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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黑咖啡 -【痛快淋漓闖三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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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31 PM
標題:
澀黑咖啡 -【痛快淋漓闖三國】《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舞闕樓影 於 2011-8-27 06:08 PM 編輯
【小說書名】:痛快淋漓闖三國
【小說作者】:澀黑咖啡
【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
三國,一個充滿激情的時代。
三國,群雄並起
本小說描寫的是一個穿越回三國的青年進行種田、拚殺的故事。
與智者、猛將博智、博力,情節超爽。
【小說封面】:
[attach]17333421[/attach]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35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05 AM 編輯
前傳
第001回 《回到古代》
注:喜歡謀略的朋友可直接跳過《前傳》這一卷
*********
這年頭,日子難過。
特別是有點想法、經濟能力又有限的年輕人的日子尤其難過!
年近三十的張軍,就是這類人。
懷裡雖然揣著張化學專業的大學文憑,奈何這年頭大學的文憑比茅廁裡的衛生紙還不值錢,找工作處處碰壁,畢業幾年後還是在朋友的幫助下才進了身後這家水泥廠工作。
奈何這廠的老闆除了對把錢撈進腰包和對年輕貌美的女人有興趣外,其餘都不太關心,更不用說花大錢買新設備或花钜資進行技術改造了,在競爭如此激烈的當今社會,想不破產都難,換一句就是說張軍失業只是遲早的事了。
這些年來,眼看周圍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身邊的親朋好友日子一天比一天紅火……,唯獨自己王二小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到現在還打著光棍,身上沒有幾個餘錢,時刻承受不平衡之痛的張軍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心情煩躁的他邁步向廠門旁的小餐館走去,想又來一次一醉方休。
沒注意到狹小的店門裡有人正好走出來,兩個低頭悶走的人自然撞了個滿懷。
“唉喲。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但聽得一個嗲聲嗲氣的女人怒道。
“操!想找死……”張軍還沒有看清是誰,就破口大駡,手也順勢抬了起來,不想揮動的手碰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你耍流氓……,咦——”女人的聲音嘎然而止,“怎麼是你?”
張軍驚異抬頭,只見身前站著的女人也在驚訝地望著自己。聽她的話,看她的神態,張軍不由得仔細打量著對方,嘴裡的話自然收住了。
此女高一米六左右,著一件淡藍色的現在已經不太流行的連衣裙。但及肩的短髮下麵則是一張清新動人的臉蛋。年紀雖然不輕,但合身的衣服迷人的身材使她顯示一股嫵媚誘人的成熟美。
張軍感覺到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你不是張軍嗎?”女子微笑著看著張軍問道。
“你……你是祝鳳悠?”張軍也看著女子問道。
“你來這兒幹什麼?”
“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幾乎同時問道,問完都忍不住相視一笑。
此時張軍不由心情大暢,抬了抬手,大方的示意對方先說。
鳳悠焉然一笑,道:“你是來吃飯吧?”
“吃什麼飯?飯哪裡沒有吃,我是來買醉的!哈哈……,你呢?”張軍笑著道。
“呵呵,正好我有酒。”只見鳳悠手拿著瓶白酒在張軍的眼前晃了晃,又聽她爽朗道,“老同學,好久沒見,過的怎麼樣?這樣吧,到我家去吃頓便飯吧,順便你我還可以敘敘舊。”
“好啊!不過我有言在先,我不管是心情不好還是高興,都不喝醉不甘休的,怕不怕?”
“你這傢夥,還是象高中讀書那麼有個性。走吧,保管你醉得不認東南西北。”
“爽!你可要提防我酒後亂性。嘿嘿……”
女子臉一紅,道:“看你樣子還沒有找到老婆吧?”
“不要問,問這個就俗了。再說這不是個人隱私嗎?”張軍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道,“你們這一批六盤水市的美女被那些有錢的男人選完了,困窘的我就只好選下一批了,不急,不急……”
兩人隨口開著玩笑,就這麼不急不慢地走了三十多分鐘才到她家,只見一棟郊區常見的二層水泥樓房立於灰濛濛的柳樹中間。已經落葉的柳樹和房子上下都落了一層與水泥廠常見的那種灰塵,不過現在的張軍看了它們已經不再煩躁了,似乎平時討厭的它們也開始鮮活起來。
房子很普通,東邊廚房西邊臥室,中間是堂屋或者按時髦的說法算是客廳吧。她開鎖推門帶他進了客廳,只見灰白色水泥地板上堆滿了收穫不久的幾種農村常見的農作物:水稻、小麥、土豆、紅薯,甚至牆上還掛了一些大蒜、辣椒。地板上只留下了一條窄窄的通道。
鳳悠一臉歉然道:“你瞧我這記性,這屋裡都沒個滿腳的地方,還叫你來吃飯,真是。為了有幾個零花錢,我把樓上的房子都租給那些在城裡打工的民工了,只剩下這堂屋和一間睡房了。你看這堂屋快成了倉庫,而廚房還是與那些房客共用的呢。今天他們到外面慶祝一個老鄉生日去了,正好安靜,我也就準備一個人改善一下生活,嘻嘻……,這麼擠,沒事吧?”
“沒事。擠得緊顯得溫馨,呵呵,不是嗎?”
穿過客廳打開後門,兩人來到了屋後,這裡卻別有一番洞天。這裡倒象一個小小的花園,難得的是幾樣花草還都是綠油油的樣子,在這冬季展示著它們生命力的頑強。四周用竹籬笆圍了起來,上面爬滿了已經枯萎的藤蔓,既規劃了界限又擋住了他人的視線,在場地的中間還擺放了一張矮矮的小茶桌,和四把小竹椅。
她把酒放在小茶桌上,隨手麻利地把桌上的兩個空茶杯和一個不知有沒有茶的白色圓茶壺拿走了,邊走邊說道:“你隨便坐會兒,我去做飯。”
張軍眼睛盯著她扭動的背影,豐滿的身軀讓他有點想入非非,心裡想:今天在我們之間能不能發生點什麼?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後,張軍的眼光又被廚房窗臺上的一個神龕吸引了。表面看那神龕與許多人家的神龕差不多,立著一個寫了靈位的牌子,牌子後面寫也是常見的某某之靈位的字樣,只不過這個神龕的所有字都鮮紅鮮紅的,它前面也沒有常見的插香裝灰的器件,而且……而且它為什麼要放在房子外面的窗臺上呢?
未幾,他便聞到了一陣菜香,他正想站起來去廚房看看。卻見鳳悠已然用一個大盤子端了飯菜過來。他忙上前接過盤子放在小茶桌上。
吃飯間,鳳悠卻不喜說話,只是頻頻向自己敬酒。張軍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儘量地多喝些,轉眼間這瓶酒便已見底。
“沒想到老同學這麼能喝,早知道我就多買一瓶了。”鳳悠陀紅著臉,一邊為張軍夾菜一邊道:“來,多吃些菜,嘗嘗老同學我的手藝如何?”
張軍此時已然醉了,更何況現在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時滿腦裡都是鳳悠的一頻一笑。只覺她一笑百媚生,二笑傾國傾城,三笑自己沒了魂。她的一抬手,一動足,無不充滿了風情,無不撩撥著自己的心弦,眼睛也就不由自主地只落在她身上。
看著張軍那傻相,鳳悠不由地笑了:“傻子,沒看過女人麼?”
“看過……看過。”張軍只覺得口乾舌燥,道:“只是沒有這麼近的見過你這麼誘人的。”
鳳悠嫣然一笑,仿佛百花盛開:“我漂亮嗎?”
“漂亮!當然漂亮!”張軍斬釘截鐵道。
“那為什麼有了幾個臭錢的他要為了別的女人拋棄我?”她此時已然淚流滿面。
張軍哪見過如此陣仗?頭先還是陽光燦爛,春情盎然,轉眼之間已是梨花帶雨。一時間不由得手忙腳亂,想找手巾手巾沒,找紙巾紙巾沒。
鳳悠見張軍手忙腳亂的樣子,想笑,不過張開嘴卻大哭起來。張軍更慌了,忙起身上前扶住她,一邊說道:“你這麼漂亮,是男人都捨不得。也許不用過多久,他就會想起你的好,回到你的 身邊。”
鳳悠卻一把抓住張軍伸上來的手,順勢站了起來,撲入他的懷中大哭著。她靠的如此近,以至於她胸前的兩坨都擠壓在他身上,讓他立即心猿意馬手也不老實起來。
突然,四周暗了下來,一道長長的、細細的黑線從那窗臺上的神龕裡竄了出來,就象蛇的信子射向張軍的背後。
毫不知情的張軍突覺大腦突然轟的一聲,便已然失去了知覺。
……
“三公子,三公子,你醒醒!醒——醒!”
當張軍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帶哭腔的喊聲就衝擊著他的耳膜。
“出……出什麼事了?”張軍大驚。但睜開眼睛後,已經不能再以吃驚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了——他是驚呆,或者說嚇呆了!他發現自己躺在野外,周圍圍著好幾個陌生人:有的掐他的人中,有的摸他的胸口……
而且……而且這些人好象穿的衣服是非常的奇怪。對,就是在電視裡見過的古代的服裝,更過分的還有一人穿著盔甲!
“你們是誰?這是在哪裡?”張軍感到全身都是疼痛,但驚訝之心更甚,不由自主地問道。說話時他發覺自己的聲音變了,身體也變了——變成了一個裝著古代服裝的小孩。
“三公子,小的是胡石橋呀,剛才三公子不知為什麼突然跌到那個石洞裡去。三公子感覺怎麼樣?”裝盔甲的青年連忙答道。
張軍這下真的目瞪口呆了,他喃喃地說道:“我難道……難道真的回到了古代?” 這種事網路小說中有很多,是以張軍一下就想到了。
那個叫胡石橋士兵奇怪地問道:“什麼回到古代?”
張軍慌忙道:“沒……沒什麼。”
過了一會他又問道,“我現在腦袋有點暈,你能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在哪裡嗎?”
“三公子別著急,小的已經叫人去喊郭大夫去了。”胡石橋客氣地回答道,“今天是建安六年二月初九,我們現在就在三公子家的後花園。”
張軍聽到“建安”二字馬上就想到了三國。張軍馬上問道:“益州府?那現在的益州牧是不是劉璋?”
胡石橋聽了他的話,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身邊的其他人一眼,然後轉回頭對張軍說道:“州牧大人就是三公子的父親。”
“你是說益州牧是劉璋,劉璋是我的父親?”躺在地上的張軍驚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目光在身邊幾個臉上掃來掃去。
胡石橋和周圍的人雖然迷惑不解,但都點頭不已,他們心裡在想:難道三公子被摔傻了?
“哈哈……,真的?真的嗎?”張軍大笑起來,一邊自問道。
周圍的人見張軍這個樣子,都確認他是瘋了。這些人連忙按的按手、按的按腳……,還有一人對遠處幾個人喊道:“快……快喊大夫來,三公子他發病了!”
張軍見大家一副緊張的樣子,只好強迫自己抑制住激動的心。他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現在的他要理一理自己的腦子了,否則怕真的會瘋掉。
“我的天!真讓我回到三國?那她呢?也回古代了嗎?今後還認識她不?不管怎麼樣,她對自己還是不錯的……。我是劉璋的兒子?真是太好的!至少吃喝不成問題!……不對呀,記得史書上說劉璋只有二個兒子:大的叫劉循,小的叫劉闡,怎麼自己是三公子呢?……”
就在張軍想入非非的時候,聞訊而來的一個大夫正在為他檢查身體:把脈、看眼珠、觀舌苔、摸額頭……
過了一會兒,那大夫噓了一口氣對張軍說道:“稟三公子,你只是受了一點驚嚇,沒有什麼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時過來了一輛豪華馬車,幾個人就小心翼翼又害怕地把張軍抬到了車上。
在上車過程中,張軍轉頭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們嘴裡說的這後花園還真的不小,面積只怕有現代都市的公園大。車廂裡也有一股好聞的香味,裡面鋪墊得也非常舒適,讓過慣了窮日子的張軍第一次感到了生活的美妙:太好了,想不到老子也有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一天!
可是馬車沒有走多遠就聽見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
馬蹄聲就在馬車前不遠的地方消失了,接著一個聲音在車外大聲喊道:“使君大人召三公子!”
張軍一愣,正在懷疑是不是喊自己的時候,車廂布簾被撥開,一個下人小聲地說道:“州牧大人召公子。”
張軍連忙問道:“喊我?”
一個電視裡見過的僕人模樣的人立在馬車旁牽著馬鞠了一躬後恭敬地朝張軍說道:“是!使君大人現在正在怡雨亭等三公子!”
“怡雨亭?怡雨亭在哪裡?”張軍毫無城府地張口就問。
來人一愣,但還是客氣地回答道:“就是東花園那個靠大湖的亭子裡,每季度州牧大人都要在那裡考查三個公子學的知識。小的剛才過來的時候,使君大人正在考查大公子背《論語》呢。”
“啊?”張軍大驚,連忙問道,“背《論語》?是不是也要我背?”
“小的可不知道使君大人會考三公子什麼,不過剛才小的聽大公子背的是《論語》。以前每次考查,三公子不都背得很好嗎?”來人有點奇怪地說道。
“可……,我今天受了傷,什麼都記不得了。”說完,張軍心想:看來在劉璋這裡混吃現成的也不是容易的事呀。
“三公子別急,休息一下,慢慢地就會想起來的。”大夫在旁邊說道,同時催車夫,“要下雨了,快走!”
傳喚張軍的人也沒有急於離開,而是牽著他的馬走在馬車的後面。
“這可怎麼辦?要背三字經我還能背上幾句,我哪裡知道背什麼鬼論語?”張軍心道。
馬車出了後花園大門就不能前進了,張軍只好下車。傳喚他的人也把馬交給了別人,帶張軍朝旁邊的一個門洞走去。
穿過一道長長而曲折的走廊,就看到了前面竹林叢叢、花草茂盛。再轉上一段小石路看到的就是樹林、小河、花草相間的花園。這裡與剛才那個什麼後花園相比風格大異,那裡以樓苔軒榭假山見多,這邊則以湖水、樹木、花草見長。這裡雖然漂亮,但此時的張軍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心裡只想著馬上就要面臨考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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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回 《難得過關》
走了沒有多久,前面帶路的僕人就對忐忑不安、只顧低頭慢走的張軍說道:“三公子請看,那就是怡雨亭。裡面有州牧大人、別駕大人、杜夫人、還有三個公子的老師都在那裡。三公子的老師孟大人來接三公子,小的就不送了。”說完,僕人向張軍施禮退到一邊去了。
張軍一驚,連忙抬頭朝前看出。
果然前面湖水邊有一個很漂亮的亭子,有八九個人坐在裡面,一個年輕人正站在這群人之間搖頭晃腦的樣子。在亭子外面站著釘子一樣的兩個士兵。
一個年紀較大、穿著長袍的人則急匆匆地朝他走來。“他就是自己的老師?我喊他為老師、師傅還是先生?”張軍又遇到了一個新問題:以前那傢夥怎麼稱呼他的呢?
張軍還在猶豫的時候,那人已經在喊他了:“三公子怎麼才到?不是說好玩一會就來的嗎?還要派人去喊。為師快急出汗來了,快來吧,現在已經輪到二公子在背了。”
看來這老師也是一個有骨氣的主,對三公子這麼地責備。
張軍只好緊走幾句迎了上去,正要解釋說自己摔傷腦袋有點昏的時候,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那人牽住手拖到了亭子裡,拖著他一起坐在一個擺了酒盅和熟肉的幾案旁。
趁這空隙,張軍眼睛掃了一下周圍:
亭子很大也很漂亮,依湖而建,一邊是湖山三面是花草樹木,除了剛才來的那條石子路,還有二條小路蜿蜒在這些花木中不知通往何處。亭子是木頭做的,四周都懸了布簾,只不過只有東面的簾子放了下來,以擋著含濕氣的春風,在東風吹拂下,漂亮的簾子一抖一飄的。
亭子很高,從下往上看可以看見乾淨畫滿圖案的木梁和青黑色的瓦片,幾隻小鳥正躲在上面,一幅旁若無人的樣子,正在嘰嘰喳喳小聲地交頭接耳。
在亭子裡擺了一圈的幾案,每個幾案上擺著一個酒盅和一樣不知是烤羊肉還是烤牛肉的食物。大人都是每個人占一張幾案,而三個小孩則與各自的老師坐在一起,看模樣似乎劉璋在舉行一個小範圍的家庭宴會:
在張軍右手邊是二公子和他的老師,現在二公子站在幾案圍成的空地上背書,幾案那裡空著一個坐磴和那個坐立不安的老師,老師的眼睛盯在場裡二公子身上,那神態似乎很怕場裡的二公子背錯一個字;再往右就是年紀更大一點的孩子,十六歲的樣子,估計就是劉璋的大兒子劉循。和他的老師一樣,兩人都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態,從他們臉上的神色可以猜得到劉循剛才背的還不錯。
之後就是北面坐著的那高官了,從周圍人的神色和他的衣服以及他那與眾不同的銀色酒盅就可以看出來他就是劉璋,因為張軍受一些書籍的影響把劉璋想像成一個猥瑣怯懦的樣子,可眼前的劉璋卻是威嚴而優雅,現在他正半眯著眼睛聽著場裡的孩子背書呢。
再過去就是東北角坐的一個二十歲左右漂亮的女人,她是場裡唯一的女人。她懷裡抱著一個嬰兒,看樣子才八九個月,正在她懷裡不安靜地扭動著,時而用白胖胖的小手扯一下那美婦胸前的衣服。那女人則用充滿母愛的目光看著嬰兒幸福地笑著,有時用她尖尖的手指點點小孩的額頭,時而整一下被小孩抓扯的衣服:好一幅慈母戲兒圖!
那女人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打量她,眼光朝張軍看來,張軍連忙滿臉堆笑討好地看著她。不過她並不領情,用怨恨地目光盯了他一下,又轉到了懷裡嬰兒的臉上。隨著看的目標不同,她的目光也立即變得柔和親切起來。
在她身邊右手邊的幾案後坐的是一位青年男子,二十多歲,長得很俊,面目與這個抱孩子的女人有點相似,他此時的心思似乎不在這裡,因為他的目光有時落在中間背書的孩子身上,有時又落在亭外遠處的水面上、花草上。這時天已經下起了雨,雨點雖稀但雨滴較大,在平靜的湖面砸出幾個小小的旋渦,激起微微的漣漪。
再順過去也就是張軍的左手邊坐著二個男子,從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來看他們都是官員。他們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背書的孩子。
亭子所有的人都沒有怎麼去喝酒和動面前的肉食,眾人注意力基本都在背書的孩子身上。
打量完這裡面的人,張軍這才把目光集中在場中孩子的身上,看起來他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長的很單薄。他正在背著什麼:“……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乃福之所倚,福乃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正複為奇,善複為……”聲音倒也抑揚挫,圓潤悅耳。
孩子搖頭晃腦的模樣在張軍看來非常的滑稽,他心裡只想笑。
但那二個官員卻一幅陶醉的樣子,也隨著孩子的背書聲搖著頭晃著腦,配合十分默契。
很快,那青年就背到了:“……光而不耀。”
背到這裡的時候,不但那二個官員同時叫了一聲好,劉璋也睜開了眼睛。劉璋高興地誇道:“闡兒這次背的不錯!比上季度進步多了,好!今天背了三篇《老子》應該算過關了。”
說到這裡,劉璋轉過頭來對剛才緊張兮兮現在笑顏逐開的那個二公子的老師說道:“馬先生這個月辛苦了,這個月例錢多拿一倍。”
那個連忙拱手謙虛地說道:“謝謝使君大人,其實這全是因為二公子聰明。”
“好,好。哈哈……”劉璋笑道。
笑完之後,劉璋把頭轉過來,對張軍道:“怎麼回事?你看你一身的泥土,幹什麼去了?”
張軍一愣,連忙說道:“我……我剛才不小心摔倒在石洞子了,所以……所以……”
張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他人就笑了,只是因為劉璋在這裡,他們才沒有大聲笑出來。只有那兩個孩子沒有這麼多顧忌,大聲笑了幾聲,不過在父親威嚴的目光和他們各自老師的拉扯下,才強行忍住了。
抱孩子的女人先是哼了一聲,接著對著懷裡的兒子說道:“兒子真乖!今後你可不要學這個沒有教養的傢夥。哼,平時會背幾句書有什麼用?真是什麼樣的母親生出什麼樣的兒子。他們沒有一個比得上我乖兒子的。乖,對……,真聽話。”她說話的聲音很大,在亭子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她最後幾句話變成完全是逗嬰兒玩的了。
聽到她的話,劉璋似乎有點尷尬,他清了幾下嗓音,對張軍說道:“嘉兒是背《老子》還是背《莊子》?”
張軍茫然不知所措,頭上一下冒出了汗珠:老子、莊子他是聽說過,也知道他們都是古代的名人,可要背他們寫的那些玩意,不說張軍是學化學專業的大專生,估計就是讀文學的研究生未必人人都背得出它們來。
張軍只是心虛地看著周圍的幾個人,不知如何回答。
旁邊可急壞了他的老師,他連忙拱手對劉璋說道:“使君大人,三公子對《論語》、《老子》、《莊子》都背得混瓜爛熟了,隨便背哪一篇都可以。”說完,自信地把張軍拉扯起來,把他推到場地中間,也就是剛才劉闡背書的位置,張軍木然地被推到了亭子中間。
劉璋臉上總算呈現了一點笑容,說道:“璋知道,以前每次不都是他都獨佔鰲頭嗎?那就接著闡兒的來,背《莊子》吧。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背!”
劉璋起這個頭的時候,頭也因陶醉而微微地搖了幾下。
背完這幾句才把目光落在張軍身上,急切地等待他接下去,似乎他把《莊子》背到這裡而中斷有點意尤未盡。
可出人意料的是張軍只是張口結舌地站在那裡,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但是劉璋驚訝,就是其他人也都咦了一聲,包括那美婦人也不解地看著張軍——看來以前的那個三公子背書的能力不錯,按平時的表現是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的。
張軍的老師更是一驚,頭上竟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連忙急切地提示道:“昨天三公子不是從頭流利地背到尾嗎?今天怎麼啦?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
張軍只好勉強乾巴巴的複述道:“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白,將軍漁民,難治身體……”
“哈哈……,難治身體,會不會死呀?”兩個天真的孩子再也忍不住了,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張軍的老師一臉灰敗和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個與美婦有點相像的男子則起身走到亭子邊上去了,雖然沒有發出笑聲而且背對著大家,但看他那一聳一聳的身體就他在幹什麼。
劉璋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氣憤而大聲喝道:“搞什麼鬼!背書沒有背書的樣子,站沒有站像!讀書讀書讀到哪裡去了?跟父親說話沒有一點體統。馬上給我背,背不好,我饒不了你!背!”
一個官員一聽,連忙勸道:“使君大人息怒。三公子以前一直背的很好,今天摔了一跤,肯定很痛,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下人。讓他明天再背吧?”
劉璋正要開口,那美婦道:“黃大人錯了,這怪什麼下人?他就是這德性。各位大人看他那樣子,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沒有什麼教養人。哼,以前裝得蠻象的,妾身差點被他蒙過去,以為他是一個可造就之才呢。他母親就這個樣子,一個舞女能生出什麼好兒子來?算了吧。”
這時候,亭子裡傳出一陣鳥的驚叫聲。原來幾隻躲雨的小鳥可能是被劉章發出的大聲音嚇壞了,邊往外飛邊叫喚著。
劉璋目光掃了飛走的小鳥一樣,很快就收回目光,帶著怒氣對張軍說道:“摔一下就蠢了?上次月你背《論語》不是很好嗎?現在就把上個月的《論語》再背一次!”憤怒的劉璋連嘉兒都不喊了,也你呀你起來。
張軍的老師一喜,知道這是劉璋給三公子一個臺階下,連忙對張軍提示道:“子曰:先進於禮樂,野人也。後進于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
張軍一聽頭又如鬥大,眼睛無助地看了自己那位急切的老師一眼。
這麼一看,可給張軍一個極大的提示。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36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08 AM 編輯
第003回 《無奈盜詩》
因為張軍在老師身後看見了幾隻白鵝在湖邊淺水裡嘻戲。
他靈機一動,大著膽子說道:“我今天背出不書,作一首詩怎麼樣?”
劉璋看張軍那樣子就有氣:背不出書說話還這麼大大咧咧,還對自己直言我呀我的。他氣憤地罵道:“愚蠢無禮的傢夥,你以為詩就那麼好寫?書都不會背還能做詩?”
那個站在亭子邊笑完之後回身正要落座的人聽了劉璋父子的對話,忍不住又笑了。他笑著說道:“哈哈……,使君大人,我們就看他作詩作得怎麼樣吧,反正他今天是背不出什麼書來了。”
那二個官員和三個老師不滿地看了那個人,他們知道這個杜季——也就是杜夫人的哥哥——純粹是為了讓三公子出洋相才這麼說的。
劉璋揮了一下手,對杜季說道:“他能做什麼鬼詩,什麼叫詩他都不知道呢。”
從話裡其實也可以聽出劉璋氣憤雖然氣憤,但還是在維護自己的兒子。
可是張軍不領他的情,也許是急了吧,反正在劉璋說完之後,他馬上說道:“你們先聽聽我作的詩,如果不行再說不遲。”
張軍的老師連忙扯了他一下說道:“說話要有禮貌,使君大人、杜大人是你的父親、舅舅,都是長輩。”
那美婦一聽,馬上說道:“孟先生你以為他知道尊長敬老?他在他父親面前我來你去的,早就粗魯之極了。”
劉璋見張軍那樣子,生氣地說道:“那你就作你的什麼詩給我聽聽。”
張軍不以為意:不就是說了“你”、“我”兩個字嗎?你這女人真太媽可惡!
張軍偷偷地瞪了那女人一眼,然後轉身指著湖邊那群白鵝道:“我就以那群鵝為題吧。”說著就學著剛才劉闡的樣子搖頭晃腦道:“鵝鵝鵝……”
剛呤出三個字,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連劉璋皺著的眉毛也難得地舒展了一下,但很快皺得更緊了。
那個年紀與張軍相若的劉闡笑著說道:“這詩太好作了,闡也會作!”說著他又笑著呤道,“馬馬馬馬馬馬馬!哈哈……”
張軍沒有理其他人,繼續呤道:“曲項向天歌……”正在這時,好象與張軍配合好了一樣,幾隻湖邊的白鵝真的昂著頭叫喚了幾聲。
“什麼?剛才三公子呤的是什麼?松沒有聽清楚。”坐在劉璋對面形象有點醜陋的官員連忙問道。
幾個本來沒有注意聽的官員一愣,不知這別駕張松為什麼這麼急切地問。
張軍心裡笑了一下,看來還是有識貨的人。張軍滿意地轉頭看了張松一眼,發現他人雖醜陋,但此時自己看他好象格外親切些。他對著張松慢慢而清晰地重複道:“曲項向天歌。”
“好!”張松雙掌互擊了一下,學著張軍的樣子跟著呤道:“曲項向天歌,好!”
張軍轉過頭接著又呤出了下句:“白毛浮綠水。”
這下有幾個人都跟著重複了一遍,甚至張軍的老師也不由自主地重複 “白毛浮綠水”一聲。
見幾個近身的官員都這樣欣賞的樣子,劉璋也得意起來,他臉上終於有了點點笑意。
張松道:“‘浮’字、‘綠’字用得妙!表現了鵝的輕盈、靈活。綠表現水的清澈、也襯托環境的生意盎然。高,妙!”
幾個老師和官員也連連點頭,一幅陶醉的樣子。
張軍又呤道:“紅掌撥清波。”
這句說完,連劉璋也跟著呤了起來:“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妙!妙!”呤完,不顧身份地擊掌而笑,“難得難得。”
張松記性最好,他搖頭晃腦陶醉似地呤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好詩,真是好詩!白、綠、紅,三色用的真是巧妙無比!”
那美婦見大家都是陶醉的樣子,甚至連自己的哥哥和才有點懂事的劉循都象撿了寶似的,心裡就有氣,說道:“這未必就是他作的?還不知聽哪個詩人作了在這裡賣弄呢。哼,妾身就不相信他能做出這詩來。有本事再作一首,既然這麼有本事,就以這亭外的雨為題作詩一首吧。”
張軍一聽,在佩服這少婦直覺同時又為自己著急起來:“這命題作文怎麼辦?……”
這時亭子外雨大了起來,當風刮過來的時候,一些水汽還吹到眾人的臉上,使人感到微微的涼意。劉璋也對張軍說道:“你一定是從哪裡聽別人呤了以後在這裡賣弄的吧,不過這詩確實是好詩。能不能就以這雨作一首詩出來?”
看來父親愛兒子是天生的,劉璋的話開始固然有罵的意味,最後則完全是滿足和期待了。
張軍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來一首了,心裡馬上安靜下來,大聲說道:“這有何難?”
要知道他在前世本來就喜歡古詩,從高中到大學有空時經常拿他那本《古詩三百首》讀一讀,裡面差不多都可以背出來。
說完,張軍裝模作樣故著思考狀地看了看亭邊的簾子、臺階、亭外低飛的小鳥、遠處的樹林……之後,他還一邊遠望西面的天空,一邊在亭子裡慢慢地踱著小步。
見眾人都在看著他,張軍才緩慢而清晰地呤道:
細雨階前入,
灑砌複沾帷。
漬花枝覺重,
濕鳥翻飛遲。
倘令斜日照,
並欲似遊絲。
出人意料的是,當張軍呤完的時候,亭子裡一片寂靜。
張軍心裡一驚:難道南北朝時代蕭綱寫的詩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人寫出來了?
他驚訝地轉頭看張松,卻發現張松站在自己身後正張大著嘴巴,以無比佩服的眼光看著自己。張軍轉頭看其他人,發現除了不懂事的劉闡和不懂詩的少婦以及她懷裡的小孩外,都與張松差不多的神色。
劉璋這時也站了起來,眼裡一片茫然,嘴巴在微微張合著。
張軍這才放下心來:敢情這些人都驚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松才驚歎道:“妙,妙!不是松親眼看到、親耳聽聞,打死松也不相信這詩是三公子作出來的。這詩把四周的景物描寫得多麼細緻入微、多麼優美呀。雨絲、臺階、帷幕、花枝、小鳥、斜陽都被三公子非常貼切地嵌了進去,由近的臺階及遠的夕陽,真妙!呤起來使人回味無窮啊!整詩清新、高雅。
好!”在張松嘴裡溢美之詞噴湧而出。
劉璋和幾個官員則還在回味。記性好的張松此時又在輕輕呤哦:
細雨階前入,
灑砌複沾帷。
漬花枝覺重,
濕鳥翻飛遲。
倘令斜日照,
並欲似遊絲。
張松呤完又是感歎道:“松自詡讀詩無數,也寫過幾首詩,與三公子的比起來,真是不堪入目呀。”
劉璋也閉著眼睛呤道:“漬花——枝覺重,濕鳥——翻飛遲。真是好詩,妙詩!”
過了好一會兒,劉璋才對張軍的老師說道:“孟先生辛苦了,真是教書有方。璋賞先生黃金十兩,不,五十兩,寶馬一匹。”
孟光連忙鞠躬道:“使君大人,這決不是光所教,光自知自己也不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詩來,想必是光的前任馬先生所教。光一直以為三公子年紀尚幼,現在還不到教寫詩的年齡,背背別人寫的詩還可以,誰知道……,說實在的光直到此一刻前也沒有發現三公子有作詩的天賦。光真是慚愧萬分,賞賜決不敢收。如果收了只能讓光慚愧而死。”
憑著兩首盜版詩,張軍——現在應該叫劉嘉了——也就在這個州牧府裡站穩了腳跟。孟光幾次請辭都被劉璋和劉嘉留住了。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著,劉嘉也很快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今年十三歲,上有兩個哥哥:劉循十六歲,劉闡十四歲比自己只大幾個月,下有一個弟弟才九個月。兄弟四人分別由四個女人生的,現在劉璋只寵杜夫人一人,而劉嘉的母親最慘,因為是府中舞女是劉璋一次酒後臨幸而得,一直地位低下。杜夫人得寵後更是把劉嘉的母親打發到不知哪裡去了。
不知不覺,時間一下到了建安七年冬天。
在這一年多時間中,劉嘉又借用了二首別人的詩。憑著盜版來的幾首詩,他結識了益州的幾位名人:張松、黃權、鄭度等人。而且明顯地劉璋對他越來越好,好幾次考查背文章都不要他背,只是親切地問他最近看了一些什麼書。同時對他的管束也很少,幾乎只要跟他的老師孟光招呼一聲要到哪裡去,劉嘉就可以放心地無阻攔地去,可以說現在的劉嘉是無憂無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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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回 《為兒設計》
當然他也學會了一些當時的禮節,其實這些禮節也並不複雜,加上是三公子的身份和他因為盜版的詩帶來的聲名,即便有什麼稍微出格的,其他人也不計較,好心而多事的人可能還笑著善意地提醒一下,而大多數人都見怪不怪。同時他也跟著孟光背會了《詩經》、《論語》、《大學》等文章,畢竟他現在有了三十歲人的思維能力,十幾歲孩子的記憶力,自然比常人背得快一些,不過聽孟光講這些劉嘉以前就早會背了,讓現在這個劉嘉真的佩服不已。
在他有心留意下,他對這個時代的形勢有了一點淺顯的認識,他發現這個時代基本與自己過去從書籍上、網路上瞭解的非常接近,這使他多少放下心來。
有人說:“有人高興,就必定有人痛苦。有人痛苦,就必定有人高興。”
確實!回娘家省親的杜夫人只見了爹娘一面就急不可耐地把一歲的兒子交給僕人,扯著哥哥進到他們杜家的密室裡,利用這難得的半天時間商量起來。
“哥哥,你不知道妹妹我真的好煩!”杜夫人一見哥哥杜季坐下就誇張地說道。
“怎麼啦,州牧大人他欺負你?”杜季連忙問道。
“他敢?他要欺負妹妹,妹妹就不理他,哼——。”杜夫人撒嬌似地說道。
“那是什麼事讓妹妹生氣呢?”
“還不是那小傢夥,憑不知哪裡偷來的幾首詩,把那老鬼哄的團團轉。”
“他們父子好正常。妹妹怎麼煩躁?”
“你是笨還是蠢,還是故意氣妹妹我?”
“這……”
“你就沒有想到你的外甥逸兒呀。”
“逸兒?哎……”杜季終於明白了,不過他笑道,“逸兒才幾歲?還早著呢。你現在著什麼急?”
“你還在裝糊塗!你沒有看見劉嘉現在評價多高?他現在結識的那些人都是誰?”
“他有能力當然評價高。他結識的誰呀?”
“是張松、黃權、鄭度等人。張松是別駕、黃權是主薄,這些人被他這麼拉過去了。今後我們逸兒哪裡還有機會?妹妹每看到那老傢夥聽到劉嘉的名字喜形如色就心煩。好多次他都對逸兒說劉嘉怎麼樣怎麼樣,好象逸兒還比不上那個舞女生的野種一樣。”杜夫人氣憤地說道。
“說實在的,劉嘉的才學實在無人能跟得上。”杜季見妹妹不喜,連忙說道,“不過這樣一來確實對我們逸兒不利。他年紀比逸兒大,又結識了這麼大人物。”
“就是,就是。”杜夫人連忙說道,“妹妹就知道哥哥聰明,快給妹妹想個辦法,能除掉這野種最好,就是不能除掉也要他遠走高飛。”
杜季有點陌生地掃了妹妹一眼,但見妹妹盯著自己,他連忙低下了頭。他想了想,說道:“辦法有還是有,就是不知劉璋這傢夥會不會……”
兩人商量了好久,才興高采烈地走出了密室。
這天,不知情的劉嘉正在練毛筆字的時候,一個僕人前來傳令道:“使君大人召三公子進見!”
劉嘉現在已經對劉璋召見習以為常,也習慣與那些官員打交道了。他不慌不忙地放下筆隨僕人朝議事殿走去。
不想才進去就聽到了劉璋對他的任命。一個門官高聲念道:“三公子劉嘉雖剛及冠,然其聰慧過人,處事穩重,識條理遵常倫,堪擔重任。今南蠻山越不臣,燒殺搶掠,至興古牂柯兩郡糜爛,為恢復綱常安定地方,本州牧任命劉嘉為牂柯郡太守,張任為蕩寇將軍,鄭度為參軍,孟光為掾史,克日起帶一萬兵馬出兵益州南部戡亂安民,不竟全功不得收兵。”
劉嘉一愣:“為什麼派我去?我從來沒有打過仗,能打得過南蠻叛軍嗎?”
那人念完任命,面有戚容的劉璋向眾手下官員問道:“各位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對此突然出現的任命,劉嘉固然莫名其妙,殿裡很多大員也是目瞪口呆:
“有派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去平叛的嗎?這麼少的兵馬,不是純粹去送死吧?”
“太兒戲了吧?”
……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只見一個人朗聲說道:“主公,權認為不妥!”
眾人一看原來是劉璋府下主簿黃權。劉璋見是他反對心裡有點慌亂,問道:“公衡認為有什麼不妥?”
“權先問主公是不是已經確認放棄牂柯興古兩郡?”黃權反問道。
“公衡何出此言?璋派益州最著名的大將出征,又派兒子親自上陣,怎麼說是準備放棄牂興兩郡呢?”劉璋問道。
“派一個小孩領兵,無異于向外界向叛軍宣佈戡亂失敗!何苦還要浪費我蜀中大將?恕權直言,三公子才智過人是不錯,但目前也只限于寫詩作文。但年紀太小,更沒有統兵、治民的經驗,如何能擔此重任?古人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如此草率,豈不令蜀中民眾心冷?望主公收回成命。”黃權大聲說道。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大家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見眾人都是一副反對的神態,劉璋倒沒有什麼,杜季卻急了。
劉嘉和其他人一樣不知道這個主意是杜季和他妹妹杜夫人出的,杜夫人仗著娘家平叛有功——趙韙叛亂時,趙已帶兵攻到了成都城外,周圍所有郡縣也積極回應叛軍,可以說成都指日可下,虧了杜家組織城裡士族組織家人家兵打垮了趙韙——而劉璋外剛內弱且正寵著杜夫人,所以當杜夫人想出了這麼一個人人都感到奇怪的主意後,劉璋只稍微猶豫了一會就同意了。
杜季知道自己那才一歲多的外甥能不能將來繼承劉璋現在的位置還得看今天這步棋能不能走成功,因此他在黃權說完後立即說道:“主簿大人此言差也,三公子文采出眾,又有張任將軍輔佐,怎麼就輕易斷言失敗?”
杜季見眾人還是一幅不認同的樣子,繼續說道:“現在州牧大人派兒子上陣,各位應該能體諒州牧大人的一片苦心。三公子現在年紀小沒有經驗,不錯!但誰生下來又有經驗呢?不都是多年磨練的結果?現在三公子去也暫時只是掛一個名,實際上是鄭大人在擔任太守,上有張任將軍,下有郡都尉以及各縣的縣令、縣長輔佐,還有幾萬士兵,能吃什麼苦?難道大人懷疑鄭大人的能力?再說這是州牧的決定,我們做部下的應該考慮怎麼收復失地才對,在這裡對一個只是去見識一下管軍管民情況的小孩說三道四幹什麼?”
看到杜季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神態,又看到劉璋已經定下來了,黃權等想反對的人也不敢再說。本來就事不關己的其他人更是閉口不言,只有與杜家關係很鐵的幾個人稍微說了幾句,說劉嘉代父出征更能收買偏僻地方的人心、大大有利於平叛等廢話。
劉璋見大家沒有異議就大聲喝道:“泠苞將軍!”
一個年輕將軍馬上出列,大聲說道:“末將在!”
“現命你為偏將,率三千人馬,受劉嘉節制,主要負責太守的安全和且蘭城的治安。”劉璋命令道。
“末將遵命!”泠苞將軍大聲應道。
他轉頭對劉嘉嚴肅地說道:“因為牂柯郡、興古郡受叛軍蹂躪多年,本州牧決定免兩郡十年賦稅。兩郡的人事安排由郡太守酌情安排,只需向益州報備。兩郡士兵所需的錢糧二年內由益州解決,二年後自行解決。今後所缺武器、糧食、鹽布可以到益州購買。蕩寇將軍不受太守節制,本州牧有權調動盪寇將軍的人馬也有權任命新的蕩寇將軍。”
他的話一說完,殿裡的大員們就騷動起來,不過說話的聲音很小,多數人只是相互與熟悉的人對一下眼神,話都憋在心裡:
“沒有一句話是實實在在幫他的,什麼賦稅免,那裡是一個窮山惡水之地,極大部分好地不是被豪強霸佔就是殺伐之地,什麼時候收到過稅?免十年,就是免一百年也是空話。”
“出兵打仗不供給糧草,還要拿錢來跟益州買,誰願意去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如果不經過郡太守就隨意調走軍隊,如果益州有人存心做壞事,讓戰爭關鍵時期調動軍隊怎麼辦?那不很容易置太守于死地嗎?”
……
見大家心不在焉的樣子,劉璋馬上故意咳嗽了幾聲,待所有人安靜下來後,才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然後對還跪在前面的劉嘉說道:“嘉兒,起來吧!”
此時的劉嘉已經神遊九天去了:雖然他不知道山越、南蠻人是什麼樣子,但看後世的一些資料就知道他們的厲害,他們反蜀國反東吳,當時蜀國、東吳舉全國之力才平定了他們。
自己雖不懂軍事,但也知道一萬多人馬太少了,雖說牂柯郡那裡還有高沛的一些部隊。
……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37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11 AM 編輯
第005回《少年掛帥》
劉璋見劉嘉沒有反應,把聲音提高了一點,說道:“嘉兒,對任命你為牂柯郡太守有什麼意見嗎?”
劉璋嘴裡是這麼問,其實是想早點完結這件煩心事,這句問話也只是一句客氣話,他知道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對於軍事方面的事應該說不出什麼來。
大家都以為劉嘉沒有什麼話說的時候,劉嘉卻開口了,他說:“首先謝謝父親大人的信任。對於這些安排兒有幾點意見。”
“哦?”劉璋一愣,連忙問道,“什麼意見?”
本來劉嘉準備就軍事、人事、對南方少數民族政策、後勤等說上一通的。但考慮到說太多反而不美,他就隨便說道:“首先兒想能否請父親改蕩寇將軍張任為嚴顏、參軍改鄭度為法正;其次就是想父親能多給兒一些戰馬、金錢、糧草。”
聽了劉嘉的話劉璋先是一愣,隨即大樂: “哈哈,兒還能講出二條來?不錯!這二條都可以答應,不過兒能不能給為父的說一說為什麼要嚴顏、法正?”
其他官員也都笑了,都把目光放在劉嘉身上,看他怎麼說:眾人都知道張任將軍無論從個人戰鬥力還是用兵能力都超過嚴顏將軍,而且嚴顏將軍現在還只是一個校尉,而張任則是可以統領幾個校尉的督將了。
至於鄭度和法正的差別更大:鄭度是成都公認的智者,且位居高位,法正不管他是不是真有能力,但至少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他的職位跟一個縣令差不多,這還是他靠他父親名氣大的原因位列這個位置的。
劉嘉其實也說不出為什麼,只知道嚴顏、法正這二個人後來都投降了劉備,是明顯不忠於劉璋的角色,而張任、鄭度都是能人也對劉家忠心耿耿的。也許自己帶嚴顏、法正走,將來益州也許就會不那麼順利地落入劉備手裡了。
他想了想說道:“兒覺得張將軍、鄭大人都對益州很重要,也說不出為什麼,也許名字聽起來好聽點吧……”
話沒沒有說完,其他人又笑了起來。
這些人都只覺得有趣。這一笑也把所有的人本來有的什麼想法都沖淡了,同時心裡也很理解:畢竟他還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
不過官員裡面也有諸如張松、黃權、鄭度等人在思考著劉嘉的話而沒有發笑。
非常難得的是杜季也小聲地笑了起來,特別是看到排在官員末尾的法正後更是笑不可支,他知道沉默寡言的法正不但官職小而且在官員中的名聲也不怎麼樣。
任命一下,劉嘉很快就從劉璋府裡搬了出來住到了泠苞將軍的軍營裡,大小官員也陸續配備到位。他兩位直接手下泠苞、法正也開始向他彙報有關開拔前的準備情況,不過兩人似乎只是例行公事不得不為,每次彙報都是簡單地念幾句,從不徵求他的意見,說話的態度也是一般。
倒是劉璋手下的主薄黃權因為詩文來往而有點佩服劉嘉,所以在動身前的那天晚上專門來找劉嘉談話。他與劉嘉寒喧幾句後關切地問道: “三公子認為他們的準備工作怎麼樣?”
劉嘉實實在在地說道:“這些事嘉不懂。他們做的應該不錯吧。”
黃權心情沉重地看了劉嘉一眼,歎了一口氣。
劉嘉看黃權心事重重的樣子,客氣地問道:“黃大人,有什麼不妥嗎?”
黃權搖了搖頭,沒有作聲。等了一會,黃權問道:“權想問三公子一句真心話。當時改張任為嚴顏、鄭度為法正,是三公子自己的主意還是三公子的師傅孟光孟孝裕大人的主意?”黃權問道。
“是嘉本人的主意,孟師傅並不知道。”劉嘉認真回答道。
“為什麼?公子不知道張任將軍文武雙全,在益州無出其右嗎?”黃權問道,不過眼神裡有了一點異樣。
劉嘉知道眼前的黃權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爭取他的支持將大大有利於自己今後的事業,因此他“坦誠“地說道:“嘉也覺得張任將軍文武雙全,正因為如此,嘉希望他用在更重要的位置上。現在張魯在北方虎視眈眈,沒有張任將軍恐怕益州危也。南方叛亂乃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無需張將軍出馬。另外,法正雖地位卑微,但有張良之才。嚴將軍年紀雖大,但也有萬夫不當之勇,所以他們兩人配合不比張任將軍和鄭度大人配合起來差。至於督將與校尉的區別更不是問題,反正父親給的兵不多,就是封嘉為統領全國兵馬的大司馬也沒有用。”
說到這裡劉嘉笑了一下,又道:“況且除了這些公心外,嘉還有一層私心。”
名義上十五歲實際才十四歲的劉嘉侃侃而談,黃權越發驚異了,眼神裡全是迷惘,他有點失態地問道:“請問三公子有何私心?”
劉嘉和盤托出道:“嚴將軍雖然只官居校尉,但有勇,只要嘉和法正指揮正確,他一定能奮不顧身,隻身殺入千軍萬馬而不懼。法正,現僅縣令也,且為虛職。是嘉把他從一個卑微小吏提上來擔任參軍一職,肯定心存感激,只要嘉不是太無用,於公於私他必忠心於嘉。加上他現在名聲不好,他一定會配合好嚴將軍打好這一仗,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閉嘴。”
見黃權沉思著點頭,劉嘉又道:“因此這樣一來我們就能上下同心,用嚴顏之勇配法正之智,對付南方的烏合之眾就多了一份勝算。如果把無論從職位到經驗到影響都遠遠超過嘉的張任交給嘉,嘉也就真的變成了一個說話無人聽的小孩。”
黃權不得不對這個十五歲的孩子再做一次重新的估計了。他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權真的是多慮了。”
說完他又問道:“不知三公子又用得著權的地方不?”
劉嘉想了想說道:“嘉想借黃大人的威望,勸嘉的父親打造一批戰船、加強巴郡城池的建設,嘉擔心今後有人逆江水而攻益州。”
黃權聽了以後,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權一定盡力而為。”後來兩人還談了很久,臨出門,黃權握著劉嘉的手說道:“聽了三公子現在的一席話,權知道我們益州有望了。權在成都一定聯合好友助三公子一臂之力!”
看著黃權喜滋滋地走遠,劉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了。
吃罷晚飯,劉嘉叫上五十名士兵來到後花園。因為他以前避開人單獨進過劉嘉跌進過的洞,發現洞裡面還有一些東西隨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洞裡面不但有自己前世的身體——當然現在早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了,被他埋在洞底下——還有一些稻穀、土豆、紅薯什麼的,甚至掛在前世她房裡牆上的那些大蒜、紅辣椒過來了,但她沒有過來,因為他沒有發現她的屍體。
劉嘉讓士兵把洞裡的東西取走後,就命令他們用泥土沙石把洞子掩埋塞死了。
第二天中午劉璋率領文武官員前來為劉嘉的部隊送行。顯然是黃權等人活動的結果,劉璋稍微問了一點情況後,就讓張松告訴了劉嘉幾個好消息:
一是劉璋共送一千五百匹戰馬給劉嘉;二是授命劉嘉五年內節制嚴顏的人馬,五年後視平叛情況而定;三是五年內南方兩郡的人事、政策由劉嘉和孟光等人自己確定;
聽了這一連串好消息,劉嘉大喜:可以說從現在起自己實際上已經是牂柯郡的土皇帝了。只要不起兵攻打成都,幾乎可以為所欲為。
當劉嘉、法正等人陪著劉璋來到東校場時,只見這裡已經站好了三千雄兵,一千多匹戰馬。出發儀式倒很簡單,在值日軍官吼叫著人數後,劉璋就大喝一聲,軍隊於是出發了,讓看慣現代各種儀式的劉嘉很不習慣。
這支三千人的大隊伍走了九天才到巴郡城,與嚴顏留下這裡的後軍匯合後繼續東進,在涪陵轉向南面順烏江向且蘭城進發。又走了二十多天才于建安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趕到一片蕭條的且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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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回《呵斥嚴顏》
到了目的地後,興奮不已的劉嘉下車伊始就喊了幾個護兵在且蘭城查看城防、清點器械、瞭解民情,又詢問了先期到達的嚴顏將軍和早在此地守衛的高沛將軍的一些情況,終於對這裡的戰事有了一個大至的瞭解。知道了目前侵犯益州南部的叛軍共有四股共約七萬四千人,他們分別是:
東邊交趾過來的反叛者山越人,為首的叫沙摩柯,人數大約一萬;
本地由於山越人叛亂帶動起來的南蠻人,為首的叫金環三結元帥,人數三萬;
當地漢民,為首叫董楊,這些人也是被形勢所逼而反的,人數約九千人;
南方一些小國的趁火打劫者,為首者叫兀突骨,受這些叛亂者的利誘和鼓動而參加,人數約二萬五千人。
而且蘭城裡的守軍只有二萬四千人,分別是高沛帶來的八千援兵;嚴顏帶來的一萬人馬;劉嘉手下泠苞的三千人以及原來城裡的守軍與收容的一些潰兵。
不過讓摩拳擦掌的劉嘉非常意外和氣憤的是在劉嘉外出瞭解情況而不在太守府的時候,孟光、嚴顏、高沛、泠苞、法正等人就已經議定了作戰方案,他們甚至沒有通知劉嘉,就開始行動了——看來他們還是把劉嘉當孩子,認為只要他的老師參與了,劉嘉知道不知道這些軍事行動都不重要。直到劉嘉看到士兵在城外強拆民房、驅百姓進城的時候,通過追問孟光才知道他們已經確定了依託城牆拒敵於城下與叛軍長期對峙的方案。
劉嘉心想:“操,真的撇開我了?虧了不是喊的張任那傢夥來的,否則的話只怕更糟。”
劉嘉可以說是一個軍事盲,聽了同樣是軍事盲的孟光那一知半解的介紹,雖然不能明顯地說出這個方案的好與壞來,但總覺得這麼當縮頭烏龜不是可心的事。
因此這一天,趁幾個人在一起商議怎麼安排春節防衛時,他有點不自信地朝泠苞問道:“我們這麼龜縮於城裡是不是太膽小了?這麼被動挨打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嚴顏一聽,也不等泠苞說話就連連冷笑道:“嘿嘿,你小孩子懂什麼?三公子以為這是過家家?你知道叛軍多少人,我們多少人嗎?膽小!笑話,我嚴某什麼時候膽小過?我們率二萬多臨時拼湊的部隊能擋住叛軍就很大膽了。我們現在幾乎說是孤軍奮戰,而本地叛軍隨時都可能支援。能說孤軍守城的我們膽小?三公子難道以為蠻幹就是英雄?”
敢情這“膽小”二字刺激了在戰場上縱橫幾十年的老將軍了,因此也不顧自己是下屬的身份反駁起來。
本來劉嘉說話的意思也只是為了提醒這些官員一下,讓他們在商量事情的時候也要注意一下自己這個太守一下,不想被嚴顏一陣搶白。
雖然心虛,但想到嚴顏受自己節制,劉嘉真的有點不舒服了,他心一橫地說道:“叛軍雖然有七萬多,但又不是同時來,我們集中兵力攻擊叛軍一路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可能?”
“攻一路?攻誰?三公子派多少人馬去?現在三路叛軍中最少的一路是董楊,他們也有九千人,要打痛他而不損失我們的力量,我們至少派一萬八千人馬去。如果去了這一萬八千人,就只剩下五六千人守城了,一旦外去的人馬被他們拖住,憑剩下的六千人怎麼守城?三公子想過沒有?嘿嘿,要是仗有這麼好打還要我們這些將軍幹什麼?”嚴顏繼續理直氣壯地說道。
高沛也在旁邊幫腔道:“法參軍與三公子一樣,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我們二萬人守城都只能勉強應付,怎麼還能逞匹夫之勇而出城與叛軍死拼呢?”
劉嘉連忙朝法正看出,見他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心裡一動:難道他也有此意?
想到這裡,劉嘉反而自信起來,他說道:“正因為我們守城困難,就更應該迎擊出去。他們四股叛軍分成三路,難道他們之間配合的真的天衣無縫?只要有輕敵冒進的部隊,我們就有機會。大的打不了打小的,戰爭本來就沒有什麼是一定的,如果沒有冒險哪來以少勝多,也哪來背水一戰呢?”
孟光見劉嘉似乎有點跟嚴顏鉚上了,而嚴顏等人則一幅不屑一顧的神態,連忙扯了劉嘉一把,裝著生氣地語氣說道:“太守!打仗穩字為先。我們上次已經商量好了,只要我們堅守且蘭城不出,全心全力守城就可能確保城池不失,時間一久叛軍一定撤退不可。孝直,那天你不是同意了嗎?”說到後來孟光忙向法正遞眼色,希望他能幫自己勸劉嘉退讓一下。不過他說話的時候還是稱呼劉嘉為太守,話也格外說的重一點,也就提醒其他官員跟劉嘉說話的時候不要太過分。
嚴顏聽了孟光的暗示就哼了一下,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眼睛望到其他地方去了;高沛則寬容地笑了笑;泠苞則不置可否。
不想法正則說道:“正認為太守說的有理。我們現在完全有機會,也能吃掉叛軍一股!”
“啊——”劉嘉欣喜地說了一聲。
孟光則責備地說道:“你!”
嚴顏則重新轉過頭,氣憤地說道:“法參軍也是不懂事的孩子嗎?”
劉嘉見法正欲退縮的樣子,連忙說道:“既然我們都不怕出城,難道你們將軍怕?”
“怕?笑話!好吧,既然你們不要命的胡鬧,我嚴某就奉陪到底。你們不是太守和參軍嗎?你們有權指揮我們,你們說打哪裡嚴某就打哪裡!”嚴顏堵氣地說道。
高沛也被激怒了,說道:“既然你們這麼說,那你們說說看,我們現在能跑出去吃掉誰?你們娃娃不怕,我們還這麼示弱幹什麼?哪裡不是死,你們以為守城就不死人?說吧,打哪裡?”
高沛說完,幾個人的眼光都盯在劉嘉身上。
劉嘉一下慌亂起來,說真的他確實不知道現在打哪一路。只好把目光移到法正的身上。
法正則自信地走到地圖前,指著東邊的一個標記說道:“打它!”他指著的是東邊的沙摩柯的部隊。
嚴顏輕蔑地掃了地圖一樣,從鼻子裡發出音來:“怎麼打?”
法正說道:“他們現在孤軍深入,離其他各路大軍至少二天以上的路程,我們完全可以埋伏在他們必經的路上,吃掉它。”
“好大的口氣!怎麼吃?”嚴顏道,不過他的語氣有了一點點變化,眼光也落在地圖上了。
“我們把全部騎兵集中起來,迎上去!”法正越說越自信。
高沛看了一眼粗糙的地圖說道:“我們騎兵善於平地交戰,這一帶附近不是高山峻嶺就是森林河灘,我們的騎兵怎麼能發揮效果?不是讓騎兵去送死嗎?”
“附近確實沒有地方供我們騎兵發揮的地方。但我們騎兵可以走遠一點,雖然在牂柯郡這種山多河深的地方不能日行五百路,但只要有路,日行二百路還是可以的。”
說著,他指著地圖上一個地方道,“這裡叫毋斂,離我們且蘭城二百五十多裡,我們的騎兵一天可以到,在這裡有一大塊平地,利於騎兵作戰。東路沙摩柯肯定要走這裡,為了同時攻城他們一定會在這裡休整一二天才繼續向前,我們可以在這裡可以與他一戰。”
嚴顏不服氣地說道:“我們哪裡有那麼多騎兵?要吃掉他們就算是偷襲也要三四千騎兵吧?”不過他的話顯然表示他已經有點動心了。
劉嘉插話道:“我們不一定要全部是正規的騎兵。我們從成都帶來的一千五百多騎,嚴將軍手下也有幾百,高將軍手下也有一些,加上民間的和運糧的,湊三千多並不難,正規的騎兵可以在前面衝殺,其他的騎兵可以在後面跑動呐喊助威,也可以衝殺那些散亂的部隊。”
在高沛還在猶豫的時候,耿直的嚴顏首先表態道:“好!嚴某同意!”說完,又加了一句,“你們的計策聽起來有點道理。”
嚴顏的思想一通,其他將軍也就願意不願意地同意了。
見幾位將軍沒有再表示異議,法正補充說道:“前期我們派步兵四下出擊,將周圍零星村子裡的人和糧食都收集過來,同時暗地裡散佈一些消息說我們守城力量不夠,需要抓壯丁守城來麻痺叛軍,使他們以為我們害怕,更不可能出擊。這樣一來一方面可以充實我們的力量,一方面切斷本地人的通風報信,也迫使叛軍全部的糧草都得從後方運來。我們也還可以讓一些步兵先行出發隱蔽在我們前進的路上,以免拖騎兵後腿。待沙摩柯離毋斂只有二三天路程的時候,我們的騎兵再悄悄出發。”
見法正有條不紊地安排部署,幾個猶豫的將軍也開始心動起來。
很快,在劉嘉的命令下數支大約一百名士兵的隊伍就朝且蘭城南面的各個方向出發了。也不管那些本地人願意不願意,都被一律“護送”到且蘭城或北面一些城池安頓下來,其中毋斂方向清理的最徹底,同時在這個方向派出了許多熟悉情況的當地士兵在一些主要路口和交通要點潛伏下來,捉拿沙摩柯派出的探馬。其實只要是人,不管是不是沙摩柯的探馬全部“護送”到且蘭城去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39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13 AM 編輯
第007回《勢不可當》
正月初十,得知沙摩柯離毋斂只有三天的路程後,劉嘉、法正、高沛、泠苞就率領近四千經過了幾天訓練的雜混騎兵和三千輕步兵帶了三天的糧草於傍晚時分出發了。因為在這幾天時間了,大部分士兵都分期分批走過這條路,所以雖然是晚上行軍,但速度並不慢,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走了一百里地,然後在山裡宿營。當天下午繼續行軍,到第三天清晨的時候劉嘉等人終於趕到了毋斂這個地方。
正如法正所言,這裡果然有很一大塊較平的地域。平地中還有一個不小的小鎮子,鎮子裡有幾十戶人家。因為有法正的有意安排,這裡的居民都沒有被戰爭所波及也沒有被強迫遷走,因此這裡還是一片祥和的氣氛:主婦在準備早飯,牧童在牽牛而出,幾條狗則在野地裡追耍著……
劉嘉和他的士兵現在都埋伏在周圍的群山上,雖然探馬多次來報沙摩柯現在在離這裡八十裡的地方要在明天中午時分才能趕到這裡,但誰也不敢大意,因為沙摩柯的探馬隨時可能出現在這裡。
下馬休息了一陣後,劉嘉隨法正、高沛、泠苞等人又步行爬上視野更開闊的山上。站在這裡,下麵的小鎮和十幾平方公里的平地盡收眼底:這是一個群山懷抱的地方,南北長約七八裡,東西寬約二三裡,一條河流從潺潺從西北流過來,又從東南方向流出去,河面平均大約三丈寬,雖然是冬季但水流不小,鎮子和極大部分的田地都在河的西南面,這面的山也不高,現在劉嘉的部隊就駐紮在這些低山上。河的另一邊田地很少,只有小塊的樹林和高山。
順著河流的入口和出口,有兩個山谷,也是進入這個平原或著說盆地的兩通道。北面的山谷除了河流、道路外就只剩下幾丈寬的森林、雜樹地。南面的穀口更窄,除了河流就是道路,剩下的也是一丈來寬的雜石堆。
可以說這裡是一個非常適合群居、生產的地方,也是一個理想的伏擊地。
高沛站在高山上看著下麵的平原,對身邊的法正說道:“這地方真是太好了。孝直,你怎麼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的。只要他們進來,我們這麼的騎兵這麼一沖,他們非逃跑不可。”
法正笑了笑,沒有說話。
劉嘉卻說道:“既然我們埋伏在這裡,那就不僅僅是打跑他們,而是要全殲他們。”
“全殲?不太可能吧,孫子兵法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我們的部隊還不夠他們的數量,比他們少了三四千人馬,能全殲嗎?”高沛不相信地問道,然後眼光落在法正身上。
法正依然只是淺笑著,不過那神態無疑清楚地告訴高沛,劉嘉說的沒錯。
劉嘉反問道:“怎麼?高將軍怕了?”
“怕?哈哈,笑話,當兵了還談得上怕?”高沛笑著說道,“到時候末將殺給太守看看,到底是怕還是不怕。末將只是擔心這些山越人打不過就跑,如果堵死那個穀口的話,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到時候打成消耗戰,我們損失不起。”
“只要打垮了他們的信心,他們就算是狗急了也跳不起牆來。”這時法正自信地說道,“只要高將軍敢帶人殺入敵陣,按照正揮的紅旗指的方向殺,不管後面和兩邊,只管往前殺,正保證將軍能吃掉沙摩柯的一萬多人馬。正就怕將軍猶豫。
”
“今天就說到這裡,到時看末將廝殺吧。”高沛手按寶劍大聲說道,然後人奮力地往更高處爬去,似乎有一身的勁無法發洩。
幾個人又看了一下地形後就回紮在山腰裡的營蓬裡來。安排佈陣的時候,胸有成竹的法正還是禮貌地徵詢了一下劉嘉的意見,見劉嘉沒有什麼要提醒地就開始調兵遣將起來。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美美地在山上的營地上睡了一覺,早晨起來又吃到了晚上躲在背對平原的山腳下煮好的熱飯熱菜,吃飽喝足後士兵們都躲在樹林裡休息等待。
中午時分探馬來報沙摩柯的部隊離這裡只有三十裡,而他們的探馬快要到南邊穀口了。
劉嘉命令探馬繼續再探。法正對立在一邊的泠苞冷靜地點了點頭,泠包對著法正抱了一下拳,轉身離開。
法正見泠苞離開,出乎意料地大聲命令道:“眾將聽令!從現在起半個時辰內收拾好帳篷、安置好馬匹,全部按要求在指定位置埋伏好!有妄動者、擅發聲音者斬!”
