的生活淡出鳥來,沒你真沒勁!”

    再看那下面一疊,署名全都是“衛寧兒”,厚厚的用紅繩捆了起來。

    在衛政的記憶中,衛寧兒那小丫頭的形象已經很淡了,許多年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討著要吃糖葫蘆的妹妹,現在也是翩翩少女了吧。

    壓在最下面的才是最新寫的,衛政淡淡一笑,拆開一看,那娟秀的字體進入視線。

    “哥哥,戰爭已經停了,寧兒卻不知道你能不能回來,更不知道你是不是看得到這些書信。我前些年每次問起父親,他都只是說︰提起那混蛋做什麼?問了幾次之後,我也就不敢了。我每天都要去祠堂祈求先祖們能夠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哥哥,寧兒好想你。。。。。”那上面有些淚跡,那丫頭顯然是哭過了,“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只有哥哥不欺負我,還給我東西吃,那時候我就想,要是哥哥能夠就這樣一直都在我身邊該有多好啊。。。。。。三娘這些年的脾氣又壞了很多,連家里的僕人都看不起我了,父親老是提起要給我找戶人家,可是又從哪里去找哥哥這般好的人呢?”

    衛寧兒的信寫了很長,提了很多瑣事,總是透露出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憂愁,衛政看了也是陣陣心痛。他解開那捆著書信的繩索,從衛寧兒給他的第一封信看起,內容從短到長,筆跡從稚嫩到娟秀,言辭從天真到憂愁,就像看著心愛妹妹在天天成長一般。

    一個嬌美柔軟的身軀從腰間環抱住他,腦袋靠在肩上,秀長的發如瀑一般垂到衛政手上,“是妹妹寫來的麼?”

    “嗯,小丫頭沒事寫信來給哥哥訴苦!”衛政苦澀一笑,記憶中那驕橫的三娘,沒有自己護著,想必是沒什麼好日子過的。

    “你們感情很深呢。”林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呷醋的感覺。

    “嗯,以前我在家很惡劣,犯過很多錯,妹妹她總是幫我維護,而我給她的,也不過就是每天帶一串糖葫蘆而已。。。。。。”

    “看得出你惡劣!”林冰吃吃一笑,衛政轉過身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手已經探到長裙下面,林冰連忙扭身站起,“我還沒看我的信呢!”

    衛政心一虛,“哪。。。。。。哪有你的信?”

    “傳信的小王不是說把我的信都給你了麼?”林冰先是疑惑,看到衛政那窘迫的神情,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鬼,“快點把我的信拿出來!”

    “不就是幾個人給你寫的情書麼?太惡心了,為了不影響你的身心健康,我就全燒了!”

    “你全燒了?”林冰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你這混蛋!你連我好朋友的信也敢燒!”

    “那些人都是你的好朋友?太惡了!”

    “那些都是女孩子寫的!”

    “女孩子!林冰你不會這麼不正常吧?”

    “你給我去死!”原本溫情的氣氛瞬間演變成了家庭暴力。。。。。。

    (衛政跳出來罵作者︰你丫的不要這麼變態好不好?這種淫雨霏霏的氣氛下最好做愛做的事情,你居然給老子來家庭暴力。

    作者︰你還給老子說,老子把你寫成TJ,讓你看著林冰下不了手,讓你一江春水向東流!

    衛政舉手投降︰為什麼我就是弱勢群體?

    作者︰誰讓你亂穿越!

    衛政︰你這是吃果果的嫉妒!)

    ————————————————

    梓城,總指揮部。

    “曹帥,就這樣放過那個衛政麼?”曹子忠的心腹愛將曹成問道。

    “還能怎麼辦?”最近內褲大賊的新聞鬧得很大,緊接著的就是梓城花邊新聞,弄得全天下都知道曹子忠和自己的秘書有一腿,曹夫人更是幾次大鬧總指揮部,發誓要揪出那狐狸精燒死,弄得曹子忠不勝其煩。

    “反正過幾日大軍就要班師回朝,第一軍團只有衛政回去,我們可以在路上暗中解決。”曹成現在都記得那二顆銀珠,恨不得把衛政生吞活剝了。

    曹子忠搖搖頭,“衛政武藝高強,陰風要塞守軍又凶悍,若是讓他們逃出,就麻煩了!”

    “那我們可以誣陷衛政有謀逆之心,解他兵權,然後暗殺!”曹成還是不肯放棄。

    曹子忠還是搖頭,嘆了一口氣,“你要是知道衛政的來頭就不會這麼說了。他要是個普通少將,這樣子沖撞我,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難道我們就放任他,這般受他折辱麼?”

    “等到李相重登相位,總有辦法解決這臭小子的!”曹子忠惡狠狠道,“只是李相現在是復位的關鍵時期,衛政背後的勢力惹到一個都有可能影響全局!”

    曹成有些頹然,曹子忠突然笑道,“明的不行,不可以來暗的麼?總要出口惡氣才好!”

    曹成目露凶光,他又怎會不知曹子忠所想,兩人相視陰笑,曹子忠又道,“你要謹慎安排!”

    “是!”曹成開心退下。

    曹子忠正要揉著腦袋休息一會,門外又傳來那母老虎的吼聲,“曹子忠,你給老娘滾出來!”


第十二節 馬賊大哥

    也不知是不是石青請趙正吃的那頓飯起了作用,他居然真的就升成上校,在羅黃楊三人的羨慕的眼光之中,驕傲的挺起胸讓吳帥將胸前的銀色楓葉取了下來,別了一只雄鷹上去。

    按照風華帝國的軍制,上校級別的石青已經可以獨立率團,而且算是梓城總指揮部直屬軍官,因此第九騎兵團的調防,石青並不能隨隊。

    臨別之時,石青哭得特別痛心,眼淚鼻涕一股腦就往衛政身上抹,那戚戚然的神色,讓羅黃楊三人看的非常惡心,心想︰石青能擺脫這惡魔,而且那五天的飯菜都省下了,不是應該高興麼?難道他和老大也有一腿?

    只有衛政才知道,代表著石青最後幸福的春宮圖,在那次武林秘籍事件之後,被衛政美其名借去參研幾日,再也沒有回到他的手中。。。。。。

    曹子忠已經領著第三軍團先行離開,衛政的第九騎兵團倒是很悠,愜意行在往帝都的官道上。他們旗幟鮮明,裝備精良,再加上士兵們精神昂揚,眼神中若有若無的散著殺氣。經過漢北和西永城之後,入得隴州,因此地民風彪悍,常有盜匪,竟有商隊主動找上他們,請求保護。

    對于這種能坐著收錢的事情衛政向來不會拒絕,他現在白衣長刀,輕裘駿馬,懶懶散散,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倒是他身下那匹馬非常有精神,時不時就湊到商隊運的馬身邊,又是拿舌頭舔,又是拿身子蹭,被那匹馬踢開之後,又換上一匹馬來做同樣的事情,樂此不疲。。。。。。

    那些商人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打馬也得看主人呢。

    “混球,你丫的倒是想當種馬想瘋了!”衛政似乎是醒了過來,狠狠的踢了一下馬肚,“老子都被婆娘趕下車了,你也別想幸福!”

    那馬似乎聽懂了一般,不滿的噴了一口,才又聽話的走回正道,跟著主人一起耷拉著腦袋,開始病怏怏的。士兵們不由感嘆,果然是嫁雞隨雞,才讓大人騎一會,便和主人一個姓了。

    穿過山,已有了一處平原,卻正在這時,有一墨點從遠處飛奔而來,羅科一看,正是之前派出的斥候,“有馬賊來了!”

    “馬賊?”衛政這才有了精神,對羅科招呼道,“大家走一天也累了,休息下,我前去探探。”

    “老大,現在休息?你一個人去探探?”羅科顯得不敢相信。

    “不用探了,人都來了!”衛政淡淡說道。

    羅科只覺得地面發出輕輕的震動,再一看去,天際的草原不知何處飄來了一片烏雲,轉眼間越來越大,越來越近,那蹄聲也如雷一般滾滾而來。馬賊都騎清一色的黑馬,穿黑色勁裝,呼喝連連,喊聲震天。

    商人們大驚失色,早就聽說這一帶墨雲馬賊凶悍無比,只要是他們出手,就算有軍隊護著也是必死無疑,看他們這架勢,再看那連馬都要歪著坐的將軍,要不是還有這麼多兵馬,他們早就要先走了。

    衛政晃了晃腦袋,張眼望望,“連唬人的把式都學到了,不簡單!”

    羅黃楊三人幾乎要從馬上落下,這樣的氣勢,這樣齊整的軍容,還算是唬人的把式麼?不過陰風塞的士兵都是血與火中走出,與比這樣更加凶狠的魔軍都戰斗過,自然不會害怕。

    如雲一般的馬賊倏地停下,一虯須大漢策高頭駿馬從中奔出,目光如鷹,刀影森森,朗聲道,“管事的出來!”

    衛政悠悠然歪了出去,那姿勢讓羅黃楊三人都覺得丟臉,這氣勢就輸人家一大截了,只聽衛政哈哈一笑,“大哥,你這把式倒是挺嚇人的,發財都找上兄弟我了。”原來這人就是帝國西部有名的墨雲馬賊首領張飛,當年衛政初離開帝都之時,無路可走,被當時還是小馬賊團長的張飛救了,之後便留在山寨中,給張飛提出了很多稱霸隴州黑社會的策略,也深得張飛喜愛。後來秦重老元帥經過這里,才把少年的衛政領到了軍中。

    張飛定楮一看,忽然高興笑道,“你真的是小政?”

    “你看我這英俊風流,瀟灑不羈的樣子,別人能裝的出來麼?”衛政翻翻眼皮,隨意答道。

    張飛顯然非常興奮,策馬就狂奔而來,手張開著就像是要擁抱的姿勢,衛政撇撇嘴,不用個樣子吧,和個大男人擁抱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他還是裝作很熱情的也張開手臂迎接。不過當張飛的臉離他只有零點零一公尺的時候,他發現不對,張飛眼神中有殺氣!

    “大哥,不要——”

    “你還老子那瓶九十年的極品劍南春!”張飛掐住衛政的脖子,把他從馬上拖下來,“要是現在沒喝,就有百年了。”

    衛政努力想反駁一下,“是。。。。。。九。。。。。。十。。。。。。九。。。。。。年!”

    “你臨走的時候,說就算用生命也要報答我的恩情,還沒隔夜就把我的酒給挖出來偷走了,你個混小子就是這麼報答的?”張飛想起當年都要氣炸了,不過手卻松了松。

    衛政喘過一口氣來,“極品劍南春比我命值錢多了!”

    張飛回憶起往事,又是心痛的感覺,“那酒可是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說再等到我的孫子的孫子就可以賣出高價讓我們家族翻身了!你不但斬斷我們張家復興的希望,更無恥的是你個混蛋都沒留一口給我!”

    “我可以對天發誓留了一口給你的!”衛政很無辜。

    “哪里留過?”

    “那天我們喝醉酒在山寨前那棵大樹下撒尿的時候,我拿了那極品劍南春給你喝,誰知道你馬上就吐了,還說這酒還極品呢,比尿都難喝,你不記得了?”

    “啊——”張飛翻白眼仰天長嘆一聲,直挺挺倒下。

    衛政馬上撲上去,哀痛萬分,“大哥啊,你不能這樣英年早逝啊,你家傳下的那壇一百三十年的我還沒找到,你死了我可怎麼找啊?”張飛眼楮一睜,立馬活過來,“你小子連那瓶一百三十年的都知道了?”

    “不過自從大哥你換地方埋之後,就沒找到了。”衛政實話實說。

    “嘿嘿,那是,也虧的得我英明,把兩壇酒分開藏了。”張飛得意洋洋。

    “對了,大哥,你怎麼會帶這麼多人馬來這啊?”

    張飛臉一紅,道,“我收了那第三軍團曹成一些銀珠,他說讓我在一路上給第九騎兵團造些麻煩,你知道也習慣知己知彼,便一路探聽第九騎兵團的將官是誰,沒想到竟然也叫衛政,我當時便猜到是你,便領了兄弟們過來看看了!”

    “大哥果然英明依舊啊,”衛政打了個哈哈,“如果不是我的話,大哥就真要劫了吧?”

    張飛尷顏一笑,“這有錢還能不收麼?”

    衛政卻正色道,“大哥以後不可如此魯莽了,雖然墨雲騎也是精悍,不過第一軍團和第五軍團都是前線與魔族拼出來的,大哥就算能成功,損失定也不小!”

    “其實大哥哪會真的聽那曹成的話,根本就沒打算動手,若不是弟弟的話,收些過路費就放了。”張飛說的也是實情,他們的馬賊在帝國西邊雖算一大勢力,但若是真的把軍隊惹到了,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他想想又道,“弟弟和那曹成有仇隙麼?”

    “第五軍團的都和我有仇!”衛政不想那曹成還耍這樣不入流的陰招,冷冷一笑,“我會讓曹成賠錢又丟人的!”

    “有什麼地方要哥哥幫忙的麼?哥哥定然全力相助!”

    “自然是有!”衛政真要說計劃,卻聽張飛連連擺手,臉紅著悄悄說道,“我聽說千年戰場的第一美女林冰就在你的第九騎兵團,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

    “不用想了,那是我老婆!”

    “啊——”張飛鮮血狂吐,“老子可憐的初戀啊!”

    “少來,你見誰都是初戀!”衛政心中郁悶,咋別人的種馬都沒情敵,這小說里怎麼連自己兄弟都成情敵了呢。(作者陰陰一笑)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45 PM

第十三節 虐殺,神奇算命術

    曹成部隊因為沿路收刮民脂,竟然沒有趕到下個驛館,只好就著官道旁樹林安營扎寨。他愜意的摟著個今天才搶到的良家女子,正要下手,帳外忽然來報,“大人,張飛來了!”

    “他來做什麼?”曹成心中有些疑惑,“叫他們進來!”

    帳外風一過,張飛領著一群人綁著帝國軍官走入,大聲嚷道,“我抓到一個第九騎兵團中校,賞銀能多給不?”

    曹成抬眼一看,張飛就帶了幾個馬賊前來,都是上次見過的熟面孔,只有那個蒙面的,總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素有“笑面虎”之稱,臉上馬上揚起春風,放開懷中女子——女人受驚般躲到帳角,張飛心知那女子定是搶來的,冷冷一笑,真他娘混蛋!

    “這人不是第九騎兵團的黃濤中校麼?怎麼今日跑到我這里來做客了?”曹成笑的非常開心,沖上去踢了黃濤肚子一腳。

    黃濤痛的要命,狠狠瞪了他一眼,“呸!你這混蛋,竟然勾結馬賊殘害帝國同袍!”

    “老子就是要殘害,你又能怎樣?”曹成正要再踢一腳,卻被張飛一把拉開,“曹將軍,人我已經帶來,這下你應該相信我的實力了,還需要繼續合作不?”

    曹成歪頭一想,只不過抓到一個黃濤,笑道,“自然是要繼續合作的。”

    “那我等便幫曹將軍將那衛政也綁來!”張飛嗓門本就粗大,這話說的極有氣勢,讓曹成信了三分,“不過要是我綁了那衛政前來,就怕曹將軍會因我等出身,而死不認賬啊!”

    “呵呵,張寨主何以說出這般見外的話來?我曹成像是那般人麼?”

    張飛呵呵一笑,“曹將軍是何等人張某不知,不過只要曹將軍和張某立下契約,張某就信了!”

    曹成還是那副笑意,心中卻轉了幾圈,心想這契約一出,把自己和張飛的密謀就全暴露了,是個隱患,他主意已定,“我怎有膽子敢欺瞞張寨主?”

    “我也不知道曹將軍有沒有這膽子,張某不過拿個契約求安穩罷了,再說了,曹將軍莫不是以為張某會拿著這契約害你不成?”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曹成腦子飛快的轉,心想江湖傳言張飛武功極高,能夠抓到衛政也說不定,到時候如果他再這般只帶幾人來談判,埋伏高手做掉就成,就算契約在他們手上,自己也可一口咬定這只是誘敵之策。

    “那好,曹某人便和張大寨主簽個協定!”

    他接過紙筆,白紙黑字寫好。若張飛抓到衛政,則送多少銀珠給墨雲馬賊,末了還蓋上剛剛才得到的準將大印,他這人倒也徹底,為了得到張飛信任,竟然還加了個指印上去。

    張飛從曹成手中拿過那協定,冷冷一笑,“既然協定都已經到手,曹將軍也就可以死了!”他突然發難,拳勢如虎,直擊曹成面門。那曹成也是武將出身,雖然遭襲,但也堪堪避開,不過衛士還沒來得及上前,他心已亂,正要呼喊,那蒙面人不知何時已到了他的身前,眼角一揚,瞬間將他點倒在地。

    帳內的衛士以為曹成被殺,大聲呼喊,“曹將軍被人刺殺了!”卻聽外面喊殺聲四起,顯然已經有敵人殺入營中。過了片刻,又有馬蹄聲,兵刃交接聲,慘叫聲等等不絕于耳。

    曹成部隊本就是些地痞流氓,去了次前線又沒真正打過仗,一受偷襲,魂都沒了。再說馬賊和騎兵首次聯手作戰,都是興奮不已,誰都不願落了下風,基本上營帳里面出來一腦袋,無數的刀子就罩過去了,搶西瓜也沒見這麼狠的。這一萬大軍還沒讓他們熱完身,就死的死、跑的跑,一會便散光。

    衛政刀出如虹,手段狠辣,短時間內將帳內侍衛解決,張飛將那曹成親筆的協定書遞到他的手上,問道,“小政,這樣殘害同袍,真的可以麼?”

    “他們?第一軍團和第五軍團在前線作戰之時,他們在後方欺壓百姓,待到魔族退兵,這些狗娘養的又沖上去撿功勞,殺他們不足惜!”

    張飛點頭表示同意,對于第三軍團的惡劣他或多或少也聽聞過一些。

    “把他綁上,弄醒!”衛政指著地上被他擊昏的曹成,黃濤早已迫不及待的將他身上的繩子綁到曹成身上,順便還來了兩腳,“叫你給老子裝睡!”

    曹成痛的要命,眼楮剛睜開來,只覺一片黑暗,一只腳就這樣踩了上來。他鼻梁只覺一陣火辣辣的疼,腥血眼淚就冒了出來。

    衛政將面巾扯下,揚起那惡魔般的笑意,

    “認識我不?”

    “衛政,是你!”曹成也沒想到竟然是衛政,他應該是在後面的啊。

    “只拿到兩顆銀珠,很不滿?”

    曹成現在落到他的手上,哪敢不滿,他本就有笑面虎之稱,臉變得極快,“很滿意,很滿意,我都還想拿出一顆來孝敬您的。”

    “是麼?”衛政揚揚眉,腳直接踏到曹成的腿上,只聽一陣骨骼斷裂之聲,曹成準將大人只覺痛入骨髓,哇哇直叫,那腿顯然是廢了,“老子最煩人說假話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曹成幾乎就要昏厥,卻還希望能讓衛政留條活路。

    衛政瞥瞥那牆角,唾了一口,“是不是喜歡那女子?”

    曹成連忙點頭,衛政又是一巴掌甩過來,“丫的,喜歡你就說啊!”

    曹成只好又大聲道,“喜歡!”

    曹成現在栽到他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到折辱也得含著笑意,心中卻把衛政祖宗都罵了個遍。衛政突然又是一腳踩在他另一條腿上,又是幾聲 啪作響,曹成的腿部白骨都露了出來,血流滿地,瞬間就痛昏過去,衛政也不管他,沖著他的臉又是兩腳,曹成臉上血水混著泥水,煞是慘烈,又被弄了醒來。

    “舒不舒服?”

    “衛政,士可殺不可辱!”曹成鼓起力氣吼道。

    “老子最討厭他娘的狗熊臨死還裝英雄了!”衛政猛地抓起他的兩只胳膊,往後狠狠一扭,又拿著膝蓋往上咂了幾次,曹成再次被要被痛昏,衛政手上狠狠點幾下,他的靈台頓時清明,全身上下都是錐心的疼,口中含糊不清的哭爹喊娘。

    “都叫你老媽了,看來真的很痛。”衛政似乎在自言自語。

    “痛啊——”曹成想昏卻混不過去,想死卻沒有勇氣,只能提高聲音發洩。

    “嗯,不錯,說實話的人我最喜歡,所以我想對你好點,”衛政又揚起那惡魔的面容,往身邊的黃濤問道,“抓到沒?”

    黃濤猛點頭。

    “吃了沒?”

    “吃了!”

    “嗯,為了讓他們郎有情,妾有意,這邊也得喂上一點!”

    說完,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入曹成口中,“這就是傳說中的極樂合歡散!哥們都沒舍得用,對你真的是太好了!喜歡不?”

    曹成欲哭無淚,“喜歡!”

    “看到兄弟你開心,我也非常開心,”衛政拍拍手,外面有人抬進遮著幌布的籠子,低沉恐怖的吼聲從那里傳出。揭開一看,竟是條大狼狗,身長足足有米余。雙目赤紅,渾身毛發倒立,顯是非常沖動,“給你找了個如意郎君,喜歡不?”

    曹成現在如何還不知道衛政想法,他也算是風華帝國官員,而且大家族出身,之前的低聲下氣早已不見,當場暴怒起來,“衛政,你他媽的不要如此猖狂!”

    衛政冷冷一笑,甩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曹成口鼻之中都滲出血來,“媽的,看著這臉有肉,打起來這麼痛!”

    “衛爺,衛爺爺,你饒過我吧,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曹成見衛政凶狠,他手腳斷裂,卻不能起身求饒。衛政看也不看他,冷哼一聲,“饒過你?我這一路之上看到的百姓冤魂會饒過我麼?”衛政一手提著如癱軟泥的曹成,一手打開籠子,狠狠扔了進去。

    幌布已經蓋上,淒厲含糊的慘叫不絕于耳。

    。。。。。。

    衛政也不管張飛和黃濤臉上的驚訝表情,臉色恢復如常,指著帳角躲著的那女子,淡淡問道,“這女子已經知道我們身份,怎麼辦?”

    張飛臉色一變,“小政,你不是想把她也殺了吧?”

    衛政嘟嘟嘴,“大哥你想哪去了,我又豈是那種人?我不過是看這女子克父克母,定是父母雙亡,不過卻有非常強的旺夫旺子命,想給你找個理由收為壓寨夫人罷了。”

    “你會算命?”張飛搖頭表示不信。

    衛政也不答他,只是淡淡一笑,朝那女子問道,“姑娘,你是否父母雙亡?”

    那女子只是點頭。

    張飛心下崇拜不已,這小混球出去混了幾年,也變得太牛點了吧!

    衛政陰陰一笑,貼近張飛輕聲道,“大哥,只要你把那壇一百三十年的極品劍南春分我一半,我就教你這算命的本事,我戰場常勝,情場得意全靠它!”

    “真的?”張飛一想,要是學了這神奇的算命本事,那以後誰對自己忠,誰對自己奸,豈不是一目了然?追女孩子還不是無往不利?他飛快計算利害關系,“小政,這難學不?”

    衛政呵呵一笑,搖搖頭,“不難學,這方法神奇的很,只要運下功點破靈台便可!”

    張飛咬咬牙,狠下心道,“半壇就半壇,你快教我!”

    衛政將左手放在張飛的額頭之上,突然間哈哈大笑,“大哥你真是太可愛了!”又指著兀自有慘叫傳來的籠子笑道,“就算之前她父母皆在,不過曹成這號人物去過之後,又豈能活下命來?”

    “就這樣?”張飛再次吐血。

    衛政哈哈大笑,“老弟我盯著你那極品劍南春九年了!大哥可要說話算話!”


第十四節 抓錢,家中來人

    不費吹灰之力的大勝之後,第九騎兵團的士兵穿著馬賊的服侍,正開心的在屍體上、軍帳中搜索財物,就連做慣了這事的馬賊們竟然都沒有他們熟練。馬賊對士兵開玩笑道,“兄弟,你真有做馬賊的天賦!”

    那士兵看著不遠處的衛政,“天賦個屁啊,我們家老大就是這麼訓練我們的,都他媽三年了,我們要塞連養的雞都會在別人身上抓錢!”

    馬賊看著衛政雙眼冒星,“不愧是能夠從寨主那鐵公雞上拔下毛的絕世人物啊!”

    臨別之時,張飛那黑臉竟然泛紅,“小政,那林冰真的和你在一起了?”他對此事還是耿耿于懷,林冰在兩年前自帝都前往前線,路經隴州一帶時,張飛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便從此念念不忘,甚至還因此而沖動地想投軍,只是被人攔下。不想兩年之後再見,林冰已經是自家兄弟的女友了,怎叫他不心痛?

    “你又不是沒看到她叫我老公,都已經叫了兩年了。”衛政看到張飛那神情,突然想起林冰初到陰風要塞之時,青春期的他每天固定時間固定地點風雨無阻的偷看她洗澡,一時間流出鼻血——也許林冰是故意勾引的呢,他臉上揚起猥瑣的笑容。

    張飛沉默很久,怔怔的看著遠處,突然神情有些嚴肅的說道,“小政,你以後要待她好些。”

    衛政看著這個照顧自己的大哥,沉沉點頭。

    張飛躍上馬,揮動馬鞭,轉身消失在了月光之中。

    “大哥,不要掛記林冰,要記得那半壇極品劍南春——”

    不遠處,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衛政喃喃自語,“大哥的抗打擊能力這麼弱了?”

    。。。。。。

    。。。。。。

    曹成軍隊在班師路上被馬賊所殺,這事鬧得極大,景龍帝極為震怒,京中不少官員都明言魔軍已退,當清剿各路盜匪。曹子忠被皇帝罵了一通,倒是沉默不敢說話,始作俑者的衛政也懶得提起,臨近帝都的苑城之時,才接到軍部命令,讓第一軍團第三軍第九騎兵團就地駐扎,衛政和林冰調到帝都另有安排。

    曲南凱坐在苑城第一大酒樓里,客人們都磕著瓜子閑聊一些帝都的八卦消息。他此次被派來接定國公府大少爺回家,一路上已經探到不少關于國公府大公子的信息,年僅二十歲,沒有上過正規軍校便做了少將,平添了一些神秘,讓他多了幾分不安。

    下人們都開始在苑城采購盆花,滿滿的載了幾大車,帝都春時開的鮮花不夠貴族府中享用,曲南凱是個玲瓏人物,既然來了,自然也就順便在這有名的花城帶些回去。他又聽聞那大公子愛財如命,也頗為好色,便又命下人們在連夜趕制不少金器,車馬之中選出美貌丫鬟,希望能讓那大公子不至于太為難自己。

    第九騎兵團的那群兵痞子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但是看到高調排在軍營前的十多輛華麗馬車,倒也吃驚不小。他們也從人們口中得知這些人出于帝都定國公府上,那豪門世家的派頭讓這些身著淡青衣飾的下人也顯得貴氣凌人。羅黃楊三人指指點點那些漂亮的丫鬟,隱隱約約覺得這氣氛若有不同,卻見衛政領著林冰走了出來。

    曲南凱見那男子極為俊美,雖看似懶散,行走之間卻有氣勢,那女子容貌氣質,便是帝都也不常見,心中暗嘆,趨步上前,垂手而立,顯得無比恭敬,喚了聲,“少爺?”

    少爺?不止羅黃楊三人,連林冰也被嚇到。

    衛政瞥了一眼這實力不俗的中年人,冷冷一哼,“這里沒有少爺,只有衛政少將!”

    “少爺拿下人們說笑呢?”曲南凱繼續低頭,卻拿眼偷瞄,他在帝都也算識人無數,卻也沒見過衛政這號氣質人物,這真的是傳聞被趕出家門的定國公大公子?

    衛政也不理他,突然問道,“這里去帝都車馬費貴不?”

    曲南凱不解其義,答道,“平日里去帝都並不算貴,不過這時節卻也難找。”他說的倒也是實話,近些日子不止帝都的名媛貴婦,連小家碧玉也趁著春日好陽光來這苑城賞花踏春,官道上車馬轔轔,想雇輛車也難。

    衛政似乎思索一陣,才轉身朝圍觀的士兵道,“這里有免費去帝都的車馬,誰要去?”

    士兵們寂然無聲,曲南凱也是一陣難堪,只聽衛政又道,“真是白養你們了,沒點志氣!”

    那些士兵也不答話,心道,人家定國公的車馬,豈是他們能坐的?

    衛政冷冷看了那些士兵一下,吼道,“老子平日里教你們,人無貴賤之分,定國公家的車馬便不是車馬麼?坐了會生瘡麼?”

    那些士兵被說的臉紅,衛政又朗聲道,“老子要去帝都了,你們盡量少惹事,惹出事來就把招牌亮出,別他媽像現在這樣窩囊!”

    黃濤嘻嘻一笑,指著那些漂亮丫鬟道,“老大以後有空,多在她們面前提起小弟我多麼驍勇善戰,瀟灑多情就好了。”

    羅科楊秀也是湊上,可憐巴巴有所期待。

    衛政呵呵一笑,握住林冰的手,女子沒有掙脫,“我們去帝都!”

    曲南凱沒想到這次國公交代的任務,金器美女衛政連體都沒提起,就這樣順利就完成,過程中雖有些意外,這大公子雖比想象中的粗俗,卻沒想像中的惡劣。

    “你等會,我要去收拾一下。”

    “是!現在還早,公子無需急切。”

    衛政哪有什麼行裝,不過也就些軍官服和錢財而已,林冰給他收拾一陣,卻坐在床前發起癡來,默默垂淚。

    “老婆,怎麼了?”衛政剛剛給羅黃楊三人安排好事務,進門來便看到林冰兩眼通紅。

    林冰連忙抹去眼淚,“沒。。。。。。沒什麼。”

    衛政覺得有些奇怪,“行裝收拾好了麼?”

    林冰點頭,過了一會才又鼓起勇氣一般問道,“衛政,你真的是定國公府的大公子?”衛政並沒有給她提過家里的事情,林冰也沒問過,只以為他十一歲便上了前線,料想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子弟,沒想到卻是定國公府的大公子。帝國等級觀念很強,林冰雖然被衛政影響很大,對于這些想的有些淡,但自己和衛政的未來畢竟又平添幾分變數,讓她神傷。

    衛政這才明白林冰這淚水怎麼來的了,心想這女孩考慮得太多,笑道,“哪里是什麼大公子,都被趕出來好多年了。”衛政雖是笑著,但沒有平日的陽光。

    “趕出來?”林冰有些奇怪。

    “是啊,因為太頑劣,失手把人給閹了,被趕出家門了,真慘啊。”衛政作出可憐的樣子,林冰被他樣子弄得嫣然一笑,“這倒是你這個混人做的出的事情!”

    “我這混人還可以做很多事情。”衛政突然間一把抱住她,嘴已經貼了上來,林冰連忙推開,“別鬧了,人家還在外面等著。”

    看著林冰重新忙碌起來的背影,衛政心情並沒有臉上這樣輕松,帝都那古板的便宜父親,那笑的很賤的皇帝,那一天不鬧事就不舒坦的狐朋狗友,還有跟屁蟲妹妹,曾經驕橫的三娘。。。。。。真是有些期待呢。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48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0 06:49 PM 編輯

第十五節 婚事,春意濃

    官道車馬湧動。

    這時節的帝都附近比西南要冷得多,時時有風從北面而來。車廂中鋪滿雪白床褥,林冰赤足踏入。她這幾日不知為何,一進入比較溫暖的地方就昏昏欲睡。本來還想強撐住精神陪衛政說會話,現在卻攬著被子蜷在一邊。

    睫毛彎彎長長,雪腮泛紅,長發隨意飄灑,一直都精明干練的她顯幾分慵懶,著實惹人疼愛。

    衛政微微一笑,挑開簾子,冷風簌簌灌入,再看官道之上,駿馬華車,各家小旗飄揚,略顯擁擠。定國公府上車馬在其中穿行,又有府人在前吆喝,那些車馬都自動讓出路來,行的倒也不慢。

    曲南凱不知何時已經登到這車前頭,先在外輕喚了一聲,“少爺?”

    衛政心有不喜,卻還是探頭出去,“什麼事?”

    曲南凱指指車內,“里面可是少夫人?”

    衛政淡淡一笑,“是我的夫人,卻未必是你的少夫人,不要叫得那麼親熱!”

    曲南凱來國公府時,衛政已經被趕出家門,定國公對此事諱莫如深,他也是隱約知道其中恩怨,只想國公爺都派車馬來接你回家了,這國公府少爺的名分定然也就恢復了。他這是下人心理,以為衛政把國公府大少爺這地位看得極重,這才心有不滿。猶豫了一下,才道,“有句話下人不知當不當說。”

    衛政往前踏一步而坐,將車門緊緊閉上,曲南凱就在這瞬間瞄到車中女子,心竟猛跳幾下,他也算是高手,忙穩住自己,希望沒有讓這傳聞非常厲害的少爺看到破綻,免得巴結不成,反倒得罪,“少爺可知國公爺給您安排了親事?”

    “親事?”衛政見曲南凱面容有些怪異,側耳聽車內,林冰應該是沒有醒來,沉著聲音道,“我的事不用他管!”

    “少爺雖被趕出家門,但畢竟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子,又是陛下的外甥,您的親事自不可以等閑視之,林冰小姐雖好,但老爺調查過,她出身不過一貧寒人家,如何配得上您?”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曲南凱乃是定國公外府副總管,尋常大官也要對他客客氣氣,林冰雖在瞬間動了他的心神,但對于這樣毫無背景的上校,他還是有些看不起。

    曲南凱說的直,衛政雖有不滿,卻還是耐住性子沒把曲南凱一腳踢下去,他心知這次回了帝都,行事須小心謹慎,當下藏住心事道,“林冰都沒嫌我家骯髒,我難道還能怪她純潔麼?”

    曲南凱臉色微變,卻又還是那副笑容,幽幽道,“門當戶對自古依然,若說以少爺的身份,娶公主都是綽綽有余,若是真要讓林上校做了正房,怕要被人恥笑。”

    衛政哼了一聲,“林冰連皇後都做得,還做不得子爵夫人麼?”

    曲南凱臉色一變,衛政這話說得大逆不道,不過以他身份卻也沒人敢追究,就算是皇帝皇後親自聽了,也不過笑這少年還鬧騰而已,“少爺畢竟是國公府大公子,而且功勛卓著,這以後定是要封侯拜帥,怎會是區區子爵呢?”見衛政並不反駁,他自以為成功,又勸道“這次少爺的婚事連陛下也非常看重,親自下了詔的,陛下金口玉言,怕也是不會改了。”

    衛政哪會不知這賜婚是如何由來,說的好聽是賜,說的不好聽便是逼,他冷哼一聲,“定國公倒有意思,拿著婚契找陛下蓋了個印,就想讓我屈從麼?”

    曲南凱忽然有些憐憫這初見的大少爺,雖說那賜婚對象在帝都也算是賢良淑德,頗有才貌,地位上也是匹配,不過畢竟沒有感情,以這少爺的叛逆性子,怕是極不願意,他只好又道,“國公爺在下人來之前便提醒過,說若是少爺心有不願的話,多想想陛下和皇後娘娘的疼愛。”

    衛政的臉忽然冷峻,“他倒是會拿兒子做人情,但是我的婚事連外公都沒說,誰敢決定來的?”

    冷風吹過,曲南凱怔怔看著衛政轉身走進車內,心中感嘆國公爺真的老了,似乎開始忘記一些事。

    ————————————

    衛政挾著冷風進來,林冰連忙哆嗦著縮了一下,卻還繼續裝睡。外面的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雖然聽出曲南凱的不屑,不過她心中只有衛政,便是受多大委屈也都算了,再加上她性格本就堅韌,倒也沒自顧神傷。

    衛政拍拍她姣美的臉頰,“別裝睡了。”林冰睜眼他一下,衛政哈哈一笑,自顧自取來一壺酒,小口品下,靠著車壁歪著腦袋看著佳人,眼楮連著眨了數眨。林冰嘟著嘴拖著被子挪了幾次,支起身摟住衛政的腰,腦袋掛在夫君胸前,聽著那砰砰的心跳聲。

    衛政撫著她的長發,突然笑道,“佛說︰要有你!”

    “佛是什麼?”

    “佛是上帝。”

    “上帝是什麼?”

    “上帝是神。”

    “神是什麼?”

    “神是衛政。”

    “嗯,你就是我的神,以後我再也不拍你了。”林冰深情說道。

    “千萬別!”衛政露出驚懼的神情。

    林冰抬起頭來,秋水深潭般的眸子望著衛政,“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這惡婆娘還能想什麼好事!”

    林冰狠狠掐了一下衛政的腰部軟肉,“你就這麼想要我?”

    衛政淡淡一笑,將手伸進林冰的長裙之中,褪下那薄薄的障礙,探入幽泉溪谷,沾了一點劃到林冰的臉上,“都成這樣了,還裝?”

    林冰狠狠瞪他一眼,衛政卻拍拍她的香臀,又瞥著自己大腿,“坐上來!”

    林冰臉一紅,探手將他腰帶解開,抱住衛政脖子,緩緩坐了上去,衛政只覺溫暖舒適,正要行動,卻被林冰死死摁住,“這樣就好!”

    安靜的車廂里,兩人一時無語。

    車外轔轔,有歡聲笑語傳來,春日里若有若無的花香從簾外飄進,有些醉人。

   
第二卷 風華帝都 第十六節 回家,人生巔峰

    風華帝都,天下之重,世界之中,東靠險關,北倚群山,南控中原,西擁關中富庶之地,既有地利之便,加之城高牆厚,易守難攻,又有京軍五部分據要沖,北塞、隴西邊軍亦可迅速援來,可謂是固若金湯。

    風華帝國一直強盛,從未讓北方滄浪國叩關而入過,不過魔族歷史上卻有幾次攻到帝都以西,卻也只能望城興嘆,無可奈何,每每只能劫掠一番便匆匆退走。

    衛政再次見了這巍峨聳立的古都,竟然有些呼吸急促。無論在夢中見過幾回,也不及親自踏上這土地,生出一種近鄉情怯之感來。

    林冰因不想去定國公府,早就下了馬車回到曾經的公寓,衛政也不攔她,曲南凱也沒有假意挽留。定國公府離西城門還有段距離,帝都早有西貴東富之稱,這一路下來都是閉戶高門,亭台樓閣如山般綿延不絕,街道上卻鮮有人跡,衛政閑的無聊拿著那些大戶人家的石獅子數來數去,幾乎就要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轉過一條深黑的巷子, 轆轆的車馬在一處角門停下。

    那些迎出門的下人丫鬟早已換過,衛政不識得幾人。他蕩漾起笑容,“嗨!美眉們好!”

    那些丫鬟都是紅臉,頗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衛政,卻囁嚅著似乎不知道該怎樣稱呼和行禮,最後勉強叫聲“少爺”,合起來的聲音卻都不如一只蚊子。

    衛政攤攤手,也不說什麼,便有一個丫鬟站上前來,引他進去。定國公府比之從前又大了不少,衛政看著那假山潭水,綠樹花枝,竟生出茫然之感,而沿路遇著些衛政識得的婆子,都是垂手而立,躬身行禮,衛政少時雖然頑劣,但對下人們卻極好,非常能討得府中的老人喜愛。衛政隨意和幾個打了招呼,竟還能熱情的喚出她們的名字,倒是讓那些婆子受寵若驚。

    衛政走的隨意,溫文爾雅,常掛有淡淡笑容,新人看了都是好奇,總覺這少爺和別的少爺有所不同,看他走路儀態沒有一點像是個豪門公子。舊人看了都是驚訝,覺得這少爺變化太大,卻也說不出變化在哪,九年前的他也經常這般出入府上。

    行到內院,便又有老嬤子和丫鬟上前,履如步雲,顰顰生風。

    衛政對于這里便熟悉多了,于畫堂之中站定,尋了個地方大剌剌坐了下來,那些丫鬟嬤嬤不敢多說,衛政坐了老會,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索性將腳放在幾上,乘著疲累,偏著腦袋睡了過去。丫鬟們都是驚訝捂著嘴巴,早就聽聞這少爺放蕩不羈,卻也沒料想到會這般不知禮數。正要提醒,卻聽回廊里傳來沉沉的腳步聲,畫堂內的氣溫頓時低了八度,丫鬟們被這迫力逼得很不安,垂著腦袋,手不知該怎麼放。

    定國公衛遠橋生來一張國字臉,兩撇劍眉,幾縷胡須,雖身著便服,卻自露威勢。一個丫鬟慌忙拍拍衛政肩膀,叫醒了他。

    “定國公好!”衛政雖然將幾上的腳收回,卻並不起身。

    衛遠橋冷視一眼,“回來了?”

    “回來了!”

    “還走不?”

    “不清楚!”

    衛遠橋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扔到衛政手邊幾上,“你外公來的!”

    衛政手指輕輕一彈,那信封自動裂開,薄薄的紙片露出一角,衛政卻不拿出,瞥了一眼,神情也無甚變化,只是淡淡的道了聲,“老爹好!”

    衛遠橋展顏一笑,有如暖陽化冰,“這些年在前線過的如何?”

    “還成,吃得下,睡得著。”

    “你應該知道陛下給你的賜婚吧?”

    “知道,但是我不喜歡!”

    “因為那林上校?”

    衛政也不否認,淡淡道,“我不介意多幾個妻子,但是賜婚的那個,頂多只能放在家里做花瓶二房!”

    這句話一出口,畫堂里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那些丫鬟覺得非常辛苦,冷汗涔涔,卻不敢輕挪腳步。

    半晌之後,衛遠橋才冷冷道︰“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這樣說麼?”

    “沒什麼不知道的,反正就是某個大戶小姐,對定國公你穩定權勢有些幫助,對方家里也極其願意抱住您這條大腿,所以一拍即和,我說的不錯吧?”

    衛政譏諷意味十足,丫鬟們也不知道這少爺有什麼魔力,竟然在口舌上將定國公逼到這般地步。衛遠橋似乎料到一般,冷哼一聲,“你想抗旨?”

    “陛下那邊我自己會說!”

    “那倒要看看陛下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我只是想說,外公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冷風簌簌灌入,衛政額前的劉海稍稍飄起,露出那似笑非笑的眼角。

    衛遠橋似乎有些生氣,臉上有青筋暴起,過了良久,才似乎平靜下來,冷笑道,“那甦家小姐有何不好?貌美溫柔、知書達禮,且家世不凡,在帝都也不可多得。。。。。。”

    “打住!”衛政恢復那懶懶的笑容,“我只是要我想要的!”

    “混賬!”定國公隨手一揚,手下椅子竟然瞬間碎裂,“這麼多年還沒長進!”

    “對不起,這已經是我人生的巔峰!”

    “那就看我父子誰斗得過誰!”定國公拂袖而去,只留下滿屋目結舌的丫鬟嬤嬤。

    衛政也不理他,正要起身回房,卻聽回廊里傳來清脆的“哥哥,哥哥”,一陣幽雅清芳的香味隨風而來,讓他睡意全消。

    衛政側頭望去,只見嬌弱弱的少女踏著碎步跑來,眉如山黛,眼含秋波,身上裙裾微搖,金鐺微亂,跑到畫堂之中,還輕輕拍著自己胸脯,喘不過氣來,“哥哥?”

    衛政看見糖葫蘆小妹,心情愉快,“寧兒?”

    “哥哥能回來,真是太好了!”衛寧兒也不管丫鬟嬤嬤們看著,哭著就撲到衛政懷中,死死揪住他胸前衣服,眼淚就這般浸潤下去,“我好想你。。。。。。”

    衛政撫著她的小腦袋,“傻丫頭!”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52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0 06:53 PM 編輯

第二卷 風華帝都 第十七節 腐女文豪

    衛寧兒前些日子便聽說府中派人去接衛政回家,早就要貼身丫鬟守在門口,只待衛政一回來,便可到學院去通知她。這學生也不給學院老師請假,急沖沖就奔了回來。

    衛政聽她一些學院趣事,又看她這明媚笑容,看她這春風得意的表情,敢情她那些書信說得那麼淒苦都是在寫小說呢。

    他輕輕推開衛寧兒,從懷中取出一串紙包的糖葫蘆,在衛寧兒眼前晃了晃,“喜歡不?”

    衛寧兒嘟了嘟嘴,“早就吃膩了!”

    衛政傻眼,敢情這代溝已經深了,現在的小丫頭不喜歡糖葫蘆了,卻見衛寧兒嫣然一笑,又道,“哥哥給的我就喜歡。”從衛政手上接過糖葫蘆,伸出小舌頭就那麼一舔,那表情,那姿勢,還有那綽約的風姿,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啊。

    “哥哥,那齊天大聖和紫霞仙子的結局被我改了!總覺得那結局懣慘。。。。。。”丫頭忽然說道。

    “改成怎樣了?”衛政很疑惑。

    “我最近在寫言情小說,覺得齊天大聖和紫霞仙子就應該在一起,大團圓的結局不好麼?”丫頭眨巴眨巴閃亮的大眼楮,望著衛政說道。

    “哎,那樣的話紫霞豈不是很可憐?”

    “為什麼?”

    “因為她下半輩子要和一只猴子一起過啊,能不慘麼?”

    衛寧兒大叫一聲,“我倒!”

    內院真的沒有變什麼,只是聽說又多了幾個姨娘,自從衛政的母親死後,定國公似乎也不再守著那深情的樣子,開始娶了不少妻妾,定國公府的香火也旺了許多。

    他推開自己的房門,那陳設和九年前自己離開時也並沒有兩樣,比之從前的衛政一個人在里面鼓搗的異味不同,現在帶上淡淡雅香,也沒有絲毫灰塵的痕跡。

    “一模一樣,對不?紫凝姐姐和我每周都來打掃幾次呢。”小丫頭像獻寶一般,“不過我總是沒有紫凝姐姐擺的那麼好。”

    “紫凝呢?”衛政想起那少年時總是哄著自己睡午覺的女子,那股清香似乎還在自己的鼻尖,還有那圍爐夜添香的紅袖,胸口不禁彌漫淡淡的情愫。

    “紫凝姐姐陪奶奶去白龍寺求神,晚些時候應該會回來。”

    “哦。”衛政揚揚手,臉上表情似乎有些詭異,“寧兒,你先出去一會,我有點頭痛,要睡會。”

    衛寧兒也是詭異的一笑,卻還是聽話的退了出去。

    衛政輕輕關上房門,嘻嘻一笑,身子趴到床下,手伸進去探了幾探,取出一個盒子來,上面還有許多塵灰,他卻像捧著絕世寶物一樣撫摩,“沒有林冰的日子,幸好還有你!”

    他滿臉神聖的打開盒子,空空如也?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定國公府大少爺的房內傳出,外面的衛寧兒掩嘴輕笑,朗聲道,“紫凝姐姐說哥哥的房中就那盒子最不干淨,所以狠狠地清理了一下!”

    衛政口吐鮮血,捶胸不已。

    有人說紫川也有這橋段,我看過紫川,不過小甦記憶有點模糊了,女主或母親替男主打掃房間,東西擺設一樣,這是電視劇小說經典橋段,小甦借用應該也沒什麼關系吧?就當是抄襲紫川了。

    ————————————————————

    外面天還沒黑,但是定國公府早已燈火通明。老太太拜神歸來,衛政卻在房中酣睡而沒去拜見,對于這種無禮的事情,衛政的幾個姨娘顯然比較高興。廳中一桌豐盛菜肴,她們幾個依次坐定,看向衛政的目光似乎都有些戲謔。

    定國公親自扶著老太太挪到桌前,正妻和姨娘們都是紛紛請安,上演一出母慈子孝家庭和睦的溫情劇,衛政對寵愛自己的奶奶非常敬愛,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奶奶,孫兒回來了!”

    老太太眼中似乎有了些淚花,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些感性的話來,只是撫著他的臉頰,喃喃如自語一般,“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少爺們早就佔據有利地形,桌上只有末端還留有空位,三娘妃飛菲連忙說道,“哲兒,把位置讓給哥哥。”衛哲似乎很不樂意,衛寧兒狠狠瞪他一眼,衛政卻淺笑著坐定,“就讓弟弟坐那吧,看他這麼瘦,豬腳就在那里!”

    妃飛菲臉青了一下,衛政也不管其他人在那里安安靜靜等著家長和老夫人動筷子,開始大快朵頤,老太太和定國公也都沒說什麼。

    飯菜很好吃,親情的氣氛似乎也有那麼一些。衛政吃相難看,喝相也不雅觀,那大雞腿擺在碟子上,其他人都不敢下箸,他卻索性直接拿手取了過來,放到嘴邊就開始啃,老奶奶一直招呼要多吃點,衛政是個聽話的乖寶寶,自然不用客氣。

    幾個姨娘似乎有些不滿和鄙夷,而三娘妃飛菲卻只是笑道,“政兒在前線受了不少苦吧。”

    衛政嘴里含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唔,貌似很苦。”

    妃飛菲又道,“那政兒得要多吃點,你這清瘦樣子,三娘看著也有些揪心呢。”

    。。。。。。

    飯後,各少爺都隨著各姨娘自行回房,卻只有三娘妃飛菲喚過衛哲,給衛政施了一個大禮,“哥哥好!”衛政看那眉目清秀的少年對自己有敵意,也沒覺什麼,不過一小屁孩而已。三娘又和他交代了些話語,方才離去。衛寧兒不滿的橫了她一眼,“做什麼樣子!”

    衛政卻只是若有所思,輕聲道,“三娘變了!”

    衛寧兒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自己在府中這麼久也沒發現三娘有變化啊。衛政突然又冒了一句,“三娘變得真有女人味了。”

    家庭聚會安靜的來,又安靜的散,好像就沒有覺得多了一個人一般,只有衛寧兒那跟屁蟲丫頭一直陪在身邊,嚷嚷著要讓衛政去看她寫得言情小說。

    衛政耐不住她的熱情,隨意翻了幾遍,滿目的情愛讓他很無奈,“這橋斷怎麼這麼像我給你講過的王子遇到灰姑娘呢?”

    衛寧兒嫣然一笑,“抄襲無罪!”

    “盜版可恥!”

    “反正大家都不知道這故事,誰知道我是抄襲我哥哥的?”

    “這些書紅不?”

    “大街小巷,市井走卒,凡有女人者,必讀定國公府二小姐的小說。”

    “那你怎麼還寫俊男搞上俊男呢?”

    “市場需要!”

    “這些宮廷戲呢?”

    “我的夢想!”

   


第二卷 風華帝都 第十八節 公子的女人

    天已經沉的厲害,走廊上那些燈籠散著若有若無的光,顯得有些昏黃,定國公府寂靜無聲,衛政知道很多暗流都在湧動,所有人沿著自己的目標而行動。屬于他的院落很暗,可是臥房卻已經點上燈火。推門而入,素手縴縴的女子正無聊的挑著紅燭的蠟芯,紫衣長裙,螓首蛾眉,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動靜之間渾然天成,仿似天生便是此情此境一般。

    “紫凝?”

    紫凝只是怔怔看著,她曾想象過無數不同的與他重逢,想象過無數該說的話語,可是現在卻只能癡癡的看著他,連雙腳都不聽使喚。

    衛政摸摸鼻子,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女子溫婉的伏入他的懷中,“公子。”

    “紫凝,你不是在服侍奶奶的麼?”

    紫凝俏臉緋紅,輕聲道,“老夫人說,公子在外征戰辛苦,讓奴婢多多陪著,解解苦悶。”她本就是衛政的填房丫鬟,這在萬惡的舊社會就是所謂注定為侍妾的女子。老奶奶的話都說的非常明顯了,衛政也不是什麼拘泥不化之人,更何況眼前的是從小陪他長大,洗澡睡覺吃飯都膩在一起你儂我儂的絕美女子,要讓他不動心那也難了。

    圍爐的火更旺,茶幾上散亂擺上夜光杯,淡雅得有些奢華。紫凝挽起長袖,倒上半杯醇酒,混著她身上的香味,彌漫住整個房間。衛政靠在床沿,放松心情享受這姑娘兒身上的體香,望著紫凝微微笑著。

    “現在倒春寒,喝些酒暖暖身子。”

    衛政接過酒杯,悠然品了幾口。紫凝取來一個軟墊,側過身子跪于地上,將柔軟的手擱在衛政腿上,輕輕的敲擊起來。衛政感覺非常舒坦,看著她那溫柔認真的神情,想起從前讀那些諸子百家之時,也是她在身邊輕輕挑燈,柔柔細摁,恍惚間,都已經過了九年了。

    “紫凝,我現在有妻子了。”

    紫凝微微一怔,稍稍停滯之後才又淡淡說道,“是那位林冰姑娘麼?前些日子老爺在老夫人面前提起過的。”

    “嗯。”衛政看著她稍顯冷漠的表情,仿佛很多年來都不曾變過一般,不禁微微失望。

    “公子應該很喜歡那林冰姑娘吧。。。。。。”紫凝微澀一笑,“每次公子和奴婢提起的,都是自己最喜歡的。。。。。。”

    “林冰是個很好的女子。”不知道林冰現在睡了沒有?睡前有沒有想著自己?衛政心里稍稍自嘲一下,才半天不見,就開始繾綣思念了。

    “能讓公子喜歡的,總是好的。”

    “你也是我喜歡的!”衛政坐直身子,霸道的俯視著紫凝,也許是想來個深情對視,可是紫凝卻只是咬住嘴唇,微微低下頭去。。。。。。

    房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紫凝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身子竟然有些顫動,若有若無的曖昧開始發酵,紅燭開始發出 啪的聲響。

    良久,衛政重新躺下,紫凝繼續服侍。。。。。。

    “你知道陛下給我賜婚的對象麼?”衛政忽然道,

    “聽說是兵部侍郎甦雙大人家的千金。”

    “只是個兵部侍郎?而且也不是三大家族中人。。。。。。”衛政略略一思索,他總不能認為定國公真的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好妻子。

    “那甦小姐是右相楊成誠大人的外甥女,聽說很得楊大人喜愛。”

    衛政猛地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這樣才是正常嘛。

    如今的風華帝國號稱天下盛世,為建國千年來第一治世,連著十年風調雨順,民富心安,但很諷刺的是,治世貴族極奢靡,官場多腐敗,而已經罷相的李復和楊成誠兩個奸相則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其中李復整治長公主叛亂有功,且深知宣帝喜好,處處逢迎,帝國文官系統中的官員有六成出自李門,而軍中也有曹子忠這般廢物將軍充當爪牙,雖然幾次沉浮,卻始終屹立不倒,反而一次比一次受寵。

    而另外的奸相楊成誠出身小貴族家庭,本來仕途也不算一帆風順,卻正好生的幾個好女兒,其中楊玉真更是嫁給太子做妃。從向陽通判做起,因有太子撐腰,不畏權貴,倒也作出一番政績,旋即調入翰林院,又正好趕上帝國好文這股潮流,因頗具才氣而深受宣帝喜愛,又有太子在後推波助瀾,先做了戶部侍郎,大撈錢財為基,發動金錢攻勢,拉攏了一大批官員。後又做吏部尚書,更是在朝廷任命之中大肆安插親信,從此一直平穩發展,最後成為帝國右相,從此也成為帝國文官喜歡攀的一棵大樹。

    宣帝極其喜歡兩人,曾在朝堂之上稱他們為“京中兩木,帝國雙柱”。阿諛奉承之人也是直接以“柱國”稱之。但是楊成誠和李復明爭暗斗,且其任用官員為討好二人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早已讓百姓苦不堪言,那宣帝稱贊之語早就變為了,“京中兩木,帝國雙蛀”,久而久之,那些“柱國”之稱也只是徒增笑料,惹百姓心酸罷了。

    定國公讓衛政娶那甦小姐,要說沒有和楊成誠合作的意思,那是打死也沒人相信。

    紫凝見衛政面有不虞,只是幽幽勸道,“那甦小姐雖是楊相家人,京中風評卻是不錯,連小姐也和她很是交好。”

    “寧兒也與她交好?”

    紫凝微微點頭,“我曾聽小姐提起過那甦小姐為人仗義,有英俠之氣。”

    衛政冷冷一笑,“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評價而已。”

    紫凝勸下去也是無用,見他略顯疲態,便柔聲道,“奴婢服侍公子寬衣安歇。”

    衛政坐直身子,紫凝顯得有些緊張,手微微顫抖著摸索到他的腰帶,正要解開,卻被衛政攔腰抱住,“紫凝,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喜歡你什麼?”

    紫凝被他摟在懷中,掙脫不得,心中卻也不想掙脫,“奴婢不知!”

    “我最不喜歡你口口聲聲說奴婢二字,還有那寵辱不驚的淡淡神情!”衛政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眸,還有那誘人的紅唇,狠狠的吻了下去,紫凝一陣迷醉,衛政又在她耳邊輕輕的道,“我見著誰都可以無禮,都可以玩笑,可是遇著你卻老是這般正經下來,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紫凝自矜了。”

    衛政又復躺到床上,神色有些冷峻,“把衣服脫了!”

    紫凝先是一愣,忽然嫣然一笑,“你還是那麼壞!”

    衛政哈哈大笑,“這才是正常的你嘛,我就喜歡你說我壞的這樣兒。”

    “盡是這般混話!”紫凝輕解羅衣,露出羊脂白玉般柔潤光滑的身子,修長白皙的美腿,圓潤豐滿的粉臀,隨著緊張呼吸顫顫巍巍跳動的玉乳,上面兩點嫣紅璀璨的奪人心魄。那欲拒還迎羞澀的神情最是能激起男人心中最深藏的欲望。

    春色無邊!

    淋灕盡致!

    婉轉承歡!

    聲聲嬌吟!

    直到紫凝再也沒有一絲氣力可以挪動,衛政才把她深深藏在自己的臂彎之下,紫凝感受他胸前濃烈的男子氣息,剛剛的疼痛早已不放在心上,口中不由自主輕輕喚道,“公子——”

    “不對,要叫老公!”

    “。。。。。。老公。”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55 PM

第十九節 夜探監,兩怪人

    紫凝因疲累而睡去,衛政柔柔揩去她臉上淚痕,對于初夜便無法陪在她的身邊,多少有些歉意。輕輕穿衣起床,用被子包裹住那令他幾乎無法自拔的身體,將魚腸劍納入懷中,取過長刀,悄悄推門走出。衛政一來帝都便心事重重,而其中最重要的事便是要去天牢探望秦重元帥。帝都對于秦重元帥的罪名諱莫如深,說白點就是根本就沒有什麼罪名,卻被強安了幾個謀逆大罪,一如前世所知的岳飛元帥。他心知宣帝和父親定然不願意自己與秦重元帥再有瓜葛,而衛政的主要目的則是看看秦重在天牢是否受苦,或許還可以問出一些李復和楊成誠一系誣陷的罪責,探得內部消息。至于與紫凝的春風一度,一來是確有真情,二來可以避開定國公的耳目,認為他昨夜只是沉醉于溫柔鄉中。

    黑影自定國公府後牆飄飄落下,已是三更時分,無月有星。帝都雖然繁華,但是這個時分還有燈光的地方畢竟不多,黑暗中傳來打梆子的聲音,而後便是一片寂靜。衛政在帝都深巷中夜行過無數次,早已將帝都街寬巷窄,城高河深等資料打探的一清二楚,比之官方檔案還要詳實。因此在這般惡劣無法識路的環境之中,他倒可以憑著自身記憶穿行于街深巷尾,反倒這昏暗無人之中給了他最好的掩護。他轉過一處巷子,再往前探行數十步,已入的一胡同深處,便見一處磨磚對縫影牆,朱漆高梁大門,大門之上雕刻兩只惡鬼頭,口鼻中吐出圓環拉手,梁上燈籠散著紅光,映出高懸三字牌匾,“監察院”,落筆為風華開國之帝,太宗。

    監察院乃是帝都三院之一,和翰林院,軍事院一樣是朝廷直屬,所以雖然行的是刑部之事,卻不屬刑部,反而凌駕其上。一般三品以上犯重罪者都由監察院直審,因此天牢也設于其內。

    門口沒有侍衛,只因為監察院內高手如雲,而且行事狠辣無比,夜半常有鬼叫之聲傳出,一般人白天都不敢跨進一步,更別提晚上了。

    衛政循著監察院循了一邊,貼牆根聽到一些聲音,而後才選定一處作為突破口。監察院的牆高足足有兩丈,饒是他武功超絕也不能一翻而上,只能借著魚腸劍削鐵如泥的功能,慢慢在牆面上作出小槽,步步攀登。好不容易爬到牆頭,衛政冒了一身冷汗。躍下比攀上容易得多,他擺了個自認為比較帥的姿勢,白衣輕飄,雙足輕點,就已經落在監察院院落之中,又像只貓一般沖入繁密的矮樹叢中,掩藏行跡。

    院中早已一片黑暗,衛政松了一口氣,剛掠過一處樓閣,黑暗中突然破出一把劍來,宛如驚虹般直指他的喉嚨。衛政心里一凜,身形驟然升起,拔出腰間長刀,卻又怕驚出聲響,不敢直踫。那人又是一劍襲來,衛政知這人也不敢暴露自己,堪堪往後避過後直砍那人頭顱。。。。。。

    黑暗中兩人無聲無息打斗,衛政愈覺對面之人的武功路數和自己相似,心中疑惑。卻聽黑暗中傳來沉沉一聲,“你是衛政?”衛政神色一變,見那人沒有敵意,冷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那人似乎在打量衛政,“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想見秦重!”

    “你是早就等在這里的?”

    “我聽說你今天下午回了帝都,估計你晚上會來監察院走一遭,于是選了個最好的地方偷懶,不想真的等到你了。”那人雖然說的輕松,但衛政心中更驚,這人心機一定深沉的很。他轉身便要離開,卻被那黑衣蒙面人叫住。

    “你不想見秦重麼?”

    “想!”衛政猶豫一下,“但是不想和你去!”

    那人輕笑出聲,“放心,我還沒有那麼大膽,敢害你去惹那老怪物!”

    衛政如何不明白他話中含義,沒想到這黑衣蒙面人不說害怕定國公,而是害怕他的外祖父,倒是讓他對這蒙面人的來頭多了幾分揣測。

    衛政猶豫一下,心中思量那黑衣蒙面人肯定也是這監察院之人,若要害自己的話定然已經叫人來了,他也確實是藝高人膽大,點頭道,“我就信你!”

    “那好!”蒙面人遞給他一個腰牌,從背後掏出一身衣服,沉聲道,“換上它,跟我來!”

    為了防止天牢重犯派系中有人報復,監察院入天牢者必須蒙面,衛政穿上監察院內部衣飾,懸著腰牌,頓時底氣足了很多。蒙面人領著衛政繞過守衛,小心的穿過幾處陰森之地,才在高大假山前站定,憑借腰牌和守衛對蒙面人的熟悉程度,兩人輕輕松松便進入天牢之中。

    兩扇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鐵鏈摩擦嘶鳴的聲音和那從上飄落的灰塵讓衛政有些難受,再次有負責的守衛檢查腰牌,才能放行。衛政細細察看了一下,那守衛的武功竟然不比曲南凱若上多少,心中暗暗驚奇。

    沒有想象中的陰森恐怖,燈火反而有些明亮,鐵門下去是長長的甬道,很長一段距離都無人把手,衛政知道這條甬道機關重重,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甬道雖然看似平坦,衛政卻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往上而走。也不知過了多久,空氣早已不像剛剛進來時那麼壓抑,反而又變得比較清新起來。外面似乎有風吹過,燈火在微微搖曳,蒙面人看著衛政的眼楮,那里面就像是有火在燃燒一般。

    “請二位大人出示相關文書或是內宮手諭。”軀體都快要佝僂成一團的老者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有吳啟為先例,衛政對于越是佝僂的老人越是害怕,總覺得他們的身子佝僂就是要把全身的肉都去掩蓋自己的心。

    蒙面人對這老者也不是一般的恭敬,將衛政和他的腰牌一起遞上,那本來老頭忽然將低垂的頭抬起,炯炯的目光如電一般直射衛政,透入心中就是徹骨的寒意。衛政也不是服輸之人,強撐起斗志和他對視。那老人忽然嘎嘎一笑,搖搖腦袋走了出去,將門合上。

    “這老人家就是天牢的最後一關!”

    衛政心中大驚,沒想到天牢最後一關不是前面高手組成的衛隊,也不是甬道的機關而是這個佝僂的老人家,這更加讓他確定,扮豬吃老虎才是王道啊。

    風華帝國平靜了很多年,最後一層顯得有些空蕩,衛政隨著蒙面人很快就找到了關押秦重元帥的牢室。滿頭銀發的元帥正襟危坐于床上,許久不見,又蒼老了很多,原本如刀削一般直線條的臉現在也已經變得柔和。秦重元帥的鎖骨之上扣了兩根鐵鏈,再看那滿室沾血的刑具,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

    衛政看到他這個樣子,心口隱隱發痛,將頭上面罩取下,輕聲叫道,“元帥,元帥!”

    秦重的身子輕輕一顫,掙扎著睜開雙眼,露出和藹的神色,笑道,“孩子。。。。。。你來了?”

    “嗯,”衛政幾乎是咬牙切齒,“沒想到那群混蛋對秦帥也能下此毒手!”

    秦重眼神一黯,卻不提起那些人,只是淡淡問道,“戰爭。。。。。。打完了麼?”

    “打完了,我們勝利了!”衛政眼眶一紅,幾乎要流出男兒淚,老元帥到了這個份上還在關心著千年戰場,對于那些誣陷秦帥下獄的奸臣,他更加痛恨,“百姓們都記得您的好,滿心期望你能重執戰刀,為他們蕩平奸邪呢。”

    “好啊。。。。。。我死而無憾了。。。。。。”

    “秦帥,你不能死,帝國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

    “我老了。。。。。。不中用了。。。。。。咳咳。。。。。。未來是你們的了。。。。。。。”秦重咳出幾口鮮血,衛政看得心焦,卻無奈那玄鐵柵欄,“秦帥,您告訴我他們是怎麼誣陷你的,我一定會把您救出去,只要稍稍忍耐一下就好了!”

    秦重只是搖頭,淡淡一笑,無比淒苦,“小政。。。。。。你是個好孩子。。。。。。這些事情。。。。。。你還。。。。。。管不了,回去吧。。。。。。”

    “秦帥,相信我!”

    可是無論衛政再如何勸說,秦重都不再開口,衛政看著這為帝國付出所有年華的元帥,緊緊握著那鐵柵欄,青筋暴起。蒙面人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告訴你我知道的。”


第二十節 偷窺冷宮妃

    監察院的後牆,兩道黑影先後從內翻出,如黑貓一般在深黑的巷子急速穿行。衛政心中驚奇,蒙面黑衣人翻越圍牆的那輕功就是自己萬萬不及,而他穿行的速度自己也需要拼足全力也才能勉強跟上,他額頭冒汗,之前這蒙面人在監察院若是真對自己偷襲的話,現在只怕已死翹翹了,“你要帶我去哪里?”

    “皇宮!”那黑衣人冷冷回道,腳下卻一刻不停,似乎深信衛政一定會追上來。

    衛政當然知道這就是去皇宮的方向,忽然剎住腳步,“你有何不軌之心?”

    那蒙面人轉過身來,眼角似乎有些笑意,“我只是想帶你去見個人罷了。”

    以兩人功力,翻越皇宮的牆也是輕而易舉,令衛政意外的是,他來皇宮的次數不少,所到之處都是奢靡繁華,卻從未見過這般荒涼的地方,斷壁殘垣,雜草叢生,回廊之間竟然沒有宮燈,黑暗無比。

    “這是冷宮,”那蒙面人淡淡的道,“你這般富貴公子哥是頭回來做客吧?”

    衛政聽的他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只是淡淡道,“還蠻有農家風味的。”雖然這冷宮的確是名副其實,陰森森有些恐怖,但他生性隨意,自然想起了鄉村。

    “農家風味?”那蒙面人冷冷一笑,“要是真是農家便好了,這里又名‘皇宮亂葬崗’,獲罪到這的妃子十有八九受不住清冷和恐懼,自殺身亡,最後連埋葬的人都沒有,草草用褥子裹著就扔了。”他話語中有無限感慨,衛政也是激起一身雞皮疙瘩,隨他潛行。

    穿過數叢枯樹,衛政陡然間見到燈光,雖然很黯淡,但畢竟是在這個時分,重新見到光明的感覺不錯。

    蒙面人掃他一眼,沉著聲音,“上屋頂!”說完便一個鷂子翻身,到了房頂。

    衛政不明其義,這蒙面人顯然是識得這房內之人,為何還要偷偷摸摸呢?他無聲無息的躍上,那蒙面人已經揭開片瓦,正往下面看著,眼神中有無限溫情。

    “你在偷窺?”衛政驚訝無比,又嘻嘻笑道,“我還以為你很正經呢,原來和我是同道中人!”

    那蒙面人狠狠瞪他一眼,側過身子,衛政伸過頭去,往下一看,只見一宮裝女子正只手撐住微斜腦袋,只手漫翻書頁,不時嘆著氣,衛政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覺這女子渾身散發著一種古典韻味,卻又似有無盡哀愁。

    “你帶我見她作甚?我可不敢將你的姘婦帶出去!”

    那黑衣蒙面人沒聽到一般,只是站直身子,望著無盡夜空,良久之後才又緩緩道,“這女子是秦重的女兒!”

    “呃?”衛政剛剛還在腹誹這黑衣人裝深沉,這下他也要望望無盡夜空了。

    “她叫秦茵芩,原本被封為秦妃,自秦重獲罪之後,她也被打入冷宮。”

    衛政也或多或少知道當年秦帥能夠扳倒李復,他嫁給皇帝為妃的女兒出力不少,沒想到幾年之後,竟成了這般結局。

    “宣帝對她余情未了,若是你能幫她重新得到宣帝寵愛,想必秦重的事情也容易解決了!”

    “你是要利用她?”衛政冷視他,心中卻不斷猜想這蒙面人到底是何來頭。

    那蒙面人也不否定,“秦妃心中定也想將秦重救出,不過是束手無策而已。”

    衛政淡淡一笑,“那你叫我來有何用處?我可沒能耐讓陛下寵她!”

    “你有!”那蒙面人似乎有些激動,“宣帝自開創盛世之後,棄武功而偏文治,衛公子少有逸才,能出絕句,想必胸中定有詩文能讓秦妃在宣帝面前出彩。”

    “若我不願意呢?”

    蒙面人冷冷一笑,“那便是秦重錯看你。”

    “你不要以為這樣能激到我,對于誣陷秦帥的罪責,我遲早會推翻!”

    蒙面人盯著他,眼神在黑暗中似閃電般直擊他心靈,“哈哈,宣帝現在執政處事完全憑一時喜好,你以為秦重真的有罪麼?不過是幾次沖撞宣帝不討喜而已。你現在除了把秦妃重新捧上位外,對于救出秦重毫無辦法!”

    衛政也知道這蒙面人說的是實話,一時也無法反駁。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蒙面人也不管衛政,黑暗中幾個騰躍,瞬間就消失在他的眼中。衛政晃晃腦袋苦笑,不想出來一趟,還接了個這樣的差事。他再往下看去,房中已經有了一個宮女提著一大桶熱水進來。

    “娘娘,洗洗睡吧,你現在每天都不睡,讓奴婢也很心痛。”

    秦茵芩點點頭,“翠兒,這熱水從何處來啊?”

    宮女翠兒欲言又止,秦茵芩似乎察覺了什麼,聲音有些嚴厲,“你真的用身體去求了那太監?”

    翠兒連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給娘娘丟臉了!”

    “罷了。。。。。。”秦茵芩無盡嘆息,伏下身來,緊緊抱住那宮女,隱隱發出抽泣之聲,“翠兒妹妹,你為了我這樣一個廢人委屈自己,姐姐怎麼會怪你?”

    衛政心知這皇宮之中有不少太監宮女為了互相慰藉,常作出苟且之事,稱為對食。這宮女翠兒顯然有些被迫的性質,衛政也深深嘆息,正要下去相見,卻又馬上否決這想法,只因秦妃已經開始寬衣解帶。。。。。。

    外裙脫落,一個光潔的肩膀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得極為潔白明亮,柔和的線條從頸部以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翠兒幫秦茵芩輕輕褪下褻褲,而那一雙柔嫩小手則輕輕開解頸上的細帶,那完美的粉臀和玉峰陡然跳出,同時刺激著衛政的眼球,屋頂的色狼已經呆了。

    “妹妹,你也一起吧。”

    翠兒只是搖頭,“娘娘先洗,我洗娘娘洗過的就是了。”

    秦茵芩見她那堅定的神色,知道也勉強不來。冷宮的日子很苦,這里沒有爐灶,一點熱水也得千求萬求那管事太監,甚至翠兒還要出賣自己的肉體才能換來。她跪在那稍大的木盆之中,而翠兒則用木瓢開始給她淋浴。。。。。。

    秦茵芩似乎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有涼水滴在自己的肩膀上,像屋頂有雨水滴下一般。她用手一揩,是粘稠的!秦茵芩驚訝的抬頭一望,猛然看到衛政黑暗中閃亮的兩眸。

    “啊——”

    衛政聽到這聲驚叫,心虛不已,連忙站直身子,卻又將瓦片踩得  作響,“此地不宜久留!”他早就忘記留在這里的初衷,飛快的躍下屋頂,借著夜色藏入枯樹從中,心還怦怦直跳。

    “娘娘,怎麼了?”

    秦茵芩已經披衣出來,往院落中掃視一遍,只是這黑暗中怎麼可能發現得了衛政,“沒。。。。。。沒什麼,應該是只貓吧。”

    “貓?”翠兒搖搖頭疑惑不已,“冷宮里有貓麼?”

    “姐姐洗好了,妹妹你去洗洗吧。”秦茵芩連忙轉移話題,衛政卻再也不敢出現,他心想今天是不好意思見秦茵芩了,待女子重新回到房內,他才敢跑出冷宮,黑暗中飛快回到定國公府。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57 PM

第二十一節 皇後姨母

    衛政原本沮喪的心情隨著偷看過美人出浴之後好了許多,對于秦茵芩,以後怕還要見面,到時候來個抵死不認就行。他也很同情秦茵芩的遭遇,成為老皇帝的妃子就已經算是不幸,再有父親獲罪,自己被打入冷宮,就可以說是悲慘了。

    他又想起那蒙面黑衣人,那人能弄到一整套的監察院衣服還有腰牌,顯然地位不低,因他九年不在帝都,對于人物的認識還停留在從前,認識的都被一一否決,滿心疑惑。

    此時已是五更時分,帝都小巷中傳來聲聲雞鳴,不過在定國公府當差比較舒服,除去換班的衛士,便只有膳房已經點上燈,內院更還是漆黑一片,安靜的很。

    衛政溜回自己房間,紫凝還在沉睡之中,他將監察院的紫衣脫下,正猶豫著放在哪里不會被父親發現,卻聽身後悠悠傳來一聲,“我來幫你藏吧。”

    紫凝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來,正睜著明亮的眼楮看著衛政,見他有些發癡,便索性起床從他手中接過衣物,打開自己的衣箱,將那監察院的衣服放到了底層。

    “都是些女兒家的貼身衣物,應該沒人翻動一些。”

    紫凝從頭到尾都是裸著身子在做,衛政早就看的鼻血都要湧出,“紫凝,為什麼不穿衣服啊?”

    女兒家媚然一笑,嬌嗔一聲,“還不是要被你扒掉的!”

    “真是了解你老公!”衛政早已被秦茵芩惹得一身欲火,家有美妻自不會放過,將她一手攬入懷中,抱到床上幾度春風。。。。。。

    衛政雖然才從皇宮回來,但一大早還得去次,雖然以他的身份是不能直面景龍帝,但是皇後娘娘是他的姨母,從小便寵著,衛政剛到家便被宮內傳信催著要去拜見。他昨晚夜游,在車內便已經哈欠連天,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曲南凱輕輕敲了車門,“公子,到皇宮了。”

    風華帝國的皇宮除身份較高的皇子和親王之外,都不可乘轎入內。衛政雖深受皇帝皇後寵愛,也只不過有騎馬而行的優待而已。

    入得朱雀門,衛政頗有些春風得意的感覺,不過馬蹄卻不疾,一如往常的晃晃悠悠,呼嚕連天,看著要落下卻還掛在馬背上。要不是前面有宮人掣著馬韁,還不知道他要晃到哪去。

    “爵爺,鳳翔殿到了!”能入宮,靠的是貴族爵位,宮人們也自動改了稱呼。

    “他娘的怎麼就到了!”衛政嘴上正流著口水,抬頭一看,這宮殿的大氣自不用說,不過衛政小時候還住過里面,自然不算稀奇。宮殿外的宮人和宮女有些好奇看著這不明來歷的不羈公子,卻聽領路宮人喚道,“衛爵爺來了,還不快去通傳?免得娘娘掛念!”

    那些宮人宮女一聽“衛爵爺”這三字,紛紛臉色大變,衛政嘻嘻一笑,流著口水朝一個漂亮宮女道,“蝶兒姐姐,身材比以前好多了啊!”

    那名叫蝶兒的宮女連忙雙手交叉捂住胸部,臉紅紅的卻有所些期待的看著他,“你個壞蛋!”

    衛政哈哈一笑,又朝一個宮人笑道,“小何子,最近存了不少錢吧?”

    那太監連忙捂住錢袋,他們沒有什麼幸福生活,也就追求這麼點金光銀光閃閃的東西來尋求滿足,自然不能讓衛政收刮完,猛搖頭道,“我沒存錢!沒錢!”

    一些新人都不識得衛政,心想這地位這麼高的首領太監和宮女怎會這麼懼怕這爵爺,心中更加好奇。衛政還要和熟人打招呼,便有宮人宣他進殿見鳳駕。

    衛政看著盞盞宮燈,柱柱白玉,想起這個兒時常來玩的地方,每一分曾經的歡樂都還能回憶起來,不禁有了感慨。還沒走進內堂,便有一弱柳扶風的婦人迎了出來,正是風華帝國國母文惠皇後,還不待衛政拜見,便將他死死抱入懷中,“我兒,姨母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衛政也是極為感動,記憶中身為皇後的姨母把自己看得比親生兒子還要重要,言語上也不似皇家對其他親戚那般生疏,直接以姨母相稱。看著她有些瘦削的面容,衛政眼眶忽的一紅,高鼻微微抽動,“姨母的痛心病好些了沒?”

    “姨母看到政兒,什麼病都沒了,那時候你父親把你逐出家門的時候,我把他叫到宮中狠狠罵了一頓,說我若是死于痛心的話,也是因為見不到政兒,也就是他衛遠橋害的!”文惠皇後似乎現在都還生氣,恨恨道,“不就一個江家的庶子麼?他一個衛家家主竟然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就算衛家頂不住,不是還有我們池家麼?哼!”

    衛政連忙撫撫皇後的背,幫她順順氣,“姨母,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要長命百歲呢。”

    “長命百歲姨母就不指望了,只希望兒女們都平平安安的,”文惠皇後溫柔笑著,牽住衛政的手,引他到臥床上坐定,一眼也舍不得離開,“政兒終于長大了,這俊俏模樣不知要讓多少女孩遭殃了。”

    衛政臉一紅,嘟嘟嘴,“哪有。”

    “前些日子,你父親給你提了一門親事,我看了那姑娘也是喜歡,我們家政兒馬上就要做真正的男兒了!”皇後說這話的時候,原本因為病痛有些蒼白的臉都透出紅潤,顯是極為喜悅。

    衛政看她這麼高興,有些不忍心掃她的興,猶豫一下,才道,“姨母,我不喜歡!”

    “不喜歡?”

    衛政不知道該不該給她說林冰,但一想姨母也是注重門閥之人,便深壓在心底,道,“政兒連她模樣性格都不知道,怎麼談得上喜歡呢?”

    “姨母幫你看了,那姑娘家不止模樣俊俏,品性也是絕佳,出身雖然是低了一點,但也是貴族人家,不會委屈你的。”

    “不是這樣的,”衛政連忙搖頭,“政兒以為,誰家姑娘在姨母面前都會擺出溫柔嫻淑的樣子,品性這方面還得要親自去驗證才好。”

    皇後想了想,覺得衛政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便道,“政兒如果有機會見了那甦家小姐,不喜歡的話便退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衛政心頭一喜,沒想到成親的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心情也是快樂。文惠皇後又拉著他嘮嗑了些家常,問了些前線的事情,衛政將那些前線精彩的戰斗繪聲繪色描述,緊張處讓她手心也是冒汗,開心處讓她撫掌大笑。文惠皇後在深宮之中本就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景龍帝雖然對她還是非常敬重,但畢竟皇後已經上了年紀,又有痛心病,景龍帝臨幸鳳翔殿的時日也漸漸少了很多。她平日里都是靠當年衛政留下的五子棋來解悶,現在聽了這些前線殺敵的精彩故事,自然覺得興奮,對衛政更加喜愛起來,“姨母在這些小輩中,最喜歡你了,政兒以後要多陪陪姨母。”

    衛政甜甜一笑,“政兒知道,政兒也喜歡陪姨母說話呢。”

    文惠皇後想了一想,又道,“政兒在前線立下大功勛,這少將的職位未免太低了些,我得給陛下說說,讓你升升職。”

    衛政正要阻止皇後這有些無厘頭的想法,卻聽堂外傳來一聲大笑,“皇後,這想法可不對哦,政兒雖然立下大功勛,但是沒有帝都軍事學院的畢業證書,可做不得更高的軍職了!”


第二十二節 景龍帝,王八之氣

    “臣妾(微臣)參見陛下!”文惠皇後和衛政連忙跪伏于地,來人正是風華帝國皇帝——景龍帝白隆,“笙穎,小政,都平身吧。”

    “謝陛下!”衛政站直身子,皇帝早已不復從前那年富力強的精干模樣,已經發福的厲害。挺著大肚子,臉上的肉也微微抖動,一副封建大地主模樣。

    “朕只是聽說笙穎你把小政召到宮里了,心想也有些時日沒來鳳翔殿了,下朝之後便來看看,”景龍帝那肥胖的身子似乎站一會便覺累,一屁股就坐在了臥床之上,“大家都是家人,不必這般拘謹,之前怎麼坐便怎麼坐吧。”

    皇後臻首輕點,挨著景龍帝坐了下去,衛政卻不敢坐她旁邊,選了堂下座椅。

    “前線辛苦不?”景龍帝淺笑望著他,“聽說小政你在前線也是一員驍將呢。”

    “那是,政兒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天子門生,怎麼著也不能給陛下您丟臉不成!”衛政少時來皇宮之時景龍帝常考校他的文辭,不過天子門生這馬屁卻是頭回說起。

    景龍帝看衛政應該是馬屁語言,卻有些疑惑,便問道,“小政,何謂天子門生?”

    “陛下受命于天,以王霸之氣驅魔族,破滄浪,鎮西戎,壓越秀,是為千古一帝,不就是天命之子麼?政兒少年又時時聽陛下教誨,沾點光就是天子門生了。”衛政對于拍皇帝馬屁這種事已經形成愛好,畢竟每次都能獲得不菲的封賜,對于能拿到好處的事情他向來不抵觸。

    景龍帝聽了果然是哈哈大笑,“好一個王霸之氣!好一個千古一帝!好一個天子!好一個天子門生,小政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衛政連忙低頭謙遜,表示這都是肺腑之言。

    景龍帝前期勵精圖治,現在的風華帝國確實是建國幾百年來前所未有的鼎盛,禍害千年的魔族也已經被壓回地底,他也自覺自己甚至已經超越太宗,配得上這千古一帝的稱號。而衛政卻知物盛極必衰,景龍帝這些年耽于享樂,偏好文治,信任奸佞,風華帝國這棵繁盛的大樹其實就要被那些腐敗貴族和只懂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臣蛀空,不由有些感慨。

    “小政你的軍職朕是沒辦法升了,不過爵位我卻還是能給!”景龍帝思考一下,往皇後看了一眼,皇後忙道,“小政是天子門生,不如爵位便稱門生伯,如何?”

    “好!好!還是笙穎你有主意。”景龍帝撫掌大笑,“小政你聽封!”

    衛政連忙起身跪在地上,“臣領旨!”

    “衛政子爵在千年戰場驍勇善戰,殺敵無數,鎮守陰風要塞三年,魔軍無法踏前一步,功勛卓著,特封為門生伯,賞夜明珠三顆,賜黃金五十兩!”

    “臣謝主隆恩!”

    “起來吧。”衛政站起身來,含笑坐回椅上。

    “小政,雖然你現在爵位不低,但與軍職也沒什麼關系,你少時便已離家,沒有什麼學歷,少將軍職已經是極限,若是想更進一步,還得繼續學習。所以朕想讓你進帝都軍事學院學習兩年,拿到畢業證,怎樣?”

    衛政苦笑,前世的時候就什麼都要本本,到了這腐朽的封建社會還是要學歷,真是糾結,“我能花錢買一個畢業證不?”

    “你說什麼昏話!這帝都軍事學院的畢業證豈是能購買的,讓你直接進二年級學習都已經算是破格了!”

    衛政不禁無語,前世畢業證到處都能買,反倒這里還得要真正學習畢業了,看來帝國還不是腐敗到了極致啊。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他還能反對皇帝的好意麼?當下點點頭,“政兒去學習便是了。”

    景龍帝見他有些不樂意,便道,“朕知道你貪玩,不過到了學院要好好學習,丟你自己的臉可以,就是不能墮了這天子門生的稱號!”

    “是啊,政兒你雖然善戰,但還是要拿些學歷,可不能讓別人恥笑了去。”皇後也幫腔。

    “是!政兒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在陛下和娘娘的支持下,做一個風華四好青年!”

    “這樣才是好孩子嘛!”

    長輩聽到晚輩要好好學習的話就是開心,景龍帝竟然高興得典著肚子下床摸了摸他的腦袋。衛政卻想現在趁著景龍帝開心,是不是應該提起一下秦重,只是他這欲言又止的神色又如何不被皇後看在眼中,以皇後對他的了解,自然是連忙打眼色讓他不要說話,衛政也只好將到了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政兒,你剛剛是不是有事情想說啊?”景龍帝也是精明人,衛政不自在的神情自然也是發現。

    “我是想說秦。。。。。。”

    他話還沒出口,景龍帝馬上冷冷打斷,“秦重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這幾日朝堂之上那些自詡忠臣的老混蛋天天在說“秦重”“秦重”的,他煩都煩死了,現在自己寵愛的外甥回來也還要說,如何不讓他生氣。

    皇後見兩人尷尬,連忙道,“哪有陛下這般嚇孩子的,政兒是想說他的婚事呢。”

    “婚事?他的婚事和姓秦的有什麼關系?”景龍帝神色暫緩,卻有疑惑。

    “政兒哪里說的是“秦”,明明是“請”,他是個風流種,在前線就和手下的女軍官好上了,回了帝都又想起當年青梅竹馬的一個秦姓姑娘,他心里對和甦家小姐那樁婚事有些不樂意,但是陛下又賜婚了,所以就想請陛下收回成命,我們先前都還一直討論呢。”她先是說“請”又虛構出一個衛政青梅竹馬的秦姓小姐,顯然是為了讓景龍帝相信。

    “甦家小姐不好麼?”景龍帝看衛政臉上有些委屈,自己似乎真的是誤解他了,言語間已經溫柔很多。

    “也不是不好,政兒剛剛也和姨母說了,只是覺得和甦家小姐素未謀面,不知品性如何,想自己看看之後再做決定。”

    “這樣子啊。。。。。。”景龍帝想了想,他現在極寵楊成誠,而且讓定國公與右相聯姻,對于朝堂穩定也確是極有好處,若是衛政退了這婚的話,麻煩可不少。

    皇後見景龍帝沒有不快,只是有些猶豫,便道,“和甦家小姐成親自然是不錯,可是我家政兒這麼優秀,又豈能只娶一妻,待下次開皇庭大宴,我從旁邊看看,再讓政兒自己挑幾個自己滿意的,多選幾個就好了。”

    景龍帝本人現在就比較荒淫,對于老婆有這樣的說法自然是極為滿意,當下便笑道,“原來政兒是為這種事發愁啊,就算是朕賜婚,又不是說你就只能有這一個妻子,想多娶幾個便多娶幾個,若是有喜歡的表姐表妹(就是公主),朕也給你賜婚了,男人嘛,千萬別虧待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衛政心中尷尬,敢情自己這次入宮就是為了多討幾個老婆來了,不過他也沒法說什麼,當下便謝主隆恩了。

    景龍帝又和他說了些勉勵的話語,衛政也覺現在姨母相見一次皇帝也不容易,不便佔用過多時間,便起身拜退。

    出的皇宮,天暗無日,如被濃濃墨黑潑滿。

    衛政心中對秦帥又多幾分歉意,照現在這局面,也只能思考怎麼才能讓秦茵芩重新得到景龍帝寵愛了。他想起目眩神迷的雪白身子,有些郁結,長吁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曲南凱一直候著,見衛政神色不虞,心想該不是見駕出了什麼事情吧,不過又怕引起衛政不快而不敢多問。衛政掃他一眼,淡淡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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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6:59 PM

第二十三節 悲劇浪漫主義

    風華帝都以汐水為界,分東西二城。

    衛政步行穿過西城,到汐水橋時已是擁滿游人,十分熱鬧。汐水並非尋常河流,或一般的風景點綴,供人游樂的河流,它上接北部大河赤水,又有運河連下,直到拓江,再加上帝都作為風華帝國商業、政治、軍事中心,汐水對漕運南北、夷服四方也起著重要的樞紐作用。

    汐水上有人使船,貨物如山般疊著,船夫們大聲吆喝,古銅色的身子肌肉如虯般扎起,橋上憑欄觀水的游人則顯得有些害怕,手忙腳亂的下橋躲避。也有大家小姐,或是青樓名妓的畫舫,徐徐如娉娉行地。

    衛政穿過汐水橋,東城街市繁華至極,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掛著大大招牌的大酒樓,大藥鋪,往前再行數步,便可見香鋪,弓店等偏門生意,那十字拐角出的茶鋪、酒鋪也是生意極佳,人進人出,招展著“解”字大旗的當鋪卻顯得有些清冷。街道之中有作出著雕刻的木匠,賣刀剪的鐵匠,賣桃花的挑擔,甚至還有走江湖看相算命的,每個攤位都圍人不少,顯然是生意不錯;並有前呼後擁,騎駿馬,越人叢的官員,坐小嬌卻不時挑簾而望的婦人,紛紛擾擾,熙熙攘攘。他看著這盛世榮景,心中感嘆風華這外強中干的大樹不知道還能堅挺多久,更加希望能有力量保護這前線將士血拼出來所有。

    他放下心事,往首飾店中選了一對翠玉鐲子,又從道旁的賣花女手中買幾束鮮花,不知不覺便已到了午時。

    衛政前世沒有到女生寢室去探人的經歷,這次到林冰所住的女子軍官公寓倒是有些緊張。

    守門的婦人眼中露出些許怪怪的不屑神色,檢查一下衛政的軍職後,這才放行入內。女子軍官公寓現在很安靜,碎石路上也沒什麼人,處處都是鮮花綠草,現在的時段也是飯菜的香味混著女子的粉味隨風飄來,很是舒爽。

    林冰住在第九苑西房,比較深,衛政走了老一會才到。

    他僅僅是一天沒見林冰,心里就想得厲害。無暇多想,輕輕推推房門,被栓住!林冰不在家麼?仔細一聽,房內有些鍋鏟的聲音出來。用魚腸匕首劃開,興沖沖的推開房門,客廳中果然是空空蕩蕩。衛政屏住呼吸,盡量將聲音放輕,穿過客廳,到得廚房外。只見穿著一身家居服飾的林冰真小心翼翼的往湯鍋加油加料,還不時伸出香舌來品嘗,露出甜美的笑容。動作輕巧誘人,黑發散落腰間,再加上一襲長裙,顯得別有風味。毫無防備的林冰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色狼盯住,一只大手自身後襲來,緊緊抓住自己的豐臀。驚慌不已的她本能的舉起手中的鍋鏟往後一甩。

    “嗤”“嗤嗤”

    滾燙的油水在衛政的頭上冒著白煙,林冰驚訝的睜著大眼楮,“老公,怎麼是你?”

    所有的浪漫都沒了!本來想在林冰情欲勃發的時候拿出手中鮮花的衛政現在耷拉著腦袋,“除了你老公我,誰敢惹你這只母老虎啊?”

    林冰也不生氣,連忙拿出手帕細心溫柔的給衛政揩拭,“誰叫你每次都偷偷摸摸的!”

    衛政嘟起嘴巴,從身後拿出鮮花,“給你的。”

    雖然老公的態度不怎麼好,但是林冰顯然還是很開心,將鮮花小心的插到花瓶中,給衛政香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有了這態度,什麼都值得了,衛政從鏡子中看到那紅紅的唇印,眉間春意開始蕩漾。他上前擁抱住林冰,吻著她耳朵下露出的那一段白皙脖頸,“老婆。。。。。。”

    “老公,現在做著菜呢。。。。。。”林冰芳心一熱,微微他一眼,微微淺笑的臉上布滿彤雲。

    “你做菜,我做事!”衛政霸道的掀起林冰的裙子,扒拉下那小巧的褻衣,隨之而來的就是爆發的激情。。。。。。

    林冰的手還握著瓢鏟,只是不一會就要劇烈顫抖一下,濃郁的食物香氣混著女子私密的氣味撲入衛政鼻尖,那四處肆虐的雙手隨便加重一下便可以換得佳人的一聲嬌啼,很自然地營造出最為淫靡的氣氛。。。。。。

    豐盛的食物是衛政除了美女金錢外最為喜歡的東西,他今天在不同的絕色佳人身上發洩幾次,肚子早已空空如也。林冰飛快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滿面緋紅的在餐桌上擺好一些家常小菜。看著嬌妻忙前忙後的身影,衛政恍然間覺得,自己不再是身份高貴的伯爵,也不再是戰場殺敵的驍將,只是一個普通的丈夫,就這樣過著一輩子也很好。。。。。。

    林冰的手藝一向不錯,衛政滿足的夾起葉青菜放入口中,正要細細咀嚼,猛然間眉頭一皺,幾乎就要吐出,“好鹹!”

    “再鹹你也要吃完,還不是你害的!”林冰那時候意亂情迷,早就不知道什麼菜里面加過鹽,什麼菜里面還少什麼料,能夠做的可口那還真是奇怪了。

    待衛政在林冰監視下痛苦的吃完滿桌飯菜,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享受這一刻溫馨。

    “老公,秦帥的事情探出點消息沒有?”

    衛政搖頭,將昨夜到今天發生的事情給林冰講了一遍,自動省略了紫凝和秦茵芩。

    “沒想到陛下這般對待大功臣!稍微提個‘秦’字就讓他勃然大怒。”林冰似乎有些不滿。

    “總有辦法解決的。”

    林冰咬咬唇,她連見個上將也很困難,對于秦帥,也只是有心無力。不過她對衛政從來都是充滿信心,當下也不多想,忽然問道,“老公,你身上有幾種香氣呃。”

    “是麼?是你和皇後娘娘的吧。”衛政臉一紅,連忙帶過。

    “不對!我的我自己知道,皇後應該是那種馥香,還有一種淡雅。。。。。。”林冰似乎很肯定。

    這都什麼鼻子啊,衛政不禁感慨,又吞吞吐吐道,“應該。。。。。。應該是寧兒的香氣吧。”

    “是麼?”林冰有些懷疑,“我聽說你們貴族人家都有陪房的侍女,你該不會是。。。。。。”

    “哪有!”衛政信誓旦旦,生怕說錯就得罪這愛吃醋的女子。

    “皇後娘娘讓你多娶幾個,更何況你們定國公府那麼多漂亮女子,以你的性格,會不偷香?”

    果然是知夫莫若妻啊,不過衛政還是不能承認,只聽林冰又幽幽嘆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管不住你,只希望你能一直對我好就行了。”

    衛政心中樂開花,連三少的經典橋段都出了,以後的日子肯定幸福無邊,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不管我以後有多少女人,老婆你都是最受寵的那個!”

    只見林冰聽到這話後不喜反怒,杏目圓睜,一蹬腳狠狠將衛政踢下床去,“你還真的想啊!”

    衛政很無奈,種馬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從懷中取出那對翠綠鐲子討好老婆,心中想著種馬大業,正要和林冰求索幾回,衛政靈台忽然一動,有人在往這里逼近!

    衛政抱起林冰往床下一翻,砰——一桿長槍從破窗而入,釘在臥房牆上。

    “是誰?”林冰一聲嬌斥,正要飛身去追查,衛政連忙攔住,他可不想自己老婆被人家看光,“是我的朋友!”衛政從那長槍上取下帛書,上面寫著,“圓夢之地見,洛河,關予,龐資。”

    “他們竟敢在軍部的公寓動武!”軍部公寓管理極嚴,尋常人等甚至不可入內,更別提舉著槍射人家的窗戶,林冰顯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衛政卻呵呵一笑,“那群混球除了皇宮,哪里鬧騰不得?只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知道我來了這里,還知道我在你臥房中,呵呵,真不愧是最佳損友!”

    林冰俏臉微紅,柔聲問道,“你們圓夢之地在哪啊?”

    “。。。。。。”

    “不許背著我干壞事!”

    “謹遵老婆大人懿旨!”


第二十四節 攝鏡河的傳說


    汐水自北面出,有條支流,名叫攝鏡河(表想歪),只因帝都地勢平緩,兩河相會之處形成大片水域,白日里如鏡面一般,由此得名。攝鏡河每每到了晚上,便有諸多畫舫在此徜徉,張燈結彩,映著天上星光,非常美麗。這里和帝都的八大胡同、勾欄院子一般,也是商賈巨富、官家士子趨之若鶩拋金灑銀之地,那里也常有些風流韻事,成為明日《帝都娛樂早報》的花邊新聞。

    帝都的青樓名妓就如同璀璨明星一般,開個唱無數人捧場,跳支舞數萬人歡呼,不過眼前這些人也不盡是為了求歡,有的是《帝都娛樂早報》的記者,有的或是官家眼線,總之有很多人都不是像衛政這樣純潔的來混歡場的。

    所謂衛政和損友們的圓夢之地,就是這攝鏡河上的第一花舫天夢居。天夢居原本不叫天夢居,叫醉情樓,風華帝國的太宗皇帝當年那時候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貴族公子,他有一天在攝鏡河徘徊的時候,陡然發現醉情樓的畫舫前出現一絕美女子。太宗皇帝當時就異常沖動,可是年紀卻還小,功能不全,口袋里面錢也不多,怎麼辦呢?那就只好做夢了,待太宗皇帝坐穩萬里江山,礙于身份,卻也無法再次重回醉情樓,那女子便也只能存于夢中了。。。。。。自那時起,醉情樓便被改為天夢居,一代又一代的少年學著太宗皇帝那樣站在攝鏡河畔,遙望天夢居,雖然成為太宗那樣出色的人不多,可是圓夢的卻有不少,于是天夢居的生意越做越紅火,無數的爺爺帶著自己的孫子站在河邊感嘆,“爺爺就是這樣長大的。。。。。。”

    天夢居超級紅,天夢居培養出的名妓更加紅,花舫的熱鬧更是不分日夜,無數的冤大頭都以追隨太宗皇帝腳步的名義一擲千金。可是今天卻有點奇怪,天夢居很安靜,聽說是被人包下了!無數尋找夢想的公子才子翹首以盼,可是那些凶惡護衛們就是把他們攔在跳板之外,那些人有氣無力,自然是干不過,只好很沒風度的在河邊朝天夢居破口大罵起來,才子們的語言豐富,可是卻不及潑婦萬一,罵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老鴇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吼道,“今兒個包船的是定國公府的衛公子,鎮國公府的洛公子,驍衛將軍家的關公子還有戶部尚書家的龐公子,你們還有誰敢罵來著?”

    那些公子才子瞬間傻眼,那貌似很牛的鐵齒銅牙立馬化作繞指柔,馬上又來一陣馬屁連天,好像剛剛罵人的是另外一撥人一般,等他們也累了,才悻悻散去,心中卻腹誹那些大家族的敗家子。

    洛河幾人沒有把自己當做敗家子的自覺,一人手中摟著個超級名妓,嘴還在名妓臉上亂啃。他們一直都在帝都,那夢自然是早圓了,可憐衛政在前線混了九年,雖然後兩年有林冰陪著,但前七年可是活的艱難,對這天夢居自然是更有感慨。他晃悠悠的到來,在旁人羨慕的眼神中踏上天夢居的畫舫,卻有曲南凱迎了出來,再一看,定國公府的侍衛也都坐在堂下,睜著眼楮看著自己。饒是衛政臉皮厚,也不由紅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便有一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伏在欄桿之上,朝里面大笑道,“弟兄們,快出來看童子雞了!”他話音未落,內里馬上就沖出一國字臉的高大男子,而後才滾出一個肉球。

    三人衣飾都極其華麗,笑得更是淫賤,依次便是洛河、關予和龐資,衛政懶得理這群混球,明明都知道自己去了林冰的公寓,竟然還敢這般大聲叫自己童子雞!

    船悠悠的開離河岸,衛政悠悠的走上樓閣。

    包下天夢居是龐資出的錢,他老爹是戶部尚書,掌管風華帝國國庫,他家就是個小國庫。不過卻從來沒人說戶部尚書貪贓,只因為龐家同時又掌管皇家商號,巨富無比,連國庫不充時,也是由龐家注資進去。豪富的家族也形成了龐資特殊的身體,雖然還只有十九歲,但那肉球想動一步都是無比艱難。

    衛政還沒進門,便有一絕色女子撲入懷中,他本能的一避,讓那女子撲了個空,卻聽洛河笑道,“果然是個雛兒,連詩詩姑娘你也要避,還怕她吃了你不成?”

    衛政見他們那戲謔神情,挑挑眉道,“哥們這是在前線訓練出來的反應力,你們這些紈褲哪里知道!”

    幾人一笑而過,又問了些前線的事情,衛政自然是將自己那些經典戰役添油加醋的說出,洛河是世家子弟,現在進了監察院,什麼變態的人都見過,自然沉得住氣;關予是將門子弟,自己也多次上過沙場,雖然沒有統過兵,但畢竟聽得多了,也能沉得住氣,只有龐資那小子被唬的一驚一乍,臉上肥肉抖得厲害。

    美酒下肚,原本就是好朋友的他們氣氛開始熱烈起來,做起那衛政當年教他們的劃拳游戲,不久之後洛河又提議開始教天夢居這幾個絕色佳人玩衛政“發明”的紙牌游戲。

    “這紙牌真的是公子發明的麼?”

    那坐在衛政旁邊的女子名叫師詩詩,眉如柳葉,唇若塗朱,顧盼之際自有風情,聽到這紙牌竟然是身邊的衛家公子發明,顯得有些興奮。

    衛政只是點頭,他現在極為尷尬,不想九年沒回帝都,龐資那小子的牌技突飛猛進,竟然斬獲不少,他身為發明者,自然覺得有些丟臉。那師詩詩卻沒想這麼多,只是感嘆原來這衛公子不止生的俊美,會打戰,原來生活中也這般有情趣。

    衛政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臉紅,那豐潤的身體在懷中揉動,也讓他幾乎要把持不住,更別提玩牌了。又過了幾圈,龐資算牌精明的很,贏得越來越多,卻聽關予笑道,“今晚本來說讓胖子請客,現在看來是我們哥三自己掏錢了。”

    “那是,我這是為我以後著想。”龐資非常得意。

    “為什麼?”

    “因為我老婆懷孕了!”龐資興奮的大聲宣布,對于好朋友,他向來都是第一時間給他分享喜悅。洛河首先鄙視他,“你丫的不會是連孩子也讓我們養吧?”龐資得意的一笑。

    “不得哦,就你這身體能讓你老婆懷上孕?”關予掃了掃龐資那比槍桿挺得高的肚子,惡惡的想他怎麼才能進去呢。

    只有衛政似乎替他高興,問道,“真的啊,孩子是誰的?”

    龐資幾乎要翻白眼,心中哀嘆自己認識這群人渣的,“靠,你們這群渣的!”

    “我是渣,可是那孩子我可堅決不想要,養頭豬還能宰了賣錢,養個小龐資出來非得把我家吃窮不可!”洛河陰陰笑著,關予又添油加醋道,“上次龐資你去我家騎馬減肥,那馬瘦了近二十斤,我可不想培養出一個能讓馬瘦四十斤的將軍出來。”

    龐資鮮血就快噴出,只有衛政很好心的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胖子,你家九代單傳,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把孩子送出來,如果那樣的話,你爺爺泉下有知,那也得詐屍!”

    “轟”龐資肥碩無比的身軀終于壯烈倒下,而現在酒意深,夜已濃,幾人互看微微偷笑,各自回了房間。。。。。。(此章節有橋段借鑒慶余年)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01 PM

第二十五節 公子的怪嗜好

    衛政對于青樓女子並無惡感,師詩詩姑娘確實漂亮,現在的形勢也確是要與她春風一度才能不著痕跡的脫身,但是一想起從前在電線桿,路牌上面到處打的廣告,心理自然而然生出一種抗拒。早中晚和三個不同的絕色女子同房,怕是籃球火星人張大帥也得要羨慕自己吧。

    師詩詩悄悄打量著衛政,心想這公子生的真好看,可是別人一和她入房,都顯得迫不及待,而他卻似乎有些傻坐在那里。師詩詩煙波迷蒙,衣衫褪盡,柔若無骨的身子主動倒入衛政懷中,吐氣如蘭,“公子,夜已深了。。。。。。”

    衛政握著蓓蕾香臀,卻很尷尬,他想了想,道,“其實詩詩姑娘,我的嗜好有些奇怪。”

    師詩詩泛出煙波,“公子是想讓詩詩吹吹麼?”她是青樓女子,自然知道不少服侍人的方式。

    “不是,”衛政臉皮厚,思索老半天才想到個讓自己安全點方式,“現在雖然是春天,不過菊花開起來卻還是很美。。。。。。”

    師詩詩自然聽出他話中含義,俏臉如彤雲,不過衛政既然是恩客,有什麼要求她也無法拒絕,“那應該很痛吧。。。。。。”

    “我會很小心的。。。。。。”

    “詩詩是第一次,還望公子憐惜。。。。。。”

    雖然春意很濃,不過兩人似乎都有些痛苦,師詩詩只覺身子有裂開的感覺,卻咬牙堅持,說些讓人快活的話語。衛政被擠得很痛,卻被師詩詩那努力的神情所感動,都不過是為了生活啊。。。。。。溫馨的感覺漸漸彌漫,待師詩詩快要攀至極樂,衛政不動聲色點在她的背上,佳人帶著滿足的微笑昏了過去。

    大家表怪我,我是答應某人要BAOJU的,人言而有信。純潔的看不懂,看懂的是在裝純潔,惡是惡了點,以後再也不答應別人做這事了,br />
    在某人的授意下,花舫離岸漸近,定國公府的衛士們自然以為自家那以好色聞名的公子肯定是要在天夢居留宿,早就讓老鴇安排的各自尋了姑娘一度春宵。衛政從窗內躍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黑暗中。

    又是一夜無眠,自從秦重下了天牢,自己被打入冷宮,秦茵芩就無法安然入睡了,手中拿著詩集,書頁卻不見翻動。油燈很昏黃,秦茵芩抬眼看著那屋頂的破洞,心中想著昨日的那雙明亮眼楮,身子不禁開始發熱,白白的肌膚也透紅起來。她暗罵自己不知羞,卻又還是有所期待。翠兒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去那可惡的太監那里求的一些熱水,已經悄悄開門,秦茵芩正要阻止,卻聽翠兒發出一聲驚叫。

    冷宮很冷,隔了老遠沒住一個人,就算翠兒慘叫也不會有人來搭理,可是來人卻非常心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翠兒掙脫不來,只能“嗚嗚嗚嗚”的亂叫。

    “你是誰?”秦茵芩倏地站起,她是將門女子,尋常盜匪自然不會害怕,只是現在翠兒卻在他的手上,讓她心有所忌。

    那俊美男子輕輕柔柔的答道,“我叫衛政,我是來幫你的!”

    秦茵芩自然聽說過衛政,而且在她面前提到過這個人並稱贊的人不少,只是她不知道這定國公府的公子這個時侯跑到冷宮來做什麼。她無意瞥到那雙眸子,竟然和昨晚上屋頂的一模一樣!她臉更紅,就像全身都被看透一般,很自然的想拿些東西來遮蔽。

    “你來這里什麼?”她很自然將衛政劃入采花大賊一類。

    “我說過了啊,我是來幫你的。”衛政見秦茵芩的這神色不對,自己應該還不至于讓人第一眼看著就討厭吧,于是他擺上了一個很春風的造型。

    秦茵芩神色一黯,喃喃道,“你能幫我什麼?”

    衛政見秦茵芩淒苦的神色,以為她相信自己了,放開手中的翠兒,正要踏前一步,卻見秦茵芩手陡然揚起,一支金釵如電光般閃到。這般偷襲自然不會被衛政放在眼中,他隨意拿住,笑道,“我好歹也算是秦帥嫡系,你是秦帥女兒,怎麼一見面就給我放冷箭?”

    秦茵芩神情尷尬,心知這衛公子若是真有心害自己的話,怕早就下手了,不過那雙眼楮確實又和昨天的很像,她想了想,福了一福,“是茵芩孟浪了。”

    美人的道歉總是很有效,衛政將那金釵遞還她的手上,肅穆神色道,“我這次是來和你討論怎麼救援秦帥的。”

    秦茵芩想起父親,淚水馬上盈出眼眶,她曾經去天牢探過一次,那時候秦重正受著最殘酷的刑罰,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想想自己這個做女兒的沒有一點辦法,不禁深深自責,“衛公子要救家父,何須要和我討論,小女子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衛政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急忙道,“這營救秦帥,還需秦妃你多多出力才行。”

    “我現在身處冷宮,自身難保,還有什麼能耐幫助公子?”

    衛政搖搖頭,淡淡一笑,“其實陛下雖然將你打入冷宮,卻猶有余情,若是秦妃能夠在陛下面前出彩,那邊可以重新受寵了。”

    秦妃知道皇帝皇後極為寵愛衛政,心中燃起希望,又問道,“如何能夠出彩呢?”

    “再過半月就是暖春,那時花開的正艷,陛下和皇後會在宮廷中舉辦賞花賦詩宴,陛下現在好文,到時候秦妃只要能吟唱一首極為出彩的詩詞,那時候自然就會柳暗花明了。”

    秦妃一聽,神色還是黯淡,她雖然也是飽讀詩書,文賦詩歌也是不錯,但若要在賞花賦詩宴這樣的場合出彩,談何容易。

    “公子太高估小女子了。”

    那翠兒見秦妃不自信,連忙道,“以娘娘的才學,定能脫穎而出的!”

    衛政哈哈一笑,“不是高估,而是有計劃,因為這詩由我來寫!”

    秦茵芩和宮女翠兒都是一怔,翠兒不了解衛政,不過秦茵芩卻知衛政九年前就已經被稱為天才詩人(抄襲誰不會?),被人評價“千年也無此一子”,心中定有佳句。

    “你看這首詩如何?”

    秦茵芩接過紙張,細細一看,朱唇輕啟,“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好詩!”秦茵芩不禁暗嘆,只覺余韻還縈繞心頭,這詩極其符合她現在身處冷宮的心境,看向衛政的眼光不禁有所變化,不再相信衛政便是昨晚那偷窺之人,那種無恥的人怎麼可能寫得出這樣清冷高雅的詩句。

    衛政自然相信李白大大的能力,心想這詩是沒有問題的,便又道,“這首詩比較符合你在那樣的場合吟唱,定然是可以出彩,不過你若想要長期受到陛下寵愛,光是這一首怕是不夠。”

    秦茵芩心中一驚,這公子還有很多這般的佳句麼?答案是肯定的,于是衛政又將甦軾大大的《明月幾時有》拿了出來,這下子秦茵芩睜大雙眼不敢相信了,這般佳句信手拈來,這公子的頭腦到底是怎麼長的?

    衛政見她有些癡,用手在她眼前晃晃,秦茵芩臉一紅,自覺也是極為失態,只聽衛政又道,“這首詞是配了曲的,名叫《水調歌頭》,如果能唱出來就更有韻味了。”

    秦茵芩心想能夠配上這般好詞的曲調會是怎樣的絕美啊,急忙道,“還望公子教我。”

    衛政沒有學過聲樂,對于這個世界如何譜曲也沒有學過,只好按照王菲的唱腔哼了出來。本來他嗓子唱歌就不行,唱這樣古典韻味的歌曲更是走調的厲害,不過秦茵芩卻是越聽越驚,早就將衛政當做神仙般崇敬,口中還跟著輕輕哼了出來。

    “就是這樣!真好聽!”衛政連聲稱贊,秦茵芩的嗓子圓潤空靈,曲調也拿捏得宛轉悠揚,再加上典雅的姿態,確實是極致的迷人。秦茵芩得到衛政誇贊,似乎也很高興,煙波含笑大膽的看著他。衛政見久居深宮的秦茵芩眼神若有期待(是他自己覺得,不要誤會),幾乎要把持不住,連忙道,“秦妃,你這幾天便好好熟悉這《水調歌頭》,我還有些事情,先行離開了!”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卻聽身後秦茵芩問了一句,“公子明日還會來麼?”

    “看情形吧!”

    秦茵芩看著那一襲白色漸漸消失于黑暗,不由有些悵然。

    “娘娘,衛公子已經走了。”

    “嗯。”

    “那衛公子真有才華。”

    “嗯。”

    “相貌也比陛下好多了!”

    “嗯。”待秦茵芩反應過來,狠狠一拍翠兒的腦袋,“不要胡說!”

    翠兒卻是俏皮一笑,“娘娘對陛下也沒有什麼真情,何苦要這般委屈自己呢?”

    秦茵芩眉頭一蹙,一嘆道,“有些事情終究是不可能的。”


第二十六節 蒙面人是做生意的

    衛政才翻出宮牆,便有道黑影閃到面前,正是昨日見過的黑衣人。一向離經叛道的他做事情一向都按自己的規劃,因此對于這黑衣人出現有一種本能的抗拒。

    “要不要去喝一盅?”那蒙面人似乎感受不到衛政的敵意,眼楮眯著笑道。

    “我沒錢!”衛政攤攤手。

    “傳聞衛府公子貪財好色,果不其然。”那黑衣人戲謔的一笑,“我請客,如何?”

    衛政也想對這蒙面黑衣人了解多些,點頭同意。那黑衣人領著他轉過幾個深巷,進了一個死胡同,偏僻處竟然還有火光,真的就是一家小酒鋪,冷冷清清沒人進出。蒙面人領著衛政進入,那掌櫃的稍稍有些胖,眯著眼楮迎了上來,恭敬的道了一聲,“東家。”

    衛政掃了一眼,酒家在這時分確實也沒人,哈哈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無業游民,沒想到還有自己的產業。”

    “無業游民?”蒙面人一怔,繼而豁然開朗一般,“這比喻倒也貼切。”

    “你這酒家開在此處生意不見得好吧?”衛政隨他來此都兜了幾個圈,酒肆所處地更是隱蔽,顯然不是為了賺錢。

    那蒙面人輕笑出聲,“也沒想過要多好的生意,小本經營,為養老準備生計而已。”

    “養老?”衛政淡淡一笑,“你的確是要準備準備了。”

    那蒙面人似乎沒聽出衛政話中帶話,選了靠里的一個桌子坐定,朝掌櫃問道,“小張睡了麼?”

    掌櫃的點頭,“年輕人嘛,都比較渴睡。”

    衛政並沒有和蒙面人坐一起,選了個靠外的桌子,那蒙面人也不說什麼,眼角還是盈著淡淡笑意。掌櫃的給他兩人分別拿了壺酒,斟上。衛政聞著那酒香,有些意外,“你這酒鋪不錯,竟然還有百年的上好女兒紅。”

    那蒙面人舉杯遙遙敬了衛政一杯,“早就聽聞衛家公子好酒,不想僅僅一聞便可知這是百年女兒紅,老夫更加欣賞你了。”

    “你對我聽聞不少,可是我對你卻一點都不知道,這樣相交豈不是不公平?”衛政淡淡道。

    “老夫賤名還值不得公子掛記。”

    “老先生你武功那麼高,若說沒有一點名聲,誰會相信呢?”

    那蒙面人也不答他,只是笑著道,“我想衛公子應該還是對美人的興趣多些。”

    “我只想知道你是誰!”衛政肅容道。

    “我只想告訴你關于秦妃的事情!”

    “秦妃的事情我可以派人調查的到!”

    “我給你講的你卻肯定調查不出!”

    衛政猶豫一下,想起那帶些淒美的女子,緩緩道,“那你說吧。”

    那蒙面人品了口酒,才道,“秦妃是在你被逐出家門幾月後入宮,那時候她才十七歲,正是大好青春年華的女子,有相貌,有才華,有憧憬。”蒙面人似乎有些感慨。

    “說重點!”

    那蒙面人也不理他,繼續用那緩緩的語氣道,“秦重只知道他的女兒入宮後會得寵,可以助他扳倒那時候如日中天的李復,可有何曾想過他這是將這可憐的女子往火坑里推呢?”

    “秦妃入宮後,確實有段時間是極受寵的,那時候秦重作為陛下泰山,聲望也確是非常隆,再加上有吳啟這般人物在旁協助,竟然真的讓李復罷了相。他也正好可以重掌軍權,去到千年戰場前線,順路還撿了你這個在山賊里面迷失自己的少年。”

    衛政的確是秦重從張飛手中要走的,對于這些往事,在他腦海中還有如昨天。

    “秦妃在極受寵的那段時日內,景龍帝日夜都陪伴她身邊,自然是受到其他後妃嫉妒,而恰在此時,她已經懷了龍種。秦妃為人素來低調,她也沒把懷孕的事情給皇帝說過,但畢竟紙包不住火,其他後妃中卻有人知道了此事。”

    “原本可以讓秦妃地位更上一層樓的懷孕此時卻已經變成她的災難!”蒙面人似乎也很痛惜。

    “為何?”雖然聽慣了這種宮斗戲,但是對于深有好感的秦妃,他卻還是想了解更多。

    “本來都好好喜事,因為秦妃的意外流產而變為一場悲劇。而據太醫檢查,秦妃的食物中混有打胎藥,初時還不覺得,隨著藥量增加,那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

    “那時候陛下非常震怒,發誓要嚴懲凶徒。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開始在宮中尋找打胎藥,連皇後的鳳翔殿也沒有放過。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

    “那打胎藥在秦妃的宮中被發現了?”衛政插口道。

    “公子果然精明,”蒙面人也不吝誇贊,衛政暗暗得意,這宮斗戲也不是白看的。

    “自那之後,陛下自然是以為秦妃不願替他生龍種,並且還用墮胎這種手法博取同情,打擊深宮的競爭對手。後來更是被當作是大惡之人,與陛下也產生罅隙,雖然沒有馬上被打入冷宮,但命運也是早定了。”

    “她也是個可憐女子!”衛政一嘆,又問道,“你給我說這些有何用?”

    “我想以衛公子的能耐,查出當年給秦妃下打胎藥的人應該不難吧?”

    衛政冷冷一笑,“這種事情,怕是你們監察院做,更加容易吧?”

    那蒙面人只是搖頭,“那時匆匆定案,秦重遠在前線,也沒人想過要為秦妃翻案。監察院雖然有權力,現在卻無法查得幾年前皇宮的出入檔案還有秦妃的飲食程序,因此對于這莊懸案,也是無能為力。”

    “我能做的有限,只能說盡力而為!”衛政常能出入宮廷,想必從皇後身邊的宮女太監自然能探得當年的一些消息。

    那蒙面人竟然站起身來向衛政鄭重的鞠了一躬,“老夫在這里先謝過公子。”

    “不必,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那蒙面人呵呵一笑,似乎猶豫一下,才又道,“其實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公子可以考慮一下。”

    “你說。”

    “秦妃在宮中受盡苦楚,希望公子若是有機會能夠幫她脫離苦海。”

    “這個我無法辦到!”衛政扭頭便走,開玩笑!雖然自己也同情秦妃,但是皇帝的女人豈是自己能夠惹的?

    見衛政離去,那掌櫃的才開口說話,“沒想到衛公子拒絕的這麼快!”

    那蒙面人卻是哈哈一笑,“以這多情種的性格,如果能夠放棄秦妃那才是奇跡呢。”

    ——————————————

    師詩詩醒來時還覺得有些痛楚,可後面的事情似乎因為自己昏過去而忘記了。看到那漂亮臉頰下猶自鼓脹的分身,她暗恨自己沒有堅持下來,不能能讓這衛公子滿足,怕是不能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女子不由有些沮喪。

    “還痛麼?”衛政淺笑著溫柔問道。

    “不痛!”師詩詩連忙搖頭,想起他昨晚對自己的那些安慰話語,她覺得再痛也可以忍受,“公子還要麼?”

    衛政只是搖搖頭,將手探入被子中輕輕撫摩那豐潤的身子,又不顧女子的害羞將藥膏塗抹在傷口,“我待會給那老鴇說,以後你不必接客了。”

    師詩詩又是喜悅又是感動,主動的開始奉獻自己的身子,極盡討好之能,兩人又是一陣溫存,直到隔壁的洛河開始叫門,衛政才對她眨眨眼滿意的帶著余香而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03 PM

第二十七節 給丫頭解釋走後門

    狐朋狗友們都沒有乘軟轎,負手徒步,大幫侍衛跟在他們身後,倒是威風的很。現在天還沒有全亮,蒼穹上抹了一些彤雲,街道上也只是稀稀落落有些早起的生意人在整理店子攤位。他們就這般相伴著已經從懵懂無知的少年走到了意氣風發的青年。

    衛政也知昨晚跳窗之事也許可以瞞得過龐資那不諳武藝之人,但是不可能瞞得住武藝高絕的洛河和關予,他也沒打算隱瞞。

    “小政,哥哥勸你,秦重元帥那邊的事情你還是少管為妙。”洛河以為昨晚衛政是去探秦重了,他是洛家嫡子,而他父親鎮國公又是監察院主事,深知監察院那邊的厲害,雖然衛政身份很高,但是監察院的高手可不認這些,若是受傷甚至被誤殺那就太不值了。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監察院那邊我幫你通下氣,也許可以瞞著我父親和陛下給你得到探查秦重的機會,你自己就不必冒這些危險了。”

    “嗯。”雖然洛河現在在監察院職位不高,但礙于他的身份,做這些事情應該也不至于為難。幾人沉默一陣,關予才又問道,“小政,你打算支持哪位皇子?”現在朝堂之上黨爭和皇子間競爭激烈,關予畢竟是軍部任職之人,對于這些來的更為關切一點。

    “還需要想麼?我們幾人都是二皇子系的,小政自然不會拋棄我們!”龐資聲音較大,而且比較爽直,自然脫口而出,卻被洛河狠狠瞪了一眼。

    景龍帝成年的皇子已經有三個,而且一如古代,爭得很凶,像洛河他們這樣既出身豪門又握有實權的公子更是極力拉攏的對象。現在大皇子白崇雖然貴為太子,也算仁厚,較為惜才,但他為人比較平庸,且喜歡與士子交往,風華帝國的文官很多都看好他,不過太子卻不得洛河和關予他們這些軍部一系公子喜歡。二皇子白熙輕俠好義,提拔人才亦是不拘一格,多次領兵出征,戰功赫赫,雖然素來發些小脾氣,但很能聽取別人建議,與軍部關系也是密切,洛河幾人也是喜歡與他交游。三皇子現在根基不穩,脾氣又向來古怪,不討景龍帝喜歡,倒是很能和大皇子混在一起,一般都認為三皇子也是太子一系。

    衛政顯然很少思考到這些問題,不過他想起那個在鳳翔殿輸了錢後耷拉著腦袋,自己妻子被上下其手佔便宜後追著表弟打的年輕皇子,一切便有了決定,他回身朝關予微微一笑道,“麻煩二哥你回去告訴二皇子一聲,皇家只有他和我有血緣關系!”

    衛政的母親和皇後是親姊妹,而皇後只生有一個二皇子,衛政怎麼可能親疏不分。洛河幾人一想,神色頓時輕松起來。

    關予攤攤手笑道,“這問題算我白問了。”

    龐資卻是抖著一身肥肉正色道,“如果我們當初選擇太子,今天三哥是不是要和我們翻臉,當場宰掉我們呢?”

    “要宰也是宰你,他們兩個擱稱上也沒幾斤肉,倒是你長了一身好膘!”

    龐資非常“憤怒”,哥哥們卻是開懷笑著。龐資那胖子受取笑的多了,便借口自己行走不便登車回家,大家都知道龐資有家有室,得好好交代。而洛河關予又陪衛政聊了一會,他們二人都有正事,便各自散去。

    軟轎行至角門,連續兩個晚上沒睡好覺的衛政已經打起呼嚕。迷迷糊糊行到內院,侍女家丁都是驚奇的看著這大少爺,他們入府這麼些年還是頭回聽說國公府竟然有人敢徹夜不歸,那些少爺們哪個不是規規矩矩,生怕做了錯事惹國公爺生氣。衛政搖搖晃晃也沒管那些人的目光,竟然還找到了自己的房間,衣服也不脫,倒在床上就睡。。。。。

    紫凝就睡在外間,看到他這個樣子,自然又是一番忙前忙後,服侍他解衣,揩拭身子,不過卻在某處發現了令她比較尷尬的紅色東西。女兒家狠狠揪了他腰部軟肉一下,卻被衛政一把抱住,當了回軟枕。

    衛政這回籠覺倒也睡得爽快,醒來時還有溫香軟玉在懷,心想人生極樂也不過如此。待他神清氣爽踏著紫凝做的小暖鞋走出房門,太陽都已經升在半空。府院中的丫鬟見到他都是臉紅一片,羞澀無比,看向紫凝的目光卻有同情的,有羨慕的。衛政心中疑惑,衛寧兒那丫頭已經蹦著跑了過來。

    “哥哥,哥哥,走後門是什麼意思?他們都不肯告訴我!”

    “。。。。。。你干嘛問這個?”衛政可不想背上污染帝國未來花朵的名聲。

    “諾!”衛寧兒從身後拿出一份《帝都娛樂早報》首頁大標題便是“衛洛關龐四家公子昨夜包下天夢居”,而緊跟其後的副標題的字不比那正標題小——“衛家大少偏好走後門,天夢居花魁師詩詩苦不堪言!”

    所謂盛世,就是很多人剩著沒事,沒事干啥?八卦啊!這八卦的力量果然是無限大,昨天晚上才做的事情,今天早上就被娛樂報的記者和眼線給發掘出來,衛政幾乎要找塊地把自己腦袋埋進去,衛寧兒卻還是眨巴著眼楮好學心虛的問。

    “哥哥,走後門是什麼?”

    “呃,寧兒你看,那朵雲真漂亮!”好老套的招數。

    “哥哥,人家問你怎麼去走後門了呢?”

    “寧兒,今天不要上課麼?”

    “老師病了,今天休息呢。”

    衛政要走,卻被衛寧兒死死拽住,他搖頭無語,只好幽幽解釋道,“傳說呢,前朝有一位很公正廉明的大臣,他上任做了大官之後,竟然很久沒有百姓來告狀。于是在某天,他偶然發現官府大門守衛太過森嚴,那些守門官吏還要索要賄賂才讓人進門,這就是所謂的“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這位大臣馬上就把那些壞壞的門吏給罷免了,並決定打開府中後門,讓百姓隨意出入告狀。這就是‘走後門’的由來,知道了麼?”衛政決定要把帝國的花朵培養的更加純潔。

    “那大官真好,”衛寧兒感嘆道,不過顯然還是疑惑,勉強道,“寧兒知道了。”

    衛政正要解脫,衛寧兒忽然又問道,“那丫鬟姐姐們為什麼要笑呢?”

    我們的少將大人簡直要崩潰,只好又解釋道,“你看哥哥不是有一個嫂子麼?還有你紫凝姐姐在家里,上青樓雖然走前門很風光,但是哥哥得要低調,所以就‘走後門’了。”

    “哥哥壞死了!”小丫頭一臉嬌羞,衛政只是裝作很無辜。。。。。。正想去見見林冰,曲南凱這陰魂不散之人此際又遞來一個紅色請柬,“安王爺今日壽辰,公子于情于理須得看望一番。”衛政隨手一翻,想想那神秘兮兮的長者,點點頭,嘆了口氣,“人紅事真多。。。。。。”

    曲南凱也代表作者暗暗鄙視他,關你紅鳥事啊!


第二十八節 王府壽宴遇皇子

    安王是景龍帝的弟弟,年輕時也立過大功勛,不過他行事素來低調淡薄,立志求仙問道,甚至還真個出了家,所以安王府並無多大權勢。不過將要繼承爵位的安王世子白世卻不是個能閑的住性子的人,知書好文,常在府中養些落魄詩人士子,每隔段時日便會邀請些人去府上飲酒行樂,這次壽宴連壽星公自己也不知道,白世也不過是借著孝順的名頭來做些熱鬧的事情罷了。王府安平門外車如流水馬如龍,來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像這種風華帝國王爺的壽宴並不是說你是世家公子便可以去得,衛政若不是有門生伯這般爵位的話,也只能沾著自己父親的光去遛一回,而現在卻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著侍衛持名帖而入。老管家似乎也知道衛政這號人物,恭敬的將他迎進。

    衛政隨王府家丁穿過一處園子,只見清潭飄落花,斜堤橫綠柳,小溪緣路而行,水在無稜石中過,精致木橋如虹般貫通溪岸,衛政腳下的小道蜿蜒曲折不知去向。再行的一陣,忽的柳暗花明,依山建了樓閣,伴水還有亭台,處處花香盈鼻。饒是衛政這般貴冑,也要感嘆這里的精致奢華,駐足流連忘返。

    王府後花園現在極為熱鬧,每個人身份都非比尋常,待衛政到來之時,卻齊齊把目光投向了他。白世也迎了過來,他的面貌也很清秀,身著華麗大紅喜服,平添貴氣。安王與定國公有一向交好,而且衛政還掛了個安王義子的名頭。衛政少年時也見過世子義兄,很自然的以兄弟之禮拜見,“衛政拜見哥哥。”

    白世見衛政不見外,心中高興,走近拍拍他的肩膀,“弟弟能來,真是太好了!”

    兩家比較熟稔,白世也不好怠慢其他客人,請衛政自便,自己又開始忙活去了。衛政倒也樂得清閑,在花園中游來蕩去,卻怎麼也沒見著父親。原來那些老一輩的爵爺大官們,只是送完禮便先行離開,倒是衛遠橋還到後山安王的修道之處去敘了敘舊。

    宴席上只剩下了些年輕公子,那些貴婦名媛也到後院去和安王妃作陪去了,衛政看名媛的心思落空,隨意選了一處石凳坐下,不想一曬著暖暖春陽,頭又不禁重了許多,幾乎就要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大聲傳道,“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駕到!”

    衛政才打起精神來,看著遠處騎駿馬威風凜凜到來的太子和三皇子。在場之人還有些長輩,且風華帝國素來不拜除皇帝皇後之外的人,但還是有不少人起身來迎。

    三皇子白基行在前頭,面目還是陰冷可怕,原本還算熱鬧的場面立時冷卻。太子白崇和衛政九年前見著並無多大變化,模樣還是那般憨厚,不過顧盼之際卻有了威勢,白崇顯然也注意到了那花間獨酌的衛政,朝他微微頷首,衛政也是站起身子淺笑著微微鞠了一躬。雖然他決定助二皇子,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太子給你臉你還是要給他台階的。

    過得一會,二皇子白熙也來了,衛政初見他還愣了一下,心想那時候輸錢耍賴的年輕人怎麼也能生的這般風度翩翩呢?白熙狠狠捏著衛政的臉,恨恨道,“你小子回了帝都也不去見我一次,這是存心對我這哥哥不滿不?”

    “哪有?我以前每次到鳳翔殿去見姨母的時候,你都說︰你小子怎麼又來提錢了?這會你自己開府了,還不得說︰你小子是在我這里拿薪俸的不?”衛政和白熙交流了一下眼神,又道,“我本人沒有明確立場,自然是不敢去找你要錢。”

    白熙哈哈大笑,“反正我每次都說不過你。”

    “家里嫂子還好不?”衛政陰陰一笑。

    白熙卻是臉色一變,“你不問候我好,光問候我妻子好不好,我這哥哥真是白白疼你了!”他想起舊事,對衛政的眼光更加警惕。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春風得意,我自然只能問候嫂子。”

    “不許你提起我妻子!”

    “不提就不提!”衛政嘟嘟嘴,“其實嫂子應該是喜歡我的。。。。。。”

    白熙聽他越說越離譜,忙打斷道,“你個自戀的混球!”

    先來的太子本來就知衛政與白熙交好,可見他們這麼親熱還是有些不順眼,不過衛政剛剛當著白熙的面說自己沒有明確立場,他雖有些不信,但心中卻也還有所期待。

    白熙也是忙人,自然也不能陪衛政多久,只是讓衛政過幾日到府上去玩,衛政自然是滿口答應。看似隨意的社交話語,其實卻暗藏著走向共和的道路。看似非常熱烈的壽宴氛圍,卻湧動著不同的詭計與陰謀。也有幾個士子模樣的人不知道從哪探知這白衣青年便是定國公府的大少爺,心想衛政從前在帝都也是詩詞一絕,便道,“先生,學生這廂有禮了!”

    衛政瞥了他們一眼,其中有兩個年紀都和自己老爸一樣大了,竟然還在自己面前自稱學生,的確有把他惡心到了。不過他也知這是士子的悲哀,一輩子讀書就為了混個出頭,能夠參加到定國公府的壽宴也不知花了多大的心思,自然是希望能和上層攀關系就攀,也不管對象是誰。衛政不好寒了他們的心,只是微微笑著和他們一一見禮。那幾人見傳說中極為惡劣的衛府公子竟然這般親和,便圍繞著他開始若有若無的拍些馬屁,還拿出自己寫的詩詞給衛政鑒賞,那些無病呻吟感嘆懷才不遇的詩詞並不討衛政喜歡,他只是點點頭道了句,“嗯,不錯!”那幾人便顯得興沖沖,這些詩詞明日拿出去便可以說︰這是衛家大詩人稱贊過的句子了。

    衛政並不知道這些人有這樣的想法,他不喜歡這樣的環境,那些圍繞他身邊的人早就精明的跟鬼似的,自然知道何時該知趣離開。

    衛政看著他們搖搖頭,帝國若還是這般下去哪還會有明天?

    今天洛河他們幾人像是約好一般沒有到來,衛政深恨他們不講義氣,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里無聊。而除了一些與二皇子交好的人不時上來攀談幾句,也不怎麼有人敢搭理這傳說中的恐怖分子。衛政瞥著曲南凱正和其他大府的侍衛頭頭交流心得,貌似還很快樂,他心有不滿,便賭氣著將他喚了過來。

    “少爺,何事?”

    衛政哪有什麼事,不過他眼珠一轉,便道,“你去把紫凝接出來,我帶她逛逛市集!”

    “這。。。。。。”曲南凱有些不舍,有些為難。

    “不行麼?”曲南凱見這少爺有脾氣了,哪里還敢猶豫,連忙哈著腰退走。

    衛政看著他,心想還是得要收羅一個自己信得過的手下,這曲南凱明顯就是個幫老爹盯梢的。

    宴席上年輕客人們明顯分為三系,其中一系是中立,明顯可以感受到那一系的尷尬,要忍受兩系人馬如刀割般的眼光。衛政倒也不須選定什麼立場之類,因為他也算是安王家人,自然是和世子皇子們坐到了主賓一席。

    席間賓主看似盡歡。

    衛政正想找理由離開,卻被白熙拉住,“弟弟,聽說你牌技很好,今兒個一定要打幾圈再走!”

    “不要吧,我最近錢還夠用呢。”衛政愁眉苦臉,心想紫凝可能都在外面等著了。

    “不行!”憨憨的白世這次很果斷。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05 PM

第二十九節 打完麻將見安王

    帝國貴族們能娛樂的事情本就不多,除了在外面飛鷹走狗,調戲娘家女子就只能閑的無聊干派系斗爭了。在場來賓雖然看似各有需要忙的事情,但對于搓麻將這種事情卻還是很有興趣,上層需要麻將和下級搞好關系,下級需要輸點錢來討好上層。

    後院空地中已經擺好戲台,化著極為精致濃妝的戲子們魚貫而出,那清脆婉轉的唱詞如珠落玉盤,確實讓人愉悅。

    檀木桌上擺滿上等糕點,清茶,尚有花香染成的絲質墊帛,石質麻將被鍍上一層晶瑩剔透的綠,摸起來非常舒服。白世早就給衛政攤派一個嬌俏可人的侍女,輕輕的給他錘擊按摩著桌子下無法自然伸展的雙腿,帝都貴族奢靡的生活幾乎就要將衛政腐化。

    禮部侍郎家的譚春龍,帝都府尹家的包睥還有拜耒伯家的曹信和衛政坐了一桌。那嬌俏小侍女在衛政上牌桌之前就說這三人都是帝都有名的牌技高手,提醒這半日主子小心一點。衛政淡淡一笑,這幾人都是太子一系的,白崇似乎是想在牌桌上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衛政很悠哉的出著牌,朝對面的曹信問道,“你哥哥的葬禮什麼時候開啊?”曹信的哥哥就是那個被衛政虐殺的曹成。曹信恨恨看了他一眼,手中折扇一收,頗有幾分文人氣質,淡淡道,“我家哥哥還沒死!”對于衛政暗地里做掉曹成,帝都早就傳遍了,今日曹信明顯是有著針對來的。

    “哦,那他什麼時候死?”衛政又不鹹不淡的問道。

    曹信瞪衛政一眼,“你不要欺人太甚!”

    衛政很無辜的看著他,“我有欺過人麼?欺的明明是頭豬!”

    譚春龍、包睥二人與曹信交好,雖然有了笑意卻只能強忍。曹信不能有氣撒不出,忽然想到什麼一般,站起身來忽然大聲道,“你不要用你摸牌的手挖鼻孔,成不?”

    整個院內的目光都刷刷掃到衛政身上,對于挖鼻孔這種惡心又極具破壞性的動作,他們自然是深深鄙視。曹信似乎為自己能夠成功打擊到衛政而洋洋得意,不過衛政這人臉皮不比城牆薄,很靦腆的一笑之後,也是朗聲道,“只要你不舔你那摸牌的手,不就屁事都沒有了!”

    曹信是太子一系的重要人物,那邊的人都不敢笑的大聲,而二皇子一系可沒有那麼多顧忌,連白熙也笑得眼淚都飆出,衛政只是很無辜的看著臉又青又紅的曹信。

    譚春龍早就忍得極為辛苦,見曹信臉色不好看,連忙道,“我出牌,發財!”

    曹信幾乎想要掀桌子而走,卻還是忍受下來,冷冷道,“我也發財!”

    連衛政也不由暗嘆這龜縮小受氣功練得不錯,那邊的包睥也接著來了張“發財!”

    衛政摸起一張,忽然間開懷大笑,“我這牌忍得真好,自摸‘發財’!混一色,一條龍。。。。。。總共三十八番!給錢!”

    那幾人一看傻眼,不過卻還是願賭服輸,乖乖從兜里把錢拿出。衛政雙眼冒著精光將錢收入囊中,忽然又指著牌桌怪叫道,“這里怎麼還有一張‘發財’?”

    曹信早就受不了他,站起來就吼道,“你出老千!”

    衛政卻是哈哈一笑,老氣橫秋的道,“小屁孩,在沒有證據前千萬不要亂說話,這里四人加你八只手兩蹄子,你憑什麼就說我呢?”

    曹成被他說得啞口,將手中牌一推,憤然離場,牌局自然得衛政心意不歡而散。

    見時日還早,王府也還有晚宴,衛政便隨意散步,只見越往深處,那園林竟然漸漸有了陣勢。體內那股力量隱隱要被激起,他心中驚奇,長吁一氣,正要繼續往前,卻被府中下人擋住。衛政心中頗為遺憾,正要轉身離去,卻聽得內里一身長嘆,“是我兒來了麼?”

    那下人連忙回道,“回王爺,不是世子,是衛家長公子!”

    衛政這才知道原來安王就在此處修道,只聽安王那飄渺的聲音又道,“政兒亦是吾兒!”

    那下人便不再攔住,衛政便走還邊將這陣勢記入腦海,這里園林不似外間華麗,雖有奇花異草,不過普通的野菜或是農作物卻更多一些。再往前行一些,林子愈加幽靜,原本頂天的太陽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多了一層迷霧,衛政往四處一看,似乎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強壓住心神,開始用本源的力量對抗這幻境。

    “政兒的武藝又有所精進啊。。。。。。”

    衛政眼前陡然間凝出一個模糊人影,他壯著膽子走得近些,才看清那人正是自己的掛名義父——安王。只見他身著普通道袍,須發皆白,可是面容卻很紅潤,雙目也炯炯有神。他連忙施了一禮,“父親大人安好!”

    安王隨意甩甩長袖,眼前迷霧盡散,衛政身邊便有石桌配上凳子,眼楮再次睜開,園林還是園林,那陽光也重新開始閃耀。他心中雖驚,卻不害怕,隨著安王坐了下去。

    “體內那力量還是沒法清除麼?”

    衛政點頭,“雖然無法壓制,不過近些年來似乎平靜了許多。”衛政若不是重新見著安王,幾乎都要將體內那股暗藏的力量忘記了。

    安王微微嘆了一聲,“那股力量恐怖莫名,你在前線殺意一直濃烈,自然不需爆發出來,”他將手伸出放在衛政額上,“現在看來又強了許多,不過那力量雖然漲了,但沒有你自己的進步迅速,所以只要你能夠一直變強,總有一天能夠把那力量徹底處理!”

    衛政默然,他這力量自來到這世界便存在,初時還沒察覺,但一旦受到極大刺激,就會發狂嗜血,他的第一個侍女幾乎就是這樣差點被他活活咬死。。。。。衛政想起那些往事,心情還有些難過。

    安王見他有些低落,拍拍腦袋表示安慰,“父王雖然修習這般術法,卻也不知你體內到底是何力量,看來也許只有你外祖能夠探得出來。”

    衛政也知這種事情急切不得,轉移話題問道,“傳聞義父不是煉丹道麼?這個時分為何會在園林?”風華帝國的道士分為煉丹道和修氣道,丹道主張以集天地靈氣的實物煉丹,提高靈力道法。而修氣道則是以身體為爐,煉化天地靈氣,提高道法靈力。無論是煉丹道還是修氣道的道師,和魔族的法師一樣,在這世界上都是極為罕見的,而且極為強大。這也是安王府雖然不掌實權,安王壽辰卻還有這麼多人拜見的原因。

    風華和魔族的千年戰爭曾經有過道師和魔法師的身影,但是畢竟因為人數不多,並沒有影響走勢和戰局。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道師和魔法師在天下人眼中強大的形象,當時若是路斯法手下那魔法師紗織實力達到魔法師的巔峰的話,衛政那場戰斗必輸無疑。

    “煉丹道不過是做給別人看而已,”安王呵呵一笑,“道法講究自然,隨性而動,只要不失自身靈氣,自然便會得道。”

    見衛政沉思,安王又笑道,“可惜道法傳承須得請求上師,政兒你深合道義,但天性不信神,義父也不好勉強于你。”

    衛政望安王乖巧的一笑,“政兒還要做些事情,若是完不成,也無法潛心下來。”

    安王淡淡一笑,“為父知你少時的便很叛逆,想改變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已經形成規則,你若是強行破除,得到的也許是頭破血流。”

    “我只知道神是人創造的,規則也是人定的!”衛政吼出自己的心聲,只覺得渾身都輕松很多。

    安王憐愛的看著他,“義父也勸不了你,不過想要做事情,可是要有實力才行。”

    “我知道。”

    “政兒,你便在這里休息一會,或許這道法園林還可以對你的修為有些幫助。”

    衛政嗯了一聲,忽然猛地抬起頭來,“義父你要走了?”

    安王點頭,又和藹的摸摸衛政腦袋,“政兒,義父留在這里便是想再見你一回,此間心願已了,從此與山水為伴,若是有緣,你我會再相見的。。。。。。”


第三十節 海角七號、臭豆腐廣告

    安王已經飄然而去,從他生日來,又從生日去。

    衛政輕輕閉上眼楮,感受這春日微風悄然拂過,那其中有某種力量在跳躍著,推動著。花香流淌在鼻尖,那種淡淡的醇讓感覺陡然間聰敏起來。他能夠聽到樹葉沙沙的響聲,能夠聽到草間的小蟲在爬行,能夠聽到草木在生長。遠處有絲竹,有歡聲笑語,有喧鬧,可那是另一個世界。雲團的皎潔交匯著天空的湛藍,又被暖陽鍍上一層金色,在微風中漸漸變幻著形狀,也許是金戈鐵馬,也許是流水高山,又如海浪一般急欲奔走著吞噬一切。一縷金線陡然間突破雲層,從他的眉心進入到他的身體,那光明將那潛藏的黑暗驅趕到幽深的某處。平靜和溫暖充盈身體,心靈豁然開朗。

    “衛公子?”那個領著衛政進來的下人微微搖動他的肩膀。

    衛政迷茫的睜開眼楮,沒有奇花異草,沒有農園喬木,“安王爺呢?”

    那下人微微怔了一下才道,“王爺已經走了。”

    “走了?”衛政這才記起安王說過要與山水為伴,“是啊,走了。”

    “公子剛剛是夢到了王爺麼?”

    “嗯,也許是夢到吧。”衛政還有些迷茫。

    那下人淡淡一笑,而後才恭敬的跪伏于地道,“王爺吩咐下人,說公子將來有些事情要做,讓下人鞍前馬後供公子驅策!”

    衛政稍稍一愣,非常疑惑,繼而冷冷的看著這下人。

    他是個中年人,身著安王府普通下人的玄色衣飾,雖然笑著,卻自有森冷之氣,濃墨般眉宇下那黑得可怕的眼楮若有若無的散出一種陰鷙,讓人不寒而栗。

    “我不能要你!”衛政擺擺手,轉身離去。

    那下人忽然哈哈大笑,“公子心中自藏有萬里江山,而下人心中只殘余污垢髒臭,公子心中的萬里江山一點也不可藏污納臭麼?”那下人並不追趕,似乎篤定衛政就會轉身一般。

    衛政卻不回頭,只是悠悠的道,“以前的衛政也許是藏污納垢之所,現在的衛政卻不是。”

    那下人卻道,“以前的公子夠髒夠臭,下人若是投了您,不過是沆瀣一氣,步步深淵。現在的公子,下人只想勸一句,白玉微瑕未嘗也不是美!”

    衛政猛地停下腳步,漠然的看著那下人,緩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下人無姓,名空。”

    “那你便叫無空吧。”衛政溫和的一笑,“你有什麼本事?”

    “無空無甚本事,只是已經殺了很多年的人。”

    “失過手麼?”

    無空略顯尷尬,“失過。”

    “恩,”令無空意外的是,衛政似乎毫不介意,“王爺需要下手的,都是你做的?”

    “公子說的不錯。”

    “你以後便跟著我吧。”

    “是。”無空眯著眼楮陰笑著將安王留的書信拿出,衛政打開來看,那白紙上只用仙逸的字跡寫了四個字“用人不疑”。

    無空猶豫一下才道,“其實下人還有一個名字。”

    “說吧。”

    “海角七號。”

    “恩,”衛政略略有些意外,海角曾經是江湖很有名的殺手組織,意思便是無論天涯海角,只要他們想殺的,就無法活命。不過現在的海角卻只剩有一個人,傳聞這個組織的人不是被仇殺而死,而是被海角七號所殺,雖然是這樣,海角的聲勢卻一點不墮,只因為海角七號一個人就能完成組織中其他人所能做的事情。

    獲得無空的過程並不困難,白世看到自己父王的留書,只是頗有些好奇的看了這默默無聞的下人一眼,而後便毫不猶豫的答應。

    衛政走出安王府時,天色已晚,無空雖名義上是他的手下,可人卻似乎自由得很,早就不知道飄蕩到了何處。定國公府的轎子在角門候著,紫凝顯然已經來了很久,她現在一襲紫色長衫,淡淡妝粉,典雅卻不失妖嬈,衛政走去挽住她的胳膊,好一對金童玉女!

    “什麼時候來的?”

    紫凝似乎有點生氣,嬌媚的哼了一聲,“午時剛過便來了。”

    “沒吃飯?”

    “在那邊酒樓隨便吃了一些。”

    衛政有美人作陪,心情舒暢的恨不得高歌一曲,他從來都喜歡逛夜市,吃小攤,紫凝除了元宵或是七夕這樣可以放燈的節日,基本上很少夜間出來,這會也是處處好奇,什麼東西都要把玩一下。到了東城再往北轉過小巷,有一處名叫火宮殿的地方,衛政知道那里白天是熱鬧集市,會有很多附近老農將蔬菜鮮魚挑到城里,隨便擺個攤位來叫賣。到了晚間,這里便成為天下人的天下,西北那邊的烤羊肉串,西南那邊的麻辣火鍋,東南那邊的的口味龍蝦,東北那邊的水煮餃子,各具風味。衛政的口味有點奇怪,剛入到這里便撲向一個臭氣燻天的攤子,“哇,臭豆腐!”他以前逛夜市便最喜歡臭豆腐,這好些年沒吃,自然是懷念的緊。(湖南人,很懷念臭豆腐,順便給火宮殿打打廣告,嘻嘻,表怪我。)

    紫凝狠狠拍他一下,用袖子將口鼻捂了起來,那嬌俏神情讓衛政的作弄之心又起,“紫凝,要吃不?”

    “不要。”紫凝光是看著聞著就有些受不了,怎麼可能想吃。

    “不行,一定要吃。”

    紫凝拗不過他,皺著眉頭幾乎要哭出來,輕輕咬了一口,只覺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卻是無比香脆,尚有余汁不小心流出嘴角,意猶未盡。

    “好吃吧?”衛政那心情就像是這臭豆腐是自己做的一般,略顯緊張。

    紫凝輕輕點頭,“沒想到這臭豆腐看起來這麼丑,聞起來又這麼臭,吃起來卻別有滋味。”

    衛政點頭,忽然卻輕輕一嘆,“很多東西都不是表面就能夠看出味的。”

    紫凝見衛政有了心事,輕輕拉住他的手,“我們去旁邊坐坐吧。”

    衛政點頭,這條巷子的臭豆腐攤位是個姓宋的老人,他十七歲便開始在這擺攤,祖祖輩輩都是開臭豆腐的作坊為生,周遭的小吃攤也如約定熟成一般每日給宋老留出一塊地,擁擠巷中還可以擺上桌椅。衛政和紫凝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座位不多,跟隨而來的侍衛正要趕人,卻被衛政喝止,“你們這群混人該干嘛干嘛去,別礙了我的心情!”

    曲南凱連忙在一旁站定,揮手將那大幫子人馬攆走。紫凝容光煥發,攤子上的普通客人都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她,不過也只可遠觀而已,連玩笑話也說不得。剛剛那幫驕橫的侍衛他們也見著了,這般公子小姐可不是能惹得起的。

    “公子,要些酒麼?”

    “要得。”

    “是女兒紅吧?”

    “不想老人家還記得。”

    那老人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來,還能有哪個富貴公子一入這巷子便直撲老叟這臭攤子來。”

    衛政呵呵一笑,“今天我把妻子帶來了,以後還會帶孩子們來的。”

    紫凝和那老人家有些靦腆,從攤位的火爐下取出一壺女兒紅,放到衛政桌子上。紫凝小品了一口,心想這酒比其他女兒紅並無多少特別之處啊。衛政卻是一笑,“這酒是配臭豆腐的。”

    紫凝先嚼一塊臭豆腐,再品酒下去,果然是醇香伴著臭香,別有一番風味,她眨巴著眼楮,顯然也是喜歡的很,“你為什麼不把這老人家請回府上呢?那樣你想吃的時候就可以吃到了。”

    “我現在是想吃就能吃到,可是如果把老人家請回府中,那就想吃也吃不到了。”

    “那是為什麼?”

    “因為那樣的話,這黑黑的臭豆腐也會被沾染上貴族那虛偽的白!”

    紫凝點頭,若是宋老人也去了國公府的話,這臭豆腐一定會被要求做的精致可人,且要香飄四溢,定然不會再有本色了。

    “啊——”原本熱鬧卻有序的小巷頓時紛亂起來,“何人敢如此大膽!”曲南凱站出吼道。

    “國公爺有要事與公子相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06 PM

第三十一節 曹成回了,進階

    國公府一片沉寂,每個人都有如大地臨頭般,進入內院,幾個姨娘竟然還沒睡,帶著自己的兒子陪著老奶奶看月亮,都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衛政。她們顯然也知道衛府將要發生大事了,而且隱隱約約又知道是這大少爺惹出來的,不過衛政回家之後還沒有入過祖祠,從族譜上被劃掉的名字也沒有恢復,她們認為衛政的事情顯然燒不到她們頭上。衛政心中暗暗鄙視這幾個有胸無腦的婆娘,心想你們再怎麼想替自己兒子爭到衛家這份產業,也得要低調點啊。這種事情顯然是妃菲菲做的挺好,她上前略顯慌張的道,“政兒,你爹爹在房內等了不少時間了!”妃菲菲從前在帝都也算比較出名的閨秀,不過家世卻不算好,衛政這些天把這些姨娘的身份弄清了,個個都比妃菲菲年輕,而且家世都在帝都也算隆重。難怪以前衛遠橋只有妃菲菲一個妻子的時候,他那麼驕橫,現在壓不住這些姨娘了,行事自然是慎重許多。

    衛政心想不管妃菲菲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她畢竟一直以來都還當自己是一家人,比那幾個姨娘強了百倍,他朝她微微一笑,推門而入,書房中的燭火隨著那簌簌灌入的風開始搖曳。衛遠橋看起來有些疲累,微微苦笑,

    “這是我頭回能夠把你從外面叫回來,看來你成長了。”

    “你別得意,我也不過看著‘要事’這兩個字而已。”衛政並不放棄與自己父親對抗的每一次,雖然看起來有點幼稚,“你有什麼要事?”

    衛遠橋將手上密探傳來的書信拿出,淡淡道,“曹成回來了!”

    “曹成?他還活著?”衛政有些吃驚,曹成不是被自己和狗一起關到籠子中去了麼?

    “被人撿到的時候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不過他武功不錯,被救活了。”

    衛政現在顯得比較平靜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和馬賊一起偷襲曹成那團的人是不是你?”衛遠橋單刀直入,他也知道秦重是從馬賊團中將衛政帶到前線的,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墨雲馬賊,但所有人都篤定這事肯定與衛政有關。

    “是我做的又如何?曹成他能奈我何?”衛政冷冷一笑。

    衛遠橋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和馬賊一起突襲正規軍,這事等同于叛國,就算陛下有心,你外公出力也救不了你!”

    衛政也不慌張,只是問道,“你派過多少人去殺他了?”

    “有幾個,不過李復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道師,我們派去的殺手根本就無法靠近曹成。”衛遠橋顯得有些遺憾,李復真的是下了本錢,為了能讓曹成活下來開口指證,耗下重金禮聘方外之人。若是沒有那道師的話,曹成定無法見到明日太陽。

    衛政心中有些感動,畢竟是父親,血濃于水,無論自己犯了多大過錯首先想到的都是怎麼去幫著清理。他微笑著從懷中拿出那份曹成與張飛親筆簽訂的協議,淡淡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衛遠橋從衛政手上接過,這才散發出笑容,“這是曹成親筆寫的麼?”

    “我在旁邊監視著,自然是親筆的!”

    “這東西為什麼早不拿出來?”

    衛政搖搖頭笑道,“早拿出來給你做政治斗爭的把柄麼?”

    “你這混賬!”衛遠橋雖然這麼說,但並不顯得憤怒。

    “這種東西早拿出來便是我對叛國的罪證,現在曹成告我,我至少也能把他拉下水!”

    衛遠橋略略思索一下,“只要軍部拿不出你和張飛勾當的證據,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你,這種事情有陛下和你老子頂著,有楊成城在外做助力,李復他想翻都翻不了!”

    衛政也知道這是風華帝國最有權勢的組合了,想了一下又道,“這東西用好了能把李復和曹子忠壓倒麼?”

    衛遠橋搖頭,“只要李復和曹子忠咬定這事情與自己無關,我們也無可奈何。不過李復失去陛下部分信任是可以肯定的,不過這也只是微乎其微而已。”

    “我想滅掉曹家,能辦到不?”

    “那倒是有可能!”衛遠橋也不能確定,畢竟曹成也不過是曹家勢力的外圍而已。

    衛政也懶得多想,他這事情即使沒有曹成那協定書,衛遠橋都一定有辦法可以頂住,更何況現在還有這樣好的證據。對于這種朝堂之上的斗爭,便是誰佔了上風,就要痛擊。也許你今天風光無限,明天便會無人收屍,埋骨亂葬崗。

    衛遠橋腦子中現在已經轉出無數個邪惡計劃,見衛政沒有多少興趣,擺擺手讓他離開,自己則連夜離開定國公府不知去哪了。

    衛政躺在床上,只覺得今天在安王府後院獲益良多,運行體內真氣,果然是渾厚無比,他隨意拿手比劃一下,只覺得力量綿綿而出,無窮無竭,那暗黑的力量在深處蠢蠢欲動,卻被狠狠壓住。他心情愉悅,知道自己所學的那本無名書卷中記載的武功境界又提升了一層——那無名書卷是衛政被逐出家門時衛遠橋給的,據說是他外祖所贈,上面記載若是完全練成此功法,便可無敵天下,白日飛升。衛政自然不信白日飛升之事,不過他練習之後的確變得強大很多,他自小便是天才,現在離那無名書卷所記載的凡間最高境界也不過差了三個層次而已。只要不是遇到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人物,衛政絕對有辦法全身而退。他又想起自己所遇到過的強者,那蒙面黑衣人的形象陡然浮現在腦海中,衛政搖搖頭,自嘲是被這黑衣人弄的神經兮兮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今日竟然沒有向洛河問起監察院中與蒙面人相似的人物,現在的調查只好先從那酒肆開始了。衛政拿起那無空交給他的道法聯絡玉玨,注入真氣,過了好久才有敲窗之聲傳來。

    衛政拉開窗子,無空一躍而入,順手合上,“怎麼來的這麼慢?”

    “只能怪公子府上的侍衛的確不凡,無空也廢了不少氣力才能脫身。”

    衛政點頭,無空能夠不著痕跡的擺脫國公府的高手,這份功力已經是不凡了,“你知道西北城臨近皇宮處有一條朱家胡同麼?”

    “知道!”

    “那胡同深處有一酒肆,你去附近問問那些住民,看看那酒肆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是!”


第三十二節 軍事院審判開始

    帝國的軍事院在皇城附近東南一些,表面上軍事院的職責是決策帝國戰略,而實際上帝國大的戰略都是朝堂之上討論解決,小的戰略又是各路元帥自己決定,所以軍事院都是些閑的沒事干的老元帥,基本上就是拿著薪水喝喝茶,聊聊自己的孫子孫女該找哪一家的大戶取了嫁了,又或者聊一些最近發生的有趣新聞,整個帝都朝廷機關中敢訂閱《帝都娛樂早報》的也僅此一家。不過軍事院雖然這樣,但里面都是些軍部高級將官曾經的上級,聲望隆重,而且這群老頭子沒有權利可爭,團結得很,基本上你想找軍事院的麻煩可先得準備被唾沫淹死。

    軍事院的主事名叫沈潛,人如其名,為人一毛不拔不說,當年打仗的時候也是能沈則沈,能潛則潛,遇小事絕不打頭陣,遇大事則睜只眼閉只眼。這樣也讓他混到帝國軍事院的主事了,而且還能把軍事院那群老頭緊密團結,不得不說他還有些本事。

    沈潛老元帥現在坐在軍事院的軍法廳高台上表面上神采奕奕,但實際上憔悴的很。昨天他晚些時候收到一份狀紙,原本那時還在因為西北軍餉問題惱怒的他先看看狀紙的幾個名字,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不得了,這被告的人來頭可真不小,衛政啊,皇後疼愛的親外甥,定國公的兒子,右相楊成城的未來外甥女婿,帝國第一軍團第九騎兵團少將,門生伯。。。。。。這告狀的人來頭更不小,帝國元帥曹子忠,還有曹氏最大旁系的嫡子曹成。狀告的內容則是,衛政與馬賊合謀殘害帝國軍官,而且還濫殺同袍。這罪名可更加不小!

    過了不久,景龍帝的聖旨也到了,上面說是讓沈潛好好審審,不過最好是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種大事還能夠化小麼?沈潛心知陛下維護衛政,也隱隱知道現在李復和楊成城斗得厲害,太子和二皇子斗得更加厲害。這兩邊派系明顯,衛政又和兩系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若是一個不小心審的出了差錯,他這老了拿退休金,混吃等死的願望可就落空了。

    沈潛沒有辦法,心中只能暗罵衛政離帝都這麼久,一回來就不消停。

    軍事院軍法廳開門還不到一會,兵部尚書何坤就到了,他這人長得白白胖胖,臉上常掛著和氣笑容,第一件事便是和沈潛老元帥苦笑著打了個招呼。兵部尚書雖然表面上是軍職,何坤卻是一個文臣,選了個位置便靜靜坐下,顯然也知道此時不便打擾這主審官。

    再過得一會監察院主事洛升,還有刑部尚書費采也來了,合著何坤就組成了三大老陪審團,他們都算不上有明顯派系,只是相互打打招呼,拿起報紙開始把腦袋藏在後面。

    軍事院軍法廳一片沉寂,還沒等四人思索如何應對,曹成就被曹家和曹子忠急吼吼的送到。曹子忠雖然與曹成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可看他滿頭大汗臉色青白的樣子,就像是親生兒子被整成這樣一般。

    衛政這時候乘著軟轎晃晃悠悠也在路上,身後跟了一大幫子家丁護衛,可是到了軍事院門口卻出了點事情。看守軍事院大門的衛士不讓那些家丁護衛進去,直言沒有五品或者子爵以上的身份不得入內旁聽。那些定國公府的家丁護衛見衛政不說話,曲南凱也不阻止,他們驕橫慣了,又正是表忠心的時刻,于是路見不平一聲吼,風風火火舉著棍子闖軍院。雖然家丁護衛們不是真打,但那些衛士還是苦不堪言,反擊吧,能夠惹得起人家人家定國公府麼?不反擊吧,別人又會說墮了軍事院的威風,肯定要受上級責罰。

    衛政含笑看了一陣,這才擺擺手,笑道,“你們住手!”大家都是演演戲,做做樣子給人看,聽到衛政發話,自然馬上就能停了,“你們在這里候著,我進去看看。”

    曲南凱馬上現出為難神色,“公子,國公爺把您交給屬下,您就這樣進去,屬下不敢放心啊。”

    “得了得了,他們那里面還吃人不成?”衛政徑直走入,趕緊有衛士迎上,跟在身邊,他假裝不滿,“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那幾個衛士深深鄙視他,九年前你還不是犯了事一聲不吭就跑了,不過嘴上卻道,“小人怕公子不知道軍法廳在哪,特來引路。”

    衛政斜眼看著他,哈哈一笑,“這倒也是個好理由。”

    軍事院這清閑衙門不大,現在非上班時刻人也很少,有些安靜。院內建築不多,不過都建得極有威勢,那些個石獅石龍都是虎視眈眈,讓人一進入便心生懼意。

    衛士領著衛政往前行了一陣,便可以聽到那邊的喧嘩,軍法廳外杉木柵欄外攔了一大幫子群情激奮的人,都是雙目赤紅的盯著衛政,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將衛政撕碎!乖乖,這曹家還真是不錯,光是五品以上不能進去的就有這麼多。

    “我好怕哦。。。。。。”衛政可憐兮兮,衛士們也對這些曹家的人仗著人多勢眾來欺負這柔弱的小哥很不滿,不過他卻不敢多話,只是幫衛政拼著命殺出一條血路,艱難擠了進去。

    衛政撇了撇嘴,裝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走入廳中,外面的喧鬧已經聽不到,整個一死氣沉沉。看到滿座這麼多高層,再看看那些曹家大員看著自己似乎都有點怪蜀黍的眼神,也略略嚇著,他現在很明顯是孤軍奮戰,連衛遠橋也沒來看他,好像是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未來的便宜舅父似乎也不打算支持一下了,畢竟太子也是他女婿,而曹家一直都是以太子一系的樣子出現。衛政先是給主審沈潛元帥行了一禮,然後又朝陪審大人行了一禮,最後才似乎很驚訝一般看到曹成身邊的曹子忠,“曹帥,好久不見,這膘又長的多了,什麼時候上架啊?”

    曹子忠怒瞪他一眼,也不反擊,直接朝沈潛拱手道,“主審大人,衛政公堂之上公然侮辱朝廷命官!”

    沈潛擺擺手,“這事不是我管的,你要告找那邊坐著的洛大人。”

    洛升搖頭笑道,“我今日只是來陪審衛政一案,曹大人若是要告,明日去監察院寫狀紙就成。”

    曹子忠也只能吞下這啞巴虧。

    這一番諷刺,開啟了重案審理的序幕。。。。。。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08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0 07:11 PM 編輯

第三十三節 這東西是曹成準將?

    死死盯著衛政的曹成慘狀明顯,渾身白布包得像個粽子,手腳都用木板固定起來,只留有嘴巴和和眼楮在外面透氣,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稍稍一動都是痛苦非常,眼珠只有在看到衛政時才稍微顯得有精神,大部分時間都顯得很麻木,頭上的白布還有汗水浸出,能夠這樣忍著被推著來到軍法廳,顯然是對衛政恨之入骨。

    曹氏一族比較有身份的幾乎都已經來了,其中侍郎級別就有兩個,還有一些李復和太子一系的四五品官員,聲勢浩大。曹成顯然已經成為廢物,現在所余的價值也不過是將衛政告倒,順便將定國公府拉下水,打擊楊成城和二皇子一系而已,也沒有誰真的想過為曹成報仇。

    衛政現在顯然比曹家人更加放松,隨意走到曹成身邊,正要貌似很親熱的拍拍曹成那已經千瘡百孔的肩膀,卻被曹家人死死攔下,衛政看著曹家人那敵視的眼神,又是無辜,又是尷尬,又是無可奈何,最後捂嘴輕笑起來。那些曹家之人見衛政很明顯是在哂笑,感覺受了極大的侮辱,馬上吼著要求主審大人給衛政治罪,而沈潛知道衛政這樣孤身前來也不過是個表面樣子而已,他那樣的身份放在哪里都不會讓人敢輕視于他,只是拍拍驚堂木,吼了句︰公堂之上不許喧嘩!