“是!”所有的人大聲答道,連劉嘉也不例外。也都想不到一向不喜說話的法正也有大聲吼叫的時候。
很快山腰樹林中的帳篷被收了起來,所有騎兵都在山的背面整裝待發。法正、劉嘉則在胡石橋等護兵的保護下爬到了一個能看到全域,而下面的人也能看到他們的位置潛伏下來,所有的人都注意到法正手裡拿著的那一面大紅旗。
就在他們收拾後潛伏後不久,幾聲馬蹄聲就從南面傳了過來,立即就看見幾個穿得很少的山越騎兵從穀口奔了出來。顯然這些人是在前面探路的探馬,不過從他們的表現看實在不稱職,他們沖進谷地後只在小村的週邊看了看,對著村子喊了幾聲後就下馬休息了。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叛軍的先頭部隊就進了毋斂,他們走到穀口北面就開始休息紮營。之後,沙摩柯的大部隊就進了盆地,看他們大意的樣子,明顯不知道危險就潛伏在他們身邊。
一進谷地,大部分士兵就爭先恐後地找地方坐下來,要不是督戰的軍官驅趕,恐怕整個路面都會被堵死,後面的部隊就無法進來了。
看著沙摩柯的大旗和威風凜凜的沙摩柯進來,劉嘉連忙悄悄地扯了法正一下,問道:“可以攻了嗎?”心臟激動得嘭嘭直跳,話也有點顫抖了——這可是有生以來的第一仗。
“再等一下,等他們後面的糧草車隊進穀口。”一向冷靜的法正說話的時候也有了一絲激動。
整個山頭都是一片寂靜,與山下平原盆地裡的山越人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雖然相隔很遠,但劉嘉還是能看見沙摩柯騎在馬匹上指手畫腳的,對著幾個人說著什麼,然後才從馬上跳下來。在他身後有士兵在忙著紮帳篷。不過更多的士兵則把槍和刀丟在了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躺在枯草上,前鋒的騎兵也差不多,大部分人都下了馬,讓馬自由地在草地上啃著枯草。
突然,法正站了起來,猛地把紅旗搖著。立即山腰裡響起了沖天的喊聲:
“殺——”
“沖——”
……
從群山中一下迅猛地沖出了幾支憋足了勁的騎兵部隊,幾支騎兵雖然從不同方向衝殺出來,但他們卻同時朝沙摩柯所在的方向衝殺過去。很快幾支如離弦之箭的騎兵就合兵一處了,衝殺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殺氣騰騰的高沛!只見他雙手旋起手裡的長刀就那麼一掃一砍,他前面的山越人不是腦袋飛上半空就是身子被砍成兩截,在他四周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和橫飛的碎肉。他身邊身後的騎兵也是紅著眼睛,刀劍只往敵人身上招呼。
沙摩柯的部隊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一些離益州騎兵近的山越士兵還沒有抬起頭來就被砍了,也就再也沒有抬頭的機會了;離這些騎兵稍遠的士兵,雖然抬起了頭,但卻還沒有找到自己剛才扔下的武器,待彎腰去抓時,馬已經踩在他的背上,也就不用撿了;那些更遠一些的,雖然有時間撿,但被哭聲、喊聲、叫聲、沉重的馬蹄聲嚇破了膽,轉身就逃,也不管前面是什麼人,有什麼東西……。
沙摩柯一邊高叫頂住,一邊提槍上馬(有資料說沙使用的兵器是一柄叫“鐵蒺藜骨朵”的古怪兵器,本人不知道這是啥東西,大約是狼牙棒之類吧,為了方便在本小說裡把他寫成使用鐵槍,反正歷史上有沒有這個人還不一定,嘿嘿)。可惜他殺不到敵人的身前,因為他的馬前全是一群象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士兵。不過他手下也有幾名不畏死的猛士,拼死抵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敵我雙方,也因為他們使沙摩柯無法接觸到益州騎兵。
法正沒有猶豫,把紅旗往南方一指。高沛也沒有糾纏與沙摩柯的衛士拼殺,而是按照法正所指方向率領四千騎兵殺向南穀口。南谷口此時亂成了一團,因為現在正在穀口的是幾千推著車輛趕著牛羊的民工,戰鬥一發生他們就往後轉,可惜穀口太窄,糧車笨重,加上人慌牛驚,穀口竟然被塞得死死的。看到高沛的騎兵殺來大多數人都明智地選擇了跪下投降。
這時從南穀口後面沖出來一支泠苞率領的步兵,一邊砍殺,一邊大叫著:
“山越兵被包圍了!”
“山越兵敗了!”
“投降不殺!”
……
得到步兵支持的騎兵更是士氣大振,按照法正更換了的紅旗方向,高沛又率領近四千騎兵朝北穀口殺去。
平地裡剛剛喘了一口氣的山越士兵又奔逃起來。才組織了二千多人隊伍的沙摩柯才追上向南衝殺的騎兵尾部,就被掉過頭來的高沛等人殺得人仰馬翻。二千多人被殺被踏或投降或逃跑,只剩下了五六百。
高沛雖然納悶法正為什麼不讓自己乾脆一鼓作氣把沙摩柯殺了,而是要自己繼續向北穀口殺去。但他還是嚴格執行了命令,率領幾千騎兵象一股狂飆卷向正在收攏隊伍的山越騎兵——也就是駐紮在北穀口的先鋒部隊。而沙摩柯率領的幾百號人則驚恐地逃離著這股狂飆,避免被狂飆帶起的奪命旋風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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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回《初戰大勝》
這時北邊穀口的山越騎兵在上一回益州騎兵的衝殺中,死傷了一百多,逃跑了三百多,但還有一千多,現在正趁對方騎兵在南面衝殺的時候集結隊伍,不想還沒有收攏一半,對方的騎兵大隊又橫掃過來了,於是慌忙迎戰。
猶豫徘徊膽怯的山越騎兵怎麼可能擋住殺氣正盛、人數眾多、馬高人壯的益州騎兵呢?衝殺結果可想而知,又是三百多人被殺死殺傷,五百多人投降,剩下的都四處逃散。
高沛這些人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爽快過,雖然來回衝殺了一次但並不感到疲勞,殺到北穀口以後,想都沒有想又往南殺去。
這次阻力就小多了,雖然不時有圓滾滾的腦袋、殘腿、斷肢被拋起來,但成群結隊的反抗卻沒有了。整個盆地到處都是魂飛魄散的逃兵和無人管理的馬匹。
戰場上所有的人——只要不是瞎子聾子就知道益州兵勝了,而且是徹底地勝了。
在氣勢如虹的強大騎兵面前,那些已經喪膽的山越人就只剩下被屠殺的份了:一些人被嚇破了膽,撒開雙腿就朝戰場外跑,一些隻想離開這個人間地獄,連那些喝令他停下的命令都沒有理,結果被飛奔而來的騎兵斬殺,頭雖然掉了,但身子噴著鮮血還在朝前跑;大多數人則明智得多,不管身下是屍體還是鮮血,他們不管不顧地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看著來回絞殺的騎兵。
地上全是殘肢斷臂、破裂的頭顱、橫流的鮮血。
這些跪著的人多數保留了性命,但也有一些人運氣實在太糟的,雖然跪著還是被奔跑著的馬踩死踩傷了。
這時沙摩柯也感覺到了大勢已去。他雖然心裡一萬個不甘心,但組織不起進攻隊伍更不用說發起有效的進攻而變得無可奈何。他黯然地看著四處奔逃的士兵,有點恐懼地看著騎著高頭大馬肆意砍殺的益州騎兵,心裡變得一片冰涼。
“大王,請看山上……”突然他手下一個名叫童成虎的將軍指著法正站的位置說道。
沙摩柯抬頭一看,馬上就明白了是山上那個揮紅旗的人在指揮下麵的部隊在衝殺,那人站的地方是一個光禿禿的高山,他周圍倒沒有什麼人,只有二個衛兵站在他旁邊。看到這裡,沙摩柯心裡一動,立即有了一種沖上去殺了他的衝動,他大叫一聲:“孩兒們,跟本王沖上去殺了他!”
說完就領頭帶著身邊有限的幾個將軍和親兵朝法正、劉嘉他們站的山頭沖去。
不過沙摩柯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喊,把那些遠處還在猶豫是不是抵抗的山越兵的一線抵抗意思給澆滅了:敵人的騎兵在來回衝殺,你不設法擋住這些馬,跑那麼遠去抓人,我們憑兩條腿能跑得過去嗎?
於是除了沙摩柯近邊的幾個人,以及幾個趁高沛率領的騎兵殺到南方穀口的機會喘了一口氣的人跟沙摩柯向山上殺去外,其他的人都毫不遲疑地把武器扔了並跪了下來。
很快整個盆地還在動的人就只剩下了三部分:一部分是還在來回奔跑的磨滅山越兵抵抗意志的益州軍隊,一部分就是沖向劉嘉他們站的山頭的沙摩柯率領的幾十名亡命之徒,再有一部分就是那些神經錯亂的山越士兵。
這時法正依然在鎮定自若地揮舞著紅旗,他同時還拿出了一面綠旗指著南方穀口。很快,高沛讓一部分騎兵從南部穀口強行沖了出去,追擊著那些漏網之魚和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進谷口的民工們。當然所有沖出南面穀口的山越人都不敢帶走任何的錙重,他們不想因為它們而使自己逃不快。
沙摩柯衝擊劉嘉、法正他們所在的山也不是一番風順,因為山太陡,戰馬爬不上去。這些人只好在沙摩柯的帶領下棄馬步行,雖然他們從小就習慣了爬山,但幾個穿著盔甲的將軍爬起山來就不那麼輕鬆了,沒有爬二百米就開始氣喘如牛,速度也一下慢了下來。而在他們身後跟上了幾百名爭先恐後要殺他們而甘心的益州士兵。
當沙摩柯率領的幾十人還離劉嘉法正他們還有幾百米的時候,他們就發現自己再也動不了了:前面是居高臨下一百多把長劍加一百多張弓箭,後面是一百多張弓箭加一百多把長劍。他們仿佛是從地底少冒出來的。
隨著沙摩柯一聲長歎,之後丟棄他手裡那把寶劍,所有的戰事就此結束。
到處都是歡呼聲,到處都是馬鳴聲……,山上、山下都是狂喜的呼叫。
看士兵將沙摩柯等人捆綁好以後,法正和劉嘉等人才興奮不已地走下山來,接受士兵們的歡呼。士兵們原來眼中半信半疑的神情不見了,代之以信任欣喜的神色。士兵們的思想最簡單的,誰讓他們勝利他們就信服誰。
看著堆積如山的物資和烏壓壓一大片垂頭喪氣的俘虜,除了劉嘉外其他人都喜形於色。劉嘉不是不高興,而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死人出現在視野裡,這些屍體全是缺胳膊少腿的,有的甚至肚破腸流,還有的屍體被馬群踐踏得不成人形成了一攤肉泥,加上空氣中那股濃重的血腥味,使年幼的他不禁嘔吐起來。
士兵們看著劉嘉嘔吐,幾乎都善意地笑了起來,同時歡叫聲更大、更自豪了。
經過幾個時辰的戰場打掃和周圍的多次清剿,戰果終於統計出來了,可以說這一仗贏得非常乾脆、徹底:
沙摩柯一萬多部隊被全殲,除了戰鬥中被殺死二千多人、其餘八千多人都被俘虜。除了士兵還俘虜了三千多民工,其他繳獲無數。
而益州方面僅僅傷亡八百多人,其中死亡三百多人,傷亡戰馬三百三十多匹。
此仗最主要的是勝在出其不意上,敵人被劉嘉他們很很地打了一悶棍,所以土崩瓦解。
劉嘉在護兵的保護下,坐在新搭的帳篷裡休息,而法正則在外面安排將軍們佈置警戒、探馬偵察,同時進行物資登記、俘虜編號等等,直到深夜這些工作才告一段落。
看法正臉上的疲態,劉嘉就知道這善後處理工作不比指揮一場戰鬥輕鬆。
第二天吃完早飯,劉嘉宣佈犒賞三軍,死難將士、受傷人員、立功將士、參加人員獎勵各有不同。
獎勵之後,劉嘉讓所有的士兵包括俘虜都集中在野地裡為死去的士兵送行。先是埋葬益州方面的死難者,當屍體入坑後,劉嘉帶領所有的士兵、將軍朝這些屍體跪下。劉嘉磕了三個頭以後才起來象徵性地給那些死難者覆土,然後命令士兵將他們埋了,同時請當地石匠在墓前刻上“毋斂大捷三百一十二烈士墓”以及“建安八年正月十四日”等字樣。
處理完已方的死難者,劉嘉又走到俘虜們這邊,他讓手下護兵隨意挑選了幾個身體健康的士兵,讓他們也在離益州士兵墓不遠的地方挖了一個更大的坑,掩埋敵方的死難者。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劉嘉讓人放開沙摩柯等少數俘虜將軍的手腳,並帶頭給那些鞠了三個躬,讓人在墓前刻碑並書上“二千四百三十七名死難戰士之墓” 以及“建安八年正月十四日”等字樣。
劉嘉還命令隨軍的醫生對敵我雙方的傷患同樣對待,一同救治,傷患只按傷勢輕重來區分。
這些行為——特別是為敵方死難者鞠躬的事——雖然引起了幾個益州人的不解,卻贏得了山越俘虜們的心,一些本不安穩的俘虜在經過這事後安穩了,連沙摩柯的臉色也平和了一些,雖然沒有說投降,但不再是推一步才走一步了,至於沙摩柯手下的將軍更是出奇的配合。
看著俘虜們神色的變化,劉嘉有點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在雙方士兵甚至將軍心裡所產生的震撼,當他跪下磕頭的時候,很多士兵眼裡都噙著眼淚,可以說現在劉嘉要他們跳崖他們也會奮不顧身的。什麼時候普通士兵死了能得到如此的榮耀?
正月十七日上午,凱旋歸來的大部隊離且蘭城還有十裡的時候,孟光、嚴顏等人已經率手下在路邊迎接他們了。路邊更多的是那些過了一個熱鬧年、安心年的百姓。勝利的隊伍一到,四下都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讓得勝的將士們一臉的激動。
特別是當劉嘉、法正兩個年輕的指揮者騎馬經過的時候,除了維持秩序的士兵,所有人都跪下向年輕的首領致敬,劉嘉只好學著法正的樣子握拳向周圍的百姓回禮。
十裡地整整走了二個時辰,饑餓疲倦的一行人才回到太守府。不過其他的事就不用劉嘉操心了,自會有孟光等人處理好,他的事就是吃飯睡覺。
當晚全城陷入了歡樂的海洋中,到處裝燈結彩,比過年還熱鬧。同時孟光好自做主張還寫好了捷報向成都報捷。其實按劉嘉的想法,不想報什麼捷,一個人就在這裡默默發展算了,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手頭將領太少,劉嘉只好派孟光等人輪流去勸說沙摩柯等人投降,這些被俘將領猶豫幾天後,想到無人能救他們出來,且劉嘉在毋斂的所做所為就慢慢轉了心思,到第五天就勉強答應了。
通過這次力排眾議的戰鬥,劉嘉、法正的地位被確立了。嚴顏等人也開始尊重和聽從劉嘉他們的意見和建議了,對劉嘉的稱呼也從三公子變成了太守,也有人乾脆以主公相稱。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40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16 AM 編輯
第009回《戰力變態》
又過了幾天其他兩路叛軍也接近了且蘭城,只是由於沙摩柯的失敗,所有叛軍都變得小心謹慎了些,每天僅僅前進六十裡,董楊的部隊更是有意地向另一支部隊身邊靠攏。
“這些傢夥看來嚇怕了,爬得這麼慢。”泠苞微笑著說道。
劉嘉也笑了,說道:“正好,他們走他們的,我們準備我們的。”然後問道,“孝直,你看我們下一步能不能再沖出去打一仗?”
法正搖了搖頭簡短地說道:“現在他們抱成了團,我們吃不了。只有等他們到城下,利用他們因疲勞或疏忽或力量分散的時候出擊一下,時間一久他們必然退兵,現在我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如果我們截他們的糧道呢?”劉嘉問道,“搶他們後面的糧草呢?”
法正依然搖頭道:“正還在想。正擔心他們對我們截糧的部隊前後夾擊。”
這時嚴顏道:“太守請放心,現在我們兵強馬壯,士氣高昂。只要叛軍一到,顏馬上帶兵沖出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沙摩柯也說道:“末將願隨嚴將軍一起行動。”
劉嘉搖了搖手,不同意地說道:“這種戰鬥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說著,他指著地圖道,“嘉的想法是派一股山地……派一股習慣爬山涉水的部隊,守在某個他們糧隊的必經之地或搶或燒。如果是敵人追過來的部隊多就往其他地方跑,糧道在東,我們的部隊就可以往交州方向跑,糧道在西他們就往牂柯郡西部跑,甚至可以撤退到朱提郡的郎岱、盤縣等地,因為三面都是益州的地盤,叛軍無法堵死。如果追的人少就可以把他們吃掉。”
法正一愣,問道:“繞到他們身後?可……”
這時童成虎介面說道:“對呀,我們不跟他們人多的打,打他的運糧隊肯定可以。我們山越人爬山涉水絕對沒有問題,誰也比不過我們。太守,就讓我們去吧。”
沙摩柯也說道:“這是一個辦法。不過人多了反而不好,容易洩密,一二千人足也。只要他們帶有弓箭、鹽巴,他們在山上呆一二個月沒有問題。他們知道什麼東西可以吃、什麼東西可以用。”
高沛也笑了起來,說道:“還是太守想的全面。這些人的戰果倒不要很大,只要鬧得他們人心惶惶就行。鬧幾次他們就不得不派重兵護送他們的糧道,累都可以累死他們。”
劉嘉笑道:“那就由將軍率領二千人去怎麼樣?”
高沛爽快地應道:“好!”
送走高沛的部隊後,一次法正對劉嘉道:“太守是不是忘記一個重要的方面了?”
“什麼方面?”劉嘉連忙問道。
“探馬!” 法正道。
“對!”劉嘉立即贊同了,同時轉身對孟光道,“探馬絕對是一個重要的方面,這次毋斂之所以取得完勝就是有準確的情報……老師能不能把現在的探馬隊伍擴大,讓他們東南西北都給找對我們牂柯郡有利的消息。越快越好!”
“好!只是這探馬不一定得是士兵,就是農民、商人、匠人都可以,有時候他們的消息還全面準確一些。不過,這需要錢。”孟光說道。
“沒關係,郡庫裡的錢可以先滿足探馬那裡的需要,其他的都可以緩一緩。”劉嘉突然想起了一個事,連忙說道,“對了,老師知不知道我們這裡有沒有可以比柴草燃燒更厲害些的東西?嘉想要用它。”
孟光搖了搖頭。
法正想了想說道:“比柴草燃燒更猛烈的有幾種,最常見的是桐油。再就是川中之地熬鹽用的深井裡的火氣。還有就是巴郡附近產的石漆,象牛汁能煮飯照明,其他的正還沒有聽說。”
劉嘉一聽馬上問道:“什麼火氣?石漆?”
法正說道:“火氣正也只是聽說,在川中有人挖深井,裡面冒出一種氣,可以點燃用來熬鹽煮飯。石漆也是地裡冒出來的,正在巴郡見過。”
劉嘉很快明白了,法正嘴裡的所謂火氣就是後世所說的天然氣,石漆就是後世所說的石油。想不到三國時期就開始有人應用上天然氣和石油了。
“對!”劉嘉連忙說道,“哪裡可以找到石油……不,石漆?我們這裡有沒有?” “石油”這個科技名詞首先由我國宋代科學家沈括提出的,現在三國時期還沒有出現,石油過去稱石漆、石脂水、火油、猛火油等。
法正道:“這裡有沒有不知道,但巴郡那裡肯定有。”
劉嘉道:“那太好了,先問一下附近有沒有,如果附近沒有就到巴郡用船運來。”
“有用嗎?”法正輕聲問道,突然提高了聲音問道,“對付大象兵?兀突骨的部隊?”
劉嘉點了點頭。
法正抱拳對劉嘉施了一禮就急匆匆地走了。
大部隊叛軍又爬了整整六天時間才到且蘭城下,不過叛軍到達城下的當天卻發生了一件慘事。
當叛軍先頭部隊達到城下時,沙摩柯帶領泠苞、童成虎的弟弟童成豹率三千精銳騎兵趁才到的叛軍立足未穩殺出城來。不想出了意外,叛軍的先頭部隊竟然是兀突骨的部隊,他們身上穿的盔甲雖然看起來輕便,卻是刀槍不入。一般士兵用刀砍下去,盔甲上面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縫。而箭射上去,只是發出一聲撞擊聲或插在盔甲上,對士兵的身體沒有什麼影響,最有效的是把刀砍在對方的臉上,但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做到這點確實太難。
一陣衝殺下來,沙摩柯的部隊不但沒有沖散叛軍的隊形,反而讓沖在最前面的童成豹陣亡、泠苞重傷,半個時辰不到就死傷七百多人,損傷丟失戰馬六百多匹,而對方只傷亡三百多人。
所有人包括劉嘉都沒有想到兀突骨的藤甲兵戰鬥力竟然強到如此變態!
見此情況,法正連忙鳴金收兵,命城牆上的士兵用弓箭、火箭、擂石全力對付跟進的叛軍。由於沙摩柯率領的是騎兵,所以很快就脫離了敵我雙方的接觸,守軍見已方士兵進城馬上收起吊橋,從此以後任城外的叛軍嘲笑辱駡,城裡的士兵也不再出城應戰。
叛軍見守軍不出來,倒也除了罵人以外無計可施,只得耐心地等待後續攻城部隊的到來。
當天晚上,叛軍的中軍就在離城十裡的西南方紮下了幾裡長的營寨。前鋒也就是兀突骨的部隊則依仗士兵強大的戰鬥力分別對應於且蘭城的東門、南門、西門紮營。守軍從城牆上望去,只見遠處燈火輝煌,如同白晝。
因為且蘭城被一條河流從中穿過,城池的大部分在河的南邊,而有一小部分包括北城門都在河的北面,所以缺少渡河船隻的叛軍只能封鎖且蘭城的東、南、西門。加上城裡部隊較多,前一段時間又在毋斂打了一個大勝仗,所以即使有數量龐大的敵人圍城,城裡的人也沒有多少害怕,店鋪照常生意,一些人甚至還不慌不忙地從北門出去到外地去做小生意,也有一些百姓出北城門砍柴。
第二天上午,叛軍攜雲梯來了一次試探性的攻城。採取的是東西佯攻,北門主攻。攻城的部隊以金環三結元帥的南蠻部隊為主,董楊的漢民部隊為輔。
因為城裡守軍有三萬多人,因此無論是佯攻還是主攻,叛軍都沒有得到什麼便宜,丟下二千多具屍體後就不甘不願地撤退了。不過守軍也沒有沖出去追趕,因為兀突骨的部隊就排列在攻城部隊的後面,在靠近三個城門的方向嚴陣以待。
從此以後的幾天,只有零零散散的戰鬥發生。
不久叛軍終於利用周圍的樹木造出了幾台投石車和井闌。不過這些投石車非常地簡陋,最多稱之為甩石架,它就是由一個支架、一根可繞軸旋轉的長條木、一個安裝在長木條上端的裝石頭的籃子、下端牽一根長繩、一根限制長木條位置的橫木組成。使用時先固定支架,後先讓上端降下來,在籃子裡放上石頭後,士兵們排成隊,同時用力快速拉扯繩子,則那長木條繞軸旋轉,石頭快速升高,達到最高處時支架上面一根橫木擋住,使長木條突然停下,而籃子裡的石頭在慣性和離心力作用下繼續前進而打擊對方。就象我們小時候用木棍甩泥巴一樣的簡單。井闌也只是一個用木頭搭起來的大平臺,上面可以站人向遠處射箭拋重物。這二樣東西都不算什麼高科技,但是笨重,木頭需要多而且結實,是以不容易製造。
開始這些大型的攻城器械數量不多的時候,守軍倒也沒有感到多大的壓力,很少有石頭砸進城裡,井闌也沒有靠近護城河,所以對城裡威脅不大。但隨著叛軍投石車和井闌數量的增加,城池被圍十多天后,無數幾十斤重的石頭、箭支如雨一般降臨到守軍的頭上,守軍和城裡百姓的傷亡開始慢慢增加起來。
雖然守軍也有投石車,可以與叛軍對攻,但因距離較遠而準確率不高,因此無法明顯地摧毀對方的投石車和井闌,只能給對方士兵一些傷亡而已。這樣一來,城裡的士氣開始慢慢低落,形勢也慢慢嚴峻起來。
看到這種情況,劉嘉這下真的措手無策了,抓了幾把頭髮下來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他實在想不到兀突骨部隊的戰鬥力這麼強!在上一次試探性衝擊中,敵我傷亡的比例超過一比二,這還是騎兵與對方的步兵,而且當時敵人立足未穩,自己的騎兵以逸待勞取得的成績,而且在這次戰鬥中戰死楊郡尉這個大將、泠苞也重傷。
劉嘉記得當年諸葛亮打敗兀突骨的辦法,首先是用計引他們到一個三面環山的山谷,然後用大石頭、擂木封死唯一的山谷口,再用裝滿油的櫃車把那些藤甲兵燒死的,他們三萬部隊全部被諸葛亮燒成了黑炭。
劉嘉當然也想用這個方法,在貴州這種地方三面環山的山谷也好找,可問題是怎麼引他們入山谷?又怎麼去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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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回《老師幫忙》
劉嘉想破腦袋也覺得這個火攻難實現。因為叛軍的主要目標是且蘭城,即使劉嘉他們派出一些人馬進山,也引不出多少藤甲兵上當追擊。而且攻城的金環三結元帥和董楊兩方的部隊有五萬多人,按一比四的比例配備守城部隊需要守軍一萬三千人,這樣一來劉嘉手裡的機動兵力最多一萬五千人,如果用計的話,需要二三千人準備“火葬場”,包括封路的石頭、滾木、地裡掩埋油料等。還要幾千人埋伏在山上,防止他們從其他地方突圍。這樣幾下分兵,能去勾引藤甲兵的就只有四五千人。即使兀突骨上當用這四五千人能引多少人出來?
按戰鬥力算,兀突骨用一千變態的藤甲兵就可以應付劉嘉的勾引。就算他打仗穩妥,用五千部隊去追擊劉嘉的五千騷擾兵,而且劉嘉也運氣好一下把這五千藤甲兵全燒了,那也改變不了當前的軍事態勢。而且萬一叛軍不派藤甲兵而派其他人的部隊呢?再說計用一次靈,第二次就不靈了。
劉嘉看著同樣苦思的法正問道:“不用火攻,如果我們舉其全力衝擊他們的一個方向呢?”
法正頭都沒有抬,說道:“兀突骨二萬三千部隊,幾乎沒有什麼損傷。他的部隊對應於東門、南門、西門配置,每處至少有六千部隊,在北門附近還佈置了五千的機動兵力,這些騎在馬和大象上的機動兵力可隨時支援遭攻擊的部隊。只要我們守軍攻一處,就至少要對付一萬一千人的藤甲兵和附近的攻城部隊。這種攻擊只能是自死一千,敵損幾百。打一二次也許沒什麼,多打幾次我們的士氣就沒有了。”
劉嘉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我們不是找到了石漆嗎?就用石漆做武器,你看怎麼樣?用瓦罐裝了這些石漆往他們身上潑,然後發射火箭,不一樣可以燒死他們嘛。”
法正還是搖頭,說道:“正已經試了這些石漆,發現它們燃燒的威力跟桐油的差不多,燒的也不快。而且我們在平地上用瓦罐拋不了多遠,用於阻敵也許可以,用於進攻則不行,敵人可以用弓箭阻止我們把石漆拋到他們身上,如果我們攜帶太多不但不能燒他們,反而有可能燒我們自己。”
劉嘉歎了一口氣,問道:“難道我們就只能這麼坐以待斃?”
法正依然從容不迫地說道:“不!我們可以等。一是等高沛將軍的部隊切斷他們糧道,一旦糧道切斷,則他們只有三條路可走,或者撤兵或者猛攻拿下這個且蘭城或者派重兵護糧。不管他們走哪一條都對我們有利。他們最大可能就是發動猛烈進攻已求速戰速決,我們就可以利用城牆大量殺傷他們。那些在平地所向披靡的藤甲兵在攻城時則毫無用處,派他們攻城,我們在城牆上扔石漆燒,讓他們有來無回。”
法正又道:“二是等時間,即使糧道不斷,他們也不可能長期地耗下去,時間長了必懈怠,三方矛盾激化,就算我們不來一個個個擊破,他們也撐不住。”
兩人議論一番後,就離開太守府,一起看望堅守在城牆的嚴顏、沙摩柯等將士,除了幾個目睹身邊的戰友傷亡而有點情緒低落的士兵外,大多數官兵的精神倒也不錯,特別是嚴顏、沙摩柯更是對勝利充滿了信心,只是不知道勝利什麼時候到來,畢竟現在城裡兵強馬壯,糧草物質金錢都不缺,百姓也有吃有穿。
從城牆上往外看,城門前的平地裡軍營整齊,士兵方陣也是殺氣騰騰。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些藤甲兵騎禦的大象,在隊伍的前面走來走去,騎在大象上面的兵將更是耀武揚威,一會兒用武器指著城牆的守軍漫駡,一會兒鞭打大象飛奔。每走一圈周圍的其他士兵就一陣陣地喝彩,愈發使他們趾高氣揚了。
還有許多穿著怪形怪狀衣服的士兵在操縱著投石機,有一下無一下地向城裡投石頭,大部分石頭都落在城外,只有少數的打在城牆上或落在城裡。
顯然叛軍現在也是在休整期,他們正在準備調試更多的攻城器械,為下一場攻城做鋪墊。
與法正等人分手後,劉嘉就回到了太守府,勞累的他一進來就一屁股坐在席子上。有點無奈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心裡羨慕起諸葛亮來:他手裡不但有五十萬部隊,而且還有兩路助攻,只要我有你的一半我也好用計呀!甚至一半都不要,二十萬就可以。
羨慕歸羨慕,擺在自己眼前的事還是要自己解決:“可惡的藤甲兵,我一到這個世界你們就給我出了這個難題,我真的很煩躁。”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劉嘉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當時劉嘉還在床上睡覺,孟光就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大聲喊道:“太守大喜——”
劉嘉連忙從床上滾起來,高興地問道:“什麼喜事?”
“高沛將軍率領的山地部隊採取偷襲,消滅了叛軍一千多押運糧草的護糧部隊,燒了叛軍十萬石糧草。現在他們正押著運糧的民工和俘虜朝朱提郡方向退卻。” 孟光高興的說道。
劉嘉一拍床沿,高興地說道:“太好了!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
很快叛軍糧草被燒的消息傳遍了全城,給有點低落的士氣來了一個大的提升,城裡的悲觀情緒一掃而光。
劉嘉現在總算想明白一點為什麼史書中找不到這場叛亂的記錄,是因為以前也是由於糧草被毀或其他種種原因,叛軍又久攻城池不下而主動撤退了,所以就忽略不提。這些叛軍回去後過一段時間再反,直到後來蜀國諸葛亮和東吳諸葛謹的兒子出手才徹底平息他們,這才在有關書籍上出現。
劉嘉高興之餘又喊上法正去看望守城將士。看著城牆內外的情景,劉嘉對法正道:“叛軍會不會狗急跳牆,也許他們得之消息後來一個臨走前的拼力一博?”
見法正點頭,劉嘉說道:“那請孝直早做安排。”
說完,劉嘉又轉過頭去看城牆下又在列隊的藤甲兵。看著看著,劉嘉恨恨的說道,“想到他們過一段時間就要平平安安的撤走,本太守真的不解氣!真想燒他們一燒。”
劉嘉指著且蘭城的城門口甕城甬道隨口問道:“我們不能在山谷裡燒他們,難道不能在城裡燒他們嗎?”
法正一愣,眼睛突然一亮,說道:“有理!”簡短的話裡難掩他的激動。
劉嘉莫名其妙,心裡問道:“有理?有什麼理?”不過看法正高興的樣子,他沒有去問。
法正說道:“只是……”
劉嘉一下蒙了頭:你法正神經不正常吧?我只是隨便一說,怎麼當真?我們自己住在城了,藤甲兵一進城哪還有我們的命在?
當劉嘉懷疑法正腦子出了問題的時候,法正還在沉思也還在嘀咕:“……有點冒險,失敗就慘了……”
劉嘉連忙問道:“孝直,你在說什麼?什麼冒險,什麼要火猛一點?”
法正難得地把他心裡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越說,劉嘉的嘴巴張的越大,最後癡癡的看著法正。
法正說完以後也緊盯著劉嘉,等待他的回答。
兩個人就在城牆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成了呆子。讓趕過來迎接他們的沙摩柯也愣住了,把他們兩個人上下打量一番後,大聲的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劉嘉這才回過神,看著法正說道:“就這麼幹,賭它一把大的。” 然後轉身對沙摩柯道,“將軍,敢不敢跟城下的叛軍殺一次熱鬧的?”
“嗨!有什麼不敢?現在末將就敢單槍匹馬殺出城去!”沙摩柯毫不猶豫地說道。
劉嘉用力在沙摩柯胳膊上一拍——因為他的肩太高,拍不到——道:“好!我們就給他們來一場風風烈烈的大戰。沙將軍,你就等著吧!”說完狡猾地笑了一下,然後對法正道:“回府!”
看著兩人興致勃勃地離開,沙摩柯有點糊塗了:“什麼意思?無頭無尾的一句話。”想到自己反正想不通,他就繼續去巡查城牆去了。
劉嘉和法正兩人一路小聲議論著,到後來反而是法正有點心虛而劉嘉信心倍增了。
一到太守府,劉嘉就命人把孟光喊來。
聽了劉嘉興致勃勃描述的計畫,孟光也是張大著嘴巴,頭搖得象撥浪鼓似的,嘴裡連連說道:“不行,絕對不行,這樣太冒險了。你們明明知道只要我們閉城不出,叛軍就得撤軍,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一旦哪個地方出了差錯,戰鬥失敗是小事,我們的城池、我們的士兵、我們的百姓就全完了,就是我們自己也會死無葬身之地。不行,不行。”說道最後,孟光又搖手拒絕了。
“老師,這是我們徹底消滅叛軍的唯一機會,這次讓他們平安回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會來,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五年,但總歸要殺過來。我們為什麼就不賭這一把呢?就算我們這次跟在他們後面追殺過去,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又能追多遠?風險比我們想像的更大。”劉嘉勸道,“我們這麼計畫,其實風險並沒有師傅想像的那麼大,我們還有城裡河流可以屏障,萬一失敗,大部分士兵還是可以通過城裡橋樑撤退。我們守城的就算失敗了,他們攻城的更是元氣大損。”
劉嘉最後請求著說,“老師就答應學生賭這一把吧。”
不過在劉嘉勸孟光的時候,法正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表態,而是陷入了思考中。劉嘉好話說了一籮筐,最後總算把孟光說得松了一點口,他問道:“三公子要這麼做,不但是風險很大,而且還需要花一大筆的錢。”
“師傅用父親送給嘉的那些錢就可以了。”劉嘉見孟光松了口,連忙說道。
“哈哈,三公子以為為師的還會分郡庫與三公子私人金庫嗎?為師的早就把三公子的那些算到郡庫裡去了。”孟光苦笑著說道。
接下來三人就商量怎麼實現法正提出的計畫。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41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18 AM 編輯
第011回 《逃前一博》
這時候探馬來報:“ 城下叛軍不知為何加強了兵力調動,也加快了攻城器械的製造。現在他們的投石車已經有了十五部、井闌九部。”
法正正要詢問對方兵力調動情況時,發現對方異常的嚴顏、沙摩柯也來到了太守府。他們的眼光自然比普通探馬的眼光要毒辣,而且他們已經在來之前就相互交換了看法,所以他們兩人把探馬打發走,自己給劉嘉、法正說了起來:
看情形叛軍也知道了他們的糧草被劫的消息,雖然這裡的糧草夠他們再吃三個月,但他們知道象這樣打下去,他們是不可能征服且蘭城的。要佔領且蘭城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引守軍主力出城,在城外消滅,然後攻城。二是不管不顧地全力攻城,利用叛軍人多的優勢把城攻下來,如果在糧草吃完前還不能攻下城池則只有撤軍一途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要守軍出城恐怕不太現實,因此叛軍只好孤注一擲,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攻城戰鬥。從他們兵力調動的情況看,他們的重點在西門,他們一邊繼續製造新的攻城器械,一邊把以前的全部十五部投石車加六部井闌向西門集中,而善於攻城的董楊部九千人也全部向西門轉移。
金環三結元帥的四萬二千人馬也有二萬移到了西門,而且還沒有停止的跡象。而兀突骨的藤甲兵雖然還沒有移過去,但從營寨的佈防與警戒來看,他們也將有類似舉動。估計在叛軍兵力調動完畢後,西門的總兵力可能達到五萬五千多人。
劉嘉看了法正和孟光一眼,笑了一下,對兩武將問道:“將軍估計叛軍什麼時候發動進攻呢?”
嚴顏道:“如果只是小規模戰鬥的話,一二天就可以發生一次,不過顏認為這次叛軍這麼準備,肯定是全力拼殺,妄想一舉成功。發起進攻最有可能是十五天以後,最快十天就可以發動大規模進攻。最晚二十五天之後。”
劉嘉又轉過頭來問孟光道:“師傅,我們準備時間最快是多久?”
孟光道:“至少三十天!”
劉嘉道:“不行,太長了!”
轉過頭,劉嘉又問兩位將軍道:“兩位將軍,你們估計不是主攻方向的東門、西門的敵軍最少可能是多少?我們的騎兵有沒有可能利用這個機會沖出城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兩將軍都搖了搖頭,嚴顏說道:“不知道他們會調走多少兵到西門去,但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還是可能的,只是效果大小就很難說,我們全部四千騎兵對付他們二千藤甲兵都沒有多少把握。”
劉嘉一聽就沒有再想什麼沖不沖出城了。
然後幾個人商量著針對叛軍的變化對守城部隊進行了必要的調整。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戰場出乎意料的平靜,除了叛軍偶爾試一下投石機以外,幾乎沒有什麼衝突發生,以前叛軍例行公事似的謾駡也沒有出現。
戰場雖然沒有動靜,但雙方都沒有閑著,外面的人在搜羅、製造攻城器械。城裡的軍民則在法正、孟光以及童成虎的率領下,正在城裡進行大規模的建設,甚至法正還安排一些從城裡搜羅來的畫匠在布匹甚至紙上畫城牆、樓梯、馬路等,似乎是因為建設速度慢所以用畫來充數。
劉嘉則跑到了存儲石漆也就是原油的地方,法正根據他的要求派人到巴郡附近用船運來了很多石漆,看石頭砌的大池子,裡面恐怕有幾十噸,而且民工們還在源源不斷地用船運過來。他當時聽法正說什麼這些石漆燃燒不快、火力不猛,效果跟桐油差不多,只不過是成本低一點、數量多一些而已就感到奇怪,不過他做了燃燒試驗以後也發覺確實是這樣。
看著滿池的石油,劉嘉突發奇想:能不能憑自己掌握的化學知識採用蒸餾方法從原油裡蒸出柴油、煤油、汽油來?別人能夠在三國時代造出火車來,難道自己就煉不出汽油?
可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找到好的方法。首先沒有蒸餾用的容器,雖然他想到用百姓蒸酒的辦法,但密封性太差,溫度又無法控制。而且沒有冷凝管,甚至導管也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提出的採取川中人用火氣的辦法,用竹子做管道。但劉嘉知道竹子導熱性太差,兩端又不好連接,無法密封。
不過萬事都要試,所以他最後還是千辛萬苦做了一個簡易的蒸餾裝置。結果在鐵鍋下一加火,隨著石油氣體的冒出,整個裝置也都燃燒起來,要不是劉嘉早有準備,鍋裡石油量少而且又安排在空曠地裡做,恐怕不僅僅是引起大火,而是要出人命了。
劉嘉本來對自己能在三國生產出汽油、煤油、柴油的信心非常不足,看到熊熊烈火後這點可憐的想法就更加決絕。不過他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穫,他發現可以把竹子鋸成一節一節的,在上面一頭打一個孔,把石油灌進去,然後在孔那裡塞一塊爛布,就可以把它當燃燒瓶使用。這比用瓦罐盛然後潑到敵人的身上要安全得多,作用距離也要遠得多,他請人試驗了一下,竟然可以把它扔到七十多米遠的地方燃燒。
劉嘉想這些裝了油的竹筒雖然不能爆炸,但應該也可以當武器用。劉嘉還考慮到今後有可能用它們來燒敵人的糧草、燒密集的大部隊甚至也有可能用來對付藤甲兵。於是他就安排了人員大量製造這種竹子“手油彈”,也命令一些士兵練習投擲“手油彈”,不過練習的時候竹筒裡面灌的當然不是石油而是水。
貴川真是寶地,這裡有漫山遍野的楠竹,對於生產這種手油彈真是要多少就可以做多少。
雙方平靜十幾天後,隨著叛軍兵力調整和器械準備完畢,戰場又開始熱鬧起來。
現在西門已經集結了叛軍五萬八千部隊,其中董楊的部隊九千、金環三結元帥的部隊三萬、兀突骨的藤甲兵一萬九。因為三個方向都有藤甲兵保駕護航,所以攻城部隊都是有恃無恐。
這天上午叛軍開始了全面攻城,首先是東門、北門開始攻,在兩處達到白熱化以後,西門就開始了排山倒海的攻勢,只見空中幾乎被呼嘯的石頭、疾飛的箭支所遮蓋,攻守雙方的石頭、箭支時不時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正在戰鬥緊張的時候,法正卻傳令沙摩柯、童成虎率四千多騎兵從東門出城,突然殺向正在攻城的金環三結元帥的部隊。此時那些駐守在東門外負責攻城部隊安全的藤甲兵因為想不到幾十天都沒有出來的守軍竟然殺出來了,所以還沒有反應過來。
當沙摩柯率領騎兵屠殺金環三結元帥的攻城士兵時,藤甲兵的隊伍都沒有整理好,而當他們整理好部隊再殺向沙摩柯率領的騎兵部隊時,沙摩柯的騎兵早已押著六百多名俘虜回到了城裡,讓他們只有徒然怒駡的份。
激烈的戰鬥直到晚上才結束。經過這麼一天的戰鬥,攻守雙方各有所得,守城方在東、南、西三門共殺死叛軍四千多人,抓獲俘虜六百名。而攻城部隊的井闌、投石車也射殺守軍六百多人,戰馬三十多匹,西城門上的正樓、箭樓、閘樓幾乎被投石車砸壞,西城門附近的護城河幾乎被攻城的士兵用石頭填塞了,他們相信要不是天色已晚,也許再加一把勁就可以把西門攻破了。
敵我雙方都知道,明天更是一場血戰。雙方都在為明天的戰鬥而準備著,城下的攻方正在修復白天損壞的攻城器械、準備更多的雲梯、搬運填塞護城河的石頭……。守軍則在努力修復被砸壞的正樓、箭樓和閘樓,也把更多的石頭、木頭、油料搬運上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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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回 《城門失守》
劉嘉的貼身護衛胡石橋則帶領一班士兵在詢問那些被俘虜的六百士兵是否投降,讓人把願意投降的三百多士兵帶走後,胡石橋就命令不太願意投降的二百多名士兵換上守軍的衣服,然後強迫他們連夜訓練,讓他們跟在騎兵後面奔跑。胡石橋不但不給他們飯吃還經常鞭打他們,稍有反抗就刀劍加身,讓一個個俘虜都是一臉的憤怒和疲憊。直到天亮的時候,這些俘虜實在跑不動了才給他們一點稀飯。
準備充分的攻守雙方在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如期等來了不同尋常的戰鬥。
這天的戰鬥又是在東城門、北城門開始的,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顯然叛軍把它當成了最後一博,雖然守軍沒有把它當成生死一戰,但也只能捨命陪“君子”。
這次叛軍的那些護衛攻城部隊的藤甲兵再也不敢大意了,戰鬥才開始他們就把部隊擺在城門口附近,堅決不給守軍偷襲的機會。
就在守軍全力對付東門、北門叛軍不要命的進攻的時候,作為主戰場的西城門的戰鬥也如預料中的開始了!
首先叛軍集中了三十多部投石車、十二部井闌投入戰鬥。投石車向西城門上已經損壞的閘樓、箭樓、正樓等地方拋去大量的石頭,力圖徹底破壞這些阻礙攻城設施。而井闌上的士兵則用弓箭射殺前去修補損壞城門設施、懸掛避石草袋的守軍,也妄想切斷守軍的增援之路。
在大量殺傷城門附近的守軍後,攻城部隊立即命令士兵開始架設雲梯強攻。雖然攻城的重點在西城門門口附近,但在城門兩側攻城的人也不少,因此戰鬥發生後不久守軍援軍幾乎無法接近城門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城門上的設施在幾十斤重石頭的打擊下慢慢崩潰、坍塌。許多士兵則被箭支、被石頭射中、砸到,轉眼就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戰鬥到此時,城門處已經成了一個肉體絞殺機,完整的士兵添進去,出來的都是或死或傷的人,城牆的石塊上到處流淌著血腥味刺鼻的鮮血。
看守城門的守軍當然死傷慘重,見此情況正在帶著俘虜們休息的胡石橋馬上帶著他的士兵驅趕著這些要死不活的俘虜前來支援守城門的守軍。自然這些殘兵敗將是無法在箭支和石塊橫飛的城牆上立足的,所以胡石橋只得驅趕他們到門洞裡幫助那裡的守軍用石條或木頭抵擋被叛軍攻得搖搖欲墜的城門。
那些本來守城門的士兵見有幾百人來代替他們,他們就主動到戰鬥更激烈、情況更危急的城牆上去了。這樣一來,門洞裡就只剩下胡石橋的幾十個騎兵和二百多因為連夜訓練的疲憊俘虜了。
在城外城牆下不遠處,金環三結元帥、兀突骨、董楊都在竭盡全力地指揮士兵們拼命攻城,看到有人因膽怯而後退時,他們立即派出督戰隊,將那些膽小的士兵毫不猶豫地斬殺。在這些人的親自指揮或殘酷無情的督戰隊砍殺下,雖然城牆下已經堆積了一層厚厚的屍體,但攻城部隊還是前僕後繼地朝前沖。
攻城部隊的傳令兵更是四下喊叫:
“第一個攻上城牆者賞金百兩!”
“膽怯後退者殺無赦!”
“殺益州兵一人賞金一兩,殺益州將賞金百兩!”
“劉嘉首級黃金一千兩!”
……
在叛軍首領的帶領下或者說是在督戰隊的強壓下,叛軍一批又一批湧了上去。而城牆上的守軍損失越來越大。
叛軍見機會來了,雲梯更是越搭越多,攀登的人越來越密,投石車和井闌更是不計後果地猛攻,為登城部隊提供掩護。隨著士氣的此消彼落,很快攻城士兵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上去了!”
“我們攻上了城牆!”
“藤甲兵上去了!”
……
受此鼓舞,攻城部隊更是如吃了興奮劑一般,在地面的爭先恐後要上雲梯,上了雲梯的更是手腳並用拼命向上,而已經站在城牆上的士兵則使出吃奶的力氣拼殺著,奮不顧身地撲向力圖把他們趕下去的守軍。攻城部隊的投石車、井闌因雙方部隊交織在一起再也不敢拋石、射箭了。現在完全是兩軍拼鬥志、拼力氣、拼意志。所有的人都知道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其他選擇。
見形勢危急,嚴顏、沙摩柯親自帶人向爬上來的攻城部隊殺去。嚴顏從南面城牆殺過去,舞起的大刀旋出一片刀光向前滾動,刀光到處敵人身首分離,很快才爬上來的攻城士兵就倒下了一地。沙摩柯則從北面殺過來,一桿鐵槍也是神出鬼沒,擋其鋒芒者死。在兩名將軍捨生忘死的帶動下,其他士兵也是奮勇當先,努力向前殺去。攻城部隊在南北兩邊的夾擊下,只能無奈地向中間收縮。
但有攻城的士兵正在放下吊橋,而一些士兵則找到了通向下面門洞的一條樓梯,一部分士兵順這找到的樓梯朝下麵的門洞沖去。
此時門洞裡還是胡石橋逼迫著二百多俘虜在守衛。見門外的吊橋被放下,城門在對方巨大撞木的衝擊下已經裂開一條縫,對方甚至把箭從縫裡射了過來。胡石橋急了,一邊鞭打那些俘虜堵門,一邊派人去向劉嘉報告。
這時一些叛軍從城樓上順著樓梯衝了下來。門洞裡的胡石橋大叫一聲迎了上去,沒有戰幾個回合就力氣不夠了,在對方不要命的砍殺下一步步後退。
見此情景,那些受盡了欺壓的俘虜突然一聲大喊:“反了!”
喊聲未落,他們立即反身沖向胡石橋的騎兵們。雖然這些俘虜赤手空拳,而且萎靡不振,但他們那股氣勢卻是嚇人的。
在門樓上源源不斷沖下來的叛軍和臨陣反叛的俘虜兩面夾擊下,守城的騎兵再也抵擋不住了。他們砍殺了幾名反抗的俘虜後,馬上在胡石橋的率領下騎馬向城裡敗退。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42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20 AM 編輯
第013回 《火燒番兵》
門洞裡合兵一處的叛軍們倒也沒有去追他們,再說他們是步兵,追也無法追上飛馳的馬匹,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們歡叫著搬開門洞裡所有阻擋城門的東西,在越來越多湧來士兵的幫助下,西城門猛然洞開!
城外興奮的叛軍一湧而入!象一股奔騰的洪水順著甕城兩邊甬牆所形成的夾道往前沖。
正如洪水一樣,一旦潰堤除了缺口處威力巨大外,其他地方壓力馬上減小。因為叛軍都可以從洞開的西城門進入城裡,自然沒有士兵再傻呼呼地還往九死一生的雲梯上爬,甚至一些爬到雲梯上的士兵也聰明地從雲梯上跳下來,快步朝城門的門洞沖去。
由於後接乏力,攻上城牆的叛軍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又聽到門洞裡已方的歡呼聲,他們知道城已經攻破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因此士氣為一落。
守軍在嚴顏、沙摩柯的帶領下則越殺越勇,對門洞裡敵人的歡呼聲充耳不聞。
看到南北兩面殺來的士兵很快就要匯合,守軍士氣高漲,又加之劉嘉派來的幾百弩兵的參戰,很快城牆上幾百叛軍被屠殺乾淨(弩在近距離能穿透藤甲兵的盔甲,使藤甲兵的優勢難以發揮,但弩數量少,裝箭困難)。
殺完城牆上的叛軍,守軍在兩將軍的帶領下也順著城門門洞兩邊的甬牆朝前飛跑。這樣一來他們與叛軍的方向相同,只是叛軍在甬牆下面跑,守軍在甬牆上跑。
叛軍向前跑著跑著心裡就虛了起來。感覺這裡面的甕城也太長了一些吧?但是沖在前面那些心虛的將軍無權制止部隊前進,而費了千辛萬苦才攻進城門的士兵自然也不願意停下他們的腳步。
所有攻城部隊現在心中幾乎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向前!向前!
跑了幾百米,總算看見前面的路有了一個頭,一堵矮牆橫在前面,還有一張比外面城門小的門。士兵們舉著撞木就撞了上去。
結果所有持撞木的人都倒在了地上。為何?因為前面不是真的內城門,而是一塊大的畫得很逼真的畫布。被撞木一撞早就裂開了,撞木洞穿畫布“飛”了過去,而使足了勁而打在空氣中的士兵自然跌倒在地。
看到這個情況,自然有聰明人發現苗頭不對,但大多數士兵更是高興異常,歡叫著跨過這張“門”,那些有點膽怯而不敢前沖的人也被其他興奮的士兵挾裹著往前沖。
畫布之後,內城牆猛地往右邊一拐,把這些沖進來的士兵引向了南面,這時更多的人開始懷疑起來:城牆怎麼可能這樣?
但很快疑慮就減少了大半,因為跑在前面的士兵看到前面有引上城牆的寬闊樓梯,那裡還有幾個驚慌失措的士兵在舉著弓箭對著他們。
“有人就好!”有將軍心裡說道。
很多士兵都高叫著沖向樓梯,但很快就發現無法踩上去。因為這些寬闊樓梯都是畫的,雖然逼真但無法使用。
但那些城牆上的士兵卻是真的,那些射下來的箭使幾個嚎叫的士兵倒在了地上。
很快有人就發現右邊的城牆也是假的,是布、紙板畫上去的。稍微用一點力它們就爛了。
叛軍雖然懷疑,但還是往前沖,畢竟沒有主將的命令,不敢後退。
再沖再連續向右轉,這群興奮的士兵終於沖到了一塊空曠平整的土地上。這裡已經被清理一空,地上沒有什麼建築,只有一些碎石雜物,還有一些胡亂堆放的稻草堆。從地表痕跡看顯然這裡原來是房屋地基或街道,但現在房屋已經被搬空,地基與街道幾乎平齊了。
開始興高采烈現在驚疑不定的叛軍這才發現自己沖進城門後幾乎轉了一個大的圓圈,從西城門攻進來又回到了城池的西南邊。這裡離西城門的門洞很近,所在的這個大平地與城門的門洞僅僅隔著一堵甕城的甬牆而已,他們能親晰地聽見門洞那裡傳來的源源不斷沖進“城池”的士兵的歡呼聲,甚至那些離甬道近的士兵還能聽見隔牆的腳步聲、馬蹄聲、大象噴鼻子的聲音。
擋在平地裡士兵面前的就是他們剛才搭雲梯才攻下過一會兒的西門城牆,還有南面城牆,而圍著他們的則明顯是才建不久的新“城牆”。其實它們算不上正規的城牆,是一些泥土、亂石、磚塊、木頭堆在一起的一堵牆,而且非常巧妙利用了城裡的地勢,而且這段弧形牆很長,長度有五六裡。
是的,他們現在被新“城牆”和西面、南面各一段城牆圍了起來。叛軍終於明白他們並沒有攻進城,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其結果只是沖進了一個四面都是城牆的超大院子裡,這個“院子”有幾平方公里大面積大約占全城的八分之一,它唯一的進出口就是剛才他們沖進來經過的門洞,而現在這個門洞還在源源不斷地湧進興奮的攻城部隊!
不久金環三結元帥、兀突骨和董楊這三個最高指揮者也興沖沖地來到了這個空曠地。在他們身前身後是幾萬藤甲兵和其他部隊。
董楊最先發現這裡潛在的巨大危險,他不但看見了四面都是高聳的圍牆,而且他也知道了這平地裡為什麼單單留下無數的稻草堆,特別是草堆裡那股刺鼻的油味。他驚慌地高叫道:“我們中計了,撤!快撤!”
這時金環三結元帥也明白過來,大聲叫喊道:“快撤!”他叫喊的聲音都有點顫抖、變形了。
只有兀突骨還沒有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在他腦海裡充滿的還是城門被攻破的興奮。
正準備詢問金環三結元帥為什麼這麼驚慌失措的時候,突然他聽見城牆上一聲怒喝:“點火!”
所有叛軍正驚奇的時候,那堵新城牆上突然站出來一排士兵,這排士兵排的很整齊,隊伍也很長,從西城牆一路排過來,又排到西城牆去了。也就是說他們和城牆一起把幾萬高叫著沖進來的叛軍給包圍了。
每個守軍都用嘲笑的目光看著下面的叛軍,似乎下面的人都是一些死人或者說是待宰的羔羊。士兵手裡都無一例外地抓著幾個竹筒,竹筒上部包著一塊布,此時這些浸了油的布都在燃燒!
又是剛才那個人的一聲怒喝:“拋!”
立即無數的燃燒著的竹筒被城牆上的士兵拋了下來。落在地上後有的竹筒破了,濺出滿筒的石油,在燃燒布條的引著下立即燃起一片大火,有的竹筒還是保持完整,不過也有一些石油從竹筒的開孔裡流了出來,火雖然不大,但燃燒卻是正旺。
奇怪的是守軍並沒有把竹筒往下面驚慌的人群中丟,而是統一丟在了新城牆的牆角下。雖然如此還是有許多的人的衣服著了火,引起一整慌亂,撲打聲、驚叫聲此起彼伏。更有運氣不佳的人由於竹筒丟在了身上,濺了一身的油,很快人就成了一個火人,這個火人一邊徒勞地撲打身上的火苗,一邊驚慌失措地在人群中奔跑,一邊驚恐地嚎叫。他不但使周圍的人更害怕而且也引燃了那些藤甲兵穿著的藤甲,一下更多的人開始受災。
這時候,下麵的叛軍才發現守軍為什麼不把竹筒往人群中扔了。是因為在城牆根下,守軍早就預埋了很多的油料,當燃燒的竹筒扔下來後,那些埋設的油料立即迅猛燃燒起來。火立即順著新的城牆燃燒成一條寬一米、火焰有一人多高猛火帶,叛軍完全被大火圍了起來,大火也把容易攻破的“城牆”保護起來了。
見到大火,兀突骨的臉一下白了,因為他知道他的藤甲兵身上穿的盔甲都是用滲了油的藤條做的,極易著火,可以說是一點就著。他也大聲命令道:“撤!”
但喊撤就能撤得了嗎?從門洞過來都是一條才幾米寬的甬道,這麼驚慌失措能跑出多少人?特別是現在門洞裡還是有士兵興奮地往裡沖。
就在士兵們驚慌失措地打著轉轉的時候,兀突骨部隊帶來的二十多匹大象發瘋了。它們本來幾乎什麼都不怕,可惜火、煙例外,它們見了火和煙就發瘋。
看見火,它們唯一能做唯一敢做或者說堅決要做的事就是跑!它們可不管前面是人還是馬,用它們所向無敵的龐大身軀和粗壯的四肢摧毀著擋它們的一切。什麼都敢踩,什麼都敢撞!
立即馬叫聲、人吼聲、慘叫聲響成了一片!不久相互打鬥聲也響了起來,不過大部分刀、槍、箭都是朝幾乎瘋了的大象上招呼。
這時,站在城牆上的士兵用火箭向平地中央射過去,幾支火箭射中中央後,那裡立即燃起了沖天大火,這下裡面的人群更亂了,大象更瘋狂了!一個個可憐的士兵在它們粗大的腳下成了肉餅,不過也有幾頭大象被驚恐的人群宰殺了。
那些擁擠著朝門洞撤退的人很快就失望了,因為門洞那裡燃起的火更高、更猛。這火完全把城門與外界斷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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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回 《百事順利》
現在沖進城裡的五萬多叛軍唯一的出口都沒有了,他們被火帶包圍在這塊幾萬平方米的螺旋形地帶裡,在火帶的後面是八米高的城牆,在城牆上是嚴陣以待的守軍。只有正規的西城牆有一段牆根處沒有火,但那是剛才用雲梯攻了好久的十米高的城牆。
“投降不殺!”突然城牆上的人齊聲高喊道。其實應該喊投降不燒,但誰也沒有心思去更正他們。
見此情景,金環三結元帥大聲喊道:“兄弟們!等著是死,沖出去也許還有一條活路,沖啊!”
立即人群開始有點秩序起來,畢竟想到被活活燒死或被守軍俘虜後砍死都有點不願意,那時候抓到的俘虜大部分被殺死,只有個別的被賣掉當奴隸,所以士兵大多寧願戰死也不當俘虜。
帶進來的幾張有限的雲梯被穿過火帶搭上了新“城牆”,一些人冒著大火和濃煙從裡面沖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快速往上爬。
但這些人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很多人爬了幾步不是被火烤掉進火堆裡就是被煙熏暈滾進火堆裡,幸運一點的則是被被城牆上早有準備的士兵用箭射死,沒有一個人爬到梯子的頂端更不用說爬上城牆了。
火堆裡已死的士兵倒也沒什麼好說,自動進行火化,而那些沒有死的人可就淒慘了,他們一邊痛苦地慘叫,一邊徒勞地爬滾,但沒有多久就無聲無息了,人肉燒出的臭味在空中彌漫。
熊熊大火、滾滾濃煙、彌漫的肉臭味、人油燒出的吱吱聲、瘋狂的大象、密積的弓箭……,讓所有人一下就明白了什麼是人間地獄。
興奮的守軍朝那些不安穩的躁動者不停地放箭屠殺,往試圖沖過火堆的人群中拋擲燃燒的竹筒。金環三結元帥他們那裡自然是弓箭的重點照顧對象,很快不甘心失敗的金環三結元帥和跟他呆在一起的董楊都被亂箭射殺,三個為首的首領只有兀突骨因為大象無法控制把他帶離這裡而倖免於難。
看到金環三結元帥成了刺蝟,看到不停有人被火燒死,不斷有人被箭射殺,意志堅強的叛軍心裡開始動搖了。
一個人扔掉手裡的武器跪了下來,二個人扔掉武器跪了下來……,很快這個動作象狂風一樣向四周蔓延過去!
不久,除了受傷不能動的人外,其餘的人都跪了下來。最後連不可一世的兀突骨也低下他高傲的頭顱,跪在他乘坐的大象的屍體旁。
現在只有五六匹大象還活著,它們無一例外地呆在沒有火的西城牆邊,用驚恐的小眼睛盯著遠處的火堆,再也不敢邁一步,哪怕是小小的一步。
至此,劉嘉領導的且蘭城保衛戰取得了完全的勝利!超乎所有人想像的勝利!
“勝利了!”
劉嘉終於重重地噓了一口氣。他知道通過這次戰鬥牂柯郡是無憂了,甚至興古郡也將指日可待,平定南方將很快成為現實,就算今後不主動打別人,那牂柯郡也有了幾年的安定期,要知道當時三國的人口很少,要組織起幾萬人的隊伍是相當不容易的,可以說這次戰爭把許多南方小部落的青壯年男人都徵集差不多了,要再次徵集這麼多青壯年非幾年以上的時間不可,而且還要一段時間訓練。當然如果叛軍為首的是戰爭狂人,不顧忌生產什麼的而徵集全部男丁,那就另當別論。
戰鬥一結束,劉嘉就從戰場上撤了下來,因為他聞不了那種人肉燃燒而發出的臭味、看不了成了肉泥或黑碳的屍體、聽不了傷兵痛苦的呻呤……再說他也太累了,為了準備這個龐大的火場,安排參戰的士兵,可以說是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他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所以他一進太守府就睡著了,畢竟他才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精力自然有限。
剩下的工作確實也不適合他做,只有那些將軍處理俘虜來才是得心應手的。
經過戰場打掃和雙方的資料核對,叛軍兩路三方的人馬共有七萬四千人,除了留在東城門、南城門佯攻和護衛的一萬一千人以及沒有來得及攻進城的二萬多人外,其他四萬多人不是在攻城時被殺就是在城裡被燒或者被逼投降。
而攻進城的部隊幾乎都是各部隊的主力部隊。這些有戰鬥力的部隊一投降,城外的部隊幾乎就要崩潰了,最後在投降首領的命令下或者在守軍幾千騎兵的威脅下也就乖乖地向守軍投降,連那些或逼或雇的民工都沒有走脫幾個。
這次且蘭城城裡城外一共抓獲六萬三千多俘虜,其中傷患就有近一萬,繳獲物質更是無數。可以說七萬四千多人除了戰死燒死的一萬來人外,其餘都投降了。而且金環三結元帥、兀突骨等人帶來的一些家屬也都被俘虜。
當然守軍方面經過這場血戰損失也不小,戰死戰傷八千多人、戰馬一千百多匹,城裡房屋損毀無數。
戰鬥結束十幾天後,且蘭城才慢慢開始恢復正常。劉嘉按上次毋斂大捷以後的做法,主持了攻守雙方的死難士兵的埋葬儀式,全部守城士兵都給予了獎勵。
通過這此且蘭戰役,劉嘉的地位更加牢固了,法正、高沛等人都開始稱劉嘉為主公了,至於那些士兵和百姓對劉嘉更加敬畏起來。劉嘉命令嚴顏、高沛等人率兵乘勝追擊,一舉收復了牂柯郡全部領地。
建安九年(西元204年)三月底牂柯郡的戰事基本結束,開始進入全面的恢復期。
劉嘉等人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安置戰俘、分配土地、開荒屯田。為了吸引更多戰亂流民,劉嘉他們出臺了一系列鼓勵流民在牂柯郡安家的政策,比如發放安家費、免費提供土地等。同時在劉嘉的堅持下,官府鼓勵百姓興辦家庭作坊,以生產紙張、蠟燭、布匹等,也鼓勵百姓經商。可以說在孟光等人的努力下,這個郡在慢慢地恢復著元氣。
在處理戰俘方面,劉嘉又遇到了兩件美事,第一件是從俘虜中發現了一個名叫鄂煥的低級軍官,但此人使方天畫乾,本事很大,劉嘉毫不猶豫升了他的官讓他跟隨自己。第二件是藤甲兵首領兀突骨主動帶著他手下的大將土安、奚泥請求投降。
劉嘉先是奇怪為什麼他以前死活不降,現在怎麼反過來請求投降呢?過了幾天才明白,原來兀突骨是南方一個叫烏戈國的國王,他被俘虜後,留守家中的堂哥乾脆就取而代之了,並且還殺了兀突骨的家人或一些忠於兀突骨的大臣,激憤的兀突骨為了今後報仇就向劉嘉投降了。
除了這二件喜事外,劉璋也派人來湊熱鬧,劉璋不但給劉嘉送來了十萬石糧草,三百匹戰馬、二百斤黃金、一千斤白銀、五千斤鹽巴。同時還給他送來了許靖、王累、彭羕、李恢、孟達、雷銅等人才,雖然這些人現在的官不大,但劉嘉知道許靖、彭羕、孟達等人本事不小,只要有條件給他們發揮,他們就能發揮令人想不到的作用。
還有一件事是漢獻帝給劉嘉發來了嘉獎聖旨,稱讚他忠心體國,年輕睿智,並用朝庭的名義任命劉嘉為撫南將軍,管轄牂柯、興古兩郡,秩比一千五百石。
文有了孟光、許靖、法正、王累、彭羕、李恢等人,武有嚴顏、高沛、兀突骨、沙摩柯等人,還有能文能武的孟達,劉嘉一下子意氣風發起來。他把民事交給孟光、許靖、王累等人處理;邊境防守交給嚴顏、沙摩柯負責;而讓彭羕、孟達、高沛負責軍事訓練;法正和李恢負責細作派遣和資訊收集。
而劉嘉自己則跑到鄉下去負責農作物的培養去了,他主要是培養他從前世帶來的稻種、小麥、土豆、紅薯和辣椒。
劉嘉前世本身是從農村出來考上大學的,對農作物栽培還是有一定的基礎,加上他又是一郡之長,收集幾個擅長於種地的老農倒也不難,因此他三月底一出且蘭城就找了一塊土地主人逃走了的好地,組織了一些俘虜和農民耕種他帶來的農作物。
在耕種期間劉嘉還按照腦海裡的記憶,找當地木匠製造出來了提水用的翻車、用手推的架子車等,極大地改善了當地農民的耕種條件。這兩樣東西原來他前世家裡就有,是以製造起來並不困難,加上那時候的木匠手藝不低,幾次改進後劉嘉都不敢相信是他們製造出來的,他感覺到比原來家裡的都好用。
當地人幾乎把他看成了神仙,他們把劉嘉偷了前世的版權所製造出來的木制推車稱為太守車,把提水用的木制翻車稱為太守龍。
這些高帽子使劉嘉不好意思起來,本來他還想讓木匠製造一種車穀用的風車的,但擔心影響太大就抑制了自己繼續“發明”的欲望,他心裡想:等今後再說吧。
在鄉下待了半年,秋天他指導耕種的各種農作物獲得了豐收,劉嘉讓農民把它們全部保存起來,作來年的種子,他要讓牂柯郡到處都種上高產量的農作物。
之後,劉嘉利用平時的查訪,找到了一個名叫吳山的煉鐵專家,此人雖然形象不佳,但心靈手巧,不但煉鐵是一把好手,而且找礦簡直神了,他能一看山上的植被、土壤顏色就能知道附近有什麼礦。
看到農作物培植已經告一段落,劉嘉就帶著吳山、一些護兵以及一些從南蠻俘虜中選拔出來的煉鋼鐵高手和鐵器木器高手一同朝牂柯郡西部的郎岱城出發,他希望能煉一些鋼鐵出來製造農具和武器。當時南蠻的煉鐵煉鋼水準較高,那些深山裡的少數民族就是憑他們煉出來的鋼和鐵與漢民換取糧食的。至於為什麼到郎岱是因為那裡是前世叫六盤水的地方,那裡有很多鐵礦、煤礦,劉嘉甚至記得幾個鐵礦的位置,所以就帶他們來了。
不過當劉嘉帶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裡早就有人在開採這裡的煤礦和鐵礦了,只是都是家庭作坊似的,規模非常小,加上技術落後,看起來簡直就象小孩子過家家。
劉嘉一到就把這些人全部遷走了,除了確實有點技術的,其他人都給遷到很遠的地方,免費分配給他們一些土地,讓他們在那裡安心地種田。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43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22 AM 編輯
第015回 《逛遊荊州》
他們則鳩占鵲巢在這裡大肆開採起礦石和大煉鋼鐵。不過因為劉嘉的科技水準有限,雖然也知道什麼平爐、沖天爐的原理,也知道要用焦炭煉鋼用石灰去渣,但總是差那麼一點點,無數次試驗才能前進一小步。吳山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進展非常緩慢,從建安九年十月進郎岱到建安十年十一月也沒有煉出多少鋼和鐵來。
這讓自信差點膨脹的劉嘉失望不小。不過吳山這個人有一個特點就是捨得幹,不怕什麼失敗,一次不行就二次,二次不行就十次,總之不放棄。加上劉嘉主意多,又知道原理,所以他們煉鐵的技術進步還是明顯的。
因為劉嘉畢竟是名義上的一郡太守,長期把工作交給別人也不是辦法,所以他看到這裡的工作有點起色後,離開了牂柯郡一年多的劉嘉于建安十年年底回到了且蘭城。
冷清多時的太守府又熱鬧起來,劉嘉命下人大辦酒席,讓辛苦了一年的同僚們好好的吃一頓,雖然劉嘉因年紀小而不敢喝酒,但也沒有影響宴會的氣氛。因為大家都是非常高興,現在不但全郡穩定沒有反叛也沒有大的事件發生,而且今年各地糧食大豐收,可謂事事順心。
許靖在席間抑制不住高興的心情,他說道:“……今年秋天又全面豐收,現在可以說得上是糧穀滿倉了。還有就是我們牂柯郡的人口增加了,田也增了很多。我們初步統計了全郡的人口,現在牂柯郡的戶口數達到了十一萬戶,總人口數達到了四十五萬人。現在已經在使用的田地已經達到了一百三十多萬畝,這還不包括一些山腰小梯田和零散地。”
人口這個數字如果與後世相比,全郡的人口還比不上後世的一個縣的人口,但在當時卻是很不錯的了,這個數字幾乎可以在全國所有郡中占到前十名,怪不得許靖這麼高興。
其實劉嘉關心的不僅僅是人口和田地面積,更關心的是商號,只有商號多,才能收入多,才能帶動其他行業發展起來。雖然許靖不說,劉嘉也知道現在商業和作坊發展不錯,在孟光等人的大力扶植下,各地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了無數的商號,有專門做農具的、造車的、養馬、造橋、造船、釀酒、養蠶、熬蠟……。更有許多專門從事買賣、收購、販運的,很多其他州、其他郡的商家都湧到了過去偏僻的牂柯郡來做生意,因為這裡的百姓購買力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強多了,昔日貧窮閉塞的南蠻之地成了商家嚮往的地方了。
另外負責資訊收集的法正、李恢私下告訴他,他們已經請了一個名叫木梨柯非常熟悉養鳥的人培養出了一批可以傳遞信件的鳥,今後大的地方可以利用鳥來通信了。劉嘉一聽高興極了,一散宴席就去看了世界上的第一批信鴿,同時劉嘉還突發奇想,告訴李恢關於阿拉伯數字的寫法,並告訴了他怎麼編碼,說白了就是怎麼利用數字來表示漢字,讓無關的人即使截獲了信鴿也不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因為道理簡單,李恢一聽就會了,連聲叫好。
劉嘉就這麼在且蘭城幸福地忙碌著,連劉嘉自己都不知道的是,現在南方到處都傳頌著幾首民謠:“益州南部是天堂,免費分田有餘糧”、“牂柯牂柯真正富,那裡的馬匹都吃穀”,當然也有不好的民謠,如“十五歲太守正荒唐,木匠石匠把官當”……
隨著兒歌、傳言的漫天飛,許多土司、豪強、酋長們擁有的奴隸們開始心動了,特別是一些到過牂柯郡的下人們把自己的親身體會一講,加上李恢派出的細作有意渲染,更使這些奴隸渴望憧憬起那天堂般的牂柯郡來,只要監督他們的人不在,這些奴隸就私下議論紛紛。
得知情況的土司、酋長們自然驚恐不已,對議論這些事的奴隸不是殺就是關。但人一旦動了心思就再也難以控制住了,開始出現大規模奴隸逃亡,還有一些地方的奴隸乾脆殺了他們的奴隸主而逃向牂柯郡。
由於軍事民事都有人操心,劉嘉反倒感到有點閑的發荒。過年後的一天他突然想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因為他明白在這個亂世要立住足不但要有地盤,更要有人才,而牂柯郡是一塊偏僻之地,如果不走出去請那些人才過來只是坐等,估計沒有人才會來的,走出去也許能找到幾個有用的人才回來。
於是他把他的想法跟孟光、許靖、嚴顏、法正等人長談了一次,這些人出乎意料都沒有反對。而且當劉嘉說請他們繼續抓好良種推廣、扶植商號發展、大力開辦學校、挖掘培植特殊人才等四大任務時,他們仍然象以前一樣是他的下屬一樣滿口應承下來。
幾個武將一聽劉嘉攜印坐船出遊,大家齊聲叫好,都爭先恐後要跟著去。最後經過一番選擇,劉嘉決定帶彭羕、法正、沙摩柯、兀突骨、鄂煥、土安、木梨柯等人率一百多名護衛和其他人一同前往,之所以帶上養鳥的木梨柯是因為劉嘉想在益州之外建幾個通信聯絡點,一則是可以及時瞭解牂柯郡的變化,二是今後外地有什麼資訊能及時傳到益州,現在靠人工、馬匹傳遞速度太慢了,而且成本又高又不安全。
初春季節河岸景色甚佳,到處都是新草幼芽,江水也清澈見底,時常看見一群群的魚在船邊遊來遊去。一行人都很高興,一般來講只要岸上有路,沙摩柯、兀突骨他們這些武將總要騎馬在岸上遛一遛,有時也相互之間對打幾下練一下手。
劉嘉開始有點嫌上岸有點冷,但在其他人鼓動下以及看到法正身體不怎麼好,因此就拖上法正一起上岸去騎馬或行走,有時也跟其他武將學上幾招,在幾個武將有意無意地指點下,劉嘉和法正也慢慢愛上了練武和騎馬,只要有空也跟他們一起活動。
劉嘉他們之所以來了興趣一則他們發現練了一段時間後身體越來越靈活,也越來越強壯,二則他們相互之間也相互比賽一下,因互有勝負而激化了好勝之心。
建安十一年三月,一路低調的劉嘉一行穿三峽,過秭歸、夷陵,來到了荊州江邊重鎮江陵城。
這個時期荊州和益州之間已經相對平靜,兩地之間通過江水來往較多,特別是民間商人租用的船隻來來往往不絕于江。因此劉嘉的五條船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船上二百來人也並不怎麼吸引人。關卡上的士兵看他們像是販賣蜀布、蜀酒的也就按規定收了一點稅就放行了。
在江陵城的江邊一泊下船,船上的人除了來過江陵幾趟的船工外無不驚訝這裡船隻數量的龐大,那真是桅桿如林,船帆蔽日,無數的苦工在卸貨裝貨。江裡不但有幾步長的小船,也有十丈高的大船。原來他們都還覺得自己坐的船已經不小了,可與那些大船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以法正的說法,這種船恐怕可以裝二三千人。
船泊好以後,人就分成了三撥,一是劉嘉帶法正、沙摩柯、兀突骨、鄂煥等人進城裡去遊玩,打探一下情況。另一撥則是由彭羕帶領到城外尋找可以安置二百來人的農莊,如果價格合適就把它買下來,作為今後的一個據地,特別是建一個信鴿通信點。剩下的人就和船工一起在土安的率領下留在船上守護他們帶來的黃金、糧草、蜀布、蜀酒等物。
劉嘉這十來人要是在牂柯郡且蘭城的街道上那也許算是一大幫子人了。可在江陵城裡去算不了什麼,每一處地方都是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一點也不顯得多。
看到這個情景,劉嘉不由感歎:“真是天外有天!”
雖然牂柯郡的變化不小,但與此地的江陵城比起來還是差距很大,這裡不但江中有一望無際的木船,街上還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兩邊高大的酒樓和寬敞的店鋪。這都是牂柯郡暫時無法比得上的。劉嘉算是見過後世更令人恐怖的人群,所以只是覺得牂柯郡比不上而已。可其他人就不是這麼看了,兀突骨悄悄地對眼露羨慕神色的沙摩柯說道:“要是在這裡徵兵,真是想多少就能抓多少,嘿嘿。”
不過劉嘉發現這裡雖然人多,但有一個跟牂柯郡比不上,就是人的精神面貌不行,所有的人都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一身的泥土一臉的麻木不仁。而牂柯郡的大部分人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給人以信心。所以看到這裡後,劉嘉也不再羨慕這裡了,他們只是別人的魚和肉而以,沒有什麼值得自豪的。
而且見過後世都市的劉嘉站在這江陵城的街道上感到很不舒服:街道狹窄,在大戶人家或官府前的街道還好點,地表是大塊的石頭鋪的,走在上面感覺還算可以,但其他大部分街道都是鵝卵石填的,很多地方也沒有鋪到位,在現在這個初春多雨季節全是爛泥、水坑,不小心就被污泥淹沒了小腿。
街道上到處都是動物的糞便和垃圾,街兩旁也坐著許多乞丐,馬和牛走得快的時候,濺起的髒水污泥就落在了他們的身上甚至臉上,他們也不生氣,有點熟視無睹或習以為常的感覺。
不過,不管劉嘉的感受如何,此時的江陵城在這個時代還算是一片安寧繁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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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回 《名士眾多》
聽說襄陽劉表在大肆招賢,劉嘉未等玩完江陵就決定去襄陽走一趟。
分開行動的三撥人會面後,購買地皮的彭說他們尋找農莊的事很順利,因為有人發現這裡將會成為曹操和劉表他們的戰場,因此在江水以南的地方有產業的人主動提出要轉讓農莊。彭他們只是找幾個人問了幾下就找到了三個要轉讓農莊的人,通過一番考察,他們就買下了一個靠江水不遠的莊子。只要稍微收拾一下,等原來的主人三天內搬走以後就可以住進去了。
劉嘉知道安家置業的事幫不上忙,也就放心地交給了其他人,自己率彭、法正、沙摩柯、兀突骨、鄂煥等人帶上僕人護兵走陸路朝襄陽去了,另外劉嘉還讓一艘船逆襄江而上讓他們跟自己一行人在襄陽會合。
他們騎馬出江陵,過葫蘆穀口、過長板坡、穿麥城,走走停停直到八天之後才來到了比江陵更繁華的襄陽。本來劉嘉對長板坡、麥城這些地方心儀已久,準備在這裡好好看看,可他帶著一班人到了長板坡卻發現沒有什麼好看的,也不知道張飛、趙雲他們在哪裡發的威,因此心中的興趣大減,也就隨便看了一看。
其他人自然興趣更是了了,先是無奈而來,現在自然轉身就走。
還未進襄陽城,這些人就被襄陽威武的城牆震住了!
法正他們見過成都的城牆倒也沒有什麼,可沙摩柯、兀突骨等邊外之人頭一次看到這麼高大的城牆。他們在心裡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坐井觀天,孤陋寡聞了一些。襄陽城不但佔地面積遠遠大過且蘭城,城牆更是比且蘭城的城牆高的多,寬的多。
“這麼大的城,要是攻城的話,這需要多少兵力?”烏突骨看著高大的城池感嘆道。
鄂煥則笑了笑道︰“哈哈,只要太……三公子下令,就是再高末將也要把它打下來!”
進了城,聽城裡人到處都在議論什麼劉表招賢的事,很多外地人都在招賢館等待劉表的召見。
他們問清來路後幾個人就朝群賢館而來。卻發現群賢館大門緊閉,許多從各地來的人東一塊西一塊的站著。劉嘉派手下來去詢問一陣後才得之從昨天開始群賢館由每天開門變為每五天開門一次,原來免費提供食宿也改成只有開門那天才提供免費吃的東西。劉表原來是五天就宴請一次那些初步錄取了的人才,現在改為十五天一次,而且不象原來一樣每個人才可以帶幾個人一起進去,現在是只有錄取的本人才行。
因此街上的人議論紛紛,都責備劉表不善始善終,有點開玩笑的意思,連自己榜上說的半年都堅持不到,不象一個真心求賢的樣子。
劉嘉卻也理解︰要真是每天都開門,每天都免費提供來人的食宿,每五天就宴請一次,哪裡有這麼多時間?而且不管什麼人都可以在這裡吃喝那不導致很多人來白吃白喝嗎?在那個時代糧食可是很緊張的,能白吃白喝那要驚動多少人前來呀?恐怕連農時都誤了。不過既然說出來堅持半年就堅持半年吧,要不豈不冷了真正賢士的心。
劉嘉與法正、彭下馬,準備三人到人群裡去串一串,聽聽別人的看法,也想知道這招賢榜到底招得到什麼人不?他們只讓鄂煥帶三人護兵遠遠地跟著他們。
他們三人裝著無事的樣子在人群中穿梭聽別人的交談。別人也就沒有注意他們是在幹什麼,有什麼還是說什麼。
“嗨,你們這些傻瓜,你們以為劉州牧真的那麼缺少人才?”一個顯然是本地的人說道。
“當然,要不他貼什麼招賢榜,前一段時間不也是這麼做的嗎?在下估計他是時間太緊,所以先壓幾天,過幾天會恢復的,一個大官哪有說話不算的?”一個外地人說道。
“哈哈,那你就等吧。可你想一想,提出有吃有喝是他說的,但現在提出五天開一次門,只有開門那一天有吃的,而且要過了第一道關的人才有吃的,你說他哪句是算數,哪句是不算數?”本地人笑道。
另一個人用理解的口氣說道︰“依小的看,這也怪不了州牧大人,來白吃白喝的太多了。小的本來有一個店鋪,也在這裡吃了幾天。現在沒有了怪可惜的。”
另一堆人則在議論著其他的事︰“劉州牧看重的還是本地有名望的人,這些外來戶能取得什麼官職?他現在手下有蒯良、蒯越、蔡瑁、龐季、張允、黃祖、文聘、韓嵩、宋忠、劉先、鄧羲等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什麼屁招賢榜,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可憐還有這麼多人信,現在周圍的旅店都住滿了外地人。哎,不過也怪不了這些人,這裡戰亂少,當然有人願意來這裡謀個一官半職。只好了那些店老闆們,這下他們全發了。”
“有聰明人就看透了,乾脆不動。聽說水鏡先生、臥龍先生等都沒有出山,可沒有本事的人一堆堆地出來了。”一個說道。
“不講其他的,你們聽說過劉備沒有?那可是人才,連曹操都說天下英雄只有他和劉備兩人而已,他手下大將有關羽、張飛、趙雲,都是天下難尋的猛將,曹操當時等了關于高興地幾天都沒有吃飯。可投奔我們州牧大人之後,僅僅讓他們去守一個新野縣城,這不糟蹋人嗎?”一個人感嘆道。
“就是,這些人就算謀了官有什麼用,不是有名望的人別想出頭!在下原來在甘將軍手下做事,甘將軍可是能文能武之人,他帶我們八百人從巴郡前來投靠,結果州牧大人只給他一個小官,僅僅能管幾十號人,連我們八百人都給打散了,那裡的官員說是他無權管這麼多人,你看這不是瞎鬧嗎?”一個漢子說道。
劉嘉一聽,也不管別人認識不認識自己,對著那幾個人鞠了一躬客氣地說道︰“各位先生,請恕嘉冒昧打聽一事。”
那幾個正在高談闊論的人連忙停止了談論,見劉嘉年級雖小,但衣著光鮮又彬彬有禮,所以一齊回了一下禮,一個說道︰“小哥請問。”
劉嘉說道︰“不知剛才各位談的臥龍先生、水鏡先生現在何處,能否給嘉指引一二。還有這位台兄所說的甘將軍,是否就是甘寧、甘興霸將軍?”
不但剛才談話的幾個人一愣,就是法正、彭也是一驚,心裡想︰“難道主公認識他們?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那裡面一個人拱了一下手,道︰“臥龍先生和水鏡先生原來就在這襄陽城裡住,去年的時候就搬到南陽那邊去了,具體住在哪裡卻不知道。不過他們肯定沒有到襄陽城來應聘這個招賢榜。公子要打聽可以到南陽郡一帶打聽。”
另一個人則說道︰“公子認得我們甘將軍嗎?小的自從被分開後就沒有見過甘將軍了,小的也被部隊裡給趕了出來。不過小的聽說甘將軍本來要投東吳孫權大人,被江夏郡的黃祖留下了。”
“對呀!”劉嘉一聽樂了,心裡說道,“先把這個甘寧撈到手再說,就算自己搶不到也不能好了孫權,一旦搶不到就一個字,殺!”他現在已經記起來甘寧這個牛人了,他青年時就是一個混混,中年後才想起讀書,之後見劉表招賢就過來投靠,不想劉表只看重有名望的人,所以冷淡他。甘寧只好到孫權處謀事,在去東吳的路上被江夏的黃祖挽留了三年,也委屈了三年,最終還是投靠了孫權。投靠孫權後,他說服孫權對荊州用兵,一出手就滅了黃祖。後來他成了東吳最得力的將領之一,武藝可以擠身一流行列,水上工夫更是天下第一。
想到這裡劉嘉心裡有了主意,連忙向這幾個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了一聲多謝就從喧鬧的人群中退了出來。
法正小聲問道︰“主公,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去訪這些人嗎?”
“是的!”劉嘉道,“不過也不急在一時。我們先在這裡住幾天,看看情況後就從這位甘寧入手,他現在在黃祖手下很煩躁,到處找明主而不得。至於臥龍先生什麼的等找到甘寧後再找不遲。”
彭道︰“這個人是不是很有本事?比沙將軍、兀將軍呢?”
劉嘉笑了一下,說道︰“具體情況嘉也不知道,在武方面也許他一人可以對付沙摩柯、兀突骨兩人。在謀略方面估計跟你永言和孝直差不多。”
彭一愣,不太相信地看著劉嘉︰“巴郡有如此人物?”
劉嘉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前面有一座高大的酒樓,上面匾上寫著“聚賢樓”,就說道︰“我們也走了這麼久也有點累了,不如先到前面聚賢樓休息一下,等填保肚子再說。你們看怎麼樣?”
二人自然沒有意見,都早就巴不得離開這些髒兮兮的人群。當他們來到聚賢樓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已經坐滿了人,店裡的小二看見他們進來,理都沒有理他們︰生意這麼好,誰有空理他們三個人呀?
劉嘉他們也不生氣,因為他們看到大堂空地裡站著幾個人在爭論著什麼,而且聲音很大,爭論的又都是當前的形勢,所以無論是才進來沒有位置的顧客還是已經坐在桌子邊吃飯喝酒的顧客,大部分人都有意無意地聽著他們爭論。
酒樓的大堂裡四周擺的是吃飯的桌子,中間則空出一塊大的地方了,可能利於顧客的進去吧。因此吃飯的人不但能聽見爭論聲也基本能看見爭論的人。
這時鄂煥帶人靠了過來,見此情況,連忙要二個護兵去找座位,自己則陪著劉嘉等人聽著那幾個爭論。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45 PM
第017回 《空喜一場》
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在下認為劉牧州這麼公開招賢就是為了對抗北方的曹操,襄陽城馬上就有一戰。”
劉嘉聽後點了點頭,人群中也有很多人點頭,劉嘉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看來我們未必就一定要找什麼名人。”
這時另一個老者則說道︰“非也,劉牧州奉大漢天子之命鎮守荊州,而曹操曹大人又是朝庭重臣,怎麼可能同一朝庭的兩個重臣打起來?”
他的話也讓人群裡一些人點頭不已。
“那前面曹操為什麼滅袁紹呢?袁大人不也是大漢天子的大臣嗎?”年輕人問。
“豈可混為一談?袁紹是一方諸侯,不服朝庭管轄,形同叛逆,所以曹大人才帶兵剿逆。今劉牧州大人對朝庭忠心耿耿,怎麼能跟袁紹比?”老者大聲而嚴厲地說道。
“哈哈,你這話說給三歲小孩去聽吧。曹操名為漢臣實為漢賊,他欲征服天下,管什麼漢臣不漢臣的……”年輕人大笑。
正在這時鄂煥手下護兵來報說有一個桌子空出來了,可以坐三人,但還有一人伏在桌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喝醉了,問劉嘉要不要趕走他。
劉嘉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畢竟要講一個先來後到,我們去坐他的位置本就不該,為什麼還要趕走他呢,我們就先坐著等他起來,反正也是休息。”
當劉嘉三人走到那桌子的時候,果然有一個穿著舊衣裳的男子伏在桌上,他腦袋邊還立著一個裝酒的葫蘆,因為他的頭埋在胳膊裡,所以不知道他僅僅是累了才睡覺還是酒醉了睡著了。
因為大家只有點累而不餓,所以也不急於點菜,只讓護兵從店小二那裡要了一壺開水過來喝著。一邊聽一聽那些人的爭論。這時候話題已經轉到曹操會不會征服天下的問題來了。
依然是那個年輕人說曹操會征服全國,而年老的反對。只聽年輕人說道︰“曹操當然能征服全國,各位想必都知道官渡之戰吧。建安四年六月,袁紹起兵十萬,戰馬萬匹,企圖南下進攻許昌。當時很多人都以為袁紹不可戰勝,曹操卻說‘吾知紹之為人,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畫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土地雖廣,糧食雖豐,適足以為吾奉也。’遂決定起兵兩萬迎敵。正當曹操全力以赴佈置對袁作戰時,劉備起兵反叛曹操,殺曹徐州刺史車冑,佔據下邳,屯兵沛縣,並積極與袁紹聯絡,欲合力夾攻曹操。結果呢?曹操率精兵先東征劉備,一舉佔領沛縣,收復徐州,轉攻下邳,並迫降了關羽。劉備全軍潰敗,僅帶少數兵馬逃往河北投奔袁紹去了。曹操獲勝後,還軍官渡,以迎戰袁紹。以二萬人馬殺得袁軍大敗而逃,試看當今天下誰有袁紹的勢力?誰又能與曹操爭峰?”
聽到這裡,劉嘉喝了一口水道︰“怎麼說著說著就象說書一樣了。他們是在真的爭論嗎?”
法正道︰“看樣子不是爭論,可能他們是店老闆請來故意招攬顧客的,看他們這麼爭論不象真的要說服對方的樣子。”
法正的話剛落,伏在桌上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哈哈……”
幾個人一驚,想不到這人並未睡著。在附近的護兵聞聲連忙過來警戒,手已經放在了懷裡,那裡他們都揣了一把尖刀。
那人顯然並不知道周圍的情況,只是把頭伏在胳膊彎裡笑著,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脾氣不好的鄂煥本就不高興這人佔了桌子一方,現在見這個男的只笑不抬頭就有了惱了,大聲說道︰“閣下有屁就放,為何無故發笑?”
那男子聞音笑聲也小了些,他慢慢抬起頭,看了桌上的人才一眼,顯然也是一愣。但也僅止愣了一下而已,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改變,他笑著說道︰“在下是笑剛才哪位先生的話,說是店老闆請他們招攬生意的,他們要聽了你們這話還不被氣死?哈哈。”
法正知道他的笑是由於自己的話引起的,因此他問道︰“先生是說他們不是店老闆請人招攬生意的?”
“哈哈,他們是在盡生平之學爭論政事,以期引起劉表劉景升手下的官員聽見而得到一碗飯吃而已。”陌生人笑道。
劉嘉一樂,說道︰“如此胡言亂語怎能得到劉牧州大人的青睞?難道以前有人如此入仕不成?危殆之主需要如此爭相投靠嗎?”
“就是!如傅巽、王粲等人不就是用類似方法入仕的嗎?”陌生人說道,他見劉嘉年紀輕輕,而桌上兩個明顯看來有本事的人對他畢恭畢敬,不由產生了好奇,他問道,“足下怎麼說他們在胡言亂語呢?現在荊州兵多糧足,何以說危殆之詞?”
劉嘉也在打量著這人,見他問自己,他說道︰“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逼天子遷都許昌,天子之令不出內宮。曹操的野心還用得著爭論嗎?既然曹操有竊取天下的野心,荊州與許昌之間必有一戰。劉景升此人坐談之客,心胸狹窄多有疑忌,善聞言而不善納言,兵雖多而實不堪一擊。更兼手下人才凋零,怎可與曹操一戰,襄陽落入敵手不出三年。先生剛才不也是說兵多糧足而不說兵精糧足嗎?兵多而不精,徒耗錢糧爾。”
陌生人一愣,他掃了其他兩人一眼,見那兩人也是驚奇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兩人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言論。他馬上說道︰“小哥為何肯定不到三年曹操就兵臨城下?”
劉嘉道︰“袁尚、袁熙兵敗遠逃,必將與遼西外族烏桓部落勾結,乘中原戰亂,擄遷邊民,侵擾邊境。曹操為征江南必先安北方,因此這一年多曹都在北方戰鬥,一旦北方安定,必兵指荊州這四戰之地,曹軍大軍壓境,荊州勢必土崩瓦解。所以這一年多是指曹操平定北方的時間,而不指荊州的堅守時間,荊州幾乎是兵到即崩,無時日可算。”
陌生人搖著頭說道︰“小哥之言不可信。烏桓遠在塞北,曹操未必會去,就算去,曹軍又未必會贏。苦寒之地取得勝利談何容易。曹軍遠征烏桓,劉景升完全可以進軍許昌,乘其空虛而下之,成功則荊州所轄之地大增,即使失敗,荊州也更加穩固。難!難!難!荊州易垮,然不至於小哥所言。”
“曹操世之梟雄,又有郭嘉、荀亥等人傑輔助,不能以常人之心來揣摩。若曹鈞輕裝上陣,長途奔襲,乘烏恆敵人之不備,勝算自然大了許多。至於劉景升趁許昌空虛而擊之,若先生之言而非劉表之言,劉景升固守荊州而力求自保,豈肯輕離。當年關渡之戰,荊州之勢力舉足輕重,他劉景升完全可以或戰或靠,均可以遊刃有餘,何來如此困境。如此故步自封之人,不能料敵先機,有機而不乘,當機而不斷,不敗豈有天理?“劉嘉最後問道。
陌生人一下坐正了身子,恭敬地說道︰“先生之言,叫福如冷水淋頭,格外清醒。真是天外有人,人外有人,在下真小看天下英雄了。不過福還是有點不信荊州三年即亡的話,不知先生能否跟福打個賭?”
劉嘉聽他自稱為福,心裡狂跳起來,難道是他?他強行抑制住自己的激動,問道︰“此賭何來?”
“如果荊州三年即亡,福將投身先生麾下,任憑驅使,並勸說好友子徹來助先生一臂之力。”陌生人道。
“沒非劉子徹先生?”劉嘉問。
這下幾個人又是驚訝,陌生人更是奇怪地問道︰“先生認識他?”
“非也。嘉只是久慕劉子徹和先生久也。”劉嘉道。
“足下認識在下?足下是何人?”陌生人驚恐地說道。
“在下無名之輩不值一提,姓劉名嘉,字寧華,益州人氏。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先生姓單,潁川人,不知是否?”劉嘉道。說完,他的心就猛烈地跳動起來,擔心自己猜錯了。
陌生人驚奇萬分,結結巴巴的說道︰“先生……如何……得知……在下的情況。先生就是十五歲當太守,以三萬士兵吃南蠻十萬之敵的劉嘉?”
“哦,嘉的名字難道已傳入內地?”劉嘉自豪感十足,高興地看著桌上之人,想不到不知不覺成了名人,不過他桌邊三人都還沉浸在劉嘉剛才的那一番話中。
陌生人喃喃道︰“難怪……難怪……,父如此懦弱,而子怎麼強盛如斯?”他抬頭見劉嘉笑著看著他,連忙說道︰“大漢天子下詔親定的年幼太守,掌管管柯、興古兩郡,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哈哈,托天子洪福,使豎子成名。”劉嘉笑道,然後對旁邊的護兵道,“快喊小二來點菜,另外取一壇好酒來,讓嘉與單福先生一醉方休。”
說完,劉嘉又對單福介紹道︰“這位是嘉的參軍,字孝直,姓法名正,一切軍事皆由他調度,嘉之所以成名全靠孝直。這位是永言,姓彭名,嘉的從事,民政之事嘉主要問永言。這位……”劉嘉頓了一下。
鄂煥自己說道︰“在下鄂煥,只知上陣殺敵,回營喝酒。”
“哈哈,將軍爽快!”單福首先向鄂煥拱了一下手,然後才與法正、彭各自拱手久仰一番。
劉嘉突然問道︰“剛才單先生打賭,只說嘉贏了怎麼樣,沒說嘉輸了怎麼樣?”
單福道︰“請太守大人先借二兩金子給在下,如果太守輸了,這金子自然不還了,這金子可是在下一條命,太守不會覺得太高了吧?哈哈……”
菜是豐盛的,酒也是荊州所沒有的,自然吃的高興不已。一頓飯下來,彼此之間都相互熟悉了許多。
幾個人吃完後,就回到手下人下好的旅店再談。不知是單福考察劉嘉還是他讓劉嘉考察他的好友,反正回到旅店後,他讓人喊來了劉子徹。
他們幾個人在旅館裡談了很久,雖然相互談的很投機,但分手的時候單福還是說道︰“我等將遵守三年之約。三年之後我等去找或在荊州迎接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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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回 《撿到甘寧》
劉嘉微微有點失望,但也無可奈何,他讓護兵取出黃金交給單福道︰“元直常年在外,令弟在家照顧令堂似乎有點困難。希望元直能抽空回家一趟,為了令堂的安全,請元直將她老人家接來荊州南部,或者讓嘉派人接到益州。”
單福又是驚訝萬分,但因劉嘉言及母親,因此馬上跪下謝恩,並說他現在有了盤纏,自己以前犯下的事已經事隔多年應該沒事了,所以會近段時間回家一趟。然後劉嘉在他們動身前一人送了三匹蜀布和三壇好酒,兩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接下來幾天,劉嘉又帶著大家在襄陽城裡來回走了幾趟,吃了好幾家酒店,也瞭解了襄陽的基本情況。等到從江陵來的大船到了以後又乘船順襄江直取江夏鎮而來。
此時江夏鎮還是一個小鎮,遠沒有襄陽繁華,連江陵也比不上。因此劉嘉他們找一個在郡守當官的將軍還是很容易,問了幾個人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
說動他更是出乎意料地順利,只是彭陪他喝了一次酒,把劉嘉的意思一說,他就心動了。本來他在這裡黃祖的手下過的極其苦悶,而荊州與東吳現在是絕對的死敵,孫權的哥哥孫策就是被荊州的兵用箭射死的。如果叛逃到東吳去,他卻擔心對方把他當降將對待,更加看不起自己,因此正在猶豫著如何辦呢。現在益州和荊州雖然不是很友好,但不算敵對關系,加上大漢天子親定的太守專程從益州出來尋找自己,從江陵追到襄陽,又從襄陽追到江夏,這種思賢若渴的行動也感動了自己,雖然自己很看不起劉璋,但劉璋是劉璋,劉嘉是劉嘉,看劉嘉在柯郡的戰鬥就知道此子絕對不可小視,將來前途將超過他父親劉璋。
因此甘寧僅僅問了一下他將擔任什麼官職,沒有提更多的要求。聽彭說只要他答應現在就可以馬上領校尉之職,回益州既可統兵一萬。這下甘寧倒有點不信了,他說︰“末將在劉景升手下才是一個亭尉,現在黃太守也只是給末將一個縣尉之職,為何劉太守一下把末將從縣尉跳過牙門將、偏將之職,直接當上校尉這個重要職位呢?”
彭道︰“我主思將軍久也,將軍在巴郡之時就常跟當地使君大人來往,將軍的名氣已經在益州內地傳播,只可惜益州當權者不識人才使將軍流離失所,四處奔波。我主雖然年輕,但頗有智慧,不拘一格選人才。如正本身在益州時也是縣令之職,與將軍現在同級,但出征之前既立薦正為參軍,一到柯郡就授與正參議軍機大權,如有計策無不聽從,加之我主更是聰慧之人,是以勢如破竹,以三萬遠征之師滅南蠻十萬虎狼之軍。我主也說了,如將軍疑慮,可先在柯先領一萬水軍訓練,待將軍考察後再定去留,去則帶一萬水軍隨將軍到哪裡,我主絕不阻攔,如留我主待將軍如左右臂膀。”
甘寧馬上說道︰“此話當真?”
“君子無戲言!”彭也自信劉嘉有收伏甘寧的魅力,連兀突骨這個一國之王都可以收伏,你甘寧現在是走投無路之人,劉嘉收留你你就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好,末將願去柯一趟。”甘寧答道,“不過寧想你主公答應一事,想必柯遠處南方偏僻之地,無戰船無水手,寧想就在荊州之地招聘一批水手和購買一批戰船,然後出發。不知能否答應?”
彭連忙說道︰“將軍為我主考慮,豈有不應之理。現在將軍可否去見我主?”
“煩永言引薦!”甘寧道。
劉嘉見彭帶著甘寧上門,高興壞了︰“哈哈,終於有天下名將了!”連忙跑出來迎接。並親自為他斟酒,三人席地而談。
聽了甘寧的疑慮,劉嘉馬上命人取出皇帝授予的印綬任命甘寧看為水軍校尉,也指派彭為其副手,幫助他購買船隻招聘水手,錢糧盡量滿足。甘寧也有意無意地問了一些問題,雙方越談越投機,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劉嘉讓甘寧帶人先到江陵,那裡有土安將軍,也是一名水上好手,可以做他的副手,同時以那個購買的農莊為基地,在那裡可以放心地購船招人。甘寧爽快地答應了,準備這裡稍微交接一下就走。
第二天,甘寧就與其他將軍見了面,甘寧的眼光也是絕對厲害,一下就看出沙摩柯、兀突骨、鄂煥等人等人都是有萬夫之勇的猛將,這些人現在都信服年紀輕輕的劉嘉,肯定劉嘉有過人的本事,劉嘉能把他們這些降將帶在身邊,更說明劉嘉的豁達與用人不疑的信任,因此他的心裡更加有了底,也與這些蠻漢交起了朋友。
而沙摩柯等人也是直腸子一根,自然也不排斥甘寧這個後來人,一下他們幾個人就排了兄弟,甘寧為長,沙摩柯為次,兀突骨為三,鄂煥最小為四。
看他們興趣正高,劉嘉等人也樂得順水推舟,在江夏多待了幾天。直到甘寧辦好所有的事,然後與彭一起率領他的那幫兄弟從水路到江陵出了,劉嘉才動身前往南陽去尋找他心裡的偶像臥龍諸葛亮。
甘寧知道以後又是一陣感動︰劉嘉為了自己可是什麼都不顧了。
其實這也是甘寧有點自作多情了一點,因為劉嘉知道諸葛亮現在還在閉門讀書,離出山還有一段時間,他的名氣還沒有傳到當時的豪傑耳朵裡,所以不急在一時。而甘寧隨時都有可能因為鬱悶而出走,一旦走了損失可大了。
不過甘寧的想法也沒有完全錯,因為現在的劉嘉見了甘寧以後,不知怎麼的他對諸葛亮不那麼看重了,他感到自己現在更需要的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也許是劉嘉在心裡已經把劉巴、單福也就是徐庶看成是自己的人才了吧?
劉嘉興高采烈地率幾十號人又坐船逆襄江返到北方,過襄陽朝南陽郡而去。
在路上他們無意中聽到了華佗的名字,劉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派士兵把華佗連帶他的徒子徒孫,藥草醫具全部掠來,也不管華佗願意不願意就封他為郡從事,命令他到柯建學館建醫館,帶徒弟行醫。
華佗與劉嘉相處幾天後,怨氣也消了很多,畢竟那個從事的官職可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而且聽劉嘉說只要劉嘉的職位升,他也跟著升,他更放心了,慢慢地做事也開始主動起來,主動開口請劉嘉派人把他的家也搬到益州去。劉嘉於是一邊安排人為華佗搬家,一邊率領船上的一行人繼續朝北往新野進發。
新野有劉嘉不知是喜歡還是憎恨的劉備,還有舉世罕見的三名大將︰關羽、張飛、趙雲。
但是情況並不都是順利的。這個諸葛亮看來真的是一條龍,這麼多人找了好多天都沒有問到那個叫隆中的地方,更沒有看見他本人的影子。劉嘉他們雖然在新野也呆了十多天,但沒有看見劉備和他手下的三名大將,聽城裡人說是他們到外地剿匪去了。可劉嘉不解的是這地方難道還能存得住匪嗎?
直到六月,劉嘉才問到諸葛亮的住址,原來他並不在什麼隆中,而是就住在襄陽城西邊三十裡一個叫風鳥林的地方,看來歷史還真不一定就是歷史。
正好這時華佗的家人、徒弟等都過來了,如此匯同一處一船人朝南邊的襄陽城而去。也許是好事多磨,七月初達到襄陽找到風鳥林時,諸葛亮家人告訴劉嘉說是諸葛亮與弟弟諸葛均等人回北方去了,要到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才會回家。
“真是不走運!難道天意要他幫劉備不成?”劉嘉默默地想。
既然如此,這麼多人總不至於坐等他們回來,再說這歸期是不是真的準確還很難說。所以劉嘉決定還是先回去,今後看情形再說。
因為回去不是很急,所以這艘船幾乎是遇鎮必停遇城則住,而且有時一住就是好幾天。他們三月的初春到的荊州,直到炎熱的八月還在荊州轉。
趁此空隙華佗就派出他的徒弟在停船之地大招學徒,由於荊州一直沒有大的戰爭發生,因此各地來的各種人才非常多,當然學醫的也不少,加上華佗在這一帶的名氣非常大,因此只要把他的名字一說,許多人就爭先恐後地報名,這下華佗不但招滿了一百人而且還是挑精選肥得來的高手,估計如果華佗不讓這些人盡快學成返鄉,好多病人都會得不到高水準醫生的救治而身亡。
不但是華佗招到了他需要的有一點醫學基礎的年輕從醫者,法正也招到了很多手藝高的木匠、鐵匠等人才。這也算是尋不到臥龍諸葛亮所帶來的額外收獲吧。
當船過襄陽,順襄江達到與江水的匯合處江夏鎮時,時間已到了九月,當他們再轉向西逆江水而上來到了江陵時,已經是九月底快十月初了。
短短幾個月,白水莊已經改造得象模象樣了,他們把周圍幾千畝地都買了下來,甚至讓莊子附近的一塊山地也圈進了這個白水莊,而且他們把這個農莊變成了一個小的城堡,不進裡面還真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另外彭讓人送了很多金銀給江陵的太守,讓他關照一下,其實也就是要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甘寧和土安招的士兵住在裡面,也在裡面訓練。
甘寧的收獲也不小,他在彭的幫助下已經購買了八條戰船,其中樓船三艘、鬥艦五艘,當然用於執行沖鋒、偵察、傳遞信件等任務的小體積艨艟則有十來艘。此外他還通過他的那些家兵招收了二千多水兵。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這幾千士兵現在被甘寧訓練得有模有樣了,雖然他們現在只能偷偷訓練——畢竟這是荊州地界——但就是不懂水戰的人也能看出這些人與普通人的不同來。還有就是甘寧與土安已經相處非常溶洽,那些從柯帶出來的護兵也參與了水軍的訓練,這些人南方來的人從小就在水中泡大,只是沒有經過系統的水軍訓練而已,但從伍多年,接受水軍訓練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以甘寧越訓練信心越足。士兵也樂此不疲,這裡生活好待遇高︰“哪裡不是當兵,但哪裡有這麼好的地方呢。”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51 PM
第019回 《攻破水軍》
所有的人在白水莊園會合以後,又一起在這裡住了十來天,因為人太多,就算保密又保密還是慢慢驚動了地方官府。因此幾個人一商量,決定除留下必要的人管理這個農莊和訓養信鴿外,其他的人都回柯郡去,他們趁著一個涼快的晚上悄悄地啟程了。
來時五條大船,回去時變成了十三條大船,雖然十三這個數字在劉嘉看來有點不吉利,但現在都不信這個,也就沒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了。這一趟劉嘉可是賺足了,想起就想笑︰甘寧,東吳第一大將!華佗,中華最牛的神醫之一!劉巴徐庶,要說他們有多大的能耐就有多大的能耐。
站在船頭,看著甘寧在指揮前面的戰船演練,這些龐大的戰船在甘寧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來回沖刺,劉嘉就覺得心裡爽。
其他人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禁慢慢地佩服起甘寧,更佩服起劉嘉來︰“他怎麼看人那麼準?而且好象這些有本事的人他都認識。以前法正是一個小吏,他不管不顧地利用起來,一下就打了一個大勝仗。甘寧也是默默無聞,卻被他挖了出來,酒店裡一個吃白食的酒鬼,幾句話就知道他是徐庶,而且通過他引來了劉巴。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就在甘寧利用回程訓練水兵的時候,華佗他們也沒有閑著,他們幾十號人乾脆單獨坐了一艘船,就把船倉當教室,在裡面開起課來,一個個都是興奮不已的樣子,全沒有以前那種背著藥箱走四路的疲憊和無奈。
走了幾天平安路。一天晌午突然前面傳來一陣激烈的戰鼓聲,眾人一驚,正待派人去前頭查看,一艘艨艟迎面而來,裡面的士兵大聲報告說︰“報告太守大人,前有荊州水軍阻攔,要我們留下樓船和鬥艦才與放行。”
劉嘉連忙問道︰“為首者何人?對方多少人馬?”
士兵答道︰“前面一樓船上掛‘蔡’字將旗,有士兵認識是蔡
葉方
甘寧在旁邊笑道︰“恭喜太守大人,有人知道我軍船少幫我們送船來了,哈哈。請太守大人下令,末將出馬定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劉嘉高興地點了點頭︰“哈哈,有誰這麼不自量力,興霸在此竟敢倒摸虎須?還有誰願意隨興霸出馬會一會荊州水軍?”
聽了兩人的對話,那些膽有怯性的人臉色為之一變,一下就輕松起來。本就不怕邪的沙摩柯、兀突骨、土安等將齊聲答道︰“末將願往!”
甘寧道︰“無須勞各位兄弟動手,寧和土安將軍一起去足也。”
說完,甘寧提刀而出,來到船邊就飛身躍起,龐大的身軀就象一隻巨鳥落在了大船邊的一條艨艟上,艨艟船雖小,但也僅僅搖晃了幾下就穩住了。早已等在船的幾個親兵立即操漿載著他朝前面的鬥艦飛馳而去。
土安也提著一桿槍,順著大船上的繩梯下到了另一艘艨艟,跟在甘寧後面去上前去了。
看著甘寧矯健的身軀驚人的動作,船上的人都只有張大嘴巴的份,雖然沙摩柯、兀突骨等南方人也熟水性,但象甘寧這樣從大船上一躍而下而立穩身體船不翻卻是不可能的。
甘寧一到鬥艦上,就升起“甘”字將旗,同時利用旗語命令二艘樓船靠後保護五艘運輸船,另外命令剩下的那艘樓船和五艘鬥艦朝他靠攏,排出雁形陣朝前面撲去。
不久荊州水軍就出現在前面,十艘鬥艦和二十多艘艨艟一字排開,橫在江面上。把甘寧他們的去路遮得死死的。
甘寧喝道︰“是誰大膽阻攔柯郡太守的船隊?讓開!”
蔡郡太守。本將軍奉夷陵守將張允張將軍的命令,任何戰船不得出荊州地界,擅入夷陵水域者一律沒收!交出兵船留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格殺無論。”
甘寧吼道︰“豈有此理,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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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0:54 PM
第021回 《圍攻魏延》
兀突骨也是一勒馬韁,舉槍殺了過去。兩將又是一場好戰,雙方大戰一百多回合,兀突骨道︰“將軍真戰神也,兀某甘拜下風!”說完就退出戰圈。
這時劉嘉、法正、彭、華佗等人已經來到了戰圈外,觀看著場裡的戰鬥。
大家也都看出來,兀突骨與魏延的功夫可以說不相上下,兀突骨出來時只是小喘了幾口氣,而魏延呼吸聲幾丈可聞。但魏延剛才力拼鄂煥、土安兩將,而兀突骨卻是以逸待勞,他佔了一點便宜。所以兀突骨誇魏延神勇也就不僅僅是謙虛了。
本來劉嘉還想要沙摩柯上去比一比,不想沙摩柯似乎知道了劉嘉的意思,他拱手道︰“沙某自知不如兀將軍,也就不獻醜了。”
甘寧出馬朝魏延拱了一下手,說道︰“魏將軍不知還有力氣與寧一戰否?”
“來吧!”魏延把頭一甩,大聲說道。
這時法正連忙說道︰“甘將軍、魏將軍且慢,請聽正一言,現在魏將軍已力戰三將,體力有點不支。現在就戰,既對魏將軍不公平,也對甘將軍不敬。請各位將軍暫先休息,先吃飽喝足,等下再戰,如何?”
甘寧聽了微微一笑,看了魏延一眼,又看了劉嘉一眼,見劉嘉眼有懇求之色,連忙應道︰“好!”然後轉身對魏延道︰“魏將軍請!”
魏延也是爽朗漢子,也拱手道︰“甘將軍請!”說完,把手裡的大刀往地上一頓,然後把手裡的馬韁望刀上一掛,就跳下了馬。
其他幾位將軍也笑著跳了下來,真難看出剛才這幾個在進行你死我活的戰鬥。
劉嘉興奮地命令士兵從船上把吃的運上來,也運上拉幾壇好酒,就在附近幹淨的草地上鋪開吃喝起來。
看著魏延捱著兀突骨坐下,而兀突骨為魏延倒酒取肉,劉嘉笑了︰“看來兩人打出了感情,英雄惜英雄起來。”
看大家都有酒在手,劉嘉也端起酒,坐直身子道︰“今天又取得了一場勝利,各位請幹了這杯酒來慶祝我們的勝利!”
“幹!”
“幹!”
所有的人除了魏延外都舉杯一飲而盡,魏延臉上有一點尷尬之色,他只好抓起一塊肉嚼了起來。
劉嘉讓人斟滿酒之後,對魏延說道︰“嘉很佩服文長的膽識和俠義,現敬將軍一杯。”
魏延有點驚訝地看了劉嘉一樣,然後把酒倒進嘴裡。不過最後忍不住問道︰“太守從何得之敗將的字?據敗將所知知道敗將的字的人在荊州也沒有幾個。”
聽魏延這麼一說,其他人也奇怪了。只有法正坦然,因為劉嘉已經出現過幾次這麼的事了,所以他就麻木了。
彭笑道︰“魏將軍別看我主公年幼,他視人可準了。可以說對天下人才瞭若指掌,有魏將軍這麼本事的人他會不知道?要不要跟將軍說說他識人的本事?”
魏延連忙點了點頭,彭說道︰“說其他的,將軍也許不信。就說我們身邊這幾個人吧,先說我們孝直,當時孝直在益州牧手下做一縣令小官,州牧任命我主為柯郡太守,他第一件事就是改主將張任將軍為嚴顏將軍,將孝直連提幾級變為參軍。再說鄂煥將軍,當時他是和其他俘虜關下一起,在董楊軍手下任一個什尉,跟魏將軍現在的官職一樣,我主一聽他的名字就把他挑出來,升為牙門將,負責主公的護衛首領,現在將軍你也看見了,他本事不錯吧?還有甘將軍,我主正帶我們在襄陽城裡遊玩,突然聽到有人說起甘將軍的事,馬上就中止了遊玩,坐船直驅江夏,終于請到了甘將軍,這不,昨天我們偷偷在江城農莊裡才成立幾個月的水軍就打敗了蔡翌的部隊,獲得了全勝。要說識人之能,天下無出我主公之右者。“
彭的話把魏延唬得一愣一愣的,但看大家點頭贊同也不得不相信了。特別是甘寧的情況他也知曉一些,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劉嘉聽到名字就中斷遊玩,但把甘寧從一個縣尉提到現在指揮幾千人的位置卻是明擺著的事。
正在魏延想入非非的時候,法正又說︰“魏將軍智勇雙全,投靠我主才有將軍的出頭之日。荊州牧劉景升徒具愛才之名,重用的還是荊州士大夫之流,象甘將軍、魏將軍怕是永無出頭之日。”
魏延道︰“可敗將……”
劉嘉忙說道︰“文長無需言敗,按當時形勢,將軍是勝而非敗。”
見大家看著自己,劉嘉繼續道︰“張允將軍給魏將軍的將令就是率五十騎阻擋甘將軍、鄂將軍、土將軍,將軍憑一己之力擁護張允退守夷城,現張允將軍從北面繞行而安全回城,可以說目的達到,故嘉言將軍未敗。”
甘寧則笑著說︰“魏將軍快點吃,寧還與將軍有一戰呢?”
“好!馬上就完!”魏延笑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大家都知道自己隊伍中又多了一名智勇雙全的大將了。當然最高興的是劉嘉,按劉嘉的想法這個魏延不但武功高而且智慧也不低,幾次向諸葛亮建議從小道攻魏國,可惜諸葛亮不聽。可以說魏延對蜀國的貢獻大於蜀國的任何將領,但被楊儀安一個反叛的罪名給殺掉了。
飯後大家休息好之後,甘寧和魏延兩人都使大刀在草地上大戰起來。結果兩人大戰一百多個回合不分勝負,不過甘寧看起來要輕松一些。兩人打得來了興趣,休息一下之後又是幾十個回合,最後還是甘寧勝了。
看了甘寧、魏延的打鬥,鄂煥、土安才知道自己能堅持下來實在僥幸。要是剛才魏延全力對付自己恐怕在他手下走不了幾個回合就會身首異處。
魏延自然也歸服了劉嘉,劉嘉升魏延為偏將。至此,劉嘉手裡有了甘寧、嚴顏、沙摩柯、高沛、兀突骨等五個校尉;有魏延、童成虎、泠苞等三個偏將;有鄂煥、土安、奚泥、雷銅等牙門將。加上孟光、許靖、王累、法正、彭、孟達、李恢等文官,也算是人才濟濟,可以在這亂世搶佔一席之地了。
想到這裡,劉嘉更是信心倍增,一行人順江水朝西而去。經過益州與荊州交界的時候,秭歸城的荊州兵出都不敢出來,稅也不收就讓他們過去了。
過了秭歸,大家的心都放了下來︰“回來了!”
一次劉嘉問魏延道︰“文長怎麼到了夷城?還有張允怎麼也在這裡,荊州那裡不更需要你們嗎?”劉嘉記得有書中說魏延第一次出場就是在襄陽附近保護劉備,但後來劉備走了以後他因找不到劉備而到了長沙,與黃忠在一起。直到赤壁之戰後關羽攻長沙,魏延才殺了長沙太守向關羽投降。
魏延回答道︰“延本來是在襄陽,因為聽說益州在大造戰船,所以劉牧州大人派張允將軍和蔡翌將軍來夷城駐守,以防備益州可能發起的進攻。所以延就隨張允將軍過來了。“
劉嘉這才知道,原來是由於自己的原因。當時在離開成都的時候,自己要黃權勸劉璋打造戰船,以應付劉備可能發起的進益州戰爭,結果荊州以為益州造船是攻他們,所以防備。
“文長以為益州是真的要攻荊州嗎?”劉嘉問。
“延也奇怪,按益州牧平時的行為看,他不可能派兵進攻荊州的。可益州這麼打造戰船目的何在呢?北方沒有什麼水路可用,南方雖然水路多,但南蠻造反在山裡,戰船毫無用處,唯一可用的就是順江水而出對付荊州。延想其他人肯定也是這麼想的。”魏延回答說。
“不知荊州是如何得之益州在大造船只?”劉嘉問道。
這時甘寧笑著插話道︰“這有何難,太守請看!”說完指著江水道。
劉嘉一愣,認真地看起江水來,可河面上除了有點渾濁的河水以及一些垃圾外,實在沒有什麼,當然現在是夏末,水位比平時高一點,但這能說明益州造船嗎?
法正開始也一愣,然而他看到水裡漂浮的垃圾後笑道︰“果然如此!”
兀突骨則叫道︰“不可能吧?看江水就能知道益州在造船?難道你們看見水裡寫了字?”
劉嘉看到垃圾,也明白了,其實當時晉國消滅蜀國後在益州大肆造船,東吳也是通過江水裡益州流過來的垃圾看出來的,不過他們僅僅在秭歸採取了一點點防範措施——在水底打樁安鐵鏈,結果晉國水軍從成都殺出,把東吳水軍主力消滅殆盡,吳主只好赤臂自綁出城請降。
沙摩柯又看了一會,有點不相信地對魏延道︰“是那些砍出來的碎木嗎?說不定它們是起房造屋砍出來的。”
魏延說道︰“是的,就是那些碎木頭。如此多的碎木頭,就是冬天也有很多,這就說明益州在河邊大肆造船。起房造屋肯定在岸上,冬天雨水少,沒有雨水把它們沖到河裡,碎木頭只有很少會漂到下游去。”
兀突骨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從這些東西看出來的,兀某可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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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回 《人才濟濟》
不久龐大的船隊就轉入了烏江,在烏江行走了一段時間,直到臘月底才在一個叫思南的地方停止了前進。因為大的樓船在這裡不能再往上走了,前面水急灘多,暗礁密佈,只有非常熟悉水情的老船工才能把船繼續往上開二百多裡,當然如果是一般的船還是可以走更遠,象那種吃水淺的民船就可以多走幾條河流直接達到且蘭城。
在此之前,劉嘉、法正、甘寧等人就商量在思南建設一個水軍基地,一是防止與成都哪天翻臉,這裡就是進攻的前哨或防敵的前沿。同時在這裡招集船工、木匠等建造更多更大的船隻,為今後進軍荊州、東吳做準備。正因為這裡的戰略位置非常重要,因此決定由甘寧和魏延先帶招聘來的二千水兵和後來在夷陵戰鬥中俘虜的一千多士兵駐紮在這裡,等劉嘉到達且蘭城以後再派更多的士兵過來,把這個基地建設好。
時間正好是過年的時候,劉嘉他們就在這裡休息十幾天過了年之後才率法正、彭、華佗、沙摩柯、兀突骨等人,帶著學醫的徒弟、熟悉的工匠等幾百人走陸路向且蘭城進發,因為他們把所有的船都交給了甘寧。
走在回且蘭城的路上,劉嘉幾乎認不出這裡就是幾年前自己走過的路。記得當時到處都是過兵的痕跡,不但有士兵丟棄搶來的衣服,還有戰死的馬匹,甚至有無人收的屍體,當然更多的是逃荒討米的窮人。沿途的村子也都是破敗不堪,很多被燒成了廢墟,到處都是大火燒過的痕跡和一股濃烈的屍體被燒的臭味。村子裡活動最多的只有兩種動物,一種是天上飛的烏鴉,一種是地上那些眼裡冒綠光的野狗。
不過,現在這裡痕跡都消失了,代之以一種生氣勃勃的景象。路上只有滿臉笑容急著趕路的人群,村裡是歡跑的小孩和喚兒的婦女,一幅過年的喜慶樣子。看來孟光許靖等人的功勞確實不小。
華佗等第一次進柯郡的人更是驚訝萬分,這裡怎麼這麼富裕?看他們吃的穿的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一大截,而且聽這裡的農民講他們田裡的水稻至少有七八石一畝。難怪童謠說︰“柯柯真正富,那裡的馬匹都吃穀”!
建安十二年一月底劉嘉一行人終于回到且蘭城,聞訊的孟光、許靖等人連忙出城迎接。劉嘉一行在荊州的事跡早在這裡傳開了︰置農莊、收徐庶、聘甘寧、滅水軍、降魏延……
這些事讓孟光、許靖等人更是對劉嘉佩服得五體投地,紛紛向劉嘉表示祝賀。
第二天劉嘉就召集各官員瞭解他走之後柯郡這一段的有關情況。孟光、許靖等人主要是抓了流民的安置、稻種推廣、水利建設、學校建設等事情,基本上進一家流民就安置一家流民,保證了郡裡的安定。
許靖說“到現在為止,郡庫還是很充盈的,計有黃金八千斤,白銀十三萬七千斤,現在每月支出折合白銀十九萬八千兩,收入折合白銀十萬二千兩,每月虧空九萬六千兩,但幾年內問題不大,而且支出在近期不會增加很大,收入卻可以增加不少。預計到三年後我們柯郡就可以達到收支平衡。糧食現在庫存有十五萬石,還有各地的稅收沒有上來,現在百姓還在忙於收割,只要收割完成我們還可以增加一百六十多萬石。”
他繼續說道︰“為了讓我郡的農民多得些收入,我們現在實行以縣為單位的統購統銷,由於我們連續兩年豐收,在柯郡糧食一兩銀子可以買到二十二石,甚至二十五石。而全國其他地方基本上都由於戰爭而缺糧,一兩銀子在北方最多購買十五石糧食而且有價無市。郡裡施行統購統銷後,既保證了糧食的大量輸出,又讓農民有了好的收入。此外柯郡今年的錦、布也是數量不小,能為郡庫帶來不少的收入。其他方面,民間現在已經有了四處養馬的商號,裡面養有一千三百多匹經常進行訓練的戰馬,如果需要只要我們出錢就可以立即補充到軍隊裡去。現在且蘭城還有五個長途運輸商號,我們可以長期部分徵用他們為我們運輸部隊的糧草……”
接著孟達講了他負責的軍事情況︰“現在柯郡形勢穩定,只有南方和興古郡有些零星的動亂。我們現在有兩萬經過多次篩選的征伐軍,還有五千太守直接掌握的精兵,加上可以調動的五千鎮守軍,我們隨時可以動用的兵力有三萬,當然這些部隊不包括思南水軍基地的三千甘將軍部隊。在這三萬人馬中有五千騎兵、四千山地兵和一萬二千藤甲兵以及其他部隊。依達看,我們可以對南方的殘餘勢力進行最後一戰,收復興古郡。”
主管情報的李恢說道︰“經過我們前年年初的打擊,叛軍至今沒有恢復元氣,他們現在主要龜縮在興古郡首府宛城一帶。人數約二萬,他們主要是由一些當地土司、豪強的士兵和收割完稻穀的農民以及一些匠工組成,為首的人叫楊鋒,手下有朵思大王、董荼等十幾名將軍、酋長。”
“各位說一說,我們要不要主動出擊呢?”劉嘉問道。
兀突骨馬上說道︰“當然要主動出擊,他們不可能主動投降的。”
許靖道︰“靖倒認為戰爭暫緩進行,如果我們現在的恢復速度……”
正在這時候,突然一個護兵跑了進來,大聲報告說︰“報告太守大人,有一位先生來拜!”
劉嘉對在討論大事的時候被打斷非常生氣,但這護兵明知而為之,顯然府外之人不是等閑之輩,因此劉嘉連忙問道︰“是誰?”
“小的不知,只是他交給小的一張布條子,一定要小的現在就遞上來。太守請看!”護兵說著就躬腰雙手把布條子遞給劉嘉。
劉嘉接過布條子一看,馬上大笑起來,一邊連說︰“好!好!”一邊把布條子遞給身邊的法正。法正也笑了,讓彭看了一眼後就順手把條子遞給了孟光,孟光以及身邊的許靖、華佗等人雖然湊在一起看清了上面寫的字,但短短的幾個字實在讀不出什麼意思︰“賣身金子已收訖。”
劉嘉高興地說道︰“元直來了,各位請隨嘉一起去迎。”
果然當劉嘉出了太守府時,徐庶站在府外微笑著看著他,見他走近,徐庶道︰“庶拜見主公!”
劉嘉高興地笑著說道︰“太好了,嘉盼君久也!請進府休息。”
徐庶站起來,與眾人見了禮才笑著說道︰“且慢,家母尚在車上,容庶先安置家母再來侍候主公?”
劉嘉一聽,又是一喜,歷史上的徐庶就是因為他母親被曹操劫持而無奈離劉備而去的,而且這個女人是難得的明事之人。現在他母親都來了,也就鐵了心跟自己了。他連忙說道︰“請元直帶路,容嘉等拜見令堂。”
徐庶一邊說不敢當,一邊還是高興地把劉嘉帶到他身後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前。劉嘉緊走幾步,躬身說道︰“嘉拜見徐老夫人,為徐老夫人請安!”劉嘉身後之人也都躬身跟著說道︰“拜見徐老夫人!”
車裡面一個年老的女聲說道︰“公子禮賢下士,老身已有耳聞。老身感謝公子的掛念……”
劉嘉拿著徐庶的手說道︰“徐老夫人和元直一家就坐嘉這裡,這個太守府房子很多,難得去找了。”
“這怎麼敢當?”徐庶客氣道。
但在劉嘉的堅持下,徐庶一家就住進了太守府,劉嘉住東邊房,徐庶一家住西邊房。當然安排房子的事就有下人去做了,劉嘉跟徐庶談著別後之事。
徐庶道︰“庶經主公提醒,那日與主公分手之後的第三天,庶就回了老家,還真虧庶回去,庶之弟已在三個月前故世了,留下母親、年幼的佷兒她們祖孫兩人和幾個僕人,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本來庶是想在家安居一段日子再到荊州,等二年期一滿就來見主公,不想家母知道情況後把庶大罵一頓,說庶飄蕩江湖數年學業未進,反不如初也!須知忠孝不能兩全,今曹賊欺君罔上,雄據北方日益勢大,如不趁早對付,則中原危也,全國危也。為一己之虛面,置國家大事於不顧,小人之為也。太守仁義親賢,且為漢室之冑,庶既事之,得其主矣。兵法有雲當機立斷,當機不斷反受其亂。況太守雖年幼其志不低,其慧甚明,艱苦之時不去輔佐,三年之後其事已成,要庶何用?”
聽到這裡劉嘉笑了,說道︰“令堂此話真叫嘉汗顏。”
徐庶苦笑道︰“家母又說小戶之人也明白收人錢財就要為人辦事之理,在這亂世今日不知明日事,一旦戰亂夭折豈不失信於人。古今辦事宜早不宜遲,優柔寡斷豈是居廟堂人之所為?”