    “堂下可是衛政?”沈潛自然認得衛政,今天的《帝都娛樂早報》上面頭版頭條就是衛政的走後門事件,還有碩大的一個畫像擺在那。

    見沈潛的神情雖然嚴肅,但眼神中很明顯有戲謔,衛政心想這老狐狸在演哪一出,不過他還是恭謹答道,“小爵正是衛政!”

    “那好,被告原告都已來到,現在正式開堂審理!”

    在場都是身份地位不低的人士,連跪拜之禮都免了。

    沈潛一拍驚堂木,“衛政,你可知罪?”

    “小爵不知。”

    “曹成準將告你勾結馬賊,陰謀殘害帝國將士,可有此事?”

    衛政搖頭,“原告在哪?我要與他親自對質!”

    沈潛心想明明曹成就在眼前,你裝什麼?“那個白。。。。。白的東西就是曹成準將?”

    衛政嘻嘻一笑,指著曹成道︰“這個是真的曹準將麼?”他擺出一副很親切的面容,“當年那般英俊瀟灑,風流不羈的曹準將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曹信最先耐不住脾氣,站出來就沖衛政吼道,“衛政,你休要猖狂!”

    衛政馬上向沈潛行禮,“報告主審官,這里有狗在狂吠,可能影響我的心情,不能正確的將誣陷在我身上的罪責洗清!”

    曹子忠也瞪了曹信一眼,讓後者到了口中的話語都收了回去,恨恨的看著衛政。

    衛政淡淡一笑,朝曹子忠行了一禮,“小爵請曹帥將家中犬類栓的牢點。”

    曹子忠也不說話,淡淡哼了一聲。

    “衛政,曹成準將就在堂上,你可認罪?”沈潛再拍驚堂木,大聲喝道。他年輕時也是出征過無數次,只是越到晚年越沒了稜角,這軍事院表面上權力大的很,真正的實權機關又沒幾個關注他們。沈潛現在愛上這種當著這麼多高官的面擺官威的感覺,這一拍,倒也極有威勢。

    衛政還是那清純小正太造型,“衛政沒有罪,如何認來?”

    “大膽!曹成準將在班師回朝路上被馬賊襲擊,整個軍團被殺四千余人,還有六千余人被擊潰,曹成準將更是被毆打成重傷,你還說無罪?”

    “曹成準將遇襲,衛政開始也對第三軍團和曹成準將的遭遇深表遺憾,不過一想這一萬正規軍被群不到三千人的馬賊徹底擊潰,成為帝國軍人的恥辱,倒想這曹成準將死了就算了,免得以後有了戰爭拖後腿,馬賊也算是做了件功德之事。不過敢問主審大人,為何判定就是小爵我呢?”

    曹子忠站出來吼道,“衛政!明明就是你合謀馬賊偷襲,不然馬賊怎麼可能奈何得了曹成準將的第十六團!”

    “曹帥,屁可以亂放,話不能亂說啊,你口口聲聲說我衛政合謀馬賊陰謀殘害同袍,可以證據?”衛政激憤的道出,好像自己真的就是被誣陷一般。

    “曹成準將就在此,他親口指證你,你還敢狡辯?”

    沈潛也是道,“衛政,曹成親口指證你,你可有話說?”

    衛政咬咬手指,還是很無辜,“主審官大人,雖然你們認定這白東西就是曹成準將,但是衛政心中卻不服氣,不能肯定他就是曹成準將。既然曹成是否還活著都是個疑問,又何來曹成準將指證小爵一說呢?”衛政揪住曹成不是曹成,無非是想拖延一下而已。衛遠橋昨夜進了皇宮,現在怕是陪著景龍帝走在來這里的路上了。

    “這明明就是曹成準將,你還敢否認?”曹子忠繼續吼,曹成現在也顯得有些激動,嘴巴一張一合之間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就。。。。。。是。。。。。。你。。。。。。衛。。。。。。政。。。。。。”仿佛時時都要斷氣一般。

    “哎,你們一定要肯定這曹成是真的,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在路上找條狗,然後包成這個熊樣,說︰看,這只狗就是傳說中的曹成準將!是不是可以這樣呢?”

    “你!”曹子忠斗嘴是絕對斗不過衛政的,沈潛只好道,“昨日軍事院已經派人取證,此人正是曹成準將!”

    “敢問主審大人,是怎麼取證的?就憑曹家人的一面之詞麼?”

    沈潛搖頭道,“曹成準將有白目,而且舌頭中有黑痣,這些很多人都見過,現在堂上的這人正是曹成準將!”

    衛政湊到曹成身邊,看著那白布木乃伊,微微笑道,“曹成準將能給小爵看看舌頭麼?”

    曹成被包成這樣,哪里還想動口,恨恨盯著衛政咬牙不語。

    衛政蹲下身子,用上哄小孩的語氣,“乖,不要鬧脾氣,給我看看嘛!”

    他樣子讓在場的主審陪審都笑了起來,沈潛見衛政還要胡鬧,連忙道,“曹成,你讓他看看又如何?”

    曹成自己口張不開,曹家只好派了兩個人幫著把他的口掰開來,曹成伸出長長的舌頭,那上面果然有顆黑痣。衛政輕輕一笑,“這姿勢這麼像條狗,果然是曹成準將無疑,是小爵無理取鬧了。”衛政轉頭似乎很誠懇的給曹成道了個歉,轉臉又道,“不過曹成準將與衛政素有罅隙,怎麼能夠僅僅憑一面之詞將衛政定罪呢?”

    “當事人都指證你,你還敢狡辯?”曹子忠很明顯成為了曹家的代言人,“凶徒衛政就在堂上,主審大人卻遲遲不給他定罪,是害怕了衛家威勢,意圖偏袒麼?”

    他這話說得極有氣勢,沈潛似乎也找不到什麼不能定罪的理由,只聽衛政哈哈大笑,“曹成根本就是被馬賊所傷,不過他與在下有仇隙,又不能找馬賊復仇,因此便順水推舟想要誣陷于我,這也可以定罪麼?”衛政頓了頓,又道,“我若當場刺自己一劍,然後第二天包成這個樣子到軍事院告曹子忠元帥意圖殺害我,那軍事院是不是要給曹子忠元帥治罪呢?”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倒把在場的人震住了。


第三十四節 撒謊不變臉

聽到衛政的話,眾人先是一怔,繼而又開始熱烈討論,然後就是曹家一系人馬的唾沫開始橫飛,軍法廳頓時變得亂糟糟。見曹家的人抗議之聲越演越烈,話也越說越離譜,沈潛再拍驚堂木,“肅靜!”

    “來人啊,把無關的人趕下去!”沈潛的臉部在抽搐,這些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老虎不發威,你當人家是傻貓啊。

    軍事院的衛士紛紛上前,略顯艱難的將曹家一大幫子人轟出廳外。外面這時候倒開始熱鬧了,原本不能進廳有些疲累的人見來了新力量,頓時覺得春天來了,開始呱呱叫,兩股洪流匯在一起,聲音綿綿不絕傳來。

    衛政好像就壓根不知道有人在罵他一樣,抿嘴淡淡笑著,曹子忠和曹家僅余幾人也沉寂下來,軍法廳中只有曹成那濃重的喘息聲,他顯然是因為軍事院遲遲不給衛政定罪而感到非常痛心和絕望。

    “衛政少將,曹成準將遇襲之時,你在何處?”沈潛見時機到了,再次開始審案。

    “回主審大人的話,小爵不敢說。”衛政很羞澀。

    “有何不敢?”

    衛政陰陰一笑道,“因為小爵當時正在與林冰上校春風幾度。雖然那時候衛政有爵位在身,朝廷和法度都明言可以私攜女眷,但這畢竟對林冰上校名聲不好!”帝國軍官不許私攜女眷,不許在軍中行淫亂

“可有人證?”

    “林冰上校和第九騎兵團五千多人都是人證!”

    曹子忠站出來急急吼道,“開什麼玩笑!林冰和第九騎兵團的人自然會幫你作偽證,請主審大人明察,切勿因衛政身份而罔顧軍法!”他再次給沈潛施壓,沈潛想大事化小的願望隨著兩邊的劍拔弩張而變得越來越不可能。他想想覺得曹子忠說的也是,便道,“你屬下軍官的話的確不可作為你的在場證據。”

    “曹帥所說的作偽證可是不相信帝國軍人的忠誠和信譽麼?那小爵就不知道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畢竟小爵當時正在行軍,身邊除了部下將士並沒有其他人。”衛政先是反駁曹子忠,而後擺出個小可憐樣,頓了頓,才又反問道,“那請問曹帥,我屬下軍官的話做不得證據,那為何曹成準將對小爵的怨憤之詞可以做的證據呢?在場諸位又如何證明得來小爵當時不在軍中呢?”

    曹子忠冷笑道,“衛政少將果然是牙尖嘴利,撒謊臉色都不變啊!”他拍拍手掌,便廳外便帶進一波人來,有農夫,有信使,還有個身穿帝國低級官員服飾的中年人,再然後就是一些第三軍團服飾的士兵了。

    曹子忠先是指著那農夫,厲聲問道,“你可認識此人?”

    那農夫見曹子忠似乎很牛,當場氣勢就低了,他看衛政俊美無比,身上所穿華麗衣飾連見都沒見過,自己怎麼可能認識他,連忙道,“草民不認識!”

    “那你可見過此人?”

    那農夫仔細看了衛政一眼,略略一想,“見過的!”

    “你看到了什麼?說出來!”

    那農夫顯得很慌亂,猶豫一下才戰戰兢兢道,“草民那天正在山上砍柴,看到這位公子和一個大胡子男騎馬走在一起,兩人看似很熟稔,有說有笑,手中還提著大酒壇,後面跟著的是馬賊和一些帝國騎兵服飾的人。”

    “你可有看錯?”沈潛冷聲道。

    農夫知道這里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是死路一條,連忙道,“像這位大人這般俊美的人物,天下間也沒幾個,草民不會看錯。”

    衛政冷冷一笑,曹子忠又指著那信使道,“你又看到了什麼?”

    “小人在隴州平城和薛城之間傳信之時,曾在官道上遇到過第九騎兵團兩次,頭一次在見著時,第九騎兵團人數有五千多人,那時還和第九團的一個小隊長打過招呼。等到我回程的時候,第九騎兵團的人馬卻只剩下一半左右。小人當時便有些奇怪,不過這種事情又豈是小人可以問詢的,便一直沒有提起。”

    “恩,很好!”

    曹子忠似乎很滿意,看向那小官員,淡淡道,“你又知道些什麼呢?”

    “下官乃是離曹成準將受襲地點最近的驛館驛丞,晚間聽到屬下報告有軍隊遭襲,下官不及換衣便趕到了現場,在路上正好有遇上曹成準將受馬賊偷襲襲逃命的屬下,那些逃兵都說是一批馬賊和正規騎兵偷襲了第十六團,而且殺了不少人!”

    “你可有謊言?”

    “下官不敢撒謊!”

    剩下的都是當時的逃兵,曹子忠也一一問過,他們都憤慨的紛紛出來作證若非有正規軍在,馬賊根本無法偷襲得手。

    又有諸多證人開始提供證詞,局面陡然間起了高潮,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看向衛政,心想這牙尖嘴利的小子還會有何說法。

    曹子忠志得意滿,心想衛政你這回還不倒台,簡直就沒天理了。

    沈潛現在是想保衛政也有些不可能了,只是問道,“衛政,你可要為自己辯駁?”

    衛政並不慌張,只是淡淡一笑,“小爵自然是要為自己辯駁的。小爵承認當日是帶了兩千人馬前去追趕曹成,不過事情的經過卻並非各位腦中想像的那樣。曹成與張飛馬賊有私密協定,要求張飛的墨雲馬賊攻擊我第九騎兵團,最後我軍與張飛一番苦戰之後,黃濤中校被劫走。我雖談不上是個好將軍,但是對于同甘共苦的人自然是不能放棄援救,于是便領了兩千兵馬前去第十六團要人,我想請問諸位,這有何不可?”他這話越說越淒苦,就差把自己塑造成為一個小兵吸膿水的偉大領袖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偷襲一事絕對與衛政有關,可是聽他說得合情合理,倒也有幾分真了。

    “你去十六團要人,為何要和張飛一起?明顯是有合謀!”曹子忠跳出來吼道。

    “張飛是馬賊,貪財忘義,我給他錢,他就替我辦事,這有何不可?”

    曹子忠還要再說,卻被沈潛喝止,“衛政,你說曹成和馬賊合謀劫走你軍的黃濤中校,可有證據?”

    “黃濤中校現在正駐守苑城,那也得他來才可以證明!”

    “那就是不能證明了!主審大人,衛政這明顯是拖延,再說黃濤肯定參與了偷襲第十六團之事,他的話根本也做不得證詞!”曹子忠看向沈潛,“案情已經明朗,請主審大人定罪!”

    沈潛對于怎樣給衛政定罪顯然還有所猶豫,只是朝旁邊的陪審團問取意見,三人都只是搖頭。沈潛心中一凜,難道正要把衛政定為叛國不成?

    衛政冷冷看著曹子忠上躥下跳,非常鄙夷,他自然是有信心,假裝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還有一份。。。。。。”

    “還有一份協約書可以作證!”

    眾人紛紛看向那說話之人,掩飾不住驚奇,“這是演哪一出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12 PM

第三十五節 為什麼是李復老狐狸

    衛政循著聲音而去,粗布麻衣的老者被人扶著徐徐而來,拄著拐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枯黃的臉上有條條溝壑,頭發雪白卻梳理的極為整潔,雙目中若有若無的神光都顯示出這個老者並非常人。老人家很普通,也沒有身著官服,可是原本坐著的帝國高層們除了沈潛,紛紛都站起身來,恭敬的鞠躬,曹子忠連忙走過去替那下人扶住,“相爺,你怎麼來了?”

    衛政心中震驚,帝國能叫相爺的只有兩位,其中楊成城顯然沒有這樣的年紀,也沒有能夠讓在場這麼多高層站直身子鞠躬的威望,那就只有傳說中的李復了。他心中嘀咕一句,“老爸竟然讓李復拿著協定書出現了。”他本以為不是景龍帝就是某個和父親交好的大臣來著。

    “老叟這里有一份曹成與墨雲馬賊張飛簽訂的協約書,不知道能不能給衛政少將做證?”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連衛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協約書會在李復的手上,而李復為什麼又會拿著這份協約書來給自己證明?難道是李復偽造?不可能,李復憑什麼冒這麼大風險來替自己作證。

    李復上前將那份協定書遞給沈潛,朝衛政微微一笑,“這位便是衛家之逸龍吧?”

    衛政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子是衛政,卻不是什麼衛家之逸龍。”

    李復只是呵呵一笑,早有衛士搬來座椅,這老人家也不多說,便坐在椅子上開始假寐。衛政並不會因為李復拿出這份協定書而對他有所感激,而是更加的警惕。

    沈潛不知道這是演的哪一出,若是連李復也堅決挺衛政的話,朝中的大派系就全部一邊倒,衛政還能有事那就奇怪了。他掃了一眼那協定書,上面確實講明了張飛意外俘虜黃濤中校,曹子忠答應加重砝碼,還講了若是張飛能夠擒獲衛政,又在這基礎上翻多少翻的事情。協定書後蓋有曹成的官印和手印,那字跡卻也無法辯得真假。

    他將協定書傳下,在場之人看了之後都是驚訝,沒想到衛政在那樣艱難的情形下,竟然還有這東西浮出水面,這明顯就是翻盤。

    “這份協約書是真的麼?”沈潛輕聲問道,他自然不敢明說懷疑李復。

    李復這才睜開眼楮,緩緩道,“經教育院審定,這份協定書的的確是曹成親筆所寫!”

    曹成自然知道那協約書關系自己的命運,已經痛不欲生的他竟然還能張開口斷斷續續的道,“是。。。。。是衛政。。。。。他逼的。。。。。。”

    眾人又是一驚,若這協定書被證明是衛政逼簽的話,衛政還得要坐實不少罪名。

    沈潛再要審問,廳外忽然傳來宮人那高分貝尖銳的嗓音,“皇上駕到!”

    這下子真的熱鬧了,眾大臣紛紛跪伏于地,口呼萬歲,景龍帝風風火火進來,隨意擺手平身,又朝沈潛問道,“沈卿家,衛政領著第九騎兵團與馬賊合謀偷襲曹成第十六軍團的重案審理的怎樣了?”

    沈潛連忙道,“微臣無能,現在案情有新的突破,李相拿出了曹成私自勾結馬賊圖謀衛政少將第九騎兵團的協定書,而曹成則一口咬定這協定書乃是衛政少將逼迫所簽。”李復還是被罷相,但是朝臣們都還是約定俗成的叫李相,景龍帝也不會在這樣的細節方面責怪。

    “是麼?”景龍帝掃了一眼那邊的李復,淡淡的道,“李卿家,那協約書你是從何得來?”

    李復顯得有些驚恐,顫巍巍道,“回陛下,今日早上微臣出門之時,路遇一老者,說是有一黑衣人送他錢財,只是要求將此協定書送到微臣手上,微臣打開一看,便是這協定書,當時尚有驍衛將軍關大人,戶部尚書龐大人在旁,微臣不敢怠慢,便只好先拿此協定書到教育院鑒定,教育院那邊說從字跡上來說,此協定書確是曹成所寫,于是微臣便持著協定書到了軍事院,為衛政少將作證!”

    景龍帝淡淡一笑,“你倒是有心!”

    “微臣不敢,為陛下查明誰人意圖不軌,乃是微臣分內之事!”李復躬身,神態非常謙卑。

    這場戲越來越精彩,也越來越看不透,景龍帝看向衛政,柔聲道,“小政,你到底有沒有攻擊曹成的第十六團?”

    衛政純潔的搖頭,“陛下,微臣確實沒有攻擊過曹成的第十六團。那日微臣領兵去追趕十六團,到十六團的扎營地,十六團已經全軍覆沒了。”

    “哦,”景龍帝狡黠的一笑,“那你為何回來的時候不說?”

    “回陛下,微臣與曹成準將素有仇隙,若是微臣說去過那扎營地,所有人都會懷疑微臣和微臣的第九騎兵團,微臣自然不敢說話。”

    景龍帝點點頭,又朝曹成厲聲喝道,“曹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曹成身子不能動,只恨不得全身都趴到地上請求憐憫,口中還是不住鳴冤。

    “是。。。。。他。。。。。。逼。。。。。。的。。。。。。”

    景龍帝有些嫌惡的看著他,“你有何證據證明是衛政少將逼迫的你?”

    曹成眼神一黯,他怎麼可能拿得出衛政逼迫他的證據,更何況根本就是他主動寫的。曹子忠見景龍帝有些不悅,偷偷拉了一下他身邊人的袖子,那人正是曹成的父親,也是曹氏家族族長的親弟弟,現在為戶部郎中的曹燦。曹燦輕輕點頭會意,朗聲道,“陛下,屬下知道有一位道法高強的道師,可以從人的回憶中看到當日事情發生的經過,不知陛下可否讓其一試?”

    曹成顯得大驚,這道法若是真有,自己便坐定勾結馬賊的罪名。不過他想既然是自己父親身邊的道師,應該有辦法為自己開脫才是。就算坐實,也可以將衛政勾結墨雲馬賊的事情捅出,曹成狠狠咬牙,自己這個樣子生不如死,能把衛政拉下馬也未嘗不可,當下便心中大定。

    衛政也是很意外,如果這道法真的有那樣重現的效果,自己恐怕難以脫身。

    “有這般神奇的道法?”景龍帝顯然有些不信。

    李復微微一笑,道,“前朝之時,便有此道法為朝廷破案,事實證明,這道法極為有效,並無虛假,很多人都可作證!”

    曹燦連忙跪地回道,“微臣不敢欺瞞陛下,若是敢有半句虛言,定立斬不赦!”曹燦不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勾當,曹子忠也沒說,他自然以為自己兒子說的是真的,他現在完全就是在賭一把,若是能成,自己一個地位不高且殘廢的兒子換的衛政罪名坐實,絕對是穩賺不賠,而且在李復一系中的地位將大大提高。

    “政兒,你可願意?”景龍帝詢問衛政的意見,偏袒之心昭然。

    衛政心想現在還能拒絕麼,裝作很隨意的微微一笑,“微臣有何不敢?就怕曹大人和那道師合謀做些手腳。”他這話說的圓滿,若是真的被捅出,便可言是道師和曹燦合謀,若是不被捅出,那自然是更好。

    “我等怎敢欺君!”曹子忠和曹燦都是擲地有聲。

    “那好,便將那道師宣入!”

   
第三十六節 無驚子,精神戰

    道師名為無驚子,穿一身灰色寬松道袍,手執三尺拂塵,須眉皆白,肌膚卻是無比紅潤,眼神淡然,見著景龍帝也不過作了個揖,言道,“貧道方外之人,不便參凡間之主。”

    景龍帝心有不悅,衛政心想這道人又是一裝模作樣的貨,若真是方外之人,又怎麼可能被曹家邀請到,便道,“道師拜天否?”

    “自然要拜,”那道師淡淡回道。

    “陛下是天子麼?”

    “陛下受命于天,自然是天子。”

    “那道師為何拜天,卻獨獨不拜天子呢?”

    無驚子有些愕然的看著衛政,心想這人真是牙尖嘴利,他倒也不是不可辯駁,只是再辯駁便是惹皇帝生氣了,與他初衷不和,當下便恭謹的跪伏于地,朗聲道,“貧道拜見天子。”

    景龍帝剛剛的不悅轉眼消散,贊賞的看了衛政一眼,揮手讓無驚子平身,朝他說道,“聽說道師可以從人的眼中看破前塵往事,可是真?”

    無驚子微微一笑,“陛下所言不虛。”那些朝廷高官們眼中顯然有懷疑神色,但一見曹燦這樣鎮定的神色,心中都起嘀咕,畢竟道師的神奇他們也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

    “那你可能從曹成準將眼中看到當日馬賊突襲第十六團的情形呢?”

    “貧道自信有本事能夠做到!”無驚子顯然對自己極有信心,景龍帝點點頭,又問道,“道師可有什麼要求?”

    “貧道只要求有一盆清水,還有便是在場諸位大人能夠安靜,不要妨礙貧道施法便可!”

    景龍帝點點頭,命宮人取來一盆淨水,又朝眾大臣說道,“你們誰待會發出聲音,便是叛國罪!”

    眾臣都是心中一凜,這罪名可不小,他們不敢再說話,整個軍法廳中只剩有若有若無沉重的呼吸聲。無驚子走到曹成身前,眼中突然現出藍光,輕聲道,“曹成將軍,你現在開始變得很放松。。。。。。很放松。。。。。。然後你可以閉上你的眼楮,渾身都不再有疼痛,再也不記得那些悲傷的過去。。。。。。開始睡著。。。。。。”

    衛政心中冷冷一笑,這不是催眠術麼?不過他雖然知道,但是親眼見無驚子施展出來,還是非常驚奇。

    曹成果然開始放輕松,那露在外面的眼楮也開始現出愉悅的神色,呼吸也漸漸平靜下來,最後終于閉上了眼楮。

    “好,你現在首先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你可以站起你的身子。。。。。。”

    曹成竟然真的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衛政心中更加驚奇,曹成被他擊碎四肢的重要關節,如果不靠外力怎麼可能站起,可是無驚子明顯沒有將力量外放。

    “好,你現在已經看到自己的力量了。。。。。。接下來,你要相信的是你可以回到過去。。。。。。回到你那最痛苦的夜晚。。。。。。”

    曹成初時還沒有什麼動靜,眾人都是心有疑惑,而無驚子只是死死盯著,過了一會,曹成的身體開始顯得有些興奮,無驚子迅速的將手放到曹成的額頭之上,另一只手則放到乘著清水的銅盆上方,不一會,那盆中竟有清晰的圖像顯示出來。

    景龍帝和幾個主審大臣都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衛政湊上一看,只見那銅盆之中顯示的正是當日張飛將黃濤帶到曹成軍中的場景。他現在再也不敢輕視這道師,這種神奇的力量果然是自己前所未見的。

    隨著曹成回憶的深入,漸漸出現曹成踢黃濤一腳,還有笑著和張飛談條件的場景,再過得一會,曹成便又滿心歡喜回到自己的席上開始書寫協定書。。。。。。

    曹燦和曹子忠臉色大變,他們以為沒想到曹成臨死還出這麼大謊言。衛政也心道不好,若是場景進行到自己虐殺曹成那里,即使沒有定下叛國罪,這勾結墨雲馬賊張飛的罪名自己也吃不消,他額頭冒出冷汗,卻又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道師,難道要大聲吼叫出來麼?那是下下之策,那樣的話,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心中定然有鬼。他猛然間想起前世曾經聽說過催眠師在催眠的過程中最忌諱精神上有外力阻擾,而無名書卷上面正好記載有精神修煉的魂術。他打定主意一試,畢竟若是精神干擾辦法不行的話,到了關鍵時刻驚叫便可,景龍帝和在場眾人想來也不會為難自己。

    衛政悄悄閉上眼楮,開始感受周圍那種靜靜精神力的流動,一個個輪廓開始在腦海中形成,再找到無驚子,他的形象逐漸清晰起來。那形象看到衛政,顯然是有些驚訝,但是他畢竟是在施展這種高端的道法,所余的精神力雖然不多,但分出來對抗衛政卻綽綽有余。衛政初時使用這魂術,還粗淺的很,可是隨著和無驚子那部分精神力對抗,竟然也開始越來越強起來,此消彼長之下,衛政突然在手上凝出一把刀來。無驚子在銅盆中現出的影像越來越模糊,他那精神形象忽然一分為二,一個分身繼續維持影像,盡量使在場的人看得清,一個影像拿著拂塵往衛政攻來。衛政頓時傻眼,沒想到無驚子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他武功雖高,但是精神力用起來卻是束手束腳,反倒被那無驚子的拂塵掃中幾次。

    “臭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無驚子猙獰一笑,衛政的精神力全在這,若是能夠滅掉的話,他馬上就會變白癡,到時就什麼都省了。

    衛政現在心中大急,暗惱自己沒有將魂術學好,導致現在這麼被動,他招式越見凌亂,無驚子看準機會,用上道門的“縮地術”,陡然閃到衛政面前,就是一拂塵掃來。衛政沒想到精神中也可以用道法,一個驚訝之下,被無驚子一掌擊中肩膀,往後翻了幾翻。正要翻身再戰,刀還沒拿起,手就被無驚子扣住,根本就無力掙脫。

    “呵呵,看你精神力練得這麼強大,原來都是給道爺我練了!”無驚子只手抓住衛政天靈,而後猛地一收,衛政只覺得腦袋痛得要命,知覺在茫然中消退的厲害。首先是耳朵無法聽到,再過一會眼前也完全黑了起來。。。。。。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一股更加純粹的黑色開始在體內生長,衛政此時此刻還拼命想壓制,那黑暗的力量沖了幾次,忽然悠悠傳來了一些聲音,“你壓制我,死!放縱我,生!”

    衛政心陡然一動,是啊,現在還壓制做什麼,既然這力量要出去,就讓它出去吧。他放棄本心,進入沉息之中。。。。。。

    原本在抽取著衛政精神力的無驚子只覺得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從衛政身體傳來,無驚子不能分辨,再加上他為人十分謹慎,雖然暗惱不能一次解決衛政,但現在也只能放棄了。他正想收回手,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那只手突然間被衛政扣起。衛政雙目血紅,臉龐扭曲的厲害,“想要。。。。。。我的。。。。。。力量。。。。。。麼?”

    “你。。。。。。可以。。。。。。死了!”

    無驚子的心猛然一跳,自己的精神力竟然完全無法控制的緣著自己被扣的手開始倒流,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又是一股強的的黑暗力量從衛政體內噴湧而出,“你可以死了!”無驚子倒也當機立斷,馬上改變戰術,將精神分身收了回來。

    衛政似乎有些意外,朝無驚子的精神形象冷冷一笑,“你做的已經足夠了!”

    無驚子本意是用道法吸引景龍帝注意,順便幫曹家和曹子忠打擊一下在朝廷各個方面都有重要影響力的衛家,為自己出世掃平障礙。

    誰知道憑空出了衛政這樣一個怪胎,明明不會道法,可是精神力卻這樣強大,銅盆中的形象已經到了曹子忠被張飛偷襲,衛政將曹成點倒,他更加不肯放棄。衛政也不管他,手中凝出的刀直接用上霸道無比的刀訣,無驚子的精神一個閃躲,衛政沒有擊中,卻將曹成與無驚子之間的精神交流斬斷,無驚子正要恨恨反擊,卻有曹燦看到銅盆中畫面中斷,突然間上前推了無驚子的肩膀,“道師,怎麼了?”

    無驚子的心陡然不靜,走火入魔,衛政那刀也到了眼前。。。。。。

    “噗,”無驚子口中噴出污血,正中前面曹燦臉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無驚子連點自己周身幾大穴,臉色慘白,盡量平靜的道,“貧道的功力僅限于此,陛下可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他說這話卻沒有朝著景龍帝,只是冷冷盯著衛政,衛政現在臉色慘白,卻還是勉強狡黠的一笑,“道師還是不要勉強自己的好。”

    “看到了,看到了,”景龍帝看到那協定書確實是曹成所寫,而且偷襲的也只有張飛,連黃濤都沒有上前。雖然畫面那蒙面黑衣人身形和衛政極為相似,但那畢竟不是給衛政治罪的理由,他受皇後所托的事情圓滿結束,心情也是高興,又轉向曹燦冷冷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微臣該死!”曹燦連忙跪于地下,磕頭不止。

    景龍帝拍拍衛政的肩膀,卻有洛升站出來道,“畢竟衛政少將嫌疑還沒有洗脫,微臣懇請陛下將衛政收押在監察院,再審理幾日。”

    洛家明顯與衛家交好現在卻還要收押衛政,李復明顯與衛家交惡卻拿出協定書,這案審的越來越不明白,卻聽景龍帝也哈哈笑道,“政兒,你的罪名沒被洗脫,可要坐牢哦。”

    衛政笑著點頭,“微臣明白!”

    洛升拍拍手,便有監察院的官員走到衛政面前,“公子,請!”

    衛政點點頭,出門之時剛好看到衛遠橋幾人在門口笑著,心知這是來痛打落水狗了,這些事情由不得自己這純潔少年郎操心,搖搖頭跟著去監察院做客去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15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0 07:17 PM 編輯

第三十七節 天牢最後一關

    監察院的牢獄還是那般陰森可怕,白日里探監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除了那幾個損友知道內情,善意的譏笑幾句。其他如林冰,紫凝,衛寧兒等人都是說幾句便是淚流滿面,害的衛政只能不住說自己是閑著無聊來監察院牢獄做做客而已,可是讓她們不來又不可能。到了晚些時候,連三娘妃菲菲也領著那些個姨娘少爺來看自己了,無論是出自真心還是虛情假意,畢竟也有些親人的感覺,讓衛政好好感動了好一陣子。看著滿牢房精致可口的食物,還有那彌漫的酒香,衛政很愜意,看來到這里住上一陣子也不是什麼痛苦的事情。

    牢獄中的火光微微搖動,外間的門被人推開,佝僂的老者提著油燈顫巍巍的蹣跚而入,正是傳說中的“天牢最後一關”。

    衛政看著他溝壑縱橫的臉,又看他那干如枯枝的手,開始尋找那雙炯炯的眸子,不知為何起了笑鬧的心思,“老人家,你這副模樣這樣子突然進來,會讓我做噩夢呢。”

    那老者將油燈放在石桌之上,忽然扭過頭來咧嘴一笑,“是麼?你這娃娃倒也有些意思,還是頭個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的人呢。”

    “我哪有不怕?”衛政看到他那黃到黑的牙齒,陡然間覺得有見到初中那煙鬼老師的親切感,直接笑著問道,“老人家,聽說你是天牢最後一關,那你什麼武功最厲害啊?”

    “我的相貌最厲害。”那老者很嚴肅的說道,“所有的闖天牢之人都是看了老叟這副樣子,然後大叫一聲︰鬼啊,最後就不戰而退了!”

    衛政沒想到這老人家還有黑色幽默,更是覺得有些意思,便道,“老人家,沒想到你也會說玩笑話呢,看來你也不是想象中那麼恐怖。”

    那老人家挑了挑燈芯,又燃起一個火爐,悠悠道,“在這種地方呆了六十多年,總要找些方式自娛自樂才好。”

    衛政心中一驚,這種地方能夠呆上六十多年,這還是個人類麼?

    “老人家,我聽說監察院天牢呆滿十年便可以外放,你怎麼會呆上這麼久呢?”

    那老人家微微一笑,“我也出去過一陣子,可是發現自己越來越討厭陽光,受不了外面的世界,于是又回到這里。再說了,這天牢交給別人總是不放心,自己每天四處游蕩一下,就如同農夫巡視自己的土地一般,這種感覺還不錯。”

    這老人的比喻倒還貼切,不過衛政卻有反胃的感覺,又像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老人聽一般,“這天牢有這麼好麼?”

    那老人家淡淡一笑,似乎陷入了回憶中,“我曾經也是個你這樣意氣風發的少年,但是看多了黑暗中的陽光之後,才發現純正的黑暗才是自己喜歡的。。。。。。人各有志,呵呵。”

    衛政心中嘀咕,這興趣未免也太奇怪。

    那老人家似乎看出衛政心中所想,又悠悠道,“小娃娃,人人都害怕天牢,人人都刻意躲避著天牢,可他們卻不知道只有天牢才真正沒有謊言,沒有爭斗,沒有波瀾。。。。。。天牢困住的只是身體,而天下困住的是人的心啊。。。。。。”

    老人家炯炯有神的目光和衛政對視,似乎都在對方的眼中尋找著相反的世界。。。。。。

    良久之後,衛政心虛的垂下頭去,從那些籃子中取出好酒,“老人家,要喝口酒不?”正要遞給老人一瓶,老人家卻是微微搖頭,走到牆邊,輕輕一拍,那牆應聲而開,滿滿一整排的都是酒壇。老人從石櫃中取出兩壇酒來,遞給衛政一壇。

    “喝本地酒喝慣了,對舶來品有些不習慣。”

    衛政自然知道他說的本地酒就是監察院的酒,他是好酒之人,自然想知道這酒有何特色,能讓這老人家連踫都不踫外面的酒。輕輕掀開那封紙,細細一聞,只覺這酒香濃郁無比,可比極品佳釀。再提起酒壇品了一口,只覺有暖流從喉間流遍全身,一陣輕松悄悄襲來。

    “其他人只有在受到酷刑之後才能享受這酒,你卻是第一個笑著品酒的。”

    “是麼?”衛政呵呵一笑,砸吧著嘴,似乎意猶未盡,“這酒真好,怕是有上百年了吧?”

    “十年而已。”老人家淡淡的道。

    “十年?”要說這酒只有十年,以衛政品酒的能力,若不是這老人沒有必要騙自己的話,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老人家你埋酒的地方怕是個寶地。”衛政眼中金光閃閃。

    老人家看出衛政想法,淡淡說道,“這些酒本來普通,我也沒有刻意的埋藏,只是放在那邊的石櫃之中。”

    “那這酒。。。。。”衛政以為老人不肯說。

    老人狡黠一笑,解釋道,“這監察院牢獄本就像個地窖,陰冷潮濕,酒在這里放著就像是被埋起來一般,再沾染上特有的血腥味,也就變成這番滋味了。”

    衛政聽老人的話,再往酒中一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油燈下這酒果然隱隱透出血腥的紅。這下子酒雖然好,但他卻不願意再喝。那老人繼續品著,見衛政不動,笑道,“這般純正的紅,真的會讓你那樣不可接受麼?”

    衛政捧著酒壇,癡癡望了一會,才緩緩道,“酒便是酒,若是沾染了其他味,就算是再怎麼好,也不能說這是酒了。”

    老人也不再勸,一老一少就這樣隔著柵欄,一人品酒,一人默坐。。。。。。

    。。。。。。

    這是衛政在監察院牢獄中的最後一晚,老人提著油燈,拿出石櫃中的酒坐到衛政的面前,幽幽嘆道,“其實我們是一類人。。。。。。”

    “我們不一樣的!”

    老人搖搖頭,“我們的眼中都摻不得其他顏色。。。。。。”

    衛政只是看著老人的眼楮,恍然間好像回到了從前一般,早上起來去工作,晚上回來自己泡面,簡單而愉悅,自己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背負起了這麼多呢?

    “你我也算是相識相知一場,老叟還有一句話想要勸你。”

    “老人家請說。”

    “你的本質便是有不同的顏色,就算是你再怎麼想抹去,也不過是違逆本心而已。。。。。。”

    “是麼?”

    老人提著酒壇站起身,不再佝僂,有的只是高大,“你行事過于張揚剛強,總是將另一面埋藏的太深,總在心中哄騙自己這便是本色,須知直剛易折,總要有一個世界讓自己的心靈緩沖一下。。。。。。”

    老說完之後,身形又佝僂起來,蹣跚著提油燈而去,渺渺間再也看不到身影。

   

第三十八節 怎麼成了怪蜀黍

    衛政走出監察院大獄,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渾身懶洋洋的舒爽透了,“還是陽光好啊。”

    他環視門外,卻沒有發現曲南凱的身影,這實在是有些不正常,難道他轉向地下黨了?不過人家一護衛不至于要這樣

衛政見過此人,隱約記得上次安王府壽宴他便是跟在二皇子白熙身後,“我就是。”

    那下人連忙恭謹的道,“二皇子邀請公子前去府上做客!”

    衛政並不意外,淡淡一笑,問道,“我的那些護衛是你遣走的?”

    那下人不否認,扶著衛政上了車。

    按理說風華帝國的成年皇子都應該被封王,可不知為何,二皇子和三皇子等幾個成年皇子卻都沒有受封,卻被允許開府取士。朝中有人斷言這是景龍帝尚未決定由誰來繼承大寶,所以才會有這樣奇怪的決定。衛政想著朝中這些非典型的事情,正要歪著腦袋睡一會,那下人卻在車外厲聲道,“誰這般大膽,敢阻攔二皇子府上車駕?”

    衛政掀開簾子一看,一個身著家丁服飾的人正死死揪著個半大的孩子,一臉驕橫,“這小雜種橫街亂竄,驚了我家公子車駕,我正要抓他回去治罪!”

    “江家?”衛政曾經閹掉過一個江家庶子,對那人一直都有些抱歉,不過看家丁這驕橫神情,心中早就不滿,正要開口,卻有一人騎火紅馬沖了出來,就是一馬鞭朝那孩子揮下,卻被王府下人一把抓住。

    “誰他媽敢。。。。。。”那公子模樣的人悶著腦袋罵了半截,卻發現那人是二皇子家人服飾,後面半截硬生生壓了回去,笑意盎然道,“是二皇子麼?”

    “不是,是我!”衛政走下車來,冷冷看著那惡少公子。

    “我是江家的四公子江潮,你是何人?”江潮見車內不是二皇子,那惡少習氣再次爆發。

    “我叫衛政!”

    江潮先是一驚,而後冷笑一聲,“原來你便是閹了我家老三的衛政,想不到在這里見了。”

    衛政對于這種只能在平民面前耍威風的人實在提不起興趣,淡淡道,“如果你不走,我不敢保證你的命還有多長。”

    江潮自然也聽說了之前朝中發生的事,更知道衛政這人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只是訕訕說了句,“算了,本公子今日懶得和你計較!”便帶著下人飛快逃走。

    衛政也不管他,說要殺他也不過是嚇人之語,蹲下身子去看那被打的少年。只見他臉上雖有污血泥巴,不過眉目卻很清秀,自由一股傲氣。見江潮那惡少已經離開,才重新將那散落一地的銅錢收起,用一塊破布包了起來。又看了看那個瓷,輕輕嘆了口氣。衛政知道那瓷定是這少年的謀生工具,心中憐意大生。

    “你叫什麼名字?”衛政也幫著他撿了幾個,那些銅錢都小的很,摸摸那孩子的腦袋,“應該挨了些打吧,痛不?”

    那少年搖搖頭,雖然顯得有些羞怯,卻直視衛政道,“我叫司馬威!”

    “司馬微啊,”衛政呵呵一笑,又朝那下人問道,“可有傷藥?”

    那下人不敢逾分上車,只是指著車內,“回公子,車馬之中有些傷藥,在床下的那黑盒子中。”

    衛政點點頭,抓住司馬威的胳臂,柔聲道,“我來幫你治治傷口!”

    “不要。。。。。。”司馬威大聲拒絕,衛政有些奇怪,手上勁力加大,半強迫的將他提入車內,“不要鬧小孩脾氣!”

    司馬威還是死死掙扎,口中卻大呼,“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踫我!”

    衛政也不管他,將手摁在少年肩上,依次向下,傳出溫熱的內力,仔細的檢查了他的全身,正要輕輕一按那司馬威的肋部,卻被那少年掙扎著躲開。

    “幫你治病還這麼多話!”衛政一把拖過,輕輕拍了一下那少年的屁股。原本被江家下人那樣打成那樣的司馬威都沒哭,現在卻哇哇哭了起來,“你這個壞蛋,壞坯子,流氓。。。。。。”他口中越罵越多,最後還恨恨道,“我師父一定會把你揍一頓的。。。。。。”

    “你師父?”衛政呵呵一笑,“不就打你屁股一下麼?你師父難道還能殺我不成?”

    司馬威恨恨瞪了衛政一眼,朝車外大聲吼道,“我要下車!”

    正好二皇子府也到了,馬車 轆轆停下,司馬威正要跳下,卻被衛政拉住,“看你這麼窮,你下去會找醫生看麼?”他從懷中取出一些銀珠,正要遞到司馬威手上,卻被一把甩開,“我不要你們可憐!”

    衛政呵呵一笑,“我這哪是可憐你,送你錢治病,你以後還得要還我的!”

    司馬威楞了一下,看著衛政,突然吐出幾個字,“你真小氣!”

    衛政傻眼,給他錢說是“不要可憐”說借給他吧又說自己小氣,他微微一笑,從那黑盒子中取出一些外傷藥,“我也不給你錢了,就把這個給你吧。”

    司馬威眨巴著大眼楮看著他,衛政還想這小子可能被自己感動了,司馬威咬著手指,半天後終于冒出一句,“真會拿著別人的東西做人情!”

    “我倒!”衛政簡直受不了,將司馬威提出車外,“你快點走吧,我怕了你。”

    司馬威捧著藥,也不說謝,扭頭就開跑,遠遠還傳來一聲,“你這個死色坯子!”

那下人走上前來,臉上滿是詭異的笑容,“帝都都傳言公子的嗜好有些奇怪,果不其然。”

    衛政疑惑的看那下人一眼,忽然恨恨道,“《帝都娛樂早報》那種八卦報紙你也信?”

    那下人見衛政並不是真的生氣,笑道,“本來不信的,不過剛剛卻信了。”

    “為何?”衛政看著這下人的眼神很惡寒。

    那下人抿著嘴笑道,“公子連這麼小的女孩都能下手,下人還有什麼不敢相信的?”

    “啊——你說剛剛那少年是女孩?”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公子沒看出來?”

  “是,下人怎敢?”

    還是很詭異。

    衛政搖搖頭,瞥了一眼那“皇子別府”的四字牌匾,微笑者走了進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0 07:19 PM

第三十九節 極品皇孫,王妃

    路上有點小小意外,衛政心情卻是更好。皇子別府雖然有安王府邸一般規模,卻並沒有那般處處精致,顯得簡單樸實。進門就是一個演武場,還有不少年輕武者在演武場上比斗,顯得激烈而熱鬧。那下人見衛政有點興趣,介紹道,“這里訓練的武士都是二皇子出征時的精英。”

    “是麼?很勇猛呢,”衛政淡淡一笑。

    那下人也是陪笑道,“這些人自以為厲害,眼楮都要翻到天上去。”

    “呵呵,他們倒也有自傲的本錢。”衛政說的不是虛話,光看著演武場上這些人,武力竟然不弱于自己第九騎兵團中的高明部下。不過他倒也沒什麼覺得驚奇的,到了戰場,講究的是配合還有狠辣,這樣單打獨斗是看不出真正戰場的實力的。

    那下人見衛政說的真誠,小心說道,“聽說公子的武藝超絕,要不也下去教教他們,打殺打殺他們的銳氣?”

    衛政搖頭,“這倒不必,上過戰場,就什麼銳氣也不會有了。”

    “說得好!上過戰場就什麼銳氣也沒有了.”身後傳來拍手的響聲,正是二皇子白熙。衛政行了一禮,知道他早來了,卻並不點破,“哥哥好。”

    白熙呵呵一笑,身後還跟出一個少年來,怯怯的叫了聲,“叔叔好。”

    衛政看那少年頭戴束發紫金冠,身穿件小紫袍,腰間還懸了個玉佩,臉蛋紅撲撲的,顯得極有精神,衛政知道這就是白熙的兒子白弘,沖過去就捏了他小臉兩下,“小時候我還幫你小子換過尿布呢。”白弘顯然有些尷尬,衛政還是自顧自道,“你那屁股還粉嫩粉嫩的。。。。。。”

    白弘一聽這話,想起娘親說過的,“這叔叔很恐怖。。。。。。還有就是《帝都娛樂早報》上面說他有怪癖。。。。。。”原本探前的身子往後大退一步,又藏到了白熙的身後。

    衛政似乎很不滿,沖白熙說道,“哥,你怎麼教小佷兒的?怎麼這麼怕生?”

    “。。。。。。”白熙老臉一紅,苦笑道,“這孩子小的時候一哭,他娘親就說︰你衛叔叔來了!于是他就不敢再哭了。”

    “你們夫婦就這樣教壞小孩子啊,”他從懷中掏出一顆金珠,“來,小弘,給叔叔抱抱,這顆金珠就是你的了。”

    白弘眼中金光一閃,卻還是藏在白熙身後不敢出來,顯然金錢的誘惑大不過生命的威脅。

    “你衛叔叔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麼可能會嚇人呢,快來,金珠哦。”

    白熙哈哈笑道,“你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我看是人見人遭殃,花見花凋殘!”他一把拍開衛政的手,“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愛錢,別教壞孩子。”

    衛政訕訕的收回手,口中卻道,“不愛錢的小孩不是好小孩!”

    “得了吧。”白熙領著衛政前行,白弘那小孩眼光卻時不時還飄向衛政那握著金珠的手,這般小眼神怎麼可能瞞得過精明似鬼的衛政,他故意將那金珠拋了幾下,引得小屁孩大吞唾沫。

    “小政這幾日過得可好?”

    “還行,吃得好睡的香。”

    “我也知道,你只要沒把監察院禍害到,就算天下間最好的事了。”

    衛政裝作臉色一正,“你家表弟我像是那樣的人麼?”

    進的畫堂,衛政隨意坐下,白熙笑著道,“我去叫小嫻給你燒些菜去,我也好久沒吃過她親手做的東西了。。。。。。”

    待白熙離開,畫堂之中就只剩下衛政和白弘那小屁孩,衛政看他想上前又不敢的神情,覺得好笑。而白弘似乎也發現這怪蜀黍似乎並不是那麼可怕,而且和自己趣味貌似很相同,猶豫了好一陣,終于下定決心,上前問道,“叔叔,我讓你抱一下,你能把那顆金珠給我不?”

    衛政心想你小子為了這金珠,連貞潔都不要了,深合我意,不過他還是正色道,“之前是只要抱一下,現在條件變了,你得讓我高興高興。”

    白弘心中暗罵這叔叔小氣,臉上還是那副天真的神情,“叔叔,我會背你寫的詩!”

    “是麼?背一首給叔叔聽聽。”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里,舉體蘭蕙香。”白弘見衛政面露笑意,但還是有些惴惴,細聲問道,“這首成不?”

    “成,你再多背一首這樣的,叔叔再給你一顆。”衛政看著這天真少年背艷詩,果然是別有一番趣味。

    白弘想了想,又朗朗道,“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流珠點點,發亂綠蔥蔥。”

    “好,很好,還懂得更進一步,果然是淫的一手好濕啊。。。。。。”衛政把手中金珠遞給白弘,白弘顯然不滿足,“還一顆呢。”

    “哦。”衛政又從懷里取出一顆銀珠遞給他,白弘不高興的撇撇嘴,“不是金珠麼?”

    “我只說再給一顆給你啊,又沒說一定是金珠,你不要算了!”衛政笑得很奸詐。

    白弘連忙拿過,嘟嘟嘴不滿,“真是個小氣鬼叔叔!”

    衛政得意的拍拍白弘的小腦袋,“小家伙不錯,有幾分當年你叔叔我當年的風範!改明兒叔叔有空了,帶你去天夢居去走一遭,讓你多多體會詩詞的韻味。”說完便得意的開始大笑。

    “你自己渾就算了,還想把我家弘兒也帶的和你一起渾啊!”一個清脆的聲音笑道。

    衛政抬頭一看,只見一群侍女擁著佳人從外飄然而入,體格苗條,目若含情,眉如柳葉,肩披及地白色長帛,身穿紅色長綢裙,恍若神仙姐姐,正是皇子妃洛嫻,她也是洛河的姐姐。

    “嫻姐姐好。”衛政恭敬的行禮。

    洛嫻抿嘴一笑,“你倒是會裝模作樣,剛剛你和弘兒說什麼了?”

    “沒,沒說什麼。”

    “你們都這麼大了,還沒一點正經!”洛嫻沖過來就揪住衛政的耳朵,“別以為姐姐不知道你和洛河那小王八蛋到天夢居做什麼了?”

    衛政苦笑,朝那邊跟進的白熙求救。

    白熙故意扭頭到一邊,心想爺們也是這麼過來的,得讓你受受才能心理平衡。還是白弘懂事,知道幫這怪蜀黍解圍會有好處,連忙拉住她母親的衣襟,“娘親(沒叫什麼母妃,親切些),娘親,什麼時候吃飯啊?”

    衛政贊賞的看他一眼,果然一提天夢居,這小子都是自己人了。

    洛嫻果然松開手,叫來侍女去廚房催一下,過沒多久,便有一整桌精美的飯菜被送了上來。

    衛政聞著那香氣,一眼就能看出那幾樣菜是洛嫻親手下廚的,輕輕嘗了一下,不無感慨的道,“當年最喜歡去嫻姐姐那里,就是為了這一手好菜啊。”

    “沒別的?”洛嫻黛眉一揚。

    “當然還為了看嫻姐姐這大美人啊。。。。。。”

    女子都喜歡聽人誇自己美貌,洛嫻也不例外,心里頓時樂開了花,把自己做的菜全部都移到衛政面前,“多吃點!”

    白熙簡直恨不得把衛政給揍扁,衛政卻是吃得開心,還時不時夾起佳肴朝白熙耀武揚威一下,等到肚子填飽了,才悠悠道,“要不是當時我還小,現在天天吃著小嫻姐姐燒菜的人就是我了。哪會有哥哥你現在這樣幸福的生活!”

    白熙狠狠瞪他一眼,“你小子說些屁話,我哪點比不上你!”

    洛嫻卻是瞪了自己丈夫一下,“要是小政大一些的話,我就真的嫁給他了。”

    白熙氣的吐血,“你們倆還真得瑟了!”

    。。。。。。

    才吃完飯,卻有下人傳道,“洛公子來了!”


第四十節 腹黑男座談會

    衛政看著洛河風風火火的身影,疑惑問道,“大哥怎麼也來了?”

    還不等洛河回答,白熙便嚴肅的道,“是我通知的!”

    衛政撇撇嘴,“連哥哥你也學會這一招了?”

    白熙老臉一紅,沉默不語。洛河卻有些奇怪,“什麼招啊?”

    “就是找人商量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叫,等對方來的時候,飯剛好吃完。。。。。。”

    “哪有?小政你不要誣陷我!”

    洛河先是奇怪,繼而哈哈大笑道,“我就說為什麼姐夫每次叫我商量事情都趕上我飯沒吃完呢,原來是由預謀!”

    白熙連聲道歉,“還不是因為你每次來,小嫻都要把她炒的菜放到你這渾人的面前,害我都吃不到,我能叫你那麼早來麼?只不過沒想到今天小政來,還是老樣子。。。。。。”

    洛河哈哈大笑,“你每天都吃我姐炒的菜,我們才偶爾吃一次,你就不滿了,真小氣!”

    洛嫻也是不滿,“我再也不炒菜了!”

    本來從小就是熟識,笑鬧過後三人轉到書房之中,洛河先開口問道,“姐夫你找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小政今天出來,大家聚聚。”

    “是麼?”洛河和衛政同時疑惑。

    白熙苦笑著搖搖頭,“真是瞞不過你們!”

    “有大事發生麼?”洛河看白熙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失望。

    “也不算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白熙微微一嘆,“按父皇的意思,我要出征西戎了。”

    “出征西戎?”洛河和衛政同時一驚,“現在西戎安分的很,朝廷怎麼可能舍得花錢去做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看來父皇也是不願意讓我在帝都折騰下去了。。。。。。”

    書房內一陣沉寂,良久之後,衛政才又問道,“哥哥什麼時候離開?”

    “還不清楚,應該是在宮廷賞花宴後吧。聽說父皇連封什麼王都已經準備好了。”白熙素有大志,若是真的封王,就表示景龍帝態度定了,自然是有些失望。

    “姐夫你不用心急,現在還有些時間,”洛河勸道。

    白熙只是輕輕一嘆。

    衛政想了一想,“其實還是可以翻盤的。”

    “怎麼說?”白熙和洛河同時望向衛政。

    “太子的優勢在于他在文官系統的聲望很高,李復和楊成城兩大奸相雖然斗得厲害,但是對于太子的態度都是支持,也就是說差不多整個帝國的文官都在撐著太子。而哥哥呢,雖然你的才華高過太子,而且軍部也很有一部分人看好你,但畢竟沒有太子在文官那邊那麼穩固,這就是你現在處于劣勢的原因。”

    白熙點點頭,示意衛政繼續說下去。

    “哥哥現在想拉攏文官已經比較遲了,所以現在如果在軍部中擁有像太子在文官中那樣的支持力度變得非常有必要。畢竟這個世界只要有拳頭,就有道理!”

    “你是說我去出征西戎是一個得到整個軍部支持的機會麼?”

    衛政搖搖頭,笑道,“這不過是機會的一部分,其實還有一種方式可以得到整個軍部的支持。”

    “什麼方式?”

    “救出秦重元帥!”衛政顯得十分肯定,“你們想想秦重元帥在軍中有多大的影響力?東南的第二第四軍團元帥是他的弟子,西南的吳啟元帥和趙正元帥和他是好友,西北的胡崇志元帥雖然沒有直接與秦帥打過交道,但一直都對秦帥非常敬重,如果哥哥將秦重元帥救出,軍部那邊的支持力度不就是一邊倒了麼?”

    白熙和洛河同時搖頭,“這不行,雖然將秦重元帥救出會得到整個軍部的支持,但是現在若是提起秦重,只會讓父皇更加厭惡而已,畢竟現在父皇還牢牢抓著大權,救秦帥惹父皇實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現在吃力,才會讓秦帥更加感動,”衛政頓了一頓,又道,“其實也不需要我們出面,只要後台操作好就成!”

    “怎麼說?”

    “哥哥們也知道秦帥的女兒也就是秦妃,陛下對她余情未了,只要能有辦法讓陛下重新寵幸于她,那對于救援秦重元帥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到時候秦帥出獄,知道哥哥是幕後推手,自然對哥哥感恩,而秦妃自然也會因此而願意作為哥哥在宮中的內應,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事情好倒是好,但有什麼辦法可以達到目的?”洛河看衛政說的極有自信。

    “再過不久便有帝都賞花宴,到時候陛下好文,對于能夠吟出絕佳詩句的人必定另眼相看,以秦妃的才名,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

    白熙閉上眼楮思索一陣,衛政和洛河也不打擾他思考。

    “這事情交給我去辦!”

    衛政見白熙下定決心,又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若是查出來就更好了。”

    “你是說秦妃私藏打胎藥,流產龍子的事情?”白熙和洛河都是聰明人,自然一點就破。

    “恩,其實秦妃被打入冷宮,表面上是秦帥獲罪,但實際上應該與這件事脫不了關系。陛下畢竟是因為此事發生之後才開始冷落秦妃。我想以哥哥在宮中的資源,還有大哥在監察院那邊的人脈,應該可以查明此事。”衛政看著他二人,深深相信他們的能力和魄力。

    白熙卻不點頭,只是淡淡說道,“若那打胎藥真的是秦妃自己藏的呢?”

    衛政一怔,白熙的神色明顯不是在說玩笑話,正要詢問,卻聽洛河冷冷道,“就算是秦妃自己做的,我們也可以安個罪名在其他妃子身上!”

    “洛河,你是說?”白熙看著洛河,顯得有些興奮。

    洛河點點頭,衛政也猜到只可能栽贓嫁禍在那個人身上了。

    “就這麼定了,從明天起,我將動用所有的資源去幫秦妃重新得寵!”白熙重新看到希望,斗志開始昂揚。

    洛河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隔了很久才道,“其實姐夫,我有一個很毒的計劃,可以更快的達到成功。”

    “什麼計劃?”白熙顯得很有興趣。

    洛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這計劃會傷害到對我們三個都很重要的人,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吧。”

    白熙和衛政只是略略猜測了一下,卻絲毫沒有頭緒,也不逼他,知道洛河若不是有真正的苦衷,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他們。

    三人又各自抒發意見將這計劃完善了一下,直到快傍晚吃完飯才離去,其間這一家子人自然又是一番熱鬧場景,不必多說。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0 PM

第四十一節 所謂腹黑是有遺傳

    衛政一出二皇子別府就看到曲南凱笑臉迎了上來,身後還有一大幫子護衛和備好的車馬,本來他還想去看看林冰的,心中顯然有些不樂意。

    “公子,國公爺說最近曹家不安分,還是少往外面逛。”

    衛政橫他一眼,口中雖然說“我的事不用他管!”但還是被車馬直接送到了衛遠橋的書房之中,此時的衛遠橋手中拿著本《風華帝國史》,見衛政進來,轉身含笑的問道,“監察院的牢獄住的習慣?”

    “不錯,還挺有趣的。”衛政翻翻白眼,這幾日簡直就是想盡人間福氣,姨娘慈愛,妻子賢惠,兄弟笑鬧,妹妹敬重,佳肴美酒不離口,還有那神奇的老人,自然覺得有趣。

    “哦?”衛遠橋似乎有些意外,“說監察院牢獄有趣的,你倒是頭一個。”

    衛遠橋這話說得沒特色,衛政也懶得在這方面和他糾纏,便道,“曹家怎樣了?”

    “二皇子沒有和你談這些麼?”衛遠橋有些驚訝,繼而呵呵一笑,“曹成被斬首,曹家為他所累,被罷免了好幾個四品以上官員,曹燦更是被削職又削爵,這次曹家當是徹底廢了。不過曹子忠倒是一口咬定與這事無關,說自己只是想為部下討回公道,陛下倒也理解他。”見衛政有些失望,衛遠橋頓了一頓,才道,“不過還有幾件事比較讓人意外。”

    “哦?”原本沒有興趣聽下去的衛政側過腦袋,想聽衛遠橋會說出什麼意外之事來。

    “陛下馬上就要恢復李復的相位,還將那無驚子也將被設為國師,備受榮寵。”

    “無驚子?”衛政想起那道師,略略有些意外,“他那號人能當上國師?”

    “你可不要小看他,這道師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聽宮里說,無驚子給陛下獻了靈丹,讓陛下重振雄風,神采奕奕,陛下一高興,就把國師封給他了,命他收集藥材開爐煉藥。”

    衛政知道那道師定是獻了壯陽藥,景龍帝比較荒淫,早被後宮佳麗掏空身子,自然是極為需要,兩人一拍即合,無驚子能被封為國師一點也不意外。倒是李復這麼快復位,衛政一點也沒想到,便問道,“李復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這不過是個計劃而已,李復他既然想要一步步重登左相之位,我索性打亂他的步驟,讓他驟然間站到風口浪尖上,措手不及,不過這也是小把戲,順便來一手罷了。”衛遠橋對自己的計劃顯得有些得意。

    “那協定書是你送給李復的?”衛政心中一驚,自己對老爹到底還是了解太少,這種在朝中混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又豈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衛遠橋不否認,笑道,“若是我自己將那協定書拿出,別人必定對我們衛家有所懷疑。現在讓李復拿出,不但能讓曹子忠畏首畏尾,達到幫你洗清罪名的目的,還能讓陛下對李復心有疑惑,更能動搖李復一系對他的忠心,何樂而不為?”

    “你就不怕李復把那協定書毀了?”雖然這的確是個好算計,不過衛政心中腹誹,哪有老爹拿著自己兒子的性命來做計劃的,雖然必定成功,但顯然還有風險。

    衛遠橋自然知道衛政心中所想,也懶得解釋,只是道,“當時你關叔叔和龐叔叔一左一右的看著李復,他哪能有那種想法。”

    衛政點點頭,心中還是不快。

    “老爹你暗中將李復推回相位,不怕楊成城對你不滿麼?”

    衛遠橋看著衛政冷冷一笑,“你莫要忘記,你爹爹是定國公,除了陛下,只有我對別人不滿。。。。。。再說了,讓李復和楊成城兩條老狗盡快斗起來,兩敗俱傷才是好事。”

    衛政裝作吃驚,又道,“你這樣討厭楊成城,為何要讓我和楊成城的外甥女結親?”

    “父親真的只是覺得那甦家小姐不錯。”

    衛政撇撇嘴,“少來!”

    衛遠橋也不理他,只是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楊成城和李復的斗爭雖然看來很烈,但沉到水下之後也不過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儲位之爭而已。”

    衛政心中疑惑,“李復明擺著支持太子,而楊成城又是太子的岳父,他們兩系無亂誰輸誰贏都是太子一系人馬,怎們能說是儲位之爭呢?”

    衛遠橋喝嗎一聲,“說你不長進你還不信!李復這樣的老狐狸會明擺著支持誰麼?他現在支持太子不過是支持皇上的決定而已。至于楊成城,總有一天他會擺脫太子一系這個帽子的。”

    衛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感覺自己有些脫力,事情的復雜已經遠遠超過他的想象。只聽衛遠橋又道,“真希望能夠盡快讓局勢明朗,我就可以放下心來支持某方,不必這樣操勞了。”

    衛政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激動地問道,“我們衛家不是支持二皇子的麼?”

    衛遠橋狠狠一拍他的腦袋,“不過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自己胡鬧而已,那些老東西們一個都沒有擺明態度!”

    “難道洛伯伯,關叔叔,龐叔叔也是一樣?”

    “那是自然,在老狐狸的眼中,誰是森林之王就聽誰的,現在的森林之王是陛下,誰都只能順著陛下的意思走!你要想在這場斗爭中活下命來,就不要急吼吼著站隊,想必今晚你洛伯伯他們對你的狐朋狗友們說的也是同樣的話!”

    “你是說作為二皇子岳父的洛伯伯也是這樣的態度?”

    “那是自然!”衛遠橋很肯定,又道,“不過洛、關、龐三家自開國便與我衛家是一系,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你那些兄弟哥們還是可以交得。”

    衛政卻沒有想過與洛河他們友情的問題,只是驚愕的問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親情,還有支持誰會對帝國的未來好些麼?”

    “我只知道怎麼讓衛家不被漩渦淹掉,其他的一概不是我思考的範圍!”

    衛政非常失望。

    “畢竟二皇子和你血肉相連,你可以支持二皇子,但是永遠也不要說衛家現在在支持二皇子!衛家除了你,其他人和二皇子一點關系也沒有!知道麼?”

    衛政鄭重的點頭,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自己的價值,可是那麼多方向與價值之中,又有誰和自己是相同的呢?二皇子,他真的就那麼值得期待麼?

    衛遠橋見衛政不再說話,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傷了他,便道,“雖然你自幼聰明絕頂,但朝堂內外的東西畢竟是了解的少了點。你也不要怪為父絕情,等到你真正背負了整個衛家三百多條生命,還有這三百條生命後無數的人,你也會變成我這樣。”

    衛政突然間變得很討厭自己,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經歷過最為先進的文明,學習的是最強的武學,以為自己真的無所不能。。。。。。便宜老爹,便宜義父,那個監察院的老人,他們都看透了自己,可是自己卻無法看透其中任何一個。。。。。。那些夢想如雲煙一般在眼前消散,還能回得來麼?

    “這是軍部給你們第九騎兵團軍官的重新任命書,你拿去看看。”

    衛政“哦”了一聲,取過冊子卻沒有任何心思看,有些麻木的走出房間,看著冉冉升起的金日,閉上眼楮,忽然聽到書房內悠悠的傳來一聲,“你還年輕,總有一天會走上自己應該走的道路的。。。。。。”


第四十二節 怎麼形容?

第四十二節 怎麼形容?

    衛政走出書房,衛寧兒那丫頭馬上就迎上來,“爹爹莫不是罵了你吧?”她轉念一想,“不對,哥哥你被父親罵過那麼多回,也沒有這樣子沮喪過,反而每次都很開心的。”

    衛政輕輕一拍這丫頭的腦袋,“別瞎想,爹爹表揚了我我才沮喪的。”

    “是麼?難怪爹爹總說你這人就是要罵了才舒服。”衛寧兒扁著嘴說道。

    衛政終于在回家這麼多天之後第二次和全家人一起晚宴,老夫人這次把衛政叫道自己身邊坐下,“那邊過得不苦吧?”

    “不苦,就是有些寂寞了。”

    “只要沒受苦就好,就好啊。。。。。。”老夫人的身體不太能了,話說上兩句就有些氣悶。衛政也基本不主動挑起話題,倒是那些姨娘們不知是不是吃錯了藥,紛紛都領著兒子前來招呼,只有三娘和衛哲倒是安靜坐著。衛政看姨娘們熱心,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鄙夷她們的見風使舵,可是久了之後,又覺得自己連姨娘們和自己同胞弟弟的名字也不曾了解過,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們對自己好呢。本來一直都沉默不語的他,突然朝那幾個姨娘道了句,“謝謝!”

    全家都安靜下來,衛政笑笑,繼續吃飯。。。。。。

    飯後衛政破天荒的和幾個姨娘打了幾圈麻將,也不好意思贏她們太多,只能找個疲累的理由先走,到自己的房門前卻發現沒有亮燈。他心中奇怪,用精神往內開始探查,這才知道是無空來了。推門而入,發現紫凝正趴在桌子上,而無空正有些窘迫的看著自己。衛政將門窗推上,又將紫凝抱到床上,才要問話,門外卻傳來咚咚的跑步聲。

    “哥哥,哥哥,開門!”原來是衛寧兒來了,衛政給無空打了個顏色,無空往地上一縮,藏入床下,衛政一看里面黑糊糊一片,心知無憂,這才開了門。

    “寧兒,你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哥哥,你今天莫不是被爹爹罵傻了吧?”衛寧兒也不理他,沖上來就是這麼一句,總覺得哥哥今天有點不同,“竟然還和姨娘們玩牌,那表情惡心死了。”

    衛政摸摸這小丫頭的腦袋,笑道,“寧兒以後莫要再給姨娘們臉色看了。”

    “為什麼,姨娘們的對我不好,我給她們臉色看,有什麼不對的。”衛寧兒覺得這是理所當然,顯然不能接受。

    衛政輕輕一聲嘆息,“無論怎樣,姨娘們弟弟們都是自己的親人。”

    衛寧兒眨巴著眼楮,顯然還是有些不懂。

    衛政搖搖腦袋,忽然想起衛寧兒這丫頭和傳說中的甦家小姐熟識,便順便問道,“寧兒,你知道甦家小姐的事情麼?”

    衛寧兒狡黠的一笑,“哥哥莫不是就想見見嫂嫂了?”

    衛政拍她腦袋,“別瞎想,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是了。”

    “甦姐姐呢,脾氣很溫柔,為人又很仗義,長得國色天香,知書達理,穩重大方。。。。。。。”衛寧兒還要接著誇贊,卻被衛政打斷,“說她的缺點!”

    “甦姐姐好像沒什麼缺點呢,”衛寧兒想了想,突然驚叫,“哦,對了!”

    “快說,什麼缺點?”衛政非常欣喜。

    “甦姐姐的年紀比哥哥要大上一些。”衛寧兒不無遺憾的道,雖然風華帝國的習氣並沒有特別規定男女雙方誰的年齡要大些,不過一般來說成婚時都是男子年齡都還是要比女子大些,衛寧兒自然也受這些習氣影響了。不過衛政卻沒有這些顧慮,林冰和紫凝就都比他大了兩歲,照樣還不是情投意合。他心里有些暗暗得意,加上前世的年齡,自己實在是偏大了一點,嘴角還揚起一絲笑意。

    衛寧兒看自己哥哥笑得很蕩,還以為他春心動了,“哥哥想去見甦姐姐麼?”

    “我才不想!”衛政馬上斷掉衛寧兒的念頭,衛寧兒抿嘴輕輕笑道,“那哥哥你還突然問起。”

    衛政橫他一眼,“我不知道她的缺點,我怎麼找理由退婚啊?”

    “啊——”衛寧兒與甦小姐關系顯然很好,馬上死死拽住衛政的手,大聲道,“不許哥哥你用我說的缺點退婚,那樣就太傷害甦姐姐了!”

    “我不退婚才是傷害了我自己呢!”

    “要不,我帶你去看看甦姐姐,我就不信甦姐姐那樣好的女子哥哥你會放棄!”衛寧兒開始用美人計勾引。

    “不要,沒興趣!”衛政很堅定。

    衛寧兒這丫頭見這都不成,開始撒潑,“我不管,你就是要和甦姐姐成親,不然我不認你了。”

    衛政大嘆一聲,“這哥哥的幸福還比不上你一丫頭的友情了,可悲啊,可嘆啊。。。。。。”說罷將衛寧兒抱著提出門外,而後緊緊將門合上。

    衛寧兒氣得跺腳,卻無可奈何,心中感嘆自己的言情小說又要以悲劇收場麼?不行,這麼美好的愛情怎麼可以被破壞,小丫頭心中碎碎念。

    衛政不知道衛寧兒心想什麼,只是聽著這丫頭的碎碎念遠去,才拍拍手,無空如箭般從床底下射出——看來以後見無空不能選自己的房間了,衛寧兒這樣不懂武功的丫頭倒還好,如果是老爹自己來的話,怕是一會就被發現了。

    “我叫你探查的事情怎樣了?”

    “屬下無能,只知道那酒館的掌櫃是個普通人,而對于他的後台,一點也查不出。”無空也沒想過自己第一次任務就慘淡收場,雖然看衛政的樣子不像是在怪自己,但是畢竟自己的能力可能因此而受到輕視。

    “去那酒館的沒有奇怪的人麼?”

    “屬下倒是有見到公子所說的那個蒙面人,不過那人武功實在太高,還沒等我靠近就被發現。”無空想起那驚心動魄的經歷還心有余悸,對于沒被發現現在還覺得是種僥幸。

    “是麼?”衛政有些失望,畢竟無空的實力和自己差不多,而且做殺手這一行的,輕功更是遠勝自己,既然無空都無法查探到,自己應該也不行,看來還是得靠洛河在監察院的人脈和熟悉程度了。他擺擺手,“你先繼續探查,實在不行就放棄算了,有事我會再找你的。”

    “是,公子。”

    衛政想了想,又道,“哦,對了,以後不用到這里來找我了,以後我們約地點見面。”

    “是。”無空翻身消失在夜色中。。。。。。

    衛政笑著走過去拍拍紫凝的臉頰,“那人走了,不要裝睡了。”佳人裝作剛剛睡醒伸了個懶腰。心中雖然疑惑,但她也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該裝作沒看到,“今天還要出去麼?”

    “是啊。”

    “是見林上校麼?”

    “算是吧,”衛政見紫凝有些失落,接著又道,“不過要洗個澡先。”

    紫凝俏臉一紅。。。。。。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1 PM

第四十三節 明月幾時有,奸情似曾濃

    冷宮中,秦茵芩輕輕唱著“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唱至“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時,心有所感,潸然淚下。

    宮女翠兒不算太懂詩詞,只是恨恨的道,“那衛公子也真是的,沒事寫什麼傷感的詩詞嘛。”

    “這詞極好,本也沒那麼感傷,只是姐姐有些自嘆而已。”秦茵芩一雙美目看著門外,心中期待愈濃,可是這麼晚了,連個身影也還沒有。

    “娘娘,那衛公子犯了事,現在正蹲監察院的大牢呢,你不要等了。”翠兒也是從宮里的管事太監那聽來,連陛下都親審了,想必罪責不輕。

    “也不知他在那牢獄中過得怎樣。”秦茵芩悠悠一嘆,也不知他現在在牢中有沒有像自己這樣想著千里共嬋娟,想著想著不由臉一紅,自己怎的就這般瞎想胡想了。

    翠兒不知秦妃心思,只是道,“娘娘,早些歇息吧,我去幫你提些水來。”

    秦茵芩連忙搖頭,“翠兒,不用,現在天氣暖了,冷水便可。”

    “那怎麼能成?娘娘你前些日子就染了風寒,今兒個頭還是熱的,怎麼還能洗冷水?”翠兒顯得很認真,繼續道,“娘娘金枝玉葉,若是一個不好病上加病怎麼成?”

    秦茵芩淒然一笑,“還怎麼金枝玉葉哦,只要妹妹你不委屈了才好。”

    翠兒正要再說,一個聲音倏地傳來,“你染了風寒麼?”俊美的公子身著黑衣從被破開的窗子里翻了進來。

    “啊——”秦茵芩捂住嘴巴,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衛公子,你怎麼翻窗子進來的?”翠兒嗔怪。

    衛政尷尬一笑,“晚上翻窗子翻習慣了。”

    “你翻過不少姑娘家的窗子吧?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翠兒似乎對衛政這幾日不來有些不滿,一開口就是火氣沖沖的,秦茵芩想攔也攔不住。

    “翻過幾個吧,我也覺得我不是好人來著。”衛政摸摸腦袋,又沖上去要摸摸秦茵芩的額頭,秦茵芩本能的一退,衛政受窘,忘記自己和秦茵芩還沒熟稔到那個程度。秦茵芩也是稍有後悔,不過一想衛政這麼孟浪,是不是對自己別有所圖。

    “我只是想看看你病的重不重。”衛政開口解釋。

    “不重的。。。。。。”秦茵芩喃喃道,又問,“衛公子在監察院牢獄中沒吃苦頭吧?”

    衛政隨意找了椅子一座,指著自己道,“我這快活樣像是吃過苦?不過是去做了幾天客罷了。”

    秦茵芩看他樣子紅光滿面,心知無礙,放心下來,翠兒卻道,“你倒是沒吃什麼苦,我家娘娘可是吃了不少苦呢。”

    “是麼?不過這時節染上風寒,容易疲勞而且還頭痛不止,確是比較痛苦的事。”衛政看秦茵芩有些清瘦,又道,“秦妃,我來幫你治治吧。”

    “你會治病?”秦茵芩有些懷疑。

    “也不是會治病啦,”衛政擺擺手,“我不過是用內力幫你驅走寒氣罷了,你要不要試試?很舒服的。”衛政開始誘惑。

    秦茵芩雖也習過內功心法,雖然弱到連風寒也擋不住,但畢竟是有些了解,便點點頭應了。

    衛政見她不拒絕,自然也高興,“那好,你先坐好。”

    秦茵芩知意的回到床上,閉上眼楮,過不多久,雙手就被衛政握住,她的臉不由一紅,還沒等她反應,便有溫熱的氣流從手心源源不斷的進入,她只覺渾身酥軟如泥,就要癱下一般,再過得不久,那溫熱的氣息游走她身體一圈,原本的寒意很快就被驅散,她打了個寒顫之後,懶洋洋的心頓時清明,精神為之一振,風寒顯然是好了。

    秦茵芩睜開眼楮,正好看到衛政那雙明亮眸子也在看著自己,臉又是一紅,“衛公子,謝了。”

    衛政其實心里很想逗逗這愛害羞的姐姐,不過他過于相信自己的實力,若是一個不好讓這秦妃深深愛上自己怎麼辦?到時候就麻煩了,跟皇帝姨父搶女人,想是可以想,做卻做不來。他自戀的擺出一個豬哥笑容,秦茵芩他一眼。衛政心想自己有些過了,想起今日前來的目的,問道,“秦妃,聽說當年你被陛下所惡是因為流產龍種,是麼?”

    秦茵芩還沒等衛政的話說完,臉色刷的一白,大聲叫道,“你不要和我說這些!”

    衛政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秦妃為什麼反應這樣劇烈,癡癡問道,“你不想為自己翻案麼?”

    秦茵芩只是苦笑著搖頭,“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衛政還想再勸,卻被翠兒拉了一下,打了個眼色,搖搖頭。衛政嘆了口氣,心知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來了,“翠兒,你去提桶水來吧。”

    翠兒聽衛政也說了,秦茵芩也不反對,從澡盆旁拿了水便要出去。

    “冷水便成!”

    翠兒睜著眼楮有些不理解,衛政只是點頭,“我有辦法的。”

    翠兒轉身推門出去。冷宮房間內靜靜無聲,遠遠聽到翠兒將水桶扔入井中激起的嘩嘩聲。衛政看秦茵芩面容淒苦,心中想著那般痛苦的往事不堪回首,也真怪自己沒有顧及她的感受,不敢再說話,過了一會翠兒才將水提來,“衛公子,讓娘娘洗冷水真的可以麼?”

    衛政淡淡一笑,將袖子挽起,雙手插入水中,只覺得一陣冰涼,心想秦茵芩在這時節洗這樣病的水,不生病才怪。他默默運功,桶中竟然開始冒出絲絲熱氣,秦茵芩和翠兒都是看的奇怪。過了好一會,衛政才抹抹額頭上的汗水,笑道,“這溫度應該可以了。”

    “公子你真是有本事!”翠兒的高興顯而易見,這會連“衛公子”也自動升級成“公子”。

    “你今日病體才愈,我也不便打擾,你好好用熱水敷敷身子,便睡了吧。”

    秦茵芩一見衛政要走,心里又有不舍,“衛公子不聽我唱那《明月幾時有》麼?”

    “不了不了,你還是休息著比較好,我明日來看看便是。”

    秦茵芩失落非常,看著衛政的身子翻出窗外,看他這漫不經心的樣子,也許真的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吧。

    “其實衛公子人真的很好呢。”翠兒俏皮的在秦妃耳邊一嘆。

    秦妃拍她一下,“他人好你追去啊。”

    翠兒嘟嘟嘴,“奴婢這是蒲柳之姿,怎麼可能入得了衛公子的眼,怕是只有娘娘這般絕頂人物,才能夠讓衛公子死心塌地的相助吧。”

    秦妃搖搖頭,“若我不是我父親的女兒,他若不是父親的嫡系子弟,想來他今日連正眼也不會瞧我一下。”

    “娘娘你這又是在顧影自憐了。”

    “你不懂的。。。。。。”

    “又來了,我比衛公子還大呢!”翠兒圓睜著眼楮,“我該懂的全都懂了。”


第四十四節 蘿莉凶猛


第四十四節 蘿莉凶猛

    三更的春日還是有些冷,西城這邊白日里人就少,現在更加稀落,也有三兩個有身份的人醉酒歪歪斜斜行走,見到腰懸長刀,衣飾華麗的衛政也不敢上前來惹,匆匆忙忙就離了去。他不知道秦茵芩對于流產龍種的事情反應為什麼會那麼強烈,臉色慘白卻不多說一句,不相信自己的實力麼?任誰有了這樣的機會,就算只有一分成功的可能,也不至于放棄吧。翠兒的反應也比較離奇,按照她對秦茵芩的忠誠,當不至于不會勸秦茵芩稍稍提起,就算是勸不過秦茵芩,她自己也可以提供一些消息啊,但是翠兒竟然只是搖著頭也不肯說話。秦茵芩那女子自然是極好的,性格柔和,典雅端莊且深具才學,現在也正是大好年華,就算是衛政自己,接觸次數多了也難免不被迷醉,依景龍帝現在的性子,應該見一次就會舊情復燃吧。雖然現在的景龍帝的確是在按自己的喜好做事,但如果秦茵芩的罪名不能擺平的話,就算是再有十倍才華,也不可能被榮寵到可以保秦帥出來的地步。衛政只覺一陣煩悶,心想帝都賞花宴就要開始,二皇子和洛河那邊的查證得要加快腳步,也不知那黑衣蒙面人能夠幫到些什麼。他想到那酒肆,就算蒙面黑衣人不在或是不肯說,自己也可以以客人的身份去免費喝點好酒,他想來不禁愉悅的一笑,腳步加快。帝都的夜起了風,衛政這樣急行,再轉過一個巷口之時,突然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前面晃動下,轉入了街道另一邊的巷子,衛政微微心動,暫時把去酒肆喝酒的念頭停下,跟在了那身影之後。衛政腳步輕盈,不過做這種跟蹤的事情還是顯得更加小心,那人不諳武藝,自然一點也發現不了。瑟瑟風中,司馬威衣著還是單薄,懷中捧著不知道是錢財還是什麼東西,走得很急,穿街過巷,來到一個小廟宇之中。說是廟宇,其實也不過是傍著富貴人家用木頭和泥草搭建起來的敬神屋子,從外面看點了燈。不過因為有人住著,又破舊的很,想必西城這邊大富大貴人家是不會到這里來上香火。隨著推門的吱呀聲,衛政稍稍瞥見了里面的一些構造,有泥菩薩,有香火爐,還有一盆燃氣的火,有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人躺在地上木板上,身上改了條粗麻布,似乎是在睡覺。

    司馬威沖上去就往他背上提了兩腳,嘟嘟嘴惡狠狠道,“老鬼,起來喝酒啦!”

    那玄色道袍的人披散著頭發,渾身髒兮兮的,看到司馬威手上捧的酒,眼楮馬上一亮,露出白白的牙齒,咧開嘴笑著想將酒捧到手里,司馬威卻是一縮手,讓他拿了個空,聞著滿口的酒氣,看著那道人晃悠的身體,鄙夷道,“真是受不了你,連吃糟餅都能吃醉!”

    “哪有,我明明是喝了酒來著。”那道人死活也要面子。

    “喝了多少?”司馬威眨巴著眼楮問道。

    “兩個,”道人很老實。

    “一說就露餡,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師父。”司馬威將手中的酒扔給那道人,看著廟里的破舊木板,還有那三根斜插著的柱子,又看著那似乎亙古以來就是那般神態的菩薩,不由心酸,嘆道,“師父,我討到的錢都讓你喝酒喝完了,如果你還是這樣喝下去的話,我們就永遠都翻不了身了。”

    衛政在門外聽著這少女討來的錢財竟然是給這道人喝酒,心里沒由來的一陣厭惡,正要好好去教訓教訓,卻聽那道人醉醺醺的道,“老頭子當你撿了你養的那幾年都沒喝酒了,你這小娃子應該孝順一些。”

    司馬威氣憤不過,沖過去又是給他兩腳,“真是沒出息!你再少喝幾年又不會死!”

    那道人也不還手,不過雖是如此,那手中的酒愣是一滴也沒灑出,“要出息做什麼?還不如一世就這麼醉著,多麼快活和愜意啊。”

    司馬威看他這樣子,也懶得說話,上前將門掩上,從懷中取出一些今天拿到的傷藥,背著那道人開始擦拭。

    “小丫頭,你受傷了?”

    “恩,今天撞到別人馬車,還被打了一頓。”司馬威似乎渾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怎麼回事,你說是哪家的,師傅給你教訓教訓他!”道人有酒壯膽,底氣很足。

    “算了,那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司馬威想起白日里的事情,那江家人打了她,不過也就當作被狗咬了,對于這種事情她也遇得多了,沒必要感懷什麼身世。

    那道人似乎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想過去找人麻煩,過了一會才又感嘆道,“你今天收獲不小啊,除了買到酒,竟然還有錢買傷藥,”

    司馬威揉揉自己的小臀部,臉一紅,沒由來想起那白衣俊美公子,嘆了一口氣道,“哪是我收獲的!其實是有個冤大頭,他坐的車子里面都是好藥,我拿了一些到藥房去賣,得了不少錢,後來又買了一瓶差點的,這才有余錢給你買酒喝。”

    衛政聽到這里,心中又是感嘆,這小女孩還真的精明啊,不過這做法也懣不厚道,把自己這恩人叫做“冤大頭”就更加不厚道了。

    “這也算是你的收獲啊。”那道人打了個酒嗝,含含混混道,“想不到你這小丫頭也有年輕公子看得上,早些嫁人也好。”

    “你說什麼混話!”司馬威怒視她師父,“我才十一歲。”

    “現在那些貴族公子嗜好怪的很,就比如說那衛家的那個什麼什麼,他在天夢居的事跡我聽著都要嘔出來,興許他還真會看上你這丫頭。”那道人振振有詞,不但司馬威忍不住把他往地上踩,連衛政都要沖進去揍他兩拳才好。

    “師父,今天就是那衛家公子給我的藥!”

    “那還真給我說對了,果然只有那小子才有這麼怪的嗜好!”

    司馬威又是幾腳,更是惱怒,“那衛家公子欺負了我,師父你得要給我報仇!”

    “他欺負你?”道人把臉從泥水里面拔出來,“他一公子家的沒事欺負你做什麼?”他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呀,小丫頭你不是被那個。。。。。。”

    “砰!”司馬威就是一拳頭下去,那道人的臉又被砸入泥水,大聲吼道,“別瞎想,你快給我報仇!”

    那道人堅定不移的搖頭,說了一句,“報什麼仇,弄死他你就沒幸福了。我還想靠他接濟賺點酒錢呢,要是能請我上天夢居就更好了。。。。。。”道人的口水流了出來。

    “。。。。。。”

    “。。。。。。”

    一陣 里啪啦的聲響,衛政在外聽他們兩師徒越說越離譜,又可憐那小女孩的身世——怎麼就給攤上這麼一個怪模怪樣的師父?這也太不幸了。他從懷中取出一顆金珠,心想這應該是足夠了,手指一彈,直接從木窗子里面彈進去。

    “哎呦!”司馬威被那金珠砸中,發出一聲痛哼,也顧不上細細看是什麼東西,馬上沖出門去看是誰在偷襲自己。只見月光下黑色的身影躍上對面的屋頂,小女孩大吼一聲,“師父!就是他,快給我報仇!”

    那道人兀自看著那金珠,放到口中咬了一咬,“是純金哦。”

    “砰!”司馬威提著空酒壇就往他頭上一砸,“快給老娘殺人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2 PM

第四十五節 猿糞啊怨憤

    衛政又翻過一個院牆,他今日總算是做了回好事,心中得意之下抬頭望望天色,烏雲在一陣瘋狂的追趕後終于將月亮收入懷中。他正想要不要坐著休息會,靈台陡然一閃,竟然發現地底下有東西在動,就在自己的身下停了下來。精神從他周圍擴散開,在離地面米余的地方隱隱約約現出一個人形。

    衛政心中一驚,他聽說過道法中有一種土行術,不想讓自己給遇上了。可是他又不知道除了無驚子自己還在哪里得罪過這種百年也見不著的道師。心念一動之下,隨便找了個院落飄下。還沒站穩,便有一個堅硬的突刺陡然沖出,衛政翻身避過,又是 嚓幾聲,他的面前陡然出現一個巨大石壁。衛政不敢大意,拔出腰間長刀一劃,衛政揚手一推,那土壁應聲而破。正要沖出,那個土壁之外竟然圍了四個堅硬岩石壁,如個牢籠般將他圍在中間。衛政估量一下高度,管不了許多,縱身就想躍出,誰知那地底道師如早就預料到他的動作一般,在他空中凝氣無法騰轉之時,一桿岩制長槍破土而出,直指他的心門。衛政匆忙之下將長刀插入貼近的岩壁,借著手臂之力如風車般旋轉一周,堪堪避過那岩槍,在對方一招未竭,一招未至之間,聚滿全身氣力,猛地往那岩壁一拍,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岩壁承受不了而開始碎裂倒塌。幸好這院落已經被廢棄,沒有人居住,不然要是被普通人聽到這巨響,再看到這樣怪異的場景,非得嚇傻不可。

    衛政踩過石壁,正要擺脫地底之人糾纏,面前又是一片突刺,如刀槍一般林立,阻住去路。衛政對于地底這人莫名其妙的攻擊顯然是有些煩了,稍一提氣,長刀狠狠插入地下,手上一翻,又是一掌拍下,整個地面竟然沿著刀式生生裂開一條縫來。只是衛政想法雖好,可是那道師狡猾靈活的很,早已經避到不知何處。衛政再要追擊,身後又有重拳揮來的呼呼聲響,他本能往前一翻,再一看,一個巨大的陰影壓在自己面前——那道師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做出如此巨大的一個岩石傀儡。這種肉搏的陣仗他自然不虛,挽出刀花,任由強大的力量外放,只聽“鏘”的一聲,那岩石傀儡就被衛政斬中,可是讓衛政沒有想到的是,雖然自己的刀氣霸道無匹,那岩石傀儡巨人卻沒有攔腰而斷,顯然被道師加了其他術法。衛政毫不氣餒,正要再攻,此時那岩石傀儡似乎也被激怒,也不管衛政刀式,一個彎身,揮舞著有衛政兩個頭大的巨大石拳就迎了上來。岩石傀儡巨人可以不要命,可是衛政不行,他不敢硬拼,只能往邊上閃躲一下,只見那拳頭砸在地上,馬上九形成一個巨坑。衛政心中對這岩石傀儡巨人又高看幾分,暗暗惱火自己和那道師無冤無仇,他卻處處致命。心中想著該如何取勝,那拳頭再次攻來,地面還有些聲音傳來,衛政兩面受擊,往空中一躍,身形在達到頂點時忽然發生不規則扭曲,瞬間將頭手置下,揮左手拍碎若有若無來偷襲的岩槍,右手一刀狠狠斬在那岩石傀儡巨人的手腕上,一顆大石頭就這樣從岩石傀儡巨人的身上滾下,來勢稍緩。

    衛政知道那道師不是尋常人物,他雖好戰,但是對于這樣知己不知彼的戰斗實在憋悶,而且他也感受到雖然是招招致命,但那道師根本就不想殺自己,反而像是玩笑。

    當下又是一個騰躍,想用上千斤墜的功夫,將拿岩石傀儡巨人從上而下崩碎。只是他剛躍到岩石傀儡巨人頭上,還沒等用上力,那岩石傀儡巨人竟然無端開始碎裂。衛政暗道一聲不好,收不住去勢,雙腳狠狠落地。就在他落地那瞬間,泥土也在也開始改變,原本堅硬的地方變成湧動的泥流,衛政這個千斤墜本就用上全身功力,這會作用之下,兩只腿及膝蓋以下都落了進去。他心中急迫,正要躍出,雙腳卻被那道師抱住,死死的往地底拖行。

    衛政知道自己要是被陷下去,想翻盤也就不可能。當下掣住手中長刀,循著那力量來源之處猛地一刺,那道師無奈之下放開手,原本的泥流卻轉眼間又變回堅硬岩石。這下衛政不止腿拔不出,連刀也卡在岩石之中,一時半會拔不出來。他當下揚起左掌,再次聚起全身氣力往地面一拍,第一拍竟然沒動,他接著又是更強的一掌,那困住他的岩石馬上碎裂,還有些道師剛準備好放出的突刺也化作煙沫。

    這一掌拍的正是時候,地底遠遠傳來那道師的一聲悶哼,顯然是被掌力波及。

    衛政正好趁此良機飛出戰斗圈,幾個騰躍之後,跳上對面的圍牆。剛剛還心想那道師吃了大虧,應該不至于還要追來。可是他再用精神力一查探,那道師竟然還藏在自己身下的地里。衛政無奈的沿著牆跑動,可是那道師卻總是能保證自己在衛政身下。

    衛政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斗,那道師的土系術法層出不窮,而衛政的每一步也都在他的算計之中。衛政隱隱對他有些佩服,畢竟他在那場戰斗耗了這麼多精神力,又負了些傷的情形下,竟然還能在土中趕上自己。

    衛政在西城繞了幾圈,心想總不能把他帶到定國公府吧?定國公府雖然高手眾多,勉強可以應付得來,可是轉念一想的話,這道師在土中行蹤隱蔽,雖然現在看起來不致命,若是藏有不軌之心,國公府那些不諳武藝的婦人豈不是要遭害?他搖搖頭,突然想到一處地方。既然這道師這麼喜歡跟著自己,那就讓他跟著吧。衛政順著帝都高低不平卻綿延不絕的屋頂行走,就是不落地,那道師也對他無可奈何。衛政又奔行一陣,臉上忽然揚起陰陰的笑意,待他又轉過幾處危樓高閣,到達離帝都軍事學院大門口不遠處的地方,他稍稍一點地,避過幾個突刺,又迅速的往一個高大巨碑奔去,待他攀上那巨碑,只聽地底傳來一聲高亢的慘叫,“啊——”

    衛政得意的哈哈大笑,“這下子你還不死?”

    原來這巨碑乃是風華帝國為了紀念帝都軍事學院為帝國輸送眾多英烈的紀念碑,全高五丈,寬有三米,全部由精鐵灌鑄而成,立基的時候更是往下挖了丈余,饒是那道師再厲害,也不可能有法術能破得了。

    “你這小子真是太陰險了!”那道師陡然間從地下躍了出來,道袍上下都是泥土,道師狠狠的拍打,似乎非常不滿。

    衛政啞然失笑,“你追了我一晚上我也沒說句話,這下子你吃癟反倒怪起我來了!”他也不攻擊那道師,倒要看看對方想玩什麼花樣。

    待那道師排干淨自己身上泥土,揚起頭來,衛政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臉,陡然驚叫,“是你!”


第四十六節 穿越的土地公公


第四十六節 穿越的土地公公

    那道師將頭甩甩,恨聲道,“是我又怎樣?你欺負我徒弟,我能不欺負回來麼?”

    衛政沖過去就揪住那道師的衣領,殺氣騰騰,那道師想避,可是衛政積壓了十余年的怨憤怎麼可能讓他逃走,那道師正想發出法術,衛政忽然擺上個很失落的表情,他原本就對衛政沒有惡意,現在更加不好下手了。

    “你母親的癌癥好了沒有?還需要錢不?”

    “哦。。。。。。還是老樣子。”道師也有個很淒涼的表情。

    “你老爸在車禍後還想喝酒不?”

    “都這麼多年了,戒不掉了。”道師深表遺憾。

    “那你妹妹跟人跑了還追的回來不?”

    “那得花上點錢才能追的上。”道師現在有所期待。

    衛政心里憋著想狂笑,這道師還真是想錢想酒想瘋了。

    “哎。。。。。。”衛政喟然一嘆,又是一陣神傷,好像非常同情他的遭遇,“沒想到你在這樣悲慘的情形下還在用《九陰真經》保衛世界和平,真是了不起!”

    “啊——”那道師驚覺間發現不對,衛政陡然間又開始殺氣騰騰,“給老子把那十顆銀珠還過來,你這個大騙子!”

    道師終于想起,也是驚喜的叫道,“你就是那個鼻涕龍?”

    “什麼鼻涕龍,老子是衛政!”衛政惡狠狠道,“別叫的這麼親切!”

    “那時候我也不想的,你也知道那司馬威那小丫頭剛剛被我抱到手上,沒奶沒娘的,我急需要錢養活她,我看你根骨清奇,靈台泛光,實在是百年不遇的奇才,這才忍痛把我至愛的《九陰真經》交到你的手上。”

    “得了吧,你以為我還是周星星啊!”衛政十分鄙夷,自己當年受騙的時候就怎麼會認定自己會成為周星星呢。

    “你也認識周星星?”那道師顯得很高興,握住衛政的手,“我也很喜歡周星星呢,我那賣秘籍的方式就是從周星星那里學的。”

    衛政疑惑看他一眼,“算了吧,我和你說的周星星不是同一個。”

    “不是愛你一萬年的那個麼?”

    “得了吧,愛你一萬年的是劉德華。”

    “劉德華我也認識啊,不過我說的周星星是。。。。。。”

    “是。。。。。。”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你火星來的?”兩人激動問道。

    “我就是火星來的啊!”兩人異口同聲。

    兩個同病相連的男人緊緊抱在一起,眼淚鼻涕相互著揩到對方的衣服上。

    “兄弟你怎麼穿過來的?”衛政先是開口問道。

    “我原本是個剛剛上任的土地公公,在天庭混了多年,也算混到了正式編制基層公務員,原本應該到華容縣(哥們華容縣人)上任的,前任土地公因為收了房產開發商的好處,抬高地的質量,讓房價飛漲,被巡查星君發現後請回天庭喝茶了。”

    “想我那天心情實在是好啊,路過洞庭湖的時候,看到那里湖光山色,實在是美,忍不住就用土行術從君山里面穿過,本想好好洗個澡,原本以我天庭正式編制的級別,怎麼可能被砸死呢?可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中,貌似不是凡物,唉,于是就莫名其妙穿越了。”土地公公很明顯懷念從前的快樂,那種混吃混喝當朝廷清閑工作人員的日子一去就不復返了,說起來確實很感傷。

    “原來你也是在洞庭湖死的啊,我也是呃,還真是有緣!”衛政興奮的叫道,“那天我正好在君山邊上看風景,不知怎的腳下泥土一松,我一個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本來我還深諳水性,誰知道一入水就撞上一個硬物,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他也非常留戀以前的生活。

    兩人一陣沉默,衛政忽然問道,“你什麼時候死的啊?”

    “我啊,那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我還在君山腳下畫了一個圈。。。。。。。”

    “老子問你什麼時候死呢。”聽土地公公又在神神叨叨,衛政顯然很不滿。

    “就是三月十五號打假日啦!”土地公公對于衛政打斷他的回憶也非常不滿。

    衛政陡然間又是殺氣大增,揪住土地公公的衣領就吼道,“我***就說那天怎麼無緣無故腳下那石頭就松了,原來是你這家伙沒事在亂穿!”

    “難道那砸死我的那個不是凡物的就是你?”土地公公很震驚。

    “老子就是個人,物個屁啊!”衛政暴怒。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又是一陣 里啪啦的亂打,非常無恥的口手並用,“君子。。。。。。動手。。。。。。不動口!”

    土地公公率先松口,可是接著又是一聲慘叫,“你怎麼還咬啊!”

    “丫的,要不是你亂穿,我能跑到這里來?”

    “要不是你砸我,我還是個神仙呢!”

    “是你先犯錯!”衛政一口咬定,土地公公這下子氣勢消了,只能陪笑道,“大家同是穿越淪落人,相逢就不必一般見識啦。”

    衛政狠狠的鄙視了他一下,而後才有些奇怪問道,“你和我一起穿的,不是應該和我一樣的年紀麼?”

    “我是直接找了個死人,借屍還魂了。”土地公公不以為然的道,“你不是麼?應該是被你借屍還魂的這個衛政年紀比較小的原因吧。”

    “靠!小個屁啊,我直接穿我娘的肚子里的,整整憋了兩年才出來,沒有電視,沒有網絡,連點光都沒看到,不能動,天天睡,你以為我容易啊。”衛政想起那段心酸史都很憋,恨不得又把這土地公公揍一頓。

    “你還真是變態,憋了兩年都不出來!”

    “本大爺是集天地之精華,不發育完全就不冒頭!”衛政得意洋洋,我娘當年懷孕三年也算是人間一大奇事,他轉念一想,又問道,“你丫的不是個神仙麼?怎麼現在混的這麼憋?”

    “老人家我現在是無欲無求,再說現在這體魄沒什麼特色,想重新練出仙靈之體也很困難了。”土地公公嘆了口氣,不過神色間卻沒有什麼失望,“只有重新活過一次之後,我才找到了做人的樂趣,每天聽那小丫頭嘮叨幾句,沒事喝喝酒醉上一天,能夠醒著還一定要醉,能夠醉著就死也不醒,這樣的日子神仙也難求啊。”

    衛政努努嘴,“那就是說你沒什麼利用價值咯?”

    “我呸!你說話不要這麼直接好不好,就算我現在法力大減,但我的土系道術就是放到這個世界上,也是無人能及的。”土地公公最驕傲的自然是土系道術,不過這對衛政卻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衛政假裝一嘆氣,“本來我還想給你一些清水職位,讓你賺錢又有面子呢。”

    “那就算了吧,我現在混吃等死的生活挺安逸的。”這土地公公看起來就很和善,而且真的沒有什麼大志向,衛政看過那麼多穿越後遇到神仙,然後送法器一大堆的,想在這二調子神仙身上多撈一點。

    “那我想送你錢給你酒都沒什麼機會了,哎!”衛政又一嘆氣,“可是你這土系道術是在沒什麼用,別人不下地你就屁都放不了。”

    “怎麼沒機會!”土地公公急忙道,“我剛剛是有留手的,不然你還活得成?”土地公公對衛政看輕自己非常不滿,看衛政還是那副拽拽的表情,又道,“我可以教你土行術,那樣你就可以天天鑽人家姑娘的房間去偷看人家洗澡換衣服了!”土地公公陰陰笑道,一下子就戳中衛政的命脈。

    衛政似乎是有些心動,突然大聲吼道,“打劫!把神器仙器法器便器統統拿出來!”他一邊說著一邊爪子已經伸到土地公公的道袍里面,“反正你留著也沒什麼用,就送給我得了!”

    土地公公拍開他的爪子,恨聲道,“我天生就是土系道法掌控者,要那些東西做什麼?”

    衛政有些失望,“哎。。。。。。你這個神仙的利用價值真低。”

    “。。。。。。”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4 PM

第四十七節 很憋的土地公

    雖然衛政在土地公公身上撈不到好處,但是對于能找到革命道路上的同志,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兩人聊周星星的電影,聊著聊著就學那誇張的大笑,直到流淚。。。。。

    “土地公,你現在叫什麼名字啊?”

    “我現在叫司馬蓮,”看衛政比較傻眼,土地公公又連忙道,“我以前叫司馬我正,只是覺得這名字太過于剛直,不適合我這倜儻風流的土地神,所以我就改叫司馬蓮了。”(見諸葛正我)

    衛政看他這模樣,還倜儻風流,做了個嘔吐的怪樣子,“去過青樓沒有?”

    司馬蓮挺直腰桿,“當然去過!”

    “用土行術去的?”

    挺直的腰桿立馬萎了,“那個也算去過,不是麼?”

    “你還真是啊?”衛政哈哈大笑,“算了,我也不打擊你了,以後跟著哥們混吧。”

    “我才不要!”

    “又不是要你天天跟著,不過是有事的時候讓你出來幫襯一下,挺挺同是異界的兄弟應該不算過啊。。。。。。”見司馬蓮還有些猶豫,衛政繼續道,“再說我還是被你害死的,你們仙家不是最講究功德麼?你要不幫我你還有個屁的功德啊!”

    司馬蓮連忙擺手,“算了算了,怕了你了。。。。。。”

    衛政陰陰一笑,從懷中取出一顆銀珠,“這是你的幫襯費。”

    “這麼少?”

    衛政瞪大著眼楮,“少麼?可以買到幾壺酒了。”說完便拍拍屁股,“好了,現在時間也晚了,我明天找你去學土行術!”

    “你不打算多給些麼?”

    “價值決定價格!”衛政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心里現在樂著,走路都輕飄飄的,明明前世一無所有,到了這個世界就什麼都有了。本以為革命路上只有一個人走,沒想到一起穿越的還有土地公公,從此除了多一門技能之外還可以沒事聊聊周星星,人生最愜意莫過于此啊。

    “老公,今天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紫凝從被子中探出身子,看到衛政還兀自在那里傻笑,不由有些失落,那林上校真的可以讓他這麼開心麼?

    “沒什麼。。。。。。沒什麼。”衛政擺擺手,自顧自的將外衣解下。

    紫凝連忙起身披衣服侍,衛政擺擺手拒絕,口中道,“現在天冷,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行了,免得你被凍著我得更麻煩。”

    “我像是這麼孱弱的人麼?”紫凝他一眼,“再說現在爐火這麼旺。”

    “好了好了,進了這房就是你最大!”衛政看紫凝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飛快的湊過去香了一口。

    紫凝也沒躲閃,奇怪問道,“你身上怎麼這麼多泥呢?”

    “今天和個道師干了一架,那家伙的土系道術實在厲害。”衛政想想司馬蓮,果然不愧是前世的土地公公,即使失去仙靈之體,但是對土的掌控還是那麼強。

    紫凝看衛政的神情有些疲憊,想來那一場戰斗並不像衛政說的這麼輕松,她輕輕推衛政一下,“也累了一晚上了,先洗個澡吧,我幫你按摩一下。”

    “呵呵,”衛政褪去衣袍,隨意去了毛巾圍在腰間,徑直入了里間。

    暖煦的浴室中,衛政趴在浴池旁石床的毛毯上,聞著彌漫著淡淡燻香,心神都完全放松下來。這是特有的藥油香氣,也是衛政少時弄出來的奇怪東西之一,名叫舒筋活絡風油,是他由根據記憶由薄荷腦、肉桂油、松節油、樟腦粉、麝香草酚、桉葉油等混合而成,也確實達到了舒筋活絡、活血化淤、消腫止痛、醒神提腦的效用。自衛政發明出之後,定國公府的內院和鳳翔殿也有了,最後擴散到整個帝都的貴族大戶之中,風靡一時。而衛政將這秘方交給龐資,現在還可以在那龐大的作坊之中拿到六成的收入,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紫凝輕輕將那褐色帶紅的透明油狀液體輕柔的抹滿衛政的全身,再一點點按壓,推拿,從肩膀到腰臀,從太陽穴到腳踝,無處不是精心細致。

    “聽說帝國亂起來了?”

    衛政從監察院剛出來,而衛遠橋和二皇子都沒提起過這些事情,不知道紫凝說的亂是什麼意思,“怎麼了?你聽到什麼了?”

    紫凝輕點臻首,“我晚些的時候聽幾個姨太太在說西北那邊出了一支很強的反軍,帝國派去的中央軍打了幾次,他們反倒是更加強盛,很多西北那邊的富戶都把家產往帝都移了。我聽二姨太太說,她娘家趙家就這般做了,那時候還在請求老奶奶答應收容一下呢。”

    “是麼?”衛政冷冷一笑,“西北那邊就算本來就是民不聊生,亂起來也是正常,不過卻動搖不了帝國的根基。”

    紫凝聽他語氣,有些疑惑問道,“公子你一點也不擔心麼?”

    “有什麼好擔心的,朝廷那些頂著高帽子的都不管。再說西北那邊本就有些小亂,只是現在被迫的厲害,凝成一股,就顯得有些勢大罷了。帝國一旦把西南的邊軍或者隴西的備軍調過去,反軍很快就會被滅。不過要是貴族在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帝國這棵大樹也會被人砍倒。”衛政想想自己也在過這種貴族的奢靡生活,對于民生真的冷漠了很多。

    紫凝輕輕嗯了一聲,衛政突然翻身過來,“莫談國事談房事。”

    紫凝臉一紅,輕輕掐他一下。

    衛政邪邪一笑,“你好像還有個地方沒有按摩到?”

    紫凝嬌他一眼,縴縴素手輕輕握了一下,只覺得如炙熱的火在燃燒,“呀,怎麼這麼燙?”

    “這是槍桿在燃燒!”衛政得意洋洋,“要是現在的我有十萬鐵騎,就可以征服天地!”

    紫凝深深鄙視的望他一眼,“那你怎麼每次帶來的億萬兵馬,都要全軍覆沒呢?”

    “。。。。。。”衛政傻眼,繼而哈哈笑道,“這不就是男人靠征服全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全世界麼?”



第四十八節 被賣身的神仙

第四十八節 被賣身的神仙

    隔日清早,定國公府的車馬就停在了京中大族司馬家旁的那個破廟門口,西城見過世面的人都伸長脖子好奇望著,想知道到底是誰值得定國公家這樣禮遇。

    衛政派去的家丁站在門外,不住的用好言勸道,“司馬家的大爺,我家公子說不能接到你,就要剮我的皮,還要油炸。。。。。。”

    “他那是趕鴨子上架!”里面傳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趕上架了還要宰了吃,我才不上當!”

    家丁眼珠一轉,又朗聲道,“大爺,我家公子說您最講功德,要是小人因為大爺不去而被公子打了或是殺了的話,這也是大爺您害死的。”

    “又來這套!”司馬蓮氣得跳腳,卻還是沖了出來。那家丁看著司馬蓮一身邋遢,面色焦黃,心中有些疑惑這老人家到底是何來頭。再過一會,里面又搖擺出一個瘦弱弱的小女孩來。

    “先生可是司馬蓮大爺?這位可是司馬威小姐?”家丁至少表面上顯得很恭敬。

    “不是大爺也不是小姐,咱就是草根!”

    那家丁笑笑,心里卻想著普通人能夠勞駕衛家大少爺親自下令來接麼?

    司馬威還是這是第二次登上這種華麗的馬車了,只覺得比起上次的處處華貴,這次的反倒顯得平凡了些,不過還是極為寬敞舒適,司馬威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昨天你去追殺那衛家公子,今天他不是想報復咱們吧?要不,我們先逃了再說?”

    司馬蓮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衛政這是何意,他明明知道自己並不喜歡那種貴族的奢華,也不喜歡弄得像個大爺,衛政昨天只是說要學土行術啊,並沒說要把自己和司馬威接到定國公府。

    司馬威見師父老人家不肯逃,也就只能想著定國公府到底是個如何華麗的光景,那邪惡勢力衛公子是如何壓迫他這樣淳樸善良的小姑娘。在被師父教導了十多年要保衛世界和平之後,她深深認為這次就是深入虎穴,將惡勢力徹底打倒的大好機會。

    馬車 轆轆行往定國公府,遠遠看到門口侍衛腰間別著長刀,目光森森冷意。看著來了兩個底層普通人物,連忙攔下,那家丁連忙指著兩人恭敬的解釋,“這兩位是大少爺要的人。”

    侍衛的臉色有點難看,心想那大少爺還真是有怪癖,這一又髒又臭的老頭,還一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少爺要他們來有什麼用?不過他心中雖這樣想,人卻不敢攔下,當下往後退一步,做了個放行的手勢。

    司馬蓮是前世土地爺,什麼陣仗沒見過,自然很淡然,讓家丁看的也佩服,心想這人肯定是個人物。司馬威那小丫頭則是處處好奇,隔不久就要誇張的大叫一聲,“呀,這里還有魚呢。”

    “呀,那鳥真漂亮!”“呀,那公子真。。。。。。”

    “那公子真什麼?”衛政笑眯眯問道。

    司馬威將頭一別,嘟嘟嘴,“那公子真是看著就讓人討厭!”

    衛政裝出一副惡狠狠地表情,“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拖下去打屁股!”

    司馬威嚇得往司馬蓮身後一躲,卻有一個明媚的小娘子笑著出來,正是紫凝,只聽她笑道,“你這人怎麼連小姑娘都不放過?”

    衛政無語,只能用拍手的方式解決尷尬,“啪啪”,他吞了一口唾沫,非常嚴肅的道,“歡迎大家進入衛政帶來麻煩事務所,我們的宗旨是你沒麻煩的時候我們要帶給你麻煩,你有麻煩的時候,我們要讓你更加麻煩!”

    “大家明白了麼?”

    此時的紫凝正在給司馬威小丫頭梳頭發,司馬蓮正看著紫凝流口水。。。。。。賢妻良母的典型啊。衛政咳嗽幾聲,沒人理,他只好又大聲吼道,“你們沒有聽到麼?”

    “不是啊,少爺,你前些日子讓我加入第九團,今天又讓我加入麻煩事務所,我忙不過來,不好兼職的。”紫凝顯得有些無辜,畢竟她責任很大,又要照顧所長的飲食起居,還要保證所長的生活質量,現在又兼職第九團和麻煩事務所,這估計得有點吃不消。

    靠,連不兼職都出來了,衛政只好又解釋道,“這個衛政麻煩事務所呢,就是第九團的領導階層啦,雖然你們水準還比較差,但是在我這個偉大導師的英明領導下,一定會發光發亮的!”

    “呃,你們怎麼又不聽我說了?”

    。。。。。。

    衛政惱怒之下,一把拉過還在看著紫凝流口水的司馬蓮,“以後有機會老子帶你去雨春樓!”

    “雨春樓我去過了,那里娘們長得像男的,不好!”司馬蓮眼光彎過衛政身體,繼續流著口水盯著紫凝。

    “那你什麼地方沒去過?”衛政一把提起他。

    “天夢居那里都是水,我遁不了,沒去過。”

    “算了算了,那就天夢居了,”衛政現在也不想天夢居有多貴,也不講究司馬蓮到底值不值得回票價,他現在壓根就是用色誘拉人第一個成員入伙。司馬蓮被他往內里拖,直到再也看不到紫凝,才回過神來,“你家的侍女比天庭的仙女還好看!”

    衛政鄙視他一眼,“你去過天庭?”

    司馬蓮再次被打擊,“嗚嗚嗚。。。。。。天庭也沒有土。”

    “先把手掌染紅一下,我們這邊都有這規矩的。”衛政一邊將司馬蓮的手放到那紅墨水壇子里,一變拍胸脯保證,“只要跟著哥們混,什麼神仙姐姐都能弄!”

    “真的麼?像那個溫柔善良,無比可人的也能弄?”司馬蓮很期待。

    衛政搖頭想了一下,居然敢看上老子的老婆,有你受的。

    “恩!”他從懷中拿出一張協約書,“簽了它就有了一切了!”

    司馬蓮也不看,似乎在心里掙扎。

    “你不要神仙姐姐了?”衛政繼續引誘。

    “我要!”當然是要的。

    “簽合約吧!”

    “不要!”若為自由故,愛情就可拋了。

    “為了愛情,放棄一點點私人時間算什麼?”衛政繼續勸道。

    “也是哦,反正你小子也干不成大事,吃喝打混的日子應該不至于那麼艱難。”司馬蓮想了想,似乎馬上就要應承下來。

    “你答應了?”

    “嗯,”司馬蓮還稍有猶豫。

    衛政也不管他是不是“似乎馬上”,拿著司馬蓮那只沾了紅墨水的手就往協定書上面印了一下,“好了,以後你就是衛政麻煩事務所的一員了,再後來你將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元老!”

    “我還沒答應呢!”

    “我剛剛問你答不答應,你是不是‘嗯’了一聲?”

    “是呀!”司馬蓮陡然驚覺上當,指著衛政的鼻子,“你!你!你!。。。。。。”

    “你什麼?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你要做個有操守的神仙!”衛政得意洋洋的將合約書收下,“好了,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教我土行術!”

    “我不教!”

    “根據合約第三百五十一條,對于所長大人的話一定要聽。現在我是所長,所以我的話你就得聽!”衛政狠狠道。

    “這不就成了賣身契麼?”

    “檳狗,你終于聰明一回了!哈哈哈哈。。。。。。”

    可憐的神仙。。。。。。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5 PM

第四十九節 狗血言情劇

    紫凝給司馬薇(正式將小正太轉職成為小蘿莉)梳了個二丫發髻,又從里間取些合身的青色細釵衣,倒也真把司馬薇這髒兮兮的小姑娘給打扮出來了。女孩子生性愛美,小姑娘也不例外,這下子不要緊,深得司馬蓮真傳的司馬薇開始黏著紫凝,衛政估計是想趕都趕不跑了。

    “姐姐,你真好看。”司馬薇看著鏡子中為自己悉心裝扮的紫凝,由衷的感嘆,這位姐姐的確是她所見過的最美的人了。

    “薇薇長大以後會比姐姐還生的好看的。”紫凝輕輕拍了下司馬薇的臉頰,覺得紅撲撲的很好看,不禁又親了一口,兩人嘻嘻笑著。于是事態發展到現在,司馬蓮被衛政下套把自己賣了,司馬薇為了長的像紫凝一樣好看也把自己賣了,衛政的麻煩事務所靠著紫凝一個人,就把陣容擴展的空前強大。而我們的所長大人正在和第一副所長大人激烈的討論著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

    “老子就是個神仙,你還不信神?”司馬蓮氣急敗壞。

    “得了吧,你也就比較厲害的人而已,哥們還能砸死你呢。”衛政盡情鄙視。

    司馬蓮老臉一紅,“那。。。。。。那個完全是意外!”

    “意外個屁,拿塊石頭也能砸死你這個神仙!”

    司馬蓮見衛政冥頑不靈,高聲吼道,“你要不信神,土行術練不成!”

    衛政眼楮一閃亮,“不信神就不能用土行術麼?”

    “肯定練不成!”

    “不成也得成!條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你要負責!”衛政開始耍賴。

    司馬蓮看著這小子非常遺憾,本來還以為找到傳人了呢,沒想到這小子壓根只是覺得土行術有趣而已,他思索一下,又覺得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只要讓衛政迷上土行術了,到時候就什麼都好辦。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的。”

    “快說!”衛政自然高興,“我早就說過神仙算個屁啊。”

    司馬蓮聽他這話,氣得跳腳,衛政忙道,“你當然算個屁,我說的是別的神仙不算個屁!”

    “。。。。。。”

    “我這里呢,有一些道符,就是為不會道法的人用道法準備的。”司馬蓮從懷中取出幾張皺巴巴的鬼畫符,交到衛政手上,“拿這個貼在自己的胸前,然後說一句︰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瞞天過海,遁地行土!”

    衛政奇怪的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信,但還是將道符貼在身上,照著念了句︰“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瞞天過海,遁地行土!”接著往地下用力一蹬,竟然真的和腳下的地面融為一體,半個身子已經進入。他得意的大笑,“真***太有趣了。”

    司馬蓮眯著眼楮,“有趣吧!有沒有興趣學?”

    “沒興趣,以後從你這里拿道符就好了。”

    “。。。。。。”司馬蓮簡直想殺了他。

    “我怎麼下去啊?”衛政笑了一會,半個身體在地里的感覺並不是太好。

    “凝住元氣,用精神操控著往下!”司馬蓮難得正經說話。

    衛政的魂術此時發生作用,精神推動著身體慢慢往下移動,過了一會,他的眼前就開始慢慢變得黑暗,他只好分出部分精神力來查探地面的動靜,司馬蓮的形象慢慢凝聚出來。

    衛政第一次有這樣新奇的經歷,再往下潛一點,然後開始往前行走,按著記憶中女子軍官寓所的方向行去,遠遠還傳來一聲,“這道符只有一個時辰的效果,你要小心點!”

    衛政早就沉浸在喜悅中,哪會理他,只是一門心思往前,感受著帝都地面人群行走,在女子的閨房下面停下,然後聽些私密事兒,時間倒也過的挺快。不過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土中老有一些髒兮兮的蟲子或是軟體動物讓他遇到,像什麼蛇啊、蚯蚓啊之類的老是激得他汗毛倒立。過了不久,泥土變得濕潤,軟體動物更加多了起來,衛政心知這是到了汐水附近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探出半個腦袋,怎麼還是這麼黑呢,軟軟的紗裙撫在臉上,感覺還是蠻舒服,正要抬頭,就聽到有少女清脆的驚叫,“鬼啊——”

    接著就是一腳踩在他腦袋上,“臭流氓!”

    衛政傻眼,帝都女子刁蠻任性且不怕事,見到奇怪的東西先是一腳一拳。他連忙把身子縮回去,若是晚了一步還不知道這半個腦袋會被蹂躪成什麼樣子。他心里估摸著自己是鑽到人家姑娘家的裙子底下去了,不過讓他頗為遺憾的是沒有看到些什麼。。。。。。衛政現在不敢輕易冒頭,用精神力探出一個比較安靜的院落,大搖大擺先過了河再說。待過的汐水,衛政想起地底那些怪怪惡心的東西,又有些不敢下去,只好搖搖晃晃逛了市集,買了個翠綠戒指,等到了女子軍官寓所之外,才又念起咒語,潛入地下,往林冰的公寓行去。。。。。。

    “冰兒,我給你的信你收到沒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問道,有點像是個女子。

    “沒有,被衛政那混蛋撕了!”敢罵我混蛋,打你小屁屁。

    “衛政那家伙果然不是人!”那清脆的聲音恨恨道。

    “衛政沒得罪你吧,怎麼聽著你像和他有大仇呢?”林冰似乎疑惑的問道。

    “他居然敢搶走我的冰兒,自然就是混蛋!”那聲音殺氣騰騰,沉默半會,那聲音才又道,“冰兒,別管那混蛋,我們好久沒有親熱親熱了。。。。。。”

    冰兒?親熱親熱?衛政精神力現在本來還有點虛弱,現在也急忙外放出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衫的男子將林冰壓倒在床上,手還擱在了那只有衛政自己才能攀登的神聖玉女峰上,而林冰竟然沒有一絲反抗,臉紅紅的竟然顯得嬌弱無力——衛政要抓狂了!

    “冰兒,你這里又發展壯大了。。。。。。”

    “你要死啦!”林冰嬌嗔,膩膩酥軟的聲音連衛政也沒聽過——他腦子死機,已經癲狂。當下也顧不得是什麼光景,身子猛一沖,口中大吼,“你們這對狗男女!”

    衛政本想縱身躍出去,可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那道符正好超過一個時辰失效,衛政半個身子沖出地面,而半個身子卡在土里。。。。。。

    “誰?”一個飛腿過來,衛政還沒來得及抵擋,身子也無法一動,電光火石之間,就只覺腦袋一轟,太陽穴劇痛不已,差點昏死過去,饒是他武功高強,也受了不輕的傷,口鼻之中都流出血來,甚是慘烈,口中還兀自大呼,“狗男女!”

    那年輕公子還要再踢,林冰看清來人面容,連忙攔住那年輕公子,一聲驚叫,“老公?”

    “誰***是你老公!”衛政雙手往下一拍,那地面頓時開裂,塵灰揚起,林冰沒有察覺他那殺氣騰騰猙獰的臉,正要上前查探,卻見衛政似乎是被人往地下一拖,瞬間就不見了。。。。。。



第五十節 繼續狗血

    帝都的東城還是熙熙攘攘,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不少行人看著這渾身是泥,滿臉是血的青年人,時不時開始指指點點,發出哂笑。

    林冰怎麼會這樣?衛政想不通,也許那個男的是林冰以前上學時就認識的吧,看他們那個熟悉親熱的神態,衛政心里就隱隱生痛。難道是因為自己去過天夢居,林冰在怪自己麼?可是在監察院牢獄中,林冰那種關切的神情又豈是能裝出來的?而且她只字都沒提天夢居的事情,那時候就已經放棄自己,只是作為友情的探望了麼?衛政很迷茫。。。。。。

    司馬蓮一直都跟在他身後,衛政突然轉身朝司馬蓮吼道,“你還跟著我做什麼,還嫌我不夠丟人?”

    司馬蓮無辜的攤攤手,“不是覺得你丟人,而是在研究你現在的心理狀態。”

    衛政怒瞪司馬蓮,“你丫的不會說句安慰的話麼?不會告訴我天涯何處無芳草麼?”

    司馬蓮上前拍拍衛政的肩膀,非常誠懇的道,“我其實也是非常遺憾你今天的遭遇的。”

    “你遺憾個錘子!心里在偷笑吧?”

    “不是為你失戀遺憾,我是為你被情敵打了,自己卻沒有還手而遺憾,照理說應該是你打他而不是他打你啊,”司馬蓮沉浸在研究之中,“恩,按照你的性格,這事情有點不對頭!”

    衛政似乎恍然大悟,“我就說一個女人不至于讓我這麼悲慘嘛,原來是因為我被人打了而還不了手,這才這樣低落的!”

    司馬蓮非常同情的望他一眼,“你要回去再打一次麼?”

    衛政猶豫一下,搖搖頭,“算了,丟不起這人!”他自己也不明白對林冰的感情,以前在要塞的時候,那里只有林冰一個女人,而且有很漂亮,而要塞中的男人也只有自己職位和樣貌最好,林冰與自己的結合也許只是一種虛榮和欲望吧。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所謂的愛情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林冰一旦遇到舊情人,那要塞中粗淺的感情就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看我現在這樣子,你是不是很爽?兩眼癡呆,心如刀絞,雙腳重的不能往前一步!”

    “我覺得你只是剛剛走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你應該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你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就喜歡和那個刁蠻任性水性楊花的女人相處?”

    “我覺得你應該擦亮眼楮,激發斗志,堅決對這種卑劣行徑丑惡嘴臉進行更深層次的揭露!”

    “揭露個屁,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是我現在很怒,要喝酒去!”

    “我覺得你不能這樣自甘墮落,應該反省觸動靈魂深處,自強不息自怨自艾更添男兒氣度!”

    “對,我怎麼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雖然現在很痛苦但是從此不再被一葉障目!”

    “嗯,那些漂亮外表不過是資本主義糖衣炮彈的慣用招數,我們應該理論結合實踐,痛定思痛,迷途知返找到正確的道路!”

    “你在念詩?”

    “嘿嘿,配合你的感情,讓你拋棄過去!”

    。。。。。。

    衛政越喝越多,越喝越凶,司馬蓮這酒鬼也有些看不過去了,悄悄道,“衛政,其實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看到是個男的或許是個女的,也許你的那個林上校根本就沒背叛過你呢?”

    “別***給老子提那個女人!你到底喝不喝酒?”衛政怒氣怨氣滔天。

    司馬蓮眼珠子轉了一轉,忽然想到衛政這小子這幾天老在算計自己,等以後把真相告訴他看他那傻帽臉應該會很快活,現在讓他痛苦幾天也不錯,連忙吼道,“喝!喝!”

    “老板,換壇子!”

    。。。。。。

    定國公府,醉醺醺的老頭和醉醺醺的公子相互扶持著走了進去,那老頭口中還在怪笑,似乎無限回味,“衛政,難得你慷慨了一回啊。”

    “胡說,我什麼時候不慷慨了?”

    “真希望你多經歷幾回,那老頭子我的生活就充滿陽光咯!”

    衛政一把將他推開,“你這家伙真是混蛋,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司馬蓮也不管他,繼續搖搖晃晃著往前走,衛政眼楮迷蒙的很,天地似乎都在旋轉,隨便從道上抓到一個家丁,指著自己的臉問道,“你看我是誰?”

    那家丁惴惴不安,“大少爺這是在玩下人呢。”

    衛政沖過去踹他一腳,“誰***玩你了?你值得本大爺玩?快告訴我我家在哪里?”

    那家丁知道這大少爺喝醉了,連忙指著前面道,“大少爺,你家在那!”

    “哦。”衛政才走幾步,突然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他醒來時已經不知道白天黑夜,模模糊糊記得今天上午用土行術去探望林冰的時候正好撞到奸情,然後就是司馬蓮的勸說,喝酒。。。。。。自己身上還壓著一個女子,不用猜便是扶著自己進房的紫凝了。他將紫凝的嬌軀稍稍扳動一下,想支起身子,誰知剛剛動下,紫凝竟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衛政連忙掀開被子,借著燭火,只見紫凝雪白的肌膚上盡是觸目驚心的紅,還有很多青紫,他扶起紫凝的腦袋,女子的臉龐上盡是淚水。

    “紫凝,怎麼了?”

    紫凝悠悠醒轉過來,“公子,你醒啦。”她連忙起身,只是剛一動作就全身抽痛。

    衛政指著她身上那些傷口,心中非常難受,“這些。。。。。。都是我做的麼?”

    “不。。。。。。不是!”紫凝連忙跳下床去,雖然姿勢還是美好誘惑,可是衛政卻感受不到一絲旖旎。紫凝在地上找尋了一下,可是衣衫全部都被撕碎了,又哪有什麼東西可以蔽體,衛政從身後抱住她,“紫凝,現在我只有你一個了。。。。。。”

    紫凝的淚水滾落臉龐,回身反抱住衛政,身子還壓抑不住的顫抖。

    “我知道今天那力量肯定出現過了,只是紫凝你為什麼不逃走?”衛政只要受到刺激,就完全壓抑不住那股情緒,再加上喝酒之後對身體的控制力下降,隱藏在心中的暴虐遲早都會爆發。

    “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看到你一個人被關起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6 PM

第五十一節 中毒事件


    深宮重重,朱牆琉璃瓦間,玉柱紫檀梁上鳳棲龍游。青紗帳隔了三層,年輕的貴婦人儀容端莊,朱唇鳳眼,病容憔悴的斜靠在椅上,有宮女悉心服侍,給她額上抹上些許藥酒。“環兒,找太醫問清楚了麼?”

    那宮女有些猶豫著不肯回答,“回娘娘的話,問倒是問清楚了。”這貴婦人正是現在景龍帝的莘妃,深受榮寵,于後宮的地位也僅僅弱于皇後,人倒也有些和善。她如何沒有看到宮女環兒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她如何敢相信那流言是真,只好抱著一絲希望問道,“太醫如何作答?”

    “回娘娘,太醫認為這的確是‘消渴之癥’。”

    消渴之癥又稱花柳病,雖然有李白大大“昔日長安醉花柳,五候七貴同杯酒”這樣美好的詩句,也有相如範增這樣的名人為其代言,富貴人家公子引以為傲,士子官人為之自豪,但作為深宮的皇妃若患上此病,卻是死罪一條。

    莘妃得到肯定的答案,已經不再懷疑,只是緊緊牽住宮女環兒的手,非常急切的道,“環兒,這可怎辦?”她自然不敢讓太醫來治,可是此病根不除,若是傳到皇帝身上,惹景龍帝龍體微恙,這事情定會被捅出來,到時便是十惡不赦株連九族的大罪。

    宮女環兒有些憐憫的看著這貴妃,想了想才道,“奴婢早先便勸過娘娘不要和高士那太監有來往,可是娘娘不聽,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一個不好,娘娘這輩子就完了!”莘妃雖然受寵,生有皇子,可畢竟年華不復,景龍帝來這華復宮也來的少了許多,寂寞之下便找了深宮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太監行那對食之事,不想竟然惹出這種事來,她自然也是極其害怕,略帶哀求的朝著環兒道,“高士那邊本宮遲早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但是環兒你一定要讓我度過難關啊,不然我們兩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環兒搖搖腦袋,略略思考,“娘娘現在地位很高,應該可以讓奴婢私下出宮,這‘消渴之癥’雖然可怕,但也不算難治,奴婢買些藥回來混著湯飯吃下便是,若是再不成,就只能找楊相幫忙了。”莘妃當年選秀女之時,也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個楊成城表親的身份,在楊成城的大力支持下,成功進入後宮,又一步步獲得景龍帝寵愛。楊成城的威勢和她在後宮中的地位也有些息息相關,宮女環兒知道其中關節,心想這種事情楊相應該還能頂住。

    莘妃聽到楊成城,心中也定了許多,點點頭道,“環兒你切不可把這事抖露出去半分!”

    “奴婢知道!”

    環兒是莘妃從家中帶過來的侍女,忠誠是不在話下的,她擺擺手,“環兒你先退下,我想想怎樣給你弄個出宮的文書信物。”……

    天夢居中,精致的閨房中彌漫著粉紅的氣息。

    俊美的富貴公子愜意的躺在床上,手上握著乘著葡萄美酒的夜光杯。美麗可人的女子騎在他的身上,胸前的玉峰微微聳動,扭動著縴細的腰肢,晃動著雪白的美臀,口中發出聲聲嬌啼。

    待激情過去,嬌美的女體微微顫抖,顯是極為愉悅。

    “詩詩,辛苦你了。”

    師詩詩俏臉微紅,“公子,不辛苦的。”

    衛政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躺下,輕吻她的臉頰。自從那天之後,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到師詩詩的閨房中,伊人的身子早就已經熟悉,而那些所謂的擔憂也隨著一步步的深入而被拋得煙消雲散。正如龐資所言的,“你好歹一富貴人家公子,連花柳這種有韻味的病都沒得過,算什麼?”衛政心想這世界沒有歐洲,沒有梅毒,那種深層次的恐懼是不是顯得有些多余呢?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沉浸在這種高貴身份所帶來的優越感中。

    也許女人,像是師詩詩這樣溫柔可人,順心順意的才叫好吧。他看著師詩詩那無限美好的身子和面龐,對于她來說,生在這種地方是種錯誤,生的美麗也是種錯誤,可是她還是要堅強帶淚的活下去,用盡渾身解數來討好自己這個給她帶來一絲希望脫離這苦海的人。

    人,有時候也是要將心比心的。

    衛政輕輕嘆了一口氣,師詩詩睜大著明眸疑惑的看著他,“公子可有不開心?”

    衛政微微一笑,握住她的豐臀,女子臉上自然現出一種紅潤,果然天生不是風月場中人啊,“我在想,我把你贖回去的話,我老爹會怎樣罵我。”

    師詩詩臉上現出喜色,繼而又有些黯淡,喜的是衛政公子終于有想法要將自己贖出去,哀傷的是自己是什麼身份,定國公府又豈是自己這樣骯髒的女子能夠進入的?

    衛政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幽幽的道,“詩詩,你是個好女子。”

    詩詩不解其意,“詩詩早已殘敗不堪,又如何算是個好女子?”

    “因為你純潔,”衛政淡淡一笑,“所謂的出淤泥而不染,並不是所謂的賣藝不賣身,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而是像詩詩這樣就算是身處這萬分骯髒的場子中,卻時時抱有一絲能夠走出去的希望,有最純潔希望的女子是最純潔的。”

    “是麼?”師詩詩心中感動,也許這男子真的懂了自己。

    衛政將師詩詩的腦袋抱到自己的胸上,享受這發絲撫著自己肌膚的酥癢,感受著她肌膚的細膩光滑,過了很久才道,“詩詩,你願意隨我去定國公府麼?”

    師詩詩支起身子,抬起頭來,睜大著雙眼似乎不敢相信。

    衛政戲謔的一笑,“原來詩詩不願意哦,看來是衛政自作多情了。”

    師詩詩連忙手首並搖,顯得急切的有些可愛,“不是的不是的,詩詩喜歡公子,自然願意隨你一起去,只是公子不怕被人閑話,被國公爺罵麼?”

    衛政看著她那欣喜又擔心的神情,愈發喜愛,笑道,“我叫衛政,別人說什麼又不能讓我少一塊肉,怕什麼。至于我老爹,好久沒被他罵了,心中是有點癢,比較懷念呢。”

    “哪有期待被自己父親罵的,”師詩詩被他說的輕輕一笑,眼中光華四射,“公子不是凡人,是詩詩多想了。”

    衛政扶住她圓潤的肩膀,看著他的眼楮,認真的道,“詩詩,你應該相信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也應該相信自己一定會幸福,知道麼?這一切不過是你應得的。”

    聽著衛政這般話語,師詩詩早就被感動和欣喜彌漫住了心頭,哭也不好,笑也不好,衛政站起身子將她抱起,“好啦,別多想了,服侍你家相公穿衣起床,客人就要來了。”

    “是!”


第五十二節 哥們太油菜,純純表妹退散

第五十二節 哥們太油菜,純純表妹退散

    衛政正要出門找老鴇把師詩詩的事情解決,洛河關予龐資已經上得船來,看到他身邊的女子,很了然一般的戲謔一笑。衛政指著龐資,理所當然的道,“詩詩,待會你給你那個媽媽說一聲,要多少錢就去龐資家的錢莊去取就是了。”他不讓老鴇去自己家里取,顯然也是為了不造成什麼不良反應,至于龐資家,那就隨便啦。

    四人圍桌坐定,互相打鬧取笑一陣,早已有秘衛將師詩詩房外的暗線清理的干干淨淨,衛政對于秦妃的事情比較關心,先開口問道,“宮里那邊的計劃開始了麼?”

    洛河點點頭,“前些日子二皇子找高士那太監喝了酒,想必那毒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散到莘妃那里去了。”對于宮中的齪齷,只能瞞得住皇帝,而對于外面的人卻有無數的線索可以知道。二皇子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高士和莘妃有不倫的奸情,但以他的精明,稍稍試探一下便八九不離十了。

    “給高士下毒?”衛政有些疑惑,“給他難道還能傳到莘妃身上麼?”

    洛河微笑著點頭,“那毒喝進肚子是無害的,但是卻留在了高士嘴上,而且三日之內無論洗漱都不能除,定能透過某些渠道或者私密的地方傳給莘妃。”

    衛政和關予龐資開始不懂,繼而都明白了一般,拍掌笑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吟稻雁的口水?”(吟稻雁的口水為什麼這麼強?參見古神獸)

    龐資現在也懂了,拍掌大笑,“大哥,你真的太有才了,這種下毒手法都能讓你想得到!”(讀者想到就不純潔,適合看我的書。)

    “恩,這算是最為穩妥的方式了,”洛河呵呵一笑,又道,“這吟稻燕毒的癥狀和花柳無異,莘妃若是中了,定然會發現,而她肯定不敢讓太醫來治,更不敢聲張明言,問高士也是糊塗,只能暗托宮中的心腹出得宮外來買藥,到時候我們就等著下套了。”

    衛政也是認同,雖然開始還對莘妃有些憐憫,不過既然她連太監都能搞上,自然也不會是多好的人,他現在最恨的就是出牆紅杏,當下便又問道,“即使她出來買藥,這也是私密行動,計劃還是不好推動啊。”

    “這個好辦,陛下身邊的密探中有二皇子的人,一旦莘妃身邊的人出宮,去了何處,做了何事,都會很奇怪的讓陛下知道,至于莘妃買的是什麼藥,我想密探自然不會給陛下說,而莘妃自己若還想活命的話,更加會只字不提的。”

    關予和龐資聽到現在也略略明白兩人的計劃了,只是嘆道,“你們真毒!”

    洛河微微一笑,“還有更毒的呢。”

    龐資聽了一怔,“還有比害莘妃得花柳更毒的?”

    洛河點頭,又道,“龐資,那莘妃旁邊的宮女一出宮,肯定就會有消息帶給你,到時候你將那宮女所列的藥單存住,作為一些證據。”

    龐資點頭,衛政現在卻有些不懂了,“不是直接將藥弄成打胎藥給那宮女麼?”

    洛河邪邪一笑,配上他秀美的容顏別提有多詭異,“若是直接換成打胎藥,這事情就不好看了,我們要制造出一個與秦妃當年一模一樣的後宮爭寵事件出來,這樣才能有九成把握證明秦妃的無辜。”

    “那哥哥又選了誰?”

    “沁妃!”

    “是她?”三人倒吸一口冷氣。沁妃是景龍帝最寵愛的妃子,雖然沒有什麼才藝,生的卻是極其美貌,而且生的皇子也是最多的。她雖不像莘妃那樣明擺著就支持楊成誠,卻和李復一系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而莘妃和沁妃,雖然代表著左右兩相這不同勢力,斗得不亦樂乎,但是對于二皇子的態度卻是很明顯的反對。而且沁妃在後宮中素來不與人爭,三人都沒有想到二皇子的黑手會伸向她。

    “你們不敢相信吧,但是二皇子就是選的她,只因為她又懷孕了。”

    “沁妃懷孕了?”衛政心里驚訝,景龍帝差不多快六十了,竟然還能讓年輕的妃子懷上孕。

    “你傻了啊,最近那狗屁國師給陛下喂了不少藥,也許就真有效呢?”龐資插嘴。

    “你才傻了!那國師什麼時候才出現?就這麼幾天能讓沁妃懷上孕?”衛政狠狠批判龐資。

    “沁妃懷孕宮中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關予也很疑惑。

    “沁妃懷孕連陛下都不知道,你們怎麼會知道,你們也不必關心這樣的事情,二皇子那邊應該有一些比較完整的計劃,我們只需要稍稍幫助,等著看戲就好了。”洛河笑笑。

    衛政心知這次事情肯定會鬧得不小,不過他們四個是局外人,而二皇子定然也不過是藏在幕後,這些安全問題自然由不得他操心,現在關注的只是景龍帝在這次宮廷的風波之後對秦茵芩到底是何態度了。

    “進了這里,莫談國事,只論風月!”龐資呵呵一笑,打斷各有心思的幾人。

    衛政踢他一腳,“你除了吃和睡,會談個屁的風月!”

    “就是,我估計你們家的地板都要被小晴(龐資老婆)震碎了,這憤怒你可要好好想下該怎麼承受!”關予也是戲謔道,四人中龐資年紀最小,卻早已結婚。而衛政洛河關予三人,在貴族公子中算是比較晚婚的了。

    關予的想法大家都知道,可是洛河卻有些奇怪,正當衛政想要問起時,洛河淡淡的說了句,“小政,我父親決定要向你家提親了。”

    “呃……”

    “我還是幾年前見過寧兒,都不知道她長成什麼樣了。”洛河若有所思。

    “我說當年你和衛政那麼看不順眼,怎麼就突然成為好朋友了,原來早就盯上了寧兒啊!”龐資得意的哈哈大笑,“當年你天天哄著寧兒吃你的冰糖葫蘆,原來是別有企圖!大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洛河撲過去就擂了龐資幾拳。其實以洛家和衛家的親密關系,肯定是要結一門親事的,想必這事情洛升和衛遠橋早就有討論過,只是衛寧兒沒到十六歲的帝國法定成婚年齡,也就只能讓洛河干等幾年。衛政比較粗線條,一直都沒弄明白洛河現在還單身的原因,更沒做好洛河這大哥突然變自己妹夫的心理準備,不過關予和龐資顯然是非常看好。

    “小政,你不高興麼?”洛河心里還是比較擔心衛政的反應的。

    衛政自然不會不高興,對于洛河和衛寧兒兩個人的了解,他自然知道這在外人看來是絕好的良配了,一個是定國公家的獨女,一個事鎮國公家的嫡子,只是衛寧兒單純的可怕,洛河的心深得可怕,只是這兩個弄在一起會有化學反應麼?這也只能回去問問寧兒了。

    他哈哈笑著指著洛河道,“這親事老爹他肯定答應,你先叫我一聲哥哥聽聽!”

    洛河臉色一垮,平地就是一個旋風腿,“你去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7 PM

第五十三節 繁雜事務

    景龍帝剛剛才服用過無驚子獻上的萬愛克丹,現在臉頰通紅,神采奕奕的批閱著奏折,雖然他已經沉醉于享受荒淫的生活,但是這個習慣卻很多年不曾更改。

    錦衣宮人服飾的老者從外穿行而入,恭敬的跪伏于地。

    “奴才叩見陛下。”

    “都這個時候了,有什麼事情要稟告麼?”景龍帝雖然語氣上有責怪,但最近心情不錯,對于手下人也是含笑問著,倒讓那老宮人受寵若驚。

    “啟稟陛下,今日華復宮的宮女環兒出宮了一次。”那老者聲音尖銳,充滿陰鷙。

    “這種事情每日都有,難不成這次還能有什麼奇怪?”

    “回陛下的話,宮女出宮本不算奇怪,但是奇怪的是這宮女環兒換了身衣服,去了一個藥鋪。”

    “藥鋪?”景龍帝稍稍疑惑,“她去藥鋪能做什麼?”

    “奴才也不知,按理說宮中有御醫,什麼病癥治不好,但那環兒有的確是買了藥回宮。”老宮人如實稟報當時看到的情形,“所以奴才才又奇怪。”

    “買了藥?什麼藥?”景龍帝現在意識到事情有些蹊蹺,又連著問道,“你還沒有查清楚麼?”

    “奴才該死,那藥鋪乃是龐家的隱店,奴才又不敢暴露身份,自然無法從那查知那宮女到底買了何藥物。”龐家的藥鋪素來不向外公布顧客的身份信息,更不用說買過什麼藥,只要不是景龍帝自己問起,這些信息就如同石入大海一般。

    “那宮女知道那是龐家的店鋪麼?”

    “應當是不知,畢竟那宮女行的是隱秘之事,想必不會讓與皇家息息相關的人知曉。”

    “恩,我知道了。”景龍帝揮退那宮人,龐家那商店應該是不會知道環兒的身份,這才沒有上報,他稍稍想了想,覺得最近對莘妃那寵妃關心的太少,便索性起駕想去看看。正此時,執事太監又上前稟告道,“陛下,定國公和鎮國公求見。”

    景龍帝不知道兩人這麼晚還來做什麼,不過對于這兩人他又無法拒絕,便宣其覲見。

    衛遠橋和洛升雙雙跪拜如儀,景龍帝宣了平身,才又問道,“兩位卿家這麼晚還有事情麼?”

    衛遠橋忙道,“本來這種小事也不需要這麼晚打擾陛下,只是我等二人實在是興奮不已,便請陛下能做個主,和臣等一起分享。”

    “有什麼好事?”景龍帝也有些興趣了。

    洛升先整整聲音,才又朗聲道,“啟稟陛下,今日我領著自家那不成器的孩兒到定國公府上求親,不想定國公不嫌棄,應承了臣下,這次前來是想請陛下下一紙文書,聲明賜婚,也好讓犬子榮耀一下。”

    景龍帝裝作不滿,指著兩人道,“好啊,你們兩個是早有預謀吧,衛洛兩家結成姻親,豈不是要權傾朝野了。”當朝尚書令和監察院主事,更兼那壓得死人的豪門大家,任誰見了都要低頭走了。

    “臣等不敢!”兩人連忙跪伏于地。

    景龍帝卻又是笑道,“得了得了,你們兩個有什麼不敢的,洛河那孩兒都這麼大年紀了,不知有多少少女翹首盼望,就連我家的也對他有期待。讓寧兒那丫頭嫁給他也好,門當戶對,實在是一份良緣。”衛洛兩豪門自開國之時便已交好,權傾朝野之時也是對皇帝忠心耿耿,若是兩家心有不軌的話,定然會顧及非議而不去促成這段姻緣,衛洛兩家聯姻,反倒是給景龍帝一個信號,我們就是不顧非議忠于您的,景龍帝自然開心,再加上又從來都是極為喜歡這種喜事,更別提現在的衛遠橋和洛升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好友,他想都沒想就在婚書上蓋了個大印,笑道,“衛政和洛河這兩孩子的婚事可要一起在宮中辦了才好,我這身老骨頭可不能跑動跑西的。”

    “謝主隆恩!”……

    華復宮中,宮女環兒將買來的藥混入湯水中,才讓莘妃喝下一點,便聽外面有太監尖銳的聲音宣道,“皇上駕到!”

    莘妃大急,連忙將藥水倒入臨近的花瓶之中,連儀容也來不及整理,急急忙忙便跪伏于地,口宣,“恭迎聖駕,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龍帝讓她平身,奇怪的望了莘妃一眼,見她臉色是有些蒼白,而且身形瘦削不少,他也是個多情之人,便關切問道,“愛妃的身子不舒服麼?”

    “沒……沒有!”莘妃自然不敢說不舒服。

    景龍帝呵呵一笑,又道,“愛妃可是怕朕擔心你病了,才不敢說自己生病的麼?”

    “不是,臣妾只是一些小病,都有些年了,不敢勞煩陛下掛記。”

    “那可不行,若是老病根的話,我還得要治御醫的罪,竟然敢醫不好我的愛妃!”景龍帝裝作憤怒,心里卻在琢磨著莘妃到底是何緣故一定要諱疾忌醫。他明顯問到空氣中有藥味,正要宣退宮女環兒,卻見莘妃站著身在也是搖搖欲墜一般,便道,“莘妃的身子不好,朕今日只好往別處去了。”

    “陛下您要走了麼?”

    “恩,朕就不打擾愛妃休息了。”

    莘妃跪伏于地,口中道,“那臣妾只好恭送陛下了。”

    景龍帝出得華復宮,心想莘妃破天荒的沒有挽留自己,這讓他更加奇怪,照理說自己這麼久沒來華復宮,莘妃就算是拖著病體也得要百般留自己在這過夜啊,莘妃定然是心中有鬼。心中突然有了涼意,竟然想起了冷宮中的那妃子,似乎從來都是遺世而獨立一般。晃晃腦袋讓自己擺脫一下,才又道,“去鳳翔殿吧。”

    莘妃見景龍帝遠去,這才放心下來,若是讓景龍帝在此處過夜,這花柳病定逃不過傳給龍體的命運,雖說與皇帝過夜很重要,但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她長吁一口氣,朝環兒問道,“環兒,這可如何是好?”

    環兒想了想,突然狠狠的道,“這次是便宜沁妃了,娘娘其實可以借此機會,一舉將沁妃致命的。”後宮中的爭斗素來比朝堂之上更加劇烈,莘妃不敢去惹皇後,而且皇後年老,也不算極有威脅,而對于最大競爭對手的沁妃,她確是恨之入骨。

    “如何可以讓沁妃萬劫不復?”

    “奴婢想了想,其實可以依靠高士那太監的!”

    莘妃眼中突現冷光,環兒連忙跪地,“奴婢想這次做掉沁妃之後,定然會讓陛下專寵娘娘,到時候在讓楊相將高士莫名其妙的抹掉,不就成了麼?”

    莘妃思索一陣,將環兒扶起,“這些事情還得和楊相交流一下,想必他能給我一些幫助。”

    隔日,便有些消息秘密傳入了相府之中……

    自婚約定後,衛寧兒現在也似乎經常性的想起洛河,每次一見衛政就是,“洛哥哥就是當年給我冰糖葫蘆的那人麼?想想他也和哥哥差不多呢。”

    衛政對這小妹非常窘,“她對于人好壞的辨別也就是小時候誰給過她冰糖葫蘆吃了。”

    司馬蓮和司馬薇在定國公府安定下來,府中眾人對于大少爺收養這樣兩個人是有些疑惑,但是對于大少爺的怪異行徑卻是不感意外了。



第五十四節 想的很多


第五十四節 想的很多

    景龍帝見自己老婆的當夜,衛政也在見景龍帝的老婆之一。

    洛河上午才說過結親的事,下午就合著他老爹來提親了。衛寧兒那丫頭是有喜又有悲︰喜的是她對洛河的印象也非常之好,只是因為小時候洛河也給她糖葫蘆吃;悲的是她那些小說里面的橋段還沒等到出現,就要嫁人了。衛寧兒想找哥哥討論一下,不過衛政和洛河交好,自然覺得如果衛寧兒要嫁人的話,洛河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衛洛兩家自開國以來,世代皆有姻親,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師詩詩也被接到定國公府上,被安置在衛政的別院之中,他也沒有過多的關照,只是在府中聲明師詩詩和紫凝一樣是未來的主母,那些人想說些閑話估計也不敢。倒是衛寧兒和司馬薇那兩丫頭似乎非常為紫凝不平,合起來大聲罵了句,“色鬼!”

    衛政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那邊秦茵芩的歌聲已經飄起,那種空靈的唱腔再加上獨特的情感,把當時甦軾詞中那種對于親人的思念,對于時運不濟的感慨都唱了出來,隱忍發洩的多年的壓抑,借酒的狂放不過是苟且的放松。旋律憂傷卻不低沉,緩慢但有著剛健和執著,外柔而內剛,雖然屢次失敗但又不願意放棄,秦茵芩唱著唱著就哭了出來,竟有些癡癡的望著衛政。

    “怎麼了?”衛政正沉浸在那天籟之音中,秦茵芩忽然停下,讓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再看她,已經是淚流滿面,“想秦帥了麼?”

    想自己的父親?也許是吧。秦茵芩看著衛政,他就一點都沒有察覺麼?

    “公子覺得茵芩唱的怎樣?能夠過關了麼?”

    衛政誇張一笑,“豈止是過關,簡直就是不可能再好了,這詞的意境和感情都讓你唱了出來。”衛政低頭想了想,似是喃喃自語一般,“這樣的層次,應當是可以讓陛下感動了。”

    “茵芩唱的時候,公子沒有感動麼?”秦茵芩看衛政說的極為冷靜,心中極為失望。

    “自然是感動的。”衛政朝她甜甜一笑,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冊子道,“這冊子是是我寫的詩集(真有臉說),里面包含了吟春夏,誦秋冬,唱風花,歌雪月等,只要陛下喜歡的,基本上都包含在里面了,你若是有空就背一些下來,不過也得要省著點用,用完之後便燒了吧。”

    “燒了?”秦茵芩心中震驚,這畢竟是衛政的心血,就這樣毀了麼?

    “你自己如果喜歡的話就可以自己重新謄抄一遍,但是我的筆跡絕對不可以出現在宮中,你應該懂的。”如果秦妃真的將這東西藏著,一旦發現,兩人不死也要掉層皮了。

    秦妃點點頭。

    翠兒已經從外面提了水進來,衛政輕車熟路的將手伸入,過了一陣子,又是白蒙蒙的熱氣散了出來。衛政雖然功力深厚,但每次加熱之後臉色都還是有些蒼白,這一切都看在秦茵芩的眼中,非常感動。

    “好了,你早些睡,每天都這麼晚睡,對身子不好的。”衛政微微一笑,而後化作一道黑影,閃出了秦茵芩的房間,翠兒想攔也沒攔住,氣得直跺腳,“每次來的也快,去的也快,這算什麼,只是徒增娘娘的思念!”

    秦茵芩被她說的臉一紅,卻只是嘆道,“若我父親只是秦重不是秦帥,衛公子怕是連正眼也不會看我一下。”

    “娘娘你又說這樣的胡話了,我看是那衛公子怕自己被娘娘迷住了,所以才退的那麼急切吧。”果然不愧是旁觀者清啊。

    秦茵芩翻開手中的冊子,果然是如衛政所說的,春花秋月,各具特色,字字都是珠璣,行行皆成好文。她越看越是驚奇,只覺得衛政深具經天緯地之才,卻又有些淡淡憂傷,“他到底是在憂傷什麼呢?”

    秦茵芩想得有些癡了,翠兒卻在一旁不滿道,“還留這麼多詩詞下來,這位公子就這麼看不起娘娘的才華麼?”

    秦茵芩被她說的心中一痛,是啊,他留下這麼多詩詞,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才學啊,要是稍微相信自己一點,又怎會想的這樣周全呢?這麼多年來自己看不起那些男人的才學就這樣被那男子踐踏的一無是處,秦茵芩感到深深的涼意。翠兒看秦茵芩又要哀傷,似乎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急切的道,“娘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茵芩只是皺皺眉頭苦笑道,“我那些吟弄花月的詩詞和衛公子比起來確實是一無是處。”

    翠兒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什麼詩好什麼詩壞,但是我知道娘娘的才學卻是世無僅有的。”

    “從前也許是吧,見過衛公子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從前有多淺薄,也難怪被衛公子看不起了。”

    翠兒聽她越說越離譜,連忙轉移話題道,“娘娘,快洗洗吧,不然水要冷了。”

    秦茵芩點點頭,很自覺的往屋頂那破處看了一眼,那天的那個男子,明明有著和他一樣的眼楮,會是他麼?為什麼從此之後就沒有來過了?秦茵芩想著想著只覺得全身都有些酥麻,心中希望那雙眼楮就是屬于衛政的,那樣至少還證明自己真的有點點吸引力。

    那雙眼楮自然是衛政的,自那次之後,他幾次想過要不要繼續偷窺下去,最終還是忍住了。與其說是良心戰勝了欲望,還不如說是他怕自己看過秦茵芩的身子之後,會進一步的沉淪。

    衛政躍出宮牆,月亮都羞澀的藏到了雲後。他頭也不回,淡淡說道,“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那蒙面黑衣人從黑暗中閃出,“你功力又高了不少啊,看來是有新的領悟吧?”

    衛政也不瞞他,點點頭。自從那日和無驚子那道師對抗精神力之後,他也發現自己的功力是日進千里,無名書卷又有突破的征兆。

    “池家的血脈真是恐怖!”那黑衣蒙面人輕聲一嘆。

    衛政想想那素未謀面的外祖,那個能夠讓這黑衣蒙面人深深敬服,連衛遠橋這樣的定國公也要言聽計從的老人,不知道他還隱藏著多少的能量。

    “你找我做什麼?”

    那黑衣蒙面人淡淡一笑,“秦妃那邊,你們行動倒也不慢。”

    衛政心中一驚,難道給莘妃下毒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讓他知道了?這家伙隱藏的真深,難怪洛河在監察院也查不出半點頭緒來。他卻還是要試上一試,當下冷言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你們對莘妃的動作,不過想來這也不過是你們計劃的初步而已,老人家我現在覺得你們這些小孩子真有意思,越來越想看這出戲了。”

    衛政越來越看不清這人,只覺他雖然是在笑,但言語之中又不掩藏那絲絲冷意。衛政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對那突然出現的道師無驚子有什麼看法?”

    蒙面人淡淡一笑,“他?不過是意料之中而已!”

    衛政現在不敢相信了,若是無驚子也是這蒙面人意料中的,那他還會有什麼更加恐怖的計劃?厲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放心吧,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他擺擺手轉身離去,“無驚子那道師,他該死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讓他多活一晚!”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8 PM

第五十五節 安撫


    帝都的夜很清冷,衛政房內有嬌妻美妾候著,並不想逗留多久。

    別院中果然亮著,潔白的光從黃暈中投射到窗外,衛政推門而入,師詩詩就已經迎了過來,紫凝卻沒見到。

    “紫凝呢?”衛政有些奇怪。

    師詩詩低下頭去,道,“紫凝姐姐說她有些不舒服,在隔壁間睡了。”

    衛政點頭,心知紫凝一定會有些小脾氣。也許只能怪自己虛偽吧,明明深深厭惡著貴族的習氣,明明想著要尊重每一個女子,那時候還想著一輩子只對一個女子好,可是這樣的生活過的久了,所有的原則都已經被破壞,紫凝生氣,林冰的態度現在想來也有些理所當然。衛政並不是什麼衛道士,對于不同的女子自然有美好的女子自然有深層次的追求,現在的他也只能輕輕嘆一口氣。師詩詩心地善良,知道紫凝在這別院中的地位定然不凡,以為紫凝是在怪自己把衛政奪走,便有些擔心的道,“紫凝姐姐是在怪我麼?”

    衛政輕輕捏捏她的鼻子,微微笑著看著她,眼神中充滿憐愛,“別擔心,紫凝不是那樣的人。”

    紫凝的確是在怪衛政,可是又能怎樣,衛政只是她的主子,他想寵愛誰都是他的自由,甚至拿著自己送人也絲毫無法反抗,將來他還會有真正的妻子,還會有更多的情人,雖然明白這一切,可是要接受起來卻真的很難,也許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普普通通的生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這樣才是美好吧,可是自己又怎麼能夠割舍下那個這樣時時寵愛自己,關心自己的人?聽到門被開的時候她有些預料中的意外,卻還是側過身子背向睡著。

    衛政從後將她抱住,輕輕哄到,“紫凝,不要生氣了。”

    紫凝裝睡不理,衛政無奈,只好將爪子伸入她的褻衣內,攀上了那鼓鼓脹脹的酥胸,紫凝臉色一紅,狠狠一拍自己衣服里面衛政的手,“房里有個美嬌娘,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對于這樣經典的吃醋橋段,衛政自然是熟悉的,只好深情的道,“詩詩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兒。”

    “她自然可憐,攤上你這樣一個人,今天喜歡誰就去上了,明天不喜歡又丟了。”

    衛政將她身子扳過來,眸子直接透入紫凝的眼楮,紫凝不敢和他對視,只能低下頭去。

    “紫凝,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紫凝幽幽一嘆,“我是個婢女,不敢過問公子的事情,可是那日林冰姑娘在府外侯了一日一夜,公子連見也沒去見她,未免太過絕情。”

    那日上午衛政醉酒之後回來,林冰就已經到了定國公府外,只是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帝國軍官,若是沒有特殊身份,那些衛士怎麼可能放她進去。她求了好久,衛士進去通傳的消息都是,公子叫你以後別再來了。紫凝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她不知道林冰做什麼事情惹得衛政這樣生氣了,只是隱隱覺得衛政在這事情上面做的太殘忍了些。

    衛政想到自己在外面胡亂來,林冰不說,而林冰和情人舊情復燃,自己就憑什麼那樣責怪她?原本就沒有什麼婚姻的約束,本就該好聚好散,只是一想起還是那樣心痛,呼吸開始急促。他緊緊抱住紫凝,眼前的女子說什麼也不能放棄了!

    紫凝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緊緊抱住,好讓衛政能夠平靜一點。

    “我想要你!”

    兩人並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嘴唇自然而然結合在一起,香舌滾動間糾纏著進入對方的口腔。身上衣物很自然的剝落,衛政幾乎要吻遍紫凝身體的每一處,最後在紫凝的耳垂下停了下來,對于怎樣讓懷中的佳人快活,衛政早已了如指掌。他手上動作也不停,攬著她潔白如玉的大腿抱了起來。對于這個姿勢,紫凝只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修長的雙腿自然的將衛政的腰環住。衛政很自然的進入,紫凝雖然羞澀,但還是被這奇怪的姿勢刺激的一聲嬌啼,而後緊緊咬住紅唇,強忍著不出聲不讓隔壁的師詩詩聽到。

    衛政暗笑她這個時候還好面子,動作加大,紫凝初時還只是被動接受,緊接著開始隨上隨下的主動迎接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紫凝的身子一陣劇烈的顫抖,腿間湧出一股暖流,順著衛政的大腿開始緩緩往下流動,紫凝渾身在沒有一絲氣力,喉間悲鳴哀求道,“我不行了……”衛政卻不管她,只是傾盡全力進行每一次的沖刺,過了也不知多久,紫凝只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衛政才停下動作,紫凝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深處被注進一股暖流,那灼熱膨脹從下體一直彌漫到全身,在腦中形成最強烈的快意,她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開始劇烈顫抖,股間再次汨汨流出暖流。衛政緊緊摟住她,片刻都不想分離,邪笑著看著懷內雙頰通紅的佳人“舒服不?”

    紫凝無力他一眼,衛政單手將她抱住,從床上取來一件外衫,蓋在她身上,而後才這樣往自己的房中走去。紫凝見勢不對,想掙脫卻沒有絲毫氣力,“不要,太羞人了!”

    “有什麼羞人的,那是你自己的房間!”

    師詩詩開始見到衛政抱著紫凝進來還有些驚奇,不過她好歹是風月場中的人,雖然沒有真正雙飛過,但也略知一二,嬌俏笑著叫了聲“紫凝姐姐!”

    紫凝更加羞澀,將頭埋入衛政懷中不敢見人。

    “詩詩,今晚上你教教紫凝怎麼取悅男人,我以後再也不去花舫了!”兩女聽著心中都是高興,誰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呢?

    師詩詩臉色一紅,卻還是笑著向紫凝示威般問道,“公子是想要詩詩教姐姐‘二十四橋明月夜’還是‘商女不知亡國恨’呢?”

    紫凝聽得迷茫,衛政卻是道,“都教吧。”

    “那得準備一下!”師詩詩小跑著進入臥房內。

    “什麼是‘二十四橋明月夜’,什麼是‘商女不知亡國恨’呢?”紫凝很疑惑衛政在搞什麼鬼。

    “紫凝忘記我寫的詩了麼?”衛政眨著眼楮笑道。

    紫凝自然不會忘,猛一想起,臉紅的更加厲害,“你真是貪得無厭!壞死了!”

    ——————————————

    定國公府,衛哲捧著剛剛寫好的文章給妃菲菲審閱。

    “哲兒,你最近心事頗重啊。”妃菲菲對自己兒子自然了解,這字里行間透露出的怨憤她自然可以看出,不過還是頗為心疼。

    “哲兒無甚心事。”

    妃菲菲望他嘆一口氣,“今日你哥哥把青樓女子接回家,你是不是很高興?”

    衛哲臉漲的通紅,“是有點。”

    “你還在你父親面前說了看法?”

    衛哲點點頭,“孩兒只是以為哥哥做的不對而已。”

    妃菲菲杏目一睜,力喝道,“你哥哥的事情哪里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衛哲聽母親似乎是真的發怒,很受委屈,“若是孩兒在爹爹面前地位高些,娘親您不也得利麼?自從衛政他回來之後,他倒像是成了娘親的親兒子,反倒孩兒處處受氣!”他心中早有不滿,認定妃菲菲疼愛衛政比自己還要多。

    “你懂什麼?”雖然自己兒子說的委屈,妃菲菲還是怒斥,“你哥哥他不可能繼承衛家家業!你爹爹早就告訴過我這些秘密,你爹爹是把你當繼承人在培養,你何必上他那搬弄你哥哥的是非?”

    衛哲一聽有些傻眼,不敢相信,“為什麼?”

    “這些事情你不必問,你只需要知道你哥哥有更大的家業等著繼承,這定國公他是看不上的!以後和你哥哥親近些,別擺出這副臭臉!你哥哥還有你哥哥交往的洛河他們,雖然表面上都是紈褲子弟,但能力比你交往的那些狐朋狗友強多了!”

    “你哥哥房中那兩女子,你也別在她們面前擺什麼少爺的譜,知道麼?”衛哲不敢再說,妃菲菲擺擺手,“你先下去吧,這種家業的事情少想一些,長輩們都會安排好的。”

    “是,娘親。”衛哲委屈迷茫的離開,妃菲菲看著自己的兒子沉沉嘆氣,“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功利心變成普通的少年啊……”




第五十六節 楊成誠到底想干嘛


    黑暗中,黑衣人穿窗入戶,轉眼間又朝宅院的另一個方向奔去。若是有人想要追蹤,也得耗上不少時間尋到蹤跡,那時候他早已走得遠了。又這樣反復的進行了幾次,黑衣人才敢安心,畢竟帝都到處都是皇家或者豪門的密探,個個都是輕功卓絕之輩,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盯上,那就非得出大事不可。

    又穿過幾條巷子,轉入一處比較破敗的院落,刀倏地從身下而來,黑衣人閃身避過,反手甩出一個亮晶晶的物什。對面那人接過,顯然認得出來,“辦事的麼?”

    “恩,”黑衣人聲音沙啞,“事情不小。”

    對面那人點頭,“你往內里再進一些,會有人接應。”

    再往內走了幾十余步,便有兩個蒙面人迎了出來,引這黑衣人自角門處入了。黑衣人四處探了一下,周圍不下于自己的高手便有十多個,更顯這人權勢滔天。

    等的一會,畫廳中燭火一搖,光影稍稍一黯,便有兩人並肩進來。

    在前的那個略有些胖,慈眉善目,白面無須。身後跟的那個一副清瘦夫子打扮,留三寸羊須,眼神顧盼之際深有流光。

    黑衣人連忙跪地,“參見楊相!”原來來人就是帝國右相楊成誠。

    楊成誠擺擺手,淡淡道,“有什麼事情?”