說到這裡,周圍的人都點了點頭,開始孟光、許靖、嚴顏等人拜見徐庶之母時還有點勉強,現在才知道劉嘉這個人真的有本事,連一個沒有出過門的老女人他也知道其能力,帶所有人去拜見。
許靖道︰“家有如此賢母,元直之福呀!”
徐庶朝大家拱了一下手,繼續說道︰“聽了家母一席話,庶羞愧難當,即日就收拾家什,賤賣田產房屋,一路追尋主公,可總差那麼幾日,庶到襄陽,主公已到江夏,庶到江夏,主公已過江陵到了夷陵。在江陵庶聞主公殺蔡翌,滅荊州水軍,又知道白水莊為主公在荊州的基地,所以庶勸木柯黎馬上轉移地方,以免受其牽連,耽誤幾日,以致與主公相差越來越遠。虧主公在思南甘寧將軍那裡待了一段時日,而庶則是重金租船直上且蘭城,所以庶今日就到了。“
說道這裡,李恢連忙朝徐庶鞠了一躬,誠心實意地說道︰“恢感謝元直的援手,否則荊州之基地全毀也。”
劉嘉也這才明白木柯梨為什麼避開了荊州士兵的搜捕,前幾天接到木柯梨的信,說是白水莊被荊州士兵燒為平地,虧事先得高人相助,把人和貴重物品已經遷走,所以損失不大,現在已另覓農莊棲身。可信裡沒有說高人是誰,又是怎麼援手的。
這些人相互談了大約一個時辰後,又回到議事廳討論起當前的戰事來。
劉嘉把前面的情況簡要地向徐庶做了介紹,請徐庶談談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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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0:55 PM
第023回 《劉巴獻策》
徐庶道︰“對於內亂的收拾宜早不宜遲!當今天下大亂,容不得我們猶豫過多,戰場選在興古郡,對柯的影響並不重大,早安定早作為,如今北方曹操指日可下,今後的形勢還不知如何變化,如果外界需要我們用兵的時候我們還要平定內亂,那我們很難與他人爭雄。”
劉嘉一聽馬上想到了赤壁大戰,當即確定派大軍南下平叛。
確定了打,剩下的就是戰爭準備了。
這時候,郎岱負責煉鋼的吳山派人送來了喜報,他們不但煉出了好鋼而且按劉嘉的圖紙試制的四輪馬車真的能用,運輸量比其他車大多了,加上到礦區的路修好了,現在的產量可以達到每天二千斤好鋼和一萬斤鐵了。
好消息還不止這些,二月底劉巴在徐庶的多次去信鼓動下,也帶家來到了柯。他一來,劉嘉就把自己不熟悉的經濟大權交給了他管理。
劉巴一上任就砍了幾板斧,首先是統一兩郡的關稅標準,商品無論進去都必須交稅;其次完善關卡建設,所有進去兩郡的貨物都必須在規定的地方進去;三是建立北、東南、東北三個大型交易點,北方交易點主要面對益州,東北交易點主要面對荊州和揚州,東南交易點主要面對交州和海外。四是完善統銷統購機制,限制小行生意和個體買賣。五是鼓勵大型收購商號和運輸商號參與競爭。
不久,劉巴又想到了一個辦法︰用鋼鑄錢!
“用鋼?好象沒有說用鋼鑄錢的吧?”劉嘉睜大眼楮奇怪地看著劉巴。
“沒有用過不就表示不能用。金銀之所以成為錢,是因為它們量少,別人製造不容易。布現在之所以有時當錢用,也是因為織出它來需要很多人工。而我們的鋼也是。”劉巴道。
“可我們的鋼現在製造並非非常困難,一旦別人學……”劉嘉還未說完,劉巴就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我們柯郡製造容易,而其他地方卻是無論如何都造不出這種質量的鋼來。現在我們那種出產的粗鋼都是價格很高,如果把新生產出來的精鋼鑄錢,只要鋼廠的秘密保持下來,肯定可以無阻地流通起來。再說,一旦我們今後地域擴大了,找到了更多的金銀,那我們就可以回收它們,讓金銀來取代。”劉巴道。
“權宜之計?要是都不用它們呢?”劉嘉問。
“確實是權宜之計!因為煉鋼的秘密無法保持很久。至於別人用不用它們,主公放心,柯郡會不會用巴不知道,但其他地方恐怕會很快就接受,甚至會有人大肆高價收購。”劉巴道。
“為什麼?”劉嘉又不解了。
“這麼好的鋼,他們肯定要收購去用在刀、劍等武器上,現在好鋼難求。”劉巴說道。
“那不對我們不利嗎?”劉嘉問。
“哈哈,那一點鋼能做什麼用,最多滿足一些將軍、官員所需罷了。我們可以把面值提高點,或把錢鑄小一點,如果一把刀需要一兩銀子的鋼甚至二兩銀子的鋼,又有幾個人用的起?那助敵的作用就有限,不過通過他們卻可以大大提高我們鋼錢的信用度。”劉巴道。
劉嘉一聽也對,不是怕他們用鋼錢做武器,而是應該希望那些將軍用,只要他們買過去熔化後用在他們的寶貝武器上,那柯郡鑄造的鋼錢就大大值錢了,甚至可以通過這些鋼錢把散落的銀子個收回來,到那時再發行銀子做的貨幣就可以了。
劉嘉一方面讓劉巴安排人鑄鋼錢,一邊讓胡石橋加強煉鋼基地的安全保衛,讓那些煉鋼的人全部換成死囚,終生不讓他們出大院門,或者至少等鋼錢廢除了再說。
果然鋼錢出來後,開始是大家疑慮不敢收︰一個不到碗底大小的鋼板值五錢銀子,一個稍微厚一點的鋼板值一兩銀子,這不跟銀子一個價了嗎?雖然上面印了字,用劍斬不開用刀砍不斷,但有這麼值錢嗎?
但是不久以後就放心了,因為開始有外地人專門來收購,而且價格竟然比面值還高,況且柯郡官府也保證隨時可以按面值在官府兌換銀子或金子。因此不久這種錢不但在柯郡而且在其他地方也流行起來,看著金子、銀子象水一樣流進郡庫,劉嘉做夢都笑︰哈哈,現在一天就可以產二千多斤鋼,那還不是要生產多少錢就生產多少錢?當然他們也沒有故意濫鑄錢,只求能夠在市面上大部分採用這種鋼錢來計算就可以了。
看目的達到,劉嘉把那些派出去收購鋼錢的人招了回來。不過因為鋼的質量好,後來在柯郡真的出現了不少從北方來的收購者,甚至有的地方還公開要求柯郡的商人只能用鋼錢支付費用,而他們支付的則是金子或銀子。
導致城裡經常出現這樣的對話︰
“嘿,老五,你知道嗎?在下這把寶刀用了二枚鋼錢打造的,真是削鐵如泥!”
“哈哈,老二你就不要吹了,你知道我的這口刀用了多少嗎?十枚真正的柯鋼錢!”
……
雖然郡內極大部分的事情都很順利,特別是貿易網的建設,鋼錢的順利推廣,導致柯郡的經濟進入了良性循環的軌道,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劉巴這個天才的管理。但是郡外也有一點不如意的地方,主要是交州方面對柯郡的意見很大,他們在柯郡與交州交界的地方隨意設立關卡,一是故意抬高過往物品的稅率,二是阻止山越人穿越邊界到柯郡來安家,唯一不阻止的就是柯郡的鋼錢流向交州。
劉嘉很快就明白交州為什麼這麼幹了,主要是交州對柯郡有很大的意見。其意見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對山越的處理問題。二是物品的交易問題。
說到山越人的事,牽涉的事情還很多。本來山越人造反是由於交州刺史朱符侵虐百姓引起的,這些反叛者不但殺了刺史朱符而且攻陷了交州的幾個縣城,真可以說是攻城拔地,殺人搶貨。但不久以後這些造反者在交州新刺史張津的殘酷打擊下,差不多偃旗息鼓了,少數有點勢力的山越叛軍也被他們趕到了柯、興古兩郡。也就是說通過刺史張津的一番鎮壓,交州的叛亂基本平息下來。可是不久劉嘉就出兵消滅了進攻且蘭城的一萬多山越人,還活捉了為首的沙摩柯。
在開始張津等人還一陣欣喜,有勢力的頭都抓了,看你們山越人還怎麼鬧?但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與張津想像的相反,隨著沙摩柯的投降、被俘虜士兵的安置,交州的山越人鬧的更凶了,被鎮壓下去的山越人又開始了蠢蠢欲動。為何?因為那些攻打且蘭城的士兵雖然被俘虜了,但大部分成為了劉嘉手下的兵,有了一份薪水,沒有當上兵的卻分到了田,就是那些被沙摩柯士兵抓走的民工也分到了田,不但分的田數量與漢人一樣就是交的稅也一樣,所以交州的山越人也要求與柯郡的人一樣的待遇,否則就要造反。
可張津怎麼可能做到與劉嘉一樣呢?劉嘉這裡的豪強、土司們被他們幾次戰爭殺的差不多了,土地大部分是無主之地,而且柯郡相對交州來講地方更偏僻,還有更多的荒地沒有開墾,所以他們能夠如此大方。而交州豪強、土司們幾乎原封未動,土地都是他們的,張津一個外來官員,靠的就是這些士族們的幫忙才能立足,他怎麼可能分他們的地?
沒有地,那些山越人又提出要遷移到柯郡去,張津還是不能同意,因為他們的稅收、役民都是從山越中來的,要都遷走了他從哪裡來稅收,哪裡去找民工?
因此他只得調集大量士兵鎮壓,心裡對劉嘉他們更恨得牙齒癢癢的。現在柯郡、興古郡的糧食、酒、紙張、布、蠟燭等物品從這裡過,他們能不大卡特卡嗎?
交州的另一個意見就是物品交易。柯郡現在的物品不知為什麼短短幾年就一下子多了起來,糧食、酒、布、蠟燭等物品都是一船一船或一車一車地望外運,而且他們郡還有專門的人在外面打探商品的資訊,只要有人要貨他們就成批性地送來,讓交州這些距離近的人都搶不贏。這樣交州的稅收自然就少了些,同時由於他們是郡裡貸錢給這些運輸商號,又有郡裡的官員為他們撐腰,所以不但規模大,而且成本相對較低,在外也是一副不怕人的樣子,讓交州人很是惱火。
交州於是用起了最“溫柔”也最“實惠”的一招︰提高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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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回 《益州為重》
這下就讓柯郡的商人大叫起來,紛紛到劉巴這裡反映情況,劉巴當然對外地的影響力就小多了,只好把情況向劉嘉匯報。可劉嘉現在能有什麼辦法?興古郡不打下來無法對交州用兵啊。
徐庶說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平定興古郡,之後內修甲兵,外找銷路,同時積極疏通紅水河、烏江,並順這兩條大河修築道路。暫時讓交州得點好處,一旦兵練好了,路修通了,交州就指日可下。”
建安十二年六月初,準備充分的劉嘉大軍在劉嘉、徐庶、法正、嚴顏、沙摩柯、兀突骨等人的率領下,四萬五千部隊浩浩蕩蕩地從且蘭城出發了。以嚴顏、沙摩柯為先鋒的八千部隊一路勢如破竹,連復淡指、夜郎等城。
大軍在夜郎休整十天後,鼓著勁朝興古郡郡守府宛溫城攻擊時,卻發現楊鋒的部隊幾天前就逃跑了,留在城裡的只有三千多老弱殘兵。還沒有等嚴顏的部隊達到城下,那裡的守軍就跪伏在路邊等待益州兵受降了。
這讓幾乎所有的將軍都不忿,劉嘉也心裡後悔不已,心裡道︰“早知這樣,應該早點出發就好了。”
可以說經過這次不流血的戰爭,多年的益州南部叛亂終於平息了。
劉嘉一方面向成都報捷,一方面派出探馬查找叛軍的下落。
很快就找到叛軍的下落,他們大部分逃到烏戈國投靠了兀突鐵,少部分則逃到了更南的緬蘭國,都在勸說他們的新主人派兵來攻打劉嘉。
回且蘭前,劉嘉命令許靖為興古郡太守,與孟達一起管理才收復的興古郡,受柯郡節制。同時派沙摩柯、兀突骨、奚泥率二萬士兵鎮守宛溫城,防止可能出現的反叛,同時提防交州的變化,同時淡指、夜郎各駐兵二千五。
其餘部隊二萬部隊由嚴顏統領回且蘭城,其中騎兵六千,騎兵的首領是童成虎。另外又選拔了八千熟悉水性的士兵交給甘寧,讓甘寧的部隊湊齊了一萬之數。
這樣一來,整個劉嘉手下兩郡的士兵共有了五萬六千多人,其中宛溫二萬,且蘭二萬,思南水軍一萬,郎岱城三千,鋼鐵基地三千。
時間不知不覺地又過去了幾個月,一件事值得一提的事是,在徐庶母親的作媒下,在建安十三年四月底得勝回城的劉嘉迎娶了兀突骨的十七歲的女兒兀彩蝶,讓劉嘉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天,二郡完全走上正路的劉嘉、徐庶、法正等人正在商量怎麼攻打接納叛軍的烏戈國時,李恢送來了一份他手下人在成都搜集到的情報。情報的意思是說目前曹操、劉表、孫權三方都派人到益州來活動,都想拉攏益州站在自己一邊。從當前情況看,曹操不久就要南下,而荊州卻是首戰之地,荊州有十多萬軍隊,曹操希望益州能從江水出兵,吸引一下荊州軍力,以減輕他當面的壓力。
而荊州當然是不願意後院起火,因此也是極盡拉攏之能事。東吳孫權則矛盾得多,他既想荊州能擋住不可一世的曹操,又想從荊州挖點土地,還想益州不出江水以免影響他孫權的擴展大計。
徐庶道︰“主公以為州牧大人會支持哪一邊呢?”
“元直以為呢?”劉嘉知道歷史上劉璋是偏向曹操的,在赤壁之戰中他派了四百少數民族士兵也送了一些糧草給曹操,不過都只是象徵性的。
“庶認為州牧大人會支持曹軍。但支持力度很小,基本上是坐山觀虎鬥。”徐庶道。
法正則說道︰“荊州必敗,益州倒向曹軍也是明智之舉。不過……”說著,法正又住了口。
“不過什麼?”徐庶問道。
“唇齒相依。”法正道。
徐庶道︰“是呀,這次曹軍不出大軍則已,一旦出動大軍肯定不僅僅是攻破荊州這麼簡單,也許他想一統東吳,之後再收拾益州。益州應該幫助東吳阻擋曹軍才好。只有三足鼎立,天下才能太平。否則東吳亡則益州危。主公以前在襄陽與庶說過,東吳不會迅速被征服,既然那樣,我們益州就不應該佔在曹軍一邊,只有在現在就明確站在東吳一邊,才能取得東吳的信任。我們益州不管現在跟隨不跟隨曹軍,將來我們都是要被曹操消滅的對象。”
劉嘉道︰“可不是嗎?可我們怎麼能說服州牧大人呢?”
沒有議論多久,李恢又送來一封信,說道︰“州牧大人六百里加急送來的公文。”
這時法正說道︰“州牧大人是招主公動身前往成都商議荊州之事吧?”
“招嘉去?”劉嘉一邊問一邊拆信讀了起來,看完後笑道,“哈哈,孝直說的不錯。家父恐怕還是在黃權、鄭度二位大人的建議下招嘉去的吧?事情湊到一起了。你們說說嘉是先去成都還是先征服烏戈國呢?”
徐庶道︰“依庶看,還是去成都為上。南方乃皮膚之癢,遲征服早征服於主公大業無妨。而主公要實現宏偉大業,必須先征服益州才能征服天下。益州乃主公事業的起點和基地。在此關鍵時機不去,怎麼能贏得益州人的心,又怎麼讓主公的能力讓益州人知曉呢?”
法正也道︰“烏戈國這邊都是些烏合之眾。”
這時才出去的李恢又送來一封信,說道︰“這是成都黃權黃大人的來信。”
“啊——”劉嘉一愣,黃權從來不來信的,怎麼今天也湊熱鬧。他連忙讀了起來。
讀完之後,劉嘉笑道︰“哈哈,看來大家的意見一致呀。黃大人也是勸嘉立即出成都。他說現在贊成站在曹操一邊和贊成站在荊州東吳一邊的人都很多。站在曹操一邊的人主要以成都士大夫如杜家、楊家的為主,而主張交好荊州東吳共擊曹操的人也不少,主要是黃權、鄭度、張松等人。不過現在雙方的焦點是在就算交好荊州東吳,誰能領兵出征?現在益州的大將幾乎就只有張任、楊林等少數幾個人,這些人都要負責防守北面的張魯。而嘉這邊雖然有幾個將軍,但現在又要出征南方,況且柯郡、興古郡才收復不久,還需要軍隊在這裡彈壓,嚴顏等人無法抽出來。”
當然黃權信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與徐庶的相同,也就是劉嘉已經在外有名氣了,現在應該考慮在成都內部樹立威信,爭取人心了。現在劉嘉的兩個同父異母哥哥劉循、劉闡也都被杜夫人藉口派了到了戰爭的第一線,府裡只留下快四歲名叫劉逸的弟弟。顯然杜夫人就是希望把這個小孩扶上正位將來繼承劉璋的位置。
因此黃權只好寫信勸劉嘉把柯郡、興古郡的事放一放。先把最重要的事辦完再說,這可是關系到益州存亡的大事,不是兩個小郡的事可比的。
三人看完信相互討論一番後,都覺得還是去成都才是上策,當然南方的戰事也不能停,他們決定讓法正在這裡指揮應付烏戈國的戰爭。
劉嘉吩咐道︰“南方的戰事就全交給孝直了,我們兩郡總的兵力有五萬六千多人。嘉將帶走元直、彭,也帶走甘寧、魏延、高沛、鄂煥、沙摩柯和童成虎將軍,以及一萬水軍、五千藤甲兵。其他的四萬一千人馬全歸孝直節制,嘉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保證興古郡、柯郡不要有敵人進來就行了。”
法正連忙拱了一下手,說道︰“正決不讓主公擔憂,保證兩郡平安!”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56 PM
第025回《唇槍舌劍》
不說法正率兵南下,只說劉嘉率徐庶、甘寧、魏延、沙摩柯、高沛、李恢等人順烏江而下向成都進發。他們一萬五千士兵除大部分人乘坐十五條鬥艦、八條樓船還有上百艘艨艟和運輸船隻走水路外,陸路也有一部分坐三千多匹戰馬隨船而行,一路上真是浩浩蕩蕩。
當大部隊到達巴郡的時候,巴郡新太守張肅前來迎接,一方面是為劉嘉一行接風洗塵,一方面也是為他們安排水陸營寨供他們駐紮。因為按慣例外地部隊是不允許隨便進城的,所以張肅在離成都約一百里的地方給他們安排了駐紮之地。
劉嘉等人在這裡休息了一天,然後將大部隊交給甘寧、沙摩柯節制,自己和徐庶、彭、魏延、高沛、童成虎、鄂煥等人率五百護兵走陸路到成都。
建安十三年五月中旬,劉嘉回到了離開了三年多的成都,由一個十五歲什麼也不懂的少年成長為統兵數萬的兩郡太守。當劉嘉一行人到達成都東門外時,黃權、鄭度、張松等人已經在路上等候多時,劉嘉一見他們馬上下馬,向他們拱手致謝。
他們一邊讓手下人安排劉嘉的護兵進位於成都城東南的驛館裡,一邊帶劉嘉去見劉璋。
劉嘉連忙安排自己的手下將從柯、興古帶來的土特產給各位大人家裡都送一點,然後才與徐庶一起去拜見劉璋。“父子”相見當然自有一番親熱,看著已經高出自己半頭的兒子,劉璋自然欣喜萬分,把柯郡的事問了又問,問完公事又問他的私人生活,聽說兒子已經娶了兀突骨的女子,而且聽說兒媳有喜了,劉璋更是高興得不得了,連忙把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取下來做為將來孫兒的禮物。
劉璋的熱情真讓劉嘉一下適應不過來,心裡想取而代之的心有點動搖了,一個勁地責備自己是不是太貪了些,為什麼一定要推翻這個老好人呢?
晚上劉璋親自參加了劉嘉的接風宴,甚至還難得地喝了二杯劉嘉帶過來的好酒。不過幾個官員在爭論是站在曹操一邊還是幫助荊州東吳的時候,劉璋對劉嘉說的一定要旗幟鮮明地支持荊州東吳則不置可否。當劉嘉問他的態度時,總是說現在還不急,等一等。
“還等?曹操七月就要起兵進攻荊州了,現在已到五月,還能等到什麼時候?”劉嘉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他沒有說出口,他不想在眾人心目中造成一個神仙的形象。
這時候鄭度說話了,他說︰“州牧大人,曹操世之奸雄,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他吞食天下的心早就暴露無遺。現在他派人來求我們,是因為他還有荊州、東吳之地沒有收拾好,一旦這兩個地方落入他手,他絕不會管我們是不是他的盟友,一定會來吃掉我們。所以度認為現在既然有荊州、東吳為我們做屏障,我們為什麼不利用呢?以前杜大人說沒有人領兵出戰。現在三公子願意帶兵出征,他手下有陸戰之將也有水戰之士,完全可以幫助荊州一戰,州牧大人為什麼還要猶豫呢?”
劉璋正要開口,杜季馬上說道︰“鄭大人此言差也!鄭大人這是拿我們益州的命運開玩笑。曹孟德何許人也?遷許昌、滅袁紹、攻烏桓,誰敢與他爭峰?今荊州烏合之眾不到二十萬,哪裡能經受得了曹軍的雷霆一擊?我們益州兵能派出多少?南有南蠻造反,北有張魯窺視。我們益州也才十多萬兵馬,最多派出四五萬部隊,就算派出五萬吧,于事何補?三公子手下本來還有一個嚴顏將軍,現在嚴將軍在南方平叛不能歸來,只剩下高沛將軍,他和三公子能在幾十萬曹軍面前做什麼?本來我們只要支持曹孟德一些糧草、士兵就可以了,雖然付出不多,但曹孟德一統天下後,州牧大人也會進爵封侯。我們為什麼要大舉出兵冒這個險呢?得罪了曹孟德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季還是堅決反對出兵對抗曹軍。”
黃權冷笑著說道︰“如果杜大人爭著要依附在奸賊的卵翼下,那我們自然無話可說。可是州牧大人、在坐的各位大人、益州百姓未必就跟杜大人的心思相同?追隨曹操助紂為虐不說,誰又能擔保曹操不又來一次血洗徐州?當時曹賊屠殺的黎民達到幾十萬之多,‘泗水流之不暢’。此人的名言就是‘寧教我負人,休教人負我’。益州被曹賊攻破之日,黃某反對曹賊固然該殺,杜大人能肯定你自己逃出生天?”
說著停了一下,又道,“三公子弱冠之年即率兵平定南蠻叛亂,現在手下有幾個能征善戰的將軍,加上他擁有元直等天下聞名的謀士,足可以與曹賊周旋,怎麼說是冒險?”
杜季道︰“請黃大人不要拿大話來嚇人,杜某在這裡不說投靠曹操是不是就會被殺,這簡直是笑話,不值得一辯,我們是主動投靠他怎麼可能被血洗呢?杜某要說的是三公子的統兵能力的事,南蠻叛軍乃烏合之眾,其內部並不統一,而且糧草不足無攻城的經驗,即使三公子無領軍經驗,有嚴顏將軍、高沛將軍指揮也可以平定他們。怎麼能全部說成是三公子的功勞?現在三公子重用的一個是原來的縣尉甘寧、以前的什尉魏延,還有幾個南蠻過來的降將,他們有什麼本事?能跟嚴將軍他們比嗎?哈哈,還有一件可笑的事不知各位記得不?在三公子出征柯郡前,杜某力主贊成州牧大人派三公子去平叛。當時黃大人好象是激烈反對,今天怎麼黃大人變得如此大膽了呢?哈哈,真讓人笑破肚皮。”
黃權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眾人都不知道十五歲的公子具有統兵的天賦,所以權心裡有疑慮,為臣下者自然要提醒州牧大人,這是為公。現在眾人都知道三公子有治軍的才能,所以推薦三公子統兵抗曹,這也是為公,沒有什麼好笑的。人都是在成長,三公子這幾年的成績各位有目共睹,權想各位對三公子的軍事能力沒有任何疑問吧?”
“哈哈,正的反的都是黃大人一個人說了算。”杜季陰笑道,“黃大人左說是為公,右說也是為公,難道杜某就是為私嗎?”
“哈哈,杜大人是不是為公,你知我知,天下知。”黃權大笑道。
杜季聽了臉色一變,後悔自己引出黃權的這句來,他佯裝身體不適地咳嗽了幾下,然後說道︰“三公子的軍事能力杜某倒沒有看出什麼,可杜某對三公子的執政能力卻略知一二。柯郡提出的‘耕者有其田’、‘奴隸與士大夫平等’、‘養鳥的也可以當官’等等這些都是杜某聞所未聞的事。哈哈,新鮮呀新鮮!杜某佩服之至。”說著有許多人開始應和著笑了起來。
一位姓楊的士族官員跟著道︰“看來三公子是不想我們這些為州牧大人立過汗馬功勞的士族們活下去了。”
另一位也附和道︰“是呀,不知哪一天在下家養的幾個奴隸也會聯合起來把在下一家給殺了,提著在下一家人的腦袋投奔三公子,獲得一兩銀子的安家費呢。”
“聽說柯郡還用上好的鋼材鑄成錢,偷運到冀州,讓人打成兵器供曹軍使用,而且把糧食一船一船地運往北方緩解災荒。在下這就不知道三公子治理下的柯郡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了?聽三公子的話,好象是反對曹操,可看他們的行為似乎又站在曹操一邊,這年頭怪事越來越多,哈哈。”
……
黃權這時又說道︰“各位都是益州的大員,看問題應該全面。不要抓住一點就說柯郡怎麼樣怎麼樣。想當初柯郡首府且蘭城朝夕不保,興古郡完全糜爛,是三公子憑一戰而還南方一個安寧的世界。說到執政,各位也應該有目共睹,那就是原來饑荒之地,現在從了益州的糧倉,百姓豐衣足食,道路暢通無阻,加上兩郡現在兵精糧足,試問誰又能比他做的更好?”
杜季道︰“哈哈,百姓豐衣足食?是奴隸豐衣足食吧。他們是把士大夫們聚了幾輩子的財產給分了,能不豐衣足食嗎?”
……
因為劉璋在開始時就告訴過劉嘉在這種場合多聽聽別人的意見,不要發言。所以雖然他聽得肚子裡有一堆的火,但他也只是強忍著自己聽著。好不容易等宴會散了,劉嘉才匯同徐庶氣鼓鼓地回到驛館。
徐庶道︰“主公不要與他們計較,這些人就愛清談,實際上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只是一味地反對主公而已。其實他們也知道主公做的不錯,杜大人未必就真的想站在哪一邊,他最怕的就是主公掌握益州的大部分兵權,讓他的外甥不能順利接位。”
“可我們怎麼辦?這麼拖下去,曹操都打過來了。我們現在柯郡還不足以跟曹操一戰,只有利用荊州、東吳的力量,先穩定一下,騰出時間來發展,我們就可以曹操一戰了。”劉嘉痛苦的說道,“嘉確實也不在乎那些人怎麼說,但勸說家父確實有點困難。”
“主公不是肯定這次曹軍不能消滅東吳嗎?”徐庶道,“那我們就可以劍走偏峰!”
“此話怎講?”劉嘉連忙坐直身子問道。
“主公現在有兵有糧有地,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素性來一場堅決的動作逼他們就範,在成都百姓心中樹立一個堅決、乾脆、敢作敢為的形象,同時也在百姓心裡留下一點心裡準備,為今後兵進成都做一些鋪墊。讓主公與州牧大人的形象來一個鮮明的對比,讓亂世中的百姓做出他們的選擇。”徐庶大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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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回 《以武相逼》
“好!嘉實在等不及了,要平靜地讓這些傢夥讓出益州來還不知到何年何月。元直,我們現在幹什麼?”劉嘉本就對劉璋這個軟耳朵沒有什麼感情,這幾年通過戰爭心早就不是以前的菩薩心腸了,因此一經徐庶提醒,立即振奮起來。不過劉嘉想了想還是提醒道,“現在曹操馬上揮兵南下,我們在成都大舉攻城也不行,能不能想一個既可以取得出征荊州的兵權又可以暫時穩定益州的辦法來?”
“有!庶想分兩步走,先殺曹操使者,以絕他人腳踏多隻船的心,然後……”徐庶小聲地在劉嘉耳邊說出一番話來,劉嘉鄭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成都城裡到處傳播著劉嘉要殺曹操使者的傳言,說是劉嘉堅決抗曹,有敢阻擋劉嘉抗曹大計者殺無赦。一些有心之人甚至還專門跑到劉嘉住的驛館去看,看到這裡果然戒備森嚴,士兵們都是摩拳擦掌的。
到下午連劉璋都驚動了,連忙派別駕張松前來詢問事情的真相,劉嘉對張松的問題來了一個默認。
聽了張松的匯報,劉璋也急了,一方面讓杜季派兵把曹使者下塌的位於城西南驛館用幾百軍隊保護起來,一邊又派黃權來勸劉嘉不要沖動,同時警告他如果繼續這樣我行我素,則撤了劉嘉的太守職並把他投入監獄。
黃權到劉嘉住處後也勸劉嘉說雙方交戰不斬來使,請劉嘉稍安勿躁。同時好心告訴劉嘉現在成都百姓思定,還是不要兵刃相見的好,否則的話太失民心。
劉嘉見這個一直支持自己的人也不理解,就一五一十地把與徐庶商量的計策說了。黃權先是張大嘴巴,後來沉思了一下,說道︰“好吧,願三公子成功,權在州牧大人面前會盡量斡旋。”
等黃權一走,劉嘉就命令魏延、鄂煥率三百士兵殺向曹使者住的驛館。雖然杜季派了士兵防守,但杜季不相信劉嘉真的會公開殺過來,也不相信劉嘉會全力而為,所以當他知道劉嘉只帶了五百護兵後,就派了四百士兵保護曹使者。他相信憑劉璋的命令和自己派出的四百士兵完全可以把曹使者保護好。
當魏延率領的三百士兵在城裡的大街上大搖大擺地殺向曹使者住的驛館時,城裡的許多百姓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有的百姓叫好,但更多的百姓心裡則是是害怕和擔憂。
城裡的駐軍因為沒有接到命令攔截,而對方又是劉璋三公子的士兵,所以他們只是把情況向上報告了事。
可是事情並不是杜季所想,劉嘉理都沒有理劉璋的命令,而且真的派出三百士兵殺向驛館。雖然保護驛館的人多於魏延的部隊,但魏延手下這些士兵都是久經戰場的猛士,又有輕便的藤甲保護,對這些只知道在成都城裡耀武揚威的士兵來講簡直就是天神下凡,魏延的士兵完全可以以一抵十。所以戰事一開,形勢立即就明朗了,在被魏延、鄂煥象殺小雞一樣殺了為首統兵的小將以及幾十個不知道厲害的士兵後,其他人立即做鳥獸散。
不到二個時辰,魏延、鄂煥就提著曹使的首級來交令了。
這下讓全成都人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起來,都意識到成都要發生大事了。
果然沒有多久,劉璋就下令成都戒嚴。同時讓杜季領兵一萬把劉嘉住的驛館層層包圍起來,一邊命令劉嘉馬上投降,自縛其身去見劉璋。
劉嘉卻對杜季的士兵不聞不聞,只是緊閉館門,五百護兵在四周圍牆邊嚴陣以待。杜季在開始的時候還命令自己的親佷子率領二千士兵沖過一次館門,結果先是被裡面的弓箭射死一百多人,然後又被裡面沖出的魏延、鄂煥、童成虎等幾個猛將砍殺一陣,死了近一千人,杜季的佷兒也身首異處,要不是杜季跑得開,恐怕性命也難保,這下再也沒有人敢攻了。
那些士兵知道人家劉嘉是州牧大人的兒子,他現在又沒有說造反,殺的只是曹使,自己這麼傻呼呼的沖上去,被人家殺了也是白殺。就算把劉嘉抓了怎麼樣,說不定一段時間後劉嘉還是他劉嘉。
雖然杜季氣急敗壞地回報劉璋說劉嘉現在是真正的造反了,需要派重兵鎮壓。但劉璋卻不敢公開說劉嘉造反,因為他現在城裡沒有多少兵,大軍主要由張任率領在葭萌關一線抵抗張魯,一部分在巴郡防守江水,城裡不足三萬士兵,要分佈城裡各處防守,真正能調動的也就都調動起來了,既然這一萬人拿不小區區五百人,那就暫時是收拾不了他。
雖然劉璋沒有多少主見,但他也知道現在自己還真地不能把劉嘉怎麼樣,一旦把劉嘉逼急了,要真反了那可不是劉嘉讓自己的兵包圍而是他要來攻州牧府了,他們雖然只有五百人無法攻下有重兵把守的州牧府,但把成都弄得一個雞飛狗跳還是有可能的,今天的兩次交鋒就證明瞭他們的勢力。當然僅僅是五百士兵,劉璋也不是很怕,畢竟人數少,他們最多據險死守。怕的是那駐紮在成都一百裡外的一萬五千部隊,不管他們是走陸路還是走水路,都不到二天的行程,那時候內外夾攻成都就危險了。更何況劉嘉是自己喜愛的兒子呢,四個兒子中只有他還有過人的能力。
在州牧府議事殿裡最害怕的還不是劉璋,因為他知道劉嘉不管怎麼樣還是自己的兒子,大不了把自己的位置給他,隨他怎麼辦,反正益州還是自己家的(歷史上劉備攻成都時,雖然成都裡有人馬有糧食有百姓幫忙,但劉璋卻打都不打就投降了,他對這個權位並不看得比命重要)。最怕劉嘉的人是杜季,因為幾年前出兵他就得罪了劉嘉,昨天晚上的接風宴他也沒有給劉嘉一點面子,剛才領兵去打他的就是自己。劉嘉如果要殺人的話,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自己,加上自己寄託了無數希望的佷兒被劉嘉殺了,實在氣憤,所以他一個勁地勸說劉璋從巴郡甚至葭萌關調兵前來鎮壓劉嘉,可以說威逼利誘的辦法都用上了。
黃權反駁道︰“現在從哪裡調兵都來不及了,再說三公子並未言反,杜大人這麼幹是不是把三公子往絕路上逼?逼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劉璋憂心忡忡地問黃權道︰“那公衡認為我們怎麼做才好了,這個孽子也太性急了吧,我們又不是肯定了幫助曹操,不還在議論嗎?”
黃權說道︰“權還是覺得三公子聯合荊州共同對付曹操的策略最好,只要解決這個問題,三公子其他問題都好解決。”
杜季氣憤地說道︰“你又不是他,黃大人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果現在這麼答應他,他會更加囂張。他僅僅是一個太守而已,怎麼可能這麼以下犯上想左右一州事物呢?杜某看對於這種叛逆之人就該下重手,以杜絕一些人的非份之想!”
黃權道︰“那杜大人調哪裡的兵?如果逼急了他讓那一萬五千人沖進城來怎麼辦?”
劉璋也不想幾個兒子中最有出息的兒子出什麼事,因此他把杜季的話放在一邊,轉而虛心地向黃權問道︰“公衡有什麼好的計策沒有?”
“好的計策權沒有,但有辦法讓他出城去,只要他出城,我們把城門一關就安全了,之後讓雙方都平靜下來,事情就自然而然解決了,畢竟三公子是州牧大人的兒子,大家是一家人。”黃權道。
“你怎麼讓他出城?我們假意答應他讓他攻曹操,他就會出城嗎?”杜季連忙問道,他現在也知道馬上報仇是不太現實了,只能慢慢來。
“什麼假意答應,如果不把這個事情解決,就算三公子出城,益州還會出事情。權想問州牧大人到底是當雞頭還是成牛尾?”黃權問道。
杜季馬上說道︰“問題是雞頭當得了嗎?我們能與曹操抗衡嗎?”
劉璋則還是六神無主的樣子。
“只要曹操吞不了荊州、滅不了東吳,我們益州就一定會成為雞頭。相反如果曹操滅掉了荊州吞了東吳,我們不但當不了雞頭甚至當牛尾都是不可能的。既然三公子有統兵的天賦又有與曹軍一戰的決心,我們什麼不試一試呢。”黃權勸道。
“可益州哪裡有兵讓他去折騰?”劉璋嘆著氣道。
黃權一聽劉璋的話有些松動,連忙勸道︰“權看三公子未必要益州多少兵,他平定柯郡、興古郡的叛亂都是以少勝多。現在荊州有近二十萬人馬,東吳江東也有六七萬人馬,三公子自己又帶來了一萬五,我們只要給他二三萬人馬就可以了。反正巴郡那裡幾萬人馬就是提防江水來的敵人,既然三公子從江水這裡出去,那我們這支守軍少一點就沒有關系。”
杜季道︰“如果我們現在給他這些兵,他勢力不更大了嗎,如果反過來利用這些兵攻打成都怎麼辦?到時真是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
劉璋也說道︰“讓嘉兒試一試也未尚不可。可璋擔心的是他受了別人的蠱惑要反攻成都怎麼辦?公衡能不能想一個萬全之策,讓他出城。”
劉璋停了一下,想了一下,決然地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可以給他一萬水軍,但他必須在枳縣去交接。他所有的人馬事先必須退到巴郡以東。巴郡由公衡大人和張肅太守共同防守,他的兵馬過了巴郡後立即封鎖江水。如果放他的一兵一卒進來,則公衡與張肅你們兩人都是死罪,滅九族。就這麼辦,公衡馬上辛苦一趟,去吧!”也難為他一下就下了這麼大的決心!
杜季一聽也說道︰“對,封鎖江水,以後不管是他勝利了還是失敗了都不許回成都,讓他回他的柯去。”
劉璋點了點頭,說︰“就這麼辦,今後來成都所帶護兵不許超過二百。”
事情真如劉嘉他們所預料的發展,劉嘉也見好就收了,連忙帶領五百護兵急匆匆地回大部隊去了。說真的要是再繼續蠻幹下去,益州非大傷元氣不可,現在拿到了兵去抗曹也給成都百姓留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印象,夠了!
與大部隊匯合以後,劉嘉的一萬五千多人立即水陸並進,過巴郡直下枳縣,也就是後世的涪陵。在這裡沒費什麼事就領到了劉璋給出的一萬水軍和一批戰船。劉璋到底還是有點偏心,不但給了劉嘉一萬五千兵馬、十艘樓船、二十艘鬥艦、上百艘艨艟和大量運輸船隻,而且還給了十萬擔糧食、十五萬支箭。
估計劉璋是想既然與曹操撕破了臉皮,那就要大幹一場,說不定真的憑荊州、東吳與自己的軍隊與曹操能在荊州長期相持下去。
不過在他們身後,益州兵在巴郡設下了封鎖線。也許這是劉璋玩的一種平衡吧!
荊州得知益州派三萬人馬由劉嘉率領前來助戰後,在高興的同時也不是完全放心︰劉嘉以前就在夷陵打過自己的水軍,在成都公然攻破護兵的包圍殺掉曹操使者。這可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危險人物,再說現在與曹操的戰爭還沒有開始,沒有必要也不敢讓劉嘉帶兵到襄陽來。
就在荊州劉表舉棋不定的時候,得到音信的東吳孫權也派人來到了襄陽找劉表,表面上希望與劉表和好共同對曹,實際上是勸說劉表防劉嘉一手。
現在東吳的心思也非常微妙,想益州派兵但又怕益州派兵,現在見劉嘉帶兵出來了,在嘴裡說是說歡迎,但很希望劉嘉的部隊不到江陵來,也就是暫時不進入荊州內地,更不希望他們由此進入楊州。
劉表和孫權的意見難得的達成了一致,所以當劉嘉的船隊才出三峽不遠,駐守在江水邊的秭歸守將李嚴就出來招呼他們,而且不久就從襄陽派來了?良出面接待劉嘉,一方面是熱烈地迎接和慰問,另一方面當然就是“請”劉嘉的部隊就駐紮在秭歸,並告訴劉嘉前面的水域裡已經布下了大量的木樁和鐵鏈,只有等荊州的命令來才能放行。同時也有意無意地提醒劉嘉現在在夷城已經加強了防衛,不但有張允帶的從江陵調過來的一萬水軍,還有城裡的一萬步兵。
除了劉嘉外,其他人幾乎都是一肚子的氣。自己好不容易出來幫他們荊州,他們竟然把自己當賊一樣防,真***太過分了。連高沛這種不愛說話的老實人都說真的虧了,不如乾脆回去算了,兩不相幫。現在是費力不討好,兩邊都得罪。
劉嘉只好給這些武將們做思想工作了,告訴他們現在曹操已經在訓練水軍,估計不久就要打過來。到時候荊州就是不想請我們也只能請我們去。只是劉嘉沒有明說現在是建安五月底了,而曹操七月就會興兵。這一個多月時間正好備戰,秭歸和前面一點的夷陵也正好是益州的門戶,是益州將來爭奪天下的出口,必須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因此現在正好利用這個機會熟悉一下地形。
荊州的防守首領李嚴見劉嘉手下的士兵都是精兵,不但戰鬥力強而且紀律嚴明。他心裡想︰原來他小小年紀贏得張允、蔡翌
雖然劉表命令他監視劉嘉一行,但李嚴也沒有任何干涉他們的行動,相反有時還盡量地給與劉嘉他們方便,他心裡甚至動了一旦荊州抗擊曹軍失敗就投靠劉嘉他們的打算。
劉嘉也知道這個李嚴也象孟達一樣是一個能文能武之人,在歷史上他就是在荊州被曹操攻破後逆江水而上投靠劉璋,後來又在劉璋對付劉備困難時,派他帶兵與劉備軍做戰,但他一帶兵上去就向劉備投降了。劉備在益州掌權後很看重他,讓他當太守,他也沒有辜負劉備的重托,把自己治下的郡管理地緊緊有條,他的武工也是不弱,跟一流名將有戰平的歷史。
建安十三年七月,曹操果然起兵二十多萬從許昌出發,令許褚為折沖將軍,引兵三千為先鋒,令曹仁、曹洪為第一隊,張遼、張為第二隊,夏侯淵、夏侯
八月曹軍抵荊州前線的新野縣城外。幾戰下來,守衛新野縣城的劉備因為兵少將寡而接連失敗。在經過諸葛亮一番分析之後,明確知道這小小的新野城是不能守了,因此決定放棄南逃。不過在商議完正準備打點包袱前行的時候張飛來了一句話說︰“他***,我們守不住,也別讓曹操得了好去。燒它鳥的!”
這話一下提醒了聰明的諸葛亮,他把鵝毛扇猛搖了幾下一下就想出了一條妙計,就如此這般說了一下,讓張飛興奮不已,連聲說道︰“好,好,燒他一個烏龜王八蛋。”
其他將領都是高興不已,只有劉備小聲的哭了幾下後,說道︰“備於心何忍,於心何忍啊。”
關羽正以為劉備要反對而準備出言勸說時,只聽劉備打著哭腔說道︰“備雖不忍,但決不做婦人之仁,燒吧,只要這城裡能燒的東西都給燒了。為了防止消息走露,糜芳、劉封兩將軍要把城裡所有的百姓遷走,決不能讓曹軍糟蹋,他們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呀。”說完又要哭了。
糜芳、劉封兩人一驚,糜芳連忙說道︰“主公,此事不妥呀。熟話講固土難離,有些百姓殺他們不難可要遷走他們實在困難,他們就是不願意遠離他們的家。末將恐難完成如此重任。”
要完全遷出一個城池的居民確實是千難萬難,後世的抗日戰爭中,日本鬼子夠凶殘的了,雖然有南京大屠殺在前,但後來的戰爭中還有有許多百姓捨不得離開他們幾輩子賺下的那一點點可憐的家業,很多人為此丟掉了性命,被凶殘的日本畜生殺害。這個時代曹操還多少帶了一點大漢天子的旨意,城裡的百姓還有很多人並不以為曹軍來了就一定會死,所以讓百姓全部遷移的任務還是很重的。
劉備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說道︰“不願意走就是曹賊的奸細,準備向他們通風報信的。糜將軍對奸細還用講仁慈嗎?軍令難為,去吧!”
說道去吧二字時劉備臉上只有了殺氣。糜芳、劉封兩人的感覺就是完不成任務二人就自己去閻王那裡去報到吧!
很快城裡就開始哭聲震天了,大多數人開始哭喊著出城,少數人因不願出城而身首異處。
直到第二天城裡才騰空了,士兵們馬上在城內百姓的房屋上大藏硫黃焰硝等引火之物,到處堆放乾草堆。
第三天當許褚擊退劉備的阻擊部隊來到新野縣城時,只見新野縣城四門大開,城裡空無一人。城裡到處都有一塊塊才凝固不久的褐色液體。
許褚率領的三千先鋒部隊見是一座空城自然大喜,連忙進城尋房覓屋埋鍋造飯。第一隊的領隊曹仁聞先鋒部隊已經佔領了新野也是大喜過望,急匆匆的率領親兵前來。
但是,旗開得勝的曹軍沒有高興多久,到晚上時城裡突然四處火起,上下通紅。曹仁只得引眾將突煙冒火,尋路奔走,聞說東門無火,急急奔出東門,軍士自相踐踏,死者無數。
曹仁等方才脫得火厄,卻聽背後一聲喊起,城外埋伏的劉備軍乘機殺出,已經被大火燒得魂飛魄散的曹軍哪有膽量跟以逸待勞的劉備軍撕殺?敗軍更是各自性命要緊,唯一想做也能做的事就是撒開腳丫子跑。最後這幾千敗兵直到遇到了曹洪率領的大隊人馬才安下心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58 PM
第027回 《當機立斷》
通過這番焦土之戰,曹軍前進的勢頭終於有所變緩,自知不敵的劉備連忙命令士兵不分晝夜利用博陵渡口渡過襄江,前往樊城。可讓劉備諸葛亮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樊城守軍見他們跑來不但不迎接,反而把城門緊閉,並高喊接近城門者死,幾個想不通也不相信守軍絕情的士兵試探著接近,卻真的遭到了城上守軍的射殺。可憐的劉備們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劉表居然這麼對待自己︰自己帶關羽、張飛、趙雲替他們守北大門,現在兵敗而歸竟然連門都不讓進,只好一路哀嘆一路望南奔走。
其實這只怪劉備自己沒有腦子。在這前幾天劉表嘔血而死,而身在襄陽的蔡夫人、蔡瑁等人擁立劉表次子年方十四歲的劉琮荊州之主。他們自然對劉表長子劉琦非常忌諱,而劉備卻是非常親近劉琦之人,經常幫劉琦出謀劃策,就連劉琦領兵出守江夏也是諸葛亮出的主意。所以他們當然不敢冒險讓劉備他們進城。
劉備他們一南逃,劉琮、蔡瑁、文聘等人防守的襄陽、樊城自然就直接面對曹操的幾十萬大軍了。經過幾天緊張的討論,最後在蔡瑁等人的堅持下,劉琮就率領一大批文武官員投降了。這樣曹操就兵不血刃地佔領了襄陽、樊城。此時,劉備等人還奔波在前往江陵城的路上呢。
當襄陽城易主的時候,劉嘉通過暗探和信鴿已經知道了大致情況。當天中午他就召集徐庶、彭、甘寧、魏延、高沛等人商議應對辦法,甚至連荊州守將李嚴也喊了過來。
聽說曹操真的兵不血刃地佔領了襄陽,所有聽劉嘉說過襄陽會投降的人都佩服地看了劉嘉一眼。徐庶甚至還朝劉嘉打了一拱,說道︰“主公真神人也,二年之前就預計到了此事,庶正感謝自己的母親及時提醒庶早日入柯。”
只有李嚴還半信半疑,問道︰“襄陽真的就這麼丟了?那麼高的城池,準備了這麼多年。真想不到,如果劉琮投降曹操,嚴就跟劉太守了。”
劉嘉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想不到在這裡有了一名文武雙全的人才加入。歡迎正方將軍加入!”也不管李嚴暗示現在情況還沒有得到證實,劉嘉就任命他為偏將,繼續駐守秭歸城。
看著劉嘉強行封官,把李嚴從牙門將升到偏將,而李嚴卻欲接還推,周圍的人都笑了。
接下來劉嘉說道︰“既然襄陽已經易主,那也就是說劉表要求我們不出秭歸的約定就不存在了。我們是來打曹軍的,那我們就要出去打,不可能等在秭歸讓曹軍過來打我們。既然如此,我們要出去的第一道關卡就是張允駐守的夷陵城。現在各位議論一下,我們怎麼打下夷陵城。”
李嚴說道︰“太守,現在張允肯定還不知道襄陽易主,也許他知道後就會象嚴一樣投靠太守。何必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徐庶道︰“張允跟蔡瑁是一夥的,現在蔡瑁投降曹操,這個張允肯定也會投降。無論他投不投降,我們都要先拿下夷陵城,然後才能拔除秭歸與夷陵之間設置的水下阻礙,我們的船隊才能順利地進入荊州腹地。再說我們的戰鬥不是今晚就能發起,最快也要到明天,到那時他肯定知道了消息,如果他投靠主公,我們可以更順利地進入夷陵城。如果他投降曹操,那麼我們就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減少我們的傷亡。”
劉嘉肯定地說道︰“對!兵貴神速,只有這樣才更容易贏得夷陵。”
李嚴道︰“要是張允保持中立或者歸服江東呢?”
劉嘉堅決地說道︰“對於這個扼守我益州咽喉的門戶,本太守必須拿下!除了投靠本太守,他就只能死!”
除了李嚴沒有點頭外,其他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當機立斷的道理大家都懂。
這時彭說道︰“建議水陸一起攻。其中陸地進攻為主,水陸進攻為輔,以水路吸引張允的注意力。”
劉嘉正要點頭的時候,徐庶說道︰“庶認為最好是偷襲。現在張允正把心思放在襄陽方向上,我們待在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一直都老老實實地不動,他肯定已經麻痺。再說他想不到我們有信鴿傳信這一手,我們離襄陽遠得多,他肯定以為我們得到的消息比他要慢一到二天,他用這一天時間足夠做很多事。因此我們可以打李將軍的旗號,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夷陵城下,只要騙開城門,我們就穩操勝卷。”
這個計策顯然更容易成功得多,所以彭首先點頭表示贊同。
劉嘉連忙問李嚴道︰“正方有興趣參與這次戰鬥嗎?”
李嚴猶豫著說道︰“就是……就是不知道襄陽真的投降沒有,嚴擔心消息有假,襄陽城那麼牢固,怎麼就不能守一守呢?”
劉嘉忍不住笑了,說道︰“正方要是擔心這個,那也好,正方可以隨我軍出發,要是軍隊達到夷陵城下而張允還沒有什麼變化,正方可以進城問一個清楚。怎麼樣?”
“如果這消息是假,太守不擔心嚴通風報信嗎?”李嚴問道。
“沒關系,我們就強行攻城。”劉嘉道,“嘉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個消息絕對準確!這種大事豈可亂報!嘉估計現在曹操正在追殺劉備軍,如果我們動手早還來得及在曹軍到達江陵城之前繳獲一批戰船。”
說完,他對徐庶道︰“開始行動吧!”
徐庶立馬拿起令箭調度起來︰“這次以甘寧將軍率軍一萬從陸路化裝成荊州兵潛入夷陵城下。以魏延、李嚴為先鋒,以沙摩柯、鄂煥為後軍,甘寧、高沛為中軍,彭隨軍參議,趁機不備奪下夷陵。童成虎率水軍為接應,順水路慢慢前行,撤除沿江鐵鏈和木樁。”
徐庶短短幾句話就把部隊調動妥善,真是幹淨俐落!讓包括劉嘉在內的人都佩服不已。
按照預定計劃,當天色暗下來後,魏延、李嚴就帶領先鋒部隊出發了,到後半夜一萬人馬都悄悄地離開秭歸城,向東邊的夷陵城快速潛去。
夷陵守將張允這幾天確實心神不寧,他現在心思也都掛在襄陽那一邊,劉表已死劉琮繼承了荊州大權的消息他比其他外地的官員都早知道,因為他與蔡瑁有專線聯系,本來他與蔡瑁每二天就有一次信件來往,可過去幾天了竟然收不到對方的一點消息,派出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回轉,真不知道現在襄陽發生了什麼事,曹操攻了這麼久了戰事情況到底如何呢?他也和李嚴一樣,也不相信襄陽城那麼容易被攻破,更沒有想到劉琮會馬上獻城投降。他只是耐心地等待,他知道如果曹操攻下襄陽城後,劉琮首先動用的就是江陵的軍隊,江陵就馬上會成為雙方戰鬥的焦點。
因為江陵城存儲了大量的糧食,有無數的戰船,和不少的兵馬,可以說除了襄陽城,那裡就是實力最大的地方。正因為那裡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只要襄陽城出現危急情況,他張允的部隊特別是水軍就必須支援江陵城。因此他對夷陵城的防守也就不那麼放在心上,讓手下將軍去處理,他自己幾乎吃住在戰船上,告誡水軍的也經常是船隊要隨時隨地地往江陵開拔。
他沒有提防沉寂了一個多月駐紮在秭歸的士兵,甚至想都沒有去想。有時還替劉嘉他們不值︰千辛萬苦出來幫荊州禦敵,卻被人象防賊一樣提防著。
就在魏延強行軍他們達到夷陵前兩個時辰,張允終于接到了蔡瑁的信,也就是命令。命令他隨自己一起向曹操投降,並要他馬上率軍前往江陵去接管江陵的城防和指揮江陵全部五萬水軍,等待自己的到來。同時也告訴他襄陽獻給了曹操,曹操已經任命蔡瑁為鎮南侯、水軍大都督,任命張允為助順侯、水軍副都督。
本來張允開始見蔡瑁投降了,有點不恥他的為人。但看到自己成了助順侯、水軍副都督,心裡馬上高興起來,連忙把手下將軍召集起來,宣佈這件事。殺了幾個嘀嘀咕咕不肯投降的小將後,其他人也都老實下來。於是一邊設宴慶祝,一邊把隨同信件一起送來的曹軍軍旗掛了起來。
當李嚴等人還沒有到達城下的時候,就從百姓的嘴裡知道了蔡瑁已經接受了曹操的封賞,城裡的旗幟也改變了。這樣,李嚴的心裡負擔沒有了,專心致志考慮起怎麼打下這個夷陵向新主人獻禮了。
一到夷陵城下,躲在城外樹林中的魏延、李嚴就看見雖然夷陵城門緊閉,但防守並不嚴密,城牆上稀稀落落站著幾個無精打彩的士兵,那面象徵曹軍的旗幟也有氣無力地懸掛在門樓上。從士兵迷惘的神色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還沒有從易主的事實中解脫出來。
見此情況,李嚴與魏延稍微商量了一會,不久李嚴就領著百來個士兵打著一面將旗朝城門走來。城樓上值班的士兵馬上喊道︰“站住!城下是誰?報上名來。”
李嚴身邊的一個士兵大聲回答道︰“我們是秭歸守軍,這是我們牙門將李嚴將軍。請快去通報張將軍,就說李將軍來拜將張將軍,想向張將軍詢問一些襄陽戰事情況。”
這時李嚴等人從馬上跳了下來,不慌不忙地立在吊橋前等待。
“好!請將軍稍等片刻!”說完,值班的士兵轉身跑下城樓去報告去了。
沒有多久,就聽見門樓一個士兵喊道︰“張將軍現在很忙,請李將軍到太守府見他。”
在士兵說話的時候,吊橋慢慢地放了下來,不久城門也打開了,兩隊士兵魚貫而出,立在路的兩邊。同時一個什尉走上前來,對李嚴行了一個拱手裡,之後轉過身,左手按刀柄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李將軍請!”
之後他又說道︰“按規定,李將軍的護兵只能進去十人,其餘的對不起。”說著就指了指前面的幾個人,示意他們可以進去,其他的人則在外面等待。
看來這個張允治軍還真有一套,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候還有認真的士兵。
李嚴一邊用目光示意被允許放進來的十個士兵先行,然後笑著對那個什尉說道︰“小哥,你看他們都是從昨晚就出來的,跑了一夜也都困了,餓了,就讓他們進城吧,他們不會進太守府,就在街上的飯店填飽肚子就行。”
什尉道︰“這樣的話,那就武器交出來,等你們先走一會後再放他們進去。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得不嚴一些,請李將軍原諒!”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個士兵咳嗽了一聲,李嚴用眼光悄悄掃了一下,見大家都佔據了理想位置,立即舉起手裡的大刀朝什尉砍出,同時嘴裡喊道︰“動手!”
還沒有明白什麼回事的什尉立即成了李嚴刀下之鬼,早就做好準備的那一百多人立即沖上吊橋大殺起來。李嚴殺完什尉後,馬上帶人往裡沖,見人就殺見人就砍。
很快守軍就明白發生什麼事了,立即敲響了報警的銅鑼。
城裡其他守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魏延就領著騎兵殺了進來,因為吊橋在李嚴的控制下,而此時城牆上防守的士兵並不多。因此城門很快就失守了!
當甘寧彭等人率中軍抵達夷陵城門的時候,魏延派來的信使也趕了過來,他告訴甘寧他們說現在城裡守軍士氣已落,城裡只有零星的抵抗,張允已經與幾個親信已經從南門出逃直往江邊去了。
彭立即道︰“兵貴神速,直驅江邊!”
甘寧立即大手一揮,大聲喊道︰“兵士們,夷陵城已被魏將軍他們攻下,我們現在去江中抓張允叛賊,沖啊——”
甘寧一邊催馬疾馳,一邊對傳令官命令道︰“通知後軍沙將軍加快行軍速度,無需掩蓋,可以大張旗鼓地走大路前進。另命令他派一部分人馬隨中軍直抵江邊準備水戰,由鄂將軍率一部分人馬幫助前軍收拾城裡叛軍。”
然後又對彭道︰“煩先生通知童將軍率領的水軍加速前進,並向太守大人報告夷陵城已經被魏將軍他們攻下。”
“好!”彭立即轉身安排甘寧交代的工作去了。
其實城裡有一萬多守軍,魏延他們之所以這麼快取得勝利是因為魏延、李嚴他們打了守軍一個措手不及。但最主要的原因卻是現在城裡守軍人心不統一,大多數人還沒有還轉過彎來︰幾個時辰前自己還是準備對抗曹軍的荊州兵,可現在自己已經變成是曹軍了。因此從將到兵都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自己的出路何在,而且這個投降曹操的決定到底是州牧大人的決定還是張允等少數幾個將軍的決定呢?如果只是張允等少數將軍的決定,那自己就是造反叛變,也許家人都會被牽連。
所以除了張允的幾個親信還稍微有點備戰意識外,其他的官兵都是持觀望懷疑的態度,當魏延、李嚴沖進來一邊殺人一邊高喊張允造反叛變的時候,大部分守軍或投降或逃跑或象徵性地抵抗一下以應付督戰的將軍。
甘寧率中軍沖到江邊的時候,大部分守軍還沒有來得及上船,很多人就被甘寧的部隊沖得七零八落,雖然已經上船的張允率水船用弓箭射殺甘寧的部隊,給益州兵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這次來的益州兵不少就是水軍,他們見有不少戰船空著或只有少量幾個荊州水兵,也就當仁不讓地把戰船搶了過來,在甘寧的帶領下奮不顧身地與張允的水軍鬥了起來。
雖然張允人多,但怎麼能與士氣正旺的益州兵鬥呢,戰鬥不到一個時辰,張允就只好下令所有戰船朝江陵方向退卻,留下岸上的士兵任隨益州兵收拾。
戰鬥從上午一直打到晚上,喊殺聲才真正平靜下來。直到這時,童成虎率領的水軍才趕過來,看童成虎勞累的樣子,眾人估計是江底裡那些鐵鏈、木樁害苦了他的隊伍。
接下來幾天都是在安置俘虜,百姓中渡過的,秭歸留下二千人鎮守後,劉嘉和徐庶也率其餘部隊達到了夷陵。
這次突襲戰俘虜了一萬二千荊州兵,其中水軍就有四千,繳獲各種戰船一百八十餘艘,戰馬六百多匹,其他各種物質更是無數,而已方僅僅死傷二千多人。
大家都很佩服劉嘉、徐庶的當機立斷,李嚴也是對劉嘉用主公相稱了。
當然這次魏延、李嚴、甘寧都被記了一等功,徐庶、彭、高沛、沙摩柯、鄂煥也各有功勞不提。
通過從俘虜裡選拔,劉嘉的士兵又增加了六千人,加上李嚴鎮守秭歸縣城的三千士兵,劉嘉的部隊達到了三萬三千多人。劉嘉就這些部隊進行了新的編排,同時升魏延為校尉、鄂煥為偏將。士兵分為四部分,第一部分就是甘寧校尉率領的一萬三千名水軍,手下將領有沙摩柯校尉、童成虎偏將;第二部分就是魏延校尉率領的一萬陸地軍,包括三千騎兵、五千藤甲兵、二千山地部隊,手下將領有高沛校尉;第三部分就是李嚴偏將率領的八千鎮守軍,其中夷陵鎮守軍六千,秭歸鎮守軍二千;第四部分就是鄂煥偏將率領的二千禁衛兵,全是藤甲兵。
大軍在夷陵休整了二天,因有消息說曹操即將派兵接管江陵要地,劉嘉擔心曹操大軍切斷江水,只要立即結束休整,率領擴大了的船隊朝江水下游進發了,他要率兵與劉備孫權的部隊會師,參加赤壁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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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銜接,第一卷《會獵荊州登舞臺》的一些內容與本卷的有些重復,但不多,且主要集中在第一卷的第002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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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會獵荊州登舞臺》
第001回 《揮兵赤壁》
劉嘉看船隊後面的夷陵城越來越遠,站在碼頭送行的李嚴將軍一行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他就稍微轉過一下頭,眼楮朝船後面的方向遠遠望出。只見西方的江面上懸浮著一個火紅的半球,火球照射下的江面通紅一片,輕風吹起的波濤象一條條赤色的金龍在江面舞動著身軀,而更遠處則象一匹紅綢鋪在了江面上。天空此時也是一抹霞紅,一群鳥兒從粉紅色的雲底下穿過,剎那間就溶入到江水兩邊的山林中去了。
江水兩邊的山林主要由兩種顏色組成,被夕陽照著的山林染成紅色,而背陽的山林則為鉛黛色,就象一幅優美的水彩畫。
山林如畫,殘陽如血。
當夷陵城的輪廓也開始模糊的時候,劉嘉這才轉身朝船頭走去。這裡已經站了三個人︰管消息收集的李恢、為劉嘉出謀劃策的徐庶、管船隊後勤的彭。他們見劉嘉過來,就微笑著讓兩邊靠了靠,在他們中間騰出了一個位置給他。
劉嘉沒有急於上前,他的眼楮還是沒有忘記四周的景色,因為現在不再是逆光,所以周圍的群山看起來幾乎全部披上了一層紅妝而更顯美麗。讓平時很少仔細觀賞大自然風景的劉嘉不由發出一陣陣感嘆︰“景色真美!”
徐庶笑道︰“哦,欣賞起湖光山色來了?這個時候看起來確實是不錯。”
其他人聞言稍微掃了一眼四周就沒有再看,而是繼續看著周圍自己船隊的戰船︰這是一支實力強大的船隊,有三十七艘樓船、七十五艘鬥艦、一百五十多條艨艟。水軍、步兵加起來有二萬四千多人,這就是劉嘉用來準備加入劉備、孫權一方對抗曹操的隊伍。船隊大部分在水軍校尉甘寧、步兵校尉魏延的率領下走到前面去了,走在後面護衛劉嘉他們的也就十幾條船,而且這些船也是一長溜排開,連綿有一二裡路。因為是順江水東下,又有和風吹拂船上的風帆,無須船工搖槳船速也很快。船工和士兵都坐在船艙裡休息避暑,甲板上只有少數值守的士兵。
這時彭說道︰“主公,我們把李嚴將軍的六千人馬放在這裡。如果曹操真的如主公所言佔領襄陽會馬上佔領江陵,那李將軍的壓力就不小啊。”
劉嘉點了點頭,噓了一口氣後說道︰“是呀,可夷陵和它後面的秭歸是我們進去益州的門戶,不守也不行。李將軍如果真守不住,到時候就讓他退到秭歸去,與那裡的二千守軍一樣守住最後一個關卡。秭歸山高路險,嘉想曹軍應該不會過去。對了,永言這麼說,是不是對于李將軍守夷陵有什麼好的建議?”
彭笑道︰“沒有。我們剛與李將軍分手,所以就隨口說說。”
徐庶插話道︰“庶倒覺得主公這一步棋用的不錯。李嚴六千人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彭、李恢都不約而同地哦了一聲,然後不解地看著徐庶。
徐庶說道︰“說不多是說他這六千兵馬無法出來攻城掠地,就算曹操真的佔領了襄陽、江陵,曹操也不會把這個夷陵六千人馬放在眼裡。說少不少是說這六千人馬守夷陵基本足夠,只要準備充分又有益州在後面撐腰,曹操真要攻打它並把它取到手非得二三萬人馬下一番大工夫不可。曹操不會為這個對他沒有多少威脅的小城下這麼大的魄力的。按一般情況來看,這曹操在打敗劉備、孫權和我們這二萬四千人之前是不會輕易對周圍這些沒有多少威脅的地方,他們之間可能會相安無事一段時間,因為曹操知道解決了主要問題,次要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所以李將軍最後安全不安全還在於我們與曹操戰鬥得怎麼樣,我們勝了李將軍安全,敗了,我們不安全李將軍也不安全。”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劉嘉也笑著道︰“嘉當時也沒有想這麼多,只覺得夷陵是李將軍投靠我們的見面禮,不想隨便放棄。為了褒揚他,也為了安慰他,嘉就讓他帶他自己的部隊加上我們的幾千人馬給他。如果李嚴將軍真能把夷陵守到赤壁大戰……真能把夷陵守到我們戰敗曹操之後,也算是大功一件。為我們戰後奪取荊州的地盤取到巨大的作用,至少可以作為益州到荊州的糧草、兵員中轉站。”
劉嘉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連還沒有發生的“赤壁大戰”都說出來——連忙改了口,不過其他三個人倒沒有注意這個小小的細節。
徐庶道︰“確實是的,只要夷陵存在一天,它就是我們與曹軍戰鬥的一個依靠。”
這時候天色開始暗淡下來。人常說夏天的黃昏很長,燥熱也去的很慢,其實當夕陽接近地平線的時候,黃昏就很短了,在江風的吹拂下,燥熱很快就散去。
戰船上的那些士兵此時紛紛從船倉裡出來,坐在了甲板上乘涼。但他們看見劉嘉等人站在平臺上談著什麼,所以都沒有喧嘩,只是靜靜地坐著,一邊乘涼一邊等待開飯。
劉嘉看著紀律嚴明的士兵,心裡不由一陣自豪,情不自禁地對徐庶說道︰“真想不到!僅僅七年……,嘉出來七年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徐庶等人一怔,但隨即都明白了劉嘉說的什麼,七年來一直跟著劉嘉的李恢也感嘆道︰“是呀,誰能想到僅僅七年時光,我們就發展這個樣子呢。還是主公有能力、有辦法。不過說起佩服二字,恢最佩服的還是主公的眼力,可以說識人之準,天下無人能敵。”
劉嘉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嗎?嘉可沒有這麼厲害。”
李恢爭道︰“誰說不是?元直是主公建安八年也就是三年前在荊州暗訪時酒館裡遇到的,只是無意中聽他說名叫單福,主公就知道他有本事,先是告訴元直家裡有事要他回家,又預測曹操三年必南下。引得元直跟主公打賭並定下三年之約,說是三年後如果曹操真的南下就來幫主公。結果元直被他母親罵來提前幫主公,而且元直還幫主公把劉巴也給拐到柯去了。魏延魏將軍當時在張允手下當一個小小的什尉,主公也是只聽其名就連哄帶騙給帶到益州出。還有甘寧將軍,當時他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尉,在黃祖的手下苦悶度日,主公你也把他給勸了過來。結果主公相中的這些人哪個不都是獨擋一面的人物?恢實在不相信世上還有誰有主公這個識人的本事。”
眾人聽了李恢又貶又褒的話都笑了。
劉嘉笑完後認真說道︰“如此說來,嘉還真地得感謝上蒼!短短七年給了嘉這麼多人才。如果沒有元直、永言、興霸、文長、孝直等人幫忙,嘉能什麼大事?”
不過剛才劉嘉說的七年與李恢他們理解的七年的含義並不相同。李恢心裡的七年是指劉嘉七年前被逼離開成都,在柯擔任太守到現在這段時間。而劉嘉的七年卻是離開他過去那個時代穿越時空來到三國這段時間。
直到現在劉嘉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58 PM
第002回 《穿越時空》
他前世叫張軍,師範大學化學專業的大學畢業生,在貴州六盤水市一家破敗的私人水泥廠辛苦地上班。可是有天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石洞裡,被人救上來後竟然回到了建安六年(西元201年)的三國時代。他也莫名其妙成了益州州牧劉璋十四歲的第三個兒子。他上有大哥劉循、二哥劉闡,下有一個弟弟劉逸。
成了富貴公子的他憑著在腦海裡記得的幾首古詩而贏得了懦弱的劉璋的喜歡,也結交了當時成都的一些名士如黃權、張松等人,可以慢慢適應並開始享受這個社會來。
但正因為他名氣漸大而遭到劉璋寵愛的一個美妾杜夫人的嫉妒。這個杜夫人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劉嘉的弟弟劉逸將來能繼承大位,利用她的家族在平定成都趙韙叛亂時立下了大功而她的哥哥杜季也深得劉璋的信任這些便利條件,設計將劉嘉趕到了益州最偏遠且有人正在造反的南方窮地——柯郡(後世的貴州省東南部)——當太守。
那裡山越人、南蠻人以及一些當地士族的造反越來越凶,而且這些叛軍還請來了烏戈國的兀突骨,分三路同時進攻柯郡,準備一舉攻佔柯郡郡府且蘭城,然後以此為跳板進攻益州腹地。
兀突骨帶來的可是近三萬藤甲兵,戰鬥力驚人。
劉嘉在劉璋派來的謀士法正、李恢、劉嘉的老師孟光以及武將嚴顏、高沛、泠苞等人的幫助下,通過二次大戰消滅柯郡的叛亂︰
一是劉嘉在法正的幫助下,說服嚴顏、高沛等將軍,放且蘭城老巢而不顧,盡出城裡精兵出迎三百里設下埋伏,殲滅了因自負而孤軍深入的山越首領沙摩柯率領的一萬人馬。此次伏擊戰擒獲了首領沙摩柯、大將童成虎以及數千人,可謂大獲全勝。
二是大捷後劉嘉等人率大軍快速回城固守。劉嘉受諸葛亮火燒藤甲兵的啟發,把兀突骨的藤甲兵引入且蘭城裡,然後利用石漆(後代的石油)將幾萬藤甲兵燒的鬼哭狼嚎,兀突骨和他手下二名大將土安、奚泥被俘。
此二次大戰不但保住了且蘭城安然無恙,而且獲得了不少的兵員,更使劉嘉聲名遠播,連當時的皇帝漢獻帝給發來了聖旨,正式任命剛滿十五歲的劉嘉為柯郡太守,同時兼管柯郡更南面的興古郡。
戰後郡外發生了一件事又使劉嘉坐收漁翁之利︰兀突骨把烏戈國的主要兵員帶出來進攻柯後,其國內兵力空虛,兀突骨的堂兄乘機造反,不但搶到了國王的寶座而且將兀突骨所有親信全部斬殺,絕了其回國的後路,只有他的一個叫兀彩蝶的女兒和他的一個妻子在太監柯狼的保護下逃了出來。
兀突骨為報家仇,只好無奈投降劉嘉;山越首領沙摩柯見兀突骨投降也跟著歸順。隨著他們兩個首領的投降,劉嘉的部隊猛增到五萬多人。
戰後劉嘉一門心思發展經濟。首先是培育、推廣良種。然後是在一個叫吳山的當地人幫助下,利用柯郡也就是後世的貴州多礦藏的特點采礦煉鐵、煉鋼。
此外還從沙摩柯的降兵中發現了養鳥能手,劉嘉就此用上了利用鴿子通信的先進方法,並逐步在柯、興古、成都、巴郡、襄陽、江陵、江夏等地建立了十多個信鴿基地。同時從小兵中提拔了不露山不露水的鄂煥。
通過幾年的努力,使柯郡的實力大增,期間他們順利收復了被叛軍佔領的興古郡。
經濟發展且柯兩郡基本穩定後,劉嘉帶幾個親信暗地裡出訪劉表統治的荊州。在江陵、襄陽、夏口等地方,劉嘉尋到了非常苦悶的甘寧、綁架了神醫華佗、勸服了正在尋找明主的徐庶和劉巴。回柯的路上還收服了還是什尉的魏延。
加上後來劉璋還給劉嘉派來了王累、雷銅等人,而又有許靖、彭、孟達等人自己來投,使偏遠的南方兩郡一下子人才濟濟了︰文有了徐庶、法正、劉巴、彭、許靖等人,武有甘寧、魏延、嚴顏、兀突骨、沙摩柯、孟達等人。
有了劉巴等人的幫助,柯郡的經濟更是大有起色,劉巴還用利用當時鋼少而兵器需要鋼的特點,用吳山製造的鋼鑄造出了鋼錢。由於各方搶購鋼錢去熔化用在兵器上,使鋼錢一出來其價值就被各方高估,成了各方都願意接受的貨幣,不但方便了物質的流通,更使柯郡得到了更多的經濟實惠。
通過以劉嘉為首的一幫人七年的努力,把昔日偏僻落後的地方變成了糧草豐富、有鋼有鐵富饒之地。
劉嘉也慢慢成熟起來,在益州的威信越來越大,也越發使成都的杜夫人極其家族嫉妒他了。
二個月前,曹操在許昌集結兵力準備南下,而劉璋也命令劉嘉回成都商議是幫曹還是抗曹的事情。躊躇滿志的劉嘉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打出益州——派兵參加赤壁大戰。
劉嘉於是讓法正、劉巴、許靖、孟光、嚴顏、兀突骨、孟達等人和三萬七千多士兵留守柯郡。自己率徐庶、彭、李恢、甘寧、魏延、沙摩柯、高沛、鄂煥、童成虎等人和一萬五千部隊離別已有幾個身孕的妻子(兀突骨的女兒兀彩蝶)而兵入成都。
到成都後,雖然大部隊被阻城外,但劉嘉還是親率五百精兵進城,擅自斬殺了曹操派來的使者,使劉璋只好同意反對曹操。在斬殺曹操使者的時候,劉嘉的士兵還連帶把帶兵保護曹操使者的杜季佷兒也給殺了,因而與杜家結下了深仇大恨。
然後劉嘉帶著劉璋給他的一萬五千部隊,匯同自己的共三萬人馬水陸並進來到荊州。
在劉嘉帶兵進入荊州受劉表之命進駐秭歸城的時候,正值劉表死後而接位的劉表第二個兒子劉琮投降曹操,秭歸守將李嚴既憤慨於襄陽投靠曹操又迫於劉嘉大軍的強大壓力,於是率二千餘守軍投靠劉嘉,在李嚴幫助下劉嘉順利佔領了張允鎮守的夷陵。
劉嘉在夷陵留下六千人馬給李嚴,使李嚴感動萬分立誓死守夷陵後,劉嘉與李嚴道別率全軍繼續出發順江水東進。
就在劉嘉回憶過去七年而感慨萬分的時候,這時一條用於通信聯絡的快艇使了過來︰“報告太守!甘將軍已經到達江陵城地界。江陵的荊州水軍高掛免戰牌,緊閉水軍營寨!甘將軍請太守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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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回 《四方部隊聚荊州》
劉嘉轉身對徐庶道︰“元直,還是你預計的對!他們現在六神無主不敢出戰。船隊是不是繼續前進?”
徐庶微笑道︰“哈哈,他們還要亂一段時間。投降才佔領襄陽的曹操還是投靠正在朝他們趕來的劉備呢?就按主公原來的意思,我們不理他們繼續前進!”
當劉嘉的船隊在甘寧水軍的保護下經過江陵的時候,看到營寨裡面密密麻麻的船隻,有點惋惜地說道︰“這些船要是給我們多好!”
“他們這五萬多人象急瘋了的野狗。我們益州以前就與他們不睦,最近又收留了李嚴將軍,如果我們現在動手去搶,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對付我們這區區二萬多人馬。還是不惹他們,先到達安全地方再說。”徐庶笑著勸劉嘉道,“等他們今後出了營寨,有的是機會。”
彭也咽了一口口水︰“劉表這傢夥也算有本事,怎麼製造了這麼多戰船。真不知道是好了曹操還是劉備?”
“哼!劉備那傢夥優柔寡斷,自己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他哪裡有福氣得到它們?”劉嘉搖著頭說道,“不行,不能這麼白白地便宜了曹操!”
說完,劉嘉對傳命兵說道︰“等大部隊到了安全地方後,命令甘將軍打……打不過……那就燒……燒他們……”
說到這裡,劉嘉突然止住了話︰火燒赤壁就是用的火。現在用火會不會提醒了今後的曹操?不行!
想到這裡,劉嘉搖了搖手,對傳令兵說道︰“算了!沒事了。”待傳令莫名其妙地退下後,劉嘉自我解嘲地對周圍看著他的人說道︰“還是老實前行算了。”
浩浩蕩蕩的船隊就這麼順利裡行走了幾天,來到了江夏城下的江水邊。
不久鎮守江夏的劉琦派使者前來迎接劉嘉一行,並告訴劉嘉劉琦與關羽將軍率水軍到北方去接應劉備他們去了,劉嘉的軍隊可以在樊口鎮駐紮,那裡有碼頭和少量的糧食,其他事情等劉琦和劉備回來後再行商議。
劉琦的使者交割完慰勞物品後就離開劉嘉進城了,連邀請劉嘉等人進城休息的話都沒有說。這讓幾個大將很是沮喪。
過去的山越首領沙摩柯氣惱地對劉嘉道︰“主公,他們也太不地道了吧?我們是來幫他們抵抗曹賊的,可他們把我們當賊一樣防,生怕我們進城奪了他們的地盤,真是豈有此理!”
昔日沙摩柯的手下大將童成虎也插言道︰“就是,以前不讓我們出秭歸地界,現在又把我們打發到小小的樊口去,真是沒面子。”
童成虎說的事是指劉嘉大軍剛出益州的時候,劉表擔心劉嘉大軍趁火打劫所以不讓劉嘉他們出夷陵進入荊州腹地,直到曹操佔領了襄陽才沒有人提這回事了。當時劉嘉擔心劉表為提防他就讓大軍在夷陵休整了二十多天,不過劉嘉也因此得了李嚴這名能文能武的大將。
擔當劉嘉護衛隊首領的鄂煥手一揮更是語出驚人︰“反正這些傢夥對我們不仁,我們也對他們不義!乾脆趁他們水軍北上,我們把他們的江夏城給奪了,看他們怎麼辦。看他們熊樣,怎麼可以擋得住曹軍,還不如讓我們收編了。”
劉嘉和徐庶都笑著沒有說話,彭則說道︰“各位將軍,千萬不要這樣,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荊州方面有戰鬥力的就只有劉琦和劉備的軍隊了,而劉琦靠劉備而生,如果我們強行收編,就得罪了劉備。我們直接面對的是諸葛亮輔佐的劉備,他手下三名大將關羽、張飛、趙雲更是萬人敵,我們急切之下是很難收服他們的,一旦我們之間鬧矛盾,則得利的還是曹操。”
劉嘉見眾將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也說道︰“其實我們來這裡說不上誰幫誰,我們打曹操固然能救劉琦他們,但我們益州同樣能得好處,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曹操,只有先打敗曹軍,其他事情才有談的必要。既然我們忍了這麼久了,再忍一段時間又有何妨?就到樊口去駐紮吧。”
在劉嘉勸眾將冷靜的時候,李恢在徐庶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劉嘉的話一完,徐庶道︰“主公,據探馬來報,樊口已經有了孫權的士兵在駐紮,如果我們再去會不會……”
魏延一聽,馬上說道︰“怕他什麼,忍劉琦他們,延就已經夠難受的了,難道我們還要忍孫權嗎?樊口本來就是荊州的,主人都說給我們駐紮,孫權他們這樣趁人之危搶地盤,太不地道了!主公,我們殺他娘的!”
甘寧也說道︰“對!現在從江夏到樊口沒有什麼大鎮了,好的都被他們佔了,難道要我們幾萬大軍住野外不成?寧保證半天給主公攻下樊口城。”
劉嘉搖了搖手,說道︰“這恐怕又是劉備或諸葛亮出的騷主意。想看我們的笑話。哎——,算了,不同他們鬧,一個小城在戰前不值得大動干戈。”
說到這裡,劉嘉把手一揮,道︰“忍!……住野外就住野外吧。權當一次練兵!”
劉嘉之所以這麼忍讓是因為他不想太多地改變歷史。歷史上赤壁之戰的時候,東吳就駐紮在樊口,東吳水軍就在樊口附近的三江口。
現在劉嘉擔心歷史會因自己而改變,如果導致赤壁大火燒不起來曹操不能大敗,那自己想出來撈一把的願望就會落空,甚至還要搭進去一些力量,那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都沒想到一直強硬的劉嘉這麼說,手下的武將都是一愣。但見足智多謀的徐庶也站在劉嘉這邊,所以都沒有再說話。
大軍按彭的意見在江夏和樊口之間的江水南岸選了一個叫雄雞山的小村莊作為駐紮地點,這裡與江水北岸的三江口遙遙相望,雖然村子不大,但有長滿樹木的大山相靠,又有大湖與江水相連,出發和防守都很容易,而且還有陸路與江南的幾個大郡相連,唯一不便的就是沒有現成的碼頭供戰船停靠。不過問題不大,只要砍下山上的樹木,幾天時間就可以造出完美的碼頭來。
而且有一個便利條件是李恢派養鳥能手在這裡附近建了一個信鴿基地,能夠及時收到各地的資訊。當然在這建立信鴿基地是劉嘉的主意,因為他“預測”到了這裡將有赤壁大戰發生。
接下來的日子,劉嘉他們一邊造碼頭、訓練水軍、建造結實的營寨,一邊等待荊州局勢的發展。
曹操興高采烈接受了襄陽後,立即誅殺了劉琮母子,並從各軍中挑選五千精銳騎兵部隊,日夜兼程追趕已經走了幾天的劉備軍。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0:59 PM
第004回 《三方初會面》
此時劉備大軍正慢悠悠地行軍!一天行軍十幾裡。與其說是行軍,不如說是踏青,只不過那些從新野就跟出來的隨軍百姓是一臉的淒苦和無奈,也有人一臉的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慢呢,因為逃難的劉備他們還不知道襄陽已落。他們還在猶豫,也很彷徨︰下一步怎麼走?他們又能再次到哪裡去棲身?誰會收留他呢?
現在擺在劉備面前的路似乎不多︰自立門戶嗎?實力不夠,現在又被曹軍殺得失魂落魄,活下去都難;投靠孫權?那傢夥是吃人不吐骨頭,估計自己進了東吳連骨頭渣都沒有一根出來;投靠劉璋?那傢夥太柔弱,遲早會被人吃掉,又重復投靠劉表的這一幕;去交州的蒼梧投靠有一面之緣的吳巨?還是好,那傢夥好對付,問題是距離太遠,估計沒有走到就餓死了。
除了猶豫和彷徨,劉備他們也有一個愛面子的問題也就是政治方面的問題使他們不敢前進過快。劉備也算皇家之後自認為是天下反對曹操的一面旗幟,怎麼可能打了一個敗仗就直溜溜從北方的新野城跑到幾百里之遙的南面江水邊去?那也太丟面子了,今後還怎麼在豪強中混下去,怎麼指揮群豪?所以他們就慢吞吞地走著。
劉備走得慢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預計曹軍要攻破襄陽城至少得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畢竟襄陽城池堅固,城內兵多糧足。因為以前就知道曹操要進攻,所以各種守城物質準備充分。既然他們能守一段時間,自己為什麼就要死勁地逃跑給別人落下笑柄呢。
其實劉備和諸葛亮的內心中還有一個不好意思說出來的美夢︰他們估計就在這幾天裡,劉琮他們一定會把自己請回去抗曹。因為現在襄陽城裡能征善戰的將軍並不多,好象只有一個叫文聘的將軍還算馬馬虎虎,其他幾個將軍加起來還沒有關羽或張飛一人殺的。曹軍一攻上來,他們不來請劉備還能請誰?所以他們慢吞吞地走著,美其名曰是保護百姓,其實是他們擔心劉琮請自己回來防守襄陽的時候,自己跑到遙遠的地方去了,劉琮請不著或又要勞神費力地趕回來。
因此曹軍精銳騎兵部隊很快就在長板坡這個地方趕上了還在做美夢的劉備軍,一場拼殺下來,劉備不但損兵折將,而且連老婆孩子都丟了,虧了一個趙雲求了一個阿斗出來。張飛在長板坡發了一下假威。
也就是靠張飛、趙雲等猛將給他們賺回了一點點面子。
不過劉備他們雖然大敗,但在關羽、劉琦水軍的接應下,都已經安全地抵達了江夏城。到達後立即進行了兵力部署︰關羽率五千士兵守夏口,劉備、劉琦率大軍守江夏。
曹操的五千騎兵打敗了劉備大軍後,鎮守江陵城的荊州治中鄧義、別駕劉先拋棄了猶豫和幻想主動向曹操投降。隨著江陵歸屬曹操、周瑜進駐樊口、劉備逃到江夏和夏口、劉嘉屯兵雄雞山,整個荊州戰事暫時停息下來。
這天,劉嘉、徐庶正在討論劉備、孫權會不會結盟抗曹的事,以及自己一方在中間的地位如何時,徐庶笑著說道︰“哈哈,主公知不知道他們兩家現在對我們是喜憂參半,除了防曹就是防我們?”
劉嘉道︰“嘉知道。上次不讓我們出夷陵就是如此。但現在情況變成這樣,他們應該會把這個防範之心放一放吧?可為什麼我們派出多人向他們聯絡,他們只是用語言來敷衍我們呢?”
徐庶道︰“他們現在正忙於雙方結盟,哪裡有空理我們。只有他們結盟已成定局才會到我們這裡來。”
劉嘉問道︰“為何雙方都不先結交於嘉?難道他們兩家結盟之後才相邀於我等?”
徐庶道︰“哈哈,當然。他們各懷鬼胎而已。”
見劉嘉不解,徐庶仔細說道︰“劉備是一代雄主又有諸葛亮輔佐,早就雄心勃勃的了。可以說他欲取益州、荊州久也。以前因劉表防之甚嚴,而實力又小只好繭居新野小縣。這次之所以不願意大步南撤就是想待襄陽有變進而取而代之,無奈人算不如天算,劉琮竟然率眾人投降曹賊,肯定失望之極!”
徐庶和劉嘉都會心一笑,徐庶道︰“但他們並沒有灰心喪氣。他們也知道這次與曹軍一戰既是他們最困難的時候,也是他們最有機會的時候。他們只有牢牢把握這個機會,才能有出人頭地的希望。所以結盟抗曹是肯定的,但他們不會單獨來與主公結盟。因為劉備素有仁名,也靠此名在亂世立足,若與主公單獨結盟,今後取益州時則必背負盟之惡名,於他仁名有大損,不利於將來的爭霸。”
見劉嘉、彭沉思,徐庶繼續道︰“然而我們這支人馬是各方不可忽視的力量,無論與誰為敵,都夠他們思考一段長長的時間,所以劉備不得不暫時交好我們。這就是造成了他們現在與將來的困惑。怎麼辦?那就先結交孫權,然後再來聯絡我們!為何?因為世人都知孫權強而劉備弱,此次結盟作主者必是孫權,眾人也就都以為劉備之所以結交主公乃孫權之意而非劉備之意,或者說劉備只是跟從而已。今後待他們實力增大形勢好轉,攻益州可不擔或少擔背盟之名。”
彭也說道︰“孫權之勢大而主公之勢弱,只有結交了孫權才可能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在劉備心目中當然是孫權更重要,所以先去巴結孫權而非主公。而若他們與東吳結交不成,那麼與我們結交就沒有多少意義了。”
劉嘉問道︰“嘉現在理解了劉備先交孫權而後交我們。但為什麼東吳孫權也這麼做?畢竟我們的實力明顯比劉備實力要強。”
彭也用不解的神色看著徐庶。
徐庶斯條慢理地說道︰“孫權心思差不多,但取荊州之心遠遠比取益州更迫切。劉琮一死,劉琦就是名義上的荊州之主,而劉琦與劉備已經合在了一起,結好劉琦或劉備不但可以讓孫權以前佔領樊口名正言順,而且為今後兵進荊州各地取得輿論上的‘合理’。況且孫權知道我們的實力要強於東奔西跑的劉備,對付劉備遠比對付我們容易,我們不但士氣高昂、人數多於劉備軍,而且我們有益州作為後方,進可攻退可守,因此孫權欲拿劉備來對付我們,最希望的是劉備和我們先幹起來,讓他收魚翁之利。所以,主公你會認為他們先結交我們嗎?”
彭笑著說道︰“有理!劉備是看我們弱小而先交強大的孫權,冷落我們以便今後攻益州;孫權是以為我們比劉備強大,而劉備好控制,他們這樣做是連劉備以弱削我們的強。哈哈,想不到曹操未滅,各人就打起了小九九。只可惜的是他們遇到的是主公,想他們誰都難以從主公身上得到好處吧。”
劉嘉也笑了,說道︰“真是復雜!那我們又怎麼做既可以讓大家齊心協力抗擊曹操,又可以不使劉備、孫權從我們身上得到好處呢?”
徐庶道︰“繼續裝糊塗,我們對他們雙方都只講擊敗曹操對我們益州有理,我們就是因為知道唇齒相依的道理才出兵的,對於其他不做任何承諾。哈哈,他們想佔我們的便宜,我們還想佔他們的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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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回 《諸葛亮步步刁難》
自此以後,劉嘉也不是原來那麼積極派人與劉備、孫權聯絡了,一心一意埋頭於營寨建設和士兵訓練。
一天劉嘉等人又收到了安置在成都細作的信件,成都城裡的情形有點不妙︰自從劉嘉公然派兵殺掉曹操使者之後,那些以杜家為主的當地豪強們開始公開蓄積兵力,藉口是擔心再出現象劉嘉這種目無法紀之人,一旦這種人再隨意殺人他們就可以自保。而且在杜夫人和她哥哥杜季等人的排擠挑撥離間下,黃權、鄭度等人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杜等人還逼迫劉璋罷黃權、鄭度等人的官,雖然劉璋現在還是猶豫,但黃權等人權力減少卻是不爭的事實。另外杜家現在有與同是成都旺族的一個姓楊的士族來往很密,似乎圖謀著什麼大事。
負責柯、興古軍事的法正也寫來信件說以前被趕跑的叛軍有一部分逃到了烏戈國、一部分逃到了更南面的緬蘭國。他們都在與當地的勢力進行勾結,有利用劉嘉統兵在外的良機進攻興古郡的跡象。不過法正說劉嘉可以放心,他們有能力對付那些叛亂者。
當劉嘉等人正議論如何應付這些事情時,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劉備軍師諸葛亮、孫權參軍魯肅來見。聽了護兵的報告,徐庶笑著對劉嘉道︰“他們的速度還是很快呀。今劉備、孫權使者相攜而來,結盟之事已成定局,現邀主公相助也。”
劉嘉笑道︰“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請吧!”
說完,劉嘉率徐庶、彭、甘寧、魏延等人出寨相迎。
諸葛亮果然氣度不凡,手持一柄鵝扇子自信地搖了搖,然後微笑著看著劉嘉,淺淺地彎了一下腰拱手道︰“亮拜見劉太守!”除了對徐庶以眼神招呼外,對其他人好似視而不見。
魯肅則謙虛得多,先是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說道︰“肅奉我主之令前來參見太守大人。”起身後又對眾人拱手示意,特別是看到徐庶、彭等文官和甘寧、魏延等武將的時候,眼楮裡露出驚異的神色。估計是他想不到益州邊遠之地也有如此人物吧。
劉嘉看見這兩個大名鼎鼎的人物自然高興不已,連忙說道︰“請!請!”
當劉嘉轉身的時候,微微聽見魏延輕輕地哼了一下,看來他對這個牛氣沖天諸葛亮有點不滿了。
在從寨門到營帳的路上,魯肅細細打量著裡面的情況,而諸葛亮則淺笑著一邊回答著劉嘉的問候一邊裝著有意無意地掃周圍一眼,他似乎對劉嘉的士兵不是那麼太在意,營寨裡面的一切無法吸引他的目光。
這自然又引起了魏延、沙摩柯等人的不愉快,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努力了好久才把士兵訓練好的,不至於這麼看不上眼吧?
進了營帳分主客坐下後,魯肅說道︰“太守真是名不虛傳呀。年紀輕輕降南蠻、伏番王,把偏遠的柯郡治理得緊緊有條,肅以前以為多有溢美之詞,今日見太守兵精將威,才知道世人所言不虛。”
劉嘉謙虛地笑道︰“子敬往嘉臉上貼金了,嘉愧不敢當。就算這些事是真的,也都離不開孝直、元直、永言等人的籌劃和甘將軍、魏將軍、沙將軍等將軍的全力拼殺。”
劉嘉嘴裡是這麼說,心裡可美得很,能受到魯肅這個人的誇獎可不容易,這人是孫權手下最重要的能人之一,見多識廣,看問題很準。
諸葛亮也難得地點了點頭,說道︰“想必令尊以太守為榮吧?”
聽了諸葛亮的話,幾個人都一愣,劉嘉也是覺得心裡堵的慌︰“諸葛亮怎麼是這種人?怎麼一點也不象自己心目中想像的那個人呢?”
這時彭插話道︰“多次聽我主言及孔明先生胸襟博大、智慧超群,以前隨主公遊荊州多次探訪先生而不得一見,至今哀嘆可惜之至。世人也都說先生有管仲之才,是以以臥龍稱之。今日一見,才知古人說的好,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呀。”
諸葛亮不以為怒,微笑著說道︰“哦,那亮感謝太守大人高看!亮已奉我主劉豫州此身足已,是以不敢高攀太守大人。亮觀太守一行文官武將從益州閉塞之地而來,搶秭歸霸夷陵。也算是所向披靡,不知太守大人是否也以為曹軍不堪一擊呢?”
徐庶笑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我主率我們從益州而來,既然來到這裡,已足見我主雖身處閉塞之地然見識並不短。秭歸、夷陵我軍佔領時,襄陽已樹曹賊之旗,此為剿曹賊並非我們搶佔地盤。”
反駁完諸葛亮的指責,徐庶又道︰“曹軍是否不堪一擊,想必先生和你主更清楚。庶也聽說了劉玄德手下的大將張飛孤身阻斷長板橋、趙雲千軍叢中救幼主……,這等英雄壯舉,庶等略有耳聞。”
聽徐庶明誇暗貶,彭忍不住想笑,其他武將見諸葛亮臉色一變,知道徐庶說中了諸葛亮的痛處,都面露笑容,童成虎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只好掩住嘴低著頭,但肩膀一聳一聳的,眾人都知道他在幹什麼︰有這麼好的武將竟然還被曹操殺得丟盔棄甲,這指揮戰鬥的人也太次了吧。
諸葛亮搖了幾下手裡的鵝毛扇,語氣平和地說道︰“我主心慈手軟,不舍丟棄與百姓而與之同行而導致大敗,此仁者之為也。再者勝敗乃兵家常事,有什麼可笑的嗎?”
劉嘉見徐庶又要反駁,就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並笑著對徐庶道︰“孔明先生才從江東舌戰群儒而來,我們那裡是他的對手?”說著轉頭對諸葛亮道,“劉豫州以弱兵抗強敵,嘉心裡佩服。但不知先生為何對我們益州兵如此不看在眼裡?現在正是我們同仇敵愾的時候,我們有什麼不足的地方,請先生明言。嘉自認為還是有聽得見忠言的肚量。”
諸葛亮一愣,想不到劉嘉主動中止爭論。他今天一是來邀劉嘉加入他們抗曹聯盟的,二也是想殺一殺劉嘉他們的傲氣,讓益州兵聽從荊州東吳兩方的節制,而不是讓劉嘉淩駕在劉備的頭上。
諸葛亮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他認為他們掌握了劉琦也就正統地繼承了劉表的權力,本來這東西就是虛的,如果自己一方不表示強硬一點,別人更不會把這個流傳下來的權力當回事。二是劉備幾乎就只有這個機會了,如果這次被劉嘉、孫權吃掉就永無出頭之日了。諸葛亮必須賭這把!
現在見劉嘉這麼問,倒不還意思說什麼。說實在的他進來的時候也是象魯肅一樣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小青年的手下有甘寧、魏延、高沛、沙摩柯、鄂煥等明顯看出就是武藝高強之將,還有徐庶、彭等足智多謀的幕僚。他們的營寨修建得中規中矩,水軍營寨更是無懈可擊,士兵也是殺氣騰騰久經訓練的樣子。
今日看來劉嘉此人真的不可小視。
見所有人都看著他,諸葛亮心裡在飛速思考該如何回答好。想了一下他說道︰“不知太守是否願意加入荊州與東吳的抗曹聯盟?”
“嘉就是為此而來,曹軍勢大,非一家之力可以抵擋。”劉嘉點了點頭道。
“那太守對三家聯盟後指揮權又怎麼看呢?”諸葛亮問。
“當然是奉能者為盟主。”劉嘉道。
“那能者為誰?”諸葛亮問。
“這……”劉嘉猶豫了,確實這可不是一個小問題。
作者:
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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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00 PM
第006回 《三方討價還價》
徐庶見劉嘉被諸葛亮的話帶著走,非常被動,於是插話道︰“庶看孔明先生問的有點唐突,我主既沒有見劉豫州,又沒有見孫仲謀,又如何得之誰是能者?就依孔明先生所見,誰又是能者呢?”
諸葛亮笑了笑道︰“所以亮認為這個為主之人還真不好確定,既不能選出誰能誰愚,又不能相互之間打一仗來選武力最強者。那怎麼辦?……”
徐庶道︰“未必就一定要通過打仗才能知道各自的實力,雙方可以憑士兵數量的多少而裁定。”
諸葛亮還是掛著他招牌似的微笑,搖了搖扇子道︰“哈哈,元直這話怎麼如同三歲小兒之言?遠不說官渡之戰,曹軍以少勝多,就說眼前襄陽城裡也是精兵十萬,不也沒有擋曹軍一步嗎?士兵多又有多少用處?”
徐庶也不怒,微笑道︰“劉豫州和我主現在實力誰強誰弱,這應該很清楚吧?”
諸葛亮點了點頭,道︰“你們勝在人多,而我主勝在將強,實在難以區分。”
聽了諸葛亮這話,幾個武將的臉就綠了,鄂煥第一個忍不住叫道︰“放屁!你們不就是幾個東逃西跑的常敗將軍嗎?關羽、張飛、趙雲算什麼?我們卻不怕他們。”
諸葛亮聽眾將之言只是微微而笑,並不生氣,他見劉嘉沉默,就不理其他人而對劉嘉道︰“亮這裡有一個建議,不知太守同意否?”
“先生請言。”正在思考諸葛亮話語的劉嘉一愣,順口說道。
諸葛亮道︰“首先亮想問太守,常敗者是不是就無能?”
劉嘉隱隱約約知道諸葛亮想說什麼,但他還是說道︰“不,當年高祖常敗于項羽,但最後項羽四面楚歌而自殺。常敗並不一定是無能,善敗者更是智者。”
諸葛亮拱了一下手,道︰“謝太守之言。”之後他又問道,“亮能否說常敗者對敵經驗豐富呢?”
劉嘉道︰“可以這麼說,但僅針對善於研究的智者,否則唯添膽怯爾。”
“那請太守直言我主劉玄德是善於總結研究之人還是膽怯之人?”諸葛亮微笑著問道。
“哈哈,算是經驗豐富之人吧。”徐庶道。
諸葛亮笑道︰“我主善敗,對曹軍又有十多年的對敵經驗,手下關羽、張飛、趙雲等將更是從曹軍血海中游過來的,且佔盡荊州地主之宜。能否代太守行盟主之職呢?”
劉嘉心裡一樂,繞了半天,還是想抓指揮權?他笑著說道︰“既然嘉率軍來這裡,自是與諸位同舟共濟,只要有利於抗曹,嘉願意聽從劉豫州、孫仲謀的命令。”
魯肅一直樂於旁觀,現在聽了劉嘉的話,連忙插話道︰“太守雖然年輕,但如此識大體,肅佩服。”
諸葛亮卻問道︰“太守此言,是不是說聯盟所有針對益州命令都必須經過太守的命令才能執行呢?須知軍令如山倒,有時容不得片刻遲緩。”
劉嘉道︰“是的!但嘉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不會故意延誤軍令。難道先生真的要將益州之兵打散分佈到劉豫州的部隊和孫仲謀的部隊才放心不成?”
諸葛亮肯定的說道︰“正是!”
“你!”徐庶氣憤地指著諸葛亮說道,“你欺人太甚!我益州兵多將廣,你劉備勢小力微,難道你們從新野過來就代表荊州?我主以抗曹大義為重,願意聽從你等指揮,還如此步步進逼,用意何在?又有何誠意聯盟?”
諸葛亮依然微笑道︰“亮正因為知道太守以抗曹大義為重,所以直言。孫仲謀手下周都督善於水戰,亮善於陸戰,如果太守能把水軍交給周都督指揮,陸路軍交給亮指揮,何愁抗曹不勝?如果都象元直所想各自抱成團,有利則行,無利則避,那大事能成嗎?”
徐庶反駁道︰“哼,指揮陸戰,孔明未必就比庶高明……”
這時魯肅急忙插話道︰“肅覺得三方既然是同舟共濟,就應該無猜忌才對,這樣盟主指揮起來才如使臂膀。請太守三思。”
劉嘉沉思良久,道︰“嘉雖然不贊成孔明先生的這個建議,但也不完全排斥,你們先制訂一個章程吧,我們到時候再討論。”
諸葛亮笑道︰“哈哈,亮也只是一時興起,說了這麼多。實在想不到太守大人如此公心。今天有了太守這個底亮就放心了,待三方主將聚齊後再行商討,亮想一定會談論一個各方都稱心如意的方案來。亮在這裡保證我主一定也會象太守一樣以抗曹大義為重。”諸葛亮連忙送高帽一頂,企圖來封劉嘉之口。
劉嘉聽了只是連連冷笑。
魯肅道︰“肅也敢保證我主會以抗曹大義為重。”
談完正事,諸葛亮和魯肅高興地赴劉嘉的宴會了,因為劉嘉有心結交這兩位名人,自然是有問必答,諸葛亮和魯肅也想不到劉嘉如此“天真”,可以說這次出使的任務是超額完成了,所以一時間賓主盡歡。
本來徐庶和其他武將對劉嘉如此容易就放棄自己的利益非常不滿,但想到劉嘉一直以來只有得別人好處,從沒有讓別人損壞到自己,所以也就放心了,是一種長期信賴形成的放心。
在諸葛亮、魯肅酒足飯飽走了之後,徐庶等人一再提議劉嘉在今後商定具體協議的時候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不要再被諸葛亮左右了。
閑談的時候,劉嘉問徐庶道︰“元直與孔明是不是朋友?”
徐庶雖然覺得劉嘉的話問得奇怪,但還是老實回答道︰“不是。庶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倒是覺得這人很會抓機會,只要有了一點理由就能窮追不舍。對了,主公為何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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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回 《劉備的熱情》
劉嘉一愣,連忙道︰“嘉也是隨便問問。沒有其他意思。”說完,又畫蛇添足地掩飾道,“嘉以為智者認識智者的機會要多一些呢。”
徐庶道︰“主公過獎,庶與主公比起來主公是九天翱翔的鳳凰,庶勉強能算草堆裡尋食的麻雀。哪裡敢稱智者?本來庶認識主公之前,庶的一好友龐統龐士元曾邀庶去結識孔明的,但見到主公後,庶先是回老家,然後被母親‘罵’到柯郡去了,所以不曾見到。”
“哈哈,原來如此。”劉嘉忍不住笑了,劉嘉記得一些書上說諸葛亮是徐庶介紹給劉備的,不想徐庶因為見到自己而走了,看來把諸葛亮推薦給劉備的另有其人了。
徐庶奇怪地問道︰“主公為何而笑?”
劉嘉連忙掩飾道︰“笑元直被嘉搶走了,孔明少了一個見識元直的機會。”說到這裡,劉嘉又問道,“元直認識龐士元?能不能請他來幫嘉?”
徐庶笑道︰“哈哈,庶知道主公思賢如渴,早就讓李恢派人去找出了,而且庶知道此地還有馬良五兄弟是能人,正派人幫主公去請。”
劉嘉高興地說道︰“真的太謝謝元直了。”
諸葛亮等人走後第十天,江夏的劉備、諸葛亮在關羽的護衛下來到了雄雞山劉嘉的營寨。
劉備表現非常活躍,一見劉嘉還沒有等劉嘉行禮就扯住他的手連連喊道︰“佷兒,佷兒,想死你叔了,想死你叔了,還好吧?還好吧?……”
劉嘉真有點受不了他的熱情,一邊擺脫他的過分靠近,一邊連聲說道︰“好,好,很好,很好。”
說完,劉嘉就很佩服起劉備來︰這人的感染力真是驚人,他喜歡把話說二遍,我也跟著這樣了。看來不但自己難以在談判中撈到什麼便宜,今後諸葛亮更是難得拉過來的了。
幾個人在寨外親熱地交談一會後,就來到了劉嘉的帳蓬裡。劉備一方有劉備、諸葛亮、關羽、簡雍四人,劉嘉一方則有劉嘉、徐庶、彭、甘寧四人。
雙方都覺得有點別扭,只好順著劉備的話來,先是劉嘉與他述親情,從劉嘉爺爺的爺爺說到爺爺再說到父親再說到劉嘉的哥哥,然後又說劉備爺爺的爺爺說到爺爺再說到父親再說到劉備本人,反正兩人之間有很深很深的源緣。
談完之後,又說起當今大漢天子的苦境,說起劉備這麼多年為天子奔波的辛勞,以及曹操的殘暴,劉備在這次戰爭中如何淒慘,等等等等,當然主要是劉備在說,劉嘉等人在聽。
劉備在說的過程中還真的哭過幾回,一是贊揚劉嘉有眼力有勇氣率軍來荊州抗曹操時大哭,這個時候哭似乎是喜極而哭;二是說到天子蒙難時哭,似乎是替天子委屈而哭;三是說到漢津口大敗妻離子散時哭,這個就是悲憤而哭了。
哭完之後,雙方還說了一些雙方應該相互信任,怎麼相互接應,怎麼供應糧草等問題,因為三方中還有江東主將周瑜沒有來,所以一些問題不能過分深入,只好泛泛而談。
與劉備交談完話,劉嘉感到比打了一仗還累,因此找了一個藉口,讓高沛、童成虎帶他們幾個人到軍營裡去看看,隨便讓他們看一看益州的水軍,讓自己輕松一下。
劉備他們當然欣然同意,劉備馬上就中止了哭談,急忙去看劉嘉的士兵與戰船去了。
直到他們出了帳蓬,劉嘉這才喘了一口氣。
徐庶笑道︰“哈哈,主公看起來很不自在。”
劉嘉苦笑道︰“可不是嗎?哎,也算是一個英雄了,怎麼這麼樣的呢?還不知道要跟他合作多久,晚上這場酒宴估計也是無趣得緊呀。”
幾人說笑了一陣,正要出帳蓬透透氣時,一個護兵前來向徐庶報告道︰“寨外有一個自稱是參軍故人的人在外面要見大人。”
徐庶連忙問了那人的外形,那小兵道︰“那人身材較高,但長的太……太難看,一臉的疙瘩,嘴也是斜的,衣服很髒……”
士兵還沒有說完,徐庶就笑了起來,揮手叫小兵出去後對劉嘉道︰“主公,前幾天庶說的那個龐士元到了!”
劉嘉聞聲一喜,連忙問道︰“是龐統龐士元嗎?”
“正是,長成他那個樣子的世上難找第二個。哈哈……”徐庶說道,“庶要去迎他,先失陪。”
劉嘉連忙起身,說道︰“一起去,一起去。”說完,對彭、甘寧道,“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這個鳳雛先生。”
當劉嘉等人走到寨門時一個看起來不修邊幅之人在那裡仰望著遠處的群山,似乎知道有人會去接他的,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
徐庶連忙緊走幾步,抓著他的手說道︰“士元總算來了!”
“哈哈,沒有好酒了,只好找你。喝慣了你送的什麼柯太守酒,其他酒是不想喝了。”龐統回過頭來笑道,不過他這笑比別人的哭好看不了多少。
劉嘉一看他的容貌,心裡就想︰真醜呀!
“早知道這樣,庶就該少送一壇酒給士元了,士元不就會早點出窩嗎?哈哈……。”徐庶道,說完指著劉嘉道,“這就是酒的主人,是他到荊州送酒給庶,然後庶讓子徹手下人轉送給士元的。”
龐統轉身對眾人拱了一下手,說道︰“在下參見太守大人、參見永言大人、參見興霸將軍!”
劉嘉、彭、甘寧連忙還禮。徐庶道︰“既然士元都猜出來了,也就用不著庶介紹了。正好馬上就要開宴了,今天你要喝多少酒就可以喝多少。對了,這裡還有士元的一個故人在此,你猜上一猜,看他是誰?”
龐統道︰“嗨,還用得著猜嗎?現在周圍的人都知道劉豫州到了這裡,元直說的故人肯定是孔明。他人呢?統正在奇怪他怎麼不出來迎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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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回 《鳳雛瀟灑而至》
“哈哈,他到我們軍營裡陪劉玄德看軍營去了。”徐庶道。
劉嘉道︰“士元請進吧!這營寨之外似乎不是嘉待客之地。”
龐統時不時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一邊說道︰“嗯,還不錯,有大家子氣。恐怕孔明看了會出幾身冷汗吧,哈哈。”
甘寧聽了這話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龐統,笑著說道︰“他呀,一直看不上眼呢。我們是來幫他們的打曹操的,為什麼會出幾身冷汗呢?”
龐統笑道︰“哈哈,不見得看不上眼吧?至於他為什麼會出幾身冷汗,元直,你猜猜看。”說著眼光在劉嘉、彭兩人臉上似乎無意地掃了一下。
徐庶低頭不語。
彭搖了搖頭,嘴裡嘀咕道︰“沒有道理呀,我們又不是針對他們。”
彭的意思與甘寧說的意思一個樣。
徐庶正要開口,劉嘉道︰“嘉似乎想到了一點,不知對不對。”
龐統哦了一聲,有點驚訝地看了徐庶一眼。
徐庶心裡一動,馬上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說道︰“主公不妨說一說,庶也有點模糊。”
劉嘉笑道︰“內室進狼!”
龐統驚訝著沒有說話的時候,彭搖頭道︰“什麼內室進狼?這荊州又不是劉備的,再說我們是來打曹操的。我們不幫忙他曹操還不把劉備殺的人頭落地?”
龐統笑道︰“誰說這荊州不是劉備的?再說如果你們把曹操趕跑了還會走嗎?”
劉嘉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彭爭道︰“誰說是他的?劉表死,劉琮接。現在劉琮投降曹操不算,那也是劉琦接呀。哪裡輪到劉備了?”
龐統道︰“劉琦放權呢?或者乾脆死了呢?”
彭反對道︰“劉琦正年青,那裡那麼快就死。難道劉備要殺劉琦而奪其權?”
龐統連忙搖頭道︰“不,不,先生想到哪裡去了。統是說劉琦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久必亡。”
“哦——”幾個人都驚訝地點了點頭,各自沉思著。
只有龐統微笑著左顧右盼,邊看邊點頭道︰“不錯!有大家風範。”
龐統看了一下身邊,見只有徐庶在身後,就小聲笑道︰“看了你們的營寨和士兵,不要說是坐立不安的劉備會心情緊張,就是擁有雄兵數萬的周瑜恐怕也會心驚肉跳。呵呵……”
徐庶也認同點了點頭,擔憂地說道︰“但願三方能以大局為重。先把眼前的曹操趕跑再說。”
龐統又笑道︰“到底是聯盟,還是聯殺?呵呵……,這荊州可真的熱鬧了。”
徐庶只好微笑著不語了。
這時劉嘉趕上來正要與龐統攀談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笑呤呤地從前面樹林中一排衛兵身後轉了出來,來人一看他們先是停了一下腳步,接著快步走來,邊喊道︰“士元!什麼時候來的?”
雖然劉嘉還沒有看清他的面目,但看他手裡拿的扇子就知道這個人就是他們剛剛議論的諸葛亮!
“哈哈,孔明你怎麼才來迎接?”龐統連忙迎了過去。
待眾人走近,龐統說道︰“元直以前送給統的柯太守酒沒有了。日子難熬,聽說他在這裡就過來討點看看,不想孔明你在這裡,正好統也懶得走了。你催統出山的信,統十天收到的。”
一見諸葛亮和龐統近密,而諸葛亮又請龐統在先,劉嘉心裡就有點失落。他對諸葛亮問道︰“先生這麼快就把兵營看完了?劉豫州和關雲長他們呢?”
諸葛亮一手抓著龐統的手,一手抓著鵝毛扇,聽了劉嘉的話,他把手裡的扇子一揮,說道︰“太守手下的鄂將軍、童將軍見了關將軍非要比武不可,他們就去比武和觀看去了,亮對這些沒有興趣,所以就隨便再走走就過來了。”
“啊——,他們怎麼敵對過關將軍呢,不會傷他們吧?”劉嘉一聽鄂煥他們要跟關羽比武急了,連忙問道,鄂煥是一個標準的莽漢,要是拼上命了怎麼辦?
“哈哈,太守放心,沒事的。我主公在那,而太守的高沛將軍也是一個穩重之人,不會有事的。”諸葛亮笑道。
龐統見劉嘉這麼關心手下將軍,就問道︰“太守認為他們兩人還比不過關將軍嗎?”
劉嘉搖了搖頭,說道︰“這……,他們兩人確實難以跟關將軍匹敵。”
龐統聽了笑道︰“哈哈,如果是這樣,太守大人就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以關雲長的傲氣,他肯定不會傷他們的。”
接下來眾人談的都是一些軍事、糧草方面的事,也對明天東吳周瑜來怎麼接待稍微談了一下,不知不覺天色就晚了下來。
當宴會快要開始的時候,鄂煥和童成虎他們才過來,果然兩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高沛臉上略有戚容。
而劉備、簡雍一臉的興奮,關羽則是一臉的平靜,好似剛才的比武與他無關似的。
見了他們那樣子,劉嘉心裡就想笑︰你們也太不自量力了,關羽是誰?
上了酒席,喝酒的人又分成了三類,一類是鄂煥、童成虎、魏延等人,有酒量無酒德,舉杯即幹,好似天生與酒有仇,非喝掉它們不可,直到趴下才罷休。
一類是龐統、關羽、劉備、高沛、甘寧、彭等人,可以喝,但更喜歡品,興趣高多喝,興趣低少喝,這類人數量最多,除非實在有什麼開心事才可能喝醉。
再有一類就是劉嘉、諸葛亮、徐庶、簡雍等人,不喜歡酒,但出於禮節也喝上幾口。
因此酒食一擺上來,鄂煥、童成虎他們就先給自己倒了三大杯潤了潤嗓子,然後相互敬了起來,或者向第二類人挑戰,當然這個時候敬酒還相當文雅,一人一張幾案,敬酒時也是直坐起來,雙手捧酒向對方施一禮,說聲︰“請!”就可以了。
也許是開始進轅門被嚇住了,現在關羽所向無敵的情景又使他興奮了,總之劉備今天喝酒非常爽快,不但別人敬的酒每次都痛快喝下去,而且還幾次主動敬龐統、彭二人的酒,他喝的量幾乎與鄂煥、童成虎相等了。不過畢竟酒量小,益州酒又豈是平常酒可比?劉備很快就醉了,第一個被人扶了下去休息。
在劉備之後,鄂煥、童成虎等武將也醉了,估計是今天比武不勝,所以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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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回 《都想爭名士》
有幾個人不太喜歡在酒桌上耗也藉故離開,所以到最後宴會上的十幾個人只剩下劉嘉、龐統、徐庶、諸葛亮、關羽、甘寧等六個人。
關羽、甘寧二人也許是英雄惜英雄,竟然不急不慢你一口我一口地品上了,間或相互說上一二句話,但大多數的時候則是小口喝著酒,形成一個小“集團”。
劉嘉、龐統、徐庶、諸葛亮這四人則氣氛熱烈地多,其中話最多的還是龐統,談他遊歷各地的經歷,談他知道的閑聞趣事,因為口才好,常使三個聽眾大笑不已。
徐庶趁龐統喝酒的時候問道︰“士元,這天下之大,窮其一生也未必能看完。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能不能幫我主助益州一臂之力?”
劉嘉也用熱切的眼光看著一臉酒水的龐統。
龐統笑了,自信地說道︰“哈哈,統還真的不願意現在就捆住自己。你們看統現在多好,走到哪裡都有酒喝,又不要做什麼事。統跟太守吧,孔明不太愉快,輔佐劉豫州吧元直不樂意,助孫仲謀?估計兩位都不高興,而伴曹操呢?統自己不喜歡。統雖然有點本事,但最後給誰用,還真難決定呀——”
劉嘉一聽這麼自傲的話,一下樂了。
諸葛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士元不是答應過亮一起輔佐一位明君嗎?”
龐統笑道︰“統是答應了你孔明,可沒有說什麼時候吧,原來也說過要幾年之後?說實在的劉豫州是不是明君,統還要在外面看一看。”
諸葛亮有點不高興道︰“士元這話讓亮有點不明白了,世人都公認我主劉玄德乃當世英雄……”
徐庶笑道︰“孔明先生也有說話不嚴謹的時候,哈哈,世人包括哪些?庶也算一個嗎?”
龐統還是笑道︰“如此美酒,實在不適合各位做口舌之爭。喝酒,喝酒。”
平息了“戰火”,龐統又道︰“孔明你放心,在此之前統必不專事一人,怎麼樣?”
諸葛亮這才松了一口氣,舉起酒道︰“士元剛才的話真是嚇了亮一跳。亮相信我主有你我二人輔佐一定能成就一番大的事業。”
劉嘉聽了龐統的話,心裡涼了半截︰滿以為自己有把握把龐統收歸己有,卻不知道他與諸葛亮有如此之約。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心裡想不到你龐統要過來,老子還要把你諸葛亮也要撬過來呢!
他想了想,說道︰“士元,能否聽嘉一言?”
龐統微笑道︰“除了剛才那個招攬的意思不要說以外,其他統都可以聽。”
劉嘉道︰“好,嘉就將招攬之意埋在心裡!只評論士元本人。論才智士元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但世上有權者未必都真的馬上賞識先生?”
這話一說出口,周圍的人都驚奇地睜大了眼楮,連關羽、甘寧都停杯不飲,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著劉嘉。但是當事人龐統卻低下了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諸葛亮見龐統低頭,他想了想也把眼楮落在了身前的酒杯上。
徐庶很快也明白了一些,為了配合劉嘉,他故意問道︰“士元高才有目共睹,世人皆稱之為鳳雛,太守為何有此一說?”
劉嘉欣賞地掃了徐庶一眼,說道︰“哈哈,嘉也是一時感嘆。孔明先生以為呢?”
劉嘉說完,眼光就落在諸葛亮身上。
出於所有人預料的是諸葛亮竟然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太守之言,亮只能無奈認同。”
諸葛亮之所以說這話是因為剛才劉備只向名聲在外的徐庶和身材魁梧的彭敬酒,而沒有理一身雜亂面貌醜惡的龐統,諸葛亮只能認同了。
諸葛亮說完之後,徐庶又配合地問道︰“除了太守,天下還是有人慧眼識人英雄沒有?”
劉嘉揮了揮手道︰“有!不過此人是我們現在的仇敵——曹操!”
其他人還在懷疑的時候,龐統舉起了酒杯有點淒苦地說道︰“曹操還未必呢。統敬太守一杯!”
劉嘉也硬著頭皮喝完了杯中之酒,酒雖苦但心裡樂。
龐統用衣袖抹了一下滿是酒水的嘴巴,又倒了一杯酒,對諸葛亮說道︰“統有個俗人之請,不管今後統是不是輔佐劉玄德,請孔明不要在劉玄德面前提統。孔明能答應否?如答應你我再飲一杯。”
諸葛亮想不到劉嘉輕輕幾句話就在龐統和劉備之間安下了一根刺,看著龐統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諸葛亮不得不在心裡重新對年輕的劉嘉再做一番新的評估︰這小子真是高人啦!可這怪也只怪自己的主公不識人,也只怪自己怎麼不早點提醒主公。
事到如今只好無可奈何地朝龐統點了點頭並無奈地舉起了酒杯。
劉嘉和徐庶見諸葛亮點頭後喝酒,心裡暗樂。
說實在的,諸葛亮還是過於高估了劉備,歷史上,就算後來龐統在劉備手下做事,劉備也只給他一個縣令的職位,還因為龐統管理的那個縣沒有搞好差點把縣令都撤了。最後在多人的懇求下才讓他參贊軍機,最後發現他的真實才能後帶在身邊進入益州,可沒有多久龐統就被張任的益州兵給射死在落鳳坡。
這段沉悶的氣氛過了好久才消失。不久,龐統又活躍起來了,他笑著對諸葛亮道︰“孔明,你現在急不急?”
諸葛亮明知故問道︰“急什麼?三方聯盟以成,曹操指日可破,亮正高興著呢。”
“哈哈,是嗎?”龐統又喝了一口酒,道,“之後呢?”
“之後據荊州,守荊州,……”諸葛亮尷尬地沒有再說下去了︰是呀,就算佔據了四戰之地的荊州,而益州進不了,揚州進不了,曹操又雄據北方,下一步到哪裡發展實力?
不過諸葛亮不是他人,他略一沉思後搖著扇子說道︰“事在人為!只要士元肯出一臂之力,我主文有士元、伊籍伊伯機、簡雍簡憲和、孫乾孫公,武有關羽關雲長、張飛張翼德、趙雲趙子龍、麋竺麋子仲,還有劉封、關平等能人,天下自可取得一席之地,滅曹操,興漢室也不是不可能。再說能把荊州治理成天下富饒嚮往之地,在荊州為老百姓造富一方,不也很好嗎?”
幾個人就這麼喝著酒,有心無心地談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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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02 PM
第010回 《驚濤駭浪的分兵計》
第二天上午因各自有要事談,所以都分別在各自首領的營帳裡討論今天晚上三方結盟的事情。
本來劉嘉是想邀請龐統加入一起討論的,不過彭、甘寧、魏延等人不同意,他們擔心龐統把相關機密透露給諸葛亮,那自己一方就被動了。而且龐統本人也不願意參加,他對劉嘉、徐庶笑著道︰“你們這次討論可不僅僅是考慮如何抗曹,而是還要討論抗曹後怎麼分利的事,你們與劉玄德之間肯定有些計較,所以統不敢摻合。哈哈……”
笑完,他就從劉嘉手裡討了一艘船,帶著幾個小兵,提了酒和熟肉,興致勃勃地下江賞景去了。臨走的時候還與諸葛亮打了一個招呼,以示兩不相幫。
劉嘉、徐庶、彭、甘寧、魏延、高沛、沙摩柯等人討論來討論去,意見去總是統一不起來,總是不知道如何處理三方相互之間的關系。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徐庶突然說道︰“要想三方真正聯合起來一心抗曹,我們可以考慮孔明的建議,以一條險計來應付。”
劉嘉道︰“分兵?”
徐庶鄭重地點了點頭︰“對,分兵!把我們的士兵分為三部分,主力部分在自己手裡。小部分分成二塊分到江東和孫權的手裡。”
就在其他人驚訝的時候,鄂煥首先叫了起來︰“分兵?就是三歲小兒都知道這是蠢人所為,純粹是把刀柄交到別人手裡,你們是擔心他們下不了決心吞並我們吧?我們的兵比江東兵少,比劉備兵多,為什麼不是多的分兵或者少的分兵,為什麼單單是中間的我們來分?那劉備二萬殘兵敗將分了最好,免得我們受他們的黴氣,打不了仗還拖累我們。”
沙摩柯也說道︰“這步不可行!我們完全可以自主打仗,與他們共同進退就是。難道他們一怕,我們就分?沙某也堅決不同意先生的分兵意見。”
魏延、高沛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的表情顯示他也贊成鄂、沙兩人的意見。
只有甘寧、彭在思考。
過了一會,甘寧也說道︰“寧一下也想不通,元直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徐庶點了點頭道︰“在這裡庶先問各位,太守帶二萬四千雄兵來到雄雞山是幹什麼的?”
彭想都沒想就說道︰“那還用問,自然是抗曹的,但我們三方還有勝利後爭搶地盤的事,那才是根本的。就算我們不搶,別人也會懷疑我們搶而對付我們。元直不會天真地以為他們會認為我們只是好心地幫他們抗曹,勝利後會不聲不響地回益州吧?連這個益州來的人都不信。”
鄂煥、魏延等人也跟著大笑起來︰“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傻?不搶白不搶!哈哈……”
徐庶點了點頭道︰“是的,第一是眾所周知的抗曹,打敗曹操。第二就是為今後的壯大佔地盤。其中佔地盤是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否則我們沒有必要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受人冷遇。但要實現佔地盤,必須先打敗曹操才可能實現,不打敗曹操不但我們佔不了地盤,而且我們益州也快活不了幾年。”
徐庶又問道︰“如果我們堅決不分兵,能打敗曹操嗎?請你們先不要忙於回答,而是先想想為什麼這次我們來幫江東和劉備抗曹不但沒有受到他們的熱烈歡迎,反而被他們冷落了好多天,為什麼?”
彭道︰“當然是怕我們。”
徐庶道︰“是的,是怕我們。怕我們什麼呢?怕我們戰前吃掉他們!怕我們在戰鬥的時候搗亂,怕我們戰後搶他們的地盤。”
魏延道︰“那難道他們怕我們就把兵交給他們?”
徐庶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分兵並不是把兵交給他們,只是讓他們在決戰的時候節制一段時間,平時的控制權還是在我們手上。其實與其說是分兵,不如說是安釘子摻沙子的計策。”
鄂煥道︰“他們一怕,你就把我們交給別人使?煥見了那諸葛亮和劉備就煩躁。”
彭則對徐庶說︰“我們分,那周瑜、劉備他們分不分?不至於他們就相互充分信任,而只對我們猜忌吧?他們之間的矛盾未必比我們與他們之間的矛盾小。”
徐庶道︰“他們分不分,怎麼分,這是三方再談的事。庶先說一說為什麼我們要分兵。首先是因為目前的形勢決定的。你們看劉備、周瑜之間利益共同點很多,他們兩方現在最大的心思和目的就是要打敗曹操。一旦抗曹失敗,曹軍則乘勝南下,這樣一來劉備立即無地立足。而江東呢?原來只有北面受敵,而且可以憑江水天險和他們強大的水軍與曹軍抗衡,曹軍南下後,曹軍則立即深入到了江東的西面,甚至南面。現在交州還歸朝庭也就是曹操管轄,雖然朝庭對交州的影響弱,那時因為路遠又有江東阻隔,曹軍進入荊州南部後,曹操對交州的控制立即得到加強,這樣一來,江東除了東面大海沒有曹軍外,其他的北、西、南均有曹軍,那孫權就有失地亡‘國’之險。”
徐庶見眾人點頭,繼續說道︰“所以打敗曹操是決定他們兩方生死存亡的大事。從這一點上講他們可以合作也必須合作。為了合作、為了完成打敗曹操的大業,他們相互之間可以做些退讓。”
徐庶停頓了一下,用大一點的語氣繼續說道︰“而我們太守呢?情形則不同,雖然說唇亡齒冷,但太守抗曹失敗則可以退回益州,憑益州天險來與曹軍抗衡,萬一不行還可以有投靠曹操這條路可走,因為益州牧——也就是太守的令尊——沒有孫權的野心也不象劉備跟曹操一樣有刀劍之仇。”
彭聽到這裡,開始沉思起來,徐庶看了劉嘉一眼,說道︰“也就是說,在周瑜、劉備他們看來,我們太守是超然而灑脫的,並不需要象他們一樣必須舍出身家性命來打這一仗,而是有便宜就撿,有空子鑽就會去鑽。如果三方獨立行事,劉備會時刻擔心被吞掉、江東則擔心太守什麼時候會反戈一擊。他們兩方都時時擔心被太守賣掉!這樣一來他們的大部分精力就要放到怎麼防備我們這件事上了。猜疑不定的三方也無法集中力量去對敵,如此分心能不能取得抗曹的勝利?估計比水中撈月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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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回 《求同存異聯盟成功》
趁大家在思考,完全明白過來的劉嘉說道︰“我們獨立存在是不太現實的。就算我們二萬四千人把營寨關起來,天天睡大覺,他們也不會放心,他們回感到其頭頂上懸著一把隨時可以奪命的刀。”
彭似乎也想通了,說道︰“如果這麼說的話,讓劉備分兵給我們和給江東就更不可能了。”
魏延、沙摩柯點了點頭,鄂煥則問道︰“為什麼?我們能他們怎麼不能?”
彭道︰“讓他們分兵,不加強了我們讓我們更強大嗎?”