    那黑衣人站起身子,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到楊成誠手上,楊成誠也不看,點點頭,“你讓她放心!”也不多做停留,轉身便離了去,這院落之中的高手瞬間就走的干干淨淨,那黑衣人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聯系的院落,暗暗想著要調查調查這處關鍵地點,淡淡一笑之後,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帝都西城,經過皇宮再往南拐過幾條巷子,那里朱紅正門擺了八只石獅子,人來人往,這整條街有一半都是屬于這家。通過大門往內里走,彎過多處樓閣,進入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有一件與大戶毫不相稱的簡陋書房。薄薄的紙片被擺在了紫檀木案幾之上,朝廷大員就端坐在案幾之前,他的眼中滿是怒火,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堂下所立之人都噤聲不語,惴惴難安,心中揣測著又出了什麼大事。

    “那個賤人,真是什麼事情都玩的出!”

    堂下一夫子模樣的人上前,那大員將手中紙片遞給他,那夫子也是面色難看,“楊相,莘妃也太不自重了。”

    大員正是楊成誠,今日一早便有宮中莘妃傳書求救,很沒羞恥的將宮中那些齷齪事一股腦的呈了上來,楊成誠最近一段時間都低調得很,只等著自己的外甥女和衛家那大少爺成親,倒是後與定國公一系沾上千絲萬縷的聯系,定能夠壓過李復。

    “黃先生,你說這是當如何來辦?”夫子名叫黃碧落,是楊成誠手下得力謀士,詭計百出。

    “我想這事定與二皇子脫不了關系。”

    “如何得知?”

    “高士與二皇子飲過酒,回來與莘妃行苟且之事便染上花柳病,哪有這般巧的事情。”黃碧落雖然看出二皇子的算計,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也不清楚二皇子背後的目的,不好行事。

    “你說得對,但是二皇子這樣害莘妃,他能撈到什麼好處?”莘妃雖然是寵妃,也不過能在景龍帝的枕邊吹吹風而已,要說能夠影響到皇子之爭,那是不可能的,二皇子鬧這麼一出,若是讓景龍帝稍稍知道些內情,定然責怪。

    “屬下也不知二皇子在想些什麼,不過陛下想讓二皇子出帝都的事情人盡皆知,二皇子這樣做,想必是想靠這些作為翻盤。”

    楊成誠點頭,思索一陣,“你說莘妃當不當救?”

    黃碧落淡淡一笑,搖搖頭,“莘妃從前還有些用,現在價值卻不高了。”

    “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放棄她?”

    黃碧落陰陰一笑,裝作奇怪,“楊相不是早就有這樣的計劃了麼?”

    楊成誠哈哈大笑,“先生果然知我,不過莘妃死之前我們還得要利用一下她的剩余價值。”

    “楊相想好對付何人了麼?”

    “那是自然,”楊成誠既然打定主意,也不在自己最重要的謀士面前隱瞞,淡淡說道,“聽說最近沁妃懷孕了。”

    黃碧落臉色大變,連忙擺手道,“楊相,這萬萬不可,您就不怕是出大事啊?”

    楊成誠擺擺手指,笑道,“陛下今年差不多六十,以他現在的身子,多活十年也不成問題,到時候自然還有其他受陛下寵愛的皇子成年……”

    “相爺一早就有這般心思?”黃碧落雖是楊成誠的第一謀士,但想到這份上還是冷汗直流,楊成誠的算計永遠都沒人能全部猜出。

    楊成誠點頭,“莘妃定要犧牲,很多事情現在都在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中,只是沒想到二皇子竟然還會在後面幫我推一手。”

    黃碧落跟隨楊成誠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該問,有些事情不該問,想想才道,“相爺想做如何計劃呢?”

    楊成誠摸了摸下巴的胡須,淡淡說道,“既然莘妃和沁妃都有苟且之事,那便透露一些消息給莘妃,讓那個女人使一些計謀,將那些治花柳病的藥送到沁妃宮中去,如何?”

    “這可是死罪,莘妃她會願意麼?”

    “她現在就是死罪,若是做了,成功轉移陛下的視線,還能得到我的相助,尚有一線活命機會。”楊成誠自然不會全力去助莘妃,但是現在還不知道二皇子到底是怎麼計劃的,這顆宮中的棋子也許暫時還不必被拋棄。

    黃碧落點點頭,想了想才又道,“既然如此,屬下則認為讓莘妃冒險送去花柳病的藥還不如直接送打胎藥。”

    “何解?”

    “屬下以為,若是花柳病,沁妃顯然是沒有得,到時候雖然沁妃懷孕的事情會被抖出,但是沁妃卻沒有得花柳,這對莘妃沒有一點幫助,莘妃想必也不會傻到這都想不到,到時候對相爺有所懷疑,那就不好了。若是打胎藥的話,沁妃正好需要,到時候必定也是龍顏大怒,莘妃想趁著混亂將花柳趕快治好的目的顯然比較容易達到,她定然也是願意。”

    楊成誠點頭,“但是將打胎藥帶到莘妃手中,還要放到沁妃那里可不容易。”

    黃碧落呵呵一笑,搖搖頭,“相爺可別低估了這些宮中女子的手段,當年秦妃可就是這樣倒的。”

    楊成誠臉色陡然一變,“秦妃?”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隱隱約約又覺有些不妥,最後只是搖搖頭,微微嘆氣一聲,“這是個局啊,就看誰在這一個混亂的局中獲得更多了!”

    黃碧落上前一步,跪伏于地,“屬下定竭盡所能,助相爺一臂之力!”

    楊成誠哈哈大笑,下堂拍拍黃碧落的肩膀,“我們的優勢在于,誰都想不到我到底想做什麼!”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8:59 PM

第五十七節 推倒速度太快,麻煩很多

    衛政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來到這冷宮,每一次看到秦茵芩那蹙眉,那淺笑,他的心中都要多一份悸動。他現在有些害怕了,連腳步都要沉重很多。

    月光清冷落在他的身上,衛政心中暗暗決定這次一定是最後一回了。

    推門而入,燭光還是很淡,偌大的房間中只有秦茵芩一人,衛政心中有些奇怪,“翠兒呢?”

    秦茵芩身體似乎顫了顫,而後才咬著嘴唇道,“我讓她出去了一下?”

    衛政臉色一變,“她去找太監要熱水了?”這個女人就這麼把自己當外人?衛政有些怒。

    秦茵芩見他誤會,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讓她去外面走走。”

    衛政也知道秦茵芩和翠兒亦主僕亦姐妹的關系,以秦茵芩這善良的性子,定然不會讓翠兒再做那種傻事,當下點點頭,“我們那邊的計劃已經開始,你馬上就可以沉冤昭雪了。”

    “計劃?沉冤昭雪?”秦茵芩聽的有些茫然。

    “是啊,後宮之中馬上就要發生大事,你的案子馬上就會調查出來。”衛政對于二皇子的能力自然不擔心,而且還有洛河在旁協助,堅持認為此事定然不會再有差池。

    “公子說的是當年那所謂的龍種流產的事情麼?”秦茵芩顯得非常淡然,好像這事情根本就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般。

    “恩,若是不把那案子洗白,你想重新恢復榮寵,就還有些艱難。”

    “你們難道調查出什麼了?”秦茵芩顯得有些震驚。

    “恩。”衛政知道調查不出什麼,又不好明說是栽贓嫁禍的方式,只能用這種說法寬一下秦妃的心。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茵芩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用力抓住衛政的雙臂,“你們快停下來,這樣會害到你的!”

    衛政不知道秦茵芩為什麼會與這麼大反應,奇怪問道,“怎麼會害到我呢?”

    秦茵芩眼淚都要流出來,“這案子根本就不能翻,要是你們為我翻案,一定會被陛下責怪的!”

    “為什麼啊?”衛政還是有些不懂這女子翻個案還顧忌這麼多。

    秦茵芩死死咬住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那打胎藥,就是我自己給自己吃的!”

    衛政聽的腦子一轟,不過這東西畢竟洛河和他都有想過,倒也不至于讓他失色,只是稍微有些疑惑的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啊?那好歹也是你的孩子。”

    秦茵芩聽他說起那孩子,哭的非常厲害,緊緊抓著衛政,指甲似乎都要嵌入手上的肉里,最後如同脫力一般靠倒在他的懷中。衛政想退,但是一見她那痛苦的樣子,雙手忍不住就開始輕拍她的背,讓她舒服一些。兩人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秦茵芩心情稍微平復一些,臉色緋紅,卻不肯離開這溫暖所在。

    “能告訴我為什麼那麼做麼?”衛政輕聲道,生怕一個不好又惹她傷心。

    秦茵芩大膽的將手環在衛政腰間,今天她讓翠兒出去就是為了這一刻獨處,說什麼也不能放棄。她頓了一頓,才悠悠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恨爹爹,為了他所謂的國家,為了他所謂的江山社稷,為了打到李復,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推向火坑……”

    衛政也知道她過的辛苦,皇妃表面上風光,可是秦茵芩又豈是貪戀這種風光之人。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陛下,可是為了讓爹爹在朝中更有地位,一次次去討好,用身體給陛下愉悅,用聲音讓陛下滿足,可是我笑的時候,心里何嘗不是在流淚,爹爹他知道麼?”

    “後來李復倒了,爹爹如願以償的去西南千年戰場了,好像從來都不記得在帝都,在皇宮中還有這麼孤獨的一個女兒,還懷了他的外孫。”

    “我害怕,害怕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就一輩子都被困在這里,害怕這孩子生下來就會受到他娘親的仇視,害怕他以後會過的很孤獨……”

    “衛政,你懂麼?”

    衛政完全無法說話,當年衛遠橋只要稍微約束他一下,就會受到自己深切的痛恨,從而引起激烈的抗爭。而秦茵芩所作的一切,也許都只是一種無奈的抵抗吧,嫁給不喜歡的人,孤獨在深宮之中。

    “其實冷宮的生活雖然苦,但是不用每天媚笑著看著皇帝,不用吟唱一些病怏怏的詩詞來博取陛下那點點所謂的憐愛……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秦茵芩突然猛地推開他,雙目通紅,發釵凌亂,“你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找我來救我爹爹,你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做這些計劃把我又送回給陛下,你知道的話你怎麼會不理解我的心?”

    衛政心很痛,他想張開手將秦茵芩攬入懷中,好好地疼愛,可是他能麼?只要那麼一刻,也許自己就沉淪了,永遠迷失其中,萬劫不復!他還是上前了一步,他不忍心看到那雙眸子,不忍心在她最脆弱的時刻也不做任何的安慰。

    “茵芩……”

    秦茵芩聽到這充滿憐意的話語,身子陡然一震,淚水流的更加厲害,大聲叫道,“你走啊!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衛政將她擁入懷里,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這一刻就算是景龍帝站在旁邊他也不會放手,“茵芩,我知道的……”

    秦茵芩不知從何時起,每天這樣守著就等著見衛政那一面,雖然每次都是匆匆,即使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救出自己深恨的父親,可那又能怎樣呢?自己還是沉醉于這樣的溫柔與體貼之中,她心中早有預感,今天可能就是自己和衛政徹底隔斷的日子,從此就要走上完全不同的路,可是她能舍得麼?

    “衛政,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衛政聽到女兒心思,聽著她動情的話語,再也無法按捺的住,找到佳人的紅唇痛吻下去。秦茵芩輕聲細語,可是環著衛政腰的手卻變得更緊,衛政吻來之時,身子已經發軟發燙,她不得已的放棄,總要留下些什麼才不會後悔……她喜歡眼前的男子,雖然明知道不可能卻不願意放手,她先前無法理解衛政的想法,可是當他叫出自己名字的時候,那種深情是瞞不住自己的眼楮的。柔軟的舌在糾纏,不需要過多的理由,她甚至無法呼吸也不想片刻停下,只覺得身體和心髒都要爆炸開來。

    衛政看著懷中佳人無力嬌慵的模樣,看著她欲拒還迎的神情,品味著如蘭的呼吸,觸手溫柔,已經忍不住向她渾圓的大腿摸去,溫柔卻很有力。

    “茵芩,我愛你……”

    秦茵芩原本垂首,聞言卻堅定的抬起頭來,眸子對著眸子,臉色緋紅,呢喃道,“我也是。”

    衛政幾乎要撫遍她的身體,更加刺激她血液流轉,情熱似火。當最後一件衣衫滑落,羊脂如玉美體完全曝露在衛政的眼中,雖然已經見過,但那粉面酡紅,星眸輕閉,睫毛彎彎的羞態,還是讓衛政幾乎為之瘋狂……

    秦茵芩已經緊張的忘記一切,衛政輕吻玉體,將她橫腰抱起,走近床榻……

    發釵凌亂,玉體橫陳,微微蜷起的粉白玉腿遮住那羞人之處,卻余芳草茵茵,嫩藕胳臂橫放胸前,卻無法阻擋那潔白跳躍的玉兔。

    衛政輕輕拿開她的手,輕輕吻下,那里柔軟香甜,只要一踫了就不願放開。秦茵芩嬌體輕顫,慌亂中睜開眸子,卻見衛政那輕笑愛憐的眼。待到他的衣衫也完全褪落,那聲聲嬌啼,那沉沉低吟,那完全融為一體的擁抱,還有那無比溫柔的進入……秦茵芩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玉臂纏繞,開始熱情的回應,似乎是在發誓一般,“不管我去了哪里,做了什麼事情,我都是你的……”




第五十八節 蒙面人太強,見老婆去

    秦茵芩醒來時,妙目流轉之下已經看不到自己男人的身影。她悵然若失,該走的終于還是走了,該留的還是繼續留下……

    翠兒從房外探出頭來,環視了一下,只看見秦茵芩嬌慵的躺在床上,雙目有些癡癡的看著,卻不見衛政的身影,“娘娘,公子走了?”

    “嗯。”秦茵芩並不想多說兩句,將腦袋藏回了被子中。

    翠兒將滿地的衣衫拾起,突然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片,“娘娘,你看這是什麼?”

    秦茵芩拿出腦袋,側身一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般著了幾個墨字,她艱難伸出雙手,如同有千鈞重量一般,身子還微微顫動,“茵芹︰我先離開,你是屬于我的,一定會取回來!——衛政。”他把我當做自己的人了,他會來救自己出去……秦茵芩只覺得渾身都有了氣力,可是把皇帝的妃子帶出皇宮?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可能成功,一個不好就是粉身碎骨,她又怕衛政做出什麼傻事來,心中不願意他冒險,僅僅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已經讓她很滿足。

    “衛公子還算是情深義重呢。”翠兒不無感慨。

    “恩,”她頭一回對自己的父親這樣感激,感激他有這樣好的一個嫡系子弟,感激他讓自己能有機會認識衛政。

    “看娘娘著幸福樣兒,衛公子應該很溫柔吧。”翠兒戲謔的一笑,秦茵芩她一眼,“就你喜歡說胡話!”……接下來就是女兒家的私密事交流了。

    衛政躍出宮牆的那一刻,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要回頭,將秦茵芩帶出宮來。昨晚那銷魂的濃情還讓他刻骨銘心,他這才發現,自己雖然和很多女子纏綿過,可是秦茵芩才真正讓他感受到了愛情。對于紫凝,感情上的親切的成分比較多吧;而師詩詩更多的是出自一種同情;對于林冰,最開始是虛榮,後來是失去的痛苦,這也許是愛情的一種,同樣也是刻骨銘心……

    想起林冰,他的心還是很痛,不知道她和那個人生活的怎樣了,會不會時常還想起自己。衛政突然想去看看了,正要付諸行動,那邊卻傳來些許動靜,無空擺著一副死魚臉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衛政有些奇怪,無空照理說不是主動來找自己的人。

    無空的表情有些古怪,眼珠子不停轉動,卻聽到他身後傳來個熟悉的聲音,“是我讓他來找你的。”

    那人自然就是讓衛政摸不到底的蒙面黑衣人。

    衛政淡淡一笑,“原來如此。”

    蒙面人渺渺間行到兩人身邊,桀桀怪笑道,“我把這跟蹤了我不少時日的人抓住,心想他應該是和你有些關系,一問,果然是如此,所以就帶著他來見你了。”

    衛政臉色一冷,“你這是何意?”

    蒙面人哈哈一笑,“沒有惡意,只是若是誤傷你的人,導致我們處于敵對,那便不好了,畢竟我和你合作的道路還比較長。”

    衛政不知道這蒙面人有多高的武功,連與自己差不多的無空也可以輕易拿下,那日他說可以將道師無驚子輕易抹去應當也不是虛話,額頭冒出一絲冷汗,不知這人怎麼會盯上自己,當下不願和他多呆一秒,冷冷道,“現在你知道了,應當可以走了。”

    那蒙面人似乎看出衛政顧忌自己,只是笑了一句,“若是你想從景龍帝身邊帶走秦妃,有需要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就是!”說完也不多留,瞬間從衛政和無空眼前消失。

    蒙面人的所作所為讓衛政只有一個想法,這人太神通廣大了!不能深交,什麼時候把自己吃死都說不定。

    無空見衛政神情十分冷峻,惴惴跪伏于地,“無空該死!”

    “你有何過錯?”衛政淡淡說道。

    “其一,無空不當不聽公子言,繼續追蹤這蒙面人;其二,無空不當在被他擒住之後不自殺殉主!”無空恭敬的回答。

    “你知道便好!”衛政本來的思緒全被這意外打亂,本來有些惱火,不過無空雖然名義上是自己人,但他並無多少親近,不好過分責怪,便道,“你追蹤蒙面人算是負責,至于沒有自殺,那也是正確的選擇,蒙面人至少現在不是我們的威脅!”

    “是!”無空想了一想,又道,“不過無空還是查處了一些東西。”

    “哦?”衛政有點興趣。

    “那個酒肆中所用的酒都是在東城杜氏酒莊購買而回,當年無空為王爺辦事之時,曾意外得知那杜氏一門深諳武功之人不少,是帝都的一處暗勢力。”

    “我知道了,”衛政點點頭,沉吟了一下,突然問道,“你的武功可有提高的余地?”他覺得無空雖然比普通的高手強上很多,但自己未來要做的事情都不容易,甚至于是千難萬險,無空這樣幾桶水的功力根本就無法應付,才會這樣問道。

    “有的,不過跟了王爺和公子之後都很少修行,就此被擱下來了,”無空坦白說道。

    “那好,現在我在帝都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多勞,你先自己去修行修行,出關的時候給我報告一下,到時想必我會有事情給你做。”

    “公子不需要我調查一下杜氏酒莊麼?”

    “沒必要打草驚蛇,這些事情我會把握。”

    “是!”無空也不多說,衛政擺擺手之後便先行退了……

    衛政沐著月色在小巷中行了一陣,只覺心中都空空蕩蕩的,雖然房中有如玉美妾,卻一點也不想回去,和秦茵芩的春風一度,反而讓他對于林冰更加想念起來,不自覺就到了汴河。濃妝艷抹的女子站在船頭嬌呼著公子,揮動著手帕希望能在黎明到來之前接到一單生意。若是今晚之前的他或許還會與那些女子調笑一下,可是他現在只是猶豫著要不要走到東城。

    “去看看?”衛政踏上汐水橋。

    “不能去!”干嘛要去看她那幸福樣。

    “我自己不是也很幸福麼?”我有三女人,還頂不過她的一個男人?……

    “我還真是賤骨頭啊——”衛政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汐水橋……

    女子軍官寓所的燈火已經完全熄滅,現在就算是景龍帝親自前來也不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去。衛政觀察了一下,最後選定了一處,越過圍牆,攀上寓所的屋頂,身下若有若無傳來多聲嬌啼,想必是有不少男性在這邊過夜了。

    不知道那個男人在林冰那里過夜沒有,印象中林冰對于長得俊俏的男子抵抗力應該很弱吧。如果那男子在的話,就高唱一句,“轉身離開,有話說不出來!”

    如果那男子不在,就說,“分手後還可以做朋友,我送你禮物你一定要接受!”

    對,就是這樣,哥們還真是灑脫啊,衛政心中暗暗想,身子已經躍到了林冰的寓所之外。

    整個女子寓所都很黑,林冰的房間卻透出淡淡的燈光,他們在做愛做的事情麼?衛政將功力提到極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耳朵貼到門外,沒有預料中林冰那熟悉的嬌喘,只有一些瓷器或者桌椅摔碎的聲音,非常刺耳。

    這也太激烈了吧?衛政心里暗暗嫉妒,林冰對自己可沒有這樣放開過。他打定主意要破壞一下,以報復那天的一腳之仇……他狠狠一推門,誇張的大笑,“哈哈哈哈——你們這對——”

    然後,他傻眼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9:00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1 09:02 PM 編輯

第五十九節 女人的弱勢地位

    偌大的房間中,處處都是瓷器的碎片還有桌椅的木屑,鋪滿了整個地板,燭火很暗,卻可以看到整個屋子非常凌亂。林冰就這樣靠著牆,那修長美麗如昔的雙腿微微蜷著,一只手上握著破碎的瓷杯,滲出血來,稍微有了點氣力之後,又狠狠的摔出。原本豐潤的臉龐清瘦的厲害,眼楮微微閉上,那長長彎彎的睫毛無力垂著……

    “冰兒……”衛政心疼的要命。

    林冰微微睜開眼楮,強撐起一絲笑意,“老公……回來了啊……”

    “怎麼會這樣?”衛政沖過去抱住她,那聲熟悉的“老公”,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讓他原諒了,剩下的只有疼愛。

    林冰往周圍掃了一眼,手撐在地上想把自己支起,“沒……沒什麼……我去……收拾一下……就好了……”

    衛政緊緊抱住她,只覺得她的手,額頭,整個身體都冷得厲害。

    “我……有點……渴……”

    “渴?”衛政連忙站起身子,在室內掃了一周,茶壺已經不知被摔到了哪里。走到廚房中,幸虧桶中還有些水,不過遍尋卻都只有破碎的瓷杯。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頭埋在了桶中,含了滿口,然後溫柔的吻住伊人的嘴唇,輕輕用舌撬開……林冰感覺這經衛政薄薄嘴唇處傳過來的混合著強烈男兒氣息的水,暖暖的甜甜的,十分可口。似乎是嬌慵無力,似乎又是因為沉醉于這種溫柔,她眼楮微微閉著,喉嚨發起了響聲,彷佛是飲甘露般,喝著從男兒口中流進的水。小兩口相接觸的嘴唇依依不舍的離開,唾液在嘴唇間牽出一條線來,二人的視線深情款款地連接在一起。

    衛政秋水深潭般澄澈的明眸,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林冰,溫柔地道,“冰兒,還要麼?”

    林冰神智稍微清楚,嬌顏霞飛,微微點了點頭……衛政又給她輸送了些功力,再加上林冰本來就身懷高深的武學,恢復的倒也不慢,只是形容之間還顯得比較憔悴。

    “發生什麼事了?”

    林冰一聽衛政溫柔的話語,淚水嘩嘩就流了下來,手擂著衛政的胸口,雖然很輕但還是讓衛政心痛,“你為什麼不聽我解釋?”

    衛政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手掌撫上她的背,幫她順順急促的呼吸,“那個男人……他傷害了你麼?”

    “哪有什麼男人?明明甦蘭就是個女子!”衛政想起那日的情形,隱約間記得司馬蓮也提起過有些疑點,現在聽林冰說起,回憶到那時候撕掉的林冰的信,里面確實有個甦蘭,而且是自己的未婚妻,好像和林冰很曖昧的樣子……衛政心中一凜,幸虧今日來見了林冰,不然還不知道她做出什麼傻事了……

    “我那天在你家門外站了一天,定國公家的公子了不起麼?我不稀罕!”林冰越說越激動,衛政只能抱著她陪著說“是沒什麼了不起的。”

    “你能在外面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麼?”林冰嗚嗚的哭著,何況自己根本就只是和甦蘭親密,女兒家在閨房中做些私密事而已。她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腦發洩出來,“我怎麼就不去找個男人隨隨便便把身子送他得了,何苦要折磨自己!”……

    林冰說著委屈的話語,衛政想著那些誤會,心疼的厲害,可實在又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只好將林冰抱到臥房床上,為她整理床鋪,揩去她臉上淚痕,蓋好被子,“睡一會吧……”他輕輕點了林冰的昏睡穴,看著那嬌美的面容,那深情似海浪一般撞擊磐石般的心,自己真的還是深愛她的。

    衛政掃描了一下亂糟糟的寓所,生平第一次開始做家務……直到天明之時,才將寓所整理的干干淨淨,見林冰還沒醒來,他心血來潮,是不是該做點東西給她吃呢?他前世也算是號炒菜能手,這樣的討好一定會讓林冰感動到哭……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可惜讓他失望的是,林冰的櫥櫃中除了幾個雞蛋,根本沒有什麼東西。他看了看時間,現在還沒開市,他對于林冰吃不到自己親手燒的東西感到頗為遺憾,最後只好將雞蛋煮了放到爐上煮了,恭恭敬敬的拿去討好老婆。

    林冰功力不淺,早已醒了過來,只是不相信衛政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邊,想想這些日子的委屈,不由得又潸然淚下。

    “好老婆,吃雞蛋了,別生老公的氣了。”衛政看到林冰的淚水就慌神,輕輕哄著。

    林冰這幾日營養不良,確實是想吃東西了,輕點臻首,衛政將雞蛋剝開,送到她的嘴邊。

    “再吃一個嘛!”

    “我都吃了兩個了,你也吃些吧。”林冰知道衛政夜行,可能也有些餓了,心中關切。

    衛政搖搖頭,正了正臉色,“不行!一定要吃!”

    “為什麼?我吃不下了!”林冰努努嘴,開始撒嬌。

    衛政眼珠子一轉,“你想想看,你剛剛吃了兩只母雞蛋下去,這兩只公雞蛋你不吃下去的話,人家母雞蛋會孤獨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吃的是母雞蛋,為什麼不是一公一母?”

    “我問過的。”衛政呵呵一笑,又朝碗中裝模做樣問道,“你們兩個是公雞蛋還是母雞蛋啊?哦……是公雞蛋啊!”他微微一笑,“看,人家就是兩公的。”

    林冰嫣然一笑,“死鬼,就你喜歡胡鬧。”話雖這樣說,但雞蛋還是順了衛政的意,吃了下去。待林冰吃完,衛政呵呵一笑,將外衫脫掉,鑽進被子中,手直接就摁在林冰的玉女峰上,“老婆,這里消瘦了不少,又得讓老公來培養培養了。”

    林冰臉一紅,他一眼,卻任憑他輕薄。

    衛政又將嘴也伸了過來,“吃完雞蛋口肯定有點干,老公我犧牲點給你些水分吧。”

    “不要,你嘴臭!”

    “嘴臭正好有老婆的香澤來淨化嘛!”衛政耍無賴,林冰也不是真的拒絕,兩人熱情擁吻,只覺得這些日子不見,互相都在懷念這對方的身體。

    “老公,你不用回去麼?”

    衛政猶豫了一下,現在他怎麼可能舍得離開,死死搖頭,“不用,我陪著你。”

    “那你想要麼?”

    衛政看林冰身子嬌艷欲滴,早就已經開始上下其手,卻還是搖搖頭,“不想。”

    “你忍得不辛苦麼?”林冰嫣然一笑,探手下去握住衛政那火熱的槍,“這里可把你出賣了。”

    衛政只覺得那柔荑上下撫摸,讓他舒爽的幾乎要叫出來,不過一看到林冰還憔悴的面容,還是堅定的道,“你身子現在不成,我們抱著就好了。”

    “恩。”林冰雖然挑逗了一下衛政,卻也覺得有些疲累,現在心情輕松之下,睡意很濃,微微闔上眼楮,呼吸不一會便開始均勻……




第六十節 林冰無奈的妥協

    日上三竿,衛政醒轉過來,只覺神清氣爽,好不舒服。林冰偎在他胸前尚自睡的香甜。衛政低頭審視她如花嬌容,想著昨日兩人的誤會冰釋,林冰對自己的深情,心中充滿幸福喜悅,忍不住又再上下其手。林冰嬌哼一聲醒轉過來,見衛政大施怪手,埋首入他懷中扭動不已。衛政翻身想將她壓在床上,卻被林冰狠狠一推,反身被壓下。林冰暈紅上臉,美目含情,感受著他下身的雄風,顫聲道︰“壞蛋——”

    逆推?衛政很高興,林冰現在的狀態顯然比昨晚上好上太多,他毫不客氣的將佳人的褻衣扯落,露出鮮紅的蓓蕾,仰起身子又親又啃,林冰渾身酥軟,動作卻絲毫不停,毫不猶豫就扯下衛政的褲子,又扯掉自己濕淋淋的小褻褲,扭動香臀,駕輕就熟的尋找那可以填補自己空虛的事物,當那種熟悉的感覺回到體內,林冰發出一聲幸福的嬌啼……

    待雲雨初歇,林冰才羞紅著臉服侍衛政梳洗。穿戴完畢,衛政坐在床沿瞧著佳人梳妝。林冰象只快樂的小鳥,一面打扮一面哼著動聽的小曲,不時扭頭過來給他拋個明媚的秋波。

    “老婆,你為什麼不梳個少婦的發髻?”

    林冰撇撇嘴,橫他一眼,“我才不呢,你只是候選相公。”

    衛政騰地從床上躍起,直接探入林冰剛穿好的衣服中,“今天就讓你徹底死心!”

    林冰一把將他手拍開,低低媚笑,“好了好了,隨你的意啦。”

    看著她逐漸梳出標志少婦身份的發髻,衛政胸中充滿了身為人夫的自豪,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冰兒,你被軍部分到哪里啊?不需要做事麼?”

    林冰他一眼,恨聲說道︰“你這算什麼?軍部給我的文書都下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被分配到哪里。要是給人做秘書吃了,你也不管不顧吧?”

    衛政呵呵一笑,握住她胸前的豐滿,柔聲道︰“是老公不好!不過誰敢動我衛政的老婆啊?要不要命了……乖冰兒,你快告訴我!”

    林冰抿嘴一笑,輕輕道︰“我去帝都軍事學院做老師去了,等過兩年,就可以直接做少將!”林冰是帝都軍事學院優秀畢業生,而且在戰場也算是功勛卓著,自然是可以做老師。衛政卻是很不滿道︰“這誰給安排的啊?老公去做學生,老婆當老師!”

    林冰嘻嘻一笑,又狡黠的道︰“我知道甦蘭是你的未婚妻,她也是帝都軍事學院的老師呢,我這職位還是她給安排的!”

    林冰聽他這話,心里滿是幸福,但甦蘭也是她的好姐妹,當年作為孤兒的林冰在學習之時被甦蘭幫助過很多,自然也害怕衛政傷害甦蘭,羞紅著臉道,“其實衛政,如果你的未婚妻是甦蘭的話,我不介意和她一起服侍你的……”

    衛政看著林冰的神情,雖然自己女人不少,但他知道林冰絕對是最重要的一個,“好冰兒,你不怕委屈了了麼?”

    林冰搖搖頭,“那時候我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就是甦蘭,所以心里是很委屈的,不過知道實情之後,反而有些高興,因為我和甦蘭不會分開了。”

    “你為這高興啊?”衛政看她那幸福樣兒,心想種馬的康莊大道用最狗血的方式解決,心中暗自得意,摸摸腦袋,“冰兒,你該不是和甦蘭是蕾絲邊吧?”

    “什麼是蕾絲邊?”

    衛政猶豫一下


砰——衛政被拍飛。

林冰站起身來雙手叉腰,大聲吼道,“你去死!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奇怪!”

    “你那走後門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有!連人都接到定國公府去了,別以為我也不知道!”……

    衛政連忙走過去抱住林冰,“我那是比較同情詩詩……”

    林冰看他那小受樣,滿肚子怒氣也不好發,帝國哪個貴族不是十幾二十多個女人,發生誤會之後他還來哄著自己,就已經讓林冰非常滿足了。

    “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衛政掰著手指,“一個,兩個,三個……好像手指太少了哦……”看林冰那越來越氣憤的臉,衛政連忙又哄著笑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就是靠這五個夫人解決生理需要的。”

    林冰聽他無恥的話語,自然不會相信,臉一紅,嗔道,“你那天從我這走了之後就天天跑天夢居,這些《帝都娛樂早報》全都報道過!”

    “這些東西不能信的……”

    “我不信成麼?我就只在那上面還看得到你的消息……”林冰說著說著眼眶又是泛紅,“你憑什麼這樣子啊,拋棄了我就要去找其他女人。”

    衛政連忙抱住她哄著,從懷里想取出那日土行時興致買到的翠綠戒指,懷中卻摸索不出來。

    “怎麼不見了呢?”

    “在找這個來哄我?”林冰揚揚手,手心處正是那精致的翠綠戒指。衛政連忙點頭,林冰又是幽幽一嘆,“若不是那天你掉出這東西,我才不會那麼傷心呢,還癡癡想著你會回來的。”

    衛政心中感動,兩人輕輕擁吻,“冰兒,你要相信,你真的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前的我看不清,現在卻非常明白,要是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會死去的!”

    林冰聽他發誓一般的話語,微微點頭,“我也離不開你的……”

    兩人溫存一陣,說說笑笑著出門買些菜回來過些甜蜜小日子,卻見寓所外早已來了幾方轎子,當先那文士一般的的高手正是曲南凱,周圍還為了一圈嘰嘰喳喳看熱鬧的女軍官,顯然知道這伙人什麼來頭了,看著林冰的眼神明顯有著羨慕。

    衛政現在真的是明白什麼叫陰魂不散了,橫他一眼,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曲南凱恭敬的道,“今日是帝都軍事學院學院開學的日子,陛下親自下了口諭讓老爺督促少爺入學,下人這是來接少爺去入學的。”

    衛政拉住林冰的手,“我自己不會去麼?”

    曲南凱見衛政要走,連忙壯著膽子攔住,“龐公子也要去上學,現在汐水橋那邊等著,若是讓他等的久了,那可不好。”

    林冰也是要去帝都軍事學院報到的,而自己被景龍帝欽點著要入學,更是沒有辦法,他對曲南凱這樣惡言惡行,也不過是給個姿態,讓他不至于跟的這麼勤而已。當下點點頭,朝林冰道,“冰兒,一起去吧。”

    這樣大張旗鼓的進帝都軍事學院,對于林冰這不好虛榮的女子來說,並不願意。衛政知她心中所想,又勸道,“我就是想讓全帝都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衛政的妻子!”

    林冰臉一紅,再也不拒絕。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9:07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1 09:11 PM 編輯

第六十一節 三哥有王八之氣

    待一行人到得汐水橋,卻見洛河和關予也雙雙在那候著,見到跟在衛政身後的林冰,也不鬧他,都是曖昧的呵呵一笑蓋過。衛政一一介紹,林冰也知道他們是衛政最要好的朋友,大方上前來行禮,洛河見這女子十分美麗,溫婉得體,眉目間卻自有一股英氣,笑道,“難怪老三忘不了你,林小姐果然是絕頂人兒!”

    不待林冰謙遜一番,衛政卻是鬧道,“這是自然,我的眼光會看錯?”

    洛河幾人找衛政還有些事情,林冰往衛家的軟轎坐了,衛政幾人上了龐資的車駕,外面的高手將這車圍得滴水不露,街道上早起的人群也被遠遠驅散。洛河往外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莘妃果然耐不住,搶先出手了。”

    “這不是在哥哥的預料之中麼?”衛政見洛河表情有些奇怪,想了想,才又問道,“難道有什麼意外?”

    “恩,打胎藥不是在沁妃宮中發現,而是在皇後娘娘宮中被發現的。”

    幾人倒吸一口冷氣,“皇後娘娘?”

    “嗯,”洛河的表情現在還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陛下命監察院徹查此事,而且命人查找藥物的來源,整個後宮都被禁止出入了!”

    “姨母她沒什麼事吧?”衛政比較關心景龍帝對皇後的態度,要是一個不好連累她老人家就太劃不來了。

    “沒事,畢竟是這麼多年夫妻,陛下對于皇後娘娘極為信任,而且皇後身子不好,又沒懷孕,任誰都知道她不可能私藏打胎藥,定是有人誣陷。”

    “這事是誰做的啊?”衛政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洛河晃晃腦袋,表示自己也想不清楚,又道,“我覺得莘妃和沁妃也不可能,畢竟皇後娘娘沒有丁點失德的事,她們怎麼糊塗也不可能將罪名安到皇後娘娘身上,應該是另有其人。”

    幾人都是點頭,衛政心中還有些疑惑,“陛下命監察院徹查此事,這能查出什麼來啊?為什麼不直接用宮廷的人?那樣還方便些吧。”

    洛河搖搖頭,“可能是陛下不相信宮中的人了吧,畢竟這些藥物隨便被帶進宮,而且還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放到鳳翔殿,陛下想徹查,就不可能用宮里人,反倒是我父親還值得信賴些。”

    “要是伯父查不出些什麼,那不是要麻煩?”關予不算太懂政治斗爭,首先想到交給監察院查,可能也是被設計好了的。

    “應當不至于,如果查不明頂多也就一個撤職的事情,不會傷筋動骨,”洛河自然更加關心自己父親,不過自風華帝國建國起,洛家經歷過無數政治斗爭,始終都是無比忠誠,不可能因為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宮斗而讓景龍帝自毀長城。

    “我們有二皇子做推手,又握有莘妃派宮女買藥的證據,到時候只要做點手腳將那宮女所購藥單換掉,必定是立于不敗之地的。”衛政也不擔心,他只是覺得這事情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三個你說的倒輕巧,要是作偽證,我家可比不得你和大哥的家世,陛下隨時都可以抄了的。”龐資一想起現在喜怒無常的景龍帝,就有些害怕,“也許朝廷早就看中我家的錢了。”

    衛政哈哈一笑,“看中你家銀庫的可不止朝廷,不過自建國以來我們四家就在一起,血脈相連,有事情必定不會讓你家獨自承擔的。”

    龐資點點頭,其實他也不過想顯出自己的重要性而已,對于幾位哥哥的能耐還是極為信任的。

    洛河想了想,認真看著龐資安慰道,“哥哥保證不會讓你家做出改藥單作偽證這種事情來。”

    “嗯。”洛河的承諾一向是信譽保證,龐資這小子自然是滿心答應。

    四人又閑聊一陣,車馬已行至帝都軍事學院之前,洛河朝三人揮揮手,“我先走了,你們好好入學吧。”

    衛政有些奇怪看著關予,“二哥不走麼?”

    關予呵呵一笑,“我是來這做老師的,聽說還是二年級的老師。”

    衛政白眼一翻,“我靠!你真的是閑的蛋疼!”

    龐資卻是極為高興,“那我們作弊豈不是更加簡單了?”

    衛政現在最為淒苦了,“女朋友,未婚妻還有二哥都是老師,我當學生,真TMD

沒關系,三哥,有我陪著你的,”龐資好心安慰。

    “你陪個蛋蛋啊,老子直接進二年級!”

    “嘻嘻,”龐資陰陰一笑,“我也走後門,直接進二年級哦。”

    “你也是二年級?”

    “對啊!”龐資好生得意,“我終于可以有樣東西和三哥你站在同一起跑線了。”

    “我被雷焦了……”衛政現在想回去了。

    “為什麼?”

    “我那麼早就逃離帝都,就是不想和你這傻小子同一班,沒想到……命啊……”衛政感慨一片,耷拉著腦袋。


“明知道我亂寫你還抄?”

    “我老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做對,要是一次不抄,你剛好那次做對了,我的前期投資就全部打水漂了,”龐資暗暗計算得失,心想絕不能干出那麼悲劇的事情。

    “叔叔沒有教過你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進入市場要找準對象;被套牢的時候要盡快撒手麼?”衛政連經濟學都用上了,教育這不成材的弟弟。

    “沒有想過,不過老爹說了,三哥你是身上有王八之氣,很有潛質,跟著你混總沒錯的,我對我老爹的眼光一向有信心。”

    “我再倒!”



第六十二節 演講,狹路相逢

“三哥,看到沒?這就是帝都軍事學院!”龐資扯著衛政的手,興奮的叫道。帝都的少年都有一個馳騁沙場的夢想,龐資也不例外,只是他那身肥肉卻讓他夢碎。不過他老爹認為商場如戰場,這兵法詭道可通用,于是便不讓他學文,直接進到軍事學院來學習了。

    衛政遙遙望著,帝都軍事學院外已經人山人海,車馬無數。校門院牆全由白色巨石構建,看上去也的確威武。“帝都軍事學院”那幾個威武大字,由太宗皇帝親筆題書,在陽光底下顯得金燦燦。他先是走到那英烈紀念碑前恭敬地鞠了一躬,而後才嘆了句,“人民英雄永垂不朽!英雄的學校才是我衛政的學校!”

    “得了吧,”眾人一致鄙視他,“你丫的就一痞子,裝什麼英烈,別侮辱人家。”

    “眾人皆醒我獨醉啊——”衛政再大嘆一聲,邁著大步剛剛走入,便有兩個錦衣人迎了上來。

    “可是衛政伯爵和龐公子?”錦衣人認識龐資,又道,“兩位公子入學只需到校長那簽名便可,隨我來吧。”

    關予呵呵一笑,“何先生,畢先生,不用,我帶著去就成了。”

    那兩位先生也只是代表校方對這樣的貴公子表示歡迎一下,倒也沒真想過帶路,當下也不說話,隨意表達一下便離了去。龐資是轉校過來,不過也來過多次,當下輕車熟路開始做起向導,“看那些花不錯吧,都是銀子種的。”龐資指著校園的風光,得意笑道。衛政掃了一下,花圃中確實是生機盎然,帝國對于這功勛學校還是下了血本的。從前的帝都軍事學院貧賤不拒,現在卻成了貴族子弟的晉身工具,連老師也越來越年輕,只要憑著關系在里面混上幾年,出來後在軍部都能謀到好職位,因此培養出的人才倒也少了許多,這不得不說也是個挺大的遺憾。

    游了一會,林冰和關予去教職工處報到了,龐資領著衛政到了寬敞明亮的教室,隨意掃描一下之後,衛政看到不少英姿颯爽的身影,每個人都是陽光滿面,對未來充滿憧憬,衛政陡然間覺得年輕不少,心情也愉悅起來。

    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穿著戎裝,看到衛政都是羞紅了臉,低聲道,“這就是那個走後門的吧?”


“三哥,待會還有入學典禮呢。”

    “……”衛政晃晃腦袋,心想這忽悠人大會倒不管在哪里都是必要的……

    兩千多人擠在黃沙場上,平添一種壯懷激烈,帝都軍事學院的榮譽校長沈潛老元帥慷慨激昂的致辭,“同學們,大家好,我是校長沈潛,歡迎你們來到帝都軍事學院!”

    沈潛老先生側著耳朵等了一陣,台下只有稀稀落落的掌聲,讓他頗為尷尬。他咳了幾聲,而後才又繼續道,“我們帝都軍事學院有著悠久的歷史,有著光輝的傳統,為帝國輸送了無數英才,為戰場貢獻了熾熱鮮血……”

    “說我們帝都軍事學院是帝國之柱,一點也不為過!”

    他這話倒是激起了不少人的共鳴,連衛政也假惺惺的拍了幾下手,以資鼓勵。

    沈潛名譽校長又倒了一地的口水,最後才咳了兩聲,悠悠然道,“下面請學生代表衛政同學發言,大家歡迎歡迎……”

    原本就不熱烈的會場現在更加冷清,龐資熱烈鼓掌,衛政頗為尷尬。心中暗惱沈潛這老狐狸多事,不情願的走上台,頓了頓聲音,沖台下道,“我現在有錢有勢有老婆,我就是來混文憑的!”

    他這話一出口,台下反應倒激烈了,口水聲不斷。

    “你們下面大多數男人羨慕吧?我憑什麼有錢有勢有老婆?不是靠自身的努力,而是靠老爹,靠祖宗,靠我衛家的聲勢!”

    沈潛和龐資都是漲的滿臉通紅,衛政陰陰一笑︰敢玩老子!我就是這樣不要臉!

    他見這話引起公憤了,哈哈大笑,又道,“你們羨慕也沒用!但是你們可以努力,可以奮斗,可以戰功卓著,可以把姓趙姓錢姓孫都弄成衛家,可以讓別人的兒子羨慕你的兒子,可以有漂亮的老婆……可以擁有一切!”

    衛政話鋒轉的很快,貴族的紈褲子弟羨慕,想超過衛家,平民子弟更加不忿,想成為下一個貴族,台下倒也算是斗志昂揚。

    “你們現在是帝都軍事學院的一員,起步就要比別人高,如果這樣也不能成功,我就只能說你去死吧,老子不會管你,只會繼續盡情鄙視你!”

    “好了,我說完了!”

    衛政淡淡一笑,大搖大擺著走下台來,龐資興奮地叫著,“三哥,你丫的真是說的太好了!”

    沈潛見衛政上來講話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但是卻有出乎意料的效果,倒也不以為意。

    開學典禮散的很開心,至少衛政是這麼覺得,他吹著口哨,一副吊兒郎當紈褲樣,讓路上匆匆而行的莘莘學子十分厭惡。

    “嘿,那男的真娘,怎麼進來的哦?”衛政看著那細皮嫩肉,似乎還塗抹脂粉的帥氣男子,心中有些模糊的印象,又記不起來,反正就是十分討厭。他望那人嘻嘻笑著,心中還惡意的想這人不是小受吧?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衛政,眼瞪了一下,冷笑道,“被踢的還不夠麼?”

    衛政一聽這聲音,馬上就記起來這人正是當日與林冰在床上嬉鬧,傳說中還與自己有婚約的現在又成為自己老師的甦蘭。他脾氣雖好,但是對于當日那一腳之辱片刻不忘,當下也不顧會不會造成轟動的後果,直接運起功力,就是一個飛腿踢了過去……

    龐資是認識甦蘭的,而且關系也算可以,只沒想到事情變化的這麼快,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吭一聲,衛政就已經沖動的殺出去,他沒有武藝,攔不住衛政,只能高叫一句,“三哥,不要!”

    “老子今日要揍死你這臭娘們!”對于破壞和諧的人,一定要嚴懲不貸!

    甦蘭有些意外,但並不害怕,當下擺出姿勢,準備和自己的未婚夫來一次正面直踫。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1 09:15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1 09:16 PM 編輯

第六十三節 和老婆一戰

    衛政對面站著的是自己的未婚妻,只知道這惡婆娘踢了自己一腳,還破壞了自己和諧幸福的生活,這一腳踢得不輕,側身來了個漂亮的回旋。

    甦蘭和林冰交好,相互切磋很多,武藝顯然也不低,不閃不避,直接握拳在胸前橫了個交叉,準備硬接。她上次一腳將衛政踢得吐血,顯然有些低估對方的實力,只覺得手腕處傳來一股大力,幾乎要將她的腕骨震裂,甦蘭大驚之下,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來緩沖。

    衛政心中也是驚奇,雖然甦蘭一身英氣,但身子骨的嬌弱卻是可以看得出來。不過他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身子騰空,繼續用腿壓下。甦蘭雖然驚奇,但還是從容,一個側身閃過,不退反進,化拳為爪,直接攻擊衛政脆弱的下身。

    衛政看到這一招,心想這惡婆娘顯然是要讓自己進宮,自己也不需要給她留情面了,一個翻身往後,堪堪避過。雙手做出一個虎抓,直接猥瑣攻擊,抓向甦蘭的兩處豐挺,女子面對這種流氓打法毫無辦法,甦蘭也不例外,大驚失色,反擊也做不出來,連著往後退了幾步,待站的穩些,反身就是一腳。衛政陰陰一笑,原本探前的雙手突然回縮,爪式不變,扣住甦蘭的腳踝,往後一拉。甦蘭身體失去平衡,直接在地上畫了個一,衛政可不想就這樣放過她,另一只爪子直接扣在甦蘭的大腿根部,桀桀怪笑了句,“不錯,還有點本錢!”

    甦蘭漲的滿臉通紅,又羞又怒之下,兩只手直接插向衛政的眼楮。衛政呵呵一笑,腦袋偏過,忽然間整個身子前僕,甦蘭想避也避不開,身體不規則後傾,想避過衛政這無賴。卻沒想衛政本就不是想要推倒她,兩只手一左一右狠狠拍來,眼看甦蘭粉嫩的臉頰就要出現指印,卻聽一聲嬌叱,“衛政你敢!”

    來人正是林冰,暴風驟雨頓時變成和風細雨,兩手掌輕輕在甦蘭臉上輕佻的摸了一摸,衛政似乎很厭惡的說了句,“這屁股真髒!看來得要認真洗洗手了!”

    甦蘭氣得快要崩潰,騰地一下站起身子,大罵一句,“你這個混蛋!”就要報仇,卻被林冰死死攔下,“甦蘭,你做什麼?”

    甦蘭氣鼓鼓站著,衛政卻是揚揚眉,哈哈一笑,當著前來圍觀看熱鬧的眾多人抱拳道,“今天我衛政借貴寶地教訓教訓妻子,讓她懂得三從四德,多謝兄弟們捧場,眾兄弟若是想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罵這不守婦道的凶悍女人,隨便開口就是了,我保證她不敢反駁一句。”

    四周一片冷靜,看樣子甦蘭氣場很強。只見她杏目圓睜,冷視一周,吼道,“你們站在這做什麼?不想死的快滾!”

    這些學生老師們或多或少吃過她的虧,連個屁都不敢放,連滾帶爬拋了,生生讓衛政給鄙視。他裝模作樣嘆了句,“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林冰沖過來就揪了他一下,“你還說!”

    衛政見林冰真有些生氣了,連忙賠上笑臉,“老婆,你讓我不說我就不說了,你讓我娶這惡婆娘我也娶了!”

    甦蘭氣不打一處來,林冰雖是她至交好友,但自己好歹是衛政的未婚妻,當著眾人的面公然調情不說,衛政連娶不娶自己都還得讓林冰答不答應,她如何丟的起這臉,臉色霎時青白,當下吼了句,“衛政,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娘我死也不會嫁給你!”說完便氣哼哼的離開,林冰沖衛政跺跺腳,也是氣呼呼的走了。

    衛政攤攤手,很無奈的看了龐資一眼,“兄弟,有啥感想?”

    “三哥你真是太牛了,貌似兩嫂子很和諧啊,再加上你家里和諧的兩位,你們就是和諧一家人啊……”龐資口水狂噴。

    衛政很鄙視的看他一眼,“和諧?我就快被和諧掉了!”

    兩人又四處逛了一圈,路上一些貴族學子都深諳拍馬之道,紛紛上前打招呼想融入衛政他們的帝都公子強權四人幫,而那些平民子弟則非常不屑,連眼神都帶著唾棄。兩人覺得也沒什麼意思,衛政想想正要不要支開龐資,自己去林冰的教師公寓去坐坐,卻見衛寧兒那丫頭踮著小腳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寧兒,今天不上課麼?”

    “老師說今天是帝都軍事學院開學的日子,比較隆重,放假讓我們來這觀摩一下,也好培養我們積極進取的心。”衛寧兒拍拍小胸脯,有些喘著道。

    “呵呵,”龐資也有好幾年沒看到衛寧兒,當場湊上去,戲謔的道了句,“嫂子。”

    衛寧兒臉一紅,連忙岔開話題,“呀,帝都軍事學院果然很壯觀呢,看到這麼多大哥哥大姐姐,真是好緊張呢。”

    龐資拍拍胸口,“緊張什麼,有小弟我罩著,什麼地方去不得?”

    衛寧兒眨巴一下大眼楮,掃描了龐資一下,“你就是龐資哥哥吧?那些年看你還算有個人形,近些年倒是向球在發展。”衛寧兒天天手指,瞥了瞥,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油水可真多啊,我衛家的都瘦的可憐。”

    衛政頗有些無奈的朝龐資笑笑,一把拉開還要在龐資那身肥肉上擄即把的衛寧兒,“你不是要逛帝都軍事學院麼?怎麼還不去?”

    衛寧兒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哥哥你陪我去吧!”

    衛政抽出自己的手,朝龐資施了個眼神,後者連忙道,“三哥他還有事,我來陪嫂子吧。”

    衛寧兒不滿的看了衛政一眼,衛政呵呵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待會大哥會來的,你們好歹見上一次吧。”

    衛寧兒臉一紅,跺跺腳,衛政已經走得遠了,她忽然想起爹爹吩咐的事,大聲嚷道,“哥哥,爹爹找你有事情呢,好像挺嚴重的——”



第六十四節 精明老狐狸眾

    衛政稍有些疑惑的回到家中,又有好些日子不見的衛遠橋還是那副嚴肅的神情,淡淡的道了句,“聽說這兩天你做了些事情?”

    衛政瞥他一眼,滿不在乎,“接了個女人回家。”

    衛遠橋也不生氣,神情還是那樣淡然,“哦,你說的是那個青樓女子麼?我把她送到龐家去了。”

    “你把詩詩送到龐家去了?”衛政從椅子上蹦蹬起來,氣呼呼的看著衛遠橋,雖然他早就知道為老爹會反對,但是沒想到他連與自己商量都省了,直接送去了龐家,這樣一來,對師詩詩的傷害該有多大啊?

    “你憑什麼?”

    衛遠橋看也不看他,喝了口茶,“贖人的錢是龐家出的,自然要送到龐家。”

    “師詩詩是我帶出來的,你管不了!”

    “我是管不了什麼,但是你自己沒有錢,借的是龐家的,而龐家是看你老爹的面子付賬,而我現在不肯給了,自然得要把人送過去。”他侃侃而談,衛政沒有辦法反駁,瞪了衛遠橋一眼,將眼前的凳子狠狠一踢,擦著衛遠橋的耳朵過去,撞到牆上粉碎。

    “你氣也沒用,想想師詩詩的價格是多少,自己賺回來吧!”

    衛政平靜了一下,才咬著牙緩緩道,“你把師詩詩接回來,多少錢我還你!”

    衛遠橋擺擺手指,狡黠的一笑,“這可不成,定國公府人來人往的,若是隨便來個人就是我府上少夫人的入幕之賓,這讓人家怎麼想?你衛政放蕩不羈,丟的起這人,我衛家憑什麼和你一起丟這人?”

    衛政幾乎就想沖上去把這便宜老爹給掐死,今天才把一個女人搞定,又被送走一個,這日子煩到頂了。現在就算自己往龐家去要人同樣作為老狐狸的龐


衛遠橋哈哈一笑,“龐家自己也有青樓,買過來放在自己樓子里做花魁便可,誰會去說龐家的閑話?”

    衛政簡直受不了這老爹,冷哼一聲,“他們敢?”

    “你龐叔叔做事,可沒什麼敢不敢的,你衛政能威脅的了他?”

    衛政心中非常憋,他現在除了軍職,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是衛家大公子的基礎上,那軍職雖是血拼出來的,但在貴族眼中算個屁啊,而爵位要是沒有衛家在背後撐著,也算個屁啊。深感自己的無力,衛政的心都沉下去,拳頭緊握著想自己怎麼開始發家,他默然看了衛遠橋一眼,正要離開,衛遠橋才又道,“這種都不過是小事,大的問題現在才開始。”

    “什麼大問題?”衛政雖然心不在此,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宮中那些事情,陛下交給我衛家來處理了。”衛遠橋的臉上看不出喜憂,雖然是件大事,但在衛政看來也算是正常,“陛下交給你或者洛伯伯處理,這是常情。”

    衛遠橋淡淡一笑,“自然是常情,但是陛下還有個要求,卻有些麻煩。”

    這說法倒是勾起了衛政的興致,問道,“什麼要求?”

    “保下沁妃!”

    “啊——”衛政心中一驚,“陛下不是瘋了吧,這事情抖出來還能夠保得住沁妃?”

    “混賬,怎麼可以這麼說陛下?”衛遠橋桌子一拍,立刻吼道。

    “自己小老婆跟人偷情,這麼大的帽子在頭上頂著,而且這人是天下權勢最大的陛下,竟然還想著保下他們,這不是瘋了是什麼?”衛政心中自然不理解。

    衛遠橋冷哼一聲,“你別以為陛下不知道這些事情是二皇子搞出的鬼,你們這些年輕人就盡想著二皇子怎麼快速上位。我告訴你,這不可能!陛下就是要保住太子壓二皇子,就算太子被推倒,陛下還會想用別的皇子來壓,只要陛下還在,二皇子就別想著上位!”

    衛政腦子一轟,景龍帝這是什麼想法?他心中為二皇子不平,不滿道,“為什麼?太子昏庸,無甚才華;二皇子賢明仁德,有大氣,能容人,憑什麼就做不得皇帝?”

    衛遠橋也不給他解釋,嘲諷的看了衛政一眼,“你們這些毛都沒長棄的屁孩懂什麼?就算二皇子把秦重救出來,秦重也不會支持他。這些人眼楮比你們看得清楚的多,為什麼李復一門心思支持太子,楊成誠一門心思支持太子,陛下在太子犯了這麼大事還在支持,你就沒有想過二皇子這麼好的名聲,這麼好的氣質,為什麼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幫手?那些老狐狸都昏了頭,不懂得二皇子是個優質儲君麼?”

    衛遠橋說的都是實話,朝中精明似鬼的人的確沒有一個偏向二皇子,連示好都很少,他們都看出了什麼?為什麼自己又看不出來?他不肯懷疑自己錯了,也只能認定那些人都錯了,“二皇子英明,這些老狐狸自然是怕二皇子上位之後權勢不保!”

    衛遠橋眼楮一斜,冷笑一聲,“當年李復便是獨攬大權,當時的陛下也是英明,為什麼李復死都要扶持陛下上位,而現在卻不肯讓歷史重演呢?”

    衛政無話可說,他或多或少也聽說過當年的事情,原本天下人都以為會在景龍帝上位後倒台的李復反倒得到了更多的權力,只是在近些年楊成誠抬頭之後才有所削弱。他默不作聲,這些政客心中所想的確是他無法理解。

    他望自己父親苦澀一笑,“你別想用這些政治上的事情轉移我的視線,你們怎麼想怎麼做都不關我的事情,我兩父子各做各的反正不會讓衛家倒下去,至于詩詩,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回來,不會讓你定國公走出去丟了一分面子。”

    衛遠橋呵呵一笑,剛剛兩父子激烈的對話如同雲霧散了一般,“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那就是……陛下雖然是將保住沁妃的這事情交給了三大家族來辦,但是挑選的人確實你,洛河還有……江英!”

    衛政倒吸一口冷氣,江英?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衛政閹掉的江家庶子,也就是將他衛政逼出帝都九年之長的人。

    “他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起?”雖然有歉疚,但衛政一直都看江英不爽,更加看不起,所謂公事公辦,他自然是不願意再和那人打交道。

    “江家的二姨太被扶正了,江英成為正式的江家繼承人,而且他近些年在帝都做出過很多不錯的事,得到的評價不比洛河低,其實說句實話,這里面最配不上這組合的是你!”

    衛政今天和老爹說話,老是找不回場子,當場也不欲多說,只是問道,“陛下把這事情交給我們來做,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用問麼?自然是知道你和洛河肯定有參與,給你們一個台階下,兩邊都各取所需,最後要了一個與你們對立的江家人做監督罷了。”

    “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

    “我們憑什麼與陛下各取所需?”

    “憑的是你們背後的身份,還有陛下對你們兩個的喜愛。也就是陛下在警告你們不要站錯隊,不然他也不會留你們!”衛遠橋將話說的明白,衛政卻又一次被打擊,本以為這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可是老狐狸的眼中卻可能是破綻百出。他不知道現在洛河怎麼想,是不是也像自己這樣無力。

    衛政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樣走出書房,看著滿是愧疚的站在門口候著的紫凝,心里頗不是滋味。

    “公子,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老夫人今天把我叫去問了寫詩詩的事情,等我回來的時候,詩詩已經被送走了。”紫凝泫然欲泣,衛政只是淡淡一笑,抹去她的眼淚,“對于詩詩我也是憐憫的成分多些,那時候林冰不在,總想放縱自己,現在她在龐家想必過得也不錯,只要機會到了,便讓她嫁人算了。”

    紫凝點點頭,復又問道,“公子舍得麼?”

    “沒什麼舍不舍的,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衛政當時下接師詩詩回來這個決定是有些沖動的,只是不想讓自己踫過的女子又被別人染指,現在衛遠橋送走師詩詩,又讓他下了想扳回一城的決定,雖然照樣是沖動,畢竟這次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輕輕將紫凝擁入懷中,溫柔的道,“其實詩詩在這里也是辛苦,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無論比起哪個女子,都要輕的可憐,我其實也不想耽誤了她。”

    “可是詩詩也沒求過這些,公子這樣輕率地將她接回來,就是害了她啊——”

    “也許吧。”衛政嘆一口氣,“事情總會柳暗花明的。”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35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3 06:36 PM 編輯

第六十五節 墮胎很麻煩

    宮中的大事一件一件發生,在翌日便傳出了皇後娘娘被誣陷,然後在沁妃宮中發現違禁藥物。皇後娘娘本來就賢德仁愛,而且打胎藥毫無必要,自然是馬上撇清嫌疑,沁妃卻被淪陷下去。之後景龍帝親審後妃,將莘妃派宮女出宮買藥之事抖落出來,莘妃初時還不認賬,待到龐家說有藥單,莘妃才認命,但堅持說自己買的是花柳病的藥,並認為皇後娘娘和沁妃宮中的藥不是自己偷放的。對于與太監私通的事情,她也供認不諱,在宮廷內外引起軒然大波,而太監高士直接被車裂,莘妃則也不是被打入冷宮,而是直接被押入監察院天牢,與她一起的還有沁妃。

    衛政走到監察院門外,洛河早就已經在那候著,兩人相視苦笑。

    “小政,衛叔叔可又對你說些什麼?”

    衛政點點頭,“帝都水深啊,我們還是低估那些老狐狸了。”

    洛河也是望天一嘆,“人人皆說陛下現在昏庸,可開創我風華幾百年來最強盛世的君主其實易與之人,這次我們怕是已經把陛下激怒了。”

    “激怒陛下倒也沒什麼,畢竟陛下還是寵著我們,寵著我們兩家,只是二皇子哥哥在陛下心中又生隔閡,境遇又下了兩層。”

    洛河微微一笑,“這沒什麼,如果姐夫就這樣坐以待斃,也就不值得我們期待了,他終歸會想出辦法來的。”

    衛政沉默一陣,才又抬起頭,認真的朝洛河問道,“哥哥心中還有定計,是麼?”

    洛河正要回答,卻見不遠處來了頂華美的轎子,前面的護衛身著江家的服飾,衛政淡淡的看了一眼,心中知道那人真是自己打小的仇家,也不表態,靜靜站著。洛河卻是迎了上去,臉上笑容燦爛,“江公子來的可真早啊!”

    衛政努努嘴,心想大哥還真是給面子。

    那轎子停下,里面傳來細膩尖銳的一個聲音,陰測測的道,“不敢,沒想到洛公子還在門口候著,江英何德何能能受此大禮?”

    江府一個家人恭敬地跪伏于地,在轎前做了個台階,一個家人神態謙卑的掀開簾子,從里面走出一個豐神俊朗的公子哥來,手上拿折扇,一副文士打扮,可是陰柔之氣卻是無法掩蓋。正是江英,她也不像洛河回禮,只是淡淡然從那跪在地上的家人背上踩過,施施然立著。

    “江英這次不過是看著兩位公子審案而已,職責所在,也希望兩位公子不要妨礙江英。”

    她態度十分倨傲,衛政冷扂艘眼看著,只扂艘抎晛覺這人吃了苦還不漲教訓,洛河卻不生氣,只是笑道,“也希望江公子只是行職責所在之事!”江英既然只是監視他二人的人,洛河也奉勸他不要過多插手。

    衛政本來還打算低調點,但一看到這變態欠扁的嘴臉,心中就有一肚子火氣,那歉疚之心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當場冷冷道,“聽說你最近成了江家正式繼承人啊,恭喜恭喜!”

    “不敢不敢!”江英可沒一點謙恭的神色。

    “不過江家子息甚多,隨便暴斃一兩個也沒什麼關系,呵呵。”衛政甜甜一笑,江英卻也知道他另有所指,不過他城府很深,當下也不多說,只是道,“對于衛公子那一腳,江英可是片刻不敢忘,只要一有機會,就會不遺余力的報答衛公子的教訓之德。”

    衛政裝模作樣點點頭,“那是自然,我也片刻不敢忘,老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再往那踢上一腳,可惜你少了某些東西,踢起來也沒什麼勁啊——”

    江英怒視一眼,洛河心里憋著想笑笑,但還是忍住,道,“兩位就不必在這里敘舊了,責任重大,陛下所托決不能因為點點小事而有所耽擱。”

    衛政笑笑,不再言語,江英知他二人沆瀣一氣,當下也不多說,冷哼一聲便抬腳走入監察院。

    三人商討的地點選在沁妃和莘妃牢獄之外的某處密室,根本就不用擔心有誰能夠偷聽了去。洛河作為半個主人,挑起油燈,開門見山道,“想必江公子也知道沁妃犯了何事吧?”

    沁妃和人私通懷孕的事情,帝都只要有權勢的家族,定然都或多或少能夠知道一些,江英自然也不例外,點點頭道,“知道一些。”

    洛河點點頭,又道,“你應該也知道陛下想保住沁妃和沁妃背後的男人把?”

    江英再次點頭,雖然他不能像衛遠橋和洛升那樣分析景龍帝背後的意圖,但以他的聰明,自然也能猜到一二,“不過想保住卻很難啊。”

    洛河淡淡一笑,“這天下是陛下的,出扂艘抎晛事情的也是陛下的女人,他想保住,自然就能保住,只是如何來保的問題罷了。”

    “聽洛兄這麼說,想必是胸有成竹咯?”江英揚揚眉,淡淡一笑。

    “其實沁妃的事情只是肚子而已,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只要將沁妃的肚子保住了,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哦?怎麼說?”

    “既然陛下不願意抖露這些事情,我們只要小心一點,在監察院公審沁妃之前,將她肚子中的胎兒弄掉,這樣不就可以了麼?”

    洛河說的很稀松平常,衛政和江英卻是臉色大變,“大哥,這樣不好吧,再怎麼說那孩子是無辜的……沒有其他辦法麼?”

    江英的神色倒是恢復的很快,嘲笑的看了衛政一眼,“無辜麼?這樣的孩子就算生出來也是一種罪惡,受盡淒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衛政聽著心中火氣又起來,“你怎麼不說你少了塊肉,活著沒意思,該死呢?”

  “你!——”

    “小政,別胡鬧,江兄這也是就事論事!”

    衛政垂首不語。洛河扭頭看向江英,笑道,“對于沁妃,我們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可她本性善良的很,我們怎麼做能夠讓她心甘情願接受墮胎呢?”

    江英冷冷一笑,“直接喂藥不就成了?何必弄得那麼復雜?”

    “你傻的麼?”衛政聽他兩人冷漠言語,早就忍不住,洛河他不能說,自然抓住江英,“我們偷偷下藥墮胎,若是沁妃有了怨憤,公審之時將什麼事情都抖出來,不但會影響陛下的計劃,若是一個不好還會把我三人拖下水,到時候你想活著都沒人救你!”


    江英自然也知道其間道理,也不過是憑著景龍帝有恃無恐罷了,他想想衛政說的也是實話,若是真的將沁妃逼到那一步,全天下都知道這些事情,他們三個就算背後勢力再大,也保不住性命。

    洛河沉默不語,突然道,“你們說沁妃對那男人有感情沒有?”

    “一日夫妻百日恩,自然是有感覺的。”衛政的話。

    “還有什麼感覺,都被逼到這份上了,想必陛下也是怕沁妃一個不好就把什麼都抖出來,抎晛這才先讓我們秘審的。”江英的話。

    洛河點頭,說道,“如果沁妃對那男人沒感情的話,就會不顧一切抖出來,如果有感情的話,又不會心甘情願墮胎,這就是麻煩所在啊。”

    衛政沒想到這事情還有這麼多麻煩。

    江英卻是一笑道,“我們所要做的,先是要探到沁妃心中到底怎麼想。”

    衛政努努嘴,“是人都知道。”他見洛河在扂艘抎晛沉思,又問道,“大哥,你知道沁妃背後的男人是誰不?”

    洛河看了江英一眼,搖搖頭,“只是略微猜到一些,但是不好確認。”

    江英有些欣賞的看著洛河,也是道,“我也是略微猜到一些,也不好確認。”

抎晛   衛政見他二人打啞謎,腦海中將能夠出入皇宮而且能夠牽扯出大事態的人過了一遍,突然浮現出一個身影,但他馬上搖搖頭否定,“不可能,真的是不可能!”

    洛河對衛政十分了解,自然看出衛政想出了些什麼,只是笑笑,望江英問道,“江兄可曾想過這事情該如何入手?”

    江英搖搖頭,“先知道那人再說,知道了就什麼都好辦了,就怕沁妃她對那人感情深,不肯認,到時候就麻煩了。”

  洛河點點頭,朝衛政做了個手勢,將油燈滅了,黑暗中三人推開密室,往關押沁妃和莘妃的牢獄走去。

    “小政,你去沁妃那里,我和江兄去莘妃那!”

    “為什麼?”衛政顯然意外的很,“憑什麼?”

    “你最小,然後,你最有親和力,沁妃估計願意和你聊些。”

    “這算理由麼?”

    “算,而且是最好的理由!”



第六十六節 一山還有一山高

第六十六節 一山還有一山高

    莘妃和沁妃被關在不同的大獄之中,衛政挑著油燈行于這暗到無邊的天牢,咚咚的腳步聲漸漸淡了,衛政心里惱恨那兩人把硬骨頭扔給自己,卻又非常無奈,他心中還是想保住沁妃和沁妃肚子中的孩子的。

    監察院牢獄的最後,衛政不可避免的見到了“天牢最後一關”,老人家花白著頭發胡須,陰著眼楮,朝衛政咧嘴一笑,露出黑黑的牙齒,“又見面了啊……”

    “是啊,又見面了。”

    衛政走到他身邊扶住老人家,雖然這沒什麼必要,但總歸也算一種討好。老人家也不拒絕衛政,陰測測的一笑,“遇到什麼煩心的事情了吧?”

    衛政點點頭,合著老人家往旁邊的石凳子做了。老人家手輕輕一拂,厚重的石門緩緩閉上,整個世界安靜的很。

    “里面那女人,老人家知道是誰不?”

    老人家戲謔的看了一眼,“你的姘頭?”

    衛政嘻嘻一笑,“老人家,玩笑可以開得,話可不能亂說。”

    老人家點點頭,“小家伙也太輕視我老人家了,景龍帝兩個妃子被關進來,這麼大的事情我會不知麼?”

    衛政對這老人家莫名的信任,當下將身子湊近一些,輕聲道,“老人家知道這妃子懷孕了不?”

    “自然知道,還知道這孩子定然不是景龍帝的。”

    衛政心想這老人家也是消息靈通人士,也不廢話,便道,“不過陛下卻想保住她。”

    老人家淺笑著挑了挑燈芯,燈光下他佝僂的身子被揉成一團,安靜了半晌,他才悠悠嘆道,“這火嘛,自然是越挑就越大,這事嘛,卻是越攪越渾。”

    衛政想了想,還是直接說了,“這事情若是想要快些解決,得要讓沁妃打掉腹中胎兒才行。”

    “干嘛要打掉?直接就說這孩子是景龍帝的不就成了?”老人家明擺著不說實話。

    “這怎麼成?老人家你知道沁妃宮中的是什麼藥不?是打胎藥!這事情被陛下壓著呢?一旦查出來,沁妃怎麼能活?”

    老人家咧嘴陰陰一笑,“直接推給另外那個妃子不就成了?”

    “可是那妃子買的只是花柳病的藥,這可是證據確鑿的。”

    “你和龐家那麼好,不會讓龐家改改啊?”

    “不敢這麼做!”衛政自然是這麼想過,龐家現在沒把藥單拿出來,陛下也沒強求,只是將莘妃打入天牢了事,不過公審的話,肯定是要拿出來了。

    “陛下親自授意,也不敢做麼?”

    “陛下不會授這樣的意思。”

    老人家搓搓手掌,“的確是有點意思呢。”

    “一點意思也沒!”衛政撇撇嘴對老人家看熱鬧的心理非常不滿。

    “你們就沒有想過皇後娘娘宮中的藥物是怎麼來的麼?”老人家望著衛政,眸子清澈澈的。

    “怎麼來的?還用想麼?自然是別人放的!”

    “可是莘妃買的只是花柳病的藥,可是皇後娘娘宮中的可是打胎藥啊!”

    衛政臉色一變,心中劇烈一震,是啊!誰都沒有想過,皇後娘娘的打胎藥是從哪里來的,莘妃自然不會傻到去污蔑本來就體弱的皇後,皇後宮中的藥來的實在是太詭異,偏生又是在這樣多事的時候,他直勾勾盯著老人家,“你是說宮中還有黑手?”

    老人家抹抹白花花的胡須,“黑手倒沒有,不過壞心倒是不少!”

    衛政臉色一肅穆,“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們轉換一下心理,依皇後心中所想,其實事情就很簡單了。”

    “怎麼想?”

    “這些事情,我想以你的腦子,應該不至于想不到是二皇子吧。高士和他喝了次酒,回來莘妃就染病了。”

    “老人家可不能說沒證據的事情。”

    “這些事情你也不必瞞住我,其實明白人都明白,這件事抖出來,受害的就是莘妃還有沁妃,還有就是太子一黨在宮中的實力,二皇子只是苦于宮中卻沒有導火索,于是才下了這麼一個萬不得已的計謀!”

    “老人家的意思是皇後娘娘宮中藏藥也是二皇子弄出來的?”

    老人家拍拍他的腦袋,哈哈一笑,“別裝糊塗了,不管是皇後自己藏的也好,二皇子入宮拜母藏的也罷,反正這導火索與他們二人脫不了干系。皇後娘娘德高望重,而且多年來都有賢名,再說背後還有你外公這麼一大靠山,就算藏的是砒霜都沒事,我倒寧願相信這藥是他為愛兒爭取地位而做的些些小動作。”老人家嘖嘖笑了一下,“不過若是二皇子藏的話,那就好看了,二皇子這下子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更增景龍帝反感啊——”

    衛政心頭一涼,難怪景龍帝和父親都這樣敲打,敢情自以為得逞的是自己一伙人啊,當下怔怔著不敢再說話,老人家又接著嘆道,“若是藥物不是在皇後宮中被發現,二皇子幕後操作便很好,隨都只能陰陰猜測是他,不過現在呢,帝都只要長了腦子的都知道是二皇子弄出來的了,你說景龍帝惱火不惱火,這皇家的丑聞,掩蓋了便掩蓋了,過去了便過去了,二皇子非得要在景龍帝英明神武的形象上撒一把灰,這實為不智啊。若是那藥是皇後自己藏的倒好,若真是二皇子弄的,那可又得加上個不孝的名聲,可真真是陷入了。”

    衛政被這老人家唬的一咋一咋的,“那沁妃的胎兒,還能打不?”

    “打?虧你們這些娃娃想的出來!這可是條命啊,你們若是還想前途光明,那就保住這胎兒,直接將罪名全部推到莘妃身上!”老人家幽幽一嘆,“反正莘妃買藥的單子還沒被公布,讓龐家改改藥單並不是什麼難事,以龐


“可是打掉沁妃腹中的胎兒也更加省事啊,這樣還不需要龐家冒險,而且陛下應該也比較滿意,任誰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懷著別人的胎兒吧?”

    “這胎兒自然是要打掉的,卻不是讓你們這些娃娃來打,景龍帝比你們對沁妃了解得多。那女子雖然看來柔弱,心中卻剛強的很,而且母性極強,你們這樣貿然做,只會激起她更大的反抗之心,魚死網破也是正常。”

    “這些我們也想過,所以才會來天牢中勸勸沁妃。”

    “能勸的下麼?這可不是光靠一張嘴就能成的,沁妃現在若不是腹中有胎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早就會一死了之。”

    衛政點點頭,又問道,“我聽說沁妃宮中的藥物時打胎藥,這個是怎麼回事,誰放的?”

    “自然是沁妃的姘夫,只是沁妃舍不得用而已。”

    “老人家的意思是說,皇後和沁妃宮中的藥全部都不是莘妃弄過去的?”

    老人家點點頭,哈哈一笑,“宮中的事情豈是你們這些娃娃能夠看清楚的,里頭復雜著呢。莘妃自然是有害人之心,可是現在還沒有那樣大的膽子,不過她遲早也會做,死有余辜,只是二皇子實在是操之過急了些,不是成大事之人啊!”

    衛政聽他說二皇子不是成大事之人,心中有些惱怒,“你連見都沒見過二皇子,憑什麼這麼說?”

    “沒見過,總聽過。”老人家似乎也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與衛政過多糾纏,靜了半晌,才又道,“現在好像你不該詢問我這些東西,該問為何景龍帝找上你和洛家小子做著事情吧?”

    衛政點點頭,“如果說打定心思將罪名推到莘妃身上,而且不用打掉沁妃腹中胎兒的話,我們的確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老人家哈哈一笑,“你們都太低估景龍帝了,他之所以讓你和洛河來這里做什麼保住沁妃的事情,其實說白了,就是想憑著衛家洛家和龐家的關系,拉著龐家下水而已,也就是說——他就是不好明說讓龐家改藥單,而是讓龐家被逼著改藥單!”

    衛政只覺得一陣頭痛,為什麼繞來繞去,還是要讓龐家冒這麼大的風險。

    老人家似乎明白衛政心中所想,笑笑道,“也許你覺得這對龐家是個傷害,不過龐家這麼做了之後,反倒讓景龍帝更加信任你們幾家,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景龍帝讓你和洛家小子做這事情,便是衛遠橋和洛升主動提出的。這對于你們兩人也是一種考驗,若是你們真做出將沁妃胎兒打掉的事情,想必帝都的未來就不是你們的了!”

    “老人家你未免說的太過恐怖!”

    老人家搖搖頭,淡淡一笑,“其實洛家小子比你精明多了,讓你過來勸說沁妃打胎,其實也不過是給江家小子做做樣子,若是他真有打掉沁妃腹中胎兒的想法,自己早就過來動手了,畢竟他是監察院長大的……”

    見衛政已經被打擊的厲害,老人家才悠悠道,“其實洛家小子也算是對你好,若是能夠勸說的下來,讓沁妃心甘情願打胎,自然是很好,皆大歡喜,不過這不可能,他也料定你勸不下來,又心軟下不的狠手,這胎自然是打不成的。所以他也是矛盾啊——這些事情早就在他意料之外了。”

    衛政雖然知道洛河是做給江家那人看,不過對于洛河瞞住他稍稍有些不滿,“他有什麼難做的,什麼事情都憋著。”

    老人家呵呵一笑,“其實洛家小子我也是極看好的,他心中明白的很,沁妃的胎兒不打掉的話,這一棍子對二皇子也敲得太狠了些,所以他支持二皇子,定然不能讓現在已經急迫的二皇子更加急迫。不過他也是識大體之人,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若是他親自過來的話,難免有時候狠下心來做出點什麼事情,讓你來的話,他心里也輕松一些,你得要理解他,畢竟也沒什麼惡意。”

    衛政點點頭,連著被人教訓的感覺讓他極為不爽快,給老人家行了一禮,道,“我先去看看沁妃了,希望能夠勸說一下吧。”

    老人家呵呵一笑,“隨你的意,不過就算勸的沁妃打胎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希望你慎重。”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37 PM

第六十七節 作者自己糊塗了

    天牢的地獄中淡淡閃著昏黃的燈,地上的拾起已經起來,似乎成了薄薄的霧,讓女子的眼楮有些模糊。她微微蜷了蜷身子,白玉般的手掌輕輕放在自己的肚腹之處輕輕撫摩了一下,臉上蕩漾出些許幸福的笑意,馬上又變得淒苦起來。

    她往四周望望,錦衣玉食,榮寵高貴的日子似乎已經漸行漸遠。悄悄自嘲了一下,心想都到這地步了還忘不了那些虛華的東西麼?她本就不喜歡這些東西,從小便是安安穩穩的生活。只是家里人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所謂富貴無邊的傳言,眼巴巴的和李相爺攀了關系,將自己送到了這宮中,從此自己步步驚心,爹爹卻是一方風順,從外官調到這帝都,自家也成了帝都中不大不小的家族。只是現在,爹爹怕是要恨死自己了。

    可是這又能怎辦?

    她往牆邊靠靠,想讓自己的心安穩一些,剛坐定,便聽到外面咚咚的腳步聲,恍如驚雷。一俊俏哥兒提著油燈走入,末了還輕輕闔上石門,望自己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真的挺好看。她也回禮般笑了一下,只是想必難看。

    “要公審了麼?”沁妃在這天牢不知到時日,總以為已經過了一天,該是公審的時候了。

    那俊俏哥兒搖搖頭,將油燈掛起,不顧儀態的在鐵柵欄前盤膝坐下,輕輕道,“我叫衛政。”

    沁妃聽說過他很多次,但這回倒是首次見面,總覺得這富貴哥兒比想象中還要俊俏了許多。她見人少,又是年輕女子,當下臉不由得一紅,熱的厲害。

    衛政掃了一眼,見牢獄中的食物一點也沒動,再看看那絕美無比的臉,自己所見過的女子中,怕只有秦茵芩能夠比得上,現在卻顯得憔悴,“吃些東西吧,對肚子中的孩兒要好些。”

    “你不要來假好心!”沁妃也聽說過那些剛強女子的故事,總覺得自己氣勢上弱了一截,得要扳回來一些。

    衛政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心中也不想多說,淡淡道,“你想打掉肚子中的孩兒麼?我可以幫你。”

    沁妃臉色一變,心中更加不安,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只是沒想到這般公子也下的狠手,“不要!不要!”

    衛政搖搖頭,“這可由不得你,就算這孩子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也不會活下來。”

    沁妃自然知道,神色淒然,“可是能留著就有一份希望,不是麼?”

    “也是,”衛政低頭沉默了一陣,突然才道,“其實我一直都對皇家那點事沒什麼興趣,只是覺得你也不像是不甘寂寞能做的出那種事情的人,有些不懂。”

    沁妃以為衛政已經知曉一切,心中苦澀,嘆道,“如果我說我是被太子強暴的,你會相信麼?”

    “自然相信,”衛政點頭,強暴,他見到沁妃這人之後就覺得沁妃可能是被迫的,不過太子兩個字從沁妃口中這樣稀松平常的說出來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但是除了太子也沒有人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他接著又問道,“這孩子是太子的倒也不錯,畢竟也是皇家血脈。”帝國貴族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女人輕賤,可是後代卻很重要,景龍帝也許能因此生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惻隱之心也說不定,這孩子也許還能生下來也不可知。他不知為何心中陡然生出這樣的想法,認定這孩子不會死,不過一轉念,景龍帝怎麼著也不會讓自己兒子和寵妃偷情的孩子生下吧,這可超出了一個男人能夠承受的範疇。

    “衛公子是來嘲笑我的麼?”

    衛政見沁妃有些怒氣,心知她誤解意思了,嘆道,“其實你也是個苦命人。”

    沁妃現在顯得淡然了很多,沉默很久才道,“苦不苦命也不是你說了算,終歸到底,我一進宮門,這條命也不過是看能不能讓那個男人高興罷了。”

    衛政呵呵一笑,“這可是說不定的,你這次讓他那麼不高興,還不是能夠保下命來?”

    “衛公子在說笑吧?你以為我這樣還能活下來?”

    “打掉孩子自然是能活下來的。”衛政不死心的再勸了一次。

    “算了吧,打掉孩子是死,不打掉孩子還是死,我還想讓我的孩兒多陪我一陣。”

    對于這樣的結果,衛政自然是早已料到,只是他現在心中已經是一團亂麻,對這個女子怎麼做都覺得有些不合適,便直接告訴她真相道,“其實陛下是想保住你的。”

    “打掉這孩子就能保住我麼?”沁妃冷冷看著衛政,“沒想到你這俊俏哥兒說起謊話來臉色都不變下。”

    “不打掉這孩兒,其實也能保住你,不過要讓你配合。”

    “哦?”沁妃被他這話說得有了些興致,“衛家雖然強勢,但是這種情況下想要保住我這個犯了大罪過的妃子,想必也不可能吧?”

    衛政摸摸腦袋,做出一副苦惱的神情,“我都說過了是陛下想保住你,其實在你和皇家的聲譽方面,陛下想必是想要聲譽的。”

    沁妃點頭表示同意,“他那人的確是好面子,但是就算這次瞞過去,我還是別想活!”沁妃自然是看的很明白,事情一抖落出來,自己已是必死,只是能活多久的問題了。

    衛政呵呵一笑,“其實雖然你在里頭,我在外頭,實際上卻是我有求于你呢。”

    “衛公子開玩笑了。”

    “沒什麼玩笑,我這次也是被趕鴨子上架,想要達到陛下的目的還得要你幫忙呢。”

    “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陛下保住我的說法,自始至終陛下都只是想保住皇家的榮譽還有太子的性命和名聲吧,最重要的還是太子,要不然陛下會管我這樣一個小妃子的性命麼?”沁妃眼眶有些紅,“反正我都是必死之人,又深恨太子,你說我會不把太子拖下水麼?”

    “你之前還不在說,想讓孩子多陪你一陣子麼?”

    “母子兩一起下地獄去,也不錯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衛政頓了一頓,笑道,“其實說句實話,既然你知道陛下無論想保住誰都能保住,就算你把太子抖露出來,想必陛下也有辦法讓在場之人改口,對于太子是一點傷害也沒有的,反倒是你自殘了斷了。”

    “可是我還能怎麼做?”沁妃低下頭,柔弱無助。

    “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

    “我幫你把太子弄下地獄,保住你和肚子中的孩兒,但是你明天得也要和我們合作,你只要一口咬定,你宮中的打胎藥不是自己帶進來的就成。”

    “就這樣?”沁妃苦笑,“那打胎藥的確不是我自己的。”

    “我知道,太子的嘛,只是你一直舍不得用。”衛政直言不諱,“女人啊,就憑著一點點母性,能夠弄出這麼多事情來,還真是恐怖呢。”

    沁妃看衛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倒了解。”

    “可能了解吧,今天我腦子也昏的很,繞來繞去被繞了無數圈,最後反倒把自己繞回來了,什麼都沒有做過,就和你聊了會天。”衛政自嘲的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其實說白了也就大家一廂情願這樣以為,只要陛下想掩蓋,這事情就是沒發生過!”

    沁妃看衛政臉色有些悲憤,不太理解,只能道,“衛公子所說的,我一定完成!”雖然莘妃顯得有些無辜,但是和太監偷情還染病,的確是該死了,而且沁妃或多或少吃過莘妃的虧,自然是毫不憐惜.

    ……

    衛政離開監察院的時候,洛河已經在外面等著。

    “事情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哥不是早預料到了麼?”

    洛河點點頭,也不多說,拍拍衛政的肩膀道,“我們還是太年輕。”

    “其實目的達到就成了,何必想那麼多?”

    “是啊,姐夫他操之過急,反倒惹怒了陛下,這也沒辦法。”

    兩人並肩離開監察院,衛政覺得憋悶的很,朝洛河道了別,往帝都軍事學院去了。洛河也理解,笑了笑,“我回去給龐叔叔通一下氣,以後再也不做這勞什子事情了。”

    “恩,還是糊塗來的好啊。”

    衛政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徐徐行于街道之上,雖然他現在腦子都還亂的要命,但事情終歸是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事情終歸不是自己管了。



第六十八節 少將,上學去

第六十八節 少將,上學去

    時間沒至三更,女子軍官寓所還有人進進出出,林冰的寓所卻早就熄了燈。衛政在外聽了聽,見有幾個來往的女軍官懷疑的看著自己,才輕輕拍了拍門,“林冰。”

    林冰沒想到衛政這麼晚還來了這里,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壓低了聲音,“你怎麼這麼晚還來?”

    “總覺得想你想的厲害,就來了。”

    林冰雖聽過他無數情話,但每一次聽他口中說出,都別有一番滋味。

    衛政將她攔腰抱在懷中,嘴巴已經吻上她半張的唇。待到舌頭也開始不老實的時候,林冰才反應過來,開始熱情的回應。

    這是自己的女人,真正是自己的女人。衛政心里不好受的時候,都會找上她,這里有他最需要的溫暖。他吻遍林冰的身子,一處都不放過。林冰任由他肆虐,直到私密之處才輕輕踢了他一下,不過衛政卻反而抱得更緊。

    “老公……別……”

    只是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林冰的心都要膨脹起來,也不再反抗,順其自然起來。

    衛政抬起頭微微一笑,指著自己火熱的槍桿,“冰兒,你也幫我弄弄。”

    林冰臉一紅,猛地搖頭,“不要,那里髒死了……”

    ……

    林冰最終還是耐不住衛政的無理要求,溫順的跪在床沿開始吸吮起來,衛政身下一麻,舒服到極點。看著她玉凝般的背部,柔和的胴體曲線,手掌不由自主的撫上去。這是徹底的臣服,林冰這樣的女子若不是真的深愛著自己,真的知道自己需要找回一點感覺,萬萬不可能會做這些事情的。衛政心中感動,雙手扶著林冰的臻首,感覺著她從生澀到熟練,最後成功發洩出來。看著彤雲密布的俏臉,他心中感動,“冰兒,你真好。”

    林冰已經從羞澀變得比較習慣,身子俯下壓在衛政的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衛政淡淡一笑,“沒什麼,都已經解決了,只是感覺有些郁悶罷了。”

    “那現在呢?”

    “好多了。”

    “恩,”林冰將手伸到衛政的脖子後,緊緊環住,兩雙明亮的眸子深情的對視,“是不是受別人欺負了?才想在我這柔弱的女子面前找點尊嚴?”

    “哪有?”衛政撇撇嘴,“像你老公這種男人,想要找個人打擊以下的時候,都是自己照鏡子照一下的。”

    林冰聽他說胡話,輕輕拍打一下他的胸膛,“真不害羞!”

    衛政邪邪一笑,將手指繞到她尾椎處,沿著股溝滑下去,輕輕勾了幾下,林冰想擺脫卻又無法放棄那舒服的感覺,索性任他來。

    待到情致起來,兩人再度激情四溢,窗外的月光也耐不住這種羞人的事情,躲得老遠的。

    ……

    林冰流了一身香汗,身子都軟著,衛政卻還不肯放過,直到他的肚子悶悶想了幾聲,林冰才嬌笑著道,“肚子里的貨都用空了吧,我給你做些湯圓當宵夜吃去。”

    “哪有用空,還能喂你!”衛政將她一把拖住。

    林冰掙扎了一下,怒目圓睜,“你不吃我還要吃呢。”

    衛政嘻嘻一笑,點頭,林冰正要著衣,卻被衛政攔下,林冰還幸福的以為衛政要來幫自己,誰知道這無恥的人說了句,“冰兒,衣服就別穿了,這樣好看。”

    林冰恨不得一掌把他給拍死,卻賴不住他無理取鬧,衛政愜意的看林冰裸著身子將圍裙系在腰間,那圓臀美腿,還有光潔的裸背,讓他鼻血都要流出,“制服誘惑啊!誘惑!”衛政覺得這樣再多看上一會,自己肯定要暴血而亡,可是視線卻怎麼也挪不開。

    林冰不理會他,手上已經開始忙活,口中還哼著輕快的個,身子還不停的扭動。衛政接近崩潰,直到林冰悠悠然轉過身子,那種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感覺,才讓他覺得舒服一些,腦子中又老想這把林冰的圍裙扒掉。

    男人的心就是這樣不爭氣,讓你看吧,受不了,不然你看吧,又老想著看到。

    衛政愜意的躺在床上和林冰你儂我儂的分享湯圓,不放過時機的佔林冰的便宜,林冰被撓的癢癢的,也不顧春光大洩的左支右擋,最後實在受不了,才吼道,“你有完沒完!明天要上課呢。”

    衛政乖乖將湯圓吃了,他今天確實有些累,還香艷了一陣,便沉沉睡去。

    ……

    翌日,林冰和衛政一起去帝都軍事學院學院,恍惚間讓衛政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那時候和青梅竹馬的女子也是這樣上下學的。他悄悄打量了一下林冰,心想倒也有幾分相似,然後開始遺憾林冰為什麼是老師,最後僅剩的那點點感覺又沒有了。

    從東城走到西城距離並不短,衛政心疼林冰要走這麼遠的路,“老婆,你要不要搬得離學校近點?”

    林冰嘻嘻一笑,“我就要搬到和甦蘭一起住了,教師公寓。”

    ……“老婆,有甦蘭夾在中間,那我以後怎麼找你做愛做的事啊?”他可不想惹那只母老虎,心想林冰怎麼著就要和甦蘭交好。

    ……“你一天晚就想這些不正經的事情!”

    “這怎麼就不正經了,夫妻人倫,老天都管不了,更何況你還肩負著為我衛政開枝散葉的重責,不努力點怎麼成?”

    “得了吧,還要努力為你開枝散葉,你現在都還只是試用期。”

    ……

    兩人過了汐水,龐資家的轎子在那里守著,衛政有點不好意思見他,畢竟答應過龐資不把他家拖下水的,誰知道還是食言了。

    龐資卻似乎混不在意,還是那樣笑眯眯的,衛政和他做了一頂軟轎,猶豫了一陣,才問道,“胖子,你老爹沒有給你說昨晚上的事情麼?”

    “說了,”龐資憨厚的笑笑,“其實老爹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我雖然對大哥極有信心,但也沒有報過多大的指望的。”

    衛政點點頭,對于這種事情發生後,想必龐


“先讓她在你那里住一陣子吧。”

    “我也想啊,但是小晴老是認為三哥你是個幌子,詩詩就是我想接回來的,現在咱們家熱鬧慘了,我這兩天都是縮著腦袋過日子啊。”

    “待遇比你家的那只狗怎樣?”

    “狗都不如!”龐資咬牙切齒。

    衛政裝模作樣思考了一陣,“我想是該解決一下這問題了。”

    “是一定要快點解決!”

    “……”衛政一拍龐資的腦袋,“急什麼,反正你老婆又不會趕你出家門。”

    “家門是趕不出,可是還能夠把我從床上踢下來啊!”

    “這問題就比較難搞了,”衛政想想,“不過女人嘛,就是要多哄哄,等時候差不多了,也就撥的雲開見太陽了。”

    “三哥的太陽就是日的意思麼?”

    “太陽難道還有其他意思?”衛政開始教訓,龐資耷拉著腦袋,似乎是非常習慣受教,“我承認你的智商是需要充一下值,但請你不要問出這樣掉我們身份的問題。”

    “是,三哥,”不過龐資還是有點懷疑,“自然是沒有,不過真的哄著哄著能哄上床?”

    “別說的‘上床’‘上床’這麼粗俗,等咱們從帝都軍事學院畢業了,也就是文化人了,以後得注意一點,別丟了學校的臉。”

    “哦,”龐資點點頭,後又想通了什麼一樣努努嘴,“我這還不是跟三哥你學的。”

    “盡學些三哥不好的,三哥哄女人的本事你學到沒有?”衛政將龐資提出轎子,在看林冰那邊,已經先去教務組報道了,“落後就找不到女人,受了教育就要立正!”

    “是!”

    ……

    衛政看他樣子似乎是懂了一些,才往前走了幾步。不過龐資的心情顯然不受這個影響,興奮的叫道,“不知道第一堂課是學什麼,該不會是馬術吧?”

    衛政偏頭看他一眼,“你就想吧,學院忌殺生!”

    “這關殺生什麼事?”

    “那馬給你騎了,還能活麼?”

    “……”

    “我說龐資你該減肥了!你看你家小晴都瘦成什麼樣了?都是被你給壓的!”

    “這有直接關系麼?”

    “也對,估計你也只能被自己老婆騎著,現階段沒有誰能受得了你!”

    “……”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39 PM

第六十九節 裝逼

    衛政和龐資在校園里面悠了一陣子,到教室時已經遲到了。不過他二人身份非比尋常,心想只要招呼一聲,那些個老師還不是趕緊來討好自己。站在門口正要打招呼,卻見一個寬袍束腰的熟悉身影迎了出來,正是甦蘭。

    衛政扭頭就要走,龐資卻腆著笑臉道了句︰“甦蘭嫂子老師好!”

    衛政和甦蘭都氣的吐血,齊聲吼道,“誰是你嫂子!”

    “……”龐資無語。

    甦蘭單手叉腰,一手指著衛政,“你們兩個第一天就遲到,罰站!”

    “罰你個頭啊!”衛政揚揚頭,“要站你自己站去!”正要轉身走入,被甦蘭張手攔下,“你敢!”

    “有什麼敢不敢的?我進去了你還能把我怎樣?你能打得過我?”衛政手一揚,將甦蘭推開,施施然就走了進去。

    衛政有龐資這個反面教材,顯得極為瀟灑,他也自以為得意的將頭發甩甩,擺出一個造型,“我叫衛政,他叫龐資,以後請多多關照!”衛政其實還是蠻講禮節的,蕩漾起他那最為親和的造型,正要等待驚嘆,誰知道下面稀稀落落傳來幾句,“敗類!”“真混蛋!”

    ……

    龐資壓低聲音,望著衛政有些尷尬,“貌似我們不怎麼受歡迎呢?”

    “你懂什麼,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我懂了,像我這種人遭人嫉妒一點也是沒辦法。”

    衛政要吐,一手將龐資提起,往後面那兩個空位走了去,安逸的坐下,也不管其他學子的目光,非常裝十三的把眼楮閉了起來。

    見甦蘭已經進來,龐資也覺得不能太不給未來嫂嫂面子,輕輕推他一下,找了個話題,“不知道嫂子教的是什麼。”衛政果然還是張開眼,狠狠瞪了龐資一下,“你可以叫她男人婆,母老虎,魔鬼筋肉人,奧特曼……也別叫她嫂子!”

    龐資有些惴惴的看了講台上一眼,衛政並沒有壓低聲音,以甦蘭的功力自然是聽得很清楚,雖然很多詞不知道意思,但衛政諷刺的意思明顯,這更加讓她生氣,臉色青白。

    衛政瞄了她一眼,戲謔一笑,“沒看過絕世俊男麼?連課也不上了!”

    甦蘭幾乎就要一腳飛他出去,但還是強忍住,冷冷道了句,“你等著!”

    衛政繼續閉上眼,甦蘭平復一下心情,開啟衛政的校園回憶……

    甦蘭講的是軍事交通學,她本就是帝都軍事學院的優秀學生,而且從小就見慣場面,再配上那清脆悅耳的聲音,的確是講的很不錯。龐資似乎是聽的津津有味,而衛政卻已經趴到了桌子上,發出微微的呼嚕聲。甦蘭牙齒都要崩碎,卻還是遵守職業道德,後來直接開始無視,這才好不容易將課程一直講下來。

    卻說衛政睡得正酣,忽然感覺一個東西從室外往自己飛了過來——暗器!他心中一驚,在帝都軍事學院還有人敢用暗器麼?他本能抬起頭,發現一只緩緩飛來的鞋子,再朝外面一看,窗外站了個火紅衣服的身影,正圓瞪著眼楮怒氣騰騰的看著他。衛政瞬間不敢還手,那鞋子砰的一下砸到他的臉上,整個班級還有甦蘭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敢睡覺!”

    原來扔鞋子的正是林冰,她今天第一天做老師,還沒到上課時間,正好被教務派出來巡校,卻見衛政極為不給甦蘭面子的在睡覺,義憤填膺之下,忍不住出手教訓。

    衛政知道林冰公私分的極清楚,也不惱火她不給自己面子,嘟了嘟嘴站起身來。

    “你把鞋子扔出來!”

    林冰接過鞋子,朝甦蘭微微一笑,表示歉意。好朋友之間雖然不會有芥蒂,但是自己的未婚夫被自己的閨蜜這樣管著,任誰也不會覺得有面子。她苦澀的笑了笑,正好下課時間已到,看也不看班上的學生,揚著頭陪著林冰離了去。

    衛政再睡了一會,教室里面忽然變得非常吵鬧,他這人最煩的就是有人打擾自己睡覺——自己人除外。他抬起頭掃了一下,發現龐資竟然也湊了上去。

    學生下的是帝都軍事學院自己發明的戰棋,實際上是一種和圍棋差不多的棋類,不過還將其中的子賦予了軍中的使命,不過殺伐的力度和所費的思考卻比不上圍棋。衛政也好奇的伸出腦袋,看的出一方已經毫無招架之力,最後冒了一身汗,認了輸。

    贏棋的是帝都軍事學院這一屆最好的學生,名叫陸迅,現在正在接受同學的吹捧,龐資這小子有點看不慣,冷冷笑了一聲,“不過下個戰棋而已,正真上的了戰場才是本事!”

    陸迅雖然家道中落,但也有一股傲氣,再加上頗有才華,不把人放在眼中,對于龐資這號人物也敢反唇相譏,“就憑你這身肥肉,還敢說戰場?別笑死人了!”

    龐資驕橫慣了,渾身贅肉抖動幾下,當場就要發飆,衛政連忙拉住,望陸迅冷冷道,“刀槍搏殺不過是小道,就算身子不良于行,但若是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自然可以稱良將,總比只能紙上談兵的人強。”

    陸迅的棋藝本就超出同齡人很多,之所以同意和人下一局,本意就是想吸引衛政前來,見目的達到,當下笑道,“原來是衛同學,聽說衛同學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不知道戰棋的技藝如何?”

    “人殺過不少,不過這戰棋卻玩的不多。”

    “那衛同學不知道戰棋發明者軍神衛公李大將軍就是用戰棋和太宗皇帝討論運籌帷幄之道麼?”

    “自然知道,這戰棋確實達到了些許目的,不過你們這些沒上過戰場的人也不過是粗淺的認識罷了。”衛政為人本沒有這樣張狂,可是陸迅明顯對自己有敵意,他也不算客氣。

    “哦?那衛同學要不要給我們展示一下自己對戰棋的深刻認識呢?”

    人家都下戰書了,衛政卻懶得理會這些人,道了句,“沒興趣。”

    陸迅不依不饒,“衛同學是怕了還是根本就是沒本事呢?”

    龐資聽陸迅這樣逼迫,心中早有不滿,扯扯衛政的臂膀,冷笑道,“三哥你教訓他們一下,免得這些人太不知天高地厚!”

    衛政看陸迅也算是號人物,點點頭,坐到了陸迅的對面。

    依禮節先道了句,“請指教!”衛政揚揚手,示意陸迅先行。

    陸迅也不客氣,以先手的優勢開始咄咄逼人,衛政只是淡淡的采取防御,旁邊看衛政不爽的學子連聲威陸迅叫好。

    過了一會,局勢突然扭轉,陸迅越來越發現事情不對,原先佔領的陣地幾番爭奪之下竟然失守,而後更是一潰千里,慘敗結束。

    “這盤不算,我們再來一盤!”陸迅不敢相信,回憶起對局的過程總覺得是自己失誤。

    衛政站起身子,冷冷盯著他,“你若是做了將軍,這上面的就是生命,你說可以讓生命重新來一次麼?能夠讓失敗的戰場再重新勝利麼?”

    “可是……可是……今天我狀態不好!”

    “哼!敵人可不會管你狀態怎樣!”衛政站起身來,指著這局面,“你從下這局棋開始,除了第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你看起來是昏招的地方其實是最好的選擇,若是我不用損失最小的方式而用最快的方式解決戰斗,你根本連十分鐘也堅持不了,你有什麼好不服氣的?”

    衛政說的都是實話,陸迅自然知道,看著那拽拽離開的樣子,他就是不服,為什麼有人可以把所有的優勢都佔盡?

    龐資拍拍他的肩膀,嘻嘻一笑,“別以為你老在這年級拿第一名,就是最強的了,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天才麼?我三哥就是!”末了,他還指著這戰棋,笑道,“你大約能夠算十步棋吧,就憑這水準,我對天發誓你連我都干不過,更別提能贏我的那能算百步以上的變態三哥了!”

    陸迅癡癡瞪著眼楮,看著龐資和衛政兩人先後離開,旁邊的同學輕聲細語,“真的能算百步以上麼?”

    “哪有這樣的人?”

    “他本來就是天才!”

    “早就聽說衛政非常厲害,本以為是吹出來的,沒想到確有其事。”

    所有同學都對衛政多了一分尊敬,畢竟這是個強者為尊的地方!



第七十節 歡喜冤家,不懂狗血

第七十節 歡喜冤家,不懂狗血

    衛政在政治和陰謀上連連受挫,本來對自己極為失望,甚至提不起一點點和老狐狸們斗智的勇氣。但是今天和陸迅下了一局戰棋之後,突然開竅︰那些老狐狸再怎麼厲害,智商也不會比陸迅高出許多。而自己這一輩子的智商顯然高出這些人一大截,所虧的也不過是經驗而已。只要不想著一步登天,做事情腳踏實地,算的精確一點,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龐資很明顯看出上午的衛政和下午的衛政有非常大的不同,卻又說不出什麼,只知道衛政確實開朗了許多,還饒有興致的將自己提著殺向飯堂——衛政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本以為只能回憶,現在卻能重溫,再加上心結已解,自然是高興非常。只是飯堂現在已經黑壓壓一片坐滿了人,他二人走到之時,連位子都已經找不到,激情的心也涼了下來。

    林冰抱著書本和甦蘭一起走了進來,看樣子對這種情景十分熟悉,見到衛政在那里癡站著,熱情的打了招呼。衛政循著目光而去,正好見著林冰和甦蘭的身後還跟了一個男人,貌似很熟稔的與兩女交談。

    “江潮,你在這里做什麼?”衛政很明顯不爽。

    江潮見到衛政,想起那日街道上的匆匆一面,又想起衛政做的那些事情,早已冒出冷汗,“我……我這是陪著林老師吃飯呢。”

    衛政斜視他一眼,林冰生怕衛政誤會,連忙道,“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了江老師。”

    “你也是老師?”衛政極為不屑,這帝都軍事學院果然是越來越墮落,連江潮也可以混個老師當當,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褲子弟能教什麼學生。

    江潮總算扳回點面子,揚揚頭,正要說幾句鼓氣的話語,見衛政目光實在不善,硬生生吞了回去。甦蘭早就不滿衛政的囂張跋扈,高聲道,“江潮做老師礙著你了?”

    衛政冷哼一聲,“江潮做老師自然沒礙著我,他要與你做什麼事情也沒礙著我,我只是警告你們兩個苟且的時候不要把我家冰兒拉到一起。”

    林冰連忙上前一步隔在衛政和甦蘭中間,避免兩人在這種場合下大打出手,拖住衛政的胳膊道,“衛政,反正飯堂這麼多人,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公寓吃吧。”

    “誰允許他進我們公寓!”甦蘭心想自己好歹是衛政名義上的未婚妻,可是眼前這男人卻光明正大的當著自己對林冰好,而且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心中不滿就要爆發。龐資自然也是了解其中內情,連忙揚出他那無比具有親和力的笑容,“兩位嫂嫂要請客,我們自然是要去的。”

    江潮今天才見到帝都軍事學院來了林冰這樣一位美麗卻又身份不高的女教師,本想發揮自己的本領將她哄到手,沒想到林冰卻明擺著和衛政關系密切,不由大為失望。他心中不肯放棄,可是衛政那如刀子的目光已經看向自己,他在怎麼大膽,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只好尷尬笑道,“我比較喜歡飯堂吃飯,幾位請自便吧。”

    衛政見他識相,也不多說,反倒是龐資冷冷道了句,“誰管你!”讓江潮臉瞬間變得青白。他這個人沒本事,卻極好面子,衛政這身份比他高的人說幾句他不敢還嘴,現在竟然連龐資也狐假虎威對自己出言不遜,他心中壓了一肚子的火氣,怨憤的朝龐資看了一眼,冷哼一聲,朝甦蘭和林冰兩女打了個招呼,朝人多的地方行了去。

    衛政也不和他客氣,走上前來挽住林冰的胳膊,林冰見甦蘭臉色難看,想掙脫卻沒有掙脫開來,非常抱歉的看了甦蘭一眼,後者卻托故將目光別了去。

    林冰和甦蘭的公寓坐落于帝都軍事學院的僻靜之處,這里本來女老師就不多,這棟公寓樓倒也顯得極為安靜,細細聽來也有一些廚具踫撞的乒乓之聲。

    甦蘭自然是不願意做飯菜給衛政吃,只好讓林冰一個人下廚了,衛政望甦蘭那張繃得緊緊地臉,不放過任何一個冷嘲熱諷的機會,“懶婆娘,誰娶你誰倒霉!”

    “我甦蘭站在門外喊一句征婚,保管前來的男人可以排到校門外,哪像你這樣討人厭——真不明白冰兒中了什麼邪,竟然看上你!”

    “你是嫉妒吧?嫉妒我只對林冰好!”

    甦蘭被他說得臉一紅,“誰嫉妒啊!你衛政就算對天下的女人好也不關我的事情!”

    龐資現在很無奈,這小子本來對于衛政的左擁右抱極為羨慕,但現在顯然是很頭痛,兩人爭吵越來越升級,手腳都用了上來。龐資沒有實力,只好四處尋求躲避的地方,誰知道還是猝不及防的被踢了幾下,痛得要命。

    “你們兩個消停點啦,哪像就要結婚的人?”“誰要和她結婚!”

    “……”

    林冰的飯菜自然是燒的極為好吃,只是衛政的筷子伸到哪里,甦蘭的也跟了上去,反倒便宜了龐資這貪吃鬼。

    “你有完沒完?老子要不是看你是女人,早就一拳頭擂了過去了!”

    “老娘我要不是看你是個小白臉,早就已經一腳踩死你了!”

    “你這個變態女人!”

    “你這個沒性別男人!”

    “……”

    兩人越罵越離譜,幾乎就要將祖宗都連累進去,林冰和龐資連忙分別勸下。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龐資感慨。

    總算熬到了上課,衛政本不想再去,可是耐不住林冰的軟磨硬泡,耷拉著腦袋離開。他早在往西南服役之時,西南的幾個元帥就送了不少的兵書給他,還時時考校,一旦答不出便要受軍法處置,因此對于行軍打戰,恐怕帝都軍事學院的老師也沒幾個能比他強。

    無聊的一下午就這樣很快過去,讓衛政感到幸運又有些失望的是林冰並沒有在自己班上的課程,不然還不知道怎麼面對。

    龐資在興奮了一個上午之後,下午也變得沉寂了許多,兩人趴在桌子上合著睡,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又沒有人敢叫醒,直到關予的到來。

    “二哥,你不是要擺訓導處老師的架子吧?”

    龐資看關予來勢洶洶,面色不虞,有些心虛,生怕這一本正經的二哥出言教訓。

    “我在你們面前擺什麼架子!”

    他打了個眼色,衛政點點頭,三人一起進了關予的辦公室。四周早已圍了前來迎接衛政和龐資的家人,而且離得比較遠,自然是不怕有人聽了去。

    “莘妃和沁妃的事情審理的怎樣了?”衛政主動提起,雖然他極力想擺脫,但是一想起沁妃那柔柔弱弱卻無比堅定的樣子,便還是無法忍住。

    關予頓了一頓,臉色十分難看,“沒想到還是讓龐叔叔改了藥單,我們繞來繞去這麼一大圈子,還是回到了起點。”

    衛政點點頭,“最後怎麼審理的?”

    “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莘妃身上,沁妃懷胎說是因為陛下,這些都是預料之中的。”

    衛政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都是由背後巨大的力量推動的,或許是景龍帝,或許是衛家洛家,或許又是李復,總之這力量已經超出了自己兄弟能夠控制的範疇。衛政現在並不想知道過程,而只是期望拿到結果。

    “秦妃怎樣了?”

    關予並不知道衛政和秦妃之間的關系,搖搖頭嘆道,“雖然宮中都說當年秦妃私自打下胎兒的罪名可能因為這次而被洗刷,但是她人卻還是在冷宮之中,可能陛下將她忘了也說不定。”

    “是麼?”衛政本就沒有指望靠著這一次的事件就能將秦妃帶離冷宮,心中也沒有多大的失望,“看來讓秦妃受寵還有很大一段路要走啊。”

    “現在這事情的障礙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

    “為什麼這麼說?”衛政有些不能理解關予的沮喪。

    “陛下最近聽信那國師無驚子的話,說是要用藥物禁欲,經常服用養味藥,而且這次估計對陛下打擊也夠大,因此陛下對于男女之事聽說完全喪失了興趣。”

    “完全喪失了興趣?”衛政的計劃被打亂,男女之間最直接的交流並不是什麼詩詞歌賦,若是陛下真的變的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秦妃就算再受寵也不會達到可以出言影響景龍帝到救出秦帥的地步。不過他心中卻有些竊喜,嘴角甚至還微微揚起笑意。

    “三哥,你笑什麼?”龐資比較憨厚,看得明白,也直接問出來。

    衛政被人看破,臉一紅,“沒……沒什麼,只是覺得事情有點趣味而已。”

    “這能有什麼趣味!”關予顯得有些惱怒,“二皇子被陛下這樣擺了一道,現在局勢更為不利,若是秦妃那邊再不成功的話,二皇子的未來就懸了。”

    “我知道,”衛政淡淡一笑,“二哥,就算是大哥那般人物,在這帝都之中也顯得非常稚嫩,根本就斗不過那些精明似鬼的老狐狸。這次我們的計劃被打亂,也許是讓我們擺脫現在窘況的一次契機呢。”

    關予和龐資對于衛政說需要改變下計劃的話也比較認同,“也許是這樣吧。”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42 PM

第七十一節 想辦法賺錢

    馬車 轆轆在帝都的街道中穿行,這正是熱鬧的時分,往帝都軍事學院接少爺小姐回家的轎子馬車不少,行的極慢。衛政有些癡癡的望著外面,原本有些落寞的神情忽然變得興高采烈起來。龐資不明所以,“三哥,有什麼開心的事情麼?”

    衛政猛點頭,“嗯,我忽然想著怎麼賺錢了!”

    “你想著賺錢做什麼?定國公府的銀錢夠你吃無數輩子了。”

    衛政擺擺手指,有些恨聲道,“那些錢?都是我老子的,不關我屁事!”

    “怎麼能這樣說?老子的錢還不就是我們的錢!”龐資非常不能理解。

    “非也非也,”衛政得意的一笑,“我要買個女人回來我老子還不肯花錢,怎麼能說是自己的,再說了,我早就想搬離定國公府,現在爵位發的錢不夠,這才想著賺錢的。”

    “你搬出去做什麼?這帝都哪還有比定國公府更好的地方?”

    “你不懂的……”衛政抓住龐資肩膀,顯得有些嚴肅,“龐資,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

    “自然是肯的……”龐資滿口答應,“不過我們該怎麼賺錢啊?”

    衛政淡淡一笑,指著簾外,“你看到帝都軍事學院外面的擁擠程度沒有?”

    “嗯,不過這和我們賺錢沒什麼關系吧?”

    衛政拍拍龐資的腦袋,“你怎麼就不明白?帝都軍事學院現在建築已經比較擁擠,又設在西城,想要在原有基礎上擴建已經不太可能,再加上這里街道狹窄,一旦遇上人流的高峰,便是寸步難行,新建校區估計已經被提上了帝都軍事學院和朝廷的案頭,只待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三哥的意思是在帝都軍事學院擴建的過程中撈上一筆?”

    “嗯!”衛政興奮道,“帝都南城那邊有片比較荒的地,價格不高,只要我們買下來作為帝都軍事學院的校址,到時候就財源滾滾了。”

    “三哥怎麼就認定朝廷和學院會買下我們買下的地?”龐資晃晃腦袋,“三哥你該不是要買通朝廷的相關官員,然後牟利吧?”龐家雖然會掙錢,但是違法的事情做的極少,他當下便猛搖頭,“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衛政呵呵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說,我們買下來,以我們是帝都軍事學院的學生為理由,將地皮的三分之二捐給學院建立新校,你說學院和朝廷會不會答應?”

    龐資點點頭,努努嘴,“答應是會答應,但是我們虧的也太多了。”

    衛政得意的揚揚頭,“絕對不會虧!一旦在帝都軍事學院在那里建校,地皮的價格一定是猛漲,到時候我們只要將剩下的三分之一以高價出租或者賣給趨之若鶩的商家,你說能不能猛賺一筆,而且是極為迅速的猛賺一筆!”

    龐資這下子徹底明白,猛地一拍大腿,“高明啊!高明!三哥,這樣的辦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你以為三哥和你一樣滿腦子肥腸麼?”衛政心中得意,沒想到在原來世界中聽過的一個成功商人的故事還可以在異世界重演,這樣超前的商業頭腦果然在什麼地方都是有用的。

    龐資聽到賺錢的機會眼楮都開始閃著金光,“我這就找我老子要錢去!”

    “嗯……不過龐資,這錢不是拿,而是借,知道麼?一定要開借據,說明那塊地皮是我們自己花錢買下來的,和他們那些老頭子一點關系也沒有!”衛政之前吃了師詩詩的虧,心中對老一輩充滿戒心。

    龐資對于能夠獨立賺錢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棄,狠狠點頭,“我也要向全世界證明我龐資不是個吃白飯的,我也能賺大錢!”

    “一定可以的!”

    衛政和龐資將手緊緊握在一起,“現在弟弟我相信了,三哥果然是深具潛力,要是以這樣的方式多賺的幾筆,我龐家的資產還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呢。”

    “增加多少?”衛政淡淡一笑,“我們這都不過是賺小錢而已,這些錢財對于帝都來說並不算什麼,對于我來說也不過是建起一個自己的房子,將詩詩贖回來而已。”

    龐資點點頭,看衛政似乎又要陷入深沉,勸道,“三哥也不需要太想念詩詩小姐,雖然小晴是對她有些誤會,可是我保證不會讓詩詩小姐在我家受委屈的!”

    “嗯,我自然是極相信你的!”衛政站起身子,往前招呼馬夫停車,躍了下去。

    “哥哥做什麼?離回家還早呢!”

    衛政頭也不回,揚揚手道,“我要靠某個人把詩詩先拋棄一陣子!”

    ……

    衛政所謂的某個人,自然是我們美麗善良時而溫柔時而火爆的林冰小姐。從前林冰的事情發生時衛政靠著師詩詩度過來,現在憂心師詩詩,又馬上想到往林冰那里去。

    往學院繞了一會,見女子教師公寓外站了一群男人,還排成隊伍,衛政同道中人還真不少,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站到了女子教師公寓門口。

    “登記!”守門的婆婆可不管衛政何等身份,只是冷冷說了句,“等里面的人同意你進去才行!”

    “哦!”衛政乖乖應了,寫下“一五四林冰”幾個字。

    “排隊!”老婆婆鐵面無私。

    “為什麼要排隊?我和他們要見的又不是同一個人!”

    老婆婆非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這里全部都是要見林冰的,你說你能插隊麼?”

    “我倒!”衛政一看那見不到頭的隊伍,腦子暈呼呼的,當下高吼了一句,“你們給老子滾!”

    這些人都認識衛政,有幾個迫于衛政淫威的人就要離開,不想還有更多的人為了愛情連命都不要,“要滾你自己滾!”

    “愛情是不會屈服于你這樣殘忍的迫害的!”

    衛政傻眼,心想和這麼多人干一架實在是不明智的想法,當下乖乖的往後面排了。

    要見林冰的男人一個個被殘忍的拒絕,衛政心中得意的很,暗暗鄙視他們不自量力。在門口癡站了一陣之後,守在公寓外的人也不多了,林冰最後還來了句“不見客!”

    老婆婆正要趕走衛政,可是門生伯大人卻死皮賴臉留著。林冰也沒有拒絕了,只是說讓衛政等等,只是是公寓樓里面的回信似乎慢的很,林冰那邊過了好久都沒有傳來讓他進去的消息。

    “老婆婆,住在一五四房的林冰老師不在家麼?”衛政懷疑林冰回了女子軍官公寓,里面是甦蘭在玩弄自己。

    老婆婆冷眼一掃,“在的,只是讓你再等等!”

    “真的?”

    “給你看看出入記錄!”

    衛政掃了一眼,林冰確實是進去了沒出來。他心中暗暗惱火,林冰在搞什麼鬼?難不成是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瞪著臨幸?還是為了把自己梳妝打扮好來勾引自己?難不成……難不成林冰是在換性感的衣服?

    衛政越想越離譜,回憶起林冰那完美的身段,口水都要滴出來……

    老婆婆見他這副樣子,心想這哥兒長得倒是俊美,怎麼著就這麼不顧及形象呢?眼看天色已晚,衛政幾乎都要硬闖,里面才悠悠傳來消息,老婆婆掃了這沒形象的俊美公子一眼,心想那麼多好男子都不能進去,這人怎麼就成呢?難道整的是執著感動了里面的美人?

    “進去吧,祝你成功!”

    “謝謝婆婆!”衛政嘻嘻一笑,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還怎麼不成功?

    公寓一五四房已經暗了燈,走廊上衛政饒有興致的將耳朵貼近幾個若有若無傳出聲音的房間,發動精神力探查了一下……

    “唔,這女子太丑,不過這姿勢漂亮!”

    “哇,還來這麼高難度的!”

    “糾結,這男人的本錢真弱。”

    衛政越聽越沖動,越看越受不了,心急火燎的沖到一五四門外,正要使勁拍門……

    “吱呀——”門開了。

    林冰在搞什麼鬼?連燈也不點,真的是要給自己驚喜麼?

    他輕輕閉上門,往林冰的臥室走去,靜悄悄的一片,衛政的夜視能力不錯,看到床上稍微隆起,林冰側著身子睡著。

    衛政輕輕走上去,“冰兒,不舒服麼?”他將手伸入被子中,握住佳人的柔軟,那身子明顯一顫,“冰兒的胸好像變小了點啊,”衛政嘻嘻一笑,“男人的雙手是撫慰女人的身體的良藥——這是我最得意的一門手藝了。”衛政將她的身子板過來,“說給老公聽聽,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舒服!”

    這聲音竟然是甦蘭的!他心中一驚,明晃晃的刀子從被子中伸出,衛政愣了一下,往後閃避,可是空間卻極為狹小……

    真是糾結的女人啊……


第七十二節 家庭暴力

第七十二節 家庭暴力

    甦蘭那刀來勢極快,而且絲毫不留余地,直指衛政肩胛。衛政在戰場訓練出的反應能力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身子一偏一矮,那利刃貼著他的臉頰刺過。

    衛政只覺得面部的肌膚隱隱生痛,顯然被劃傷了。他心中憤怒,自己與甦蘭只是小怨,沒想到她卻要置自己于死地,下手就是要直接廢了自己。當下也不留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身子往後一翻,貼著牆面反彈,甦蘭一擊沒有得手,刀式已經變刺為削,衛政身子剛好翻過,避開刀刃,拳頭已經殺到。甦蘭不想衛政在這種情形下還能反擊,不過她也極為冷靜,身子往身後的床上一倒,堪堪避過。正要翻身再戰,卻見衛政的腿已經往下壓了過來。

    甦蘭踢刀往上一挑,誰知道衛政明顯只是一個虛招,手已經往刀刃上抓了過來。甦蘭心里一虛,也怕就此將衛政手掌劃斷,刀式一收,可是她速度遠不及衛政的手快,刀已經被衛政穩穩握住,收不回來。她心中氣急,也顧不得傷不傷人,猛地一切,可是從刀身上卻傳來一股巨力,她氣力不足,手上的刀被硬生生掙脫。

    衛政一手奪刀,一手已經握拳揮來,甦蘭往邊上一翻,衛政原本騰空的身子落下,腿勢雖收,可是卻變成了更加狠厲的膝蓋。

    甦蘭避無可避,肚子硬生生受了一記,痛的她胃中的東西都要翻滾出來,淚水不可抑止的流了下來。可是衛政顯然是沒有什麼憐憫同情之心了。將刀一甩,插在牆壁之上,一只手只手摁住甦蘭的胸,合著甦蘭肚子上的膝蓋,將她死死壓住。

    甦蘭又驚又痛又羞,胡亂踢腳揮拳要反擊,衛政另一只空著的手一點也不含糊,就是一個巴掌甩過來,甦蘭力氣小,迎上去的手被衛政蠻橫的撞開……

    “啪——”

    衛政心中不解氣,順便反手又是一巴掌,同樣是力道巨大,“啪——”

    甦蘭被打得眼冒金星,她從小到大哪里收到過這種委屈,想哭卻被衛政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對你做過什麼?值得你這樣恨我?”

    衛政滿心的好事都被甦蘭毀了,越想越氣,新仇加上舊恨,又是一巴掌揚了過來,“啪——”

    他這只手本就受了刀傷,再加上這樣的重擊,甦蘭口鼻之中都滲出血來,混合在一起,鮮血淋灕的臉顯得極為淒慘。

    “嗚嗚……”

    甦蘭口中發出悲鳴,衛政也覺得自己似乎是過火了點,不過又覺得對于敵人就是應該這樣,他死死不肯松開,正想要再罵甦蘭兩句,靈台卻感覺背後東西襲擊過來。

    他回身一看,林冰被捆成粽子,口上還被包了布,跳躍著用自己的身體做武器彈了過來。

    “冰兒,這是怎麼回事?”

    林冰身子倒在床上,不停地扭動,口中不停地“嗚嗚嗚嗚”,衛政連忙將她繩索包布解開,林冰還沒喘過氣,就直接大吼,“衛政,你怎麼能這麼對甦蘭!”

    衛政對林冰自然是不好用出格的語氣,只是冷冷道,“若是我武功稍弱點,現在就是一具屍首躺在你這里!”

    林冰將衛政推開,猛地搖頭,“衛政,對不起!”

    衛政看她這驚慌失措的樣子,知道林冰定然是被甦蘭制住,才不能阻止,心中早就已經原諒,恨恨的道,“我知道不關你的事!都是這惡婆娘弄出來的!”

    林冰流著淚,拿出手巾將衛政手上的傷口包起,也沒有什麼多余的話,衛政安然接受她的細心。待諸事做完,林冰才把受創頗重的甦蘭扶起,“甦蘭,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憐的女子被打的懵了,什麼也沒聽進去,癡癡愣愣的伏在林冰的懷中放聲哭泣起來,“林冰,他欺負我!他欺負我!”

    “哼!現在知道求同情了!”衛政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老公,少說兩句,”林冰見甦蘭這樣子,雖然怪她不知輕重,但心中有憐憫非常,朝衛政道,“你也不能對自己的未婚妻下這樣重的手啊!”

    “未婚妻?她有把我當做未婚夫?”衛政用鮮血淋灕受傷的手指著自己的臉,“這里,她若不是心腸歹毒,能下得了這樣的手?”

    林冰雖然被甦蘭綁了起來,但是眼楮還是可以看到發生的一切,看著衛政被刀劃破的臉頰,心里也是痛——剛剛甦蘭那一下確實是直接想要衛政的命來的。她也不為甦蘭辯駁,只是輕聲安慰。衛政直接把她拉起來,“和這樣的女子做什麼朋友!她的刀遲早也會這樣朝著你!”

    “不會的,甦蘭哪是這樣的人!”

    “事實證明如此!這樣的女人不給她點教訓,還不知道要驕橫到哪里去!”

    甦蘭對外人雖然驕橫,可是對自己的好友卻是極為講義氣,有英俠之風。她這樣對衛政也不過是不分輕重的將衛政作為莫大的敵人而已。林冰不能給衛政解釋什麼,瞪了衛政一眼,“你少說兩句!”

    衛政坐在一旁生起悶氣。林冰是軍人,家中常備一些止血治傷的藥物,翻出來遞給衛政一些,細心的給衛政敷好,“幸虧傷的不重。”而後便開始細致的幫甦蘭開始敷起臉來。

    甦蘭什麼都沒想了,只是嚶嚶的哭泣,林冰耐心的哄住,又給她傳送真氣將臉龐上的內傷消去,“甦蘭,別哭了,有我在,衛政再也不會傷害你的!”

    “你也別想護著這女人,該打的時候我照樣打,該殺的時候照樣殺!”

    林冰幽怨的看著衛政,男人的硬氣瞬間消弭,努努嘴不滿道,“我算是怕了你了,但願這女人能夠安分點!”

    ……

    衛政也沒什麼心情在這里留下去,將牆壁上的刀拔出,冷冷道了句,“留下做紀念”。摔門而出,正要離開公寓,林冰卻跟了出來。

    “衛政,你別生氣,你知道我的心的!”

    衛政看她那左右擔心有些惴惴的神情,原本也就做做姿態的他自然是順勢將林冰擁入懷中,“我知道的,我老婆太善良了,誰都舍不得傷害。”

    “甦蘭其實是個好女孩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恨你!”

    “算了,就算結婚也走不到一起,冰兒你也不要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該斷則斷!”

    “不是這樣子的!”

    “好了,氣也出了,什麼都不要緊了。”

    林冰看著衛政落寞離開的身影,又掛記房中那無論身心都受了重創的女子,搖搖頭,真的沒辦法和好麼?

    ……

    甦蘭心中被衛政那樣惡劣的對待,心中淒苦無比,只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那是自己未來的丈夫啊,在自己眼前對著林冰好也就罷了,對自己下手竟然也這樣不分輕重,這讓她如何相信未來會幸福。再怎麼假裝堅強,內心還是柔弱的很,淚水從開始就沒有停下過。

    林冰雖然因為甦蘭竟然用兵刃偷襲衛政而有些惱,但看到甦蘭這樣子,又怎麼可能責怪。兩個女子緊緊抱在一起,各懷心思。

    甦蘭好久才能將心靜下來,喉嚨已經沙啞的厲害,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夾著哽咽聲,“林冰,衛政這樣子對我,叫我怎麼能夠嫁給他?”

    “其實衛政不是你想象中的這個樣子。”林冰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兩人之間誤會顯然是越來越大了,而夾在中間不好做人的只有自己而已。

    “他還能有什麼樣子!”甦蘭用力想將林冰推開,可是好友只是抱著她,“衛政對你那麼好,你自然是幫著他說話,可是對我卻……”

    甦蘭說不了兩句,就又要哭,兩個眼楮已經紅腫,臉上傷又沒好,顯得比較慘。

    “這都怪我不好……那天要不是你來看我,衛政就不會遇上我們兩個打鬧,更加不會先入為主的對你有些壞印象。”林冰嘆了一口氣,“其實你們兩個都是極好的人,一定能很好的在一起的……”那天衛政撞見假鳳虛凰的事情,自然也怪不得衛政,林冰心地善良,以為是自己害了衛政和甦蘭兩人。她自然覺得衛政是最好的丈夫,甦蘭和衛政一起也該是絕配,而自己是強插進來的第三者,心中對甦蘭的歉意愈來愈重,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甦蘭,你老實說一句話,你真的那麼恨衛政,非要想著殺死他麼?”

    甦蘭沉默著不語,林冰只好又咬咬牙繼續道,“我知道自己傷害你了,如果真的讓你這樣討厭的話,衛政我不要了!”

    甦蘭原本低垂的頭頓時被驚得揚了起來,“林冰你別說這樣的傻話,要是你這樣做了,我就會好受些麼?我只會認為你是在同情我,可憐我,我只會在你面前更抬不起頭來——你還要逼迫我麼?”

    林冰也不是個傻女孩,這番話也不過是試試甦蘭對自己的感情,讓她放棄衛政比殺了她還難——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也不多說,只是安慰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對我好能有什麼用?我要嫁的人是衛政,我擺脫不了——我好害怕,害怕自己一旦嫁給他就暗無天日,害怕被欺負……我娘親就是這樣子被欺負著死去的……你以為我真的想殺衛政麼?殺了他我們甦家百口人全部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只是想在他面前強勢一點,讓他不至于做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來……”

    如果衛政在的話定然知道甦蘭這是婚姻恐懼癥,但是林冰不知道,“其實甦蘭,你誤會衛政了,他這個人你要是對他好,他就百倍的對你好,要是你對他差,他的臉色也不會好到哪去的——他就是這樣一個把事情分的很明白的人,你這樣刺殺他,真的是惹怒了他的……”

    甦蘭癡癡看著,“可是又能怎樣?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指望嫁給衛政之後他能對我多好,只希望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我真的受夠了!”

    “嗯。”林冰將甦蘭扶著睡下,心中想著怎樣才能讓他二人不至于相互看不順眼,誰知道越想越糊塗,腦子中亂成一團麻。

    ……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46 PM

第七十三節 終于遭刺殺了

    衛政心中現在也有點後悔,他雖然還是有些厭惡甦蘭,但人家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對一個女子下這樣重的手該給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衛政在街道上踱了一陣,心想要不要再回去給甦蘭道個歉什麼的,越想越是應該,“明天道歉也成吧。”衛政這樣安慰自己,甦蘭看起來也不是柔弱到這樣一次就被打擊的翻不起身來的人,明天應該會好很多吧。

    天上的雲現在散的很開,月亮也顯得比較白,兩旁的高大建築還有些院落的喬木將影子投下,讓他心中也黯淡的很,他掃了一眼樹影,無風,可是似乎卻搖晃了一下。衛政心中一凜,集中精神往四周一探,只覺得殺氣鋪天蓋地而來……有人想干掉自己!

    衛政將心平靜了一下,按照原來的速度往前面走了幾步。

    那些人顯然在尋找最好的時機,衛政裝作不知,快走到包圍圈時才開始猛地往前一沖,急速的穿街過巷。

    那些刺客顯然沒有料想到,幾聲尖銳的嘯聲響起,便有四個黑衣人或從民房屋頂上或從樹上躍下,白晃晃的刀子顯得格外耀眼。

    衛政不想自己也會遭人刺殺,一時想不起會有什麼人來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那些人自然不會是無聊,還是蓄謀已久的行動。

    這四人都是高手,卻顯然沒有聯手行動過,合作極不自然。衛政掣刀在手,死死盯住眼前奔殺而來的蒙面人,一刀迎上。那人也舉刀相迎,乒的一聲,那黑衣人沒有衛政這般功力,被一刀逼退,而衛政也低估了他,不但那黑衣人手中的刀沒有被衛政手中寶刀砍斷,那黑衣人也沒有受傷。

    另外方向的三人趁此機會分取衛政的頭,背和拿刀的手,來勢極快,衛政無法抵擋,只好以極為迅速的身法再欺上前一步,想一邊躲過三人合擊,另外再從那被他逼退的殺手那邊殺出包圍。衛政極為霸道的一刀砍下,那黑衣殺手不敢再擋,往旁邊一個翻滾,衛政也不追擊,跳出包圍圈,往回路走去。

    他身法極快,全力奔走。轉眼間與那幾個殺手拉開一段距離,只是那幾個殺手如何肯讓他就這般逃遁,其中一人開動手上機關,一支弩箭自他手上急飛而出,衛政反映極為敏捷,去勢間便躲過了這一支弩箭,緊接著一支兩支,三支弩箭又飛了出來,這下子衛政不敢托大了,一個翻身,面對四人用刀將弩箭擊落下來,只是他這般一作,那幾名殺手也都趕到他前來了。

    衛政無法,自知這樣無法逃走,當下不等身體完全落穩,提刀便往離自己最近的那殺手砍去,那殺手也約莫知道衛政的實力不是他們一個人能夠抗衡的,當下也不敢抵擋,往一旁閃了開來。衛政正待要追擊,其他三人的招式也發了出來,以這四人的武功,衛政根本就無法瞬間斬殺其中一人,而那幾人也知道訣竅,並不與衛政來一次正面踫撞,衛政砍誰,那個人就躲,其他人便迎上偷襲。

    衛政無法,心中暗想這樣下去不被他們殺死也會被耗死了,一定要想出方法逃過他們聯擊才好。他邊打邊退,那四人雖能纏住他,卻也不能阻止衛政朝自己計劃中的地方靠攏。

    再戰的一會,那四個黑衣人也似乎發現衛政在往大街靠攏,心中知道對方是想把自己帶到人多有光亮的地方,手下招式出的更加狠了起來。

    衛政一見時機已到,當下也不猶豫,不知何時拿了一把短劍在手,衛政不顧身後,一刀砍向正面的敵人,那人仍是不敢相迎,側身躲開,只是衛政如何肯放過他,左手中的短劍破空而出,那黑衣人倒也真是厲害,一個驢子打滾堪堪就將衛政必殺的短劍躲了過去,他正自慶幸,卻不想一只腳憑空踏了過來,他在地上已經是避無可避,只求那三位隊友能夠有更加厲害的招式逼得衛政回防。

    那三人也知道情況緊急,一時間將自己最拿手的招式都一股腦使了出來,料想衛政必定不敢拼著命去將地上的那黑衣人踩傷。

    衛政也沒有想過要能踩傷地上那人,他若用力太重,必定無法躲過身後的兩劍一刀,只見他不顧身後的強攻,往前欺一大步,卻只是輕輕點在那黑衣人肩膀之上,借著那黑衣人拼死反抗的力量,一躍而起,跳到了一個面前的屋頂之上。

    衛政正想終于擺脫這四個纏人的家伙了,卻不想腳下猛地一重,他在騰空無法著力的情形下,那牆邊的泥地上竟然瞬間暴長出無數條藤蔓——“有道師!”衛政心中一寒,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墜下。他手中挽出刀花,將腳上那些藤蔓刷刷砍斷,可是還沒等他做好準備,那些藤蔓又瘋狂的往他身上纏繞起來。

    衛政雖然被重重的往下拖,但也知道若是進入牆下黑衣刺客的包圍圈,必死無疑。他拼勁氣力往旁邊騰挪一下,重重的摔到地上,四個黑衣刺客馬上散開陣勢,合圍著殺來。

    衛政手腳受阻,眼看著避無所避,四把刀子就要架到自己身上,眼前突然升起一面土牆——司馬蓮來了!

    只聽鏗的幾聲,那些刀子全都被土牆架住,衛政腳下的泥土也頓時變的僵硬,那些瘋長的藤蔓似乎被卡著了一般,死命掙扎。衛政執刀砍去繞在自己身上的,連著往後躍了幾步。

    “臭小子,老人家我救了你一命,該怎麼報答我?”司馬蓮笑嘻嘻的看著衛政,揚揚腦袋。

    “快抓住他們!”衛政也不管司馬蓮要什麼報答,大聲吼道。

    正此時,衛家躲在暗處的高手紛紛出現,從四面八方將那幾個刺客團團圍住,帶隊的正是曲南凱。衛政心中冷笑︰這會倒是來了。

    衛家的高手都不弱,而且來的很多,四個刺客轉眼間就落于下風。

    衛政也不管他們,朝著牆上的司馬蓮打了個眼色,他二人的精神力都能感知那道師就在不遠的樹影下,“遁!”司馬蓮先動身,衛政也是往那方疾奔。只是當二人殺到之時,對方的精神早已感知不到,衛政心中駭然,這是什麼樣的逃生術啊!

    他往地上狠狠跺腳,“土地!出來!”

    司馬蓮探出腦袋,也是非常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道法有一門功法叫做縮地功,但那人的實力顯然是沒有達到可以用縮地功的地步,他是怎麼逃生的呢?”

    衛政晃晃腦袋,連司馬蓮也不知道,他自然不用費腦力了,兩人往刺客和護衛打斗的方向走去,之間四具黑衣蒙面的屍體就這樣橫放在地上。

    “屬下救援來遲,還望公子恕罪!”曲南凱恭敬的彎下身子,這次的確是他的失職,若是司馬蓮不在的話,衛政不死也得重傷了。

    衛政不耐煩的揚揚手,“你們怎麼不留活口?”

    “回公子的話,這四人乃是自殺身亡!”

    “哦?”衛政斜斜眼楮,往四具屍體掃了一眼,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你們怎麼知道我要遭遇刺殺?這四人又如何知道我今天晚上會在這里經過?”

    “這些事情屬下也想不明白,不過今天晚些時候有不明人士傳信來說公子可能遭遇不利,叫我們防備好些。屬下本以為公子會在林冰上校那里過夜,本來是守在外面的,誰知道公子突然改變主意要回府,這才措手不及。”曲南凱道明原委,衛政也懶得追究,“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行程為什麼會被這些人摸清楚!”

    曲南凱和護衛們大氣都不敢出,司馬蓮呵呵一笑,“這條路是你經常走的,那些人怕是守了不少日子了——守株待兔嘛。”

    衛政心想也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他還是不明白這些人刺殺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曲南凱他們出現是正常,但是司馬蓮為什麼會在這里,衛政就有些想不通了,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司馬蓮,後者的臉在朦朧中升起一團紅暈,“這個嘛……這個嘛……我這不是耐不住寂寞,就往這金風細雨樓走了一遭麼……”

    衛政只覺得這人實在太尷尬了,“為老不尊啊……”

    司馬蓮沒有什麼丟臉的自覺,突然望著衛政陰陰一笑道,“你說我在金風細雨樓遇到誰了?”

    “老情人?”

    “不是!”

    “被你騙過的小女孩?”

    “更不是!”

    “……”

    “我遇到你的手下們了!”

    “呃?你說的是黃濤還有楊秀他們?”

    “話說果然是什麼將軍帶什麼兵,你那些個手下沒錢還要嫖,現在被扣在金風細雨樓不能走呢,我老人家可沒錢,贖他們不出來。”

    “……”衛政忽然間跳起腳來破口大罵,“這群敗類把老子的臉都丟到帝都來了!”

    “你哪還有什麼臉!”



第七十四節 悲劇的兩中校

第七十四節 悲劇的兩中校

    帝都的花街柳巷越到夜深越是熱鬧,衛政留下些護衛清理現場,帶著一大幫子人就殺到了金風細雨樓。那看門的小廝見這公子來勢洶洶,氣勢頓時落了一截,強鼓起氣來喝道,“我們金風細雨樓可是有後台的,不怕……不怕你們!”

    衛政腦袋一伸,在那花花綠綠的小廝面前一晃,“你們這里可有幾個帝國的軍官?”

    那小廝似乎產生共鳴,那個驕傲啊,得意的擺擺手,“我們這軍官海量去了,你要找誰?”

    “找付不起賬的!”衛政有些不耐煩。

    小廝先是瞥他一眼,見著公子似乎有些面熟,又記不起來,再看他那身衣飾,應該不會是付不起賬的人,扯起嗓子朝里面叫道,“有人上門來要人了——”

    里面刷刷冒出一大幫子護衛樣子的人物,曲南凱連忙上前當在衛政身前,厲聲喝道,“你們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那絡腮胡子似乎是頭頭,往前踏一步道,“在我們金風細雨樓要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先把付帳付了再說!”

    衛政哈哈一笑,拍怕曲南凱的肩膀讓他站後面,“在帝都,除了陛下,我就是天王老子!”

    他這大逆不道的話是朗聲說的,在場的人都聽得分明,紛紛臉色一變。

    “喲、喲,這是哪家的少爺,來到咱這金風細雨樓擺威風來了啊?”人未到,聲先到了,徐娘雖半老,風韻卻長存。雖是春日夜晚,有習習涼風,但這鴇母還是穿的極為暴露,這般娉娉而來,熱情似乎將人帶到夏天。

    “呀——”那鴇母似乎是大吃一驚,狠狠的揚起還拿著絹巾的手拍在小廝和護衛們的身上,“你們這群狗東西,連衛公子也敢攔著?”那小廝恍然大悟,掩飾不住震驚,連忙跪趴在地上,老鴇也是朝衛政福了一福,“小的們不省事,公子莫要怪罪!”

    衛政隨意掃她一眼,只覺得白花花的肉極為晃眼楮,卻也有些吸引力,淡淡擺擺手,“帶我去看看那幾個嫖了不給錢的軍官!”

    老鴇顯得有些為難,但攝于衛政的惡名,連忙拍拍手讓護衛們散了,獨自領在前頭。

    衛政見到黃濤和楊秀的時候幾乎要認不出他們兩個來,骨瘦如柴,眼眶深陷,一副癡癡傻傻沒追求的神情,似乎是沒有見到衛政,沖過去就拖住鴇母——衛政用手把臉遮住,真是丟臉丟到家門口了,這兩混球饑渴也得找對象啊!

    “媽媽,讓我見見我的夢夢吧。”

    “還有我的飛飛……”

    “……”衛政沖過去就是每人一腳,“丫的,見了老子你們也不打個招呼!”

    黃濤和楊秀先是一驚,繼而顯得十分激動,兩人如餓虎一般撲到衛政身邊,手還不停的摸索,“老大你就是我們的救世主啊——快點借點錢過來,我要見夢夢啊——”

    “我要見飛飛……”

    衛政幾乎要吐血,“羅科沒來,你們還知道要留個人守著啊。”三個中校來了倆,他不氣才怪。兩中校似乎沒聽到一般,兀自呼喚著夢夢飛飛。

    衛政朝曲南凱打了個眼色,“把這兩混球給老子打昏了,省的鬧心!”

    黃濤和楊秀原本武功不弱,但現在明顯不在狀態,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的揮拳而去,他們根本沒法抵擋,歪著腦袋就倒了下去。

    司馬蓮拖拖衛政的衣服,“你們軍營中有軍紀沒?”

    衛政不滿的看他一眼,“你以為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自然是有軍妓的。”

    “那他們怎麼還這樣?好像沒什麼約束力啊?”

    衛政壓低了聲音,“這東西能有什麼約束力,主要是他們缺錢,用不起。”

    “哦?”司馬蓮似乎有些疑惑,“軍紀要什麼錢啊?”

    “不要錢你給我養去?”衛政低吼一句,震住司馬蓮的好奇心。

    那鴇母見衛政的心情似乎不怎麼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衛政努努嘴,看著歪歪斜斜倒著的兩個人,“鴇母,你虐待他們兩個了?”

    鴇母臉色一白,“公子,我哪敢啊?我聽說這兩位爺是第九團的,都是拿最好的招待啊——”

    “那他們兩個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需求無度!”

    “你就不會制止他們,把他們趕走麼?”

    鴇母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沖著公子爺的威名,草民怎麼敢啊?這兩位爺錢花完了也不肯走,我只能盡量限制他們不和夢夢飛飛見面啊。”鴇母眼眶都要垂淚,“剛剛的情形公子爺也見到了,這真的不是草民能夠阻止的啊——”

    “……”衛政對于鴇母這解釋非常滿意,對于黃濤和楊秀兩個人沒實力還要拼命玩非常鄙視,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心有戚戚焉的道,“鴇母,他們兩個我得要帶走了。”

    鴇母顯得非常為難,但又不敢得罪這位爺,“公子要帶走他們,自然是可以的,只是……”

    “只是什麼?”衛政歪歪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鴇母,那徐娘連忙果斷決定,“沒什麼!”

    “哦……”衛政摸摸腦袋,“他們欠了多少香粉錢啊?”

    鴇母一聽衛政主動問起這話,心想有戲,連忙掐指算了下,“不多不多,才幾十個金銖!”

    衛政心中暗罵這兩人敗家,幾十個金銖可是夠一個普通人家吃上幾輩子了。他臉上什麼也不表示,做出非常認同的樣子,“只有這些麼?”

    鴇母連忙表態,“只有這些!”

    “唔……能不能更多一些呢?多到用他們的餉銀,一輩子都還不完的那種程度!”

    司馬蓮深深了解衛政,心中暗暗得意,衛政終于逮著人了。殊不知就算不發生這檔子事情,像衛政手下這幾個人都是逃不了的。

    鴇母不解其意,猶豫著不知道多要些還是索性不要了。只聽衛政又道,“就這樣吧,你開個收據,就說他們在這里欠了幾百個——哦,不對,太少了,應該是幾千個金銖!現在我衛政已經幫他們還清。”

    “就這樣麼?”鴇母有些猶豫,衛公子的風評她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從來都沒有這樣豪爽過啊,“公子不是真的要付這麼多金銖給我啊?”

    衛政瞪她一眼,“老子是傻的麼?”他臉色變得快,又道,“曲南凱,給這位媽媽十銖,意思意思一下。”曲南凱點點頭,從兜里取出金光閃閃之物,鴇母心想有這麼一些倒也沒有虧了,誰知道衛政撇撇嘴,朝曲南凱吼了句,“錢是這麼花的麼?我說的是銀珠!”

    鴇母幾乎吐血,總算是見識到這個傳說中的公子爺了,接過那點點分量的銀珠,她的心卻一直在沉。

    “少了麼?”衛政眨巴著眼楮,非常誠懇的看著鴇母。

    鴇母連忙搖頭,“不少!不少!”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嫌少呢?”衛政為事情圓滿解決而開心一笑,“你快些寫好吧。”

    鴇母取來紙筆,刷刷的塗了些字,而後將手印摁了上去,衛政陰陰一笑,在那個付款人那里也摁了個手印。而後自己又刷刷的寫了張字據,將黃濤和楊秀的指印摁了上去,非常得意。

    “現在往這兩個人口里灌些酒。”曲南凱點點頭,衛政又加了一句,“越多越好,最好讓他們不省人事!”

    司馬蓮這好奇心極重的人又湊了上來,“衛政,他們都已經昏迷了,你還灌他們酒做什麼?”

    “明天等他們醒來,我就可以說他們是醉酒後稀里糊塗摁的,而不會讓他們誤會我說是我乘人之危摁的!”

    司馬蓮頭上冷汗刷刷的冒出來,這小子連自己手下還有妓女的錢都要坑,還有什麼你不要臉的事情做不出來?自己前途一片黯淡啊——

    衛政見司馬蓮用非常同情甚至于是天涯同道中人的眼神看著黃濤和楊秀,警告道,“我以所長的身份命令你!今天事情的真相就是,我衛政替他們患了三千多金銖的香粉錢,而且他們醉酒後心甘情願的寫了借據,知道麼?”

    “……”司馬蓮那個苦啊,弱勢群體真他媽的沒有人權啊!

    少將大人心滿意足,今晚上什麼家庭暴力啊,什麼遭刺殺變壞的心情頓時就已經回來,月亮還是那麼大那麼圓,人生還是這麼多姿多彩……

    可憐的司馬蓮卻沒有一絲找到同伴的興奮之情,心中只是恨恨想著,誰會是下一個呢?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55 PM

第七十五節 繼續悲劇的兩中校

    黃濤和楊秀醒來時不知身處何方,被灌了無數酒的腦袋昏沉沉的,看著魚貫而入的嬌美侍女,兩人頓時眉開眼笑以為到了仙境,得意的任由她們服侍著穿衣洗漱——簡直就是神仙日子啊!

    “楊秀,你知道我的理想不?”

    “你這人毫無追求,能有什麼理想?”楊秀看著神秘兮兮的黃濤,不屑的道。

    “我的理想就是當個好吃懶做的地主公,每天醒來的時候可以摸摸侍女的身子,做些愛做的事情,然後出門在外帶上一整幫子的狗奴才,路上還可以調戲調戲良家少婦——真真是神仙日子啊!”

    “你就美吧,這日子你一輩子都做不到!”楊秀很快阻止他不切實際的意淫。

    “切,你這人最沒追求了,一天到晚就想的是祖上那幾畝地,然後就是到底能討幾個老婆。”黃濤毫不留情的反擊。

    衛政在門外聽著自己兩個得力干將的談話,臉上黑線直下,曲南凱都顯得極為鄙視,司馬蓮貌似欣賞,“衛政,你這兩手下挺不錯的哦。”

    “除了腦子還沒長全,智商現在為負,其他功能俱全!”

    衛政猛地推門進入,正在和小侍女調情的黃濤和楊秀見著這煞星,噌的一下就從床上蹦蹬起來,“老……老大……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是老子家里,憑什麼就不能在?”

    “……”黃濤和楊秀顯然是把昨晚上就見到衛政的事情忘記的差不多了,身子不停地顫抖,“老……老大,你說這是你家里?”

    “不是我家還是你家啊?”衛政沖過去就是每人一巴掌,兩中校也不怎麼委屈,先是癡癡望了對方一眼,而後竟然開心的放肆拍起手來,“這是老大家里!”

    “定國公府上呃!”

    “老子竟然有幸能夠在定國公府住上一晚!”

    “死了都願意啊——”

    “難怪這里的小娘子都這麼漂亮,老大你真幸福!”

    “……”衛政聽兩中校胡言亂語,肝都要氣爆,“給老子去死!”

    砰——啪!兩中校直接被拍飛,衛政出一口惡氣,心情舒暢很多,忽然又擺上一副很親切的笑容,黃濤和楊秀看的心中直發毛,衛政這人,生氣的時候比笑著要可愛多了。

    “你想不想當地主公?”衛政看著黃濤。

    “想……非常想!”黃濤對于自己的內心看得很明白。

    “你想不想多討幾個老婆?”衛政看著楊秀。

    “想……也是非常想!”這總該沒什麼坑吧,楊秀想,然後也是老實的回答。

    “好!”衛政鼓掌,“有夢想就要追求,你們是我衛政最得意的屬下,本人一定會不辭辛勞的幫你們達成!”

    “終于開始下套了。”兩人非常不在乎衛政這非常友好的表示。

    “只要你們加入衛政麻煩無邊事務所,一切的一切願望都可以幫你達成!”

    司馬蓮聽著這名字,似乎是有點疑惑,“不是叫麻煩事務所的麼?”

    “那名字不夠威風!”衛政回頭指著司馬蓮朗聲道,“這位,就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道師,精通金木水火土的五行道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他現在就是我的麻煩無邊事務所的一員,你們兩個不覺得和他作戰友是件非常榮幸的事情麼?”

    “……”黃濤和楊秀同時將目光看向司馬蓮,髒兮兮的袍子,亂糟糟的頭發,鞋子破了,一個腳趾頭還露出來,“這個猥瑣老頭?”

    “……”司馬蓮自認為英俊瀟灑,才華蓋世,衛政那通馬屁把他吹到天上,誰知道被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下子潑了盆冷水,頓時就要發飆。他知道黃濤和楊秀肯定逃不出衛政的手掌心,本來還有點點同情他們的遭遇,現在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老子要做了你們兩個混球——”

    衛政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以後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千萬別為小事傷了和氣!”心中卻暗暗得意︰手下們有矛盾才好約束,這方法果然不錯。

    黃濤和楊秀看衛政這笑的開心的臉,心中知道他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連忙搖頭,“不要不要!做你手下就夠悲劇了,還要加入你那個什麼什麼事務所,豈不是等于入了地獄?”

    衛政對于他們兩人的拒絕顯然不怎麼在意,只是呵呵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黃濤和楊秀鼓著眼楮一望,腦子轟的一聲,幾乎要爆炸,“一千金銖!”

    “怎麼可能?”完了完了,地主公的日子遙遙無期,老婆越離越遠了。

    衛政看他們那沮喪的神情,好心的安慰道,“大家兄弟一場,我自然是不忍心看著你們再被那鴇母剝削——那錢呢,我已經先幫你們先墊著了。”

    兩人被感動的痛哭流涕,“老大,你就是我們的再世恩人,我回家一定要給你列個長生牌坊,天天去燒幾柱香來著。”

    “你們懂得報恩,做老大的也很高興,只是這錢雖然出了,但是老大我也是東拼西湊得來的……昨天你們喝酒的時候,拍著胸脯說借了老大的就要還,還摁了手印來著……”

    黃濤和楊秀臉色一變,互望一眼,怎麼可能?還是上他的勾了麼?

    “老大,我們幾時和你簽過借據啊?”

    衛政嘻嘻一笑,“我就知道你們喝酒容易忘事。”他從懷中又掏出另外一張借據,“喏,昨晚上說的好好的,今天就不承認了麼?”

    可憐的兩中校眼楮一黑,馬上不省人事。

    “雖然我從來不逼債,但欠我的錢就這麼幸福麼?”衛政得意的揚揚手,“把他們兩弄醒!”

    ……

    “老大,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家中老母病重,尚需藥醫,妻子新近懷孕,伙食不好,孩子剛剛才上學,學費不足……你留條活路吧,老大——”兩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淒淒切切。只是衛政深知他二人底細,基本上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這樣好的勞工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當下裝作很能理解的樣子,“老大也知道生活艱辛,所以才給了你們一條活路啊,這麻煩無邊事務所,是帝都四大家族衛洛關龐四家協力承辦,注冊資金雄厚,發展潛力巨大,你們只要在里面刻苦工作,勇攀高峰,爭取升職,那錢是滾滾的來啊——”

    “真的?”

    “老大幾時騙過你們?”

    “老大你幾時沒有騙過我們?”黃濤和楊秀深深鄙視。

    衛政將事務所的宣傳資料拿出,指著上面那幾個自己刻的衛洛關龐的印章,“這東西你還不信麼?”

    黃濤和楊秀自然是不肯全信,但現在形勢所迫,便問道,“老大,我們工作多久就能還清了啊?”

    “幾年就可以了!”

    黃濤和楊秀朝剛剛才被他們鄙視過的司馬蓮望去,他們寧願相信這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不願相信衛政。誰知道他們之前那話把這小氣到家的土地公公給得罪了,當下便公報私仇的點點頭,還擺出一副非常誠懇的神情,兩人立馬就信了,生怕機會錯過一班,忙不迭的點頭,如同奔赴刀山火海一般,將合同書看了一遍,“老大,這工資比較低呃。”

    “……”衛政晃晃腦袋,“你們這是兼職,工資自然不會是很高,但是你可以參考參考各級政府工作人員啊,你說他們工資高不?”

    “不高!”

    “他們待遇好不?”

    “很好!”兩人都非常羨慕那些閑的沒事干卻能夠大把大把拿錢的政府工作人員。

    “是啊,他們屁事不干,卻有那麼多的獎金,你們稍微干點事情,資金比政府還要雄厚的事務所會虧待你們麼?”

    “不會虧待!”

    “好,簽字畫押吧……”

    “簽字畫押?”

    “咳咳,說錯了,是簽合同,最近審案子審多了,脫口而出,脫口而出啊……”

    黃濤和楊秀不疑有他,再說了被迫無奈也沒的選擇,非常沉重的簽下了加入事務所的協定書……當最後那筆一停,兩人抬起頭來,忽然覺得世界整個變得非常黑暗起來,衛政少將舉著那合同,得意的微笑,那笑容很好看,但是真的很可怕。

    衛政把司馬蓮拉到和兩中校站一起,“以後你們就是同事了,要相親相愛,互幫互助,要為了事務所的繁榮盡最後的力量!”

    盡最後的力量!是要被搾干最後的價值吧?司馬蓮惡惡的想。

    “好了,現在我們事務所正式越過草創期,不如飛速發展的年代,黃濤還有楊秀,你們兩個新到,只是熟悉熟悉環境便可,以後等我們業績更好的時候,你們就會忙起來了,好好享受吧!”

    “是,老大,老大果然是極其愛護我們的!”

    “那是當然,我不關心你們誰關心你們啊!”衛政擺擺手,“好了,我現在要去學院上學,你們該干嘛干嘛去!”

    “那我就去見夢夢了!”

    “我要去見飛飛!”

    “……”司馬蓮惡惡的看著兩人,暗暗吐槽一句,“無可救藥!”心中想著,“還是我的小石好啊——”



第七十六節 太和諧了

第七十六節 太和諧了

   才過了一夜,整個帝都都知道衛大少爺遭遇刺殺了,定國公的護衛們光明正大的將帝都軍事學院守得嚴嚴實實。衛政悠悠然進教室,臉上傷口還沒好,那不知名的老師代表校方對衛政表示慰問,對敵人的不擇手段表示強烈譴責。

    衛政晃晃腦袋,朝那個老師嘻嘻一笑,“我的傷口都是甦蘭老師弄的,你去強烈譴責她啊!”

    “……”

    班上的同學議論紛紛,對于這些事情,衛政看得比較淡,倒是龐資不停地問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了,衛政添油加醋的說了,那小子興奮地要命,“要是三哥多遭遇幾次就好了,這生活真是閑的淡出鳥來,聽聽故事也好。”

    衛政狠狠一拍他的腦袋,“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就這麼想我英年早逝啊?”

    “哪有,我老爹說你這是小強命(作者︰主角命吧?),就算天塌下來三哥你也會弄個洞爬出來,我自然是不用擔心你的。”

    “……”衛政無語,這算是誇獎麼?他昨晚上事情發生的多,和龐資閑扯了一陣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龐資突然開始猛地推他,衛政揚起腦袋,看到林冰正一臉關切的站在窗子邊向自己招手。正好課也下了,心想林冰是不是來叫自己一起去吃飯的,龐資那小子也要眼巴巴跟著,衛政朝他一瞪眼,龐資立馬明白這三哥是另有所圖,努努嘴不滿,“得了吧,我去二哥那里吃去!”

    “不送!”衛政春風得意,剛走出來,林冰也不顧眾人的目光,沖過來就抱住他,“衛政,你沒事吧。”衛政揚揚手,淡淡一笑,“能有什麼事,你老公我強著呢。”

    林冰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檢索一番,見他身上除了昨日甦蘭帶來的傷口,也確實沒有明顯的傷痕。也許是衛政藏起來了吧,林冰心想。昨晚的刺殺在帝都鬧得很大,她開始以為說的是甦蘭刺殺衛政的事情,心中還在想衛政干嘛要把事情抖出去,後來又聽說雙方都有道師參與,戰況也比較激烈,這才知道事情不對了,再仔細看看報紙,那上面添油加醋的描述讓林冰只覺得心驚膽戰的。

    衛政輕輕拍拍她的背,笑道,“肚子好餓啊,林冰你快點回去做飯吧。”

    甦蘭今天破天荒的沒有看到,衛政也懶得提起,心中暗暗猜想應該是昨夜把她毀了容,以她那驕傲的性子,肯定連著數天都不會出現。再看林冰,雖然心中隱隱有些怪她昨夜不是一邊倒的態度,但也正是她這樣雖然有主見,但是不懂取舍的性格吸引著自己吧。

    林冰的菜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湯鍋翻滾間冒出的濃濃香氣讓衛政食欲大增。他揭開鍋子一看,覺得有點窘,“老婆,怎麼又是甲魚?”林冰這幾次下廚都是做的甲魚湯,衛政開始還沒覺得,後來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從來都沒有聽林冰說過她喜歡吃甲魚啊,自己更加沒有提起過。

    林冰臉一紅,有些不滿道,“怎麼就不能吃甲魚啊?你身子消耗比較大,甲魚比較有效!”

    衛政偏著腦袋想了一陣,臉突然變得尷尬,猛地跳起,裝作惡狠狠的朝林冰質問,“老婆,你在懷疑你老公的能力?”

    林冰知道衛政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嘻嘻一笑,“你在外面女人多,肯定經常見了我之後又去和別的女子好,補這些不過是對癥下藥而已。”

    “……”男人的尊嚴就在那火熱的棒槌上,這方面的能力被自己的女人懷疑,比天塌了還要嚴重。衛政也不喝湯了,直接將林冰拉到身邊,狠狠一拍那豐潤的美臀,恨聲道,“冰兒,你竟然有這樣的想法,該打!”

    林冰這幾日總覺得對衛政有所虧欠,那強悍的英姿早就不存在,臉蛋通紅,努努嘴,“還說不是呢,你現在身上就有別的女孩子的味道,而且還濃烈的很呢。”

   
“這個……這個嘛……”

    林冰幽幽一嘆,“以前啊,聽你說過那麼多什麼男女平等,什麼陰陽互補,一夫一妻的……可是真正到了自己的時候又怎麼能夠真的做的那樣好……人的貪婪是無窮的,男人若是家世好點,自然可以在外面找女子過夜,甚至在房里養上無數美貌侍女也行,沒人會說閑話,甚至還可以冠上一個好聽的說法︰風流多情。可是女人呢?若是我林冰在外面找了個男子過夜,衛政你會原諒麼?就算是同一個女子做些假鳳虛凰的事情,恐怕你也不能接受吧?眼神稍微瞥離得遠了點,定然就會被說成是水性楊花……”

    “冰兒……”衛政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真正接受的思想到了這里要做起來卻是無比艱難,這就是貪婪。他將林冰擁入懷中,眼前的人兒無論如何也放棄不得,可是紫凝又怎麼辦?那也是一個心中完全沒有其他東西,只知道對自己好的妙人兒啊。

    林冰見衛政不說話,繼續道,“人真的就是這樣,我曾經也想著不顧一起將你抓牢,可是知道甦蘭是你的未婚妻後,什麼堅持都沒有了,心中想著只要你還知道對我好,能夠時時想起我就行了——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有點自討苦吃,可是又能怎樣呢?我是離不開你了……心中也只是想著你的身子是不是還健康?你的心情是不是還不錯?這點點事情了。”

    衛政聽著佳人的喃喃自語,心中非常感動。林冰說出這樣的話來顯得非常平淡,但是衛政知道她這樣一個女子接受這樣的改變是多麼的困難。

    一切盡在不言中,衛政輕輕吻上林冰的唇,手上的動作不止。

    “冰兒,你不是要檢查老公的身子麼?現在給你好好檢查!”

    林冰見他裸出的上身比以前又健壯許多,雖然見過無數次,但還是羞不可抑,裝作非常不屑的樣子道,“果然沒受傷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銀槍蠟腦頭。”

    衛政嘻嘻一笑,將她橫抱起,不到一會便剝成白羊,狠狠再次在她白皙豐滿的臀上拍了一記,發出的清脆聲更讓他興奮,“你這般懷疑老公我的能力,該打!”

    林冰嬌嬌一笑,身子從他懷里掙脫,站在床上插著腰大聲一吼,“你還真得瑟了!”

    衛政見她胸前的玉峰隨著動作劇烈聳動,那芳草萋萋,桃源深處的美景又清晰可見,再加上這完美到極致柔韌頎長的身體,早已經大吞唾沫,“咱倆不說虛話,得要真刀實槍的戰了才知道誰才是紙老虎!”

    “誰怕誰啊?”

    ……

    “冰兒,你變強了!”

    “是你變弱了!”

    “你現在多了一門武器也還是不能戰勝老公我啊!”衛政洋洋得意,呵呵笑看著正在埋頭做事的林冰,手輕輕穿過長發扶住佳人的腦袋。

    “你就得瑟吧,你要是不注意身子,遲早有一天會力不從心!”林冰抬起頭吼了一句,過一會又狠狠咬了一口,“讓你囂張!”

    衛政疼的一咬牙,將正要作惡的佳人提到自己身邊來靠著躺下,林冰還是不滿的蹬了他一腳,過了一會突然又眯著眼楮笑道,“衛政,老師不可以與學生發生不正當的關系哦,以後你不要來了!”

    “……”衛政怎麼可能忍受,“你這老師在親身教導學生人倫之道,有哪個比得上你。”

    林冰探下手去握住衛政火熱的槍桿,“別人會怎麼看我呢?會不會說我這老師實在是太壞了,不懂自重呢?”

    “你這是把全身心都奉獻給教育,這才叫偉大,是全人類全魔族都要敬仰的!”

    林冰嘻嘻一笑,“衛政你說的太好了,可是我的學生不止你一個,我得要全身心的教育更多的學生!”人人都有種馬的心,林冰的怨念啊。

    “……”衛政翻身過來將林冰壓在身下,“你敢這樣做,就讓你再嘗嘗小爺的厲害!”

    ……

    “帝都賞花宴快要到了!”林冰忽然提起。

    “嗯。”

    “甦蘭要嫁給你了!”

    “恩。”

    “你在想什麼?怎麼這些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老婆,你這樣一敗塗地,為什麼不跪在床上仰望著你這個偉大的老公唱征服呢?”

    “你——去死吧!”

    砰——啪,家庭很和諧,愛情很暴力。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57 PM

第七十七節 哥們裝深沉呢

    帝都的春意已經濃的厲害,衛政從林冰那里出來,帶著渾身滿手余香,愜意的行于大街上。課他打算逃了,就算林冰再怎麼威脅也逃了,反正又不犯法,而且又不會像前世那樣遭受老師的懲罰,或者直接讓你功課不及格什麼的——這就是特權階級的好處啊。

    曲南凱恭恭敬敬在他身後寸步不離,衛政覺得這人也似乎不是那麼討厭了,隨意的在街上買了兩串玉米,遞給曲南凱,“吃吧,這東西營養好!”

    曲南凱聽不懂營養,似乎對于衛政這樣的待遇有些措手不及,又有些受寵若驚。

    “謝公子賞賜!”

    衛政擺擺手,淡淡一笑,“曲管家以前應當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人吧?”

    曲南凱身子顫了一下,繼而似乎渾不在意一般,“公子為何這般問起。”

    衛政哈哈一笑,“在外人看來你曲南凱是條狗,可是那若有若無狼的氣息卻掩藏不住的。”自衛政回到帝都,在一起最多的人不是自己的家人,也不是林冰還有洛河他們,反倒是曲南凱。這般朝夕相對,雖然不是日久生情,但也算得上有些了解。曲南凱對待外人的眼神,絕對不是一條耀武揚威的狗,而是一匹盯著獵物的狼。

    曲南凱臉色再變了一下,忽然淡淡說道,“人總是有些過去,不過既然是過去了,提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衛政放慢腳步,和曲南凱並肩而行,“曲管事,你聽說過江湖麼?”

    曲南凱這下子再也無法淡然,非常震驚的看著衛政,精光突閃,眼神忽然又急速黯淡下去,“公子怎麼會知道這些?”江湖對于衛政這樣的公子爺來說很遙遠,很虛無,帝都知道有這樣一群人和一些事的人都很少,更別提有過伸入了解。曲南凱心想衛政也只是從哪個高手那里聽到一些風聲吧,當下也不給他多說什麼。

    “看來你是知道一些了,那江湖是什麼?”衛政顯然不會就此打住,他對于那些神秘莫測的門派,還有為什麼同樣是封建制度的情形下,江湖為什麼不像前世的武俠小說中那樣光明正大,並影響到朝廷的局勢。

    “公子說這些做什麼?不過就是一群沒有本錢的人做些亡命天涯的事罷了。”曲南凱見衛政非常好奇,心中害怕衛政會問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心中有點虛。

    衛政回身啃著玉米,曲南凱看著他明亮的眼楮,幾乎就要沉淪進去,那少年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怎麼能忘記江湖?”

    衛政說的很奇怪,可是曲南凱心中卻懂,有些痛苦的道,“忘不了的。”

    衛政見他終于肯開口提起,心中有些得意,繼續問道,“曲管事的江湖地位高不?”

    “不算很高,但也沒人敢惹。”曲南凱說的很肯定。

    “哦,那曲管事是正還是邪呢?”

    “江湖沒有正邪,只有對錯!”

    衛政好奇心徹底被激起,繼續問道,“是不是真的有快意恩仇、縱酒放歌的日子?”

    “自然也是有的。”

    “那陰謀詭計,生離死別,背叛殺戮應該也一樣不缺吧?”

    “不缺,而且不少。”

    衛政偏偏腦袋,“比帝都還多麼?”

    “不比帝都!”

    “那比天下還多麼?”

    “也不比天下少!”

    衛政這下子有些不動了,“江湖不屬于天下麼?怎麼可能比天下多?”

    “回公子的話,是天下屬于江湖!”

    衛政淡淡一笑,“原來如此,那曲管事從江湖來到天下,又淪落到帝都,地方越混越小,是不是很遺憾?”

    “無論在天下還是在帝都,曲南凱沒有走出過江湖,何來淪落之說?”

    衛政怔了一下,繼而開心的點點頭,很久都不再說話,最後才嘆道,“江湖風浪再大,又怎能比得上帝都這般處處渦旋,一不小心就被吃的連骨頭都留不下——”

    衛政心想這也算是和曲南凱在交心,雖然不見的有效果,但擺出一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姿態,至少能夠讓曲南凱親近一些。

    “公子何必為這種事情而煩惱,國公爺總還是護著您的。”

    衛政呵呵一笑,他與這便宜老爹沒有什麼交集,不過卻總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帝都賞花宴就要到來,京中局面顯然要進一步激化,稍微一不留意,就得被打的萬劫不復啊。

    兩人又行了一陣,帝都西城雖比不得東城人多,但這樣的正街上還是有不少,衛政對于衛遠橋所謂嚴重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悠悠然開始下馬挑選些有趣的事物來,曲南凱幾次要勸,都被他制止。

    “公子,要毛驢不?”

    衛政回頭看過來,見一蓬頭垢面,獨眼單臂之人騎了一頭瘸腿毛驢,衣衫雖破,卻非常整潔,比之司馬蓮又是另外一種風範,見衛政回身過來,跳下毛驢來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還是那句話,“公子,要毛驢不?”

    曲南凱正要喝退這奇怪的人,衛政卻是擺擺手,微微笑笑,“如何要得?”

    那怪人咧嘴見來了生意,非常高興,“用這匹馬換便可。”

    衛政倒是覺得有些趣味,嘲笑道,“莫非你是傻子?”

    那怪人不以為意,也是笑道,“在下以為公子是傻子,莫非公子不是?”

    衛政哈哈大笑,“我就是!”他牽馬上前,將韁繩遞到那怪人的手上,“這馬是你的了!”

    曲南凱和定國公府的衛士傻眼,自家公子精明似鬼,怎會做出這麼得不償失的事來。他們開始還以為是幻覺了,當衛政要將馬韁繩遞到那怪人手上,那怪人卻更讓人大跌眼鏡,他扭頭便走,“我不換了!”

    衛政呵呵一笑,“一諾千金,這可由不得你哦。”

    那怪人橫他一眼,“不換就是不換!”

    衛政卻是拉住他的手不肯放開,“不如我們這個交易換個方式,如何?”

    “怎麼換?”怪人聽衛政還有其他的方式,駐足回頭。

    “我用這匹馬,換你的人和這頭毛驢,這樣應該就公平了吧?”

    眾侍衛都以為那怪人會滿口拒絕,誰知道他卻絲毫不猶豫,跪伏于地,“這方法要得,齊百家拜見公子!”

    衛政呵呵一笑,“唔,以後你和這匹我的這匹馬都是得讓本公子養了,你還是得做點事情才好!”

    齊百家咪咪笑著,眼角紋非常明顯,“那是自然!”

    衛政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齊百家這人就像是命中注定給自己的一般,對他沒理由的開始信任,不管他含著什麼目的。四十五度角仰望一下天空,裝一下深沉,而後醞釀出點點憂郁,爭取讓在場的曲南凱和齊百家有絲絲悸動……終于來了個能夠像自己一樣思考問題的人了,衛政拍拍齊百家的肩膀,“你的志向是什麼?”

    齊百家陰陰一笑,指著那灰毛驢子,“養活它。”

    “為什麼只是想養活它?”

    “因為它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哦不對,是我唯一的親獸。”

    “……是和你一樣的禽獸吧?”

    “……”齊百家窘了一下,晃晃腦袋,“也可以這樣說。”

    衛政跨上灰毛驢子,齊百家卻沖過來阻止他,“不是這樣……該是倒著……”

    “哦,”衛政非常樂意接受他的建議。

    “步伐往前是不錯,但總還是要留意身後發生過什麼……”齊百家若有所思的道。

    人群漸漸遠去,又有新的光景加入進來。世俗的目光不能阻止衛政放聲大笑,原來往身後看著真的很美好……

    該去見見某些人了,總是避著也不是辦法……衛政心中想著,血液迅速的開始翻滾,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原來自己真的是想她了……




第七十八節 衛政,你來了麼?

第七十八節 衛政,你來了麼?

    帝都賞花宴始傳于太宗皇帝之時,辦這樣的盛會最初的目的便是大封功臣,並匯聚全天下的才子文人為功臣賦詩,太宗皇帝親手將不同的鮮花賞賜給立下不同功勛的開國功臣,而這些功臣也將太宗皇帝賞賜的花作為家族的榮耀,將之秀在家族的旗幟上,永久相傳。衛家的紫玉蘭旗幟也是由此而來。

    現在的賞花宴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功臣可以封了,該給的全部都給了,沒給的不論是資歷還是實力都沒有的達到,不過還是盼望著能夠得到陛下的賞識,若真是能帶著御賜的花回家,帝都明日早報便整版都是自己的新聞了。風華帝國雖然戰事不少,但武人的地位卻是連連下降,這帝都賞花宴自太宗皇帝之後很多年,基本上只有文采特別出色的才子才獲得賜花的殊榮。到了現在,武將幾乎都已經退出了賞花宴這樣一個舞台,大部分人認為他們即便是來了,也不過是湊湊熱鬧,看場好戲罷了。

    全天下的文人對于這場賞花宴是準備最為充分的,胸中不知道醞釀了多少詩詞,就等著一舉成名而天下皆知,帝都的權貴們也早已準備好了帝都賞花宴上準備拿出手的節目,等著博得景龍帝的會心一笑,這樣政治上的優勢也是很明顯的。

    衛政陪著衛遠橋在那里聽著手下的情報人員將一個個節目都報到案上,覺得這帝都賞花宴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無聊。他看整個定國公府都顯得極為冷靜,好像根本就沒打算要準備什麼的,心中好奇,“老爹,我們準備了什麼讓陛下和皇後娘娘開心啊?”

    衛遠橋縷縷胡須,呵呵一笑,“干嘛要準備呢?準備了還不是要被別人竊去,倒不如什麼都不做好!”

    “……”衛政對于這個老爹很無語,“可是往年都又準備啊!”他還記得當年定國公府準備歌舞戲曲的情景,整個後園都是熱鬧非常,那些個國色天香的人物如走馬燈一般換來換去,也讓少年的他興奮不已,樂呵呵的去佔那些佳人的便宜。

    “今年你回來了,也就懶得準備了——反正咱們家的大詩人一出場,吐出幾波詩句出來,別人不管什麼節目都被壓下去了,而且這也沒人能夠模仿的來!”

    衛政幾乎要將剛喝下的茶吐出來,放肆的指著衛遠橋吼道,“原來你早就打算利用我!”

    衛遠橋也不生氣,樂呵呵的道,“有這樣的資源不用,簡直就是浪費,這可不是我衛遠橋的風格!”

    “你的風格就是也不顧自己親人的感受,直接就拿過去利用了!”衛政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心中現在卻沒有什麼生氣,畢竟便宜老爹是一個純粹的政客。

    “你是我兒子,我白白養你這麼多年,你不付出點勞動怎麼行?”

    衛政冷哼一聲,“白白養?就算你白養了吧,那個賞花宴我還得考慮考慮才會去!”

    “隨便你!”

    帝都貴族的節目也是要由景龍帝自己來挑選的,衛政若是不干,衛遠橋直接說衛家拿不出節目,景龍帝也不會怪他,反正也就這麼回事罷了,當真的當真,不當真的也就笑笑過了。

    衛政回到房中,越想心中越有些亂,到了賞花宴之後,自己想見秦茵芩都不可能了,他翻來覆去也無法安定自己,倒是把身邊的紫凝弄得醒過來。

    “公子,你想去見林冰上校麼?”紫凝的臉紅彤彤的,幾番慵懶,又似乎渾不在意。衛政將她攬到自己身上,斯磨一陣,“紫凝你什麼時候生下氣呢?這樣子我心中還好受些。”

    紫凝幽幽一嘆,“公子躺在我的身邊也要想著別人,紫凝生氣又能怎樣?”

    衛政看她那淡淡的神情,就像參透了一切一般,心中愧疚的很,林冰對于自己處處留情很明顯是有些抱怨的,接受也不過是一種屈從,而紫凝,除了師詩詩的到來吃過點醋,其余時候就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其實公子現在有多少女人紫凝也不需要在意,只要每回晚上陪在公子身邊的是紫凝便可以了,”紫凝微微將頭靠近了些,輕聲道,“其實喜歡公子的其他女子都定然是極其羨慕紫凝的,能夠有整晚整晚的時間陪著公子胡鬧……”

    “只是不知道甦家小姐待人如何,要是她不是那麼介意就好了……”

    衛政聽她說起甦蘭,心中想起那張不人道的被摧殘的如玉臉龐,雖然有歉意,但也覺得甦蘭完全有些自找,想要自己改變看法是不可能了,他冷哼一聲,“甦蘭?她就算是正妻也別想比你的地位高!”

    紫凝眨巴著眼楮,衛政也不多做解釋,“紫凝,我先出去一趟,你好好睡著吧……”

    輕輕披衣起床,將佳人身上的被子攬的緊了些,衛政才如飛鳥一般穿過窗子,躍入茫茫黑夜。這樣的夜晚沒有方向,也夠他猶豫的,林冰,師詩詩……這些女子也許都在盼著自己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可是還有一個更加期盼的……她就在那冷冷宮中,在帝都賞花宴即將到了的夜晚中,顯得這樣的無助和迷茫,需要著衛政能夠帶去一絲溫暖……

    “衛公子……他今天還是不會來吧?”秦茵芩捧著詩詞,一張一張的扔進火爐之中,雖然早就已經背的非常熟練,但是要親手毀掉衛政唯一留給自己的禮物,還是非常心痛。

    “衛公子也真是的,就算是再怎麼不好意思,也得來見見啊!吃完了就跑,算什麼男子漢!”翠兒非常生氣,衛政現在在她心中雖然算不上是負心漢,但也好不到哪去。

    “衛公子他現在應該是忙得很,所以才沒想起這里的……”

    “他紈褲子弟一個,能有什麼好忙的,忙著到街上去調戲良家女子吧!”

    秦茵芩輕輕拍了翠兒的嘴一下,輕笑道。“亂說話,該掌嘴!”不過她心中對衛政的形象一轉,那公子的確是能夠做的出調戲良家女子的事情來呢。一想想衛政那副稍微有些可愛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有些期許他能夠言語上對自己也輕佻一些,那樣才顯得是真正的在戀愛啊——她為自己這樣的想法臉紅了一下。

    等到燒完詩集,秦茵芩和翠兒都是弄了一身的灰,女子生性愛潔,自然是要洗浴一番。

    秦茵芩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夜晚,總覺得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自己,她抬頭一看,那暗夜中閃閃發亮的眸子把對方暴露出來。

    “衛政,你來了麼?”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58 PM

第七十九節 不想做衣架

    衛政在屋頂上回憶起那天的情景,雖然沒有口水流下,但還是一臉的豬哥樣,現在被秦茵芩道破,心虛的很,急急忙忙想要逃離。誰知道腳下一踩空,屋頂承受不住,破開大洞,人直直往下落去……衛政心想偷窺被發現了,再丟臉以後就別想抬起頭來,他功力不凡,倉促間抓到椽子,衣袖一帶,輕巧的一個翻身,翩翩然躍到秦茵芩和翠兒身前,心中自嘆了一聲,“漂亮!”再一抬起頭來,看到秦茵芩通紅的臉,還有那如玉般潔白的身子,非常尷尬,別過身子去,“我不是故意的……你先穿好衣服吧……”

    衛政心中不能平靜,他也不是什麼柳下惠再世,雖然與秦茵芩度過春風,但那少婦成熟的身子出現在自己眼中,那欲望還是升騰的厲害。手死死揪著衣襟,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心想自己又不是沒見過,何必這樣呢,壯著膽子往回一看,臉原本紅的厲害的秦茵芩現在顯得極為平靜,身上還是不著衣物,而翠兒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疑惑間,秦茵芩忽然掩嘴“嗤”的笑出聲來,柔軟的身子往衛政懷中靠過來,攔腰環抱住,“我以為你都不會來了呢……”

    溫香軟玉入懷,衛政一時間迷失,摸摸腦袋,嘻嘻一笑,“哪會?我真的很想你的。”

    秦茵芩雖然比衛政大,但很年輕就入了宮,宮斗也經歷的少,基本上純潔的有些離譜,眨巴著明亮的眼楮有些懷疑的看著衛政,“你對哪個女孩子都是這麼說的吧?”

    “……”饒是衛政臉皮厚,也漲紅了一下。

    秦茵芩又悠悠道,“其實我不能陪在你身邊,自然也不能干涉你過什麼樣的生活——只是你以後再去偷看別的女孩子的時候,也能夠想起曾經偷看過我……”女子的要求總是比較簡單,衛政摸摸腦袋,死不承認,“我哪有偷看過你!”

    “今天不是麼?還有那天那個在我屋頂上的人也是你吧?”秦茵芩嗔笑,沒有絲絲責怪的意思,反而似乎有些高興那個偷看的人是衛政。

    “路過……路過而已……”

    “一次是路過,兩次就不是了吧?”秦茵芩不依不饒。

    衛政連忙把身子俯下一些,做哀求狀,“好姐姐,你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面糾纏不清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來著。”

    秦茵芩大膽的將頭埋入衛政胸前,“是有些不容易呢,只不過是衛郎不肯見奴家,而不是奴家不肯見衛郎啊……”

    衛政聽著佳人的心里話,容易感動的心再次被感動,“我這不是來了麼?”

    “還敢提起這個,若不是人家不顧羞澀來喚你一聲,若不是那屋頂成全茵芩,衛郎怕不是像那天那樣早已經逃之夭夭了吧?”

    衛政一笑,掩蓋過去,將秦茵芩緊緊抱在懷中。

    兩人又情意綿綿的說了些話,幾番雲雨之後,少婦的體香更加濃烈,愈加讓衛政的感情不能自已。他前世有個鄰家姐姐,也是如秦茵芩這樣溫柔,有時候又有些小性子的精靈古怪,衛政一直暗戀來著,只可惜另嫁他人,一直成為衛政的遺憾——這重活的一輩子,難道也得要像上輩子一樣,將這樣的姐姐眼睜睜的送到他人的懷抱麼?衛政心中隱隱生痛。

    “衛郎,賞花宴過後,你我估計就再也不能相見了……”秦茵芩含著淚水,衛政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秦茵芩在他懷中嬌媚的刺激一陣,突然抬起頭來,似乎有了個想法。

    “不如我們結拜成姐弟,這樣你入的宮中,你也好來看我。”

    “只是這樣能夠讓陛下相信麼?畢竟我可是他的外甥,你可是他的妃子,輩分上就有些不同的……”衛政沒想到秦茵芩這般弱女子會這樣大膽,可這也代表了她是全身心付出的,想著有些頭昏,其實帝國皇帝經常將十幾歲的小娘子收入後宮,要是這些小娘子比景龍帝還小的父親成為景龍帝的長輩,饒是皇帝也不能接受吧。其實與秦茵芩結拜成姐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邊結拜,一邊結婚,誰都不干涉誰。

    “那就只能試試了……”

    “唔……”秦茵芩撐起身子,無限嬌美,突然放聲一笑,“衛政,叫聲姐姐來聽聽!”

    “不要!”衛政斷然拒絕,不屑的道,“剛剛也不知道誰在那里大聲叫著,哥哥哥哥的,還在那里自稱妹妹還要,妹妹受不了的……”

    “好啊——你還得寸進尺!”秦茵芩狠狠一揪衛政的軟肉,表面上生氣,其實心中甜蜜的很,真的是戀人中才有的感覺啊,不管是姐姐也好,妹妹也罷,只要能夠這樣過上一輩子,就很滿足了。

    “那我們再試試,看看到底是誰錯了!”衛政翻身將佳人壓在身下,又是一番持久戰……

    ……

    衛政回憶起剛才的蝕骨銷魂,幾乎不忍心離開。秦茵芩淚水流的多,強撐著意志說自己在帝都賞花宴上會好好表現,不會讓衛政和自己爹爹失望,衛政幾乎無法再聽下去,狠狠扭頭而走,生怕一個不好就真的干出震動天下的事情來。

    這也許是懦弱吧,不過他不願意就這樣懦弱下去!

    “蒙面老人家!”

    “蒙面老人家?”

    衛政雖然不願意見到那黑衣蒙面人,但現在很明顯需要他的幫助。

    “不要叫了,”蒙面人從黑暗中轉出來,“這倒是你頭一回叫我呢?老人家受寵若驚。”

    “別廢話了,我想要你幫忙!”

    “我就知道你沒有事情不會叫我的,”蒙面人呵呵一笑,“怎麼了?剛剛小兩口鬧矛盾了?”

    衛政神色一冷,“你的目的達到了!”

    蒙面人搖搖手指,“還差得遠呢,你喜歡她並不代表你會不顧一切帶走她,我也不希望現在是這樣的結局!”

    “那你該負責!”衛政耍起無賴。

    “你想讓我怎麼負責,讓我帶走秦妃?我可沒有這樣的膽子!”

    衛政搖搖頭,“要是能帶走她我還用你來幫忙?我是想讓你想個辦法……比如說讓陛下某方面的功能不行啊……”衛政越說越有些離譜,黑衣蒙面人連忙打斷,“你就是這樣對對你好的長輩的?而且這樣做對秦妃得到寵幸毫無幫助!”

    衛政撇撇嘴,“我不管!即使那樣又如何?陛下他現在年紀大了,失去那方面功能正常的很,反而對他有好處,再說了,我可不想當衣架,專門掛帽子!”

    “……”蒙面人被他的胡言亂語打敗了,“是你讓景龍帝戴了綠帽子吧!”

    雖然蒙面人顯然在理,但衛政認定了蒙面人一定有實力能夠讓景龍帝不能人倫,當下便直接道,“你到底幫不幫忙?”

    蒙面人呵呵一笑,“反正無驚子最近越來越過火了,我也正要教訓教訓他,順便就幫你解決了吧。”

    衛政眯著眼楮,陰陰一笑,“多謝成全,你總算還能做點好事!”

    蒙面人也不理他,轉身離開,“我辦事,你放心!不過賞花宴讓秦妃出彩,這事情你也得讓我放心!”

    “好!一言為定!”




第八十節 瘋狂

第八十節 瘋狂

    帝都在這個時分總是不能平靜,除了衛政這樣的小白還有余興去見見情人,稍微想事多點的都隨著暗流在湧動,或者說是在推動暗流。楊成誠是如此,李復是如此,帝都的豪門貴族亦是如此。

    這晚的月色已經比較濃了,二皇子府中只有書房之中還燃著燭火,洛嫻和小皇孫已經睡著,白色帷幔後,白熙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手中寶劍,那森冷的寒光幾乎要將他的雙目刺痛,“現在,能夠陪著自己的也只有它了。”涼風習習的灌入,白熙微微顫抖一下,“殺人太多,是不詳之物啊——”

    太宗皇帝也是二子,持承遠劍而殺戮天下,建萬世之功,受萬人敬仰。自己也是二子,父皇寵愛母後,可是對自己卻始終冷漠的很。就算是大哥犯了那麼大的過錯,也一門心思要掩蓋下去,難道皇家的榮耀還比不得選擇一個最為合適的繼承人麼?他心涼透地,殺氣騰的就要從心頭溢出,劍也發出嗡嗡響聲來回應。

    “殿下,不可以啊!”原本跪伏在下白發蒼蒼的老者忽然發了瘋一般往白熙沖了過來,緊緊握住他手中的劍柄。

    白熙望著自己忠心的幕僚,手緊緊握住承遠劍,朗聲道,“當初父皇賜我承遠劍,我以為他是讓我繼承太宗,承前定遠,沒想到父皇竟然只是給了我一個水月鏡花的希望,現在用事實無情的擊碎——”

    “殿下,活著才有希望啊!你這樣完全是送死!”

    “鄧肯!”白熙一聲怒喝,“現在我就不是在等死麼?如果帝都賞花宴有機會翻盤,為什麼做不得?”承遠劍架在忠臣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劃出一道血絲,鄧肯寸步不讓。

    “殿下,西戎去了便去了,勝了也就是您的威望。再說了,石昌平能信的麼?何函能信的麼?殿下手中的人馬都信不得,如何反的?”

    “石昌平和何函都是有抱負之人,我許之以利,動之以情,他們已經完全忠心與我了!”白熙說出這樣的話來,連自己也不信,但是又能如何?出了帝都,便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石昌平和何函都有抱負,可是將殿下舉報出來的功勞也不小啊——他們不需要承擔任何的風險,高官厚祿就來了,這些殿下沒有想過麼?”鄧肯聲淚俱下,白熙也是痛苦非常,他現在還能怎麼做?雖然得到軍部的支持,可是手中無兵。他素來有大抱負,原本指望著因為太子和沁妃的事情能夠一舉扭轉局勢,可是景龍帝卻絲毫不在意一般,太子還是太子,沁妃還是沁妃,竟然連那胎兒都沒有打掉,父皇那樣偏袒,如何還能夠讓他冷靜下來。

    銀簾一響,白熙眉頭輕輕一皺,將承遠劍收回劍鞘,卻看見洛河風塵僕僕的沖了進來,侍衛攔都攔不住,臉色蒼白,掩飾不住疲累,氣喘不止。他發絲和衣飾都比較凌亂,顯然是倉促之間策馬狂奔而來的。“洛河,你怎麼來了?”白熙對于這個弟弟還是極為信任的,但此時,他也不想多過連累洛家,寄望自己出事之後還能靠著洛家的影響力將洛嫻還有白弘保住。

    洛河也懶得行禮,直接從案幾上拿起茶壺灌了下去,起伏的胸膛才平靜一陣,洛河恢復往日那淡淡的神情,“聽說哥哥想在帝都賞花宴上做點事情了!”

    白熙臉色一變,神色一冷,“你從何處得知?”

    洛河也不顧白熙刀子一般的眼神,將跪在地上的鄧肯扶起,“石昌平今晚上連夜到我那里去了,他倒是個忠心人物,把哥哥想做的事情抖了出來!”

    “忠心?”白熙冷冷一笑,“這麼大的事情都敢說,還忠心麼?”

    洛河也不正面回答,直視白熙的眼楮,“哥哥以為洛河是外人?”

    白熙心有愧疚,垂下頭去,“弟弟自然不是外人,可是這種事情與弟弟瓜葛越少越好。”

    “哥哥,你說,怎麼計劃的吧?”

    旁邊的鄧肯臉色一變。沒想到來了個更加瘋狂的,連忙大呼,“洛公子,你不能陪著殿下一起瘋啊——現在只有你能勸的了殿下,你怎麼也糊塗了呢?”

    白熙將鄧肯一把推開,“石昌平是帝都西門統領,他的軍隊殺到皇宮只需一炷香的時間,何函是賞花宴護衛的副統領,里應外合,定然能夠一舉而成!”

    洛河冷笑一聲,“先不說何函到底有多忠心,光是哥哥這計劃便是錯漏百出。石昌平殺的快,可是禁衛軍救援的會慢麼?帝都賞花宴上貴族中高手如雲,只要稍微有些死忠之人,便可以讓陛下從容退走,到時候哥哥還有的活命麼?”

    白熙痛苦非常,抱住自己的腦袋,聲音幾乎在嗚咽,“帝都賞花宴上有不少是我的朋友兄弟,我舉事了他們自然會助我!”

    “連我和衛政都不會在那時候助你,你能指望別人麼?”洛河幾乎要指著鼻子罵了,腳都跳起來,“哥哥僅僅因為陛下一個小小的決定就失去原有心態,不平衡了,這又是何苦呢?太子他犯了這樣的事,若是陛下還讓他繼承國祚,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哥哥不想著這次出征西戎是真正掌握軍隊的時機,卻想著帝都這一畝三分地,真是糊塗!”

    “可是我還能怎麼做?從來都沒有皇子出了帝都回來過!從來都沒有!”白熙幾乎聲嘶力竭,有些絕望。

    “從來沒有就代表永遠不會有麼?”洛河沖過去大膽的扶住白熙的肩膀,“哥哥,若是你這次動作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成功,弟弟我都會赴湯蹈火,但是這完全就是送死啊!”

    “送死又怎樣?出去帶兵,不出五年就會被找理由除去,只是遲早的問題!”

    “五年,五年會有多大的變化你想過沒有?”

    “現在這個局面,還能有什麼變化?只要父皇不薨,我就永遠翻不了身!”

    洛河直直盯著白熙的眼楮,手上額上青筋暴起,“哥哥相信我不?”

    “自然是相信的!”

    “今天我當著鄧肯大人的面發誓︰哥哥你答應陛下出帝都,我可以讓你三年之內就回來!”

    洛河的話擲地有聲,一股強大的自信將白熙和鄧肯都要感染。

    “關予,哥哥你也知道,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我只能說愛情使人瘋狂;而小政現在也許是有些不懂事,但是他一旦認定了的事情,所能夠發揮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這個相信哥哥你也能看的出來;龐資也許現在看起來助力不大,但是財可通天,只要掌握著龐家的錢財,帝位至少就拿下一半了!”

    “可是岳父(洛升),姨父(衛遠橋)他們可從來都沒有表過態的!”

    “他們是沒有,他們也拒絕我們表態,但是哥哥你需要麼?你需要的不是別人的支持,而是自己的力量,這麼淺的道理,哥哥怎麼就不明白呢?”

    “只有自己的拳頭才是硬道理啊——我們就是你的拳頭,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除非你認為我們幾個不配!”

    白熙怎麼可能認為他們不配。洛河見他已經動搖,再接再厲道,“哥哥和我們四個就是五指,只要能夠握拳,什麼都能擊破的!所需要的就是哥哥的自信而已!”

    “嗯!”白熙冷靜了一下,望著現在冷靜的有些可怕的洛河,鄭重點頭——洛河就是那種,莫名其妙就讓你無比信任的人。

    洛河也不多話,拉住鄧肯便轉身,“我會幫哥哥爭取到應得的一切的——哥哥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出征之前多多陪陪姐姐還有弘兒,再有就是,按照我們的計劃,將秦妃秦重從各自的困境中拉出來!”

    “弟弟——”白熙望著那堅定無比的背影,想要追去,卻覺得稍稍有些遙遠。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6:59 PM

第八十一節 棋局觀人

    侍女們將鮮花一盆一盆搬入衛政的院子,黃濤和楊秀兩人殷勤的上前去幫忙討好,並把那嘶啞的聲音混入侍女們的嬌笑中,花枝亂顫。

    司馬薇小蘿莉還有衛寧兒玩到一起,纏著紫凝要學習梳妝打扮,美少婦順著窗放下梳妝台,開始細心地忙活起來。門生伯大人就坐在窗對面,悠哉的躺在長椅上曬著太陽,這份和煦讓他心情比較愉快,動也懶得動。司馬蓮在耳邊不停地讓他學習土遁術,衛政理也不理,司馬蓮把上次刺殺作為論據,證明衛政只要學到了土遁術,理論上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衛政雖然覺得司馬蓮也是對自己好,但這種美好的日子去做辛苦的事情,是很劃不來的。司馬蓮有些聒噪,索性搜刮了一大把的土遁道符,然後直接歪過身子,別了頭,再也不理。

    齊百家這人跟著衛政之後,和別人話也不多說一句,司馬蓮這不安分的老人家去挑逗了幾回,踫了一鼻子的灰,悻悻而歸。黃濤和楊秀自認和他也不是同類人,關注的也是衛政院子中的嬌美侍女,也交往的少。與齊百家交流的,也就那頭被強帶入後院的驢子,一人一驢靠躺著,倒也是種風景。

    衛政心中感嘆一句,人多了也不好管理。司馬蓮廢話雖多,但也提到了一句,“這世界什麼最重要呢?”

    “和諧啊!”司馬蓮與黃濤楊秀都有相同的愛好,自然而然的認為齊百家就是在破壞和諧。

    衛政點點頭,想了一想,道,“齊先生懂棋不?”

    “略懂!”齊百家也不回頭,將身子往後靠了靠,舒服點。

    “要不要來一盤?”衛政拍拍手掌,

    便有幾個侍女,捧著棋盤還有兩盒棋子,站到這邊候著。齊百家掃了一眼,點點頭,衛政道了一聲,“擺上。”就著長椅擺上。大伙的好奇心都起來,興沖沖的過來圍觀,紫凝帶著兩個丫頭也來了,叫上侍女又在長椅邊擺了張桌子,放上果品茶水,衛政和齊百家分邊坐定,神情都比較嚴肅,原本熱鬧的場子在這種氛圍下漸漸沉寂下來。主

    衛政眼珠子一轉,口中笑道,“齊先生不大愛說話,雖是我衛政院子里的人,卻不熟稔,不知道的呢,以為先生是看不起我們這等俗人,知道的呢?以為先生是品性高潔,不喜髒亂。”

    衛政這話一出口,黃濤楊秀都有些憤怒,他齊百家連人帶驢子一起賣給了衛政,也就是個奴,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再說了,他二人也算是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齊百家一看就不過是個普通人,憑什麼不屑與自己交往,當下齊齊哼了一聲。

    齊百家自然是知道衛政想探究一下自己,他選擇衛政是意外,但也似乎有冥冥中的注定一般。他行為不羈,不想說的話從來不多說一句,又不肯解釋什麼。這幾日也知道黃濤和楊秀就是打鬧慣了的,對自己有些誤解,連忙道︰“齊百家也不過是一俗人,公子高看了些。”

    司馬蓮見人見得多了,自然是能看出齊百家心中有抱負,有才學,而且也約莫探知他一直是在山中,不知人世深淺,雖然因為與齊百家交涉而被兩中校揶揄過幾回,但心中對齊百家這號人物是有些喜愛的。

    “水有多深,一竿子見底就能探的出來。”

    衛政也不廢話,當先就把棋子落上去,非常隨意的一手。齊百家淡淡一笑,掃了一眼,也隨著開始落子。在場的人都是看得懂戰棋的,下子越多,就越覺得他二人手段稀松平常的很。要不是深知衛政在這方面的天賦和能力,他們怎麼著也不敢相信這是高手對決。

    眼看著一盤棋就要下完,兩人還是沒有什麼高水準的招式出現,可是棋卻是越下越慢了,待到盤尾,衛政才突然笑道,“齊先生,你輸了。”

    眾人都不明所以,這棋局非常無聊,糾結廝殺了這麼久,還是旗鼓相當。黃濤心中想著若是自己上的話,怕是幾個回合就要將齊百家殺崩潰——難道老大在讓他?棋力可看能力,若是齊百家就這點能耐,老大何必對他假以辭色?他想不明白。

    齊百家沉默的看著棋局一陣,繼而抬起頭來,原本在下棋時變得蒼白的臉現在恢復了紅潤,也是笑著點頭,語氣上卻非常敬服,“公子果然厲害!”

    黃濤和楊秀不滿的看了齊百家一眼,冷冷道,“我都弄得死你,別說咱們家老大了。”

    齊百家也不生氣,呵呵一笑,“是麼?是在下看低黃中校了,該死啊該死!”

    司馬蓮腦子轉了幾圈,也沒看明白,他心中還有一絲寄望,想知道齊百家到底有多深,便湊到黃濤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子和那小子下一把,長長威風!”

    黃濤現在信心爆棚,拍拍胸脯,“我這就讓他知道些天高地厚。”

    “喂,看你似乎還有點本事,我們來下一局如何?”

    齊百家呵呵一笑,“可以啊。”

    戰場再變,黃濤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每一步都是出奇制勝,漸佔上風,而齊百家還是那般平常的下法,每一步棋甚至連紫凝也知道該怎麼落子。

    “難道公子找了個混吃混喝的回來麼?”紫凝心中偷偷想著。

    過得一會,原本還在一邊倒的局面漸漸變得不那麼明朗起來,再過得一會,正在愜意曬太陽的衛政忽然轉過身子,掃了一眼棋局,“黃濤,頂不住了啊!”

    黃濤額頭上冷汗直冒,齊百家的每一步棋明明自己都知道他要下在哪里,可是就是無法將局面扭轉過來,最終失敗。

    “其實下棋,是不是一兩次妙招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局。只要形勢一直朝著自己料想的方向走,不管對方有多少精妙無比的招式,都是無用的——這也是將和帥的區別啊!”司馬蓮總算是把這局棋看懂了,發出感嘆。

    衛政和齊百家下棋,兩人完全都是按照自己的大局來下子,高手博弈,無招勝有招。他們所有的目的都是要把對方拖入自己的節奏,而黃濤和齊百家的這局,黃濤雖然妙招常有,但根本就在齊百家的算計之中,輸自然也是必然的。

    黃濤和楊秀差不多,而且也是服輸之人,當下對齊百家表示佩服。

    原本很淡定的齊百家現在倒是有些靦腆,不過他本質就和衛政是一類人,內在的臉皮比較厚,這些樣子也不過是裝出來的。

    衛政呵呵一笑,心想下棋這方式果然不錯,雖然比不得真正的戰場,但畢竟是讓黃濤和楊秀對齊百家有別的認識了,事情交代下去也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他頓頓聲音,“黃濤,楊秀,你們兩個出來也有段時間了……”

    黃濤和楊秀對衛政十分了解,這話一聽入耳中,連忙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那里哭訴,“老大,不要趕我們走啊,我們還想看看帝都賞花宴呢……”

    “有什麼好看的!”衛政咄他們一口,“你們兩個是舍不得我這院子吧?還有就是金風細雨樓的夢夢和飛飛,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那幾根花花腸子!”

    “……”兩中校臉皮厚的很,連忙換上諂媚的笑容,“老大,你可是答應我們把夢夢和飛飛贖出來的!”

    “狗屁!你們還欠著錢,就又想找我摳啊!”衛政甩頭過去不理。

    “老大,這談錢就傷感情了不?”

    “談錢傷什麼感情,談感情才他媽的傷錢呢!”衛政爆出粗口,將兩中校踢開。

    兩中校又眼巴巴的貼上來,“老大,雖然這段時間沒有什麼事情干,但我們也是正式員工啊,你答應的那些福利啊,工資也該給我們一些吧……”

    “老子沒零錢!”

    “……我們的工資不是有很多的麼?”兩人眼巴巴看著。

    “多個屁啊!”衛政也不理他們兩個,朝齊百家呵呵一笑,“這兩人就是這樣不長進,齊先生以後要多多教導才行!”

    齊百家楞了一下,開始有些不解,後來如同明了一般道,“公子的意思是?”

    “對!我已經向軍部說了,讓你做第九團的行軍參謀!”

    “……”現在的政治場,誰手中握有的軍隊多,誰的話語權就大。作為千年戰場有名的精銳團,第九團毫無疑問是衛政的王牌,齊百家也沒料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把第九團交給自己打理了,除了意外,還有比較多的感動。

    衛政站起身拍拍齊百家的肩膀,笑道,“第九團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交道。”

    齊百家點點頭,沉默一陣,才又問,“公子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的麼?”

    “恩,我想知道帝都東城那邊杜氏酒莊的一些底細,若是第九團能夠與他們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就好了……”

    齊百家沉思一陣,微微一笑,“屬下定然不負公子所托!”



第八十二節 論志

第八十二節 論志

    齊百家將赴苑城的前夜,突然想做一件能人才能做的事情,他毫無疑問是個能人,整個定國公府上只有衛遠橋能夠用廣博的知識和他交流,旁邊的人只能傻眼,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可是衛政知道自己的老爹和齊百家可以成為知己,可是不可能成為同道,因為互相努力的方向和起點就是不同的。他也喜歡和齊百家交流,雖然不那麼正經,但是用他那一輩子那些人人都不敢想象的科技,還有後現代忽悠人的理論,倒也真把齊百家給震住了,只是齊百家帶來的卻是更多。

    書房中的燭火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窗上,月光透不過來。

    衛政思考了一陣子,忽然道,“齊先生之所以願意跟著我,那毛驢只不過是借口吧?”他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會看的出來。

    “你錯了,最開始跟著你,的確只是因為我想養活我的‘小灰’,它畢竟是我最重要的東西——至于現在嘛,也許有了點不同吧。”

    “毛驢很多人都可以接受,我一直都懷疑著你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

    “對你?”齊百家淡淡一笑,“若是我要有不良企圖的話,隨便找個智商低的富戶就成,何必到你這里來自討苦吃?”

    “也許你覺得有挑戰性。”衛政心中幾乎要肯定,這些個有腦子的人一天到晚就想著挑戰挑戰,生怕事情簡單了會侮辱自己的智商。

    “你太過高估自己了,”齊百家望著衛政,明言道,“你雖然是聰明無比,但是心思卻純的很,我若是想對付你,至少有百種辦法!”

    “真的?你吹牛吧……”衛政死也不信,他兩世加起來也算是有四十多歲,怎麼可能這麼菜?

    “信不信隨便你。”齊百家攤攤手,“你能夠讓我看上的,也不過是有部分思維不拘一格罷了。”

    “……”衛政不死心,“沒有其他優點了?比如說我有王霸之氣,一下子就把你征服什麼的?”

    “你?”齊百家非常不屑,“對于沒什麼追求,混吃等死的人,我看不出有什麼氣質。”

    衛政被他說得啞口,過了一會才反駁道,“我還是有理想有抱負的!”

    “理想是什麼?抱負又是什麼?”

    “讓帝國真正的強盛,這就是我的理想!”

    “太虛了!”齊百家幾乎連理都不理衛政的理想,“你的理想是讓帝國真正的強盛,可是帝國現在還沒有真正的頹弱,所以你的理想是空談,人也顯得沒追求。”

    “帝國已經腐敗不堪!被蛀空的大樹遲早要倒下!”

    “我只知道這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強盛的時期!”

    “假象!我就不信你沒看到!”

    “看到了怎樣?沒看到怎樣?”

    “看到了就要想著有所變化!”

    “你想改變些什麼?又能改變些什麼?”

    “……”衛政想換個話題,“我還想讓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更虛偽!沒有你衛政,帝國的百姓活不下去了麼?”齊百家冷聲反駁,“雖然是受盡壓迫,可是無論如何,帝國的政策,都還是讓他們又一條活路的。”

    “可是他們原本可以過得更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平等,有等級就會有壓迫,現在百姓的生活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好的,你想做改變,事實上有可能會破壞掉一切,所以你的這個理想是不正確的!”

    “……”衛政很少和別人談論理想,但是齊百家這番話卻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他總想著在帝都做點事情,但總是有無從下手的感覺——這是非常痛苦的。

    “理想,就是一種現實的需求……你的理想的建立,非常空,而且旁人誇贊公子奇才,公子也自視過高,這便是現在碌碌無為的根本原因。”

    衛政雖然極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但還是必須承認,喉嚨一梗,冷聲道,“我當怎麼做?”

    “這話應該是公子自己問自己才對!”齊百家冷冷看著衛政,“屬下也知道公子現在想救出秦重元帥,好!救出秦重元帥了,支持二皇子上位,好!二皇子上位了,公子理所當然的認為太平盛世來了,好!”齊百家頓頓口氣,“可是二皇子上位了,真的就是太平盛世麼?他能夠比現在就已經可以稱的上聖君的景龍帝做的更好麼?公子的理想能夠達到麼?你自己也沒有自信吧?”

    衛政心開始劇烈跳動,從來都沒有人這樣直接的說出自己的空泛,從來都沒有人想過要指責衛政你現在就是在傻傻的做些無用功,從來都沒有!他看著齊百家,這個比自己大不了許多的人,卻似乎如同一個長者在教訓自己。

    “說吧,你的理想是什麼?我在你的理想里面又是怎樣的棋子?”

    齊百家淡淡一笑,“公子是我的棋子,而我又何嘗不是公子的棋子?”

    “我齊百家,從小熟讀諸子百家,自命齊百家,便是要推陳出新,即使失敗,也不會後悔,這便是我齊百家的理想!”

    “你的理想也很空!”

    “不是空,而是遠!空和遠是不同的。”

    “我和整個帝國都將成為你的實驗品?”

    “公子若是只有一個當實驗品的自覺,那便是齊百家瞎了眼了。我的理想和公子的理想其實是一致的,只是我有計劃,而公子卻是盲目,沒有絲毫的自信!”

    “計劃?”衛政哈哈大笑,“你有這樣的理想,就應該埋頭在家里著書,將自己的東西用紙張傳播出來,讓人人都看到,你找我不過是能給你點點錢而已,這便是計劃!”

    齊百家對于衛政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無論你信不信,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是麼?”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衛政聽到這句無比熟悉的話語,心中震撼的厲害。這句話在前世的政治書無數次的出現過,自己已經背的無比熟練,只是齊百家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卻讓他對于眼前的這個人刮目相看。

    “你是對的!”

    齊百家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對錯,公子的弱點只是看到了前面,卻沒有找到路——還有就是,又拋棄原則的想法,卻沒有拋棄原則的心!”

    衛政不說話,齊百家侃侃而談,“公子想救秦重元帥,對!公子想讓二皇子上位,對!可是秦重元帥被救出來了,阻礙著公子,公子能夠下狠手麼?二皇子上位了,公子突然發現,除了自己的權勢漲了,理想卻越行越遠,公子能夠再次用手段將二皇子推翻麼?”

    “不可能!”衛政聲嘶力竭。

    “就是因為不可能,所以我說公子的理想是空談!”齊百家將盛滿水的杯子舉起,“二皇子才華遠高于太子,可是景龍帝卻不肯放棄太子,這是為何?因為他想保持現狀,二皇子素有大志,上台來肯定就想要做出超越一切的事情,也許是萬世千秋的大業,也許是功虧一簣的毀滅。而太子則不同,他庸碌,無為,唯一的好處就是會繼承。就像這杯水一樣,杯子稍微破點沒關系,只要沒有傾覆,風華帝國就可以苟延殘喘下去……公子所認為陛下的缺點,不過是因為陛下掌控著天下,不敢來賭博罷了!”

    “公子現在還認為讓二皇子上位,是正確的麼?”

    “是正確的!”衛政非常肯定,“不在沉默中爆發,就要在沉默中死亡!”

    “我也認為是正確的!二皇子能夠帶來改變的動力,不論是好是壞,而公子所需要的,就是借著二皇子的動力,達到自己的目的!”齊百家這番言論已經很出格,但是他恍然不覺,“若是二皇子成為新的景龍帝,我希望公子也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決心,一直走下去!”

    衛政沉默,擺擺手,“你讓我想想吧。”

    “不用想!公子若是下不定決心,得到的齊百家不過是一個能幫公子賺錢,參理政事的人才而已;若是公子下定決心,齊百家就是公子能夠化龍的風雲!”

    沉默!很久的沉默!衛政看著齊百家,瘋子!這是真正的瘋子!他就是想讓全世界變成和他一樣的瘋子!用瘋子的思維來思考變化!如果衛政不是經歷過現代文明的人,齊百家早就被砍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衛政心中已經認同了,齊百家已經走到了自己這個在後世文明中成長的人的前面——這才是天才的做法!

    既然來到了這樣一個世界,就算瘋狂一把又如何?

    “好!”衛政盯著齊百家,“不輝煌!就毀滅!”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3 07:08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7 10:46 PM 編輯

第八十三節 登門

    翌日一早,定國公府外停了馬車。

    “公子,要去哪里?”

    “龐家吧。”帝都賞花宴如同風華帝國的國慶一般,前後都是屬于假期,衛政今日沒課,正好往龐家走走。衛寧兒那丫頭吵著要去,說是很久沒見龐家嫂子了,紫凝似乎也有些期望能夠去看看師詩詩,全都被衛政拒絕。

    “公子,詩詩也是個苦命人兒,你要好好安慰她。”紫凝從懷中取出玉鐲子,雖說兩個女子喜歡同一個男子,便是結了仇隙,但紫凝深知師詩詩的為人,又與她在床榻間已經做過些許羞人的事情,倒把關系弄得極好。這鐲子顯然是她早就備好的禮物。

    衛政接過,點頭允下,不過他這次倒真的沒有想過要去見師詩詩,只是想與龐資商量一下關于城南那塊貧瘠的地怎麼安排。

    龐家在東西兩城的分界之處,緣著汐水在帝都建了偌大的一個莊園。往前些年,龐資的祖爺爺甚至想將汐水河對岸的地也買下來,將汐水作為內河,最終被人勸阻——話說為人要低調,若真是這樣做了,龐家也許今日便輝煌不再。

    下了馬車,衛政輕車路輸的就往里面奔走,龐家比定國公府有趣多了,他小時候住在龐家的日子也不少,哪個角落有什麼都記憶猶新。

    “這位公子,請問你是找誰來著?”侍衛將衛政攔下,不讓通過。衛政回身一看,自家馬車上沒有什麼身份標識,他嘻嘻一笑,指著侍衛腦袋一揚,“小樣你新來的吧?”

    侍衛臉一紅,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龐

侍衛正要說些漲氣的話來,衛政甩手就來了句,“你去通報下,就說衛政來了。”

    侍衛一傻眼,乖乖不得了,難怪覺得這臉這麼熟——這小爺他最近報紙上很紅,媒體見面次數多。他又從侍衛前輩們口中或多或少聽到過一些傳說,這侍衛心中緊張,哆嗦了幾下,“小人該死,不知是衛大爺駕臨……”

    這侍衛慌不擇言,見衛政沒反應,越說越崩潰,又停不下來,“衛大爺如黑夜中的螢火蟲,照亮我黑暗的心房,又如……”

    衛政聽的想笑,龐資那小子最喜歡的就是別人說他帥,說他有氣質,敢情連門衛都已經遭遇魔手了。他擺擺手,“罷了罷了,你一口一個衛大爺,說的我好像八十歲了一樣。”

    那侍衛大驚失色,這可是大罪啊!正要跪地求饒,再看時,那白衣飄飄的公子早已閃了進去,連忙小跑著跟上。

    入得內院,那些跟在龐資旁邊的侍衛都認識衛政,不敢再攔,徑直入了去,一聲大吼,“小晴晴,你政哥哥來了!”

    “……”侍衛們全都傻眼趴下,這是哪門子事啊,進到內院不找自家少爺,來找少夫人來了。

    內里原本還在睡覺的河東獅聽到這樣的呼聲,爆發出一句,“老娘我明明比你大!”再過得一會,從房內沖出一個火紅衣服的絕美少婦來,小腹微微隆起,叉著腰,指著衛政道,“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你來見見我,倒是嫻姐姐你去了不少吧。”

小晴出奇的沒有反駁,“是要好那麼一點!”她回身有風風火火沖入屋內,只聽一聲慘叫傳來,龐資那肉球終于滾了出來。

    “干嘛啊,今天放假也不讓我睡好點!”龐資顯得極為不滿,小晴幫他正了正衣衫,才甜甜一笑道,“讓小政你見笑了——不過二皇子能夠有龐資這樣聽話麼?”

    衛政呵呵一笑,的確啊,小晴雖然喜歡和嫻姐姐比,但是找老公這方面,的確是比嫻姐姐要優秀的,龐資除了相貌有所虧欠,但是待人的好,別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小晴知道衛政主動來,肯定是有事情要找龐資商量,他們家里分工細致,也不打擾,退出去安排廚子還有侍女。

    書房中,門剛一合上,龐資那團肉就撲了過來,興奮地叫道,“那塊地已經買下來了!”

    衛政一拍他的腦門,“買下來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得要賺錢!”

    龐資神情一黯,“我們怎麼去把這塊地推銷出去啊?難道直接找校長去談?”

    “你傻的啊?”衛政再次想拍龐資的腦袋,卻被龐資躲開,“別拍了,這麼聰明的腦袋就是被三哥你弄成豬頭的。”

    “知道自己是豬頭就好!”衛政盤下身子,二郎腿高翹起,“這不是帝都賞花宴了麼?你就以為朝廷江山盡一份力的理由,獻出土地來慶賀,到時候陛下肯定高興,不就一切都成了?你龐家也倍有面子。”

    “是哦,”龐資開心的拍手,“我還在惱著做點什麼事情在帝都賞花宴上出彩呢,三哥你這麼一說,什麼都解決了。”

    衛政點頭,又朝龐資問道,“杜氏酒莊那邊怎樣了?”對于黑衣蒙面人,他唯一能夠找到的線索就是杜氏酒莊,如果這里都查不出什麼來,那蒙面人就真的太難纏了。

    “他們的生意倒是正常,不過聽我家酒樓的陳掌櫃回來說,那杜氏家主杜子騰不是常人。”

    酒樓的掌櫃看人比較多,若是他說不是凡人,那杜杜子騰必定就有過人之處——不過一想回來,能夠讓那手法奇詭,能力通天的蒙面人看得上的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再看一陣子吧,實在不行的話,我親自去一趟。”

    “嗯,我就不行我們兩兄弟聯手還有查不出那個小小酒莊的底細!”

    ……

    師詩詩在別院中,看到級別稍微高點的侍女都被往外調出,有些疑惑,找到一個管事的問道,“小姐姐,來了什麼客人啊,她們都這樣急切的往外走著?”她本是青樓女子,這別院中人都知根知底,雖然龐資和小晴都一再強調不可怠慢了她,但侍女們對于照顧一個地位比自己還低的人都還是頗有微詞的,暗地里不知道被罵了多少句,“棄婦”之類的話兒。

    這個管事的侍女也看不起師詩詩,冷嘲熱諷的回了一句,“你家公子來了!”

    師詩詩心中猛地一顫,他來了!可是怎麼還沒來看自己?雖然和衛政相處的不多,可是那種淡淡的溫柔已經讓她無數次在夢中回味,即使被趕出定國公府,即使在這里這樣被冷落,她還總是希望著有一天能夠見到他。

    “我家公子來了多久了?”

    那侍女瞥了一眼,心中冷笑這女子竟然還真的把衛公子當自家公子了,“來了很久了,聽說還要在這邊過夜,這些侍女都是調過去被選來服侍衛公子的。”那侍女顯得有些陶醉,“衛公子生的那般俊美,若是能夠被看中,做的一房小妾,不知該是多榮幸呢。”她自然不會認為師詩詩還有機會,對于忠誠在這個時候也看的淡了。

    師詩詩心中哀傷,公子來這里過夜,也是選擇龐家的侍女——是啊,就算是侍女,也要比自己好太多了,至少她們還有個干淨的身子。

    “詩詩小姐!”

    師詩詩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正是小晴的,回身看去,原本唧唧喳喳的侍女們全都低調下來,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少夫人!”

    小晴指著侍女們,冷冷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著什麼,你們以為衛家公子風流,會風流到你們身上麼?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啊?沒門!”

    她又牽著師詩詩的手,溫柔的道,“別想那麼多,這些都是不自量力的丫頭,哪比的上詩詩小姐這樣有氣質,風華絕代——我帶你去找衛公子!”師詩詩在這住了不少日子,雖然龐夫人不常來看,但照顧的頗多,她心中是非常感激的。聽到這般話語,連忙搖頭,“公子不想見我,就算了吧……”

    “傻瓜!”小晴拍拍師詩詩肩膀,“衛公子若是不想見你,早就把龐資邀到外面去了,何必來我們家,還要留下來過夜?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真的麼?”師詩詩心情很明顯順著這點點事情而走。

    “我帶你去看他吧。”

    “嗯。”師詩詩不再推辭,人總要抓住一些機會的,她也不想放棄。





第八十四節 不關心,有錯過

    龐家雖然沒有衛家有地位,但本錢卻要厚的多,飲食吃飯也要講究很多,光是這華麗的廳子,怕就有普通人家的大堂大。侍女捧著漆盒魚貫而入,分邊在圓桌旁站定、候著。聽得一聲“擺飯”才開始忙活起來。朱紅圓桌上擺滿各式珍饈,雞鴨魚肉珍稀食品赫然在列。

    師詩詩在衛家只是由廚房送來飯菜,幾時見過這等場景,心中已經有些緊張,幾乎想拔腳而逃。陪著衛政胡鬧的時候看不到身份的差別,現在卻終于見到了地位的不同,自卑感從心中湧起,臉紅的厲害。小晴似乎看出師詩詩的不自然,悄悄握住她的手,笑道,“平日不是這樣子的,雖說衛政和我家非常熟稔,但該有的規格還是需要的。”

    家中主賓都沒到,小晴也不敢坐著,陪著師詩詩候在一旁。過得一會,眾人簇擁著一個身著大朝服,渾身較為臃腫的人物進來,小晴和侍女都恭敬都鞠躬下去。師詩詩知道這是龐家的家主,戶部尚書

“這位是詩詩姑娘吧?”

    “嗯,小女子正是詩詩。”


師詩詩還有些不敢,不過小晴牽住她的手,拖了一下。師詩詩壓低聲音,“這不合適吧……”

    小晴哈哈一笑,“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說著加大力道,將師詩詩半拖半拽的拉到圓桌旁坐了。
師詩詩連忙站起身子來,那公子從外廊拐進來,還是那般春風滿面,風度翩翩,看到師詩詩,顯得有些驚訝,繼而又有那讓人無比愉悅的笑容。

    師詩詩幾乎要落下淚來,這些日子她天天想著的,夢著的都是這個人,可是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卻啞著嗓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衛政從侍女手中接過帕子,輕輕揩拭一下手,徑直走到師詩詩的身邊,將她手牽住,“坐吧。”

    所有龐家的侍女,見過沒見過衛政的,都是艷羨無比。師詩詩覺得自己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激動地心都要跳出來。

    “你們倆小子倒好,吃飯還得要我這老人家等著。”

    衛政嘻嘻一笑,“叔叔恕罪,我這不是不知道您老這身體還能跑的這麼快麼。”

“你小子今天晚上要睡這里?”


   “叔叔你不用這麼小氣吧?”衛政似乎也有些郁悶,“現在都還沒到美人蕉開放的季節呢。”

  “得了吧,你那些美人蕉我早就看不上了。”

    師詩詩心中疑惑的很,可是苦于得不到回答,又不敢輕易發問怕將某些忌諱的事情抖出來。小晴似乎也發現了她臉有些紅,表情有些詭異,知道這女子定是想的偏了,她也不點破,只是裝作不知笑道,“爹爹突然提起美人蕉,是有什麼典故麼?”

    “你讓這混小子自己說吧!”

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美人蕉的花睫不是甜的麼?誰叫你在院子中種這麼多來勾引我!”

    師詩詩心中疑惑全解,衛政也不是心中想象中的那種人,聽到他這般頑皮的話語,吃吃一笑。“你還在理了?你吸點點我不怪你,你有必要把整個院子都弄沒麼?”

    衛政眉毛一揚,“誰說全是我干的啊?你家的寶貝兒子至少弄了一半!你怎麼不把他也趕出家門?這樣你的美人蕉就安全了。”

    “趕不走,就這麼一個。”

    龐資聽到這話就不滿了,“老爹你不是想再生一個把我趕走吧?”


“老爹你真絕情!”龐資努努嘴,“衛伯伯那麼多兒子,三哥這個鬼樣子,還不是好好留著?”

    “你說誰鬼樣子?”衛政眼楮一瞪……

    照著老樣子,熱熱鬧鬧的吃飯過去,龐家三人陪著衛政開始搓麻將。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本家幫助本家的說法,一上戰場就沒有父子夫妻,完全就是血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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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詩詩最近也和自己院子中的侍女玩牌,現在卻是非常乖巧的站在衛政身後替他按摩。

    “龐資,你就不會把位子讓出來,讓詩詩姑娘玩幾把麼?”小晴擺出女主人樣,當著她公公的面朝著龐資河東獅吼。

    還不等龐資回答,師詩詩連忙擺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不怎麼會,在旁邊看著服侍公子就好了。”

    衛政舒服得要命,這時才想起身後有個美女在勞苦呢,不由大感歉意。扭頭過來,望著師詩詩道,“詩詩,你來玩玩吧,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師詩詩還想推辭一下,可是衛政已經站起身子把她摁在了椅子上,自己招手換來侍女搬來椅子坐在一旁,拿著果品啃了起來。師詩詩耐不住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開始搓牌摸牌起來。開始似乎還有點生澀,衛政貼著她的耳根子告訴她怎麼算牌,輸了不少。可是越到後面衛政越是看的驚奇,師詩詩的進步速度未免太快了,從開始的生澀,一直輸,到現在竟然基本上都在贏了

  “不管在哪里,都要把能用的優勢充分利用起來,這種道理小政你不會不懂吧?”

    衛政得意的搖搖手,“得了吧,上了牌桌,誰管你是什麼身份啊?陛下經常還威脅我讓我輸給他,還不是照樣殺的他一敗塗地!能贏錢才是硬道理。”

    師詩詩聽他二人說話,自然是明白兩人的意思,心中合計了一下,便開始有贏有輸起來。幾人都知道師詩詩有點刻意為之,也不點破,只是笑衛政撿了個寶貝回家,還要放到龐家來顯擺,這做法太不厚道了。

    師詩詩不解他們的意思,打牌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詩詩,這打牌不能有雜念的,你就算讓了這幾個人,他們也不定會感激你,畢竟到了這個場子上就只需要看到利益就可以了。”衛政開始把自己的無恥理論灌輸給師詩詩,師詩詩默默點點頭。

    讓師詩詩打牌只是意外,師詩詩在牌桌上展現出來的計算能力更加是個意外。衛政看著那絕美羞怯的面容,如同看著世界上最好最珍貴的寶物一般——這個看似尋常,出身低微的女子,注定會成為自己道路上的一大助力!

    這世界上每個人所展現的價值都與他的潛力不一樣,衛政看到師詩詩今日的表現,才弄明白這個道理,他邪惡的想著紫凝是不是也有某些很厲害的特長呢?林冰自己還有什麼沒有開發出來呢?真是糾結啊,種馬也是一種罪過,自己畢竟對他們的關心還是分散了。
作者: 殺豬高手    時間: 2009-9-14 02: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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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0:47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7 10:49 PM 編輯

第八十五節 安排、安置

    師詩詩現在像只快樂的鳥兒,早早的已把衛政要換的準備好,帕子手巾都分別放上,又探了幾次浴池中的水溫,剛剛坐上床沿,心卻無法平靜,總找些事情來做做。見衛政進來,溫柔的為他解衣,跪坐在旁邊擦拭。衛政見她雖然羞澀,但笑容滿面,因笑問道,“詩詩,什麼事情這樣高興啊?”

    師詩詩甜甜一笑,“詩詩隔了這麼久,見著公子,自然是開心的。”

    衛政看她乖巧溫順的樣兒,嘆了一口氣道,“詩詩不怪我冷落了你麼?”

    師詩詩連忙搖頭,“不怪的,不怪的,詩詩知道其中緣由,還能見著公子便很滿足了。”

    衛政點點頭,呵呵一笑,“詩詩,你也下來吧,這樣方便些。”

    師詩詩臉紅的厲害,卻還是極為順從的開始解去衣衫,剛剛才現出白玉無瑕的身子,卻被衛政突襲,一把拉入池中,借著水勢輕輕拍了一下美臀,“詩詩,這速度可太慢了哦。”

    師詩詩嬌嬌一笑,“公子這急性子得要改改。”

    衛政呵呵一笑,抱住她無限美好的身子,輕輕含住她胸前的蓓蕾,不住的吸吮揉捏,師詩詩雖然和衛政不知雲雨過多少回,卻不曾有這般親密的愛撫,特別還是在這樣溫熱的水中,有種別樣的快感,臉被蒸的紅彤彤的,妙目情意無限的望著衛政,突然將身子矮了下去,沒入水中,輕輕咬住衛政水下的殺器。

    衛政沒想到師詩詩做得出這般大膽而淫靡的事情出來,但心中又非常感動,這女子完全把自己當做了她的人生,喜怒哀樂都或許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個表情。衛政心中愛憐她,捧著師詩詩的臉將她抱出水面,“詩詩,這樣太辛苦了,等到床上再弄吧。”

    “只要公子舒服就好。”她現在長發濕漉漉的,再配合著那豐潤有致的身材,整個人都顯出一種驚人的美態——衛政暗吞了一口,想著這樣好的女子也是自己的,更加滿足,在佳人身上逞了口手之欲後,才從伸出手去從浴池外取來紫凝要送給師詩詩的鐲子,給她配上。

    “紫凝姐姐真好!”師詩詩心中感動,紫凝非但不嫌棄自己不說,還對自己這樣好,連這樣的時候也還記得自己,不由讓她非常想念。

    衛政看她神情從高興有些落寞,連忙換開話題,“詩詩,龐家還過的習慣麼?”

    “習慣,龐家少奶奶對詩詩極好,平日里多番照顧,有什麼好的東西也都送一份來,還專門找了人陪著我玩樂,教我讀書寫字呢。”

    衛政不知道她害有相思病,只知道她沒有受苦,心中滿意,笑問道,“詩詩都讀了什麼書啊?”

    “聖人的書,還有一些婦從之道。”

    衛政輕輕拍了一下她,“這些書看著有什麼用?不過是用來愚弄你們罷了。”

    “哦,”公子說的自然要聽,但是師詩詩卻有疑惑,“可是詩詩卻覺得這些書都非常有道理呢。”

    “有什麼道理,以後少看點。”衛政知道要師詩詩馬上轉變觀念是不可能,擺了個臉出來,好讓師詩詩不要再看什麼婦從之道了。師詩詩看衛政不開心,心中擔心的要命,連忙道,“公子莫要怪我,詩詩以後不看便是了。”

    衛政看她那緊張的神情,輕輕安慰下來,“不是不讓你看書學習,只是讓你要看些有用的書。”

    “那公子是想讓詩詩看什麼書呢?”

    “你不常外出,可以看些《詩經》之類的,見識見識各處的風土民情,長些見識文采。”

    “恩,詩詩知道了。”

    衛政知道她溫順的要命,定然又要在《詩經》上下苦功了,也不好再勸,道,“詩詩知道我今天來龐家,除了看你,還為了什麼麼?”

    師詩詩聽他親口確認是來看自己,心中早已樂的找不到北,衛政的問話也沒聽得清楚,只是幸福的笑著。衛政見她沒有回答,又繼續道,“我和龐資在城南買了一塊地,以後這塊地可以幫我賺些錢,我想讓詩詩你代表我打理一下。”

    像衛政和龐資做的生意又怎麼可能小到哪去,這打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師詩詩心中感動衛政的信任,雖然不怕苦,但是怕誤事,連忙搖頭,“詩詩什麼都不懂,怎麼能幫得了公子?”

    衛政早就有了預謀,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人才,笑道,“詩詩今日下午,所展現的能力讓我很滿意呢,我相信你能做成的。”

    “牌場技藝只是偏門,公子切不可把這些當真。”

    “非也非也,普通人技藝好,那是偏門,可是詩詩你的技藝好,卻因為你本身就是個計算的天才。”衛政自己也不敢說能在牌技上勝過龐

“是麼?”師詩詩還是覺得有點虛,自己怎麼就突然成為一個計算天才了。

    “我今天已經關照了龐資和小晴,讓他們給你找些女賬房教你計算的知識,那以後也要用心學,我可是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哦。”

    “詩詩定不會讓公子失望。”師詩詩打定主意,就算自己不是那方面的天才,只要是能幫衛政做點事情,就算拼了命也得學會。

    “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小晴請教,她也精于此道呢。”

    “嗯,公子說的,詩詩一定會做到!”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間隙從外面射了進來,陽光的金燦燦映著床單的雪白,那種明亮刺激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昨夜的激情,讓師詩詩有些陷入瘋狂邊緣,只知道不停地索取,雖然衛政說了,等那塊土地賺到錢,就可以把她接出去,可是她總還是沒有底,不知何時才能再次重溫這樣的感覺。情欲的空氣再次升騰,衛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戲謔的笑道,“詩詩,你昨晚上可要的真多啊,我都差點頂不住了。”

    床上白花花的身體輕輕挪動了一下,女人一聲細微的嬌啼,“公子怪詩詩麼?”

    “呵呵,你越放得開,公子我越是喜歡!”師詩詩眨眨眼表示同意,將手探到衛政身後牢牢抱住,兩人借著清晨的余韻再次雲雨。

    歡樂的時光過得總是很快,師詩詩現在更加覺得。溫柔細致的服飾衛政梳洗,幾乎想將他所有的一切都烙進腦海,時時刻刻能在內心深處找到他。

    “公子,現在還有些冷,你衣服要多添一些。那些侍衛們都不會提起這些,你自己要注意點。”

    “恩。”憑衛政的功力,病了才算奇怪,但美人恩重,他也不好拂了她的關心。

    “公子出門在外也要小心點,聽到公子被刺殺時,詩詩也是整晚都睡不著,卻又得不到消息,想看望一下又無路可去……”師詩詩說著說著就要垂淚,衛政連忙答應。兩人一人交代,一人應允,就如同是妻子送丈夫出遠門一般,很溫馨。

    直到龐資出現來棒打鴛鴦,衛政才走出房門。

    “三哥,今晚上便是帝都賞花宴了,我們先去看看地吧。”

    “有什麼好看的,獻出去就好了。”

    “這地一定要看的,我們所劃分出的區域,必須是最能賣錢,最能賺錢的才好!”衛政對于生意不算內行,僅有的這方面知識也只是憑著記憶中某些商業天才成功的故事而已。對于地產開發,自然是更加不懂,見龐資說的頭頭是道,點點頭。兩人乘了馬車往城南走去。

    那地確實很貧瘠,至少衛政是看不到有什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可能,不過倒是有種錢生錢的可能。望著貧瘠地上稀稀落落的房子,他扭頭向龐資問道,“這些百姓都安置好了麼?”

    “這有什麼好安排的,地都是我們的了,建的時候讓他們走了便成。”龐資顯然對下層百姓沒有像衛政那麼多的關心,只是覺得地都已經買下,這里的百姓不搬也得搬。

    “還是給他們一些補貼吧,畢竟我們是佔他們地來的。”衛政看了一眼,這些百姓應該是這邊的佃戶,地主已經把地賣了,他們幾乎就要失去活路,衛政怎麼可能狠下心來,當下給龐資說了一番道理,龐資也不是什麼冷血的剝削者,聽的咋了咋舌頭,連忙應允下來。

    “這些錢小心點,你粗心大意的,可莫讓手下的錢官污了去!”衛政在前世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借著開發的由頭把分配給百姓的補貼中飽私囊,雖然不會因此而帶來傳說中的釘子戶,但對于龐資和龐家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去。

    再看了幾眼,見著龐資將事情安排妥當,兩人才各自回家開始準備今晚上的帝都賞花宴的諸多事情來……

    該留的要留,該走的終于得要走了。

    (第三卷終)







第八十六節 帝都賞花

    帝都賞花宴設在宮內的演武場中,穿過皇宮東門,沿青石板路過得座假山,緣著小溪行的一陣,眼前便陡然而現朱紅色恢弘的建築,正門兩條金龍,那厚重的漆木門被兩根手臂粗的鐵柱栓住,上面積了些灰塵——這便是皇家的武庫,經過幾百年的收藏,內里神兵利刃可以說是無數,只是卻已經不見天日,淪為與塵土為伴的鐵器罷了。

    沿著樹林繞過武庫,原本高大建築帶來的壓迫陡然不見,眼前變得無比空曠。緣著演武場的石柱已經被華麗錦帛包裹起來,飄揚著絲絲彩帶,上面寫了些皇家對于帝國未來的祝福,還有對于景龍帝偉大的稱頌。

    拾級而上,入眼處便是常人終生都無法看到的華麗,整個演武場的地板上都鋪滿了桃花花瓣,當中又有各式鮮花做成一個花壇,其中又有一座三丈多的高台,全部都由象征平和典雅的茶花搭建,最頂上擺的是牡丹,足有燈籠大小,極為艷麗,是皇家的榮耀和偉大。

    賞花宴的用桌雖是檀木,有淡淡檀香,卻仍有花瓣鋪上,每桌還有幾多紫羅蘭點綴桌角,飲酒賦詩,載歌載舞,時時都有花香相伴。

    官員都是身著朝服結伴而行,而其身後的女眷則都是盛裝打扮,爭芳斗妍,裙裾飄逸,披帛艷彩,恍若開屏孔雀,處處存了比斗之心。

    皇後是賞花宴中最尊貴的女子,自然也是盛裝出席,發戴金翅九翎立鳳攢玉吐珠冠,身著紅底繡大牡丹鳳袍,配著金紗披帛,僅有的病態也被化妝掩蓋過去,彰顯雍容華貴。

    為不使賞話宴後顯得髒亂,入御苑演武場前得脫去鞋襪,在一清漣潭水中洗去污垢,赤足而行。深知往年規矩的年輕女子特意在腳踝上系了響鈴,行走之間清脆悅耳,長裙飄灑之際,潔白精致的小腳一閃而過,引人無限遐思。

    雖說是與民同樂,但眾人還得按爵位攜家眷坐下,衛政沒有成家,按規矩林冰和紫凝都帶不進來,只能以門生伯的身份分在一堆伯爵中,周圍的人竟然全都不認識,甚感無趣。那些人也知道衛政是定國公家的大公子,雖然官職爵位不比他低,但也還是拼命討好。衛政開始還應承一下,後來便索性不理,開始癡坐在那里觀察哪家的女子漂亮些,哪家的衣飾華麗些來,竟然還讓他在其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甦蘭。幾天不見,自己的未婚妻容顏雖然還是艷麗,但眉宇間的愁苦還是讓她憔悴了許多,看到衛政。微微一笑,衛政對她稍稍有些歉意,也是回報一笑,這一切正好落在了皇後娘娘眼中,還以為小兩口已經相處融洽了呢。

    洛河還有關予龐資也陸續到來,不過關予和龐資都沒有爵位,只是隨著自己父親在後面坐了,只有洛河也是伯爵,自顧自的搬了凳子在衛政身邊坐下,遠遠的朝笑顏如花的衛寧兒招了招手,那小丫頭看著這許久不見得洛河哥哥生的這般好看,小臉蛋一紅,卻是極為開心。

    “你怎麼不叫寧兒坐過來?”

    “得了吧,坐過來讓她了解你這腹黑男的真面目,怕是過兩天都不肯嫁給你!”

    “哪有你這樣說未來大舅子的,你大哥我現在招招手,不知道有多少名媛貴婦倒貼過來,你還怕你家寧兒不樂意麼?”

    衛政看他自戀,也懶得說話,正好見著二皇子挾著皇妃還有皇孫進來,興奮地打了個招呼,白弘那小屁孩子藏在他母親身後做了個鬼臉,衛政作勢要拍他腦袋,小屁孩裝模作樣的背身扭扭屁股,卻被二皇子發現,提著走了。

    過了一會,太子攜著太子妃也來了,衛政是在九年前見過太子妃,那時候還是一少女來著,現在已經變成了成熟少婦,如果非要用詞語來形容這個女子的美的話,那就是“精致”。整個人,不管身體何處,都像是上天精心打磨的一般,處處都是完美。再配上那風韻,還有眉宇神色間的淡然,足足將整個場中的女子全都壓下去了,就算洛嫻,甦蘭,衛寧兒也完全無法與她相提並論。衛政和洛河也都癡了一陣,再看關予,神色顯然有些痛苦。兩人沒法過去安慰,只能在心里祝福關予能夠早日擺脫這種苦痛,希望他不要在這樣的大宴上就沖動起來。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自二皇子和太子到來之後,這些心思變得更加的強烈。

    憑空的一聲,“皇上駕到!”雖然尖銳刺耳,卻有如驚雷一般提醒眾人,上面還有天呢。

    官員們紛紛回到自己位置,跪伏于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衛政見離皇穿的還是大黃袍,只是原本繡龍的地方繡了牡丹上去,還是顯得尊貴無比。他先是表彰各路將帥在千年戰場上大破魔族兵馬的功勛,各路人馬都封了爵位,又對曹子忠說了一些勉勵話語,讓曹子忠那大腦袋樂的呵呵直晃動,最後才宣布宴席開始。

    御苑內演武場中頓時百樂齊奏,又有一隊伶人翩翩而入,隨樂聲起舞。這是皇家準備的歌舞和樂曲,沒有絲毫的慷慨激昂,盡是靡靡頹喪,卻偏偏準備的精致華麗無比,衛政初時還看得有滋有味,後面竟覺得有些索然,細細看那些風華帝國的上流人士,有陶醉其中隨樂應拍者,有交頭接耳輕聲討論者,各種神態一一呈現,反正就沒有像他這般無聊之人。

    待開場樂曲歌舞過後,又有宮人捧上茶花糕,碧井(碧螺春龍井,嘻嘻)香茶,陳年皇家佳釀來,這倒讓衛政還有些歡喜,捧杯飲下,只覺這酒醇而不淡,清新無比,頓時精神大振。

    各家各族都準備好了節目,但實在太多,景龍帝也只能按著冊子,挑選覺得可能有些趣味的東西來。所以各路官員不但要把這節目準備的出彩,還得要在名字上下點苦功,要雅而精致,趣味十足卻又不能俗氣,因此這些名字比起節目來反而有時候更加出彩。各路官員的思維不夠開闊,除了歌舞還是歌舞,只是地方不同,風格不一而已,衛政看了會覺得這等精粹不是他這樣的俗人所能享受,眼光四顧之際,忽然覺得有雙眼楮始終都在默默看著自己,他循著而去,卻見秦茵芩那雙美目幾乎就要垂淚,站在妃嬪之間想張口卻喚不出來。想來是這幾日景龍帝忽然想起了她,再加上那墮胎的事件也可以扔給莘妃頂包,將她從冷宮中放了出來,還被允許著參加這賞花宴。衛政心中有點痛,他深知秦茵芩是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的,但又無可奈何,只是朝秦茵芩點點頭,兩人便這般穿越著空間完全用自己的想象來交流感情……

    “小政,你家準備了什麼節目啊?”

    衛政氣惱洛河打擾自己,也不回頭,淡淡道了句,“沒準備,讓寧兒去跳支舞就好了!”

    “衛叔叔怎麼能這樣?寧兒可是我的未婚妻,怎麼大庭廣眾之下跳舞給別人看!”洛河是大男人主義者,顯得有些不滿。

    “就是嘛,你也知道我們肯定不會讓寧兒出去跳舞,你不嫌丟人我都嫌呢,所以說就是沒準備啦——她根本就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

    “你們家也沒準備啊?”洛河剛剛也只是看衛政有些失神,才不點破,以他的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什麼是玩笑話來,“我們家也沒有準備呢。”

    “我現在只是想知道楊相和李相準備了什麼東西,把對方壓倒過去。”

    “這倒也是。”

    高台上的景龍帝興致勃勃的看了一陣,衛政眼光掃過去,突然間發現景龍的眼中似乎在醞釀什麼東西,卻又說不清道不明。這時洛河踫踫他的肩膀,突然貼近了輕聲道,“我猜今天肯定會有不同尋常的節目,也許是某個身份極高的女子會出來表演一番!”

    衛政回頭看著洛河也正盯著景龍帝看著,心中觸動非常大,“大哥,你看到些什麼了?”

    “很多人都已經看到了!”洛河點點頭,若有所思,“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重視妻子的!”

    衛政看他的神情,再次看向關予,心開始猛烈跳動,此時正好有傳話的太監扯著嗓子喊了句,“下一個節目是,楊相準備的——火樹銀花不夜天!”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0:51 PM

第八十七節 傾國妖孽

    夜在此時已經沉得厲害,朗月初照,整個御苑如同女子的肌膚,白里透紅。眼見著十六個身著白色宮裝,雲鬢高盤的絕色少女,挑宮燈,婀娜的自暗角而出,步履輕盈靈動,風姿婉約,環佩輕鳴,裙裾飄揚之處,舞起陣陣花雨,那份優雅,似乎她們就不是來自人間,本該是天上的仙女。突然間,御苑中萬齊暗,只有女子手中的宮燈,散發出微微紅光,與天穹之月相互映襯,美不勝收。

    鼓樂齊鳴,十六名女子踏歌而舞,盞盞華燈時放時收,圍繞舞女形成各種形狀。陡然間,原本組合一起的舞女散的極開,場中央一個紅點扶搖而上,“砰”的又是一聲巨響,在高空中散發出一個巨大的金球,開始與月爭輝。那金球還未上去,舞女們又極有韻致的往中間一站,再次翩翩而舞,又是幾聲清脆的爆炸聲,圍繞著她們又是十幾個亮點往上竄去,紅的,綠的,黃的,在那金球周圍如朵朵盛開的花般綻放,又如點點星辰一般開始往下墜落。那火花帶來的輕煙,將御苑籠罩起來,那些舞女便如同生在雲霧中,長袖揮舞之處,有如仙子在搏弄那漫天的雲彩。她們的舞蹈越來越急,煙花放的也越來越快,有時天空中是玉樹銀花,有時天幕上是眾星捧月,有時一束束如柳絲在風中搖曳,有時一團團似銀盤在夜色里靈動。定格,是一幅幅油畫;拉松,會是無數條金蛇,引得在場諸人不住的驚嘆,最後舞女們再次按波紋狀往四周擴散,場中央又是一聲巨響,一個光圈直升夜空,到十幾米處,光圈緩慢略帶幾分詭秘,衛政和洛河互望一眼,兩人都在揣摩李復要在這煙花上做出諂媚的話來,正驚疑間,舞女們手持繡球簇擁出一朵巨大的花,那光圈也陡然散開,四個大字浮現半空,將原本黯淡下來的御苑全部照亮。

    “萬世千秋!”“萬世千秋!”衛政感嘆李復的創造,也佩服他的時機恰到好處,在場官員貴族都是隨著李復跪伏于地,“萬世千秋!”“我風華帝國萬世千秋!”

    “好!”“好!”“好!”景龍帝連著說了三個好,顯然是極為滿意,握住皇後的手也不住的顫動,這才是他所期待的東西。

    “眾卿家平身!”景龍帝揚揚手,諸人才各自回位。李復志得意滿,而大部分的官員,或許欽服,或許不屑,或許艷羨,或許惱恨,各種神情一一呈現。洛河也在衛政身邊道了句,“李復這老人家還能弄出這麼新潮的玩意兒,確實值得我們佩服啊。”

    衛政點點頭,心想李復估計是想從這次帝都賞花宴上徹底加固自己在景龍帝心中地位,這才不計本錢,殫精竭慮弄了這麼一出。他眼楮掃到楊成誠,那胖子現在基本上只是和周圍的人說說笑笑,對于李復這樣精彩的節目好像視而不見——難道楊成誠還有必殺技麼?他和洛河正眼瞪著眼楮猜想,楊成誠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這時,應該算是有點意外,太子站起身來了。

    “父皇,玉真她說我風華國運昌盛,欲以一歌一舞來稱頌榮華!”

    太子這話一出口,全場皆被震驚。衛政眼楮看向太子妃,那副絕美的面容還是顯得非常平靜,但也顯得有些孤獨。洛河在身旁輕輕一嘆,“果然不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衛政也完全明了為什麼楊成誠會這樣鎮定,顯然這一切也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許讓太子妃獻舞,也是他給太子的提議也說不定。

    “太子以為這樣就可以挽回麼?”衛政冷冷一笑,對于太子,現在除了鄙夷還是鄙夷。

    “人一旦失去冷靜,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顯然太子事態急功近利了。”

    二皇子的心現在顫抖的厲害,而關予的眼楮則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心中的痛苦只有衛政、洛河還有龐資知道,可是龐資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于整個局勢變化的意義,只是傻傻的在那里拍著手,眼楮不停的飄向關予。

    即使縱然見過太子妃,即使也算是閱女無數,可是當太子妃碎步輕移的時候,衛政和洛河兩人兩人根本就已全被太子妃本身所吸引,她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吞噬著所有人的目光。她的眼楮是秋水深潭、她的笑容是冬日初陽,令每個觀者都覺得她的眼楮在看自己,都覺得她在對自己笑,那其中有一種給蛾撲火的魔力。那溫柔的眼波中,像是含蘊著敘不盡的情意,敘不盡的言語。

    僅僅是這樣靜靜的立在場中央,就已經讓所有人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

    只見太子妃盈盈一握的腰身輕輕扭動,那兩條披帛便如同火紅長龍一般將她縴如白雪的身子籠罩起來,眾人一陣喝彩,四周一片樂曲之音想起,他們這才發現在眾人驚詫于太子妃驚人美麗的同時,四周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坐了幾個女子,撫箏扶琴,吹蕭弄玉,曲調悠揚。

    太子妃的舞蹈如蝴蝶般輕盈,渾身柔若無骨,忽如其來,倏然而去,只余馨香,倩影無蹤。

    這時,中原的樂曲聲消退,卻有蒼涼的胡笳之聲響起,初聽,如同置身于廣漠的草原,發披繁星,頭枕大地,卻有一種難以排遣的孤寂。

    此時的太子妃孤身一人旋舞,不知向往何方,那披帛也似乎知她心意一般如波浪一般向四周擴散開來,看的眾人心中一痛。

    此時曲調再次上揚,猶如金戈鐵馬,鏗鏘有力的撞擊聽者的心靈,熱血沸騰。

    太子妃此刻便如一巾幗女將,舞蹈緩慢而很有節奏,鏘鏘有力。

    再過得一會,胡笳之音消去,琴蕭之音再次響起,聲音卻仍然慷慨激昂,太子妃陡然間雙臂舞動,帶動紅綢,天空中霎時間有無數焰火騰空,與那長長火紅的披帛纏繞著龐璇而上,俄而又似乎數個火球高空墜下,滿堂旋轉,在旋轉的身子上空陡然綻放,無數的火花如星辰般灑在太子妃的身上,如夢似幻,綿延不絕,眾人正目不暇給之際,音調正要緩緩而歇,卻聽砰然一聲,太子妃旋轉幾乎要讓人誤以為就要飛天而去的身子突然墜下,已如蝴蝶般伏在地上,大廳方才還如江海滔滔,錚錚鐵騎,這一會卻變得風平浪靜,水光清斂,眾人默然良久,心怦怦開始猛烈地跳動。

    “大哥,你淪陷了麼?”

    “沒法不淪陷!”洛河並不在衛政這個大舅子面前否認,“也許今晚我會無數次夢起這樣的場景。”真的,想必她今夜已經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也是整個帝都女子爭相模仿的對象。

    “你有夢想可以,但是千萬不要遺留什麼——那我家寧兒就太不值了!”

    洛河開始還沒怎麼聽懂,繼而嗤的一笑,“你這渾小子,是你自己這樣想吧。”他目光看向關予,那個熱血男兒臉上已經青筋暴起,手上的青銅酒杯都可以明顯看得出變形。

    所有的男子都在癡迷狀態,景龍帝自然也不例外,這個老男人顫抖的厲害,要不是在場有這麼多人在,他幾乎就要下去親自將太子妃楊玉真扶起來,張開著口不知道該說什麼,“賞……賞……”太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又有一種憤懣,這種方式完全就是他在自降身份,但是為了討好父皇,他真的是什麼都已經豁出去了。

    “楊成誠的目的達到了!”

    “太子的目的表面上也達到了。”

    “我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洛河猛地灌下一口酒,“雖然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們顯得很被動,但至少最大的擔心終于解除了,不是麼?”

    衛政淡淡一笑,他心中現在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只是覺得很亂,很奇怪。

    太子妃震驚全場之後,淡淡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只剩下旁人的嘖嘖贊嘆,還有那輕聲細語的討論。衛政正想著如何讓這個局如何從楊成誠手中回到二皇子的手中,忽然聽到景龍帝哈哈大笑,“政兒,你自小就有絕句,今日看了太子妃這樣驚天動地的一舞,想必是更有感覺,不如就此作出詩來,作為賞花賦詩宴的開頭如何?”

    衛政看著景龍帝懇切的眼神,想著這個姑父在這種時候還掛記著讓自己也出彩出彩,而自己卻百般算計,有些悲哀,自然不肯在詩詞上讓他失望,也許只是為了景龍帝高興,也許只是推波助瀾,反正衛政還是把那首描述歷史上最禍水女子的詩句拿了出來……



第八十八節 各有所長,博君一笑


衛政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陣,才又輕輕吟唱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衛政本想把後面兩首一起扔出來砸得別人不敢說話,但是後兩首的典故估計沒幾個人能懂,而且那與君王的郎情妾意自然也不能明著提出來。只是所有人都覺得這似乎意猶未盡,正期待下文,衛政突然無奈的攤攤手,冒了句,“衛政才疏學淺,只想到這麼多了。”

    景龍帝拍手哈哈大笑,光是衛政的前四句詩,就已可以算得上是極品。衛政顯然沒有全念出來,景龍帝以為衛政是不想太過于驚世駭俗,以至于這賞花賦詩宴就因為自己的一首詩而讓全場的人都失去信心,無法出佳作。不過他可沒想過,這些人要吟唱的詩詞,可是從很早就開始在準備了。

    衛政拋玉砸磚,讓皇後娘娘和衛遠橋都非常滿意,畢竟衛政的出彩,是與他們息息相關的。景龍帝雖然被太子妃那一舞給刺激到,但始終都沒忘了身邊坐著的皇後,輕輕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宣布賞花賦詩宴開始。

    衛政雖說對詩歌也有些興趣,不過他年少貪玩,沒有一句聽進去了的,這些吟唱的詩歌自然是懶得搭理,索性埋頭吃起糕點來。

    其實文臣們本來詩文就好,而且還是精心準備,做出的東西自然也是很有些能夠入目並加以傳唱的。不過這作詩也不是說你有準備就會綻放,有時候還是得讓景龍帝提起,這不,他不知怎麼看中了那大吃大喝的龐家胖子,

龐資塞得滿口都是,聽到這話傻眼,巴巴望著衛政,可是對方明顯隔得太遠,支持不過來,用嘴形道了句,“地——”

    龐資憨厚的一笑,心想這不正是機會麼?便點點頭跪在地上,道,“陛下,龐資是個粗人,不懂怎麼作詩作賦的。”

    景龍帝看他那胖胖的身體,覺得有些好笑,“你老爹文采不行,你怎麼就也不長進呢?”

    在場的人都是哄笑, “回陛下,咱父子的肚子都被赤膽忠心塞滿了,裝不下文采風流!”

    景龍帝原本也只是為了取樂,聽他話語,自然是高興,哈哈大笑,“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

    景龍帝擺擺手,龐資被身邊人扶起,也是憨厚的道,“臣也知道些國家大事。”

    “哦?”景龍帝被他的話勾起興致,“那你說說你知道些什麼國家大事?”

    “臣知過之根本乃是軍政,軍政的根本在于教育,少年強則風華強,少年智則國家智!”龐資把從衛政那聽來的話原封不動弄出來,景龍帝聽著也是覺得非常有道理,心中對這可愛的胖子多了份喜愛,“既然你也思考了教育,那說說帝國的教育有哪些方面得要改進呢?”

    龐資自然不敢把衛政所說的教育的弊端拿出來說,這不是砸掉景龍帝的場子麼?這下子不敢胡言亂語了,眼珠子轉了幾轉,道,“臣以為帝國的教育已經很好了,而且臣也在帝都軍事學院學習,對于帝國對青年學子的關愛有切身體會。”見景龍帝得意的點頭,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帝都軍事學院乃是我國之根本,校園也太小了些,不能讓更多想有所作為的學子進入,而且校園外街道狹窄,非常影響學生的學習和生活,臣時常在想著為帝都軍事學院的進一步擴大而貢獻出力量!”

    景龍帝本身也思考過這些,而在場的帝都學院高層們沒想到這話竟然從龐資口中說了出來,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那你都說說你能貢獻什麼力量呢?”

    “臣在城南購置了一塊地,不過那里雖然不錯,但是臣一直都沒舍得用,心想若是帝都軍事學院在那里修建分校,讓學子們更加貼近普通百姓,豈不是更好?于是臣打算把那塊地無償獻出給帝都軍事學院,為學校的發展壯大盡一份自己的責任!”

    龐資這話說得慷慨激昂,而且在帝都以土地為根本的國策之下,無償獻地,本身就是非常了不得事情。景龍帝龍顏大悅,“準奏!帝都軍事學院學院就在你那塊地上建了!”

    龐資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輕易的成了。景龍帝又笑道,“為了表彰像你這樣為帝國思考,願意為帝國盡力的好青年,朕決定明日在《帝都早報》上親自書文誇獎你,鼓勵更多的人參與!”

    “謝主隆恩!陛下真的最英明的陛下!”龐資這馬屁雖然拍的沒水準,但是更加顯得真誠,景龍帝笑眯著眼,想全場宣布,“你們也要向龐家小子學習!”

    “是,陛下!”眾臣全部伏地高呼。

“小政,這事是你和龐資一起弄出來的吧?”洛河一猜即中,衛政也不隱瞞,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個大概,洛河對于衛政的思維也是非常佩服,感嘆了句,“你們也太不夠義氣了,有這樣的好事也不讓我參加一個,哥哥真是白疼你們了!”

    “切,有你參與,賺大頭的就是你了,我可不想白白損失!”

    洛河氣苦,這小子果然是有錢沒兄弟。

    景龍帝在龐資身上得到了不小的滿足,環視一周,又點了幾人,都只是吟詩作賦,雖然不錯,但沒有讓景龍帝興奮起來。他突然想起國師,無驚子現在淡淡的品酒,余光不停地瞥向衛政,自從這小子讓他吃虧之後,無驚子這氣量狹小的人就無時無刻不想著報復。不過衛政深受景龍帝寵信,而且家世龐大,本身不弱,他也一直沒有尋到機會。

    景龍帝眼光掃過,善于察言觀色的國師無驚子站起身子,朗聲道,“微臣才疏學淺,做不出什麼能夠讓陛下滿意的詩句來。”

    景龍帝卻不怪他,哈哈一笑,“人各有所長,國師仙風道骨,擅長丹道法術,自然不屑于這凡人技藝。”

    無驚子眯著眼楮一笑,“詩句可以讓人身心愉悅,讓人超然于世,貧道雖做不出詩句,卻可以用丹道達成同樣的效果。”

    景龍帝得意的點點頭,“國師說的不錯!”

    “臣有‘萬樂無極丹’獻上,希望這丹藥能夠像衛家公子那絕妙佳句一般讓陛下開懷!”無驚子弓下腰,雙手捧著一個金色匣子,小心翼翼的獻到景龍帝眼前。衛政聽著這丹藥的名字,便知道定然與偉哥的效果差不多,心中憤懣不已,想著景龍帝今日也許就服用著這丹藥讓自己戴綠帽子了。臉上微微抽搐幾下,轉眼看到秦茵芩,那雙明亮的眸子如泣如訴,穿越所有的一切直透自己內心,心如刀割!他想起那個黑衣蒙面人,不知道那讓景龍帝陽痿的計劃到底成功了沒有,雖然希望很渺茫,但他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

    景龍帝接過丹藥,果然很曖昧的看了秦茵芩一眼,皇後娘娘將一切看在眼中,輕聲細氣的道,“陛下,臣妾有個想法。”

    景龍帝見久久不說話的皇後終于開了金口,本就疼愛無比的他自然是溫柔的貼近著問詢皇後有什麼想法。皇後想了想,繼而輕聲道,“在場的臣子們都出了佳句,可是皇家之人卻沒有什麼表示,這樣會讓皇家多了威風啊。”

    “那笙穎你是想賦詩麼?”

    皇後搖搖頭,“臣妾自知沒文賦的資質。”

    “那你是想說讓我……”景龍帝神色一窘,他雖然好文,但是文采方面不算出眾,雖說在場沒人敢笑他,但畢竟大家心知肚明,景龍帝也不願折了面子,當下有些為難。

    皇後嫣然一笑,指了指秦茵芩,微微一笑,“陛下你怎麼將她忘了,秦妹妹可是有名的才女,心中定然有不少佳句,這番正是她要表現的時機,陛下也可遂了她的意,讓她出彩以補償被冤枉的苦痛!”景龍帝一想也是,看秦茵芩眼光不知道看著哪里,輕輕咳了一聲,朗聲道,“秦妃,朕素來知道你有文采,不如趁此機會吟唱一首詩歌如何?”

    秦茵芩最後望了衛政一眼,衛政借口自己要出恭,站起身子先行離開,洛河連忙跟了去。

    “臣妾遵旨!”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0:53 PM

第八十九節 李白大大被搬出

    月涼如水,御苑內繁花如錦,樹影斑駁。

    衛政走出演武場,上了青石板路。宮中衛士知道這公子身份非比尋常,看他樣子也不是好心情,沒有上前來阿諛奉承,也沒有多做阻攔。年輕人的心沉得可怕,秦茵芩終于還是站到台上,自己從此之後與她相見想必是更加困難。那幾度的銷魂,那明亮眼楮中蘊藏的淡淡淺笑,還有隨時隨地想起某一句詩詞也要俏皮的與自己探討。

    很亂,很煩。

    衛政隨意攀上一顆大樹,背著身子,靠著樹干躺了下來。

    幾聲皮靴與石板的摩擦聲傳來,衛政扭頭過去,見洛河正在樹下張望,“小政?”“小政!”

    衛政心想就算自己不搭理,洛河也能找到,便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別叫了,人在這里呢!”

    洛河眯著眼楮笑笑,順勢躍上來,兩人背靠著背坐著。

    “小政,你喜歡秦妃吧?”洛河開門見山,衛政也不需要在他面前隱藏什麼,微微一嘆,“嗯!”

    “到什麼地步了?牽手?接吻?生兒育女?”

    衛政頭上掛起黑線,這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你問這些做什麼?”

    “好根據你們的親密程度,估測小政你會做出什麼事情!”

    衛政望他無語,“該做的什麼都做了!”

    “那便好,不會猶猶豫豫下不定決心了!”洛河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隨意說道。衛政對這個腹黑男,九頭鳥非常不滿,不過也有疑惑,“你怎麼知道我和秦妃有關系的?跟蹤?”

    “得了吧?想知道你這個人,只需要觀察言行就成——那天你眼巴巴的提出用秦妃救出秦重的計劃,我便知道你肯定與秦妃有什麼關系了。”

    “哦?”衛政有些疑惑,“大哥你又胡扯來忽悠我了,憑這樣就能知道?我那時候才和秦妃見過一面,能有什麼關系呢?”

    洛河呵呵一笑,“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心罷了。”

    “其實以小政你的聰明,還有對秦重的了解,不會不知道秦重是個立場極其堅定的人吧?就算二皇子幫助秦妃救出他來又如何?能夠讓他一門心思幫助二皇子麼?他最終站的還是陛下那邊,甚至會成為我們的阻力。我想若不是你和秦妃有什麼協定或者是關系,是斷然不會不經過思考,在二皇子面前提起這樣的事情來的。”

    “是麼?”衛政呵呵一笑,可憐自己原來在那時候就自動將天平改向秦茵芩了,難道就因為屋頂的驚艷麼?

    “你怎麼不說我是一門心思為了救秦帥呢?”

    洛河打個哈哈,“秦重?他已經老了,能夠有一塊地給他養老,就是最好的選擇,小政你自己應該也清楚,讓秦妃救秦重,基本上就是將這老元帥推向風口浪尖上——說起來,那時候還是小政你對自己的感情自私了,做事也糊塗了啊。”

    衛政點點頭,其實自己回想起來,所謂的用秦妃救秦重,實際上也只是為本心尋找一個理由罷了。任誰都知道,以秦帥的影響力,根本就不會被殺,而以他的性格,往後卸甲歸田是最好的選擇。他見過了秦妃,心中有了悸動,憐憫那女子的遭遇,想幫她改變一些——而自己真的是過于自私啊。

    “哥哥為什麼不阻止我?”

    “沒什麼好阻止的,對于我來說,用秦妃救秦重也算是快速達到目的的方式,更何況,你想做的事情便是我要做的,即便你大錯特錯!”洛河說的很堅定,衛政心中卻有些感動,只聽洛河又道,“現在想必你已經後悔了,想想該怎麼補救吧。”

    衛政真的是後悔了,可是後悔有用?這一切都是自己操作出來的。他狠狠一拍身邊的樹枝,樹枝應聲而斷,“也沒什麼,我會挽回的!”

    洛河站起身子,扭過來拍拍衛政的肩膀,笑道,“小政,其實當你回過頭來看看的時候,你那時候的選擇又會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不需要後悔。”

    “我不懂!”

    “不懂沒關系,只要你明白,無論你想做什麼,哥哥都是你這邊的人,包括——”

    “包括什麼?”

    “謀反!”洛河的聲音沉得厲害。

    衛政睜大著眼楮看著洛河,他那雙眸子中到底蘊含著什麼,衛政完全無法知曉,“哥哥是個陰謀家呢。”

    洛河淡淡一笑,“是陰謀家!我洛河生于這世上,心中只有幾個人,我父,我姐,我弟!什麼天下,陛下,二皇子,該放棄的時候都可以統統滾蛋!我姐還有關予龐資想的都很簡單,我父想的只有家族,而小政你想的做的卻很復雜,很危險,做哥哥的沒有辦法,只有想的比你更復雜,做的事情更離譜,才能把你保下來——人生啊!本來想清閑一世,誰讓我認識你這麼個弟弟呢?”

    “二哥的事情也不簡單了吧?”

    “從前很簡單!”洛河淡淡的道,“不過還是沒有你的事情復雜!”

    “哥哥知道我想做什麼?”

    “不知道,你比哥哥我聰明,很多時候我都只能根據你的喜好去揣測。”

    衛政沉沉點頭,“其實哥哥,我要做的是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人做過的事情……”

    洛河擺擺手,“你不要告訴我,逐步逐步了解你,也是人生的樂趣呢。”

    “……”

    演武場上,秦茵芩已經站在了台中,月光傾瀉在她的身上,配合著束腰的長裙,顯得柔美華麗。清脆的聲音輕輕開始纏繞耳邊,“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李白大大的《月下獨酌》一出來,滿場皆驚,余下的就是無止盡的贊嘆。眾人都知道秦妃受冤枉入過冷宮,這詩極為符合她的心境,景龍帝驚嘆了一句,“好詩啊!好詩!”

    “本來月下獨酌是這般孤獨苦悶極寂寞無聊的事,而秦妃你卻能又歌又舞又醉飲,煞是熱鬧!月、影本是無知無情之物,秦妃你卻偏偏能視為知己,引為同調,真是無情勝有情,超脫于凡世之外啊!”

    眾人都是懂詩之人,當下又一陣胡拍景龍帝解讀的好,秦妃給景龍帝漲了面子,人卻顯得非常淡然,景龍帝又是贊嘆了幾聲,走下台來,將秦茵芩摟在懷中,秦茵芩輕輕掙脫,景龍帝還以為她是因為被冤枉打入冷宮而有心撒嬌討好,反而被摟的更牢,“愛妃,朕對不起你!”

    這一幕正好被樹上的衛政看到,又是“啪”的一聲,那樹都整個搖晃起來,正在那里贊嘆好詩的洛河看他這個樣子,只是呵呵一笑,“生氣頂什麼用,搶回來就行了。”

    衛政也不理他,再次背過身子,強大佔有欲的驅使下,他現在想的是那神通廣大的黑衣蒙面人真麼能夠讓景龍帝不能人倫了。

    ……

    “愛妃需要什麼賞賜?盡管提出來,朕一定答應!”景龍帝心中高興,藏不住話,當下什麼都不顧,還拍起胸脯來保證。

    秦茵芩明亮的眸子忽然變得有些戚然,掙脫景龍帝,人也跪伏于地,淒婉的道,“臣妾家母早逝,家中又無兄弟姐妹,是家父一手拉扯成人,臣妾心中時時掛念,只希望陛下能夠答應臣妾,讓老父能夠免去牢獄之苦,讓他能在城外有的一畝三分地,安度晚年,臣妾便別無所求了!”

    景龍帝這會把秦妃是秦重的女兒這麼重大的事情給忘記了,雖然說秦妃必然受寵,但秦重那直腸子他卻是極其不喜歡,而且他在軍部的影響力又大,這一放出來定然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當下有些為難,把目光投向了李復。

    李復和秦重是死敵,自然是不想在楊成誠之外還搭上個秦重找自己麻煩,當下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了一句,“秦重罪孽深重,雖然說秦妃孝順,但也陛下也萬萬不可徇私,只有秦妃再立功勛,才可將功抵父過啊——”

    在場眾人都明白李復的意思,秦茵芩心中自然對李復也沒有好感,淒婉的朝景龍帝嘆道,“臣妾一後宮女子,能有什麼機會立的大功勛,可憐女兒我不能為老邁的父親盡孝啊!”她說著說著,淚水便流了下來,看的景龍帝也是心痛。只聽皇後娘娘站起身子,輕輕笑道,“秦妹妹,這立功又有何難?只要你能在就此再吟唱出一首千古絕唱,這便是功勛啊!”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場眾人都還以為是皇後娘娘在為難秦妃,不禁心生憐意。景龍帝卻覺得這辦法極為可行,李復也悄悄點了點頭。

    “秦妃,你若能再有絕唱,朕不但放出秦重,還讓他官復原職!”

    這本錢下的大,秦茵芩心中想的卻是衛政想的果然周密,四顧一陣,實在沒有找到那小子,心中非常失望,垂淚點點頭,“臣妾這便唱了。”



第九十節 姐弟,使臣到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秦茵芩輕輕哼唱甦軾大大的《水調歌頭》,詞本身的靈動,孤曠高遠的畫意,遺世獨立的高潔,再配上圓潤空靈的嗓音,這就是千古絕唱!

    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秦茵芩,連李復和楊成誠這樣的人物都有些呆了,每個人最內心深處都已經被觸動,都開始思念親人。

    前面那首《月下獨酌》還可以接受,只是這首《水調歌頭》,真的是一個女子,或者說,真的是一個人寫出來的麼?完全已經超出了他們對詩詞理解的極限。

    景龍帝也沒料想到這樣的結果,先是呆了一陣,繼而反應過來,笑道,“愛妃這首詩雖然不符合詩律,但這詞和曲可真真是好啊!”

    “謝陛下贊賞!”秦茵芩輕輕一福,景龍帝連忙拉住,“今晚愛妃的詩詞曲和太子妃的舞,定會傳唱千古!”的確,這般才貌皆絕的女子,到了明日便會天下皆知,然後傳誦千古,更何況兩女都是出自皇家,百姓對于皇家八卦的熱衷,顯然能夠讓這舞,這詩詞曲更加富有傳奇色彩。秦茵芩微微點頭,輕輕嘆了一句,“陛下,那家父……”

    景龍帝倒是爽快,“放出來!放出來!官復原職!”景龍帝現在做事完全就憑喜好了,為了讓佳人滿意,秦重的那些事兒就顯得淡了很多。

    李復搖搖頭,也不好說什麼。楊成誠雖然失望這賞花宴不是太子妃一人出彩,但以景龍帝的性子,想要忘記也難了。

    秦茵芩臉上倒是沒有一絲喜色,正好衛政和洛河已經走回來,站在一旁。她明亮的眸子閃了一閃,衛政也是回視,輕輕點點頭,繼而看向別處。

    卻聽景龍帝哈哈大笑道,“政兒,你可回來的遲了!”

    衛政裝作不知,“什麼遲了?”

    “這賞花賦詩宴上奪魁的可不是你了,而是秦妃!”景龍帝得意非常,畢竟自己的女人出彩是自己的光榮,自己的外甥出彩是外甥家的光榮,這點他可分得非常明白。

    衛政眼楮飛快掃過秦茵芩,鎮定了一下自己,繼而笑道,“是麼?秦妃娘娘可是出了絕唱?”

    景龍帝得意的將詩詞復述了一遍,衛政也是嘖嘖贊嘆,連連表示非常遺憾沒有親耳聽到,又道,“其實這樣的詩詞由秦妃娘娘作出,政兒一點都不奇怪!”

    景龍帝有些疑惑,“為何?”

    “因為衛政年少時曾經在秦妃娘娘那里學過詩詞的,秦妃娘娘是衛政的老師,深深讓衛政所折服,能夠作出壓過衛政的詩詞,那是自然的。”

    景龍帝迷糊一下,“政兒,你又何時從秦妃那里學過詩詞了?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那不過是從前的事情了。”衛政裝模作樣的編造了些過程,這些都是他早就想好的,天衣無縫。景龍帝又看向秦妃,秦茵芩連忙跪伏于地,“臣妾不敢隱瞞陛下,衛公子的確和臣妾交流過一些詩詞。”

    “秦妃你快快起來,你們兩個交流詩詞有什麼大不了的?”

    衛政也跪伏在地上,裝出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些為難的道,“衛政該死,衛政與秦妃娘娘還義結金蘭,不但有師生之誼,還有姐弟真情!”

    景龍帝這才明白他二人為何還有惶恐不安,哈哈大笑,“義結金蘭是好事啊,你們便是我風華的詩詞姐弟,當是佳話,我不但不會怪你們,還得要褒獎呢。若不是你們有交流,想必秦妃和政兒你的那些詩詞,都是出不來的,我風華的詩文鼎盛也就成了笑話了!”

    衛政心中想義結金蘭的確沒有大錯,不過雙方有了男女關系就大錯特錯了。他一想起這些糾結的感情,心中就有些郁悶,不敢把頭抬起來被人看到破綻。

    秦茵芩被景龍帝扶起,惴惴不安輕聲道,“臣妾和衛公子亂了倫理,陛下也不怪罪麼?”

    “哪有亂什麼倫理輩分?愛妃與政兒結為金蘭是在入宮之前,再說了你們兩個結你們的,我們兩個結我們的,互不干涉,互不干涉啊!”

    禮部有大臣想站出來說兩句,可是看景龍帝那高興的勁,也不敢開口,衛政連忙口稱“謝陛下!”景龍帝覺得自己有些超出世俗,非常自得,笑道︰“愛妃與政兒以後在我面前也不必表現的如此生疏了,直呼姐弟便好,愛妃在宮中孤獨,也可以讓政兒多多進宮陪你,討論討論詩詞,你們兩個還能出什麼絕唱也說不定。”

    衛政目的達到,連忙合著秦茵芩一起“謝主隆恩。”

    事情解決的比較圓滿,又是幾番歌舞,景龍帝正要高興的宣布這次賞花宴圓滿結束,卻聽外面有宮人報道,“滄浪和越秀的使者帶來朝貢之物求見陛下!”

    景龍帝冷笑一聲,“他們倒是會挑時候——宣他們進來!”

    過得一會,衛政循聲望去,只見外面喧嘩著進來一行人,大部分都是黃皮膚黑眼楮,但也夾雜有金發碧眼或者無眉歪眼的。越秀和風華帝國本是同種族之人,而滄浪則顯得雜亂許多,那些外族應該就是滄浪的。他又仔細尋了一陣,越秀國的使團中竟然還有半大清秀的少年,長得粉雕玉琢的,明亮的眸子四處張望,眼光正要掃到衛政之時,只聽得一聲慘叫,“啊——”那少年被演武場上皺起的地毯絆了一跤,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越秀國的使臣急匆匆去扶他,手卻被狠狠甩開。那少年自顧自滑稽的站起身子,眼眶中竟然還盈出淚水來,很是委屈。

    洛河輕輕笑了笑,貼近衛政道,“這些使臣倒也聰明,錯開我們宴席的華麗,專挑著壓軸上。”

    衛政回頭看他一眼,“這些使臣來做什麼?”

    “自然是魔族兵退了,想探探我帝國下一步想做些什麼。”

    “滄浪從來都勇悍,倒是越秀膽子小的很,難不成想聯手給我帝國施壓?”衛政想了想,覺得這事情也有可能。

    “施壓?”洛河冷笑一聲,“若是我的話,不管西戎那些蠻子,直接傾全國之力干掉滄浪那大尾巴狼,然後強兵壓越秀,迫使他們臣服。”

    “滄浪應該沒有這麼好對付吧?”滄浪當年也是如魔族一般把風華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一號強國啊,近些年雖然疲弱了很多,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不可小覷。

    “如果讓你外祖領兵,將北漠城的那些兵馬帶過去,我敢擔保滄浪必滅!”洛河說的很肯定。衛政呵呵一笑,“沒想到大哥也是個戰爭販子。”

    “這與是不是戰爭販子沒關系,主要是我風華照這樣下去,不出十年必會衰弱。那時候滄浪未平,魔族又來,就有可能被亡國了。”衛政知道洛河說這些不是為了駭人,而是一種遠見。只聽他又輕輕嘆了聲,“可惜了,北漠城太強,你外祖又太厲害,朝廷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讓老爺子手上兵馬增多了。”

    衛政點點頭,“外公他老人家也老了啊,想必也沒想過這麼多的事情了。”

    “是啊,都老了,估計再過不久就會要你去北漠城繼承爵位了,你得要好好準備才行。”

    “可能吧,但外公的身子骨,熬上多年也說不定。”衛政心中其實是不想去北漠城的,那樣的話和兄弟親人們見的日子也少了。

    滄浪和越秀兩國使團在演武場中站定,原本還輕聲討論的大臣們紛紛停下來,遠非那種熱鬧交歡的場面,反而有種大戰來臨之前的沉沉寧靜。

    “滄浪國使臣王選參見風華帝國陛下!”

    “越秀國使臣謝玄參見風華帝國陛下!”

    “起來吧!”景龍帝攤攤手,隨意的坐回龍椅,居高臨下。

    滄浪國力比較強,氣勢也要凌人些,王選往前站了一步,屹立當中,“陛下才擊退魔族,又要出征西戎蠻子。我國君主對陛下非常敬服,可是路途迢迢,不能親自前來與陛下促膝交談,特讓王選送來一柄絕世寶刀,奉與陛下,以表敬意,也望陛下能用此刀披荊斬棘,成就不世偉業!”王選這話說得圓滿,不過滄浪自然是希望風華帝國去和西戎的蠻子大戰,最好還要慘敗,到時候滄浪獲取的利益也能多些。

    景龍帝緩緩點頭,並不多話,可臉上多少有了得意的神色。

    王選拍拍手掌,便有金發碧眼的壯漢捧了個長匣子上來。王選掀開匣蓋,一道冷光沖天而上。待冷光散去,一柄長刀橫立匣中,上面流光有如珠寶,其上有龍紋,衛政大膽的上前一步,只見那龍的脈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周身還纏繞淡淡青氣,將周圍的空氣冷卻成水滴落下來。眾文臣見慣了珠光寶氣的奢靡,沒見過這等森冷可怕之物,齊齊往後退了一步,饒是武將,也被這冷光激得嘖嘖贊嘆。

    王選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此刀名為瀝泉,想必來歷陛下也聽說過。”

    景龍帝眼中流露出些許驚訝,卻還是很淡然。這瀝泉刀乃是上古傳奇神兵,相傳是由瀝泉水和天外鐵打造而成。更加傳奇的是刀的另一個名字“災難”,所有執刀者都能成為天下之雄,可走過之處卻都是白骨如山,血流成河!

    這刀明顯不吉利,可是景龍帝乃是大陸之皇,胸襟氣度都非同常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寬容的很,對于滄浪這種等同于挑釁的事情也是視而不見,反正戰場上誰的實力強,誰殺的人多才是硬道理。

    一個宮人走上前去,伸手去正要接過。王選卻橫手阻攔,微微笑道︰“陛下,這柄瀝泉雖好,可我國君主也很喜歡,雖然無法用得,卻不願意就這樣輕易獻上。”

    眾臣都是一愣,明白王選不懷好意。

    洛河淡淡一笑,“要干架了!”

    “怎麼說?”

    “滄浪和越秀的使臣三天前就來了帝都,現在才將這柄刀獻上,顯然是想在帝都賞花宴這樣的重要場合讓我風華失去面子。”

    “三天前就來了?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你在女兒家的肚皮上,專門去聽人家給你懷孕沒有,哪里知道這些!”

    “……”衛政岔開話題,笑道,“哥哥不準備節目,原來是早有料到啊!”

    在場的帝都名門公子中,除了自己,只有洛河關予,外加一個江英武功高強,而且家族中又沒有準備節目,想來是早就預料到今天有事情要發生了。

    景龍帝微皺下眉頭,“你是說朕配不上這刀?”

    “外臣不敢有此意,只是覺得,陛下若是有勇士能夠勝過我滄浪的勇士,這才可以證明陛下的英武可以讓此刀不至于蒙塵!”

    王選詭異的笑笑,拍拍手掌,從他身後站出幾個高壯的人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今天這一場比試在所難免,不過衛政可不認為有洛河和關予出手,滄浪國會有一絲機會。

    景龍帝也懶得生氣,好像是非常隨意一般,點了幾下,“洛家小子,江家小子,關家小子,你們去會會這些人吧。”

    衛政所料不差,景龍帝顯然也是早有準備的。

    洛河關予江英三人往前站,都是風華正茂英俊瀟灑的青年,光是容貌上就把滄浪的武士壓慘了。不過比武可不是比誰長得好看,而是比誰的拳頭大。三人商定了出場順序,由越秀和風華各出一名監察——這演武場上,十幾年來終于發揮了點正經用途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0:56 PM

第九十一節 花九靈

    景龍帝的龍椅往後挪了挪,官員們也在外圍了一圈,又有百幾十個帶甲武士上前護駕。滄浪使團將滄浪的白文虎旗展開,在飄揚的風華紫龍旗中倒也顯得有些突出。將士們自發開始擂起戰鼓,隆隆作響。風華在帝都賞花宴上已經數十年沒有武者出彩,他們這股氣早就憋著,似乎就在這一刻噴發出來。

    景龍帝說了些不鹹不淡的場面話,也就是說不要傷了和氣什麼的。風華這邊的三位都不是什麼寒門子弟,若是有點閃失,這仇怨就算是結上了。景龍帝並不喜歡這些武斗,說完後隨意擺了擺手,王選倒也知道他的意思,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道了聲,“齊布出列!”

    一個面目黝黑,長得極為彪悍驍健的武將站出身子,也不說話,恭敬的朝景龍帝行了一個武將禮,靜靜地站在場中央,顯得虎虎生風,威風八面。

    江英朝洛河關予笑了笑,“第一場我們誰出去?”

    “我去吧!”關予今天也算是積了一肚子的怨氣,早想發洩,當下也不推辭。

    洛河點點頭,往太子妃那邊看了一眼,對面的目光顯然沒有顧到這麼多。關予生的也極為壯實,再加上那國字陽剛的臉龐,不少名媛貴婦的注意力便開始集中了。

    “你們點到即止,點到即止!”景龍帝隨口搭了一句,王選也是眨眨眼笑道,“不如便以五十招為限,務必一開始便使出全力!”

    “不知齊大人用什麼武器?”問話的是越秀的使臣謝玄,因為這些使臣都不能配武器入皇宮,因此比武之時都得要開始選擇趁手兵刃。

    “我是用刀的。”那齊布淡淡的道了句。

    “那關公子呢?”

    “我也用刀吧。”關予對武器並不在意,臨時監察沈潛陰陰一笑,轉瞬間便有武士從武庫中直接取了十幾把刀出來,都是寒光閃閃,顯是非同尋常的兵刃。關予只手一攤,朝那齊布冷冷道,“來者是客,你先選吧。”

    齊布也不客氣,往十幾把刀中選了一把長刀,微微一劃,陡生青芒。眾人驚嘆,這小露一手,便把這些大半輩子沒踫過武器的人給震住了。關予卻是毫不在意,隨便選了一把厚背刀,走到齊布的對面,拱手道,“請!”

    “請!”

    兩個監察快速的閃開,場中只剩下比武的兩人。齊布長刀幾乎拖地,動作十分從容,有宗師氣度。關予也從開始的隨意變得比較認真,注視著齊布的一舉一動。

    兩人互看了一陣,身形暴起,揮刀直砍,淡青色色的光芒倏忽閃滅,一上手就是搏命,哪里容得到思考。“鏘”的一聲,最直面的踫撞,雙方都被對方猛烈的力量震擊,在常人眼中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對陣的雙方卻知道,反震的力量已經足以隔著武器震傷他們的胳膊。沒有任何的退縮,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開始了下一輪攻擊。完全沒有防御,以攻對攻。凶蠻的拼殺讓在場的文臣看的膽戰心驚,連洛河也是第一次目睹這樣近乎殘酷的搏殺,只聽嬌嬌的一聲驚叫,衛政看過去,太子妃的眼中掩藏不住關心,捂著嘴巴,雖然害怕,還是不敢別過頭去——看來太子妃至少不是表面上忘了二哥啊!

    桃花瓣開始旋轉,兩個身形騰騰而起,透過間隙之中還可以看到爆裂的火花,沈潛那老狐狸生怕關予會出什麼事情,連忙在外面叫停,只見桃花中噴出一團鮮血,一個身影往後飛出,直直落在地上,正是齊布。他腹部被關予的刀完全破開,滄浪使團中也有醫者,卻也不上前看一眼,倒是風華的御醫開始給齊布診治。

    關予眼光往四周掃了一下,朝著剛剛的驚叫聲處微微點頭,淡淡的將刀扔在地上,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朝景龍帝跪下,“微臣幸不辱使命!”

    景龍帝呵呵一笑,“賞!”

    關予往邊上退下,站到洛河的旁邊。

    “聽說這齊布是寒門子弟,好不容易才通過實力博得出使揚威的機會,全被你給毀了!”洛河的語氣不鹹不淡,對那邊倒下的人似乎比較同情,“階級斗爭還是以弱勢的那方失敗居多啊!”

    “大哥你怎麼知道那齊布是寒門子弟的?”關于心中疑惑。

    “我三天前就把這行人的資料全弄來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關予心中服氣,攤攤手道,“沒辦法,如果是我國的寒門子弟,我會手下留情,畢竟我們這些人生了個好地方,靠著祖上能夠多很多機會。但是對于外族和外國,關于民族尊嚴的事情我是一點也不會放水的!而且不論是階級斗爭還是民族的尊嚴之爭,都是要用血來洗刷的。他有上場的覺悟,就應該有流血的覺悟!”

    洛河點點頭,並不多話,朝江英望了一眼,“下一場江公子要上麼?”

    “那是自然!你上了還有我出面的機會麼?”

    洛河呵呵一笑,“我倒是樂的清閑呢。”他晃晃腦袋,又輕聲道,“下面那個出身也不好呢,江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反正他的實力也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江英冷冷一笑,“無論是我國的還是別國的賤民,只要阻礙了我,我都不會留手!”

    他走上台去,二話不說便撿起一把刀,殺氣騰騰。

    沈潛剛剛說完套話,江英二話不說便是一個騰躍

“得了吧,江英自己也知道,你衛政不去找他就算好的了。”

    “可是我聽說江英的心理扭曲了呢,上次刺殺還不知道是不是他搞出來的事情。”衛政不依不饒,總覺得江英這麼厲害肯定是對自己有想法。

    江英武功高強,自然聽到衛政的話了,只是冷冷道,“對于敵人,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我都不會留手的,所以衛政,你還是小心點好!”

    “赤裸裸的威脅啊!”衛政擺了個痞子造型,勾勾手指,“別以為你露了這麼一手我就會怕你,你江英再敢惹我,小心我讓你剩下的兩條腿都沒有!”

    江英被他說得臉通紅,手中刀直直往衛政砍去,景龍帝不知道台下出了什麼事情,大喝一聲,“你們幾個小子做什麼?”

    洛河連忙站了出來,“回陛下,剛剛微臣說江公子的刀法精妙,問他那招到底是怎麼使出來的,江公子也不吝賜教,不想被陛下誤解了,是微臣的疏忽。”

    “哦,”景龍帝自然也知道洛河說了假話,他本意只是警告這幾個小子不要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面前鬧矛盾,當下點點頭,“你們回去之後慢慢討教吧。”

    “是,陛下!”

    三局兩勝,洛河基本上可以不用上場了,王選也大大方方的承認失敗,衛政總覺得滄浪這次準備比武應該是匆匆忙忙的,或許是王選自己弄出來的也說不定。

    景龍帝見比賽輕輕松松贏了,自然是大漲威風,哈哈大笑著接過那把“瀝泉”,也是隨意比劃了下,“好啊!好!”

    眾官員正要齊聲稱頌景龍帝偉大之時,那越秀的少年突然站了出來,大膽的指著那刀道,“敢問風華的皇帝陛下,若是我能贏了風華的武士,這刀能不能給我?”

    謝玄想拉都沒有拉住,景龍帝見這娃娃煞是可愛,心情大好之下,笑道,“小娃娃,你沒看到那兩個滄浪武士的下場麼?他們這些人可不是像你那樣玩泥巴打鬧。”

    那少年臉一陣紅,居然也不顧對面是什麼人物,大聲吼了句,“本小爺不玩泥巴!”

    早有準備好阿諛奉承者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領著侍衛就圍了上來,刀兵相見。謝玄嚇得臉色慘白,可是這少年的身份顯然不低,他不敢打罵,只是領著人上前護住,跪伏于地,“稚子無知,還望陛下原諒!”

    “敢沖撞陛下,這種事情還能夠原諒麼?”現在是風華的地盤,那些人自然是不怯場,光是口水就要將這小小少年淹沒。少年也不甘示弱,馬上回嘴,“你們這群狗東西,爹媽生了你們這張嘴是用來噴糞,欺壓小朋友的麼?”

    衛政聽著一笑,這少年現在倒是想起自己是小朋友了。

    景龍帝對于發生這種事情並不在意,淡淡笑過,將侍衛揮走,“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花九靈。”

    “花小朋友,這比武可不是好玩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就不好了,就算不傷到自己,傷到了小貓小狗小黑小黃也是不好的。”

    “……”花九靈幾乎就要暴起,“你不要把我當小朋友,我已經十六歲了!”

    “……”景龍帝臉上冒出黑線,但是這小朋友實在是討喜,他也不想怎麼指責,笑了笑,指著衛政道,“小政,你去陪他玩玩,你們誰贏了就把這把瀝泉刀賞賜給誰!”

    眾官員都是震驚,都知道陛下不重武功,但也不至于這樣輕視吧,不過一想這樣完全就是折辱滄浪國使臣的最好方式,心中也了然。王選果然顯得非常震怒,但屁也不敢放一個,心中卻早已詛咒了景龍帝無數次。

    “……”衛政望了望衛寧兒,招招手,“寧兒,有人要和你比踢毽子,來玩玩吧。”

    洛河這下子看不下去了,狠狠一拍衛政,“你干嘛呢?”

    “要不?你來吧。”

    “……”洛河正要拒絕,可是景龍帝卻不給他機會,哈哈大笑,“就是啊,小河你連場都沒上過,今天陪著這小朋友玩玩吧。”

    洛河簡直要崩潰,花九靈見上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俊的人,嘟嘟嘴道,“你還長得真不錯呢,就比我差點點,估計武功也要比我差些。”這想法倒是和衛寧兒的誰送自己糖葫蘆吃,誰就是好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得了吧,”洛河對于這無理取鬧之人也沒啥子話說,垂頭喪氣撿了把刀在手上,饒是他算計通天,知道這小朋友的身份,也沒料到今天會陪著小朋友打鬧,“來吧。”

    “我可不會顧惜你長了張好臉就手下留情的。”

    “隨便你吧,反正我倒是會手下留情!”洛河隨意將刀擺在胸前,靜靜立著,花九靈卻努了努嘴,道,“我不想用這刀,想用那把瀝泉刀。”

    景龍帝簡直也無語了,不過花九靈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這麼多高手之下把刀奪走,他也不介意,只想著怎麼把這鬧事的娃娃解決掉,笑著道,“給他,給他。”

    花九靈滿意的接過那把瀝泉刀,手輕輕的撫上那上面的龍紋,口中開心的嘖嘖贊嘆,“好刀啊,好刀!馬上就是我的了!”他那稚嫩的臉上忽然現出強大的自信,那瀝泉刀的青芒也開始暴漲,洛河看的心中一驚,當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于他來說,敵人沒有高低可不可愛的分別,就是要全力打到!




第九十二節 越秀示弱

花九靈小朋友直接走到演武場中央,倒是裝模作樣的朝四周拱拱手,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仿佛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和天下有數的高手決斗,像一個就要進新游戲的孩子,正興沖沖的滿懷自信的想要贏下某場比賽。他倒也不廢話,手中執著瀝泉刀,追著洛河就是迎頭一擊。洛河微微一笑,以無比迅捷的身法閃到了花九靈的身後。花九靈小朋友只覺得背後一陣壓迫,反身就是一刀斬下,可是洛河還是不見蹤影,身後的壓迫力還在。現在的花九靈完全像一只想追咬自己尾巴的小狗,可無論如何,連尾巴卻也看不到,而且連甩都甩不脫。眾人都已經看出,花九靈完全不是洛河的對手,見少年累的氣喘吁吁,洛河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順著就是一腳踢到花九靈的屁股上,讓他往前翻了幾個跟頭。

    “公子!”謝玄發出一聲驚呼。

    洛河手下留情了,花九靈其實雖然被擊中,但經過翻滾的緩沖,倒也沒怎麼受傷,只是他已經被激怒了,他生來就是大富大貴,平日里都是直接欺壓別人,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當下不顧一切的網絡和沖去,可是洛河還是故技重施,花九靈絲毫沒有辦法,他怒斥,猛擊,身子轉了無數圈,可是洛河就在他身後。瀝泉刀甚至有時候就挨著洛河了,卻被對方輕輕一推,或者用腳一踢,刀反而往自己的身上砸過來。

    身後的男子簡直不可饒恕!

    花九靈只覺得一股怨氣在自己的胸中升騰,手中的瀝泉刀的寒流開始緣著刀柄往自己的身體里面湧入,冥冥中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殺了他!殺死他!”

    也許花九靈自己不覺得,可是他的招數卻是是越來越快了,演武場上的洛河還有台下懂武的觀眾都看了出來。他們幾乎以為花九靈開始的示弱實在麻痺洛河,可是這實力的前後差距也太大了。

    花九靈只覺得渾身燥熱的厲害,那刀根本就開始不聽自己的使喚,而渾身不知從哪里開始湧出力量,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快走——”花九靈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

    洛河本來完全不在意,他知道花九靈已經走火入魔,他、對于這野蠻的越秀貴公子花的生死沒有絲毫的感覺,只想用自己的實力看能把瀝泉刀逼迫到何種地步。可是就在剛剛,花九靈輕輕說了句,“快走!”洛河的心有點被觸動了,畢竟人家失去意識之時想的還是別人的安全,他雖然冷漠,但也不算無情,當下改變主意,覺得還是應該把這少年救下來。

    那刀嗡嗡作響,完全是帶動著花九靈動作,洛河往周邊閃了一閃,揮刀與瀝泉刀直接踫撞,只覺得一股森寒的力量從瀝泉刀上直接沖入自己的丹田。他連忙避開,運氣鎮壓住,繼而又是一刀揮下,刀畢竟是刀,怎麼也比不了人的靈活機動還有思考。瀝泉刀引著花九靈的手往洛河頭頂直接砍下,洛河一個騰躍入了空中,揚起花瓣,阻擋住花九靈的視線,而後螺旋而下,揮刀疾斬花九靈的手腕。他本以為若是瀝泉刀認了花九靈為主,肯定要避著,可是那刀不退反進,不顧洛河就快將花九靈斬成殘廢的事實,肆意進攻。洛河無法,他雖然不想傷了花九靈,這一招卻也做的無比逼真,招式硬生生收住,身形已經遲滯,花九靈一刀橫切,洛河堪堪避過,可是小腹處的衣衫已經被劃破。

    關予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卻見衛政的身影已經沖上去,洛河點點頭,衛政身形也是極快,轉眼就到了花九靈的身後,花九靈正乘勝追擊,只覺得背後一痛,衛政一腳就踢中了他的背,“啊——”洛河此時也翻身,花九靈正好撲倒在地,洛河二話不說,直接踩在花九靈的手腕處,順腳一踢,瀝泉刀脫手而飛,插在不遠處。

    他們兩人配合無間,這些動作也是瞬息間完成,越秀的武士還沒來的及反應,他們的公子就已經被制住,在那里哇哇直叫,“放開我!放開我!”

    衛政冷冷一哼,“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洛河輕輕推了衛政一下,微微笑著將花九靈拉了起來,“小朋友,以後不要玩這樣危險的游戲了!”

    花九靈雖然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嘟嘟嘴,“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小孩,算什麼英雄好漢!”

    衛政傻眼,他剛剛沒有考慮到什麼英明啊結果之類的,只知道該把這小朋友救下來,要是再遲一陣子,瀝泉刀的殺意沖擊花九靈的精神,到時候他成為行屍走肉也說不定。

    人家越秀的使臣謝玄也知道緣由了,一個勁的感謝洛河和衛政,倒是王選這會逮著機會了,想出一口惡氣,連連指著洛河和衛政仗著人多勢眾,圍攻一個小孩,連花九靈這樣厚臉皮的孩子也為他那副嘴臉臉紅。

    景龍帝哈哈一笑,指著洛河和衛政笑道,“我們風華帝國的臉可讓你們兩個小子丟完了呢。”話雖然不好聽,但是語氣卻沒有絲毫責怪。洛河和衛政都是苦笑,雙雙跪下,“微臣該死!”

    “是該死!為了鄰國的一個小孩,把國體丟了,這是做的什麼混蛋事?”景龍帝指著花九靈又道,“你們兩個還是太年輕了啊!”

    洛河和衛政又齊齊道,“謝陛下教導!”

    王選見景龍帝已經承認丟臉,自然是抓住不放,“偉大的風華陛下,不知道貴方違背規則,派兩人上場贏了越秀的花九靈,勝負當如何來判?”

    “自然是我方輸了!”景龍帝倒是灑脫。人家花九靈不好意思啊,之前洛河放水,後來又制住走火入魔的自己,他怎麼還敢說贏了,連忙擺手,“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王選卻不管他,直接又朝景龍帝問道,“陛下之前說,誰勝了便將瀝泉刀賞賜給誰,可有此事?”繞了繞去王選還是寧願將瀝泉刀扔到越秀也不肯扔給風華。

    景龍帝呵呵一笑,“花小朋友,這瀝泉刀就是你的了!”

    “這如何使得?”花九靈看著那刀就心生懼意,連踫都不敢再踫了,還敢拿著才是怪事,“我不要!我不要啊——”

    景龍帝裝作惱怒,“我風華堂堂大陸第一強國,連把尋常的刀都送不出麼?”

    謝玄連忙在花九靈耳邊說了幾句話,花九靈顯得極為委屈,但還是走過去,試探了幾下,最後才小心翼翼的將刀撿了起來。

    謝玄連忙派人將刀接住,跪伏于地,“謝陛下賞賜!”

    花九靈也是非常不樂意的跪下來,有氣無力道了句,“謝了!”

    景龍帝淡淡一笑,揮揮手,謝玄連忙又道,“我越秀崇尚禮尚往來,既然陛下給我越秀送了這般好禮,我越秀若是不獻上一分心意,便顯得過于小氣。”也不待景龍帝客氣一番,謝玄便將手探入懷中,微微顫抖著將一個匣子取了出來。

    “這是越秀獻給陛下的禮物,還望笑納!”謝玄以瀝泉刀為由,拿出這樣的禮物,想來是害怕景龍帝拒絕。不過,有什麼禮物會讓他不敢打包票景龍帝會接受呢?

    宮人上前接過,遠離著景龍帝揭開那盒子。只見一道霞光沖天而起,刺得在場眾人眼楮都無法睜開。待霞光過去,眾人掩飾不住震驚,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護駕!”衛政和洛河先反應過來,身形已經擋在了景龍帝之前。景龍帝淡淡一笑,走下台來,將一左一右的兩人撥開,“拿上來!”

    宮人小心翼翼的奉上,衛政往內里看去,只見那盒子中的寶物被包了一層華麗的黃色越秀絹帛,景龍帝輕輕剝開,定楮一看,只見一枚晶瑩剔透淡綠色玉印躺在黃色絹帛中,景龍帝輕輕摸上去,只覺一股暖流從玉上直透入心里,舒爽非常,甚至呻吟出聲。其上雕琢為盤旋似乎要騰飛的巨龍,那片片鱗甲精致非常,在月光下竟然閃現出不同顏色淡淡的光芒。張開的龍嘴中,含了一粒閃著強光的珍珠。

    景龍帝只手將玉印托著,整個身體都被流光所籠罩,又有皎潔月光傾瀉而下,整個人就像是一尊神佛之相。衛政好奇的看了看,只見幾個字從景龍帝的手掌之上印了出來——“天命所歸,其壽永昌!”

    衛政輕輕一嘆,“不想越秀竟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

    洛河淡淡一笑,“不過是拿人家的手短罷了。”

    景龍帝似乎一點也沒被這禮物震驚,淡淡的朝洛河表示了一下贊賞,隨意將那璽印收入懷中,花九靈那好奇寶寶卻眨巴著眼楮問道,“這東西應該比這刀寶貴吧。”他總覺得自己這方肯定是虧了,然後又以為自己闖下大禍需要者寶貝去賠償,卻沒想過謝玄為什麼將這寶物放在了自己身上。

    白弘那小屁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蹦上來了,站在衛政身邊咬著手指,道了句,“應該值不少錢吧。”

    “戰國時,荊國卞和于在荊山之下,見一只赤紅鳳凰一直立于一塊石上,心中驚奇,便將石頭收藏起來,進獻給楚文王。荊王以之為石,命人挖去片和雙目,卞和泣血不止,血滴于石上,自然而破,一大一小兩塊絕世美玉從中而現,取名和氏璧。後來秦滅六國,始皇得其大者,命天下至匠將它雕刻成璽,又命李斯將‘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這八字篆刻于玉上,象征至高無上的皇權。其後,無論朝代更替,此和氏璧始終都為傳國之璽,象征皇權。前秀朝國亡,蕭後攜元德太子帶玉璽南下建國,是為越秀。風華雖然也自認為是中原正統,可是歷代君主卻始終都無法將玉璽索要到,甚至于刀兵相見,越秀也仍然極為強硬,誰知道竟然在這樣的一個宴席上,這樣普普通通的一次出使中,將這曠世寶物帶到了風華,送到了景龍帝的手中。

    衛政自然不會像景龍帝那樣自認為風華的國力已經強大到讓越秀不戰而降,靠玉璽而苟延殘喘的地步。他的第一反應是那玉璽到底是不是真的;第二反應便是越秀為什麼會肯把玉璽送出來;第三反應便是——陰謀!

    洛河的神色顯然也很凝重,而在場稍微有腦子的人的神色都不好看。倒是有拍馬著首先站了出來,“恭喜陛下重獲玉璽,我風華定會萬世昌盛!”

    “陛下坐到了太宗祖皇帝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陛下才是千古一帝!”

    “……”

    連李復、楊成誠,衛遠橋和洛河集團,還有無數原本在思考的官員,現在都反應了過來,跪伏于地,齊聲稱頌,“陛下千古一帝!風華萬世國昌!”

    景龍帝哈哈大笑,“千古一帝,萬世國昌!說的好!說得好!我終于達成了連祖宗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風華的榮耀現在才開始!”

    王選看到謝玄獻出至寶,就已經臉色蒼白,現在聽到景龍帝的誓言,更加覺得此行任重道遠,人家越秀下的本錢足啊,難怪那時候要求越秀與滄浪聯合像風華施壓,越秀不同意。就憑這玉璽,只要越秀不做出格的事情,風華至少在幾十年之內都不會對越秀有任何的刀兵了。

    盛世的榮華達到頂峰,景龍帝的文治武功達到有史以來未有的高度,這到底會將風華帶向何方?衛政不知道,洛河也想不清楚,可是當權者都沒有想,這些少年郎又如何想的出來?

    洛河靜靜地看著二皇子,表面上的笑意盎然掩飾不住內心的失望,真的無法再超越了!橫亙在他身前的永遠都會有景龍帝這樣一座大山。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0:57 PM

第九十三節 很惡搞的聯姻

    午夜時分,宴席將散,景龍帝與諸臣諸使共飲,酒至酣時,景龍帝似乎有了些醉意,指著台下鬧哄哄的花九靈小朋友道,“花小朋友,你是女孩子吧。”其實洛河和衛政剛剛就已經發現,只是沒想到這小姑娘發育這麼不好,人家寧兒身材多好的,她卻沒胸沒屁股。兩人惡惡的想,越秀宮廷的伙食也太差了,難怪風華的兵還沒到,就開始示弱了。

    花九靈似乎渾不在意自己被發現,站起身來打了個酒嗝,“被發現了啊!本公主就是來做質子的,順便在風華帝國尋找個男人聯姻!”

    景龍帝有心和這小姑娘玩鬧,“花小公主,你知道質子是做什麼的不?”

    “還不就是將來戰爭的時候,被押到陣前砍頭的!”她說的非常直白,也解釋的非常正確。而且這話本身就非常具有喜感,可是無論是謝玄,還是在場對這胡鬧的小姑娘心有好感的人,都是嘆了一口氣。是啊,所謂質子,真的是要在雙方的戰場前砍頭的啊。

    謝玄幾乎要崩潰,早已跪伏在地上,“陛下恕罪,公主她是私自逃離王都,混入使團之中,剛剛的話語也是醉話,希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花九靈一腳踢中屁股,整個人橫飛起來僕倒在地,啃了滿嘴的花瓣。

    “說些什麼屁話呢!”花九靈杏目圓睜,“我就是來風華帝國找男人的!”她沉默了一陣,剛剛態度還十分強硬,突然間又似乎要垂下淚來,“爹爹他早就不想要我,要把我嫁到風華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自己選擇男人的機會都不給麼……嗚……嗚……”她竟然就當場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風華帝國和滄浪的使臣都是看的暴寒,謝玄過去想拉起自家的公主,可是花九靈執拗的很,就是不肯起來。謝玄見這笑話鬧得大了,連忙又向景龍帝求援,“陛下,我家公主深受國主寵愛,形成了這般小孩子脾氣,任性的很,希望陛下不要介意,能讓公主有個選擇機會……”

    景龍帝呵呵笑道,“花小朋友,在場你看中了哪個男子,我都讓你嫁給他,成不?”

    花九靈這下子不滾了,笑嘻嘻的爬起身子,往四周掃了一圈,最後指著衛政和洛河站的中間,“這兩個不錯,我都要了!”

    她心中陰陰的想,這兩個男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剛剛一個踢了自己一腳,一個踩了自己的手,以後納回家中,一個洗腳一個按摩,洗腳洗不好的就踢,按摩按不好的就打手板……所謂意淫,就是她現在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景龍帝被這個驚世駭俗的小丫頭震住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呃……你可以從中選一個!”

    花九靈一見種馬之路走不通,心想現在有一個可以虐待也好,另外一個留著以後虐待,她正要隨便指一個,卻聽衛政默默在那里念叨。

    “這個……這個!你在念叨什麼呢?”

    衛政晃晃腦袋,掰掰手指,“冰兒,紫凝,詩詩,茵兒,小紅,小綠,小花,小草……”看樣子手指是不夠用了,指著花九靈道,“借你手指用一下!”

    花九靈自然是不借,“問你呢,你在念叨什麼?”

    “我在算我今天該去陪睡睡覺覺了!”

    花九靈很寒,這男人這麼花心,難保自己也不會成為小花小草,堅決不能要了!又指著洛河,“你應該沒有那麼多女人吧?”她底氣有些不足,早聽說風華的貴公子們生活非常糜爛,看洛河地位不低,而且容貌俊美,說沒有女人都沒人相信。

    “現在倒是沒有!”洛河很誠實的回答,花九靈剛剛才高興了下,卻聽衛政又在旁邊數著,“大狗,大虎,大建,大……洛河你今天到底去陪哪個男人?”

    洛河幾乎就想當場把衛政掐死,花九靈更汗,唇齒發白,氣哼哼指著洛河道,“就你了!我就不信本公主的魅力還比不上男人!”

    “……”洛河正要說些話,景龍帝卻已經拍手認同,“恩,洛家小子不錯,而且家世也配得上,既然公主喜歡,那就由洛家和越秀國聯姻吧。”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事關國體!”景龍帝用上嚴厲的詞,雖然語氣上比較松,但是洛河也不敢出言反對。

    “我也不同意!”一聲嬌叱,這時候女英雄衛寧兒橫空出世,威猛的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皇帝伯伯,你也太說話不算話了吧?全世界都知道我才是洛河哥哥的未婚妻!你這樣做把我的面子丟到哪里去了!”

    景龍帝很尷尬,怎麼在這檔口把這小丫頭忘記了呢?

    “呃……男人嘛,三妻四妾在所難免……咳……咳……事情就這麼定了!”

    “我才不要!”兩小丫頭異口同聲,怒視對方,這對于她們來說,分享未來丈夫可是極大的侮辱,大義面前,絲毫不能退讓。

    “誰要和這樣的小丫頭共享一夫!”花九靈顯然強勢,衛寧兒反唇相譏,“這樣的丑八怪也能夠配的上洛河哥哥?”

    “你說誰丑?”

    “還能有誰?沒胸沒屁股的丑八怪!”衛寧兒好歹也上過這麼多年的女子學堂,可是說話自然而然帶上了衛政的習氣,一點也不高雅,嬌滴滴的口中說出了粗俗的話語。

    花九靈暴怒,縱身剛要躍起,卻被謝玄死死拉住,輕輕在耳邊道了句,“公主,這小丫頭很明顯不會武功,到時候在家里還不是被你欺負?”

    那邊的衛寧兒也被自己的腹黑哥哥蠱惑,“寧兒,你想要給這野蠻丫頭點教訓不?”

    “當然想!”

    衛政貼了過去,“你看她一個外邦公主,在這里無親無故的,可我們衛家不同啊,就是帝都一霸啊,而且大哥和哥哥交好,到時候你想怎麼整她就怎麼整,讓她哭著回越秀也說不定!”

    衛寧兒點點頭,花九靈也是點點頭,互望著陰陰一笑,都自以為得逞。

    所謂的單純,在兩個小丫頭這里展現的淋灕盡致。洛河似乎有些幸福的無奈,關予那不苟言笑的小子也是打趣,“大哥不必擔心,以你的手段整治這兩個無腦丫頭,基本上還不是手到擒來?”

    洛河攤攤手,其實他一直都沒有所謂的愛情觀,多一個少一個也不算很有所謂,只是心中對于衛寧兒畢竟有些歉意。

    景龍帝見事情解決的這麼快,悄悄對衛政頂了頂大拇指。

    花九靈對于衛政那一腳一直心有不滿,現在事情局面有所變化,當場便大聲嚷道,“那……那姓衛的小子,你是我丈夫的小弟,叫聲嫂子來聽聽!”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花九靈已經殘廢了。衛寧兒小丫頭開始為自己的哥哥解圍,“你來了也不過是做小的,憑什麼讓我哥哥叫你嫂子?”衛政對衛寧兒的態度非常滿意,只是衛寧兒下一句話卻讓他幾乎吐血,“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哥哥要叫嫂子也是先要叫我,哪輪得到你!是吧,哥哥?”

    衛政也不顧形象了,直接上前狠狠拍了一下衛寧兒的腦袋,“腦殘了!”

    衛寧兒很委屈,但還是堅持著認為哥哥叫嫂子也肯定得先叫自己。

    賞花宴的確辦的喜氣,皇後疼愛衛政,一直都沒有忘記要在賞花宴上給衛政物色幾個好女子,對于甦蘭自然還是滿意,另有幾個大家閨秀也是越看越喜歡,早就派宮人去各家各戶道明意思,因此衛政老覺得有什麼陰謀圍繞在自己背後,回頭一看卻只見皇後娘娘那和藹的笑容。這說明了,越是對你好的女人,越是可怕。

    帝都賞花宴雖然繁華熱鬧,但終歸要散去,眾人滿腹的心機和準備好的話語留著後半夜給那些僅次于景龍帝的當權者說,只有低級的宮人還需要忙碌著將演武場清理出來,御醫忙碌著將那個滄浪的武士治好。

    衛政幾人一起離開,衛寧兒跟在後面倒是不奇怪,畢竟自己的未婚夫還有哥哥都在這里,只是花九靈卻也不回使團,跟在了洛河的屁股後頭。衛寧兒非常討厭,洛河也是勸說她先回使團,等聯姻的日子到了,便可以跟著了。謝玄也是飛快的趕了過來,要把自家這太不懂規矩的公主接回去,他為人低調細心,自然已經將眼前的衛政和洛河的身份探聽清楚了,平日里對這種風華帝國的超級貴公子他也得要客客氣氣,更何況洛河現在還多了一個越秀國駙馬的身份,“幾位公子,公主給你們添麻煩了!”

    “知道麻煩就快點帶這個麻煩精回去!”衛寧兒口下不留情。

    謝玄連忙點頭,花九靈還要反擊,卻被死死拽了回去。

    月已經斜了,將影子拖得很長,花九靈覺得不解氣,照著地上洛河和衛政的影子開始放肆踩了起來,“叫你們欺負我!讓你們欺負我!踩死你們!”

    謝玄長吁一口氣,自己公主用的方式雖然癡,但畢竟也是發洩方式,正要踩上衛政影子的腦袋,卻聽到一聲慘叫從腳下傳來。花九靈被嚇了一大跳,往後躍了一步,驚叫一聲,“誰?”

    越秀的武士紛紛圍在她的身邊,衛政他們也是循聲過來,“有刺客——”

    雪亮的刀子還在皇宮中就被拔了出來,只聽下面微微弱弱的又來了一聲,“衛政不要,是老人家我呢——”

    司馬蓮那瘦弱的老骨頭從地底冒了出來,渾身的泥土在月光下顯得極為“閃亮”,花九靈一聲驚呼,“老人家你怎麼從地下鑽出來了?”

    “本來就是個死人頭,自然從地下鑽出來!”衛政覺得丟人丟到家了,不滿的努努嘴,“你色心不死,偷人偷到皇宮了啊?”

    司馬蓮先前還很窘迫,現在馬上換上一身正氣,倒有些仙風道骨,“衛政你太小氣,不知道把老人家帶進來見見世面,我就只好自己進來了!”

    衛政拍拍額頭,很無奈,“這有什麼好看的?”

    司馬蓮懶得理他,只是嘖嘖贊嘆,“話說那些女娃子們,還真真是好看呢,比得上天上的仙女了。”司馬蓮根本沒見過仙女,倒是老回憶起自己的神仙日子,衛政推推他,向洛河等人介紹道,“這是司馬蓮,道師,一個極度淫蕩無恥,超級猥瑣下流,長得道貌岸然,實際上滿肚子壞水的人!”

    洛河等人見司馬蓮從地下鑽出來,早知道他不是尋常人,現在聽說是道師,又增加了幾分敬意,非常恭敬的施禮,“老先生好!”

    司馬蓮裝模作樣呵呵摸了摸胡子,“衛政,這些孩子比你有教養多了!”

    “那是他們不清楚你那本質!”衛政堅持認為自己對司馬蓮的態度是對的,花九靈那小姑娘見這老人家這麼有趣,興奮的叫道,“本公主來風華果然沒錯啊!這里還有老人家這樣的神人,快點教教我怎麼能藏到土里?”

    司馬蓮瞪瞪眼楮,“你一小姑娘家學這樣髒兮兮的土遁術干嘛?”

    “學到了就可以偷偷去害人啦!”







第九十四節 要使懶人變勤快

    花九靈本就是個自來熟,和司馬蓮胡鬧一陣,與洛河衛政都開始熟稔起來。洛河遠遠的看著王選領著滄浪使團離開,突然扭頭朝謝玄道了句,“謝大人,這些天當心點吧。”

    謝玄聽的真切,點點頭。滄浪本就不安好心,現在越秀至少表面上完全向風華靠攏,風華沒有後顧之憂,他們自然擔心,做出些事情來一點都不會奇怪。

    洛河見謝玄也是個聰明人,也不再這方面多說,只是讓謝玄安心,又向他問詢了一些越秀的風土人情,朝廷政局。謝玄該說的說的清楚,不該說的自然是含糊其辭,洛河也並不強迫,倒是衛政湊過來問了些關于越秀內衣是不是真的那麼做工精良的問題。

    謝玄臉都被他問紅,不過意外的是這越秀的使者準備充分,答得也實在,說是為了討好越秀那些大官員大貴族的夫人,特意帶了一批過來,還答應送衛政幾套。花九靈在邊上自然是聽得真真切切,心中暗喜自己挑對了人,衛政果然是個花心蘿卜,又看到衛寧兒那張漲的通紅,又隱隱有所期待的小臉,不滿的努了努嘴,“不能送給他!”

    這一送給衛政就等于說送給衛寧兒了,怎麼能給原本身材就好于自己的競爭對手增加優勢呢?謝玄這下子再也不理會這胡鬧的小公主了,直接將她提開,向衛政擺擺笑臉,“衛公子的那幾套,在下明日一定送到府上!”

    “不要啊——”

    一行人行至皇宮才散,洛河說是有事情需要安排,衛政非常理解的看他一眼,輕聲道了句,“哥哥莫要忘記我!”

    洛河鄭重點頭。

    關予龐資有些不解看了二人一眼,道,“若是能把我二人捎上,也帶上吧。”

    “恩,會的!”洛河等人分別躍上轎子,徑直離開。

    衛政心想今日算是大節日,曲南凱此時已經在外面候著,他派人先將司馬蓮和衛寧兒接走,然後才又找曲南凱道,“你去攝鏡河給我準備些東西。”

    “攝鏡河?”曲南凱有些狐疑,衛政只是點點頭,附在他耳邊細細安排妥帖,曲南凱做出了然的神情,離開了去。

    衛政行走的這邊大街晚上會有禁軍的士兵巡游趕走攤販,原本熱鬧的場景霎時間變得有些冷清,自從上次遇刺之後,衛政的身邊除了曲南凱之外,還或多或少有些暗衛。衛政若是以自己的功力甩開他們會比較麻煩,索性從懷中掏出從司馬蓮那里搜刮而來的道符,貼了一張在身上,“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瞞天過海,遁地行土!”

    ……

    衛政愜意的走入黑衣蒙面人的小酒肆,里面還是沒有人,掌櫃的見衛政進來,連忙開始張羅,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身著花布小格子衣裙,扎了一個粗辮子,衛政隱約記得這小姑娘姓張,當下道了聲,“小張姑娘,你好!”

    小姑娘楞了一下,眨巴著眼楮有些疑惑的看著衛政,“你認識我啊?”

    “嗯,聽說過。”

    “哇,你是不是暗戀我?不然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小張誇張的大笑,花枝亂顫,衛政尷尬的要命,心想這酒店太瘋狂了,又該怎麼說才好不傷害這自戀的姑娘呢?小張已經湊了過來,拍拍衛政的肩膀,“你一定是每天偷看我很多次,今天才鼓起勇氣來表白吧?沒關系的,看你樣子長得還不錯,只要你送我兩朵花我就接受你了!”

    “……”衛政看著這姑娘很無語,但他有意取鬧,笑道,“你要兩朵什麼話呢?”

    小張咬咬手指,而後點點頭,鄭重的道,“有錢花,隨便花!”

    很誠實的回答,衛政嘻嘻一笑,點點頭,“嗯,這點要求不過分,再加上你長得這麼美,的確也是應該。”

    小張顯然很高興這帥哥誇贊自己的美貌,靠的更進,用肩膀頂頂衛政的手臂,貌似非常羞澀,臉紅的問道,“你說說,我哪里美了?”

    “想的倒美!”

    “……”小張眼楮瞪得老大,鼻子出著粗氣,顯然是極其憤怒,“你竟然敢這樣說本姑娘!”

    爪子已經揚起,腿已經高踢,衛政郁悶的心情現在好了許多,裝模作樣害怕的閃開。

    “小張!”掌櫃的咳了一聲,“人家這是衛家公子呢,哪會看上你這粗丫頭!”

    “衛家公子就可以這樣嘲笑我麼?”小張不畏權貴,抄起板凳就要砸下,突然似乎意識到什麼,“呀,你就是衛家公子啊?”

    衛政笑笑點頭。

    小張馬上蕩漾起笑臉,手在衣裙上揩了幾下,“真是不好意思啊,竟然沒看出你這樣的黃金單身漢來。”

    “……”衛政無語,直接退後幾步,“你說!你有什麼企圖?”

    小張過來搖搖衛政的肩膀,“我也不指望做你的妻子,你就納我做小妾吧,我受不了這個一天工作是個時辰,還要虐待童工的酒家了!我想享福啊——”

    小張爆發出底層勞動人民的呼聲,衛政很無奈,正不知到該如何說,門外已經有了一聲咳嗽,“小張,端好酒了睡覺去!”

    “是——”小張答得有氣無力,衛政看的好笑,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黑衣蒙面人似乎和掌櫃的說了些話,雖然衛政耳力驚人,但也正是聽的一些模模糊糊斷斷續續的話語,心中對這黑衣蒙面人更加警惕。

    小張趁著這個檔口,悄聲說了句,“你真的不考慮?我什麼都能做的!屁股大能生娃,胸大能養娃……”小張故意挺挺胸脯,衛政無語,幸虧黑衣蒙面人已經交代完事情,走了過來,小張連忙蹦跳著離開,“要考慮我哦——”

    衛政幾乎要將剛剛吞下的酒水噴出來,黑衣蒙面人徑直坐到他面前。

    “我說的事情,你做了沒有?”

    黑衣蒙面人笑著品了品酒,“這麼急啊?”

    衛政想把他掐死,“都被從冷宮拿回去了,還能不急麼?你今天就算是潛進皇宮,也得把那事情給弄了!不然你就太不負責了。”

    黑衣蒙面人似乎很滿意衛政這樣的表現,但他也知道這一肚子壞水的公子雖然表現的很急,但實際上就算自己不做,他今晚上也要出手了。

    “辦妥了,你過幾天就會知道了!”

    “誰信你啊?”

    “你愛信不信!”黑衣蒙面人淡淡的說了句,“今晚上無驚子獻給景龍帝的丹藥,已經被我做過手腳了!”

    “不會吧?”衛政不敢相信,無驚子何等人物?道師啊!而且是級別不低的道師,這黑衣蒙面人能夠這麼容易陰到他麼。衛政搖搖頭,表示這答案不能讓自己滿意。

    黑衣蒙面人笑了笑,“我早就說過要弄死無驚子非常容易,只不過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姑且信你一次吧。”衛政攤攤手,直直的盯著這黑衣蒙面人,“現在秦妃的事情已經解決,秦帥也已經被放出來了,我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了麼?”黑衣蒙面人笑了笑,“你們還想做什麼,我也知道,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幫上點忙還是可以的!”

    衛政現在無法鎮靜了,如果這神通廣大的黑衣蒙面人插手皇子之爭,也許會多出很多變數來也說不定,當下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尋常酒肆老板。”

    “誰信?”

    “現在我們的目標很多時候是一致的,所以盡量多合作好些,但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等到分道揚鑣那天,我自然會說明一切!”

    衛政腦子中飛快轉了幾圈,風華想讓二皇子上位的人並不多,這黑衣蒙面人擁有這樣的實力,而且能夠在監察院弄到幾乎屬于獨一無二的腰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洛伯伯那老狐狸,但是衛政對洛升非常熟悉,聲音體型完全不像。他腦子再搜索了幾次,還是沒有頭緒。也許這黑衣蒙面人是某個朝廷的實權人物派來和自己接線的也說不定,只是聽他的談吐,睥睨天下的那種姿態,又豈是凡人能夠指控的了的?

    見衛政神情在猜疑,黑衣蒙面人笑了笑,“我的身份就那麼重要麼?”

    “不重要,我只是討厭被掌控的感覺!”

    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衛公子說笑呢,一個在別人已經行動之前就布好口袋讓人鑽進去的人,居然說自己被掌控?”

    “可是我現在明明白白是被動!”

    “我從來都只相信你的被動是假象,若是衛公子以為這樣假裝一下就可以讓老夫掉以輕心,那也就太低估老夫了。”

    “我哪敢低估你老人家?”衛政狡猾的笑笑。

    黑衣蒙面人品了一口酒,又倒滿一杯,突然間猛地將杯子甩到地上,“嘩——”

    “舊瓶裝新酒,終究是不成的!”他望著衛政,語氣淡的可怕,“我們都已經老了,未來是你們的!”

    衛政心中一驚,冷冷一笑,“我從來都不相信什麼未來,連現在都不能掌握,還遑論未來?”

    “你走吧,我只把這當做你開的玩笑!”

    衛政淡淡一笑,站起身來,突然間綻放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其實與未知斗起來,其實我的興趣會更濃呢。”

    “也許與你這樣的年輕人多交往一陣子,我老人家的腦子也要活絡起來。”

    “是麼?”衛政轉身離開,“也許你可以去認識一下洛河,那人比較適合你,我比較懶。”

    “我喜歡讓懶人變得勤快,就像小張那樣的。”

    衛政不理他,望著天空的滿月,舊瓶裝新酒,呵呵,也許不錯,不過還是不適合自己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0:59 PM

第九十五節 求婚



    衛政今天突然想做一件事情,對于感情,對于無休止的陰謀算計,他已經有些茫然了。雖然自信可以擊垮一切,但他現在很想有個人時時在身邊陪著,能夠讓他切身的感受到責任。

    林冰的寓所很晚都亮著燈,在這樣整個帝國都在歡騰的日子,整個帝國都在歡慶的時刻,她唯一期望的是那個男人突然推門走進來,然後抱著自己。

    衛政這樣做了,林冰淚流滿面,一切都在不言中。

    “冰兒,我要帶你去看些東西。”

    林冰微微點頭。

    月,將潔白的光灑遍整條攝鏡河,泛出粼粼波光。河兩岸的莊園或者農家都已經亮起了燭燈,畫舫上掛起紅色燈籠,如同點點繁花綴在錦上。

    林冰微微側頭靠在衛政的肩膀上,非常幸福,眼楮閃著笑意,“老公,你是想在這里發誓永遠都不會上那些畫舫了麼?”

    她本是笑語,也不指望衛政真能做的到,可是她的男人卻毫不猶豫的鄭重發誓,“我衛政在這里發誓,永遠都不會背著林冰來這畫舫之中了!”

    這攝鏡河的畫舫中流著的是無數的信息,衛政自然不會輕易發誓說永遠不踏足,這般發誓,他也是留有余地的。林冰努努嘴,“一點誠意都沒有!”

    “冰兒,以後只要你不答應,我絕對不會來這里!”

    “你們男人總會在大義之下有無數的理由可以來,到時候我不答應你,你還會惱怒我呢!”

    衛政有些無語,這樣浪漫的氣氛就被這實心眼的女兒家給破壞了。不過他也沒有責怪的意思,聽著林冰又幽幽一嘆,道,“你過兩天就要和甦蘭結婚了,到時候我不是你名正言順的女人,你更加不會顧及我說什麼,想什麼了。”

    衛政將她腦袋掰過來,輕輕用手指頂頂她的額頭,十分寵愛,“我今天帶你來這里,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的。”

    林冰先是疑惑,繼而又是臉色大變,指著道,“你不是想和甦蘭退婚吧?我不允許!”

    “……”衛政對于林冰一心只想到自己的朋友,也是非常無奈,但林冰的性子便是如此,若不是這樣善良,猶猶豫豫的,他也不會這樣喜歡她。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包容她,寵著她,就算當拳頭砸到鼻子上,當巴掌甩到臉上,也得要原諒她。衛政總是相信以前老母親的一句話,女子一旦成為自己的女人,你就能夠發現有所改變了。林冰現在也許是野蠻的,也許是猶豫的,想法也許很多,但反過來,很明顯就是個完美的女子。林冰讓自己成為男人,讓自己變得有責任心,時時刻刻都在吸引著自己,讓衛政如何能夠不愛她,只求著讓她得到最大的幸福和滿足,從此之後長相思守。

    攝鏡河上的夜晚格外的清幽靜謐,畫舫上的女子們似乎有種直覺在告訴她們,今晚會有很美好的事情發生,紛紛走上船頭,平時互相是競爭對手的她們竟然也輕聲細語打著招呼,遠遠的就開始揮手。

    多麼和諧的畫面,隨著一聲轟天巨響,一束禮花從攝鏡河中央噴上天空,完美的綻放,赤橙黃綠青藍紫,都是生活的顏色。

    林冰高興的拍手,“好漂亮啊!”

    接著又是炮竹聲聲,一朵朵鮮花開始爭相綻放,將整個月亮都掩蓋下去,整個攝鏡河都被照得通亮,衛政將林冰擁入懷中,“冰兒,這都是為你準備的!”

    攝鏡河上的眾人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住了,半晌後,人們終于沸騰了,震撼聲、驚嘆聲同時響起,沸沸揚揚的一片,彌漫著整個帝都……

    “不可思議啊!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在是太美太神奇了!是誰家在這里做些這樣華麗的事情啊?真讓我大開眼界!”

    林冰癡迷于眼前的一切,望著衛政,“老公,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

    衛政心中樂呵呵的,現在還要讓你聽到最好聽的!

    “冰兒嫁給我吧!”衛政單膝跪地,魔法一般拿出一束玫瑰。

    “……”林冰往後退了幾步,捂著嘴似乎不敢相信,猛地搖搖頭。

    衛政擺出一副淒慘的表情,痛苦非常,“冰兒,你不願意?”

    林冰還是猛地搖頭,沖過來和衛政抱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的溫度,“我只是不敢相信!”

    “有什麼不敢相信的?”

    “我怕衛政你在開玩笑,畢竟你就要和甦蘭成親了,總覺得有什麼陰謀一樣。”都說女人的直覺是非常可怕的,這種情況下還有直覺就顯得太恐怖了一些,衛政正了正神色,很嚴肅的道,“冰兒,你沒有猜錯,我的確是有目的的!”

    林冰癡癡看著,衛政的實話很明顯傷了她的心。只聽衛政幽幽嘆道,“這一船煙花,花了很多錢,我沒錢,只好找別人借,但是我一個人的工資又還不起,我就想拖你下水一起還來著,你是國家干部,油水挺多的,還得肯定快……你願意麼?”

    林冰臉漲的通紅,一巴掌就把衛政拍飛,等到衛政可憐兮兮的看著的時候,林冰卻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終于微微點點頭,“我願意的!”

    衛政沖過去就把她橫抱起來,“萬歲!我老婆萬歲——”

    這一刻,他們互相都等了好久。





第九十六節 司馬蓮的糾結

    清晨的陽光透過紫紗窗投入房中,女子粉嫩的嬌軀整個掛在她男人的身上,旖旎的春色讓情欲的味道更加濃烈。光線下漂浮的彩色灰塵在跳躍,男兒的氣息彌漫在林冰的鼻尖,這是幸福的滋味兒。想著昨晚衛政向自己求婚的那一刻,還有整夜索取的瘋狂,林冰忍不住咧嘴輕輕笑了起來。雖然身子還酥軟的厲害,某些地方還有些疼痛,但是自己已經是一個妻子了,這個時候的義務就是要做好滿桌的飯菜等候著丈夫醒來。她微微撐起身子,正要穿衣起床,可是高聳的玉峰和豐潤的美臀卻陡然受襲,一張嘴貼著她的身子開始猛烈地輕吻起來。

    “衛政別鬧,讓我做飯去!”林冰極力的閃躲,可是這更加激發某人的獸欲,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眼中還揚起淡淡的笑意,“不要做飯了,我來喂飽你就成!”