甘寧贊同地說道︰“主要是我們太守攻退均可自如,讓他們不敢充分相信太守。只要太守稍微向曹示好,太守不成州牧就成列侯,可以連升好幾級,他們能不擔心嗎?怪不了劉、週二人,畢竟是生死之事。”
徐庶點了點頭說道︰“就結盟方式而言,庶以為無外乎以下幾種形式︰第一種情況是三方混編成一個整體,不分你我共同對敵,以周瑜為首;第二種情況是各自獨立,在盟約的約束下共同進退;第三種是力量弱小的劉備軍打散分到太守的軍隊和周瑜的軍隊中;第四種情況就是現在我們討論的這種情況,我們分部分兵出去;當然還有第五種情況就是太守的兵全分散,不留這一萬人馬在手,太守成一個孤家寡人。”
劉嘉說道︰“對於第一種情況,嘉想沒有必要說吧?心懷鬼胎的三方能整合成一體嗎?恐怕只有神仙才能,估計曹軍還未到自己就先打起來了。”眾人也均搖頭,現在才提出分部分兵就吵翻了天,要都交給周瑜的話估計天會塌下來。
其他的情況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大家的心思基本都統一了,就是分部分兵出去。不過沙摩柯又問道︰“末將現在對分兵沒有什麼意見,但末將擔心的是這些分出去的部隊的安全,他們會不會偷偷地把我們的領兵之人給殺了或者找一個什麼藉口把我們給斬了,那我們的兵不是都給他們了嗎?”
劉嘉道︰“這個絕對可以放心。他們在曹操失敗前不敢動我們士兵一根毫毛。”
鄂煥馬上說道︰“那也未必,只要周瑜和諸葛亮同時下手,狠心斬殺為首之將,那些兵不全歸他們所有?”
沙摩柯道︰“殺完我們的領兵大將後,他們因收編我們的士兵而可能增加一萬多人,在事後他們再分兵二萬防守我們這個雄雞山的一萬人馬,我們又能怎麼樣?他們雖然防守我們用去了二萬士兵,但因收編而增加了士兵。兩者相抵只少了六千人馬!僅僅少了六千人馬的劉周聯軍也許照樣抗曹,等收拾掉曹操再回過頭來吃掉我們的一萬人馬,到時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徐庶道︰“我們可以事先防範。我們要求益州兵自立營寨,派二到三個人領兵,權力以守營者為最大,且為首之將禁止同時外去。他們最多只能殺我們一到二將,而阻止不了我們軍隊的反撲。其實就算他們真的喪失理智而全力攻打我們的士兵,我們還有雄雞山本部的士兵、夷陵的六千士兵可以為援。但那時局勢就很難預計得到了,當然我們失敗了回益州,而他們呢,不是被我們打得精疲力竭而被他人吞食就是被曹操趁機而入。依庶看,雙方領兵的周瑜、諸葛亮都不是魯蠻之人,不會出現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那戰爭中我們有危險沒有?”高沛問道,不過他又加了一句解釋,“末將不是怕危險,而是不願意被他們暗算。”
劉嘉道︰“依嘉估計,諸葛亮會讓我們的兵埋伏在曹軍的敗退路上,敵人勢大可以不出來,敵人弱小則抓俘虜。如果是周瑜指揮,他會讓我們緊跟在前軍後面沖鋒。危險是有,但沒有大的危險,一旦曹軍失敗,各位領兵之將可以不再接受他們的節制,盡可能抱成團,提防對方的偷襲,我們本部人馬也會前去接應。”
鄂煥笑道︰“那還差不多,只要我們合兵一處,就可以把劉備之流殺的落花流水,煥倒要看看劉備那雙眼楮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多淚水。哈哈……”
“到時候,大家都是混水摸魚,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延以前也懷疑太守為什麼要出益州呢,現在明白了。哈哈……”魏延笑道。
“魏將軍明白什麼了?”徐庶笑著問道。
魏延不好意思地說道︰“一是我們出兵,使我們有了名氣,說明我們益州什麼也不怕。二是我們趁亂可以佔一些地盤,為走出益州打下幾個基地,如果我們現在不出來,等劉備周瑜他們瓜分好了,攻起來就困難了,攻一個大的城池就不知要死多少人,而且還名聲不好。三是……三是……”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大的方針已定,當然是談論一些細節問題了。
……
當天下午,威風凜凜的東吳兵就護衛著周瑜來到了劉嘉所駐紮的雄雞山。先是酒宴後是商談軍事合作的事情。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在劉嘉的退讓下達成了一項協議︰
一是指揮以東吳為主,所有軍隊受周瑜節制。但整個軍隊又分陸路軍和水軍兩部分,陸路軍總部駐紮在江夏,受劉備節制,人數約三萬五千人,其中荊州兵二萬多、益州兵六千、東吳五千。水軍駐三江口,人數六萬,其中東吳水軍五萬,益州水軍八千。
二是各盟友的兵先由各自的將領率領,只在決戰時刻其首領才有權調用其他盟有的部隊,其決戰時刻又三方首領共同確認,平時如果調用其他盟有的部隊必須征得各自為首之人的同意。部隊先各自駐紮在自己的營寨,只在決戰前二天到達集結地,勝利後立即歸建。
三各盟軍的部隊只能整體使用不能拆開,以防止出現變相吞並的現象而影響聯盟。
三是指揮大本營設在周瑜的三江口,總指揮部由周瑜、諸葛亮、劉嘉組成。
四是糧草由荊州、江東相關各郡提供,由劉嘉統一分配,益州部隊所需的戰船由江東和荊州提供。
……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03 PM
第012回 《周瑜指揮若定》
這份協議可以說極大地照顧了劉備的利益,因為只有他的實力最小,但他們卻得到了步兵的指揮權,而劉嘉吃的虧最多,不但沒有一點額外的指揮權,而且還有一萬四千人將臨時被他們指揮。雖然糧食可以由自己來分配,但自己現在又不缺糧,得不到什麼好處,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總不能拿糧食去卡別人的脖子。再說就算卡他們也沒有什麼用,周圍都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只要一道命令,命令各郡直接向他們供糧,劉嘉做的一切惡人都白做了。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細節,劉嘉讓彭、沙摩柯、鄂煥帶步兵六千到時候去江夏受劉備節制,讓徐庶、高沛、童成虎帶水軍八千到時候去三江口受周瑜節制。
而由甘寧率剩下的五千水軍和魏延率領的五千步兵做自己的直屬部隊。另外劉嘉還請動了本想超然事外的龐統做一段時間的幕僚,替自己出謀劃策。
不過在劉嘉提出將領名單的時候,諸葛亮當面給劉嘉出了一道難題,說是要甘寧出來代替沙摩柯,結果被劉嘉一句話給頂了回去︰“不可能!嘉的安全還要靠甘將軍保護呢,況且嘉還要看看誰是不是在其中搗亂。說實在的元直、永言、沙將軍、高將軍都是我們益州的能人猛將,嘉還在猶豫是不是派出去呢。”
達成協議寫好盟書後,三方又是斬馬宣誓敬天拜地,整整折騰了七天時間才算完成。
劉嘉把大本營交給甘寧後,由魏延帶一千藤甲兵做護衛來到了三江口。不久諸葛亮也在劉封的護衛下來到了這裡,周瑜自有一番熱情的接待不提。
接下來就是三人一起察敵情,調兵布陣,接下來的情況也正如有的書所說︰先是曹操將大部分軍隊駐紮在烏林,由蔡瑁、張允行水軍正副都督之職,日夜操練士兵;接下來周瑜通過蔣幹用計使曹操殺了懂水軍的蔡瑁、張允,而啟用不懂水軍的毛、于禁為水軍都督,以代蔡、張二人之職;之後諸葛亮也主導演出一場草船借箭的好戲;之後周瑜手下大將黃蓋與周瑜一起演了一場苦肉計,騙取了曹操的信任;最後就是龐統親自出使曹營,為曹操獻上將所有船隻釘在一起的計策。
這次出使曹營讓龐統再一次佩服劉嘉的先見之明,因為曹操果然很看重他。曹操一聽說龐統來,馬上親自出帳迎入,分賓主坐定後與他很客氣地交談,並親自帶他到各營寨去觀看。
龐統雖然有點內疚,還是把他想到的計策告訴了曹操,看到曹操聽了他的計策大喜過望,曹操連忙喜滋滋的要手下之人去執行,龐統真有點不好意思,只好吃完酒宴只後藉故離開了。再也不好意思看到如此看重自己的曹孟德。
這段時間裡也發生了許多小的戰鬥,當然因為是小戰鬥,所以都是荊州兵或東吳兵去打,劉嘉的部隊和他本人也沒有做什麼用,劉嘉也不知道周瑜胸襟到底是不是狹窄,所以也沒有故意顯能,再說周瑜指揮的井井有條,劉嘉唯一能做的就是佩服。
周瑜一連串的計使出來,如果不是劉嘉自先知道加上龐統這個鬼才在旁邊分析講解,恐怕他要理解都難。
不過與有關書上記載不同的是,諸葛亮和周瑜完全沒有什麼水火不相容的情況出現。不知是劉嘉粗心沒有看出來還是他們偽裝得好,反正看在劉嘉眼裡的都是通力合作。
什麼草船借箭的計策,雖然是諸葛亮提出來的,但他是當著大家的面說的,而且去取箭的也是東吳的水軍將領周泰,諸葛亮和魯肅都沒有具體參加。
實際上取箭的過程也沒有書上描繪的那麼驚險,他們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去“借”箭,而是去騷擾對方,在那段時間裡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雙方的騷擾都沒有中斷過,只是這次因為江面霧大,曹軍又大部分不熟悉水戰,加上軍營裡發生了瘟疫,所以曹軍不敢出來追殺只好用箭亂射。
因為在出發前諸葛亮說可能對方只用弓箭對付騷擾,不如在船上多紮些草人,所以周泰他們附帶得了一批免費箭支,周泰一高興就在回程時命令士兵高喊︰“謝謝丞相送箭!”
讓參加騷亂行動的士兵爽了一把,至於到底收了多少箭沒有人去仔細清點,一二萬支還是有,但不會超過五萬,看來還是寫小說的人騙了大家一把。
第二件事就是諸葛亮所謂借東風的事。其實當時諸葛亮和魯肅通過觀測天相都預測到了十一月二十日後會有東南風來,只是當時的人都還有點迷信思想,怕管風的神讓風來一下就沒有了,所以周瑜讓諸葛亮登臺祭神感謝上蒼,那些協助諸葛亮祭神的士兵還是周瑜派出來的呢。
其實古代的人懂天文地理的人多的是,比現在的人厲害得多,如果現代人不借助計算、衛星、雷達,估計在預報天氣方面還鬥不過三國時代的那些牛人呢。
第三件事就是魯肅並不象《三國演義》中寫的那樣窩囊,實際上他的智力與諸葛亮幾乎在伯仲之間,相對來講在大是大非面前,魯肅還爽快大方得多。諸葛亮現在是時時考慮劉備集團下一步怎麼辦、到哪裡立足、怎麼在這次大戰中多佔點便宜。
當然這也怪不得諸葛亮這麼小心眼,現在三方實力只有他的那方最弱,而且其他人都有根據地︰表面看劉嘉有成都防備他,但他有柯郡可以回;而東吳有揚州可立足。唯一不利的就是劉備,他必須在荊州這個各勢力都看得眼紅的地方搶下一塊地皮才能生存下來,別人是擁有荊州也許可以生活更好,而劉備卻是只有擁有荊州才能活命。
閑話少說,言歸正轉。
建安十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周瑜、劉嘉、諸葛亮等人正在帳中坐議,探馬來報︰“吳侯船隻離寨一百五十裡,估計明天即到,將為大都督後軍。”周瑜一聽大叫一聲好,笑著道︰“曹賊曹賊你的死期到了!哈哈。”
之後周瑜就對諸葛亮、劉嘉道︰“這一段時間辛苦二位了,現在大事都已經安排妥當,就請你們回各自的營寨調兵布陣吧,這一仗要好好地打。”
同時命令諸葛亮在戰鬥前必須切斷曹軍的退路並阻擋戰鬥發生後曹軍的救援部隊。而劉嘉必須在戰鬥的第二天下午派船把糧食運到烏林,同時準備接應戰鬥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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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回 《諸葛亮的心》
因為這是與曹操在荊州的總決戰,需要三方的嚴密配合,因此在總的方針確定下來以後,諸葛亮、劉嘉按照周瑜的吩咐各自帶自己的護兵歸回各自駐紮的地方。也就是諸葛亮要回江夏指揮陸地軍團準備阻截,劉嘉則返回雄雞山準備糧草和兵力接應。
這裡的情況又與有的書上描寫不符,實際上諸葛亮是奉命回江夏,而不是因為借到東風後周瑜要殺他而逃跑的。大敵當前,周瑜不是一個不明道理的人,不可能曹操還未露敗象就把諸葛亮殺掉。
可是諸葛亮一回江夏並沒有急於調兵布陣,而是馬上與劉備、簡雍等人秘密商議這仗到底怎麼打才能得到最大便宜。
劉備一見諸葛亮鄭重其事的樣子感到有點奇怪,他首先說道︰“備一切聽軍師的,就算把所有的兵打完也可以,只要把曹操打敗了就行。到時候我們利用荊州沃野之地很快就能發展起來。”
看來劉備信任諸葛亮真是沒有說的,把所有軍事大權都交給他。
諸葛亮沉重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軍打完了,我們還能在這裡立足嗎?不管是東吳還是益州都會把我們生生地吃掉。”
簡雍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思考了很久,他馬上就接過諸葛亮的話說道︰“是呀,如果說曹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那麼東吳、益州就是眼冒綠光的惡狼。可他們都是兵強馬壯的,現在又是進攻曹操的關鍵時刻,我們該怎麼辦呢?是不是先生有什麼良方救我們?”
“主公、憲和你們認為這次曹操失敗以後,誰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或最危險的敵人?”諸葛亮搖著鵝毛扇問道。
“當然是江東孫權孫仲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早就把荊州視為他們的前院了。這次他們就開來了六萬兵力,後面還有孫仲謀親自帶後軍接應,我們和益州的兵加起來不到他們總兵力的一半,也許打完這一仗我們兩家加起來數量更少,我們今後的日子難啦。”劉備想都沒有想就說道。
因為他心裡一直擔心這件事,原來的主要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阻擋曹操上,所以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也因為實力不夠,還沒有資格考慮,今天見諸葛亮發問才把心中的“苦”吐出來。
劉備想起身後還有兩只狼,心情就更沉重起來。自立門戶獨霸一方是劉備早就具有的想法,無奈上天不給機會,現在有一個機會在這裡,當然要努力爭取了。
他見簡雍還在沉思就問道︰“軍師有什麼話就直言吧!備按照軍師的意思辦就是。”
諸葛亮沒有立即答話,而是看著簡雍。
簡雍用懷疑的口氣說道︰“難道軍師以為益州這個小小的太守是少年豪傑,是不世英雄?比他父親出色得多,連江東眾英雄都不是他對手?”
諸葛亮慢慢地點了點頭,說道︰“不是亮以為,而是實際情況根本就是!亮敢斷言劉嘉現在不除,幾年後就比曹賊更難對付!”
“啊!”劉備和簡雍都驚訝地看著諸葛亮。
劉備看了簡雍一眼,然後對諸葛亮說道︰“不可能吧?備看人一向很準,如果他真有非常過人之處,應該逃不過備的眼楮的。劉嘉也算中上之人之智,但與軍師、徐庶都沒辦法比。”
諸葛亮苦笑了一下,心裡想︰“你好說你眼光準,那龐統才高八斗,你就沒有看到!”
但他這話當然不會說出口,而是從側面說道︰“你們只看看他手下是一些什麼人物就知道這人的本事怎麼樣。徐庶、劉巴、法正、彭等人,哪一個不是厲害人物?特別是徐庶、劉巴,他們之才不在亮之下,他們如果輔佐的僅僅是普通的人,他們會服嗎,很甘心嗎?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益州並不得勢的區區太守,年紀二十歲還不到,現在他們這些能人不是以太守稱呼而是以主公稱之。”
諸葛亮又道︰“再就是他手下的將軍,甘寧原來僅僅是一個縣尉,魏延更是部隊中幾乎最低的什尉,可被他一用,現在都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亮看我們軍中只有雲長、翼德、子龍才能與他們想比,其他都不如他們。就是將派到我營來受主公節制的沙摩柯,原來是南蠻之王,也算有勇也不缺謀的人物,現在心甘情願地任憑他劉嘉驅使,如果沒有過人的本事,可能嗎?”
簡雍道︰“孔明你這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己的志氣吧?縣尉甘寧或許水上有一股蠻力,在陸地上能怎麼樣。還要那個魏延更是沒法說。怎麼說我們只有雲長、翼德、子龍才能與知相比?雍看他們兩人年紀也不小了,如果真有本事怎麼可能在荊州只是當一個縣尉甚至什尉呢?雍決計不信!”
諸葛亮嘆了一口氣道︰“亮現在有什麼心情來長他人威風?劉表又什麼時候用過真正的人才?他只喜歡那些士族出身的人,其他人都不入他的眼,就象主公,算天下公認的英雄吧?劉表也只讓主公守新野,雲長、翼德、子龍比蔡瑁、張允等人強多了,結果呢?還不困在新野中。你說關將軍是什麼人,一般人他絕對不會看在眼裡吧,結果在劉嘉那裡不與那甘寧成了好友嗎?”
劉備自語自語地說道︰“看來是備真地看走眼了。”他抬起頭問道︰“周瑜知道嗎?”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他能不知道嗎?雖然這段時間這個小青年藏頭埋尾,故意裝著什麼都不會,但象周瑜這種人能看不出來嗎?他劉嘉在平南蠻、奪夷陵表現那麼好,怎麼一到這裡就什麼也不懂了呢?熟話講反常則妖,不管怎麼樣,他這麼藏著掖著肯定有他的目的。”
“那是不是周瑜也留了後著對付他?”簡雍也認可了諸葛亮的話,問道。
“亮估計他肯定留了後著,只是這後著肯定在曹操失敗或出現敗相的時候才會使出來,畢竟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曹操。只有收拾了曹操才能談得上其他的。”諸葛亮道,他低聲說道︰“肯定他們是打益州那些水軍的主意。只不過領兵的是徐庶,周瑜能否得逞就難說了。”
“我們又怎麼做呢?”劉備問道。
“亮想了很久,我們也只能從他們歸我們節制的這些六千步兵入手,只要我們消滅了他的這六千部隊,他劉嘉就象雄鷹折斷了一個翅膀。一旦周瑜有辦法消滅他的那八千水軍,那麼這個劉嘉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能不能安全回到益州都難說,到那時候我們才有立足荊州進軍益州的可能,否則我們只能永遠客居他人的屋簷下。”諸葛亮肯定地說道。
簡雍道︰“消滅他們?雍對這些益州兵也瞭解了一些情況,他們大部分人都穿了一種盔甲,不是鐵做的,很輕便,可以說是刀槍不入,甚至還可以浮在水面頂托士兵過江。我們要消滅他六千人,談何容易?如果面對面地打,我們一萬多人還不一定打得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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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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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04 PM
第014回 《布下陷阱》
諸葛亮自信地笑道︰“我們當然不能與他們面對面地鬥,我們畢竟是盟友。雖然我們不能,但曹操能!現在最主要是怎麼讓曹軍猛攻他們,或者說我們該用什麼計策逼迫曹軍只有打敗他們才能逃命,而益州兵在我們的將令和當時的情況下又不得不抵擋,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所以亮準備這麼布兵……”
劉備連忙說道︰“軍師且慢!別人會不會說我們背盟殺盟?會不會說我們宗室相殘?”說著眼楮就紅了,眼淚也盈滿眼框。
諸葛亮搖了搖扇子道︰“現在還能顧忌這些虛的東西嗎?如果我們此時不動手,遠不說取益州難於上天,就是現在想取江陵、襄陽、樊城也是不可能。亮想周瑜肯定在做殺滅那八千水軍的打算,就算沒有,知道我們在算計這六千人的時候,他也絕對會緊跟其上。只要我們兩方動手,我們就更沒有後顧之憂了。”
劉備連忙問道︰“先生是說周瑜肯定也要打那八千水軍的主意?”說這話的時候,劉備的眼淚還掛在眼角。
諸葛亮輕輕點了點頭,小聲道︰“……,否則他就不是周公謹了。”
劉備高興地說道︰“太好了!”說完又動了感情,低聲說道,“備實在不想再一次背井離鄉,百姓苦、百姓苦呀,當時長板坡真是屍骨滿野,慘不忍睹呀,嗚——”一個大男人真的又哭了起來。
諸葛亮和簡雍已經習慣了他的感情千變萬化了,所以沒有勸他。
諸葛亮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提高了一點聲音說道︰“曹軍現在駐紮在烏林,一旦敗退,則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通往南郡江陵之路,一條是通往荊州之路。而南郡是我們盟軍的主攻方向,這裡佈置的兵最多,而路靠近江水邊,前面還有益州李嚴駐守在夷陵,一旦我們盟軍從江水斷截或李嚴從夷陵出兵阻擋,他們就可以完全把這條不寬的路給堵死,就算沖破這些人的阻攔,輾轉回到江陵再轉襄陽後到許昌去,沿途也是困難重重,因此亮斷定他們不會走這條險路,必走另一條去荊州的道路,以便更快地達到許昌安全地。”
說到這,劉備早已收淚恭聽了。
諸葛亮用扇柄指了一下地圖接著說道︰“而通往荊州的這條路上,在前進到沔陽附近時——,你們看,也就是這裡!又進行分岔,一條岔路通往西邊,可以到江陵、夷陵,也可以前進九十多裡之後轉向北邊到襄陽去,途中只有華容這裡有一個關隘但也有一段大路可迂回;另一條岔路則筆直走三十裡之後順襄江也可通襄陽。通向西邊的這條岔路路寬易行,平時曹軍從許昌來的輜重車隊都是走的這條道,唯一缺點就是路遠,路上還要提防華容這個地段。而順襄江的路路窄難走,輜重難行,但距離近。曹軍敗退時主要走哪條道呢?”
簡雍道︰“依雍看,曹軍應大部分會在去西邊的這條道,畢竟他們已經熟悉了這條路,而且路寬人多易行更安全,路雖然遠點沒有什麼關系。”
諸葛亮點點頭說道︰“說對,也可以說不對。說對是因為亮估計那時候人多雜亂只要有路就會沖,因此這條路上的士兵絕對不會少。說不對是因為曹軍突然敗退,則肯定是輕裝而逃,一般的山路可以通過,一些人為了逃命必定會選最近的路逃跑,加上敗退時來不及攜帶糧草而行,如果多走九十多裡路則就多餓幾天的肚子,加上又擔心我軍的追擊,所以很多的人會把逃跑的方向選在襄江方向,走這可以省幾天的路程。因此我們一邊命令彭、沙摩柯帶兵在這條路上堵截,一邊在通向西邊的路口布在重兵,阻止大部分軍隊從那條路走。這樣一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曹軍會走彭、沙摩柯他們防守的這裡。一旦曹軍被我們驅趕到了這裡,特別是到了江嘴口這一帶,他們就不可能再後退,因為這裡一邊是襄江一邊是高山,只有沖開當面的益州兵的阻截才有生存的可能,因此他們必定會死拼益州兵。”
諸葛亮繼續道︰“而彭沙摩柯他們呢?同樣也因為這裡一邊是襄江,一邊是高山,益州士兵他們也必須死拼,否則的話不是被驅趕進襄江淹死就是散開隊形亂逃上山被曹軍殺死。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有人點火燒他們或者曹軍全力而上,他們六千人益州兵就是最有本事也只能授首。更何況一旦戰鬥打響,必是火光沖天,輾轉得信的襄陽守軍必來接應曹操,依亮推測這出來接應的部隊一定是騎兵輕裝走近路,這樣一來益州兵前有曹操率領的敗軍後有襄陽出來的守軍,兩相夾攻他們不可能脫身。”
在歷史上曹操軍隊在赤壁之中損失是很大,但遠沒有《三國演義》中寫的那麼嚴重,曹操也絕對不是關羽發善心在華容道放走的,關羽率領的五百校刀手在曹操幾萬或十幾萬敗軍面前是翻不了什麼浪的。如果曹操真的是三軍精銳盡墨,那麼他不可能回到許昌後很快就能收拾馬超的反叛部隊。
曹操之所以一直敗退回許昌也是二個原因,一是新降的荊州兵並未完全歸心,加上赤壁新敗,荊州還要花很多的時間收心才能變為自己的基地,加上當時軍隊發生了瘟疫,荊州兵大部分被燒死或投降,曹操自知不能強撐。二是他也看出如果繼續呆在荊州,孫權和劉備會同心協力共同對他,只有退開一步他們才會相互敵視,自己才有可乘之機。
簡雍想了想,慢慢說道︰“雍看這條驅虎吞狼之計確實是好。但有兩個問題。不知……”
諸葛亮搖了搖鵝毛扇,微笑道︰“亮替憲和來問這兩個問題吧。一是擔心彭不會乖乖地率兵深入敵後一百多裡的地方去堵截敵人。二是擔心益州歸周瑜節制的八千水軍全力來救,那樣的話我們就可能功虧一簣。憲和是想問這個嗎?”
簡雍驚訝地看著諸葛亮,說道︰“雍真的很佩服軍師。”
諸葛亮扇了幾下,道︰“憲和不必驚異。可以說亮是處心積慮多時,當然方方面面都考慮了,所以才有此一說。”
諸葛亮走了幾步,說道︰“亮先說第一點,按照我們三方簽訂的盟約,最後總決戰的時候,主公有權調動任何受節制的軍隊,違令者斬,這是最重要的一條。其次,在烏林戰鬥發生前,他們偷偷的潛入敵後並沒有危險,這些情況可以由探馬偵察的情況來得知,他們沒有理由拒絕。再者就是他們守的這條道與另外那條路遠的寬道而言,寬道更重要也更危險,因為那是平時曹軍調動部隊和轉運糧草的大路,至少表面看來那裡的曹軍攻擊力更強,我們把最危險的留給我們,把不太危險的任務留給他們。也就是說無論從哪方面講彭和沙摩柯他們都應該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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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回 《彭反對》
諸葛亮見兩人笑著點頭,繼續說道︰“至於擔心八千水軍救不救的問題,亮還巴不得他們來救呢。曹軍有多少部隊?益州人又有多少部隊?總共只有兩條主路和一條岔路可走,而我們已經全力以赴堵死了兩條,剩下的一條擠了曹軍十多萬人馬,益州水軍能沖多遠?又能沖多快?曹軍非一般軍隊可比,即使敗退也是有較強的戰鬥力的。”
劉備馬上附和道︰“是呀,曹操的軍隊太強了!”他劉備真是深有體會!
諸葛亮接著道︰“就算曹軍敗退,他們斷後的一定是精銳部隊,在陸地上戰鬥力強的益州軍隊集中在我們這裡,那八千水軍戰鬥力在水上也許行,在陸地上肯定難以在短時間內打敗曹軍而快速前進。其實就算他們戰鬥力驚人,路上到處是敗兵、驚馬、丟棄的物質,他們也跑不快吧。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就被曹軍逐步吃掉了。”
劉備道︰“要是他們走水路,逆襄江而北上去救援呢?”
諸葛亮搖了搖扇子,笑道︰“不會!第一,周瑜肯定不會同意他們戰鬥時脫離序列帶船隊去救人,只有打敗了曹操的水軍,周瑜的部隊攻上岸了,才有可以讓他們攻擊前進去救人。第二,就算他們違背周瑜的命令去救人,襄江現在是枯水期,水少河淺,又是逆水而行,他們行動必然不快,從烏林到江嘴口最快也要二天時間,真要過了兩天時間再去那時候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了。第三,彭和沙摩柯等人只有在遇到情況危急的時候才會發求救資訊,其他人收到資訊到準備動身再出發恐怕也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吧?”
簡雍笑道︰“哈哈,那這樣一來,消滅他們豈不十拿九穩?”
諸葛亮道︰“不!這件事要瞞劉嘉或著龐統很難,我們必須首先設法是彭和沙摩柯他們送不出信給劉嘉他們。亮通過派人監視,發現他們傳遞信件是通過一種鳥來進行的,我們必須事先把他們的這些鳥給弄死,讓他們傳不出信,而且調兵的命令盡量拖到最後。不過亮還有一個擔心一個憂慮……”
“軍師還擔心什麼?又憂慮什麼?”劉備連忙問道。
諸葛亮想了想說道︰“憂慮不足道,即使亮的憂慮的事真的發生也挽救不了他們六千人的性命。亮擔心的是……”
接著他輕聲地說出了他的擔心,劉備和簡雍都點了點頭,劉備道︰“如果真的那樣,備就只好犧牲一名大將了。”
這時,劉備突然小聲哭了起來,他哭著說道︰“這真是上天不公呀。備兄弟劉璋劉季玉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能幹的兒子,卻要與曹賊拼死而戰,備於心何忍呀。備求先生,到我們為了黎民百姓不得不與我佷兒生死相拼的時候,請先生設法放備佷兒一條生路吧。”
諸葛亮仰天而嘆︰“看到劉嘉,亮也有一種無法把握自己的感覺……”
諸葛亮、劉嘉離開三江口的當天,周瑜也在思考著這些問題,只是他一向認為自己的智力無人能及,所以他沒有象諸葛亮一樣與他人商量。當然這也與兩人的狀況不同,諸葛亮沒有直接發號施令的權力,他的想法只有通過劉備才能施行,而周瑜卻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所以他一個人就益州八千水軍想了很久很久。
三方中最輕松的當然算劉嘉這邊了,回營後的二天都是在歡送徐庶彭的部隊去發、加強營房建設、把糧食弓箭木頭等戰爭所需物質裝上船,一旦戰鬥開始就準備起運支持前線。
因為決戰時期已到,徐庶、彭他們已經出發。劉嘉現在手裡能夠指揮的也只有一萬部隊和一些後勤民工了。表面看這一萬部隊完全可以一戰,但處在這個中心地帶,劉嘉也不得不防不懷好心的人打他的主意,所以這一萬兵都守在寨子裡。
從三江口周瑜的大營回來以後,劉嘉就與甘寧、魏延等商議怎麼搶長沙、零陵、武陵、桂陽等荊州南部四郡的事情。甘寧覺得現在談搶那四郡還為時尚早。曹操還沒有失敗,是不是會失敗還是一個未知數,再就是法正在興古郡對付叛軍糾集的外部勢力情況怎麼樣也不知道,如果法正的情況不妙到時候我們真正的是四面受敵,無人能接應我們。二萬部隊能不能在荊州南部立足還要看東吳與劉備他們的合作情況,如果他們共同對付我們,那我們的生存都成問題。
劉嘉一聽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心裡開始懷疑這次設下的大計能不能實現。歷史上的火燒赤壁會真的完勝嗎?自己想大撈一把的想法能不能實現了?還有自己這麼冒險把部隊分開能不能達到預期效果?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歷史而有所改變呢?
他只好又跑到龐統那裡,請他為自己出謀劃策,甚至準備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個龐統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懶,從不主動做事,份內之事倒是完成很快,可劉嘉不安排他工作他就睡覺或喝酒,還一個勁的埋怨這軍營裡沒味道,連一個能陪他下棋的人都沒有。
見了龐統的面,劉嘉決定還是要有保留地把一些事情告訴他,聽取他的意見後再確定下一步的走勢。聽了劉嘉的話,龐統笑道︰“太守大人在這仗之後搶佔南方四郡的想法是對的,他們雙方肯定要為襄陽、樊城、江陵大大出手,況且孫權在這次也不會真的只落在周瑜身後接應,他一看形勢有利以為有便宜可佔,他們一定會兵出合淝。而曹軍豈是那麼任人欺負?孫權攻曹就不會那麼順利,那時候周瑜非回師救急躁的孫權不可。太守就放心大膽的去搶吧。”
說到這裡,他沉思了一會,一時搖頭一時點頭,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劉嘉連忙問道︰“士元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龐統道︰“怎麼說呢?看在朋友的份上,統不應該說,可看在酒的份上統又應該說。統……”
正在這時護兵來報,說是馬良五兄弟到了,他們前來投靠太守,現正在轅門外等候。
劉嘉見龐統還在猶豫,就只好說道︰“士元請稍等,嘉出去迎接一下就來。”
“哈哈,太好了,馬良五兄弟都是名士,而馬良馬季常更是棋中高手,統有伴了,一起去一起去。”龐統翻身而起,跟著劉嘉一起朝轅門走去,邊走邊說道,“今天中午是不是又有一頓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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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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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05 PM
第016回 《調兵遣將》
“哈哈,士元是不是吃的不好?習慣吃嘉從柯帶來的辣椒嗎?”劉嘉笑著問道。
“那辣……辣椒真是一件好東西,開始好難吃,現在統是離不開這傢夥了。一餐菜裡不放它統就感到菜沒有味道。哈哈,太守你這辣椒和酒兩樣東西真把統勾住了。”龐統笑道。
中午劉嘉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馬良五兄弟,龐統、甘寧、魏延作陪。看到世人都看重的鳳雛也在這裡,馬良的心更是放下來,他們五兄弟乾脆就以主公的稱謂來稱呼劉嘉了。
雖然劉嘉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想透龐統開始話裡有話是什麼意思,但馬良的加入讓他有點鬱悶的心情沖淡了不少。而且他又收到柯郡來信,說是他做爸爸了,去年娶的妻子兀彩蝶也就是兀突骨的女兒為他添了一個女兒,所以酒席上劉嘉心情大好,一個勁地勸馬良兄弟和龐統喝酒吃菜。
龐統倒沒什麼,反正在這裡白吃白喝慣了,馬良兄弟則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覺得這個青年太守待人真是不錯。
就在劉嘉他們在雄雞山營寨裡歡聚一堂的時候,劉備已經接到了周瑜的通報︰他們的先鋒部隊在黃蓋的率領下已經開始從三江口出發了。
由於有諸葛亮事先周密的安排,成竹在胸的劉備立即升帳派兵︰
命令江東大將陳武率江東五千人馬堵通往南郡之路,同時配合周瑜水軍攻擊曹軍烏林水寨!
命令關羽、張飛率一萬人馬守沔陽、華容這條通往襄陽的大道,待曹操敗軍過半後立即沖殺。
命令益州的彭、沙摩柯率益州的六千士兵到江嘴口一線,守住這條通往襄陽城的小岔道,防止零散敗逃士兵通過。
命令趙雲和劉封率剩下的六千人馬防守江夏,劉琦率五千人馬守武昌。
命令糜竺、糜芳各本部人馬駕船繞江剿擒敗軍,奪取器械。
命令完,劉備和諸葛亮相對一笑,說道︰“備和軍師等人就守在江夏城,專等各位的捷報了!哈哈”
躊躇滿志的將軍們幾乎都信心十足地接過了劉備的令箭。可是益州為手的彭卻不肯接令,他說道︰“玄德這麼派兵似有不妥?”
劉備一驚,連忙問道︰“永言認為有何不妥?”
彭道︰“玄德這樣是置我們益州六千士兵于危險之地!不敢接令。”
劉備道︰“永言有點言過其實了吧?一旦曹軍敗退就兵敗於山倒,他們怎麼可能對你們這支以逸待勞的生力軍給致命的威脅呢?”
彭搖了搖頭道︰“兵敗如山倒是不錯,但曹軍到達江嘴口時已經回家有望,他們都知道只要一咬牙沖過去就是安全了。這時他們是戰鬥力最強的時候,幾萬甚至幾十萬部隊沖過來,我們六千部隊能做什麼事?況且兵法雲置於死地而後生,他們前有我們阻擋後有江東部隊和你們的部隊在追趕,相對而言我們六千人太弱小了,……”
彭的話還沒有說完,營帳裡許多將軍就大笑起來︰
“哈哈,連敗軍都怕,你們益州兵還打什麼仗?”
“別人置於死地而後生,你們現在不也可以置自己於死地而後生嗎?”
“如此膽小還出來打什麼仗?”
……
聽到這些將軍大聲地譏笑,鄂煥一張臉卻早氣成了豬肝色,他大聲罵道︰“***,誰怕了!有種與格老子單挑,怕死的就是孬種!”
沙摩柯按照從劉嘉大營出發前劉嘉定下的要求留守在自己的軍營裡戒備。
諸葛亮笑了笑,用扇子壓了壓,客氣地對彭說道︰“永言也太過於謹慎了吧?一旦曹軍敗退,曹軍只有一條通南郡、一條通襄陽的路走,南郡的敗兵肯定不多是事實,所以要陳武將軍去守,同時他還可以協助周都督他們擴大戰果,他們都是江東人配合更加默契。你益州兵不好意思與他們爭吧?”
見彭不說話,諸葛亮又道︰“至於沔陽華容,這條道是主路,曹軍進攻江陵、佔領烏林就是這條大道,平時的糧草轉運、大軍調動都是經過的這裡,不但曹軍熟悉路況而且路寬平坦,人馬易過,人多膽大,大部分軍隊肯定會走這裡,這裡必須要大將才能守住。貴軍的鄂將軍、童將軍以及沙將軍都與我關將軍比過武,實力也明擺著。你們守的只是一條岔路、小路,如果連這條小路都不敢守那我們又怎麼敢放心讓你們守大路呢?難道你們要守江夏城?畢竟這是我們的基地,我們……”
諸葛亮未完的話意思就是這是我們的基地、老巢,不可能讓你們益州人來守,想必大家都明白。
彭正要開口,鄂煥就大叫起來︰“別小看我們,我們益州兵天不怕地不怕!難道會怕死嗎?笑話!永言別跟他們說了,我們去!大不了一死!”
劉備道︰“鄂將軍真豪傑也,備一向佩服益州士兵的。”
但彭依然不接令。
他有點不滿地看了諸葛亮和劉備一眼,慢慢地說道︰“孔明、玄德用不著這麼激將,為將者必須審時度勢。既然我主將六千人馬交統領,就要盡可能保它周全。怎麼可能逞血氣之勇?”
劉備惡狠狠地問道︰“彭先生難道想抗命嗎?”
彭道︰“不敢!不過問玄德你們這麼安排就沒有私心嗎?”
劉備道︰“全心抗曹,備安敢有私心?備此心可對天地日月!”
“好,那玄德敢派一大將跟我們同行嗎?我們還可以借一千精兵給他指揮。敢嗎?”彭道。
“有何不敢!備命令糜竺率一千精兵歸永言指揮!”劉備故著大方的命令道。
糜竺立即趾高氣揚地上前準備接令,經過彭身邊時還哼了一聲。他嘴裡還小聲罵道︰“益州人真是***膽小鬼!”
彭伸手舉了一下說道︰“慢!”
他接著說道︰“糜竺之流,益州軍中甚多,益州兵少卻也不缺這所謂的一千荊州精兵!”
劉備沉著臉說道︰“永言到底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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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回 《趙雲相陪》
彭沉著冷靜地說道︰“此次赤壁大戰對於我們來講最重要的就是兩個戰場,一個是沔陽、華容,玄德派關羽、張飛兩名大將去,舉雙手贊成。可江夏有必要派趙雲趙子龍將軍去嗎?一旦曹軍敗北,他們難道敢逆向攻擊有防守的江夏不成?的意思就是玄德公如果真心誠意共同抗曹的話,請從關、張、趙三名大將中任選一位陪出兵,玄德敢嗎?”
劉備一下怔住了,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張飛早在旁邊叫了起來︰“大哥,他們益州人沒有卵子,乾脆讓他們做預備軍算了。俺老張率三千人馬,保證把那條道給大哥堵得死死的!”
關羽也說道︰“不就是一條小岔路嗎?羽帶一千人馬就可以了。”
劉備心裡把張飛、關羽罵了一個地朝天︰“張飛你真是一個二百五呀!你不開口你會死嗎?關羽,實在平時看你也穩重有餘,今天怎麼跟著這個二百五起哄?”
鄂煥雖然想在這裡罵上幾句,無奈彭官大權重,而他也正在與劉備諸葛亮辯論,所以強行忍住了嘴裡的話。
彭笑道︰“好!非常佩服兩位將軍的勇氣,你們兩位無論誰去,都可以從我軍中選出二千精壯之士給你們指揮。”
這時候,諸葛亮說話了,他微笑著對眾人說道︰“軍令豈是兒戲,哪容在這裡各位挑精選肥?永言防守的只是一條岔路,賊軍實力並不大,曹軍就算來得多跑了幾天路以後也是非常疲勞,而你們又是生力軍,萬一打成混戰,你們不還有八千水軍在烏林參戰嗎?可以遞信給他們,讓他們率水軍從襄江過來支援,你們又擔心什麼?永言剛才也說了沔陽、華容是此次戰鬥的重中之重,雲長翼德兩位將軍豈能輕易離開。難道永言真的以為曹軍大部隊會從那小岔路過去嗎?”
彭道︰“我們六千人深入敵後,當然要多考慮,也許……”
劉備把幾案一拍,說道︰“好!備就叫趙子龍將軍隨你們去,要是沒有危險,戰後永言又怎麼說?”
彭道︰“如果我們這次戰後能平安回來,可以把人頭交給足下,以補剛才的妄言!”
劉備道︰“好,這可是永言自己說的,到時別怪……”說道這裡,劉備突然改口道,“永言何必如此說呢?到時不使備為難嗎?算了算了,誰叫我們一起抗曹呢。去吧!”
彭接了令箭,邊走出帳蓬邊笑道︰“哈哈,今日更加明白我主公的大度和容人之心了。”
軍事任務一佈置,士兵們飽餐一頓後就分頭準備了,因為江東陳武、彭的防守地點都較遠,所以他們兩支部隊先行出發,劉備給了趙雲五百士兵也隨彭行動,不過在趙雲動身前,簡雍避開其他人單獨跟他說了幾句,趙雲睜大眼楮只是一個勁地點頭,最後對簡雍說了幾個字︰“雲盡力而為吧,既然上戰場就沒有心思想怎麼求生的道理。”
等彭、趙雲、沙摩柯、鄂煥走了以後,劉備咬牙切齒地對諸葛亮說道︰“彭這傢夥太厲害,這次一定要讓他們有去無回。”
諸葛亮微笑著說道︰“主公遇到彭還算好的,要是徐庶或龐統在這裡就更不好打發了。彭只是看到表面的東西,他還夢想著能與趙將軍一起拼死一戰等待出現轉機,或著抱有一絲希望等待烏林的水軍來救他們。他竟然主動提出要我們一名大將隨同,似乎很擔心我們不派人監視他,嘿嘿……”
劉備連忙問道︰“要是徐庶在呢?”
諸葛亮道︰“要他在肯定不會去這個死地,逼急了他先假裝遵命,然後走出不遠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駐紮下來,等曹軍一敗就趁火打劫,之後回到劉嘉那裡,我們也只能幹瞪眼而已。現在彭他們把趙將軍喊過去了,在哪裡堵截就由不得他們了。”說著他又笑了起來。
這時候劉備雙眼婆娑,眼淚汪汪的哭道︰“可憐我的子龍,他可是我兒的救命恩人,就這麼讓他死……”
諸葛亮輕輕地搖了一下扇子道︰“主公沒急,亮怎麼捨得這麼損失我一名大將呢?亮早有安排。請稍等片刻。”
說完,諸葛亮馬上命人喊來關羽、張飛道︰“你們立即帶一萬五千人馬在沔陽處設下阻截,多伐巨木、多移石頭,盡量把那條道給堵死,你們可以離岔路十裡之地狹窄處駐紮,遇到曹軍無須攻擊,只須擂鼓,多點火堆生狼煙。”
張飛道︰“剛才大哥不是只給我們一萬人馬嗎?怎麼……,而且我們怎麼不沖出來打呢,只嚇他們又嚇不死人。”
關羽則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諸葛亮微笑著說道︰“今天就是要借兩將軍的虎威,兩位可以多插旗幟,讓士兵列隊路旁,兩將軍一定要騎馬立在隊伍前,讓這些敗兵知道你們兵精馬壯,心生膽怯而繞道。待曹軍大部隊過後再沖殺他們的後軍。切不可看見曹軍就沖出去,切記切記!”
劉備也說道︰“你們的目的就是大張聲勢,爭取把所有的曹軍逼到那條岔路去。擅沖曹軍而違令者斬!到時候就不要怪做大哥的手下無情!”
張飛、關羽連忙施禮道︰“謹受令!”
等關羽張飛出去執行命令後,諸葛亮又命令糜竺進帳,對他命令道︰“將軍率五條艨艟帶十匹好馬立即逆襄江前往江嘴口,到了以後立即把船和士兵藏起來,不要讓任何益州士兵發現,等益州兵被曹軍打散後,把趙將軍給救回來,其他的可以格殺勿論,如遇他人的戰船立即讓趙將軍登陸,騎馬退讓避開,不可與人交戰。”
糜竺一聽,高興地真樂,連忙接過令箭出發了。心裡想︰“彭呀彭,你最厲害也逃不過我軍師的手掌心,哈哈。我叫你罵,你罵吧,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關張兩人心裡還是有點想不明白劉備、諸葛亮的計謀,但他們還是嚴格執行了軍令。當他們達到沔陽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兩將軍立即安排士兵開始伐木、堆石,因為諸葛亮事先已有準備,讓一些士兵帶了很多桐油過來,因此這些士兵很快就在路邊佈置了無數的大火堆,只要曹軍過來就立即點火,讓這條平時能同時通幾輛馬車的土路變成吃人的血盆大口。讓大火堆和弓箭以及隨後的軍隊給來者致命的一擊。
更加有意思地是士兵按照諸葛亮的要求在岔路上各樹起了一塊大的木板,通往江嘴口的那條路上木板醒目地寫著︰“此路離襄陽三百八十裡。”,通往華容、沔州的路邊的木板上寫的是︰“此路途徑華容道,距離襄陽四百九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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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06 PM
第018回 《周瑜布兵》
就在關羽張飛他們正在準備防守,彭、趙雲他們還在朝江嘴口趕路的時候,周瑜的大批船隊已經過了江夏城,而黃蓋的先頭船隊快到烏林了。
在中午時分三江口的周瑜得到報告說孫權的船隊已經在自己身後安營紮寨,並說已差陸遜為先鋒,直抵蘄、黃地面進兵,吳侯自為後應。
無後顧之憂的周瑜在船隊過了江夏的黃昏時分馬上開始調兵遣將起來︰
第一個被命令的就是太史慈,命他領三千兵,直奔黃州地界,先斷曹操合淝接應之兵,準備妥當則放火為號,孫權自會派人前來接應,如果看到舉紅旗的吳侯接應兵就匯同接應兵馬一起殺向曹軍。
其次命令呂蒙領三千兵去烏林曹軍寨外埋伏,只要江水中起火即沖進曹營,焚燒曹操寨柵;
第三命令淩統領三千兵,直達界首地段,看到烏林大火燒起,則領兵殺出;
第四命令董襲領三千兵,直取漢陽,從漢川殺奔曹操寨中,不久自有舉白旗的部隊接應,無須擔心身後;
第五命令潘璋領三千兵,盡打白旗,往漢陽接應董襲。
見五支隊伍只各自分路去了,周瑜再令黃蓋安排火船,在使士兵乘快船送書聯絡曹操,告訴曹操諸事已諧,保證今夜來降。
同時撥戰船四隻,隨於黃蓋船後接應。
黃蓋之後趁夜色掩護,緊隨四支水軍。分別是第一隊領兵軍官韓當,第二隊領兵軍官周泰,第三隊領兵軍官蔣欽,第四隊領兵軍官高沛。各隊引戰船三百隻,前面各擺列火船二十只。
而周瑜自與程普在後上督戰,徐盛、丁奉為左右護衛,各率四千兵馬和一批戰船,同時他們也作為後備隊,情況緊急時可以直接投入戰鬥。
本來周瑜是要徐庶陪自己一起督戰的,但徐庶卻堅決要求與高沛在一起,周瑜也沒有辦法阻攔,只得讓他去了。
在大軍出發前,周瑜留下了守樊口的士兵,還派闞澤到劉嘉大營,負責監視劉嘉部,一是防止劉嘉的士兵偷襲後方自己營寨,再就是只要劉嘉大軍出動就馬上燒火報信。
而被兩方算計的劉嘉此時在幹什麼呢?
本來馬良來投是一喜,又得知自己妻子為他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兒,讓劉嘉又是幸福得差得暈過去了。在此雙喜臨門的時候,劉嘉與新來的馬良五兄弟和龐統自是一杯又一杯地大喝特喝了,在酒席上可以說是真是賓主盡歡,直喝得日偏西了這餐酒席才算告一段落。
喝完酒劉嘉似乎還不盡興,招呼眾人一起來到了一艘大的樓船上,讓士兵們駕著樓船和一些護衛船隻駛向了江水裡。他們一邊眺望江水和江水兩邊的風景,一邊談古論今。也有幾個人心裡暗想︰“不就是添個女兒嗎,值得這麼高興?別人生了兒子的還沒有你興奮呢。”
他們不知道從後世來的劉嘉可沒有看重是男是女,只要做爸爸了就高興,其他事情都拋到了腦後。
船行一段水路後,馬良隨口問道︰“主公這次抗曹勝利之後是在這裡發展還是回益州呢?”
劉嘉道︰“當然是現在這裡發展,然後視情況再決定是否會益州。先生想必也聽說了,現在成都並不歡迎嘉回去。”
馬良點了點頭,說道︰“州牧大人想必是聽了小人之言,日後會明白過來的。”然後又問道,“不知主公在荊州有什麼打算沒有?”
劉嘉道︰“先取江水南面的荊州四郡,然後再兵出交州,先經營好南部一大片再圖今後,不知先生有何教嘉。”
馬良道︰“主公真是雄才大略,想良之所想,也想良之所未想。良等兄弟只有努力效命主公便了。但不知收這南部四郡該如何入手?”顯然馬良說這話的意思自然有高抬劉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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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回 《馬良受教》
馬良思考良久才點頭道︰“佩服!佩服!”
劉嘉則問道︰“士元為什麼說要到軍營看了才認為這計能用?這與士兵有關系?”
龐統道︰“當然!,據統觀察益州士兵除了戰鬥力較一般部隊強以外,至少有三點別人難比︰首先是太守帶來的這些士兵有近一半的士兵是南蠻地帶和烏戈國的人,特別是分出去的一萬四千人馬就有一萬人是南方外族人。他們在這裡習慣不同,語言不通,離開了自己的軍營就變得無所適從,他們在與其他部隊士兵在一起的時候,別人總是看不起他們,而在柯郡他們卻是被人看著是一般人——沒有被歧視的一般人。況且太守的部隊機構設置到位,從校尉到偏將,到牙門將,進而亭尉、什尉、伍尉。校尉去偏將代之,即使首領被擒而組織不散。這樣一來,從上到下都非常排外,劉、周他們殺那幾個首領有什麼用?只要他們動手,益州士兵絕對立即就反,此其一不能順利收服也。其二,士兵的地位和在軍中的待遇也使他們要設法回到太守這邊來……”
龐統繼續道︰“在其他部隊中,普通士兵幾乎就是奴隸,除了要求他們打仗,很少有人關心他們的家人、也沒有餉銀一說,死了象狗埋。哪象太守這裡的士兵死了有撫恤、埋時太守也親自參加甚至還給他們叩頭、士兵有餉銀、家人有地分?如果要他們選擇的話絕對會選擇到太守這邊而不是劉、週一邊,這是其二;”
龐統見大家入了神,淺笑了一下,道︰“其三,自太守統兵以來多次戰鬥都是以少勝多。太守已經在這些跟隨他的士兵心目中成了戰無不勝的戰神,因此士兵們也對這場戰爭的勝利深信不疑。從他們的行為言語中就可以看出他們深信的是太守,而不是一二個大將。不說元直、永言、沙將軍、鄂將軍、高將軍、童將軍都是忠心耿耿的人物,就是那些偏將、牙門將哪個不是太守提拔起來而對太守忠心的呢?特別是那些異族士兵為自己、為家人特別是父母老婆孩子,一旦有人要吞並他們,就是死也要拼死殺回來。他們不但是堅決要回家的骨幹而且也是監視其他士兵的最得力人員。可以說為了他們的家、為了他們自己,他們完全敢也一定會遇誰殺誰!他們的命運與太守連在了一起,就是被劉備、周瑜殺掉一二個大將也拉不走這些隊伍。”
說到這裡,龐統喘了一口氣說道︰“還有一個事情不要忘了,在士兵心目中,劉備等人是常敗將軍,益州兵是來幫忙的,如果劉、周殺幫忙的人,激起的義憤是不可小視的,他們絕對不甘心屈服于一個常敗將軍或需要別人幫忙的將軍。請各位注意︰要降服常勝之師比做什麼事都難!”
馬良的二哥馬康道︰“聽士元一席話,算是消除了康的一些疑惑。可康還要問的是為什麼劉備、周瑜又為什麼敢接受這些兵呢?難道僅僅是為了在失敗時替他們擋一下曹軍嗎?因為他們應該知道一旦勝利了,這可是一支可以吃他們的虎狼之師。”
龐統道︰“形勢所逼,不得不受。如果說把太守的兵分開而納之是引狼入室,那麼讓太守擁兵自重則是頭懸利刃,狼入室還可窺機而除之,刀懸利刃則命運掌握在別人之手,徒呼奈何。”
眾人又是點頭︰是呀,兩害相衡取其輕。
馬良說道︰“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僅僅是解決他們的心病嗎?”
龐統微微笑道︰“太守這兩部分部隊就是釘子,在烏林釘一顆,在曹操敗退的路上釘一顆。曹操敗退之後這兩個釘子有什麼用?首先統問這釘子的作用是什麼?對!它們就是用來固定東西的!有了烏林這顆釘,周瑜要搶江陵他得考慮會不會被元直的部隊從屁股後面打他,八千人抱成團雖然打不敗周瑜,但拖他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那麼一直在夷陵的李嚴就可以乘虛而入江陵!劉備想佔襄陽,永言的六千人未必就不能咬他們一口?如果我們兩股相距不遠的部隊抱成團,這個時候甘將軍、魏將軍指揮的一萬精兵是去搶襄陽還是奪樊城還是掃除其他力量,就看太守的想法了。到時候荊州這盤棋就全活了。統擔心的倒是劉備、周瑜會氣的一病不起,哈哈……”
幾個人都欣喜地笑了起來。
龐統這時說道︰“不過統要提醒太守的是孔明、公謹兩人都知道太守的這個計策,都在設法破解。”
劉嘉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大吃一驚。
劉嘉更是驚訝地問道︰“什麼?他們都知道這個計策?”
龐統又笑道︰“哈哈……,當然!分兵於他人,此絕對是軍之大忌,三歲小兒都知道。太守也是帶兵多年,又有元直輔佐,絕不是愚蠢小兒可比。今逆著而為肯定不是太守什麼心血來潮,他們想太守必有其他打算!但他們不敢肯定這次抗曹一定勝利,一直是擔心一旦失敗怎麼辦。所以他們想借助我們的益州兵就能為他們抵擋一部分壓力,就讓太守放心地用這個計策,這也是他們為難之處。但他們肯定都想好了如果勝利了,怎麼來破太守這個計策!”
劉嘉一聽,連忙問道︰“那士元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們破我們的計策嗎?”
龐統問道︰“哈哈,其實太守你的計策就已經很完善了,唯一缺點就是動作不快!只要認為曹操今晚必敗,那我們應該現在就要出發。”
劉嘉認真地說道︰“嘉肯定曹操今晚絕對是必敗無疑。到嘉想就算我們明天早上出發也來得及。”
這時候龐統也認真的說道︰“不然,統肯定孔明、公謹會利用攻擊曹操的時候來算計,而不是一定非得在曹操完全失敗逃跑後才開始算計。我們只有現在出發才能使太守的計策完成得更完美,損失更小。具體計劃在路上再談吧,現在船快到岸了。”
這時艙裡突然安靜下來,眾人都在思考著劉嘉這個龐大的計劃。
良久馬良道︰“如果周瑜劉備想算計我們的軍隊的話,那麼我們水寨裡必有江東或荊州的細作,他們肯定要監視我們,也要提防我們,良建議馬上封鎖軍營,許進不可出。”說道這裡,馬良又說道,“不僅如此,周圍高處地方也許也有人,這裡與交戰的烏林相隔八九十裡,在晚上要傳遞資訊不是快船就是煙火,良建議搜索周圍高地,遇有準備了大量引火之物隨時要點火之人必須立即格殺!”
龐統道︰“季常先生考慮周全,統也建議太守立即按季常先生說的辦。而且為了迷惑遠方我們抓不到的人,我們在寨子裡還是要留一些人馬。”
劉嘉立即命令道︰“留下一千士兵守寨,一邊抓細作,一邊守衛那些我們暫時一時帶不走的東西。這二千人馬由季常率領,季常有什麼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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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回 《全軍出動》
劉嘉一遇大事神情也專注起來,發出的命令幹淨俐落,毫不拖泥帶水,讓龐統特別是馬良等人驚訝不已。
龐統心裡道︰“這才是做大事的人!”
“沒有!良保證為主公守好!現在江夏、樊口的守軍都不多,只要主公你們在前面打得好,良這裡就萬事無憂,良進來時就看了營寨修的非常結實,現在周圍已經沒有哪個人有多少兵沒有去烏林了。其實即使有人派上三四千人馬來攻,良憑一千人馬也能守住!”
馬良馬上答應道,話裡也有一絲激動,畢竟才來就被委以重任,確實難得有這麼的機會,相信只要這一仗打好了,自己在劉嘉心目中的位置就更重要了。
“好!那就拜託季常了!”劉嘉見馬良下船走了,就轉身就對龐統先生道,“嘉請先生安排各軍!”
龐統一聽此言,樂了,開玩笑地說道︰“哈哈,太守是說統也可以當軍師,指揮全軍?”
“哈哈,當然,本來嘉一直就想士元來挑這個擔子!”劉嘉笑著說道,看龐統願意指揮部隊,劉嘉心裡輕松了一大半,不但臉上有了血色而且話裡也有了笑容。
“好!那統就當承不讓了!”龐統笑道,這時早把什麼對不對得起朋友的事早忘了。
龐統正要高談闊論的時候,甘寧、魏延等人前來報告出發前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大部分部隊已經登船,只要稍等片刻就可以出發了。
沒有多久馬良也派人報告劉嘉說他抓住了周瑜派駐在劉嘉營裡的闞澤,並從闞澤手下人嘴裡得到線索之後派兵找到了他們在寨外的山上碼好的隨時準備點燃的柴堆。通過審問他們在十裡之外還有一個火堆,現在已派兵前去抓捕。
劉嘉暗呼一聲好險,感激地看了龐統一眼,又問了其他人一些情況,見基本上都準備好了就問龐統道︰“我們出發吧?”
龐統點了點頭,同時他把早就寫好的給秭歸潘浚、夷陵李嚴的命令交給了李恢,命令他立即發出。然後一萬大軍在甘寧、魏延的率領下乘三十五艘樓船、六十二艘鬥艦、三百多艘艨艟以及上百條運輸船出發了,因為時間緊急,運輸船上許多物質都沒有來得及卸下。
看著龐統有條不紊鎮定自若地指揮,劉嘉真正感到了自己能力的缺乏。諸葛亮、龐統、周瑜、徐庶自己算是見識過了,自己除了多一些歷史知識外,其他得在磨練一段時間看能不能與他們比肩。
想到曹操手下還有賈詡等能人,劉嘉不知他們又是一個怎麼的厲害法,心裡產生了一種欲與古人試比高的豪情。
在龐統、甘寧、魏延等人的通力合作下,龐大的船隊終於出發!
船隊在東南風的吹送下逆著江水向西邊的江夏城駛去。
水路上甘寧、魏延忙於指揮調度,而劉嘉、龐統、馬謖三人坐在船隊中間的一艘樓船的船艙裡,正在思考著那一萬四千人的問題。劉嘉一臉的沉重、龐統則一臉的輕松、馬謖則有點茫然的樣子。
待船隊動身後,劉嘉問道︰“我們這麼走是到哪裡去?會元直還是會永言?”
馬謖聞言,連忙問道︰“問題是他們在哪裡?”
劉嘉贊許似地看了馬謖一眼道︰“是呀。他們在哪裡都難說,元直的部隊在烏林,這個可以肯定,那永言的部隊在哪裡就難說了。葫蘆口?長板坡?華容道?”
龐統分析道︰“劉備要吞我們六千步兵的話,自己動手不可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借刀殺人,也就是借曹軍的刀來殺。那麼什麼時候能借到曹軍的刀,又怎麼使這把刀來殺我們的六千兵馬而他們撈到足夠的便宜呢?”
說到後來,龐統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詢問劉嘉、啟發劉嘉。
劉嘉想了想道︰“會不會孔明讓永言他們埋伏在曹軍寨外,只要烏林火一起,孔明就命令他們打前鋒,讓他們六千人面對曹軍的幾萬精銳?這樣……”
說到這裡,劉嘉自己都搖頭了,自言自語道︰“這樣一來,他們幾乎是放虎歸山了,他們與元直的八千士兵合兵一處,誰也奈他們不得。可……”
龐統笑了笑,道︰“他們肯定不會在曹操還沒有完敗的時候就讓我們六千士兵動手,這樣的話得好處的只有江東周瑜的士兵。我們六千兵肯定是用在曹軍已敗,而我們的士兵一加進去就會導致曹軍拼死反抗的時候,而且孔明肯定會選一個雙方都無退路只有死拼的地點。”
劉嘉似乎想到了一點,連忙說道︰“前進一步生,後退一步死的地方!那肯定是敗退的曹軍快要接近安全地帶的地方,是曹軍的必爭之地。可這是哪裡呢?嘉可一時想不到。”
龐統誠心說道︰“太守想的沒錯!我們就順著這個思路來找這個地方!太守要是能對荊州之地熟悉就更妙了。”
劉嘉不好意思地說道︰“就……就是不太熟悉荊州的地形。”
“沒關系,我們一起找!”說完,龐統領著幾個人立即湊到一張並不詳細的錦繡的地圖前,仔細看著。
龐統稍微掃了一下地圖,然後說道︰“統認為曹軍一敗,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通往南郡的路,一條是通往襄陽之路。通南郡之路不可能,一則是曹操不會冒這個險走這條死路,二則距離太遠,不利於敗軍撤退,路上就會把部隊帶散。那就只剩下襄陽之路了。”
這時馬謖指著地圖道︰“通往襄陽這條路在沔陽附近也分岔,一邊往西走可以往南到南郡、夷陵,往北到襄陽,路寬但距離遠,另一邊則可以轉向襄江再順江岸到襄陽,路窄距離近。”
劉嘉一聽馬上說道︰“我們的士兵肯定在靠襄江的路上。”
馬謖道︰“為什麼?那裡路窄,敗兵去的少,我們的士兵應該沒有危險呀。”
龐統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劉嘉。劉嘉看到龐統的表情,心裡信心更足,他說道︰“如果讓我們的士兵守沔陽那裡,打不贏我們的部隊可以退到夷陵去,那裡是我們李嚴將軍在守衛,嘉想諸葛亮肯定不會這麼傻。”
龐統點了點頭,說道︰“太守言之有理,讓統的一點疑慮也消除了。統也認為我們的士兵在靠襄江的這條路上。至於到底在哪裡是戰場,那就不太清楚了。如果劉備派了關羽、張飛、趙雲這三位忠心耿耿中的任一位監督我們的士兵,那麼戰場肯定在一個狹窄而無路可逃的地方,統估計就在江嘴口一帶。因為這裡西邊是難以攀越的高山,東邊是冰涼奔流的襄江。如果沒有派這三將軍中的一位去那我們的士兵肯定不會選這種地方,那麼我們活著出來的士兵就更多。”
說到這裡,龐統又笑了︰“統現在有點為難?”
劉嘉和馬謖異口同聲地問道︰“先生為難什麼?”
“哈哈,為難是俘獲他們一名大將好還是多保留我們一些士兵好!”龐統道,“如果劉備派他的大將來監督與協同作戰,那他帶來的兵肯定不多,我們到達那裡的時候他已經與曹軍戰得精疲力盡了,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俘獲他。而如果沒有大將監督,永言肯定會選擇一個可攻可退的地方,打一下馬虎仗就可以了,我們的士兵就損失不大,是以心難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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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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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08 PM
第022回 《舉重若輕》
劉嘉也被他逗笑了,說道︰“哈哈,想都不用想,劉備絕對派了大將去監督。我們說不定又得一大將,正好,嘉手裡大將太少了。而且嘉估計這名大將可能就是趙雲,因為趙雲才不是劉備的結義兄弟,而且劉備手下除了關羽張飛趙雲外,沒有其他人能讓沙將軍、鄂將軍服氣。”
龐統想了想道︰“趙雲是可能的,但情況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關、張、趙個個都是忠心耿耿的人物,就是被我們擒獲也不一定會降。況且孔明肯定也為這個計想了很久,包括把我們前去救援的情況都考慮在裡面了。”
劉嘉急了道︰“那我們這樣不是白費力氣了嗎?”