    林冰還是不和他鬧,衛政裝出惡狠狠地樣子,重重拍了下她的屁股,清脆的一聲,林冰哇哇大叫,衛政將她摁住,“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

    林冰看他活脫脫一地主惡霸樣,咯咯笑了起來,屈起美腿用膝輕輕頂了一下衛政的腹部,卻被他逮著機會一把握住,分了開來。這是衛政自己的女人,用不著客氣,林冰發出一聲嬌啼,手卻緊緊抱住,情欲升騰之際,寓所的門卻被擂的轟轟作響。衛政心中一陣煩悶,這麼好的天氣,正好和林冰過過二人世界,卻被無情打擾,再想想現在這個時候想到到林冰這里來的除了甦蘭還能有誰,他更加厭惡,朝外面吼了句,“誰啊!”

    林冰推他一下,“這麼凶做什麼?”

    “甦蘭,別急,就來了。”林冰想著自己正和人家的未婚夫做這些羞人的事情還要被撞見,臉紅的厲害,心中有些歉意,卻聽門外嬌滴滴的傳來凶悍的一聲,“是我啦!”

    林冰沒聽過那聲音,疑惑的看著衛政,衛政顯然也處于腦子短路中,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野蠻型的越秀公主,“你來做什麼?”

    林冰狠狠一掐衛政腰間軟肉,瞪他一眼,女人多沒關系,女人多到找到自己這里來就無法讓她接受了。林冰很吃味,將衛政狠狠推開,自顧自的開始穿衣服。衛政知道她肯定誤會了,連忙將她抱住,輕輕在耳邊解釋道,“這是越秀公主,是洛河哥哥的未婚妻,和我沒關系!”

    “真的?林冰顯然不信任,“家洛河的未婚妻找你做什麼?”

    “呃,這我也不知道!”衛政想著花九靈那號人物估計可能硬闖進來,飛快的穿好衣服,走出臥房,正好看到花九靈在窗外探頭探腦的。

    “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衛政狠狠瞪著她,花九靈渾不在意,笑嘻嘻的道,“我今天早上去你家,問到這里來的。”

    “哦,”衛政口氣淡了淡,卻聽花九靈又在誇張的哇哇大叫,“啊——這姐姐好漂亮啊!”

    林冰現在一襲老師的服裝,花九靈不懂制服誘惑這詞匯,只覺得極有魅力,這才叫了起來。又一想昨天衛政說自己女人不少,沒想到還是這麼優秀的女子,她心中暗罵一句好女人都被惡人佔了!幸虧自己選的是洛河,衛寧兒的競爭力明顯要弱很多。

    “喲,這是哪家被衛政誘拐的妹妹啊,都找上門來了。”

    林冰並不因為對方的可愛而稍有同情,出言譏諷了一下。花九靈臉居然破天荒的紅了紅,又道,“我是來找衛政有事情的。”

    “什麼事情啊?”

    花九靈見她誤會,心中沒由來的窘迫,急促的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就是,就是那個從地下鑽出來的老頭子,我想找他學怎麼鑽到地下去,可是找不到人,只能來找衛政了。”

    衛政簡直要崩潰,那土遁術對這丫頭的誘惑力有這麼大麼?

    “去金風細雨樓找吧,那家伙最近有了點錢,到那里糜爛去了!”司馬蓮原本只是有色心沒色膽來著,後來黃濤和楊秀兩中校被衛政從金風細雨樓揪出來,兩個人才和司馬蓮相處了幾天,就花言巧語的將唯一有點工資的司馬蓮拐到金風細雨樓去了。衛政覺得司馬蓮你好歹一個道法高深的出家人,看看就可以了,現在還親自實踐,未免也太要不得了吧。誰知道司馬蓮振振有詞,“道爺我這是鞏固道心,先入紅塵中,才能知道世間情欲皆墳墓,女子皆是粉紅骷髏也!”

    衛政想著司馬蓮那口水流滿地,還假裝看破紅塵,成仙風道骨的模樣,就是一陣惡寒。心想這下子來個小丫頭天天纏著你,看你還能去看破紅塵不?他想著想著就露出淫蕩的笑容,對面的花九靈更加惡寒,可心想自己有人罩著,還怕被吃了不成,鼓起勇氣道,“呃,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找不到路!”

    衛政搖搖頭,“金風細雨樓在帝都隨便找個人問問就可以找到了!”

    花九靈心想還是這麼出名的地方啊,既然已經知道司馬蓮的消息,倒也不多說,風風火火就要離開。衛政腦子晃了晃,突然叫住她,問道,“昨晚上外使館那邊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麼?”

    花九靈不知道衛政問這些做什麼,想了想,答道,“倒是有些奇怪的人在那里閃來閃去呢。”她也不是什麼也不知道,又有些惱怒道,“你們風華做事這麼偷偷摸摸,想探聽什麼直接找我來問嘛,鬼鬼祟祟做什麼呢?”

    衛政呵呵一笑,也不多說,點點頭,“嗯,”又朝門外跟著花九靈的謝玄道,“你們這兩天稍微小心點,有些不平靜呢。”

    謝玄恭敬地點點頭,領著花九靈離開。

    ……

    司馬蓮現在顯然非常郁悶,被小姑娘從金風細雨樓帶出來不說,還得要無償教這小姑娘土遁術。他已經用盡自己所有的口水,可是花九靈就是要學。好吧,你學可以,司馬蓮也樂得在這個異世界中找到這麼一個非常有興趣學習土遁術的傳人。可是這小丫頭也太傻冒了點,一個簡簡單單的冥想都學不會,才在那里坐了那麼一小會,就要竄上竄下——這像個傳說中嫻靜淡雅的公主麼?這像個將要成親的人麼?

    司馬蓮被打敗了。

    “老師,你的那個冥想,到底是怎麼想啊?”

    “頭腦一片空白,感受周圍的元力……”司馬蓮有氣無力。

    “傻子才能夠頭腦一片空白吧?”花九靈非常想不通。

    司馬蓮狠狠拍她腦袋,“傻子傻子!你是在罵你的老師麼?”

    花九靈很委屈,看著司馬蓮那古怪樣,努努嘴,“反正你也不是個聰明樣!”

    司馬蓮簡直無語,眼珠子轉了幾轉,笑道,“其實冥想呢……只有聰明人才能學得會,你看人家衛政那麼聰明,就學會冥想了,你應該不會比他差吧,一定能夠學會的!”

    “難怪衛政那家伙看起來傻里傻氣的,原來是冥想過多了啊……”花九靈對于自己的邏輯非常滿意,“腦子不想事,不傻才怪!”

    司馬蓮幾乎想把這丫頭捏死,一聲暴吼,“事實證明,傻瓜才不會冥想!你想做傻瓜就自己做去,別說我是你的老師就成!”

    花九靈顯然對于司馬蓮說自己是傻瓜非常不滿,她沒有報復心態,于是開始坐在那里賭氣,過了一會,又照著司馬蓮說的辦法,開始閉著眼楮,掃除雜念……

    司馬蓮看這個弟子這一會倒是順眼了,心想希望她不要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內重新又跳起來,高興的叫“那棵樹上有只鳥!”

    花九靈這次的冥想時間顯然是長了很多,司馬蓮覺得奇怪,這小丫頭該不會是睡著了吧?他用精神力進去一探,那小丫頭的頭腦中的確一片空白,沒有夢,沒有雜念。司馬蓮又感受了一下元力,發現天地間的元力都源源不斷往花九靈的周身湧去,雖然被吸收的不算多,但是作為初學者來說,已經是極為恐怖了。

    司馬蓮激動的哈哈大笑起來,“撿到寶了!撿到寶了!”這份天賦,就算是衛政也達不到吧。他腦子飛快的轉了幾轉,這種沒有雜念,只知道玩鬧的丫頭一旦靜下來,顯然就是這方面的天才,那麼衛寧兒,司馬薇這樣和花九靈同樣類型的女娃是不是也是極為可塑的呢?司馬蓮興奮地跺腳,看來以前尋找傳人的方向錯了,以後得專挑傻的,他為自己的偉大發現而崇拜自己,甚至覺得祖師爺也沒有自己偉大了。不過他突然又想到,以後走出去,帶著一大串玩鬧型小白女,這做老師的豈不是要被人笑死?不行!司馬蓮連忙搖搖頭,有一個就夠了,就夠了!

    司馬蓮又看著花九靈胡思亂想一陣,卻聽那小丫頭忽然一聲大叫,“我看到外面有人進來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1:01 PM

第九十七節 謀劃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王選現在很愜意,面前的那有些落魄的年輕人看著他這副神態,竟然生出佩服之感。王選是滄浪國大臣,也是滄浪國君的心腹,他從入學之時便立志做班超那般投筆從戎又立下大功之人,這番出使,滄浪早已經探知越秀有意向風華靠攏,王選的目標就是破壞。帝都賞花宴上的比斗,是他故意做的計劃,那些所謂的滄浪國精英高手,在使團中也不過是二線而已,而真正的強大,現在才要展現。

    越秀國的使館中上有風華的禁軍兩百人左右,越秀自己的隨團衛士也有不下百人。使館的實力早已經被王選摸得清清楚楚,雖然對方並不是肉骨頭,不可能輕而易舉被自己消滅,但是王選有自信,風華已經對自己掉以輕心了,只要能夠速戰速決,那些派出的高手連安然逃逸的時間都有。

    “王大人,真的能成功麼?”那年輕人悄聲問了句,他現在心中恐懼,一旦失敗,所有的一切都完蛋了。

    “只要你們曹家將自己的人馬正面攻取,我們的人悄悄潛入刺殺謝玄和那個小丫頭公主,到了明日,全天下都以為越秀的使臣和公主是被風華派人做掉的了!”王選得意的哈哈大笑,那年輕人也跟著陪笑,但是心中還是不上不下的。

    “年輕人就應該有拼勁!,這次我們準備的萬無一失,這是不世之功,等回到滄浪,你和你父親肯定是平步青雲啊!”

    “伯父教訓的是!”年輕人恭敬的回答。

    ……

    風華為了防止外來的使團耍陰謀詭計,使館其實建的和牢房沒有兩樣,只有一處大門可以進出,門和護牆都是極高,而且外圍都有探子不住的在巡回監視。

    曹宏是曹家的旁系子弟,也是西城禁軍的副統領,他有勇有謀,素來都有大志。昨天曹信來找他的時候,他知道機會來了。人生總要有幾次選擇,而這次毫無疑問是自己的翻身躍入龍門的機會,他沒想過要放棄。他在風華已經不會有很多機會了,而滄浪則不同,只要這次成功,他不但能夠直接進入曹系的核心,到了滄浪之後也會是一號人物。他知道自己這次帶來的人馬是炮灰部隊,但是他不介意,反正自己不會犧牲!

    對于守在使館的風華士兵,曹宏先是以欺騙手段為主,他先是在今日上午就和守將成正喝酒,假裝無意間透露出謊越秀使館中藏有逆黨,自己正在偷偷調查,弄得成正將信將疑,這番來襲,又稱自己只抓逆黨,不和兄弟動手。使館的衛兵也隸屬禁軍,而曹宏在禁軍中素有名望,倒真的讓衛兵們相信了,直接將曹宏的部隊放了部分人進去。

    一切都在曹宏的計劃之中,他先是假模假樣的在驛館中搜了一番,而後離去,過了一陣子又來一次。到得晚上,他已經先後來了幾次,這次輕車熟路,那些衛士根本連管都沒有管。帝都天氣最近干爽,火放的極快,曹宏又命令手下武士大聲喊叫,殺聲四起。整個越秀使館亂成一團,侍衛們這下子才看出曹宏的不正常,捉拿逆黨哪需要放火。

    越秀使館的守將成正出生在帝都郊外農村,有一個在帝都軍中職位不低的表親才加入了禁軍,他也有些本事,只是素來心無大志,這才顯得懶懶散散。他從小在家幫父母種田種地,對農活有一種偏執的喜愛。擔任外使館守將之後,還不忘在這里做了個菜園。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精心澆灌,成正悠閑自得,愜意無比。

    外面的喊殺聲四起,有士兵奔過來,直接喊了句,“曹宏他反了!”

    “反了?”成正心中大驚,曹宏可是他放進來的,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他身旁裝有“肥料”的桶第一時間被帶翻了地,里面豐富的“有機物”橫溢,濺得他一褲腳都是。

    “怎麼回事?”他扔下手中的糞瓢,“曹宏怎麼可能反?”

    那士兵急促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下,成正大罵一聲,“狗日的!”也不顧身上沒有披掛,褲腿上還有糞便,直接奔了出去,“將軍,曹宏在燒使館呢!”

    不講也飛奔過來,成正往外面一看,火勢滔天。成正心中湧起無盡的悲意,他從最小的士兵做到這樣一個外使館守將,自負聰明,誰知道被玩弄于鼓掌之間,如何不讓他氣憤!

    看到當頭的曹宏,就是一聲怒喝,“曹宏,你何欺我?”

    “各為其主!”

    “各為其主?老子們的主是陛下!”成正氣得幾乎吐血,從身邊士兵手上抽了把刀就殺了過去。曹宏冷冷一笑,“老子就是反了!”奔殺過去,兩人站在一起,互相都在搏命。

    火勢漸漸大了些,“先殺人,再救火!”成正果斷下命令,但是心中急切,手上招式亂了很多。

    謝玄在內院看到夜空被火染的通紅,外面喊殺聲也是震天,領著十多個越秀武士奔出來一看,兩堆風華的士兵在那里混戰。

    “什麼情況?”

    “曹宏反了,要害你們!”

    成正謝玄是認識的,當下二話不說,領著越秀的武士圍到成正旁邊,曹宏見混亂離間的目的已經達到,悄悄往後退了一些,讓士兵頂殺在前。

    謝玄手下越秀帶來的武士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也不是易與之輩,十幾人驍勇非常與曹宏的禁軍砍殺起來,再加上漸漸往這邊靠來的護衛士兵,局勢漸漸逆轉過來。

    見局勢好轉,謝玄見曹宏表情有異,絲毫沒有失敗的沮喪,他心中一驚,難道他們這是調虎離山?他急匆匆往內院奔去,只見越秀武士的屍體橫了滿地,一群黑衣武士從後牆的位置出現,謝玄自知不可力敵,潛住身形避開,可是到了花九靈的房間,卻不見了司馬蓮和花九靈兩人的身影。他心中暗怪自己不當心,如果司馬蓮是對方的人,公主就難逃厄運了。

    謝玄正要反身離開,卻聽門刀兵聲響起,他往外一看,黑衣人已經紛紛殺到……






第九十八節 危機四伏

    謝玄現在非常氣悶,原本想借著這次機會立下大功,誰知道不但功勞沒有立到,反而把公主給弄丟了。他拳頭狠狠砸在強上,“隆”的一聲,又咬咬牙,橫下心來,提著刀就要砍殺出去,剛要提腿,卻感覺被什麼東西絆住,他本能的揮刀急砍,掙脫開來。再一看,從地下竟然伸出一只手來,他大駭,正要再次攻擊,但轉眼間又從地下冒出一個人頭來,正是司馬蓮。

    “噓,別動,別吭聲,外面人多著呢。”

    謝玄點點頭,輕聲問了句,“公主呢?”

    “下面呢。”司馬蓮指了指地下,正要給謝玄也來一張土遁符,花九靈那小腦袋卻從地下鑽了出來,神情非常高興,“下面真好玩呢,有好多小蟲,還有蚯蚓。”

    “……”司馬蓮很無語,衛政是個男兒家,對蚯蚓小蟲都是厭惡的很,而這小丫頭卻似乎不討厭,明擺著就是他的最佳傳人啊。他輕輕拍了拍花九靈露出地面的腦袋,朝謝玄問道,“知道來殺你們的是什麼人不?”

    “不知道,反正風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我不知道這些黑衣人的來歷。”

    “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們傻了麼?”

    “也許是帝都出事了,有人謀反!”

    “謀反?”司馬蓮覺得這事情也太奇怪了吧,誰謀反跑來殺越秀的人啊。花九靈卻是極為興奮,身在皇家的她也聽說過這種斗爭的慘烈,沒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了。她想起昨晚上那個對自己極好的皇帝伯伯,她沒有什麼政治覺悟,不知道景龍帝死了對于越秀的意義,心中希望和藹可親的景龍帝能夠戰勝那些敵人,贏得最後的勝利。

    “我們去看謀反吧!”

    司馬蓮狠狠一拍那丫頭的腦袋,“謀反有什麼好看的!”

    花九靈不滿,努努嘴,“我沒遇到過謀反這麼有趣的事情呢!”

    謝玄正要勸說,卻聽門外傳來一聲,“這里應該是那個越秀公主的房間!”接著便開始轟門,謝玄正要上前,司馬蓮連忙在門後築起一道岩石牆,接著將土遁符塞入謝玄手中,“貼在身上,喊一句‘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瞞天過海,遁地行土!’就可以了!”

    “我要去殺敵!”

    “殺你個頭!”司馬蓮咄他一口,“你殺的過麼?保命要緊!”

    謝玄只好照做,又學著司馬蓮的樣子往下一跺腳,可是地面卻絲毫沒有反應,“怎麼回事?”

    “集中精神力這樣做!”司馬蓮連忙叫了一身,謝玄集中精力也還是不行,司馬蓮這才想起,人家謝玄也許根本就沒有精神力,幾乎要捶胸蹬地,可急切之下又想不出什麼辦法。岩石牆壁轟的一下被撞開,幾個黑衣人從外閃入,“他們在這!”

    “殺!”

    謝玄刀刷的一下抽出,“先生,快點帶走公主,這邊我頂住!”

    花九靈身子整個跳了出來,“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像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麼?”她話還沒完,一支弩箭貼著她的腦袋飛過去,嚇得她往下一縮,謝玄被這傻帽公主弄得無語,連忙護在她身前,朝司馬蓮打了個顏色,老人家點點頭,揮手在房子內又築起一道土牆,將黑衣人攔在外面,拉住花九靈的手就往下面拖,可是花九靈就是不肯。司馬蓮對她無語,“我們一起先逃離這房間再說!”

    黑衣人被岩石牆擋了兩次,早憋了一肚子氣,來勢洶洶,司馬蓮不諳武藝,直接遁走。而謝玄帶著花九靈剛翻過窗戶,便見幾個黑衣人一驚圍殺上來,前有埋伏後有追兵,謝玄連忙揮刀擋住前面的人,大吼一聲,“公主快走!”不過他本就不擅長武藝,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明顯不弱,他頓時便處于下風,花九靈正要逃走,卻被前面的人擋住,她沒辦法,硬著頭皮迎戰。她和宮中的衛士比武,那些人讓著她,讓她勝多敗少,本以為自己武藝高強,可是一擊之下,卻被震得連連後退。正此時,對面黑衣人腳下泥土突然一松,其中一個殺到謝玄眼前的黑衣人沒站穩,剛好倒在謝玄的刀前,謝玄也不客氣,手起刀落,剁下一個頭顱。

    那黑衣人中似乎是個首領的人物,見此情狀,倒也不慌張,連忙道,“對方暗處有道師!先尋著道師殺了!”一邊說著,一邊不含糊,直接往地下一蹬,腳下的青石板直接震開,可是司馬蓮又豈是他能夠輕易找到的,地下突刺開始猛增,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打法,狼狽非常,頓時有些被動。

    那首領不是尋常人物,精神力往下一探查,便知道司馬蓮的方位,朝左右命令道,“你們先解決那兩個越秀人,我去殺道師!”那首領棄刀拿槍,直接往司馬蓮所在的地方刺去,司馬蓮在土里比地面上靈活的多,輕松避開,不過那首領絲毫不放棄,緊追不舍。司馬蓮一邊要躲避那首領的追殺,卻不能反擊,只能照顧謝玄和花九靈。

    “小丫頭,你快點下來,別拖累你家的將軍!”

    花九靈雖然有些不知人情世故,但這種情況也是看在眼中,心中急切的很,眼看著一個黑衣人一驚殺到她的面前,這小丫頭提刀迎上,對面的人實力比她強很多,一下子就將她擊倒,司馬蓮連忙在她身前加了一個土牆,又讓那幾人腳下泥土一松。花九靈借此機會往邊上一閃多。見勢頭不好,連忙念起司馬蓮教她的咒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可是她原本就學的不怎麼用心,這個當口急切之下竟然忘詞,“老師,後面的是什麼?”

    司馬蓮哪會注意到她這邊出了什麼事情,現在那首領迫他迫的比較緊,口中只是大聲念著讓花九靈下來。花九靈也是著急,狠狠往下一跺腳,可是更加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她的身子不知道為何只是進入地底一半,還有上半截露在外面。黑衣人見到這樣奇怪的事情,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毫不手軟的殺過來,花九靈臉色慘白,眼看著那刀直接斬在她的頭上,遠遠的一支弓箭如飛火流星般擊來,正中那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一聲慘叫,不過滄浪國訓練他十幾年,就是專門為了殺人,不達目的絕不罷手,當下換成另一只手執刀,繼續來殺花九靈。一道突刺突然殺出,手黑衣武者直接被擊穿下體。雖然不是自己殺的,但花九靈還是高興的拍拍手。這時那遠遠射出箭來的人也出現,花九靈一看,竟然全都不認識。她心中大驚,得意勁去了大半,繼續想往下遁。不過幸好新來的對自己沒有惡意,倒讓她沒由來生出一種安全感來。

    此時那追殺司馬蓮的首領見狀,連忙放棄地下那難纏的司馬蓮,開始不顧一切的往花九靈殺來,他身形極為迅速,司馬蓮還沒來得及放岩石牆,那黑衣人首領就已經殺到花九靈面前。小丫頭平時也定然受不了一擊,此刻無法躲藏之下,簡直就是被進行生命判定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7 11:02 PM

本帖最後由 c68212 於 2009-9-19 08:17 PM 編輯

第九十九節 洛河的算計

    冷光從地下出現,一道黑影如閃電般殺到那黑衣人首領的身前。花九靈的心都要跳出來,陡然而生幸福的感覺,“洛河!”來人正是洛河,從地下出來反手就是一刀,那黑衣人首領武功也是高的離譜,這種攻擊下竟然能夠騰空間一個往後翻越,被他閃了過去,不過他還是不肯放棄花九靈,空中再次騰轉,揉身往前一撲,洛河冷冷一笑,橫刀一隔。那黑衣人首領之前也是滄浪使團的人,之前在帝都賞花宴上見洛河被走火入魔的花九靈殺的狼狽,心中已經是輕視,直接運起十層功力,準備直接將洛河震死,誰知道刀口上直接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自己的內力也被反震回來,直接在他丹田翻滾,喉頭一甜,就是一大口鮮血。他心中大驚,洛河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武功?黑衣人首領見自己已經殺不到花九靈,大聲一喝,“不管道師和前面了,殺了那女娃再說!”

    黑衣人全部都往這邊殺來,洛河帶來的高手也開始全速奔來。

    洛河冷冷一笑,現在還想活命麼?他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那黑衣人首領的面前,刀如驚鴻般掠過,那黑衣人已經負傷,根本無法抵擋,往後一個騰閃,可是身後卻陡然升起岩石牆,剛一墜地,那地面卻開始松動,黑衣人首領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洛河的刀已經砍到,那黑衣人首領也是了得,直接一掌轟開岩牆,背貼著洛河的刀逃走,洛河看那黑衣人首領的身影消失在牆後,恨恨罵一聲,“竟然讓他逃了!”

    “小子,可別忘了老人家!”司馬蓮的聲音未落,直接一個岩石傀儡巨人在那黑衣人逃走的地方生出,一拳轟下,正中那黑衣人首領的胸口,將他擊的往後大退幾步,正好洛河的刀已經殺到,可憐他功力通天也無法借力躲閃,活生生被剁下腦袋。

    那些黑衣人見功力那麼強的首領都已經被殺,當下便失去戰意,紛紛四散而走。只是洛河如何會放過他們,“司馬先生,造岩牆!”

    內院之中陡然升起四堵牆壁,將黑衣人全部圍在其中。那些黑衣人的功力都不弱,在茫然失去方向之時,人的求生本能開始爆發,紛紛開始破牆而出。只是他們不清楚外面的情形,迎接的都是雪亮的刀子。

    洛河見大勢已定,也不再出手,直接走到花九靈的身邊,單腳往地下狠狠一蹬,緣著花九靈那邊開始裂縫,洛河輕輕將這小丫頭抱起來,呵呵一笑,“總算趕上了!”

    花九靈被洛河這樣親昵的動作弄得小臉蛋一紅,聲音也溫柔了很多,“洛河,你不顧大局也來救我了麼?”花九靈想著洛河在風華帝都顯然是個身份地位都比較高的人,這里發生了謀反的事情,他竟然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小小的虛榮心完全被滿足。

    洛河有些疑惑,“不顧大局?我救你就是顧全大局啊?”

    謝玄領著人馬解決那些黑衣武士,走過來關切的問道,“洛公子,帝都叛亂平了麼?”

    “帝都叛亂?”洛河這下子明白花九靈怎麼說自己不顧全大局了,他淡淡一笑道,“哪有什麼帝都叛亂,那些進攻使館的不過是曹系的一些小嘍

“滄浪?”花九靈和謝玄都是一驚,“滄浪為什麼要害我們?”

    洛河呵呵一笑,“不過是離間我們友邦之間的關系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謝玄點點頭,心想這也是,不過他心中也有疑惑,滄浪明顯準備了不少時間,計劃也很周全,可是洛河卻神出鬼沒般出現在最應該出現的位置,顯然是早有準備,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洛公子怎麼知道滄浪的計劃的?”

    “推測罷了,滄浪突然間在帝都賞花宴上要求與我風華比武,可是派出來的武士功力卻不高,我當時便有疑惑,心想王選應該是有些什麼企圖。後來又得到一些情報,說王選這人深服班超,也是投筆從戎,再觀察一下滄浪人的動靜,便隱約知道一些了。”

    “難怪你小子昨天找老人家我要土遁符,原來是早就有意圖了!”司馬蓮自己看來今天算是在未來徒弟面前大展神威了,心情高興。

    謝玄聽到洛河昨天便開始有了計劃,心中對這年輕人的思慮大為驚訝,又深深佩服洛河的細致周全,當下朝洛河拱手一禮,“多謝公子前來援救,大恩大德來日一定相報!”

    洛河呵呵一笑,“小事情罷了,看在這小丫頭的份上,我不會不管的。”花九靈聽他講的這麼親熱,其實是小姑娘自己覺得叫的很親熱。現在完全處于花癡狀態,看洛河簡直是哪里看著都順眼,而且越來越覺得有魅力……

    謝玄看了看滿地的黑衣人屍首,又朝洛河問道,“洛公子,那些滄浪國人風華國君會怎麼處置呢?現在看來也是死無對證,就算查出什麼,王選也可以咬定是滄浪與我越秀的私怨,風華當不至于為了我們而直接與滄浪鬧翻吧?”

    “直接鬧翻有什麼不可的?”洛河淡淡一笑,摸了摸下巴,“怎麼處置?要看那小子的了……嗯,滄浪使團應該是完蛋了!”

    ……





第一百節 侮辱

    滄浪的使館中,火勢大起,衛政悠閑的坐在太師椅上,高抬著雙腿,搖搖晃晃這幾乎要睡去,很久之後才突然冒了一句,“世界是這樣美好,你們何苦做這些惡事來呢?”

    王選和曹信雙雙被押著跪在地上,如果能用眼神殺人的話,衛政會被這兩人的眼神殺死無數次,“衛政,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做會遭天譴的!”

    “是麼?天譴啊,我真的好怕來著!”衛政拍拍胸脯,“王大人,我聽哥哥說,你這個人素來有先輩班超大人的志向,可惜光有志向沒用啊!”衛政指指自己的腦袋,“還得要有腦子的!”

    王選一陣氣苦,他自覺吃過的鹽比衛政吃過的米還多,現在卻被衛政居高臨下的教訓,如何受得了,大聲喝道,“你不過是比我運氣好些罷了!你以為越秀的那些人還能活下來麼?”

    “呦呦呦,王大人還真是有自信哦,”衛政拍拍手,笑道,“既然我們知道要解決你,越秀那邊自然會有人去支援,別以為你那些自以為是高手的人會有一個能夠活下來!”

    王選自然不信,衛政也懶得理他,站起身子,直接走過去一腳將曹信瞪翻,繼而踩在他的臉上,“曹公子,好好的公子不做,到滄浪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奴才啊?”

    曹信現在郁悶的簡直想自殺,曹家在帝都也算是一大豪門,雖然在上次曹成事件之後聲勢墜了很多,但曹信自信自己如果想在帝都混出人樣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不服氣啊,他不是曹家的嫡系子弟,以前的家族宗主,也就是曹信的爺爺還在世時,寵著曹信,讓曹信還有些做豪門公子的感覺,可是一切都在遇到衛政之後被打破了。那時候曹信的一個堂兄,也就是現任宗主之子,因為在街上調戲良家女子,直接被衛政砍了,但是曹家連聲都不吭,曹信在那時候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在衛政他們的眼中,屁都不是。後來他爺爺死去,伯父做了宗主,無時無刻不在打壓曹信的父親,曹信在家里也是受盡了冷嘲熱諷,他從那時候便想著要改變,要做到比衛政更強。可是這一切在風華的帝都能夠做到麼?曹信知道不可能,所以才要改變,只要到了滄浪,只要自己沒有身在衛政之下的感覺,一切都可以重頭開始,他的自信也能回歸。可是現在,自己還是被衛政踩著,性命都要不保。

    曹信咄了一口,恨恨不語,卻聽衛政又笑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今天命怕是保不住了,能在我面前找回點尊嚴也行……不過呢,人總是要活著才好,就算苟且偷生也行,”衛政眉眼含笑的看著王選,“王大人,你說是麼?”

    王選瞪著衛政,“要殺要刮隨便,只怕你承擔不起引起滄浪和風華戰火這個責任!”

    衛政拍拍手,“王大人真是想得天真啊,我殺了你,滄浪就會派兵麼?哪有你這樣不用腦子的班超哦!”衛政一次次拿著王選理想中努力的目標來鄙視他,饒是他再有定力,也受不了。衛政晃了晃腦袋,圍著王選和曹信走了兩圈,“可能我是小說看多了吧,總覺得只有壞人殺好人的時候才會說這麼多話,好人殺壞人就只是那麼一刀了,看來我天生就是惡人啊……”衛政拍拍額頭,“讓我想想……王大人你想做班超,夢想差了這麼遠你肯定是死不瞑目,曹信你想飛黃騰達,現在屁都不是就死去,心中肯定也是不服氣,我想著總要給你們這兩個好人一次機會,該怎麼辦才好呢?”衛政似乎是在思考,忽然又像是想明白了一樣,哈哈笑道,“我只可以保你們其中一個人去滄浪,可是現在有兩個人……不如這樣吧,你們誰先叫我一聲爺爺,我就不但放了他,還讓他能夠安全走出帝都,怎麼樣?”

    王選和曹信對視一眼,顯然是不信。衛政哈哈一笑,“這真是糾結呢,說真話都沒有人信了,我衛政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今天說的話肯定是真的!”他這話擲地有聲,曹信心想先輩中有名將韓信曾受過胯下之辱,而後成就一翻大事業,再看王選那麼強硬的人似乎也在猶豫,他連忙大聲朝衛政叫了句,“衛政爺爺!”

    衛政看他臉漲的通紅,躺回他的太師安樂椅,“很好,你活命了!”

    衛政指著曲南凱,“把王選殺了吧!”

    曲南凱臉色一變,上前勸說道,“公子,這不符合計劃啊!”

    衛政神色一冷,曲南凱只覺得自家公子現在殺氣騰騰,當下不敢再說話,只是輕聲問了句,“公子,你真的要這樣做麼?”

    “我不想說第二遍!”衛政指著王選道,“雖然我本來以為是你更想活命些,但是你真的讓我失望了!”

    王選肺都要氣炸,可是人在這種時候,他也沒辦法不低頭,當下竟然也輕聲道了句,“衛政爺爺!”衛政陰陰一笑,“終于開竅了啊……可惜太遲了!”他擺擺手,口中斬釘截鐵說了句,“殺!”

    曲南凱這下子再也不敢違逆,直接手起刀落,將王選的腦袋當著曹信的面剁了下來,可憐這人躊躇滿志而來,受盡屈辱而去。曹信看到這樣血淋淋的場景,沒想到衛政竟然就這樣輕易將王選殺了,大氣不敢出。衛政走過來拍拍曹信的臉,“小伙子,不要怕,我會讓你活著的!”

    曹信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但是還是只能卑躬屈膝的道了句,“爺爺饒命!”

    衛政顯然很滿意他的表現,笑了笑,“反正你曹家今晚便要在帝都消失了,我只是想要保住你的性命,沒想過要保住你的後代……嗯,就讓你去滄浪丟咱們風華的臉吧……”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17 PM

第一零一節 瘋了

    秦妃在帝都賞花宴的出彩,再加上舊情,那飄然而出塵的姿態,都讓景龍帝沖動的很,當天就讓宮人掛了個牌子,去到秦妃那里,本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卻發現自己堅挺不起來。景龍帝尷尬非常,當晚便召喚一群太醫來檢查,太醫院院長摸摸山羊胡子,欲言又止,他這話說出來一個不好便是掉腦袋,可是不說出來景龍帝直接剁掉他腦袋,太醫思前想後,最後非常尷尬的道了句,“陛下,您萎了!”

    景龍帝腦子一轟,暴跳如雷,“怎麼會這樣!”

    “陛下最近可服用了一些比較異常的藥物?”太醫院現在和無驚子那道師有些矛盾,太醫院院長見景龍帝沒有直接砍了自己,膽子又大了許多,“陛下,微臣是覺得國師的丹藥還是少服用些的好!”

    景龍帝眉毛一橫,“你是說這事情是國師整出來的?”

    “微臣不敢!”

    景龍帝默然不語,命人將無驚子奉上的丹藥拿了出來,朝太醫們道,“你們檢查下,如果檢查不出什麼,便記你們欺君和污蔑重臣之罪!”

    太醫們現在等于說是豁出去了,如果不成,一個也難逃死罪。連忙拿出十分手段,開始給丹藥驗測成分,最後才放下心來,非常肯定的道,“這丹藥的確對陛下有害!”

    ……

    無驚子一聽到景龍帝的召喚就知道出問題了,他給宣召的太監塞了些銀兩,探的消息,臉色早已被駭的蒼白。一便往皇宮急趕,一邊在心中想好對策。人還沒見到景龍帝,就已經開始趴在地上大呼,“陛下恕罪!”

    景龍帝拿起裝著丹藥的盒子,直接砸到無驚子的臉上,無驚子不敢躲閃,硬受一計,又聽景龍帝一聲暴喝,“你讓朕如何恕你的罪?”

    無驚子眼珠子轉了幾圈,連忙道,“陛下明鑒,微臣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好啊!”

    “做出這種事情來,還敢說是為我好?”

    無驚子涕淚橫流,神態極為誠懇,身子趴在地上不停地顫抖,“微臣給陛下煉了不少丹藥,雖然能夠給陛下壯陽補氣,但是人的身體非機械,陛下這樣連續操勞也是也是有害無益,微臣想勸卻無從勸起,所以才想出這樣一個下策,希望陛下能夠修養一陣,以待來時啊——”

    “那你這是說對我好咯?”

    “微臣一片忠心,還望陛下明鑒!”無驚子話說的誠懇,景龍帝也知道現在無驚子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無驚子定然不敢在權勢未穩固之前敢有別的想法,而且要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命延長,景龍帝這般一想,心里也就原諒了大半,只是淡淡的道,“嗯,以後你用了什麼藥在里面,先給我說明情況!”

    “是!”無驚子滿口答應,這種結果對于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這也不是代表景龍帝更加信任他,于是他趁熱打鐵,又道,“陛下,這些丹藥的成分,每次都有太醫檢查,微臣本以為太醫會上報給陛下知曉,所以才放心大膽,只是沒想到……”

    景龍帝聽到無驚子這席話,早已橫眉怒對太醫院院長,“你有何話可說?”

    “陛下,太醫院只檢查有無毒性,不檢查這些啊——”太醫院院長連忙跪下,非常惶恐。

    “有無毒性?這東西沒有毒性麼?”景龍帝憋了怒火,既然無驚子是對的,那麼錯的就只有太醫院了,“你分明就是圖謀不軌!”景龍帝冷冷一喝,“來人啊,把他押到天牢等候發落!”

    太醫院院長還想要申辯,“微臣冤枉啊——”

    無驚子沒料到自己的話還會有這樣的效果,心想以後太醫院那邊自己也許可以施些手段,可能還能控制住,到時候景龍帝的飲食全都離不開自己,聖眷更隆,他想著想著,得意的笑笑。景龍帝怒火發完,才又問道,“國師,朕這次需要禁欲多久?”

    無驚子裝模作樣算了算,道,“陛下禁欲三個月,便可延壽十年!”

    “那這隱疾,國師想必還是有辦法能解吧?”

    無驚子想起那人對自己說的話,搖搖頭,見景龍帝臉色大變,連忙又道,“陛下,若想要您能延年益壽,我等凡人做了,便會遭天譴,所以這種事情還得要天上人做才行!”

    “天上人?”景龍帝見無驚子說的很玄乎,有些疑惑。

    無驚子非常謙卑的一笑,“陛下,實際上屬于陛下的天上人微臣已經找到,只是為了陛下不至于心急,所以不敢洩露天機!”

    “可是秦妃?”景龍帝心中隱隱有所期待。

    “不是!”無驚子微微一笑,“秦妃才華有不少人可以媲美,相貌亦有不少人可以媲美。而天上人,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

    “不肯透露?”景龍帝心情現在好了很多,神態間玩笑的意味也濃了。無驚子自然是更加得意,“既然都已經找到,陛下何必急于一時呢?”

    景龍帝深信不疑,哈哈大笑,“無驚子,你可是越來越大膽了!”

    無驚子知道景龍帝並不是在怪他,但也連忙跪伏在地,“微臣一心只為陛下做事,未曾想過大不大但的問題。”

    景龍帝點點頭,“禁欲便禁欲,等著便等著,朕還指望著國師讓我永享天年,還怕耽誤了這麼短短時日不成?”

    “陛下英明!”

    景龍帝現在郁悶一掃而空,既然已經問清秦妃並不是天上人,心中對她突然也變得有些不在乎了些,正要開口問詢無驚子最近在煉制的丹藥,卻聽到宮人急匆匆的奔過來,“陛下,陛下,甦將軍有事求見!”

    “這麼晚?”景龍帝眉頭一皺,“他說有什麼事情麼?”

    “還沒來得及。”

    “讓他進來吧!”

    甦雙便是甦蘭的父親,也就是當朝的兵部侍郎,主要負責京中安全。他最近也算是過得得意,天天都有溜須拍馬,討好自己的人。甚至連曹子忠這樣的人物也是百般的結好自己,這在以前,他想都沒想過。誰都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嫁給衛家的公子了,雖然衛政在帝都風月場上的名氣很大,可是甦雙卻一點也不為女兒的未來擔心——反正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嘛。兵部現在都在傳言自己要借著定國公的聲勢晉升了,誰知道帝都卻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一近殿,就撲到在地,“陛下不好了!曹宏領兵進攻越秀使館,衛政帶人殺進了滄浪使館了——”

    “什麼,他們瘋了?”

    “微臣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啊。”甦雙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現在只是想著怎麼推脫,暗怪自己的未來女婿怎麼一點也不醒事,在這當口鬧出這種事情來。

    “那滄浪使團和越秀使團現在怎樣了?”

    “越秀那邊聽說洛河帶了人過去,應該是保住了,不過火勢很大,也不知道還能活多少人下來……”甦雙有些猶豫,“滄浪那邊就……”

    “滄浪那邊怎樣?”

    “聽說衛政把整個滄浪使團的人全都殺了,一個也沒留下!”

    “王選也被殺了?”

    “是!”甦雙親眼看到定國公的府的高手拿著王選的人頭,非常肯定。衛政做出的可是直接導致滄浪和風華開戰的事情,景龍帝非常憤怒,衛政也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正要派兵攻打西戎,卻在這時候挑起禍端,他真的是瘋了麼?不過他更加奇怪的是那個領兵攻打越秀使館的曹宏,景龍帝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當下神色一冷,“曹宏是誰?”

    “回陛下,曹宏是禁軍的一個統領。”

    “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就敢做出這種事情來?”景龍帝非常怒了,這些將軍們對軍隊的控制力未免也太強,連禁軍統領都可以私自領兵了。

    “微臣調查了一下,聽衛政講,是王選和曹宏做計劃,曹宏派人正面攻打越秀使館,而王選則是陰謀刺殺越秀使臣謝玄和越秀公主,試圖挑起我們和越秀的爭端。”

    景龍帝點頭,“那看來衛政的做法倒是正確了,不過他為什麼直接殺了王選?”

    “這個微臣也不知道。”

    “恩,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景龍帝擺擺手,這些都是小事情,關鍵在于衛政殺滄浪使臣王選殺的沖動了點,畢竟現在理在自己手上,滄浪跳也跳不出什麼。

    甦雙擦掉頭上冷汗,心想景龍帝果然維護衛政,這種事情也沒有絲毫責怪之意,正要退下,卻見錦衣府都統冷清又是匆匆跑了進來,“陛下,大事不好了!關予帶了人馬圍攻曹家,曹家兩百余口人,曹家的人,全部都被他給殺了!”

    “關予?”景龍帝這下子不能冷靜了,“這群小子今晚上全都瘋了麼?”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18 PM

第一百零二節 溫情送別

    關予冷冷看著烈火焚燒下曹府,老弱婦孺的哭聲如刀子般割在他的胸口,男人們偶爾幾句血性的叫罵都要被迅速的壓下去,地上全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首,很多都是女人孩子,血在暗夜火光下呈現出一種暗紅,將假山假水都要染紅。關予閉上了眼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選擇來這里殺人,就是為了發洩麼?大哥老說自己的心狠不起來,所以到今天還是一事無成,時至今日還要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迫著出來討好別人。他恨,就只是恨!當衛政提出要親自屠滅曹家的時候,洛河斷然拒絕了,關予自己也站了出來,這種事情就該由自己來做!當年結拜之時,他就是是四兄弟的刀,可是這把刀眼睜睜看著衛政和洛河在與各種勢力糾纏,變幻帝都的風雲。

    真的不能在那樣繼續下去了啊。

    曹家的宗主曹行身子上淌滿血,被押著跪在地上發出狂吼,“女人無罪,孩子無辜,關予!你如何下得了手?”

    關予冷眼看著他,“怪只怪她們生在曹家吧……”

    “我曹家和你關予有何仇隙,非要逼我們走入絕地!”曹行口中噴著血,幾乎不能理解為什麼曹家在一夜之間就被毀了。

    “無仇無怨,只是我今天心情比較差而已!”關予回答的

    “你這麼做,會遭天譴的!會遭天譴的!”

    天譴啊,來吧,關予揮揮手,“殺了吧!”曹行被一刀剁下腦袋,口中最後還喊了句,“今日的曹家便是來時的關家!關予,你就等著報應吧!”

    禁軍和錦衣府的人來的比較慢,甦雙和冷清都只是紙上將軍,何時見過這樣慘烈的場景,胃中一陣翻騰,“關予,這些都是你做的?”

    關予默默點頭。

    冷清和關予父親驍衛將軍關馳的關系比較好,平日里對關予也是子佷想稱,當場便吼了句,“予兒,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這樣你會把你自己和關家的前途都葬送的!”

    “做了便做了!”關予冷冷一笑,又道了句,“我想爹爹他也沒什麼可以反對的。”

    “你爹爹不反對?”冷清幾乎要被氣死,“你把你關家敗成這樣,你爹爹還不反對?你和曹家也沒什麼仇怨,怎麼就這麼想不通,讓這樣一個失勢的家族把你們關家拖下水呢?”

    關予看了看,呵呵一笑,“對于我來說,不管敵人多弱小,少一個就少一個!”

    “曹家現在還配稱對手麼?”冷清幾乎想沖上去打關予一嘴巴子,可是年輕人擺擺手,瀟灑的離開,“一切,等明天就會知道了。”

    ……

    帝都的黑夜中,一輛馬車 轆轆的被催動,曹信躺在車鋪上,下體染的血紅。他現在幾乎要恨死衛政,眼神一點也沒有心灰意冷,反而透露出冷冷寒光。衛政嘻嘻一笑,“你還這樣頂著我看,老子不但讓你沒小頭,連大頭都沒有。”

    他這樣一威脅,曹信果然低調了些,後來索性將頭別了過去。

    “選你果然沒錯啊,遭遇到這樣的打擊還能夠這樣有斗志,要是我就不行了。”衛政說話的語氣非常誠懇,曹信卻只當這是諷刺。

    車內沉默了一陣,外面忽然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小政。”車外低低的傳來一聲,衛政掀開車簾,洛河刷的一下躍了進來,手上還提著曹宏的頭顱,直接甩到了曹信的身前。曹信一陣呆滯,梗著脖子望衛政問了一句,“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中的?”

    衛政呵呵一笑,“把你送到滄浪是意料之外的。”

    曹信啞口,洛河非常認真的朝衛政問道,“小政,你真的放過他?”

    衛政點點頭,洛河似乎也不介意,淡淡一笑道,“放一個自己的仇人回去,這不是你衛政做的事情吧?”

    “沒什麼,我只是想在這無趣的人生中找點樂趣,老是陰謀害對自己好的人,這樣太沒有意思。”衛政往後倒了倒,顯得極為悠閑。

    洛河似乎也認同他的觀點,但還是道,“放出去也成不了氣候,這樣的對手有什麼意思。”

    曹信被當著面這樣鄙視,心中的憤懣可知,但他現在一敗塗地,什麼都做不了,反而還要看眼前兩人的心情才能活命。他忍了,總有一天會把衛政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全部都報復回來。

    馬車行到城門,城衛兵將之攔了下來,“誰?”

    洛河掀開簾子,將牌子遞了過去,我們現在要出城。那城衛兵猶豫了下,“公子,今晚好像發生了大事,全城禁嚴啊。”

    洛河斜斜眉毛,“我也不可以出去麼?”

    那城衛兵非常為難,非常恭敬的道了聲,“我上去問問。”

    洛河點點頭,過了一會,那城門守將飛奔著從城牆上下來,見到洛河,先是一通馬屁下來,然後再恭敬的道,“洛公子想怎麼出去都可以。”

    洛河呵呵一笑,拍拍那守將的肩膀,“有前途!”

    那守將連忙拜謝,怒斥那城衛兵,“瞎了眼了,連洛公子都敢攔下來!”

    洛河擺擺手,給那守將遞了一顆金銖,笑道,“沒什麼,這小伙子也算是盡忠職守。”

    那守將連忙諂媚的一笑,馬車順利通行。

    ……

    衛政和洛河背靠著,都閉著眼楮,曹信看著這兩張可惡的臉,就是這兩人讓自己嫉妒,讓自己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二哥真的把曹家屠了麼?”衛政突然問道。

    “恩,曹家只剩下這人了。”洛河指著曹信,後者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之前就聽衛政在說要殺光曹家人,以為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他們竟然真的做了,當場不顧疼痛暴跳起來,“我做的事情與家族無關,你們為什麼要害他們!”

    “別高估自己,你這點點事情還不值得我們去殺曹家,我們屠滅曹家,只是想試試,我們在帝都到底能夠做到哪一步。”洛河毫不留情的打擊曹信。

    曹信猛地搖著頭,“我宗族是帝國大族,你們這樣就殺害了,不怕陛下治罪麼?”

    “治罪肯定是治罪的,反正又沒有生命危險。我想陛下也沒什麼興趣為了一個失去價值的家族而去將幾個國之柱梁的家族傷害的。”洛河淡淡一笑,又朝曹信道,“你們這樣的人物,在我們眼中也不過是螻蟻而已,而我們這樣的人物,在陛下眼中也不過是螻蟻而已,知道麼?”

    曹信以前也許不承認,但是今晚相信了,洛河他們能夠做出屠家滅族的事情,自然是有恃無恐的。

    “你們啊,主要還是站錯了隊啊……”洛河低聲一嘆,似乎在為曹信惋惜,“如果你們堅定不移的忠誠于陛下,誰敢動你們呢?就算李復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一手遮天,這掌握生殺大權的還是陛下啊……”

    曹信不知道洛河為什麼給自己說這些,看洛河的樣子也不像是希望自己好的人,他選擇沉默不語。等到馬車在城外幾里處停下,曹信艱難的走下馬車。衛政從懷中掏出通關的令牌,還有一些衣物,像是給朋友送別一樣依依不舍,甚至還主動把曹信擁在懷中,“曹兄,此去滄浪,前途未卜,我希望你還能活到見到哥們的那一天。”

    洛河和曹信都是哭笑不得,衛政又接著道,“以後,不要站錯隊了,知道不?得要看準那個最牛叉的人物……”衛政

兩人一唱一和,搞得曹信都要郁悶,這真的是仇人麼?分明就是知心朋友來著。他顫巍巍的走上去往滄浪的路,回頭一看,衛政和洛河還肩並著肩朝自己揮著手,曹信一陣惡寒,總覺得那兩人頭上都籠罩著黑雲,而自己則是被他們操控著走一般。

    馬車上,衛政看著洛河笑道,“希望曹信能夠真正的懂點事情,不至于讓我們失望。”

    “就算不懂事,我也會找人讓他去懂事的。”洛河說的很肯定。

    衛政似乎有點累,閉著眼楮假寐了下,車廂中氣氛有些沉悶,“二哥現在有點麻煩了。”

    “應該沒什麼事情的。”

    “是啊。”衛政朝外面翻了翻身子,“二哥這次肯定是要降職從軍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和表哥一起,那樣也好照應著。”

    “陛下可不會讓我們這樣如意的,估計是調到北方去和滄浪摩擦吧。”洛河想了想,又道,“小政,你確定這次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能夠讓秦帥披掛上陣麼?我總覺得這事情總有點虛。”

    “能有三成機會吧。”衛政先的滿不在乎。

    洛河拍他一下,“臭小子,為了這三成機會就把你二哥出賣了!”

    衛政嘟嘟嘴,“哪有?二哥那種男人就該裝裝憂郁,離開這傷心地博取同情。”

    洛河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總之,事情還是在按照軌跡運行著。不管是衛政洛河的軌跡,還是景龍帝和朝臣的軌跡,甚至是蒙面黑衣人的軌跡。總之,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的開始將局勢推動著。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19 PM

第一百零三節 散席

    屠滅曹家,這案件連審都不用審理,景龍帝也沒有過問,關予的下獄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生命方面也沒什麼危險。

    衛政和洛河龐資這日帶了酒菜,在鐵欄外面和關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二哥啊,你常說高手都是寂寞的,這下子真寂寞了。”龐資戲謔的一笑,關予顯得極為淡然,“是啊,從此以後我留給人們的,都只是背影……”

    “得了吧,”衛政狠狠一咬包子,嘴里嘟噥著,“以後我們連你的背影都難得見了。”

    洛河拍衛政一下,“說什麼呢,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衛政哂哂一笑,晃晃腦袋,只聽龐資又說得傷感,“大哥和三哥成親,估計二哥是不能到了。”

    洛河點點頭,“衛政他倒是沒什麼遺憾,以後還不知道要成親多少次的,但是我的,二弟就有些遺憾了。”

    衛政顯得有些不滿,橫了洛河一眼,“大哥你這是在詛咒我呢。”

    “什麼詛咒你啊?女人那麼多,成親幾次是自然的事情。”

    “……”衛政很尷尬,“那倒也是,不過我還以為你指望著我馬上就休妻來著。”

    “你不就盼著那天麼?”關予也開始取笑。

    “誰說的啊?感情不是慢慢培養的麼?雖然那女人實在沒有什麼培養的價值。”衛政想起甦蘭,心中就有火氣。龐資本來想笑他幾句,活躍下氣氛,可惜到了嘴邊就變得低落無比,成了“三位哥哥做這些事情都不讓我參與,真不夠義氣。”

    衛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這次你沒有利用價值,等下次就有了。”

    龐資努努嘴,“這算是安慰麼?”

    衛政呵呵一笑,“這次也就二哥遭了點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關予點點頭,“是啊,我早就想離開帝都了。”

    衛政幾人都知道關予現在心傷痛著,但也知道關予現在心態不一樣了,沒怎麼勸說,洛河直接便道,“關叔叔今天見了陛下,聽說是敲定了你去北疆。”

    “北疆?”關予神情似乎有些振奮,袖子都撩了起來,“老子早就看滄浪那些鳥人不順眼了!”

    “男兒生當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衛政哈哈大笑,“我都想離開帝都這憋氣的地方了,到了外面便是龍歸大海,虎嘯山林,帝都這群老頑固想管都管不著!”

    關予瞥他一眼,非常鄙視,“當時你說要去屠滅曹家,我還以為你是為我想的呢,原來是想自己逃脫。”

    衛政嘻嘻一笑,“不過呢,二哥你腦子死板了點,這種和那些老狐狸周旋的事情,還得交給我和大哥。”

    關予聽到這話也不怎麼生氣,他自知在斗智方面,自己是遠遠不及衛政的,當下點點頭,又朝洛河和衛政道,“大哥和三弟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啊。”

    龐資又被排除出組織,似乎有點不樂意了,嘟嘟嘴,“你們又在陰謀什麼啊?”

    衛政拍拍他肥碩的腦袋,“不用你操心!”又拍拍胸脯朝關予道,“二哥你就放心吧,這天下還有我和大哥聯手做不成的事情麼?”

    關予點點頭,四人又交流了一陣,才依依不舍散去。

    ……

    朝廷對于關予的判決很快就下來,果然不出所料,關予爵位不將,軍職降成尉官,發配到北疆盧陽城,從此便開始那輝煌的軍事生涯。

    關予徹底沒有回頭,衛政幾人遠遠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馬蹄聲不絕,官道在眼中無限延伸,金色披風在陽光顯得非常的耀眼。洛河突然扯了扯衛政的衣袖,指了指那篇茂密的樹林,衛政眼楮掃過,分明看到了太子府的馬車。

    “果然,激情猶在啊……”

    “我可是干勁十足呢……”

    龐資傻傻看著這兩個人,莫名其妙,“不懂……”

    而與此同時,所有的動作都沒能讓二皇子留在帝都,他也開始默默收拾行裝,準備出兵西戎。衛政和洛河被邀請參加誓師,看著沙場上那一幅幅年輕的面容,衛政心中有些悲涼。二皇子雖然善戰,但是西戎人也是悍勇非常,這樣稚嫩的年輕士兵,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的死亡,傷痛,才能夠成長成為真正的士兵。

    白熙一身白色戎裝,手執長槍,英武的面容掃遍全場,目光似電。景龍帝看著這樣的兒子,心中也是非常驕傲,緊緊地握著身邊已經病的不行的皇後的手,輕輕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能夠平靜一點。可是皇後愛子心切,畢竟是要看著他遠離,怎麼可能平靜,眼眶中都盈滿淚水。

    “是該熙兒他展翅高飛的時候了……”

    白熙遠遠跪伏于階下,景龍帝直接站起身子,從宮人手中將軍令,“熙兒,一定要光榮的回來!”

    “是!”白熙接過將軍令,站起身子,直接走到台前,高舉手臂,長槍直指天空,“出征西戎,這是不可以失敗的戰斗!”

    “必勝!必勝!必勝!”

    “今天,也許你們還只是小兵,到了這次戰斗之後,你們就會是大將軍!”

    “成功!成功!成功!”

    “犯我風華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吼!吼!吼!”

    聽到這般振奮人心的話語,甚至連景龍帝都揚起了高昂的斗志,洛河也是頻頻點頭,“這些,以後都是姐夫的骨干了!”

    衛政從小聽著紅色教育,也知道槍桿子里出政權這樣的道理,對洛河的觀點非常認同,“是啊,我們成功也靠著他們呢。”

    ……

    十萬大軍轟隆隆的開出帝都,衛政遠遠看著這條長龍,連和二皇子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感覺有點遺憾。洛河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冒了句,“我準備在你和龐資的那塊地上建棟房子。”

    “……兄弟剛剛賺了點錢,你就眼紅了啊?”衛政倒是直截了當,“要給錢!”

    “我姐也要帶著弘兒住在那里。”洛河眨了眨眼楮。

    “……”衛政有些呆,“那我也住進去吧,正好沒錢買房子來著。”

    “……”洛河拍拍額頭,“隨便你吧,就知道你一向都小氣,不過勸你主意還是少些好。”

    “什麼啊?表哥把弘兒和嫻姐姐交托給我們倆,我自然是得要肩負起責任!”

    “算你有理吧。”洛河拍拍他肩膀,“你把你的那一套歪理論教給弘兒吧。”




一百零四節 入宮探望

    翌日,衛政本想帶著林冰一起去看望已經出獄的秦重元帥,可是宮中皇後傳信過來,說是身體抱恙,希望衛政能夠進宮陪陪。衛政也知道姨母因為昨日二皇子的出征而非常哀慟,又加上久病,這下子積壓過來,那原本就弱不禁風的身子馬上就倒下了。

    衛政昨日才見到皇後,遠遠看著還是那樣明艷。今日坐在床邊,近了仔細看著,卻覺得昨日那都不過是假象而已,皇後娘娘已經瘦的不行,顴骨都高高突起,眼眶通紅,看到衛政來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慈愛,牽住衛政的手,“政兒,陪姨母坐坐吧。”

    衛政看她這樣子,淚水都要流出,從宮人手中接過湯藥,用勺子一勺一勺送到皇後嘴邊,“表哥他會勝利回來的,您不需要這樣傷感。”

    皇後娘娘搖搖頭,“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姨母您還要長命百歲呢,怎麼可能看不到。”衛政急道,用手托住皇後的背部,讓她坐的穩些。皇後慈愛的摸了摸衛政的頭,“我這身子病的早,也病的久,無藥可醫的時候,痛的時候,就老想著,能夠看著你們兩兄弟能夠長大,現在你們都長大了呢,又想盼著你們能夠成親生,成了親就又希望抱抱孫子……可能連老天都看不慣我這麼貪心了吧。”

    “不會的,老天是因為太喜歡姨母,才會一次次滿足您的願望的!”

    皇後勉強擠出笑意,搖搖頭,“夠了,夠了,能夠熬到政兒你也成親,讓新娘子給我這老太婆敬上杯酒,也就夠了……”

    “會的,一定會的……”衛政終于滲出淚水,整個宮中都沉浸在一種哀傷的氛圍下,過了一會,孩子清脆的叫喊聲才將這里打破,“皇祖母,皇祖母,弘兒來看你了!”

    衛政別過頭去,只見白弘往這邊飛奔過來,洛河更在少年的身後,腳步有些急促,神情有些焦急,“弘兒,慢點跑,慢點跑……”洛嫻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白弘被絆著,一個不穩就摔倒在了台階上,宮人們都嚇得要命,皇後和洛嫻也是緊緊捂著嘴巴,衛政正要走過去將那小屁孩扶起來,卻見白弘顫巍巍站起身子,揚揚手,呵呵一笑,“沒事,沒事呢,皇祖母你看,弘兒很勇敢的。”

    皇後見他除了臉上有點灰,是沒有什麼事情,被他那樣子逗得有趣,心情好了很多。宮人們連忙打來熱水讓把白弘的臉擦干淨了,小屁孩直接跑著爬到了床上,衛政連忙給他讓出位置,白弘被皇後抱在懷中,仔細的端詳幾次,“受傷了沒有,有沒有哪里痛?”

    “沒有,弘兒也是男子漢,流血也不能說痛的!”白弘捏了捏拳頭,皇後看他那可愛樣子,捏捏他的臉蛋,朝洛嫻說道,“以後常帶著弘兒來看看哀家!”

    洛嫻微微一笑,也是走到床邊,“女兒會的。”

    皇後對洛嫻極為喜愛,而洛嫻也是乖巧懂事,兩個女人家可以聊的話題比較多,衛政聽的比較閑,開始和白弘擠眉弄眼起來。那小屁孩見著衛政也是極為高興,走到這邊悄悄說道,“舅舅在城南建了新居,說讓我和母妃過去住呢。”

    衛政陰陰一笑,“你老爹還讓我教育教育你呢。”他裝模作樣握了握拳頭,關節發出 里啪啦的響聲,白弘被他嚇得臉色慘白,“不要吧,那我還會有好日子過?”

    衛政拍拍他的腦袋,“會有的,雖然我要求比較嚴格,但你達到要求就會有意外獎勵的。”

    白弘眨了眨眼,“你說的是錢?”

    衛政看他那副期待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微微眯上眼楮,故作高深,“這是秘密!”

    白弘有些不滿,“不說就不說!我寧願找舅舅教也不找你。”

    “這可由不得你,”衛政呵呵笑道,“你舅舅比我恐怖多了,也沒有我有趣的。”

    白弘晃著腦袋想了想,覺得也是,又看衛政那沒有善意的表情,有些猶豫。

    老人家總是特別心疼小孩子,皇後也聽二皇子說過要把白弘交給衛政和洛河教導的事情,笑著對衛政道,“政兒,弘兒還小,你們那幾套東西少教給他點!”

    “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白弘嘟嘟嘴,“我就不信你身上有什麼精華!”

    他這孩子氣的話把皇後逗得大樂,衛政狠狠拍拍他腦袋,咧咧嘴,“沒人告訴你,不要得罪小人麼?更何況是掌握自己命運的小人!”

    白弘擺出痛苦的樣子,朝著皇後奶聲奶氣撒嬌道,“皇祖母你看,表叔叔都還沒開始教呢,就開始威脅弘兒了。”

    皇後招招手把白弘叫到身邊,“我們的老祖宗曾經說過一句話,‘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你看看老祖宗的豪氣,現在就一個衛政擺在你面前,你還會害怕麼?”

    白弘捏了捏拳頭,哼了一聲,“我才不怕!”

    “這才是奶奶的好弘兒!”

    本來就是一家人,衛政又是能開玩笑的人,老是拿些笑話來把皇後娘娘逗樂,看得出皇後的氣色好了許多,正想著要不要先走,卻聽外面宮人大聲宣道,“皇上駕到!”

    皇後早就被免去了這些禮節,衛政和洛嫻領著白弘恭敬地跪在地上。景龍帝一進來就開口大笑,“笙穎今天氣色好了很多,你們這些孩子一定要經常來看看!”

    “是!”三人起來,景龍帝最近身子有力氣了許多,走過來將白弘舉了起來,“弘兒又壯實了許多啊,將來必成大器!”

    白弘恭敬的回答,“謝皇祖父稱贊!”

    白弘和景龍帝並沒有很多相處,彼此之間有些生分,景龍帝也不多說什麼,朝洛嫻問道,“熙兒出征前把弘兒的教育安排好了沒有?”

    洛嫻垂下頭,恭謹的回答,“夫君他原本的意思是交給弟弟和表弟教導,如果父皇有更好的安排,那便好了。”

    景龍帝仰著脖子想了想,“這樣安排也好。”衛政知道他心中極其不願意自己和洛河與二皇子關系太過親熱,他偷偷朝皇後打了個眼色,皇後知心會意,當下便道,“尋常人家都說我們皇家不夠與人親近,洛河和政兒這兩個孩子又都是帝都俊彥,學識和武藝都是上上之選,又都是弘兒的叔叔舅舅,這樣的老師也能讓弘兒不至于養成驕縱之氣。”

    景龍帝點了點頭,並不多說,只是冷冷看著洛嫻,“聽說洛河那小子在城南建了別居,嫻兒要帶著弘兒住進去麼?”

    洛嫻心中知道景龍帝不樂意看到這樣的事情,但還是鼓起勇氣道,“這是夫君安排的,說是那邊要建些學校,讓弘兒多多與尋常百姓交往,知道人民的辛勞和苦楚。”

    景龍帝目光如炬,神色間已非常冷,“熙兒倒是有心,你們要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年輕人的心,我們這些老人家也想不透了。”

    景龍帝的到來讓氣氛冷了許多,洛嫻提出要走,皇後也沒好留著,倒是衛政要走之時,景龍帝忽然冒了句,“政兒,你是秦妃的結拜弟弟,她這幾日在宮中也過的無趣,你去陪陪吧。”

    衛政心中一喜,腳下輕盈的走出宮中,貼近身邊的一個太監,在他耳邊輕聲道了句,“陛下一出宮,你便到秦妃宮中去通知我!”

    “是!公子!”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0 PM

第一百零五節 偷情

    秦妃的軟香宮離皇後這邊並不遠,衛政幫洛嫻將白弘拎到馬上之後,便被宮人領著往那邊去了。此時陽光和煦,不同的宮牆之內處處可聞宮女清脆的嬉鬧聲,衛政隨著穿了幾處假山,繞了幾條路,不到片刻,便到了顯得極為寂靜的軟香宮前。衛政稍微掃了一下,外面只有幾個宮人守著,都沒什麼武藝。

    那領路的宮人朝內里叫了一聲,“衛公子來訪!”

    那幾個守在外面的宮人狐疑的互看了幾眼,而後紛紛上前來殷勤的想扶住衛政的手。衛政搖搖頭,朝那領路的宮人塞了些銀珠子,又道了句,“謝謝領路!”那宮人受寵若驚,謙卑的不停鞠躬,衛政淡淡一笑,徑直往里面去了。

    這一路行來,庭院深深,還有鮮花綠草,潺潺流水,走到盡頭,才見著一個簡樸無比的小築,那正在外面安排下人干活的小翠見著衛政,驚訝的捂住嘴巴,有趕忙小跑著想進去通報,衛政一把拉住她,偷偷給她塞了一顆藥丸,而後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迷香粉灑出,那些下人原本就有些勞累,衛政和小翠剛剛走入,她們便開始昏沉沉睡著。

    “娘娘正在睡覺呢。”小翠顯得很有激情,小跑著步子想進賬將秦茵芩喚醒,衛政呵呵一笑,“小翠姑娘,你先出去吧,不要讓人進來了。”

    衛政不打算避嫌,小翠也早已知道他們的事情,很認真的點點頭,又嬉笑著輕聲道了句“好好照顧娘娘哦。”後,便悄悄將門掩住,很盡忠職守的守在外面。

    衛政再往里走一些,掀開芙蓉帳,淡淡的明珠光下,看見秦茵芩趴在大床上睡得正香呢。

    好一幅美麗的海棠春睡圖。衛政心顫抖的厲害,跪到床邊,貪婪的欣賞著。

    看來宮中的日子是過的比較無趣啊,衛政搖頭笑著注視秦茵芩露在被單外的大半截潔白光滑的身體,她的細白的背部,渾圓的臀部組成一個美麗的起伏。衛政一個忍不住,低下頭把鼻子貼到她的臉頰旁邊,嗅著她迷人的馨香,在她白嫩的背部親了一口,太誘惑人了,衛政咽了口口水,輕輕把外衣解去,鑽進被子,躺倒秦茵芩的旁邊。

    秦茵芩睡得比較沉,衛政見她點點反應也沒有,有心鬧她,悄悄揭開被子,手往下探,找著佳人的臀部稍微用了力氣,拍了下去……

    “誰?”秦茵芩猛地驚醒,再一看,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恍然如夢,“這是真的麼?”

    衛政將她擁入懷中,照著她敏感的耳垂輕輕吻了下,“自然是真的。”

    秦茵芩的激動可想而知,不過她剛剛才睡醒,不由自主伸了個懶腰,衛政見著她褻衣下面春光外洩,露出兩團雪白,悄悄咽了咽口水,秦茵芩他一眼,“色狼!”

    衛政聽她嬌嗔,也不客氣,直接就探手進去開始肆虐,秦茵芩本是羞澀之人,可是她與衛政見面的機會來之不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春宵一刻值千金,反而主動把身子送了上來。

    “老公,你是偷偷來的麼?”

    衛政呵呵一笑,“是陛下讓我來陪你呢,不過爬上你的床卻是偷偷的。”

    秦茵芩揪他一下,神情滿是幸福,用火熱的唇堵住衛政的嘴,伸出光滑的雙臂開始解著衛政的衣服。兩人此刻都已經情動,衛政一手扶住秦茵芩的腦袋,一手探入下面,抓住她豐潤的臀肉輕輕揉捏著,好像要補回這幾天的損失。

    “姐姐,弟弟想你了。”

    秦茵芩把解決衛政身上衣物的活忙完,反過來也狠狠打了衛政的屁股一下,“都這份上了,還來叫姐姐羞我。”

    衛政呵呵一笑,腰桿一挺,兩人同時發出呻吟,“小衛政就是衛政的弟弟,衛政的弟弟不是你的弟弟是誰的弟弟?”

    秦茵芩被他說得滿面緋紅,竟然輕輕的回了句,“妹妹也想你了……”

    衛政興奮得腦子幾乎都要爆炸,如何還能忍受的住,干柴預兆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

    佳人溫柔的伏在衛政的胸膛上,吐氣如蘭,述說著這幾日對衛政的想念,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刻都不能離開他了。衛政感受到美人恩重,輕輕嘆了口氣,“茵兒,我會把你接出去的。”

    “嗯。”秦茵芩輕輕點頭,對未來的日子無限期待,良久之後才又道,“老公,陛下他不能人倫,茵芩以後都只會是你一個人的了。”

    衛政之前雖然聽著黑衣蒙面人拍著胸脯的保證,但心里還是非常虛的,聽著秦茵芩說起,不由大為高興,“茵兒,陛下真的萎了?”

    秦茵芩以為衛政不相信自己,神色間有些黯淡,衛政對她的心情了如指掌,憨憨一笑,“我只是想確定一下。”

    秦茵芩堅定的點點頭,“若是老公你不願意的話,若是以後陛下強迫茵兒,茵兒便一死了之算了。”衛政聽她說的認真,連忙擺手,“不是,陛下不能人倫,是我安排的,我可不想天天頂著頂綠帽子。”

    秦茵芩聽不懂衛政說的什麼綠帽子,但也能猜到些,心中又有疑惑,“老公,陛下不能人倫,真的是你安排的麼?”

    雖然不是他親自操作,但是衛政還是要在佳人面前博點面子,好安了秦茵芩的心,當下拍著胸脯把在無驚子丹藥中下手的事情說了出來。秦茵芩聽得開心,繼而又問道,“需要我幫忙麼?我也可以給陛下下點藥的。”

    “呃,這個太危險,交給我就行了。”衛政看秦茵芩認真的神情,覺得氣氛有點悶,又戲謔的一笑,“話說茵兒你以後不會也這樣對我吧?那可就少了能讓你欲仙欲死的工具了。”

    秦茵芩被他玩笑話弄得話都說不出,直接將衛政摁住,支起身子找著那一柱擎天坐了下去,眼神顯然在示威,“也不知道是誰快活了!”

    逆推?衛政最喜歡這調調,當下扶住秦茵芩那雪白柳腰,“茵兒,把你全身功力都用出來吧,老公我堅挺著呢。”

    ……



第一百零六節 拜訪

    景龍帝在皇後那邊呆了不少時間,衛政交代好的那個宮人在之前就急匆匆來軟香宮給衛政提醒。這個宮人是皇後宮里人,是皇後從漠城(衛政外祖居城)帶過來的,名叫趙行,對皇後極其忠心,衛政出入皇後宮中較多,一來二去也就非常熟,再加上這宮人乃是本家的漠城的人,衛政外祖多次在他面前提起趙行可信,衛政幾乎沒有試探過,便敢放心把把風這樣重大的事情交給了他。這宮人自然也沒有辜負衛政信任,假托皇後還有口信傳來,幫衛政遞了消息。那宮人資格比較老,衛政也隱約聽外祖提起過此人武功高的離譜,所以平日里言語上也是非常恭敬,“趙公公,多謝。”

    趙行自然知道衛政肯定與秦妃有那些苟且之事,不過衛政算是他的少主,這種事情他雖然不好過問,但還是勸說了句,“這宮中處處殺機,這種危險的事情,公子以後還是少做為好。”

    衛政淡淡一笑,“謝公公提醒。”

    趙行領著衛政沿著軟香宮繞了幾圈,避開景龍帝,從皇宮北門送了出去。

    衛政見天色已晚,他之前與秦妃歡好,雖然覺得刺激、興奮,但沒有什麼過多的去想,現在剛出的皇宮,心卻開始猛烈跳動起來。他長吁一口氣,想起秦重的居所就在皇宮北面不遠處,便有意去探訪。正好宮中有人告訴曲南凱衛政是從北門出的,追了過來。自從曲南凱和自己背著衛遠橋去進攻滄浪使館後,衛政對他的印象就好了很多,冷嘲熱諷幾乎不見,言語中也是比較溫和。

    “去破陣胡同!”

    曲南凱顯然沒有意外,很快便把馬車招呼好了。衛政將車廂整個封閉起來,安靜的閉著眼楮思考了一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他有些茫然,秦帥是救出來了,可是和他們的計劃沒有什麼關系,反而似乎是黑衣蒙面人推動的比較多。越秀的和親還有示好讓衛政比較意外,但和滄浪的矛盾還是鬧出來了,再過段時日也許兩國就要起些摩擦,當時洛河提起的時候,認為景龍帝有可能把二皇子送到北疆,衛政根本對這事情沒做什麼指望,他期望的是秦重能夠重新帶兵,戰場才是這樣老元帥的真正歸宿,不過這也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秦重是絕對不能留在帝都的,以老元帥的性格,到時候定然成為計劃中比較大的阻力,衛政思索了一下,該怎麼辦呢?

    “真是一團糟啊!”

    馬車急速的行駛,轉眼就來到一條小巷。雖然這巷子真的很窄,和那些帝都豪門之外的繁華完全不能相比,但是帝都沒人敢小瞧這里,反而以能夠住進這里為榮。和衛家關系很好的關家也在這里,曹子忠雖然在外面有豪門大院,但也在這里劃了塊地。衛政掀開簾子,正好見著曹子忠典著站在門口,目光相交,兩人像老朋友一樣打著招呼。

    “衛公子去哪呢?”

    “到秦元帥那里坐坐。”

    “我也帶過你呢,怎麼不來玩玩?”

    衛政呵呵一笑,“以後有空會來看看的。”

    “但願你不要帶著刀子來看我。”曹子忠晃了晃肥碩的腦袋,說出這話顯得非常自然。

    “不會的。”衛政也是笑笑,心中卻想,殺人的辦法千百種,不帶刀我不會用其他的麼?

    兩人各懷心思,話不投機半句也多,互相隨意敷衍了下之後,衛政的車馬繼續前行。到得一扇朱紅漆木大門前,曲南凱正要去叫門,衛政隨手攔下。他對秦重心懷敬意,親自上前拍了拍門環。過了老一會,那大門才吱呀一聲被打開,內里走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家。

    “小子是秦帥的部下,名叫衛政,今日前來拜訪,還望老人家通報一聲。”

    那老人家細細看了一陣,呵呵笑了一下,臉上溝壑都要擠到一起,“我家老將軍說了,若是衛公子前來,直接進去便可。”

    衛政施了一禮,讓曲南凱等人在外面候著,自己隨著老人家走入。秦重的府邸雖然蔚為壯觀,可是也如衛政預料的一樣,比較清寒,很多處地方都已經破敗,雜草生的較多,還有幾處斷垣殘壁。再往里面行一些,便有一處桃林,只是這里的桃樹也是奇怪,光禿禿的甚至連葉子也沒長起來。衛政有些疑惑,那老人家也是察言觀色之人,笑道,“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吧,那時候我們秦府還在城東接近郊外的地方,風華出現大災,又有瘟疫橫行,外地很多百姓都湧入帝都求生,只是帝都大家族都是冷血,不管百姓死活,老爺和夫人常懷善意,漸漸在院子的桃園中搭建了些木房,供一些百姓居住。可是這門一開了,想關住就比較難,百姓越來越多,我家夫人又不肯拋棄,到最後整個桃園都住滿了人。秦家不是大家族,也沒有很多米糧供百姓食用,只能每日施粥,可是這如何能夠讓這些百姓活下來?人都說一旦活不下去,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但是住到秦府的百姓都敬服老爺和夫人的為人,不願作惡,最後只好對這些桃樹下手……便是那時候,秦府的桃樹便成了這個樣子,夫人也因為意外感染瘟疫而去世,老爺為了紀念夫人,在做了大官之後,還專門將桃園移植到這里,只是桃葉和桃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老人家說的不勝唏噓,衛政也是感慨,他知道二十多年前的災難,不過衛家向來都不關心自己家族以外的事情,想必是沒有出過什麼力吧,更加佩服秦重和他夫人的為人。

    穿過桃林,衛政首先便聽到了一些刀兵之聲,彎過一處建築,只見一小塊空地上,兩個武者正在比斗,旁邊圍觀的人有不少。這些都是衛政在第一軍團的同僚,想必都是知道秦重出獄了,前來探望的。見到衛政到來,都是熱情的開始招呼。

    “衛政,原來你還是定國公府的公子啊,以後哥們就托你照顧了。”

    “光照顧可不行,我還指望衛政幫我找個大家閨秀,能夠讓我擺脫三十多年的處男生涯呢。”

    ……

    衛政對于第一軍團這些血和火拼殺出的勇士極為贊賞,也沒擺什麼架子,鬧在一起。這些人中有不少都和衛政並肩作戰過,衛政也清楚其中大部分人的習性,知道這樣的親熱完全出自于內心的友誼,沒有阿諛奉承,心中極為享受,沉悶很久的心開朗了許多。

    不過這麼多門生在外面,秦重卻沒有出現,讓衛政有些疑惑,“秦帥呢?”

    一個和衛政差不多年紀的軍官指了指里面,悄聲道,“今天李相爺來了,帥爺正在和他交談呢,我們這些人是進去不了的。”

    衛政點頭嗯了一聲,心想李復那老狐狸找秦帥能有什麼好事,不過他也不深究,往往棋逢對手反而會更加惺惺相惜。他想起今日林冰也來了的,再找了找,卻不見她的身影,心想這本身就是男人家的場合,林冰平日里對其他人又比較冷漠,應該是先回去了吧。

    衛政又站了一陣,還和戰友稍微比劃了幾下,那領路的老人家匆匆行了出來,朝衛政喊道,“公子怎麼還站在這?老爺和相爺都等著您進去呢。”

    衛政心中有些奇怪,李復和秦帥談事情,需要自己去參一腿麼?不過還是非常聽話的走入內院,一進門就看到了秦重和李復正在院子中擺了棋局,應該是殺的歡暢。衛政也不打招呼,直接探過頭去,見那棋局,腦子轟的懵了起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1 PM

第一百零七節 和諧老人家,和諧夫妻

    那棋局也許在常人看來並無出奇之處,可是衛政眼楮掃過的時候,分明就看到了帝都各種勢力的絞殺,各種力量撲過去,便是一整片的棋子被圍得走投無路,無比慘烈。他腦子轟了一下,眼前似乎浮現了無數血與火的場景,無數像曹家這樣的家族被瘋狂絞碎,自己就像一顆棋子一般手執著刀盲目的斬向眼前,最後卻發現空空如也。衛政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下自己,然後才能遠遠觀看著局勢。

    下棋的兩人冷靜的就像廟中的佛像,秦重堅定如磐石,李復淡定若明鏡。衛政第一次站到不遠處觀看京中重要人物的博弈,雙方寸土必爭,手上險招奇兵毫不猶豫的放出,還是不能前進一步。衛政的腦子此時變得無比的清明,仔細看了下局勢,忽然從棋盒中取出一顆子,狠狠的壓在棋局的中央,無論白子黑子,都被這壓在天元的一顆棋封死,全部退散。

    衛政並不因為自己破壞兩個老人家的棋局而有所歉意,只是冷冷道了句,“只要這里不倒,無論你們怎麼爭都是枉然!”

    李復和秦重都顯得有些頹然,小小院子中非常沉悶。過了很久秦重才道了句,“小政,你來了啊。”

    “是啊,少年人都來了啊!”李復刺客又恢復那副顫巍巍老頭樣,剛剛那分殺氣還有冷靜已經全部被隱藏起來。

    “衛政拜見秦帥和李相!”衛政拱拱手,自顧自搬了椅子坐下。

    兩個老人家互相問著近況,就像老朋友一般。衛政心中疑惑,李復才在帝都賞花宴上向景龍帝進言阻止秦重放出來。而秦重素來都是嫉惡如仇,對李復一直沒有好顏色,今日這都成什麼樣了?這是帝都和諧日麼?

    “是啊,怎麼做都是徒然啊……”秦重低聲一嘆,又淡淡說了句,“看來我要向陛下請調出京了……”

    “可惜我一把老骨頭還得要在這個漩渦下啊,就算找到了最牢固的石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迫放手……”李復似乎有無限的遺憾,“我在帝都幾十年了,好像所有的東西都融入了血脈一樣,擺脫不了啊。”

    “你比我可惜!”

    “你比我活的辛苦!”

    兩人相視一笑,開始默默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入棋盒中。

    “小政,你先回去吧,你想說的我已經答應了。”秦重似乎有些心灰意懶,擺擺手。衛政知道秦重說的是自己想勸他調往北疆的事情,沒想到秦重自己主動答應下來。他心中充滿敬意,這老元帥明明都想告老還鄉了,可是帝國稍有事起,還是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他站起身子,朝秦重深深鞠躬,李復也是淡淡一笑,“有秦帥鎮北坐看帝都,一切都會安然度過了!”

    衛政點點頭,又朝秦重道,“秦帥,衛政還有一事相求。”

    “若是有關關予的話,你不用過多操心,我定然把他當成你一般的!”

    衛政搖搖頭,“二哥的才能我知道,秦帥不會舍不得不用的。”他有些猶豫的看了李復一眼,那老人家淡淡的笑了笑,“衛公子不必介意我在這里,就當老夫透明便可!”

    衛政深深吸了一口氣,腦子中權衡了下,還是堅定的說了出來,“衛政想請秦帥——把女兒嫁給我!”

    秦重先是有些疑惑,繼而臉色大變,他只有一個女兒,衛政這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而且極其大逆不道,他張開著口不知道如何回答,良久之後才騰地站起身子,暴喝一聲,“小政,你瘋了麼?”

    衛政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眼神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兩人陷入僵持,李復此時卻是呵呵一笑,“秦兄應了他便是了,小孩子只是想求一個心理安穩呢,我們又何必管他們。”

    秦重低頭想了一下,低聲一嘆,繼而走到內間。過了一會,將一個紅色的庚帖拿了出來,交到衛政手上,“這是茵芩的庚帖……”秦重本來想多說些話,可是喉嚨卻梗了一下,最後只是戚然道,“隨便你們吧!”

    衛政跪伏于地,恭敬地磕頭,又朝李復拜道,“人說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有了父母命,只缺媒妁言,還望相爺成全!”

    李復點點頭,“這媒人我可做的高興呢。”

    衛政依照禮節給秦重敬酒三杯,“岳父大人在上!”

    ……

    衛政在秦府並沒有留多久,當自己站在和長輩一樣的高度,需要站在他們那個方向思考所有的問題之時,以前的那種親情變得淡如輕煙,仿佛輕輕揮揮袖子,就會完全消逝。

    人的一生都會遭遇很多意外,而當這些意外頻頻出現的時候,人會變得沉重。衛政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有了那麼多的枷鎖,牢牢地套住自己的身體,甚至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

    “老公,你變了好多!”林冰打開房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樣。

    衛政淡淡一笑,“變得更帥更迷人了麼?”

    林冰搖搖頭,“以前你經常能夠和別人笑鬧,而且感情也很豐富,總有些話能夠和我說,但現在你好像很冷漠了,而且在我面前都變得很沉悶了。”

    “是麼?”衛政戲謔的一笑,“我對你熱烈點,你讓我怎麼不沉悶呢?”

    林冰伏在他懷中,悄悄揪了一下他腰間軟肉,“都要成親的人了,還這麼亂說話!”

    衛政把她抱起來,“你呢?都知道我馬上就是有婦之夫了,還願意敞開房門容我進來……”

    林冰知道他在笑話,鼻子微微一聳,哼了一聲,“我樂意,怎麼著?”

    衛政輕輕刮她鼻子一下,“真是個小淫婦!”

    林冰伸出藕臂抱住他的脖子,“我只願做你的淫婦,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聽著佳人情深意重的話語,衛政心中感動,埋頭下去吻住她。

    良久唇分,才問道,“今天你去拜訪秦帥,他有沒有說什麼?”

    “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起來秦帥臉色不算好,”林冰想了想,又道,“我聽說宮中秦妃來信了,照理說秦帥心情應該好起來才是啊,難道秦妃在宮中又受到委屈了?”

    衛政知道秦重父女間解不開的心結,和林冰細細說了下,誰知道女子天性敏感,反問道,“你這麼了解,是不是和秦妃發生了什麼吧?”

    衛政臉一紅,稍稍猶豫了下之後,林冰早就看出來,從他身上跳下,“算了,反正你衛政女人多,再加個秦妃也沒什麼。”

    衛政聽得出她的失落,輕輕牽住她的手,搖了搖,做撒嬌狀,“好姐姐,你就從了我吧。”衛政說的可憐,可是心中卻想,現在叫你姐姐,待會讓你自己叫“哥哥饒命。”他看著林冰襯裙下雪白的美腿,悄悄咽咽口水,林冰嬌俏的媚眼一拋,衛政如何還能受得了。

    ……

    “老公,你今天不夠猛哦,該不會真的在皇宮偷情過了吧?”

    衛政心想林冰的直覺實在太猛,不過臉上還是裝出無辜,“怎麼可能?”

    “真的是不如以前了!”林冰非常肯定。

    衛政很無奈,“看樣子要拿出十層功力了!”

    ……

    雲雨過後,衛政看著林冰紅潤又有些疲倦的水容,心中非常疼愛,輕輕點了她的昏睡穴,取來衣物幫她穿了起來。

    “先睡吧……等你醒來的時候,就正式成為我的妻子了!”

    衛政在林冰耳邊輕輕說著,走過去將窗子推開,默運功力,過了會,月夜下遠遠出現一個黑影,正是無空。

    “公子,找無空何事?”

    衛政也不回答,只是問道,“閉關的效果怎樣?”

    無空充滿自信,氣勢外放,強大的壓迫力和殺氣撲面沖來,衛政幾乎也抵擋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才將將站定。直到衛政擺手,無空才將氣息收斂,揚眉笑道,“現在就算再遇到那黑衣蒙面人,無空也自信能有一戰之力!”

    衛政點點頭,淡淡一笑,“有能力就可以!”又指著床上的林冰道,“現在我有點事情讓你做,你按著這個計劃行事就可以了……”





第一百零八節 迎親遇刺

三月初五,黃道吉日,宜婚娶,忌動土。

    日暖和風,帝都西城自皇宮,三條長直大街都被封鎖,百姓可觀而不可通行。城中禁軍都是身著紅袍,守在街道兩旁,輕聲細語的交談著今日要成親的幾戶人家,帝國風頭最盛的豪族,風頭最勁的兩公子,還有那千嬌百媚的公主和小姐,都無一例外成為年輕人眼中流露出狂熱羨慕的因素。

    鞭炮一聲,手持“百年好合”“相親相愛”大牌的家人從遠處街道魚貫而出,身後跟著的便是纏滿紅色輕紗的大轎,八人抬著,身上衣飾都繡著一個甦字,又有幾頂稍小的轎子跟在其後。旁邊行走的便是甦府的的侍女,手持花籃,將鮮花糖果拋出,引得百姓一陣瘋搶。在風華的民俗中,這種成親的糖果和鮮花可是吉祥之物,甚至有些士兵也不顧護衛職責,偷偷搶到一兩顆藏在身上,回去與家里婆娘分享。

    駿馬蹄急,頭上被頂上大朵紅花,搖搖晃晃坐在上面的年輕人身披紅袍,胸前還帶了大紅花,只是似乎沒什麼精神,看起來就要掉到馬下一般,正是我們的主角衛政,皇後身子不行,盼望著衛政早日成親,因此將婚期提前,而為了表示對衛洛兩家的恩寵,成親拜堂也設在了皇宮之內,熱鬧奢華無比。

    衛政沒有聽到道旁平民對他容貌還有身份地位熱烈的評價,正要酣然睡去,猛地聽到一聲,“有人行刺!”

    道路兩旁的禁軍士兵開始驚叫,衛政驚得頭猛然抬起,扭過身子一看。刺客一襲黑衣,臉上卻是一個紅布蒙面,刀光森森,直指甦蘭乘坐的轎子,饒是衛政冷靜,也是失聲道,“好俊的身法!”

    身邊的侍女和士兵早就驚叫出聲,“怎麼有人行刺小姐?!”

    甦蘭雖然在帝都做過些所謂的行俠仗義的事情,但基本上沒有解下深仇大恨,誰會無聊到選在成親這樣大,而且戒備森嚴的日子選擇行刺呢?這不是自找死路麼?可是眼前的事實已經由不得他們不信,黑影來勢洶洶,驚怒如雷。空中翱翔勝似蒼鷹,腳下只是幾點,竟然從房脊飄下,一刀橫切,硬生生的震開攔路的護衛。撲到了大轎的前方!

    護衛驚聲大叫,刀槍一起刺出,可是那黑衣人身形如電,護衛連他衣襟也沒沾上。刺客人到劍到,暴喝一聲,一劍已經刺到轎子里面。甦蘭發出一聲驚叫,正要閃出,卻被一只手推入,甦蘭只聽到熟悉的一聲,“別出來!”而後身子不知道為何,就整個軟了下去。

    衛政身形也是不慢,反手就是一切,將黑衣人逼退幾丈。刺客眼中露出笑意,厲喝一聲,手腕一翻,仍然不放棄,刀光直指衛政,威力驚人。

    衛政也不示弱,兩人身影翻飛,戰在一起,忽上忽下如盤旋鷹 此時甦府和衛府的高手也發現些什麼了,只聽曲南凱暴喝一聲,“他的目標是公子!”

    衛府的侍衛連忙放棄那新娘子的大紅花轎,紛紛揉身往前攻來,新娘子死了沒關系,不過是一個甦家小姐而已,可是自家公子若是出事,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曲南凱功力高深,一個虎撲,直接將騰空將那黑衣人逼退兩步,“公子退後,這里交給我等就行了!”

    只是衛政可是那樣輕言放棄的人,一擊不中之後,卻是不想退卻,他似乎是對這個搗亂的刺客恨之入骨。道路兩旁的士兵紛紛清道,形成包圍圈。那刺客剛剛還在猶豫是繼續殺還是退走,只是片刻的功夫,已經陷入了苦斗,衛士們不會輕易饒過他,早早的死命過來抵擋,刺客轉瞬陷入重圍之中。

    這時候異變陡生,那無人關注的大紅花轎中突然傳來甦蘭的一聲驚叫,士兵們被這一聲叫的慌神,“不好,他有同伙!”士兵紛紛又往那大紅花轎圍去,只是他們卻不敢掀開轎簾,曲南凱朝衛政叫了句,“公子,去看看少夫人,這邊沒關系的!”

    衛政恍若未聞,曲南凱心中嘆氣,看來公子是巴不得甦家小姐被殺才是。

    此時那刺客招式已經凌亂,被曲南凱和幾個衛府的高手逼得就要墜入地下士兵的包圍圈。眼看著刺客就要束手就擒,曲南凱心中一喜,這可是以後的資本,卻見眼前一道紅色身影閃過,不用想也知道是衛政,只聽他暴喝一聲,“刺客,納命來!”

    衛政甩手就是一刀,那刀用力極大,直接斬向那刺客腰間,曲南凱心想那刺客是活不成了,誰知道那刺客就在此當口,硬生生受了一計長槍,卻拿刀橫在腰間隔住,只是他體力沒有衛政足,被衛政震得吐血,身子往後飄落。衛政卻仍不肯放過,直接又是一腳蹬去,那刺客棄刀拿手一當,竟然在受傷之余還能借力一個反躍,直接上了樓頂。

    士兵們這會面面相覷,傻了眼,又精明點的還知道朝著上面放弩箭,卻被衛政大聲喝止,一掌拍的腦袋冒星星,“你想殘害百姓麼?”

    那士兵受了委屈也不敢說話,這弩箭一放出,傷到百姓的可能性的確是比較大。曲南凱輕聲一嘆,看著那刺客幾個騰躍,消失在了艷陽的空中。

    “公子,甦小姐!”

    衛政的臉現在臭的很,冷哼一聲,反身走進轎子,過了一會才出來。曲南凱連忙湊近問詢,衛政現在顯得淡定很多,“只是受了些驚嚇,睡著了!”

    曲南凱不疑有他,連聲道,“萬幸萬幸啊!”

    衛政也不說話,早有侍女將新的紅袍捧來給衛政換上,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士兵們都顯得有些受驚,鞭炮都忘記響了。衛政圓睜雙目,大聲吼道,“你們傻了麼?繼續!”

    這邊的迎娶還是熱烈,只是圍觀的百姓卻少了很多,紛紛都在議論說可能是衛家勢大,得罪的人過多,專門請了高手來破壞,只是沒想到衛家那紈褲公子竟然也有這麼強的武功。

    ……

    相對來說,洛河那邊雖然有兩門親事,可是卻平淡了許多,到了皇宮東門,三頂花轎依次進入,洛河和衛政都不是拘于常理之人,索性並馬而行。洛河望衛政陰陰一笑,“搞定了?”

    衛政裝傻充愣,“什麼搞定了?”

    “我聽說你遭刺殺了,搞定沒有?”

    衛政呵呵一笑,“本公子武功蓋世,聰明絕頂,能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洛河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嘆了句,“不過你這樣做太傷女子的心了。”

    衛政心中有所歉意,不過沒有一絲悔恨,“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吧。”

    兩匹紅馬,一雙新郎,入得景和殿前,下馬徐行。遠遠聽著宮人在那里叫喚了聲,“請衛府,洛府兩位公子入!”

    終于要結婚了啊!衛政癡癡的想著……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2 PM

第一百零九節 夫妻的慘烈戰爭

    皇宮在新郎官新娘子到來之後陷入沸騰,達官貴人們分別立在兩側,非常給面子的為新人送上祝福,衛政和洛河也是拱手答禮。這雖然不是風華歷史上第一次外臣在皇宮舉行婚禮,但可以肯定是風華歷史上外臣在皇宮中舉行的最華麗的婚禮。景龍帝對此尤為重視,因為皇後身子日漸衰弱,又是思念兒子,衛政作為最近的血親,又深受皇後喜愛,他成親,自然能夠讓皇後身心都愉悅起來。

    風華稍有身份能夠進入皇宮參加婚禮的人都備上了賀禮,連來自風華各地的官員也派出了攜帶重禮的使者,向衛洛兩家表示祝賀。甦蘭的身份稍微低了些,但也代表著衛家和楊成誠一系的靠攏,衛寧兒更使衛洛兩家自古便有的同盟變得更加牢靠。花九靈就不用說了,雖然是質子,但是和親之後,至少名義上風華和越秀就是友好鄰邦了。

    洛河一手牽住一個女子,在紅地毯上徐徐而行。衛政拍了拍手,和洛河互相祝賀幾句,而後自己則走入那花轎之中,非常不拘禮的將新娘子抱了出來。甦雙看到自己女兒還沒進門就這樣被衛政寵著,笑得眼楮都睜不開。

    衛政抱著柔若無骨的佳人,臉上笑眯眯的朝眾人友好示意,可是在鞭炮聲響起之時,突然湊近新娘子的鳳冠處,輕輕道了句,“老婆,你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讓我難看的,是麼?”

    紅蓋頭下的女子顯得極為猶豫,衛政偷偷抱得緊了點,“難道你那點友情,比避免我在全天下面前出丑更加重要麼?”

    紅蓋頭下的女子輕輕搖頭,衛政呵呵一笑,“好了,乖乖,聽話,我就解開你的穴道了!”

    衛政手指輕點佳人的身體,只聽到門口清脆的一聲,“衛公子還舍不得把甦小姐放下麼?真是伉儷情深啊!”

    衛政淡淡一笑,今天他可不想傷了人品,本想說一句“你這輩子都享受不了的!”看江英那懇切的神情,話吐到口中都咽了下去,“承江公子吉言!”

    江英微笑著點頭,衛政繼續往前行,直到皇帝皇後面前才將新娘子放下,兩人和洛河三人並肩站在一起,朝高階上的景龍帝齊齊跪下,“謝主隆恩!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願皇後娘娘身體健康,青春永駐!”

    景龍帝和文惠皇後都是開懷大笑,五人又是齊齊三拜。

    衛政和洛河分別領著自己的新娘子拜祭天地,國師無驚子難得一臉正氣,為新人禱告祈福。

    拜天地成,再拜父母。衛遠橋倒是安逸,安安然受了兩對新人的敬酒,那板子般的臉也意外的笑得非常開心。花九靈沒有親人在這邊,洛河為了照顧她的心情,也在南面擺了一張鋪了越秀國旗的椅子,兩人將酒置于其上。

    甦雙樂呵呵的接受同僚的祝賀,可是當衛政領著新娘子走到他的面前的時候,甦雙卻完全傻眼,他只有一個女兒,從小看到大,從那新娘子站起身的那一刻起,甦雙就猛地發現,這女子的身形與甦蘭完全不像——那新娘子不是甦蘭!

    他驚得跳起,話脫口而出,指著新娘子道,“你不是蘭兒!”只是這話一出口,他又開始後悔,若是查出來不是甦蘭,在這樣重大的場合下,喜事辦砸了,甦雙可不能保證自己的人頭不會因為景龍帝的震怒而丟棄。也有幾個耳目聰敏的聽到了甦雙的話,可是齊齊都搖頭,裝作不知,紅蓋頭下的新娘子也被驚得微微一顫。

    “怎麼了?岳父大人?”衛政連忙掩蓋過去,那神情懇切的就像真的一樣,無辜的很。輕輕握住佳人的手,以示安慰。甦雙心中知道衛政定然在這婚禮里頭搞了鬼,只是現在失蹤的是新娘子,任怎麼也怪不到衛政頭上。甦雙簡直氣得發瘋,心想該不會是自己女兒做出逃婚這樣的事情吧?他不敢聲張,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壓到椅子上,手微微顫抖著將酒喝了下去。

    衛政嘻嘻一笑,“謝謝岳父大人成全!”

    甦雙完全尷尬,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衛政眼楮朝他一眨,似乎有無限的戲謔,而後才與新娘子夫妻對拜,禮成!

    ……

    結親本來要鬧洞房,可是衛政和洛河一起成親,關予又去了北疆,龐資那小子左邊晃晃,右邊晃晃,不知道該去哪家,最後索性放棄。新房很快就靜了下來,衛政牽著新娘子的手,新娘子卻輕輕掙脫。衛政不放棄,將人整個抱了起來,直接將蓋頭掀開,見到的卻是佳人淚流滿面的臉蛋,不是甦蘭,卻是林冰!

    “衛政,為什麼要這麼做?”

    衛政輕輕的給林冰擦去眼淚,“我想娶的,從來都只是你!”

    林冰哭的更加厲害,她心中自己也不知道倒是是因為對甦蘭的歉意,還是被衛政感動,被幸福充盈在心中溢了出來。

    “甦蘭呢?”

    “她現在安全著呢,反正她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正好讓她成人之美,反而可以讓我感激一下。”衛政並不太在乎甦蘭的感受,反正他覺得那蠻橫的女子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受傷。

    “我想去見見她!”林冰說的很決絕。

    “不許去!”衛政也絲毫不退讓,“我不會傷害她的,而且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冰兒你就這樣狠心麼?為了一個朋友,傷害自己的丈夫?”

    林冰聽到這話,沉默不語,衛政知道她心中矛盾,女人心中又怎麼能不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呢。衛政見她樣子,又輕聲道,“甦蘭真的沒事,她還指不定在哪里偷笑呢。”

    林冰轉念一想,覺得以甦蘭的性子,這種事情也極有可能,衛政看她神色漸緩,輕輕拍了一下她紅紅的臉頰,“小娘子,給官人笑個!”

    林冰見衛政一臉的豬哥樣,對甦蘭的心結已解,又想著今日的幸福,“嗤”的一聲咯咯笑了起來,衛政也是大為滿意,只覺得冰雪全部都融化了般。

    哪里還忍得住,抱著就開始啃起來,林冰用盡全力才將他推開,不滿的道,“還沒喝交杯酒呢!”衛政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御賜佳釀,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喝!喝!”

    兩人手挽著手,嘴對著嘴,你儂我儂,喝了一杯不滿足,還來第二杯,用杯子喝了不滿足,衛政還要提議讓林冰用嘴來澆灌,林冰雖然紅著臉,羞澀的很,但還是答應了這樣無賴的要求,可是衛政得寸進尺,突然又道,“冰兒,橫著是嘴,豎著也是嘴,橫豎再來一次吧!”

    林冰開始聽這話迷糊得很,繼而完全明白,“你無恥!”“啪”衛政身子直接飛到新床上,咕嚕一下爬起身子,“老婆,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也來家庭暴力!”

    林冰哈哈一笑,“以前我還有留手,怕打你打得太重你不敢娶我,現在我完全沒顧忌了……哈哈哈哈……”

    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衛政只能感慨,婚姻是安全感的墳墓啊——

    他擺出造型,跪在床上,“來吧,來征服我吧——”

    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偉大戰爭正式打響,階級斗爭很激烈,觀念斗爭很猛烈,交匯在一起的男女戰爭就變成慘烈了……




第110節 拜高堂

翌日清晨,衛政早早醒來,見林冰一雙美目怔怔的看著自己,明晃晃的似乎有了淚光。他微微一笑,“老婆,還愣著做什麼?快服侍夫君我起床了。”林冰臉上紅暈未退,嬌嬌的伸了懶腰,他一眼,繼而裸著身子走下床去。衛政看著她日漸成熟的風韻,幾乎耐不住沖動,林冰看他那急色樣子,吃吃一笑,自顧自的穿衣梳妝打扮起來。

    “老公,看到你想要的沒有?”

    衛政側頭躺下,看著眼前這個從此以後都屬于自己的女子,哈哈一笑,“人間仙境啊——”

    林冰盡一個妻子的義務,溫柔的幫衛政穿上衣服,衛政手上空出來,不閑著,很熱情的揩油,林冰嬌羞不已,正正神色,“別鬧了!”

    她越說,衛政越鬧,最後只好道,“老公,我怎麼去見公公婆婆啊?我不是甦蘭啊……”

    衛政拍拍她的臉頰,呵呵一笑,“沒事的,一切有我頂著。”

    林冰點點頭,怯怯的跟著衛政來到小廳,老奶奶拄著杖悠悠然似乎有些酣睡,紫凝陪在身邊。衛遠橋和妃菲菲早已在階下坐定,林冰稍稍瞥了一眼,老奶奶除了比一般老人家華貴,倒也看不出什麼特殊。又見妃菲菲容貌雖然艷麗,卻自有端莊,衛遠橋整個一身方正之氣,微微露出笑意。她比較關注的是老奶奶身後的紫凝,那女子的容貌比之自己還要好些,甜美可人,看起來就溫柔,特別是一雙美目還時不時打量自己,隔一會又偷偷轉向衛政,似乎要蕩漾出盈盈秋水。林冰看向衛政,衛政似乎也有些歉意的看著那女子。她正想著這女子和衛政的關系,卻聽老奶奶顫巍巍著道了聲,“好……好啊……”而後便不停地咳嗽,紫凝連忙幫老人家順了順氣,衛政也要上前,卻被紫凝微微搖頭阻止。

    這些小動作都被林冰看在眼里,微微搖了搖衛政的胳臂。衛政見她小女兒姿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鎮定。兩夫妻齊齊跪下,“政兒帶著媳婦兒來看老奶奶了!”

    老人家眼楮只能微微睜開,口中還是那句,“好……好啊……”

    衛政將林冰扶起,又朝衛遠橋和妃菲菲跪下,語氣上卻沒有那麼客氣了,“人我帶來給你們看了,隨便表示下吧。”說完便領著林冰站定。

    衛遠橋盯著看了會,良久之後才發出洪亮的聲音,“這位是林姑娘吧?”

    衛政知道衛遠橋和妃菲菲都見過甦蘭,本來就不打算瞞得住,頭微微揚起,明擺著告訴自己老爹,我娶的就不是你安排的!又將正要往自己身後躲藏的林冰拉了出來,“以後冰兒,就是你們的媳婦兒了!”

    林冰收住心思,她開始還以為衛遠橋會大發脾氣,早已準備好了迎接一切責罵,然後甚至于可能到來的家庭風暴,可是這定國公只是微微朝自己點點頭,笑著道,“讓我好生瞧瞧。”

    林冰開始羞怯是因為害怕衛遠橋發飆,這會見衛遠橋完全沒有惡意,她本也是大方的人,當下上前了幾步,只聽衛遠橋又笑道,“是個好姑娘,是個好媳婦啊!政兒,你福氣不小!”

    林冰臉一紅,輕輕福了一福,“能夠服侍相公,也是林冰的福氣!”

    老奶奶雖然耳目不算聰敏了,但也聽得清楚,又是緩緩的開口道,“不是說要娶甦小姐麼……怎麼變成林姑娘了?”

    林冰微微愣在那里,衛政卻是嘻嘻一笑,靠近老奶奶道,“本來就是林姑娘啊!”

    老奶奶點點頭,忽然又指著身邊的紫凝道,“既然甦小姐能夠換成林姑娘,那林姑娘也可以換成紫凝丫頭啊!”

    林冰聽到這般話語,臉色頓時慘白。紫凝沒想到老夫人在這樣的場合就把自己提了出來,這下子林冰還得要誤解自己在老夫人面前進了讒言,以後都不好相處了,衛政也有可能會認為自己在挑撥,甚至都不理自己。她心中大急,連忙擺手,“老夫人說笑了呢……”

    “沒有……沒有說笑啊……”

    衛政看了紫凝一眼,默默將林冰攔在身後,淡淡朝老奶奶笑道,“老奶奶不要嚇著自己的孫媳婦了,這人,怎麼能隨便換呢?”

    老人家呵呵呵的笑了幾句,“政兒你和這小丫頭都……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既然姑娘可以換,那也可以加啊……”

    衛政這才理解老奶奶的意思,人家這是在指望著自己納妾早點抱重孫,他對紫凝也有感情,對三妻四妾也沒有過多反感。但是現在林冰是他的妻子,他總要顧及林冰的感受,當下朝林冰看看,佳人也不說話,有些茫然。

    妃菲菲見小廳中的氣氛有些尷尬,將林冰拉到一旁,取出一個盒子遞到林冰手上,“這是為娘的一點心意,可能配不上冰兒你的天姿國色,但也不要嫌寒酸!”

    林冰眨巴了一下眼楮,嫌定國公府夫人送出的東西寒酸?開玩笑吧,女兒家心思比較多,心想這是妃菲菲有意示威,但她也不是什麼很需要爭這口氣的人,當下裝作不知的表示感謝,盡量融洽。妃菲菲又將紫凝叫到身邊,也是送了禮物。三人親切的交談,兩邊都顯得非常熟稔一般,竊竊私語,婆媳融洽,姐妹和諧。

    衛遠橋給衛政打了個神色,衛政點點頭會意的和衛遠橋走了進去,末了還朝林冰打了眼色,林冰也只好表示理解。

    ……

    兩父子在書房中眼楮瞪著眼楮,衛政還是先開口了,“你不怪我?”

    衛遠橋冷冷一哼,“我能怪你什麼?早知道你就是陽奉陰違。”

    衛政見衛遠橋臉色不善,不過他也不甘示弱,“你別想對林冰怎樣,她就是我妻子!”

    “我能對她怎樣?只是惱火你這混球連成親都不給老子省事。你不想娶那甦家小姐,退了便是了,干嘛還做出劫走自己老婆這檔子事情!”

    衛政可不覺得衛遠橋說的是真心話,“我說退就能退麼?開玩笑吧!”

    “甦家小姐又不是什麼大人物的女兒,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夠做主的,大不了把楊成誠那一系全得罪,老子還怕了他們不成?不過你干出這樣的事情,責任就到你身上了!”

    衛政冷冷一笑,“這倒不會,誰都不知道是我做的,就算知道也沒證據。難道甦雙還敢說,嫁到衛家的不是她的女兒麼?”

    “這事情,只要甦蘭出來指證就成,沒證據也有證據了!”衛遠橋聽衛政說這些不開竅的話,就覺得惱火。衛政卻是毫不在意,“我讓甦蘭消失就可以了,到時候甦雙想撇清都沒門路!”

    “你想殺了甦蘭?”衛遠橋臉色變了變,卻有些顯得有些高興了。雖然說徹底得罪楊成誠一系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衛政變得心狠,卻是能得到更多。

    “你想哪去了?”衛政看衛遠橋神情就知道這老狐狸沒想到好的方面,也懶得給他解釋,“我說的消失,和你想的消失不一樣!”

    對于衛遠橋這樣的人來說,只求結果,不求方式,只要是能讓甦蘭消失,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沒關系。他點點頭,朝衛政看了下,這孩子畢竟還是成熟了許多,“聽說你和洛河都要搬到城南郊外那衛洛府上去住了?”

    衛政看了衛遠橋一眼,意思就是明知故問。

    衛遠橋尷尬的聳聳肩,“隨便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整,反正這家是留不住你了。”

    “連個女人都不讓我帶回來,能留得住才怪!”衛政對于師詩詩的事情還在介懷,衛遠橋都已經忘記,“林冰不是讓你帶回來了麼?”

    “我說的是師詩詩!”

    “……”衛遠橋仰著脖子想了想,似乎記起什麼,“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你衛政是何許人了……”

    “我不說,只怕你也會不記得你是何許人了!”

    衛遠橋被他這樣頂了一下,也不生氣,只是道,“聽說洛嫻和皇孫白弘也要住在那里?”

    “本來就是嫻姐姐的省親別墅,他們自然是要住進去的!”

    衛遠橋看著衛政,眼楮眯著一笑,“那倒遂了你的意,你早就想找個年幼不懂事的小孩去灌輸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吧?”

    衛政被他說破,也不否認,“你們這些老人家少些干涉就好!”

    “隨便你怎麼弄吧!”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3 PM

第一一一節 建立和諧後宮

    衛政回房間的時候,林冰已經等候在房內,怔怔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冰兒,還習慣不?”

    林冰點點頭,勉強擠出笑容,“三娘和老奶奶都對我很好。”其實衛政心中也知道,三娘妃菲菲是個玲瓏人物,說話七分真也還有三分假,林冰這麼聰明,自然看的出來。而老奶奶一直都喜歡紫凝,雖然衛政娶妻她老人家也挺高興,但是林冰她見都沒見過,談好感也不會多到哪去。衛政比較關心的是紫凝和林冰兩人相互間的態度,畢竟以後還是要生活在一起的。

    “紫凝沒有說什麼吧。”

    林冰翻翻眼皮,衛政嘻嘻一笑,“那姑娘就是你的填房吧?”

    衛政點點頭,哈哈一笑,“從小就內定的老婆!”

    林冰低沉著嘆了一聲,“其實我也知道她在你心中地位肯定不低,我也想和她親近,但是紫凝姑娘一口一聲少夫人,叫的我好不習慣,也表現的很疏遠。”

    衛政知道紫凝這不是在怪林冰,而是在怪自己。他扶住林冰的肩膀,“不用擔心,我們今天就搬到城南那邊去。”衛政想了想,又道,“紫凝也要一起去的,還有詩詩,可能也要住在那。”衛政覺得對林冰非常虧欠,才結婚就帶了兩個女子回家。林冰的心遠遠比表面易碎,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撫。

    林冰早已知道衛政有幾個女人,他和師詩詩的風流韻事整個帝都都知道了。心中雖然有些難過,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點點頭,沉默一陣,突然冒了一句,“我想見見甦蘭!”

    衛政呵呵一笑,“等到了那邊就能見到了!”

    “嗯。”衛政也不好多說,將林冰抱起放在床上,“先睡睡吧。”

    林冰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恍如夢幻,也覺得有點累,摟住衛政的脖子,將香唇獻上,輕輕一點,才側過身子酣睡起來。

    衛政輕推房門,正好見著紫凝,姑娘家先是輕輕一顫,繼而又快步低頭往前走,衛政連忙攔住,“公子,叫奴婢何事?”紫凝輕輕嫣然一笑,若不是衛政對她極其了解,幾乎都要被這明媚笑容哄騙過去。

    “沒什麼事情。”

    “哦,沒什麼事情那奴婢先走了,公子得要多抽點時間陪陪少夫人才是!”紫凝淺笑嫣然,衛政越覺得她心中痛苦,輕輕抱住,紫凝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公子,讓夫人見著可不好!”

    衛政簡直想抽自己嘴巴子,他經常干這些走馬探花的事情,這半夜還在這女子身邊,如膠似漆,這會子又到了另外女子的床榻,你儂我儂。他其實也厭倦這樣生活,總想著幾個老婆能夠在一起就好了,這個老婆捶捶腿,那個老婆按按摩……衛政想著想著就開始意淫的厲害,紫凝見他臉上竟然露出愉悅的笑容,生氣的一哼,“我走了!”

    衛政可不能讓理想生活就這麼走了,對于建立和諧後宮,最合適的人選是秦茵芩,但人家顯然顯得有點遠。眼前的紫凝便是第二合適的人了,他自然不能讓她走了,連忙陪了笑臉道,“紫凝,好姐姐,好妹妹,你進去陪陪冰兒吧,你們倆說說話,就會互相了解了!”

    紫凝看衛政樣子不算誠懇,忽然低首似乎就要垂淚,“公子有什麼要求說便是了,紫凝也沒指望過公子能夠對紫凝多用點心,只望著以後別人欺我侮我之時,公子能說句話便成了。”

    衛政努努嘴,“紫凝你說什麼呢?你把冰兒想成什麼人了!”

    “可是今天老夫人那樣說,少夫人不會認為是我在老夫人耳邊嚼舌根子麼?之前她就沒有給我好臉色看。”

    衛政還以為紫凝在想些什麼呢,之前老奶奶那樣說,衛政心中自然也有些認為紫凝說了些話,其實說了也沒什麼,畢竟女人自己給自己爭取些什麼,也是應該的。只是紫凝很明顯誤解林冰的態度了,林冰從來都是很冷漠的臉,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綻放如春風化雪的笑容。她和紫凝才第一次見,能真誠笑的出來才怪。

    “冰兒是這個性子,你和她多多了解就會知道了!”

    紫凝點點頭,甜甜一笑,“嗯,我進去照顧少夫人去!”她推門就要走入,衛政卻一把拉住,貼著她的耳根子道,“冰兒不喜歡你叫她什麼少夫人啊或者自稱奴婢什麼的,我也不喜歡,紫凝你何必這樣?”

    紫凝微微一笑,“知道啦!”

    衛政看著紫凝走入房中,側耳偷聽了下,里面沒有什麼動靜,搖搖頭,往老奶奶那邊去了。

    “政兒剛剛成親,便不能長侍奶奶左右,實為不孝,只是男兒志在四方,也望奶奶不要過多掛記,時時注意自己的身子便好了。”

    老人家眼楮微微睜開了下,望著衛政忽然笑了起來,“你的那小媳婦,有些小脾氣呢。”

    衛政微微一愣,心想難道林冰說了什麼話讓老奶奶不開心了?不過他們就要離開,衛政也沒有過于在意,只是希望老人家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面過多的煩惱就成。他正要解釋幾句,卻聽老奶奶又道,“不過也是個好姑娘家呢……希望能和紫凝合得來……”

    老奶奶對紫凝視若親孫女,如果不是出身的關系,早就要做了衛政的正妻,她對紫凝關心多些,那也是平常。衛政點點頭,“冰兒和紫凝的性子應該是合得來的。”

    “女人家或多或少總有些矛盾,政兒你以後不要太過于偏袒哪個,就好了。”

    衛政心中偏林冰要多些,可是紫凝那樣的好姑娘又怎麼能傷害,當下嘻嘻一笑,“若是她們誰不聽話,就讓她來陪老奶奶說話!”

    老夫人聽衛政這頑皮話,了呵呵一笑,“現在連奶奶也敢埋汰了啊,能陪我這老婆子說話,委屈她們了麼?”

    “委屈倒是不委屈,就是無聊了些。”

    老夫人點點頭,忽然嘆道,“紫凝那丫頭,陪了老婆子十幾年,確實也要讓她有些自己的生活了。”她微微顫抖著擺擺手,“去吧去吧,年輕人就該活的有滋味點……你父親逼你很多,以後不服氣了,就告訴奶奶,奶奶抽他棍子!”

    衛政心中感動,沉沉點頭。









第一一二節 三個人的人生

    定國公府門口橫了幾架馬車,紅綢包裹著運了不少東西, 轆轆往城南開去。

    當中的車廂中,衛政斜靠著躺在臥榻上,望著兩個老婆,頗有些志得意滿。紫凝昨日到林冰那里,林冰正好睡著,衛政回房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兩人在爭吵,估計鬧的矛盾不小,一個哭哭啼啼說是惡僕欺主,一個淚流滿面說是強主壓僕,衛政一陣頭大,這兩人哪有什麼主什麼僕的,但就是得分的這麼明白,還寸步不讓。

    兩雙明亮互相瞪著,兩聲嬌哼齊齊從挺翹的鼻子中呼出。衛政心想你們以後得要靠我呢,這樣爭斗算什麼,討好自己才是王道啊。他心中想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制衡之術,咱把兩個老婆制的服服帖帖的,不就可以一個按摩,一個捶腿了麼?想著神仙日子,衛政越來越得意,口中笑道,“冰兒,給老公按摩!”

    林冰低著頭,爬上床榻,坐到衛政身後,完全沒有勝利者的得意,反而冷著臉,“衛政,你娶了個丫鬟麼?”

    紫凝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取了丫鬟怎麼了?總比從外面撿個回來的好!”

    衛政見戰場就要蔓延,連忙叫道,“紫凝,快點給老公我捶捶腿!”

    紫凝努努嘴,也是不樂意,衛政正要和諧兩人一下,卻感覺背後一痛,林冰那小拳頭直接擂到了自己肩膀上。衛政天生骨頭賤,痛得要命也還害怕著林冰生氣,正要陪笑一個,前胸又是一痛,被個小拳頭狠狠錘了一下,這拳怕是用了紫凝全身力氣了,一點也不含糊。林冰沖過來就朝紫凝怒吼,“你憑什麼打我老公?”

    “憑什麼就你能打你老公,我不能打我老公?”紫凝絲毫不示弱。

    林冰瞪了衛政一眼,又是狠狠的錘下,“你老公?我就是要打你老公!”

    “你打我老公,我也要打你老公!”

    兩人對對方的老公可是絲毫不客氣,招招都是要了衛政的命,饒是衛政脾氣再好,也得要生氣了,“你們兩個,夠了!”

    “夠什麼夠!”兩人齊齊一嬌斥,一左一右兩個巴掌齊齊甩到衛政臉上,“我打她老公礙著你了啊!”衛政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心中淒苦,人家那種馬,那些老婆也說是要聯合起來欺負老公來著,可是一個比一個溫柔,自己這兩老婆,還沒和諧就開始折騰老公了。他朝哪一個發飆都不好,郁悶的很,“算了,你們自個玩吧,我走了!”

    “不許走!”這才叫和諧啊,只有對老公發飆的時候,兩人才是步伐一致的。

    “你們還想要我怎樣啊?在這樣下去,我還能活麼?”

    紫凝和林冰互望一眼,嬌嬌笑了起來,兩女齊齊把身子貼過來,嬌嫩的小手撫摩在衛政的臉上,“誰讓你這麼花心,這次只是給你教訓——女人越多,傷痛越大!”

    衛政這才知道自己是被兩人玩弄了,看著她們那撒嬌撒潑的神情,衛政不但不生氣,幸福的感覺瞬間回歸,一手抱住一個“多好啊,多好啊,和諧後宮才是王道啊,受多大的傷也值了。”

    ……

    衛政在那邊左擁右抱,享盡艷福,這邊本應該和他成親的甦蘭卻是淒苦,望著早晨冉冉升起的太陽,卻不能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回家?那是不可能了,雖然錯不在自己,但是父親只醉心權勢,對于這個沒能帶來利益反而丟了臉的女兒,定然是要拋棄了。走?對啊!甦蘭想到這里,心中有些高興,早就聽說帝都之外有江湖,江湖可以縱橫快意,隨心所欲,何樂而不為?她想著想著不由開始興奮,都已經覺得自己飄走了。站起身子,卻猛然聽到身後一聲咳嗽,那糟老頭子又來了。

    “怪叔叔,你是不是看上我了,這麼盡職?”甦蘭和司馬蓮也相處了這麼些時間,雖然這道師看起來猥瑣無比,但其實非常淳樸,語言上稍稍調笑了一下他。

    司馬蓮的臉果然紅了一下,眼神裝模作樣往四周飛了飛,“今天天氣真好啊。”

    “你放我走吧!衛政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把我困在這里?”

    司馬蓮搖搖頭,笑道,“衛政並沒有給什麼好處,只是甦姑娘現在出去之後,會帶來不小的麻煩,把你留在著你是對你負責。”

    “我就是要出去,衛政他難道還敢殺了我不成?”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衛政那邪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甦蘭驚得跳起來,卻見林冰也在一旁,心中安定了許多。

    “你敢!”甦蘭不示弱,叉著腰狠狠的瞪著。

    林冰將衛政推開,上前來抱著甦蘭,“蘭兒,委屈你了。”

    甦蘭呵呵一笑,比較勉強,“我才不委屈呢,委屈的是我家冰兒,竟然被強押著嫁給衛政這樣的人物!”

    衛政看著這個被自己一而再傷害的女子,沉了沉聲音道,“甦蘭,對不起!”

    林冰知道衛政的性子,雖然表面上嬉皮笑臉,什麼話都是張口就說,如果衛政還是對甦蘭不加辭色的話,甦蘭還不會有事,現在衛政的態度顯然是下了重大決心一般,她連忙攔到甦蘭的身前,“衛政,你要做什麼?”

    甦蘭也知道,現在自己只是棄子,舅舅雖然對自己很好,爹爹也疼自己,但那建立在自己能夠給他們帶來一個有實力的盟友,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不但面子丟光,聯姻的事情更是不可能了。而自己的價值,也許僅僅是能夠指證一下衛政,打擊一下衛家吧。可是這麼做對得起林冰麼?不但失去親情,連友情也一並失去了,活著有什麼意義?自己死了,也許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吧。她將林冰推開,戚然一笑,“衛政,你殺了我吧。”

    林冰瞪大著眼楮,摸摸甦蘭的額頭,“蘭兒,你不會被衛政嚇懵了吧?”

    “你終于懂事了點,”衛政淡淡一笑,“不過我可沒想過殺你,這樣冰兒定然不會原諒我!”

    “那你讓我怎麼做?一輩子被你困在這里?”

    衛政看林冰期待的眼神,搖搖頭,“其實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還是有的……”衛政才稍稍頓了一下,林冰就急了,“你快說啊!”

    “就是甦蘭逃婚!”

    “逃婚?怎麼逃婚?都被你劫了,還能逃什麼婚?”甦蘭和林冰都是不解。

    “甦蘭,你可以留一封書信,便說自己不喜歡我衛政,然後借著成親的機會,逃離帝都。當然,為了讓衛家和甦家楊家不至于因此結仇,你便用你最好的朋友,結拜的姐妹林冰代替自己。之後,你應該想到怎麼做了……”

    甦蘭想了想,覺得確實可行,可是一想到衛政這麼愛面子的人,怎麼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又有些不信,以為自己掉進了衛政另外的圈套。

    衛政看得出她的猶豫,淡淡一笑,“這麼做,衛家楊家甦家都會丟些面子,但是不會結仇。我衛政面子丟大了,可是把林冰娶回家了,自然是賺了,而對于你來說,這是你最有尊嚴離開的方式!”

    甦蘭想了想,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她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4 PM

第一一三節 似曾相識,財迷來

    甦蘭瀟灑的走了,林冰惆悵了一陣,可是她也有了新的朋友,紫凝和她在床弟之事上都沒有什麼秘密,兩女本就是極為善良為他人著想的人,感情急劇升溫,快的連衛政都有點不敢相信。洛河帶著兩個老婆也住了進來,衛寧兒和花九靈沒有一點少婦風韻,打打鬧鬧的像小孩子一樣,而且更重要的是互相不對盤。

    衛政對于這方面終于可以在洛河面前高抬起自己驕傲的頭顱,“看吧,辦事能力強又能怎樣?連兩個丫頭都折騰不住,哥們我能把兩老婆弄一張床上!”不過洛河似乎也沒什麼糾結的,該笑的時候笑,該認真的時候認真,只是兩小丫頭斗起狠來,他就遁的沒影了。

    衛寧兒老是想把衛政一家子帶入戰場,花九靈則擺出天下唯我獨尊的架勢,高吼一聲,“你們都放馬過來吧!”不過她氣勢大,心里卻虛,還是借著自己是司馬蓮的弟子的由頭,眼巴巴想把司馬薇那小丫頭拉入戰線,可是司馬薇和衛寧兒相處的日子不少,關系也很好啊,只能非常沒辦法的保持中立。紫凝和林冰自然都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笑一笑便也過了,衛寧兒也只能徒呼奈何,驚叫上當,感嘆自己哪里有什麼主場優勢。

    鬧歸鬧,府上還是比較和諧的。

    這日,花九靈用那半吊子的武功纏著林冰比斗,架勢都已經展開,林冰接到自己小姨子的招呼,說是要狠狠教訓,卻聽到門外有宮人來傳話,“二皇子妃到了!”

    洛河和衛政都不在,花九靈和洛嫻年紀又小不懂這些事,林冰因為身份的原因隱隱約約就成為女主人,自然是首先迎了出去。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洛嫻,那翩翩然而來的身影,讓林冰陡然間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司馬薇人小心直口快,突然冒了句,“皇妃和冰姐姐好像啊!”

    林冰和洛嫻互看一眼,心中都有些驚訝。她們的容貌除了都漂亮,基本上並無相似,而性格和所做的事情,更是天差地別,可是就是讓人有兩人極其相似的感覺。林冰不能理解,有些癡癡的站在那里。

    “這位就是冰兒妹妹吧?”洛嫻對于衛家的人都比較熟悉,也聽洛河說了衛政自己策劃刺殺的事情,自然知道眼前這女子便是林冰。林冰還是沒有說話,紫凝在旁邊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襟,林冰陡然間反應過來,做了一福,“民女參見皇子妃!”

    洛嫻淡淡一笑,“做了衛政的妻子,可不是民女了哦。”

    林冰見洛嫻親切的很,很自然就覺得有一種輕松,也是點頭笑道,“這衛政的妻子,可沒幾個人知道呢。”

    洛嫻走過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總會過去的,衛政他那麼想風光的娶你,自然不會讓你還這樣隱沒著生活。”

    林冰對于衛政的能力自然是信任,她雖然期望著能夠有那麼一天,但也不想給衛政過多的麻煩。洛嫻將身後的白弘提了出來,“快叫阿姨!”

    白弘那粉嘟嘟的臉從後面探了出來,朗聲叫了句,“阿姨好!”

    “我們呢?”衛寧兒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指著自己的鼻子,白弘努努嘴,張望了一下,只覺滿眼都是長輩,心中覺得自己慘兮兮的,只能挨個挨個又叫了下去,最後到司馬薇的時候,他見這女孩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中憤懣衛政那表叔實在不是人,這麼小的也要,他非常不滿,極其不樂意的叫了一聲,“小姨。”司馬薇最喜歡做大人,一聽這稱呼,簡直要樂到天上去,心想皇孫叫自己“小姨”呃,那自己豈不也是皇親國戚了。小丫頭心思簡單,非常放肆的跑到白弘面前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乖!”

    白弘幾乎要氣的吐血,但也沒辦法,只能把手張開,心想在這方面還可以補償補償,當下便道,“長輩見晚輩不打發點麼?”

    司馬薇沒想到這皇孫竟然一見面就是要錢,她一窮人,哪有什麼錢啊,當下有點呆呆的,旁人正想怎麼給司馬薇解圍,洛嫻已經走過來狠狠一拍白弘的腦袋,“哪有你這樣的?見面要錢啊!別人還以為是我這做娘的教的呢。”

    白弘氣苦,自己什麼尊嚴都被拋棄了,連金錢上的補償也沒有麼?還是林冰懂事些,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玉器,笑道,“今兒個公子出門的時候,說是小皇孫要來,早就讓我備好了禮物。”說著便遞到白弘的手上,笑著問道,“喜歡麼?”

    只是錢,或者能夠換到錢,白弘哪里又不喜歡的,不過他可不信那連個金銖都要換成銀珠的表叔會那這麼貴的東西送給自己,當下對這個小姨非常滿意。又恨恨的看了衛寧兒一眼,心想,本來就是表親,現在咱們這是親上加親,你也不見給我點東西。衛寧兒腦子簡單,不明白白弘這是什麼意思,白弘沒辦法,只好又往前了幾步,手悄悄伸出,手指往上挑了挑,衛寧兒這下子懂了,卻把腦袋別到一邊。白弘氣急,大聲叫道,“表叔家里出了禮物,舅舅家里沒有麼?”

    衛寧兒沒想到白弘真的叫出來了,沖上來就是狠狠一拍白弘的腦袋,“我還說你這小屁孩子在想什麼,原來是一心掉到錢眼里去了!”白弘非常不滿,“你前些日子還借了我的錢去買冰糖葫蘆,說是過幾天還十倍的,今天不給禮物也就算了,連欠的錢都不還!”衛寧兒聽的臉通紅,只覺得太丟臉了,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出來呢。

    她和白弘上學都是在同一所貴族學校,白弘那臭小子經常去找她要錢,說是長輩該打發晚輩。那日她剛好沒帶錢,又想吃冰糖葫蘆,就找白弘要。誰知道這小子翻臉不認人,一口咬定只能借不能給,衛寧兒當時沒多想,只沖著冰糖葫蘆去了,磨破嘴皮子從白弘的袋子中掏出了一個銀珠,誰知道白弘竟然掛記到現在。她心想不能丟臉丟到家啊,正往口袋里摸錢,白弘卻又被洛嫻提走,“一上門就要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不是省親,是來討錢來了!”

    白弘雖然害怕嚴母,但錢財之事,重于生命,口中還是大叫著,“你得還我錢,不然以後我天天鬧你!”

    “……”










第一一四節 很言情

    這府中,原本就有幾個小丫頭在鬧,自從來了白弘這小屁孩之後,連花九靈和衛寧兒都能一致對外,輪番欺負,弄得白弘非常不爽。不過白弘也深深懂得各個擊破的道理,他知道花九靈和衛寧兒都不缺錢,只有司馬薇那小丫頭自小受了苦楚,對錢財看的比較重。兩小孩一拍即合,白弘非常心痛的用金錢收買人心,在他眼中,錢只要花的有價值,還是可以的。

    林冰白天帶著自己的學生衛政一起上下學,晚上還得服侍的妥妥帖帖,這種日子雖然看起來真的很平淡,但是林冰很享受,紫凝也羨慕。洛嫻還是那般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是在房中看書,便是和紫凝交流一下刺繡的技術,偶爾還會親自下廚來滿足一大班子人的食欲。

    這日晚飯吃完,白弘鬧著和司馬薇去逛夜市,洛嫻將衛政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中。火光下,洛嫻挽起衣袖,露出蓮藕般的手臂,淡淡的卷著書。

    衛政這些日子有些不敢見她,總想起少年時和她打打鬧鬧,還有那親密無間的感情,現在變得淡了。洛嫻偶爾會流露出那種姐姐式的關懷愛護,可是大多數時間都是疏遠,讓他不自然。

    “小政,弘兒這孩子,交給你了。”

    “嗯,”衛政早就有這樣的心思,而且還是二皇子的托付,他答的倒也爽快。

    洛嫻淡淡一笑,“你想好教弘兒什麼書本了麼?”

    “沒想好,基本上就是灌輸一些想法吧。”

    洛嫻假裝慍怒,卷起書就砸到衛政腦袋上,衛政也不躲避,反而有些享受這種感覺,“小政,你就這麼不負責任麼?你至少也應該說幾本聖人之書出來讓我好安心吧?”

    “聖人之書有何用?不過是歷朝歷代拿來禁錮思想的東西而已。”

    “那制衡,治國之道呢?”

    “也沒用,弘兒不一定能坐上那個大殿!”衛政說的比較直接,洛嫻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小政你們現在不是在努力麼?”

    衛政也知道洛嫻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幕,心中感嘆在這種事情上,連洛嫻這樣淡然的人也浮出了這麼多關心,“其實弘兒還是很符合我心目中風華帝君形象的……”

    “是麼?”洛嫻輕輕一笑,反問道,“二皇子不符合?”

    衛政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其實表哥有一半符合,但是另一半的危害更大。”

    “那你說說二皇子那致命的另一半是什麼?”

    “欲望!無窮盡的欲望!”

    洛嫻靜靜地看著衛政,低聲一嘆,“是啊,就是欲望啊……”

    衛政覺得不應該在洛嫻面前提起這些,增加她的擔憂,洛嫻卻不管這些,繼續問道,“那小政為什麼還這麼幫助他?”

    “因為表哥至少還符合一半,而太子,卻連一丁點也沒有。越秀現在是在示弱,但是狗被逼急了還會咬人;滄浪西戎魔族完全就是臥榻之側的群狼,一只綿羊是不能帶著日漸衰微的風華抵抗住的。”衛政直接說出心中想法,洛嫻面無表情,“你和洛河,在利用二皇子,是麼?”

    “不算是吧,這只是一種雙向選擇,表哥能夠提供給我們一展抱負的天地,而我們自信能夠帶給表哥一個屬于他的時代,僅此而已。”

    “你們也有自信能夠控制住二皇子的欲望麼?”洛嫻直視衛政,“你們對于二皇子的了解遠遠都比不上我,那個人的欲望真的是不能控制的。”

    衛政沒想到洛嫻竟然對二皇子竟然說出了“那個人”這樣疏遠的詞匯,不過他已經無暇關心洛嫻和二皇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只是微微搖頭道,“沒有自信!”

    “那你們還這麼死心塌地?”

    “有欲望的人,才會知道怎麼去控制,不是麼?”

    洛嫻搖搖頭,“欲望簡單,自然是極好控制,但是欲望復雜了,就容易讓你們的計劃崩盤!”

    衛政長吁一口氣,洛嫻說的不錯,二皇子在他和洛河面前,描繪的只是一個強大帝國的虛景︰那時候,關予兵鋒所指,萬國臣服,洛河當政,上下清明,龐資營商,四面八方俱生財源,國強民富。可是自己呢?就算二皇子最後站在最高點,自己該做些什麼呢?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理想有強大的欲望,可是自己,真的就和齊百家說的一樣,很虛。

    “其實我老在想,總有一天,我們也許都會走到表哥的對立面去,我不敢想象那麼一天,因為姐姐才是最痛苦的人……”

    “小政,你如果還把我當姐姐的話,就別做這些事情好麼?讓我和弘兒能夠就這樣淡淡的活下去,我真的很討厭皇子府了……”洛嫻看著衛政,滿是期許。

    衛政搖搖頭,“你應該知道,表哥和大哥,都不是那種為了女人孩子放棄自己決定的人。”

    “那小政你呢?”

    “我?”衛政呵呵傻笑,“我也許是吧。”

    洛嫻的臉一陣黯然,“你之所以也不答應,是因為不把我當做親人,是麼?”

    衛政連忙搖頭,“不是的,姐姐一輩子都是我的姐姐!”

    “那你抱抱我吧……像小時候那樣抱著我的腰!”衛政看洛嫻的眼神,純淨簡單,猶豫了一陣,還是走上前還是雙手扶著腰將洛嫻抱在了懷中。

    洛嫻將腦袋靠在衛政的胸口,口中如同在喃喃自語般,“小政長高了啊,以前那小孩子和我擁抱的時候,像是掛在了我的身上,可是現在的我靠著的是一個男人的胸膛……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了啊……”

    衛政鼻尖聞著那熟悉的香氣,感受著手心處的溫軟,可是提不起一絲欲望。不知道為何,在他轉世重生那一刻,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當時還是小女孩的洛嫻,那時候,那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高興的叫了一句,“我又有一個弟弟了!”

    是啊,她又有一個弟弟了。這麼多年下來,其實變的不是洛嫻,而是他自己,洛嫻還是把自己當弟弟,可是自己早就已經沒有把她做姐姐了。

    兩人一陣沉默,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抱著,洛嫻忽然抬起頭來,明亮的眼楮癡癡的看著衛政,“若現在站在這里求你的是林冰,你還會這樣毫不猶豫的拒絕麼?”

    “不知道!”

    “如果站在這里的是十年前的洛嫻和十年前的衛政呢?”

    “不會!”

    “是啊,真的不能回到從前了呢。”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5 PM

第一一五節 帶著孩子去……

    在衛洛府中的某個書房,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小小少年低低的飲泣聲,可憐的白弘小童鞋在衛政的高壓下,內牛滿面的背誦著前朝聖人的經書。衛政施施然躺在床上,高蹺著腿,還不住的搖搖晃晃,手中拿著一本用他的話來說是“華麗的愛情小說”,看的樂呵呵的。在他看來,白弘就是在演戲,雖然這逼真程度可以拿得到奧斯卡影帝,可是衛政的心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堅定過,完全無視。

    白弘非常鄙視他,簡直就是在摧殘帝國未來的花朵啊,不但用經書來摧殘他幼小的身體,還有艷情小說摧殘他純真的心靈。可是沒辦法,人家是長輩,還是母妃欽命的老師,反抗是無力的,只能用盡全力討好。

    “叔叔……”白弘開始撒嬌。

    “要叫老師!”衛政完全不鳥他,很嚴厲的糾正。

    “聽說老師的才華蓋世,對于這些書應該也背的很熟吧?”白弘知道衛政這人非常愛面子,小心翼翼的將話題引到讓衛政驕傲的方向去。

    “沒看過!”衛政很直接的回答,讓白弘繞著彎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不過小孩子心思單純,雖然很尷尬,但還是毫不氣餒,“那表叔怎麼會有那麼驚天蓋地的才華呢?”

    “瞎蒙的!”衛政毫不在意小孩子的看法,白弘更加覺得這鳥人簡直就是來騙工資的。嘟了嘟嘴,“那你還讓我學這些?”

    衛政眯著眼楮笑了笑,揚了揚手上的書,“這本書和你手上的書,哪本好看?”

    白弘不明白衛政是什麼意思,又覺得有陷阱,當下違心道,“我手上的書好看些。”

    “哦,”衛政呵呵一笑,“那你繼續看你手上的書吧。”

    白弘一聽,急了,連忙又改口道,“你手上的書好看些!”

    “算你小屁孩還有點眼光,聖人所謂存天理,滅人欲,完全就是狗屁文章,而這本書言之有情,言之有物,才是真真的好書啊——”衛政顯然比較得意,白弘聽的咋舌頭,污蔑聖人書不如手上的艷情低俗文,虧這表叔想的出來,他顯然有些不滿,“那你還讓我看聖人書?”

    “主要讓你明白其中的差距麼……”衛政振振有詞。

    “你不讓我看,哪里會明白?”白弘激烈的反駁。

    “也對哦。”衛政翻了翻身子,手上的小說史不能給白弘看的,不然這小屁孩子青春期提早發育,摧殘了府中那些嬌俏的侍女可不好,那又該怎麼辦呢?他突然想出了一個辦法,突然壓低了聲音,“弘兒,叔叔有個主意……”

    “真的?叔叔要帶我去天夢……”白弘高興的幾乎跳起來,衛政連忙捂住他的嘴巴,“這種事情能夠這麼放肆的說出來麼?”

    白弘非常了然的點點頭,高興的將門打開,做出姿勢,“叔叔,請——”

    衛政狠狠一拍他的腦袋,“這種事情能光明正大去麼?就算我不被你娘打死,還得脫層皮!”

    “那怎麼辦?”

    衛政稍稍想了下,“翻窗!”

    白弘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翻窗啊,自小經過嚴格家教的他哪里有過這樣的經歷,當下屏住呼吸,悄悄的往外面探了探。書房的外面是一個小花園,白弘瞄了半天沒有發現人,心中非常高興。正要輕輕躍下,屁股卻被人踢了一腳,直接一個狗吃屎,再過了一會,白衣勝雪的衛政飄飄然垂下,白弘不滿,“你干嘛踢我?”

    “我最討厭嫖妓還猥瑣的!”

    “……”白弘一小孩哪懂這樣的道理,只覺得又學到了些知識,心想以後嫖妓不能猥瑣了。拍拍身上的灰塵,展望一下未知的旅程,志得意滿。衛政拍拍他的腦袋,直接將他提起,“快走,被發現就不好了!”

    白弘只覺得耳邊一陣風吹過,就已經被衛政掠上屋頂,他非常享受這種感覺,心都要飛起來,只覺得這種飛檐走壁偷偷摸摸的生活,才是自己最喜歡的。

    衛政拎著白弘穿街過巷,從城南一直殺到城北,直接來到攝鏡河。遠處星光映襯著湖面的燈火,熠熠生輝。花舫飄來蕩去,白弘這小屁孩子的心也飄來蕩去的。

    “叔叔,我們怎麼過去?”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衛政往遠處看了下,突然道,“先不過去,我帶你看些東西。”

    夜色正濃,月亮不知道躲到了哪里,高遠的夜空怎麼也尋不找,衛政領著白弘在湖邊被分割成一片一片的蘆葦地上走了一陣,也不知是風吹過,白弘隱隱約約能聽到沙沙的聲響,還有女子若有若無的喘息聲。他有些奇怪,身前的衛政走到一處較深的蘆葦地中,突然叫了一句,“花徑不曾緣客掃!”

    “蓬門今始為君開!”里面嬌嬌弱弱的回了一句。衛政對于他放出去的經典詩句用在這種場合也比較尷尬,白弘那小孩子還以為衛政在做什麼秘密的事情被自己發現,過了一會,蘆葦叢中朦朦朧朧走出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看到一年輕公子和少年,感到非常羞怯︰那少年,自己的女兒怕是和他一樣的年紀吧。

    “令我們進去坐坐吧。”

    那婦人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款擺身子,搖曳著往內走了些。再過得一會,蘆葦地中隱隱約約又見一個棚屋,幾根木柱子還有些蘆草,糊了些泥做成的。衛政知道這就是她賣肉的地方,可是白弘還在沉浸在探索未知的喜悅之中。泥棚屋根本就沒有門,衛政領著白弘大搖大擺進去,尋著兩床席子席地坐下,反而是婦人比較拘謹,扭扭捏捏不知道如何自處,末了羞怯的喚了一句,“奴家給兩位相公弄些茶水。”

    衛政並不拒絕,白弘眨巴著眼楮看著陌生的一切,這地方應該是住人的,只是這地方能住人麼?“叔叔,我們來這里干什麼?”

    衛政難得非常疼愛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一會你便知道了。”

    那婦人應該就是在不遠處燒茶水,衛政透過棚屋還可以看到外面的火光,又聽到一些泥瓦罐的聲音。過了一會,那婦人一手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只是她身上衣物已經不見,只穿著紅色抹胸還有綠色燈芯褻褲,胸前鼓脹著就要突出,褻褲破了不少處,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來。

    “兩位相公要一起來麼?”那婦人說的已經無地自容,臉紅的像第一次洞房的姑娘家。她也聽說過一些人的怪嗜好,不想今天遇上了,只望眼前這兩人能夠多給些銀錢。

    白弘看的聽的驚訝無比,然後非常害羞的別過頭去。衛政也顯得有些不自然,接過茶水之後,擺了擺手,“不要了,你先出去把衣服穿好吧……”

    那婦人顯然不明其意,衛政將幾顆銀珠遞給她,“穿好衣服吧,我只是有些事情問你。”

    那婦人見錢財到手,知道自己遇上的不是尋常人物,點點頭,退了出去。白弘湊到衛政跟前,“叔叔,這婦人不會也是做那種事情的吧?”

    衛政沉沉點頭,“人來時平等,生而卻有貴賤,就算是做同樣的事情也要分貴賤高低。”

    白弘聽的乍舌,有些不滿,“叔叔,你不是要帶我去天夢居的麼?”

    “我們陪她聊聊天,然後再去。”衛政話剛說完,那婦人已經進來,本來有些嬌美的面龐在白弘現在看來西安的有些丑陋,他冷哼一聲,卻被衛政輕拍了下腦袋。

    “這位嫂嫂是哪里人?”

    “隴……隴州人。”

    “哦,”衛政低低應了聲,“那邊有賊子作亂吧?”

    婦人點點頭,“嗯,不過賊子作亂倒也平常,只是……”她話正要出口,突然看這兩位像是官家的人,有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衛政淡淡一笑,“你是想說,賊子雖然可怕,但是不如苛捐雜稅要命,是麼?”

    那婦人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的!”

    “你想說的也是事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衛政將手中茶水飲上一口,又接著淡淡說道,“你的夫家陪在身邊麼?”

    那婦人點點頭。

    “沒有營生?”

    “帝都這邊看不起逃難到這邊的外鄉人,就算缺人也不讓做工,我夫家前些日子又病了一場,眼看著沒有勞力,所以就出來做了。”婦人說起這些事情,淒苦的很。白弘現在倒也是理解一些了,衛政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做了多久了?”

    “不久,我夫家說病好了就找工去,不讓我辛苦了。”

    那婦人神色間有些幸福,不過回答這些問題時又顯得窘迫,可是衛政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這里做這一行當的,都是隴州那邊來的麼?”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聽她們的口音,好像很多地方的人都有。”

    “哦!”衛政低聲一嘆,站起身子,白弘覺得這地方有些悲傷,不願意呆下去,也跟著很快站了起來。衛政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銖,遞到那婦人的手上,“拿些錢去和夫家做些營生吧,別再做這一行了。”他眉眼垂了垂,忽然又想到,“這邊潮濕,身體容易出問題!”

    婦人沒想到今天這樣的情形,連忙跪在地上,口中謝謝恩賜。

    衛政搖搖頭,也不說什麼,徑直走出棚屋,走出蘆葦叢。

    “看到了麼?”

    “看到了!”白弘沉沉點頭。

    “以後對這片地方要多了解一些,知道麼?”

    “嗯!”白弘的眼中有了些淚水,衛政低聲嘆了一下,“今天沒有見到這婦人的孩子,不然也可以讓你認識一下……”

    “我們可以讓那婦人帶我們去見見啊!”

    “不用了,你自己以後把握就好了。”衛政微微一笑,滿是苦澀,指著遠處的天夢居,“還想去麼?”

    “不想了!”

    “嗯,”衛政拍拍他的小腦袋,“知道麼?你以後的目標,是要讓做這些營生的人,至少會有條好點的船!”

    ……






第一一六節 打造劃時代英雄

    洛嫻也不明白,昨天衛政到底教了白弘什麼,這小孩子已經把自己閉在房中一整天了,什麼人都不見,就連洛嫻給他送去飯菜他也不開門。後來意外的將司馬薇請到房中去,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司馬薇是一臉迷茫的走了出來。

    “小政,你昨天教的弘兒什麼書啊?”洛河對于白弘的反常也有些不明白,衛政哈哈一笑,“教的他聖人之書呢。”衛政心虛的很,那厚臉皮都不經意紅了一下。

    “我不信!”洛嫻有些不滿的看著衛政,“我明明在書房中看到了春宮圖,哪有什麼聖人之書?再說了,聖人之書能夠讓人茶飯不思麼?”

    “呃……聖人之書的確是沒這個效果。”衛政低頭想了想,“難道弘兒偷看了我的春宮圖,現在弄得青春期提前到來?”他仰仰頭,“哦,對了,今天他把人家司馬薇那小姑娘叫到房中去,該不會是別有企圖吧……嗚,可憐一純潔上好的小丫頭啊……以後得把弘兒看好點,別讓他佔了司馬薇下丫頭的便宜還不認賬!”

    洛嫻越聽越氣,直接一巴掌拍在衛政頭上,胸口起伏不止,“小政,我把弘兒托付給你,你就是這樣教的麼?”

    “我真的是用心教的嘛……”衛政覺得自己被冤枉了,摸摸被揍得挺疼的腦袋,想了想,朝洛嫻和洛河道,“弘兒這樣也不好,我進去看看吧。”

    “你能進去?”洛嫻表示懷疑,連自己也勸不住白弘,衛政憑什麼能夠勸住?可是衛政只是走到白弘的門口,那里面就傳來白弘那嘶啞的聲音,“叔叔,是你來了麼?”

    “嗯,弘兒你開開門吧。”

    里面寂靜了一陣,過了一會,白弘才叫道,“你別讓母妃和舅舅進來!”

    衛政滿口答應,從侍女手中提過菜籃。門吱呀一聲開了,白弘往外面探了探腦袋,果然沒有見到洛嫻和洛河,連忙把衛政拖進去,狠狠將門關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神經兮兮的。”

    “我聽叔叔你說,那些百姓食不果腹,我也來試試這種滋味。”白弘摸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很難受呢……”

    “難受就要吃飯啊。”衛政拍拍少年的腦袋,“知道百姓苦就好了,別把自己折騰了。”

    “可是光聽光看不會深刻,我要痛!”

    衛政看著這執拗的孩子,心中有些感觸。能夠想得到體驗一下百姓的生活就不錯呢,時時懷有這樣的心思,定然會成為救世主!他朝白弘淡淡一笑,“嗯,你的做法是對的,不過百姓雖然不吃飯,但是他們有肉粥喝哦。”

    “是麼?”白弘突然非常高興,“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沒有飯還有肉粥的嘛!”

    小孩子馬上恢復狀態,嘻嘻一笑,“叔叔,你帶了肉粥來了?我可是餓慘了。”

    衛政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白弘樂呵呵的吃著香噴噴的肉粥,想起前世一個故事,百姓遭災,沒有飯吃,餓死無數,手下官員報告給當時的皇帝,當時的皇帝只是問了一句,“沒有飯,怎麼不吃肉粥?”毫無疑問,帝都的現狀就是這樣,上位者根本就不知道百姓疾苦,沉浸于繁華盛世,上下之間脫層的厲害。衛政對于已經成熟的人物思想並沒有能力去改變,但是白弘這樣未來有可能執掌大權的小孩子,卻可以潛移默化讓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另一種人。

    “弘兒,今天你找司馬薇那小丫頭進來做什麼?”

    白弘低著頭,想了下,“我想了解一下她以前的生活,聽她說挺苦的。”

    “嗯,是挺苦的。”

    “她撿過垃圾,賣過花,討過飯,還被那些富貴人家的狗奴才鞭打過……”白弘越想越氣,就想沖出去把那些人通通弄死。

    糞青啊,糞少啊,衛政很滿意白弘現在的表現,沖動點沒關系,以後壓制就好了,關鍵就是怕一點也不沖動,麻木才是滅亡的根源。

    “你在這件事情上面想到了什麼?”

    “薇姐姐很可憐。”

    “只想到了這個麼?”

    “還有司馬蓮那為老不尊的,怎麼可以讓薇姐姐去做這種事情呢?”

    衛政很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6 PM

第一一七節 宮中偷歡

    白弘的臥房中,衛政把後世的民族民主思想一股腦的灌輸給這小屁孩,也不知道對方懂了多少。不是他不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而是這個人實在太懶,要他持續的澆灌這朵花,可沒有那樣的耐心。

    “以後,聖人之書要批判著去讀,知道麼?人家也只是凡人,觀點也有很多錯誤,等你懂得多了,自然就會發現了。”衛政難得語重心長,白弘現在對這叔叔佩服的五體投地,忙不迭的答應下來。衛政非常滿意,笑道,“你今晚上秉燭夜讀,明天我和你母妃來考校你!”

    “啊——還要讀啊?”白弘有些無奈。

    “批判性的讀,只有知道更多,才能發現更多,更何況,聖人之書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白弘點點頭,“只有看的多,懂得多,才能形成自己的想法,叔叔你說對吧?”

    衛政非常滿意這好學的孩子,心想帝國的未來我就交出去了,似乎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他感覺非常輕松,拍拍白弘的腦袋,推開窗子,往外面探了探,白弘有些奇怪,卻有些興奮,“叔叔,我們今晚上還要去麼?”

    衛政非常鄙視的看了這好色小孩一眼,壓低了聲音,“小孩子看書去,明天不許告訴別人我不在你房中!”

    白弘心想原來是怕林冰和紫凝兩個阿姨啊,偷偷摸摸去拈花惹草。小屁孩回敬了衛政一個鄙視的眼神,眼巴巴的看著衛政躍出窗子,而自己則頗有些無奈的撿起書本,認真看起來。

    衛政在街上徜徉了陣,他現在是越到晚上越不想睡覺,很有精神,精神力顯然是增加的很快,只是武功是不是有飛躍,他卻不得而知。衛政先是猶豫著要不要去見見那黑衣蒙面人,探聽探聽消息,可是又覺得那人比較玄乎,去了也沒意思。又突然想起自己結婚也有幾日了,師詩詩明天也會被龐資帶回,自己的女人一個個回到身邊,只有那深宮中如嫦娥般清冷美麗的女子,空守著寂寞。

    黑暗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柔情,衛政取出懷中司馬蓮的土遁符,臉上浮現出陰陰的微笑,他現在已經迷戀上這種偷情的感覺,當下找準地方,低聲念了咒語,飛快的往皇宮潛去……

    “娘娘,這些詩詞,你都看過好多次了,你不膩我都膩了。”翠兒從外面打來熱水,半強迫的奪過秦茵芩手上的詩集,有些抱怨道。

    秦茵芩也不怪她,只是淡淡一笑,有些苦澀,“人家都已經成親了,我也只能拿著這些東西留戀一下……”翠兒見勾起秦茵芩的傷心事,連忙拍了自己一下,又接著咧著牙開罵衛政,負心漢,無情人……最後越罵越惡毒,詛咒衛政干那事的時候硬不起來都說出口來了,秦茵芩也是聽的好笑,正要打斷,卻聽到腳下傳來一聲慘叫,“哎呦——”

    秦茵芩和翠兒都駭的要命,“誰?”

    接著腳底下又是一陣“乒砰”的聲音,地上的大理石板竟然被人硬生生頂開,翠兒先是緊張的大叫一聲,“鬼啊——”繼而又是直接一腳踩到大理石板上,下面的人一聲慘叫,“別,別啊——”秦茵芩這下子聽的真切了,連忙將翠兒拉到一邊,朝下面問了句,“是衛政麼?”

    下面自然是衛政,這小子總是能趕在秦茵芩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不是我還能是誰啊?”他使勁往上一頂,將大理石板掀開,繼而緩緩的用了一個他自認比較帥的造型登場。只是渾身是泥的他實在是帥不到哪里去。

    翠兒見這冤家來了,連忙識趣的退了出去。

    秦茵芩走過來想幫他拍去,可是實在是太多。衛政看著這姐姐如小妻子般的神情,非常自得,驀然抱住那溫暖,衛政淺淺一笑,沒有言語,捻起她的下巴,直接俯下去吻上了她那香艷的唇,現在經驗豐富的衛政很快便帶著她進入了角色。秦茵芩先是羞紅著閉著眼楮,而後又大膽的睜了開來,亮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像要把他融進她的溫柔。

    良久,火熱著感情的兩人才分了開來,秦茵芩羞澀的拍拍衛政已經探入自己聖女峰的手,稍稍用力推開,“你現在髒著呢。”

    衛政繼續進取,而秦茵芩開始閃避,衛政索性不動了,神情似乎非常黯淡,“反正我家里還有老婆,你又不陪我,我就回去了……”

    秦茵芩聽著心中大急,“冤家,誰不陪你玩了?你先洗個澡吧!”

    “一起洗!”衛政就知道秦茵芩耐不住,嘻嘻一笑,無恥的拖人下水。秦茵芩猶豫了下,雖然無數次坦誠相見,但是這樣毫無保留的進行那私密事兒卻沒有過,見衛政神情期待的很,他也無法,只好應了下來。

    衛政猴急,臉皮又厚的很,直接就光溜溜的下了浴池。秦茵芩扭捏了一陣,外面還放下了帳子,才別過身去開始脫衣服,衛政心想女兒家就是這樣,都這個份上了還得要保留些神秘感。秦茵芩剛俯下身子,衛政便從後偷襲,女兒家只覺得下體一涼,原來裙子和褻褲被衛政一股腦扒了下來,她又羞又急,正想要提起來,卻被衛政攔腰抱住,那急色鬼已經迫不及待把嘴直接往他雪白的頸上,背上,甚至是臀上吻了去……

    “皇上駕到——”宛如平地驚雷,將沉浸在欲望中的男女徹底驚醒。景龍帝在這個時侯來了?衛政心中緊張,乖乖,這事情被發現可不得了。秦茵芩卻是非常鎮定,將一籃子花全部潑到池中,衛政會意的沉了下去。

    翠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秦茵芩也是很倉促的穿戴整齊衣服。衛政看著那紗帳掩蓋過去,秦茵芩朦朧的身子跪了下來,接著便是景龍帝爽朗的笑聲,“愛妃免禮!”

    “謝陛下!”

    景龍帝見秦妃臉上紅暈不散,還以為是秦妃寂寞久了,急需要自己,他心中非常失落,只想照著無驚子的話,將這段時間早早的過了。

    “今天朕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和國師去丹房,路過了看看愛妃!”景龍帝話說的非常溫柔,衛政心中一凜,他膽子現在大了很多,悄悄將頭伸出池子,遠遠見著無驚子確實就在景龍帝的身邊,看起來像是非常認真的計算些什麼東西。

    景龍帝和秦妃聊了一陣,才別過頭去,悄悄問道,“國師,真的不是麼?”景龍帝本身就有武功,這話壓得極低,秦茵芩估計是聽不到,可是衛政卻聽得清清楚楚。他遠遠看著無驚子搖了搖頭,景龍帝非常失望,又顯得無可奈何。景龍帝既然帶了無驚子來,這目的顯然就不僅僅是為了與秦妃春風一度,再說了,無驚子也還沒有把景龍帝萎了的事情給解決。衛政也想不通,為什麼無驚子在除了這種事情之後,顯得這樣無能,也沒有失寵。

    他悄悄沉入水中思索了一會,腦子中突然想到,“這是那蒙面黑衣人的陰謀?!”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7 PM

第一一八節 偷聽

    衛政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過他才在水中浸泡一會,上邊的秦茵芩就急了,“小政,小政!”忙不迭的用手來探索,正要下水來尋,猛地卻被衛政抱住,整個人都落入水中。衛政嘻嘻一笑,看著秦茵芩被水浸濕後展現的曼妙身材,上下其手,秦茵芩有些氣惱的錘他一下,“怎麼不吭聲,害人家急死了。”

    衛政將她溫柔的抱入懷中,“好姐姐,這不是給你開個玩笑麼?”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麼?”看到衛政沒事,秦茵芩心情舒暢了很多,濕了的衣衫被衛政毫不客氣的脫下來扔出池子。她臉蛋紅的很,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從衛政偷看自己洗澡開始的,而現在,這壞人已經開始光明正大的看了,而且還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一切恍如在眼前發生,她輕輕揪了衛政腰上的軟肉,“壞人!”

    “還有更壞的呢!”衛政猝然將她腰扶住,往自己身上一放,兩人緊密的結合,秦茵芩一聲嬌呼,吹皺一池春水……

    雪白的軟床上,更加雪白的身子透露出羞怯的紅,秦茵芩伏在衛政的胸膛上,饒有興致的畫著圈圈,“老公,你現在成親了,我也不奢求什麼名分,只要你能一直記得我就好了。”

    衛政看著她真摯的神情,他知道秦茵芩雖然溫柔,但卻十分驕傲,只能嘆氣道,“茵兒,真的對不起你!”

    秦茵芩撐起身子,明亮的眼楮看著他,“我知道老公你女人多,缺了我一個也不少,是茵兒為難你了,今天這事情若是被發現……”是啊,今天算是有驚無險,若是景龍帝稍微有點想法,衛政就得要暴露了。到時候,整個風華都得要大地震了。

    秦茵芩想著自己和衛政的未來,越說越有些淒切,最後幾乎要垂淚。衛政連忙捧住她的臉,“茵兒,你在我心中是無可取代的,知道麼?不要想我衛政女人多什麼的,女人雖多,但是缺了你一個我就會痛不欲生的!”

    秦茵芩聽著心中感動,“有你這話,就算是做你的小妾,情婦,奴隸……我也都願意了!”

    衛政看她認真的神情,突然嘻嘻一笑,“都讓你做完,我以後還怎麼找女人啊,連位置都沒的排了!”

    秦茵芩瞪他一眼,又伏下身子,衛政拍拍她的美臀,“小奴隸,去給主人我吹吹……”

    “啪!”一巴掌甩過來,“真無恥!”

    太暴力了,林冰至少還招呼一下,可是秦茵芩連招呼也不打。這姐姐怕是想做女王吧,衛政幸福的悲鳴。不過秦茵芩還是非常聽話的將頭挪了下去,下面是屬于男人的奔騰時代……

    ……

    “茵兒,陛下今天為什麼突然帶著無驚子來看你啊?”

    “我也不知道呢,不過聽陛下講,他是和無驚子去丹房的。”

    “是麼?”衛政想了想,又問道,“陛下最近又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陛下來我這里比較少,不過聽宮中的人說,陛下最近在找什麼天上人。”

    這就對了,衛政腦子活絡,這天上人定又是無驚子弄出來的什麼鬼主意。不過既然今天無驚子否認了秦茵芩就是天上人,想必還有陰謀在後頭。他心中頗有些高興,只要秦茵芩不是天上人,景龍帝以後對她的關注定然是少了很多。

    “茵兒,最近滄浪國和我風華在邊境頻起摩擦,你能不能在陛下耳邊吹吹風,讓秦帥出征?”

    秦茵芩聽到這話,神色一苦,她以為衛政這是要把自己推到和景龍帝上床,心里非常難受。衛政看她神色就知道這女子誤解了,連忙解釋道,“現在陛下不能硬起來,我的意思只是讓你寫首好點的詩去討好一下他。”

    秦茵芩聽著松一口氣,拍拍胸口,她這動作讓衛政色心大動,一口咬住,又是一陣嬌喘,“這樣的身子,我怎麼舍得讓給別人?”

    女子都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迷戀自己,秦茵芩也是如此,兩人又耳靠著嘴說了一會情話,衛政見外面天漸漸要亮了,才支起身子,任憑秦茵芩服侍著穿衣起床。

    “你還要那樣走麼?”

    衛政往外面看了看,雖然功力不錯,但是他還沒自信到可以從深宮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他自己也不願意往土里鑽。那塊被他揭開的地板已經被翠兒細心的合上,衛政跳出窗子,還不忘給秦茵芩回眸一下,繼而消失在蔥蔥花圃中。

    秦茵芩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每一次衛政離開,她都覺得是生離死別一般。

    衛政不明白女子的心思,現在還在回味這一度春風。他在地下繞了一會,突然想起景龍帝和無驚子去了丹房,衛政心中有意確定這件事到底和秦茵芩有沒有關系,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往丹房去了。

    丹房在養心殿和御殿之間,與皇後的宮殿相隔不算遠。外面守衛極其森嚴,不過衛政在地底下,那些高手護衛們想找都沒門路。衛政用精神力往外探了探,感覺自己已經過了丹房的正門,隱隱約約聽到了交談聲,他靜下心來,精神力凝聚,無驚子和景龍帝的影子漸漸浮現。衛政知道無驚子那道師的精神力極為強橫,不敢太過靠近,只是把耳力撐到極限。

    ……

    “國師,現在已經這麼多天了,天上人你也應該有了眉目吧?”景龍帝的不滿可以聽的出來,無驚子跪伏于地,神情似乎有些慌張,“請陛下恕微臣欺君之罪!”

    “你何罪之有?”

    無驚子似乎猶豫了下,景龍帝一聲暴喝,“快說,不然我馬上砍了你!”

    無驚子幾乎整個要趴在地上,“陛下,其實天上人微臣很早就找到了……”

    “找到了就快說!”景龍帝幾乎要被這人氣死,自己憋了這麼久,吃飯也想,睡覺也想的天上人,這狗奴才竟然早就知道了,如何讓他冷靜。

    “微臣不敢說!”無驚子繼續堅挺,可是景龍帝已經撲過來,使勁搖著這可憐道師的肩膀,無驚子沒法,只好爬著退後幾步,“請陛下聽了之後,不要責罰微臣!”

    景龍帝現在只想知道那天上人到底是誰,擺擺手,“快說,不責罰你!”

    “那微臣就說了……”

    景龍帝滿心期待無驚子開口,陡然間卻聽到那道師一聲大喝,“誰敢偷聽!”

    衛政心中一驚,沒想到無驚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發現自己。不過他現在也是極為冷靜,知道自己一動,那目標就更大,若是被無驚子破了道法,暴露出來,是個腦袋也不夠砍。他沉著一下,精神力開始四處發散。無驚子的精神力比衛政強上很多,但是這種情況下也不容易辨出方位。衛政又和他周旋了一陣,精神力漸漸被削弱。無驚子探明大致方位,精神壓力鋪天蓋地而來。衛政心想這樣不好,也不管暴不暴露自己的藏身處了,連忙又往下潛,無驚子那道師也是厲害,憑著地一震,衛政身上的壓力陡然加重,直接將他往下壓,他顯然知道土遁術是有深度限制的,只要將地下的人壓到深度以下,再怎麼通天的土遁術也無法將那人重新帶回地面了。

    衛政無法抗住這壓力,身體急劇下潛,他口中暗罵,“該死,老子不會死的這麼憋吧!”正要脫離安全深度,衛政在求生的本能下加速使用雙腿雙手,做出游泳的姿勢,可是這完全是徒勞無功。正要驚呼吾命休矣。衛政雙手陡然間扒到一塊岩石,死里逃生啊!

    衛政毫不客氣,死死抱住。無驚子的精神力在眼前浮現,衛政嬉笑著做了個鬼臉,“你能奈我何?”無驚子的精神力冷冷一笑,“下次你還有這麼好運麼?”

    下次?下次就是我弄死你了!衛政心中對這道師沒有一點好感,看著無驚子的精神在自己眼前散去。他松了口氣,往上潛了潛,卻不敢太多。這地方是安全了,可是無驚子和景龍帝的談話自己是沒法聽到了。衛政心中沮喪,不過畢竟還是性命要緊,天上人的事情,過上一陣就知道了。不過他聽無驚子那語氣,心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人,又馬上拼命否定,不可能吧,如果是她的話,這天上人出現還有什麼意義?景龍帝豈不是要氣死?可是如果景龍帝真的不顧一切,要和那天上人雙修,成仙得道,那就真的是好看了。

    亂了,亂了。

    “看來大哥有這樣的計劃也不是沒有道理!”

    衛政浮現出洛河那陰陰的笑意,心中惡寒。他自己其實也想到了這些,但就是不願意承認,景龍帝在他心目中,畢竟還是有一個比較高大的形象的。

    現在上不能上,衛政心中嘆了口氣,雖然是有九成可以確定,但畢竟這算沒有聽到,還留有一點點希望……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衛政離開皇宮,飛快的往城南奔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7 PM

第一一九節 和諧美好

    衛政施施然回到府中,無驚子就算氣得把牙齒崩碎也沒辦法,對于衛政這樣深受景龍帝寵愛的豪門公子,稍微有點非議都會讓景龍帝認為自己是在污蔑,反而讓景龍帝有所懷疑。可是不說呢,又咽不下這口氣,無驚子只好道,“這偷聽之人,是土系道法的高手!”

    景龍帝晃了晃腦袋,“土系道法?比國師如何?”

    “比我略有不如!”無驚子自然不會說那道師比自己還強,不過估計司馬蓮聽著要跺腳,馬上就吼著要大戰三百回合。只是他是聽不到了,景龍帝卻在疑惑,“帝都什麼時候來了土系道法的高手,我都不知道呢?”

    其實帝都秘諜很多,景龍帝最近因為忙于煉丹的事情,誤了下來。不過有無驚子在呢,他悠悠然道,“陛下不記得了麼?上次衛家公子遭刺殺,聽說就有土系的道師為他護航,而且聽說那道師就住在衛家公子的府中。”

    “是麼?”景龍帝眼楮稍微瞥了一瞥,擺擺手,“罷了罷了,這事情還是任由它去吧。”

    無驚子心中暗惱衛政佔的優勢實在太多,他也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和景龍帝敘說天上人之事。

    ……

    衛洛府中燈光都黯淡了,二皇子府,衛洛兩家的高手在空中飛來飛去,衛政知道他們是為了護衛府中安全,但往上做了個鄙視的手勢,然後輕飄飄的從花圃中出來。

    白弘的房中還亮著燈光,衛政看的滿意,心想這小屁孩子還不錯,果然按著自己吩咐的在認真學習。他輕輕拍了拍房門,沒反應?只好又干起老本行,越窗了。

    白弘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應該是做了好夢,臉上笑意盎然︰母妃明天應該會表揚我這麼認真學習吧?父王回來了會說句,孩子,你長大了,一定會成為像舅舅和叔叔那樣超級的腹黑男的。過了一會,司馬薇也過來偷偷過來向自己表白……白弘的夢越做越美好,最後司馬薇還主動獻上香吻,可是還沒等他親到,就感到臉上一痛,白弘猛地睜開眼楮,看到衛政臉上掛著陰陰的笑意,“小子,發春夢呢?”

    白弘被他說中心思,臉一紅,反駁道,“你還不是到哪里去偷情去了!”

    衛政無語,晃晃腦袋,“咱風流爺們的事情,能叫偷麼?”

    白弘做了一個鄙視的鬼臉,衛政狠狠一拍他的腦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白弘無奈的拿起聖人經書,衛政還不滿足,從櫃子中取過腰帶。白弘一臉無辜的驚恐,“你,你要做什麼?”

    衛政抬眼望了望橫梁,努努嘴,“沒聽過頭懸梁,錐刺股麼?”

    “不要啊——”

    “由不得你不要!”衛政現在精神好得很,饒有興致的操起匕首,對著白弘的小屁股,頗為自得,“這樣就好了……”

    “你真的捅的話,我就告訴兩個阿姨,說你昨晚上偷情去了!”

    “切!”衛政心想你小屁孩一個也敢威脅我了,“我昨晚上一直都在你房中,和你偷情麼?再說了,就算她們知道又能怎樣?我衛政可是大男人主義者,女人家就得趴著對我唱征服!”衛政說出這話來底氣不足,見白弘有點抬頭的趨勢,又道,“反正你在我手上,我若在我兩老婆那里受了點委屈,就會拿你撒氣,你看著辦吧!”赤裸裸的威脅啊,白弘幾乎要被氣死,但也沒辦法,人家屬于強勢集團,自己只能等過些時候到母妃那里去訴苦了。于是,這個接近黎明最黑暗的時間內,白弘的書房中不聽的爆發出聲聲慘叫,還有一個猥瑣男陰陰的笑聲,“你再不好好學,就要拿你做肛腸開發試驗了!”

    “什麼是肛腸開發實驗啊?”白弘純潔的開始疑惑。

    衛政抬頭四十五度望著房頂,“俗稱——爆菊!”

    “啊——”白弘一聲慘叫,“有你這樣拿著匕首捅我那里的麼?”他攤上這樣一個怪蜀黍,也算是倒霉,能夠在魔爪下生還,就已經不錯了。

    ……

    不可否認,聰明人的臨時抱佛腳總算還是很有效的,白弘顯然很聰明,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洛嫻的考核靠著衛政在身後使勁的提示,終于還是勉強過關。洛嫻不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兒子的血淚史,只顧著高興了。衛政順利的將前期任務完成,拍拍白弘那慘不忍睹的小屁股,痛的小屁孩咬牙咧齒。

    “嗯,姐姐你放心,我會持續著用這樣的方式教育好弘兒!”

    持續用這樣的教育方式?那樣的日子白弘幾乎無法再忍受一天,小屁孩幾乎要暈厥,可是卻被衛政托起。他現在是有苦難言啊,誰讓自己落在了這惡魔叔叔的手上呢。就連吃飯的時候,也得要站著,旁人不知道白弘為什麼這麼奇怪,白弘也只能答,“叔叔說,站著吃飯長得高!”

    “真聽你叔叔的話啊……”洛嫻都有些羨慕衛政了,短短時日就讓白弘能夠如此依賴,自己這做母親的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真是和諧美好的一家啊!









第一二零節 入夏,商道

    帝都的夏天來的不慢,春過了,馬上連著便是高溫。地底的水似乎都被烈日蒸干,城南這本來就貧瘠的土地崩裂出條條溝壑。帝都軍事學院的分校區建成,總算讓這些百姓還有了一些謀生之所,各種小買賣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甚至還出現了一夜暴富之人。可是外地的百姓就沒這麼好運了,乞討的人因地而異,漸漸形成了一些集團,甚至還開始聚眾鬧事。不過這些治安問題可不會讓有眼光的商家畏而退卻,早就給衛政龐資交足了金銖,只待有學生在這邊入學了,那商鋪也就開始林立,街道漸漸形成,與帝都南門幾乎連成一片。

    衛政現在出入學校簡單了很多,雖然這懶人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連帶龐資那樣原本熱情高漲的上進青年也只是一門心思扎進錢眼里了。不可否認,師詩詩的算術天賦在這段時間內展露無疑,衛政的第一筆錢入賬,馬上就光明正大將她迎了回來。師詩詩開始還有些畏懼,可是見識到林冰的和氣,還有受到紫凝的多方照顧之後,也漸漸開始重新融入。

    龐父原本不想龐資住到外面和衛政洛河廝混,在他看來,雖然龐家與衛洛兩家交好,但是人家是大官僚大貴族啊,咱龐家算什麼,自古富不敵官,要是龐資和那兩小子鬧出點事情來,衛家洛家倒是輕松解決,自己家那就可是一大筆錢啊,對于這種要命的事情,龐父首先想到的就是將風險降到最低。可是城南的巨大利益在誘惑著他,龐資苦口婆心的說了這是自己和衛政一起投資的地皮,現在師詩詩大智若愚的姑娘在那里,幾乎就要把原本龐家所得的利益全部都佔完了。龐父一聽,乖乖不得了,那還不得趕快行動。人家衛家出的是衛政他老婆,自己家出個兒子加媳婦還頂不過麼?就這樣,龐資也是理所當然的主到了衛洛府中。

    衛政對于商家的事情關心的極少,每天看師詩詩跑前跑後,算錢算賬,忙的不亦樂乎,他心中又有不忍,但自己卻不想幫忙,只能將急匆匆又去看店面的師詩詩攔下,“詩詩,你歇會吧,你看林冰和紫凝都在家里做著少奶奶,你這忙前忙後做什麼呢?”

    師詩詩眉眼一垂,“冰姐姐以後要陪著夫君上戰場,諸多艱辛,現在安逸下是應該的;紫凝姐姐照顧夫君這麼多年了,而且那麼細致,她留在家里服侍夫君也是應該的;只有詩詩花了夫君那麼一大筆錢,又不懂的怎麼讓夫君開心,只得努力給夫君賺錢,好補償一下……”

    衛政有些無語,“倒也是有理。”

    “不過詩詩,你可知治國經商,都不必事事親力親為麼?”

    “大道理詩詩不懂,只知道多做一些就會更好。”

    衛政拍拍她的額頭,“傻瓜啊,其實治國和經商,最重要的是慧眼識才,最終垂拱而治,知道麼?”看詩詩還是茫然,衛政只好又道,“我不是給你雇傭了那麼多算師麼?你盡量懂得他們的長處,分配給他們不同的任務,迅速的將他們培養的能夠獨當一面,這樣你不就空出來了麼?”

    師詩詩這下子明白了,臉上有些戚戚然,“可是,要是我不做事,對夫君就真的沒有一點價值了……”

    衛政呵呵一笑,“你這是我衛家的戶部尚書呢,怎麼能說沒用呢?你在龐叔叔家也住了一段時間,龐叔叔每天除了上朝就是擺弄家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可是帝國的經濟還是迅猛發展,帝國的商家北可入毛球,南可進免態,上能出東海群島,下能走魔族洞穴,這就是因為龐叔叔把戶部的人才全都委以重任,而他便是垂拱而治了。”

    師詩詩點點頭,衛政又道,“詩詩你便是我經商的大腦,得要統籌全局,而不是被一些小小的事情耗費精力,知道麼?”

    “詩詩謝夫君教誨。”

    衛政看她那認真的神情,輕輕香上一口,在她耳邊輕輕道,“其實最重要的是,詩詩你每天干活都這麼出力,到了晚上便要昏昏欲睡,讓夫君很沒興致呢。”

    師詩詩先是恐慌,見衛政還是那副天生的調笑臉,紅雲微布,輕輕點頭,“以後詩詩會好好服侍夫君的!”

    衛政嘻嘻一笑,“做老婆嘛,核心競爭力就是在于怎麼能讓夫君在那方面更加享受,詩詩你可不要舍本逐末!”

    “是跟著你這個男人的核心競爭力在于那方面吧?”林冰不知道何時出現,非常鄙視的看了衛政一眼,又挽住師詩詩的手,“妹妹不要聽他瞎說,對于女人來說,男人的核心競爭力就是賺了多少錢給我們花,所以錢是由他去賺才是正確的。”

    既然是超級大姐頭說的,師詩詩自然是信了,不過衛政交代的事情她也不能忘記,“我得要找些人來幫忙才是!”說完便急匆匆的要沖出去,衛政和林冰連忙拖住,“詩詩,一起吧”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28 PM

第一二一節 衛政的反常

    說到買人,衛政總有些負罪感,不過負罪感歸負罪感,作為後世深受苛刻老板剝削的他,也深深懂得搾取剩余價值的道理。用最小的代價換取到最多的金錢,還讓人有感恩之心,這是衛政的方式。他想到這里,嘴角開始揚起無恥的笑容,要是還買幾個女人養在房中充實後宮,那就更完美了。

    師詩詩不知道衛政在想什麼,見他這麼開心,以為是自己按摩的好,她也跟著開心,更加努力起來。林冰一直都批評她對衛政太好了,弄得姐妹間的合作出現不協調。師詩詩也是無奈啊,她其實也好想像林冰那樣揪衛政的軟肉,她認為這才是愛的表現,深藏著的那顆女王的心幾乎就要爆發,手上力道也增大了些。

    小兩口同車異夢,直到師詩詩真的下了狠手,衛政才被痛的從白日夢中醒過來,“詩詩,怎麼了?”衛政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任誰在那樣春情勃發的端口被生生打斷,都會有點生氣。師詩詩心道不好,自己怎麼就得意忘形了呢。冰姐姐就算缺了衛政也能做軍官,獨立性很強,紫凝姐姐身後有老夫人頂著,自己有什麼啊?她連忙垂目道歉,“公子,對不起。”

    衛政稍稍愣了下,這才明白這女子怎麼這麼大反應,應該是想的多了。他扶住詩詩的腦袋,柔聲道,“詩詩,別瞎想,夫妻本來就應該平等相處,你這樣拘謹,畏畏縮縮,可不是我喜歡的呢。”詩詩聽著心中感動,眨巴著大眼楮,問了句,“那夫君,詩詩能揪你揍你麼?”她這話問的極其大膽,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起來。

    衛政也是不解,“詩詩你就那麼想揪我揍我?”

    師詩詩見衛政並沒有生氣,又壯了些膽子,“我其實也好想像冰姐姐和紫凝姐姐那樣,能夠和夫君打鬧在一起,隨便怎麼欺負夫君也不會害怕什麼……”

    衛政仰天長嘆,這都哪跟哪啊?難道一起欺負自己才是夫妻間最完美的和諧方式麼?他拍了拍師詩詩的腦袋,裝作生氣,“你敢欺負我?”

    師詩詩驚得臉色蒼白,連忙站起身子來擺手,“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衛政看得出她臉上的恐懼和失望,這女孩子還是沒有安全感啊……這也難怪,任憑一個女子年紀輕輕便委身青樓,雖然外表風光,但是受過的打罵卻不在少數。現在陡然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又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總想著小心翼翼的維護,生怕出點點錯,讓一切化為泡影。衛政對師詩詩曾經的那種憐意又回到心中,更增加了一種愛意,這也是自己的女人啊,全身心都托付給自己的女人。他看著那又害怕,又有所期待的神情,陰陰一笑,“詩詩,你想揪我揍我也可以,不過你得拿東西來換!”

    詩詩聽到衛政這話,知道他在裝生氣,連忙又伏在衛政的懷中,“夫君想要我的什麼東西呢?”

    衛政抬頭四十五度向天空狀,然後開始上下掃描師詩詩的嬌軀,非常認真的道,“詩詩,你還有哪里沒給我的?”

    師詩詩臉蛋一紅,該給的地方都給了,她又想了下,臉紅的更加厲害,扭扭捏捏吞吞吐吐道,“夫君你該不會是想?……”

    “想什麼?”衛政眼角一挑,笑意盎然,更加讓師詩詩覺得應該就是,她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道,“詩詩的胸不夠大,做起來可能沒有什麼感覺……”她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如同蚊子在嗡嗡一般,“夫君要是真的想要的話,詩詩還是極為樂意的……”

    衛政聽的哈哈大笑,“詩詩,你太不純潔了!”

    師詩詩看衛政神情就知道夫君高興的很,臉更加不爭氣的紅,衛政大笑不止,師詩詩無奈之下,只好用上了林冰的那一招絕招,揪他的軟肉,一切都是這麼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衛政將她摟在懷中,非常霸道,“詩詩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還有什麼可以不給我!”

    “嗯,詩詩就是夫君的!”

    車廂內春意盎然,師詩詩坐在衛政身上用盡渾身解數來討好。衛政稍稍掀開簾子,帝都繁華依舊,甚至更加熱鬧。只是街道之中衣衫襤褸之人卻是越發的多了,好多人都是低垂著頭跪在街道兩旁,面前擺著一個破爛的缽。有幾個孩子模樣的看著來了幾輛華麗的馬車,迎著上來。先前的那輛車中也不知道坐了何許人物,反正那些孩子還沒有靠近,鞭子就已經抽到了他們身上。衛政低聲一嘆,可是他又能夠為這些小孩子做些什麼?就算出頭了,可是第二天照樣還是會有同樣的鞭子招呼他們。衛政閉著眼楮沉默了會,師詩詩知道自家夫君有了心事,只是溫順如小貓般伏在他的身邊。

    此時衛家的幾輛車都有些小孩子跟著,可是惴惴不安的不敢靠近,衛府的侍衛長得比前面車子的家丁對不起觀眾多了,一個個凶神惡煞。自從衛政遭遇過刺殺之後,護衛在他身邊的都是凶悍角色,一個個眼神如鷹

衛政心想自己雖然管不了別人,但是自己還是應該表示些什麼,不然不能顯示出自己來自先進的社會制度下。見師詩詩已經穿戴整齊,他微微一笑,“詩詩,拿出些銀珠,等下散些財出去。”師詩詩其實也非常憐憫那些孩子和受苦的百姓,只是她不敢擅自做主,現在聽到衛政這麼說,連忙興匆匆的將備好的錢盒子拿了出來。衛政挑開簾子,朝身邊的衛士喚道,“那些銀珠,散給那些孩子吧。”

    “夫君不用自己散麼?聽說更加有功德呢。”師詩詩眨巴著明晃晃的眼楮,有些疑惑的問道。衛政嘻嘻一笑,“功德?這些又不是做給神佛看的,是做給自己的良心看的,心意到了便可。”師詩詩想想也是,“夫君就是與他人不同。”

    衛政淡淡笑過,那些侍衛開始散錢,孩子開始還不相信,後來有兩個膽子大點的上前取了銀珠,接著便是一窩蜂的湧了過來,將衛家的幾輛車圍得水洩不通,衛政看到還有帝都平民也趕了上來,他心中對于這些冷漠的市儈的人非常不滿,手中抓起一把銀珠,正想灑出去,突然想起這也是錢啊,“詩詩,有銅幣麼?”

    師詩詩有些不解,衛政晃了晃手,“太貴了,那些人不值得!”

    師詩詩心想你這些還不是要散出去的,還嫌貴。她雖然這樣想,但還是又拿出一些銅幣,衛政力道拿捏的很準,雖然沒有下重手,但外面還是慘叫連連,那些混銀珠子的帝都百姓被銅幣砸中鼻梁,痛的鼻子通紅,眼中淚水翻滾,不過末了還不忘記把銅幣快速撿起,還有百姓在那里叫,“那個是打中我的銅幣,別搶!”

    “都是地上的,有什麼你的我的!”那撿到的人極其不滿,兩人開始扭打……

    衛政看了一會,砸的也挺有樂趣,待到銀珠散的差不多了,衛政招招手,示意要離開。那些收到好處的孩子和乞丐都是非常跪伏于地,感恩戴德,口中大呼“活菩薩,活佛”之類的話語。衛政神情冷峻,似乎在思索。過了一會,才走出車子,目光似電的環視全場,“你看你們像什麼?像狗啊!老子有錢,老子撒了錢,這對于我衛政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可是你們卻是看到了生還的希望,老子的開心讓你們感恩,還值得你們跪下來真誠的跪拜,這是怎麼造成的?”

    衛政忽然間發狂般的大笑,“你們有想過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麼?就是你們自己的啊!你們辛辛苦苦一輩子,種了那麼多糧食出來,都要被像我衛政一樣的權勢貴族,大地主大商家剝奪。現在一場大旱,就讓你們活不下去了!可是那些收了你們糧食像我一樣的人呢?繼續著奢華,連看都不看你們一眼,見到了還嫌著礙眼,恨不得一腳踢開。甚至還要拿著你們的妻女進窯子,拿著你們的性命當樂趣玩弄。現在,我衛政!只是稍稍施舍一點憐憫,就讓奉為活菩薩了——活菩薩就是我衛政這樣子的,吃了你們的香火,還要讓你們痛苦終生!”

    衛政突然說出的這些話讓包括師詩詩在內的所有人都震驚了,而後帶來的就是憤怒,紛紛都站起身子,怒瞪著衛政。衛政淡淡一笑,“你們這些屁民憤怒有什麼用?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因為你們知道我要踩死你們就像踩死螞蟻一樣容易!”

    衛政瀟灑的轉身,衛府的侍衛早就訓練的耳目不聰,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在前面開出道來。不管是乞丐還是平民,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遠遠離開的富家公子,心中在哀嘆,天啊,那是為什麼?

    衛政低聲嘆氣,走回車中,收難所漸漸近了……那里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





第一二二節 買人

    其實帝國所謂的收難所,說的好聽是讓窮人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明白點呢,就是一個奴隸市場,在帝都明令禁止奴隸買賣的今天,換了個牌子掛上。那里的人都活得很苦,男人培養成苦力,普通的女子受盡欺凌,漂亮點的還好,為了賣個好價錢,倒不至于把身子給損了。有錢人一進入收難所,那里的官員就會像後世的導購員一般,將男人女人擺成幾排,如同貨物一般供挑選,還會熱心的介紹每個人有什麼長處。

    衛政一進門就遭遇到了。收難所的官員聽說是衛家的公子來了,又知道衛政在帝都素有花名,早就選好了一大批姿色不錯的人,穿著比較暴露的衣服,擺好姿勢站在場中。衛政眼楮一翻,就只看到白花花的一團團肉,還有麻木不仁的眼楮。

    衛政為她們感到悲哀,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寧願乞討,受盡人白眼,也不願意來這里吧。師詩詩也是心有戚戚,若不是遇上衛政,她過幾年,如果沒有被哪個達官貴人買走,做一房小妾,怕也是要淪落到這里的。現在雖然也是小妾,但是夫君不打不罵還寵著,家中姐姐那麼照顧,還時時安撫著自己的情緒,把她哄得像富貴家小姐一般。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帝都攝鏡河上的畫舫中,比她美的女子有,比她有才的女子有,可是偏偏是自己遇上了這麼好的夫君。她不由把目光看向衛政,臉蛋微紅,還長的這樣俊美,想想能陪在身邊,這一輩子都足夠了。

    衛政現在有些辛苦的在忍受收難所的壓抑氣氛,他也想像別人一樣挑選一些有潛力的孩子回去培養,可是培養了又能怎樣,還不是自己的工具。可是成年的男子他又不要,對于衛政來說,麻木的人,失去一切甚至是理想的男人,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的。他往後坐到太師椅上,摸摸額頭,感覺非常的郁結,師詩詩身子貼過來,“夫君,想好選哪些了麼?”

    衛政想了想,往台下望了望,朗聲道,“有誰會用算術?”

    台下一片沉寂,那些女子想的都是這少爺應該是選漂亮的,誰知道突然冒了這麼一句,過了一會,終于還是有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女子站了出來,顫著聲音道,“我會!”

    衛政眼楮都沒有睜開,隨口便問道,“六個九是多少?”

    那女子沉默了陣,之後才細聲回答,“五十四!”

    衛政點點頭,又問道,“一戶人家要分家,家中有十七頭牛,大兒子要分一半,二兒子要分三分之一,小兒子要分九分之一,你說這戶人家該怎麼不殺牛就分清楚呢?”

    詩詩在衛政所謂的發散思維課上聽衛政教過這個算術,當時非常驚訝,自認為想不出來。現在沒想到衛政竟然拿來考人了,當下為那個女子捏了把汗。那女子顯然也是被難住了,場中寂靜了很久,那些官員都以為衛政不想要這女子,是在為難她,正要使人將她帶走。誰知道那女子突然間大聲叫了一句,顯得非常欣喜,“我想到了!”

    “哦?”衛政有些意外,其實就算這女子答不出來,衛政也是要的,現在更增一點興趣,“那你說說。”

    “大兒子九頭,二兒子六頭,小兒子兩頭,不知小女子算的可正確?”那女子顯然非常有自信,整個人都有些神采飛揚。

    衛政點點頭,朝她微微一笑,“叫什麼名字?”

    “紅玉。”衛政看她臉色有點焦黃,但不掩清秀,心中有些滿意,點點頭,朝師詩詩道,“詩詩,這女子以後便是你的侍女了。”

    師詩詩先是一驚,繼而很堅定的搖頭,“夫君,這怎麼能成?冰姐姐和紫凝姐姐她們都沒有侍女,我怎麼能夠先有?”衛政看她樣子,微微一笑,“冰兒她是軍中兒女,本就不喜歡有人侍候來侍候去,紫凝她自己的東西很討厭別人弄,只有詩詩你,在天夢居想必也是有人照顧的,帶個侍女也無妨。”師詩詩腦袋垂下去,心中暗恨自己沒有用,竟然在府中住了這麼久,也沒有想過怎麼做出好飯菜來滿足下夫君,也不怎麼會布置房間,讓夫君住的舒服。

    衛府見她又要流淚,連忙又道,“詩詩你最近肯定要忙些,有個人照顧你的寢居,也會讓你更好的為夫君管賬啊。”

    師詩詩點點頭,衛政拍拍手,讓下人把那名為紅玉的女子領到一邊,指著師詩詩道,“以後你不僅要照顧夫人的日常生活,還要跟著夫人學習管賬,知道麼?”

    紅玉很謙遜的點頭,衛政又想了想,他現在心中不平靜,根本就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可以選到內院中能夠幫忙做賬的人,別人家的賬房先生不值得信任,若是從定國公府中調的話,自己還是被老爹扯著,正煩躁間,師詩詩突然道,“夫君,我可以提個怎麼選人的法子麼?”

    衛政微微一笑,“詩詩你想選誰就選誰便是。”

    “嗯,我是想讓這些人先跟著我學一個時辰的算術,然後出一些考題,若是可以過關的,我們便帶回府中,怎樣?”

    衛政猛地一拍手,丫的,老子好歹也是在大考小考中成長的,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呢?當下握著詩詩滑嫩的小手,“詩詩你就是我的女軍師啊,這法子好!”

    師詩詩聽到衛政表揚,也是高興,樂呵呵的開始做起老師來。師詩詩不在身邊服侍,那些底下的官員全部都湧了上來,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拍馬屁的拍馬屁,扇風的扇風,衛政心里一陣煩躁,卻也說不上什麼,淡淡說了句,“我要睡了。”便也不管這些人,閉著眼楮裝睡起來。那些官員鬧得久了,也少了些激情,只剩下了執著,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

    師詩詩的教學比較簡單,都是拿著在龐家學到的那一套來直接灌輸,也不管那些她的學生學到了些什麼,待教的差不多了,師詩詩見衛政無聊的緊,笑著搖醒他,“夫君,你來出題吧。”

    衛政一想,好啊,這小子在前世被人考的焦糊糊的,現在當了回面試官之後,還能過把老師考學生的癮,心中高興,落筆不停,刷刷的寫了幾道題目。師詩詩見了傻眼,“夫君,這些題目有些簡單了。”

    “簡單了麼?”衛政看著滿手的題目,自覺還是比較符合初學者的,不過師詩詩顯然是認為他低估了自己學生的智商,拿過來又自己出了幾道,又讓那些閑的無事拍馬屁的官員謄抄了幾十份,分發下去。

    考試完成的挺快,在幾十個主考官的注視下,沒有人敢作弊。衛政想當年自己考試都是不求學得好,只求坐的好,感嘆這考風不錯,收到的應該都是人才。

    待女子們考完,師詩詩又做好閱卷老師的本分,選了十個分數較高的人,一一點名上前,衛政稍微看過之後,悠悠然道,“就她們吧。”

    師詩詩點點頭,又朝一個負責的官員問道,“她們一起是多少錢?”

    官員哪敢要什麼錢,只是連聲稱道,“公子和夫人能到我們收難所來選人,便是我們的榮耀,這是賞光呢,我們怎麼能要公子和夫人的錢?”

    衛政知道這些人也是精明的很,想必明天整個帝都都知道衛家公子來收難所招人了,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廣告。衛政知道這些人油水撈的足,自己的錢也不願意扔到這些狗的腰包中,他心中有些不快,竟然一刻也不想呆下去,晃晃腦袋,朝師詩詩道,“就這些吧,多了我們也用不著。”

    師詩詩微微一笑,理了理聲音,朝那些女子道,“你們以後便是衛家的人了,得要好好工作,知道麼?”那些女子早就被馴服成了綿羊,哪敢有什麼不好好工作的想法,當下齊聲回應,願為衛府拋頭顱灑熱血。衛政聽著這些話,感覺就像是員工進公司時說的場面話一般,他正想著要不要也像老板一樣鼓勵幾句,眼楮飛了飛,陡然間看到幾個孩子衣衫襤褸,悄悄躲在那邊的木台子下,睜著明晃晃的眼楮往這邊看著,眼神滿是期冀。衛政來時不想招孩子回府,現在卻有些于心不忍,“你們這里有多少這樣的孩子啊?”

    官員不知衛政的意思,忙道,“有三十余個。”

    “哦,”衛政還是猶豫了下,沉默一會之後,才像嘆氣一般,“把他們都叫過來吧。”

    三十余個小孩子擺的方陣倒也有些整齊,衛政看著這本應該是在父母懷中撒嬌年紀的他們,麻木著眼神,漠視著這個讓他們痛苦的世界,又想著帝國的未來,有些悲哀。

    “我都買下了!”

    官員倒吸一口涼氣,這下子送的話太虧,不送的話又沒討好到衛政,有些為難,“公子,這些小孩子都是沒有教育好的,不如等下臣教育好了,親自送到公子府上?”

    衛政冷冷一笑,“讓你們再教育一下,就毫無價值了。”

    官員連忙稱是,“下臣等教育自然是沒有公子教育的好,只是公子要這麼多孩子做什麼?”

    衛政眉毛一揚,“你問這個做什麼?”

    官員看到衛政生氣,臉色煞白,忙道,“公子恕罪,下臣一時口誤。”他口上雖這麼說,但遲遲沒有把小孩子交出去的意思,衛政心中不耐煩,知道他是想要銀珠子,“開個價吧。”

    官員自然不敢開價,只是拐著彎道,“以前關公子也在這邊買過孩子,聽說是買回去做書童的,用了三顆九分銀珠。”

    這價格開得不算高,衛政也懶得計較,“詩詩,給錢吧。”

    師詩詩從車中取出銀盒,她最近和人討價還價的多了,變得小氣起來,有些怒氣的瞪了那官員一眼,那官員戰戰兢兢接過。衛政又朝已經跟隨著過來保護自己的曲南凱道,“曲管家,這些孩子麻煩你來安置了。”

    曲南凱嗯了一聲,又問,“公子不先給這些孩子取名麼?”

    說道取名,其實是很讓衛政頭痛的事情,他隨意點了幾個眼神中還有光亮的孩子,“衛甲,衛乙,衛丙……”待那幾個被取了主人姓的孩子被點出,衛政又隨意道,“其他的,按照數字來排吧……”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0 PM

第一二三節 借點酒水喝

    衛政走出收難所,壓抑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現在身邊的護衛已經有不少派去送那些女人小孩了,只有曲南凱和幾個武功比較高的人跟著。他沒事的時候並不喜歡外出,窩在家中久了,忽然覺得要做的很多事情都擱了下來,正好這里已是地處東城,遙遙可以看到遠處樓閣上掛了個大大的“杜”字,衛政想起自己曾想探聽杜氏的底細來著,便隨口朝身邊的師詩詩問了句,“詩詩,你和杜氏酒莊做過生意麼?”

    衛政提起這事情已經久了,不過師詩詩卻牢牢記著,自然做過幾次生意,她點點頭,“杜氏酒莊和其他酒莊倒也沒有什麼不同,不過他們的酒在帝都來說都確實是佳釀。”

    衛政呵呵一笑,“沒有其他的了麼?”

    師詩詩想了想,“詩詩也沒有知道什麼,不過杜氏酒莊的家主不像個尋常人物。”

    “哦?怎麼不尋常?”

    師詩詩想了想,而後悠悠道,“詩詩也只是感覺,上次和龐公子一起去的時候,那杜氏家主不卑不亢,談吐間也是極有氣勢,連龐公子也是嘖嘖贊嘆呢。”

    衛政也知道師詩詩雖然看人無數,但本質上辨析還是靠直覺,當下也沒有多問,反正他打定主意要去杜氏酒莊走走,到時候自己看看便好。

    “詩詩,今日府中添了人,我們去杜氏酒莊買些佳釀回去慶賀一下吧。”

    ……

    大凡酒莊,都會在釀酒之外還開上一個酒樓,衛政之前看到的掛著“杜”字旗幟的樓閣便是杜家的酒樓。他想過杜氏的酒樓生意會很好,但是沒想到會好成這般模樣,非但門前水洩不通,入得里面,整個大堂的椅子上桌子旁都坐滿了客人,而酒樓的小二哥顯然忙的不亦樂乎,“請上座!”“來咯!”“請稍等!”

    衛政在門口站了會,才有小二哥能抽出身子,前來迎接。

    “公子幾位?”

    衛政往後掃了一眼,除了師詩詩和曲南凱,尚有四個護衛,“七位!”

    “好 ,七位,要樓上桌子還是大堂中的呢?”

    “上樓吧。”衛政想也沒想,這大堂如此喧嘩,怎麼能夠讓他靜下心來。七人先後上樓,卻發現樓上也僅有一張桌子空著的,衛政有些意外,一般來說,以這酒樓的規模和名聲,這樓上的位置顯然不便宜,沒想到還是能坐滿了,看來這杜氏酒莊顯然有財啊。

    曲南凱叫過小二,“沒有多余的位置了麼?”

    “沒有了。”小二哥見曲南凱有些不滿,只覺無奈,他看這公子氣度不凡,那些護衛也是龍行虎步,顯然不是尋常有錢人物,生恐這些人鬧出事來,有連忙解釋道,“這有幾桌客人馬上就要走了,公子只要稍許等等,便會有桌子空出來。”

    衛政點頭呵呵一笑,“沒關系,一張桌子七個人也不是坐不下。”

    曲南凱顯得有些為難,便道,“公子和夫人坐著吧,我等在一旁候著便可。”

    衛政搖搖手,“這怎麼行?人家都坐著你站著,這成何體統?”

    “只是我等與公子夫人同飲,也不成體統啊。”

    “上了酒桌子,哪有那麼多繁文縟節,”衛政隨手取來一把凳子,塞到曲南凱的身下,讓你坐你坐著便好了。曲南凱是護衛的副總管,地位不同,坐著也無可厚非,倒是那些平日里殺氣騰騰的普通衛士們,現在倒像小娘子一樣扭扭捏捏,衛政輕輕喝了一句,那些人才顫顫巍巍的坐下,屁股不停扭動,仿佛下面有針一般。衛政看的又好氣又好笑,幾千年來森嚴的等級制度,讓這些身懷絕技的人都沒有了驕傲,若是照衛政想的話,便是,老子武功這麼高,去哪里謀不到一份差事啊?他也不好批評,見酒水遲遲未上,無聊的往四周張望了下,只見這樓上的客人,有不少都帶了刀劍,沒有帶的顯然是武藝高強,或者是刀鋒暗藏。衛政覺得奇怪,心里又非常好奇︰這些人該不就是傳說中武林人士的集會吧?他藝高人膽大,而且自己的護衛放到這些人里面都是高手,自然沒有擔心什麼安全問題。朝曲南凱打了個眼色,曲南凱顯然會意,站起身子走到鄰桌,“這位兄台,我們來的遲了,酒水還沒有上,可是弟兄們又是饑渴難耐,能不能借些酒水過去呢?”

    那鄰桌做的都是粗獷漢子,其中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豪客哈哈一笑,“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必說的這麼文縐縐的,想拿拿去便是了。”

    曲南凱微微一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好我等日後來報。”

    那豪客揚揚手,“有什麼好報不報的,不過我的名字倒是可以告訴你,我便是江湖人稱‘沙漠孤狼’的段天狼!”曲南凱當年在武林中聲望甚隆,現在久未在江湖走動,這個人的名字確實也不知道,只是一笑而過,“原來是段兄,那兄弟我代我家公子謝過了。”

    “謝什麼,能夠在一起飲酒便是緣份!”段天狼哈哈一笑,“來!來!來!先喝上一杯再走!”曲南凱也是走過江湖的人,自然知道其中陰謀詭計無數,當下有些猶豫的往衛政這邊看了看。衛政在一旁聽著看著,心想這些人果然是傳說中的武林人士,他思維發散,又想這些人是不是在開什麼武林大會呢?越想越是興奮,老是看到別的主角在武林大會上面裝逼,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坐坐武林盟主呢?

    曲南凱在衛政的示意下喝下酒,那段天狼極為高興,又道,“那邊那個公子,你也懣不豪氣,大家同飲嘛!”

    衛政哈哈一笑,也是站起身子,舉起杯子走過去,隨意倒了一些,“飲!”段天狼見這公子雖然長得俊美秀氣,可是飲酒卻豪放,心中喜歡,又是哈哈大笑道,“這位公子和這先生看來都不是非凡人物,能否報上姓名呢?”

    曲南凱使勁的給衛政打眼色,衛政想了想,還是道,“我叫衛……”

    “衛公子,原來你在這里,讓我們好找!”衛政的話語被一陣嬌笑打斷,他循聲而去,只見一個身著杏黃裙子的絕色小姐翩翩然往這邊行來,好像早就認識了衛政一般。師詩詩去過杜氏酒莊幾次,自然識得出這女子便是杜氏酒莊的小姐,名叫杜馨,雖然算不上是閨中密友,但是也交流過幾次的。杜馨見師詩詩也在,開心的打著招呼,“詩詩姐姐也在啊。”

    師詩詩笑著點頭,杜馨回禮,又朝衛政福了一福,道,“家父早就想請公子去家中一聚,不想到讓公子先來了我們杜氏酒樓,實在是失禮。”

    衛政心想咱們可什麼交道都沒有呢,怎麼弄的自己像他家女婿一樣的。他不知道這小姐是何意思,也不點破,“晚輩拜訪前輩,是應該的。”

    “公子這晚輩家父可不敢認,能夠讓公子賞臉便是天大的光榮了。”杜馨說的極為客氣,對衛政也是給足了面子。衛政不知她的底細,也不亂說話,只聽杜馨又道,“今日是家父六十大壽,謝謝諸位同道賞臉,小妹在此敬諸位一杯!”她隨意拿起酒杯豪飲,臉頰酡紅,衛政知道她是想打消自己的疑慮,把這些人的來歷都先說明,衛政對武林的事情雖然好奇,但是涉足的興趣卻並不大。倒是一些武林豪客,心中驚奇這公子是何許人物,竟然值得這杜家小姐這般敬重,還有些對杜馨抱有想法的公子哥們,都是不懷好意的觀察,見衛政除了模樣生的漂亮之外,腳步虛浮,不像深藏高深武功,心中頗有不忿。

    衛政不知道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他倒是在觀察杜馨這女子,只覺得杜馨和甦蘭還是很像的。不過甦蘭雖然有英俠之氣,但是更多的是無理取鬧,富貴家小姐的蠻橫自然而發,可是這杜家小姐,著著實實讓他感覺這女子便是個巾幗英雄。他暗暗稱奇,曲南凱悄悄傳音道,“杜家在江湖武林中地位比較高,杜家家主六十大壽,基本上很多稍有名氣的武林人士都會到來參拜,或許還能受些提點。”

    衛政從前世的武俠小說中知道,雖然武林和朝堂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可是卻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自己父親定國公雖然身處高位,可是從少年時期起,衛政便知他時不時還會請些高手回家一聚,衛政少年時的武功便被天一居的天一居士指點過,也算有師徒名分在,那時候他還不知天一居士便是江湖中人,只知道這可敬的老頭子年年都有帶些小禮物來見見這自己,只是衛政被趕出帝都之後,這些關系都有些淡了,想想還唏噓不已。

    杜馨又朝那些武林人士說了些感激的話語,非常客氣,最後才朝衛政拱拱手,笑道,“家父正在樓上,還望公子和這位先生能夠賞臉!”

    衛政點點頭,攜著師詩詩的手,曲南凱跟著,隨杜馨往樓上走去。






第一二四節 調情

    若是按照慣常的想法,這酒樓應當是越往上走,空間更加狹窄才是。可是衛政甫一進入,便有種空曠的感覺,他心中贊嘆,這一層的設計非常精妙,天花化成一道穹弧,往四方散開,牆壁如同被水銀潑灑過,熠熠生輝,在陽光的映射下,遙遙望著,恍如星辰。衛政一襲白衣,執長刀,攜美人翩翩而上,原本安靜在座的眾人竟然有了輕輕的驚呼。衛政掃了下,這堂中也坐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都上了些年紀,撫著花白的胡須打量著這公子。衛政再往上看去,主位之上端坐了一個青衣老者,留三寸胡須,劍眉星目,好一副英雄模樣!衛政知道這便是杜氏酒莊的家主杜子騰了,他恭敬的彎了下腰,按著從小說中知道的武林中見面的禮節,朗聲道,“晚輩衛政參見杜前輩。”

    杜子騰沒想到衛政這般客氣,卻也不站起身子,安安然受了。在場之人都是消息靈通人士,自然聽說過衛家公子的大名,頭回見到,見年輕人不拘于地位,尊崇長者,對他印象倒是不錯。杜子騰也沒有說對衛政特殊照顧,杜馨只是招呼衛政幾人隨意往一張八仙桌邊坐了。杜子騰沒有什麼勛爵和官職,這麼對待衛政實在是極為失禮,不過衛政倒是不以為意,樂呵呵的坐下來等著看戲,心想這些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只是衛政想法是先入為主了,杜子騰雖然算是武林中人,但是于商賈間也有很好的關系,所以在場之人,除了武林中地位較高,算是一方大豪的人物,還有各地的豪商。師詩詩做過幾道生意,竟然還識得出其中幾人,衛政握握她的小手,聽她說明了下,只覺得這些人的財富,合起來竟然差不多可以比擬龐家了,心中愈加對這杜氏酒莊好奇起來。

    此時杜子騰已經舉好酒杯,先是殷勤的感謝了在場各位同道的賞臉,又言希望杜氏酒莊能夠為武林出一份力,又言在座的各位若是有了艱難,只要找杜氏酒莊,他杜子騰就算傾家蕩產也會義無反顧的幫助。杜子騰顯然在武林中是個深有好評的人物,衛政也看不出這人的武功高低,正想著如何在這樣的場合探探,卻聽樓下傳來幾聲驚呼,“誰敢來撒野!”樓下的驚呼還未定,便有一聲冷哼從樓階之處傳來,一青年男子攜著一白衣女子悠然出現在眾人眼中。男子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冷峻的如同刀刻,皮膚更是顯健康的麥色,再配上凌厲的氣勢,也不由讓衛政贊嘆了句,“好個人物!”那青年男子額頭處扎了一條藍布,青衫隨意披著,露出里面黑色的武士勁裝。右邊腰間配了一柄長刀,年紀約莫是二十四五歲。在場眾人都是見過場面之人,自然不會被這人氣勢震住,衛政見這人鼻高額闊,不似尋常帝國人士。那白衣女子罩著面紗,看不清真容,只是這曼妙身材,誰也不會把這女子想的丑了。她一進來便與那年輕武者拉開距離,朝台上的杜子騰拱了拱手。杜子騰也是報以微笑回禮,繼而一聲長笑道,“好一個英雄人物,好一個少年英雄!”

    本來議論紛紛的堂中因為這一男一女的到來而顯得沉寂許多,那年輕人雙目閃過精芒,也是朝杜子騰拱拱手,“在下巫馬曉旭,見過杜前輩!”

    巫馬?這姓氏極為罕見,衛政腦子中搜尋一遍,只記得北疆那邊曾經的邴州節度姓巫馬,不知道這青年與那巫馬將軍有何關系。杜子騰顯然也對于年輕人的姓氏有些意外,“這位小英雄與北疆巫馬將軍有何關系?”

    巫馬曉旭冷冷一笑,“那是家父!”

    衛政低聲一嘆,原來是英烈的後人,見今日局勢怕是不能善了,他心中已經在想如何幫助這年輕人了。杜子騰雖然沒有表現的多意外,但神色間已經有了敬重,“既然是英雄之後,還請上座!”

    巫馬曉旭冷著臉搖頭拒絕,卻聽在座有一人叫道,“什麼英雄之後!巫馬縱橫也不過是個奴將,算的了什麼英雄?他的後人,也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衛政循聲而卻,只見一個灰衣中年人站起了身子,兩縷八字胡,臉龐和身形完全不成正比,小的可憐,微微眯著的眼楮滿是嘲諷的看著巫馬曉旭。

    巫馬曉旭聽到這話,神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他是個熱血青年,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譏諷,當場便拔刀出鞘,卻沒有動手,“賈信,當年我父親邀你一起進攻滄浪葬人谷,誰知道你背信棄義,非但不幫,反而出賣我父親,導致他中伏身亡,你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臉活在世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賈信冷笑一聲,“當年你父親因為私怨背叛滄浪,又因為我風華給降將待遇不公而有所怨憤,難保哪一天又不會出賣我風華,這等人物早死早超生,免得把我風華百姓給禍害了!”

    賈信牙尖嘴利,巫馬曉旭如何是他對手,當場發飆,刀光一寒,身子如電般殺出,衛政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沖動,不過他本來就抱著看戲的想法,也不阻止。那賈信也是不肯退讓,兩人鏗的一聲已經在兵器上對上一記。賈信在武林中也算是獨霸一方的人物,可是令人驚奇的是巫馬曉旭竟然絲毫沒有落了下風。

    師詩詩在天夢居中也見過江湖人士,心中有些好奇,她也知道衛政武功很好,當下便輕聲偷偷問道,“夫君,你的武功比他們高麼?”

    衛政淡淡一笑,“稍微好些吧。”曲南凱在一旁聽著,知道衛政在說笑,在他看來,衛政的武功至少不會比自己差,而自己能一眼看出巫馬曉旭和賈信的高低,衛政自然也能夠,如果真要出手的話,這兩人都只是被秒殺的份。

    正說話間,賈信已經往前跨了三步,他雖然長得猥瑣,但是身形卻極其高大,這般壓下,氣勢做的很足,巫馬曉旭無所畏懼,亦是往前。正要短兵交接生死相搏之際,杜子騰突然道了句,“兩位英雄,這是老夫的壽宴,還望給老夫個面子,莫要流血傷了和氣!”他說話間,人就已經插入巫馬曉旭和賈信中間,衣袍輕擺一下,兩手從袖中探出,大堂之中氣勢陡然增強,巫馬曉旭和賈信苦苦支撐了一陣,竟然齊齊往後大退幾步,當場愣住。

    在場之人都被杜子騰露的這一手震住了,就算是曲南凱這般人物,自問也不能這樣輕松的將兩個蓄勢待發,苦大仇深的人分開。他看向衛政,那小子還是一副拽拽的神情,眼神卻已經飄忽忽的跑到那蒙面女子那邊去了,還不住打量,拿著杜馨還有師詩詩與其相比較,最後得出的結論居然是︰那女子詩詩比不上。家花不如野花香啊——師詩詩似乎明白衛政在想什麼,悄悄揪了一下衛政的軟肉,衛政吃痛,又仰頭望天,做出思考的模樣。

    巫馬曉旭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殺了這背信棄義的賈信,現在眼見著不成,他也不是拖拉之人,對這賈信吼了句,“下次就沒有杜莊主這號人物保著你了!”說完,便頭也不會的離開。

    杜子騰輕輕一嘆,又朝那白衣蒙面女子笑道,“佷女怎麼把這號人物引進來了?”

    那白衣女子輕笑一聲,“小煙是隨著這年輕人一起上來的呢,不過卻不認得。”

    杜子騰一笑帶過,隨意擺擺手,“那佷女先坐下吧,我們還有些事情商討。”

    白衣蒙面女子往四周掃了下,最後竟然直接走到衛政這一桌來,“這位公子,這里能坐麼?”

    衛政顯然不覺得意外,“嗯,這位置有仙氣,坐了無災無病,長命百歲!”

    那女子掩嘴輕笑,“公子真有意思呢。”

    衛政裝作好奇,“是麼?我也是這樣認為呢,我們也許可以找個地方,互相了解了解!”

    那白衣女子沒有一絲羞澀,“好啊!”

    “那今晚卿艾客棧,不見不散咯。”

    “嗯,小女子一定到,就怕公子沒那膽子!”

    衛政嘻嘻一笑,“我是沒有什麼膽子,但是有姑娘等著,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去了!”

    師詩詩再度揪住衛政腰間軟肉,有些不滿,哪有人當著自己老婆的面和別人調情啊。幾人言笑晏晏,那邊的杜子騰已經清了清聲音,打算說些什麼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2 PM

第一二五節 打老子的主意了

    杜子騰神色冷峻,沒有一點壽宴的喜悅,朗聲說道,“今魔族余孽才平,又有滄浪蠻子日漸南侵,犬戎徐徐東進,蠶食我風華天下,于此為難之際,又有隴州邪魔外道作亂,擾亂我朝綱,老夫希望在座各位,務須心存忠義,誓死殺敵,力平內亂,共御外侮!”在場之人齊聲答應,神情極是激昂。杜子騰顯然很滿意在場之人的反應,又道,“現在朝廷政事紊亂,奸臣當道,要那些臭官兒們來保國護民,那是辦不到的。眼下帝國內憂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著個捐軀報國之心,以報答父母家國撫育之情!”他說到奸臣當道之時,眾人都是把目光看向衛政,衛政倒是臉皮厚,裝無辜。說到最後要保家衛國之時,又是轟然而應,齊聲高呼︰“吾等願隨杜莊主戮力北上,掃平外侮!”

    衛政倒是無語了,這是非法集會啊,現在沒法脫力干系了。不過杜子騰的一席話,倒還是讓他看到了風華重整的希望。

    杜子騰非常滿意眾人的反應,可還是喟然一嘆,“老夫我當年隨著關前輩(虛構的武林前輩)在北疆殺敵,當時那種振奮,至今都還在回味。可是人老了就是老了,老夫想做點事情卻還是力不從心,可悲啊。”

    賈信此時站起身子,舉起酒杯道,“杜莊主武功蓋世,誰敢說您老來著,再說了,若是群雄沒有杜莊主領導,那還不是一盤散沙?”衛政心中感嘆這賈信果然是號人物,竟然僅僅從杜子騰這麼簡單幾句話中,就聽出杜子騰萌生退意,而且還拍好了馬屁。他心想杜子騰肯定不會爭這個領頭人了,莫不是要來一次所謂的比武選帥的大會呢?他想著有些興奮,又自覺應該和這些人劃清界線,讓所謂的群雄討厭一下,當下也清了清聲音,朗聲道,“這個,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這抵御外敵之事,還是交給士兵們和將軍們解決才好。”他這話一出口,果然引起不少人的不滿,就差直接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衛政也不在意,只是笑道,“當然,在座的各位如果想從軍的話,作為帝國眾多將軍中的一員,我衛政還是極其歡迎的。”

    “從軍?”一熱血青年馬上就跳了出來,“現在朝中李復和楊成誠兩奸相持政,又有曹子忠這樣的庸人把持軍隊,你還讓我們從軍?”

    衛政心中高興這些人沒有把自己老爹拉進去,總算留了點面子,當下嬉皮笑臉道,“只是建議,建議一下你們。”

    杜子騰見場面有越鬧越僵的趨勢,連忙道,“衛公子是朝廷官員,站在朝廷那邊說話也是無可厚非,只是我等草莽人,卻是不適合被軍法所約束,還望公子理解,也希望諸位不要因此對衛公子或者衛家有所偏見,畢竟定國公的為人,大家都還是看在眼里的。”

    兩邊的話都被堵回去,杜子騰比較滿意,又道,“老夫今日便是六十歲,承蒙各位英雄賞臉,來給老夫做這麼一個壽,只是這六十年,老夫做過一些事情,博取了一些名聲,也留了很多遺憾。”杜子騰似乎是在回憶,“當年我在南疆,曾經見過秦重老元帥,也跟隨過老元帥一段時間,對老元帥的為人和領兵深為敬服,那時便定下理想,希望能夠做秦重元帥手下的一名小兵,奮勇無畏,殺敵在前,只是那時我父親病重,無奈之下回到帝都經營杜氏酒莊,這夢想也被擱淺,後來一直都無法再見秦重元帥,這番聽說秦重元帥出獄之後,又會領兵前往北疆抗敵,杜子騰自覺若是這次再不抓住機會,以後便是庸庸碌碌一生了——”杜子騰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所以,老夫現在把我杜氏酒莊傳給小女,希望杜氏酒莊在小女杜馨的經營下,能夠更加壯大!也希望今天到場的各位小女的前輩友人們,能夠照顧好小女的生意。”

    群雄們都是震驚,想著一嬌俏的小姑娘還能讓杜氏酒莊成為今天這樣在帝都抖一抖,整個天下武林都要震三震的一方霸主麼?杜馨卻顯然沒有什麼意外,只是微微點頭。衛政看看他父女二人的神情,看杜子騰不似作偽,心想秦帥的魅力還真是大,竟然連杜子騰這般人物也是死心塌地的追隨。

    群雄開始還有不少善意的人勸說,說著“我等唯杜莊主馬首是瞻!”又有些人說願意追隨杜子騰從軍,都被杜子騰一一拒絕。後來勸說的漸漸少了,衛政邪惡的想這些人是不是開始打這個武林中人領導人位置的主意了,他眼楮掃了掃身邊這個白衣蒙面女子,她一直安安靜靜坐著,莫不是也要爭這個權呢?

    衛政猜得不錯,杜子騰果然發話了,“衛公子,你是將軍,又是武林人士敬服的定國公後人,若是群雄能在你手下接受調配也是好的!”

    衛政眉毛一揚,心想你這是讓我遭鄙視呢。果然,就有幾個沖動的人馬上就罵了出來,說杜莊主你便是這樣把我們推銷給朝廷麼?就覺得我們是這樣貪戀榮華富貴麼?只差沒有開口罵衛政是狗官,杜子騰在討好了。

    衛政這狗官根本就不想要這些人,嘻嘻一笑,“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人做江湖事,杜老爺子,您還是另選他人吧,衛政管不來也不想管!”他知道杜子騰只是拿著自己試探一下這些人,做了回擋箭牌,心中老大不爽。杜子騰呵呵一笑,又道,“既然諸位對衛公子不滿意,那老夫只好再介紹一人了。”

    他揚揚手,“賢佷女——”

    那白衣蒙面女子站起身來,聲音清脆好聽,“小女子乃是紫檀天榭第二十七代傳人!名叫蕭紫煙。”短短的自我介紹,可是在場眾人卻是驚呼一片,衛政不知道這紫檀天榭是什麼門派,又想起人家黃易大師小說中經常出現的聖女,該不會這蕭紫煙就是吧?他對聖女沒有什麼好感,覺得聖女就是剩女,再好一點也不過是政治妓女,心中對蕭紫煙的評價頓時低了一截。

    “紫煙是紫檀天榭仙子,由她來統籌諸位英雄的北上抗敵,這樣如何?”杜子騰對眾人的反應倒是滿意,以紫檀天榭的超級聲望,那些所謂的各路英雄沒有不聽之理。不過還是有些人不服,站起來道,“先不說這位姑娘是否紫檀天榭的仙子,就算是,她這樣一年輕女子,能夠帶領好我們武林群雄麼?”

    衛政知道這些散沙開始鬧騰了,一個個自以為是,以為天地是為自己而生,都覺得自己才是領袖群雄的那個頂天英雄,衛政極為鄙視這種想法,認為這些江湖人就是不成熟,他對于不成熟不聽話的人一向不喜歡。

    還不待杜子騰發話,蕭紫煙便搶先一步道,“我是否是紫檀天榭之人,這個不重要,是不是年輕無經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場諸位都是心高氣傲之人,願不願被一個人所領導?”

    蕭紫煙這樣直截了當的問出來,倒是讓眾人啞口無言,賈信此時站了出來,低聲嘆了一句,“也不是說我們不願意被一人所領導,但是那人必須是我等深深敬服之人,杜莊主可以,蕭仙子的師尊也可以,天一居士也可以……只是蕭仙子雖然是紫檀天榭之人,在江湖上卻名聲不顯,我等也不知道仙子何種性情,幾許實力,這讓我等如何信服呢?”他這話說的極為得體,直接就是在說,小姑娘,你丫的資歷太淺,還是別趟這渾水了。衛政也覺得蕭紫煙憑著這麼一個紫檀天榭傳人的身份就讓這些人從心底敬服的想法比較天真,他準備好熱熱鬧鬧看戲,看這個仙子該怎麼回答,誰知道蕭紫煙輕笑出聲,攤了攤手,“你們不答應便不答應嘍,”她又眨巴著眼楮望向杜子騰,“前輩,我說了我不行吧?”

    杜子騰高估了幾十年未在江湖走動的紫檀天榭的聲望,沒有想到鬧到現在這麼尷尬。衛政覺得美女和老人比起那些散沙來是要值得幫助一些,當下便道,“今日是給杜莊主賀壽的,說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也沒意思,喝酒才是正經啊!”

    衛政來這麼久總算開始說人話了,蕭紫煙對于他的表現顯然極為滿意。衛政眨著眼楮盯著她笑,意思好像在說,“蕭仙子,今晚卿艾客棧,不見不散哦——”

    衛政好人幫到底,這邊除了幾個想官商相互的豪商對他奉承了幾句之外,其他的對這少年將軍都是冷言冷語,他也不以為意,好酒是照喝,還和人行起酒令,到讓氣氛活躍起來。杜子騰心事懸而未決,有些沮喪,杜馨去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些話,還指了指衛政,杜子騰的眼光閃亮了下,精神頓時好了許多。

    衛政一陣惡寒,果然盯上老子了……






第一二六節 各懷心思,拉人下水

    杜氏酒樓的宴席散了之後,衛政朝蕭紫煙看了一眼,這女子只是淡淡的道了句,“不見不散!”便讓衛政非常沖動,只是卻被杜馨攔住,“衛公子,家父想邀請公子和夫人還有曲前輩到家中一坐,喝喝好酒。”

    衛政見蕭紫煙已經飄飄然去了,正好對杜氏酒莊比較有興趣,點點頭應了。

    杜氏酒莊與杜氏酒樓離得並不遠,轉過街角便可見一處比較大的宅院,門前掛著被做成壽桃模樣的燈籠,還有“天下第一酒莊”的牌匾,再看那署名,竟然是太宗皇帝。衛政知道太宗皇帝也好杯中之物,沒想到竟然還在杜氏酒莊留過真跡。杜馨領著衛政過了幾處建築,又越過幾條小溪,又從暗道中穿過幾座假山,忽然間柳暗花明,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一處清幽僻靜之所。衛政悄悄用精神力掃了一下,只有對面那小草房中有人,顯然是杜子騰在等著。

    杜馨領著三人推門而入,杜子騰站起身子,先是朝曲南凱一抱拳,“之前我也知曲兄不願暴露自己,不敢拘禮,現在終于有緣相交,也算是人生快事啊!”杜子騰如同放下心事一般,心中極為快活。衛政知道曲南凱便是傳說中的江湖人,沒想到連地位這麼高的杜子騰也是敬重,他不由對曲南凱再有些刮目相看。曲南凱則顯得非常淡然,“曲某早已不是江湖人,也不是從前的曲南凱,杜莊主何必這般客氣。”

    “老夫我敬的不是曲先生的武功,而是曲先生的人品,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無量劍派還是衛家,曲先生總是保持著本色,這才是老夫敬重的!”杜子騰說的極為嚴肅,曲南凱還是那一副淡漠的神情,微微點頭。

    杜馨已經取來桌椅讓三人坐了,衛政這才發現,這草房設計的極為奇特,外面看來雖小,但是內里卻顯得極為開闊,而且比較華麗。杜子騰咳了一聲,才悠悠然道,“衛公子今日不會怪我私做主張,引你與江湖人士見面吧?”

    衛政呵呵一笑,“遲早都要見的。”

    杜子騰今日與衛政雖然交流不多,但直覺衛政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笑道,“早聞衛家公子常做出人意表之事,且為人淡泊,果然如此!”

    衛政連忙搖頭,淡泊?這個印象可不能形成了,不然以後搜刮起杜氏酒莊的酒水來都不好意思,“不敢擔,不敢擔,小子只是懶惰,擔不起淡泊二字,今天來之前還想要把杜氏酒莊強買下來來著。”

    衛政話一出口,師詩詩曲南凱和杜馨都是臉色大變,杜子騰卻是微微笑過,突然間指著杜馨道,“衛公子覺得小女如何?”

    衛政有點傻眼,見杜馨又是羞急又是氣憤的看著自己父親,他想想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反問道,“杜小姐的陪嫁之物是杜氏酒莊麼?”

    杜子騰呵呵一笑,“現在杜氏都是小女的了,自然算是陪嫁之物。”

    衛政掰著手指,像是在計算,“呀,這是穩賺不賠啊,杜小姐這麼年輕美麗,杜氏酒莊家大業大,我衛政是傻子才會拒絕呢!”

    杜馨開始不說話,現在倒是猛搖頭了,朝杜子騰道,“爹,你在說什麼胡話呢,衛公子豈是看得起你家女兒的人?”

    衛政呵呵一笑,被拒絕了?他倒是淡然,杜子騰卻道,“衛家素來不以出身看人,若是互相喜歡,便可大膽追求,衛公子,你說是麼?”

    “那是,那是。”衛政臉皮再厚也有點紅了,他開始還以為杜子騰開始在開玩笑,現在卻有點較真了,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師詩詩的小手在他胳膊上偷偷扭了一下,也是幫衛政解圍道,“杜莊主,當著人家夫人的面商討娶妻的事情,可做的不厚道哦。”

    杜子騰哈哈一笑,“是不好,不好,老夫我自罰三杯!”他為人豪爽,有什麼話便說什麼。衛政心想杜子騰沒有想象中的心機深沉,也不知是不是裝出來的,當下只好轉移話提道,“杜莊主想要隨秦帥出征,不知是否需要小子引薦呢?”

    杜子騰搖搖頭,“秦帥與我有舊,當不會拒絕老夫。”

    衛政點點頭,想杜子騰這樣年老又有熱血的高手,軍中素來都歡迎得很,他想了想又笑道,“杜莊主今日讓小子來,當不會只是推銷下杜馨小姐吧?”衛政話說的杜馨臉蛋通紅,杜子騰微微一笑,“把上了年紀的小女推出去是其一,其二也是想把江湖上的英杰推銷給衛公子。”

    “杜莊主是不是有些理想化了?”衛政直言不諱,“這些江湖人,時時都在勾心斗角,如同散沙,他們對我沒有一絲敬重,我如何敢在軍中安置?行軍打戰可不是說武功高了就會贏。”

    杜子騰顯然認同衛政的說法,低聲一嘆,“歷朝歷代都在禁武,到了這一朝對于武人還算是寬容許多,只是江湖也屬于風華國力的一部分,其中不乏有拳拳報國之心的人士,關鍵是看怎麼疏導,而不是壓制使其反抗了。”

    “嗯,”衛政想了想,“不過江湖在抵抗外敵方面做得不多,亂國之事卻做的不少,我想隴州亂賊應該與江湖脫離不了干系吧?”

    “隴州亂賊雖也與江湖有關,可公子不要將那些邪魔外道和正道混為一談,雖然朝綱敗壞,但正道英豪們還是只思報國,從來都沒想過作亂。”

    衛政一笑而過,“也許吧。”

    杜子騰又道,“風華雖然剛剛才擊退魔族,可現如今又是內憂外患,各地義士都有一腔熱血無處發洩,有可能走上歧途,我希望公子以後見了江湖人士,能夠盡量疏導,而不是要趕盡殺絕……”衛政搖搖頭,“我在江湖名聲不顯,別人對我不服,這樣可沒有什麼疏導的法子。”

    杜子騰微微笑著搖頭,“公子太低估自己的影響力了!早在公子在西南對抗魔族之時,江湖上便傳遍了公子奮勇殺敵的事跡,也知道公子運兵入神,後來回了帝都,所作所為更是容易傳到江湖,江湖中對公子敬重之人不少,我家小女就是其中之一呢。”衛政朝杜馨看了一眼,女子臉頰通紅,衛政不敢再用眼神挑逗,正正神色,朝杜子騰問道,“既然小子在江湖中有名聲,那在江湖的地位如何?”

    杜子騰想了想,“江湖的地位向來由兩方面來決定,一是武功,二是為人。公子的武功,當時陰風四殺曾經在暗處襲擊公子,聽說還有道師,卻被公子逃脫,按照公子的武功來說,應該不至于比杜某人低多少。再說為人方面,公子雖然殺敵在前,但是為人也比較奢華,江湖上素來對貴族人家不齒。綜合來說的話,公子的聲望,相當于一方大豪吧,若是想在江湖中振臂一呼便有無數人響應,公子還需對江湖下點氣力。”

    衛政知道武林有能量,可是一直都不知道怎麼去把握,現在有了杜子騰這號人物,他心中有些躍躍欲試。他雖然知道武林中人雖然有實力,但是上了戰場,那散沙般頑劣慣了的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是自己的軍隊保險。不過武林人士對于攪亂局勢還是有些幫助的,衛政想了想,當下點頭應道,“我會關注點的。”不過在衛政心中,所有的實力都只能有一個領導者,杜子騰雖然不會有威脅了,但是那紫檀天榭的傳人,特別是掛著仙子名號的人卻不值得信賴,便又問道,“如果我將武林人士收歸己有,若是紫檀天榭來策反,他們會聽我的還是紫檀天榭的?”

    杜子騰顯得有些尷尬,只好咳了一聲,“那要看公子怎麼把握了。”

    衛政見他說得猶豫,心想這事情定然不是怎麼把握就能抓的牢的,當下興趣降了很多,但又知道杜子騰滿心期待,他裝出很懂的樣子,“那我盡量做不讓紫檀天榭反感的事情吧。”不讓紫檀天榭反感,在衛政心中就是不讓人家有反感的機會,而杜子騰聽著就如同是衛政像武林固有的領袖集團做了讓步,他見目的已經初步達到,便也不再強說,只是勸酒道,“衛公子喝我杜氏酒莊的酒水少,今日可要不醉不歸!”

    衛政對于好酒向來不拒絕,雙手捧著就是大口大口灌下去,臉不紅心不跳的,杜子騰看著也不由得頂起拇指,“豪氣!”

    師詩詩掩嘴輕笑,“他這是喝別人家的,才這麼舍得,要是自己花了錢,才不會這麼喝呢。”

    她這一席話,說的大家都笑起來,衛政臉皮厚,捏捏師詩詩的鼻子,“還是老婆知我!”

    看他們夫妻間這麼親密的動作,杜子騰不由將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兒,杜馨的臉蛋也是微紅,杜子騰哈哈一笑,“現在的小兒女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2 PM

第一二五節 打老子的主意了

    杜子騰神色冷峻,沒有一點壽宴的喜悅,朗聲說道,“今魔族余孽才平,又有滄浪蠻子日漸南侵,犬戎徐徐東進,蠶食我風華天下,于此為難之際,又有隴州邪魔外道作亂,擾亂我朝綱,老夫希望在座各位,務須心存忠義,誓死殺敵,力平內亂,共御外侮!”在場之人齊聲答應,神情極是激昂。杜子騰顯然很滿意在場之人的反應,又道,“現在朝廷政事紊亂,奸臣當道,要那些臭官兒們來保國護民,那是辦不到的。眼下帝國內憂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著個捐軀報國之心,以報答父母家國撫育之情!”他說到奸臣當道之時,眾人都是把目光看向衛政,衛政倒是臉皮厚,裝無辜。說到最後要保家衛國之時,又是轟然而應,齊聲高呼︰“吾等願隨杜莊主戮力北上,掃平外侮!”

    衛政倒是無語了,這是非法集會啊,現在沒法脫力干系了。不過杜子騰的一席話,倒還是讓他看到了風華重整的希望。

    杜子騰非常滿意眾人的反應,可還是喟然一嘆,“老夫我當年隨著關前輩(虛構的武林前輩)在北疆殺敵,當時那種振奮,至今都還在回味。可是人老了就是老了,老夫想做點事情卻還是力不從心,可悲啊。”

    賈信此時站起身子,舉起酒杯道,“杜莊主武功蓋世,誰敢說您老來著,再說了,若是群雄沒有杜莊主領導,那還不是一盤散沙?”衛政心中感嘆這賈信果然是號人物,竟然僅僅從杜子騰這麼簡單幾句話中,就聽出杜子騰萌生退意,而且還拍好了馬屁。他心想杜子騰肯定不會爭這個領頭人了,莫不是要來一次所謂的比武選帥的大會呢?他想著有些興奮,又自覺應該和這些人劃清界線,讓所謂的群雄討厭一下,當下也清了清聲音,朗聲道,“這個,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這抵御外敵之事,還是交給士兵們和將軍們解決才好。”他這話一出口,果然引起不少人的不滿,就差直接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衛政也不在意,只是笑道,“當然,在座的各位如果想從軍的話,作為帝國眾多將軍中的一員,我衛政還是極其歡迎的。”

    “從軍?”一熱血青年馬上就跳了出來,“現在朝中李復和楊成誠兩奸相持政,又有曹子忠這樣的庸人把持軍隊,你還讓我們從軍?”

    衛政心中高興這些人沒有把自己老爹拉進去,總算留了點面子,當下嬉皮笑臉道,“只是建議,建議一下你們。”

    杜子騰見場面有越鬧越僵的趨勢,連忙道,“衛公子是朝廷官員,站在朝廷那邊說話也是無可厚非,只是我等草莽人,卻是不適合被軍法所約束,還望公子理解,也希望諸位不要因此對衛公子或者衛家有所偏見,畢竟定國公的為人,大家都還是看在眼里的。”

    兩邊的話都被堵回去,杜子騰比較滿意,又道,“老夫今日便是六十歲,承蒙各位英雄賞臉,來給老夫做這麼一個壽,只是這六十年,老夫做過一些事情,博取了一些名聲,也留了很多遺憾。”杜子騰似乎是在回憶,“當年我在南疆,曾經見過秦重老元帥,也跟隨過老元帥一段時間,對老元帥的為人和領兵深為敬服,那時便定下理想,希望能夠做秦重元帥手下的一名小兵,奮勇無畏,殺敵在前,只是那時我父親病重,無奈之下回到帝都經營杜氏酒莊,這夢想也被擱淺,後來一直都無法再見秦重元帥,這番聽說秦重元帥出獄之後,又會領兵前往北疆抗敵,杜子騰自覺若是這次再不抓住機會,以後便是庸庸碌碌一生了——”杜子騰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所以,老夫現在把我杜氏酒莊傳給小女,希望杜氏酒莊在小女杜馨的經營下,能夠更加壯大!也希望今天到場的各位小女的前輩友人們,能夠照顧好小女的生意。”

    群雄們都是震驚,想著一嬌俏的小姑娘還能讓杜氏酒莊成為今天這樣在帝都抖一抖,整個天下武林都要震三震的一方霸主麼?杜馨卻顯然沒有什麼意外,只是微微點頭。衛政看看他父女二人的神情,看杜子騰不似作偽,心想秦帥的魅力還真是大,竟然連杜子騰這般人物也是死心塌地的追隨。

    群雄開始還有不少善意的人勸說,說著“我等唯杜莊主馬首是瞻!”又有些人說願意追隨杜子騰從軍,都被杜子騰一一拒絕。後來勸說的漸漸少了,衛政邪惡的想這些人是不是開始打這個武林中人領導人位置的主意了,他眼楮掃了掃身邊這個白衣蒙面女子,她一直安安靜靜坐著,莫不是也要爭這個權呢?

    衛政猜得不錯,杜子騰果然發話了,“衛公子,你是將軍,又是武林人士敬服的定國公後人,若是群雄能在你手下接受調配也是好的!”

    衛政眉毛一揚,心想你這是讓我遭鄙視呢。果然,就有幾個沖動的人馬上就罵了出來,說杜莊主你便是這樣把我們推銷給朝廷麼?就覺得我們是這樣貪戀榮華富貴麼?只差沒有開口罵衛政是狗官,杜子騰在討好了。

    衛政這狗官根本就不想要這些人,嘻嘻一笑,“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人做江湖事,杜老爺子,您還是另選他人吧,衛政管不來也不想管!”他知道杜子騰只是拿著自己試探一下這些人,做了回擋箭牌,心中老大不爽。杜子騰呵呵一笑,又道,“既然諸位對衛公子不滿意,那老夫只好再介紹一人了。”

    他揚揚手,“賢佷女——”

    那白衣蒙面女子站起身來,聲音清脆好聽,“小女子乃是紫檀天榭第二十七代傳人!名叫蕭紫煙。”短短的自我介紹,可是在場眾人卻是驚呼一片,衛政不知道這紫檀天榭是什麼門派,又想起人家黃易大師小說中經常出現的聖女,該不會這蕭紫煙就是吧?他對聖女沒有什麼好感,覺得聖女就是剩女,再好一點也不過是政治妓女,心中對蕭紫煙的評價頓時低了一截。

    “紫煙是紫檀天榭仙子,由她來統籌諸位英雄的北上抗敵,這樣如何?”杜子騰對眾人的反應倒是滿意,以紫檀天榭的超級聲望,那些所謂的各路英雄沒有不聽之理。不過還是有些人不服,站起來道,“先不說這位姑娘是否紫檀天榭的仙子,就算是,她這樣一年輕女子,能夠帶領好我們武林群雄麼?”

    衛政知道這些散沙開始鬧騰了,一個個自以為是,以為天地是為自己而生,都覺得自己才是領袖群雄的那個頂天英雄,衛政極為鄙視這種想法,認為這些江湖人就是不成熟,他對于不成熟不聽話的人一向不喜歡。

    還不待杜子騰發話,蕭紫煙便搶先一步道,“我是否是紫檀天榭之人,這個不重要,是不是年輕無經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場諸位都是心高氣傲之人,願不願被一個人所領導?”

    蕭紫煙這樣直截了當的問出來,倒是讓眾人啞口無言,賈信此時站了出來,低聲嘆了一句,“也不是說我們不願意被一人所領導,但是那人必須是我等深深敬服之人,杜莊主可以,蕭仙子的師尊也可以,天一居士也可以……只是蕭仙子雖然是紫檀天榭之人,在江湖上卻名聲不顯,我等也不知道仙子何種性情,幾許實力,這讓我等如何信服呢?”他這話說的極為得體,直接就是在說,小姑娘,你丫的資歷太淺,還是別趟這渾水了。衛政也覺得蕭紫煙憑著這麼一個紫檀天榭傳人的身份就讓這些人從心底敬服的想法比較天真,他準備好熱熱鬧鬧看戲,看這個仙子該怎麼回答,誰知道蕭紫煙輕笑出聲,攤了攤手,“你們不答應便不答應嘍,”她又眨巴著眼楮望向杜子騰,“前輩,我說了我不行吧?”

    杜子騰高估了幾十年未在江湖走動的紫檀天榭的聲望,沒有想到鬧到現在這麼尷尬。衛政覺得美女和老人比起那些散沙來是要值得幫助一些,當下便道,“今日是給杜莊主賀壽的,說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也沒意思,喝酒才是正經啊!”

    衛政來這麼久總算開始說人話了,蕭紫煙對于他的表現顯然極為滿意。衛政眨著眼楮盯著她笑,意思好像在說,“蕭仙子,今晚卿艾客棧,不見不散哦——”

    衛政好人幫到底,這邊除了幾個想官商相互的豪商對他奉承了幾句之外,其他的對這少年將軍都是冷言冷語,他也不以為意,好酒是照喝,還和人行起酒令,到讓氣氛活躍起來。杜子騰心事懸而未決,有些沮喪,杜馨去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些話,還指了指衛政,杜子騰的眼光閃亮了下,精神頓時好了許多。

    衛政一陣惡寒,果然盯上老子了……






第一二六節 各懷心思,拉人下水

    杜氏酒樓的宴席散了之後,衛政朝蕭紫煙看了一眼,這女子只是淡淡的道了句,“不見不散!”便讓衛政非常沖動,只是卻被杜馨攔住,“衛公子,家父想邀請公子和夫人還有曲前輩到家中一坐,喝喝好酒。”

    衛政見蕭紫煙已經飄飄然去了,正好對杜氏酒莊比較有興趣,點點頭應了。

    杜氏酒莊與杜氏酒樓離得並不遠,轉過街角便可見一處比較大的宅院,門前掛著被做成壽桃模樣的燈籠,還有“天下第一酒莊”的牌匾,再看那署名,竟然是太宗皇帝。衛政知道太宗皇帝也好杯中之物,沒想到竟然還在杜氏酒莊留過真跡。杜馨領著衛政過了幾處建築,又越過幾條小溪,又從暗道中穿過幾座假山,忽然間柳暗花明,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一處清幽僻靜之所。衛政悄悄用精神力掃了一下,只有對面那小草房中有人,顯然是杜子騰在等著。

    杜馨領著三人推門而入,杜子騰站起身子,先是朝曲南凱一抱拳,“之前我也知曲兄不願暴露自己,不敢拘禮,現在終于有緣相交,也算是人生快事啊!”杜子騰如同放下心事一般,心中極為快活。衛政知道曲南凱便是傳說中的江湖人,沒想到連地位這麼高的杜子騰也是敬重,他不由對曲南凱再有些刮目相看。曲南凱則顯得非常淡然,“曲某早已不是江湖人,也不是從前的曲南凱,杜莊主何必這般客氣。”

    “老夫我敬的不是曲先生的武功,而是曲先生的人品,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無量劍派還是衛家,曲先生總是保持著本色,這才是老夫敬重的!”杜子騰說的極為嚴肅,曲南凱還是那一副淡漠的神情,微微點頭。

    杜馨已經取來桌椅讓三人坐了,衛政這才發現,這草房設計的極為奇特,外面看來雖小,但是內里卻顯得極為開闊,而且比較華麗。杜子騰咳了一聲,才悠悠然道,“衛公子今日不會怪我私做主張,引你與江湖人士見面吧?”

    衛政呵呵一笑,“遲早都要見的。”

    杜子騰今日與衛政雖然交流不多,但直覺衛政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笑道,“早聞衛家公子常做出人意表之事,且為人淡泊,果然如此!”

    衛政連忙搖頭,淡泊?這個印象可不能形成了,不然以後搜刮起杜氏酒莊的酒水來都不好意思,“不敢擔,不敢擔,小子只是懶惰,擔不起淡泊二字,今天來之前還想要把杜氏酒莊強買下來來著。”

    衛政話一出口,師詩詩曲南凱和杜馨都是臉色大變,杜子騰卻是微微笑過,突然間指著杜馨道,“衛公子覺得小女如何?”

    衛政有點傻眼,見杜馨又是羞急又是氣憤的看著自己父親,他想想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反問道,“杜小姐的陪嫁之物是杜氏酒莊麼?”

    杜子騰呵呵一笑,“現在杜氏都是小女的了,自然算是陪嫁之物。”

    衛政掰著手指,像是在計算,“呀,這是穩賺不賠啊,杜小姐這麼年輕美麗,杜氏酒莊家大業大,我衛政是傻子才會拒絕呢!”

    杜馨開始不說話,現在倒是猛搖頭了,朝杜子騰道,“爹,你在說什麼胡話呢,衛公子豈是看得起你家女兒的人?”

    衛政呵呵一笑,被拒絕了?他倒是淡然,杜子騰卻道,“衛家素來不以出身看人,若是互相喜歡,便可大膽追求,衛公子,你說是麼?”

    “那是,那是。”衛政臉皮再厚也有點紅了,他開始還以為杜子騰開始在開玩笑,現在卻有點較真了,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師詩詩的小手在他胳膊上偷偷扭了一下,也是幫衛政解圍道,“杜莊主,當著人家夫人的面商討娶妻的事情,可做的不厚道哦。”

    杜子騰哈哈一笑,“是不好,不好,老夫我自罰三杯!”他為人豪爽,有什麼話便說什麼。衛政心想杜子騰沒有想象中的心機深沉,也不知是不是裝出來的,當下只好轉移話提道,“杜莊主想要隨秦帥出征,不知是否需要小子引薦呢?”

    杜子騰搖搖頭,“秦帥與我有舊,當不會拒絕老夫。”

    衛政點點頭,想杜子騰這樣年老又有熱血的高手,軍中素來都歡迎得很,他想了想又笑道,“杜莊主今日讓小子來,當不會只是推銷下杜馨小姐吧?”衛政話說的杜馨臉蛋通紅,杜子騰微微一笑,“把上了年紀的小女推出去是其一,其二也是想把江湖上的英杰推銷給衛公子。”

    “杜莊主是不是有些理想化了?”衛政直言不諱,“這些江湖人,時時都在勾心斗角,如同散沙,他們對我沒有一絲敬重,我如何敢在軍中安置?行軍打戰可不是說武功高了就會贏。”

    杜子騰顯然認同衛政的說法,低聲一嘆,“歷朝歷代都在禁武,到了這一朝對于武人還算是寬容許多,只是江湖也屬于風華國力的一部分,其中不乏有拳拳報國之心的人士,關鍵是看怎麼疏導,而不是壓制使其反抗了。”

    “嗯,”衛政想了想,“不過江湖在抵抗外敵方面做得不多,亂國之事卻做的不少,我想隴州亂賊應該與江湖脫離不了干系吧?”

    “隴州亂賊雖也與江湖有關,可公子不要將那些邪魔外道和正道混為一談,雖然朝綱敗壞,但正道英豪們還是只思報國,從來都沒想過作亂。”

    衛政一笑而過,“也許吧。”

    杜子騰又道,“風華雖然剛剛才擊退魔族,可現如今又是內憂外患,各地義士都有一腔熱血無處發洩,有可能走上歧途,我希望公子以後見了江湖人士,能夠盡量疏導,而不是要趕盡殺絕……”衛政搖搖頭,“我在江湖名聲不顯,別人對我不服,這樣可沒有什麼疏導的法子。”

    杜子騰微微笑著搖頭,“公子太低估自己的影響力了!早在公子在西南對抗魔族之時,江湖上便傳遍了公子奮勇殺敵的事跡,也知道公子運兵入神,後來回了帝都,所作所為更是容易傳到江湖,江湖中對公子敬重之人不少,我家小女就是其中之一呢。”衛政朝杜馨看了一眼,女子臉頰通紅,衛政不敢再用眼神挑逗,正正神色,朝杜子騰問道,“既然小子在江湖中有名聲,那在江湖的地位如何?”

    杜子騰想了想,“江湖的地位向來由兩方面來決定,一是武功,二是為人。公子的武功,當時陰風四殺曾經在暗處襲擊公子,聽說還有道師,卻被公子逃脫,按照公子的武功來說,應該不至于比杜某人低多少。再說為人方面,公子雖然殺敵在前,但是為人也比較奢華,江湖上素來對貴族人家不齒。綜合來說的話,公子的聲望,相當于一方大豪吧,若是想在江湖中振臂一呼便有無數人響應,公子還需對江湖下點氣力。”

    衛政知道武林有能量,可是一直都不知道怎麼去把握,現在有了杜子騰這號人物,他心中有些躍躍欲試。他雖然知道武林中人雖然有實力,但是上了戰場,那散沙般頑劣慣了的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是自己的軍隊保險。不過武林人士對于攪亂局勢還是有些幫助的,衛政想了想,當下點頭應道,“我會關注點的。”不過在衛政心中,所有的實力都只能有一個領導者,杜子騰雖然不會有威脅了,但是那紫檀天榭的傳人,特別是掛著仙子名號的人卻不值得信賴,便又問道,“如果我將武林人士收歸己有,若是紫檀天榭來策反,他們會聽我的還是紫檀天榭的?”

    杜子騰顯得有些尷尬,只好咳了一聲,“那要看公子怎麼把握了。”

    衛政見他說得猶豫,心想這事情定然不是怎麼把握就能抓的牢的,當下興趣降了很多,但又知道杜子騰滿心期待,他裝出很懂的樣子,“那我盡量做不讓紫檀天榭反感的事情吧。”不讓紫檀天榭反感,在衛政心中就是不讓人家有反感的機會,而杜子騰聽著就如同是衛政像武林固有的領袖集團做了讓步,他見目的已經初步達到,便也不再強說,只是勸酒道,“衛公子喝我杜氏酒莊的酒水少,今日可要不醉不歸!”

    衛政對于好酒向來不拒絕,雙手捧著就是大口大口灌下去,臉不紅心不跳的,杜子騰看著也不由得頂起拇指,“豪氣!”

    師詩詩掩嘴輕笑,“他這是喝別人家的,才這麼舍得,要是自己花了錢,才不會這麼喝呢。”

    她這一席話,說的大家都笑起來,衛政臉皮厚,捏捏師詩詩的鼻子,“還是老婆知我!”

    看他們夫妻間這麼親密的動作,杜子騰不由將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兒,杜馨的臉蛋也是微紅,杜子騰哈哈一笑,“現在的小兒女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4 PM

第一二八節 尋情的女人?

    蕭紫煙想哭都哭不出來,衛政雖然視奸過無數的明星,意淫過很多小說的聖女,他現在完全是在強奸,只覺得非常興奮,倒也並不是想要把蕭紫煙怎樣,只是想讓這些自認為高高在上如仙子一般的女人墮入凡塵而已。

    蕭紫煙的面紗都還沒有脫落,衛政直接坐上女子的腹部,姿勢曖昧的很。手都已經伸到蕭紫煙的頷下,有些猶豫要不要揭開,蕭紫煙眼楮瞪得老大,頭擺的如撥浪鼓般,“不要,求求你不要!”

    “女人嘛,不就是給男人欣賞的麼?”衛政嘻嘻一笑,不解開面紗,卻是將手探了進去,捏了幾下,“真真是酥滑無比啊……你若是個美女,那我倒也不虧了!”

    蕭紫煙氣急,“你不虧?你這樣是個雌的都會騎上去的男的還有什麼虧不虧的!”蕭紫煙開罵起來,只是她從小受的教育便是做個淑女,這罵人的詞匯倒是很少,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衛政拍拍她的臉頰,從蕭紫煙的身上下來,癡癡的看了一陣,忽然道,“你喜歡我吧?”

    蕭紫煙先是愣了下,繼而話語如連珠炮彈,“誰會喜歡你這樣的混蛋!”

    “你不喜歡我,怎麼在我面前穿得這麼暴露啊?”衛政若有所思,“你好歹應該留點余地吧?難道就沒想過男人的欲望都是很強的麼?”

    “是你這男人混蛋,哪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人!”

    衛政搖搖頭,也不理她,只是輕輕一嘆,“原來紫檀天榭的女子都是這般豪放啊,若是多出幾個絕色,用這種手段控制武林也是很正常的。”

    蕭紫煙被他的話氣得要吐血,侮辱自己也就算了,還要侮辱師門,難怪師尊在自己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去和衛家人打交道,從衛政身上就可以看出,衛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她現在後悔也沒用,心里只能恨死衛政。

    衛政坐在床邊,沉默了一陣,忽然扭過頭來很認真的看著蕭紫煙,眼波如秋水,似乎非常深情,“紫煙仙子,我在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上你了!”

    蕭紫煙整個身體都僵直,衛政的臉越來越往她靠近,口中還說著,“我要吻你了哦,我真的要吻下去了哦,這是你的初吻吧……”

    蕭紫煙努力別過頭,那白色的面紗將她完美到極致的下唇抖落的若隱若現。衛政從來都沒想過,僅僅是這麼一片紅唇,就讓自己非常沖動。他本就隨性而為,輕輕挑起,真的就和那紅唇連接上了。蕭紫煙氣得想大叫,可是被堵著,衛政舌尖探入,女兒家只覺得身子忽然間就變得極軟,身體的某些部位熱的厲害,而舌頭也被引導著與入侵者糾纏……這真的是沉迷!正當她神思恍恍惚惚之間,衛政陡然間支起身子,居高臨下看著,臉上邪邪笑著,“果然是非常熱情啊!”

    蕭紫煙臉蛋通紅,衛政咋咋嘴巴,“能夠和仙子共度良宵,此生無憾啊!”

    “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衛政淡淡笑笑,忽然間將蕭紫煙穴道拍開,蕭紫煙身子恢復正常,立刻一個騰躍,雪白的雙腿已經掃了過來,衛政早有準備,已經往後退了好幾步。“這姿勢不錯,能做出這樣高難度的動作,想必紫煙你的身體在情愛方面還大有潛力啊!”

    衛政這般品頭論足,蕭紫煙如何還能忍受,一聲嬌斥,玉手翻動處,已經化掌為拳,直襲衛政面門。只是她沒有料到衛政這紈褲子的武功高的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只見那可惡的人輕飄飄的往後走了幾步,便化解了這凌厲的一攻。

    “紫煙,雖然你也很誘人,但是我家中還有妻小,先走一步咯!”衛政話音未落,身子就有如閃電般從那門間閃了出去,末了還不忘重新將門帶上,“不要太想我,我會常來陪你的……”

    蕭紫煙拳頭都要捏碎,臉頰邊似乎都在抽搐,只是待衛政離開,這女子竟然開始輕輕笑了起來,“真沒想到,這傳說中的色鬼還是有點底線的!”回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沒有一絲不快,反而非常輕松。

    “這也算是吸引力吧?”蕭紫煙自嘲。

    衛政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這麼忍不住,但是也沒什麼後悔的。蕭紫煙恨自己又能怎樣,合作還是要堅持下去的。他佔了人家便宜,將仙子拉入凡塵中,心情愉悅,哼著小曲。正得意間,忽然聽到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打發點咯……”

    衛政心中震驚,拐過一個街角,悄悄藏起身形,只見一個身體孱弱,渾身泥土的老人家正盤腿坐在街邊的屋檐下,前面還擺著一個破爛瓷,那里面還零零星星有些有些銅珠,老人家一邊在那里訴說家中遭受百年不遇的災害,又在說自己兒子不孝,不養家嚴,又說自己是逃難來到京城,又思念家中妻兒孤苦,希望能賺點路費……總之就是怎麼說的淒苦他就怎麼說。衛政大搖大擺走到那人面前,猛地拉住一個要投錢的老奶奶道,“這人是個大騙子,奶奶你不要被他騙了!”司馬蓮神色一凜,“你要做什麼?”衛政也不管他,只是一個勁的給老奶奶說這人是騙子,那老奶奶耳朵不靈敏,只是“呃”一聲,還是將錢扔了進去。衛政聲音提高了八度,心中一陣惱火,直接將手深入那瓷之中,抓出銅珠就遞到那老奶奶的手上,繼續提高聲音道,“老奶奶,這老人家我養了,您老人家就不要善心了!”司馬蓮氣得直跺腳,卻也非常無奈。

    “你養了?”那老奶奶佝僂著身子,然後鄙視的看著衛政,“那你怎麼還能忍心讓你的老父親出來乞討呢?”衛政非常無語,又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過來圍觀,對衛政指指點點,“真是不孝啊,讓這麼老的父親出來乞討!”

    衛政的好心情全被破壞,拖著司馬蓮就往暗處拐,總算沒有嗡嗡的聲音了,才怒氣騰騰道,“喂,我不是發了你工資麼?你怎麼混到這里來了?”司馬蓮乞討倒也沒什麼,最讓衛政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還騙老奶奶的錢。司馬蓮冷哼一聲,竟然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將瓷伸到衛政面前,“打發點咯——”衛政幾乎要崩潰,“你到底想做啥子?”

    司馬蓮拍拍身上泥土,“丫的,你個臭小子工資開得低也就算了,現在還打擾老人家的生意,真是罪不可恕!”

    “那些工資哪有不足?”衛政臉蛋一紅,司馬蓮要常去青樓,那點點錢確實不夠用,不過他嘴硬的很,“你家小薇薇不是經常能從白弘那小子身上掏出錢來麼?”

    司馬蓮臉上現出悲憤的神色,恨聲道,“別提那小丫頭了,就只知道自己享受!”

    衛政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混得真憋,臉小薇薇都不認你了!”

    司馬蓮拍開他的手,別假惺惺的同情,“我司馬蓮雖然行事不拘一格,也經常能夠為常人所不能為,但基本上還是比較有職業操守的!”

    “你還職業操守呢!連老奶奶的錢都要哄!”

    “你還真當人家是老奶奶呢?”司馬蓮鄙視的看了衛政一眼,“老人家我平生閱人無數,那老婆子肯定是裝出來的,而且功力不低!”

    衛政不知道司馬蓮從哪里能看出來,回過頭來想想,那老婆婆的確有非常多的可疑處,首先就是自己還錢給她的時候,那老婆婆竟然輕微的往後避了一避,而且她拿拐杖的姿勢,也完全不是靠著拐杖在支撐身體的樣子。不過他還是不肯在司馬蓮面前示弱,“你哪里是閱人無數,是閱女無數吧?上到七十歲,下到七歲,都逃不脫你這雙色迷迷的眼楮!”

    司馬蓮鄙視的看他眼,也懶得和這小子廢話,“你難道就不想想,那女人裝成老婆子是為什麼?”衛政努努嘴,“她又不是為我,是為你吧?”

    司馬蓮朝地下吐一口唾沫,“那女子化裝成老婆婆至少在這條街上觀察了我一天,最後掐準時間,在你出現的時候她也出現,這目標不是你還能是誰?”

    衛政聽司馬蓮說的玄乎,可是他實在又回憶不起自己在何時又惹上了這樣的女人,司馬蓮看他樣子便是迷茫,嘲諷道,“你上過的女人太多,這是個尋情的也說不定!”

    “現在都還說混話!”衛政腦子再轉了一圈,“還是沒有頭緒。”

    司馬蓮想了想,忽然道,“我們去探探吧!”

    “也好,能找到麼?”

    “你小子在懷疑老人家我的實力麼?”

    ……






第一二九節 聖女的陰謀

    昏黑的天色中一幢庭院隱隱綽綽地出現在眼前,衛政毫不遲疑的拔地躍起,宛如狸貓一般輕靈無聲,落足于庭院外牆內,這是一處被官府抄沒的朝官宅院,因為久無人住,早已破敗不堪。他尋了一棵大樹,迅速的攀爬上去,借著樹葉將身子藏起來,屏住聲息,遠遠見著內院中人影綽綽。幽幽月光灑在那些人臉上,顯得非常蒼白,沒有人說話,死一般的寂靜。

    那“老婆婆”在外面顫顫巍巍的踱步,可是一進到內院中,佝僂的身子立馬挺的筆直,現出高挑頎美的身材。那些早就守候在破落院子中的人馬上就圍了上來,恭敬的跪伏于地,齊聲道,“參見聖女!”

    衛政在樹上聽著,心中冷笑,又是聖女啊,估計是魔道中人吧,不知道正邪不兩立,這魔道聖女會不會和正道仙子干上。那聖女冷冷環視一圈,“事情辦的怎樣了?”

    其中一個似乎是為首的人物站了出來,“回稟聖女,這段時日來帝都的難民越來越多,我聖教門人也在廣發符水,廣收門徒,用不了多少時日,便可揭竿而起,一舉攻陷帝都,擒拿景龍帝!”他們計劃好像很大,衛政心中警惕,難道他們真的是和魔族勾結,要將風華給滅了?不過光靠那些難民就可以攻陷帝都,他們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

    那聖女似乎滿意的點點頭,“那朝中的將領拉攏的怎樣了?”

    這下子那為首的人顯得有些為難了,“外圍的將軍倒是拉攏了不少,不過那些核心的將軍,沒有什麼機會可以踫面。”

    “嗯,做的不錯。”那聖女哈哈一笑,“把他們的外圍解了,還有核心麼?”

    衛政心想這聖女的看法不錯,外圍解了,的確沒有核心,打入敵人的群眾內部,才是取勝之道。那首領見聖女誇獎了,也是滿心喜悅,連忙就勢拍出馬屁,“我相信在聖女的領導下,我天辰教一定能夠在帝都掀起風雲!”

    原來他們是天辰教的,衛政也隱約聽到過一些關于天辰教的傳言,只知道他們的教主自封為大賢良師,在隴西聚起十萬教眾,想必那邊的叛亂的確是和他們有關。不過靠著這些難民就想推翻已經根深蒂固的風華統治,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

    那聖女沉默了陣,忽然又道,“帝都這邊的事情做得不錯,那苑城那邊呢?”

    那首領頭顱低垂下去,輕聲道,“苑城雖然離帝都很近,但是只有第九團在那邊駐防,他們的首領名叫衛政,是衛家子弟,衛家一向和皇室同氣連枝,想必是沒辦法了。屬下想的是分化第九團內部,畢竟在千年戰場上衛政的第九團是有名的精英軍隊,一般的義軍肯定無法抵擋……”那首領說了一大串,聖女顯得有些不耐煩,“我只想要知道結果!”

    那首領頭低的更下,“我聽說第九團的人都是不怕死,但是貪財好色,本想從這方面入手,可是誰知道第九團那些軍官表面上敷衍我們,而暗地里卻是大肆捕殺,我們派到苑城的人手幾乎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

    那聖女顯得有些驚奇,“帝都風傳衛家公子除了武功好點,文采好點,完全是個廢材,沒想到竟然還這般會治軍。”

    “是啊,而且那個第九團新到的齊百家,完全是油鹽不進,而且狡猾的很,我們在他身上吃了很多虧。”

    聖女歪著腦袋似乎想了下,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們先退下吧,衛政那邊交給我來做!”

    “是,聖女!”

    衛政見那群人已經退下,連忙用精神力傳音給正在地下打瞌睡的司馬蓮,“喂,起來做事了!”

    司馬蓮迷糊著眼楮,“干嘛呢?”

    “去跟蹤那群人做什麼了!”

    “以你的武功,跟蹤那些人應該是綽綽有余吧!”司馬蓮有些不滿,衛政連忙陪笑道,“我得要跟蹤那個什麼聖女啊!”

    “憑什麼你就跟蹤女人,我跟蹤那些男人,沒意思,不干!”

    衛政晃晃腦袋,“不干麼?那今晚上就沒有加班費咯……”

    “什麼?你說今晚上有加班費?”司馬蓮最近窮死了,聽到這幾個字完全興奮,“多少錢?”

    “十個銀珠!”衛政兩手撒開,司馬蓮對酬勞有些不滿足,衛政見他樣子,連忙又道,“你若是查的好,就再加五個哦——”司馬蓮知道和衛政討價還價就是無用功,朝地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做了個鄙視的手勢,“算你狠!”人還是刷的一下往那群人離開的方向去了。

    衛政心想需要錢的人還真好,他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周圍的形勢,並沒有什麼高手在暗中。他心想這些江湖上的人士果然和朝中大臣不一樣,就算是仙子聖女也沒有什麼人護衛。再見那院子中又出來幾個女子,圍著那聖女說了一會話,便齊齊走入一間房中,他連忙雙手張開,在空中如同大鵬展翅一般滑翔,悄無聲息的落在幾個女子走入房間的屋頂上。只聽下面一陣嬉鬧聲傳來,“姐姐你這麼漂亮,裝成個老婆婆做什麼?要是那衛公子見了你,定要被迷得神魂顛倒,什麼話都聽你的了!”

    衛政暗暗鄙視這個說話的女子,老子就是那般好色不要命的人麼?那聖女到底是規格高些,幽幽一嘆道,“那衛政不像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差的,人家家中的女子個個都是絕色,想必對于女色還是有些抵抗力的。”

    “什麼抵抗力啊,我在帝都這麼久,就聽說衛家公子只要是稍微長得好看點的女子都要調戲一下,簡直就是個花叢混混呢。”

    那聖女輕輕嗔了一聲,“月兒,不要低估對手!”

    那月兒這下子不吭聲了,幾女沉默了陣,那聖女才似乎是朝另外的女子問道,“星兒,你今天有什麼發現沒有?”

    “我只知道杜氏酒莊的杜子騰今天大壽,衛政和蕭紫煙那賤人都去了,想必應該見過面。”

    那聖女聽到這樣的消息,顯得有些意外,“你說蕭紫煙和衛政見過面了?”

    “嗯,”那星兒顯得極為肯定,“雖然蕭紫煙去的時間稍微晚些,但是那時候衛政並沒有出來!”

    那聖女顯得有些生氣,“沒想到我守著那叫花子那麼久,就見了衛政一面,反倒是那只騷狐狸已經直接勾搭上了!”

    那幾個侍女見聖女生氣,連忙又勸慰道,“小姐不要急,蕭紫煙那賤人怎麼比得上小姐,那衛政想必還是小姐砧板上的魚肉,別人也搶不走的。”

    那聖女恨恨冷哼一聲,“紫檀天榭那些人就靠著美色去迷惑這些男人,衛政那麼好色,怎麼可能把持的住,不行,我得要去打擊一下蕭紫煙那小賤人才行!”

    打擊?怎麼打擊?衛政在屋頂上都有些迷糊了,只聽那聖女又道,“我去見見蕭紫煙,到時候看誰狠得過誰!”

    衛政心想自己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什麼仙子聖女通通投懷送抱。只聽那聖女又道,“便宜衛政那紈褲子了,竟然讓本姑娘去賣笑給他看!”

    那幾女思維跟著自家小姐走,連忙道,“等到事成之後,我們抓住衛政那小子,一定要把他折磨一番,以消小姐心中之氣!”

    “嗯,”那聖女似乎已經感覺到衛政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衛政在屋頂等了一會,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自那房中穿出,速度飛快,他暗暗記下宅院的位置,心想以後好調查下這宅院以前的主人和現在的所有者。知道這是那聖女要去打擊蕭紫煙了,一向好事的他自然是滿心歡喜的跟了上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5 PM

第一三零節 好大的坑,衛政守株待兔

    那聖女徑直走出城,往城南的一處樹林中去了。衛政武功高過她,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跟著。那聖女在先是觀察了下周圍的局勢,而後從懷中探出一支短笛,放在唇邊開始吹奏。那聲音魅惑輕柔無比,有時又帶些尖銳。過了一會,一道白衣的身影飄飄如仙的出現,正是之前才見過的蕭紫煙,她面紗還是蒙著,那原本被衛政調戲過紅潮不退的臉現在又恢復之前的淡定。衛政沒想到這魔道聖女竟然和正道仙子竟然有私通密語,他對于音律本就在行,現在暗暗記著,以後定然會有用處。

    林中中靜悄悄地,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蕭紫煙沉默良久,忽然 哧一笑,“石傾雪,你今天晚上叫我出來,不是來談心的吧?”

    那聖女石傾雪瞟了正淡然自若地看著自己的蕭紫煙一眼,也是笑起來,道,“聽說蕭師妹今天見過衛政了?下手還真快啊!”

    蕭紫煙想起那事情,俏臉微紅,朝石傾雪呵呵一笑,“何止見過,還同房過呢。”

    石傾雪臉色微微一變,頓了頓又詭異的笑道,“你們紫檀天榭就是喜歡玩這種,讓別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之後又毫不猶豫的拋棄,這樣拋夫棄女後還要把自己裝成受害者,真是無恥!”

    蕭紫煙聽到這樣的話,也有些生氣了,“總比你們魔道中人人盡可夫要好!”

    石傾雪聽到這話讓衛政有些意外的沒有生氣,只是幽幽一嘆,“蕭師妹,何必呢?人家衛政有家有室的,難道你還能讓他拋妻棄子跟著你追求那個什麼虛無縹緲的天道不成?”

    蕭紫煙聽到這話,有些落寞,“其實衛公子,並不是我們兩人好的選擇……”

    石傾雪詭異的笑笑,“你現在是在勸說我麼?反正只要是你看上的,我就會讓他死心塌地地愛上我,在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拋妻棄子要跟著我的時候,我再飄飄然仙去。不要以為這種害人的法子只有你們紫檀天榭的人才會用,我偏不信這個邪!”

    衛政在後面聽著,不由咋舌,真狠毒啊,不過這石傾雪的自信心是不是太強了些?光論相貌,自己家中幾個可能稍微弱于她,若是再論心性,論為自己能付出的程度,可就要甩開這女子幾條街去了,衛政現在知道她的目的,有心讓她吃癟一下,心中暗自得意︰來玩我吧,玩到你們兩個女人怎麼死都不知道!

    石傾雪不相信憑她的品貌會吸引不了衛政,衛政再怎麼如傳聞中的厲害,心機深沉,不貪不懼,但他有致命的弱點,便是容易對女子心軟,只要會心軟,那也只是個普通人,只要自己在合適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論起勾引魅惑男人的手段,調情玩弄感情的方式,聖教可是此道鼻祖。

    “傾雪師姐,小妹需要提醒你一下,我現在都還沒有選定衛政呢!”

    蕭紫煙這般淡然的說起,表面上提醒,實際上是暗暗說你石傾雪激動個什麼,我都還沒選著衛政,你就這樣急匆匆的說要讓自己失敗,未免也太急躁了些。

    “得了吧,難道你還想同時勾引洛河不成?”石傾雪哈哈一笑,“雖然論重要性,論相貌才華,洛河都不比衛政差,不過那小子在帝都監察院做事,心腸早就堅如磐石,而且我們兩邊都對他調查了這麼久,實在不知道那個男人有什麼破綻,若是蕭師妹想要一敗塗地,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他!”石傾雪說的不錯,洛河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考慮這事情為什麼會發生,而發生之後會得到什麼結果,而且往前往後都推算的極遠,頭腦又時刻冷靜,而且還心狠手辣,稍不留意,就會被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聽說傾雪師姐最喜歡挑戰,怎麼一說到洛河,就這般惴惴不安了呢?”蕭紫煙也不忘記處處打擊一下對方,石傾雪只是嫣然一笑,“我說過嘛,我只選擇蕭師妹選擇的人,既然蕭師妹選了衛政,我自然也是選衛政,若是蕭師妹改變主意想去踫踫洛河的壁,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去和那木頭調調情了。”其實石傾雪早就已經決定將衛政作為目標,洛河雖然重要,但衛政背後還有一個實力雄厚的外祖,作為未來的一方霸主,震一震天下要抖三抖的人物,自然是越早下手越好。

    衛政對于自己成為競爭的附庸品沒有一絲不快,看他們對于自己和洛河的評價對比低了一成也沒什麼太多想法,只是心中感嘆,江湖畢竟是江湖,就算是江湖中最頂尖的地方培養出的陰謀陽謀高手,又怎麼比得過看著朝廷傾軋,朝廷黨爭長大的官場公子呢?就算衛政今天不來這一趟,不知道兩女子的目的,頂多也只是會喜歡上兩個女子,若是要做到拋棄棄子那一步,衛政自信永遠都不會。現在剩下的只是自己怎麼玩弄這兩個存心不良的聖女仙子了。他冷冷一笑,她們兩個搞錯了一件事情,對于敵人,就算是再美麗的女子,也不過是畫皮的紅粉骷髏而已,一樣的要趕盡殺絕,絕不心慈手軟!

    兩年女大眼瞪小眼,都顯得氣呼呼的,誰都不肯退讓,兩人沉默的久,但是誰都又不想先一步走。衛政在樹上雖然看兩個絕色女子非常享受,但還是有些無聊,幾乎就要睡著之時,石傾雪突然爆猛料了,“我娘親在你們那過得還好不?”她說這話,沒有一點關切,只有深深地恨意。衛政這下子明白蕭紫煙和石傾雪為什麼見了面師姐師妹叫的親熱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蕭紫煙聽到這話臉色倒是變了一變,不過馬上又平復過來,淡淡一笑,“卿師叔是師門功勛人物,得到師門和整個江湖的尊敬,現在潛心修煉,自然是過得極為愜意。”

    “好一個極為愜意!”石傾雪哈哈大笑,“她用身體換來正處巔峰的聖教十五年未曾踏足江湖,讓我父親壯志未酬,自然是極有功勛,不過你紫檀天榭一向自詡正義,對于這樣拋夫棄女的女子卻這麼尊敬,就不怕江湖中人恥笑麼?”

    “卿師叔拋棄的是大魔頭和小妖女,這是舍情而求道,誰敢恥笑?”蕭紫煙伶牙俐齒,一點也不落下風。衛政倒是將事情理清楚了,想必是當年天辰教在江湖過盛,引起紫檀天榭的注意,于是派了個優秀的弟子也就是那個蕭紫煙的師叔,也就是石傾雪的母親去勾引,最後讓天辰教教主一心顧家,不再進取中原,最後目標任務達成之後,又以追求天道為名,飄飄然離開,導致一個完整的家庭被破壞,像石傾雪這麼可愛的女子從小就沒有母親的疼愛,最後導致一場悲劇。他心中反倒對石傾雪多了一些同情,不過也僅限同情而已,這女子想必狠辣的還不至于需要自己同情的地步。

    衛政看著那總是淡淡含著笑意的蕭紫煙,心中只覺得這女子並不像之前被自己調戲那樣軟弱可欺。他想起大唐雙龍傳中的情節,魔門女子雖然也是傾國傾城,但江湖上走一遭,也沒勾引到幾個人,反倒是慈航靜齋的尼姑,不管是花花公子,還是一方霸主,縱使你再仙風道骨,還是猥瑣齷齪,都被迷得死去活來,最後成功將天下布局,當做一盤棋去下,博取到名聲,玩弄了感情,翩然而去。

    即使年紀比石傾雪幼小一些,但是在紫檀天榭中成長的環境就與天辰教不同,紫檀天榭培養出的是男人心目中的極品閨秀,看似溫柔順從實際上暗中藏刀;天辰教則一向培養野蠻女友,看似渾身帶刺,實際上一攻就破。

    這劇情實在太過雷同,只是比較直接,魔教聖女的老爹被紫檀天榭仙子的師叔給迷住,恩怨糾纏,就是不知道自己該做李世民還是做徐子陵呢?衛政心中得意的想象,最後搖搖頭,都不行,精神戀愛有個錘子用,所謂情欲情欲,缺了欲哪有情!他自然而然將蕭紫煙拉入黑名單,心想,小妞你就等著吧。

    至于石傾雪,衛政的那點點同情心現在開始作祟,不自覺能原諒她一些。不過衛政自己也知道自己心性不良,這樣好的後宮人選放棄也是可惜,若是一個仙子一個聖女來服侍你,想必是比神仙快活。他心中小小意淫一下,又覺得蕭紫煙不一定比紫凝更加賢良淑德,石傾雪討好男人的手段也不會比師詩詩更多,若論起那種野蠻撒嬌勁來,她們又拍馬都比不上林冰。這男人想來想去,最後只能輕輕一嘆,“後宮要好,花瓶不能多啊——”

    石傾雪專程出來打擊蕭紫煙的目的沒有達到,反倒是蕭紫煙算是成功用陽謀給石傾雪挖了坑,石傾雪都已經一只腳跳進去了。衛政還在思索這兩女有何利用價值,忽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長嘯,石傾雪和蕭紫煙聞聲都是臉色一變,繼而互瞪一眼,分別朝兩個方向翩翩離開。衛政這下子傻眼了,呃——不是該往一個方向去的麼?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6 PM

第一三一節 徹夜不歸

    衛政往左看看,右看看,對面的女孩就是不看過來。他心中猶豫了一下,仙子聖女方向不同,都已經走的遠了,他雖然對那一聲令兩個女子都色變的長嘯很感興趣,但想想今天在外面奔波了這麼久,現在已經是凌晨,若再不回去,家中妻妾估計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越想心中越急,往回疾奔……

    衛政的別院中燈光微微亮著,他正要推門而入,一道人影突然閃到他面前,正是洛河。

    “我說大哥,你不在房里陪著我妹,在這里游蕩什麼呢?”

    洛河神色很冷峻,“沒什麼,只是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罷了。”

    “什麼消息值得你在這里守著我啊?該不是對我別有所圖找個借口吧?”衛政雙手抱胸,往後退幾步,戲謔的看著洛河。洛河做了個鄙視的眼神,然後才沉著聲音,冷冷道,“太子妃被陛下以為皇後祈福的理由,下旨在泰真觀出家修道了!”

    衛政也是神色一變,他也沒想到景龍帝這麼快就動手了,他現在所擔心的也只是自己的姨母會怎麼想,秦茵芩的宮中生活會有什麼變化,至于太子妃的事情,算是意料之中,他淡淡一笑,“這不是哥哥你期待的麼?”

    洛河沉沉神色,“期待倒是期待,但是這事情進展的太過迅速了些。”

    衛政知道洛河所說的太過迅速是因為他自己還沒有準備好,不過他倒有一個新的想法,覺得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可以接受。

    “哥哥知道我今日去見了誰不?”

    “杜子騰啊。”洛河好不遲疑的說出來,微微嘆道,“杜子騰倒也算是個人物,不過出身江湖,不好為朝廷所用啊。”

    衛政點點頭,“不好為朝廷所用,卻可以為我們所用!”

    “何出此言?”

    “其實武林離百姓遠遠比朝廷離百姓來的近,最近帝都難民日益增加,難保不會出什麼事,只要我們控制了在百姓中素來有聲望的武林,你說那叛亂該什麼時候起,該什麼時候收,那不就是看我們的意思了麼?”衛政陰陰一笑,洛河卻潑了他一身冷水,“武林中人頑劣慣了,能被我們輕易控制麼?”

    “雖然是有些不易,但也不是不可能!”衛政想了想,“我們至少可以控制一幫人!”

    洛河沉默陣,思索了下,才又道,“武林對于朝廷來說就是雙刃劍,還是要小心點!”

    衛政點點頭,他現在已經有了個計劃的眉目,開始在帝都下棋,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局,對于蕭紫煙和石傾雪,是他最重要的棋子,只要控制的好了,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個哥哥放心,我自然會把握的。”

    洛河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一般,道,“我今日偶然聽關叔叔提起,說是有勢力蓄意收買帝都的下層軍官,關叔叔讓我留心觀察一下此事,你有什麼眉目沒有?”

    衛政哈哈一笑,“不過是魔教那些跳梁小丑弄出來的事情罷了。”

    “不要低估他們,越下層的軍官越是接近士兵,這才是帝國的根基!”洛河就是那種永遠都不掉以輕心的人,就算是智慧比他低的多的對手,他也要將其特點和缺點無限放大,仔細觀察,最後才出手。

    “小政,以後你就在武林那邊調查這事,我幫關叔叔找出一些被收買的典型出來,穩住軍心!”

    “嗯!”衛政這人野慣了,自然是不願意隨著洛河做那些陰險的事情,兩人又商量了下若是朝局大變,又該如何做,不知不覺已到了天明……

    衛政這晚奔波了一夜,早已有些困了,正要離開,洛河突然道,“明天幫我在寧兒面前證明下,我不是在花九靈那里過了一夜!”

    衛政陰陰一笑,“你明日便說︰我們兩喝酒交心了一晚上就成,我也好向我家中那幾位交代下。”兩人相視一笑,兄弟果然還是同道中人啊——

    衛政推開房門,內里一片沉寂,林冰和紫凝坐在床上,一個咬著牙冷冷看著,一個眼眶中盈著淚水,只有師詩詩站起身子,正要服侍衛政解衣,林冰突然道,“詩詩,你做什麼?”

    師詩詩顯得有些為難,一邊是自己的長期飯票,離開了便什麼也沒有了,一邊是高高在上的姐姐,得罪了也什麼都沒了。她有些為難,但是最後還是屈從于姐妹,不肯為五斗米折腰,有樣學樣的朝衛政冷冷哼了一聲。

    衛政裝作生氣,“詩詩,你什麼態度!”

    師詩詩一下子就懵了,望了林冰和紫凝一眼,眼巴巴又上前來服侍,林冰卻是一聲暴喝,“你犯了錯還叫什麼叫?別把詩詩嚇著了!”衛政厚著臉皮嘻嘻一笑,師詩詩這才知道衛政剛剛是在裝來著,她心中又暗自神傷,還是林冰和紫凝對衛政的脾氣比較了解啊。衛政也知道這女子還有些沒有融入這種家庭的氛圍中,不過想想畢竟出身不同,他走過去就抱住師詩詩,“老公知道只有詩詩你一個老婆最疼我,另外兩個都是鐵石心腸來著。”

    林冰和紫凝一聽這話,來氣了,本來是老公犯了錯,現在還弄的像是自己不守婦道,兩女沖過來一左一右揪住衛政的兩只耳朵,“叫你紅杏出牆!”

    衛政疼的要命,卻不敢把兩女怎樣,只能口上反駁,“人家武功比林冰你好,樣貌身材比紫凝你好,服侍男人的手段比詩詩你好,一個能頂三呢!”

    衛政這話果然有效果,林冰和紫凝果然同時松開手,沉默不語,師詩詩也只是愣著,衛政一看形勢不對,這下殺傷力太大了,連忙牽著林冰和紫凝的手道,“咱們開開玩笑不用這麼傷和氣吧?你知道我最疼你們了。”

    “誰和你開玩笑!”林冰狠狠甩開他的手,“我們成親才幾天?紫凝和詩詩你早就認識,而且也是好女子,我林冰認了服氣,可是那蕭紫煙是什麼人?你今天第一次見了就能和她過上一夜,你叫我們怎麼去相信自己的老公是真心對我們好,而不是貪圖些什麼敷衍了事?”

    衛政一聽這話,急了,連忙道,“冰兒,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應約去商量些事情,後來是和大哥喝酒交心過了一晚上呢……”

    林冰先是看著紫凝,“紫凝妹妹,你信麼?”紫凝搖搖頭。又看看師詩詩,“詩詩妹妹,你信麼?”師詩詩也是狠狠搖頭。

    衛政幾乎無語,“你們不要這樣吧?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再說你們也太高估我了,我就一凡夫俗子,人家蕭紫煙是紫檀天榭的仙子,仙子知道麼?就是那種見面保持三尺距離,臉上只有兩分笑意,說話不留一絲破綻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勾搭上她呢?”

    三女都是一嘆,還是紫凝說話了,“老公,其實也不是我們小氣,可是外面的女子再好,你總要顧著這個家,你知道我和冰姐姐還有詩詩妹子就這樣枯坐了多久麼……”紫凝說著說著就要垂淚,另外兩個似乎也是傷心的很,衛政沒辦法了,又是哄著又是逗著,總算還能安撫下來。只是經過這事,他徹底明白了︰一個男人,白天偷情晚上回家是多麼的重要……







第一百三十二節 夫妻事

    雖然是被老婆們誤會了,可是得到的回報卻是不菲的。在這個世界,女子永遠都是弱勢群體,只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多留在自己身邊一些,就算強橫如林冰也不能例外。衛政心中感慨,也是萬分歉意,但是該享受的還是得享受,不然就不符合他的性子了。

    浴池的水汽蒸騰出白白的霧,衛政衣服被師詩詩溫柔的解下,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雄壯的肌肉,渾厚的臂膀,宛如一只猛虎一般,尤其是那一身白皙的肌膚還有劉海下微微遮住的俊美的面龐,深深讓人迷醉。幾個女子的頓時臉上嬌紅起來,低著頭不敢看他,但是也不好意思走開。衛政很滿意她們的反應,做為男人,不知要溫柔體貼,時時照顧自己老婆的情緒,盡量避免錯誤,所謂女衛悅己者容,男人也還要時刻保持著魅力,對自己的老婆有足夠的吸引,這樣才能和和美美,不離不棄,成為真正死死纏繞在一起的夫妻。衛政想想比較得意,當下哈哈一笑,“又不是沒有看過,現在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大聲叫道︰“三位美女老婆,快給我搓背按摩!”林冰三女的臉更加紅了,互相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出言反對,也沒有同意的意思。衛政心想得再刺激她們一下,畢竟就算是在一起這麼久了,幾女也不曾真正的一起服侍自己,“你們可是說過,只有在房中你們才是最大的,這里是浴池,老公我最大!……快來!快來!不然打屁股了!”衛政得以的嘿嘿一笑,躺在淺淺的水池邊上,池水剛好漫過身體,溫溫的滋潤著肌膚,說不出的愜意,眼楮死死盯著林冰。三女中林冰最大,什麼都是她做決定。見紫凝還有師詩詩都看著自己,林冰的臉色變得復雜起來,猶豫了一下,衛政見此情狀,更加得意︰任你再怎麼厲害,到了這里也得受欺負,還得背負壓力。他的得意勁還沒過,只見一只白皙精致的小腳憑空而出,衛政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林冰踹進池中,大吞一口水。朦朦朧朧只聽到林冰放肆的大笑,“這世界上有什麼地方你最大啊?到了哪里都是我們最大!”衛政腦袋探出,看著林冰雙手叉腰那驕傲的樣子,身子一躍,林冰反應不及,直接就被他拖下水,本就不多的衣物全部濕透,露出玲瓏的曲線。衛政還不待她反應,就將裙子掀開,直接在豐潤無比的臀上狠狠的拍了一記,發出清脆的響聲。紫凝師詩詩聽到這聲音,都是芳心一顫。林冰正要掙脫來反攻,衛政怎會給她機會,反身就將林冰壓在身下,姿勢雖然曖昧,但在夫妻之間卻是自然。林冰兩手亂拍,濺起水花,可就是無法翻身,只能大叫,“兩位妹妹還等什麼,快來救我!”

    紫凝和師詩詩相視一笑,雙雙躍入浴池中,合力將衛政推開。林冰恢復自由,了衛政一眼。不過他老公可不是被威脅之人,“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還不過來給我搓背!”

    林冰一拳頭揮過去,衛政嬉笑著將她拿下,放在自己的胸口,本以為林冰還會有什麼後續動作,可是讓紫凝和師詩詩傻眼的是,林冰竟然真的就開始給衛政搓起背來。

    “冰兒姐姐,你!”師詩詩帶著愕然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從了啊?”

    紫凝也是嫣然一笑著游了過去,可是按摩,衛政心中感嘆林冰和紫凝到底是比師詩詩要了解自己,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肆意打鬧,什麼時候是真正的需要,不能半推半就。

    “你什麼你,你再不過來老公真打你屁股了!”他得意的朝師詩詩笑道,“詩詩,雖然你服侍老公的手段讓老公很滿意,但是對于老公的了解,你還得向兩位姐姐學習學習啊——”

    林冰和紫凝一人揪他一下,“有什麼好學的,詩詩以後只要照著我們做就好了!”

    師詩詩原本有些失落的心立馬變得非常開心,也是游過去揪了衛政腰部軟肉一下,衛政誇張的叫了一聲,師詩詩卻是得意,“是啊,兩位姐姐打的時候我也打,兩位姐姐溫柔的時候我也溫柔一下子。”

    幾女的手段都不錯,衛政雙手也不含糊,這邊捏捏,那邊揉揉。林冰他一眼,“你這混蛋真會享受,陛下都沒你這麼快活!”

    “你又不知道陛下怎麼享受的,怎麼知道他沒我這麼快活?”衛政淺笑著反駁,不過心思卻飛遠了,既然太子妃已經出家到了泰真觀,想必今晚景龍帝也會在那里過夜,至于是不是比他自己更快活,這就是衛政不能想象的了。不過能有這樣幾位嬌妻侍奉著,就算是天下絕色的太子妃他也不換!呃……要是是十個太子妃那樣的絕色,那就得考慮考慮了。

    紫凝見衛政笑得淫蕩,和他少年時的笑容一模一樣,不由有些恍惚,口中卻有意提醒兩位姐妹,不滿道,“老公真是混球,我們服侍他他還想著其他女人呢……”

    “啊——”怒火妒火瞬間在水中燃起,衛政解釋也解釋不通,“不是那樣啊——”

    “啪——砰!”

    慘遭毒手的衛政幾次起義未果,正商量對策著要各個擊破。這時,屏風外卻不合時宜的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公子,幾位夫人,池中水涼了,還要添些熱水麼?”

    衛政對于有女子能夠出入自己的房間有些意外,心中以為是自己父親派過來的,當下冷聲道,“你是誰?”

    師詩詩悄悄揪他一下,“這就是老公你讓我收下的侍女紅玉啊,怎麼才過了一會便忘記了?”

    衛政這才想起那個被自己出題考的女子,微微沉吟一下道,“你進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7 PM

一三三節 溫柔鄉里出阿Q

    紅玉本名並不叫紅玉,真名叫元瑜。只是被賣到收難所之後,那些表面上的帝國官員實際上的奴隸主覺得元瑜這個名字對男人並沒有什麼誘惑力,才改了這麼一個類似于青樓女子的名字。紅玉心中不忿,父親若是不遭罪,她現在也是官家小姐,至少也是嫁入豪門成為貴婦。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先前差點下獄,後來輾轉賣入收難所,受盡欺侮。本來說到衛家這樣的豪門世家做侍女,也算不上是很掉身份,比起奴隸的身份更加是天差地別,可是自從聽到衛政的三位夫人,一個孤兒女軍官,一個孤兒侍女,一個孤兒青樓女子,出身一個比一個底,她心中的不平之氣就爆發了,而知道自己將要服侍的竟然是地位最低中的最低時,紅玉原本還堅強的心瞬間就要崩潰,她惱怒上天竟然如此不公,既然給了自己一個好出身,為何還要做這樣卑微的事情。紅玉她不服,論相貌,師詩詩並不比她強,論詩詞歌賦,算術歷法,師詩詩又有哪點比得上自己這個正宗官家出身的女子。她嫉妒,可是這又能怎樣,師詩詩可以在衛家公子的懷中撒嬌,可以在帝都任何貴婦面前高昂起驕傲的頭顱,而衛政卻對自己正眼都沒瞧過,剛剛還需要師詩詩提醒,才能記起自己的名字來。

    是到了該改變的時候了。

    紅玉長吁一口氣,想著衛政既然讓自己看他們洗浴這麼隱秘的事情,想必是別有用心。再想想他平日里的作風,貪杯好色,紅玉變得自信,稍稍平復了一下心內的湧動,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是侍女打扮,但是她自信自己的樣貌氣質不輸于屏風內的任何一個女子,甚至還有超過。

    一襲青衫,輕舉玉盆,婀娜腳步踏進屏風。

    浴池中比較靡亂,衛政的腦袋微微垂著,紅玉從他微微彎著的睫毛知道這個男子的眼楮是閉著的。再看看那水波蕩漾下的身體,饒是早有心理準備,臉蛋還是不爭氣的通紅。林冰三女見到紅玉的到來更是顯得羞澀,偷偷往衛政看了看,心想自家老公不會對這美貌的侍女也是別有所圖吧,那她們又該如何反應?

    林冰輕輕拍了下衛政的肩膀,衛政抬起頭,紅玉白天見到衛政的時候只覺得這貴公子容貌較好,氣質不錯,還算比較普通。可是這一剎那,她沒想到這個洗盡鉛華的男子竟然俊美到這種程度,她的心開始猛烈地跳動,輕輕喚了一聲,“公子,熱水打來了。”

    衛政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什麼多于的反應。紅玉只好又主動道,“公子和夫人需要小婢服侍麼?”紅玉滿心期待,雖然厭惡這樣作踐自己,但奈何形勢如此,只有討好了這主子,才有可能更上層樓。衛政望著這女子,眉目間似乎有些怨憤,舉手投足間也是帶有英氣,對于她發出這樣嬌柔的聲音似乎有些意外,只是冷冷道了句,“不用,你先出去吧!”

    紅玉愣了下,這不應該是一個正常男子的反應啊,她幾乎挪動不了腳步。若是自己對衛政沒有一點吸引力,自己父親的冤案怎麼平復,自己還在牢獄中的弟弟和親人們又怎麼能夠出來?林冰三女雖然猜不到紅玉心中在想什麼,但是女子的直覺還是告訴她們這侍女似乎有點不簡單,就像是對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有所覬覦一般。只是三女都比較溫柔,林冰淡淡說了句,“紅玉,還有什麼事情麼?”

    紅玉看林冰有些冷淡的神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有些過于明顯了。她連忙掩過,道,“現在已經天明,奴婢只是想問問公子昨日買回來的女子該如何安置?”她這話說的比較圓滿,一來掩飾內心,二來可以給衛政留下一個關心天涯淪落人的好印象。衛政卻似乎並不怎麼領情,神情還是比較冷漠,淡淡的道,“你懂一些算術,今日便由你將那些女子分下組別,然後教授一些基本,後面的事情只需要你協助詩詩做便可以了。”

    “是!公子!”雖然衛政的神情比較拽,但紅玉只覺得這些公子哥就是這樣,至少衛政已經給自己交代了任務,只要完成的出色,想必就能讓他刮目相看了。

    “老公,不用我去給他們分配下麼?”師詩詩覺得這些人是來協助自己管理財務的,有一份責任在,當下問道。只是她不知道,這席話落在紅玉心中,卻以為是自己的女主人不想讓自己出頭。衛政寵溺的拍拍她的臉頰,“你昨晚上等了一夜,今天就不必累著了,先睡睡吧。”

    師詩詩輕輕一笑,“不累呢。”

    “不累我讓你累來著!”衛政開始威脅,師詩詩沒想到他在外人面前就赤裸裸的說出這些話來,臉紅的厲害,悄悄揪了一下衛政。這一切落在紅玉眼中,便是一種示威了,她現在沒有競爭力,衛政也不會對自己怎樣,當下便道,“公子,夫人,若是沒事,紅玉先出去了!”

    衛政點頭,待紅玉轉過身來,衛政突然又悠悠加了一句,“哦,對了,以後你沒有我的同意,不許進入這房中,知道麼?”

    紅玉身子一顫,心中失望至極,但她還是保持住笑容,“紅玉謹遵公子之命!”

    “沒事了,你先走吧。”

    待紅玉繞過屏風走出房間,衛政才輕輕嘆了口氣道,“不是簡單的女子啊——”

    林冰是戰場和軍隊黨爭中出來的女軍官,對于這種小細節自然關注的比較多,自然知道衛政的意思,“紅玉似乎有些心事呢。”

    衛政哈哈一笑,將她攬入懷中,“不要想了,若是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林冰追隨衛政已久,自然知道他對于背叛者的狠辣,微微一嘆,“我看紅玉還算是個好女子吧。”師詩詩和紫凝雖然隱約間想到什麼,但還是迷糊,衛政捏捏師詩詩的鼻子,笑道,“詩詩,以後賬務外圍的事情盡可能交給紅玉處理,但是核心點的,你就自己辛勞一些吧。”

    師詩詩嫣然一笑,“這本來就是我要做的啊——”

    ……

    衛政昨晚累了一宿,昏沉沉睡到下午才醒過來。身邊的女子都疲累的還沒有起來,下午的陽光透過紫色紗窗,紅色帷幔,穿了進來,讓人懶洋洋的。幾女的膚色在這樣的光線下現出一種羞澀的紅,衛政忍不住左摸摸右捏捏,將三位夫人給弄醒了。

    師詩詩的腦袋還沒有清醒過來,只是迷迷糊糊道了聲,“一大清早就不安分。”

    衛政狠狠拍拍她的屁股,“都已經下午了,還早上。”

    三女這才記起,自己是早上才睡的,紛紛支起身子,正要服侍衛政穿衣起床,可是衛政的本意卻不是這樣,瞄準林冰做目標,猛地就撲了過去,將女子壓在身下,大肆其手。林冰又笑又鬧,紫凝和師詩詩正要幫林冰助陣。正好外面紅玉報道,“司馬大人有要事稟告公子!”

    衛政心中有些疑惑,司馬蓮平日里不是都直接在外面喊門的麼?今天怎麼這麼客氣?

    林冰將衛政翻下,“老公,正事要緊!”

    衛政甩甩腦袋,頗有些不滿,“什麼正事啊,不就是魔教那幾個崽子做了什麼事情罷了。”

    林冰溫柔的撫摩衛政的臉,“老公,無論大事小事,司馬先生畢竟長者,還是要給一個交代。”衛政以前雖然也黏著自己,但是平日里準備戰事,訓練士兵,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現在回到帝都,整個人似乎都變的安逸起來,什麼事情都不管不問,第九團那邊的信息也沒有特意去關注。要不是兩中校在這里丟了次臉,林冰估計衛政想記起來都有些困難。她心中打定主意不能讓衛政沉迷于溫柔鄉,臉色變的有些冷峻,“起來做事了!”

    這是林冰有些誤解衛政了,這小子已經從比較低端的表面動作深入到了地下活動,用腹黑代替了裝逼。不過衛政還是嘟了嘟嘴,有些不滿,“林冰,有時候你倒不像我老婆,像個老姐!”

    林冰狠狠一掐他的軟肉,“你說誰老了!”

    衛政連忙告饒,“這不是表揚你關心我麼?”紫凝和師詩詩都是嫣然一笑,“我們本來就是你姐姐!”衛政掃她們一眼,有些不屑,“也不知道誰昨晚上哥哥哥哥的叫的厲害,就差把親爹叫出來求饒了!”

    三女都是臉紅的厲害,衛政在房第中花樣多,追求全方位的享受和征服,不止要讓三女擺出各種羞澀的動作,還要用言語來討好,親哥哥情哥哥的叫個不停。

    三女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是不服氣,強迫著衛政一人叫了聲“姐姐”才肯放過,衛政雖然不服輸,但是好歹大丈夫能屈能伸,討回來的機會多如牛毛……他也就做了回阿Q,樂的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開心,換回來溫柔的享受,施施然春風滿面的走到前廳,司馬蓮已經在那里逗白弘那小屁孩開心了








第一三四節 衛政的心

    司馬蓮毫無疑問是非常喜歡半大的孩子的,不過他沒能力忽悠到一個老婆,只能看著別家的孩子聊以自慰。司馬薇自不用說,一手拉扯大的,衛寧兒和花九靈兩小丫頭鬧的時候,整個府中也只有司馬蓮夾在中間不討好的勸解,而最小的白弘,自從和司馬薇的親密關系火熱升級之後,司馬蓮幾乎有了將他收為衣缽傳人的沖動。不過白弘那小屁孩處處都學衛政,愛美女愛錢愛生活,討厭髒兮兮的東西,所以司馬蓮郁悶啊,雖然有花九靈這麼好的傳人,但心中還是感嘆又一個強力的天才與自己擦肩而過。

    不過白弘雖然不喜歡司馬蓮最得意的土遁術,但是對于能夠造出岩石傀儡巨人卻是很感興趣,司馬蓮有心教他,不過卻還口口聲聲說要交學費,這讓白弘非常討厭,誰想從他兜里掏出銀子,都是他的仇人。于是這小屁孩二話不說,嘟嘟嘴巴,“不學就不學!”

    這一切看在衛政眼中又有所不同,他心想白弘竟然腹黑到這種程度了,明擺著就是司馬蓮想求著白弘學岩石傀儡術,所以白弘沒有反找司馬蓮要錢就算不錯了。果然司馬蓮立馬就露餡,“好吧好吧,看在你母妃平日里對我家薇薇也頗為照顧的份上,我就免費教你吧。”

    白弘頗為得意,他一貫也是自戀的人,心想自己這天分果然除了母妃看不到之外,別人都知道,他當下便點點頭,問道,“老頭,這岩石傀儡巨人能夠造的多逼真啊?”

    “呃……”司馬蓮的岩石傀儡巨人是用來戰斗的,說白點就是沖在前面的炮灰,要那麼逼真做什麼?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反問道,“你要那麼逼真做什麼?”

    “造的逼真點,再找些人稍微描繪下,也許能造出個美女也說不定哦。”白弘若有所思。

    司馬蓮氣得要崩潰,這些人都是些什麼腦子啊?衛政想的是土遁術可以偷窺,白弘想的是岩石傀儡術可以造美女,難道自己的土系道術就是這麼齷齪下流麼?

    衛政拍拍他的肩膀,似乎非常理解司馬蓮心中的郁悶,悠悠然道,“其實不是你的土系道術齷齪下流,而是你司馬蓮實在是太過于齷齪下流,想不讓人想偏都難啊——”

    司馬蓮瞪了衛政一眼,上指天下跺地,“衛政,你怎麼侮辱我都可以,不要侮辱土系道術!”

    衛政看他樣子好笑,攤攤手,“我沒有侮辱土系道術啊。我一直都只是侮辱你的土系道術而已!”司馬蓮在衛政這小子面前從來都沒討到便宜過,只能恨恨生著悶氣。

    衛政笑笑,招招手將白弘支開,這才朝司馬蓮問道,“昨晚上你探到什麼了?”

    司馬蓮翻翻眼皮,“什麼都沒看到!”

    衛政如何不知道這老頭在發小孩子脾氣,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顆金珠,“喏,你沒看到,就沒有酬勞哦!”司馬蓮兩眼放光,剛剛的尊嚴和脾氣在金錢的誘惑下立馬煙消雲散。

    “我看到了!”

    “嗯,”衛政比較得意司馬蓮的反應。

    “他們後來去了城東長安巷的一處宅院,後來便只有那個為首的人出來了。”

    “那為首的支開其他人,又做了什麼呢?”

    司馬蓮見衛政好奇,手一伸,衛政乖乖將金銖奉上,司馬蓮眉開眼笑,得意的道,“你猜那個首領去了哪里?”

    衛政想了想,“杜氏酒莊?”

    司馬蓮呵呵笑著搖頭,“是將軍巷曹子忠元帥的府上!”

    這下子衛政的好奇心全部都被勾起來,“後來呢?”

    司馬蓮抿著嘴憋著笑意,把衛政的胃口吊到十足,才攤攤手,似乎非常無奈的道,“後來,後來我累了,曹子忠元帥府又有高手,難保不會被發現,我就回來了。”

    “靠!”衛政簡直想把司馬蓮扔進攝鏡河,“你這樣的人,發現了又怎樣?誰還能抓的住你?”

    司馬蓮也不顧衛政的滿腔怒火,還是滿不在乎,“拿多少錢,辦多少事咯。”

    衛政聽到這話,又是氣惱又是好笑,沖過去就掐住司馬蓮的脖子,“你知道這消息有多重要麼?拿多少錢辦多少事……”衛政冷笑幾聲,“這話要是你偷聽到了,你想拿多少錢就有多少錢!”司馬蓮顯然沒有多少為國出力的覺悟,拉長著臉,“算了,不管什麼消息,到了你衛政手上,不就頂多一顆金珠麼?”

    衛政懶得和司馬蓮在這些事情上面糾纏,惱恨的拍拍腦袋,“你再去探探,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再回來告訴我!”

    “不去!”司馬蓮斬釘截鐵,他才不願意呢,整晚整晚跟著男人真的是讓他無聊透了。衛政又怎麼可能放棄探知進一步消息的機會,當下擺出好姿態,變臉比翻書快,“司馬老大哥……司馬老大爺……”

    司馬蓮對于衛政的服軟比較得意,他現在也沒什麼追求了,只是想找個傳人,其他的生平樂趣就是逛逛金風細雨樓,讓衛政吃吃憋等等。當下便道,“十個金銖!”

    衛政顯得非常為難,橫了橫臉,“你可是有合同在我手上的!”

    “你在威脅我?”

    “不敢,只是想你五個金銖從了我就算了!”衛政掰掰手指,“要是你拿了十個金銖,往後幾個月你都可以不甩我,那我不是虧死了,你也得為我想想啊,不能竭澤而漁的!”

    司馬蓮雖然對于衛政把自己比成魚有點不爽,但他和衛政都經歷了現代社會,知道可持續性發展是多麼重要,知道同是穿越淪落人,和諧是多麼重要。當下做出大度的樣子,“算了,算了,就五個金銖吧。”

    衛政嘻嘻一笑,忙不迭的將金銖獻上。司馬蓮掂量了下重量,也比較得意。衛政更加得意,所謂做老板的,不知要讓員工可持續發展,還得讓他們時時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這樣就更加方便下一次的剝削。

    司馬蓮見衛政笑得詭異,自覺也沒上什麼當,對于這種事情,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當下便理也不理衛政,大搖大擺的悠了出去……

    衛政看著司馬蓮的背影,其實他心中還是非常感激這土地公公的,雖然嘴上不示弱,平日里也是竭盡能力的壓搾他的剩余價值,侮辱打擊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心中知道,司馬蓮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的不知世事,相反還比世人都看的通透,這便是大智若愚吧……而這老人家對自己的照顧和幫助,也幾乎是無償的,甚至……讓衛政想到了父子之情!

    他沉默了陣,想想前世自己孤家寡人二十幾年,朋友都沒一個,可是一次離奇的穿越,不但讓自己擁有了親人,擁有了愛人,還有這麼多全心全意照顧自己的兄弟朋友,這就是福氣啊。前世自己找不到方向,渾渾噩噩的過著,可是這一輩子,自己卻有義務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和愛著自己的人,想要守護這樣一個給了自己深沉感情的國度,雖然是責任,可是無比甜蜜。

    也許,自己生來就該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吧。

    衛政抬眼望望天,若是天意,那自己定然是那逆天改命之子,就算受盡苦厄,也不過是蒼天考驗,所有的痛苦和災難最後都會遠離而去,終究成功!

    是注定成功!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8 PM

第一三五節 夏天的旖旎生活

    夏天在下午總是比上午來的快,衛政躲在樹蔭下,斜靠著長竹椅背,腿伸的老長,安安然享受著紫凝和師詩詩的服侍。各地敬奉到帝都的水果品種多了很多,送到皇宮和定國公府的奇珍異果,都往這邊塞了幾份,衛政口中嚼著荔枝,從心里都冒出一份甜意。荔枝產自帝國的南方和越秀,在交通極為不發達的年代,衛政能夠在帝都享受到這麼好的東西自然是托了太子妃的福氣。整個帝都都知道太子妃喜歡吃荔枝,又有若有無的傳出了點太子妃懷孕的消息。景龍帝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對未來皇孫的重視,命令國師無驚子去到東南,在瘟氣毒氣交纏的地方挖到了百余丈的冰立方,整車整車的荔枝就這樣混著冰水被運到帝都來。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啊!

    洛河前些日子給衛政說過這事情所耗的人力物力,滿臉悲憤,看著荔枝就嫌惡,還一直在衛政面前說起那些車馬若是用來運送帝都東南的軍隊,都可以把一整個軍團送到北疆了。衛政聽的也是唏噓不已,不過他心想這荔枝自己不吃就讓那些廢物貪官吃了,也還是照樣吃著。生活嘛,你不能總是被各種各樣的想法強奸著,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

    衛政得意的揚揚眉,“詩詩,那些買的女子訓練的怎樣了?”

    師詩詩正捧著荔枝甜蜜的笑,聽到衛政問話,沒反應過來,一口梗了下去,卡在喉嚨中,衛政連忙拍著她的背,真氣瞬間輸入,師詩詩這才回過氣來,衛政有些責怪,“詩詩,你把荔枝含在口中做什麼啊?”

    師詩詩剛剛卡住的瞬間便被憋出了眼淚,現在聽到衛政關切的話語,更加感動,“詩詩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想多回味下再吞下去嘛。”

    衛政對她無語,將她拉入懷中,刮著佳人的鼻子道,“要向紫凝姐姐多學著點,你看她吃的多快,吃的少了就虧了。”紫凝聽到這話他一眼,“誰吃的多了,就你吃的最多。”

    “呃……”衛政看看地下剝開的殼,自己這邊的確是多了點,而且師詩詩和紫凝那邊的大部分都還是剝給自己吃的。他在前世和西南的時候,荔枝吃了不少,不覺得要省著點吃。可這大門不出的兩女幾時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啊?自然是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吞下一點。他不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林冰在西南的時候就不怎麼喜歡吃,也不必給她留很多,你家老公我也不覺得這是稀罕物,你們喜歡吃就多吃點啊。”

    紫凝和師詩詩相視一眼,都是嘟嘟嘴不滿,“你也不早說。”

    衛政眼楮一翻,“你們兩個真是傻丫啊……”

    後宮很和諧,幾女都是自己還沒想好,就開始為別人考慮。林冰今日去了學院,紫凝和師詩詩取了冰水為林冰留了很大一桶下來,衛政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更加要責怪她二人。又是笑鬧了陣,師詩詩才記起剛剛衛政叫自己估計是有事來著,便問道,“老公,你剛剛怎麼突然叫我啊?”

    衛政拍拍額頭,“我剛剛是為什麼叫你來著?”師詩詩白他一眼,“我問你呢?”

    “哦……就是想問問那些女子對于賬目熟悉的怎樣了?”

    師詩詩輕輕笑笑,“紅玉很厲害呢,把那些女子都訓練的很好,我每天除了看看,都沒什麼事情做了。”

    “沒事情做才好啊!”衛政呵呵一笑,“詩詩你的衣服又瘦了一圈,越來越合身了!”

    師詩詩開始還沒聽明白衛政的意思,聽紫凝提醒才知道衛政是在笑自己胖了,馬上撒嬌不依。衛政心想詩詩果然還是有些進步的,要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話,定然又是自慚形穢,然後想著怎麼去減肥討自己歡喜了。衛政手捏捏師詩詩蓮藕般的手臂,“胖點好啊,詩詩你來的時候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一捏上去就是骨頭,點點感覺都沒有,現在軟綿綿的,老公很喜歡啊。”

    師詩詩明亮的眼楮一閃,“真的麼?”

    紫凝也是笑道,“老公就是喜歡亂作怪,手從來都不安分,自然是希望摸著舒服。”

    現在談起閨房中的事情來,紫凝和師詩詩都是臉不紅心不跳了,衛政覺得這樣真的很好,解放全世界要從解放自己的房間開始。紫凝和師詩詩雖然出身都不高,卻又都受過一些女子生來就該卑微的教育。以前都有些自卑,遇著自己唯唯諾諾的,也不敢談些私密的事情惹得衛政誤會自己荒淫。自從見過被自己解放的林冰的豪邁之後,都顯得比較開竅了,開起老公的玩笑來也有些肆無忌憚,無論在房中還是出外都能比較放開了。

    衛政輕聲一嘆,心想解放了老婆,還要解放侍女啊,“詩詩,你去把那些女子叫過來,我要考校考校她們。”

    師詩詩“嗯”了一聲,過了一會,紅玉領著十個衛政買到的女子娉娉而來,立在花園的空地之上,倒也別有一番韻味。眾女齊齊道了一聲,“公子好!兩位夫人好!”

    衛政點點頭,“你們最近學習的怎樣了?在府上還算習慣?”

    那些女子都沒和衛政打過交道,有些不敢回答,只有紅玉站了出來回道,“回稟公子,她們該學的都學得不錯了。”

    衛政揚揚眉蕩漾起陰陰的笑意,“嗯,既然學的不錯,那我今日便來考考你們,若是誰取了這第一名,便賞二十顆荔枝,依次遞減,最後那名自然只有兩顆了。”

    那些女子聽到這獎勵竟然是荔枝,這荔枝對于她們來說,不啻于天上蟠桃,平日里見都見不到,現在還能親口品嘗,個個都開始激動起來,甚至還開始輕聲討論。紅玉對于衛政做出這樣的決定似乎有些意外,但看衛政的表情又顯得比較自然,她有了點異樣的心理。衛政取來紙筆刷刷的做出了些考題,紅玉和師詩詩謄抄了十份,分別交給那些女子。

    夏日的陽光比較曬,那些女子都做得極為認真,汗水流的厲害。本就比較單薄的衣物貼著玲瓏的身軀,展現出比較傲人的曲線。雖然誘惑是有了,只是那些衣服質料不算好,貼著肌膚自然是不舒服,幾個女子都有些不安分的微微扭動起來。衛政開始還沒發現,後來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苦了她們,便道,“你們把外衫脫了吧,這樣涼快些。”他這話一出口,任誰都覺得這色坯子別有用心了,只是樹蔭只有一個,衛政是決計不肯讓出來的,那些女子若是想涼快些,的確只能把貼在身上不舒服的外衫給脫下來。

    紫凝悄悄掐了一下衛政,“你說什麼胡話呢?”

    衛政臉漲紅,剛剛脫口而出的是他內心真性情的想法,沒有一絲邪念,但是現在卻

衛政現在是有口難言,他前世比基尼見得多了,覺得這些女子稍微穿少點讓自己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在她們沒被革命家解放之前,自己還是她們的所有人。衛政雖然是這麼想,但是也還沒有荒淫到一定要看這幾個侍女的身子這個地步,當下便擺擺手,卻被紫凝攔下來,“今日夫君若因為我和詩詩這幾句責怪的話而不讓她們將這衣服脫下,日後定然會對老公形成不好的印象,還是讓她們脫下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紫凝對于衛政比較了解,知道衛政本意並不是那樣,而且她也自信,以這些女子的姿色,並不會讓衛政感覺到多大的興趣。那些女子畢竟還有些常識,都是扭扭捏捏著,紅玉似乎猶豫了下,而後輕咬下唇,二話不說的將外衫解下,湛藍肚兜下綠色襯褲,顯示出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膚在白色陽光下發光發亮。那些女子見紅玉已經做了,那時候衛政在收難所買下她們的時候,衣服並不比脫掉外衫來得多,少了一份羞意,自然都是紛紛解了開來。

    這下子整個衛政的小內院都好看了,白花花的一片,那褻衣顯然不如比基尼包裹的嚴實,女子該露的幾乎都已經露出來了。紅玉的雙眼沒有離開過衛政,她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該往誰去訴說。任誰都能看出來紅玉是不必脫的,可是她脫了,只要是稍微有心思的人都會認為這女子定然是在勾引主子。可是紅玉賭的是衛政的想法,希望衛政能夠看出自己只是在表明忠心,做出份榜樣,也許……還有一份虛假的愛意。

    衛政只是開始的窘迫已經不見,淡然的看了紅玉一眼,“紅玉,你也一起吃吧。”

    “謝公子!”紅玉走的近了一些,紫凝和師詩詩看向紅玉的眼神有點復雜,卻也不好說什麼。

    衛政見那些女子的考試可能還要些時間,哈哈一笑,躺了下去,開始小憩起來。正迷迷糊糊間,師詩詩突然搖了搖他,“老公,杜馨妹子來了!”衛政現在是有口難言,他前世比基尼見得多了,覺得這些女子稍微穿少點讓自己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在她們沒被革命家解放之前,自己還是她們的所有人。衛政雖然是這麼想,但是也還沒有荒淫到一定要看這幾個侍女的身子這個地步,當下便擺擺手,卻被紫凝攔下來,“今日夫君若因為我和詩詩這幾句責怪的話而不讓她們將這衣服脫下,日後定然會對老公形成不好的印象,還是讓她們脫下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紫凝對于衛政比較了解,知道衛政本意並不是那樣,而且她也自信,以這些女子的姿色,並不會讓衛政感覺到多大的興趣。那些女子畢竟還有些常識,都是扭扭捏捏著,紅玉似乎猶豫了下,而後輕咬下唇,二話不說的將外衫解下,湛藍肚兜下綠色襯褲,顯示出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膚在白色陽光下發光發亮。那些女子見紅玉已經做了,那時候衛政在收難所買下她們的時候,衣服並不比脫掉外衫來得多,少了一份羞意,自然都是紛紛解了開來。

    這下子整個衛政的小內院都好看了,白花花的一片,那褻衣顯然不如比基尼包裹的嚴實,女子該露的幾乎都已經露出來了。紅玉的雙眼沒有離開過衛政,她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該往誰去訴說。任誰都能看出來紅玉是不必脫的,可是她脫了,只要是稍微有心思的人都會認為這女子定然是在勾引主子。可是紅玉賭的是衛政的想法,希望衛政能夠看出自己只是在表明忠心,做出份榜樣,也許……還有一份虛假的愛意。

    衛政只是開始的窘迫已經不見,淡然的看了紅玉一眼,“紅玉,你也一起吃吧。”

    “謝公子!”紅玉走的近了一些,紫凝和師詩詩看向紅玉的眼神有點復雜,卻也不好說什麼。

    衛政見那些女子的考試可能還要些時間,哈哈一笑,躺了下去,開始小憩起來。正迷迷糊糊間,師詩詩突然搖了搖他,“老公,杜馨妹子來了!”






第一百三十六節 神經兮兮的女子

    杜馨來的時候看到衛政內院中那旖旎的景色,臉刷的一下就彤雲密布。心中原本對衛政的一些好印象都被煙消雲散,不過轉念一想,衛政畢竟也還是貴族家公子,杜馨在帝都長大,那些小家族的少爺都可以當街調戲良家女子,帝都的官員一句話都不說,反而幫著那些少爺公子哥兒將女子綁著送到府上。衛政是定國公的大公子,在帝都橫著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物,現在也不過是在家中內院鬧鬧而已。

    雖然杜馨把衛政的行為解釋的清清楚楚,但心中還是有些芥蒂。衛政望著她微微一笑,師詩詩將杜馨拉到長椅邊坐下,遞過一把荔枝,給紫凝介紹道,“這位是杜氏酒莊的杜小姐。”

    紫凝也是親熱的將杜馨的手牽住,道了句,“妹妹好!”

    杜馨見這女子溫柔,不由親近了許多,也叫了聲,“夫人好!”

    紫凝輕輕一笑,“既然你與詩詩是以姐妹相稱,那與我便也是姐妹了,萬萬不要這麼生分。”

    杜馨心中頗有些感動,在帝都這樣等級森嚴的地方,衛政的夫人對一個平民家的女子竟然這般和聲和氣,她好感大生,對衛政這家伙更加惱恨,心想你有了這麼好的夫人,還在這邊糟蹋這些良家的侍女,果然不是好東西。

    衛政也不知道杜馨怎麼一來就像吃了火藥一般,恨不得將自己生吞了。他尷尬的笑笑,“吃荔枝,吃荔枝!”

    杜馨揚揚眉,荔枝對于杜家來說也並不是遙不可及之物,甚至杜氏酒莊也有專人從嶺南那邊運來荔枝釀酒。她本想推脫下,但是一想現在捧在手里的是衛政這樣的人民寄蟲家的,也比較釋然,不客氣的剝了幾粒。

    “杜馨妹子,你來找我有事麼?”衛政抹抹鼻子,好言輕聲問道。

    杜馨冷冷哼了聲,“誰是你妹子?我比你還大呢!”

    衛政的年紀算不得什麼秘密,杜馨自然是知道的。

    衛政尷尬了,只好又道,“杜馨姐姐,你來找我什麼事情啊?”

    杜馨聽他叫的親熱,臉沒由來一紅,“我父親想再次邀請公子去我家喝喝酒,讓我送貼。”

    衛政哈哈一笑,“這種事情交給下人來便是了,何必由杜姐姐你親自送呢?”

    杜馨橫他一眼,似乎惱怒他不諳禮節,“我送不是更有誠意麼?”

    衛政想想也是,當下不做言語,杜馨也只是捧著荔枝砸吧砸吧吃起來。過了一會,紅玉見衛政似乎閑住了,才敢上前來道,“公子,她們都已經做完了。”

    衛政往那邊掃了一眼,見那些女子都是若有期待的望著自己這邊,有的還隱隱吞了口水。衛政感嘆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讓她們這麼熱的天曬太陽做題目不說,還不給她們水喝,讓她們看著那些荔枝只能羨慕。他點點頭道,“每人分五顆荔枝下去吧,然後紅玉你看看誰做的最好,獎勵再依次發下去!”

    紅玉有些意外,但還是照做。那些女子捧著荔枝滿眼感激的望著衛政,卻又有些舍不得吃下去,忽然有個女子站了出來,輕聲問道,“公子,我家弟弟也在府中,我能不能留些給我弟弟吃啊?”主人家賞賜的東西不能隨便轉送,就算是親弟弟也不成。衛政卻也沒有這麼多在乎,只是淡淡道,“這是你自己的了,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

    “謝公子!”

    待紅玉將眾女的評分整理出來,在衛政的允許下分配獎勵,得的多的興高采烈,得的少的雖然有些失望,但畢竟還是嘗鮮了,一片美好的氣氛,鶯聲燕語嘰嘰喳喳開心個不聽。衛政看著也比較滿意,讓自己的員工感覺是在為自己的幸福做事,是讓她們恢復激情的方式。他想了想又朝紅玉道,“你每個月給這些女子類似的考試,然後排出名次,分發一些獎勵,至于錢嘛,可以在庫房取些。”

    紅玉聽到衛政開口說這話,已經無法抑制自己的激動,今天她總算看到衛政對于自己還是有些不同的,也許是相貌帶來的,也許是能力帶來的,但是衛政起碼是信任自己了,而且庫房中取錢發放獎勵,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一種鼓勵。

    紅玉和那些女子的表現都被杜馨看在眼中,她對于衛政這種做法深深嘆服,沒有什麼手段,沒有什麼代價,可是這些女子很明顯都開始心甘情願的為衛政做事了。杜馨心想衛政這人應該去經商,以這樣的手段再加上帝都盛傳的天才腦袋,再有雄厚的資本,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不過杜馨是不知道衛政買下城南這塊地的過程,不然就會更加覺得眼前這看似溫文爾雅的公子其實潛藏著一顆商人的心。

    “你們先退下吧。”衛政掃了一眼紅玉,心突然跳了一下。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看到紅玉那般的美女身體若隱若現,不突然跳一下才怪。

    紅玉今日也算有些收獲,也不遲疑,招呼那些女子便退了出去。紫凝和師詩詩也是留著杜馨在這邊吃飯,杜馨推脫不了好意,兩女便興沖沖的往廚房去了。這下子整個內院中都只剩下了衛政和杜馨,再加上之前杜子騰隱隱約約提過的結親,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若說衛政對美女沒有好感,那是假話,若說他沒有想過做出什麼禽獸之事,那也是假話。只是衛政還是個人,若是禽獸過了,以後失去的會更多。而杜馨腦子一團亂麻,她想起曾經有個好友敏兒,生的年輕美麗的,被一個公子哥兒看上,只是敏兒家也有幾分實力,那公子哥兒不能強搶,但他狡猾的很,想出一個主意,先是讓自己的夫人和敏兒打好關系,然後邀請敏兒到她家中做客。敏兒不疑有他,高高興興的去了,誰知道那夫人又借口離開,那公子哥兒自然不放棄這般機會,上前施暴。可憐的女子被強暴了不說,還被那女子污蔑成勾引他的夫君。最後敏兒被眾人指責傷風敗俗,家中也不管她,最後自縊而亡……雖然杜馨後來用非法手段給好姐妹報仇雪恨了,但是一想起來還是不勝唏噓。

    杜馨這會想著想著,心頭突然冒出一陣惡寒。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是和敏兒當時很像麼?以衛政的武功,若是要對自己施暴,根本就沒法抵擋。她現在覺得衛政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有點不善,她今日雖然不是被師詩詩邀請來的,但是難保衛政這麼好色的人不會對自己有想法,而師詩詩在衛政的淫威之下難保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她這樣越想心中越虛,甚至就想逃跑了。

    衛政看杜馨不知道怎麼突然間臉色就發白,然後身子還微微顫抖,以為這女子是生病了,湊過腦袋正要問,杜馨大叫一聲,“不要過來!”突然間暴起,就是一掌往衛政腦袋上拍來,杜馨武功本就不弱,這一招又是全力施為,衛政躲閃不及,直接被掃到樹上。不過他抗打擊能力強,還以為杜馨有什麼神經方面的病癥發作了,連忙翻身起來,“杜馨姐姐,你怎麼了?”

    杜馨這下子傻眼了,心想自己太代入了,衛政是父親看準的人,人品雖然差了點,但不至于做出這麼禽獸的事情來啊,再說要是他早對自己有覬覦,都可以直接殺入杜家搶人,杜氏酒莊怎麼著也沒法抵抗,何必這麼麻煩呢?她本就是聰敏女子,只是剛剛有些心障,這下子釋然,不由得對衛政又非常有歉意。

    “衛……衛政,你沒事吧?”

    衛政見她恢復過來,這才撇撇嘴,“都被打飛到樹上了,你說有沒有事?”

    “對不起……對不起……”杜馨生怕這一下子將衛政和杜氏酒莊合作的事情拍飛了,只能連聲道歉。衛政看她樣子很有誠意,倒也不好責怪。紫凝和師詩詩聽到這邊的聲響,都趕了過來,看到衛政臉上的紅印,又看杜馨那眼淚都要流出的楚楚可憐樣,紫凝和師詩詩都是不解,互望一眼朝杜馨問道,“妹妹,該不是我家老公欺負了你吧?”

    杜馨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

    衛政也是不滿,“明明是人家欺負你家老公,你們還說是我欺負了她?”

    兩女知道是誤解了,卻是不肯退步,“誰叫老公你平日里就是這副流氓樣兒!”

    衛政無語,一個外來女子瘋了也就罷了,連帶自己家中的兩個還一起瘋。杜馨也覺得是自己對不起衛政,若是將他們家還鬧出什麼紛爭來就更是對不起對自己這麼好的一家子,眼淚都要急出來,“姐姐們真的是誤會了!”

    紫凝和師詩詩看衛政和杜馨的神情都比較自然,他們對于衛政是絕對信任的,剛剛雖然有點懷疑,但還是堅信衛政不會做出那般事情,現在杜馨也為衛政說話,她們自然是順水推舟,“妹妹,我家夫君不是什麼好人,若是他欺負你,你告訴姐姐們便是了,我們家的搓衣板硬度還是挺強的……”

    衛政白眼一翻,扯扯紫凝的衣衫,“老婆,這種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就好了,別告訴別人啊。”

    師詩詩也聽到了,瞪他一眼,“杜馨妹子又不是外人!”

    “呃……你們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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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9-19 08:39 PM

第一三七節 張飛新一輪的感情故事

    杜馨婉拒了紫凝和師詩詩挽留,並沒有留在衛府過夜。紫凝和師詩詩還在一個勁的說是衛政把杜馨嚇著了,導致人家連住都不敢住。衛政有口難言,索性裝死,別過腦袋理也不理這兩個唧唧喳喳的女子。杜馨看的好笑,離開的時候心情都是有些愉悅的。師詩詩以前到酒莊和她說些私密事的時候,老是說衛政並不像外面傳說的那樣驕橫,反而非常和氣,而且脾氣也好得很,在家中對妻子也是寵得很。師詩詩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種幸福樣兒不是裝出來的,但是杜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帝都大部分人對衛政的評價都是心機深沉,狠辣凌厲,而且張狂驕橫無比,流連于煙花之所……她回憶著今日的所見所聞,想起爹爹第一次見過衛政後的評價︰他是一個很純的人。

    衛政是不是很純她不知道,但是杜馨的直覺告訴她︰衛政是個好人!

    第二天一早,我們的好人衛政就坐著馬車, 轆轆的開往了杜氏酒莊,他心中想的是怎麼能夠拉下面子從杜氏酒莊里拿出幾壇子好酒。衛政正回味著杜氏酒莊那好酒的滋味,突然有護衛道,“公子,前面有人擋路,說是找您的!”

    “找我的?”衛政心中疑惑,這帝都找自己的還有誰是這些護衛不認識的啊?他沉吟了下,道,“我出去看看。”

    衛政掀開簾子,只見一個粗豪的漢子披著黑色風衣,帶著斗笠,低垂著頭,一個勁的在那里嚷嚷,“你們這些狗日的奴才再攔我,小心你家主子把你們剁了喂狗!”

    衛政一聽這聲音熟悉的很,連忙大聲笑道,“這人是刺客,給我上!”

    那漢子一聽衛政這話,斗笠一掀,露出黝黑的面龐還有如虯般的胡子,正是好久不見的張飛,“衛政你這臭小子敢?”他話音未落,那些護衛已經揉身攻上,雖然以張飛的武藝這些護衛沒有可能傷的了他,但倉促間還是手忙腳亂。

    衛政嘻嘻一笑,“管你的呢,誰讓你搞出現在這幅模樣,我要是認了你,整個帝都都會笑我衛政怎麼有個神經病大哥的!”那些護衛也知道眼前的人與自家公子關系匪淺,非常明事理的往後退了幾步。張飛受到的迫力消失,先是氣得跺腳,而後手一揚,擺出個小馬哥拉風的姿勢,“你居然這樣說我!”

    衛政躍下車子,走上前去抱住張飛,“大熱天的,你披個黑風衣,不是神經是什麼?”

    張飛黝黑的臉泛不出紅色,但顯得有些尷尬,“我是超級大馬賊呃,到處都有我的畫像,知名度這麼高,很多人都認識的。”

    “靠,你還真把自己當人了。帝都才懶得管你那樣的小賊呢,你就算脫光了在街上跑,也沒人認得出你!”衛政深深鄙視。

    “……”張飛對于衛政的話比較無語,只好岔開話題道,“你平日里怎麼管教你家的這些狗腿子啊?我昨天到你家去,你那些門人看我穿成這樣,直接就開趕,弄得我只能跑到這里來攔你車馬了!”張飛想起來還有些氣憤,自己在地方上也算是一方大豪,還把最拉風的衣服都穿出來了,到了帝都就到處被人誤解成乞丐,一副副同情的眼神看的他直起雞皮疙瘩,只差直接送錢了。

    “不會吧?”衛政記得自己家的門人不是這樣沒有素質啊。他看了看張飛那毛糙樣,又想起他剛剛那囂張樣,只好問道,“大哥,你昨天到我家是什麼態度啊?該不會也像今天這樣吧?”

    張飛摸摸腦袋呵呵一笑,“我昨天比今天稍微客氣點,只是吼了句︰你們這些狗奴才,快點把衛政叫出來見老子!然後那些狗奴才也不通報,直接就拿刀砍我了!”

    “……”這下子衛政也不能怪護衛了,只好責備張飛道,“大哥,你和那護衛無冤無仇,干嘛那麼囂張的說話啊,還罵人家狗奴才,人家不生氣才怪呢!再說了,那是王妃的省親別墅,那些護衛也不是我家的人,趕你自然是沒得商量。”

    “誰說無仇啊?平日里就是穿那種衣服的人把我攆的滿山跑,現在帝都有你罩著,何況還是你家的奴才,我不找他們囂張,找誰囂張啊?”

    衛政知道張飛說的穿那種衣服的人便是錦衣護衛,各皇子府上基本上都是這些人在守著,因為他們武功高強,有時候也派出去到各地打擊盜匪,張飛有不滿也是正常。衛政見他死也不肯松口,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我理解的……你主要還是受虐太多!”

    張飛一聽到受虐,這粗豪的漢子眼中竟然蕩漾出淚花,活脫脫一個小受樣兒,“我就是受虐太多啊!弟弟,你一定要救哥哥!”

    “怎麼了?”

    “前些日子,有一個紫檀天榭的仙子來到我們寨子,說哥哥我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現在魔教在隴西挑起叛亂,蒼生受難,正是我輩英雄豪杰一展身手的時機……”

    “你聽了她的?”

    “是啊,那仙子長得極為漂亮,又非常有誠意的一口一聲英雄,我能不去麼?”

    “郭嘉哥哥沒有阻止你?”郭嘉是墨雲馬賊的二當家,足智多謀,在衛政心中郭嘉是和洛河一樣的腹黑人物,照理說不應該就這麼容易也被那紫檀天榭的仙子給迷住吧。衛政比較奇怪郭嘉竟然沒有站出來。

    “二弟他說天山雪蓮要開了,早就跑到天山那里去摘雪蓮了!”

    衛政沉默不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郭嘉不在的話,張飛的判斷力不知道要弱了多少。“那後來怎樣了?”

    張飛想起來就有些憤怒,“我本以為那些亂賊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誰知道魔教那里的高手不少,我們雖然戰場上有些優勢,但是幾個頭目屢屢遭遇刺殺,損失慘重。不得已只能退回,誰知道又遇著朝廷圍剿,最後哥哥我只能領著兄弟們四處逃竄啊,好不容易才回到山上,保住性命。”

    衛政聽張飛說的淒切,也是有些憤怒,“哥哥就沒想過你現在這麼慘是誰造成的麼?”

    “還不是魔教和朝廷!”