龐統道︰“不然!我們給他們打了一個時間差,劉備諸葛亮他們預計我們明天早晨才會按照周瑜的命令動身送糧,明天中午才會從江夏守軍或江東士兵嘴裡知道我們六千士兵已經到了襄江一線,等我們花一天多到二天的時間趕到那裡的時候那裡的戰鬥已經接近結束,只能收拾一下屍體而已,說不定在我們回來的路上他們再給我們一個埋伏,來一個計中計。而現在我們馬上出發,至少爭取了一晚加半天的時間,而且我們到了以後可以把他們監視我們的大將給扣起來,然後視情況或擋曹軍或上船撤退。”
馬謖道︰“說不定諸葛亮把我們提前出發也預計到了。”
龐統道︰“不會!統很瞭解孔明這個人,他可稱得上穩重謹慎有餘,平時考慮事情一絲一扣都很嚴密。同樣他也把對手也看成是這樣的,所以他的計策大部分是陽謀,就象太守的這個分兵之計一樣,被施計的人仔細一想大部分能知道,但形勢所逼只能中計,這就是孔明的英明之處。這次彭永言去江嘴口阻曹軍未必沒有看出孔明的一點端倪?不可能,但軍令和形勢逼他只能執行。”
龐統肯定地說道︰“因此這次統想孔明絕對想不到我們在事情還不明朗,也就是曹操還沒有失敗,甚至戰鬥還沒有開始的情況下就冒險全軍出動,按他的想法至少是曹軍露敗相我們才會動手,因為他把太守也估計為一個穩重的人或做事有把握的人,決不會拿全軍做冒險的行動。哈哈,誰知道太守認死理,一口咬定赤壁大戰會完勝呢?說實在的,統也有點不敢肯定我們盟軍會完勝。”
說到這裡,龐統自己都有點激動了︰“嘿嘿,我們這突然而至的一萬兵力絕對會給他們額外的壓力!也許……”
劉嘉馬上看出了戰機,連忙說道︰“怕我們奪江夏?攻他們的老巢?”
龐統搖了搖頭說道︰“哈哈,太守說的是一方面,但奪江夏並不是他們最怕的,他們最怕的是我們趁襄陽的守軍前來接應敗退的曹軍的時候,我們繼續逆襄江而上趁虛奪城。真要被我們奪了襄陽城,他劉備哭都哭不出來。要知道我們一旦在曹軍敗退的路上突然增加一萬生力軍,曹軍的壓力增加的可不是一點點,他們襄陽守軍非出來接應不可。”
劉嘉馬上就明白了︰曹軍一敗,如果襄陽被劉嘉一佔,劉備就只有夏口小鎮和江夏小城了,而那時候東面是江東虎視眈眈,北面、西面、南面有劉嘉時時想據為己有。真是那種情況的話,劉備不說開拓新地了,就連這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劉嘉道︰“那我們乾脆不怕撐死,把襄陽也佔領算了。”
馬謖和龐統同時道︰“不可!”
劉嘉驚訝地問道︰“為何不可?”
龐統見馬謖想說又怕說的樣子,就微笑著說道︰“幼常請先說。”
馬謖感激地看了龐統一眼,在聰明的主公面前難得表現一次,因此急忙說道︰“主要是我們還有八千水兵還沒有著落,如果出現險情而我們遠在幾百里之外,如何相救?到時候我們一萬人守著襄陽孤城,北有曹操雄兵相攻,南有關羽張飛緊壓,無一日可以安寧。”
劉嘉見龐統不以為然的神色,又問道︰“士元以為呢?”
龐統道︰“現在在四面環敵的情況下佔領襄陽只是添了一個包袱。其實劉備要佔領襄陽,其結果與我們佔領襄陽是一樣的,他也惶惶不可終日。但他沒有辦法,是包袱也要背,而我們不是,我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說到這裡,龐統興奮地說道,“太守的目標是要一統華夏。那就不能拘泥於一城一地,我們現在益州未握,如果把精力集中在襄陽與群雄周旋,那麼我們荊州四郡、交州、益州就會落入他人之手或推遲數年才可得。我們應該把這個包袱讓劉備去背,讓他們替我們暫時擋住曹軍,而我們騰出手來收四郡,吞交州,然後兵進益州,取得半邊天下。只要我們握有夷陵、秭歸之地,襄陽隨時可取,已鐵定為太守囊中之物。”
見馬謖兩眼放光,一臉佩服的樣子,龐統又道︰“而且我們讓劉備取得襄陽,他必然向我們示好,統估計劉備會留精兵守襄陽以北據曹操,派大將守江夏以東據孫權。哈哈,我們就可以安心地做我們的事了。”
馬謖高興地問道︰“那江陵他們就送給我們了?”
“哈哈,他們為我們抵擋兩大強敵,幼常還覺得他們做的不夠嗎?還要他們給我們送江陵?”龐統又笑道。
見馬謖有點不好意思,龐統又說道︰“其實江陵要取只是舉手之勞,我們自己走過去就是,要他們送什麼?統剛才不發信給李嚴將軍了嗎?哈哈……”
馬謖道︰“啊!曹軍重兵把守的江陵要取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龐統道︰“正是!”
劉嘉這時笑道︰“只要烏林火一起,曹軍一敗,劉備佔襄陽,江陵後路就斷了,成為孤城,曹軍必退,這不就成了空城?哈哈,這個人情確實不需要劉備來送。這樣一來我們基本把江水給封鎖了,南部四郡就絕對是我們的了。”
馬謖這才明白過來,佩服地看著兩人,也有點重復著說道︰“讓秭歸的士兵守夷陵,讓夷陵的李嚴率軍取江陵,只要曹操的大軍在烏林一敗,襄陽危急,江陵的曹軍因擔心北返的後路被斷必然撤退,我們取的就是一座空城,只要李將軍進城防備江東的進攻,等我們緩過手來,那麼我們的江陵就固若金湯了。這場戰鬥之後我們就握有江陵、夷陵、秭歸三城。這樣一來我們就主動了,荊州隨時可取。哈哈,劉備不跟我們好也只能好了。”
劉嘉道︰“如果是這麼分析,那我們前往江嘴口的作用更大。”
“哈哈……”三人一起大笑起來。
劉嘉興奮雖然興奮,但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妥,想了一會,他說道︰“諸葛亮號稱臥龍先生,他會不會識破我們佔江陵鎖江水的計策?”
龐統道︰“會!但無能為力,或者說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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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回 《一驚一咋》
劉嘉畢竟是普通人,有些事情很難一下就想明白,所以他問道︰“怎麼說?”
龐統道︰“哈哈,這是我們實力和戰場形勢決定的!其實太守只要到時候我們救出永言的部隊後情況就明朗了。元直那裡應該快要開戰了吧?”
聽龐統說到徐庶,劉嘉又為他們八千人操起心來,他連忙問道︰“士元,我們剛才都只是注意彭的六千人馬去了,那徐庶的八千人馬不知情況怎麼樣?”
龐統道︰“太守是要統說真話還是說虛話?”
劉嘉道︰“先生這不是廢話嗎?現在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聽什麼虛話?”
龐統大笑道︰“虛話未必就不好,虛話不等於假話,至少可以安慰人心。哈哈……”
龐統與諸葛亮雖然都是智者,但諸葛亮穩重而不放縱自己,很少聽他大聲爽笑,更不會旁若無人大口吞酒,特別是在權高者面前或大事面前,總是一幅從容不迫遊刃有餘的神態,所以他一生都幾乎在平平安安中渡過。而龐統卻是不拘一格之人,喜怒哀樂盡情顯露,有時還不乏沖動,最後也就有了在益州親自騎馬上陣最後魂歸落鳳坡的悲慘一幕。
這時候劉嘉的情緒也被他帶動了,也微笑著說道︰“真話怎麼講,虛話又有何說法?”
龐統笑道︰“說真話的話,元直的處境比永言的處境還要驚險,荊州在我們雄雞山營寨只派了幾個小的細作,因為他們知道我們鞭長莫及,只要赤壁的火一燒起來,永言的六千兵馬就幾乎完了,所以孔明放心得很。而公謹派重要謀士闞澤常駐雄雞山,那麼他們的動作肯定更大,肯定是要親自剿滅我們八千水軍,因為他們不可能象孔明一樣借刀殺人,現在處於逃命狀態的曹軍這把刀殺不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元直八千人。”
劉嘉急道︰“周瑜要親自動手殺我們的八千人馬?”
龐統點頭道︰“是的,除此之外他無法可想!現在元直和高沛將軍的八千水軍在江東幾萬水軍的包圍之中,所以形勢比永言和沙將軍的六千人更危急。”
劉嘉急了,連忙說道︰“那……那請先生早點設法呀!”
說到這裡,劉嘉心裡一動,又問道,“對了,先生的虛言又是什麼?”
“哈哈,統真的佩服太守!”龐統看著劉嘉笑著,之後自信地說道,“統的虛言就是太守無須擔心,有元直在,八千水軍是有驚無險的。”
聽了龐統的話,劉嘉想這傢夥看來幫自己是幫定了,但為什麼就不肯叫自己一聲主公呢?
劉嘉總算放下心來,但還是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難道元直想到了應對之策?”
龐統搖了搖頭,說道︰“統不敢肯定,所以說這是虛言!”
劉嘉的心又吊起來了,心裡罵龐統道︰“**!有這麼作弄人的嗎?”
龐統又笑了︰“怎麼?太守是不是在心裡責備統的放肆?”
劉嘉臉一紅,也笑道︰“可不是嗎?先生陰一句,陽一句,教嘉一喜一悲又一悲一喜。先生總要透一個底好叫嘉放心才是呀。”
龐統喝了一口水,說道︰“其實統說元直他們終究有驚無險是因為統從元直來信中六個字‘徐盛兵船輕快’猜出來的。”
“這六個字?輕快?”劉嘉立即想起已經看過有關書籍,說是黃蓋駕火船沖曹軍水寨時,程昱發現黃蓋的船也是輕快而判定黃蓋投降有假而提醒曹操,使曹操醒悟,連忙派人去阻止,只可惜時機太晚。
想到這裡,劉嘉連忙說道︰“他的船輕快,肯定有假!”
龐統驚訝地問道︰“有什麼假?”
劉嘉聽他這麼一問,就洩了底氣,估計自己說的與龐統想的對不上號,否則他不會這麼問。劉嘉有點不知如何回答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如果輕快而不穩重,那船裡肯定就沒有裝糧草,裝的是引火之物,……”說著說著發現自己實在說不下去了,看來都是小說害的,讓自己的想法先入為主了。
龐統道︰“哈哈,徐盛將軍是周瑜的護衛,他領的兵船裝的自然是兵而不是糧草,兵船肯定輕快。”
劉嘉道︰“那徐盛的兵船輕快沒有什麼可疑的呀。”
龐統微笑道︰“如果從字面上看,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可以說是一句廢話!護衛主將的船隊自然輕快。”
劉嘉心裡又是一陣狂罵︰“**!老子又被你作弄了一下。既然沒有什麼奇怪的,你思考什麼鬼呀。”
這時候龐統沉思著說道︰“統是想元直也是穩重人,在這種重要的軍機信件中寫這麼一句費話肯定另有深意,也許就是剛才太守說的他們兵船裡面真的藏了引火之物也說不定。元直現在雖然不能肯定,但應該在設法提防。所以統說他們有驚無險!”
劉嘉問道︰“他徐盛也許也要出戰,火燒曹軍,他們每個船隊擁有火船並不奇怪呀。”
龐統道︰“非也!船隊前鋒偷襲用火給敵軍以措手不及,而中軍用火則是仗勢,這都可以理解。但船隊後軍無理由用火,後軍的作用一是在勝利的時候擴大戰果、對峙的時候救險撲急、敗退的時候可以斷後。只要大火燒起來,曹軍的水軍必敗,那烏林的主要戰鬥就是在岸上進行了,他後軍只有上岸去擴大戰果或救險撲急,他的火燒誰?就算江東失利,敗退的時候徐盛的作用主要是斷後收容,曹軍一時哪裡去找船隻與江東的水軍抗衡?既然曹軍就算勝了也追不到江水來,他又能燒誰?”
“那……如果火燒元直他們,元直能想出什麼計策來?先生是否知道那是在水上,最怕火燒,無處可躲。”劉嘉連忙問道。
“統也在思考,不知道元直想的什麼計策,既然他沒有發信向太守求救,想必已經想到了辦法。”龐統道。
劉嘉焦急地說道︰“那不一定,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了營寨,船隊在前進中又是晚上,信鴿已經無法尋找到我們船上來了。在路上我們只能發信出去,無法收信了。”
龐統道︰“哦,你們的鳥不能雙方相互通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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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09 PM
第024回 《一身冷汗》
劉嘉道︰“我們利用鴿子能遠距離歸巢的道理來通信的,如果我們在船上,船在動,它怎麼歸巢?它們最多飛回它們的老巢去。不過我們在江夏、江陵、樊口等地都設了點,只要我們到江夏就可以瞭解各方的情況。”
龐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沒有關系,現在烏林的火還沒有燒起來,統估計要迷惑曹軍,黃蓋只有利用夜色曹軍看不清才能行詐,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黃蓋的船隊後面埋伏大量的戰船。既然是黃昏之後才燒起來,真正要曹軍出現敗象必是深夜或者是明天淩晨。那時候我們的船隊也到了江夏,只要周瑜知道我們突然大舉出動,他也許就會猶豫是不是值得冒險。”
龐統道︰“那樣的話,或許元直他們趁他猶豫的時候上了岸,或許元直在這段時間裡更能發現一些疑點,或許我們到那裡支援元直一下,一切都會有驚無險的。當然為保險起見,我們也可以派快船給元直送信去,告訴他盡快設法上岸找地方以自保。統相信元直完全有辦法解決自身的險情。其實對於他們只要上岸就能自救,因為岸上不是曹操的敗軍就是江東幾支用於偷襲的部隊,元直的八千人馬一上岸,他的實力就是算一算二的了,誰也奈何他不得,除非周瑜把大部隊集中起來對付元直。”
劉嘉聽了龐統的話總算放了一先心,說道︰“那很容易,派幾艘小快船去就是。”
說完,劉嘉馬上就派了五艘小快船前去給徐庶送信。
劉嘉轉身對龐統說道︰“如果沒有先生,估計嘉這分兵計恐怕就敗了,看來嘉過去自信了一點。真的謝謝先生!”
龐統道︰“太守言重了!其實沒有統,太守最多損失大一點,因為太守的人馬明天早上就出發,也許不要等到明天,因為江夏、樊口都有消息點,只要哪裡發出永言、元直的消息,太守就會立即出發。說不定現在江嘴口就收到了各方面的消息。只要我們的船隊到了這裡,不管怎麼樣太守的這一萬精兵至少能與一路人馬會合。若會合他們哪一方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因為他們當前的目標是驅逐曹軍後搶佔地盤而不是與我們拼實力。如果哪一方與我們拼實力則另一方會把有利的地方都取了,甚至曹軍容得喘息機會後反撲而來,那時後悔莫及了。”
馬謖道︰“可會合後我們也只有一萬多人馬,能有什麼作為?”
龐統道︰“幼常以為一萬人馬少嗎?江東六萬人馬,到處都要分兵,水軍不到三萬,步軍也三萬多一點,他們要防守樊口、防守三江口,要防江水防線,烏林要打仗,曹軍營寨外要埋伏。僅僅曹軍營寨連綿就是幾十裡,這需要多少人馬?還有曹軍後方要穿插,方圓幾百里的地方,哪裡一處能集中上萬人馬?戰鬥一開始部隊就更分散了,太守人數雖總數不多,但在局部卻是強大的。”
龐統見馬謖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部隊一匯合,李嚴將軍一出動,兩相策應,取江陵肯定不在話下。只要取了江陵,而我們無論是在烏林駐紮,還是在沔陽、華容駐紮下來,都可以相互配合而驅江東或劉備離開,從而保證我們取南部四郡的順利。統這麼大張其鼓只是想讓損失更小一點而已。再說哪個計策是十全十美的?”
說到這裡,龐統又道︰“不過統有種感覺,好象太守心裡有本書似的,似乎這場戰爭的一切變化都寫在那本書上。所以太守就以為劉備只用我們的士兵埋伏偷襲曹軍、周瑜只用我們的兵沖鋒陷陣,幾乎沒有危險可言,也鐵心認定這次戰爭一定完勝。統真不知道太守為何這麼自信!太守形成了這個固定概念而不考慮變通,這就是這個計策的唯一缺點。”
聽了龐統的話,劉嘉的汗就出來了︰可不是嗎?還不是受那些小說影響的,讓自己腦海裡有了赤壁之戰的固定概念。
他想起徐庶的信,問道︰“元直信上那六個字是不是已經懷疑嘉的固定看法而提醒我們?”
龐統道︰“是的!太守肯定在元直他們出發前告訴了他們周瑜、劉備怎麼使用我們的兵。所以元直的信一是告訴我們他已經注意了周瑜的動作,周瑜不會象太守事前估計的那樣簡單地做,另一方面也在暗示太守,劉備也有可能不僅僅是讓永言的六千兵馬偷襲埋伏那麼簡單。”
劉嘉擦了一下臉上的冷汗,感嘆道︰“要是這個計策成功了,完全是元直、永言、士元的功勞呀。”
龐統道︰“本來我們這些人就是為太守出謀劃策的,太守已經定下了使用這個計策,完善它是我們職責之所在,否則太守請我們幹什麼?所以功勞最大的還是太守,我們只是拾遺補闕罷了。主還是太守,我們只是次。”
馬謖也說道︰“士元說的確實是真心話。”
當劉嘉的大軍船隊深夜快接近江夏城附近時,烏林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與曹操聯系好投降事宜的黃蓋乘坐在第三條火船上,乘東南順風從三江口直奔曹操駐守的赤壁烏林而來,周瑜率領的大軍包括益州徐庶、高沛的部隊都尾隨其後。
早就得到黃蓋信件的曹操也興致勃勃地來到了大船上遙望江的對面,等待黃蓋的到來。這個時候正好東風大作,江水波浪洶湧,江面上方也慢慢升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但晚上的天氣出奇地好,明月高懸在天空,清淡的月光照耀著冷冷的江水,如萬道金蛇,翻波戲浪。
曹操迎風而笑,他知道只要江東水軍大將黃蓋等人投降,那攻破江水防線就指日可待,統一全國的時期也就不遠了。
忽然一觀察哨軍指著江水對曹操報告道︰“丞相,江南隱隱一簇帆幔乘風而來,船數目不詳。”
曹操連忙高興地爬上船中層甲板憑高遠眺,但因為天晚江面又寬,加上冬天的水面上布了一層霧氣,所以看不清楚。
這時那觀察哨軍又報︰“來船皆插青龍牙旗,隊中內有大旗,旗上書先鋒黃蓋的大名。”
曹操大笑道︰“黃蓋黃公覆真信人也,今他來降此天助我也!”
來船漸近,周圍的人也慢慢看清來船了,其他人都與曹操一樣高興地談論著觀望著。只有曹操身邊的一個名叫程昱的謀士沒有參與談笑,只有他仔細地觀測著來船,觀望良久,突然對曹操喊道︰“丞相,來船有詐!馬上命令他們不得接近我們的水寨。”
曹操一驚,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由於心急連程昱的表字也忘記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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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回 《火燒赤壁》
程昱急忙說道︰“黃蓋來信說他殺了江東大將,然後押糧船前來。如果他說的是真話,押的真是糧船,那麼糧在船中,船必穩重;可昱仔細觀察來船既輕又浮。加上今夜東南風很大,如果他們使詐那我們就慘了。”
曹操一經提醒馬上就明白了,雖然心裡還是有點不相信程昱的話,但小心為妙,因此大聲對身邊的人問道︰“誰幫操去制止他們靠近?”
荊州降將文聘馬上出列道︰“末將水上工夫很熟,請求前往!”
見曹操點頭同意,文聘馬上轉身就跳入停靠在旁邊的小船中,裡面的水手立即啟動。文聘用手一揮,正在周圍時刻待命的十多條巡邏船隨他的船朝來船沖了過去。
文聘見兩隊相距已近,大聲對來船喊道︰“丞相鈞旨︰江南來的船隊不得接近水寨,請在這裡停船!”文聘身邊的士兵也大聲齊喊︰“快放下船帆!停船!”
文聘等人的喊聲還未落下,早有準備的黃蓋立即命令士兵們放箭。隨著黃蓋的一聲令下,從江東船隻上射出一陣箭雨!
只聽文聘大叫一聲就倒在了船中——原來他被亂箭射中了左臂。文聘周圍的人大部分也都紛紛中箭。這些巡邏船一時大亂,各自轉身猛逃。邊逃邊大喊道︰
“不好,江東詐降!”
“江東兵打過來了!”
“江東兵假投降!”
“文將軍受傷了!”
……
這時黃蓋的船隊離曹操的水寨已經不足二裡了,掛帆順風的木船自然很快就會駛完這段距離。黃蓋沒有理會文聘他們的死活,而是用手裡的刀一招,早已待命的士兵馬上就點燃火船上的引火之物。
他們的這種火船體積不大,比朦艟船小,比通信偵察船大,按現在的噸位算,也就是二十噸的樣子,上面堆滿了乾燥的蘆葦、稻草和木柴,這些燃料裡面還淋了桐油、藏了硫磺等助燃之物。為了迷惑曹軍,他們在上面覆蓋了一層平時用來防水用的油布,也是易燃之物,因此只要士兵點火,這些東西就立即猛烈燃燒起來。
為了加快船的速度,每條火船上都事先安裝了兩張大帆,即使沒有人工搖槳,小船也駛的飛快,在點火前士兵們把舵固定後,然後點火離開了火船,跳到後面系的小劃船上從容離開,與後面的士兵會合。
火船沒有駛到一裡,火就燒到那些燃料堆的上面了,大火竄起幾丈高,特別是當船桅桿上掛著的帆燒著的時候,火更竄起幾十丈高,整個船隻就成了一堵令人恐怖的火牆,朝曹軍迎面撲來。
一時火趁風威,風助火勢,火船如箭發,平靜的江面上一下全是沖天的火光和漫天的濃煙,火船還在半裡之外,“大”船上的曹軍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硫磺味和濃煙味,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給人一種令人窒息的驚恐。
一些膽小的士兵已經尖叫起來,而一些膽大的則開始向後逃跑,更多的則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抖動著雙腿。
很快到處傳來踫撞聲、驚叫聲。幾十條火船很快就與曹軍水寨裡的大船相撞了,因為曹軍的大船都是幾艘甚至十幾艘被粗大的鐵環鎖在了一起,上面鋪了一層木板,因此一時無法移動,更不用說逃避了,當那些輕便的火船撞上時,這些大船僅僅是晃動了一下而已,而那些快速沖過來的小船,本來就被燒得快散架了,被這些大船一頂,立即就沖撞得不成樣子,那船上的蘆葦、稻草、樹木、桐油、硫磺……一下被撞得飛了起來,紛紛落在了曹軍的大船上。因為這些東西被揚開,火一下猛然增大,讓大船上的人和物大部分都籠罩在這大火濃煙裡,一些撞得很嚴重的火船裡的那些燃著的物質被撞飛後甚至在風的吹送下,濺落到離江水幾十丈的岸上,砸在些逃跑的人群中,運氣差的立馬被燃著的硫磺燙死或被大火燒死或著被濃煙窒息而死……
一時間空中只有風聲、火聲、呼救聲、落水聲……不絕於耳;眼裡看到的只有大火、濃煙、驚慌亂跑的士兵、失控的馬匹、掙紮的“火”人……;鼻子裡只有令人作嘔窒息的硫磺味、桐油味、屍體被大火燒焦的肉臭味……
跟在黃蓋先頭船隊只後面只有五裡之路遠的周瑜一見前方火起,馬上命令後續部隊立即燃起火把全速擂鼓吶喊前進!立即南面的江面一片燈火、無數的船隻遮江蓋地、無數士兵吶喊著殺氣騰騰而來!
早已驚呆了的曹操更是大驚失色,慌忙朝樓梯口沖去,完全顧不上丞相的儀表與威嚴了,嘴裡連連嚎道︰“快撤!快撤!……”
他身後的文官謀士更是連滾帶爬地擠向其他樓梯口往下麵的甲板上沖,一邊大叫著救命或驚慌朝遠處自己一方的戰船招呼,或命令或哀求他們過來救自己。
此時甲板上也是一片混亂,上面的士兵就象無頭的蒼蠅,因為船體巨大,士兵人數眾多,雖然有見機得快的人利用跳板逃到岸上去了,但大部分人被大火阻在了大船上。此時的他們一會兒隨著人群朝東跑,一會兒又被大火趕得向西奔。人群每來回瞎跑一次,就有許多倒楣鬼不是被人推倒踩在腳下就是被擠入江中去另覓生路去了。
如果不是身強力壯的幾個護兵全力保護,肥胖的曹操恐怕早就被混亂的人群沖倒並踩上幾腳了。雖然如此,曹操還是一臉蒼白,嘴裡嘮叨道︰“這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
很快,在曹操近身護兵大力維持下,砍翻了幾個被嚇傻了士兵後,船上的人總算稍微安定下來了一點,開始慢慢冷靜下來,尋找生路,水裡的一些士兵也經過一番努力,找到了幾艘小小的無主劃船,開始或搭浮橋或來回引渡,接應這些驚慌失措的人群。
前營已亂,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人想怎麼對付敵人了,都是在考慮怎麼逃命。從火海裡逃出來的士兵們也不管前面是什麼,只要沒有火就沖過去,岸上的營寨很快就被沖得七零八落。一些將軍沒有去想整理隊伍,而是在考慮怎麼去救陷在火海裡的曹操和其他高官們或自己怎麼在江東兵殺來時往哪個方向逃。
這時營寨後方也傳來喊殺聲,原來是在營寨附近早埋伏多時的呂蒙、淩統、董襲、潘璋等江東部隊看曹營火起、隊伍已亂各自帶兵分頭殺出,他們一邊趁亂來回沖殺一邊到處放火加速曹軍的混亂。
很快岸上也到處都燃起了沖天大火,本來就惶惶不可終日岸上營寨裡的軍隊也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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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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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10 PM
第026回 《曹操北逃》
就在曹操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名探馬又來報告︰“江面沖來四支船隊︰韓當、周泰在左邊,蔣欽在右邊,高沛率軍在中間,向我軍沖來!周瑜的後軍在四支船隊之後,大約三萬人馬。”
這下曹操更急了,要是在平時曹操還不把敵人三萬人放在眼裡,可現在莫說殺氣騰騰的三萬人,就是不來一人,要讓自己幾十萬失魂落魄的部隊撤離火海都非常困難。
匆忙中他還看見煙霧中江東大將黃蓋帶人站在一艘有幾支長槳的小船上,他們冒著滾滾濃煙和沖天大火,提著刀劍正在四處找曹軍砍殺,一邊嘴裡大叫道︰
“曹軍大敗!”
“別放走了曹賊!”
“殺!”
“降者免死!”
……
許多落水士兵也黃蓋或他手下的士兵毫不留情地砍殺,就算那些可憐的人哭喊饒命也沒有有用,所謂的降者免死完全要看江東士兵的心情,投降的人群多也許能有幾個免死,少的話而江東兵一時又沒有可殺的對象,只好拿水裡的那些降兵練刀了。
那些江東士兵似乎視殺人為樂事,他們專找那些落水士兵的臉下手,一矛紮在他們的眼窩或嘴巴或鼻子上,然後把他們挑起來,看著他們徒勞地掙紮或痛苦地嚎叫來取樂。直到他們死透了或看到下一個在水中掙紮的可憐人為止。
看到這個情景就是久經戰場的將軍也膽戰心驚,更不用說那些初上戰場的士兵和曹操手下的那些文官謀士們了。
但是江東那些殺人者正威風凜凜駕船朝這裡湧來。
……
當黃蓋的快船大喊大叫朝曹操的座船沖來時,驚慌失措的曹操終於看見了大將張遼帶一幫士兵駕一小船來了,曹操情不自禁地大喊道︰“文遠救我!文遠救我!”
張遼連忙指揮士兵在離曹操最近的地方讓船靠幫,大船上的幾個護兵馬上扶著戰戰兢兢的曹操轉移到張遼的船上。曹操上船後驚慌回頭看時,只看見他乘坐的那艘大船已開始猛烈地燃燒起來了,真是好險!
曹操身邊的那些文武官員現在更是焦急了,又開始在無火的地方到處亂跑著,慘叫著。幾個被嚇昏了頭的人竟然往張遼的小船上跳,讓小船一搖一晃的,被張遼手起刀落砍了好幾個後才阻止了那些人的瘋狂行為。
張遼他們這才載著曹操離開那艘大船向岸邊飛馳而去。曹操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收服的人才在那裡慘叫,心裡不由一陣酸苦。
正在尋找曹操的黃蓋看見一個穿絳紅袍的人下了小船,馬上就猜到他定是曹操,因此一邊興奮而緊張地催船速進,一邊手提大刀高聲喊道︰“曹賊休走!黃蓋在此!”
張遼冷眼看了江中大喊大叫的黃蓋一眼,不慌不忙地張弓搭箭,瞧著黃蓋的船接近了一些,沉著地瞄了瞄,然後右手輕輕一放,嗖——,一箭電射而去。
此時風聲正大,黃蓋在濃煙大火中哪裡聽得弓弦響、看見箭羽飛呢?張遼的箭把他射了一個正著——箭正中肩窩。黃蓋慘叫一聲,手中的刀一丟,身體一個趔趄落入水中。
張遼見黃蓋落水,那船上的士兵一片慌亂,就輕蔑地冷笑一聲。眼楮轉向別處,一邊慢慢收好弓箭,帶領這些士兵跳上岸來,擁著曹操往安全的地方撤退。
曹操、張遼與後來匯合的一百多騎兵在遍地火海中驚惶挑選地方奔走。身後卻傳來一陣嘈雜聲,幾個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水軍都督毛救得文聘以及一些文官謀士跑過來了,賈詡、程昱赫然就在裡面。曹操心裡一喜,高聲喊道︰“文和,快來!”喊聲裡帶了一絲哭腔,這是一陣喜極而泣的哭。看到毛在此,曹操就明白今日水軍算是完了。
賈詡聽了一種感動,大聲回應道︰“丞相——”
賈詡的話音剛起,突然一彪江東人馬從濃煙中殺出,為首的將軍大叫道︰“曹賊休走!我淩統今日來取爾首級!”
原來是埋伏在寨外的淩統帶兵正好殺到這裡來了。
張遼急忙拍馬迎了上去,一邊連聲催促曹操他們快走。
好個張遼在此危急時刻竟然不慌不忙地與年輕小將淩統大戰起來︰一個舉刀直砍,一個握刀橫掃。舉刀直砍者見對方刀光橫掠急忙彎腰馬鞍藏身,握刀橫掃者見頭頂有白光馬上側身。
見刀落空一個又舉刀欲砍,一個橫刀欲擋,只聽一聲巨響,乃是兵器相撞也。一個大叫一聲好,一個高嚎一聲再來。
兩將卷起的殺氣讓雙方的士兵都不能近前。一個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口寶刀斬人無數,為曹家立下了赫赫戰功;一個是初出茅廬的稚虎,雖然動作略有生澀,卻也準備為孫家開拓疆土。
先不說兩將在這裡撕殺,但說曹操離開張遼沒有走多遠,不到二裡路又有一支江東人馬風馳電掣地從煙霧中殺了出來,一邊高叫著︰“曹賊休走!本將軍呂蒙來也!”
見呂蒙率兵沖了過來,曹操的幾個護兵捨生忘死地沖了過去,但他們這幾個人哪裡是呂蒙和他們那群士兵的對手?他們很快就被呂蒙或他的手下給殺了。而此時文聘有傷在身不能撕殺,本就武力不怎麼樣的水軍都督毛被淩統手下那些不棄不離的士兵纏住騰不出手來。
殺完這些護兵,呂蒙拍馬直向曹操沖來。曹操心裡更急了,雖然雙手緊握寶劍,但卻不敢上前迎戰,他身邊的那些文官們更是只知道哆嗦了。正在這危急時刻,一彪曹軍從對面沖了出來,為首大將一下就擋住興奮的呂蒙,兩方立即就對殺起來。
直到那大將手下的士兵把曹操層層包圍保護起來,他這才看清來人是大將徐晃。曹操知道徐晃的本事,心才稍安,帶領人馬順路朝北方而去。
就在前鋒黃蓋取得預期的勝利、埋伏在曹軍營寨周圍的軍隊沖亂了曹軍陣形、曹操在狼狽逃命、後面的韓當、周泰、蔣欽、高沛四人率領的船隊即將加入戰團的時候,受劉備節制的陳武將軍派來的信使前來向周瑜報告。
“報告都督,陳將軍遵劉備之命已前往扼守通往南郡江陵要道的路上。陳將軍請問都督是否有命令給他。”來使施禮後說道。
“那益州彭率領的六千人馬呢?”周瑜連忙問道。
“劉備命令他們到通往襄陽的一條小岔路去堵曹軍去了。”來使也急忙回答。
“知道他們將在什麼地方防堵嗎?”周瑜急問,臉上有一絲焦急之色。
來使心裡雖然奇怪周瑜為什麼對陳武將軍隻字不問,而對益州兵卻這麼關心,但他還是認真回答道︰“小的聽陳將軍無意說起,他們是在一個叫……就是靠近襄江的一個名叫江嘴口的地方。”
“哈哈……”周瑜一聽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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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回 《周瑜背後下手1》
笑完,周瑜咬著牙說道,“劉備、諸葛亮,你們真的做得出來?不怕我周瑜放徐庶的八千人去抄你們的老巢嗎?”
旁邊一謀士連忙問道︰“難道大都督現在就準備與劉備他們翻臉嗎?現在可是曹軍未敗……”
“不,不,先生想到那裡去了?怎麼可能呢?我周瑜怎麼可能現在就與他們翻臉呢?”周瑜笑著搖了搖頭,輕松地說道。
“就是,這次劉備也算公正,他沒有派陳武將軍深入敵後去斷曹軍退路,更沒有乘機吞並我們的士兵,而是讓我們所有江東兵都集中在這一處,也算是君子之為。”那謀士似乎松了一口氣說道。
周瑜聽了,連發幾聲冷笑,看著謀士說道︰“哼!讓我們集中在這一處就是君子之為?你錯了!他是怕我們染指他認定的襄陽、樊城才把陳武將軍派到這裡來。你以為他敢吞我江東士兵?借他一個膽也不敢!我江東六萬健兒虎視眈眈,就在他們身後,他害怕的是我們會不會去吞他呢。劉備這夥人最貪,本就是一條喪家之犬,按道理我們幫他們破曹,讓他們能有一個家就不錯了,但他們竟然想佔整個荊州,妄想自領荊州牧。他們也不想想,如果他二萬殘兵敗將能佔領整個荊州,那我們六萬江東虎狼之獅又該得到什麼呢?哈哈……,真是貪心之大無人能比呀。”
謀士一面憋的通紅,不知道他是氣的還是急的,也許都有一點吧。
說到這裡,周瑜又道︰“在益州出兵後,過去四處逃亡的劉備也就變成了秋後的蚱蜢,蹦不了幾天了,根本用不著我們江東去操心了。他把陳武將軍的部隊派到烏林來恐怕還有一層向我江東示好共同對付益州的深意。哼!諸葛亮的驅狼吞虎之計瞞得過別人,能瞞得過我周瑜嗎?”說完,他大聲笑了起來,“哈哈……”
魯肅愣了一下,連忙問道︰“都督的意思是……”
周瑜擺了擺手,示意魯肅先不說,之後他轉過頭朝來使問道,“有誰隨他們一起去了江嘴口,帶多少人馬?”
“趙雲將軍領五百士兵。陳將軍說可笑的是當時益州人膽小得要死,不想去。”來使答道,說完也是微微一笑,臉上是一種討好的神色。
“膽小?你知道什麼!”周瑜嚴厲地喝了一句。
“是!小的再也不敢亂言!”來使雖然嘴裡認錯,實際上心裡去不以為然。
周瑜看了一眼來使,又看了周圍的幾個謀士一眼,說道︰“你們知道嗎?江嘴口那裡是死地,西邊是高山峻嶺,東邊是滔滔江水,在那裡防守,如果敗兵去的少,確實可以把敗兵一網打盡,但是如果敗兵多,那就是非勝即亡的死地。表面看那裡只通一條岔路小路,敗兵很少危險也很小。實際上那是曹軍幾十萬大軍必爭之地,就算我們江東幾萬士兵守在那裡也不一定能生還。可以說他們願意去那就說明益州人至少是真心抗曹的,明知前面是陷阱還要往前沖,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領軍的彭被迫而為。本都督估計劉備把他所有的主力由關羽、張飛率領放在沔陽、華容一線。只要他們的主要力量都擺放在這裡,那麼就能逼大部分曹軍往岔路去。”
說到這裡,周瑜又問道︰“關羽、張飛帶了多少兵馬?”
“說是一萬……”來使答。
周瑜奇怪地說道︰“怎麼只帶一萬?”
來使連忙說道︰“不過,小的出來時看見許多明明是命令守江夏城的士兵也在收拾行裝。不知……”
“哈哈,這肯定又是諸葛亮的瞞天過海,實際上他絕對不止派一萬士兵的。肯定在此之前也做了很多準備。這諸葛小兒用計開始也算是光明正大,可後面也有點……,哈哈……”周瑜又大笑起來。
“那我們要不要通知雄雞山的劉嘉他們?”魯肅焦急地問道。
“告訴他們?嗨,你想到哪裡去了?益州人不是吹噓他們的藤甲厲害嗎?哈哈,就讓他們與曹軍十幾萬部隊比一比,看誰厲害。”周瑜笑著說完,又自言自語地說道,“瑜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要說彭被逼去江嘴口,還情有可原,可為什麼那個裝傻的小太守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難道他真的忍心讓自己六千人馬就這麼白白消滅了?這個本也下的太大了吧?”
“也許他們還沒有得到信,這次劉備調兵時間把握很好,幾乎是最後一刻才宣佈命令。益州收到消息就要半天多,再召集人馬動身出發也要幾個時辰,所以……”魯肅道。
周瑜立即肯定地說道︰“不會!瑜知道他們靠一種鳥來傳信的,我們得到信的時候應該他們早就得到信了。直到現在闞澤還沒有點狼煙,說明那小子的部隊還在營寨裡沒有動。要是現在不動,就算明天到達這裡馬上採取措施也來不及了。”
說到這裡,他有點奇怪地說道︰“不知道這小太守到底是真的聰明還是別人吹出來的。可據瑜來看,這小傢夥應該有點本事才對,他在我們這裡雖然沒有出什麼謀設什麼計,但我們每想出一個計策,他都贊同,似乎他早就知道我們會採取這個計策似的,可這次為什麼……,況且他能想出分兵之計,應該有後著。難道諸葛亮把他們傳信的鳥都給殺了?”
魯肅又猜測道︰“或許是他們已經動了,我們不知道。也許我們的人被他們控制了也說不定,他劉嘉現在有龐統在臨時輔佐,這人的本事絕對不容小看。”
周瑜點了點頭,道︰“嗯,有可能!”
說到這裡,周瑜大聲對外喝道︰“來人!”
“小的在!”一個士兵連忙跑了進來,施禮道。
“現在前面的戰鬥情況怎麼樣?”周瑜問道。
“黃將軍的偷襲非常成功,現在曹軍的前鋒已敗。岸上呂蒙將軍、陸遜將軍、淩統將軍等人馬也已得手,岸上曹軍已亂,到處都有沖天的大火。而我們排在黃將軍後面的四支船隊馬上就可以加入戰團,江面上也有一些零星敵船,但很快就被我各路大軍給剿滅了。”來人大聲認真而興奮地報告道。
周瑜一拍幾案,大叫一聲︰“好!”
身體也猛地坐直了,他命令道︰“徐盛將軍!”
“末將在!”徐盛連忙出列,拱手道。
“本都督命令你率的船隊立即調整隊形,在徐庶船隊後面列陣準備點火,待本都督通知其他將軍後,你就點燃你們的火船直沖他們的船隊!燒著他們的船隻後,配合其他各軍猛攻益州隊伍!”
周瑜的命令聲未落,周圍一片驚訝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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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11 PM
第028回 《周瑜背後下手2》
徐盛卻對那些驚訝不理不踩,顯然他早就知道了周瑜的計策也按周瑜的有關要求做好了一切準備,這時他大聲應道︰“末將遵命!”說完,高興地告辭而去。
魯肅驚慌地說道︰“都督此舉不妥!徐庶高沛水軍前有黃蓋將軍的火船和曹軍被燒的兵船,還有曹軍的敗軍,我們在他們後門一燒,豈不把他們全部燒死了嗎?現在曹軍未敗,我們自己自相殘殺,一旦曹軍反撲過來我們怎麼辦?況且劉嘉還有一萬部隊在雄雞山,他們要猛攻我們的樊口,我們又怎麼辦?”
“哈哈,先生過慮了!”周瑜笑道,“既然劉備埋葬六千士兵在前,他們只有二萬多兵都敢這麼幹,那我們為什麼就不能這麼做?難道我們六萬江東兒郎還比不過荊州二萬士兵的膽量和戰鬥力?瑜現在給你們講一件事讓你們放心,那就是益州那個小太守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現在曹操已敗,就算他想投靠曹操也救不了他,只要我們能盡快地消滅了他的一萬四千部隊,他敢起兵嗎?他手裡那一萬人除了防守外,還能攻什麼地方?如果他們攻我樊口,我們就可以給他們一個前後夾擊,我們不是南蠻人,容不得他來個個個擊破。瑜已經與吳侯約定,只要益州兵異動,吳侯的兵分一部分出來進駐樊口。因此他起不了兵的,他只能乖乖地縮回他的益州或者是慢慢地被我們磨掉。”
周瑜見魯肅還是猶豫的樣子,笑道︰“只要劉備動手消滅了那六千兵馬,我們再燒掉他八千兵馬,他就不知道應付我們哪一方好,他的那一萬窩在雄雞山的人馬就折騰不出什麼名堂來了。他自以為得計的分兵之計就只有失敗了,哈哈……”
魯肅還是不放心地說道︰“現在曹軍只是顯露敗象,並沒有真正死多少人,再多是他的水軍崩潰了,而水軍其實大部分都是荊州降兵,真正有戰鬥力的部隊大部分在岸上。我們這麼不攻曹操而燒益州兵的話風險太大了!如果讓曹操緩過氣而反攻過來,我們江東就危險了!”
周瑜笑道︰“先生過于小心了一點。根據瑜的推測曹軍已經開始大規模撤退了。曹軍本就被瘟疫折磨得要死不活了,就算我們沒有這把大火燒,他們也難以為繼了。所以曹操才會對黃將軍投降過去這麼看重,一聽黃將軍在此為難之際投靠過去幫忙,曹賊高興得什麼都忘了,又是封侯又是親自冒風深夜迎接。現在被我們這麼一燒就是孫子再世也一時緩不過氣來。不信的話,怎麼江面看不到曹軍反抗呢?現在江面上那些零星的船隻都是荊州降兵的。過去有曹軍管的時候,他們哪裡敢獨自行動?現在這麼獨自行動肯定是曹軍跑了,無人管他們,所以他們逃的逃、降的降。”
周瑜繼續說道︰“可以說這場戰爭已經勝定了!只要黃蓋將軍偷襲成功,岸上的部隊曹軍混亂,那我們就勝利無疑。現在我們大部隊殺上去只是能多殺幾個人,方便劉備他們多俘虜一些士兵而已。”
說到這裡,周瑜嘆了一口氣道︰“說真的,本都督很佩服諸葛亮的膽量!我們的船隊才過江夏,他就敢讓益州那六千士兵去送死。此人將來必是我們的勁敵!今後劉嘉小兒已沒有再翻天的能力。現在倒變成這個織履的老兒有點麻煩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們江東要佔領荊州的難度就小了不少,好,好!哈哈……”說到後來就笑了。
魯肅還是認真地說道︰“難道劉備他們不怕劉嘉他們提前知曉?要是劉嘉真的孤注一擲,六千兵不服從調令而劉嘉傾巢出動,劉備非再來一次落荒而逃不可。”
周瑜道︰“哈哈,這就是諸葛亮等人的過人之處。時間把握得好,又不知怎麼捨得犧牲大將趙雲去監視他們,現在劉嘉也是鞭長莫及了。況且諸葛亮他們知道通過這一仗他們的實力將增加不少,只要他們佔領江陵、襄陽、樊城隨便哪個城池就完全有與劉嘉對抗的本錢。相反如果他們現在不動手,戰鬥一結束,劉嘉的二萬多人馬一旦合兵一處,他劉備就只有受委屈的份。甚至我們都要看那個小太守的臉色行事。不過本都督也不會讓諸葛小兒輕易得逞,有瑜在,本都督保證沒有哪一個城池是他諸葛小兒好取的。”
“大都督可要防止這八千益州兵狗急跳牆!我們雖然部隊很多,但分佈很散,他們聚在一起可是我們一時難以抵擋的!他們一些士兵身上的藤甲可是既輕便又刀槍不入。”魯肅提醒道。
“本都督早就都安排好了!徐盛的火船是偷偷準備的,除了少數可靠的士兵外,無人知道,就算益州人發現一點端倪,但想不到我們到底要幹什麼,因為徐盛將軍是護衛頭領,有權力根據戰場的變化調動部隊出現在主將周圍的任何地方。現在徐盛將軍出奇不意地把火船調到益州兵的後面屬於護衛隊的正常調動。只要火燒起來,我們全力阻止他們上岸,益州的船隻怎麼鬥得過我們熟悉水戰的江東健兒?到時他們就只有葬身火海或到江水裡喂魚這二條路可走了。藤甲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好,它只是比鐵甲輕便,不可能比鐵甲還牢固,現在他們在船上我們用火燒,他們的藤甲倒成了引火之物。”周瑜依然微笑著說道。
笑了幾聲後,周瑜又一連發出了幾道命令︰
“命令周泰在左邊、蔣欽在右邊監視益州兵船,只要進入射程立即用火箭射擊!他們各自派出部分部隊快速前進擋在益州船隊的前面。”
“命令韓當做其他兩船隊的預備隊,可以一邊收拾江水上的曹軍殘兵,一邊協助周泰、蔣欽他們,防止益州兵脫逃上岸!”
“命令岸上的陳武將軍歸陸遜將軍指揮,加快追剿速度,把曹軍敗兵盡快趕到沔陽一線去。追擊曹軍的部隊入遇到劉備軍立即停止追擊,就地監視!”
魯肅道︰“都督的意思是我們只管沔陽以南的地方,不管其他的事了?”
“是的!”周瑜點了點頭道,“只要把曹軍趕跑,盡可能快地益州兵收拾了,我們馬上要分兵兩處!”
魯肅愣了一下,問道︰“一處水陸並進取江陵,一處是猛攻江夏驅劉備也防劉嘉?”
周瑜笑道︰“先生真瑜知己也!”
魯肅連忙問道︰“那襄陽、樊城真的不取了?”
周瑜道︰“暫時不取而已!我們如果不把劉嘉小兒驅逐出去或消滅掉,我們吃多了也會吐出來。我們只要佔有江陵、江夏、夏口、樊口一線,就基本封鎖了江水。這樣的話,不但襄陽遲早可取,而且南部四郡也任我江東取捨。襄陽那個包袱就讓劉備去背一段時間吧,現在劉嘉小兒不也蠢蠢欲動嗎,就讓他們兩家去爭那個襄陽吧!瑜相信襄陽決不是那麼好取的。”
旁邊謀士道︰“我們為何還要水陸並進江陵城?一旦我們當面之敵敗退,劉備的兵馬就能很快控制住江陵到襄陽的退路,江陵的守軍一定擔心退路被斷而棄城而逃,此空城也。”
周瑜輕蔑地回答道︰“先生只知江東不知益州,你以為夷陵李嚴只知道曬太陽睡覺嗎?”
剛才說話的謀士尷尬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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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回 《聯盟解體》
周瑜沒有看那個謀士而是笑著對魯肅道︰“最好是多留一些益州兵驅到沔陽去,讓他們三方去殺吧!這樣我們就更有時間準備我們的江陵和樊口的防守了,哈哈……”
旁邊另一位謀士拱手說道︰“那我們為何還燒益州水軍,讓他們八千人全部上岸去追曹軍不更好嗎?”
周瑜用眼楮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而是對手下護兵說道︰“前臺的酒宴擺好了沒有?本都督要邊賞月邊看我江東兒郎如何殺敵。雖然是半邊月,但也不錯,哈哈哈哈……”說完回後艙換衣服去了。
魯肅拉了剛才發話謀士的衣服一下,輕輕說道︰“先生怎麼不想想,要是他們八千人都在,他們會去捨命追曹軍嗎?都督現在寧願沒有益州兵追曹軍也不願意有幾個益州兵來搗亂。”
那謀士道︰“在下明白了!”然後小聲道,“只是也太……,別人畢竟是來幫助我們破曹操的呀。”
魯肅抬頭停頓了一下,說道︰“可不是嗎?肅是不敢再見那個小夥子了。我們江東和劉備都欠他的一份人情啦。可這是亂世,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能有什麼辦法?”
當周瑜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江面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喊聲,但很快就消失了。
接著徐盛派人來報︰“火船已經調集完成,徐將軍請示其他將軍是否準備就緒,是否立即點火!”
周瑜一聽,正要命令點火,正好有人進來大聲報告道︰“報告都督!我們截獲了幾條益州劉太守派來的小快船。他們說是給徐庶、高沛將軍送信的。”
“送信,送什麼信?全部截下來沒有?”周瑜連忙問道。
“小的看不懂!問他們,他們自己也說看不懂,他們幾條船上的信都是一樣的。他們總共派了五條船來,全部被我們俘獲了。”報信的人連忙恭敬地把信呈上。
周瑜看書上都是一些奇怪的符號(阿拉伯數字),腦海急轉。他把手裡的紙一丟,連忙問道︰“劉嘉的大部隊是不是已經動身了?”
“小的沒有問,要不要把他們帶上來?”那士兵馬上回答道。
“你們收到東邊有大船隊的消息嗎?”魯肅連忙問道。
“沒有!至少二十裡以內沒有其他大的船隊!”旁邊一個負責探查的將軍馬上回答道。
周瑜沉思片刻,眼楮眯了眯,慢慢轉過身,用手示意那些小兵下去,然後對魯肅道︰“瑜真的小看了這劉嘉小兒。他們一定瞞過了闞澤而全軍出動了,他們一定到了江夏城附近。他們或者來這裡或者去江嘴口。事不遲疑,我們必須立即就幹!”
魯肅也點了點頭,大聲說道︰“既然已經發動,就要動作迅速,全力以赴,優柔寡斷乃領軍者之大忌!我們必須做好劉嘉可能過來的準備,必須在劉嘉有可能到來前解決掉他們這八千人馬。”
周瑜大叫一聲︰“好!”
周瑜立即車轉身子,高聲下令道︰“命令徐盛立即點火!命令丁奉率所部士兵會同徐盛部隊見徐庶船隊火起立即沖殺!命令周泰、蔣欽見火船起火馬上主動沖鋒!命令韓當船隊加快沖到徐庶船隊前頭阻截!絕對不能讓益州兵上岸!探馬擴大東邊的搜索範圍,看到益州船隊立即回報!”傳令兵立即轉身而出!
魯肅連忙問道︰“那都督沒有士兵保護了!”
周瑜大聲說道︰“今晚是決定江東能不能在荊州立足的關鍵時刻,本都督要親自上陣。”
說道這裡,周瑜對周圍的士兵大聲喊道︰“各位江東兒郎,今天是你們為吳侯立功的時刻,給本都督拿出你們全身的本事來!殺——”
“殺——”
……
喘息略定的曹操身邊不久曹軍越聚越多了,不但有張凱還有大將張等帶著一批人馬過來。
這時曹軍的士氣也在慢慢地恢復,雖然臉上都是一臉的驚慌,但畢竟人多勢眾,而且大部隊已經慢慢脫離了恐怖的火場,臉色稍微開始轉向正常。
見現在的周圍都是自己的人馬,曹操這個時候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終於敢回過頭來看一看身後了︰
雖然是已經是深夜,但東北面的天空已經被烈火燒得通紅,滾滾濃煙遮蓋了天上的明月。那裡到處都是驚慌失措士兵的喊聲、叫聲、呻呤聲、馬嘶聲……
那幅慘景因為夜霧和濃煙的籠罩看不見,但曹操可以想像得到!
曹操一方面哀嘆自己這次損失慘重,一方面又慶幸自己終於擺脫了江東士兵的追殺。
突然他發現遠處的火似乎又大了一些,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後面一個謀士跑來,對曹操說道︰“丞相,賊兵又在放火!”
曹操驚惶地說道︰“還放火?我們還有大部隊在烏林嗎?”
程昱稍微沉思了一下,應道︰“除了一些潰散的荊州降兵外,烏林一帶已經沒有什麼部隊了,我們斷後的張遼將軍他們已遠離了烏林。”
曹操這才放心了些,但他疑惑地問道︰“那江東賊兵還放什麼火?”
這時賈詡說道︰“詡為新添的這把火恭喜主公!”賈詡本來一臉的黑色煙灰,只有眼楮還看得是眼楮,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烏糟,但此時人人都看出他一臉的喜色。
曹操驚訝而生氣地說道︰“先生為何此時還向操道喜?先生以為他們的火燒得壯觀,能為我們敗退照明嗎?”
賈詡道︰“非也,丞相,此火燒的是他們自己!是一把他們三方聯盟破裂之火!”
曹操更加奇怪了,撥轉馬頭朝賈詡靠近一點,問道︰“文和為何如此肯定,難道先生能分辯出此火與先前之火有什麼不同?”
賈詡微微笑著說︰“丞相以為我們現在在烏林還有強有力的部隊嗎?斷後的張遼將軍、徐晃將軍、於禁將軍都在我們身後不到五裡的地方,而我們已經離烏林至少有十五裡的路程了。那裡除了一些潰兵和一些無人組織的荊州降兵,還有什麼部隊值得他們用如此大火來燒?而且從這裡也可以看出這火燒在原來的火場甚至還要靠後的地方,那不是燒他們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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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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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11 PM
第030回 《壯士斷腕1》
曹操自然是明白人,一聽馬上笑了起來,身上的煙灰草屑飄然而下︰“哈哈……,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還沒有最後勝利就開始互相殘殺!好!”
笑完之後,曹操問道︰“文和知道是誰燒誰嗎?”
賈詡道︰“根據探馬以前關于對方軍隊情況的報告和詡的推算,應該是周瑜燒益州劉嘉的部隊,他們只有幾千人加到了周瑜的部隊中。”
“哈哈,好,好!把這小子的人馬燒掉也好,這小子比周瑜小兒、諸葛小兒更難對付。小小年紀就平南蠻,治柯,又有益州天險做他的後盾。必是我們將來的勁敵!”曹操笑道。
這時一個探馬從北方飛奔而來,見了曹操連忙下馬,跪在地上道︰“報告丞相,前面十五裡處有劉備軍的埋伏!”
曹操一驚,連忙問道︰“多少人馬?為將者是誰?”
“報丞相,他們有一萬五千人馬,為將者為劉備手下大將關羽、張飛。”探馬立即說道。
“什麼?真的是關羽、張飛嗎?一萬五千人馬?”曹操又害怕起來。
“如此深夜,你們怎麼看的如此清楚?”賈詡道。
“因為他們在離岔路十裡下寨,他們的人馬都擺在路上和山谷的平地裡。所以小的看得很清楚!他們在路邊預備了很多柴堆,布下了不少的弓弩。”探馬道,然後還說道,“他們還樹了二塊牌子,把兩條路到襄陽的距離都標的清清楚楚。”
“怪!怎麼會這樣?”程昱在旁邊小聲說道。
這時賈詡立即說道︰“詡恭喜丞相!我們回家一路安全了!”
“此話怎講?”曹操不解地問道。
“哈哈,又是算計益州劉嘉小兒的!只是這是劉備而不時周瑜算計他!劉備的意思就是我們不攻他們,他們就不攻我們。而我們只要攻破另一條路上的益州兵就可以回家了。”賈詡笑道。
曹操連忙反對道︰“又是他們設下的計!他們要我們走,我們堅決不走!這次文和的計策錯了!相反只要我們消滅劉備的這一萬五千軍隊我們就最安全了。如果僅僅去沖破益州那幾千兵馬,我們還要提防劉備這一萬多人攻我的後軍。再說操還擔心他們只是假裝不出動,只要我們的人馬稍弱他們就可能沖出來把我們的隊伍攔腰斬斷,那時候我們首尾不能相顧。操的計策是明著來,既然他們現在不出來,我們就在這裡收攏精兵,只要我們把精兵集中起來,全力以赴就可以攻破他們。只有斬殺關羽、張飛兩將,今後我們的道路才真正的安全,否則總讓我們心裡不踏實。”
程昱也說道︰“丞相高明!劉備自負有愛民的虛名,一向與丞相做對,這次我們如果能把他的一萬五千人馬給消滅了,他最多又成了一條喪家之犬。不過他要再找到主子就難了,現在誰敢收留這個野心勃勃的傢夥?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掉劉備,也算是我們這次南征失敗的一點補償吧!”
徐庶在黃蓋先鋒部隊點火的時候,就與高沛坐在他們的指揮樓船上。看著江水之北大火沖天,濃煙滾滾,喊殺聲、哭叫聲震天,他們就知道這此自己盟軍這方勝利了!
不但是船上的普通士兵,就是高沛也是一幅激動難奈的樣子!握劍柄的手松了放,放了松。
但是徐庶卻反而緊張起來,他的眼楮沒有望前面看,而是時刻注意著身後和兩邊。同時不斷地聽取探馬匯報消息和親自派出探聽消息的船隻。
不久,周瑜就傳下來命令,命令他們與韓當、周泰、蔣欽三支船隊齊頭並進。各船隊與船隊之間相距大約三十餘丈遠的距離。
按事先約定,童成虎為八千兵馬的先鋒,率三十多艘鬥艦位於船隊的最前面,一百多艘樓船和艨艟等船緊隨其後,幾十艘運輸武器和步兵戰馬的船則在戰鬥船後跟進。整個船隊風帆高掛,在東南順風的吹送下朝北岸疾沖。
高沛看了看其他船隊,然後小聲對神情有點緊張的徐庶道︰“先生是不是過慮了?沛看他們沒有一點針對我們的意思,兩邊的船隊都是平行前沖。”
徐庶道︰“萬事小心為妙!現在曹軍已敗,江東要收拾的就是我們了。對了,我們準備好了嗎?黃蓋的部隊呢?”
高沛道︰“沛已經派出大量的快船在前面清理航道,主要是越往北,爛船、雜物、屍體就越多。但我們因為動手早,走在其他船隊的前面是沒有問題的。黃蓋的士兵現在已經大部分上岸追曹軍去了,對我們船隊的影響不大。而且我們大部分士兵和馬匹已經轉移到樓船和艨艟上了,只要先生一聲令下就可以行動了。但……”
說到這裡高沛用懷疑的口氣說道︰“如果江東不針對我們,我們還這麼行動嗎?前面畢竟還有曹軍,走太快我們犧牲肯定會損失大些。還有一個問題沛想請問元直。”
徐庶笑道︰“庶也不願意現在就與江東翻臉。他們不動我們也不動,但加快前進速度是必須的,我們必須爭取走在別人的前面,無論江東動不動,我們只要早點上岸抱成一團,與江東士兵拉開距離才是最保險的。庶寧願千辛萬苦去拼殺曹軍,而不願意把心思放在提防江東人的動作上。高將軍有什麼問題?”
高沛道︰“沛覺得江東最大的敵人應該是劉備才對,他們應該去對付劉備,為什麼先生估計他們會拿我們先下手?”
徐庶道︰“到現在才問?將軍忍性不錯呀。哈哈,我們與劉備比有三個方面優於劉備,一是我們人才多,法正、彭、高將軍你、嚴顏、甘寧、魏延、沙摩柯、兀突骨,現在又加了龐統,當然如果加上在下,劉備是無法比得上我們。從目前來看劉備再鬧也是皮膚之癢,而我們卻可以置江東於死地。二是我們有地盤,劉備沒有,現在唯一的江夏城能不能為劉備所有還不能確定。而我們不但有柯,還佔領了夷陵、秭歸,已經深入了荊州腹地,直接威脅江東的地盤。還有將軍不要忘了,我們還有益州做後盾,我們出益州時的一萬水軍就是成都提供的,只要我們在荊州打的好,成都支持我們不時不可能的,特別是周瑜會這麼想。第三我們士兵多,熟悉水戰的士兵也不少,表面看我們只有二萬多部隊,實際上只要太守下決心,再成柯調來二到三萬士兵並不困難。”
說道這裡,徐庶笑道︰“要是將軍是周瑜,將軍是去打劉備那個無關緊要而且可以幫自己忙的人,還是消滅我們以絕後患?”
高沛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朝前面看了又看。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們的船隊現在已經處在最前面的位置,周泰、蔣欽的船隊至少比我們慢二十幾丈的距離。先生你看,我們的士兵一幅不服氣的樣子,看到兩邊的船隊都撈到了幾艘船,抓了很多俘虜,而我們什麼也沒有抓到。只救了幾個落水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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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回 《壯士斷腕2》
徐庶笑道︰“哈哈,那是因為我們在中間,北方的士兵又不傻,怎麼可能不往外跑而往裡鑽呢?”說道這裡,徐庶對一個傳令兵命令道,“不許撈俘虜,不許與敵交戰,全速前進,違令者斬!”
傳令兵一愣,但馬上出去傳令去了。不過心裡在想︰我們用得著這麼拼命爭先嗎?
不久,有二批探馬乘快船前來報告︰
“報告將軍!都督護衛徐盛將軍的船隊正在快速調動,似乎在向我們船隊的正後方集中。”
“報告將軍!我們船隊兩邊的周泰將軍、蔣欽將軍的船隊在收緊隊形!”
高沛一聽,用探詢的目光看了徐庶一眼,徐庶點了點頭。
高沛用非常驚訝的語氣對徐庶說道︰“是不是真如先生預計的,真的來了?請先生下令吧!”
徐庶反而似乎松了一口氣,先是小聲地念道︰“該來的總該會來。”之後高聲說道︰“好!”
徐庶抽出幾案上的令箭對船裡的將領命令道︰後軍立即讓所有運輸船和部分樓船在船隊後面一字擺開,然後落帆拋錨!船上人員全部轉移到附近其他的樓船和艨艟上,人員轉移後立即點燃這些船隻上的可燃之物,火燒它們以阻江東船隻;童成虎的前軍立即一分為二,在船隊兩邊護衛,阻止兩旁江東船隻沖進來,待中間高沛率領的船隊過後立即斷後,邊阻邊退;高沛率樓船和艨艟從鬥艦空出來的通道全力往北沖,消滅一切阻擋之敵!
各將接令後魚貫而去。
之後,徐庶命人把當前情況分別寫信給雄雞山、江陵、夏口報告當前情況。
當徐盛接到周瑜已經全部安排妥當而要他們立即點火的命令後,正要下令點火的時候卻發現在他們前面橫著一道落帆不動的“船牆”,而且那些船隻已經自己冒出了濃煙!
他一愣,但仍然下令士兵們放火!
徐盛手下的那些滿載引火之物的火船立即燃燒起來,在東南風的吹送下朝那道“船牆”撞去。
徐盛的火船又輕又快,很快就撞上了徐庶設下的“船牆”,這下火勢更大了。因為船舶集中又四周空曠,所以那火看起來甚至比北岸的火更大更猛,隨東南風而飄的濃煙更是把往北疾沖的徐庶船隊幾乎遮蓋了。
才接到周瑜新命令的周泰、蔣欽也有點傻眼了,因為前方只看見眼霧,看不清具體的船隻,更不說看清船上的人了,而且益州兵的大部分船隻已經遙遙領先於自己的船隊,一時間很難追上。
當他們命令船隊平行向益州船隊沖過來的時候,只發現了一些鬥艦在煙霧外,而隱藏在煙霧裡面船隻卻看不清,只當他們向自己發射箭支的時候才知道有船存在。
因為船隊看不清對手在哪裡,江東的將軍們只好命令士兵朝發出船槳聲、咳嗽聲、發射箭支的地方射箭,同時朝露在濃煙外的鬥艦猛攻。
相對而言,躲在濃煙中的益州兵雖然嗓子有點難受,但卻能看清在火光、月光照耀下的江東船隊,他們弓箭的命中率自然高多了,迫使江東船隊不敢過分靠近。
徐盛千想萬想,卻想不到益州人這麼幹——自燒船隻!自己的火船沖上去後被船牆擋住,反而形成了一堵自己船隊無法逾越的火牆,徐盛只好命令船隊兩下分開,繞火牆的兩端而行。
在徐盛後面跟來的丁奉遇到的當然也是同樣的情況︰所有士兵憋足了一肚子的勁卻只能發洩在劃船和贊嘆火勢威猛的行動上。甚至有幾條快船因為被東南風吹得太快一下沖到火牆上了,船上的帆很快就引燃了,見機快的還算好,手忙腳亂地逃了出來,雖然有點狼狽,但性命無妨,那些動作稍慢的不是葬身火海就是跌落冰冷的江水中。
而本來在外圍處於預備位置的韓當在接到穿插到益州兵船隊前面的命令後,立即率領跑得快的鬥艦和艨艟朝北岸疾馳並向益州兵所在位置橫插過去。
此時周瑜正坐在樓船上,身上賞月的衣服早已換成了戰袍。見江中火起,殺聲陣陣,心裡大喜,笑著對魯肅︰“子敬,要是我們滅了他八千水軍,劉備滅了他六千步兵,他會怎麼想?人算虎,虎亦算人!他和徐庶想出分兵之計的時候,曾想過也有今天?哈哈……閉塞之地來的人竟然設計來賺我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
魯肅道︰“大都督真的擔心劉嘉的部隊來救他們嗎?他們現在過了江夏,也許就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周瑜道︰“他們不會來救這八千人,因為江嘴口的六千人更危險。況且這裡不但士兵人數比江嘴口多而且有徐庶坐鎮,他肯定放心。如果不放心的話,就沒有必要派人來送信,直接過來就是,他這麼報信豈不是提前告訴我們?現在他們必定順襄江奔江嘴口去了,因為眾人都知道只要徐庶八千人馬上岸,他們就相對安全了,至少可以自保。哈哈……,本都督偏不讓你上岸!想必沒有人想到我們這麼早就動手吧?”