    衛政對張飛這單純的腦袋很無語。他混的這樣慘,卻只是對魔教和朝廷的憤怒,而對于始作俑者的紫檀天榭仙子卻沒有一絲抱怨,他恨鐵不成鋼,“哥哥就沒想過這是紫檀天榭的仙子害的你麼?墨雲馬賊雖然在綠林中也算是一方好強,但是名聲並不好,紫檀天榭的仙子為什麼要和你聯合?還不就是讓你和別人去拼個兩敗俱傷!”

    “這個……這個應該不至于吧?”張飛雖然單純,卻不是蠢人,明顯衛政要比紫檀天榭那虛無飄渺的仙子對自己要好,更值得信任。不過他一想起那仙子飄飄若仙的身姿,那誠懇而又溫柔的話語,猛地搖搖頭,不對!仙子永遠是好的!

    衛政知道紫檀天榭對于張飛這樣的江湖人物來說永遠都只能是敬仰,他也不想短時間內扭轉,只是問道,“現在隴西那邊的局勢怎樣了?”

    “隴西叛賊雖然不算厲害,但是朝廷派過去幾支軍隊,都被大敗而回。”

    衛政點點頭,他近些日子關注隴西也不少,那些魔教中人既然想到在帝都收買下層軍官,想必在隴西也聚集了不少實力,失敗自然是正常的。

    “哥哥來帝都之前,隴西亂賊有沒有影響到二皇子出征西戎?”

    “那倒沒有,隴西亂賊一直在往東面發展,想要奪取關中,進取帝都!”

    衛政想了一會,沉默半晌才有些疑問的道,“大哥,照理說寨子現在是艱難時期,你怎麼還跑到帝都來了啊?”

    張飛輕輕嘆了口氣,“我聽說杜氏酒莊莊主杜子騰近些日子要辦壽辰,紫檀天榭的仙子也會來帝都給他祝壽,所以我就想踫踫運氣,若是能遇上仙子,讓仙子找些高手去解決眼前的困難,也是不錯的事情。”

    衛政輕輕一笑,“什麼找高手解決困難啊!你明明就是想見見人家仙子,找什麼理由 !”

    張飛被說破心事,但他臉皮也是不薄,“弟弟你可不要胡說,哥哥就是為了寨子才只身闖入這如龍潭虎穴的帝都的!”

    “算了,你不認賬就算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杜莊主的壽辰已經過了,那紫檀天榭的仙子我也見過,不過這段時間又消失了,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飄飄然要成仙,應該去了別處吧。”

    “啊?啊!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6:54 PM

第一三八節 張飛的正當理由

    不出衛政所料,張飛來帝都的目的壓根就不是什麼來給杜子騰祝壽,請求支援,而是想見見紫檀天榭的仙子。一聽到蕭紫煙去了別處,張飛就欲望全無,連杜子騰也不去見了,還言之綽綽的說是杜子騰都已經祝完壽了,自己還去湊什麼熱鬧。

    衛政又是拖又是拽的將這個死腦筋的家伙拉上道,還一邊勸說道,“蕭紫煙在帝都的事情沒有辦完,肯定會再回來的。”

    “回來也不定能夠相見了。”衛政見他那低沉的樣子,簡直想把這家伙扁成豬頭,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麼?老子把人家身子都摸遍看光了也不覺得那女人在心中留下了點什麼。當然,這話他是不能說給張飛聽的,不然這已經是被迷得七葷八素的黑心漢子一聽到自己心目中的仙子被玷污了,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掐死自己。

    衛政又問了一下張飛的近況,知道其實墨雲馬賊也沒有什麼為難的,張飛這人沒什麼別的好,帶著兄弟伙逃命那是一流。又問起那日在曹成營帳中救到的女子,張飛陡然間臉色一變,又要哭出來,“兄弟,你要為我做主啊!”

    “又怎麼了?”

    “那女人沒上我之前溫柔似水,可是一旦得到我的身體之後,就心如堅石啊!”

    “這都哪跟哪啊?”衛政心想是你自己忍不住色心把人家上了,還污蔑是人家上了你。但是一看張飛又開始淒切,只好好言安慰,“大不了咱不要她就是了。”

    “不能不要啊!”張飛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和我成親前就是貓,成親之後直接變成老虎,我要是不要她,還不得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啊!”

    衛政心中覺得好笑,得,又遇到一個怕老婆的主了。

    “我說大哥,你這樣背著嫂子出來找其他的女人,嫂子沒有想法啊?”

    “她就是想法太多,我才會被逼無奈出來的啊!”張飛猛地一扒自己衣服,袒胸露乳,“你看!”

    張飛雖然臉黑,但是皮膚卻比較白,那白白的皮膚上明顯可以看得出五道指甲劃出的血痕,“這都是嫂子弄的?”

    “除了她,還有誰有這樣的膽子來傷我啊?”

    “這道也是,”衛政點點頭,“不過嫂子也太不愛惜身體了,怎麼能用指甲劃呢?用刀的話那不是更加省事?”

    張飛一聽衛政的調笑之語,立馬不干,直接就掐了上去,“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張飛這一掐可是真掐,衛政不好還手,只能好言勸道,“大哥,同是天涯淪落人,咱們正好去杜氏酒莊,何不來個一醉解千愁?”

    衛政的提議終于還是得到了張飛的響應,大家都是好酒之人,何況杜氏酒莊的酒水天下聞名。張飛那號稱可以翻身做富翁的百年老窖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杜子騰對于張飛也是有所聞名的,只是沒料到張飛竟然還和衛政有這麼好的關系,當下將酒莊最好的“碧雲天”都拿了出來。

    “來!來!”

    張飛平日里對于江湖前輩也是敬重,當下毫不客氣的豪飲一壺,“好酒!”

    “張大當家果然豪氣!”杜子騰從心底贊譽,看向衛政,那小子正和杜馨在那里說說笑笑,總之他女兒笑顏如花,抿著嘴想忍都忍不住的樣子。衛政想著昨日杜馨身上發生的奇怪事情,心想這女子應該在心理上有某種疾病,看她今日還是悶悶不樂,衛政心想自己以後和她還要多打交道,要增進了解,便左一句有一句的開始探起口風來。

    杜馨那妮子哪比得過衛政這樣有目的的問話,不到半晌,就把以前發生的傷心事一股腦的抖露出來。衛政這才知道昨天是這女子想的太歪了,自己得要重新樹立形象才行。

    “我來給你講個笑話吧。”

    “你說!”杜馨理理耳邊的頭發,那動作輕柔舒展,衛政看的心情愉悅,便道,“從前呢,有只猴子長得奇丑無比,人見人吐。”

    “哪有那麼丑的猴子?”杜馨開始插話。

    “你聽我說完啊。”衛政不滿的道,“後來一個叫杜馨的女子聽說世界上竟然有長得這麼奇特的猴子,就算是吐也要去看看。”

    杜馨聽衛政把自己拉扯進去了,覺得不是好事,但是又很想聽衛政說下去,只聽衛政又道,“于是杜馨就真的去看了那只奇丑無比的猴子了,然後你猜怎樣?”

    杜馨心想如果結局是自己吐了,那一定不是笑話,若是沒吐的話,也不覺得有什麼,便搖搖頭。衛政陰陰一笑,“杜馨去看那只猴子,最後那猴子吐了!哈!哈——哈?”衛政干笑幾聲,場面有點冷,杜馨滿是怒氣看著他,直接撲了過來,衛政連忙抓住她的拳頭,一只手還環在腰間固定。杜馨張牙舞爪,“你竟然說我比猴子還丑!”

    衛政正要賠禮道歉,杜子騰干咳幾聲。一男一女見自己現在的姿勢比較曖昧,連忙分了開來。杜馨臉緋紅,朝自己父親撒嬌道,“爹,他欺負我!”

    衛政連忙正正神色,“杜莊主,我只是想用一些話語來消弭昨日與杜小姐發生的誤會!”

    杜子騰哈哈大笑,“那消弭了麼?”

    “應該是可以了。”

    杜馨是個聰明女子,衛政的意思毫無疑問是說自己的容貌並不會讓他感興趣,她雖然對自己的容貌有信心,但是比起衛政家中幾位夫人,甚至是那個侍女紅玉都有所不及。自己這個樣子,憑什麼想衛政會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呢?昨天所發生的,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她這般想來,不由有些黯然。杜子騰看自己女兒的神色比較黯淡,不知道衛政與她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對自己女兒自然是比較了解,杜馨是有心結了。這種場合之下,杜子騰自然不好給杜馨一些心理上的安慰教育。只好順著衛政的意思道,“消弭了就好,就好啊!”

    張飛這人不羨慕衛政的出身好,不羨慕衛政的頭腦好,腦袋轉的快,只羨慕衛政那雙嘴巴,簡直就要把死人給說活了,關鍵是哄起女人來,那個厲害啊。當年山寨中也曾劫獲過一些良家女子,山上的一幫禽獸都屬于發情期,可是衛政卻教育他們,我們就算是做馬賊,也要做一個一心向善的好馬賊,我們要為國,為民出力,做英雄!欺負人家良家女子算什麼呢?馬賊禽獸們被衛政唬的一愣一愣的,不過第二天就可以看到衛政春風滿面的從人家良家女子的收容房中走出來,還恬不知恥的道,“哎,我用我的身體安慰了她,從此她的人生道路充滿陽光啊——”眾禽獸昏倒。不過張飛還記得衛政有個原則︰沒有成親的不踫,成親了還是處子之身的也不踫,擺明了就是嘗嘗甜頭抹抹油就走。現在衛政公然當著杜子騰的面調戲他良家閨秀的女兒,還讓原本滿面含笑,眉目帶情的女子一下子變得如思春般的傷感,張飛不由得先是豎起拇指,然後再豎起中指狠狠鄙視他。

    衛政也覺得有些尷尬,他沒想到杜馨的反應會這麼大。有些歉意的看了女子一眼,女子根本就不理他,這小子沒辦法,只好岔開話題,將矛頭指向張飛,“大哥,你來帝都不是要找蕭仙子麼?杜莊主和仙子很熟的,也許知道些什麼。”

    張飛再次鄙視他出賣自己,人家都是仙子了,杜莊主頂多就一比較出色的凡人,再怎麼說也不會知道仙子的行蹤的。他哂哂一笑,朝有些疑惑的杜子騰解釋道,“杜莊主,是這樣的,前段日子蕭仙子曾經到過我們寨上,說是想讓我們墨雲馬賊為江湖為國家出力,平定亂賊。我張飛雖然不是好人,但還是條漢子,為國出力為江湖除賊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所以我二話不說就領著兄弟們上了,無奈那些亂賊實在過于強大,朝廷官軍又不能理解我張飛的抱負,不但不相助,反而出兵攻打,最後張飛只能節節敗退,最後重新回到山中,不能完成仙子所托,實在是非常遺憾啊!”

    張飛言之切切,若不是衛政對他十分了解,肯定都不會想到這凶悍的馬賊僅僅是為了給仙子一點好感,只是興沖沖的去欺負了下弱旅,就被魔教的高手恐嚇了下,不戰而逃。

    杜子騰聽出張飛話中有話了,便關切的問道,“張大當家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張飛嘆了口氣,點點頭,“墨雲馬賊在江湖上名聲本就不好,願意幫忙的不多,現在魔教亂賊還有朝廷官軍都是時時逼迫,舉步維艱啊。所以想請仙子出面,在帝都這群英薈萃之地能夠招攬一批有救民報國之心的好漢英雄前去助陣,希望能解我墨雲馬賊的燃眉之急,以後好為江湖和帝國出力!”

    杜子騰捻捻胡須,朝張飛拱拱手,“張大當家因正義而陷于苦境,杜某自認為也算是個有心之人,而且在帝都還算有些名望,能夠招攬到一些義士為為張大當家排憂解難,求援之事自然是義不容辭!”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6:55 PM

第一百三十九節 人皆有欲


    張飛沒料到杜子騰竟然這麼熱情,這麼容易就說要用自己的聲望來號召武林同仁幫助自己。他心中有份感動和尊敬,更多的是遺憾。衛政對張飛十分了解,憋著想狂笑,這下子張飛再也找不到理由去找蕭仙子談談家國理想了。

    杜子騰不懂年輕人的花花腸子,看張飛感動得幾乎要內牛滿面,他也是比較滿意。

    “張大當家,最近亂賊的動向如何?”

    張飛回憶了下道,“在下往東走時,亂賊已經攻破了安遠城,隴西的官軍被擊潰,將軍被殺,無數士兵成了俘虜之後反戈往西寧殺來!”

    杜子騰臉色大變,感嘆一聲,“不想亂賊如此勢大!西寧乃是帝都控制關中的第一重鎮,又是帝都西面的最大屏障,若是西寧被破了,帝都危矣!”

    杜子騰說的不假,不過衛政這樣朝廷倚重的將軍卻是臉淡如水。對于他來說,亂賊從來都不是什麼大事情,苦的只是百姓。最重要的是只要不影響二皇子征西戎,過段時日,等帝都重視了,調遣西南的吳啟元帥或者趙正元帥北上,到時候定然是一擊而潰。

    衛政比較在意的是帝都這混亂,景龍帝和太子妃現在只是偷情,若是食髓知味了,景龍帝那人做事從來都沒有什麼顧及,到時候定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迎娶了這有天上人名頭的太子妃。他腦子有些混亂,越來越覺得局勢也許並不像自己和洛河想的那樣好控制。太子妃成為景龍帝的天上人,也並不僅僅憑借無驚子的一句話,相反還有很多人在幕後做推手。雖然結果是洛河和衛政想要的,但是過程卻不是他二人所能把握的。

    衛政覺得自己應該再去找那黑衣蒙面人談談了,就算是斗智斗勇,也需要知己知彼。他旁敲側擊朝杜子騰問了問,杜子騰有些印象,但是對于那黑衣蒙面人的酒肆卻不比自己知道的多。

    酒至酣時,衛政覺得留下來也沒什麼必要了。正此時,杜家門人卻傳信過來,杜子騰翻開一看,笑道,“蕭仙子今晚要到我這里來借宿!”

    張飛一聽,眼楮一亮,靠,這也太喜劇了吧,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與仙子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啊!他立馬猛灌自己幾壺酒,原本一絲醉意也沒的他現在站起身子歪歪斜斜。這“碧雲天”酒並不烈,衛政知道張飛肯定是沒醉,連忙裝模作樣上前扶了一把,朝杜子騰拱手道,“杜莊主,大哥已經醉了,我先帶他回家了,就此別過,謝謝莊主款待!”

    杜子騰哈哈一笑,“歡迎衛公子改日再來!”

    張飛這下子不干了,一把就將衛政推開,“誰要去你那里啊?你定然又是看中我口袋的錢……”張飛打了個酒嗝,“我不去!我才不去你那黑店呢!”

    衛政顯得有點尷尬,杜子騰關切問道,“張大當家可好?”

    衛政搖搖頭,非常無奈的表示,“不行了,我得在外面叫幾個人進來將他背走才行。”

    杜子騰是講禮節之人,現在見衛政帶著張飛顯然有些不方便,笑道,“張大當家也難得來一回,老夫和他也是一見如故,不如這樣,張大當家今晚便在我杜氏酒莊住上一宿,如何?”

    “這樣有點不好吧?”衛政見張飛的奸計得逞,但是戲還是要演的像點。

    杜子騰裝作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公子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張大當家這麼老遠來帝都,想為我祝壽,難道老夫盡盡地主之誼也不行麼?”

    衛政口剛要張開,杜子騰以為他還要再說,便斷然打斷道,“馨兒,送衛公子回去!”

    杜馨聽到的父親這號命令,本就小喝了幾口酒的臉蛋更加紅了起來。

    “莊主,衛政有車有馬,不必勞煩杜馨姑娘的!”

    “這可不行,衛公子好不容易來一次我酒莊,老夫也知道公子定然不屑于住下,便也不強留,但若是不送客十里,不能顯得我莊上下對公子的敬意,一定要讓馨兒送送你!”

    衛政心想說上次我來也沒見你說要送客十里,不過佳人作陪走走路散散酒意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便朝杜馨笑道,“杜馨姑娘,請!”

    杜馨雖然有些尷尬,但原本暗淡的臉陰霾消散頓顯陽光。

    帝都東城現在還是熱鬧時分,衛政和杜馨也沒有坐馬車,雙雙步行于街道之中。不過這氣氛卻有點不對,杜馨原本是送客的,可是卻比較窘迫,咬著嘴唇不肯說話。衛政沒有辦法,只好開口問道,“杜馨姑娘,你要不要買些東西?”這里的鋪面挨得非常近,商品琳瑯滿目,衛政看的出杜馨的眼神中若有期待。

    “昨天還叫我杜馨姐姐,今天就是杜馨姑娘了,你還轉的真快啊!”杜馨似乎有些感慨,又似乎包含些不滿。衛政微微一笑,臉往杜馨湊近,“杜馨姐姐……”杜馨看著衛政那一副陰謀得逞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寒意,衛政突然又道,“杜馨姐姐,你是不是暗戀我啊?”

    杜馨臉霎時變得通紅,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我才……我才不會呢……”她越是這樣越覺得自己在衛政面前丟臉,連忙只能岔開話題,“我們去買些東西吧。”也不等衛政有所反應,她身子化作一道青煙,閃入了一個裝飾還比較華麗的店子中。

    店老板見有人來了,連忙從釣魚中回過神來,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你們好,是來買飾品麼?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效勞的?”

    衛政往四周看了看,那牆上和櫃下都是擺滿了玉器,瑩瑩有光,看來都是真玉。再看老板那懶散的模樣,想必這店子就是傳說中那種“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高級飾品專賣了。

    杜馨覺得自己匆忙間是進錯地方了,雖然她家中也是富有,但是杜馨平日里是個節省人,對于華麗的玉器雖然非常喜歡,但也不至于花上大價錢去追求。

    “老板,我們只是看看,並不是來買的。”

    那老板見兩人衣飾都比較華麗,自然不肯放過這單生意,心想你們說不買我便信了麼?肯定是要壓價吧,便轉攻衛政道,“公子,貴夫人如此美貌,若是沒有好的玉器襯上的話,也是遺憾啊!”他這話出口,杜馨就急忙開口反駁,衛政只是朝滿臉迷惑的老板淡淡笑笑,“是啊,沒有好的玉器襯上,是有些遺憾……”

    杜馨狠狠掐了衛政一下,她可不認為衛政說的話中有幾分真,不過讓他大出血也是可以,正要挑選,卻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耳邊又傳來粗俗不堪的囂張喊話聲,“這里他媽沒有活人啊?有的話就趕快滾出來,我家少爺想要你這買一個上好的玉器呢,快給我出來好生伺候著!遲了老子就拆了你的這個破店。”

    “不是什麼好東西!”聽到這句話,衛政和杜馨心中冒出同一個念頭,鄒鄒眉頭,衛政心想在帝都能夠開這麼大的玉器店,老板定然不是什麼尋常人物,這些人還敢這麼囂張,看來後台也比較硬朗。他正思索一些可能性,只見幾個人影便從外面的地方走了進來,站在了玉器店的門口處。

    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錦衣公子上前,與一般外表文靜內心狂暴的貴族家公子不一樣,這個年輕公子外表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很狂暴的感覺,一身飄逸的白色武士勁裝,手持三尺長劍。而他的身邊四人則與他不同,他們一身普通的短打黑色斗士裝,腰間都別著一把彎刀,手臂顯露出來的地方,盡是結實的肌肉,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樣子。很明顯,從裝扮就可以看出,這幾個人應該是出來游玩的有錢人家少爺和他的保鏢一行人。衛政看那白衣公子的面貌不算很熟,心中已經是鄙夷幾分,在他看來,自己過目不忘,連衛政生平都沒見過的公子看樣子高貴不到哪去,或許還不是貴族家的。

    也許是看到自己喊話之後,還沒人上來迎接,之前說過話的那個大漢又大聲的喊到︰“娘的!老板呢!怎麼還不過來迎接我們家少爺,難道真的想我們拆了你這家店鋪不成?”

    那老板果然如同衛政所想的那般怡然不懼,晃晃悠悠著出來,正要說話,誰知道那個原本抬首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公子突然用余光看到了杜馨,原本還算有氣質的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猥瑣無良的神態。

    “杜馨妹妹!”

    杜馨聽到著讓她想發飆的一聲呼喚,冷哼一聲。衛政不想竟然還是熟人,故意朝那公子嘻嘻一笑,走到杜馨身邊,看起來非常親熱。

    那公子臉色大變,“杜馨妹妹,這人是誰?”

    杜馨懶得搭理他,而衛政只是微笑著朝老板道,“掌櫃的,幫我夫人把這個玉鐲子包起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6:55 PM

第一四零節 裝逼的貨

    衛政說“夫人”二字說的極其自然,雖然說只是為了氣氣這囂張的年輕公子,可是連杜馨都很順理成章的以為就是那樣。可是那年輕公子聽在耳中就恍若驚雷,顯然是比較厭惡,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叫自己朝夕夢想的女子為夫人,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那白衣公子臉龐扭曲,朝衛政橫橫眉,“你知道我是誰麼?”衛政看他竟然在帝都也敢飛揚跋扈,但是實在又不記得印象中有這號人物,非常誠懇的搖搖頭,“這個我倒真是不認識!”

    白衣公子生氣的很,但還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把折扇,很有風度的扇了幾下,“你家小爺我叫黃段厚,就是帝都七分堂的少堂主,我老爹跺跺腳,整個帝都都要震三震!”七分堂在帝都江湖非常有名,是第一號的大勢力。不過懾于杜子騰的聲望,還有杜氏酒莊在江湖上的地位,所以黃段厚才一直都沒敢對杜馨怎樣。現在在衛政面前,這名號在他想來當然是嚇死人,只望著衛政能夠知難而退,夾著尾巴逃跑。

    衛政淡淡一笑,心想這帝都也太容易被震了,自己完全沒聽過的人跺跺腳原來自己也得跳跳,這般想來自己在帝都也不知道被震了多少次。他自然是不害怕這個什麼七分堂的少堂主,當下很純潔的很崇拜的望著他,“少堂主威武!”

    黃段厚比較得意,看衛政那瘦弱的身子骨,除了長得好看,完全就是一小白臉做派,他冷哼一聲,“現在怕了吧?還不快滾!”

    衛政可憐巴巴的看著杜馨,“馨兒,他讓我滾,你說我滾不滾?”

    杜馨看他那小受樣,抿著嘴笑起來,這下子整個玉器店都是春風襲來,愉悅的很,黃段厚更加迷醉。只是杜馨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幾乎讓他吐血,“可是我不想讓你滾呃!”

    衛政點點頭,非常認真的道,“那我就不滾了!”

    黃段厚如何沒有看出衛政根本就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他怒吼一聲,“就憑你這樣的人能夠配得上馨兒麼?能夠保護的了馨兒麼?”

    衛政低聲一嘆,“我的確是不配呢。”黃段厚沒有想到眼前這小子竟然就這樣承認了,知難而退了,他反倒若有所失。按照以前的經驗,那些人只要知道了自己身份,哪個不是丟下自己的女人,落荒而逃。然而,現在這個家伙卻每常的反常。在自己這麼明確的暗示下,他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懼怕,還顯得這樣的鎮靜。黃段厚有些茫然了,留了個心思想衛政該也不會是後台雄厚吧?不過後台雄厚的人怎麼會這樣低聲下氣的承認,他原本有些虛的心馬上又是充滿信心。只是衛政接下來的話就更加刺激他了,“我不配,你也就更加不配了!”

    黃段厚氣得跳了起來,不過還想在杜馨面前保持點風度,沒有馬上發難。只是衛政似乎卻順著桿子往上爬,直接又來了句,“雖然我保護不了馨兒,但是馨兒你會保護我,是吧?”

    杜馨見衛政演的逼真,不由自主的開始配合,“乖乖,我會保護你的!”

    黃段厚見杜馨和衛政一唱一和,早已經氣得牙癢癢。他是七分堂堂主的嫡子,含著金鑰匙長大。一直以來,那些卑賤的平民,哪個人在聽到了他的身份後,不是對他畢恭畢敬,卑躬屈膝?就算是一些破落的失去勢力的貴族,也一樣低聲下氣的拍著自己地馬屁。可是現在,自己面對著的這個家伙,不僅沒有想其他人一樣馬上盡力討好自己。而且還用一副滿不在乎的眼神看著自己,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心里竟然還感覺到絲絲地不安和恐懼,這怎麼可能!不行,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出現在自己這樣未來大俠的身上?大俠是什麼?就是要浪跡江湖,萬人崇拜,過著刀口上舔血日子的人啊,豈能被這樣的小白臉嚇著?傳出去那不成了一大笑話?他當下神色一冷,朝杜馨道,“馨兒,你不會插手吧?”

    杜馨樂得見到黃段厚被衛政教訓,很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會插手的!”

    衛政擺出一副受驚害怕的神情,可憐巴巴的看著杜馨,“馨兒,你不能拋棄我啊!”

    杜馨嬌嬌他一眼,“你去死啦!”

    衛政仰天長嘆,然後非常有誠意的道,“我真的去死啦!”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讓你看看小爺我的厲害!”黃段厚原本顧忌杜馨會出手,但現在杜馨在一旁觀望,正合了他的意。不過衛政和杜馨打情罵俏的語氣更加讓他妒火中燒,往後退了一步,朝自己的鷹犬一喝,“給我上!”那些狗腿子接到自己少堂主的命令,見前面又是一個瘦弱的青年,如何還按耐的住,集體站了出來,擋在了黃段厚的前面,手中的彎刀也齊齊拔出。說句實話,他們的氣勢挺強,黃段厚似乎也有那麼一點王八之氣,這麼多眼楮如電一般射到衛政身上,好像想光憑其實就將衛政壓碎一般。不過這在衛政看來不過就成了笑話而已,他還是掛著招牌的笑容,低低嘆了一聲,“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非得要闖進來啊!”

    黃段厚和他的狗腿子聽著衛政這樣威脅的話語,更加無法忍受,正要沖上去將衛政剁成肉醬。卻聽到那邊傳來蒼老的一聲,“都給老夫住手!”

    那掌櫃的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跳了出來,手顫巍巍的,“你們在我店子中打架,會把我的店子都拆了的!”黃段厚積蓄的氣勢被那掌櫃的一下子打斷,早就憤怒不已,朝著掌櫃的就是一聲怒吼,“老子管你這破爛店子,想在這里打就在這里打!識相點快滾!”

    衛政本還想那掌櫃的也應該有些背景,應該堅挺下,誰知道那掌櫃的真的滾了,滾到那櫃台下面,末了還不忘記說一聲,“杜小姐,你可要為我作證,老人家我是勸過的!”

    杜馨覺得這掌櫃的到了這份上還這麼好笑,不過風華帝國明令禁止私斗。若是掌櫃的不出來阻止一下,往後也有一份罪責在身上,難怪這掌櫃的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出來叫一聲。杜馨有些同情他,笑道,“好啦,我會給您作證的,一定不讓官兵把你帶進大牢!”

    “那就好……那就好……幾位繼續!”

    箭在弦上,自然是不得不發,打架還是要繼續的,四個狗腿子分成兩個方向往衛政攻來,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個比較嘴硬的小白臉,一點肌肉都沒,自然是手到擒來。黃段厚似乎也看到了衛政在自己的威壓之下苦苦求饒的情景,更加看到了杜馨被自己的氣勢震住,投懷送抱的情景。不過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無比殘酷的。

    還沒等那四個狗腿靠近衛政,便有一道影子在他們眼前閃過,虛幻的根本就見不到人影。

    “哼,就這麼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小爺面前撒野!”伴隨著衛政無比冷酷的聲音,又是砰砰砰砰的四聲,黃段厚的四個狗腿就這樣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倒在黃段厚的身前。黃段厚雖然是個紈褲子弟,但是杜馨知道這人並不算弱。果然,黃段厚見自己的手下被擊倒,雖然比較害怕,但還是趁著衛政舊招已盡,新招未出的當口,身子飛起來直擊衛政的臉。

    衛政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黃段厚眼看著自己的拳頭和衛政的臉越來越近,他心中高興,這下子果然是賭對了。此時的衛政突然朝他綻放出一個非常甜蜜的笑容,黃段厚卻感覺如墜入冰窖般的冷,下一刻,他只感覺小腹以下一陣劇烈的疼痛,發出一聲慘叫,“啊——”然後整個身子就倒飛出去。

    黃段厚身子在地上扭曲的厲害,捂著下體不住的發出慘叫,過了一會,那里竟然流出殷紅的血液來,顯然是衛政一腳把這人踢成太監了。

    衛政看了一會,抬著腿在空中劃了個圓弧才悠悠然放下,“哎,小爺我最喜歡廢人家那里了,對于看著一個對自己夫人有覬覦的人以後連男人都做不成,我就非常高興啊!”

    杜馨想著衛政會教訓黃段厚,沒想到衛政竟然教訓的這麼重,只見衛政的臉還是那副笑容,走到黃段厚的身前,“我聽說呢?一個太監死了之後,下輩子還是沒有小弟弟的,現在你沒了你的小弟弟,我再讓你死,讓你生生世世做太監,如何?”

    黃段厚扭曲的臉上流露出驚恐,咬著牙啃出幾聲,“我爹會給我報仇的!”

    衛政哈哈一笑,“是麼?你那些狗腿子還在裝昏,小爺爺不怕告訴你,老子是衛政,叫你老爺子帶人來報仇吧!”

    黃段厚聽的臉色大變,他雖然沒有見過衛政,但是帝都的人又怎麼沒有聽說過衛政的名頭,當下不敢再強硬,掙扎著想求饒。衛政原本含笑的臉現在卻顯得比較冷酷,腳都已經在黃段厚頭上抬起,杜馨知道衛政這樣的人對于殺個黃段厚根本就不在乎,她又覺得黃段厚罪不至死,連忙道,“衛公子,不要殺!”

    衛政朝她淡淡一笑,眼神卻是冰冷,“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我衛政做事向來都是斬草除根的麼?”他說完話,腳就直接踩下。杜馨閉著眼楮不敢看,下一刻,卻只覺得這店子中陡然間來了一陣風,、她奇怪的睜開眼,卻見黃段厚的頭頂上竟然有兩道人影在打斗。

    待人影散開,竟然有一個長得和衛政一般俊美的人隔著黃段厚與衛政對峙起來。

    “江英,你想死麼?”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6:56 PM

141

    杜馨和倒在地上捂著下體的黃段厚都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江家的少主江英,看衛政那冰冷的神情,這兩人關系顯然不夠友善。

    江英武功本不及衛政,但是一來衛政沒有準備,讓江英偷襲了下,二來他也還沒有下定殺掉黃段厚的決心,畢竟人家也只是囂張了點,惹得衛政不怎麼快活而已。

    “衛兄,我們又見面了!”江英與衛政的冷臉不同,反倒是滿含著笑意,朝衛政拱了拱手,又朝杜馨微微一笑,“這位便是杜氏酒莊的杜馨小姐吧?”

    杜馨也不知道自己的臉為何沒由來的紅了,有些拘謹的朝江英笑笑,“江公子好!”

    衛政此時心境也已經平復,淡淡的朝江英道,“江公子為何阻止我?”

    江英咳了一聲,悠悠然道,“江某乃是朝廷命官,看到這里發生比斗,依照職責也該出手阻止慘劇發生。再說了,這黃段厚乃是朝中緝拿的要犯,沒有得到審訊,江英自然不能讓他死了。”

    江英話說的有條有理,不過衛政卻是有些懷疑,黃段厚是七分堂的少堂主,怎麼就突然成了朝廷緝拿的要犯了?莫不是江英想保住這個人而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你說他是要犯我便信麼?我說他公然侮辱帝國貴族,要立刻斬殺他,不成麼?

    江英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只是淡淡道,“衛公子想殺自然是可以,不過近些日子洛河大人和我受朝廷之命,審理帝國軍官被收買的事情,洛河大人剛好調查出黃段厚和七分堂有嫌疑,讓我來捉拿,既然衛公子想殺他,那我便視而不見,讓衛公子殺了算了!”

    江英既然將衛政委托洛河做的事情說了出來,饒是衛政再不講道理,也只好讓步,恨聲道,“若是讓我知道你借著我大哥的名頭欺騙我,黃段厚便是你的下場!”

    衛政取過掌櫃的包好的玉鐲,扔下幾顆金銖,牽起杜馨的手,女子臉再次輕輕一紅,但顯得極為順從,便大搖大擺走了出去,才悄悄的掙脫。

    衛政也不復之前那種嬉笑的自然,氣氛悄悄變得尷尬起來。

    帝都還是那般繁華,杜氏酒莊的酒樓也隱隱可以看到,小攤小販的叫賣聲將很多的呢喃細語都掩藏起來,只余下男子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為女孩子開路。

    “喏,送給你!”本在前半個身位的衛政忽然轉過頭來,淡淡笑著看著杜馨,將剛剛從玉器店子中買到的玉鐲子掏出來,遞到杜馨的面前。

    杜馨臉蛋紅的厲害,但沒好就此接受了,只是輕聲道,“這東西你還是送給詩詩姐姐她們為好,送給我不合適的。”

    衛政顯然有些意外,心想自己縱橫江湖所向披靡,被人拒絕的也這麼爽快,他自然是不答應,只好找理由道,“現在玉鐲子只有一個,我若是帶回家的話,沒有拿到的還不得恨死我,索性送給你算了。”

    杜馨點點頭,心中卻有些淡淡的失落,原來他不是對自己有意思才送的。雖然她已經見過這鐲子,但還是輕輕的將紫砂布揭了開來,那玉鐲子濃濃的綠中流淌著淡淡的紅色,發出瑩瑩的光芒,雖然不算貴,但是衛政的眼光顯然不錯,這是個漂亮的東西。杜馨正猶豫著要不要戴在腕上。衛政望她甜甜一笑,“帶上吧,挺合適的。”

    杜馨點點頭,往衛政看了一眼,那男人真的是沒有一點情調,杜馨只好賭著氣自顧自的將手套入鐲子之中。

    “杜馨姐姐,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呃……好的!”杜馨望了一眼擁擠的人潮,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衛政朝那些跟在身後的護衛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送杜小姐回去?”衛政看他們跟著曲南凱這麼久,曲南凱的見機卻一點也沒學到,剛剛在玉器店中也不知道出來沖沖氣勢。

    那些護衛雖然受了衛政的訓斥,但還是盡忠職守,只是問道,“我等的指責是護衛公子,這位姑娘……”護衛的意思很明顯,衛政的臉瞬間就冷下來,杜馨見局面有點僵,連忙道,“我在帝都生活了這麼久,不會有事的!”

    衛政只是努努嘴,“我可不想你又遇到什麼李段厚劉段厚的!”

    杜馨愣了下神,只好又道,“那你呢?你不需要他們保護麼?”衛政神色中出現狡黠,湊近杜馨的耳邊,笑道,“我正要去辦些事情,他們留在我身邊反倒不好,正好借著你支開呢。”

    衛政這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佳人的感情,不過他有時候的確也是粗枝大葉,沒有顧慮到這些。眼見著杜馨坐進轎子,在護衛的陪同下走上回家的路。衛政陡然間覺得非常輕松,好久沒有這樣一個人走過了,無拘無束,不用躲著別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衛政左捏捏面人,右拿竄冰糖葫蘆,悠悠然恍如常人,遇到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孩子還冷不防的上去調笑幾句,讓女孩子大叫一聲,“色狼”或者“神經病啊!”而後受驚而走。

    衛政很滿意他們的反應,還是有幾個大膽的,見這個帥哥的確是有點傾國傾城,紅著臉偷偷瞄了幾眼,或許還可以偷偷回憶起這甜蜜的艷遇。

    夜色來的很快,衛政路過汐水河畔之時,已經有人開始在放彩燈了。帝國汐水河畔經常有些尋緣的少男少女,在河的上游直抒胸臆,把濃烈的感情都凝聚在小小的一張紙片上,把一顆不安騷動的心都寄托在那隨時可能沉沒的彩燈上。

    衛政從竹匠鋪中偷偷拿了一根竹竿,然後開始在中下游蹲點,見到有彩燈飄過來,便用竹竿架上,然後偷看年輕人的心里話,“小花,我愛你!”衛政最鄙視直抒胸臆,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又挑開另外一封,上面的筆跡剛健有力,龍飛鳳舞般寫著,“我住汐水頭,君住汐水尾,你我共飲這河水,就像嘴對嘴!”

    嗯,不錯,很有詩意。衛政又開了幾封,覺得越來越有感覺,直到夜深了,上游再也不漂彩燈下來,衛政才拿著竹竿撥撥河水,最後拋向河中,施施然往下游走去。

    讓他覺得意外和不安的是,下游竟然在這麼晚還聚集了不少少男少女,只聽一個年輕女子道,“張公子怎麼還不放彩燈出來呢?”

    然後另外一個女子勸說道,“也許今日汐水倒流,彩燈漂不過來吧,今天其他人也都沒有收到。”

    “不行,就算是水倒流,我也要守著!”那女子堅貞而決絕,頗有一副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架勢。

    衛政雖然有點受不了這些小男女,但是看那女子一臉的堅定,還是有些感動。

    那女子身旁的女子只好又勸說了一句,“小花,走吧,一天收不到也不會斷了魂去了!”

    “我收不到的話,就會斷了魂的!”小花的聲音急的快要哭出,衛政低頭一嘆,看來自己是做了壞事了。他手中保留的幾張紙片現在早就已經被揉成了紙團,他暗惱自己做事不厚道,然後將那個紙團遠遠朝那守候的姑娘拋去,然後身子化作一道輕煙,遠遠消失在黑暗中,還抿著嘴偷笑不已——總算做過一回好事了,至于成不成功也只能看這些小男小女的緣分了。

    過了汐水,西城就沒有東城那般浪漫,高大雄偉的建築處處流露出冰冷的氣息。衛政徜徉了一陣,才漸漸往目的地行了去。遠遠的巷子中有些燈光,正是黑衣蒙面人的夜鋪。這條街道就算是白天也是人跡罕至,更別論現在已經是深夜。

    遠處傳來幾聲貓叫,又是幾聲犬吠,街道旁的大院中陡然出現一些燈光,過了一會又黯淡下去。過了一會,衛政感覺到一些輕微的腳步聲在院牆上面咚咚的響,不到一會,一道黑影已經閃到他面前那棵比較大的樹上,就勢坐在樹枝上,斜靠著樹干拿出一壺酒來,正是衛政今日想見的黑衣蒙面人。

    “春賞百花,夏望繁星,秋觀滿月,冬會初雪,若是此情此景,無好酒在口,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黑衣蒙面人將酒壺扔了下來,衛政飛身接過,細細品了一口,“不想你這種人也有心事!”他抬頭望過去,總覺得那黑衣蒙面人已經有些疲倦,原本直挺的身形只能靠著大樹才能撐得直了。

    “人的一生,哪能沒有心事,只是有的人能夠藏下來,有的人卻想借此發洩,藏下來的人或許在沉默中爆發,或許在沉默中滅亡,而藏不下來的人,徒有一時快活,終究是更加痛苦!”

    衛政淡淡一笑,“那你為何不藏下來了呢?”

    “因為真的是累了!”





第一四二 為什麼叫衛政

    累了啊——也許這是人活在世上殺傷力最大的詞,一切的雄心壯志在都會在這個詞出口之後灰飛煙滅。衛政也覺得累,但總是不敢說出來。他很佩服那黑衣蒙面人,有時候就算只是有點想放棄的心思,也是一種快樂的進步。

    衛政縱身飛上樹上,盤膝坐下,他沒有地方靠,腰只能直著。一壺酒,兩個人分享,一個帝都,卻有無數人想佔有。衛政不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黑衣蒙面人所想的方向進行,當然和衛政的計劃也並無區別,可是黑衣蒙面人說累了,衛政卻覺得未來還是很好的。

    一老一少沉默著,靜靜靠著靜靜觀察著對方的眼神交流。

    “你想知道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就想來找找你!”衛政很坦然。

    “現在局勢這麼明朗,的確是沒有什麼不知道的了。”黑衣蒙面人低聲一嘆。

    衛政沉默不語,真的是什麼都知道麼?至少有多少人在將太子妃推向景龍帝,他就不知道︰李復,楊成誠,無驚子,太子,二皇子,也許還有自己的父親,以及朝中所有有實權的大人物們。可是他們明明不是都要支持二皇子的,可是為什麼還這樣執著于做這些呢?衛政想不明白,表面上人人都有目的,可是衛政又看不到他們做這些事情所能夠得到的實際好處。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也還有一種人,黑衣蒙面人顯然提醒了衛政,“秦帥就快出征北疆了,你作為他的得意門生,不打算去送送麼?”

    衛政搖搖頭,“沒什麼好送的,這對秦帥來說是件好事。”

    黑衣蒙面人點點頭,“在帝都這樣的旋渦中,秦重能夠逆流而上做一次英雄,就已經足夠,若是再留下,遲早會被這里絞的粉碎!”

    衛政沉吟了一陣,突然道,“關予也是!”

    黑衣蒙面人哈哈一笑,突然指著衛政,“你也是!”

    “我不是!”衛政站起身子,“我!衛政不會被任何的漩渦吞沒!請你要明白!”

    黑衣蒙面人被衛政陡然間爆發的氣勢震了一下,突然嘆道,“總有一天,你會是!有太多執念無法拋棄的人,都無法在這里生存下去,除非你掌控著所有人!”

    “我就是要掌控著所有人!”衛政冷冷看著那黑衣蒙面人,“你!李復!楊成誠!還有我的父親,你們都比我厲害,可是你們都不是想著掌控的人,也許你們能夠順流,可是只會是越來越往下,可是我卻不同!”

    “你是亂臣麼?”

    “不是,我始終都忠誠于這個天下!”

    “你是梟雄麼?”

    “不是,很多時候我都無法下定決心!”

    “那你憑什麼掌控?”

    “憑我的名字叫衛政!衛政,衛朝廷之政,為天下之正!只要我還活著,就要為成為這個世界規則的制定者而存在!”

    “好!好!好!”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衛朝廷之政,又如何為天下之正!”黑衣人拍手大笑,“曾經我也是你這樣的年輕人,可是當老了的那一刻,真的是累了!”

    衛政沉默不語,突然道了一句,“太子妃,她是天上人!”

    “除了陛下,並沒有出乎誰的意料!”黑衣蒙面人顯得極為鎮定,衛政也不覺得他就應該驚嘆一句,又道,“也許也並沒有出乎陛下的意料呢。”

    “你要明確一點的是,陛下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換掉太子!”

    “我可以確定的是,陛下的欲望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滿足!”

    景龍帝自平息朝廷叛亂登上帝位,最開始只是想做個盛世明君,可是盛世明君做了之後,便想做千古一帝,逼退魔族,三征西戎,被壓滄浪,風華帝國一時之盛。可是花掉的錢財卻全部都是從百姓身上搜刮的,帝國的貴族比之從前更加沉醉于盛世榮華,更加奢靡,導致民不聊生,若非那帝國的自豪感撐著,各地也許早已是烽煙四起。

    衛政低聲感嘆了一下,現在的景龍帝或許是為了長生,或許只是為了情欲,總之,無論如何,天下絕色的太子妃都會是他的目標,衛政從小就常聽景龍帝說一句話,“天底下最大的英雄,就該擁有最美的女人!”也許姨母在二十年前是最好的,可是二十年後,一切都變了。現在病入膏肓的皇後,早已沒有色彩,只留下沒日沒夜的期待。

    景龍帝心中現在或許還在敬重皇後,可也只是敬重了,這樣偷偷將太子妃藏入泰真觀中,雖然一部分原因是掩人耳目,不讓人說了閑話,更重要的原因是皇後還沒有過世!衛政知道這也快了,他忍著心痛幾次都拒絕了皇後的召見,只是不想再次看到自己最親愛的人那樣傷心的樣子,而他自己,卻是無能為力。

    最是無情帝王家!

    黑衣蒙面人似乎看出了衛政在想些什麼,低聲嘆道,“聽說陛下讓無驚子煉丹藥治皇後的病了……可憐帶來盛世的一代賢後啊!”

    “沒什麼可憐!”衛政梗著聲音冷道,“從姨母踏入皇宮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樣的一場結局,她常給我什麼當年的愛情,那時候的意氣風發,年少同游。可是她越壞念,最後的結局卻越是慘淡,勉強讓她抱有一絲白頭偕老的期望,看著自己的丈夫為了欲望不顧人倫,還不如讓她眼中清清白白的離開。”

    “你倒是想的開!”

    “我當然想得開!”衛政冷眼看著黑衣蒙面人,臉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壓抑著什麼,突然才吼了句,“所有的人都在逼著我姨母死去,她還能夠活下來麼?對于已經注定的結局,我向來都不在乎,至于那些逼死我姨母的人,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無驚子首當其沖!”衛政毫不掩飾自己的仇恨,口中雖然說著無驚子,但是眼楮卻死死盯著黑衣蒙面人。

    “我想知道你和那道師是什麼關系!”

    衛政從黑衣蒙面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而後才悠悠道,“不過是合作關系而已。”

    “合作關系?”衛政冷冷一笑,“合作關系能讓無驚子膽敢將獻給景龍帝的壯陽藥換成陽痿的藥?說出去誰信?”

    “在你來之前,我們的合作關系已經解除!”黑衣蒙面人擺出一副你愛信不信的神情,默默喝了口酒。

    “那鼓動無驚子給皇後煉制丹藥,你也是參與了的咯?”衛政單刀直入。

    黑衣蒙面人並不否認,很理所當然的道,“沒有陛下的首肯,就算是無驚子也不敢做什麼。”

    “是啊,就算是現在的我,都在想著自己最親愛的姨母死去……”衛政顯得非常痛苦,黑衣蒙面人拍拍少年的肩膀,似乎就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皇後一死,天要變了,這是我的機會,也是你的機會,更是所有人的機會,大家都等著這一刻做出選擇,是時候該出手了!”

    “我只知道,姨母一死,我與白家的關系,就了斷了!”衛政的話說的很冷,黑衣蒙面人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而後眼光如鷹
衛政側過頭去,淡淡一笑,聲音有如呢喃,“下一刻,我們還能夠這樣喝酒麼?”

    “也許可以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

    “一定能行的,到時候就是你這個老人家跪在地上對著年輕人唱‘就這樣被我征服’了,我一定會不計前嫌的和你喝上一口!”衛政眼中恢復往日的那種戲謔,黑衣蒙面人卻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我期望著有這麼一天!”

    衛政側著身子躺在樹枝上,腦袋朝著下面,“你知道麼?換了一個角度看著這世界,會有很大的不同。就比如說現在這世界本沒有變,可是我倒著看,這世界就變了。”

    黑衣蒙面人沉默,衛政沉吟了一陣,才又道,“也許你現在覺得我所說的,我所做的,都沒有逃過你的眼楮,還都一直在你的掌控,可是你需要明白的一點就是,當年轉過來看的時候,你所有的計劃之所以可以讓我心甘情願的去做,是因為這些計劃本身也是我的計劃,老人家,你一樣也在我的計劃中!”

    黑衣蒙面人淡淡一笑,“是麼?可是我總有辦法讓你在計劃之外還得要進行我的計劃!”

    衛政並不打算對他的這句話進行反駁,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若是明日我生白發,猶記少年時這淳烈啊!”

    蒙面黑衣人抬頭望天,“年輕真好……”

    “是啊,我也許什麼都沒有,但是有的是時間!”

    衛政說完這話,忽然覺得有些悵然,他總有一種感覺,看到這黑衣蒙面人就像是看到了未來的自己一般,他們的認識便是從陰謀開始,結束卻是杯中之物。這種亦敵亦友卻一見如故的關系,維持了這麼久,總還要有一個結束。他站起身子,拍拍屁股,朝黑衣蒙面人淡淡一笑,“再見了,隱藏BO!你是斗不過我的主角光環的!”

    黑衣蒙面人雖然聽不懂衛政這無厘頭的話語,卻能體會到這年輕人的強大自信,眼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茫茫然的星夜之中。

    抬眼,紫微星旁,一顆原本閃亮的星搖搖欲墜……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6:57 PM

第一四三節 守株真可以待兔

    衛政離開黑衣蒙面人,晃晃悠悠的穿行在帝都,忽然瞅見前面一圍著些人,不知道干什麼的,看著蠻熱鬧的樣子。在這樣深夜的夜晚還能圍著這麼多人,看樣子出的事情不簡單啊。衛政心中暗想,腳步加快,蹭蹭幾下竄到那群人後,然後低著頭弓著腰擠進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傻眼了,人群當中低頭跪著一個年輕女子,正是之前偷偷見過的石傾雪,一身白衣,星眸微閉,一臉戚戚然之色,身邊擺著一具白布蓋著的軀體,不知是死是活。

    衛政低頭看了幾眼攤在石傾雪身前的白紙黑字,差點大笑出聲,原來他踫上了早在電視節目中被演爛了的故事情節——賣身葬父!

    圍著觀看的人朝著石傾雪指指點點,但人家魔教聖女豈是這般容易被影響的人,沉默不語。晚上有錢人都去風流快活去了,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些夜晚還要勞作的窮苦人,或者就是野鬼二賴子,沒有一個出手相助的,反倒還有二賴子出言調戲,但世界上畢竟還是好人居多,正義的人出來英雄救美希望能夠博得這可憐的美人兒一陣青睞。在一陣陣言語討伐聲中,那些二賴子沒錢買,也沒本事搶,只能干看著,卻不肯走開。

    其實石傾雪的要價也不高,十顆金銖對于魔教聖女的身份來說太低了些,但是對于百姓就是天文數字了。不少人懷疑石傾雪的誠意,畢竟這種裝可憐騙人錢財的事在帝都已經越來越多了,比這更可憐的他們也都見過,只是這種裝可憐的方式比較有新意而已。

    石傾雪穿著一件肥大不合身的男士破舊長袍,空蕩蕩的長袍輕微顫抖下更顯得瘦弱,再加上她已經稍微塗抹的黑了點的臉龐,誰都看不出來這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衛政若不是早有所知,估計也得被那不時滴在膝前的白紙上的淚水感動了,她就這樣靜靜跪著,直到衛政的到來,這才眼楮一亮。衛政心中冷笑,果然是趁著自己來的。憑他二十一世紀的未來偉大心理學家判斷,石傾雪此刻正有著深刻的怨恨,想必是惱火她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擺出了這樣的姿態,罪魁禍首自然是衛政。

    衛政正想著要不要將這場戲演下去,卻聽石傾雪戚戚然道了,“大哥,我還沒有賣到錢,你的賭本現在沒辦法還了!”

    衛政還沒反應過來,便有無數道目光凌厲的射來,似乎就要將他活生生的剝了。

    “小妹,是大哥沒用,我以後再也不賭了!”衛政極其配合的演這場戲,然後很愜意的被那些人的唾沫淹,“小妹,我們回家吧。”

    “嗯。”石傾雪望著衛政,眼中滿是淚水,“我們一起賺錢把爹爹埋了!”

    衛政將石傾雪扶了起來,旁邊的人見沒有什麼好戲看了,都漸漸散去,還有一些好心人留下些銅銖,“小子,好好照顧你妹妹,要有點孝心!”

    衛政很自然就接了,然後悉心接受教誨。待所有人都離開,清冷的街上只剩下兩人“一屍”,衛政才冷冷問道,“你為什麼把我拉下水?”

    石傾雪還是那副戚戚然的神色,嘆了口氣道,“家父已死,家兄奪了財產,卻不肯安葬父親,我被逼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只是那些人雖然好心,卻出不起這個價格,我見公子衣著華麗,想必還是有些錢財,便做了這出戲來。”

    衛政心中冷笑,這女子做戲還做的真足啊,早知道自己開皮影戲劇院,專門找著她來配音了,不然非得每場讓人哭出來。不過他也不點破,只是道,“可是我身上沒錢啊。”

    石傾雪輕輕扯了下他的錢袋,衛政連忙捂住,“這可是我剛剛陪你演戲的勞務出場費!”

    石傾雪從心里鄙視這個人,人還能無恥到這個地步麼?不過她現在處于弱勢地位,只好哀怨道,“公子家中必有些錢財,不如小女子將我父親帶到貴府,讓公子出資埋葬了,到時候小女子便是公子的人了!”

    衛政連忙擺手,“那倒不用了,死人多晦氣啊,隨便拉到哪個亂葬崗扔了吧。至于你我也不要了!”他從懷中掏出那些剛剛收到的銅銖,遞給石傾雪,“這些錢還夠你住個店,以你的姿色,明日一早到天夢居報道,想必又是一代花魁,日後若是見了我這恩人,收便宜點就好了。”

    石傾雪簡直就想馬上抽死這臭男人,不夠目的沒有達到,她只能忍著,嚶嚶開始哭泣,“公子就忍心讓小女子做個不孝之女,辱沒于污泥之中麼?”她一雙眸子瑩瑩動人,衛政幾乎都要迷失,便又道,“也是哦,我這麼純良,怎麼能做逼良為娼的事情!”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湊上那具“屍體”,踩了兩腳,那“屍體”紋絲不動,衛政心中稱奇,心想果然還是比較有職業道德啊,連邱少雲在自己那兩腳下估計也得吭出聲來。

    石傾雪見他這般動作,掩嘴驚呼,“公子,你做什麼?”

    衛政尷尬的一笑,“測試下僵硬程度,看能放多久!”接著他又非常懇切的道,“嗯,還是軟的,應該死的時間還不長,不至于臭掉!”

    石傾雪聽衛政這麼沒良心的話,簡直都分不出是自己在陰謀算計衛政還是衛政專程來惡心自己了,她微微福了一福,“公子,望你憐我父女!”

    衛政呵呵一笑,“憐,自然是憐!”他忽然像是改變了主意一般,也不記得自己信誓旦旦說沒錢,從懷中掏出一顆金銖遞到石傾雪的手上,“你便宜點賣身,成不?”

    石傾雪幾時遭遇過這樣的陣仗,可是在目的的驅使下,還是鬼使神差的應了。衛政似乎有些失望,低聲一嘆,“哎,誰讓我是好人呢。”

    石傾雪簡直想踹死這救命恩人,只是面上卻還露出短暫欣喜,又馬上被哀傷掩蓋下去,“從此之後,我便是公子的人了。”

    衛政陰陰一笑,“嗯,是我的人了,但是還得要證明下!”他突然湊上前去,石傾雪被他動作搞糊塗了,又不敢展示武功靈敏的退後,衛政一雙爪子已經直接印在她的胸前突起之處。石傾雪只覺得一陣酥麻,身子軟綿綿的,臉羞紅的厲害。她估摸著自己沒有露出破綻,只是沒想到衛政是這樣急色之人。又羞又氣之下,微微朝地下跺了跺腳。

    衛政摸女兒家的胸次數不少了,不過能光明正大佔便宜,這種感覺總是好的,他愜意的看著石傾雪,嘆道,“可惜現在豬肉比人肉貴啊,放前幾年的話,你這兩團肉估摸著可以賣出高價錢!”衛政似乎非常遺憾,石傾雪卻是氣得吐血,心中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太錯誤了點。不過接下來,衛政還是很純良的幫石傾雪叫開西城棺材鋪的門,將“屍體”裝殮進去,又招了馬車,拖到比較正規點的墓地,請幾個人將石傾雪的“父親”埋葬了。他剛剛那兩腳試探了下,這“屍體”用的是比較高規格的龜息功,想必是個非常強的高手。

    等所有戲都演完,又是一日的黎明要到來,衛政心想又得受自家老婆責罰了,拍拍屁股打算走人,卻被石傾雪攔著,“公子,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不是給了你一個金銖麼?看你這身子骨,一天兩個饅頭,夠你安安逸逸活一輩子了。”衛政有些不滿,“我家小貓小狗我都沒對它們那麼好過!”石傾雪聽他先是將自己比作豬,現在又成了小貓小狗,早就已經承受不住,她今日已經遭衛政侮辱的夠慘了,不過事已至此,再說她也是堅韌之人,付出了這麼多的尊嚴作為代價,讓她放棄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從小我爹爹就教育我,做人要言而有信!”

    “你還真聽你爹爹的話啊!”衛政拍拍她的腦袋,眨巴著眼楮又問道,“你知道我最聽誰的話不?”

    石傾雪比較疑惑,“你不聽你爹爹的話麼?”

    衛政搖搖手指,“非也非也,我最聽我老婆們的話,我老婆讓我不帶女人回家,我就不能帶!”

    “你得先讓我聽我爹爹的話!”

    “我得聽我老婆的!”

    ……

    兩個人僵持了很久,其實原本他們的目的就是一樣,衛政想把這魔教聖女帶回去近距離研究,魔教聖女想跟著衛政回去近距離觀察。只是衛政這戲份得要演足了,不然太輕易的話,讓石傾雪看出破綻可不好。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衛政和石傾雪各退一步,“我先帶你回去,我老婆們要是不肯收你,那你就不要勉強我了!”

    石傾雪相信以自己的口才還有這副可愛討喜的面容,除了衛政誰都無法拒絕。再說她還有魔教的媚功,到時候衛政的夫人不想答應都會答應。她心中竊喜,終于走完最重要的第一步了!

    不過衛政呢,卻在陰陰想著,“守株原來真的可以逮到兔子!”





第一四四節 邪惡的衛政

    非常不出大家的所料,就算是有主角光環,衛政也不得以的在搓衣板上主動承認錯誤,將石傾雪的身世編造的感天地,泣鬼神。三女根本就不需要石傾雪用什麼魔教媚功,直接感動莫名,只差痛哭流涕了,一致同意就將石傾雪留下來。

    石傾雪心中暗喜,不過下一刻卻哭都哭不出來,衛政晃了晃腦袋,“呃,就讓她去喂馬吧!”

    四個女人八只明亮的眼楮盯著他,林冰先發話了,“老公,她這麼可憐了,你怎麼忍心讓她去喂馬?”石傾雪立馬對林冰深有好感,望著衛政悲戚的道,“公子能給小女子一條活命之路,小女子已經感激不盡了,不想要求更多!”她嘴上這麼說,心中已經把衛政罵到死了。

    衛政只是攤攤手,“喏,人家自己都答應了的。”

    “就算她答應,我們也不答應!”三女的態度很堅定,就是不能讓這吃過苦的女子更加苦了。

    衛政看她們那表情,覺得有些好笑,果然是同情心泛濫啊,若是她們知道石傾雪的真實身份,而且想對自己老公不利,只怕會沖上來將石傾雪活活抓死!

    “我們這邊不是收容所,再說房中侍女已經夠了,只有馬房那邊還少細致的人,她去了也正合適,若是街上遇到一個苦命女子便讓她好吃好喝,我們這不是亂套了麼?再說了,府中那麼多女子都苦命,為何就她不能做輕賤的事情?”

    衛政一番話說的林冰她們啞口無言,三女張了張口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拿出一些好吃的東西,塞到石傾雪的懷中,“妹妹,馬房那邊比較累,委屈你了。”

    石傾雪見大勢已去,只能心灰意懶,低著頭被一個侍女帶到馬房之中,又將原馬房管事的一個老頭孫伯叫過來指導一下,告訴石傾雪馬該怎麼喂,馬鬃該怎麼洗,又該怎麼照顧不讓馬生病,總之馬比人貴,聽的石傾雪頭都大了。

    其實衛政他們這邊馬房馬匹並不是很多,只有三十來匹。那馬房的管事倒是熱心,馬上就給石傾雪分配任務了,石傾雪本想反駁一下,但是又覺得反駁反倒容易露出破綻,只好擺出一副虛心請教,任勞任怨的樣子,挽起袖子就開始工作起來。

    不過那馬遇到生人,極其不聽話,石傾雪的刷子剛剛才到馬的脖子,就被那馬噴了一臉的髒水。這女子幾乎要哭出來,她這是在做什麼啊?堂堂魔教的聖女,來侍候馬來了,她深恨衛政,深恨那個給自己出這餿主意的手下,更加恨眼前這馬,幾乎忍不住就要一掌下去拍死它!

    “我忍!”石傾雪一抹臉上的髒東西,看不遠處那馬房的管事正兢兢業業的工作,連馬的一絲毛都清理的干干淨淨。

    石傾雪忍著惡心用水將自己的臉洗干淨,然後嬌滴滴的叫了一聲,“孫伯——”

    那孫伯本也是忠厚之人,見石傾雪叫她,自然是馬上跑過來,“丫頭,有什麼事情麼?”

    石傾雪雪亮的眸子盯住孫伯的眼楮,而後神色一冷,運起魔教的媚功,給孫伯制造幻覺,“孫伯,我很累啊,你能不能把這些馬都侍候完?”

    “好!好!”孫伯屁顛屁顛的開始勞動,石傾雪心中暗暗鄙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算是這樣忠厚老實的老伯,也還是被媚功迷惑的神魂顛倒!”她再一轉念,“早聽聞衛政貪花好色,但是對自己怎麼就這樣不憐香惜玉呢?”她自信自己比衛政房中任何一個女子都要漂亮,都要有魅力,可是衛政就是不正眼看一下。她心中有些失落,忽然又想是不是衛政其實是喜歡自己,而欲擒故縱呢?她越想越覺得可能,看到馬房邊上有一席草鋪,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再加上昨晚等衛政等的有點疲勞了,再加上衛政給她的驚喜過度,不由有些疲累了,便憨憨然不顧環境的倒了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正睡得爽快,突然感覺屁股一痛,猛地躍了起來,轉身一看,衛政那腳還保持著踢自己的姿勢,不由非常生氣,“衛政,你!你!”後面的“你”字她卻再也說不出來,誰讓自己在屋檐下呢?怎麼能夠不低頭。

    衛政眼光很冷,瞪著她,“你怎麼讓孫伯一個人照料馬?我讓你來睡覺的麼?”

    石傾雪從小到大哪曾受過這樣的呵斥,這樣的委屈,眼淚都要流出來,還是林冰溫柔,將孫伯叫了過來,問清情況,孫伯受到石傾雪魅惑,自然是找了個石傾雪生病的理由,讓石傾雪有點小小的感動。

    “生病了啊?”衛政的眼光突然變得有點溫柔,“生病了肯定是著涼了,得要多穿衣服!”他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套白色的衣服來,“你來的時候也沒帶多的衣服,我正好準備了一套,你換上吧!”

    “嗯!”石傾雪不知道衛政怎麼會變得這麼關心自己,不過她自然也不肯當著衛政還有孫伯的面換下外衫,只好頂著高溫度,將這套白色的衣服套了上去,臉上還是那副戚戚然的神情。不過衛政臉上卻蕩漾出了開心的笑意,若是有地球人見到那衣服,一定會驚呼,那不是護士服麼?對,那就是護士服,衛政原本想讓自己老婆晚上來一場制服誘惑的,不過衣服不暴露不是這人最原始的想法,後來決定用水手服。現在這護士服作出來沒用,剛好可以用來輕賤一下石傾雪,服侍馬和照顧人不是一樣麼?他心中嘻嘻一笑,朝石傾雪正正神色道,“看你氣色不錯,這衣服你先穿著憋出汗來,趕明天我再拿給你一套,以後你照顧馬就穿這樣的衣服了,這是你的工作制服!”

    石傾雪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比較特別,但也不算出格,倒也不以為意。衛政現在看她的目光很明顯溫柔了許多,而且不管是好的方面照顧還是惡意的找茬,畢竟衛政是在乎自己的,這便是關系的進步,若是穿這樣的衣服就真的迷住衛政的話,她倒是不介意。

    “公子夫人今日這麼早到馬房中有何事?”孫伯湊上來問道。

    “我和夫人要去皇宮一趟,想看看哪匹馬比較合適點。”衛政找出個理由。

    “馬房這般髒亂,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做便好了,何必公子親自來一趟?”

    “這里的確是比較髒亂,主要還是有人不做事!”衛政冷冷看著石傾雪,努努嘴,示意讓她干活。石傾雪見他變臉比翻書快,萬般無奈,恨恨的拿起掃帚,隨意胡亂的開始掃起來。

    林冰實在不理解自己的老公為何處處與石傾雪為難,既然討厭,又帶回來做什麼?若是喜歡,又何必讓這女子吃這麼多苦頭?她看衛政的表情又顯得非常自然,只是帶有一絲笑意,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啊。她是個聰明女子,將這些疑惑放在心中,衛政雖然來了馬房,卻絲毫沒有選馬的意思,只是看著石傾雪掃馬糞,似乎還樂在其中。林冰忍不住出言提醒,“老公,若是再遲的話,可能誤了皇後娘娘的午膳。”

    衛政目光收回,點點頭,“嗯,那我們走吧。”

    “你不選馬了?”林冰有些訝異,難道衛政專程來就是給石傾雪送件衣服,然後指揮一下這女子的工作?這可不像是這男人的作風啊。

    “選什麼啊,皇宮那邊早就已經備好了馬車在府外候著呢。”衛政淡淡一笑,拉住林冰的手,最後朝石傾雪道了句,“若是再看到你裝病偷懶,決不輕饒!”

    石傾雪望著衛政的背影,簡直就像將這個人油炸了,咬牙切齒,“總有一天你會落在老娘的手上,讓你生不如死!”她似乎已經幻想到衛政落在她手中,跪在地上用皮鞭抽的樣子。一代女王啊,石傾雪想起她們魔教中那些虐愛的典籍,忽然臉蛋通紅——真是羞死人了,原來我也有做那樣女子的潛力!

    衛政雖然長了副小白臉,但是從來都沒想過自己被意淫成小受。身邊頗有女王架勢的林冰正溫柔的攬著他的手臂,一臉的順從。

    “老公,你說皇後娘娘看到自己的外甥媳婦不是甦蘭,會不會責怪你我啊?”

    衛政淡淡一笑,刮刮她的鼻子,“放心吧,姨母要看的只是媳婦,不是甦蘭!”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05 PM

第一四五節 探病

    林冰聽衛政這般話語,心中一陣溫暖,也鎮定了許多。她這是第一次來皇宮,只覺得這雕欄玉砌雖然華麗,卻處處顯出冰冷。宮女宮人也都是步履匆匆,穿行于閣間樹下,互相之間也不打招呼。林冰覺得有些奇怪,衛政似乎看出林冰在想什麼,淡淡笑道,“這是非常時期,以前和我打招呼的人也挺多的。”

    林冰點點頭,她聽衛政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覺得皇宮還是比較有趣的,只是這會見了卻有點失望。兩人在荷花塘邊上的亭子坐了會,林冰覺得氣氛應該活躍點,笑問道,“你和洛河以前就是在這個池子偷蓮蓬吃?”

    “不是這邊的,是離皇後那邊不遠的一個池子。就算是我和洛河,皇宮也不是可以任來任往的。”衛政往欄桿上靠了靠,覺得等久了有些疲累。過得一會,宮人趙行領著兩個小太監過來,衛政笑臉迎上,“公公,怎麼是你親自來了?”趙行現在在宮中地位頗高,這些傳旨領路之事本不必由他親自跑一趟的。

    趙行諂媚一笑,扯著陰氣嗓子道,“這不是娘娘太思念公子,催的急麼?”他朝林冰也是鞠了一躬,“參見夫人!”林冰見衛政對這宮人也極其客氣,想必地位不低。她知道皇宮中人一般人都惹不起,正在想如何回禮才不至于不失了身份,又能客氣,卻聽衛政拍著趙行的肩膀呵呵一笑,“公公莫要折殺她了。”

    趙行只是笑笑,寬袍一擺,“公子,夫人,請!”

    衛政到達宮門之外,正好遇著景龍帝從內里走出,他領著林冰上前幾步跪拜,景龍帝臉色顯得有些沉重,道了聲,“政兒,起來吧。”

    衛政謝過,卻不多話。景龍帝朝林冰望了一眼,“這位便是政兒喜歡的林冰上校吧?”

    林冰臉色一變,衛政卻是顯得比較自然,對于這種事情,當天瞞住可以,但是時間過了這麼久,景龍帝或者帝國的上層自然是都知道了。

    “是的。”林冰不知該說什麼話,只是朝景龍帝又福了一福,“參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萬歲!”

    景龍帝微微側了下頭,再細細打量了番,才又道,“政兒的眼光果然不錯,這女孩兒比甦家那個好上不少!”

    衛政呵呵笑過,林冰卻是口稱不敢。

    “快進去吧,別讓你姨母等的久了。”景龍帝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梗,衛政心中本就對他不滿,自然是不願意多說一句。待景龍帝乘轎離開,衛政才領著林冰隨趙行走了進去。

    “公公……姨母她……還能挺多久?”

    趙行回過頭來淡淡一笑,“還能有幾年吧……”

    衛政神色一冷,低聲一嘆,“公公,對我你還要瞞著麼?”

    趙行這下子再也忍不住,悲苦之色溢于言表,“娘娘恐怕熬不過今晚上了!”

    衛政臉色一變,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聽趙行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全身一顫。林冰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安慰道,“皇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衛政陰沉著臉,我一言不發,大踏步就走進文惠皇後的寢宮,這個時候在寢宮里面除了一眾近侍的宮女太監,就只有洛嫻坐在一旁歪著腦袋輕輕酣睡著,衛政知道她到宮中陪了皇後好幾天了,想必也是累的很。衛政雖然不忍心打擾,但還是上前輕輕拍了拍洛嫻的肩膀,洛嫻迷蒙的睜開眼,見是衛政,忍不住心中一喜,可是淚水馬上就流了下來。

    “嫻姐姐,辛苦你了。”

    洛嫻聲音沙啞,“小政你來了就好!”她站起身子,走近側臥在紗帳內的皇後身邊,輕輕道了句,“娘親,小政和林冰已經來了!”

    文惠皇後聞聲微微動了下身子,顯得非常無力,衛政連忙走上前去,摟住皇後的肩膀將她扶了起來,而他,再次見到了自己姨母的臉。他年少記憶中那原本豐潤的身子現在已經瘦弱無比,那原本可以伏入的溫暖的懷抱現在也是冰冷無比,那曾經艷絕天下的容顏現在深深的陷入突起的顴骨之中,眼眶通紅,顯然還哭過了。衛政心中一痛,“姨母,是政兒不孝!”

    皇後顫動著擺擺手,無力的稍稍抬起了下,衛政連忙牽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淚水忍不住就流了下來。皇後輕輕撫摸了下,“我們家政兒,真的是個男人了啊……”

    “嗯,”衛政沉沉點頭,“政兒是個男人了……”他強笑著說出這話,可是心卻在滴血,是個男人了啊,但是連自己至親的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

    文輝皇後微微側側頭,朝林冰微微一笑,“這個就是冰兒吧?”

    林冰連忙跪下,“林冰參見皇後娘娘!”皇後擺擺手,又招招手,林冰不知何意,衛政示意她坐到皇後的身邊,只聽文惠皇後用極其微弱的聲音道,“冰兒,以後……以後叫我姨母啊……”

    林冰的心本就不算堅強,從小又是孤兒,現在看到皇後這個樣子,在聽到這麼親切的話語,眼淚早就忍不住滾落下來,“姨母……”

    文惠皇後微微一笑,病體似乎都好了許多,洋溢著幸福,“好啊,是個好女孩啊!”

    “嗯,”衛政輕輕點頭。文輝皇後這樣一個女子,一輩子都在關心著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兒子還有自己的外甥到底過得好不好,似乎只要看到自己最親的人過的好,她就一下子能夠開心起來。衛政因為違逆皇後娶了林冰,一直心虛,躲避著不敢來見。他現在心中後悔的很,對于姨母來說,只要自己娶到了合適的女子,她根本就不會在乎那個人是林冰還是甦蘭的。

    “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就會把他帶到皇宮來看祖母的,到時候如果他也像政兒這樣頑皮的話,還要姨母好好的教導呢。”

    皇後似乎看到了那樣三代同堂的情形,微微翕動嘴唇,“若是弘兒也有像熙兒這麼好的弟弟,該是多好啊……可惜我是等不到那天了。”她無力的搖了搖頭,抓著衛政的手突然緊了一緊,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政兒,你永遠都是熙兒的弟弟,是麼?”

    衛政自然知道姨母的意思,沉沉點頭。皇後微微一笑,忽然道,“你別騙姨母了,政兒你和熙兒雖然從小就要好,但從來都不是同樣的人啊……”

    “雖然不是同樣的人,但是政兒一定會竭盡一切為了哥哥的!”衛政如同在發著誓言。文惠皇後卻還是搖搖頭,“政兒,以後若是你真的與熙兒不同了,只要心中記著他是你哥哥就好了,並不要強迫自己屈從他的……熙兒那孩子……”

    皇後欲言又止,可是衛政卻知道她想說些什麼,對于長輩來說,自家的孩子若是為了爭奪一個隻果打起來,自然是想要將隻果分開來讓兩人都滿足,可是天下,怎麼能作為隻果來分呢?

    “政兒在這里發誓,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我衛政不死,弘兒永遠都會快樂!”

    皇後似乎非常滿意他的答復,將那一旁的洛嫻也叫到身邊,衛政連忙讓開。皇後一手牽著洛嫻,一手牽著林冰,將她兩緊緊連在一起,“咱們女人啊,要更加團結啊……”

    林冰和洛嫻都是聰明女子,自然知道文惠皇後的意思,相視一眼,如同發誓一般,“以後我和林冰妹妹,就是親姐妹了!”

    “當年啊,我就是沒有留住自己的好妹妹啊……”文惠皇後顯得有些痛苦,陷入了沉痛的回憶之中,“政兒啊,我沒有保護好我妹妹啊!”文惠皇後突然提高了聲音,呼吸都開始急促,洛嫻連忙給她順順背,衛政上前幾步,“姨母,你不要再想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洛嫻和林冰都不清楚是什麼事情,衛政心中其實也迷糊,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母親所謂的難產而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整個房間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文惠皇後只是看著衛政,沉默了很久之後,才悠悠嘆氣道,“政兒,也許你以後會怪我的……”

    衛政搖搖頭,“我只知道姨母待我如親子,在我心中,姨母就是娘親,試問有哪個兒子會怪自己的娘親做錯了事情的呢?”

    文惠皇後微微一笑,似乎覺得心願已了,“我困了啊……嫻兒你讓弘兒來陪陪我吧……”

    洛嫻含淚點點頭,出門將在偏間酣睡的白弘叫了起來,文惠皇後正要說些話兒,卻聽外面宮人叫道,“陛下駕到!”

    衛政臉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幾人都是匆忙跪下,景龍帝一進來,先是愛憐的摸了摸白弘的頭,朝衛政皇後道,“笙穎,我來陪你說會話,你讓孩子們先走吧!”

    衛政看文惠皇後在景龍帝進來的那一刻,就顯得非常幸福。這也難怪,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景龍帝能夠去而復返,陪著她的最後一刻,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衛政心中一嘆,默默領著林冰洛嫻,拎著白弘走了出去……





第一四六節 是棋子不是棄子

    皇後宮中出來,臉上都是陰霾,衛政抬眼望天,明明早上還是晴天,現在卻似乎有雨。

    “嫻姐姐,我還有些事情,你先和冰兒還有弘兒一起回去吧。”

    “嗯,”洛嫻輕輕一笑,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顧病重的皇後,她早已有些疲累。林冰卻是有些疑惑,正要開口問詢,衛政卻已步行到了遠處。洛嫻牽住她的手,“有時候,小政這樣的人也有很多事情不方便透露的。”

    林冰心中對衛政自然是無比信任,可是衛政做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卻有點背叛。他在皇宮逗留,毫無疑問只是因為秦茵芩。又是一陣子沒有見她了,若是衛政以前,想的肯定是女子胖了還是瘦了,是憂郁還是快樂。只是皇後的事情卻讓他一點也快樂不起來,見著秦茵芩雖然還是陰沉,但也不至于冷臉。

    秦茵芩雖然在宮中不常走動,但是或多或少還是聽到了風聲,當下只是給衛政打來熱水敷臉,甚至還讓衛政趴著,委下身段在床邊給他按摩起來。

    “老公,皇後這樣何嘗不是一種痛苦,解脫了也許她老人家也開心的。”

    是啊,皇後若是見到以後的局面,定然是極大的痛苦,這個時候對于她,如果用稍微惡劣點的話語來說,那便是是該死的時候了。

    衛政低聲一嘆,將秦茵芩拉入懷中,聞著女子的馨香,似乎要將所有的煩惱都忘光一般。

    “有時候啊,明明就知道要離別,但人就是開心不起來呢。”

    “是啊!”秦茵芩也是低聲一嘆,“爹爹出去遠征,雖然我心中明明恨他,可是一想起他這麼大年紀還要到北疆去吃苦,心中就非常難過……可是陛下準許我出宮見他的時候,我卻又不敢挪動一下腳步……”

    “秦帥總會回來的,可是姨母她回不來了。”

    秦茵芩聽衛政說到這里,眼眶竟然紅了起來,“說起來,我也有好久沒有見過爹爹了,自從入了宮,那份親情就好像淡了許多,最近不知道怎麼又濃了起來。”

    “不同的世界,就算是親情,也會被沖淡啊——也許日後發生的事情多了,我也不能確定我是不是會再想起姨母來。”衛政的聲音很冰冷,透著濃濃的涼意,秦茵芩想著自己的父親,想著若是皇後薨了,衛政連到皇宮的理由都沒有了,想著也是傷感,往衛政懷中擠了擠,更加眷念這種感覺。

    衛政只是輕輕撫著秦茵芩的頭發,女子突然輕輕開始歌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聲音一如既往的空靈悠揚,衛政非常享受。

    秦茵芩唱完之後,兩手捏住他的臉,往兩邊拉長,“笑笑,這可不是平常的衛政啊!”

    衛政尷尬的一笑,將她手抓住,“我不是小孩子啦,你不要用這麼幼稚的方法好不?”

    秦茵芩嫣然一笑,突然又將頭埋得更深,“老公,和我那個吧……你來的時候,我就在想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讓你開心起來……讓你迷醉這種感覺……”

    衛政看不到她的臉,想必女子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是羞的不成樣子,可是他們互相都需要對方的身體,在這陰冷的空氣中互相找尋著溫暖。

    淡淡的瑩白光華下,衛政將秦茵芩的外衫,褻衣都解了開來。

    “就算是你現在離開我,我想我也度過了最為快樂的時光,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在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面前將衣服脫的干干淨淨。”秦茵芩輕聲道,曾經的她渴望著被呵護的感覺,可是衛政雖然處處照顧著她,本質上卻是需要她來呵護的。正如他們的關系一般,秦茵芩就是姐姐,而衛政在痛苦中首先想抱著的軀體是她的。

    “要不你自己來?”衛政戲謔的一笑,將那具完美的身體擺在自己的身上,拍拍那豐滿的臀部,這姿勢讓秦茵芩非常羞澀,問題是衛政還盯著她眼楮都不眨一下,“動動!”

    秦茵芩上下起伏著身體,過了不久,發出陣陣顫抖,顯然是不行了。衛政淡淡一笑,心想有時候男人強了也沒什麼好,不能和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起享受快樂。可是下一刻,他只覺得進入了更加溫暖的所在,秦茵芩跪在他的腿邊,正埋頭苦干著。技巧很生疏,神態卻是討好認真。衛政心中無比感動,“茵兒,你不必這樣的……”

    秦茵芩臻首微抬,“我聽說男人被女人這樣做的時候是最開心的,好像女人就是完全的臣服一般。”衛政點點頭,將她的身子拉的近了些,迷戀的在身上游走。過了一會,等到衛政也攀上極樂的巔峰,秦茵芩才挪過身子和衛政並肩躺在一起,“老公,你現在真的是我的所有了……”衛政看著那明亮的眸子,自己的眼楮也在里面,清晰透明。

    “等我老到全身都是皺紋的時候,你還會這樣喜歡我的身體麼?到時候你肯定要失望的。”

    “沒事,我喜歡皺紋。”衛政的手指越過那茸茸的如草地,突入小溪,“這里也是皺紋。”

    “到時候,你就找不到這里了。”

    “沒事,處處都變成這樣,我更喜歡。”

    秦茵芩急的有點快要哭出來,衛政輕輕舔了舔她的臉頰。秦茵芩突然紅著臉頰道,“剛剛,我好想回到了我的最初,感覺把整個自己都給了你一般。”

    “是麼?那我得好好考慮一下該不該負責人的問題了。”

    秦茵芩輕輕錘了下他的胸膛,“你當然是要負責的,你在侵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女!”

    衛政呵呵一笑,將她的臉捧起來,鄭重的道,“你整個生命都是我的!”

    秦茵芩並不反對,輕輕“嗯”了一聲。這種感覺很美好,兩個人都沉浸在這種歡愉之中。

    “老公,我還想要!”秦茵芩這下子說的理直氣壯,衛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靜靜地凝視,突然蹦出兩個字,“蕩婦!”

    秦茵芩聽到這兩個字,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就做蕩婦,做你的蕩婦!”

    ……春宵一刻值千金,雲雨幾歇。

    “茵兒,你知道姨母這次病情加重的這麼快,是什麼原因麼?”

    秦茵芩有些疑惑,“不是舊病復發麼?”

    衛政搖搖頭,“久病之軀,舊病怎麼能來的這麼迅猛,全都是因為一個女人啊!”

    秦茵芩是聰明女子,自然是一下子就猜中,“你說陛下是為了天上人,在害皇後娘娘?”

    “嗯,”衛政喟然一嘆,“天上人便是太子妃,若是姨母還在,陛下斷然不會光明正大的將太子妃接入皇宮的。”

    秦茵芩想想也能明白,神色間卻有了擔憂。衛政輕輕拍拍她的臉頰,“不用擔心,只是你可能要委屈點了,只要你稍微用些詩詞去討好那兩人,不至于成為障礙或者什麼,太子妃也不是什麼處心積慮之人,想必不會為難于你。”衛政說出讓自己女人曲意逢迎這樣的話來都非常苦澀,秦茵芩似乎也看到衛政的痛苦,只是輕輕笑道,“反正委屈這麼年都過來了,這麼一陣子天也不會塌下來。”

    “嗯,只是苦了你了……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把你接出去的!”

    “我知道。”秦茵芩淡淡苦澀的笑,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未來,只知道自己只要全身心的信任眼前這個男人就好了。

    衛政要離開時,秦茵芩這回卻哭得厲害,“老實說,我真的害怕就這樣孤零零的呆在皇宮中,一個不小心就得不到你的消息了。”

    “我會一直給消息你的,到時候你只要知道我在哪里,就會像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一樣。”

    衛政輕輕將她抱著,直到翠兒到來。

    “公子,剛剛趙公公過來了,說是您該回去了,遲則生變。”

    衛政出門正見趙行堵著門口,他在宮中地位頗高,將周圍的人都遣走的較遠,後面才拖著衛政進了轎子,神神秘秘的離開皇宮。

    “公公,這麼隱蔽做什麼?”

    趙行在神色間有點責備,“公子今日做的過火了點啊,若是讓陛下知道公子未經他的允許,私入後宮,那便是死罪啊!再說現在娘娘定然也是沒法護著您了,公子一切小心為上啊。”

    衛政知道趙行這是忠告,非常誠懇地點頭認錯,“以後不會了。”

    趙行想了想才又道,“本來主子的事情趙行也不該多問,公子若是將秦妃作為內援,倒也沒什麼,但是若是與秦妃動了真情,那可就萬萬不可啊。”

    衛政並不想在趙行面前透露更多,只是淡淡的道,“秦妃是棋子,但是永遠不會是棄子!”

    趙行低聲一嘆,“公子隨意吧。”

    轎子轉過北門,衛政還需往西走,下一刻,天空竟然開始滴出雨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06 PM

第一四七節 黑社會老大

    衛政自西門出,護衛轎子卻在東門。他急行一陣,幾悠幾轉,卻無奈發現——走錯方向了。

    這雨開始還只是一滴兩滴的下,後來卻密集的很,此時天已經暗的像張了羅蓋。衛政無法,見前面酒樓亮了燈火,心中有了些暖意,匆匆便走了去。

    帝都西城貴,東城富,可是西城南城卻是貧賤。衛政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貧民窟,眼見著一排排的矮房子在暴雨中被打的 啪作響,還有些屋頂馬上就承受不了重量而塌陷。驚惶失措的百姓四處奔走,還有的大聲呼救,再過得一會,這地方怕是要成為廢墟。

    衛政看著百姓心涼,微微垂了頭,卻見這酒樓入口處又來了兩個人。一個雄壯威猛,看來便是個好漢,一人錦衣華服,此時竟然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一般,抬起頭來。衛政可以看到一雙眼楮炯炯發亮,那淋濕的頭發貼著臉頰,卻絲毫不顯狼狽,俊美非常。

    那兩人徑直上了樓,稍稍往四面掃視了下,衛政料想他們也是尋靠窗的位置,當下舉起酒杯,朝那華服公子笑道,“這邊有空位,兄台可坐。”

    那華服公子微微點頭,“謝了。”那壯漢似乎有些猶豫,但他家公子已經坐下,倒也不好多說,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衛政和那公子都不是多話之人,現在只是茫茫然的看著外面的雨幕。

    “雨下得真大啊……”衛政喃喃自語。

    “是啊,真是大雨啊……”那華服公子突然接過,兩人相視一笑,卻又不接下去。外面倒塌的房子外,寡婦抱著小姑娘茫茫然不知道該躲往何處。

    一個背負長槍的高壯青年突然出現在看雨人的眼中,此時天已經昏得厲害,衛政還是一眼便瞧出那人便是他讓曲南凱去跟蹤的巫馬曉旭,巫馬曉旭原本沉沉的走過,見到那趴在自己娘親懷中的小女孩正閃著明亮的眸子望著自己,心中一動,竟然蹲了下來,從懷中取出一些銀珠……衛政和那華服公子同時低聲一嘆,“好人啊……”

    “不長命!”那華服公子添了一句。他話音未落,巫馬曉旭那邊大變突生,那小女孩接過巫馬曉旭的銀珠之時,陡然發難,身子如電光一般直刺巫馬曉旭的胸膛。饒是巫馬功力高深,也被這一記攻擊打得措手不及,身形急退,手掌橫在胸前,“砰!”巫馬倉促之間功力提的不多,那小姑娘一腳的功力透過巫馬曉旭的手掌,直接壓在了他的胸膛。

    巫馬曉旭只覺得喉頭一甜,人都昏了三分,那寡婦也在此時陡然發難,巫馬曉旭只覺得眼前掌影無數,下一刻,就覺得肚腹上著了一記,氣血翻湧,人也被擊飛丈余。

    “你們!你們是賈信的人?”巫馬曉旭不想自己在這里中了陰招,心中後悔的要命。那對假扮的寡婦咯咯一笑,“小哥兒,在道上混的人,如果連我黑寡婦都認不住來,倒也是該死!”

    巫馬曉旭一心只有賈信,哪里會知道什麼黑寡婦,眼見著黑寡婦手中銀線出手,如蜘蛛吐絲般將已經負傷的巫馬曉旭纏繞住,那小姑娘也是拿上了一把玲瓏的刀,很冷很艷……出刀的人都以為巫馬曉旭必死無疑之時,巫馬瞳孔突然放大,背上包裹長槍的帆布陡然脫落,一道華麗的光從他背後如雷電劃破蒼穹,直擊那沖在前面的小姑娘,那幼小的身子被銀光擊中,倒飛三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那黑寡婦正要動手,巫馬曉旭手中銀槍陡然挽出槍花,那些纏繞的銀線應聲而斷。他身子陡然動了,如猛虎下山一般,那道雷光陡然再現,黑寡婦比之那小姑娘功力高深,又有準備,堪堪躲過,巫馬曉旭卻變刺為掃,直接擊中黑寡婦的腰間,黑寡婦躲避不及,也是被擊飛丈余落下。嘴角鮮血流出,在混雜雨水沖下的污泥,顯得極為可怖。

    巫馬曉旭卻不追擊,柱槍而立,恍若戰神。

    “哎,好可惜啊。”那華服公子輕聲一嘆。衛政微微一笑,“你很想那對母女死在那青年槍下?”

    那華服公子並不否認,“那兩人都是七分堂的人,七分堂和我勢不兩立,自然是希望她們能死。”他輕輕飲了口酒,身邊那壯漢聽自家公子這麼說,當場抱拳道,“公子若是想要那兩人性命,屬下可去取來!”

    那華服公子卻搖搖頭,“算了,現在那兩人的命是那青年的,我們要了不合適!”

    樓下的街道很靜,行人都見過江湖仇殺,早已躲得遠遠的。巫馬曉旭望著黑寡婦和她女兒,眼神很淡然,“我今日不殺你們,回去告訴賈信,想要我的命,自己來拿,別整些下三濫!”

    巫馬曉旭很傲,說出話來極有氣勢。

    衛政和華服公子卻覺得這人真的單純的可以,不過欣賞的人不少,馬上就有了拍手的聲音。

    “啪——”“啪——啪!”這鼓掌的聲音如同這雨一般,越來越急,越來越密了。

    街角處賈信悠悠然走了出來,那副狡黠的神情卻也沒變,“你現在受了重傷,還想和我死戰麼?”他眼神滿是得意,他自打探到巫馬曉旭在追著自己,便找了七分堂請了兩個殺手出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黑寡婦母女也站起了身子,雖然受傷,但能力還在。巫馬曉旭現在有些後悔沒有殺人了,賈信本就于他不相上下,再加上這樣兩個人,他怕是有命也逃不脫。

    “賈信,你真卑鄙!”巫馬曉旭吐出一口鮮血,眼神中的怒火幾乎要將賈信毀滅。

    “這青年人還是不懂江湖啊……”華服公子撐起下頷看著,饒有興致,可是一點出手的意思也沒有,“江湖上有幾個人會和你單挑的。”

    “你不去救他麼?”衛政呵呵一笑,“這可是個人才。”

    “我以為你會去救他的。”那華服公子看著衛政,將杯子舉起,“為了你我都不救,干杯。”

    兩人都是一飲而下,衛政瞥了一眼下方,賈信三人已經開始不顧一切的往巫馬曉旭攻去,後者只能苦苦支撐。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聊,竟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衛政才抬起頭來,見下面街道已經空蕩蕩的,再看對面的華服公子,神色間有些蕭索。

    “那青年呢?”衛政淡淡問道。

    “被人救走了。”

    “是你做的麼?”

    “不是。”那華服公子望著那不停的雨,突然道了句,“雖然是個人才,但不適合江湖,以後我免不了要為他報仇。”

    “那倒也是,”衛政呵呵一笑,“你經常為你的人報仇麼?”

    華服公子眼中陡現傲然,“那是自然。”

    “那你比我好啊,我的人死了,我一般都不怎麼能報仇的。”衛政輕輕一嘆,外面的街道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黑衣壯漢,怕是不下五百多人。

    “你帶了人來報仇?”

    “不是,仇已經報了,他們是來保護我的!”華服公子輕輕抿了一口酒,繼而手上挽出幾個動作,那些黑衣壯漢便開始按照華服公子的指示布起陣來。再下一刻,似乎是從四面八方,湧來了無數紅衣綠衣的漢子,開始按照節奏,往這邊包圍。

    來的人明顯更多,怕是有千人,不過華服公子指揮若定,那五百多人的黑衣與紅綠陣營竟然也能拼個不相上下,衛政心中對這華服公子的指揮若定還是心存佩服,心想這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這混黑社會的有了這樣的老大,自然是厲害的很。

    華服公子所做的事情,就是說話,飲酒,然後擺手勢,黑衣人雖然能夠拼個不相上下,但是想突圍卻有點困難。眼見著一個個屬下慘死,那華服公子卻沒有絲毫表情。

    “你知道麼?其實我還有援軍的。”華服公子突然輕聲一嘆。

    衛政見他這般鎮定,心中自然會想到有援軍在手,不過他卻說不好意思拿出手來。

    那華服公子望了望天,此時雨下得小了,可是血流的卻更多。

    “這方圓幾里地上的貧民,都是我的援軍!”他突然將手一樣,呼啦啦就是一陣,如同驚雷一般,這貧民窟中中年青年,甚至還有孩子,都拿著家中能夠砍人的工具,一窩蜂的湧了出來,站在街頭巷尾,神色很沉。華服公子輕輕一嘆,“今天本來還想再仙子面前保持點風度的,看樣子是不成了。”

    衛政啞然失笑,沒想到這樣的年輕俊杰,也會想著怎麼能討得蕭紫煙的歡心啊。不過他對于這個人能夠讓這些貧苦百姓為他賣命比較感興趣,“兄台,你是怎麼能夠讓這麼多百姓為你出手的啊?”

    那華服公子並不打算隱瞞,只是先朝身邊那壯漢道,“讓他們先回去吧,給七分堂看看就好了。”那壯漢領命而去,那華服公子才悠悠道,“百姓永遠都是容易滿足的,七分堂要收七分,可是我卻只收六分五,收七分的讓他們活不成,收六分五的他們還可以每個月存錢聞點肉味,他們自然是為我賣命了。”

    道理很簡單,衛政也知道,現在卻也只能沉默不語。看著一個個麻木卻又熱血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他突然間心痛起來。

    再過得一會,街尾處很多人都期盼的那個白衣勝仙的女子終于翩然而至。

    衛政朝那華服公子拱拱手,“兄台,雨停了,在下先走了。”

    華服公子舉杯一飲而下,“後會有期!”





第一四八節 神出鬼沒的衛政

    衛政走下酒樓之時,迎著蕭紫煙的方向,兩人擦肩而過,衛政明顯感到女子那白紗下微微羞紅的臉,他淡淡一笑,“仙子果然是忙碌之人啊。”

    蕭紫煙不語,衛政也不多話,看前面曲南凱已經在那邊候著。掀簾入轎,見巫馬曉旭身子上至少有七八個傷口,瞪大著眼楮看著進來的人。

    衛政也不理他,直接就是一掌將這滿腹都是怨憤的青年拍暈,將曲南凱招了進來,指著昏睡的巫馬曉旭道,“傷的挺重的哦。”

    “公子在怪屬下出手太晚?”

    衛政哈哈一笑,“晚?更遲點才好,這樣才能讓這沖動的小子得到更多的教訓!”

    曲南凱看著自家年僅二十多歲的公子,看他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突然有了些笑意,人家巫馬曉旭可要比你大呢。不過他可不敢頂撞衛政,只是問道,“公子,要把他帶回府中麼?”

    衛政搖搖頭,“你派些人將巫馬曉旭送到苑城去吧,告訴齊百家,這人要好好調教。”

    “嗯,”曲南凱知道巫馬曉旭是北疆巫馬將軍的兒子,他心中對帝國那兢兢業業守城,愛護百姓的將軍非常敬服,再說巫馬老將軍曾經對他有恩,他自然對巫馬曉旭也分外照顧。若不是衛政在之前就交代不能因為巫馬曉旭和江湖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他老早就一掌將那無恥的賈信一掌拍死。

    “巫馬將軍還有其他兒子麼?”

    “沒有了,巫馬曉旭是巫馬將軍的獨子。”

    “哦,那得要照顧的更好了。”衛政臉上露出邪惡的笑意,“我們不能讓巫馬老將軍丟臉,不是麼?”衛政似乎已經想好要怎樣交代齊百家了,對于培養帝國未來名將,衛政可是信心十足。可憐的巫馬曉旭一進了京城,怎麼就遇上這號人物對自己有興趣呢?

    “嗯。”曲南凱似乎猶豫了下,才道,“我聽說巫馬老將軍在北疆之時,和桃將軍的關系極好,兩人甚至結拜了兄弟,而且巫馬曉旭和桃將軍的的獨女桃染還是指腹為婚……”曲南凱越說覺得衛政笑得更加淫蕩,當場便說不下去了。衛政卻是接著道,“你是想讓我幫忙撮合?”

    曲南凱抱了抱拳,“公子,若只是救過巫馬曉旭一次,定然也不會讓他心悅臣服,但現在若是將他的未婚妻也帶到身邊,以後他定然就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了。”曲南凱說出自己的理由,以為衛政只對自己討老婆有興趣,但是人家的就是極其厭惡了。他不好說那桃染是個極其美麗的女子,要不然衛政自己也想染指的話,那好事變成助紂為虐,那他就無語了。

    “這倒有些意思,不過巫馬曉旭是罪將之子,而桃將軍現在貴為副元帥,不好辦吶。”

    “我見過桃將軍幾次,知道他那人沒有什麼門第之見,聽說桃小姐年逾二十還一直沒有嫁人,便是桃將軍有意想找回巫馬曉旭,完成心願。”

    “是麼?”衛政呵呵一笑,既然不麻煩,那我倒樂意做回月老了。

    曲南凱不懂月老的意思,但看衛政似乎非常樂意,他心中也是高興,正要下去安排,衛政卻叫住他,又問道,“這里是哪兩個幫派在打架啊?”

    “七分堂和蒙蒙盟。”

    “哦,我知道七分堂,這蒙蒙盟又是什麼幫派?”畢竟七分堂在帝都還算有些名氣,衛政少時便已聽說過,這蒙蒙盟卻是很少聽人提起。

    “蒙蒙盟是近些年在帝都崛起的幫派,他們的盟主是個年不過三十的青年,名叫蒙重,使得一手好劍,江湖人稱‘銷魂劍’。蒙重只身闖蕩帝都,最後創立蒙蒙樓。因為帝都底層的幫派受七分堂欺壓的嚴重,後來他又聯合三幫十八派建立蒙蒙盟,蒙重被推為盟主,與七分堂分庭抗禮,在北城爭斗的很嚴重。”曲南凱將蒙蒙盟的由來略略的說了一下,衛政心想今日見到的那華服公子應該便是蒙重了,不過他對于江湖爭斗向來沒什麼興趣,但是對于蒙重能夠控制北城這麼多的貧民倒是有些意外,由此而有些想要了解。

    “照理說兩大幫派起這麼大的沖突帶了的只是兩敗俱傷,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啊,會便宜了別人的,他們不知道麼?”

    曲南凱想了下,才道,“七分堂堂主黃燦本就是易沖動之人,之前蒙重為了給自己屬下報仇,只身殺入七分堂的腹地,斬人而走,黃燦咽不下這口氣,這里本又是黃燦的地頭,才派了這麼多人前來圍追蒙重。”

    衛政卻是有些奇怪,“這里是七分堂的地頭,為何這里的百姓又一邊倒的支持蒙蒙盟呢?”

    “這個屬下倒是不知,不過七分堂向來從朝廷找支援,而蒙蒙盟卻是扎根貧民,與朝廷來往很少。”衛政心想這應該也是自己不太知道蒙蒙盟的原因,今日遇雨倒是有些收獲,以蒙蒙盟在底層百姓中的影響力,將來做些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哦。”衛政想起那恬淡如醇酒一般的華貴公子,心想那小子也是個腹黑男,便又道,“七分堂堂主黃燦易沖動,他兒子又是個膿包,怎麼和蒙蒙盟對抗啊?”

    “這個屬下倒知曉一二,主要是因為七分堂中有一名叫鞠百合的人,非常厲害,雖然蒙重也是卓絕人物,但在他手上也沒有討到過好處。”

    衛政想起今日蒙重幾次指揮那黑衣武士突圍,都被攔了下來,心中便覺得對面也有厲害人物,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鞠百合,只是鞠百合這般人物,又如何願意棲身于黃燦父子這樣的膿包之下呢?想不通啊想不通。他淡淡一笑,“江湖,原來也有些意思呢。”

    此時雨停的徹底了,外面有百姓在那里叫喊著出現了彩虹。

    衛政探出頭來往後面掃了一眼,原本聚集的人馬在此時就已經全部撤開。衛政心中對于蕭紫煙的辦事能力又有了重新審視,紫檀天榭的女子,果然不是普通人。不過自己家里那個魔教的聖女就顯得白癡多了。

    石傾雪現在苦著臉,很不耐煩的洗完馬又掃地,心中幾乎把能夠想到罵人的詞匯全部想了出來,一股腦的堆在衛政身上,“死衛政,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你要是落到老娘我的手上,一定要……”

    “一定要什麼?”那慵懶的聲音飄飄然就傳了過來,石傾雪大吃一驚,見衛政已經躺在長椅上,戲謔的看著她,“要強暴我?奸殺我?是要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呢?”衛政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我想你該不會那麼變態吧……”

    衛政語氣像是自言自語,可是眼楮卻一刻也沒有離開石傾雪,石傾雪現在早已將內里的衣衫脫去,只是穿了褻衣和護士服,及膝的裙子下露出秀美修長渾圓的小腿,嬌俏的臉蛋一臉怨憤的看著衛政。忽然石傾雪又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原本那些憤怒都壓了下去,朝衛政嬌滴滴的膩聲道,“公子,你累了吧?要不要奴婢給您揉揉?”

    衛政擺擺手,笑道,“你比我累些,我是想給你揉揉來慰勞你的。”

    石傾雪聽到這色鬼說這樣的話,連忙搖頭,她可不能讓衛政佔了便宜去。衛政也不強求,只是攤攤手,“本公子的手法不錯,只是你無福享受了。”說罷便轉身離去。

    石傾雪松了口氣,可是心中卻又有點後悔起來︰讓他沾點便宜又不會少塊肉,自己來這里不就是要勾引衛政的麼?她氣得跺跺腳,望著衛政離開的方向狠狠鄙視了下,卻有一個黑衣人從馬房外間的大樹上翻了下來,正是那日隨著石傾雪裝死的老人家。

    “小姐,衛政是個聰明人物,你這樣做太危險了!”

    石傾雪咬牙切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是小姐可以用其他辦法來讓衛政就範,不必執著于用這種方式啊?”

    “你不懂近水樓台先得月麼?我現在比蕭紫煙那賤人靠的近的多,正是最好的時機!”石傾雪倒是極有自信,“衛政雖然把我安排在馬房之中,可是處處又體現出他對我的不同,顯然是對本小姐有意思。”石傾雪自戀的笑笑,“試問天下只要是正常點的男人,有誰不在我的高深內功和絕美容顏下臣服呢?哈!哈哈哈……”

    那黑衣人顯得比較無語,正要再勸,石傾雪卻是使勁的推他,“快走啊,這地方高手如雲,若是你被發現了,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那黑衣人嘆了口氣,只好道,“小姐若是遇到什麼危險,定然要用那笛子召喚屬下,屬下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定要將小姐救出去!”

    “是啦是啦!”

    黑衣人一躍離開,石傾雪繼續勾引大計,而不遠處,咱們的衛政再一次將所有一切都掃入眼中。暗地里還發出陰陰的笑意,“我讓你們算計我!”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07 PM

第一四九節 皇後薨了

    城剛落日,狂風驟然穿行于帝都的巷子之中,陣陣呼號非常森冷,三尺之內無法聞其聲。又有砂石斷枝從借風勢從城牆外飛入,即使借著燈光,人立于前而不見。

    城南在帝都本屬偏僻郊外,此時狂風將樹木折斷大半,那些原本被暴雨襲擊的酒鋪此時被連根拔起,一些失去住所的百姓更是茫茫然不知該往何處走。

    “先是暴雨,又是狂風,是不吉之兆啊!”司馬蓮突然嘆道。

    衛政神色間有點傷感,那風雖然不能奈何那夜明珠的光輝,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將夜明珠換了個位置擺放,小心翼翼。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免得讓我更加擔心!”

    衛政剛說完話,原本無星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道光彩奪目的流星,便有洛嫻內院的人撲騰著奔過來,“公子,大事不好,皇後薨了!”

    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陡然間聽到這樣的消息,衛政腦子轟的一下幾乎要炸開,姨母死了啊,她死了啊!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懷抱,在冬天的時候可以讓自己取暖,在悲傷地時候給自己安慰了,再也不會有人揪著自己的耳朵,巧笑嫣然的道,“政兒,不要淘氣哦!”

    再也不會有了!

    衛政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怎麼落下來的,他看著洛嫻,女子的眼眶通紅,看到林冰,紫凝和師詩詩,眼神中都是那種關切。白弘哭著鬧著要見奶奶,可是現在又豈是他們說能見的。洛河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節哀順變吧!”

    衛政走過去就抓住趙行的肩膀,幾乎要把這可憐太監的肩胛骨都捏碎,“你在說謊!”

    “公子請節哀!”

    “你假傳聖旨,該當何罪?”衛政突然提高聲音,暴喝出聲。

    趙行的神態顯得很冷淡,也不掙脫開來,只是朝洛嫻道,“還請王妃明日帶著兩位公子和皇孫殿下前往。”

    洛嫻輕輕點頭,整個府中都沉浸在一種哀慟之中。

    次日清晨,府外備好三抬轎子,護衛也沒有幾個,匆匆行到皇宮之外。只見皇城城門洞開,兩邊燈籠照如白晝,官員和貴婦都是穿著素服,滿臉淚水,步履匆匆,人來人往。里面哭聲動天而響。衛政下了車,正好遇到前面的太子,太子現在已經是淚流滿面,悲痛的似乎失去往日形象,連滾帶爬的往內里行去。衛政冷冷看著,冷冷低聲道,“今日姨母去世,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洛嫻領著洛河和衛政直接走入停靈寶殿,衛政抬眼一看,上面有皇後娘娘年輕時的畫像,音容笑貌宛在,恍惚間回到從前,他一跪下,就根本無法再起的身來。正好衛遠橋自外走入,恭敬的跪拜上香之後,見著自己的兒子,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復生,政兒你要放下包袱。”

    衛政不語,茫然的盯著那畫像,稍許也不肯離開。

    “陛下駕到!”萬臣跪伏,一呼“平身”之後,衛政抬眼看到景龍帝,他原本臃腫的身軀此時竟看來瘦了許多,趴在靈柩之上便開始失聲痛哭起來,“笙穎啊,笙穎啊!你我說好要白頭偕老,生生世世不分離,你怎麼就忍心離我而去呢?”

    他哭狀極其慘烈,群臣勸說不下,過得一會,竟然咳出血來,染紅了白色靈柩外的帷布。無驚子走上前去奉上丹藥,景龍帝一口吞下。

    “陛下,節哀順變啊,若是皇後娘娘在天上看到陛下如此哀慟,她也不會安心的啊!”無驚子壯著膽子開口勸慰,景龍帝沉默不語,眼神早就已經有些麻木,突然間又大聲笑道,“若是朕能羽化而登天,便可與笙穎長相廝守了!”

    無驚子連忙跪伏于地,“陛下英明,將來成聖成神之日,便是陛下與娘娘再見之時!”

    衛政沒有料到景龍帝臉色變得這麼快,只聽他一聲令下,“你們不用再哭了,皇後只是先朕一步,在天上等著,有什麼好悲傷的!”

    衛政心中冷笑︰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憐姨母一輩子都在牽掛著景龍帝,可是景龍帝卻時時刻刻想著成仙,還不顧夫妻之情的將姨母逼上絕路。現在連這喪事,照這情形,怕也是會讓他辦成喜事!衛政與洛河相視一眼,兩人片刻也不想待下去。

    只聽景龍帝又道,“這次葬禮由國師一力操持,待事成之後,朕定然有賞!”

    無驚子連忙謝恩。開始領著宮人宮女唱起葬歌,又用道法進行超度,衛政見無驚子這個凶手竟然還厚顏無恥的操持葬禮,覺得這簡直就是對姨母的侮辱,片刻也不想待下去。正等著景龍帝離開,卻聽景龍帝竟在喚他,“政兒,你姨母去世,朕也知道你心中悲痛,但你日後還要為笙穎送葬守孝,不可在今日便倒了下去,先行回去吧。”

    衛政本也不是皇家之人,若是呆的久了也不合禮法,當下點點頭,走出停靈寶殿,正見著洛河已經在外面等著。

    “小政,喝一杯去吧,龐資在外面候著呢。”

    雖然同住一處,可是他們兄弟就連吃飯的時間聚的都少了。衛政心事重重,此時隨洛河隨意步行將陰霾散去。

    “可惜大哥不在姨母身邊啊,想來姨母逝世之時,定然滿腦子都是大哥……”衛政低聲一嘆,景龍帝最近愈發的心冷,今日洛升問起是不是要發金牌讓二皇子回來守孝,景龍帝以西疆戰事緊迫為由拒絕。現在皇後已死,想必景龍帝是永遠都不想見著自己的這兒子了。

    洛河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二皇子雖然想回來,但也不是必須回來,現在西征進行的如此順利,若是回來雖能佔些先機,但是那邊耽誤了,損失會更多的。”

    衛政勉強一笑,兩人沉默著上了酒樓。龐資那憨憨的笑臉出現在衛政眼前,想著兄弟雖住在一起,現在見了卻恍若是重逢一般,衛政心中不免有些歉意。

    “三哥,皇後去了,你還有我們疼呢。”龐資開口便不說悲戚的事情。

    衛政拍拍他,“你還是去疼你的小晴吧,每天都晚上回來都能聽到你們院子里像鬧翻了天,你們兩個也不怕動了胎氣!”

    “小晴說了,她說咱們的兒子不能像我這樣弱勢,得要強勢起來,所以現在就得訓練他悍勇的本質。”龐資得意的將自己胎教想法說出來,衛政聽他講話,心情便能好起來,取笑道,“你不是弱勢,你是弱智,這樣訓練出的兒子不是悍勇,是蠻橫,知道麼?”

    龐資被衛政諷刺了,原來總要反駁兩句,可是今天得要讓著,便笑道,“以後改過,以後改。”

    三人這樣坐著,衛政看洛河英氣勃發,龐資也是凸顯睿智的光芒,心想這短短的時日,兄弟們的變化還真不小,就是不知道去了北疆的二哥現在是不是不再那般優柔寡斷,變得堅決起來。他輕輕一嘆,“有點想二哥了。”

    洛河輕輕晃晃手中的杯子,“二弟他在北疆不知帝都事物,若是他見到太子妃今日這般情形,只怕會沖動的很。”

    龐資也是道,“二哥這也算是逃避吧。”

    “不逃不避又能怎樣?”衛政又開始低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在眼前,那痛苦想必二哥也是無法承受的。”

    洛河和龐資先是不語,繼而洛河招招手,將這隔間的侍從都遣了出去。這酒樓是龐家所有,隔了很遠便將這場子清空了,洛河才道,“我在想,怎麼給皇後娘娘報仇!”

    “我已經想好了。”

    洛河看著衛政,覺得今日之衛政比之昨日又有所不同,只聽衛政神態悠然,可是聲音卻冷沉得可怕,“對于我來說,姨母病情加重,昨日又不治而亡,真正下手的只有兩人,無驚子和景龍帝!”

    龐資臉色大變,駭然道,“三哥,你不是連陛下也想下手吧?”

    洛河卻是淡然,只是望著衛政道,“陛下只是終極目的,但是眼前無驚子該如何解決?”

    “直接刺殺!”衛政神色一冷。

    “小政,你氣糊塗了麼?若是這樣刺殺了無驚子,你定然回不了帝都了!”洛河以為衛政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知道他如何冒出這樣的想法。

    衛政淡然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這樣才可以將姨母的余熱最大化,我若是將無驚子殺了,在沒有確鑿證據之下,陛下頂多只是對我有所恨意,他卻又因為姨母的關系,定然不會殺我,只是將我送去送葬。驪山離隴西已近,到時候他只需要一道聖旨,直接安排我在隴西平叛,想來以後都不必見著我這煩心之人了。”衛政話雖這麼說,但心中也知道若是景龍帝篤定心思是自己要刺殺無驚子,這可不是光趕出帝都就能解決問題的,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疑問。但是無驚子他非殺不可,這番話也只能安慰下兩位兄弟而已。

    洛河低聲一嘆,他自然知道這種事情的結果,但是以衛家在帝都的影響力,再加上那背後衛政的外祖,能保下來倒也不稀奇,他將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了想,才道,“話雖如此,但是陛下定然也恨你入骨,到時候你怎麼回來?”

    “有哥哥在帝都,任誰都該放心,而我呢,自然是——殺回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07 PM

第一五零節 合理亂倫

    太子妃楊玉真靜靜的坐在蒲團之上,一系道袍也無法掩蓋她的天姿國色。今天她去了皇後娘娘的停靈大殿,梗著無法哭出來。她內心受著煎熬,毫無疑問,她在景龍帝面前的一步步得寵,是將皇後一步步逼向了懸崖的邊緣。景龍帝的薄情讓她心寒,可是太子為了討好父皇所作的這些事情,又如何不讓她心寒呢?

    景龍帝在今日竟然都還來了一次,楊玉真雖然心中厭惡,可是也只能極盡手段的討好這國君。父親在看著她,楊家的榮耀在看著她,還有很多人在看著……

    “鶯歌,把我的舞衣拿來!”她輕擺皓腕,便有一嬌俏侍女自外面進來,顯得比較疑惑,“小姐,陛下沒來,你要舞衣做什麼?”

    “我現在雖著道袍,可卻是紅塵之心,待我入得皇宮,雖是華裝艷服,卻是一顆道心了。”

    楊玉真顯得有些頹廢,不過當鶯歌將舞衣拿來的那一刻,卻不知從何處有了力量。

    一襲紅妝,手挽水袖。披帛如虹,身姿如仙,翩翩然恍若遺世獨立,渺渺兮欲羽化而登仙。

    鶯歌在楊玉真身邊日久,卻從未見過自家小姐跳如此好看的舞蹈,比之當日在帝都賞花宴中還要美上百倍,千倍。她瞪著眼楮癡了,不知何時,當那遺落人間的精靈停下一切動作之時,連時間都仿佛停止,原本熱鬧的蛐蛐都靜寂無聲。

    鶯歌從震撼中恢復清醒,卻見匍匐在地的小姐已經是淚流滿面,那絕美的容顏只余下淒切,完全不像是普通人得知自己要成為後宮之主的那種激動。

    鶯歌知道小姐不願意去皇宮,不願意陪著景龍帝那老胖男人,可是又能怎樣,這天姿國色卻是她不能得到幸福的罪魁禍首。

    鶯歌正要勸說楊玉真幾句,卻聽道觀之外一聲,“聖旨到——”連忙只好將楊玉真扶跪起來。

    “宣泰真觀楊玉真進宮見駕,有要事要宣布。”

    楊玉真有些懵了,今日景龍帝不是來過一次了麼?難道今晚還要在皇宮中陪一晚上不成。她雖心中不喜,卻還是強作笑顏,“楊玉真接旨。”

    那傳旨太監嘻嘻一笑,“恭喜娘娘了,以後做了這後宮之主,可不能忘了奴才啊!”

    楊玉真淡淡一笑,“自然忘不了公公的傳旨恩德。”

    那太監又是阿諛奉承一陣,楊玉真打賞了些銀珠,他才離去,末了還道,“娘娘不要讓陛下等的久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

    楊玉真入得皇宮,並未被太監直接引入景龍帝的寢宮,而是入了議事的金鑾殿。卻見群臣皆是跪伏于地,口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她一眼便瞥見了人群中的衛政,那小子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楊玉真只覺得有愧于他,低著頭走過。

    “玉真來的正好,朕有要事要宣布!”景龍帝毫不忌諱的走下龍椅將楊玉真牽到自己身邊,眾臣子都將目光投向太子,卻見太子並無異樣。眾臣心中都冷笑太子為了保住地位連女人都送出去了,不過轉念一想,太子若是在景龍帝百年之後登上帝位,莫說一個太子妃,無數個太子妃都能到手。這便是一棵樹和整個森林的關系了,這樣想來,大部分人都又能理解。

    衛政心中鄙夷自己景龍帝,自己姨母屍骨都未寒,景龍帝就迫不及待向全天下宣布新到的女人了。楊成誠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倒是李復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

    “國師,把這幾日看到的天象給眾卿家說一下吧。”景龍帝揮袖威風的坐下,楊玉真原本站著,景龍帝卻將她拉坐在龍椅之上。無驚子正要說話,卻聽下面有一老臣站了出來,高聲道,“陛下,太子妃坐這龍椅,于情不合,于理更加不合啊!”

    老臣名叫胡中,景龍帝只是厭惡的看他一眼,“胡中,你連想都沒想過,怎麼就知道于情于理不合,分明是有意讓朕難堪,拉出去斬了!”景龍帝知道若是自己對胡中稍微有點放過,定然有不少的老頑固臣子要站出來,他索性槍打出頭鳥,殺雞給猴看。

    群臣都是默不吭聲,衛政也懶得再看一眼。只聽金鑾殿外傳來胡中的一聲慘呼,胡中顯然是被砍了腦袋。衛政對于這樣迂腐的臣子死不死並不在意,他看了看無驚子,那道師一臉自得,顯然對于自己肩負的這個歷史時刻非常滿意。

    景龍帝很滿意群臣的反應,他要的就是這種戰戰兢兢不敢多說的效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無驚子,道師先是咳了一咳,接著道,“臣今日夜觀天象,發覺最近後星沖擊紫薇,導致紫薇黯淡。又有天女星為護紫微星,直沖後星,這幾日後星墜落,該是天女星被扶正的時候了。”

    衛政心中鄙夷,明眼人一下就聽出無驚子這話的意思了,前些日子陛下曾經病過,而且風華屢遭災禍,景龍帝和無驚子竟然將罪責壓在了一直都在深宮中的皇後身上,將皇後作為太子妃上位的墊腳石。他冷冷一笑,道,“臣也聽人說過,歷朝歷代,紫微星和後星皆是相輔相成,以前也是同明同暗,怎麼後星現在反倒沖擊紫薇來了呢?”

    無驚子沒想到衛政竟然在這樣的端口敢于頂撞,他沒有備好說辭,正啞口無言之時,景龍帝悠悠然說話了,“政兒莫要胡鬧,這後星沖擊紫薇歷朝歷代皆有,我朝尤甚,不然你說我祖皇是如何駕崩,我皇奶奶又是如何上位?”景龍帝的祖皇便是高宗,而皇奶奶便是風華第一女皇,別人自然不敢怎麼拿皇室的事情閑話,而景龍帝卻可以作為後星沖擊紫薇的證據。雖然心中不喜,但是景龍帝也能理解衛政斷然不會肆意讓無驚子毀謗皇後,當下朝無驚子直接道了句,“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直接講明吧!”

    無驚子朝衛政陰陰一笑,“是,陛下!”

    他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陛下想求得風華的江山永固,自然是想找到天女,臣本以為那天女便是宮中秦妃,可是後來推算日久,卻發現,這天女竟然是——”無驚子稍微頓了頓,本想勾起群臣的興致,可是聰明的早就知道在搞什麼鬼,不聰明的看到眼前這一切,也已經明了,無驚子雖然沒有得到令他興奮地反應,但還是高聲叫道,“天女便是眼前的太子妃!”

    楊玉真的心沉得非常厲害,雖然是早有準備,可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一顫抖。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位置讓她這般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可是她向往的生活卻還是遙遙無期。景龍帝握住她的手,牽著她站起身子,傲然道,“朕找到自己的天上人了!”

    群臣連忙跪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我風華江山必定永世流傳!”

    景龍帝哈哈大笑,一切終于名正言順了,也不枉費他苦心積慮營造這一切,想著自己往日成仙的大計,還有成為一代聖君的榮耀,當場便笑道,“風華永世不衰!”

    阿諛馬屁之聲響起,一陣繁華喜氣,將一代賢後去世的哀傷全部壓了下來。

    “政兒,熙兒他不在帝都,皇後她的子佷只有你和嫻兒還有弘兒,嫻兒弘兒一為女子弱流,一為未冠孺子。朕想了想,還是你送靈去驪山最為合適!”

    衛政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跪伏答應。

    景龍帝自然知道以現在衛政的心理,留在帝都指不定干出什麼事情來,可他礙于剛剛才去世的皇後,還有北疆的那老頭,衛家的影響力,打不得殺不得,自然是趕得越遠越好。

    “三日後領三千驍衛軍出發,政兒你準備下!”

    “是,陛下!”原本停靈做法需得七七四十九天,可是衛政沒想到三日後便出發了,景龍帝現在做事越來越不符合常理,他也懶得揪心于這種事情,越想就會覺得自己姨母不值。隨著景龍帝一擺手,朝臣皆散。衛政低著頭走出外面,衛遠橋追上自己的兒子,“出去走走也好。”

    “你自然是稱心了,這小子終于又被趕出去了。”衛政望著自己的老父一笑,衛遠橋並不生氣,只是淡淡道,“留下來沒什麼意思。”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掉,衛政看著他高冠之下的頭發隱隱現出白色,心中有些感傷,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看便宜老爹不爽,只是老爹卻也從來都是關心著自己的。

    洛河不知何時趕了上來,輕輕一拍衛政的肩膀,“叔叔他是關心你的。”

    衛政沉默不語。洛河才攬著他肩膀哈哈一笑,“為這種親情的小事傷懷可不是平時的衛政哦!”他放聲大笑,突然在衛政耳邊輕聲道了句,“找個時間動手吧。”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08 PM

第一五一節 外助

    汐水河在晚間還是這般閃著熠熠光輝,東城燈火輝煌。三日後便是出靈的日子,現在時間比較緊迫,衛政心中也有點急了。他直接穿街過巷,到得杜氏酒莊之外。幾乎不用通報姓名,便有人將他迎了進去。往里稍微走了幾步,杜馨便迎了出來,明眸閃著瑩瑩光澤,俏臉緋紅,卻顯得極為激動。

    “衛公子,你來了啊?”她扭捏著不知道該說何話,這一出口便叫的生分了些。

    衛政現在沒有心思計較這些,只是問道,“杜莊主還沒有隨秦帥走吧?”

    杜馨知道衛政無事不登三寶殿,點點頭,“爹爹在帝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過段時間才會去北疆。”衛政自然知道杜子騰的事情便是帝都江湖的一些瑣事。隨著杜馨往義廳中走去,只聽到張飛那豪邁的大笑聲,再往內一看,蕭紫煙竟然也出乎意料的在,那女子見到衛政也是臉紅的厲害,衛政點頭戲謔的一笑,卻聽杜子騰悠悠嘆了一聲,“衛公子節哀,文惠皇後的逝世對于現在的風華帝國是一次重創啊。”

    衛政點頭不語,默默的做到蕭紫煙的旁邊。

    “小政,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啊?”

    衛政顯得比較難過,淡淡說道,“姨母生前無法得到榮耀,逝世後陛下更加冷落。可是她是我的親人,是對我最好的人,所以我希望她離開帝都之時,能夠風風光光的。”

    “衛公子的意思是?”蕭紫煙有些不明白,景龍帝至少派了那麼多軍隊出來,還有儀仗,樂師等等都是一大幫子人,衛政怎麼說不風光呢。

    衛政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慘然道,“若是只有軍隊或者儀仗,體現不出我姨母在民間的地位,所以我希望杜莊主和蕭仙子能夠利用自己在武林和民間的影響力,在西城門外排出十里的送行隊伍,好讓陛下睜大眼楮看看,到底姨母去世,對于他來說損失了什麼?對于他迎娶太子妃,又失去了什麼!”

    杜子騰和蕭紫煙相視一眼,衛政不是這樣虛榮的人,雖然理由用的極為好,但是他們兩人都不相信這事情會這樣簡單。杜子騰咳了一聲,悠悠然道,“公子對于皇後的小心我們自然能夠理解,不說排出十里長的送別隊伍有點小題大作,而且就算我們有心,也做不到啊——”杜子騰話音未落,杜馨就在後面輕輕的嗔了一句,“爹爹——”

    衛政自然知道杜子騰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應允下來的人,他只是一嘆,“既然杜莊主做不到,我就只好另求他人了。”

    衛政心中杜子騰並不是最好的人選,可是他與那人本就不算熟,若是直接去,可能會引起反感,只好希望借著杜子騰或者蕭紫煙的面,將那人拉出來。果然,蕭紫煙雖然聰明,但是不如杜子騰老練,輕笑道,“衛公子莫怪,杜莊主雖然在江湖上影響力不小,但畢竟還是生意場上的人,若說要排出十里的送別隊伍,我倒是有一個很不錯的人選。”

    “哦?”衛政裝作不知,“帝都還有能夠比杜莊主更有影響力的麼?”

    “是不是比杜莊主更有影響力小女子不知,但是那人對于帝都貧民的控制卻是獨一無二的。”

    “那人是誰?”衛政繼續裝傻。

    “蒙蒙盟的盟主,蒙重!”蕭紫煙吐出衛政心中盼望已久的名字。衛政卻深知循序漸進不讓蕭紫煙起疑的道理,反問道,“我與蒙蒙盟素來沒有交往,若要蒙重答應我做這件事,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蕭紫煙漂亮的眼楮流露出一種自信,“上次在北城,蒙重被七分堂包圍,我曾經去勸說過兩家停兵,對于蒙重也算有些小恩惠,若是由我出面,蒙重想必是不會拒絕。”

    衛政發自心底的高興,心想︰小娘皮的,老子就是等你這句話了,口上卻道,“有勞仙子了。”

    蕭紫煙自然也是比較滿意,對于她來說,在別人困難的時候稍稍出手,便可以博得那人的最大感激。現在衛政顯然是病急亂投醫了,她借著蒙重解決衛政的困難,一定會與衛政靠的更近,到時候拉攏衛政為江湖出一份力也是更加容易一些。

    杜子騰似乎還在思索衛政要排出十里長街做什麼,但是蕭紫煙已經站起身來,拱手道,“杜伯伯,紫煙先行一步去拜訪下蒙蒙盟,到時候有什麼消息會親自帶到公子府上!”

    衛政站起身子,拱手送別。

    杜子騰朝衛政擺擺手,淡淡笑道,“公子放心吧,蕭仙子出手,想必蒙重會賣這個面子的!”

    衛政點點頭,又朝張飛問道,“哥哥的支援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張飛摸摸腦袋憨憨一笑,“早就已經辦妥了。”

    杜子騰和蕭紫煙早就給他招攬了些江湖義士開往隴西,他這東道主之所以一直都沒有離開,都是因為蕭紫煙的緣故。衛政心中自然是知道,他雖然對蕭紫煙不算有好感,但是今次算是欠下了她的人情,而張飛則是心甘情願的欠下。他感嘆不已,若說紫檀天榭這麼大的名望,與她們派出的門人急公好義,解決別人難處也是分不開的。眼前三個領域的不同人物,生意場的杜子騰,綠林的張飛,還有朝中公子的自己,或多或少肯定都與蕭紫煙有了良好的互動,她做起事情來自然是如魚得水,相比之下,自己府中的那個魔教聖女就顯得有點弱了。

    “哥哥怎麼還不回去?”衛政朝張飛笑道。張飛知道這小子的意思,板起臉不滿,“你是要趕我回去麼?”

    衛政哈哈一笑,“自然不是,我還有些事情想讓哥哥幫忙呢。”

    “什麼事情?”張飛是個魯莽性子,自然是藏不住話,衛政卻是淡淡一笑,“不好說!”他望向杜子騰,杜子騰卻沒有顯得不快,只是笑道,“馨兒,我們先離開,讓衛公子和張大當家好好聊聊。”

    張飛見杜子騰和杜馨離去,對衛政有些不滿意,“小政,人家杜莊主畢竟是這里的主人,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好說的事情,非得把他們排開呢?”

    衛政搖搖頭,伏在張飛耳邊說了一句,張飛臉色一變,“小政,你瘋了?”

    衛政神色一冷,“哥哥不願幫我?”

    張飛知道衛政心情,當下努努嘴,便道,“也不是哥哥不願意幫你,只是這禍害太大了些。”

    “哥哥既然不願意,那邊算了。”

    衛政袖子一拂,便要離開,張飛連忙牽住他,“誰說哥哥不願幫你啊?若是不幫你還算兄弟麼?”他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衛政臉上浮現笑容,“哥哥果然還是偏向我的!”

    張飛臉一苦,“怕了你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關于隴西局勢的問題,衛政又道,“哥哥也知道,這事情做了之後,我估計就直接奔往隴西了,到時候與哥哥並肩作戰,咱兩兄弟一起開創大局面出來!”

    張飛沉沉的“嗯”了一聲,顯然對于未來的局面也是非常有信心,“只可惜郭嘉那小子還賴在天山不肯回來,若是他在的話,天下縱橫又有誰能擋得住我們兄弟?”

    “其實天山那邊事情應該也快了,郭嘉哥哥想必還是能夠趕得上的。”

    “但願吧。”張飛嘆了口氣,“他身子本來就不好,現在又跑到那極寒的地方,還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他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懷念,衛政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上蒼給了郭嘉哥哥那般才華,怎麼忍心讓他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回了去?想必也是要等他名動八方,引起天妒才行啊!”衛政哈哈大笑,胸中自然而生一股豪氣,他所認識的兄弟都是這天下間最出色的人物,若是這樣也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想必老天都不肯原諒他。

    待兩人諸事商定,衛政才辭別杜子騰,見杜馨眼中流露出不舍,他本就是隨性之人,竟然也不顧杜子騰在身邊,將杜馨拉過來就是一把抱住,直接照著紅唇吻了下去,杜馨一聲驚呼,羞得不成樣子。衛政本也只是一時起意,哈哈大笑,“仰天長嘯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他那份豪氣感染在場之人,張飛對于衛政交代的事情自然是信心十足,而杜子騰只是暗嘆,“這一出去,便是龍歸大海,猛虎嘯林,天下再無可阻擋了






第一五二節 勾引與反勾引

    衛政回來時先往馬房轉悠了一圈,可憐的石傾雪早已累的不成樣子,趴在床上還打著呼嚕。衛政看這女子,披散的頭發,還有不曾褪下的那身雪白護士服,覺得非常有感覺。在他看來,女子的美是用來欣賞的,不論她對你有什麼企圖。

    輕輕拍了下女子的肩膀,石傾雪悠悠醒來,看到正邪惡笑著的衛政,猛地往後一縮,“你!你怎麼進來的?”

    衛政嘻嘻一笑,“走進來的啊。”

    石傾雪非常無奈,這是人家的地盤,他想進哪個女子的房間還不是他說了算。不過這兩天的遭遇讓石傾雪對衛政警惕的很,生怕勾引不成反而成了被強暴對象。雖然她武功不弱,但是她們教中有人打探過,衛政的實力怕是能夠追得上自己的父親了。對于衛政這樣好的天賦,她也是比較無語,其實一想回來,衛政對于自己的女性的照顧風評一向不錯,而且容貌更是極品,再加上聰明才智和武林中人重視的武學成就,石傾雪突然發現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作為勾引的對象也是不錯的事情。她小小犯了一下花癡,只見衛政從身後提出一個菜籃子,“餓了吧?吃些東西。”

    他隨手掀開上面的蓋布,一陣肉香撲鼻而來,惹得石傾雪心中激動,竟然暫時忘記自己的立場,開始食指大動起來。平日里錦衣玉食的她只覺得這府中的伙食倒也不錯,衛政想著要送好菜好飯來給自己,該不是起了色心吧?難道飯里有蒙汗藥?石傾雪心中一陣寒,可是見衛政也抓著吃了些,這才放心下來,看來真的是自己魅力無邊啊,連衛政也心甘情願來照顧了。革命雖然未成功,小女子還得多多色誘。

    “衛政……公子,你為什麼想著要送飯給我啊?”石傾雪包了滿嘴,問的含含糊糊。衛政卻也聽懂了,只是悠悠一嘆道,“我過兩日就要走了,想對府中每個人都好一點,留個好印象好讓你們能夠還期盼這我回來,這樣我戰斗起來也有勁了。”

    衛政隨便找了理由,石傾雪卻暗想,你這是想用這種可憐兮兮的辦法奪取我們女孩子家隱藏在最內心深處的母性吧。她自然不會上當,問道,“公子你為什麼要離開帝都啊?”

    “我姨母去世了,我得要去送靈。”

    石傾雪自然知道皇後已經去世這麼大的事情,不過她卻不知道衛政為何說的好像永遠都回不來了一樣,當下便又探道,“公子送完靈還可以回來啊,難不成你這個大男人才和夫人們離開這麼一小會,就受不了了吧?”

    衛政突然擺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直勾勾的看著石傾雪,“我是舍不得你!”

    石傾雪心中竊喜,終于上鉤了吧?我就知道你丫的這麼對我,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麼?本小姐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你這初哥內心的想法麼?她正要說話,衛政卻突然沖過來將她一把抱住,那小子今天強抱了杜馨,早就已經駕輕就熟,連皮都不要了。石傾雪想掙脫一下,可是衛政雙手卻如同鐵鑄一般,動也動不了。

    “公子,你不要這樣,被夫人們發現就不好了!”

    衛政怕老婆,不敢偷情的本質現在凸顯出來,果然是稍微松了一松,石傾雪正要送一口氣,衛政突然又抱得更緊,“就算是冰兒她們說我我也不管了,我就是要娶你!”

    石傾雪震驚了,這感情來的也太快了吧。她正不知該如何回答,衛政卻是低下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雪兒,你不喜歡我麼?我多才多金,風流倜儻,人又長得好看,你就一點也不動心麼?”石傾雪心中暗暗鄙視,哪有人這樣誇自己的,不過她還是只能慢慢引導道,“小女子能夠高攀上公子這樣的貴人,自然是非常滿意,可是現在皇後娘娘才剛剛過世,公子就要納小妾,豈不是要被人說閑話?”

    衛政似乎思索了一下,點點頭,“也是。”

    石傾雪又道,“小女子來府上才這麼一會,公子就要娶我,放在旁人眼中,還以為公子是急色之人,怕是又要惹出不少閑話。”

    “閑話怕什麼!”衛政冷冷道。

    “公子自然是不怕閑話,可是小女子怕啊,府中不知道多少女子滿心期盼著能夠做上衛府第四夫人的寶座,可是現在被我一個才來兩天的小女子坐了,她們定然不服我,處處頂撞于我,夫人們定然也會以為是我勾引了公子,以後小女子在府中的日子還會好過麼?公子不為自己的名聲著想,也要為我們的將來,為衛府的和諧著想啊。”石傾雪說的這樣有理有據,神色又表現的這樣誠懇,衛政心中早已在暗笑,你就裝吧,待會就讓你哭!

    他不但不松開抱在石傾雪腰間的手,反而更加急迫的開始上下摩挲起來。石傾雪敏感之處陡然受到襲擊,不由羞急,大聲叫道,“公子,你做什麼?”

    衛政陰陰一笑,“為了你以後不移情別戀,我要將你就地陣法了!”他的手早已深入那滾筒的護士裙中,一把就握住石傾雪的豐臀。女子又驚又怒,可是又不能強硬的反抗,眼看著衛政已經開始抓住她的褻衣,就要往下拉。她連忙使盡全身力氣將衛政推開,衛政神色顯得非常失望,“雪兒,你不喜歡我麼?”那表情活脫脫一受氣包小男人。石傾雪沒想到衛政還有這樣的一副模樣,看著好笑,只好道,“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可是我娘親說過,在成親之前,切不可失身給任何男人,那樣男人就會以為女子輕賤,棄之如敝履,以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石傾雪悄悄用上點魔教的媚功,說的淒淒切切,眼淚都要流出來。

    衛政自然不會上當,手不停地摩挲,讓石傾雪又羞又急,“可是我把持不住自己,就想好好愛你,什麼都顧不上了!”

    石傾雪年紀比衛政稍微大點,當下又擺出姐姐的姿態,勸說道,“公子,古往今來能成大事者,莫不是有大的能耐和忍耐,公子能耐有了,又豈能沒有忍耐呢?”

    衛政聽罷石傾雪的話,似乎是覺得做大事比兒女情長重要點,他也不好玩的太過火,只是道,“好姐姐,好雪兒,你就讓我快活快活吧。”

    石傾雪氣得要吐血,這小子果然還是色鬼本質,她說了這麼多竟然還是想要動手動腳,可是現在衛政已經開始動手動腳了,她從小接受的便是魔教那不一般的教育,女子生來就該利用這好皮囊來讓男人臣服于自己,現在衛政顯然是已經意亂情迷,只要不失去貞潔,想來讓他快活下還是可以的。當下便羞紅著臉輕聲道,“你可以摸,但是不可以亂動手哦。”

    衛政仿佛是得到了聖旨一般,心想待會你這魔教聖女便會知道這樣的痛苦了。他雙手不停,直接游走到石傾雪胸前的豐滿之處,開始用力的揉捏起來。石傾雪只覺得渾身發熱發燙,魔教女子不易動心,卻容易動情,她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衛政的嘴也已經貼到了她的臉上,那呼出的熱氣讓她差點迷醉進去。衛政對于自己的手段是極為有自信的,他雙手上附著熱力,用強大的精神力刺激石傾雪,讓她不自覺的開始展露出女子最原始的求歡姿態。

    嘴唇剛剛貼著嘴唇,兩人的舌頭就開始你來我往。石傾雪也不明白自己身體是怎麼了,軟綿綿的完全無法抵抗衛政的動作,腦子中不停地在想著,“這個男子是天下間最優秀的男子了,把身子給他也無所謂。”

    她明白這種想法的由來不是中毒,衛政也不至于為了得到她的身體而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石傾雪心中暗凜,難道自己真的是被設進衛政愛情的圈套了?她猛地一搖頭,不對!一切都只是在演戲,只是自己投入的太過于真切而已。衛政已經迷上自己,現在所要做的僅僅是開始控制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徹底的投向自己。她神智恢復,心中得意,蕭紫煙啊蕭紫煙,你還能裝仙子裝到幾時,只要衛政在手,想必以後不論是帝都還是邊疆,帶來的影響力都是無法估量的。蕭紫煙局限于小小的江湖,而她展望的卻是整個天下!

    衛政從懷中女子的反應就知道石傾雪已經和剛剛不同,對于這個女子有點刮目相看起來。若不是偶然聽到她的計劃,自己被石傾雪迷惑的不顧一切也說不定。他手上動作雖然不停,可是心中卻暗暗還是警惕起來。

    原本情欲都已起來的卿卿我我,卻因為男女雙方的各懷鬼胎,變得有些異樣起來。衛政和石傾雪都已經不自然,正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原本就沒有了感情的男女連忙分開,整理衣物。

    衛政做出憤怒的樣子讓石傾雪不至于懷疑,吼道,“誰?”

    門外傳來紅玉切弱弱的聲音,“公子,紫檀天榭的仙子蕭紫煙求見,說是有些消息帶給公子!”

    “嗯,我知道了,你讓她在鳳起亭那里等我!”

    “是,公子!”紅玉領命而退。

    衛政朝石傾雪擺出一副對不起的樣子,石傾雪自然是巴不得他快些離開。待到衛政一出門,石傾雪稍稍回味了下今日的收獲,便換上夜行衣,隨著衛政潛入茫茫的黑暗中。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09 PM

第一五三節 女人的戲

    黑夜為了尋找光明,給了人黑色的眼楮,我們卻用來偷情,這是一種近乎于讓人沉醉的墮落。

    蕭紫煙現在小小的心砰砰跳動,她有些後悔沒有將衛政約到外面,而是走了進來。若是衛政像那天那樣無理的話,她又能怎麼辦?怕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吧。

    女孩子的警惕心在這樣的時刻升到最高點,她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涼亭,石桌,欄桿還有小池塘,那邊的花園中有些灌木,隱約可以藏下一個人。若是真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她應該是可以在那里藏一藏。

    蕭紫煙越想越覺得自己身處狼窩一般,可是再一轉念,認識衛政也算有段日子了,他又豈是這樣不堪的人。若是蕭紫煙把自己的心理告訴衛政,以這小子對于心理學的了解,一定會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傳說中對自己的性幻想啊!

    衛政不知道不遠處那佳人把自己想的非常惡劣,他心情算是不錯。揮退身邊的紅玉,靜悄悄的往鳳起亭走去。鳳起亭位于府中人工湖旁的假山之上,地勢比較高,平日里登上這里,雖無一覽眾山小的張狂,卻有將天下至于腳下的豪氣。風起兮雲飛揚,也送來陣陣幽香。一襲白衣,絕代芳華,現在正有些局促不安的等待著。

    衛政嘴角揚起裝逼的邪笑,蕭紫煙似乎有些羞澀,低垂了一下腦袋,然後才輕聲道,“衛公子交代小女子的事情,小女子不負所托,辦成了。”

    衛政心中一喜,沖過去就扶住蕭紫煙的肩膀,“太謝謝了!太謝謝了!革命的好同志啊,我代表國家和人民感謝你的無私奉獻!”衛政湊過腦袋就要親蕭紫煙一下,蕭紫煙先是被他的話繞的暈乎乎的,又被這強吻駭的幾乎愣住,連忙別開,衛政尷尬的一笑。躲在暗處的石傾雪自然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憤懣不已,果然是個色坯子,看到人家漂亮點就想上。不過她心中又在想衛政到底讓蕭紫煙幫他做了什麼,值得這小子這麼高興,正疑惑間,蕭紫煙也開話了,“紫煙心中一直都有疑惑,就是衛公子排出十里長的送靈隊伍,應該不會僅僅是表表對皇後娘娘的孝心吧?”

    石傾雪聽到蕭紫煙的疑惑,心中更加疑惑,原來衛政是想讓蕭紫煙幫他找出十里的送靈隊伍,可是衛政要擺出十里的送靈隊伍是做什麼呢?

    衛政自然是不會明言,只是淡淡一笑,“若真是呢?”

    蕭紫煙搖搖頭表示不信,“既然衛公子不想說,紫煙也不勉強,但公子若真只是為了擺威風,表表孝心甚至于向別人示威一下,蒙蒙盟那邊可能不會太願意。”

    “哦?”衛政心想蕭紫煙這是在擺難度拉人情呢,他雖然對于蕭紫煙心中有些謝意,但是生意場上的事情怎麼能用私情解決,而且蕭紫煙到處送人情,這種事情對于蒙重和她來說都不是難事,當下便道,“蕭仙子現在自信滿滿的來了這里,我的事情自然是成了,若是以後我遇上蒙重盟主了,必然親自作謝,若是來日有能夠助他一臂之力的地方,衛政自然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衛政這話說得比較決絕,蕭紫煙也有些愣住了,不過她來的意思顯然不是讓衛政感激蒙重,而是要感激自己,當下便道,“蒙重盟主因為欠了小女子一些人情,這才願意幫忙,只是若是小女子交代不好,會引起蒙蒙盟的反感的。”她神色誠懇,言語中似乎將蒙蒙盟的想法看的非常重要。

    衛政知她想要強調自己在這個過程中的重要性,只是呵呵一笑掠過,“這個嘛,蕭仙子倒不必擔心,這十里長的百姓隊伍,並不是讓他們去殺人放火,想必蒙重盟主再怎麼疑惑苦惱,也不會怪到你的頭上。”

    蕭紫煙被他堵得無語,只好悠悠一嘆氣,“這種事情便也只能讓公子自己掌握,我們旁人也不上話來,只是希望公子不要為了一己私念,將那些貧苦百姓置于水深火熱之中。”

    “自然不會!”衛政拍著胸脯保證,不過生不生效卻是另外的事情。

    “那小女子便放心了。”蕭紫煙朝衛政福了一福,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然後才又道,“公子,若無其他事情,小女子先行一步!”

    衛政看她急著要走的樣子,不由升起玩鬧之意,“仙子你看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今晚月涼如水,和風習習,又有好山好水做伴,仙子就不想多坐坐麼?”

    一明一暗的兩個女子同時在心中冒出一句︰無恥!

    蕭紫煙卻只是抿嘴輕笑,指指天空,“天空無月,見不來景色,公子現在又有嬌妻美妾作陪,紫煙留下來卻是不合適!”她心中所想和所做是兩回事,弄得石傾雪也不由暗罵真是個狐狸精。石傾雪自然是知道蕭紫煙解決七分堂和蒙蒙盟的事情,對于蒙重有微薄的恩惠。蒙重那人有恩必報,現在衛政請蕭紫煙找龍套,找群眾演員,蕭紫煙順手便拉上蒙重,果然是心機深沉。她不由有些失望,人家蕭紫煙談笑間就和好幾個勢力拉好關系,並且讓衛政也心有感激,可是自己卻還是束手束腳,只是稍微有點進展。不過她轉念一想,衛政都已經被自己迷上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樣想來就釋然了。

    衛政卻是不管,走過去想要拉住蕭紫煙的手,蕭紫煙淡淡避開,正正神色道,“公子請自重!”

    衛政摸摸腦袋尷尬的一笑,“哎,衛政不是有意褻瀆仙子,只是仙子容顏,讓衛政魂縈夢繞,一躺下滿腦子都在想仙子長得是什麼樣呢?”是童顏?蘿莉否?是御姐?熟女否?衛政那點花花腸子冒的快,蕭紫煙不知道世間男人都這麼邪惡,只是淡淡道,“機緣到了,公子自然是可以見得紫煙!”

    衛政也不是喜歡用強的人,攤攤手,笑道,“看來我衛政不是仙子的有緣之人啊,不過我可以介紹很多青年俊杰給仙子認識,比如說在帝都迷倒一片的洛河,比如說家資千萬的龐資,還有在北疆奮勇殺敵的少年英雄關予——可能隔得遠了點,不過也是好人選啊,仙子若是有興趣,我都是可以引薦的!”

    蕭紫煙幾乎要無語,把她當做什麼了?出來找男人的?她神色一冷,“不必了!”

    衛政還不知道何事,蕭紫煙一扭頭,一擺腰便離了開去。他淡淡一笑,所謂人賤點就有無敵,蕭紫煙想必是備好了不知道多少說辭,都被自己堵了回去,想必這仙子以後得要慎重考慮和自己的合作了。不過蕭紫煙雖然受了氣,整體還是比較滿意的,她本就不奢望衛政在僅僅受過自己一次幫助之後就感動的五體投地,言聽計從,那樣就不是衛政,那是張飛了。不過從衛政的表現來看,自己對這個男人還算有些吸引力,只要有吸引,衛政就會出現破綻,到時候還是可以把握的。

    躲在暗處的石傾雪見蕭紫煙已經離開,心中暗喜潛了過來偷聽。衛政站在池邊似乎是悵然了一陣,石傾雪連忙趁著這個時候回到房中,心還砰砰直跳。果然,過了一會,衛政便過來敲門,石傾雪褪去衣衫,柔柔的應了一聲,“睡下了。”

    門外“哦”了一聲,便有腳步聲漸漸離去。

    石傾雪從懷中取出特制的翠綠短笛,這種短笛看來普通,卻實際上附著道術,能夠在無聲無息間將意思表達給遠處的某些人,通俗點來說就是這個時代的遠程通話工具。過了一會,那之前裝死的漢子便從窗子外面翻了進來。

    “小姐,找下人何事?”

    石傾雪恢復往日魔教聖女的威風,凜然道,“今日我在外面偷聽到衛政和蕭紫煙談話,知道衛政通過蕭紫煙請蒙重召集到了能排成十里的平民百姓!”

    “小姐的意思是?”

    “我們的機會來了!”石傾雪冷冷一笑,“既然他們能夠請蒙重拉出那麼多人排隊,我們自然也可以讓別人破壞這個隊伍,到時候形勢一亂,我們能做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09 PM

第一五四節 林冰的三千面首

    城南洛衛兩家公子府中,書房中燈火通明,將兩個頎長和一個臃腫的影子印在窗子上。忽然,幽幽的一聲嘆息,其中一人道,“該來的都該來了,該離開的也該離開了。”洛河感情不算太豐富,可是眼看著幾個弟弟一個上了北疆,一個將要趕赴隴西,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不由有些悵然,更別提龐資那感情豐富的小子了,幾乎就要哭出來。

    衛政卻是看得開,淡淡一笑,“這回過去,還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橫著留在帝都呢,就提離開,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許哥哥說這樣的喪氣話,什麼叫橫著離開帝都?怎麼說也得要風風光光鬧了事情出去,才不枉費你衛政帝都禍害的名頭!”龐資努努嘴,捶捶衛政的胸膛。

    “好了好了,我堅挺著出去,持續堅挺著回來,還不成麼?”

    龐資憨憨一笑,洛河才又問道,“怎麼回來現在還管不著,小政你怎麼出去的事情應該想好了吧?”他心想這種事情一個不好就要落到再進一次天牢的命運,衛政雖然聰明,但是有時候又太不拘小節,他生怕有什麼地方沒有計劃周詳的。

    “準備好了!”衛政將詳細的計劃說出來,龐資對于這種事情基本上是懶得費腦力,洛河卻是臉色一變,“小政,你怎麼把她也扯進來了?”

    “我這也只是臨時起意,誰讓她在我們這,然後又一門心思想打探出些什麼來。”

    “可是你就沒想過,多了一個勢力,就多出無數的變數麼?”這種計劃,最怕的就是出現亂子,棋子出現在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地方,自然就是亂局了。

    “可是,那邊的出現,只會讓我更加擺脫嫌疑啊。”衛政堅持自己沒有做錯,“不過,帝都的事情一了,我希望哥哥能夠對那個勢力多加關照一些。”

    “嗯。”洛河職責本就是調查這方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說,他再次想了一想,覺得計劃並無明顯破綻,只是心中還是有點虛,他擺擺手,“兩位弟弟先離開吧,讓我多想想三弟這計劃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衛政和龐資退出,走了不遠便見到花九靈和衛寧兒兩人一邊探出一個腦袋,“哥哥,洛河哥哥還在書房之中麼?”衛寧兒雖然和洛河成了親,但是她本就是天真灑脫之人,稱呼上也一直沒有改變,還是“洛河哥哥”的叫著,只是言辭間卻親切了許多

    衛政淡淡一笑,“是啊,等不了了?”洛河雖然是體貼之人,卻是十分好學,平日里閉門思考問題的時間比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時間要多得多,現在夜已深,想必這兩個新婚不久的小妮子是熬不住了。衛寧兒看哥哥戲謔的笑自己,俏臉微紅,不由努努嘴,“都怪哥哥啦,每次你一找洛河哥哥說話,洛河哥哥就要把自己閉上好久。”

    花九靈似乎和衛寧兒非常和諧了,也在一旁幫腔,“是啊是啊,弄得我現在陪著我師父的時間比陪著丈夫的時間還多,看著那老頭子就郁悶,還一天到晚弄出什麼新玩意出來!”

    衛政比較無語,他這人比較懶散,對于身邊放著一個天才的腦袋不用,這種浪費資源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因此一有一些疑惑,便會拿去和洛河討論,只是不想,其實他自己想不透的事情,洛河其實要將思路理清也有些困難,這些倒是他疏忽了,只是洛河任勞任怨,倒是從來都沒有提起過。他心中一陣感慨,心想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帝都,以後有事情都得要自己親自操刀,洛河的事情想必會少不少。

    看著眼前衛寧兒和這個原本的小丫頭都顯示出一些成熟的風韻,以前最喜歡看司馬蓮的新道術的花九靈也是不感興趣了,一門心思來關心洛河,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你們兩個去敲敲門吧,便說是我說的,一切順其自然,天命在我們這邊呢!大哥他會出來的。”兩個丫頭看著衛政都有些疑惑,不過自然而生的信任感還有那無限的期待讓她們又按捺不住想去推門。“真的可以麼?洛河哥哥最討厭在思考的時候被人打斷了。”

    “可以的,他最疼你們了!”衛政笑笑,小姑娘們都等的不耐煩,自己房中那些姐姐們應該也是沒有入睡吧。果然,他剛進院子,便見師詩詩探著腦袋往外面望,衛政潛在黑暗中,陡然間出現在她背後,忽然猛地一拍。師詩詩原本心中都只有思念,心無旁騖,陡然受驚,駭的驚叫,再一扭頭,卻見是衛政,不由狠狠的錘了他一下,“老公,你要死啦!”

    “呸!呸!”紫凝聽師詩詩這般說話,連忙道,“詩詩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師詩詩覺得自己也是失言了,不由有些惱恨自己,滿懷歉意的看著走出的兩女,“詩詩不是故意的!”衛政哈哈一笑,將她抱住,“好啦好啦,你們家老公若是這麼容易就被人說死,那還不知道得要死上多少回呢。”

    紫凝輕輕伏入衛政懷中,“紫凝也知道詩詩妹妹不是故意的,只是老公就要遠行,紫凝心中就怕弄出什麼事情來……”衛政自然是理解嬌妻的感情,不過今日的氣氛已經夠凝重了,他不想還是這樣沉下去,便笑道,“看老公我要遠行,你們還不盡情服侍好我?”

    林冰他一眼,“就知道找些理由折騰我們!”

    衛政嘻嘻一笑,“林冰你能夠隨著老公出征,自然是不理解紫凝和詩詩的辛苦。”

    林冰睜大著眼楮,先是驚奇,繼而驚喜,“什麼,我能和你一起去驪山?”

    衛政很滿意林冰的表情,“那是自然,驍衛軍與外軍有所不同,難道冰兒你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驍衛軍千人以上由少將統領,上了三千就需要中將統領,可是這與我去驪山有什麼關系?”林冰滿肚子的疑惑。

    衛政哈哈一笑,“你家老公我帝都軍事學院都沒有畢業,只是少將,若是統領三千驍衛軍,肯定不合軍制,可是冰兒你不同了,你是帝都軍事學院的老師,一離職就是中將軍餃,自然是能夠統領的。”

    林冰還是不信,“你開玩笑吧,我才做老師多久?”

    “關鍵不在于你做了多久,而在于制度上你一離開帝都軍事學院便是中將。這送靈的驍衛軍我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上,自然把冰兒你推出去了。”

    林冰能夠陪著衛政,自然是滿心高興,口中卻道,“你又仗著身份謀取私利了!”

    衛政陰陰一笑,“這個沒辦法,誰讓我們家陰盛陽衰,老婆都是中將了,老公還在糾結于能不能畢業呢。”林冰聽他胡話,揪他一下,然後橫眉一瞪,“以後我就是你衛政的上司了,我命令你今天服侍好紫凝和詩詩兩位妹妹!”

    “誒,大老婆,你不需要麼?”

    林冰眼神一掃,叉著腰大聲笑道,“我在路途上有面首三千,還用得著衛政你麼?”她這話說得極為豪邁,這也估計是林冰最接近她的偶像,前朝武皇的一刻了。不過下一刻,衛政卻已經把她攔腰抱住,“我們衛家可是有家法的,林冰你就受罰吧!”衛政將林冰縴細的腰肢往上一托,秀美渾圓的臀部瞬間翹了起來,衛政狠狠一扒她的裙子,雪白如玉,有些晃眼,“啪!”淫靡的氣氛在臥房中升騰,那粉嫩的臀和俏臉一起染上紅暈,“啪啪!”(哎,淫蕩的本質老要冒出來)

    “冰兒你還敢不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衛政,你挾持上司,一定要軍法處置!”林冰嘴硬,衛政卻是愛憐,將她抱了起來,“冰兒,你以後是一軍統帥了,一定要公私分明!”

    “知道了!”林冰弱弱的回答。其實任誰都知道這支送靈的軍隊實際統領肯定是衛政,只是這明處暗處的關系卻還是要分清。

    正事在臥房中不能多聊,衛政心安理得的接受妻子們的服侍,愜意的感受著萬千寵愛于一身,林冰也知道兩位妹妹心中不舍,床第之間也讓著她們。只是衛政這兩日卻不知怎的,皇宮停放著皇後靈位的大殿也不去了,整日陪著嬌妻們胡天胡地。整個帝都都以為衛政在皇後去世之後失寵,沒有後台,也被踢離帝都,開始自暴自棄。

    衛政也懶得做出樣子給他們看,對于他來說,在這段時間內能夠播種,等到回來的時候能夠收獲,才是最重要的。

    在即將送靈離開帝都的前一夜,衛政還是縱情聲色,可是府中卻不平靜,不停地有黑衣人來來去去,到後來,司馬蓮也憑空消失在院中……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10 PM

第一五五節 刺殺

    帝都西城門處旌旗招展,獵獵舞動,宛若花海。倒顯得這不是給皇後娘娘的送靈,而像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送親一般。當先是一列列騎兵方陣,鐵甲寒光,槍戟林立,士兵們臂上扎著黑花,神色嚴峻深沉,正是驍衛軍的將士。此時陡然響起一陣鼓聲,兵士如潮被刀劃破,往兩邊分散開來。便有八駿馬拉著華蓋車駕, 轆轆的自皇城而出,上面正是風華帝國的皇帝景龍帝。他身邊的女子身著白色喪服,更襯出紅顏嬌美,士兵們都往那望了一眼,心開始怦怦直跳,卻又不敢直視——正是前太子妃,現在的天上人楊妃。自皇後去世,這女子自然而然坐上了宮中第一,只是入宮時間太短,再加上身份特殊,還未扶正而已。她依偎在景龍帝懷中,一雙美目往四周瞥瞥,似乎在找尋什麼,繼而便失望的垂下。

    還沒等景龍帝車駕上前,士兵排出的方陣外突然變得鬧哄哄,過了一會,便有無數身著黑衫的百姓往這邊湧來,開始于守衛的士兵發生小規模的摩擦。不過士兵和百姓都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活動,不一會便被統領壓了下來,場面靜下不少。那些前面的百姓開始有余暇打出,“皇後娘娘走好”“百姓的皇後”“永遠懷念皇後娘娘”這樣的橫幅,隨著幾輛引車過去,文惠皇後的靈車緩緩開出,宛若有了指揮一般,一個個百姓都是挺直了身子,眼光隨著靈車而動,張張普通的臉都是神色嚴峻,似乎有無限的哀思寄托在上面,還有不少脆弱的人哭了出來。

    景龍帝自楊妃入宮之後,少了嚴酷,多了和藹,再加上他本就有些臃腫的身軀,任誰都認為這陛下只是個心寬體胖的富態人。他望四周一看,憑空多了這麼多送別的百姓,不由讓他有些懷疑,朝身邊的楊成誠問道,“皇後生前積累了這麼大的聲望麼?”

    楊成誠微微含笑,“皇後娘娘的真正背景一直都沒有被公布,所以百姓以為皇後只是出身平民被選上,自然是倍感親切,這才有了如此多百姓送別的場景。”

    景龍帝點點頭,覺得楊成誠說的也是。

    “今天,好多人都還沒來啊。”景龍帝隨便一掃,朝中大臣來的不多,李復,衛遠橋,洛升等都不曾出現,不過這種場面對于他們來說沒什麼必要,景龍帝也沒有強求。他奇怪的是,“衛政還沒有來麼?”

    楊成誠顯得有些為難,但還是恭謹的回答道,“衛公子他這幾日寄托哀思于聲色之中,現在相比還是在溫柔鄉中無法脫身。”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遠處高頭駿馬,一白衣公子攜著白衣美人徐徐而來,神色間似乎有些疲累。跪伏于地高聲道,“衛政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聲音清朗洪亮,方圓幾里都能聽到。

    百姓都是因為衛政被邀請過來跑龍套的,蘊含著般的敬仰,跟著大喊,“萬歲,萬萬歲!”

    這排成十里長龍的百姓一喊,聲音幾乎震天,再加上士兵的不示弱,當下高呼萬歲的聲音幾乎要將人耳膜震破。

    “政兒,聽說你這幾日胡天胡地,倒是安逸的很。”景龍帝雖然是笑著說出來,但是責怪的意味很濃。衛政只是口稱有罪,並不多說,策馬領著看林冰閃到車駕之前,默默領著八駿徐徐前行。

    景龍帝心中雖然有些怪罪衛政,不過看過之前百姓那“發自內心”的歌頌,心中早已愉悅,指著兩旁吩咐道,“讓士兵們散開些,不然百姓怎麼看得清朕的容顏,怎麼能在房中掛上朕的畫像為朕祈福?”景龍帝心中得意,記得無驚子給他說過若是能夠立長生牌位,也能延年益壽,更加有助于成仙得道,長命萬年。

    “陛下,現在人多雜亂,若是稍有閃失,那可就不好了!”曹子忠上前勸說道。

    景龍帝鄙視曹子忠的膽小,自己怎麼說也是在帝都殺了不少人才能登上這帝位,害怕了這些區區百姓不成,冷喝一聲,罵道,“你膽子長哪里去了,怎麼能做統領大軍的元帥?”

    曹子忠見景龍帝有些生氣,不敢多說,只是暗暗吩咐守衛士兵更加謹慎嚴厲一些。

    衛政知道這小小的車駕周圍,高手眾多,再加上外圍武功不低的護衛,景龍帝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他望百姓群中看了下,發現有不少身影都在人群中迅速而矯健的穿行,有時還停下來交頭接耳,衛政知道那些人不簡單,都是些江湖好手。

    百姓靠的近了,只覺得傳說中的陛下也不是三頭六臂,沒有比人多上一個鼻子,當下指指點點,好不熱鬧。正此時,又有一陣鼓聲傳來,衛政往後一望,一輛馬車徐徐開來。他知道這便是已經齋戒沐浴好的無驚子。

    無驚子掀開車簾,非常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眼前的天子都在等待著自己,皇後的靈車沒有自己祈福就無法送往驪山,甚至楊妃,也是自己一手捧進宮中的。現在不管是李復還是楊成誠,見著自己都得要恭敬地叫聲國師。他心中得意,要不是場合不許,他定然要飲酒而歌。不過他的發散思維還沒收回,突然間覺得事情有不對,遠處的衛政,突然間朝自己笑了!

    對于道師,修煉精神力是萬分必要的,而這精神力,在很多時候都給他感應,能夠提早預知危險,化險為夷甚至于反手一擊。

    周圍沒有高手,他可以感受的到,身邊的護衛也是正常,他精神往下一壓,地底陡然間有東西動了,他正疑惑間,一堵土牆憑空而起,當先的馬受驚,一聲長嘶,無驚子只覺得眼前一黑,四周陡然又升起數面岩牆。

    眾士兵被這種奇怪的事情震住,卻也來不及阻擋,過了老久才大聲叫道,“有刺客,快護衛國師!”靠的近的士兵開始用長槍猛的撞擊岩牆,可是岩牆卻紋絲不動。

    景龍帝也是長大了嘴巴,指著無驚子的車馬,“快去保護國師!”現在要無驚子的命就是要他的命,可是景龍帝身邊的護衛卻是比較猶豫,曹子忠連忙上前一步,“陛下,不要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啊!”

    景龍帝跳起來大罵,“國師要死死了,你負的責起麼?”

    曹子忠冷汗涔涔,不敢回嘴,衛政卻是不管。眼見著無驚子的車架被岩牆整個包圍的密不透風,景龍帝再也無法忍受,“快去,快去呀!”

    幾個黑衣人直撲而出,這時外圍百姓似乎開始騷亂,陡然間又是幾聲驚呼,“殺人啦!殺人啦!”局勢陡然間變得混亂無比,一大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湧來,混在百姓當中,明晃晃的刀子開始收割性命,百姓驚慌失措,開始沒有方向的奔走。有的開始沖撞起攔在道路兩旁的士兵。衛政心想這該是魔教動手的,他看著可憐的百姓,朝驍衛軍那邊一揮手,“保護陛下!”

    部分士兵開始往景龍帝這邊靠攏,可是下一刻,景龍帝卻已經站在高處,厲聲喝道,“殺!”他這一聲極其讓人膽寒,這身姿也是極其威武,驍衛軍得到皇帝命令,外圍的士兵開始往百姓中殺去。只是百姓是黑衣,那些潛進來的也是黑衣,開始的時候驍衛軍還顧及著百姓得死活,不過總有人開了先例,高吼一句,“陛下要緊!留下的百姓格殺勿論!”

    這下子百姓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兩邊都是刀子,在聲聲慘叫中如枯草一般倒下,殘肢斷首處處都是,瞬間西城門血流成河。衛政看的心痛不已,這些百姓都是自己叫過來的,雖然說他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可是沒有預料到這麼慘烈的結局。

    轉眼間,百姓被殺的,被驅散的無數,四處亂走,一片狼藉。那潛行而來的黑衣人開始直接沖擊驍衛軍。雖然他們不如驍衛軍這般訓練有素,可是這些江湖人士都是刀口上舔血過來的,下手極其狠辣,而且武功也要強,瞬間有不少人殺到了車駕之前。

    正此之時,只聽天空一聲巨響,一個碩大的火球騰空而起,砰的又是一聲,那綻裂的紅球中陡然出現八個大字,“昏君無道,天辰誅殺!”

    此時,原本還在與敵人對戰的士兵,突然間就被身後的同袍剁掉了腦袋。隨著守衛士兵的陣腳大亂,“昏君無道,天辰誅殺”的口號越來越響亮,又似乎有百姓也受到感染一般,開始合著這聲音放聲嘶吼,瞬間交匯,震天裂地!

    景龍帝的車架邊也開始騷動,不停地有軍官背叛,又被平叛,可是那些黑衣人卻是越趨越近。

    曹子忠和楊成誠的厲喝起不到什麼作用。景龍帝極為憤怒,甚至忘記該做什麼,半晌之後才開始大聲叫喚,“護駕!快來救朕!”

    那些剛剛才奔去支援無驚子的高手護衛只好又折了回來。

    這時遠處開始起了滾滾濃煙,隨著風勢鋪天蓋地而來。衛政冷眼看著,他雖然覺得景龍帝也該死,但是絕對不是現在死。他心中飛快的算計了下,腦子飛快的轉動,來到景龍帝身前,沉沉的道了聲,“姨父,政兒會保護你的!”

    景龍帝朝他微微一笑,沒由來生出一陣安心,衛政沉著無語,看向遠處那包圍無驚子的車馬之中陡然出現了一些翠綠色的東西,然後濃煙瞬間將他的視線淹沒下去,他二話不說,直接撲入濃濃煙中,轉眼間就沒了身影。







第一五六節 道法之戰

    無驚子和司馬蓮的功力相若,但和司馬蓮的專精土系不同,他精通的道術不少。現在岩牆堅固,短時間內破不開,無驚子隨手甩出符咒,口中念道,“催生術!”那地下深埋的無數種子瞬間開始發芽,開始向上瘋長,成功破出青石板,在無驚子身邊繞了一圈。而那根也朝下尋找司馬蓮的身影。司馬蓮看也不看那些纏來的木根,胸前結印,馬上在無驚子站的地方陡然發出碎裂的聲音,裂開的地表開始出現岩石突刺,森森如刀山劍海。無驚子心中駭然,往上一躍,又甩出一道,“驅使術!”那生長出來的藤條馬上在空中纏繞成一個平台,無驚子安安然躍了上去。而司馬蓮的突刺無法刺穿,無驚子心中得意,木系本就克土系,任憑地下那人實力怎麼高強,把握的時機多好,也是吃虧。

    “驅使術”屬于比較低端的木系道術,在無驚子這樣強大的實力使用下,那些藤條歪歪斜斜四處揮舞,如同章魚的觸手。下一刻,便已經開始找上岩牆的縫隙,往外面突去。司馬蓮自然是不允許無驚子離開,急忙施展出一個“石化術”將原本松散的岩牆堅固,卡住藤條,又是一聲厲喝,“落石術!”

    士兵們在濃煙滾滾中看到天空中陡然出現巨石,直接往困住無驚子的那岩牆頂上砸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岩牆瞬間全部坍塌,周圍揚起更多煙塵。士兵們大驚,心中疑惑無驚子是不是死了,當下瘋狂的圍上,想將那巨石搬開來。過不多久,還沒等護衛的士兵反應過來,繞著岩牆的周圍木藤開始瘋長,形成一個人樣。再下一刻,那圍繞的木藤散開,無驚子翩翩然出現在眾人眼中。雖然無驚子還是這般得心應手的模樣,可是他知道剛剛那一下究竟有多危險,要不是倉促之間使用木遁,他可能就要交代在那巨岩之下了。

    他心中憤怒,再也由不得下面的土系道師猖狂下去,地底下的木根開始瘋長,從四面八方往司馬蓮繞來。司馬蓮不好下潛,可若是被木根纏住,必死無疑。他也不心急,直接結印,在周圍幾米處施展土裂術,硬生生的劃出溝壑,然後又是地底的岩牆術,死死的頂住往這邊襲來的木根。無驚子嘴角揚起笑意,凶狠的目光陡然出現,甩手就是一個“木樁術”,巨大的樹木陡然出現在空中,上沉下輕,他也顧不得那些剛剛還打算搬開岩石救自己的士兵,直接轟下,“砰”的巨響之後,士兵們瞬間被那巨木砸中,一個個慘叫連連,血肉模糊。“木樁術”威力巨大,加上木根將土質松軟,那木樁往下速度極快。司馬蓮沒料到無驚子用自己偷襲他的方法回擊自己,他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在土中化出無數的岩刃,沖破無驚子的木根包圍圈,往邊上遁走,即使他道法高深,遁術的速度極快,也只是堪堪避過。司馬蓮的爭勝斗狠之心也已經起來,雖然說土系對上木系天生沒有什麼優勢,但是木系是攻擊性最弱的道法,司馬蓮自信也不會被無驚子弄得多慘。這般想來,他精神百倍,再加上很多攻擊性極強的土系道法都是越靠近地面威力越大。他索性顧不得危險,往上潛了幾丈。無驚子躍上自己創造的木樁,沒想到司馬蓮還敢往上,他馬上在司馬蓮上潛的地方施展和“岩牆術”相似的“木獄術”。地下的司馬蓮感覺身前的壓力大增。不過岩刃本就要比木樁堅固,直接撞擊之下,便能將木獄撞碎,不過去勢稍微阻擋下之後,那些木根的纏繞又恨迅速的襲來。司馬蓮倉促中先是結印施展“飛沙走石”,只見原本就濃煙滾滾的西城又起了狂風,空中陡然出現無數小的沙石,範圍極廣。無論是襲來的黑衣人還是死死守衛的士兵,都是痛苦不堪,若是有被擊中的,還忍不住發出呻吟。

    作為風暴中心的無驚子自然也不好過,他也只能暫時撤出地底的“驅使術”,在自己周身纏繞無數的木藤,保護起來。他自以為安全至極,正想用精神力開始反擊,卻聽到外圍轟然一響,外圍的木藤屏障陡然間受到攻擊,一個碩大的岩石拳頭出現在他的眼前。無驚子大駭,連忙往後飛遁,剛剛立穩,往前一看,只見之前自己的站立之處煙塵消散,一個巨大的黑岩石傀儡慢慢顯現出來。

    操控岩石傀儡需要巨大的精神力,司馬蓮無法與自己的岩石傀儡巨人相隔太遠,導致精神脫離。現在幾乎都要離開地底,出現在地面。無驚子雖然沒有做這樣的計劃,可是現在心中卻暗自得意司馬蓮著了自己的道。現在,只要破掉這岩石傀儡巨人巨人,司馬蓮就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那些士兵早在岩石傀儡巨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驚叫著散的極遠,遠遠看著這巔峰的道術決斗。土系的突刺剛剛才冒出地面,無驚子就被瘋狂長出的木藤托起。

    岩石傀儡巨人的優勢現在體現出來,若是衛政在旁邊看著的話,便可以知道上次司馬蓮根本就沒用上什麼力道,這次的岩石巨人不但更加堅固巨大,而且竟然不比一個武林高手笨重。無驚子的木藤纏繞剛剛才圍上傀儡的腿,就被岩石傀儡輕巧的避開,還有不能避開的,他手上岩刃也能直接劃破。

    無驚子是道師,無論怎麼躲避都無法擺脫岩石傀儡巨人。他現在顯得有些無奈,木系也有傀儡術,可是比起這土系的傀儡術,只能說是憔悴。但現在無驚子也沒有辦法,能夠阻擋一時便是一時,幾個木系的無驚子分身出現,只是顯得比較遲鈍。司馬蓮現在優勢佔盡,心中得意,開始在地底誇張的大叫起來,“國師大人裸奔了!”

    這木系的傀儡術和復制術差不多,能復制人卻不能復制衣物,所以司馬蓮才會這樣叫。無驚子臉面全失,卻是毫無辦法,司馬蓮操縱的岩石傀儡巨人,一躍而起,岩刃橫掃,那幾個剛剛才出現的木系傀儡,瞬間就被擊的粉碎。再下一刻,岩石傀儡巨人飛奔而來,無驚子眼見著岩石傀儡巨人到來,可是他的木遁術一天只能一次,現在遁到其他地方已經不可能。

    司馬蓮陡然從地底鑽出,大喝一聲,“你去死吧!”

    無驚子臉色慘白,瘋狂的用木藤擋住自己的身體,雖然岩石傀儡巨人力量巨大,岩刃現在也磨得鋒利,在無驚子拼命逃竄之下,岩石傀儡巨人半天也只是迫近了幾步的距離。司馬蓮腦子一轉,暗道一聲,“距離夠了!”

    岩石傀儡巨人陡然間身子騰空,無驚子抬眼一看,只覺得巨大的黑影往自己壓下。他慌忙間結印,“木障術”幾根木柱子從地底迅速升起,岩石傀儡巨人空中一劃,掃去一截,迅速的墜落下來。無驚子避無可避,身子猛地撲倒,指望著木樁能夠撐起那岩石傀儡巨人的重量。一個木樁不爭氣,但是很多木樁,效果就出現了。岩石傀儡巨人本該迅速壓下的身體受到阻力越來越大,來勢也緩慢很多,最後貼著無驚子的胸膛,再也無法壓下。

    無驚子心中暗喜,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往周圍避開。司馬蓮原本有些失望,看到這情景卻高興的很。再一看,原來無驚子的雙腿已經被斷裂的木樁壓著,根本無法挪動。

    “落石術!”天空陡然變色,那巨大的岩石如同烏雲一般壓下。司馬蓮原本精神力就剩下不多,憑空制造這麼巨大的岩石更加是不顧一切了,這一下子顯然是要將無驚子和岩石傀儡巨人一起壓得粉碎。

    “你可以死了!”司馬蓮放聲大笑,“在老人家的土系道術下還能堅持這麼久,你也算人才了!”

    司馬蓮得意,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中第一次這麼酣暢淋灕的使用道術,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強的對手。可是原本該臉色慘白的無驚子現在臉上卻浮現出笑意,眼見著巨岩飛速墜落,他卻是哈哈大笑,“老頭,你上當了!”

    上當了?司馬蓮心想還有死到臨頭還嘴硬的。

    巨岩狠狠砸下,那堅硬無比的岩石傀儡巨人也被壓成煙沫,更別提血肉之軀的無驚子了。司馬蓮得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塵,正要離開,卻見到煙沫中一個身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果然威力巨大,老子現在頭還暈乎乎的!”

    無驚子竟然又重新站起來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15 PM

第一五七節 無驚子逃遁

    “金剛護體術!”司馬蓮雖然只是專精土系,但是對于金系最強大的防御法術還是極為了解的。無驚子顯然在一步步引自己上當,他故意示弱,就是想讓自己的落石將給他的“金剛護體術”最大威脅的岩石傀儡巨人擊碎,在落下的那一剎那全身固化來保護自己。司馬蓮現在完全沒有後招,而土系的陣法現在短時間內又做不出來,精神力也不能支撐再出一個岩石傀儡巨人,現在已經是完全被動了。

    無驚子全身冒著金光,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司馬蓮,揚揚眉驕傲的道,“你叫司馬蓮,是吧?”

    司馬蓮雖然局勢完全劣勢,但他本就是玩世之人,當下索性用上聊天的語氣,“沒想到我們風華帝國最偉大的國師大人還認識小民啊,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司馬蓮!”

    “司馬蓮,衛政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就這麼甘心為他賣命?”

    “沒什麼好處,一個月給我十個銀珠當工資,還要被扣了九個銀珠的稅!”司馬蓮淡淡一笑。

    “十個銀珠?”無驚子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猖狂,“你我是同級別的道師,可是我位居國師,天下景仰,每天收到的錢財何止十萬百萬,你就不覺得寒酸麼?”

    “有的人,一個銀珠也就夠了,有的人縱使有百萬還是不滿足啊。”司馬蓮低聲一嘆。

    “這樣吧,你是土系,我是金系木系,我們聯手定然是天下無阻,要不要考慮和我合作?”

    “合作?”司馬蓮嘻嘻一笑,“我得考慮考慮!”

    無驚子知道司馬蓮沒有一點誠心,神色一冷,“你找死!”

    他胸前結印,“金御劍!”那些地下散落的兵刃陡然間升到空中,組成一道光芒萬丈的劍陣,如飛蝗般往司馬蓮襲去。司馬蓮神色不變,“老頭子先走一步,不陪你玩了!”他往地下一跺腳,剛進入地面,卻發現無法再往下一步。再一探,不知何時,他腳下那地底已經滿是木根,根本就不給他下潛的余地。

    司馬蓮臉色大變,無驚子哈哈大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拖延時間恢復精神力麼?我豈能讓你如願!”金劍來勢極凶,司馬蓮只好用盡全身精神力猛地一喝,“石化術!”那些金劍光芒消散,有的甚至直接變成石頭,來勢稍稍一緩,可還是飛快的襲來。司馬蓮避無可避,正要命喪金劍下時,一道黑影陡然出現,擋在司馬蓮的身前,刀光閃過,那些金劍悉數被他擊落。無驚子怒火中燒,正要再次凝聚“金御劍”將兩人當場斬殺,卻覺得背後一涼,接著又是“鐺”的一聲,他後背被擊中,只覺得氣血翻湧,往前面滾了幾滾,才堪堪停止。而他身後的刺客顯然沒有料到還有這種事情發生,不過他也是極其冷靜之人,揮刀再砍,無驚子倒在地上舉臂橫隔,又是“鐺”的一聲,無驚子照樣是毫發無傷,趁著這樣的當口往邊上一個翻滾,站起身子。淡淡的看著來人,精神力一感知,顯然其中有比較熟悉的人,當下冷冷一笑,大聲喝道,“洛河,你竟敢幫助逆賊!”

    兩個刺客都是黑衣蒙面,眼神只是淡然,那些原本要圍上的士兵,聽到這守在司馬蓮沈潛的蒙面黑衣人竟然是洛河,那可是他們將軍的子佷,當下有些猶豫著不敢上。

    “你們愣著做什麼?快殺了逆賊保護國師!”不知哪個士兵叫出聲來,那些人才反應過來,不管是不是洛河,若是無驚子死了的話,他們也都沒命了。這般權衡之下,所有人都往洛河撲來。洛河也不說話,直接將司馬蓮拋向另外一個黑衣蒙面人身前,“無空,快帶著先生離開,無驚子交給我!”

    他話音未落,身子已如離弦之箭一般急射而出,無驚子知道洛河武功很高,自然不敢輕視,“藤縛術!”那些原本已經停滯的木藤陡然重新煥發生機,開始形成屏障圍住洛河。只是洛河怎會被這些東西阻擋,手上挽出刀花,那些木藤應聲而斷。他往前大跨幾步,正要刺向無驚子,卻聽無驚子一聲,“金碎術!”金光點上洛河的兵刃,那寶刀竟然開始寸寸碎裂開來。洛河大驚,那邊司馬蓮心想無空功力高深,自己精神力只要稍微恢復,那些士兵便也奈何不了。當下也不離開,任由無空在身邊保護,靜靜的觀看戰局,看到這樣的情景,忍不住叫了一聲,“反正刀對他現在也沒用,你直接用內力震他!”

    “內力能震死麼?”一道精神力凝聚的聲音傳過來,司馬蓮聽到這聲音,心中一喜,也是傳音道,“你小子終于還是來了!”來人正是衛政,他用司馬蓮的土遁符潛藏在地底,現在顯得有些焦急,沉聲道,“嗯,來了!多強的內力才能震死?”

    “震不死,不過可以將無驚子擊傷!”

    “除了死,我不想要其他的結果!”

    “……”正在司馬蓮和衛政交談之際,那邊的洛河聽到司馬蓮的提醒,也沒有遲疑,手掌一翻,一股極強的氣勢從他身體發出,那些木藤還沒近身就被他直接震斷。掌風拍過,無驚子身形不算靈活,木藤屏障也擋不住,他卻也不懼,直接“金剛護體”硬生生受了這一記。洛河只覺得如同拍到鐵板之上一般,無驚子雖然沒有受傷,卻也還是氣血翻湧,再次往後翻滾。洛河再次欺上前來,無驚子再也不敢隨意,集中精神,在洛河面前豎起無數的木樁,擋住洛河視線。洛河掌風翻轉處,雖然將木樁個個拍碎,只是他雖然速度很快,可是無驚子的木樁出來的也快。轉眼間,無驚子已經離的遠了。

    若是在平日里,無驚子定然就要現場將洛河干掉,只是今日他精神力所剩不多,洛河實力又強,他留下來毫無勝算,已經打定主意要走,當下朝洛河冷冷一笑,“洛河,今日讓你囂張,來日我定然十倍返還!”

    他話音剛落,卻只覺得地面突然裂開,“想走,微微你家衛爺再說!”

    刀光從地底如驚虹般刺出,無驚子大驚,可是完全沒法閃避,只覺得下體一涼,那刀竟然直接穿破他的下陰破綻,刺進身體內部。無驚子痛入骨髓,衛政卻不肯放過他,直接拉住他的腳往下一拖,刀又往內深入一些。衛政正得意無驚子死期要到,卻聽司馬蓮在旁邊焦急的道,“衛政快把刀拔出來!”

    衛政正疑惑,只聽無驚子手掌已經飛快的結印,“金遁術!”衛政心中大驚,這才明白司馬蓮讓自己將刀拔出是讓無驚子沒有使用金遁術的機會,可是現在卻已經來不及。他連忙狠狠握住無驚子的腳,只是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無驚子的身體融入自己的刀中,無驚子口鼻之中都溢出鮮血,狀若瘋狂,一雙眼楮赤紅著看著衛政,“衛政,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比我之今日痛苦百倍千倍!”

    衛政跳出地底,既然已經殺不死無驚子了,他索性將刀拋到地面,飛起來朝無驚子僅僅剩下的腦袋就是一腳,踩得無驚子眼冒金星,更加狼狽。

    “我等著你!”

    無驚子逃走了,衛政看著洛河無奈的攤攤手,滿是失望,司馬蓮卻是附到衛政耳邊,“快派人去方圓十里找有鐵的地方!”

    “這樣能找到?”

    “聽天命,盡人事吧。”司馬蓮輕聲一嘆,又安慰衛政道,“無驚子的金系道術今日被破了,往後殺他也容易,不用擔心的。”

    “你還說,你不是說刺破無驚子的下陰,他就必死無疑麼?現在我用了這麼遭天譴的必殺,可是無驚子卻沒死,你說當怎麼辦吧?”

    司馬蓮尷尬的一笑,“我沒想到他名字叫無驚子,原來真的無精子啊!”

    “這和有沒有精子有什麼關系?”洛河有些疑惑。

    “一般人下陰存精元,丹田存精氣,隨著道術修為提高,在下陰和丹田存的精元和精氣便會開始往全身分布,我沒想到無驚子竟然已經高到這種地步了,剛剛一下子破了他下陰和丹田也沒能給他致命傷害。”司馬蓮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沒能殺的了無驚子而嘆氣,還是嘆氣無驚子這麼高深的修為被毀。

    “呃……老頭,你還有精子沒有?”

    司馬蓮跳起來就朝衛政額頭狠狠的蹦蹬一下,“你去死!”

    衛政無奈攤攤手,“看來說中了,幸虧老子沒學這傷人的道術,要不然性福生活全都沒了!”

    “沒追求!”






第一百五十八節 亂局

    帝都城外十里,樹林中,一個灰袍老者靜靜的坐在巨石之上,銀白的須發,臉色卻顯得紅潤,深陷的眼眶中轉悠著一雙明亮的眼楮,顯示出他的智慧。

    在他面前,一把刀插在地上,老者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又往西城望了望,那邊煙塵已經很大了,一道強烈的金光閃過,而後迅速的黯淡下去。他自言自語的說了聲,“照預計該到了啊。”

    他話剛說完,那面前的刀就開始發生變化,老者臉色不變,可是也明顯知道他現在比較高興。盯著那刀看了一會,幾次凝聚消散之後,終于出現一個人形,過了一會,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從里面跳了出來,正是死里逃生的無驚子。

    “我等了你好久了——”老者的音拖得比較長,顯得有些不耐煩。

    無驚子心中一冷,卻還是微微一笑,“你在等我?”

    “是啊,”那老者低聲一嘆,“距離帝都十里的地方,所有的金屬器物都被我清理了,自然是等你。”老者說的很輕松,可是無驚子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汗珠從他額頭慢慢滲出,“多謝照顧,若是無事,我先回去休養一陣了。”

    老者搖搖頭,淡淡一笑,“我等了你這麼久,自然是找你有事,你這樣便走了麼?”

    無驚子苦澀的一笑,“我今日功力全無,只怕是不行了。”

    “我只是取些東西。”那老者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想起來,你的命是我的,現在我突然間就想收回來了。”

    無驚子臉色大變,“你!你什麼意思?”

    “想要殺你而已!”老者語氣非常淡然,好像取這個風華帝國國師的性命對于他來說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無驚子卻是往後大退幾步,“你不想和我合作了?”

    “對于背叛的合作者,我向來都不覺得有什麼價值!”

    “我只是在觀望而已,若是你今日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幫楊成誠做任何事情!”無驚子幾乎要發誓,可是那老者只是搖搖頭,“沒用的,對于我來說,一條狗沒有養家,以後也不會回來了!”他眼楮如電的看向無驚子,無驚子只覺得渾身如墜冰窖,牙齒打著寒顫,“你殺了我,有什麼好處?”

    那老者哈哈一笑,從樹林的暗處漸漸走出一個身影,待他走得近了,無驚子臉色大變,那人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你早就準備這樣做了?”

    灰袍老者並不否認,“我這個人心胸比較狹小,自從你投向楊成誠,就應該想到了今天!”

    “你找的替代品能夠做什麼?他會道術麼?”無驚子哈哈大笑,跪地求饒不是他的風格,現如今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人能夠看到自己的價值。可是灰衣老者卻只是搖搖頭,那假冒的無驚子身形如電般迅速,劍氣襲來,無驚子根本避無可避,待白光閃過,無驚子的喉嚨處就只剩下了一個血洞。

    灰衣老者望著死不瞑目的無驚子,淡淡的道,“知道麼?你對我的最高價值也不過是在陛下面前說說話而已,可是你自己逞能,做了你本職之外不該做的事情——好事者,多事者——該死!”

    無驚子直挺挺的倒下,目光中盡是悵然,任憑他道法通天,聰明才智不少,又怎麼可能斗得過這些精明似鬼,處處算計的狐狸呢?

    若是元神不滅,自將永世不入紅塵!

    ……

    卻說景龍帝這邊,原本司馬蓮用過一次“飛沙走石”,煙霧稍微淡了些,雖然看不清是誰,但是至少可以看到人影在晃動,楊妃駭的臉色大變,坐在車駕之上動也不敢動。景龍帝畢竟見過風浪,沉著著指揮護衛和士兵和沖殺上來的黑衣人進行貼身肉搏。

    兵士雖是景龍帝身邊的護衛,個個都是訓練有素,武藝高強,只是黑衣人帶頭十數人武功很高,他們都是刀口上搏命的江湖人士,在敵人招招殺招之下卻也抵擋不住。

    一聲清嘯“吁——”那原本殺的正爽的十數黑衣人陡然變幻方式,當下並不戀戰,紛紛竄高伏低,有的蒼鷹搏兔,有的卻是靈蛇過江,在士兵們的縫隙中穿行而過,刀槍組成的陣法雖然嚴密,可是那些黑衣人卻如同早已精確計算一般,緊緊貼著刀鋒槍刃游走,轉眼間就到了景龍帝車馬之前。士兵們心中大寒,卻也以為自己的眼花,才想反身阻擋,後來的黑衣人卻已經蜂擁而至,後來的黑衣人和士兵的武功相若,兩方互有人員在煙霧中如雜草般倒下。只是那些黑衣人卻如同入了魔,手斷了用牙齒咬,頭顱掉了還用手不顧一切的亂揮。外圍那清嘯越來越急切,而黑衣人也是越來越瘋狂,帝都的士兵沒有經過邊疆的洗練,雖然驍衛軍也算精英部隊,哪里見過這樣悍然不畏死的打法,卻都是拼殺的手都有些發軟,連連地倒退——這已經不是和人的戰斗了。

    前面那十數人已經攻到景龍帝的車架之下,甚至還有人已經殺上了那台子,一個近身的護衛與他戰在一起,那護衛的武功也是不低,刀光劍影下,竟然與當先的黑衣人拼了個不分上下。景龍帝見此情景,厲喝一聲,“你們都上去攔住刺客!”

    他話音未落,那黑衣人群中似乎有人不耐煩了,突然間從後面躍出,直接一刀削在護衛的腦袋之上,碗口大的傷口血如噴泉湧出。楊妃駭的一身驚叫,“直接撲到在景龍帝的懷中。”那些守在景龍帝身邊的護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攔住,不過他們人數本就少,而且武功還要弱些,轉眼間就被迫到景龍帝身前。景龍帝原本冷靜的臉現在也是蒼白,他實在沒想到刺客會強到這種地步,自己的近身護衛也沒有一戰之力。

    楊成誠雖然不會武功,但他也是見過風浪之人,雖然怕死,也還是硬著頭皮站到了景龍帝的身前。林冰被衛政安排著守在景龍帝身邊,此時見楊成誠一雙手連拿刀的姿勢都是錯誤,心中雖然有些嫌惡,但是不忍,上前道,“楊相先退下吧,這里交給我就好了!”

    黑衣人轉眼就要殺退護衛,林冰一聲嬌斥,白衣勝雪,劍如驚鴻,直接頂在了最前。她的武功雖然比不過衛政,但是也算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了。護衛們有了她的加入,頓時扳回一些頹勢,將黑衣人擋在車駕之外。

    景龍帝沉著臉看了一會,忽然朝楊妃道,“愛妃,我們先進去,安全些!”

    “林中將怎麼辦?”

    景龍帝臉色一寒,“不管了!”林冰雖然是衛政的妻子,但在景龍帝眼中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自然。林冰不知道自己不自不覺中就被拋棄,可是她也無暇去想這些事情,現在這邊的護衛又倒下了幾個,幾把刀同時往她身上架過來,她左支右擋,勉強撐著。

    “殺狗皇帝要緊!”見林冰短時間內殺不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吩咐道,林冰驚異對面的頭領竟然是個女子。

    十數人一齊沖前,林冰攔也攔不住。景龍帝本來已經坐進轎子,掀開簾子一看,眼中露出殘忍之色,喃喃念道︰“跳梁群丑,也想奈何朕麼?”

    十數人才沖上前幾步,那車駕前的鐵板突然裂開,幾個沖在前面的黑衣人差點摔倒。此時,景龍帝的車架又開始變化,那頂上的華蓋突然壓了下來,只聽轟的一聲,景龍帝攜著楊妃和楊成城就被華蓋掩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接著咯吱之聲不絕,排排機弩在華蓋中霍然浮出,咯的一聲響後,鋪天蓋地的弩箭已經向前方怒射而。

    機弩短箭毫無疑問是這個時代最凶的殺人利器,華蓋中的機弩更加是名師大匠制作,在短箭之中還夾雜著無數的小箭,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威力驚人,再加上黑衣人猝不及防,幾個武藝稍弱的黑衣人瞬間就被射成蜂窩,而那些武藝高強的黑衣人卻如同早有準備一般,驀地伏地,幾乎貼著地面,往前一梭,繼續往前。很多弩箭都從他們頭頂勁射而出,疾入後面的人群。外圍拼殺正凶的黑衣人和士兵無一幸免,剎那間悶哼連連,鮮血爆溢,身體被弩箭洞穿,血花翻湧。林冰也沒料到景龍帝在座駕之上竟然留有這樣的後招,她被人纏斗著,眼看躲避不及,忽然間腰間被一只手環住,“小心!”

    林冰心中幾乎激動地想哭出來,衛政抱著林冰猛地往前一撲,箭矢貼著他們的背穿過,那原本還和林冰纏斗的黑衣人轉眼間就被射出三丈多遠,身子狠狠墜下。林冰覺得有些後怕,衛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陛下呢?”

    “華蓋里面!”

    她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經殺了過去,“小政,速度,陛下不能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16 PM

第一五九節 狠手

    黑衣人伏地梭行,當先一人直接沖向華蓋,雙掌拍下,那滿是機關暗器的華蓋竟然“轟”的一聲被他拍出裂痕,後面跟上的人再接再厲,那原本堅硬如鐵的華蓋竟然短時間內就被他們震開,碎片四處飛散,煙塵中景龍帝蒼白著臉。

    這華蓋設計之時便設好能夠承受多重的壓力,可是那些黑衣人似乎知道這華蓋的粘合之處,找準弱點之處直接下手,到底是誰給他們洩露了這些秘密?

    景龍帝現在完全是孤弱無依,沖在最前的黑衣人刀子都要架上景龍帝的脖子,可是那首領之人卻陡然間一聲厲喝,“小心!”

    一道刀光從景龍帝身後急射而出,沖在最前的黑衣人已經躍在空中,根本就躲避不及,長刀瞬間貫體。黑衣人心中都是大驚,那出刀之人施施然從景龍帝身後走出來,往後追來的衛政和洛河看到那人,都是心中一喜,雙雙驚喜的叫了聲,“關叔叔!”

    那人正是關予的父親——關狄(人物卡丟失,不記得老關的名字了,



顯然,今日景龍帝最大的殺招不是華蓋,而是一直都隱藏在車駕中的關狄。

    黑衣人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景龍帝身邊竟然還有高手,不過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想讓他們放棄卻也是不可能,“拖住那三人,我來殺景龍帝!”

    關狄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守在景龍帝身前,刀光形成守御圈,那些黑衣人刺客雖然也是厲害,但是根本就無法殺入,心中愈急。黑衣人首領看到這般形勢,他也是隨機應變之人,當下也不強攻關狄,突然間腰身如靈蛇般一扭,攀住車駕上掛錦旗的桅桿,只手攀在上面,一個回旋,竟然饒過了關狄,空中如鷹翔長空,直接往景龍帝殺去。

    這一下出乎關狄的意料,也出乎太多人地意料,關狄也顧不得眼前的黑衣人刺客,大聲喝道,“小政,小河,快點攔住!”

    那人凌空而去,迅疾如風,衛政和洛河根本就無法趕上。情急之下,衛政空中將長刀一甩,他這般做暗器扔出,竟然也是威力巨大。那黑衣人在空中無法移形換位,只能拿刀橫隔。衛政心中一喜,若是黑衣人不要命的殺景龍帝,便不會在意飛來的刀,現在在意了,說明黑衣人根本就不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殺手。

    黑衣人被衛政扔來的長刀震得偏離幾尺,而且殺招也來不及施展。洛河在衛政身前,突然道,“小政,沖!”衛政和他心有靈犀,洛河身子一矮,衛政往前一個踏步,踩在洛河肩膀之上,上前的速度陡然增快一倍。那黑衣人首領心中大急,連忙大聲叫道,“快攔下!”

    兩個黑衣人不顧關狄騰空而起,可是衛政從腰間取出魚腸短刀,往前一劃,“給我破!”

    連刀兵交接之聲也沒有,那兩個黑衣人的兵器就被魚腸直接劃斷,衛政不等那兩個黑衣人反應,借著去勢,直接持刀橫切,那兩個黑衣人根本無法阻擋衛政這必殺的一擊,齊齊被攔腰截斷,墜落地上。

    那蒙面黑衣人首領看的慘烈,但她也不是不知重點之人,當下也不顧那邊的情形,身子再次不規則的扭動,硬生生將方向改變,劍如電的向景龍帝刺去,輕叱道︰“昏君受死!”

    景龍帝原本就慘白的臉現在更加如同白紙一般,刀刃已經近在他的眼前,幾乎沒看有人可以救的了他。陡然間,一人猛推了景龍帝一把,將他推到旁側,卻把自己湊到了劍鋒之上!只聽“鏗”的一聲,黑衣人刺客臉色大變,刀如同刺在了岩石上一般,她再使力,那替景龍帝擋劍之人猛地往後倒飛出去,口鼻之中都溢出鮮血。

    雖然景龍帝對于除了自己的人的性命都看的很淡,可是這個替他擋劍之人卻勾起了他的一絲關切,“楊卿——”擋劍之人正是楊成誠,他這人遭遇的刺殺不少,要害部位早已包裹的嚴嚴實實,剛剛黑衣刺客那一刀刺在他的胸口,正是護胸鏡所在的地方。那黑衣人也是強橫,那金剛石制作的護胸鏡也被他震碎開來。

    黑衣人刺客刺出那一刀,竟然沒想到還被擋了下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呻吟的楊成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劍竟然連人的身體都穿不透。

    他也只是愣了一陣子,現在形勢的優勢還在他手上,對于他來說,今天犧牲這麼多人,就只是為了一個目標。

    “殺了景龍帝!”蒼穹的怒吼撞擊他的心靈。

    絕對不能讓景龍帝多活一秒了!長刀斬落之下,勢若驚雷,景龍帝的眸子只剩下驚恐,眼看著就要身首異處。一短刀及時伸來,架住了黑衣人刺客雷霆般的怒擊。黑衣人刺客手臂巨震,半邊身子都要發麻,接著那來人又是身形急閃,一手抓住刺客握刀的手,那短刀已經刺入黑衣人腹中。黑衣人刺客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衛政臉色極為寒冷,又是一掌拍在黑衣人刺客的胸膛,將黑衣人刺客擊飛三丈。他雖然明知道這黑衣人刺客便是那女子,但還是毫不留情。

    “小姐——”圍攻關狄的一個黑衣人高手發出一聲慘鳴,“快帶著小姐退走!”

    “不用!要殺了景龍帝啊——”那女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她看到更多的黑衣人已經殺到了車駕之上,護衛景龍帝的只有三人,任他們武功再高又當如何,這麼多人,只要一個人能夠沖到景龍帝身前都可以殺死他了。

    “轟隆隆!”“轟隆隆!”

    弄弄煙霧中,陡然出現無數的錦旗,黑衣人都是臉色慘白,而景龍帝卻是大喜,高聲叫道,“快護駕!快來護駕!”

    帝國的騎兵來了,領導的人是衛遠橋和洛升。衛政和洛河就這樣厲害了,黑衣人們自然可以想象能培養出這樣兒子的這樣兩個人到底有多強。他們面如死灰,看著台下幾乎站立不穩的小姐。那小姐眼神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走吧!”

    黑衣人說走就走,關狄和洛河衛政也不追趕,只是緊緊守在景龍帝身邊。黑衣人的高手抱著他們的小姐,也還是能來去自如。回頭望了台上的衛政一眼,凌空往外圍殺去,雖然已經見過這些人的厲害,但也還是有不怕死的為了榮華富貴而沖殺出來,刺客們長刀一劃,所有的襲擊化為烏有。數個護衛已是手捂咽喉倒了下去,閃出一條路來。

    騎兵飛快的將整個場地圍住,景龍帝現在恢復原本的驕傲,大聲道,“非帝國士兵者,格殺勿論!”

    衛政臉色一變,他看到地上還有很多受傷沒有逃走的百姓,連忙道,“陛下,還有百姓!”

    “管那些屁民做什麼?朕遇到危險也沒見哪個百姓忠心護駕!”

    騎兵的方陣來的極快,如大的磨盤一般,慢慢將圍在里面的人磨碎。在外圍和士兵拼殺的黑衣人現在心無斗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而那些受傷的百姓,雖然四處逃竄,但是在馬蹄之下,也沒有任何的生還機會。衛政心如刀絞,這些百姓都是無辜的啊,他怔怔的看著一個婦女在馬蹄下被踏的血肉模糊,看著老人所拄著的拐杖寸寸碎裂,這都是自己害的啊。

    圍在車駕邊的黑衣人見逃生無望,反而激發了狠氣,開始不顧一切往車駕上殺來,他們恨景龍帝,恨這些當官的入骨,若是能夠殺了一個,也能告慰自己那些親友的在天之靈了。

    衛政癡癡望著,也不去攔,眼睜睜看著無數人驚叫,慘嚎。洛河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你讓這些人來,便應該想到這樣的結局了……”

    是啊,我讓他們來就是送死的啊。衛政拳頭幾乎都要捏碎,自己這樣虛偽做什麼?打著為大義的幌子,親手將這些無辜之人推向黃泉深淵……

    黑衣逆賊很快就被掃平,問詢趕來的將軍和官員都在給景龍帝問安。衛政看著那不遠處,皇後那已經殘破不堪的靈車,走過去靜靜的跪著,“姨母,你這麼愛這些百姓,若是看到政兒今日所做之事,還會原諒政兒麼?”

    已經故去的皇後無法回答他,可是景龍帝卻是極為高興,“政兒,你僅僅小施一計,就將帝都群魔引得傾巢而出,讓朕如何獎賞于你呢?”

    衛政搖搖頭,“陛下受驚,魔人的首領和骨干逃走不少,這都是微臣的責任,微臣不敢領賞!”

    “受什麼驚?有關卿家和政兒河兒在,誰能傷朕?”景龍帝得意的哈哈大笑,早已忘記之前的狼狽,忽然才問道,“國師呢?”

   

第一六零節 復定謀

    景龍帝記起剛剛無驚子是被從地下突然冒出的岩牆所困住,不知道他到底怎樣了,心中又擔心以後沒有人給自己煉丹,影響長生,顯得比較急切。

    下面護衛無驚子的軍官想起無驚子和刺客的對話,剛上前一步,突然看到衛政和洛河兩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已經到了喉中的話連忙咽了下去,開玩笑,無驚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是為了個生死不明的人得罪這兩位爺,以後想活下來都難了。當下重新整理,將事情復述了一遍,只是自動略去了有關洛河和衛政的相關情節。饒是如此,景龍帝還是聽出了些什麼,看著衛政冷冷道,“那土系的道師是政兒你府中的吧?”

    衛政並不否認,點點頭道,“那道師曾經有恩于政兒,政兒將他收留在府中,是為報恩,不過那道師前些日子說要出門辦點事情,政兒也不知道他去了何方。”

    “那你的意思是那道師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咯?”景龍帝顯然在壓抑怒火,衛政現在自然是矢口否認,“照剛才這位將軍所講,國師應該是已經逢凶化吉,政兒以為,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國師,到時候自然會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景龍帝目光還是森冷,只是言語上卻淡了很多,道,“那政兒可否告知,在刺客到來和殺到朕的車駕之間的這段時間,政兒去了哪里?”

    “政兒之前沖殺在前,想將黑衣人擋在車駕之外,只是那些黑衣人人數眾多,政兒顧前卻丟失了後,這是政兒的責任,該當受罰!”

    “是麼?”景龍帝顯然不信,便有幾個驍衛軍的軍官站了出來,共同作證道,“雖然當時濃煙彌漫,看不清人影,但是屬下等還是可以證明,衛公子的確是沖殺在前的。”

    見衛政面不改色,再說他今日功勞極大,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明今日刺殺無驚子的事情也是他衛政一手策劃的,當下不好說些什麼寒了他的心,淡淡道,“政兒你今日絞殺群魔,護駕有功,不過若是讓朕查出你和刺殺國師之人有關系,朕不會輕饒于你。”

    “政兒知道,到時候定然以死謝罪天下!”

    景龍帝略略點頭,卻見遠處有一輛馬車飛奔而來,車還未停,聲已先到,“陛下,老臣救駕來遲,該死啊!該死啊!”老態龍鐘的李復從車中滾出來,趴到在地上,老淚縱橫,口中不停地含著自己該死。景龍帝親自下去將他扶了起來,“李相你一心為國,再說這遭遇刺殺之事也只是意外,李相你來了或許還要留下性命,還是不來的好啊……”

    李復抹抹眼淚,“陛下體恤臣下,臣下自當粉身碎骨來回報,若是老臣在陛下身邊,或多或少還可以抵擋一劍,臣不忠啊——”

    聽李復這般提醒,景龍帝倒是記起了之前楊成誠給自己擋了一劍的,當下招招手將楊成誠喚過來,撕開他的胸口,只見胸膛處紫紅一片,還有些地方隱隱發黑。

    “楊卿家果然忠心,若是天下都是楊卿這般人物,又何有反賊來鬧事呢?”

    楊成誠口稱不敢,景龍帝封賜臣子向來不吝惜,再說了楊妃今日也受驚,他自然不肯虧待,只是楊成誠已經位極人臣,爵位也是異姓非世家的最高——侯爵,景龍帝也只能賞賜豐厚財物,只是他不知道,楊成誠趴在地上隱藏的是不能滿足的心,這點財物對于他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本該送靈的三千驍衛軍所剩無幾,參與叛亂的低級軍官直接被判定叛國。若不是李復勸著,那些被景龍帝下令株連的人還不知該有多少。不過活下來的或多或少都升了級,被賞了財物,後面到來的衛洛關三大老也是各有各的收獲。

    景龍帝望了衛政和洛河一眼,眾人正在想陛下該給這兩個有救駕之功的世家公子如何驚天動地的賞賜,景龍帝卻只是淡淡道了句,“你們兩個的賞賜,待我回去想想。”

    衛政和洛河相視一眼,不過這樣的結果卻也預料得到,畢竟無驚子下落不明,衛政是重大嫌疑人,而洛河,更加是來的不明不白。

    這送靈的典禮也開不成了,衛政目送群臣擁著景龍帝的車馬離開,再看看這遍地的屍首,其中不少都是無辜百姓,還有些婦人帶著小孩開始在那屍群中尋找自己丈夫的身軀,卻被士兵狠狠推開——這帝都軍和民的仇隙在這一次事件之後顯然是結的深了,百姓認為軍隊就是殘害百姓的儈子手,而軍隊認為若不是百姓突然亂起來,自己的同袍也不至于死的這麼多。

    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己該沒功成

    而參與這次事件的黑衣人,此刻聚集在一處荒廢的莊園之中,守在外面。

    偌大的房間中只燃著幽幽火光,偌大的一張床上躺著黑衣的女子,正是魔教聖女石傾雪,她腹部被衛政的魚腸捅了一刀,黑色的衣衫被染的鮮紅,一個老婆婆將她衣服解開,露出瑩白的肌膚,施展針術,輕快地在她身上點來點去,過不一會,待銀針全部拔去,披上衣衫,女子才悠悠然醒來。老婆婆推開門,那曾經龜息著陪著石傾雪騙衛政的老者正一臉嚴肅的問道,“小姐怎樣了?”

    “銀狐,你還好意思問小姐怎樣了?”老婆婆非常不滿,聲音都高了八度,“教主讓你照顧小姐,你就是這樣照顧的麼?”銀狐也顧不得她的吼叫,只是往里面望去,石傾雪現在還是虛弱的很,“金花婆婆,別怪銀狐公公了,是我自己要去的。”

    “我是恨他不長腦子,怎麼就不知道把小姐保護的好點,先是讓小姐只身潛入衛府,又是讓小姐參與刺殺景龍帝,那衛府能去麼?景龍帝這麼容易就被殺麼?”

    石傾雪聽著金花婆婆的數落,沉著臉色,半晌才悠悠然道了一句,“我得去衛府了,不然衛政回來沒看到我,定然要生疑!”

    金華婆婆和銀狐公公都是瞪大著眼楮,“小姐你瘋了麼?你現在這樣子還要去衛府?”

    也不待石傾雪答話,卻聽門外悠悠然傳來一聲嘆息,“自然是要去的!”

    門被緩緩推開,正是那殺了無驚子的灰衣人,他身子遠不如之前那樣靈便,微微佝僂著,讓人看不到俯下去的面容。房內的三人都是肅然起敬,“爺,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這小丫頭,順便說點事情。”

    石傾雪勉強的一笑,“伯父,您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傾雪的呢?”

    那老者低聲一嘆,“七分堂的總堂今日被蒙重帶人滅了!”

    三人都是大驚,“怎麼可能?七分堂不是一直都和蒙蒙盟勢均力敵麼?”

    那老人家只是搖搖頭,“今日的襲擊,你帶走了不少七分堂的高手,還有部分精英力量,七分堂實力大減,再加上蒙蒙盟還有強援,被滅也是毫不奇怪。”

    老人說的很淡,可是石傾雪卻知道,已經投靠聖教的七分堂,對于她們在帝都行事是多麼重要。銀狐發出一聲悲鳴,“小姐,今日損失真的很大。”

    石傾雪微微點頭,那灰衣老者卻是淡淡一笑,“其實七分堂對于佷女來說不過是個工具而已,對于一向自視很高的傾雪來說,現在損失一個工具來得到血的教訓,也並不是什麼很劃不來的事情,畢竟在帝都這樣的地方,就算是洛河和衛政那般人物,都活得很辛苦。”

    石傾雪想起那總是掛著一臉親切笑容的衛政,突然感到寒意逼人,那人的心遠遠要比自己探到的深,她幽幽一嘆,“衛政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早就知道了,從他讓你知道要派十里百姓,我便猜出來了,衛政武功很高,心機深沉,這麼機密的事情怎麼可能讓你輕而易舉知道?後來有衛洛府的高手參與襲擊七分堂,更加是印證了我的猜測,那小子,果然也不是什麼善人啊……”老者低聲一嘆。

    “既然伯父早就知道這些,為什麼不提醒佷女?”石傾雪有些無奈。

    “首先,傾雪你必須知道的是,除了聖教中的兄弟,不論是七分堂還是被收買的士兵,損失都不能計算在我們頭上,我們在這件事情中讓衛政和洛河甚至于楊成誠以及衛遠橋洛升都獲得了不小的成功,這就是讓他們輕視,這就是優勢。還有就是,我想殺了無驚子,只有利用衛政,才能夠最為輕而易舉的達到目的,所以,這次刺殺,我們只是損失了幾個兄弟,可是換來的價值卻是無可估量的!”

    “那這麼說,迷惑人視線的煙霧也是衛政放的?”

    “正是!煙霧雖然對于我們有利,對于衛政來說會增加保護景龍帝的難度,但是卻減少了他刺殺無驚子的風險,在他看來,我教在帝都的勢力要被引出,但是無驚子卻更該死!”

    石傾雪聽灰衣老者解釋,一切都已經明了,自己就是明擺著著了衛政的道。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她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沉了半晌。

    此時金花婆婆卻突然開口問道,“爺,既然衛政已經知道小姐的身份,可是您怎麼還讓小姐去衛府呢?那不是送羊入虎口麼?”

    “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灰衣老者神情一峻,“衛政想引出我教卻並不想一網打盡,肯定還會有什麼行動,而傾雪知道衛政知道自己身份,衛政卻不知道傾雪已經知道他知道傾雪的身份(繞死你們!我得意的笑),現在優勢在傾雪手中,為何不去?”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18 PM

第一六一節 公公趙行

    往城南行駛的馬車中,衛政神色冷峻的看著曲南凱,“無驚子找到了麼?”

    曲南凱搖搖頭,“方圓十里都找遍了,都沒有無驚子的蹤跡。”

    “怎麼會這樣?司馬先生明明說金遁術的範圍只有十里,你們確定都認真查了麼?”衛政拍拍腦袋,顯得有些無奈。

    “認真查過了,不過有件事情比較奇怪。”

    “什麼事情?”

    “從西城走,方圓十里之內處于地表的金屬器物,全都被神秘的勢力轉移走了!”

    “啊?”衛政幾乎不敢相信,難道有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會是誰有這樣的心機和實力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些幾乎普通百姓家中都有的金屬器物移走?

    “再去找找!”衛政不想放棄。

    “國公爺說,公子對于無驚子的事情還是少插手點好。”曲南凱恭敬地道,“屬下也以為,公子若是做的太明顯,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家族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衛政臉色一寒,“我讓你找你便去找!”

    曲南凱顯得有些無奈,領命而去,剛掀開簾子,卻有一只白色鴿子撲騰而來。衛政一把抓住,從中取出竹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有些無力的朝曲南凱擺擺手,“不用去了!”

    曲南凱松了口氣,才又問道,“無驚子找到了麼?”

    “他都已經進宮面見陛下了!”

    曲南凱也是一驚,沒想到那無驚子竟然在受了這麼重的傷之後還能夠進宮,他也知道衛政並不擔心無驚子告他,之所以這樣的神情全都是因為人沒有殺掉而已。

    “你出去吧,讓我靜靜!”衛政顯得有些疲倦,往後靠了靠,照理說無驚子是有能力移開十里處的金屬而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藏身的,但是他不可能提早知道自己要刺殺他而早有準備啊。但是他現在遁出去,又能夠回來,到底是什麼人在計劃著這些事情呢?是現在和他走的很近的楊成誠,還是無驚子一直以來的主顧李復呢?又或者是其他人?

    衛政腦海中將人選一個個排除,正想的入神,馬車卻遽然停下,衛政掀開簾子一看,外面站的正是龐資,衛政將他提到馬車中,龐資還沒恢復下呼吸,便道,“三哥知道無驚子不但沒死,還去了皇宮了麼?”

    衛政點點頭,龐資又道,“剛剛從宮內傳來消息,無驚子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好像並沒有受傷,反而在陛下面前自責護駕無力。”

    “假惺惺,陛下自然不會責怪于他!”

    “嗯,陛下不但沒有責怪,還賞賜了他,無驚子也留了一些丹藥。”

    “他沒有告狀麼?”

    “沒有,和往常一樣,聽說陛下還專門問了他關于刺殺的事情,無驚子只是道大哥和你護駕有功,陛下當重重賞賜!陛下也答應了,聖旨應該都已經到了府中。”

    衛政有些疑惑,照無驚子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照理說不至于抓到了些把柄還藏得住不說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想不明白。

    到得城南府中,衛政讓龐資先行進去,自己先往馬房去了。現在是烈日天,時間也不過是下午,他推開石傾雪的房門,意外的發現石傾雪已經安安然躺在那里睡覺。他湊近了一看,石傾雪的臉上血色不多,他自然知道那一刀讓她失血不少,而且那一掌憑石傾雪的功力想必也不會多好受。

    他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臉頰,“起來了,天氣這麼熱還穿這麼多!”

    石傾雪慵懶的起來,美目中有些驚恐,可是下一刻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撒嬌道,“穿少了能夠擋的住你這匹色狼麼?”

    衛政嘻嘻一笑,“你穿這麼多也是擋不住的。”他故意將手蓋在石傾雪腹部,只覺入手處一片冰涼。他故意用了些力道一摁,石傾雪陡然發出一聲驚叫,顯然是吃痛了,衛政哈哈一笑,“什麼地方都摸過了,摸摸這里你也這麼大反應啊?”

    石傾雪他一眼,“這里是我最敏感的地方,自然是不能亂摸的!”

    “哦?”衛政裝模作樣的將臉湊近石傾雪的腹部,將她衣襟掀開,雪白如玉的肌膚映到他眼中閃閃發亮,竟然一點傷口都沒有!衛政自然可以確定那被自己捅了一刀的刺客就是眼前的石傾雪無疑,只是魔教用什麼辦法能夠讓傷口這麼快速的愈合呢?難道他們教中有傳說中魔族的水系魔法師?衛政想著覺得也有可能。石傾雪卻已經抱住他的腦袋想將他推開些。衛政自然不會放過,伸出舌頭輕輕一舔,石傾雪又是一聲驚叫,衛政嘻嘻笑道,“果然是很敏感啊,以後要讓你沖動,我就專門摸這里了。”

    石傾雪聽著衛政無厘頭的話語,心中想的卻是怎麼能將自己掩藏的更深。

    衛政將她抱在懷中,自覺都有些輕車熟路了。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石傾雪這麼做本質上也沒有什麼錯誤,現在民不聊生,魔教揭竿而起,石傾雪想殺這晚年已經極度昏庸的景龍帝也算是正常。因此他今日還是有些留手的,不然任石傾雪的武功再高十倍也必當命喪當場。他心中已經起了一些憐意,任誰對這樣一個女子,都是應該下不了手的。衛政心想自己真的還是變得有些冷血了,今日西城的百姓也只是當時看著比較震撼心靈而已,事情過了之後他也只是想著自己的事情。

    他以為懷中的女子定然深恨著自己,不想再讓她難堪,手上的力道松了很多,只是他卻不知道石傾雪得知衛政竟然看出自己身份還沒有下狠手後,心中對于這個男子也有些改觀。恨是說不上的,但是利用還是必須。

    兩人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擁抱,雖然外表看來就像是很正常的情侶,可是內心卻尷尬不已。衛政正想找理由離開,卻聽外面又是紅玉來報,“公子,宮中來人傳聖旨了!”

    若是以前,衛政定然要拖上一會,可是現在是非常時刻,而且本就想走,當下朝石傾雪做了個抱歉的樣子,匆匆忙忙如逃跑般離了開。

    石傾雪在他轉過頭去的剎那,竟然看到了羞紅。

    “看樣子自己的計劃還只是剛剛上路啊!”女子輕輕一嘆,走出門去,卻見衛政已經走得遠了。她的目光隨著衛政繞過走廊假山,直到衛政折進議事廳外,女子的視線才看不到。

    宮中來傳聖旨的是趙行,例行公事之後,衛政正要送他離開,趙行卻主動道,“公子,我們進去說些話吧。”

    衛政知道這是姨母的人,也沒什麼不好說的,點點頭進了偏間。

    “公子這事情做的沖動啊!”趙行劈頭蓋臉就道,他也算是衛政的長輩,雖是奴才,但是用上這樣的語氣也並無不可。衛政只是淡淡道,“有何不可?”

    “無驚子難殺,景龍帝易死!”

    衛政點點頭,趙行又嘆道,“也多虧了公子自己找了個盡誅群魔的理由,讓陛下還有些相信公子在一心除魔,不然的話,刺殺無驚子的事情多半要怪在公子頭上!”

    衛政淡淡一笑,“你怎麼就知道陛下沒有怪罪到我頭上呢?”

    趙行吁了一氣,才道,“怪是怪,不過無驚子現在安然歸來,也沒有說什麼公子的壞話,陛下又知公子有功,就算是怪也算輕了許多。”

    “怪罪便是怪罪,和輕重無關!”衛政倒是看得極開。趙行搖搖頭,“不同的,若是陛下真的責怪的重的話,也不會讓公子帶五千驍衛騎軍出外送靈了。”

    “陛下要給我五千驍衛騎軍?”衛政幾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的確實?”

    “確實,陛下都已經蓋印發往關大人了,想必現在已經提上案板!”

    “那便好。”衛政呵呵一笑,五千的驍衛騎軍比起之前的三千驍衛步軍顯然資本更足。不過他也知道,之前景龍帝定然還在該不該讓自己去隴西而搖擺不定,現在給五千驍衛騎軍,顯然就是明擺著讓自己去剿滅亂軍,和魔教正面沖突了。

    “此去驪山公子定然一路艱險,還要好生照顧好自己。”趙行說的眼淚都要流出,衛政自然知道這個家中的老臣子是一心為著自己的,當先點點頭,“不過是跳梁群丑爾,我衛政若是被他們所害,說出去也是個笑話!”

    趙行也知道自家公子的實力,抹抹淚水,“此行離開帝都,公子不必擔心不能知道帝都局勢,趙行定然會一五一十的報告給公子的。”

    衛政點點頭,“謝謝公公了!”

    趙行輕輕一嘆,“以後朝廷和陛下有任何事關公子的決定,趙行粉身碎骨也會傳達給公子的!”

    他神情中有一種近乎信仰的堅定,衛政淡淡一笑,“我還會回來的!”






第一六二節 帝都西去


    自帝都西去,百里之內便有環山,官道變得有些狹窄,而此處郁郁蔥蔥,處處芬芳襲來,美景如畫,讓人心曠神怡。這里是離帝都最近的群山,游覽探險之人不少,當地百姓也比較富足,人人都是紅光滿面,露出愉悅之色。

    忽然隆隆有鼓聲傳來,披甲帶刀的黑甲騎兵蹬蹬出現在百姓面前,後面跟隨的就是被白幔遮蓋的車駕,宮女扶車而行,哭聲淒切,倒與此情此景極為不容。百姓知道這是皇後的靈車,自發的拿出一些鞭炮出來燃放,衛政依當地習俗,也讓士兵給他們派發白巾,系在臂上。

    衛政雖然行軍緩慢,但晌午最為炎熱的時分趕到了洛水河畔。

    遠處青山如黛,近處流水潺潺,明亮如鏡。林冰橫刀立于馬上,英姿勃發,一聲嬌喝,“下馬休整一個時辰。”士兵聽的一聲歡呼,拿鍋起灶,做飯取水,好不熱鬧。還有人索性脫去鎧甲,赤裸著上身在河邊用涼水潑身體,眉眼還不住的往那些送靈的宮女撒著秋波。衛政連忙把林冰拖到車里,口中還不停的嚷嚷,“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林冰嫣然一笑,“人家那身體,可比你壯實多了!”

    衛政臉色一板,“誰說的?你家相公身子雖然不壯,可是功能要強多了。”

    林冰聽他胡話,咄他一口,還是施施然回了車中,將簾子蓋上。

    張飛攜著司馬蓮晃悠悠走了過來,所謂物以類聚,這兩人自從相遇之後,便惺惺相惜,互相交流失敗的泡妞心得,最後免不得一陣悵然,最後喝的醉醺醺的。

    “我說小政啊,”一個酒嗝從張飛喉中出來,“你把弟妹也管得太嚴了吧?人家看看別的男人都不行?”張飛一直對于衛政搶走自己的初戀非常有怨念,見到此情狀忍不住說上兩句。衛政朝他瞥一眼,“家里的管不到,眼前的可要盯牢了!”

    張飛哈哈大笑,突然想起自己為了追著看蕭紫煙,自家的婆娘已經許久沒有見面。人一皮癢起來就攔不住,以前那些打啊罵的想起來都舒服了許多。他很深沉很憂郁的一嘆,“哎,快回家了。”衛政白他一眼,恨鐵不成鋼,正要走進車中,卻見紅玉提著菜籃子走了過來,“公子,吃些東西吧。”

    本來紅玉是不會被衛政帶來的,可是府中兩女覺得衛政和林冰都不是會照顧自己的人,因此非常沒有妒意,很大方的就將紅玉塞給衛政帶到身邊。衛政現在的任務本身就只是送靈,不是戰場,帶上侍女也沒人閑話,便應了下來。這自然是深合紅玉的心意,畢竟一路之上林冰肯定有不少軍務,自己應該就是和衛政在一起時間最多的那個人了。

    衛政朝紅玉看了眼,掀開菜籃的幔布,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他自覺也餓了。

    “你提著進車吧。”紅玉心中一喜,連忙隨著衛政上了車駕。林冰剛才躺下,見衛政領著紅玉進來了,有些不解,不過美食的可口馬上就讓她忘記了些。

    衛政望著紅玉,見女子臉龐紅潤,他知道紅玉很有些小心機,也不知道紅玉怎麼就能讓紫凝和師詩詩心甘情願讓她隨著自己出來,雖然有些如鯁在喉的不快,但是對于這女子身世的興趣卻又讓他將這些事情甩到了一邊。

    “紅玉,我記得你以前也是官家女子,你父親是哪里的官員啊?”

    紅玉心中激動之情溢于言表,連忙道,“紅玉父親曾是帝都西寧執事,後獲罪而死,我們一家也被判為奴籍,不得翻身……”紅玉說的淒切,眼淚刷刷便流了下來。衛政心想西寧執事也不是小官,怎麼說判就判了,而且連提起的人也少呢?

    “你父親是因何罪而被處死啊?”

    紅玉聽衛政問起,跪伏于地,“請公子為紅玉做主!家父實在是冤枉啊——”

    衛政知道這又是一出女子為父申冤的戲,但是他沒有做青天大老爺的自覺,不可能僅僅因為紅玉是自家的侍女就應承下來,當下擺擺手,淡淡問道,“是什麼罪?”

    紅玉當下戚戚然將曾經發生在他們家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從紅玉口中得知,她的父親元朗應該是一個清官,但是卻因為私掘秦皇陵而獲罪,被告上去的罪責更加是元朗有不臣之心,意圖憑借秦皇陵的巨大財富而謀反。

    衛政聽著就覺得事情有蹊蹺,一個小小的西寧執事光靠一個秦皇陵的寶藏就想逆國,這也太無厘頭了些,問題是朝廷那些大老爺們還信了。他自然也不會因為紅玉說的淒切,還對天發誓就沒來由的全信,只是淡淡道,“嗯,我知道了,反正我們會在西寧停留一陣,到時候我幫你把你父親的冤案查處來吧。”

    紅玉就要叩頭謝恩,衛政一把攔住,“算了,若是你家父平反,你恢復官家小姐的身份,再去找個好人家嫁了,也不枉費你在我府中盡心盡力做了這麼多。”

    紅玉聽著心中感動,“紅玉服侍公子夫人的時間也不長,若說盡心盡力也做不了多少事情,要是公子能讓紅玉父親沉冤昭雪,紅玉定當粉身碎骨回報,只望著能夠服侍公子生生世世!”

    衛政也不好說不答應寒了紅玉的心,點點頭,“隨便你吧。”

    待紅玉退出去,一直沉默的林冰才道,“老公,紅玉的身世聽來也挺慘的,你定要幫她。”

    衛政拍拍額頭,“紅玉素來有些小心機,我就不知道你們怎麼都這麼願意幫她呢?”

    林冰嫣然一笑,“我和兩位妹妹自然知道紅玉有些心機,可是紅玉她身世如此,又在收難所受盡欺侮,形成這樣的性格卻也是正常。但是我觀察過,紅玉待人處事卻全沒有惡意,她的小心機也不過是為了攀上你而已。”

    衛政啞然失笑,“若是我沒個身份,她攀上了也無用。”他可不認為紅玉對待自己會有林冰她們這樣單純。林冰認識自己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是帝國大家族的公子,只知道自己少將的身份,而紫凝是家中侍女,從小便是隨著長大。師詩詩呢,那女子完全就是少根筋。若是紅玉參雜其中,未免就有些不和諧了。

    林冰淡淡一笑,“其實以老公你這副相貌,若是我發達了,也要收你做面首的!”

    衛政聽林冰的頑皮話語,嘻嘻一笑,“我現在就做你的面首!冰兒你不是說你路上有五千面首麼?就讓我這個面首先上吧。”

    過了一會,那車駕之中,便傳來林冰的聲聲壓低了的嬌啼,“老公,我不要面首了,我只要你!”又有衛政邪邪的笑道,“我就讓你天天下不了床去找面首!”

    外面衛府隨來的護衛早就將士兵們驅逐的遠了,可是林冰的聲音還是若有若無,讓那些春天過了還在春情勃發的年輕人聽的面紅耳赤,紛紛圍在宮女群外搭話,只是宮女又豈是能夠輕易和他們搭理的主,那些隨行的太監死死攔住,不讓丟失了皇家的威嚴。也有些好事喜歡八卦的主,便懷著目的靠近衛府的護衛,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衛公子很風流啊。”

    “那是!”護衛覺得主上面子有光,自己也驕傲啊,“若論風流,帝都咱們家公子說他第二,估計沒人敢說第一!”

    “洛河公子的容貌也俊啊,也比不上衛公子?”一個人看來是視洛河為偶像,開始高聲問道。

    “那是自然,洛河公子生性就沉著的很,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若不是聯姻,現在老婆都還沒一個呢,哪比得上我家的公子?”

    “那江家的呢?江英公子聽說也是一俊俏人啊。”

    有些護衛或多或少知道些內情。壓低了聲音,悄然道,“江公子啊……”

    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也就是這種時候,正當護衛們要大爆江英的猛料,卻見遠處幾黑一白的馬隊飛速而來,白馬上白衣公子豐神俊朗,翩翩若仙,正是江英。

    他一來便高聲道,“林冰中將呢?”

    護衛和士兵都是不搭話,江英下馬而行,見眾多士兵都圍著一輛華麗馬車,心想衛政和林冰應該就在里面,正要走近,卻被護衛攔下。

    江英柳眉一豎,“怎麼了?”

    護衛顯得有些為難,“我們家公子和林冰中將正在商討要事!”

    江英哪會信這樣的話,他武功很高,耳目聰敏,稍微一聽便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臉陡然間就紅了起來,高聲叫道,“林中將,聖旨到!”

    護衛們聽說來了聖旨,連忙放行,可是車內之人並沒有什麼反應,江英只能靠的近了些,又道,“林冰中將接旨!”

    過了老會,衛政才掀開車簾,走了出來,“江英,什麼事?”

    江英見他衣冠不整,袒露大半胸肌,臉又是一紅,“有聖旨給林中將!”

    “交給我就行了!”衛政素來都不管這些,江英猶豫了下,還是遞了過去。衛政展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大叫出聲,“陛下派你來做監軍?”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19 PM

第一六三 對江英的怨念

    江英含笑不語,顯然是比較滿意衛政的這個反應。監軍這個職務對于軍隊的掣肘是顯而易見的,衛政個人的獨佔欲很強,對于這個監軍簡直就是眼中釘喉中刺,就想把江英生吃了。

    “老子要回去,要面見陛下,還讓不讓人活了?”現在江英來了,讓衛政的計劃受阻,軍隊的絕對控制權不好拿到,自然是不服。雖然不至于真的因為這個而回帝都,但是失望之情,還有景龍帝對自己的不信任,都讓他比較沮喪。

    “陛下還說了,若是我在外遇到什麼不測,定然是你衛政搗鬼,以謀殺論處!”

    “靠!”衛政後現代的髒話都要罵出來,他心中剛剛轉過將江英偷偷和諧掉的想法,誰知道景龍帝竟然還有這樣的命令,雖然說衛政不把這條放在眼里,但是江英武功不弱,想解決起來也很麻煩。他擺擺腦袋,馬上平復了心境,“這個,這支軍隊的統領是林冰中將,監軍大人以後有事找她便是了。”

    江英點點頭,“以後承蒙衛公子和衛夫人照顧了。”

    “不敢不敢……”衛政心中想起無數個陰謀,對于江英,他一向認定,這個人對自己的厭惡就和自己對他的厭惡是一樣多的,既然互相都知道,就缺個時間私下解決了。

    林冰作為正主,自然是不能避而不見,滿面紅潮的出來,江英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景龍帝一些細微的意思傳達了下。林冰自然知道江英和衛政的舊怨,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當下也表現的極為客氣。

    “江公子還請休息片刻,馬上就要啟程了。”

    江英微微頷首,“一切聽將軍安排!”

    衛政也不管江英是不是吃了午飯休息好了,待士兵們做了休整,便催著林冰下令行軍。林冰素來做事都是有條不紊,循序漸進,也懶得管自家小性子的男人,直待她覺得時機到了,才重新上路。眾士兵雖然也是兼程趕路,但卻並不覺得很累,幾日過去,就連宮女太監都還有精神談笑風聲。驍衛軍原本對于林冰有些不服氣,認為她一個女子,任憑在西南戰績再怎麼可雄厚,也不過是被衛政庇護出來的罷了。這會親自作了她手下的士兵,才知道這女子一旦揮起令旗,連自己老公都隨便罵,衛政幾次都說讓林冰在士兵們面前留點面子,林冰都是不允,說是不能成了第九團那些憊懶貨。江英離直接指揮者近,知道衛政並不插手軍務,對于林冰倒是別有見識,好幾次對著隨從悄悄給林冰豎起大拇指,給衛政說你老婆真不錯。

    衛政心中得意,不過對于江英他是不忘記隨時打擊一下的,“羨慕吧?羨慕我衛政隨便討個老婆都這麼有才?可惜了,你是沒有什麼討老婆的機會了……”衛政裝模作樣的往江英下面看去,又是一嘆,“哎,罪過啊,罪過啊……”

    若是以前,江英定然要大發雷霆,可是現在,江英卻一反常態,只是隨著衛政的語氣嘆道,“若是身為男兒,取得這般妻子也是此生無憾了。”

    衛政瞪著眼楮朝江英瞄了許久,捂著嘴就要大笑出來,又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人家江英都已經承認現實了,自己還得揪住小辮子不放。他那丁點愧疚之心又冒了出來,望江英道,“江兄,記得我當年那一下也不是很重,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找什麼秘方恢復一下麼?”

    江英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臉紅的厲害,站起身子佯裝怒氣沖沖的離了去。衛政晃晃腦袋,“真搞不懂人妖的世界!”

    林冰把衛政和江英的矛盾都看在眼中,衛政老是口下不留人,江英反倒處處避讓,覺得衛政做的有些過火了,便勸道,“老公,我看江公子也不是什麼惡人,而且一路之上也沒有為難我們,你以後少說幾句讓他生氣吧。”

    “他?”衛政哂哂一笑,“冰兒你是不知道,那隱藏在純潔外表下邪惡的心吶。他這般被我說也不生氣,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人心機和大哥不相上下,若是不在言語中讓他生出破綻,我也敵不過他,以後我們要小心點!”

    林冰想想也是,江英畢竟也是豪門嫡子,比起衛政來出身沒有弱,現在職位還比衛政高,反倒處處避讓,顯然是不正常,她點點頭,“看來是要注意點了。”

    送靈隊伍一路向西,過郡縣也不停滯腳步,那些官員聽說衛家和江家兩個大少爺就在隊伍之中,眼巴巴攀上來送禮,江英都是回絕,讓那些官員踫一鼻子灰。而衛政呢?天天就開始躲在馬車里面數錢,有時候還發出咯咯的傻笑。那副樣子連林冰都看不下去,“老公,你怎麼就不學學人家江英,讓士兵們看到了,說出去影響多不好?”

    衛政嘻嘻一笑,“不收白不收,收了又不辦事,再說了,人家這錢財都是從百姓身上收刮的,我等是前去隴西平叛,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干嘛害怕別人說啊?”

    林冰被他說得一陣無語,他自然知道衛政這些錢財肯定都會用出去,但是士兵們還有江英不知道啊,她柳眉一橫,“交出來!”

    “呃?”衛政把東西捂的緊了,“你看著夜深人靜,正好我們做愛做的事情,林冰你就不要盯著這些錢財不放了!”

    林冰看他那財迷樣,知道這小子心中想的是錢財拿在手中一天就是爽一天,當下計從心起,媚笑道,“老公,只要你把這些錢財都交給我,我今晚上就任你擺布哦——”

    衛政眼楮瞪得老大,想起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和林冰“嘿咻嘿咻”一下了,當下笑逐顏開,“冰兒你說得可是實話?”

    “半字不假!”林冰也是有些羞紅了臉,衛政之前每次和她行夫妻之事時,都會拿出一套護士服,她自然是不知道那衣服的名字,只知道以前石傾雪穿了,衛政看的眼楮都直了。林冰卻是從來都不曾讓衛政如願,這回出行,衛政也帶了兩套。現在聽林冰說任由自己擺布,他連忙將收刮到的東西一個不留的掏了出來,“冰兒,都是你的了!”然後再拿出那套護士服,遞到林冰面前,“冰兒,你換上吧!”

    林冰不知道這衣服到底有什麼魔力,說暴露吧,一點也不暴露,說好看嘛,倒是真有一些。她褪下身上衣物,露出晶瑩雪白的身體,衛政自然是看的眼楮都不轉,口中不停地稱贊,“真是上天的杰作啊!”林冰在帝都也不曾停止對自己武功的訓練,每一處肌膚都是彈性十足,再加上衛府好吃好養著,肌膚如水般靈透,再配上高挑的身材,絕美的容顏,真的只能用完美形容。對于自己的老公能這樣迷醉自己,林冰也是非常滿意的。她知道衛政雖然風流,也不是什麼見一個愛一個的人,至少他對于自己的感情是從來都沒變的,還是一樣寵著。

    她裸身讓衛政看了會,才微微笑道,“老公,冰兒這樣給你看不好麼?”

    “好!好!”衛政腦袋點的飛快,將林冰摟在懷中,感覺入手處的細膩嫩滑,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林冰也是有些動情,卻也不忘了自己的目的,嬌滴滴的道,“那衣服就不用換了吧?脫來脫去麻煩的很!”她心想今日若是不穿了,下回衛政再讓自己穿的時候又有機會坑他一下。誰知道現在衛政雖然深深的迷醉,但是腦袋還是清明的,立馬拒絕,“不行!一定要換!”

    林冰嘟嘟嘴,還是將那白色的衣物換了上去,誰知道這一換不要緊,換了馬上有效果,衛政不知怎的就鼻血都流出來了。林冰簡直就是對衛政非常不解了,剛剛裸著身體給他看,他倒還沒這麼大反應,現在穿上這身並不暴露的衣物,他卻流鼻血了。

    “冰兒,你還記得你年少時的夢麼?”

    林冰搖搖頭,不知道衛政為何說出這般無厘頭的話來。衛政又接著道,“我年少時最大的夢想,就是讓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穿著這樣的衣服和我做愛做的事情!”

    “這身衣服?”林冰啞然失笑,她是真的看不到這衣服的魔力,但是既然衛政這麼喜歡,她也懶得說了。衛政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手從筒裙下面深入,握住女子的豐臀,輕輕拍了下,“冰兒,用你所有的技能來服侍爺吧!”

    若是在往常,衛政定然是要被拍飛的主,可是今天,林冰既然答應了任他擺布,也不能寒了他的心,身子滑了下去,輕輕拿著衣物墊在膝蓋下跪著。衛政的心神幾乎已經完全崩潰,什麼叫夢想成真,這就是夢想成真啊——老天爺,衛政太感激你了,愛死你了(感激和愛死現在春情勃發的作者吧。)

    可是萬惡的老天爺剛剛才受了衛政的感激,下一個幾乎就讓衛政跳起來罵娘了。車外傳來了輕微的敲窗聲,接著便是江英那柔柔的話語,“林中將,明日過了童山便可到潼關,我想問問你的行軍計劃!”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20 PM

第一百六十四節 聽爸爸的話

    江英還沒弄清楚衛政為何這樣赤紅著雙目望著自己,他心里有點虛,心想每天都做的事情,就這樣一天被打擾,難道也這麼大怨念麼?他晃晃腦袋,顯得有些無奈。

    “監軍大人有何指教?”

    在江英面前,林冰總是顯得比衛政成熟。江英知道衛政也不過擺擺這樣子,若說他是這麼沉不住性子的人,說出去也沒人相信。他望衛政一眼,淡淡一笑,拱手道,“不敢,只是想問問將軍,明日便可到潼山,不知道將軍有沒有打算在潼關休息呢?”

    林冰往衛政看了眼,衛政微微點頭,林冰才道,“將士們一路勞累,逢州過縣也沒有稍作停頓,潼關那里正好休整,畢竟勞師不能有戰力。”

    江英有些意外,他也只是隨口問問,心中卻想林冰將士兵的體力分配的極好,除了個別喜歡貼牆根的,性沖動的,就連宮女太監也都是神采奕奕。衛政一路都沒有停留,為何到了潼關卻要休息呢?他想了想,才道,“在下對于潼關守將魏源也有些了解,知道他是一驍勇漢子,也曾在西南任軍職,想必將軍是想見識下吧?”

    林冰淡淡一笑,“林冰在西南之時便聽說過魏源將軍的大名,這次能夠親自得見,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她回答的得體,而據江英所知,衛政雖然人脈很廣,上至帝國元帥,下至馬幫飛賊,都有衛政交好之人,可是這魏源卻是和衛政八竿子打不著,他想了想,有些不明白,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過他的確是想的有些多了,衛政之所以會在潼關停留陣,就是想休息一下而已。再說了潼關乃是西出第一大關,衛政幾次路過都是匆匆而行,這次自然要親自攀上潼山,遠望關中沃土,一展英雄豪氣。

    翌日清晨,待士兵和隨行人員準備妥當,再要啟程,衛政展望了下遠方山色,不由朝身邊護衛感嘆道,“這般崇山峻嶺,雄峻要塞,若是想用強,不知得要多少兵馬啊!”旁邊護衛笑道,“公子多慮了,這潼關地處帝都和西寧之間,安穩的很,前些年朝廷還在討論要不要廢棄,想必現在已經破敗不堪。”

    衛政搖搖頭一嘆,忽然眼光凝聚,見前面有一黑點飛奔而來,衛政知道林冰帶兵素來都要將探馬派至極遠的地方,用她的話來講便是,我沒有你衛政那樣隨機應變的能力,但是早早得知消息有準備總比措手不及來的好。

    這探馬來的極快,顯然是有什麼要事,但衛政也知道這邊從來都沒有大批的盜匪,也不會是什麼壞事。果然,那探馬跪伏于林冰駕前,高聲道,“將軍,前面出現大批帝國軍隊!好像是潼關魏將軍的人馬。”

    林冰遇事冷靜,沉聲問道,“出關者有多少人?”

    “大約四千人馬!”探馬探的比較清楚。

    林冰想了想,突然拔刀出鞘,將士上前,隨行人員靠後,“列陣迎敵!”

    江英和將士們都有些愕然,這魏源乃是帝國將軍,林冰怎麼可以說“迎敵”?不過他們也是訓練有素的人馬,五千騎兵瞬間起陣,弓騎在前,槍騎局中,刀騎殿後,層次分明。待旌旗豎起,便是甲冑刀劍森森,槍戟林立,神色冷峻。

    ……

    魏源生的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眼楮卻是不大,眯眯著滿是笑意,他領著潼關的守軍在驍衛軍前百步遠站定,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帝都來的客人。

    當先的女將軍神色冰冷,一身黑甲戎裝更加襯托出英氣,容顏卻是絕世之美,看的這些士兵嘖嘖贊嘆,而帝都的驍衛軍個個都是粗壯漢子,身上甲冑和刀槍都比潼關守軍要好上不少,處處彰顯華貴氣派,看的那些土包子羨慕不已。

    魏源知道這眼前的女將軍便是驍衛軍的統領林冰中將,他笑意還是盎然,單騎走上前來,“林冰將軍果然如傳說中的容顏蓋世啊,魏源真是不枉此行!”

    林冰只是微微一笑,“魏將軍也是一方豪杰的霸氣啊。”

    兩人一陣扯皮,無非就是圍繞驍衛軍要不要入潼關休整,雖然林冰和衛政江英達成了共識,但是之前衛政吩咐過,出了帝都任何將軍或者官員都有可能已經被魔教收買,不能信任,要多做試探,林冰也不敢忘,當下多說了兩句。不過魏源左顧而言他,左一句右一句的,而且一直都是笑臉,讓林冰看不出什麼破綻。待到兩人商定好驍衛軍入關休整的事宜,魏源才道,“下官可否去拜祭下皇後娘娘?”

    林冰對于這種事情不好阻攔,點點頭,命兵士分開兩路,魏源徐行,顧盼東西一陣,見到軍隊之後車隊之前策馬立了兩個佩刀的白衣公子,他早就知道驍衛軍中有兩個帝國衛江兩大世家公子,想必就是兩人,不過看容貌都是俊朗,他也分不出來,只好趨前道,“下官魏源拜見兩位公子!”

    衛政和江英相視一眼,江英上前步,笑道,“魏將軍好,在下江英,忝為驍衛軍監軍!這位公子是衛政,是驍衛軍的……”江英真要介紹起來,才知道自己一直將衛政作為驍衛軍統領看待,並不知道衛政具體的軍職,衛政也知道他尷尬,並不為難,淡淡說了句,“副統領!”

    魏源淡淡一笑,下馬跪地,神色淒慘,匍匐而行,直到文惠皇後的靈車之前,忽而又放聲痛哭起來,聲音淒切,號聲動天,聞者傷心,聽者幾乎都要垂淚。衛政都有些懷疑這人才是皇後娘娘的親兒子,連自己都比不上,他上前拍拍魏源的肩膀,很具黑色幽默的道了句,“魏將軍,人死不能復生,還望節哀順變!”

    魏源抹去臉上淚水,聲音在這短短時間就已經哭的嘶啞,“衛公子可能覺得我魏源哭的很假,可是我敢對天發誓一切都是真情流露。”

    衛政很認可的道,“我知道的……”

    魏源又道,“家父曾言,皇後娘娘于他老人家有再造之恩,讓我等後人片刻也不能忘,家中常備娘娘的長生牌位,只是……”魏源說著說著又要流淚,衛政有些受不了,連忙避讓。

    “是魏源矯情了!”

    衛政哂哂一笑,“我知道是真情流露!”

    待魏源離開,衛政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真他媽的是好人吶!”

    江英卻道,“也許魏將軍的確是一直都將皇後娘娘銘感于腑內的,衛公子又何必糾纏于此。”

    衛政點點頭,他心想若是到了潼關,在魏源家中一坐,若是沒有看到那皇後娘娘的長生牌位,那可就好笑了。江英不知道衛政在想什麼,只是道,“魏源乃是西寧太守魏索之子,我也曾聽聞當年魏索在帝都任職之時,得罪過權貴,最後是托人找皇後娘娘才護下來……魏索曾經因為得罪權貴獲罪不假,就是不知他最後被放出是不是真與皇後娘娘有什麼關系,也不曾聽皇後娘娘提起過……”

    衛政心想老子都沒聽自己姨母說起,難道你還就知道了不成?他知道江英喜歡搜集各種人的信息,便隨口問道,“魏索那人為官如何?”

    江英想了想,悠然道,“魏索任西寧太守這個要職已經有十多年,而魏源也不是新近才任潼關守將,照理說在這一方,魏家說一,估計沒有人敢說二,不過即使如此,也沒有聽說過魏索有任何不臣之心,或者魚肉鄉里之舉。”

    “是麼?”衛政冷冷一笑,“這樣的土皇帝,沒鬧出點事情來才叫奇怪。”他向來是用最惡毒的心理去研究自己不太喜歡的人,而魏源剛剛的表現已經直接被劃作虛偽那一群人中。

    江英搖頭一嘆,“若說想要知道些什麼,到了西寧便知曉了,不過到時候想必就算是衛公子你也是有心無力啊!”

    衛政搖搖頭,再怎麼強勢也只是個土霸王,而且紅玉的父親元朗也曾在西寧任職,那時候魏索應該職位還在元朗之下,現在魏索已經做到西寧城主,想必期間還是有些聯系。

    西寧雖是西疆大城,但是駐軍卻不多,想必魏索手中的資源有限,衛政深信槍桿子中出政權的道理,自己從西南吳啟元帥手中就至少可以借到幾萬兵馬,到時候只要魏索有什麼破綻,定然可以拿下。就算魏索是好人,衛政也可以就勢借他之力,將元朗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衛政想來,拍拍腦袋,暗笑自己怎麼會想這麼多事情了,這不是懶人的風格呀。可能衛遠橋在他臨行前一夜所教訓的話語真的起了些效果。

    衛政想起遠在帝都的父親,看來自己是個好孩子,還是很聽爸爸的話的。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20 PM

第一六五節 潼關,少年郎

    潼關位居中原和關中之間,扼東西交通要道,地勢險峻,有“雞鳴聞三省,關門扼九州”之說。

    關隘北臨濤濤鎏金河水流湍急,河道曲折之處;南依巍巍秦嶺,背靠潼山崇山險峻之處,自古就是關中的東大門,為兵家必爭之地。正如詩人所述︰“艱難奮長就,千古用一夫”。

    潼關位居東西官道之間,東面與山峰連接,崖絕谷深,只有一條小道通過,人行其間。可望黃河遠道奔來,劈開秦晉之間的莽莽群山,南下直撲華岳。

    林冰衛政江英隨魏源自東門而入,東門因面朝帝都,又稱“迎恩門”,城牆高達十余丈,城樓上立有大蠹,上面風華帝國的五爪金龍旗迎風招展,煞是威風。

    潼關東西南北城門都連接甕城,也就是內城,戰場之時互相救援也是極為方便,城牆上守城器具具備,或滾木,或湯鍋,若是有敵人攻來,定讓他有來無回。衛政小心觀看了下格局,只覺得這城池建的處處彰顯戰略者的眼光,非常合理,而又不算很廢物資,不由嘖嘖贊嘆。潼關雖然地處東西商道的要處,但還是遠不比內地平原城池熱鬧繁華,卻也算是別有景致,再加上這邊氣候多變,早上還是晨光熠熠,現在卻已正值墨雲壓城,更顯得整座城池粗獷剛強,讓人心中陡升豪氣。

    魏源對于能守備此處,顯然也是自覺非常驕傲,朝林冰三人笑道,“三位大人也都是見過世面之人,說出來也不怕笑話,我魏源雖在西南駐守多年,那里也是諸多要塞,可若真要和這潼關比起來,卻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三人點頭,不置可否。

    這里已屬西北,是胡漢混雜居住之處,民風向來彪悍,見帝都齊整的驍衛軍進來,雖然有驚奇,還細聲交談,卻沒有流露出一點意外的神色。衛政上次領著第九團匆匆而過,當時的守將也不是魏源,來不及細細觀察,現在看來卻讓他處處驚奇。

    潼山之上流下潼水,穿城池而北入鎏金河,將潼關分作東西二城,由一座巨大石拱橋連接。魏源給驍衛軍安排的駐扎營地在西城處,西城門自古有“制隴”之稱,意為控制西疆諸州,北據五胡之地,極為險峻。衛政默默記下地形,才入得營所,正好紅玉和林冰已經在打掃屋子,他本就沒有做過什麼家務活,便坐在一旁和林冰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起來。

    “冰兒,你說那魏源怎樣?”

    “算個好將軍吧,我們以前在西南的時候不就常聽說魏將軍奮勇殺敵的事情麼?現在能夠奮勇殺敵的將軍,怎麼說也不會差到哪去。”

    衛政淡淡一笑,也不說話,門外忽然有軍士來報,“魏將軍到訪!”

    衛政偏偏腦袋,紅玉打開營所之門,魏源初見紅玉,微微一怔,只覺得這女子極為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何時見過,便問候道,“衛夫人好!”

    紅玉聽著稱呼,連忙搖頭,紅著臉道,“將軍認錯了,紅玉並不是夫人,紅玉是夫人的侍女!”

    魏源早就探聽知道衛政有三位夫人,而隨行有一個,對于林冰和衛政的關系,他在西南之時就知道有些不清不楚,卻不知道原本和衛政成親的甦蘭已經被換成了林冰,而帝都那邊傳來的消息自然是衛政有一個夫人在營中。魏源有些疑惑,不過這種八卦的事情在這個交通不便利的時代還沒傳到潼關也是正常。

    “那夫人呢?”

    “諾!”紅玉努努嘴,魏源見她指的是林冰,當下比較意外,卻也沒有表現的多驚奇,再看眼前這女子,氣質容貌都是絕佳,竟然也只不過是侍女。不過按照情報中衛政那風流性子,沒有收掉這個侍女顯然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女子還隨行而來,當下便以衛夫人的禮節朝紅玉躬身道歉,“是下官唐突了。”

    紅玉顯然沒有受過這等禮節,衛政卻是站起身來將紅玉攔在身後,“魏將軍有何事?”

    “下官想請公子夫婦還有江英公子一起到家中一聚,也好盡盡這地主之誼。”

    衛政點點頭,“那便也卻之不恭了。”

    魏源呵呵一笑,“下官還要去通知江公子,先行一步了。”

    其實江英的營所離得不遠,不過魏源為表誠意,顯然是要多走這幾步路,江英答應的也極為爽快。林冰有些疑惑,“老公,冰兒能看得出你顯然對于魏源這人不感冒,而且一路之上都在強調出了帝都便無人可以信任,這會怎麼又這麼爽快的答應去魏源那里呢?”

    “現在雖然魏家父子掌控西寧,但是西寧本就不是什麼屯兵之所,所以他們膽子還沒大到將所有的積蓄都花光只是為了干掉我衛政你林冰他江英這樣的人物,若是我們去了,至少能探聽點口風,也好順便體察民情。”

    “那老公你為什麼一路之上逢州過縣卻不是這麼想呢?”

    “下層無本錢的官員,做的都是無本買賣,成了對于亂賊便是大功一件,輸了頂多跑到亂軍中繼續做土匪,現在官員本身就是土匪,也沒什麼好丟的,所以我就懶得停下來,去推拒這些沒有必要的邀請,承擔不必要的風險。”

    林冰也知道對于隴西局勢來說,魏索魏源父子絕對是比較關鍵的人物,他們的取向有肯能直接關系到隴西局勢怎麼變化,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他們反戈一擊了,那出兵隴西也就成了笑話,她和衛政甚至于江英都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所以對魏源多加了解顯然還是比較重要的。

    衛政攜林冰走出之時,江英早已在門外侯了不少時間,不過卻也沒有半分的不耐煩,反而彬彬有禮的朝林冰微笑,邀請衛政夫婦一同上車,卻被衛政冷冷拒絕。

    車駕中,林冰扯著衛政的袖子悄聲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我們是同一軍中,若是關系鬧得太僵,以後定然生出諸多麻煩事情來。”

    衛政卻是淡淡道,“沒什麼,江英這人雖然恩怨分明,但是公私也是極為分明,只要他認為是正確的事情,無論怎樣都會去做的。”

    林冰嫣然一笑,“沒想到老公對于江公子也這麼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再說江英和我結仇這麼多年,對于他還不了解的話,那我早該死了!”衛政掀開簾子望著前面緩緩而行江英的車馬,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待車馬行過潼水,穿街過巷到達一處對影磨牆朱門前,魏源早已在那候著,衛政看了下這府邸內部的構造,顯然對于官宦人家來說算不得華麗,倒有些清貧的味道。那樹木花草種植也是暗暗有些陣法蘊含其中,三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看出了什麼,卻相視無語。

    魏源在前引路,只是一個勁的說,“能夠邀請三位,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魏將軍先領在下到我姨母的長生牌位前去吧,我也能好好拜祭。”衛政開門見山,本以為魏源會有些尷尬,可是對方卻顯得極其自然,“我倒差點忘記衛公子乃是皇後娘娘的外甥,怎麼能不去拜祭呢。”

    四人沿小青石板路繞了一陣,到得一處清幽僻靜處,這里郁郁蔥蔥,羊腸青石板小道上還有些雜草生出,顯示出來人不多。魏源整個府邸都比較普通,這一處院子卻是極盡奢華,光是那長生祠堂,便有如金雕玉砌般,入得里面,明珠之光,更是有如萬千燈火。衛政往魏源看了眼,魏源顯得有些尷尬,解釋道,“潼關附近素來產金和玉,這些都是當地百姓獻上來的。”

    衛政冷冷一笑,“既然是當地百姓獻上,為何這祠堂又不讓百姓拜祭呢?”

    “怕這些布衣百姓褻瀆了娘娘聖體而已!”

    魏源答得理直氣壯,衛政冷笑不語,不過他看了下,那長生牌位顯然不是新近才雕刻而成,那檀木也是有了些年月,看來魏索魏源一家的確與姨母還有些淵源。他往邊上看了看,那邊還有姨母的靈位,“魏氏隆恩文惠皇後之靈位”,對于這樣“忠誠”孝敬姨母的人,衛政也不好咄咄相逼,領著林冰跪在蒲團之上,朝靈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他心中想起姨母馬上就要入土為安,不由有些傷感。

    魏源和江英也是恭恭敬敬的磕頭。

    四人正要出去,卻聽外面傳來一陣哄鬧之聲,卻聽少年在外叫道,“我家表哥在內,你們誰敢攔我?”他這一聲出來也是極有氣勢,顯然把守在外面的家丁唬住了,衛政卻是有些奇怪的看著魏源,魏源呵呵一笑,“公子出去便知,說來還有公子親人也在我府中做客呢。”

    我的親人?衛政實在回憶不起這樣一個稚弱少年音,心中有些奇怪,走出去一看,卻見一錦衣少年正眼巴巴的往里面奔來,身後家丁扯又不是,攔又不是,聽的魏源一聲,“你們先退下。”才唯恐比之不及般離開。

    那少年望了四人一眼,指著江英和衛政,突然非常無禮冒了句,“你們誰是我表哥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21 PM

第一六六節 隴州的親戚

    那少年長得清秀,可是眉目間卻散發出一股子驕縱之氣,衛政看著有些不喜。魏源打了個哈哈,“池少爺怎麼到這里來了?”

    “我聽說我衛家表哥來了,過來看看。”那少年揚揚眉,顯然並不把魏源看在眼中。

    衛家表哥?衛政腦子里搜索了下,實在回憶不起自己還有這般表弟麼?他冷冷一笑,“我姓衛,但是沒有你家表哥。”

    “你不是叫衛政麼?”那少年有些疑惑。

    “我叫衛政,但我不是你表哥!”衛政再次強調。

    “嘿,那不就結了,你就是我家表哥嘛。”那少年呵呵一笑,又仔細的將衛政觀察了會,才道,“早聽說衛家表哥戰場驍勇,文采風流,誰知道也是這般文弱書生樣,看來常人話語信不得,要繆傳很多啊。”他輕聲一嘆,對于衛政顯然有些看不起。衛政對于這樣裝逼的少年沒什麼好感,冷冷一哼,“你也不是滿臉橫肉彪悍樣兒。”

    那少年正要反駁,斜刺里又沖出一個錦衣少年郎來,俊朗飄逸,眉目和氣質都與衛政有幾分相似,正是衛政的親弟弟衛哲。衛哲一走出來,先是扯扯那少年的衣襟,然後又躬身朝衛政和林冰拜道,“哥哥好,嫂子好。”

    林冰嫁到衛家,也沒有見過衛政的這個弟弟,衛政很久都沒有關心定國公府的事情,不知道衛哲怎麼突然來了潼關,便問道,“小哲,你怎麼會在潼關?還沒有到任職的年紀吧?”

    衛哲點點頭,朗聲道,“隴西遭難,姑父一家都在隴州,父親命我到隴州將親人們接到帝都安置,這會路過潼關,因魏將軍與哥哥有舊,便打算留宿幾天,不想哥哥也來了。”

    衛哲這麼解釋倒也合情合理,衛政依稀記得三娘妃菲菲是隴州人,有一個妹妹嫁給了隴州豪族池家,想必那少年便是池家出身了。

    “那個池家的小子,過來一下。”

    那少年看衛政臉上有了些笑意,當下上前幾步,走到衛政面前,看的真切了些,越發覺得衛政與傳說中相去甚遠,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讓自己姨母不能成為正妻,他冷哼一聲,“喚我做什——”還不待眾人反應,“啪”的一聲脆響,馬上那少年就捂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眼淚都要流出來,沖起來就是要報復,“你竟敢打我!”

    衛政一腳便踢中少年的肚腹,毫不留情,疼的他哇哇直叫,半蹲在地上喘息不止。他看了看自己手掌,又抬抬腳,輕輕一嘆,“我還是不太舍得揍人了啊。”

    衛哲和林冰都是沖上前來,“哥哥(衛政)你為什麼打池非(他)啊?”

    “沒什麼,只是想讓他明白一下自己的處境,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落難公子哥,任何人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魏源,而魏源故意偏過頭去視而不見。

    衛哲不敢反駁,池非只是狠狠的盯著衛政,衛政甩都不甩他,只是朝魏源道,“魏將軍,一路舟車勞頓,現在都還沒吃飯,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恕罪!恕罪!是魏源疏忽了。”魏源微微一笑,往池非看了眼,幾人轉過這偏僻院子,來到正廳之中,衛政略略掃了一眼,見堂中坐了一個私塾夫子模樣的中年人,還有一個中年美婦,魏源上前一拜,“池大人安好!夫人安好!”

    衛政心想那婦人應該就是三娘的妹妹妃紀紀了,而那夫子應該就是自己名義上的姨父,不過他實在是記不起姓名,上前一步,彬彬有禮道,“姨父姨母好!”

    妃紀紀往衛政看了一眼,“這位便是衛政佷兒吧,快讓姨母看看。”

    衛政往前走了幾步,池涵卻是看著自家孩子白色衣服上有個明顯的腳印,又看半邊臉都是通紅,“非非,誰欺負你了?”

    池非雖然頑劣,但是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可是衛政似乎卻極為不給他面子,直接承認道,“是我踢了他一腳,教訓了一下。”他語氣很淡,好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池非聽到衛政說的這麼不屑一顧,哇哇就哭了出來,趴到自己母親懷中就在那里不停的說,“娘親,衛政欺負我!”

    妃紀紀顯然很疼愛這個女兒,雖然衛政身份特殊,她也忍不住囔囔一句,“好佷兒,你怎麼連你表妹都能下這樣的狠手?”

    “呃……”衛政聽到震驚了,再往池非那邊一看,胸前果然還是有點小籠包,只是她發育不成熟,顯然沒有到衛政有感覺的地步。不過對于小女孩,自然不能以男孩子的要求對待,若池非是男子,那一腳是大大的對,只是她是女孩,那一腳也確實夠讓人傷心了。

    池姓中年人淡淡的咳嗽一聲,“非兒確實淘氣,政兒也不是故意的。”

    衛政見這人還有些正氣,心中好感大增,偷偷傳音給魏源,“我姨父叫什麼?”

    魏源先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衛政,繼而微微一笑傳音道,“池涵。”

    衛政這才記起丟掉隴西重鎮安遠的知府便是這池涵,不過隴州兵少,亂賊勢大,安遠又處于風口浪尖,收不住也是正常,不過這樣舉家逃逸,這也算是失職吧。

    “敢問姨父,隴西局勢如何?”衛政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開口問詢,不過池涵顯然比較尷尬,臉漲的通紅,“不太好,隴西賊軍有百萬之眾,已經攻下安遠,並以之為據點,打算攻取隴州全境!”

    衛政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又問道,“那賊軍的素質如何?”

    池涵為了不至于太尷尬,自然是將賊軍說的極為強大,衛政聽他描述的城破過程之時,覺得若不是隴西守軍太差,就是賊軍還是有些實力。

    他素來以不低估敵人實力來思考問題,從帝都那些高手的實力,還有對于刺殺的策劃和執行力來看,作為魔教大本營的隴西,顯然不會弱到哪去,關鍵就是那些賊軍的人數是不是有那麼多,而實力到底是多強,是不是這五千驍衛軍開到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衛政這飯吃的沉悶,池涵所說的真真假假,而魏源則以未曾對敵為由而不肯透露半句。

    衛哲一直對這哥哥心中有些不忿,又有些害怕,悶著半天都沒說話,衛政對這以前稍微有點囂張,現在卻內斂的弟弟有些擔心,便問道,“小哲,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從潼關啟程?”

    衛哲迷茫的望衛政一眼,有些含糊道,“還不清楚。”

    衛政神色一冷,當著魏源的面便道,“還是早些啟程吧,免得家里擔心。”

    衛哲嗯了一聲,魏源卻道,“好不容易來了這里,連潼關的景致都沒有看過,豈不是遺憾?”

    “有什麼好看的,現在是逃難,又不是旅游!”他這話說的極不留情面,連林冰也是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襟,衛政卻是自顧自的道,“路上盜匪和有不軌之心的人多,你們想必也帶了不少財物,小心為上!”他語氣稍微淡了點,魏源也是應和,“是啊,現在世道艱難,有不軌之心的人多,先生夫人還當小心啊。”

    池涵和妃紀紀都是沉默不語,反倒是池非顯得有些不屑,心想這表哥沒一點豪氣,只會欺負自己這般的弱女子,哼了一聲,“你怕我們還不怕呢。”

    衛政瞪她一眼,“若你還是這般草包樣行事,在帝都也難保不會惹出禍端!”

    池非一句話被他堵回去,悶聲發小脾氣。

    本該熱熱鬧鬧的飯局因為衛政而弄得尷尬無比,都不肯多說一句,江英好像看戲一般默默品酒,現在才道了句,“衛公子雖然語氣重了點,但也是好意,諸位不必在意,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畢竟這是魏將軍的款待,若是氣氛僵了,魏將軍也不好過。”

    林冰也不知道衛政今日為何這般反常,照平時他嫌惡某人也至少會在面容上展露笑意,可是今日池涵妃紀紀想說什麼都通通被他堵得沒有後路。她心想畢竟這幾人也是長輩,待飯局散了,衛政意料之中的拒絕魏源的挽留,不肯住下,她走的稍微靠後了點,跟妃紀紀有意無意的搭話,池涵和妃紀紀之前就看得有些奇怪,這女子名義上是驍衛軍中將,可是離衛政比較近,神態間也很親密。林冰沒有去過定國公府,衛哲也不清楚她才是自己的正牌嫂子,只是笑道,“這位姐姐,我哥哥是你手下之人麼?”

    林冰嫣然一笑,如春風融冰一般,她心中對衛政這內斂的弟弟有些喜歡,摸摸他的腦袋,笑道,“我可不是姐姐,是你的嫂子哦!”她又朝池涵一家子微微鞠躬,“林冰倉促間見了姨父姨母,也沒帶上些什麼,只是衛政他今天脾氣有點大,姨父姨母還望不要介意,他畢竟也是一番好意。”

    她話音剛落,便聽遠處已經上了車馬的衛政叫道,“冰兒,快點回去了!”

    池涵和妃紀紀點點頭,“姑娘先去吧,政兒的心思我們也了解。”

    林冰再次點點頭,繼而促步追上衛政,池涵看著衛政夫婦離去的身影,覺得這女子溫柔可人,竟然也可以執掌軍隊,接著又是低聲一嘆,“政兒,和我想象中的不同啊。”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22 PM

第一六七節 邪氣地

    剛入的營所,紅玉已經將一切整理妥當,林冰柔聲問道,“老公,你今日怎的那麼不客氣?”

    “不客氣麼?沒怎麼覺得!”衛政就勢往床邊倒下,腿伸長了,紅玉連忙跪在旁邊給他捶打。衛政擺擺手,“紅玉,不必做這些。”

    紅玉理理鬢角邊的發絲,神態溫柔順從,“應該的。”

    林冰還是有些不解,“老公你就算是愛護親人,也用不上這樣的語氣吧?”

    衛政冷冷一哼,“不用這種語氣他們能記住?現在是逃難,你看他們的臉上有一點點的失落麼?池非還在那里嘟喃飯菜不合口味,還真把自己當成客人了。殊不知,一路之上,只要有人稍有歹念,他們這一家子攜著巨資,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林冰想想也是,“不過還有人敢動他們麼?”

    “不敢動?真當衛家是遮天的家族麼?就算是現在,只要魏源一聲令下,就可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而且衛家現在連仇都沒辦法報!”

    林冰聽衛政說的嚴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衛政幽幽一嘆,“現在是亂世啊,從亂賊手下余生也還做著貴族的美夢,不警醒他們,還沒到帝都,池家就灰飛煙滅了!”

    紅玉聽著他們夫妻二人對話,不敢多說一句,等到兩人平息下來,才朝衛政道,“公子,那個……那個……”

    衛政有些疑惑,“那個什麼?”

    紅玉猶豫了下,才咬牙道,“公子,那個魏源可能和我父親獲罪有關!”

    衛政望紅玉一眼,覺得這女子這會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情,看紅玉的神情真摯,又不像是要挑起自己和魏源矛盾,當下神色一沉,“怎麼說?”

    “當時我父親還沒獲罪,魏源隨著他父親來拜訪家父之時,紅玉見過一面的。”

    “官員之間的正常來往而已,紅玉你多慮了。”衛政口氣雖淡,但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不過他也不能聽著紅玉的話就信了,讓紅玉誤解。

    紅玉連忙道,“不是紅玉多慮,而是後來我親眼見著魏索進了我家,後來我留了心,在書房外偷看到我父親給了一個東西給魏索,當時魏索承諾說不取我家無辜人等性命……”

    “是麼?以物換命,這也有可能是正常交易!”

    紅玉看衛政這般冷漠,眼淚都要流出,“紅玉自知這事情讓公子難做,可是家父含冤,紅玉只要有一分希望都不可放棄。家父曾給紅玉說過,家里祖上就是秦皇陵的監工,曾留下一把進入秦皇陵的鑰匙和躲避機關暗器的地圖,紅玉不知道那鑰匙在哪,可是卻知地圖!”

    紅玉很堅持,衛政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也有些憐憫,便道,“地圖在哪?”

    紅玉猶豫了下,衛政卻道,“沒有地圖,你讓我如何信得過你?”

    “有的!有的!”紅玉想了想,她也知道衛政雖然行事不拘一格,不過卻是極有原則之人,當下咬咬牙,“在紅玉的背上!”

    “背上?”衛政和林冰相視一眼,紅玉站起身子,癡癡的望著衛政,而後便開始背著他開解衣衫起來,夏日女子的衣衫本就比較薄,待到紅玉只剩內衫之時,衛政隱隱約約看到她背上有一些條紋,就如後世的紋身一般。待到紅玉上身的最後一件衣衫滑落,雪白的肌膚瑩瑩發光,將那些青色紋路映襯的極為清晰,可是初一看卻又只覺得不過是女子的皮膚過于嫩白,那只是皮膚下青色的血管罷了。

    “圖呢?”衛政有些疑惑。

    紅玉捂著胸口回身過來,朝林冰一施禮道,“還望夫人取把匕首出來……”

    “我這便有!”衛政將魚腸拿出,這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匕首了,紅玉猶豫了下,卻還是將捂著胸膛的雙手放了下來,飽滿的玉峰刺激著人的眼楮,可是衛政卻無暇欣賞這美到極致的身體,眼睜睜看著紅玉持著匕首,在自己的脊背處輕輕的劃了下去,絲絲殷紅的血液從那條傷痕上流出,化作珠子墜落在地。

    紅玉顯然吃痛的厲害,顫著聲音道,“公子沿著紅玉的背直到臀照著那青色隱線用這匕首劃出一道圓,再將紅玉的背上的這假皮膚剝去,便可看到地圖了。”

    衛政和林冰都是不敢相信,紅玉這麼精致的皮膚還是假的麼?

    紅玉見衛政遲遲不肯動作,又加上吃痛,淚水刷刷的流,“公子不相信紅玉麼?”

    衛政想了想,“那好,紅玉你躺到床上吧。”

    紅玉點點頭,趴倒在床上,將下身的衣物也褪下一些,露出股溝。衛政看著那身子晶瑩如雪,潔白如玉,的確是絕美,更沒想到還蘊藏著這樣的秘密,心中更加有些激動。

    待紅玉躺好,衛政坐在床邊,手輕輕撫摸了下紅玉的裸背,有些不忍,將只手伸到紅玉的嘴邊,“紅玉,你若是實在太疼,便張口咬住吧。”

    “公子放心,紅玉能忍住的。”

    衛政知道孰輕孰重,也對自己畫圓的手法有信心,魚腸匕首刀刃剛剛一踫紅玉的身子,女子便輕輕開始顫抖,衛政將手直接強制伸入紅玉口中,淡淡道了句,“咬住。”而後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一狠心就插了進去。紅玉疼的要命,雖然不想咬衛政,但是奈何牙齒無法控制,身子也顫抖的厲害,衛政也不將魚腸拔出,眼看著林冰,“冰兒,將紅玉身子壓住。”

    “是!”待到紅玉渾身被固定,衛政盯住那青線,往匕首中注入絲絲冰冷徹骨的真氣,用冰冷減輕紅玉的痛苦,而後手腕翻轉,在林冰和紅玉都沒反應的情況下,匕首在一瞬間劃出圓弧,青色變成紅色,紅玉喉間發出絲絲悲鳴,汗水幾乎將滿頭秀發都打濕。待到那紅色的圓出現在紅玉背上,才告完成。

    林冰看著紅玉顫抖的厲害的身子,眼淚都要流出,壓低著聲音,“老公,現在怎麼辦?”

    “公子……把……把那假皮剝開……剝開就可以了……”

    衛政神色嚴峻,指尖已經壓在了那紅色的圓上,卻被林冰拉住,林冰只是死死搖頭,“老公,我們幫紅玉妹子申冤便好了,何苦讓她承受這般痛苦。”

    “沒事的……沒事的……”

    衛政也不看林冰,死死盯著那紅色的圈,“現在不剝去,等到血痂形成,到時候又得要重新弄。”林冰聽衛政冰冷至心底的話,猶豫了下,還是將手拿開。

    衛政手冒出暖氣,照著那紅圈劃了一圈,紅玉稍稍覺得舒服了些,衛政朝紅玉微微一笑,“舒服麼?”紅玉只覺得那笑容簡直就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而生的一般,若是天天能看到,便是百倍的痛苦她也願意承受了。下一刻,衛政已經將她的身子側翻過來,玉峰和紅色蓓蕾正對著衛政的眼楮,紅玉羞澀無比,下一刻,衛政溫柔的一笑,手已經從紅玉口中拿出,撫摸上了那豐滿,紅玉臉刷的一下通紅,心中什麼痛苦都沒,只是在癡癡想著,他怎麼就不顧場合,這樣的情形下來挑逗自己呢?她全身發軟發燙,只是還沒待她完全享受這種溫柔,衛政的手突然如同寒冰一般,一股寒流直接撞進她的胸膛,透到背上,接著衛政手如閃電,紅玉只覺得突然痛徹心扉,“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還沒待林冰反應過來,再一看,衛政手上已經拿了一張血淋淋的紅玉的假皮。

    衛政將假皮扔在一旁,雙手壓住紅玉,溫暖的真氣源源不斷的灌注進去,林冰眼睜睜看著紅玉的那些血凝結,然後看到紅玉那柔美的臉露出溫和的笑意,然後漸漸的似乎在享受一般。

    待一切完成,衛政才抹去額頭的汗水,將那張假皮拿了起來,攤開,初一看只覺得那圖如同一個血盆巨口要將人吞噬一般,再認真看了會,又覺得那上面標注的非常清楚,秦皇陵的第幾層有何機關,路該如何走都有說明,不過紅玉背上的圖卻只顯示了單數的皇陵層次,雙數的卻沒有。突然間,衛政又覺得有一股邪氣從地圖上往自己胸口襲來,連忙壓住,再一看,那地圖隱隱還露出一股騰龍凶氣,如使用某種攝魂術一般勾起衛政心中的貪婪……







第一六八節 各取所需

    衛政之前還沒注意,現在再往紅玉裸露的背上看去,果然有黑氣隱隱聚成一團。林冰正要將紅玉的衣衫披上,衛政手輕輕一擺,“先別穿衣!”

    林冰和已經恢復一些精神的紅玉都是臉蛋通紅,“老公,紅玉現在身子還不行。”

    衛政有些尷尬,“冰兒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見紅玉背上有黑氣纏繞,若是久了,對她不好。”

    林冰盯著看了會,卻沒有發現什麼。

    “紅玉,你自從背負這張地圖之後,是不是老是有一些邪惡的想法冒出來?”

    紅玉似乎是想了想,“這個紅玉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最近有越來越多的怨恨,不知道往哪里發洩,心中沉悶的很。”

    衛政輕輕一嘆,心想這原本是個多麼純潔的女子,才能在被這樣強大的邪氣影響了十多年之後還沒有變得不折手段,還能保持善良。

    他點點頭,笑道,“沒事了,紅玉你以後每日念誦一下佛經,會回到以前的自己的。”

    紅玉只覺得那地圖被剝離,心陡然間就開朗許多一般,也是嫣然一笑,“紅玉會聽公子的話的。”

    見衛政沒有他事,林冰上前給紅玉披好衣衫,溫柔問道,“紅玉,好些了麼?”

    “嗯,好些了。”她俏臉通紅,望著衛政,衛政只是將那地圖洗干淨,研究了一陣,才問道,“紅玉,這地圖不完整吧?”

    紅玉點頭,“這里只有一三五七層的地圖。”

    “那其他的呢?”

    紅玉搖搖頭,“紅玉不知……應該是在魏索父子手上吧……”

    “你真的不知道?”衛政只覺有些胸悶,語氣上有些重了。誰知道紅玉聽到這話,卻反應極大,戚戚便哭了出來,“紅玉真的不知道啊……公子願意助紅玉,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只是為了紅玉而與魏索魏源交惡,想必在這般情形下,公子也不願意。”

    林冰連忙安撫,“紅玉,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這地圖涉及的事情太多,衛政也要查的清楚些。”紅玉嗯了一聲,“紅玉知道的。”

    林冰有些責怪的看著衛政,心想紅玉剛剛才承受痛苦,衛政怎麼能用上這麼重的語氣,衛政則是知道自己剛剛被那股子暴虐的邪氣影響了,總覺得那地圖上的氣息與自己身體里面流淌的,就是同一本源,互相吸引一般,他沉默了半天,才道,“若是我魏索魏源真的與你父親的事情有關,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不過這地圖,僅僅只是一部分,還需要查明另外的在哪,還有那傳說中秦皇陵的鑰匙,也是沒有一點信息。”

    現在,就算衛政不是為了紅玉,為了弄清楚自己身體里面那股莫名其妙的凶氣,他也不得不插手了。紅玉點點頭,衛政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冰兒,你送紅玉回房去吧。”

    “呃……老公,這邊營所不多,紅玉是侍女,沒有安排房間給她。”

      紅玉聽到這話不知是什麼感覺,林冰只是淡淡道了句,“紅玉也不是外人。”她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臉紅,衛政只是掃了她一眼,還是施施然走了出去。

    兩女相視一眼,沉默半晌,紅玉才問道,“夫人,公子他很嫌惡紅玉麼?”

    林冰嫣然一笑,扶住她的肩膀,“不是嫌惡,也許只是不適應這種改變,紅玉妹妹也是個極好的人呢……”

    衛政走出營所,才走了幾步,便見江英正靠著營所空地邊一顆大樹對月而飲。

    “你還算有些情趣。”衛政出言諷刺,在他心中,江英和洛河就是一路人,哪有情趣可言。

    江英含笑不答,只是朝衛政問道,“衛公子知道陛下為什麼將我派到驍衛軍麼?”

    衛政自然知道不是簡簡單單的牽制他和林冰,但還是裝傻,笑道,“不就是把軍隊看的牢點麼?”江英望他一眼,淡淡一笑,“其實陛下讓我來找點東西回去!”

    “和秦皇陵有關?”衛政冷冷一笑。

    “那是自然,來了這里,若說不與秦皇陵有關也沒人相信……傳說中秦皇陵有著可以顛覆國家的財富,還有可以裝備百萬騎兵的武器,現在朝政吃緊,軍隊裝備處處都要花錢,陛下自然是不想這寶藏落入有不軌之心的人手中。”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衛政直直看著江英,“陛下他是想拿到長生不老藥吧?”

    江英沒想到衛政說的這麼直接,神色間有些尷尬,“這個……只是順便而已。”

    “順便?拿財富武器才是順便吧?帝國軍隊雖然有些各自為政,但是邊塞軍隊一直與魔族,西戎,滄浪這樣的凶殘種族作戰,說起戰斗力,可以算是史上最強了,而且現在帝國富足,民心還算穩定,亂賊光憑武器財富就顛覆帝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想不出陛下除了想要長生不老藥還想要什麼。”

    江英這下子也不反駁,只是淡淡道,“陛下希望你能幫我!”

    “幫!怎麼不幫?陛下他也不想想,秦皇要是真有長生不老藥,怎麼可能會死?”他作為發到社會穿越過去的人,從小接受唯物主義論的思想,從來都不信這些鬼話,現在地球的科技都沒能研究出讓人長壽三十年的藥物,光憑這個世界的科技,怎麼可能研究出長生不老藥。不過他似乎也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自己都能穿越,這世界還有光怪陸離的道術和魔法,都不是科學就能夠解釋的事情。

    江英望衛政一眼,突然道,“其實秦皇也許沒死!”

    “你開什麼玩笑?秦皇沒死!那可就是千年老妖了!”

    “事實證明,千年老妖也不是沒有,學道術的道師能夠活上幾百年的也大有人在,從典籍上來看,確實沒有秦皇死亡的直接描述!”

    “得了吧,典籍那點事情,該怎麼寫就怎麼寫,現在我讓當朝史官將我衛政寫的溫柔純情,引人向善,他也能寫!反正這種事情,我不信!”

    江英攤攤手,笑道,“其實衛公子嘴上雖這麼說,但是事實上你也應該知道了你房中侍女紅玉的身份,他便是前西寧執事元朗之女,是當年秦皇陵設計者的後人,元朗的罪名我也查過,應該是和秦皇陵,還有魏索魏源父子有關,這麼有趣的事情,衛公子不插手一下,不像你的性格吧?”

    “紅玉只是一個侍女,我犯不著為她做什麼,對于秦皇陵的寶藏,又或者魏源魏索是不是好人,都與我無關,我在乎的是將我姨母安安然下葬,然後到隴西去平定亂賊,僅此而已。”

    “衛公子也許是這麼想的,但是你應該也要知道,若是魏源魏索有不臣之心,到時候你可就是腹背受敵,與其到了那時候,還不如引他們犯錯,我們先下手為強。”

    “魏源魏索要是忠臣呢?”

    江英哈哈一笑,“衛公子怎麼說出這等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來?”江英冷冷逼視,“以衛公子的性格,無論魏家父子是忠是奸,想必都已經下定決心干掉他們,並且應該知道,現在解決魏源和魏索毫無疑問是最好的,到時候我們一到隴西,想逃都沒地方逃了,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魏索魏源是我想殺,關你何事?”

    江英冷笑,“你衛政聰明,我江英也不是傻子,魏家在隴州西寧這里,就是個土皇帝,若是我們兩個還不能合在一起將力量最大化,我想不出有什麼全身而退的方式!”

    衛政沉默半晌,忽然淡淡一笑,“那你既然是找秦皇陵的,那你說說現在有什麼線索了?”

    江英看衛政那狡黠的笑容,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在勸服衛政,還是衛政在一門心思引自己進入他早就布好的圈套。

    “沒有線索,但是我直到鑰匙在哪!”

    “你知道?”衛政看江英不像是說假話,“鑰匙在哪?”

    “陛下說了,不可說!”江英看著衛政,悠悠然道,“現在毫無疑問,你,我,還有魏家父子,都掌握了一些關于秦皇陵的秘密,關鍵在于,我們誰能夠將這些東西聚集在一起,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好!”衛政也不含糊,“我信你!”

    “啪——”兩掌相交,衛政和江英同聲一句,“合作愉快!”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27 PM

第一六九節 這便是秦皇陵了

    再過得幾日,衛哲帶著池涵妃紀紀一家先行離開,衛政也不去相送,只是待驍衛軍在潼關已經休整的不錯,便向魏源辭行,繼續西行。魏源自然是百般挽留,可是奈何皇後按吉時入土比較重要,他也不好說什麼。

    大軍徐徐而行,若是有細心的驍衛軍士兵,便可以發現,衛政破天荒的竟然和江英同坐一輛馬車,有惡意的人士才想其中是不是有某種奸情。對于帝都人來說,一天到晚八卦乃是人生樂事,帝都貴族養男寵再正常不過,不過原本深仇大恨的兩人卻能夠讓人感嘆愛情原來真的可以超越性別和仇恨。衛政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不覺得有什麼尷尬,誰攻誰受他們也能才想出來,江英每次走出的時候都是滿面通紅來著。

    時已入夜,車駕中,林冰溫柔的給衛政備好衣物干糧,衛政看女子溫柔的神情,笑道,“冰兒,親我一下!”林冰縷縷發梢,踮起腳尖,紅唇貼著衛政的嘴,舌尖主動的探入,富含深情。“老公,出門在外還得多加小心。”

    “嗯,我一有事情便會讓司馬先生回來通知你們的,反倒是冰兒,你現在獨自掌兵,經驗上可能還有些不足,要經常聽取下張大哥的建議,他雖然外表粗豪,但是在領兵避事方面,在這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夠比得過他。”

    林冰點點頭,衛政一襲黑衣而出,那邊江英和司馬蓮早就已經候著,“衛政,你這次帶我去盜墓啊?”司馬蓮摩拳擦掌,顯得很興奮。江英早知道衛政瞞著景龍帝還是將這土系道師帶在軍中,不過他也沒在意,土系道師對于他們行事的幫助,那是無可估量的。

    “就是盜墓!不過我們這次只是去探探,看看秦皇陵是不是如傳說中那般宏大!”

    江英看看天色,月亮已經攀得高了,司馬蓮往地下一跺,便消失不見。江英看的驚奇,卻見衛政也往遠處秦嶺奔走,轉眼消失在暗處,他連忙跟上。

    找地圖上所標注的比例,秦皇陵的規模竟然從驪山跨到了秦嶺,中間還隔了?水。按照地圖指示,秦皇陵第一層有四個入口,其中一個便是在秦嶺喬山之處。

    三人一路向北,離官道稍遠,便遇著了山,司馬蓮在地底穿行,除了偶爾遇到岩石,並沒有路途變得艱難的概念。只是可憐了衛政和江英,兩人武功雖高,可是這些山巒似乎千年來都沒人經過,荊棘密布,路也尋不著。

    衛政剛越過一處峭壁,往前方一看,月色下陡然間一張銀幕壓了下來,靜心凝聽之下,便可聽到湍急水流撞擊岩石的聲音。

    “就在前方了!”

    “那里就是龍
衛政低聲一嘆,“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江英早就聽聞衛政出口能出詩文,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富有浪漫主義精神,這種情況下還能吟詩,他自己可是激動和緊張的不能自已了。

    “衛公子,你說這里便有第一層的入口麼?”江英被衛政的情緒感染,挽起袖子,露出如蓮藕般白皙的手臂,在潭邊岩石上用手輕輕撥動潭水,再看深處,月光下顯得極為清晰,有魚兒游走,江英更加歡快,忍不住拍起手來。衛政看他那女性化的動作,暗暗鄙視了下,失去那活兒的女性特質任憑江英怎麼掩蓋也得要展露出來,哪像自己這般爺們。他往地下狠狠一跺,司馬蓮悠悠然出現。

    “老頭,前面有岩石麼?”

    司馬蓮非常不滿意衛政的不客氣,可是看在額外獎金的份上也就掩蓋過去,“我比你們先到,沿著這湖探了一下,這里方圓幾里都是岩石,甚至還有鐵壁,根本沒法進入!”

    衛政聽司馬蓮沒有探出什麼,反倒不怎麼生氣,“四處都是岩石,還有鐵壁,說明秦皇陵的外圍就在此處無疑!”

    幾人都是干脆,對于這種確定的事情,也不想過多的考慮,司馬蓮雖是土系法師,土克水,他對水也不反感,直接就蹦下去,江英看了一眼衛政,也是接著而下。待衛政躍入水中,才發現,這潭水雖然在外面看著明亮無比,連魚兒都可以看到,可是一進入里面,卻恍如進入另外的世界,黑暗無比。衛政功力高深,功力運至眼部,入眼處白花花的一片,他再一看,原來是江英在前面。夏日衣衫本來就薄,可是衛政也沒想到江英的肌膚會白皙如此,估計那細膩程度比自家房中那幾個還要超過了,看的他居然一陣心悸。暗暗定了下神,媽呀,我不是真對這個偽男人感興趣了吧?

    江英不明白衛政看著自己坐什麼,回身過來,看了一眼,用傳音的方式問道,“該怎麼走?”

    那聲音無比細膩,衛政心中暗罵一聲,偽娘,別勾引我!然後屁股一撅,往深處潛去……

    潭水水越往深處,壓力越大,到最後江英幾乎臉色蒼白,再看衛政,雖然也有些艱難,但是明顯比自己要如意多了。江英心中一嘆,果然,天賦這種東西沒發比啊,就算是自己辛辛苦苦練功這麼多年,可是衛政這懶散人物還是輕輕松松將自己拉開一截。

    等到他幾乎都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衛政和司馬蓮卻已經停滯身形,“到了!”

    江英松了一口氣,若是再要往下,自己肯定就要丟臉求助了。三人在潭底站定,眼前卻只有一些水中的岩石,還有些閃著奇異光芒的不知名東西的碎片。

    “衛政,那入口在哪?”

    衛政淡淡一笑,“放心吧,若是連第一層都進不去的話,我就白混了。”

    衛政領著二人繞過一處巨岩,再往四周看看,感嘆一句,“果然是寶地啊,歷經千年也未曾改變。”江英不知道衛政在發什麼瘋,心中只想早點進入秦皇陵,衛政又道,“秦嶺山脈從喬山至驪山,山巒起伏,人皆言,此處乃是我華族之脈,看著便是一條金龍。秦皇將陵墓的東入口選在喬山龍
衛政又觀察了下周圍的局勢,而後才走到那岩石之前,朝江英和司馬蓮笑道,“就是這里了!”

    他雙手持平往前,聚集掌力,而後朝那岩石猛地一轟,岩石和衛政掌力所激蕩起來的沖擊水波,幾乎要讓江英站立不穩。眼見著這岩石紋絲不動,江英有些疑惑,正要開口問詢,衛政卻是一聲大叫,“閃!”

    司馬蓮立刻在身前築起岩牆,而衛政則飛身撲倒江英,江英還沒待反應,就聽著水中“簌簌”的聲音不斷,他眼楮一轉,無數黑壓壓如蝗的短箭從那岩石中往四方發射出來。待這一波箭矢過去,江英猛將衛政推開,自然導致後者不滿,嘟喃了句,“老子救了你也——”

    只是他的話語被岩石發出的巨大響聲所打斷,那岩石開始如人抽風一般左右晃動,那外圍的石塊紛紛開始裂開,從岩石中湧現出很多氣泡,再下一刻,如同某種東西爆炸一般,又是“轟”的一聲巨響,衛政三人眼前陡然間出現極其華麗的強光,待他們眼神恢復正常,一座白玉雕成的大門如同變幻一般出現在眼前。

    鍍金的五爪金龍盤踞那白玉大門之上,兩只眼楮由夜明珠瓖嵌而成,在暗黑的水中,發著冷光盯著闖入者。

    衛政他們幾個自然不會因為這條龍長得恐怖就退了下去,也至于窮到兩顆夜明珠和一點金沫子就讓他們心滿意足退回去的程度,所以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大眼小眼一齊瞪在那門上。

    上下皆有幾個字,上書,“歲月萬載!”

    下書“江湖一統!”

    中間橫的比較長,“先始皇帝陵。”

    衛政上前一步,在鏤刻著稀奇古怪畫卷的白玉門上撫摸了幾下,望江英說了句很廢的話,“這就是秦皇陵了!”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28 PM

第一七零 僵屍秦俑

    “怎麼進去?”江英在白玉門前晃悠了一圈,又雙掌震了一下,那門紋絲不動。衛政非常鄙視的看他一眼,“這是個技術活,像你這樣沒腦的人自然是想不到。”他仗著地圖上的標注,兩邊卡住白玉門的岩石處,手在水中的青苔上亂摸了一陣,岩石突然就突出一個光滑的金色圓餅,司馬蓮沖上來就叫道,“哇,純金!”

    不過他激動間忘記身處水中,沒有傳音,直接大吞幾口水。

    衛政握著那金色圓餅,默默運氣,“喀喀喀”,先是往右邊轉動三下,“喀喀喀喀喀喀”,又是往左邊轉動六下,然後再往右邊狠狠一扭,那岩石陡然發生震動,衛政領著司馬蓮還有江英往後大退幾步。

    仿佛被什麼力量牽引著一般,那白玉門徐徐上升,水開始往門內湧入,就在衛政他們做好再次潛入的準備時,門內陡然間沖出大股氣流,瞬間將湧入的水推出來,衛政三人幾乎站立不穩。再過得一會,那氣流差不多完了,竟然硬生生在內里和水中劃出一條界線來,衛政和江英相視一眼,心想這秦皇陵的設計果然精妙,心中少了一些輕視之心。

    那原本白玉的門口現在變得黑漆漆的,恍如一只洪荒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衛政走到門前,先用手一嘆,手可以進入,可是水卻還是隔在外面。

    司馬蓮藝高膽大,先行進去,衛政和江英隨後。三人在黑暗中前行,只是和原本想象的不一樣,原本以為是往上走的他們現在卻緩緩往下探。

    “衛政,是不是搞錯了?”江英覺得有些奇怪。

    “絕對沒錯,秦皇陵肯定不誰是傳說中成錐子型,而是一個倒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那些盜墓者也沒有撈出好東西。”一直往下,更加堅定了衛政的想法。

    他們的路越走越寬,開始的時候幾人還可以扶到牆壁,可是到了現在,張開雙手也踫不到什麼。而且這邊的黑暗,讓連衛政這樣功力高深的人也沒法用夜視看得清前路。

    正當三人漫無目的,正失望至極之時,前方陡然出現亮光,十多個火油的盆子熊熊染上,油燈的背面鏤刻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圖片,凶神惡煞。衛政甚至看到了百鬼夜行圖,油鍋,刀山,火海,無一不展示著這地方的恐怖。

    再往里面一些,衛政幾人抬眼就看到了火光下的城門,就連箭樓也建築好,上面還飄揚著旗幟。城門沒有關,兩邊有陶俑做成的士兵持戟挺立,似乎在守城,無言的拒絕著外侵者。

    衛政往周圍巡視了下,心道自己腳下應該就是地下陵墓的官道了。

    江英望著這比普通城池城牆還要高的秦皇陵外圍,感觸到,“本來以為傳說中秦皇在地下挖出一個巨大的城池和皇宮是假的,可是此情此景,我也不由得相信了。”

    衛政也不理他,徑直往前,那陶俑的士兵栩栩如生,各種色彩均勻的塗抹全身,黑乎乎的眼珠子宛若還有神采。衛政看的驚奇,再往內一些,火光更加通明,街道上游青銅馬車,還有巡城的陶俑士兵,在街道兩旁,甚至還有房屋。衛政甫一走入,突然心口開始猛烈的跳動,身體里那股莫名的力量開始湧動,就要沖破壓制,湧滿全身。衛政眼前陡然間變得一片黑暗,冥冥中如同從地獄中傳來一些聲音,“無天,無地,無神,無我!”

    衛政腰間的刀陡然拔出,正要往前一斬,突然肩膀卻被人一拍,驚醒過來,“衛政,你怎麼了?”衛政陡然間驚醒,回頭一看,正見江英那關切的臉,他心中略略鎮定,“沒事!”

    “什麼沒事!事情大了!”司馬蓮陡然間發出一聲驚叫,“他們怎麼活了?”而後這聲音馬上被一陣整齊的步伐聲掩蓋過去,衛政回頭一看,那些陶俑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開始形成隊伍,一步一步往衛政他們逼來。

    江英畢竟沒有接觸過這些奇怪的事情,雖然武功高強,但還是臉色蒼白,衛政和司馬蓮都在前世看過很多關于秦皇陵墓奇奇怪怪的事情,或者電影,心中早有準備。

    “別分開了!”衛政隱隱然就是三人小隊的領袖,當下做出決斷,三人成品字型站立,準備迎擊。司馬蓮當胸結印,一只巨大的岩石傀儡巨人從地下升起,往秦俑之中沖去,那些陶俑的堅硬程度比起那岩石傀儡巨人,顯然還是有些差距,只聽一陣宛如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那秦俑紛紛被撞飛,倒在地上,只是衛政幾人,卻發現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血!”

    破碎的秦俑,竟然開始流血。

    衛政覺得不可思議,再一看,那些被岩石傀儡撞擊,失去外面陶瓷覆蓋的“人”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個個滿臉都是鮮血,也有殘肢斷手者,可還是不停往前。

    “僵屍!”衛政完全沒想到身處地底的陵墓,竟然還有這樣的死靈生物。傳說中秦始皇殘忍無比,用活人為俑,鎮壓靈魂以保住自己在地底的強大實力,沒想到竟然真有其事。現在這些活人的血肉身軀積壓了無數的怨氣,形成僵屍,也是正常。

    岩石傀儡巨人雖然強大,但是那些秦俑紛紛湧上,螞蟻多了咬死大象,不一會,岩石傀儡巨人就被秦俑大軍形成的巨流所淹沒。

    衛政雖然驚奇,卻並不慌亂,司馬蓮早已在身前築起幾道岩石牆壁,短時間內阻擋秦俑的進攻,“衛政,現在該怎麼辦?”

    “靠,你不是道士麼?道士不會殺僵屍還要問我們這些普通人啊?”衛政在這種情況下也要鄙視司馬蓮,司馬蓮卻是反駁,“你以為老子是嶗山來的啊?”

    江英看那些秦俑僵屍的慘狀,忍住嘔吐,“不要爭了,現在應該想怎樣解決這些東西。”

    “殺唄!”衛政輕描淡寫,他剛剛觀察了下,秦俑大概有不到千個,也就是說大約有千個僵屍,不過這些僵屍顯然都比較弱小,行動遲緩,連普通士兵都不如,也就是仗著不死不痛的身軀,一往無前而已。

    他掣刀在手,照著沖在最前的秦俑就是一刀斬下,宛若驚鴻,刀光過去,那秦俑沿著額頭直到下體被他劈成兩半,血肉散了一地,腥臭味立馬傳來,那秦俑中的身體還在地上不停的彈動。衛政如戰神般站立,冷酷的看著江英和司馬蓮,“就這樣做,不會麼?”

    江英雖然看的想閉上眼楮,但是他也不是凡人,馬上心神定下,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不死生物,“刷”的一下,腰刀出鞘,照著眼前的秦俑,攔腰一劃,秦俑上下分成兩半,也是血肉一地,那血口還在大張,手還在亂抓,只是江英已經顧不得這些,馬上開始迎擊新的敵人。

    司馬蓮其實也就是擺擺弱小者的姿態,想在一旁不做事而已,眼看著衛政和江英手中刀都如閃電,一刀下去就是一個秦俑被分成兩半,他看的開心,往自己周邊立起幾道岩牆,再施施然放出突刺,讓那些動作不靈活的秦俑還沒到自己身前就已經倒下。他自得其樂,若是有秦俑沖到了面前,又用幾個落石術,將其砸的粉碎。

    老人家看著衛政和江英在前面砍瓜切菜,善意的提醒了句,“不要散開!”然後安安然開始看戲,“這就是技術和苦力的區別啊,像老人家我,是不屑于用衛政你這種蠻干的方式的!”

    司馬蓮悠悠然的諷刺,衛政卻恍若不聞,他手上的刀光原本是銀白色,現在卻漸漸的變成了黑色,而那雙純黑的眸子,現在卻已經變得通紅。司馬蓮看的大驚,衛政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他一聲大喝,“衛政,集中精神,莫要被心魔所阻!”

    衛政茫然的扭頭過來,癡癡的看著司馬蓮,眼中的赤紅漸漸恢復黝黑,手上卻已經不再動作,“我想,我能操縱這些東西。”

    江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司馬蓮一個岩牆,掩護他退回,衛政微微抬起自己的手掌,恍若已經癡呆一般的自言自語,“原來,我那隱藏的力量,是和這些死物相同的。”

    他手一揚,沖在最淺的那只秦俑,原本要劈在衛政頭上的刀硬生生的停下,衛政神色變得極其恐怖,口中喝出,“給我殺!”

    那秦俑立馬回頭,竟然回頭往自己的戰友殺去。衛政手上的黑氣越來越重,那些回頭自相殘殺的秦俑也是越來越多,轉眼間,原本秦俑與人的戰斗變成了秦俑之間的戰斗,雙方那種慘烈程度不亞于一場戰場的廝殺,乒乓鏗鏘的聲音不停響起,斷肢殘首四處亂飛,血流成河,火光下一句句冰冷的軀體迅速的倒下去,最後只余下那大秦帝國的旗幟,被陰風吹動著緩緩飄揚……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29 PM

第一七一節 操控僵屍的力量

    江英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再看衛政,那俊美的臉上此刻已經恢復了原有的淡然,卻多了一絲凝重,“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司馬蓮見多識廣,也沒有想到一個大活人衛政身上竟然有操控僵屍的神秘力量。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剛剛我體內被壓制的那股力量開始猛烈地湧動,然後,那些僵屍仿佛在和我交流,他們慘叫著告訴我,’王啊,我們不想這樣下去!’然後,我就讓他們解脫了!”衛政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剛剛的事情非常微不足道。而江英自然是將這個視為衛政本身的秘密,也不多詢問。司馬蓮思考了下,突然道,“衛政,以後這種力量,少用些吧。”

    衛政點點頭,他也知道剛剛自己又有一陣子是處于離魂的狀態,若是這樣下去,心神被某種邪術或者邪惡的力量控制也說不定。雖然他自認為自己的精神強大到可以壓制一切,可是也決不能姑息著讓其自我壯大。

    接下來,江英也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若是有秦俑的士兵上前,他立馬沖上去一刀砍殺,根本不給衛政出手的機會。這秦皇陵的第一層也就是一些陶陶罐罐,外加一些雖然精致,卻有殺機的陶俑。三人的前行並沒有受到很大的障礙,也可以明顯的感受出這第一層就是一個圓形的布置,就像是一個圓錐的底盤一般。

    衛政探的比較仔細,甚至運用了一點精神力往下探,可是那下面給他的反饋就是黑暗,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顯然司馬蓮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三人兜了大圈子,回到原本殺秦俑的地方也再也沒有發現進入第二層的入口,不由有些失望。

    “先回去吧,看來若是沒有第二層的地圖,我們是無法再往前一步了。”

    江英和司馬蓮都是認同,但是卻又不知道第二層的地圖往哪里找去。

    “我想魏索魏源父子身上,總有一些線索的。”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離開潼關,若要再從魏源身上尋到破綻,未免會惹他懷疑。”江英嘆了一口氣,衛政手上只有秦皇陵單數層的地圖,若是找不到雙數的,定然是無法再往前了。

    “我在想,怎麼讓魏索和魏源心甘情願的將秦皇陵雙數層的地圖交給我們。”衛政沉思了下,江英卻是連連搖頭,“怎麼可能!”

    “若是我們以手上的秦皇陵單數層的地圖交換呢?”

    江英還是猛搖頭,“你這是與虎謀皮,不可取!”

    衛政再次掃了一下秦皇陵,這地方是解開自己身體秘密的希望,他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低聲一嘆之下,“我們自東門而入,現在往陵墓南門出吧,也許還能趕得上大軍!”

    秦皇陵第一層的南入口也在秦嶺之上,只是卻更加隱蔽,那入口竟然處于一處懸崖峭壁上,不過衛政三人的功力高絕,各展神通,回到山頂,再折回官道,此時已經是三人離開的第三天夜晚了,衛政只覺得在那地宮雖然只有短短的時日,再回到地上就恍若隔世一般,心中湧起無數奇怪的事情,卻又說不出來……

    眼前的營地燈火已經暗去很多,衛政當先就看到營門前一個窈窕的身影,正往無盡的黑夜中望著,見到自己回來,顯然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欣喜,“老公,你回來了啊。”

    衛政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營帳中,林冰打來熱水服侍衛政洗浴完畢,才問起在秦皇陵遭遇的事情,衛政復述一遍,卻自動隱去自己走火入魔還有那黑暗力量的事情,免得讓女子徒增擔心。

    林冰見衛政身上也無甚損傷,安心下來,過了會才又道,“你剛走的那天,忽然來了一個手執戒刀的僧人,說是要見你,後來我問他找你什麼事情,那僧人又不肯說。我將他轟走,他最後才留了句,‘告訴衛政,他所要的東西,在他最不可能破壞的地方!’”

    衛政聽到這里,揚揚手將林冰止住,“僧人?我所要的東西?”

    “嗯,那時候那僧人就是這麼說的。”

    “我現在想要的東西毫無疑問就是秦皇陵雙數層的地圖,而這東西在我最不可能破壞的地方?”衛政腦子一轉,突然間靈光一閃,“可是那僧人到底是何人,他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林冰見衛政想的有些癡了,連忙道,“先休息下吧,這些事情總也不可能一時間解決。”

    衛政點點頭,忽然蕩漾起笑意,拉住林冰的小手,“冰兒,我這幾天不在,你肯定想念的很吧?”林冰看他又是這副豬哥模樣,縴細的手指往他腦門一頂,“誰想你了。”

    衛政裝出落寞的樣子,“哎,爹不疼,沒娘愛,娶個老婆卻連自己的生死也不擔心,人生啊,還真是悲劇!”

    林冰哪里不知道衛政在裝樣子,也是大膽的拍拍衛政的腦袋,“來,來,姐姐疼你!”

    “那敢情好!”衛政非常開心,突然停止在林冰豐臀上作惡的手,開始在衣箱中翻東西,找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找著。林冰嫣然一笑,嬌滴滴的道,“老公,你是想找這件衣服麼?”

    衛政回頭一看,兩眼冒星星,原來林冰早已將那件護士服穿在身上。

    “老公,每回你一離開,我就覺得時間分分秒秒都難熬,總想在你回來之後把你喜歡的東西都給你,任憑你怎麼看我都算了!”林冰低垂著頭,她本是英氣勃發的一方大將,上了戰場也算是殺人如麻的角色,可是在衛政面前,雖然有時候假裝強悍,可是內心卻還是想把一切都給他,什麼都聽他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山,她的依靠,她的一切。

    衛政聽著林冰發自內心的情語,心中感動,只覺得這一生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心中情欲散去,總覺得林冰她們為自己做得多,而自己卻做得極少。

    “冰兒,我愛你!”

    衛政輕聲在林冰耳旁道,林冰身子微微一顫,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星眸微閉,衛政索到紅唇,咬了下去。兩人都是情不自禁,沉醉于這種情愛的氛圍中……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過得一會,又有士兵高喊,“有賊!”

    衛政和林冰被打斷,不由有些氣悶,掀開營帳一看,只見營寨中雞飛狗跳,一個白衣青年被那些士兵攆的四處奔走,最後被圍住,看到衛政,高喊一聲,“表哥救我!”

    衛政連忙別過頭去,心中碎碎念,“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

    衛政不認識,可是林冰卻看出來了,那白衣青年正是池家的大小姐,衛政的表妹池非,輕輕一喝,“住手!”那些士兵聽著這少年喊衛政表哥,就已經看出蹊蹺,本就是進退兩難,這會聽著林冰喊住手,都是齊刷刷停下。

    池非被林冰帶到營帳之中,見衛政滿面寒霜,輕輕吐了一下舌頭,膩膩的朝林冰叫了聲,“嫂子好!”然後又扯著護士服,“嫂子這衣衫好漂亮啊!”

    林冰的臉霎時羞紅,剛剛倉促間出去,還沒來得及換,想必剛剛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見著了。她看了看池非,小丫頭一臉忠誠,又覺得這她非常純真,不好責怪,卻聽衛政冷冷一哼,“你怎麼來的?”

    池非被衛政踢過一腳,對這個表哥有點懼怕,不過她生性好動,向往做巾幗英雄,這會有了隨軍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當下眼巴巴的看著林冰,林冰果然心軟,橫了一眼衛政,柔柔的問道,“非非,告訴姐姐,怎麼跑到這里來的。”

    “我想從軍,可是爹爹不肯,聽說這軍隊是嫂子的,所以就偷偷藏在糧草堆中,跟著過來了。”她開心的一笑,似乎是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而高興。

    衛政往她身上一看,果然還有些雜草,手中拿的包子都變成了黑色,狼狽不堪,心中越發氣急,這都是什麼人啊,當下猛地一喝,“你這是胡鬧!”

    池非眼淚汪汪的,可是又不敢反駁,林冰也怪這小姑娘不省事,卻還是柔柔的道,“非非,這從軍不是兒戲,是要上戰場的,到時候就算是姐姐還有你表哥,都沒有閑暇護住你!”

    池非連忙搖頭,“不用的,不用的,我會武功!”

    衛政簡直無語,“就你那三腳貓?”

    “呃……”池非破罐子破摔,“不可以麼?”

    “明天找人把她送回去,真是麻煩精!”衛政見她這樣子,直接做出決定。

    池非卻是可憐兮兮的道,“爹爹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天了,追不上了!再說了,表哥你也說過路上盜匪橫行,興許跟著你安全多了。”

    林冰想了想,往衛政看了看,道,“帶到姨母入土為安,讓菲菲隨著那些宮女太監一起回帝都吧,那里高手不少,想必能夠護的住。”

    衛政生出疲累之感,“算了,就這樣吧……”







第一七二節 挖出好東西了

    池非雖被衛政勉強留下,可是卻被限制的死死地,而且一定要跟著宮女宦官的車隊,寸步不能離。可憐池非一心想做什麼巾幗英雄,到頭來還是得與脂粉為伍,不由很是郁悶。

    這幾日,衛政也不給江英提起說秦皇陵雙數層的地圖有了些眉目,也不提起再去探探秦皇陵。整日下來也只是和張飛飲酒取樂,平平穩穩一路西行。

    西寧乃是先秦古都,意為“御西而寧”。帝國也曾定都于此,但其後因為西戎縷縷來犯,隴西反賊日盛,中宗意為西寧不寧,便始遷都,不過西寧卻還是一直是西陲重鎮,繁華無比。

    此時西寧城已是晚間,雖然城內燈光已經暗淡,可是城門處卻是燈火輝煌,兩旁站著的士兵直挺著要,手執火把,一動不動,身著帝國官員服侍的臣子恭恭敬敬候在城門之處,中間圍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胖子,正是西寧太守魏索,他于幾日前便聽聞驍衛軍要在今日入城,一點也不含糊,從下午便頂著烈日開始守候,惹得腦袋發暈也不肯離開,不停有官員讓魏索回去,魏索只是語重心長的向自己部屬感嘆,“皇後娘娘生前有恩于我,今鳳靈初駕,是我等之萬分幸事,一點也怠慢不得。”

    待到他將這句話復述百遍,這是暗夜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便有一個探馬飛奔而來,直接奔到魏索面前,“大人,皇後娘娘的靈車到了!”

    魏索臉露欣喜,再往前一張望,果然在不遠處起了火光,他一擺手,西寧成內外都開始燃放鞭炮。過得一會,一條火龍蜿蜒而來,當先是一個年輕女將,一左一右各有一白袍青年公子,腰間各懸長刀,胯下駿馬被炮竹聲引得陣陣嘶鳴。魏索腦子轉的快,一眼便看出那女子定然就是衛政的夫人,驍衛軍的統領,沖上去便朝林冰道,“林中將辛苦了!”

    林冰微微一笑,看到西寧城這陣仗,她的想法先入為主,既然魏索和紅玉的父仇有關,心中只想這兩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演的好。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冰也是下的馬來,拱手一嘆,“聽聞魏大人守了一天,也是辛苦了。”

    魏索連稱不敢,說是臣下應該如此。他往後一張望,雖然面上不表現出來,但心中對于林冰這樣一個女子作為驍衛軍的統領有些輕視,將林冰身後那兩個年輕公子也不說話,當下上前幾步,問候道,“衛公子好,江公子好!”

    衛政與江英相視一眼,沒想到魏索竟然將他們兩人都認了出來,原來驍衛軍在潼關休整的時候,魏源便派人繪下衛政和江英的畫像,百里加急送了過來,這才讓有心的魏索利用上了。

    衛政和江英下馬回禮,魏索自然是提了和魏源一樣的要求,魏索到底是他兒子的父親,那慘烈的哀號,一點也不比魏源的弱了。

    魏索幾次哀慟而死,待到他勉強恢復神智,這才沙啞著聲音朝衛政江英道,“兩位公子見諒,魏索抑制不住悲痛,這才有所失態,今日眼見著不能陪伴兩位公子夜游西寧,希望明日能有此榮幸!”魏索說的有氣無力,衛政和江英也不想遭遇那官場一套,點點頭,看著魏索被扶了下去,“真是好人啊——”衛政怪聲怪氣的道。

    江英望他而不語,兩人並肩徐徐進城。

    帝國的大城大多有一個相似,便是有鎏金河支流將整個城分成東西兩城,皇後的靈車直接開往了先朝建于西寧的大明宮,而衛政他們沒有這樣的待遇,讓驍衛軍入了營,往城東的一處舊宅院子住下了。那宅院顯然荒廢已久,是近些日子才重新翻修,斑駁的牆壁還沒有來得及修補。衛政車馬一停,待到紅玉下的車來,看到這宅院,竟然嚶嚶哭泣起來。

    “紅玉妹妹,怎麼哭了?”林冰有些奇怪,帝都像這種宅院很多,大多改建成了寓所或是留待以後被新到的官員富商買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紅玉長袖抹淚,悠悠然道,“這里是紅玉小時候成長的地方,今天重回故地,所以心中有感,倒是失態了。”紅玉說這話時眼巴巴的看著衛政,希望能夠讓眼前的公子哥稍微重視點,衛政卻是面無表情。

    再往內走上幾步,便聽到司馬蓮和張飛兩人鬧哄哄的扭在一起,只聽那土地老人家哈哈大笑,“我就說這些老宅子地下肯定埋了佳釀,你還不信,這會輸了吧?”

    原來張飛和司馬蓮因為身份特殊,也沒什麼顧忌,比衛政進去的早,這兩酒鬼稍微安分點就想著喝酒,便開始打賭,以這個宅院地下有沒有深藏的好酒為賭注。張飛顯然沒有料到司馬蓮在土中的能耐還有他那特有的對酒很有感覺的鼻子,顯然是輸了一陣,哇哇叫著讓司馬蓮分出一點,明言見者有份。

    衛政腦袋一偏,忽然想起或許這地下還有什麼當年元朗案件留下的線索,朝司馬蓮望了一眼,那老頭有酒就不認人了,衛政只好擺出事務所所長的面子,威逼利誘之下,司馬蓮萬分無奈,再次潛下土中。衛政揮退左右,只留的張飛和林冰紅玉在旁邊,過得一會,司馬蓮從地下冒出,抱出一個精致的青花瓷壇子來。

    “老頭,讓你找東西,你又去找酒去了?”

    司馬蓮神色一窘,連忙搖頭,“這里面雖然是些液狀的東西,但是沉得很,顯然不是酒來著。老人家找不到其他的,看著奇怪,便將它帶了出來。”

    衛政也不好怪他,從他手上捧過青花瓷壇子,里面的東西晃晃悠悠如水,果然是沉得厲害。他將那塞子一拔開,湊近一聞,忽然覺得一陣暈眩,這東西竟然有毒!他連忙將頭扭開,手腕輕輕一翻,將那東西往外倒出一點,月光下一顆顆銀色的珠子非常閃亮。

    “水銀!”在場眾人都是輕嘆,這東西聽說在秦代以前是比較常見的,可是後來卻是非常珍貴的裝飾物,原因只在于秦皇修建陵墓,要以珍珠明玉為日月星辰,要以水銀建造江河湖泊,全天下大肆搜刮,全部都堆往驪山秦皇陵,這才造成水銀的稀少。可是這帝國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家中卻藏有這樣珍貴的東西,看來事情遠遠不是想象中的簡單。

    衛政抱著青花瓷壇子看了一陣,又遞到司馬蓮手上,“老頭,你對這個比較了解,說說他年代已經有多久了吧。”

    青花瓷乃是陶土構造,自然逃不出司馬蓮的眼楮,他略略一看,“千年以上!”

    “你確定?”

    “你不相信老人家我的眼光?”司馬蓮反問,顯然還是有些氣哼哼的。

    衛政不會不相信司馬蓮的眼光,而是不敢相信這些東西竟然會藏在一個普通官員的家中。

    “你們先進屋去,冰兒,你將江英喚到我房中來。”

    幾人都是比較奇怪,卻也架不住衛政,等到江英到來,衛政將這青花瓷壇子遞到江英手上,他也是見多識廣之輩,自然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你說這青花瓷壇子還有這水銀從何而來?”衛政開門見山。

    “就算是帝都皇宮中,想要尋到這麼多水銀還有這般珍貴的古瓷器都是為難,我想這東西的出處只有可能是一個地方!”江英頓了一頓,望著衛政,兩人同聲道,“秦皇陵!”

    “可是依據地圖,水銀存在于三五七層中,而這青花瓷,在那個時代幾乎是絕無僅有的珍貴物品,而傳說中的寶坑也至少是五層六層,我們前些日子才去了一層,可是那里完全沒有被破壞,你說元朗怎麼可能達到那麼後的層次?”衛政直接將心中疑慮說了出來。

    江英也是搖頭表示不解,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會,江英才道,“你房中不是有元朗的女兒麼?干嘛不問問?”

    衛政拍拍額頭,淡淡道,“那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江英聽衛政這般無禮的話語,卻不生氣,拂袖走出。衛政想了一陣,實在沒有什麼頭緒,等到在外面散步的林冰和紅玉回來,才開口向紅玉問詢道,“紅玉,你父親在獲罪之前,又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又或者是特別的表情呢?”

    紅玉想了想,“我父親獲罪之前,有段時間非常興奮,可是後來,又顯得比較緊張,紅玉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還小,也不覺得有些反常,只是以為之前爹爹升官了,高興,後來被人惹了,生氣了。”

    “升官了?被人惹了?”

    “是啊,爹爹在獲罪之前,陛下派了爹爹主持在驪山建設皇陵,而自那之後,魏索往我家來過幾次,每次爹爹都非常不高興,大約就是這些了。”

    “哦,我知道了。”衛政低頭思考了陣,隱隱約約探知了些什麼,卻又不那麼確定,只覺的這景龍帝皇陵的建設與秦皇陵有了些牽連,也未為可知。
作者: c68212    時間: 2009-10-2 07:31 PM

第一七三節 城西石匠

    西寧城西,有一家鐘氏石匠鋪,那老師傅非常有能耐,手一摸便能探知石頭的紋路,並且能夠根據這紋路,雕刻成不同樣式的圖畫,栩栩如生,在西寧都非常出名。

    鐘師傅的石匠鋪並不大,此時街道上熱鬧起來,已經有幾個粗壯的漢子,赤裸著上身,在一塊巨石前打磨著。三個白衣公子徐徐而來,在帝國禁武的情況下,竟然明目張膽的腰懸長刀,不消猜,正是衛政。他這幾日顯得無聊,便領著女扮男裝的林冰四處閑逛,只是後面還跟了個更加喜歡女扮男裝的跟屁蟲池非,這丫頭之前沒有在西寧停留很久,總覺得很多地方都沒去成,這會好了,跟著表哥身後,又安全,又有財主,再說了衛政對于美食素來有研究,她也能吃上好的。

    “請問,鐘師傅在不?”衛政雖然地位較高,但是一向彬彬有禮。

    “我就是!”一個留著絡腮胡子,赤膊上升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衛政掃了一眼,只覺得傳言這鐘師傅年紀也是五十有余,怎麼會顯得這麼年輕,四十不到呢?他有些懷疑,“你是?”

    鐘師傅似乎有點不耐煩,“我就是!”

    衛政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鐘師傅有些疑惑,但還是將這幾個素未謀面的客人邀了進去。衛政往里一看,牆壁四處都是灰白,石幾上擺滿石器,樣樣精致無比。池非這人不省事,不經過主人同意便四處摸摸。

    衛政尷尬的朝鐘師傅一笑,“我家妹子就是這樣。”

    那鐘師傅倒也不客氣,回道,“看公子也不是缺錢之人,你家妹子喜歡,買幾樣回去便是了。”

    衛政淡淡一笑,這師傅倒也是真性情,林冰看著這些精美石器也是喜歡,從腰包中取出幾顆銀珠,遞到鐘師傅手中,隨手拿起一個石器掛墜,佩到衛政腰間,笑道,“這樣比那些玉器好看多了!”衛政啞然失笑,倒也隨她喜歡了。

    待幾人走進內屋,鐘師傅才開門見山道,“找我何事?”

    衛政見他爽快,也不廢話,笑道,“我聽說,前些年,鐘師傅是參與了驪山帝陵的建造的……”

    鐘師傅臉色一變,“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有一個疑惑,當年參與建造驪山帝陵的石匠,一個個都暴疾而亡,只有鐘師傅活的好好地,不知鐘師傅能否解答?”

    “無可奉告!”鐘師傅顯然沒有之前淡定,“對于以前的事情,鐘某是回憶不起來了!”

    “哦?”衛政淡淡一笑,“那我就沒什麼辦法了,先告辭了。”

    鐘師傅臉色有些難看,“嗯。”

    衛政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道了一句,“我叫衛政,乃是驍衛軍少將,這位是賤內林冰,鐘師傅若是想通了,便可來找我夫婦二人。”衛政施施然離開,林冰卻有些不明白他為何好不容易找到,卻又這樣輕易放過,“老公,你為什麼不接著問啊?”

    “是啊,嚇唬嚇唬,我就不信表哥你問不出什麼來!”池非驕縱慣了,覺得上位者,對于這些小民不需要有什麼客氣的,衛政淡淡一笑,“若是強迫,只有可能造成兩種結果,一種呢,自然是他開口說,不過說多少就不知道了;再一種呢,就是這人非常有骨氣,寧死也不透露半個字。我也查到了這鐘師傅無兒無女,手下徒弟也是過幾年就換一批,基本上是無牽無掛,對于我來說,容易豁出去的人,是非常可怕的。”

    林冰點點頭,“那我們現在當怎麼做?”

    “容易啊……我衛政若是這點事情也做不出來,那便是白白長了這腦袋了。”

    這日晚上,鐘師傅從秦嶺打石頭回來,見石匠鋪門口橫七豎八倒了幾個漢子,正是他的徒弟們,個個都是鼻青臉腫,還不停的呻吟,“怎麼回事?”鐘師傅一聲厲喝,他平日里積威已久,這一喝讓徒弟們都是惴惴不安,不敢隱瞞,“師父,今日你出去之後,城西一些潑皮就來鬧事,說西寧城有一貴家公子買了我們鋪子的石器,往後這東西肯定漲價,便前來索要。弟子們心想我們人也不少,便沒有答應,雙方毆斗起來,只是不想那些潑皮雖然瘦弱,但是打起架來卻有幾分本本事,弟子們抵擋不住,都被打倒在地,鋪子也被砸的稀爛。”

    鐘師傅往內里一看,自己精心雕刻的石器果然被摔壞了很多,對于他來說,這就是他的命啊。鐘師傅頓時氣登了喉,再也忍不住了。“這群狗日的潑皮,老子不教訓一下,他們當老子怕了事,不止打人了,還砸了老子的鋪子!”鐘師傅本就是性情中人,這會已經完全失去荔枝,沖進屋里就找到一把榔頭,沖了出來,口中罵聲極大,“老子要砍死這群王八蛋!”

    那些潑皮無賴原本家中在西寧城都是有些勢力的,只是後來家道中落而已,現在在城中也還有些關系,倒在地上的徒弟也有幾個有腦子的,怕鬧出人命,不好收拾,連忙上前攔住鐘師傅。誰知道鐘師傅年紀雖大,但是氣力卻不小,一震之下,那些弟子竟然拖攔不住,鐘師傅已經沖出幾步。

    “呦……呦呦,這是做什麼呢?”街角處繞出幾個年輕人,有些戲謔的看著鐘師傅,手中各持了一根棒子,“鐘師傅,我聽說你鋪子里面有一個珍貴石器,今天來找了一番,可是卻沒有發現,還望鐘師傅能夠相告,不然的話……”

    鐘師傅望著這幾人雙目赤紅,早已恨得牙癢癢,哪里肯多說一句話,提著榔頭就沖了過去。鐘師傅雖然有些氣力,但是畢竟好漢架不住人多,不到一會就被那些潑皮壓在地上,棒子狠狠的就往身上抽去,那些上前來救援的年輕徒弟也是抵擋不住,後來來的反倒少了。

    街坊鄰居雖然平日里也知道鐘師傅為人極好,受了不少好處,但是事到臨頭,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畢竟還有人看不慣,大聲叫了句,“官兵來了!”只是那些潑皮怎麼會將官兵放在眼中,手上動作不停。鐘師傅開始倒也硬挺,到了後來就只剩下不停地呻吟,眼見著就要被活活抽死,人群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影,一個年輕白衣俊秀公子沖過來就是一飛腿,直接踢在將鐘師傅壓在地上的那潑皮肚子上,將他踢飛三尺多遠。那些潑皮被這一手震住,顫巍巍的問了句,“小子,你敢!”

    那年輕公子也不理他們,手腕翻轉處,就是啪啪的幾聲,那些潑皮臉上立馬出現紅紅的掌印,他們也是隨機應變的人物,一見點子扎手,早已跑得沒影。那白衣公子也不去追,只是將鐘師傅扶了起來,“沒事吧?”

    鐘師傅臉上流了血,一抹去,才發現這公子哥正是前幾日見過的,正要稱謝,又有兩個俊美公子一齊過來,鐘師傅苦澀一笑,“若是沒有衛公子,老漢這條命都要交代在這里啊!”

    這一行正是衛政三人,不過是將池非換成了紅玉。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鐘師傅也不必太在意!”

    衛政拱拱手,“看鐘師傅鋪子還需整理,衛政先走一步,來日再來拜訪。”

    鐘師傅猶豫了一下,突然擺擺手,“罷了,今日承公子大恩,也無以回報,那事情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隱蔽事,說出來也無妨!”

    衛政淡淡一笑,這鐘師傅果然一如他的預料。若是他知道這些潑皮是他衛政招過來的,想必這老漢也要將他恨死,不過衛政自信還沒人敢這般做。

    三人隨著鐘師傅走入內堂,分別坐定,鐘師傅稍稍敷了下臉,微微一嘆,“這事情還得從頭說起啊……”

    “元大人自從做了這驪山帝陵的監造官,可是片刻也不敢有所松懈,四處勘探地形,而老漢我在西寧城當時也有些名氣,元大人便找到了我……”

    “幾位也是官家之人,自然也知道這帝陵的建構就是要深,而且華麗,風水也要好,當時元大人領著我們在驪山監工,正挨著華清池往下深掘,誰知道,有一日,卻遭遇到了奇事……”

    “什麼奇事?”紅玉忍不住問了一句。

    鐘師傅見這些人這麼急切,本來就有點不想說,心中不大快活。衛政連忙扯著紅玉朝鐘師傅拱手道,“這位便是元朗大人的親生女兒!”

    鐘師傅有些不信,不過紅玉將那些元朗監工帝陵時期的一些瑣事說了出來,鐘師傅陷入回憶,這才老淚縱橫,“老漢還以為元大人自獲罪之後,滿門都已被害,不想還留有後人啊——”

    衛政對于這種事情沒有興趣,直接開口問道,“鐘師傅你說到發生奇事了呢。”

    中

    鐘師傅尷尬的一笑,繼續道,“先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鐵球,那鐵球可真真大啊,怕是有一棟房子這麼大了……元大人當時就很驚奇,連忙命令工匠們繼續往下挖,可是又遇到難事了……照理說驪山的岩石雖然也出名,但是不至于堅硬成那般模樣……元大人找到了老漢,老漢也沒有讓他失望,照著紋理將石頭摸索的清楚了,正是傳說中產自極寒之地的黑岩,不過既然人多,而且熟了紋理,自然可以繼續下去……”







第一七四節 盜取

    西寧太守府中,魏索居于上位,一黑衣人伏地跪著,“回大人,衛政的確是找了城西石匠。”

    魏索點點頭,“他還把石匠帶回了營中?”

    “是!屬下親眼所見!”那黑衣人極為肯定,衛政偶然之下救了鐘師傅,然後進去商談,領著鐘師傅回到驍衛軍營中,一切都沒有逃脫他的眼楮。

    “嗯,你先下去吧。”魏索擺擺手,待那黑衣人退下,隔著後面的屏風,走出幾個人來。為首那兩年輕人,男的容貌俊美,女的冷艷無雙,只是眼楮卻是不同于常人,顯出一種赤紅。後面隨了幾人,其中一個僧人顯得有些特別,手中還持了戒刀,其余皆是勁裝武士。

    “衛政找那石匠做什麼?”那年輕人淡淡問道,“難道石匠也和秦皇陵有關麼?”

    魏索對那年輕人顯得極為恭敬,鞠了一躬之後才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元朗確實是靠著這些石匠,當時對秦皇陵探出了點什麼。”

    “哦?原來如此。”那年輕人呵呵一笑,“不過再怎麼說,石匠都沒有地圖有用,不是麼?”

    “那倒是!”魏索陪著笑,過了一會才嚴肅的問道,“路斯法大人,你真的是要將這雙數層秦皇陵的地圖交給衛政麼?”

    原來那年輕人正是和衛政在西南千年戰場上打了三年多假仗的路斯法,只是他一魔將,不知道怎麼來了這風華帝國西北之地。他還是那般淡淡的笑容,“自然是要給的,話說我還有段時間沒有看到衛政那小子了呢。”他說的輕松愜意,輕輕舉起紫砂壺,淡淡的品了口酒,伸出舌尖舔舔紅唇,“風華帝國的酒果然是不錯啊。”

    魏索還是有些疑惑,“可是戒殺大師已經將地圖的下落告訴衛政這麼多天了,衛政也沒有反應,路斯法大人就認定衛政會來偷取麼?”

    路斯法哈哈一笑,“以那小子偷雞摸狗的性子,不來才怪呢。”他揚揚頭,似乎又陷入回憶中,別人不敢打擾,半晌之後才聽他道了一句,“不知道林冰上校會不會來呢?聽說她現在已經是中將了,比衛政還高了一級呢……不知道是不是還是那麼風華絕代……”他顯得有些沉醉,身邊的那女子卻有些不爽,“才幾日沒見,路斯法將軍就又惦記著那人族女子了。”

    “紗織還是一樣的容易吃醋啊,”路斯法呵呵一笑,捏住紗織縴細小手,“話說人家衛政要是知道你在這里,興許就留在這太守府不願意走了呢。”

    紗織沒有幽默感,冷冷道,“那是自然,衛政那人可不會任由魔族在他的國家出現!”

    “路斯法將軍,既然你這麼確定衛政會來,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那僧人嗓門比較大,說出來的話如同驚雷,顯示出極強的實力。

    “我若是不合作,還想離開風華麼?”路斯法晃晃腦袋,那僧人又朝著魏索冷冷道,“魏大人,這次若是能夠立下功勛,定然是要與本長老平起平坐了。”

    “不敢!”魏索還是顯得恭敬,“魏索願為教主鞍前馬後,全心效勞。”

    那僧人揚了揚頭,有些蔑視的看了下魏索,“你倒還有些自知自明!”

    “不敢不敢!”魏索繼續低頭,卻聽門外傳來一聲,“有賊!”

    路斯法神色一喜,“衛政來了,去看看去!”

    衛政的確是來了,雖然明知道那僧人定然有所圖,但是這雙數層的地圖他卻是非拿不可。所謂衛政最不可能破壞的地方,在西寧城想都不用想,只有這城主府中才有,而且顯然魏索這個太守府沒有修建幾年,這個官員素來以廉潔自奉,家中也沒古物,想來從元朗獲罪那時候便擁有的整個太守府最古老的東西,那便只是——皇後娘娘的長生牌位了!

    魏索這人對于已故皇後娘娘的崇敬,自然是滿城滿世界都知道,這偏院中原本人跡罕至,但是既然早知道衛政要來,魏索自然有所準備,早已埋伏了不少高手。衛政此時已經潛入西寧太守府的偏院中,恭敬的朝著皇後娘娘的長生牌位三個咚咚響頭,“姨母,政兒知道你最疼我,做出這種事情也是萬分無奈,希望您能夠原諒政兒。”

    他將長生牌位藏入懷中,正要離開。雖然手腳輕的要命,但還是被早有預謀的人發現。

    衛政對這些人也沒有什麼憐憫,刀子拔出,沖上去瞬間就斬殺一人,其余的高手被震懾住。卻聽魏索冷冷一喝,“何方逆賊,竟然敢到太守府中行竊!”

    衛政心想你光憑這麼幾個人就想攔住我啊,做夢吧。他腳步往前一踏,飛身而起,那些埋伏的高手見魏索到來,不敢偷懶,也是飛身來攔,衛政手中挽出刀光,勢若驚鴻,一刀下去,轉眼間就將那攔路的高手震出丈余遠。正要翻身上屋頂,暗地里卻傳來破空之聲,那僧人帶來的高手之一已經襲到衛政身後,一刀下來,力量勢道都是極猛。衛政眼見著不能往後躲避,半空中一個不規則的鷂子翻身,堪堪避開,卻又有一把戒刀飛刺而來,比之剛才更加厲害。衛政不敢含糊,刀隔在肚腹之間,硬生生的一撞,那僧人大退幾步,而衛政也借著這力量,飛上屋頂,轉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僧人跺跺腳,顯示出極為不滿,路斯法卻是哈哈一笑,“衛政那小子的功力又進步了啊,若是從前,肯定頂不住大師你這一記的,更別提那般靈巧的借力了。”

    那僧人覺得丟了面子,卻又不能朝路斯法發火,只是冷冷瞪了下路斯法表達自己心情不爽。

    “大師莫要一味的爭勇斗狠,對于我路斯法來說,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想必你家教主也一樣。”

    ……

    衛政翻出太守府,總覺得這事情發展的過于簡單了,那僧人告訴自己地圖藏在那里,僅僅就為了一個小範圍的伏擊麼?至少也得千軍萬馬或者高手無數把。他甚至都想好了林冰江英該如何來救援自己,可是現在卻一點也沒有派上用場。他摸摸懷中的皇後娘娘長生牌位,“姨母,我要傷害你了哦。”

    衛政自言自語,盯著那長生牌位看了很久,忽的猛然往自己膝蓋上面一砸,一聲脆響,那長生牌位分裂開來,衛政剝去外圍的呃木屑,果然看到了拿地圖伸出來的一個小角。

    衛政全部取出一看,第二層的地圖果然能和第一層連接在一起,只是那入口卻極為隱蔽,竟然藏在一個用陶土構造的城中民房內,而且還是那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試探魏索也差不多了,他也不遲疑,飛速的閃回營中,迎面就是江英和林冰,林冰自然擔心的是自己有沒有危險,要不要領著兵馬去太守府搶人,而江英呢?關注的自然是衛政手中之物。

    “沒事吧?”兩人齊聲問道,只是江英還在後面加了句,“地圖拿到沒有?”

    衛政手輕輕一揚,江英神色一喜,“好,那衛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再去探探秦皇陵呢?”

    “等吧,好歹也要等我姨母下葬才行!”衛政雖然也急著想去再探秦皇陵,但他也知道什麼為輕,什麼為重,畢竟對于他來說,姨母安安然下葬是現在最重要的。

    江英顯然有些失望,衛政對于他越發有些不喜,挽住林冰,“冰兒,我們先回去,想必明日便會有朝中來人,宣布入土的吉日吉時。”

    林冰輕輕點頭,她不知道衛政身體的秘密,對于衛政去探訪秦皇陵是不贊成的,畢竟危機重重,而對衛政本身也沒什麼好處。女子心中怨憤江英出了這樣的餿主意,但也知道大局為重,只是恨恨看了江英一眼,諷刺道,“江公子就這般急不可耐麼?”

    江英頗為尷尬,搖搖頭,“我想衛公子其實還要急切一些。”

    衛政也不理他,“欲速則不達,想必江公子也了解!”

    兩人沉默不語,分道揚鑣,天已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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