一個探馬乘快船前來報告︰“報大都督,益州徐庶將所有運輸船拋錨江中,自燒船隻棄大船而朝北岸逃跑!我方各路人馬正在追擊!”
“什麼?那韓當將軍的船隊沖到他們的前面去阻截沒有?”周瑜一驚,笑臉立即凍結。
“因為益州兵都是坐的艨艟和少量樓船,沒有運輸船的拖累,而且他們的船隊本就一直走在我們各船隊的前面,現在行動又比我們都早,我們的船隊還沒有接到都督主動進攻的命令時,他們就開始燒船往北岸猛沖了,所以我們的船隊很難追上。韓當將軍的船隊也無法超越益州先出發的船隊。現在我們的五支船隊都在跟益州將童成虎率領的後軍在撕殺。不過……不過……”探馬說道,但看周瑜的臉色,有點不敢再說了。
“混蛋!快點說!”周瑜大怒,狠狠推了探馬一把後大聲叫道。
“是!”探馬一個趔趄,後退三步才穩住,他戰戰兢兢地說道︰“益州的鬥艦藏在濃煙中,我們看不見他們,但他們卻看得見我們,雖然各將軍奮不顧身沖了進去,但傷亡很大!”
周瑜連忙問道︰“他們的前鋒到了哪裡?”
探馬立即回答道︰“馬上接近北岸!”
周瑜又高聲問道︰“北岸哪位將軍離益州的船隊最近?”
另一個探馬立即回答道︰“是淩統將軍!”
周瑜命令道︰“命令淩統將軍收攏部隊,阻截益州士兵登岸,水面所有水軍全力圍剿!”
魯肅大驚,連忙制止道︰“大都督……”
周瑜用手示意魯肅先不要說。
等傳令的士兵走後,周瑜道︰“子敬,有什麼話就說吧。”
魯肅道︰“公謹這麼做,不是舍本求末嗎?現在曹軍並未完全崩潰,在這裡就至少還有三四萬曹軍和大量的荊州降兵,如果他們得知我們現在在互相殘殺,一旦殺一個回馬槍,我們的形勢就嚴峻了。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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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12 PM
第032回 《壯士斷腕3》
周瑜連忙阻止他後面的話說出來,打斷他的話道︰“岸上只有淩將軍的部隊被調用,對曹軍的壓力不會減小。而且曹軍敗軍的前鋒肯定已經與劉備在沔陽的軍隊有了接觸,看到有人埋伏在他們的退路上,他們的心思主要在怎麼沖破攔截早點回家,而不是反戈一擊。再說曹操也是聰明人,現在糧草被我們佔了或燒了,士兵士氣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提高的,所以他反擊不了。”
見魯肅還是想說話的樣子,周瑜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子敬是不是擔心淩將軍的安全?”
魯肅道︰“是呀,益州兵後面是火,左右兩邊是我們的船隊,如果淩統將軍在前面一堵,他們就以為沒有生路了。熟話講置於死地而後生,益州兵肯定冒死前沖,淩將軍他們已經與曹軍激戰多時,已經疲乏,遇到這些不要命的生力軍怎麼擋的住?”
周瑜痛苦地說道︰“子敬現在能出什麼高招不?一旦徐庶八千人上岸,他們會覓地集結在一起的,到那時我們就很難再收拾他們了,我們現在部隊分的相當散,要在岸上短期內吃掉他們不可能。只有利用他們心慌又在水戰上遜我們江東士兵一籌而剿殺掉,或者多殺掉一部分,以利下一步在岸上收拾他們。如果沒有人在前面阻擋怎麼辦?”
“我們可以讓出一條路,讓他們去追殺曹軍,圍三闕一,讓出一條生路,就可以出掉他們的拼死之心更利於我們擊殺。”魯肅道。
周瑜苦笑道︰“這條生路怎麼可能輕易放?在岸上我們的士兵現在也是在混戰狀態,現在正乘勢追殺曹軍,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與曹軍也相互交合,如果讓他們這支生力軍沖殺上去,我們沒有防備的士兵就會被益州兵莫名其妙地殺掉,再說沒有組織的部隊怎麼能擋得住他們?現在讓淩統擋一陣,等其他各將軍把部隊收攏後才可能圍三闕一,因為淩統年輕武藝高強,又有一股不怕死的血性。哎——,現在只能看戰鬥的情況了,瑜希望能在水裡消滅他們大部分部隊。但願劉備他們能消滅他們那六千人馬,不要讓他們過來會合,實在一時剿滅不了,也可以等我們取了江陵後再來對付他們。”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瑜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徐庶識破了徐盛的動作而先我們動手,更沒有想到徐庶竟然想出自燒其船這一招。那小子到底有何德何能,既有龐統輔佐又有徐庶效死力?”
魯肅一下也明白了,他擔憂而輕聲地問道︰“這八千益州兵如果上岸了將會到哪裡去呢?”
周瑜無奈地說道︰“他們無需到哪裡去,只要釘在這裡,他們就來拖住我們,讓我們不敢大舉入兵江陵。只要讓這八千人大部分上了岸,這小子的計策就成功了。我們唯一能破解他們這一計策的辦法就是趁曹操一敗就出其不意地燒掉他們。從剛才的情況看,這小子在分兵的時候就肯定了曹操會敗,也預計到了我們可能立即動手。徐庶這傢夥的時機把握真的好!瑜不能不佩服那小子的判斷力和徐庶的洞察力和當機立斷。”
魯肅道︰“大都督勿憂,我們江東水軍是他們益州人的三倍,況且他們的水戰能力沒有我們的強,即使他們動作快,我們也要吃掉他一大部分。”
周瑜道︰“瑜能不憂嗎?一憂我們岸上的部隊是不是能盡快收攏;二憂在濃煙中會不會損失我江東大將;三憂收拾這些益州兵需要多少時間,如果拖上幾天,不說江陵取不到,那小子的兵從江嘴口也返回來了;四憂……,算了,先把眼前這一仗打好再說吧。”
魯肅道︰“公謹是不是還擔心吳侯那裡?”
周瑜點了點頭,道︰“是呀,瑜看出吳侯的心思,他早就有趁我們在赤壁大戰勝利的時候去襲擊合淝曹軍的打算,而曹軍哪有那麼好打?能戰之將大部分到了這裡,也許到時候我們這裡還沒有得手,吳侯就要我們出兵相救了。那我們就白忙一場,好處全被那小子和織履老兒得了。”
魯肅先是點了點頭,但過了一會,他搖頭說道︰“也不盡然,就算劉嘉取江陵,劉備佔襄陽,我們也沒有虧多少,我們只要攻下江夏、夏口,將來再與劉嘉爭四郡。況且現在江陵、襄陽落入誰手還不知道呢。”
周瑜聽了魯肅的話,心情一振,突然提高聲音道︰“不管耗廢多大,今明兩天我們必須消滅徐庶的益州兵,然後兵出江陵,佔領江陵、江油。然後強行攻佔江夏,封鎖江水,絕不能讓劉嘉小兒和劉備染指四郡。”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又忘記了剛才自己說的四憂了。
魯肅一愣,但隨即明白周瑜大聲說話的目的,也大聲說道︰“肅請大都督讓肅上北岸指揮岸上各軍作戰!”
周瑜連忙快走幾步,拿出幾案上的令箭交給魯肅,並說道︰“岸上之事,瑜就拜託子敬了!盡快整隊,全力阻截!”
魯肅恭身受令而去!
……
就在周瑜調兵遣將、送給淩統的命令還在船上時,徐庶、高沛的船隊前鋒已經靠岸,按照徐庶的命令,這群憋了一身勁的益州健兒一邊嚎叫著往前沖,一邊大肆砍殺。真是遇誰殺誰,見人就砍!很快江岸就被這批不要命且精力充沛的人清出了一塊布滿鮮血和肉塊的安全地帶,為後面的士兵提供了一個上岸的秘密頻道。
站在甲板上的高沛收回落在岸上全力拼命的已方士兵身上的目光,朝徐庶拱了一下手,佩服的說道︰“先生真是神人,如果不是先生當機立斷,高某和八千益州健兒就葬身火海和江水了。”
徐庶心裡其實也暗呼一聲好險,他回了一禮,說道︰“下麵就靠將軍的了,請將軍按剛才我們商量好的辦法佔領一處曹軍遺留下的營寨,堅守起來。庶自與後軍馬上就到。”
“先生保重!末將遵命!”高沛又施了一禮。
他接過護兵手裡的馬韁,然後飛身上馬,猛地抽出腰間寶劍,大聲喊道︰“益州健兒們,現在我們四面環敵,百戰百勝的你們怕不怕?”
“不怕!”
“有太守指揮我們不怕!”
“我們的前鋒已經勝利上岸了,我們快上去吧!”
……
高沛興奮地大叫道︰“好!現在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為了我們自己的性命,為了我們戰無不勝的名聲,益州健兒們隨本將軍沖!擋益州兵步伐者,殺——!”
立即所有的士兵都高叫起來︰
“擋益州兵步伐者,殺——!”
“殺——!”
看到從煙霧中高聲嚎叫著殺出的整齊隊伍,本就四處逃亡的曹軍更是沒有了任何鬥志,這下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而開始是欣喜然之後是驚詫最後是恐怖的江東兵則稍加抵抗後也和曹軍一樣可開始四處而逃了,不過他們心裡比曹軍要難受多了︰誰要是從勝利的高興頂峰中跌落到委屈而失敗的恥辱谷地裡,肯定都會有這種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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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回 《壯士斷腕4》
高沛的部隊進展自然非常順利,因為曹軍大部隊已敗走,江東士兵在這裡又沒有集中的部隊,他們正在各處沖殺。這樣一來,高沛的阻力當然很小,更何況這些益州士兵才從船上下來,精力充沛,其他部隊早就打得精疲力竭了,哪裡能阻擋他們?無論是江東士兵還是曹軍,都只有挨打投降的份,聰明的見了他們近身就下跪,轉身想逃的跑得快的基本能活命,跑得慢的不是被益州兵的倒、劍、矛殺死就是被他們的弓箭射死。
但童成虎率領斷後的部隊情況怎麼樣呢?他們處在江東水軍的重重包圍中能殺出來嗎?
雖然有煙霧的掩護、也有奮不顧身的士兵,但人數佔絕對劣勢的益州斷後之兵很快就支援不住了。
在周瑜不惜一切代價的嚴令下,周泰、韓當、蔣欽、徐盛、丁奉各自率領本部人馬全力壓上,本就對水戰沒有江東士兵熟悉的益州兵自然難受極了,幸虧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形勢雖然不妙,但也沒有人退縮逃跑。
天空是密密麻麻飛嗖的箭支,水面上則是布滿江面的戰船。
無數的戰船起火燃燒,也有無數的士兵被砍落江中。
喊聲、哭聲、叫聲、刀闢肉體聲……此起彼伏!
處在最後面斷後的每條益州鬥艦後面都有二三條江東鬥艦圍著,遠處還有幾艘樓船在大肆對著他們放箭,鬥艦上的益州兵死傷慘重。
當高沛的軍隊上岸後不久,童成虎手下的三十多條艦船已經有十多條或被擊沉或被俘虜或被燒毀了,戰鬥力降低了至少三分之一,如果不是有煙霧掩護和益州士兵抱有必死之心,恐怕這支部隊馬上就要崩潰了。
童成虎自己也是一身的鮮血,無人分得清哪些血是自己或自己的人的,哪些血又是敵人的,他殺得有些麻木了。
“童將軍!徐將軍命令我們立即換成小船上岸,徐將軍已經安排好樓船阻敵了!”這時一個傳令兵跑過來傳令道。
“你命令士兵們先上!本將軍馬上就來!”童成虎說完,也不管傳令兵是不是去執行了,就舉著寶劍沖了上去,因為江東士兵已經有人跳上來了,容不得他馬上撤退。見主將上去了,他周圍身後的士兵將軍們也鼓起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驅撲了上去。
看到童成虎還沒有撤下來,徐庶有點急了,急忙又命令自己的護兵前去救援。徐庶在護兵的後面喊道︰“看見童將軍了,把他給拖過來!”
但是很快前方就傳來一條不幸的消息︰童成虎被周泰給殺了!
徐庶一聽心裡不由一沉。但他還是讓自己鎮定下來,見江面現在到處都是江東的水軍,穿梭的、能動的大船基本都是江東的船了,他大聲冷靜地喊道︰“放火!撤!”
隨著他的令下,岸邊的樓船裡射出了無數的火箭,射向江面上那些靜止的、裡面幾乎沒有活著益州兵的船隻,當然也有許多江東船隻也中了火箭。那些無人救火的船隻立即就著了火燃燒起來,燒得再快的當然還是那些帆布,燒的又快又猛!
江東士兵大驚,驚惶失措地試圖把座船從這一堆亂船中退出來!但攻進來難,退出去也不易,因為益州兵原來坐的那些船成了死船或火船。它們橫在江面上,讓那些驚慌的江東船隻退無可退,一些船徒勞地沖撞幾下後就停住了,船上的江東士兵只好棄船而逃,從這條船跳到那條船,一步步朝火場外逃去,沒有人想到去救火,也沒有人想去救那些被燒的人或逃跑中落水的人。
幸虧江東士兵水性好,大部分士兵在船上又能奔跑自如,所以損失不是很大,但經此火燒,大部分人的士氣已落,一時組織不了足夠的人手去追正在撤退的益州兵,只是驅動著船隻脫離火海,免得波及。
當淩統領著好不容易收攏來的八百多士兵準備前去堵截益州士兵時,益州士兵已經佔領了一座離江岸三裡遠曹操丟棄的軍營,現在裡面只剩下一千多惶惶不可終日的荊州降兵。雖然這座軍營的柵欄有部分燒壞,但勉強還可用,只要稍加收拾就可以抵擋一陣。最為難得的是軍營的後面竟然還有六百多匹被四周大火逼得躲在馬廄裡不敢動彈的戰馬,不知是曹軍跑的太倉促還是因為馬受驚後人無法控制馬被火嚇跑不久又被火逼回,所以讓益州士兵檢了一個大便宜。
高沛一進營寨立即讓人押著那被曹軍拋棄的一千多降兵修整營寨,挖深壕溝,佈置鹿角和攔馬樁。安排後以後,馬上領二千人馬出營前去接應後面的徐庶。
當淩統領兵氣喘噓噓沖過來的時候,高沛與徐庶的士兵已經合兵一處了。
淩統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見益州兵馬甚多卻也不怕。
在離益州兵陣外不遠之處,他提刀大叫道︰“益州反賊!裡面有有種敢跟統單挑的嗎?哈……哈,一群懦夫!”
高沛聞聲正要前去的時候,徐庶大喊道︰“黃毛小兒,今江東謀害我們益州兵放火在前,私放曹軍調動兵馬圍剿我軍在後,一幅背盟棄友的嘴臉,你們才是一群無恥小人。我們不想與爾爭什麼匹夫之勇。”
說到這裡,徐庶大聲喊道︰“益州兒郎們,我們本來是來幫助江東抗擊曹賊的。可是江東周瑜狼子野心,妄想吞並我益州人馬,如果不是太守先有預計,又有你們拼死血戰我們早就被江東部隊殺光了,讓我們為我們死去的兄弟,死去的童將軍報仇吧!沖——!”
聽了徐庶的話,本就一肚子仇恨的益州兵一下就爭先恐後地沖了過去。
淩統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又有剛才大肆砍殺曹軍的餘勇,所以見益州兵沖了過來,也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一口大刀舞得密不透風,幾個沖在前面的益州士兵很快就被他砍死了,但益州士兵不管不顧,還是奮不顧身地往上勇。
高沛也提槍沖了上去,與淩統大戰起來。淩統雖勇無奈現在有點力不成心,因為幾個時辰前先是與張遼殺了八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接著又與一些不知名的曹將殺了好久,身體有點乏了,況且身邊自己一方的士兵日漸稀少,幾個益州士兵殺散淩統周圍的士兵後逐步加入與淩統對抗的戰圈裡來了,淩統馬上感到了無窮的壓力,手裡的大刀也沉重起來。
淩統身後的八百士兵沒有多久就崩潰了,畢竟他們已經與曹軍戰鬥了四個多時辰,剛才其他戰場上招過來的八百多江東士兵哪裡是這些滿腔怒火的近三千益州士兵的對手?幾個逃得快的還算運氣好,逃得了性命,其他大部分都成了益州兵刀下之鬼。
淩統見勢不妙馬上撥轉馬頭,想沖出益州人的重圍。但哪裡逃得出去?他的馬才轉身,它的兩條前腿就被地上的益州兵砍斷了。
淩統啊地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還沒有翻身就被周圍的益州兵按了個結結實實——淩統被生擒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13 PM
第034回 《沒有一方輕松》
這上岸後的第一仗勝的幹淨俐落,痛快淋灕地殺了江東士兵七百多人,又生擒對方主將淩統,而己方死傷僅二百多人。
當魯肅整頓好一批士兵並朝益州軍營趕來、周瑜也帶領一萬多水軍上岸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時分了,也就是赤壁之戰黃蓋燒曹軍的第二天早晨。
聞聽大將淩統被俘,周瑜只感到一陣氣苦,可也無可奈何,因為他發現益州士兵趁他們在收攏附近隊伍的幾個時辰裡已經把曹軍遺留的營寨整理好、壕溝也挖寬挖深了,而且利用原來帶來的馬匹與曹軍留下的馬匹已經組織了一支千人的騎兵,在營裡來回巡邏。
徐庶甚至趁江東士兵還沒有來的時候,把那些收集起來的益州兵屍體給好好的掩埋在營裡的一塊高地上,讓士氣又是一振,對江東人的怒氣更增長不少。
經過戰鬥和一千多荊州降兵的加入,益州中的士兵人數還有七千三百多人。雖然戰鬥力較原來有一定的下降,但士兵同仇敵愾,對人數眾多的江東兵卻也不怕什麼。
反觀周瑜一方,他的水軍因為要搜捕殘敵,追擊逃散的曹軍、防守戰船而只能集中一萬兵力上岸,步兵也只有呂蒙的部分部隊較近而抽過來,並且還要分出一部分士兵擔任周圍的境戒,其他的兵一時無法抽過來,他們還在與曹軍戰鬥呢。
雖然周瑜的兵力與對方的兵力相比是二比一,但要攻破對方有準備的營寨談何容易?
又休息了幾個時辰,看那些疲憊的士兵恢復了一些體力後,周瑜指揮士兵們對益州軍營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但這次試探很快以失敗告終,他們不但沒有攻破對方的營寨,反而被裡面嚴陣以待的益州兵射殺了近一千人。周瑜只好心疼而不甘地命令軍隊灰溜溜地退了回來。
黃昏時江東士兵看又有二千多士兵回來,所以又組織了一次更大的進攻,無奈益州防守嚴密,且他們充分利用了曹軍原來的壕溝與柵欄,甚至他們還利用一千多騎兵來了一次反沖鋒,結果還是勞而無功,丟下了二千多具屍體。
歸建的士兵人數還抵不上戰場死傷人數,周瑜這下心更虛了,他那迅速剿滅益州兵的信心開始動搖。而且他從荊州降兵的嘴裡知道,這個曹軍遺留的軍營裡面不但有幾百匹戰馬還有無數的糧食和刀槍弓箭等武器,當時曹軍因為逃跑很急幾乎什麼都沒有帶走,連盔甲、衣服都有許多丟在裡面,因此徐庶在裡面支持一段時間是不成問題的。
通過兩次攻堅,本來就沒有恢復體力的江東士兵體力更是下降迅速,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再也不能進行有效的進攻了,畢竟經過幾番大戰就是鐵人也要休整一下。
這裡的戰局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膠著下來了。只不過周瑜比徐庶更著急而已。周瑜急的是江陵、江夏、夏口的奪取,而徐庶著急是因為他不知道劉嘉他們現在在哪裡,那裡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
不說戰場暫平靜的烏林,卻說正在急進的劉嘉他們。
在劉嘉派出送信的人後,船隊就過了江夏,通過江夏前李恢讓人秘密前往通信聯絡點,果然取回了有關資訊得知了彭的有關情況︰因內部的通信鴿被諸葛亮用計射殺,彭只好派人化裝進入夏口聯絡點,把他們的行程寫信報告了雄雞山,使劉嘉、龐統等人真正知道了彭的六千人馬真的被劉備派到了江嘴口,而且是大將趙雲隨同出兵,帶兵五百。
看到這些消息,想起龐統路上受談的,劉嘉不得不佩服龐統這人的能力了。想到這裡,劉嘉立即讓李恢派人乘快船到夏口等待徐庶、彭他們的消息,只要接到相關消息就馬上派快船送來。
當船隊過夏口時,正在猶豫是轉襄江去會合彭還是去烏林會合徐庶的時候,探馬送來了徐庶在調兵後寫來的消息︰周瑜已準備對益州兵動手,徐庶已採取自燒運輸船斷後,童成虎率鬥艦掩護,高沛將軍一心向北沖上岸,選地駐紮固守,以待劉嘉大軍,同時請劉嘉大軍早日出發,以策應各方。
劉嘉看後,把信遞給了龐統,龐統一眼掃完,然後看了劉嘉一眼。兩人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劉嘉對傳令兵道︰“通知甘將軍,快速北上,直驅江嘴口。”
龐統笑道︰“真不愧是元直,想出這麼一計高招,三面之敵被運輸船斷了一面,只需防平行兩面,好!又有煙霧籠罩,可以掩蔽兵力,一心北上,因船隊開始就是齊頭並進,其他部隊不可能趕在他們前頭阻截,上岸絕對沒有問題。好!只要他們安全了,我們就成功了一大半。”
劉嘉道︰“看來我們的信元直沒有收到,否則的話他不會說請我們早日出發了。”
龐統點了點頭,說道︰“說不定我們送信這步棋還取了反作用,讓周瑜早點動手了!顯然周瑜已經猜到我們大部隊行動了,看來這是統的失算。”
馬謖道︰“我們在江東兩面夾攻下,損失會不會很大?”
龐統道︰“損失肯定是有一點的,但最多損失童成虎率領的那些掩護部隊,大部隊上岸絕對沒有問題。但如果周瑜全力以赴對付他們的話,今後在岸上就不知能守多久了,畢竟江東能將不少,呂蒙、陸遜、周泰等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而我們士兵的糧食武器肯定在運輸船上燒光了,但願他們能就地解決,畢竟曹軍是倉促而退,肯定有糧食遺留下來。”
劉嘉道︰“沒關系,元直他們用不著守多久,我們的士兵後勤是隨軍行動的,都帶了幾天的糧食,一時不用急。嘉相信周瑜他們很快就會撤軍,因為他們陪不起,我們的八千士兵可以守長時間不擔心什麼,他們卻取不了江陵,也取不了襄陽。他們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龐統道︰“是的,統相信他們攻不了五天就會撤軍,統倒覺得既然周瑜在那裡耽誤了五天的話,元直也不要冒險去打他們的後軍了,就在烏林等待我們,然後我們做出取江夏和樊口的架式,切斷周瑜的歸路,同樣可以達到使周瑜放棄江陵佔地的目的。”
……
就在劉嘉的船隊朝江嘴口前進的時候,曹操率領的敗軍也在朝江嘴口進發。本來按曹操、程昱等人的意思是集中全力沖破關羽、張飛的阻攔,這樣安安心心地朝襄陽而去。不過他們的意見卻遭到了賈詡的激勵反對。
當時在曹操要進攻關羽張飛的時候,賈詡耐心地說道︰“表面看,丞相的話似乎有道理,看起來似乎只要我們沖破一萬五千人的關張大軍,我們不但無後顧之憂,而且極大地削弱劉備的實力,消除我們一個最具潛力的對手。實際上不是的這樣的。以詡之見走沔陽華容之道對我們有五不利,而走江嘴口則對我們有三利。因此詡建議走江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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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回 《善納忠言的曹操》
程昱以不相信的口氣說道︰“文和是為了讓丞相相信而故意湊出的一點理由吧?按昱的想法消滅當前最危險之敵是最好的計策。江嘴口路窄難行,那容我們大部隊快速通過?走沔陽華容路雖然遠點,但路寬路熟,人多勢眾,更安全。昱建議丞相還是集中精兵沖破關羽張飛的阻攔走沔陽。”
曹操有手阻止了程昱,對賈詡道︰“先生的五不利三利怎麼說?”
賈詡有點不滿地看了程昱一眼說道︰“所謂走沔陽華容之道的五不利是︰第一不利為敵將強敵兵士氣高據險而守,以準備充分對我們倉促而來。關羽、張飛皆為萬人敵之名將,對劉備忠心耿耿,又以逸待勞,加上他們據險而守,他們幾乎可以以一擋十。反觀我們被火燒之後奔跑了一夜,你我有馬騎有人保護還如此狼狽,你想我們的士兵情況怎麼樣?依詡看,我們沖破他們的防線實在把握不大,即使沖破,我們也是死傷慘重。這第一不利,不知仲德以為然否?”
程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因此拱手道︰“文和說的有理,不過他們畢竟只有一萬五千人,我們現在至少能在短期內召集七八萬精兵,這總可以沖破吧?”
賈詡搖了搖頭,說道︰“詡只是說死傷慘重。第二,我士兵心怯體弱,信心不足,見死亡而卻步,現在已經容不得任何失敗。我們才從火場裡逃出來,還沒有喘上一口氣,後面還有江東士兵在追殺,前面劉備的士兵又給我們準備了大量的火堆、弓箭,先生說的七八萬精兵能上下一心,象以前一樣不懼生死嗎?所以第二個不利就是我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馬上組織有戰鬥力的進攻,戰事一開,略為舒了口氣的士兵在關張部隊殺出來時會四處逃散。”
程昱回頭看了看周圍的士兵,發現他們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所有士兵的目光都是呆滯的,有的士兵衣服燒成了破爛,亂七八糟地掛在身上,有的人鞋都跑丟了,赤著的雙腳被地上的石塊也許是樹枝刮地鮮血直流。程昱也只好承認賈詡說的正確。
賈詡繼續道︰“第三,沖破關羽張飛的防線後就真的無後顧之憂了嗎?錯!我們把精銳部隊用在這裡與他們死拼,敗了不說,因為我們都得死。如果勝利了,我們的精銳部隊一直往前沖,留下的非精銳部隊怎麼辦?江嘴口的益州兵不乘機反撲過來?他們與這裡只差幾十裡路,一天就可以趕過來,而且他們也是一支虎狼之獅,收拾我們落在後面的部隊還不是白撿?還有江東兵見有便宜可撿會不乘勝追擊嗎?兩支部隊追擊我們,怎麼能說沒有後顧之憂呢?而且走沔陽之路多了九十裡路,他們一路尾追,我們的部隊不會被他們追散嗎?”
曹操聽到這裡,也急了,連忙問道︰“那文和的第四、第五不利呢?”
賈詡道︰“第四不利就是戰局陷入僵持狀態的話也危險,那樣的話,不說前有關羽張飛的部隊死抵後有江東的部隊和益州的部隊夾擊這種極有可能出現的險惡情況,就是只有關羽張飛他們頂著,為了突圍我們勢必要調襄陽的部隊來接應我們,這樣就造成襄陽守備空虛。江東兵與劉嘉親自率領的人馬就可能趁虛而入,一旦被他們佔領了襄陽城,我們就算沖破了這道防線,又要面臨襄陽的那道新的防線。能再次沖破嗎?”
賈詡也不管其他在想他的話,而是繼續又道︰“第五,我們沖破這道防線就真的表示我們消滅了一個對手嗎?不見得!沖破防線不見得就殺得了關羽張飛。沒有兵力的劉備到時只有一種選擇、兩條路可走。所謂一種選擇就是如過去一樣繼續投靠一個人,投靠誰呢?不外乎江東孫權與益州劉嘉兩條路。無論投靠誰,誰的力量就增加幾乎一倍。本來力量分為三份而弱小,現卻被我們人為地使他們合並為兩份,實際上為我們培養出了一個更大更強勁的對手。各位是想他們三分而力量小好,還是二分而力量大好?從現在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他們三方並不是鐵板一塊,孫權、劉備、劉嘉三方都是不願甘居人下之人,壓力一減馬上就相互殺起來。依詡看還不如讓他們多一個搗亂的,對我們來說更有利。”
曹操算徹底被賈詡說動了,連忙問道︰“那我們走江嘴口的三利呢?”
賈詡道︰“第一利就是我們暫時不要與敵人鬥,現在關羽張飛的軍明顯是我們不攻他們不動,他們想我們走岔路去攻江嘴口,也許我們大部隊走完後,他們才會想去攻我們的後軍。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走上幾十裡安全路,我們可以邊行軍邊休整,現在時間非常寶貴,多休息一會士兵的體力就恢復一分,士氣也提高一層。等我們安心走到江嘴口的時候,體力和信心就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更容易沖破益州兵在江嘴口設下的防線。所以走江嘴口的第一利就是可以養精蓄銳。”
“第二,對方力量小,他們人數只有幾千人,又沒有什麼名將,除了趙雲外其他將軍都名不經傳。而丞相手下的張遼、徐晃、張、許褚等都是可以與趙雲平分秋色的大將,還有于禁、李典、樂進等將軍,更不用說還有上百的象馬延、張凱等小將。我們這些信心和體力都恢復了的士兵在他們的帶領下,沖破他們的防線比沖破關羽張飛的防線更有把握。況且這條路距離近了九十裡,士兵們更樂意走這條路。我們現在的錙重大部分被拋棄,路不平並不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賈詡道。
“第三利就是追兵可阻,由於路窄,所以斷後易行,只要我們派一二位大將就可以阻擋關羽張飛的追擊,我們可以真正的放心大膽逐步撤退。”賈詡最後說道。
曹操一聽,連忙命令︰“令許褚、李典為先鋒,視士兵體力直驅江嘴口;令張、於禁為中軍,在岔路口監視劉備之軍;令張遼、徐晃為後衛阻止江東軍隊的追擊。全軍過岔路後,張領本部人馬迅速前行與先鋒會合,與許褚、李典一起準備強行沖關;令張遼、徐晃、於禁為後衛,阻擋關羽、張飛的人馬。”
程昱連忙說道︰“那江東士兵會不會追來?”
曹操笑道︰“哈哈,不會的。只要劉備的軍不垮,江東士兵就不敢深入。也許關羽張飛也不敢追呢,否則的話,關羽張飛追我們,而江東士兵可能斷他們的後路,與我們一起前後夾擊把他們給滅了,所以劉備不會冒這個險。他們最多在岔口附近沖擊一下我們的後軍。同樣江東士兵也不會深入追擊,他們同樣擔心劉備的軍斷他們的後路。說不定周瑜小兒已經命令他的部隊看見了劉備之軍就停止前進。哈哈……,如果他們真地齊心協力,那我們極大部分精銳就要死在這裡了。”
大家一聽,全笑了。開始的鬱悶一下出掉了好多。
曹操想了想,又對傳令兵說道︰“告訴張遼在他們過了岔路後,命士兵在路上多拋柴木與石頭,阻止劉備騎兵可能發起的沖擊。”
他對長板坡那一幕實在記憶猶新了,張飛那傢夥又猛又不怕死,曹操現在可不想丟掉一名大將。
自曹軍大部隊走上通向江嘴口的岔路後,關羽張飛等人果然如賈詡所言只是立陣並不派兵追殺。讓曹操的大軍幾乎真的是邊撤退邊休整了。
作者:
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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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0 11:14 PM
第036回 《蠻勇的武將1》
十幾萬大軍象一條長蛇朝彭他們駐守的江嘴口壓來,走在最前面的是許褚、李典率領的前鋒部隊,在中間岔路口監視關羽、張飛部隊的是張、於禁的軍隊,張遼率部隊在後面阻擋江東士兵的追殺。曹操則在樂進等將軍的保護下處在前鋒不遠的地方。
接到探馬消息的江嘴口益州兵也開始緊張起來︰十幾萬大軍沖來,我們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不過在指揮者中間除了彭有點憂心忡忡外,趙雲、鄂煥他們卻是氣色如常,甚至趙雲與鄂煥還成了好朋友,時不時的兩人還在寨外的空地裡練上幾招。只不過鄂煥與趙雲的武藝相差也太懸殊了一點,鄂煥幾乎只有被趙雲指教的份。
根據曹操的命令,許褚、李典這兩個先鋒大將一邊接納從後面趕上來的士兵,一邊不急不慢地走著,本來幾十裡地一天一晚就可以走完,可是他們竟然走了三天。在江嘴口離彭的營寨五裡的地方,他們就紮下營來,耐心地等待張率兵前來。
他們現在手裡還只有二萬多部隊,雖然對彭的益州兵在數量上佔絕對優勢,幾乎達到了三比一,但他們清楚手裡的這些兵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常態,還不適合血腥的決戰,雖然休整了這幾天,但士兵的眼裡時不是露出一絲驚恐之色,一些服裝、武器還沒有完全解決好。
除了士兵本身外,他們還瞭解到益州兵佔據了險要位置,對方是俯擊而己方為仰攻,在平常士兵戰鬥力基本接近的情況下要沖破這種關卡非得有二比一或者三比一的兵力不可,也就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二萬士兵是無絕對把握沖破當前防線的,更何況對方還有一個他們見識過厲害的趙雲。
許褚、李典二人雖然現在對沖破關卡沒有把握,但他們並不急,因為他們知道時間在他們一邊,只要還等一段時間,不但張會率兵前來,曹操本人也會來,而且士兵會越聚越多,士氣和體力也會越來越漲。所以他們一邊安排士兵偵察,一邊派出軍隊在自己的後方百姓家裡搜集一切都能吃的東西。
但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沒有打多久,張就領兵來了。與他同來的是曹操的命令,曹操命令他們明天一早必須攻關,嚴令他們三將在明天黃昏前打開關卡。
曹操的命令之所以這麼急是他們他的探馬看到了劉嘉率領的船隊已經快要到江嘴口了。估計最快明天下午就到。如果讓益州兵合兵一處,憑他們扼守的天險,曹軍要想沖出去,非得損失五六萬人馬不可。現在張遼在後面也報告說關羽張飛看大部隊已過,正在蠢蠢欲動,大有沖出來沖殺他們後軍的架式。
曹操一方面嚴令前鋒沖關,一方面自己催促中軍隨自己一同加快前進步伐,同時令一些小兵化裝成百姓覓小路日夜潛行往襄陽守軍派兵火速前來江嘴口接應︰先把大部隊和自己的命救出來再說,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第二天一早,曹軍早早吃過早飯就立隊朝益州的營寨開來。所有的曹軍都知道今天是回家前的最後一戰,只有沖開這個關卡才能順利回家,也知道對方的人馬只有六千多人,如果今天白天不沖破,那麼益州增兵後形勢就會馬上變得惡劣起來,也許命就丟在了這個本來並不出名的地方。因為知道這次戰鬥的重要性,所以將士們的士氣非常高,一幅摩拳擦掌的樣子。
彭昨天也接到了劉嘉派信使送來的信件,知道他們晚上就可以到,所以預計了曹軍今天要沖關了,是以一樣早早吃了早飯,在營寨前立陣等待曹軍的到來。益州士兵經過多年的戰爭,特別是在劉嘉帶領下一直是戰無不勝,所以聽說劉嘉親自出馬了,一下子就熱血沸騰了,心裡都在盼望雙方交戰的那一刻的到來,對于對方有多少兵並沒有人放在心上,反正太守每次都是以少勝多,對方越多才打的過癮,要是象收復興古郡一樣,只是行軍,收容投降者,那實在無趣極了。
這樣,曹軍一邊的氣氛表現的是悲壯和沉重!益州軍一方表現的則是渴望和躁動!但雙方都是希望馬上就與對方兵刃相見。
兩軍相對列陣,因為場地不寬,所以曹軍整個二萬多人只能排成一個長長的縱列,每排士兵只有一百多人。
相對曹軍而言,益州的隊伍就小多了,他們本來就只有六千多人,而大部分人都待在營寨裡,準備等曹軍沖鋒的時候利用柵欄來掩護。列陣的只有趙雲、鄂煥兩將率領的一千五百人而已。
雙方安定下來後,鄂煥首先拍馬上前,他對著曹軍大聲喊道︰“曹軍賊子們,你們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哈哈……”
笑完,他大聲喊道︰“哪個敢上前送死,與我鄂煥大戰三百回合!”
本來按彭在出發前的要求是要趙雲、鄂煥兩人盡量拖延一點時間,因為曹軍現在的士氣是將軍們鼓動起來的,實際上心裡的恐懼感並不是完全消失了,而是暫時被對生的渴望壓制了。
時間越久他們的恐懼感就會慢慢抬頭,特別是知道劉嘉的大軍要來後,求生的渴望與心裡的恐懼感會同時增長,只要他們拖的時間越久,趙雲、鄂煥能殺他們一二名大將,加上後面營寨的阻擋,曹軍的士氣就會慢慢地低落下來。
不想鄂煥是一個大老粗,在戰場上唯一希望的就是早點撕殺,早點立功。因此一見曹軍就激動起來,先是一罵一笑,接著就開始叫陣了,讓在鄂煥身邊的趙雲哭笑不得,可也無法阻止。
果然鄂煥的話音未落,對面就沖出一名大將,高聲叫道︰“南蠻小兒,竟到中原來撒野,先吃我馬延一槍!啊——”
對方顯然比鄂煥更性急。
鄂煥見馬延嚎叫著直奔而來,輕蔑地笑了一下,道︰“無名小子安敢逞能?就讓本將軍送你一程。”
說著他急催戰馬,朝馬延迎了上去,手裡高舉著方天畫戟。
這時候兩軍的戰鼓都大聲擂響了,雙方的士兵也大聲吶喊著。
馬延本是袁紹手下後投降曹操,一直沒有機會立功,今日見鄂煥從南蠻之地而來又全無名氣,是以覺得穩操勝卷
鄂煥見槍尖掠近,急忙側過身子,然後用手裡的方天畫戟朝馬延頭頂劈落。
馬延一驚,連忙收槍扭身,但還是慢了一點,鄂煥的方天畫戟雖然沒有劈著他的腦袋卻砍著了他的肩膀上的盔甲。只聽乒的一聲,馬延身子一斜,口裡噴出了一口鮮血,但萬幸的是他借助馬的速度逃離了鄂煥的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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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回 《蠻勇的武將2》
馬延由信心百倍變成怒氣沖天,他忍著巨痛撥轉馬頭又舉槍沖了過來。這次他沒有早早的把槍捅出去,而是留在手裡待而不發,準備在接近鄂煥的一瞬間再施殺手。
鄂煥見一擊不中,也馬上調轉馬頭,驅馬朝馬延疾沖,同時雙手舉著方天畫戟於胸前,在身子前方畫著虛圓,等待著對沖過來的馬延致命一擊。
馬延見兩馬即將錯身,他用力大吸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趁兩馬接近的那一瞬間把手裡的槍朝鄂煥的腹部狠狠地紮去……
鄂煥見自己一下無處可躲,急中生智地把身體往後一倒,同時手裡的方天畫戟往自己的懷裡猛地一拖,只見喀嚓、啊地兩聲。兩人同時從馬上摔了下來。
這下兩邊的吶喊聲都停止了,戰鼓聲也略微停息了那麼一二秒。雙方的將軍們都緊張的注視著地下躺著的兩人,他們騎的那兩匹戰馬還由於慣性而前沖。
突然地上躺著的一個人翻了一個滾,然後爬了起來。他的胸前還插著一桿槍,斜斜地低垂著,槍柄尾端懸在離地面約二寸的高度,晃悠晃悠的……
另一個人則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雙方的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他,心裡在問道︰槍插在胸口上,他怎麼還沒有死?還能爬起來笑?
鄂煥把手裡的方天畫戟插在地上,之後雙手抓住紮在胸前的那桿鐵槍猛地往外一扯,隨著哧啦一聲,他胸前也被他扯下一塊厚厚的東西下來。人們這才明白原來馬延的槍斜插在他胸前的藤甲上,雖然插爛了他的胸甲,卻沒有傷到鄂煥。
鄂煥把手裡的槍狠狠地紮在馬延的身體裡,之後用方天畫戟把他那已經被鄂煥剛才方天畫戟那一拖削得快斷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接著,鄂煥提著馬延的腦袋緊跑幾步,跑到自己戰馬旁飛身上馬。他邊用方天畫戟舉著馬延血淋淋的腦袋驅馬狂奔邊朝曹軍隊伍方向喊道︰“哪個不怕死的再來?”
這時候從曹軍中又沖出一將,他大叫道︰“鄂煥狂徒,吃我張凱一刀!”這張凱也是袁紹的降將,因為同病相憐所以與馬延的關系很好,今見馬延死後腦袋還被鄂煥把玩,想都沒想就沖了出來。
鄂煥把方天畫戟猛地一抖,馬延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朝張凱飛去。張凱側身一躲,舉著刀就朝鄂煥砍去。
鄂煥也毫不猶豫地舉著方天畫戟迎了上去。
一個舉著刀橫掃直砍,一個握著方天畫戟或斬或此或劈。兩馬也在場地裡東奔西跑卷起漫天黃塵,只聽見兵器乒乓相踫聲,卻難以看清他們打鬥的動作。
突然只聽鄂煥一聲大喊︰“中!”,同時張凱也是大喝一聲︰“著!”
接著只聽猛地一聲︰“砰!”聲音尖銳刺耳!
所有的人都睜大眼楮盯著他們,所有的人卻看見奇怪的一幕︰兩人似乎被人施了定身法,都坐在馬上不動了。
原來張凱的刀砍在鄂煥的方天畫戟上被方天畫戟卡住了,都在用力往回拉。鄂煥雖然力大但剛才雙手承受了對方一刀之力,虎口都震出了鮮血,胳膊酸痛,但他咬牙堅持著。
馬凱此時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氣與鄂煥抗衡,搶奪兵器。
看到兩人奇怪的一幕,張最先反應過來,他驅馬就往鄂煥沖去。
這邊趙雲一見,也立即出動,他邊驅馬前沖邊喊道︰“張將軍準備兩個打一個嗎?”
趙雲的馬直朝最近的張凱奔去。
張也不回答趙雲的話,奔了一段距離就把槍舉了起來,直捅鄂煥。
兩個較勁的人久拉不開,又看張、趙雲奔來,都急了。都把手裡的武器不約而同的往前一送,只聽輕輕嘎地一聲,刀和方天畫戟竟然這麼輕易地分開了。
兩人心頭一松,急忙驅馬向兩邊躲避。卻讓趙雲與張對了個正著。兩名大將自然毫不遲疑地鬥了起來。
這時士兵的吶喊聲更響,鼓聲更急。
場上雖然還是兩名將軍在拼殺,但氣氛迥然不同,如果說剛才鄂煥和張凱殺的是驚天動地,刀光戟影好不熱鬧;那麼現在趙雲和張殺的則是和風細雨,殺氣逼人;如果說鄂煥和張凱的動作勉強還能看清一招兩式,那趙雲和張的動作則完全看不清了。
趙雲和張的動作看不清不是因為馬匹卷起的灰塵太多,因為他們兩人的馬沒有卷起多少灰塵,而是因為他們要麼不動,要麼驟然而發,真正是靜於處子動若脫兔!
張先勒住了一下胯下的戰馬,然後嘴裡輕輕地喝了聲︰“駕!”,隨著馬的快速啟動,他首先就舞起一朵槍花直撲趙雲而來,浸淫了幾十年的槍技在此充分展露出來了,把趙雲從頭頂到腹部都籠罩起來。
趙雲輕輕一笑,也低聲喝了一聲︰“駕!”
胯下白馬啟動後,他卻不急於使槍,只是把眼神盯在張的眼楮上。待兩人快接近時,趙雲把他那桿銀槍用右手舉著慢慢地伸向飛馳而來的張。雖然趙雲的動作不快,但張的馬快,因此槍與張接近的速度卻不慢。
看著趙雲波瀾不驚的槍尖,本來信心滿滿的張一下就慌亂起來。張知道自己面對象趙雲這樣的武將舞起槍花時必須雙手抓著鐵槍全力施為,而且為了舞起來的槍有殺傷力兩手都須牢牢抓在槍身上,這樣一來槍尖控制的範圍就小了許多,哪象趙雲右手抓著槍柄尾部,往前一伸至少比張鐵槍控制的範圍大了好幾尺。如果張繼續舞槍而前的話,不但殺不到趙雲,而且自己會先被趙雲長長伸出的銀槍把胸口洞穿。
張連忙收住鐵槍,用槍桿猛力撥打沖自己胸口而來的趙雲銀槍。不料銀槍卻想生了根似的,巋然不動,不管不顧一往無前的繼續前沖。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15 PM
第038回 《趙雲力敵三虎1》
張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慌亂中連忙伏下身子,來了一個鞍裡藏身,趙雲的槍貼著張的額頭而去。
張總算驚險地避開了趙雲這簡單的一擊。
見兩馬由錯身而分開,兩將又穩坐在馬身上,兩軍突然停歇的吶喊又想了起來,同時隊伍裡傳出來驚訝的聲音︰
“啊——!”
“咦——!”
是可惜?還是慶幸?還是驚奇?
張心裡有點虛了,但事已至此只好鼓起一口氣繼續戰鬥下去。不過這次他學乖了,不再主動前沖,而是慢慢騎馬靠近趙雲,一邊穩重地舞起槍花罩向不慌不忙的趙雲。
趙雲輕輕地撥轉馬頭,雙手把槍虛舉著,對張的槍花似乎並不看在眼裡。只見他一會兒把槍指著張的腦袋,一會兒把槍指向張的腹部,趙雲的槍尖每變動一個位置,張就要變動一下自己的姿態,而他每變動一次動作就要突然停滯一下,讓人覺得舞槍要攻擊人的張反而比趙雲還要慌亂。
兩人就這麼相隔幾步遠的距離僵持著。在戰場上的看到這一幕的人知道他們在做生死決鬥,要是在其他地方看到一定會以為張在為趙雲做動作示範呢。
鄂煥因為虎口受傷,所以連忙回陣包紮傷口去了。剩下的張凱休息了一會兒後覺得這麼不尷不尬地回營非常失面子。他見趙雲和張那麼僵持著,以為趙雲的心思都放在了張身上而有機可乘,因此他舉起大刀驅馬朝趙雲身後慢慢地靠了過去。
這時兩邊的士兵又停止了吶喊,雙眼都緊張地盯著場上的三人。
趙雲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危險,依然把目光放在張的槍尖或張的眼楮上,張凱離趙雲只有十幾步的距離了。
這時候張突然發動,驅馬靠向趙雲,手裡的槍卻沒有任何停歇,也不管趙雲的槍尖指向哪裡,他豁出去了,心裡一個一個念頭︰“我要殺了你!”
張凱這時也發動了,他把手裡的刀舉的更高,一邊雙腿夾馬一邊高喊︰“殺!”
兩邊隊伍裡突然傳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殺!”
“小心!”
殺聲是從曹營中發出來的,那是一種憋在胸口好久了才發出來的聲音。小心是從益州兵嘴裡喊出來的,有擔心有氣憤更有悲哀——
好個趙雲!只見他猛然把手裡的銀槍朝張胸部如閃電般刺出,然後又是幾下快速得無以倫比的抖槍動作。
在趙雲的槍刺出後,張突然加快了動作,他舞起的槍花由原來的拳頭大變成碗口大再變成籮筐大,再變得能容得下趙雲整個身子大的槍花,幾乎可以把趙雲和他胯下的白馬全部吞進去。
趙雲的槍還是那麼往前伸,他手裡的動作還是那麼有條不紊。
張凱的大刀正在趙雲的頭頂落下——
雙方的隊伍停止了吶喊,也許都停止了呼吸。整個戰場都安靜下來了,只剩下偶爾傳出的馬匹的噴鼻聲。
甚至還有很多不忍看的這殘酷一幕的士兵閉上了他們的眼楮。
場上三人中不知是誰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叫,接著又是 的一聲,然後又是一聲噗和啊的叫聲以及撲 聲。
所有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麼,用探詢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三人。
趙雲的人和馬還是立在原地沒有動,只是那匹白馬有點煩躁地刨著蹄子。張雖然人騎在馬上,但他左手滴著鮮血,右手拖著鐵槍,正驅馬逃離趙雲的位置,是的,是逃離,臉上一片驚惶,嘴裡大口喘著粗氣。
那個偷襲的馬凱此時已經躺在了地上,胸前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血洞,血從那個洞裡一股一股地往外湧……
剛才的一幕只有幾個騎在馬上站在隊伍前面的將軍看清了︰
當時趙雲把銀槍疾刺張胸前又輕輕而快捷地抖動幾下後,張的動作立即就亂了,槍所舞出的槍花由拳頭大散亂成幾尺見方了。趙雲再快疾地前刺了一下,然後雙手突然回收,銀槍如閃電般後伸,槍尖高抬過頭向一邊橫掃,把張凱的大刀掃到了一邊,之後順勢往旁邊一捅。
張凱的大刀被趙雲一掃,刀的方向立即改變。大出意料之外的張凱慌亂收刀,但一道白光直朝胸部而來,就那麼稍微一愣,就見銀槍鑽進了那正在急促舒張的胸脯!
第一個啊聲是張發的,因為他握槍的左手被趙雲刺中了,啊是驚訝而不是痛苦的嚎叫,因為他那時還感覺不到痛;第二個 聲是趙雲的槍掃到張凱的大刀,兩種快速相撞的兵器發出的聲音,聲音很大,幾乎所有的士兵都聽見了;第三聲噗是趙雲的銀槍紮入張凱胸脯的聲音,很輕,只有少數人才聽見了;第四聲啊是張凱臨死前的慘叫,是痛苦還是驚惶還是後悔?無人能分清楚。
至於最後那聲撲 聲,想必所有讀者都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了,畢竟張凱已經從坐在馬背到後來的躺在塵土裡。
吶喊聲又起!
只不過這吶喊聲完全是從益州兵這邊發出來的,曹軍那邊卻一片寂靜!曹軍眼裡流露出的是膽怯和自卑,甚至還有一絲羞愧。
輕輕松松殺一將傷一將贏得勝利的趙雲並沒有喊也沒有大聲地笑,他只是安靜地等待在曹軍的陣營前,目光斜看著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許褚、李典兩人,趙雲胯下的馬卻不安穩地用前蹄刨著土。
良久,李典才舉起令旗,大聲喊道︰“士兵們,今天是我們的生死一戰,他們益州兵少,殺了他們我們就可以回家了。隨我們沖——”
李典的話音未落,許褚高舉著大刀朝趙雲沖去,一邊高喊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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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回 《趙雲力敵三虎2》
李典把令旗一收也舉著武器沖向了趙雲,曹軍戰鼓立即擂得驚天動地,士兵們也似乎收起了剛才的膽怯和心虛,隨著主將朝益州兵沖去。
趙雲冷靜地朝許褚、李典迎了上來,三人就在人海開始了撕殺。
趙雲後面的鄂煥把手裡的方天畫戟朝上一舉,大聲喊道︰“趙將軍神勇!益州兵神勇!殺曹操賊兵!益州健兒們,沖啊——!”
雙方的士兵很快就絞殺在一起了。曹軍強在人多,益州兵則強在氣盛,而且因為場裡狹小,戰場從東邊的襄江江岸一直排到西邊的山腳,一排也不過能排下一百多人,曹軍的大部隊只能等在後面,所以人數偏少的益州兵暫時遏制住了曹軍如潮水般的攻擊。
但隨著時間的延長,勝利的天平慢慢朝曹軍那邊傾斜了︰曹軍因為人多,前面的戰死後面的馬上就可以填補上來,而益州兵去死一個少一個,每死一個戰鬥力就削弱一點。
而益州的兩大主將,趙雲雖然力敵許褚、李典不感吃力,但曹兵將領太多,偏將、牙門將真是算不勝算,趙雲是殺一個他們添一個,傷一個他們換一個,而且還有那些小兵對付不了趙雲就找趙雲的護兵甚至趙雲的坐騎下手,因此沒有多久一手鬥群狼的趙雲也開始氣喘噓噓了,更何況許褚的武藝與趙雲的武藝沒有大的差別,許褚強在力大氣勢猛,趙雲強在槍快方法巧。
鄂煥的情形更好不到哪裡去,鄂煥本事有限又已經在此之前打了兩場,沒有多久他胳膊上被人刺了一槍,腿上被人砍了一刀,雖然都只是傷的皮肉沒有傷著筋骨,但痛還是很痛的。
所以益州一方在戰鬥進行二個時辰時就開始緊張起來,在營裡觀戰的彭連忙令鳴金收兵。
在趙雲、鄂煥的奮力砍殺和藤甲兵的拼死抵擋下,活下來的益州兵都安全地退回了營寨。但尾隨而來的曹軍自然也攻到營寨前。
沙摩柯連忙命令士兵射箭、滾擂石、潑沸油。
但曹軍在許褚、李典等人的嚴厲督促下,曹軍一波又一波地攻了上來,斜坡上到處都是曹軍的屍體、丟棄的兵器!
短短幾個時辰,參戰的雙方都非常的疲勞。在曹軍連續不斷的沖擊下,益州軍的營寨柵欄幾次被曹軍沖倒或拖翻,好幾次曹軍都沖進了營寨,如果不是趙雲、沙摩柯、鄂煥的拼死壓上去,益州的營寨恐怕早就破了。
在雙方不要命的攻擊、防守下,戰鬥異常殘酷。戰鬥從晌午一直打到了接近黃昏,曹軍就損失了六千多部隊,益州也損失了二千多人,趙雲帶來的五百士兵失去戰鬥力的就達二百多,幾乎一半。他們沒有藤甲的保護又都跟著趙雲在前鋒,所以損失額外大。
軍營裡到處都是傷兵、傷馬與屍體,軍營裡的弓箭、擂石、沸油也越來越少,用於修補柵欄的木頭也開始緊張起來……誰也想不到這裡的戰鬥這麼激烈,耗費的物質這麼大。
幸運的是曹軍這個時候也有點後繼乏力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每次沖擊波之間的間隔越來越長。在彭的指揮下,士兵們輪流值守,只有在戰鬥最緊張的時候,如彭才派人通知趙雲、沙摩柯、鄂煥等已經精疲力竭的將軍們出戰。
到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似乎知道今天的戰鬥快結束了,一切都需等待明天,活著的人知道自己至少還可以再多活一晚,至於能不能活到明天以後就不知道了。因為雙方的士兵都知道明天的戰鬥會更激烈,到時候曹軍方面會增加曹操親自帶來的部隊,益州也回增加劉嘉親自帶來的一萬生力軍。只不過明天的形勢依然對曹軍有利︰曹操帶來了五萬多兵,劉嘉只帶來了約一萬人馬。
但人數是劣勢的益州士兵並不懼怕,甚至都深信明天一定會贏,因為戰無不勝的、長期以少勝多的太守劉嘉馬上就要與他們並肩戰鬥了。
一些樂觀的士兵甚至在營寨裡來回走動,一會兒望望右邊的高山,一會兒看看左邊的江水。敞開胸膛讓冬天的冷風吹來以帶走一點心中的悶氣。
然而,形勢並不是益州兵所想,曹軍上一次沖擊之後,雖然中間停頓的時間長達半個時辰之久,是所有沖擊時間間隔最長的,但這次沖擊的曹軍明顯不是剛才戰鬥的曹軍,而是一批新的士兵——曹操帶領的士兵終于來了!在這最緊張的時刻到了!
看到曹軍氣勢洶洶而來,加上對方人數眾多,士兵動作快疾靈活,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才投入戰場的戰士,彭一下就明白了情況的嚴重性,急忙命士兵擂起戰鼓,一邊催傳令兵立即去推醒在休息的趙雲、沙摩柯、鄂煥三將,一邊親自帶護兵上陣準備撕殺。
當趙雲、沙摩柯、鄂煥等人批掛整齊上陣的時候,新來的曹軍已經攻到了寨門前,守軍迎著如雨點的箭支一邊揚潑沸油,一邊發射箭羽。
三將按事先分工各守一段,沙摩柯見彭在士兵群中搬運石塊,連忙對身邊的一個護兵道︰“去,把他給拖下去!現在我們還沒有死絕,輪不到他來拼命!”
“是!”護兵轉身而去。
突然,沙摩柯前面的一段柵欄被外面的曹軍用繩索拖倒了,如潮水般的曹軍從缺口湧入。他們一邊沖一邊高叫︰
“我們沖進來了!”
“曹丞相就在我們的後面,沖啊——”
“殺益州兵,殺了他們我們才能回家!”
……
沙摩柯一抖鐵槍,帶領護兵大叫著頂了上去。敵我雙方的人——已經算不上人了,只能算是一些有生命的機器——前僕後繼的往這個缺口裡碼,是的,是碼,碼上一層又一層,屍體鋪了幾尺厚,血流得到處都是,使斜坡上往上爬的曹軍幾次被血滑倒而滾落下去,不過這也是他們的運氣,因為爬上去的人十個有九個要死掉。
受到鼓舞的曹軍越湧越多,慢慢地曹軍由沖破柵欄到沖進營寨,到開始向四處分開,雖然他們每走一步就有無數的人被殺死也有無數的守軍被消滅,但曹軍還是穩步的朝前前進著,一步一步地。
因為沙摩柯處在中心地帶,這裡最危險也最緊要,一旦這裡被曹軍突破,那麼可憐的幾千益州兵就會被曹軍切完兩塊,那麼益州兵離覆沒就不遠了。本來大家都考慮到沙摩柯沒有參加上午的戰鬥,武力也不弱,是以讓他防守最重要的地段,在剛才的戰鬥中,他表現得確實可圈可點,但因為任務最重,身體很快就累了,現在倒是守山腳的趙雲和守河邊的鄂煥輕松一點。
趙雲、鄂煥馬上就意識到了中段被突破的危險性,各自帶兵過來支援,特別是趙雲做的更徹底,他幾乎把所有的士兵都帶了過來,只留下少數的士兵在那裡應付著,因為中間被攻破以後,曹軍的主要力量都移到了中間部位。
隨著趙雲、鄂煥兩個將軍和他們所率士兵的加入,中間的突破口就開始慢慢合攏。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16 PM
第040回 《趙雲力敵三虎3》
但是才嘗到甜頭的曹軍哪裡這麼容易放棄?見曹軍又要被驅逐出來,領兵的大將們急了,許褚、李典和後來的樂進、受傷的張都大叫著沖了上來,因為路陡人多,戰馬無法使用,所以他們都是棄馬步行而來。一上來就各自找對方的將領撕殺起來。
趙雲對許褚、樂進,沙摩柯對張,鄂煥對李典。趙雲和沙摩柯勉強與對方殺成平手,而鄂煥就不行了,本來身體受了傷,加上戰鬥幾乎一天,自然不是一直在後面指揮的李典的對手,還沒有走上三十回合,他就被李典長槍刺中了胳膊,大叫一聲跌倒在地,虧了鄂煥身邊的護兵冒死救護才使鄂煥逃得一命。
李典刺傷鄂煥後,轉身朝沙摩柯的方向殺去,但殺了好久才前進了幾十步,只好先退到自己的隊伍中然後朝西邊沖,不想在亂軍中沖過了頭,當他重新加入戰團的時候,卻發現現在離許褚他們的戰團最近,他於是索性與許褚、樂進聯手擊殺趙雲。
此時的趙雲雖然與許褚、樂進戰成平手,情況並不樂觀。趙雲完全憑他超常的冷靜和敏銳的動作在應付著,他每每在別人出其不意的地方刺出一槍,是以許褚、樂進不敢過於把他們的招式用老,每個動作都留了一點餘地,以免趙雲反擊時變招不及,所以他們兩人殺了沒有多久也被趙雲累得氣喘噓噓。
對趙雲威脅最大的還是許褚的大刀,雖然許褚動作簡單,一招一式都有套路可尋,但那種氣勢,那股被它帶起的刀風確實實實在在讓一般的士兵膽戰心驚。
同樣,趙雲每次都要小心應付他,因為這大刀不象槍和劍,使槍使劍的人可以在中途根據情況立即改變它們的方向和力度。而刀不然,因為沉重,一旦用力使去,由於慣性而很難在短時間裡改變它的方向,趙雲那些後發制人的招式很難影響許褚已使出來的招法。好幾次趙雲的臉被許褚的大刀刀風削到了,如果不是躲閃得快,非中招不可。
許褚顯然開始急躁了,他舉起大刀大喝一聲道︰“去死吧!”刀從上到下直往趙雲頭頂直砍,在黃昏的天空畫出一片白光。
趙雲手裡銀槍急忙向樂進連刺幾劍,在槍芒的威嚇下,樂進連退幾步。趙雲一見樂進退開,馬上往旁邊一躍,離開了許褚大刀的威脅。
許褚一見趙雲躍開,立即咬緊牙關,雙手使刀改砍為掃。由於用力,他的手綻出了股股青筋,眼楮也睜得滾圓。雪白的刀口斜向趙雲的肩部掃來,趙雲先用槍柄在身後幾下橫掃,然後朝許褚突刺一槍,之後再往後連退幾步,這時在趙雲身後的曹軍才發出幾聲痛快的嚎叫。
趙雲後掃、前刺、後退一氣呵成,趙雲的雙腳才在曹軍屍體堆中站下,許褚的刀也掃到了,刀口就砍在離趙雲的腳尖不到二寸的地方。只聽 地一聲,許褚的大刀在石頭地上砍出了無數的石屑,濺出的石屑讓周圍的士兵又是一陣驚叫。
趙雲見刀已落下,許褚胸前的門戶大開,連忙前沖一步,銀槍如蛇直取許褚胸口。許褚也不是省油的燈,見趙雲的銀槍刺來。
連忙往後一躍,但趙雲的動作更快又向前猛地跨一步,槍再次遞出。因為趙雲是前進而許褚是後退,是以趙雲的槍離許褚的胸口更近了。
許褚見銀槍直奔自己胸口而來,急了,連忙往後一倒,順手抓起身邊的一名護兵塞在自己的身前。只聽噗的一聲,銀槍穿透護兵的身體遞到了許褚的頭盔上,發出了 的一聲輕響。
半躺在地上的許褚用腳猛地一踹,那名被趙雲刺死的士兵立馬象一塊破布飛了起來,向旁邊的人群摔去。
來不及抽出的銀槍被屍體帶開了。趙雲想不到許褚用上了這著,手裡的銀槍差點脫手。趙雲見剛才被自己逼退的樂進蠢蠢欲動,心裡一動,就勢用槍引導著飛翔的屍體劃了一段圓弧,落在了樂進與自己之間的屍體堆上。樂進看到一團黑影朝自己飛了嚇了一跳,連忙急退幾步。
不想他身後全是士兵,腳下也是絆腳的屍體和兵器以及溜滑的血漿,他一個趔趄,被身後的士兵一推,倒在了地上。
趙雲一見,立即端起已經從屍體中抽出的銀槍朝樂進紮去。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奔來的李典見情況危急,連忙喊道︰“趙雲休得瘋狂,看槍!”說著手裡的長槍猛地刺了過來。
趙雲連忙改插遠處的胸口為插近處樂進的大腿,紮完馬上收槍,戒備著李典刺過來的長槍。
狼狽起身的許褚又擎起大刀砸了過來。趙雲喘了一口氣,用力把李典刺過來的長槍猛地一撥,性急的李典不知是過於急躁跑得太快還是握槍太緊,反正被趙雲一撥他就轉了一個方向直奔而去了,直跑了五六步才停下來。
這時許褚的大刀已經砍來,趙雲又是旁躍,但僅僅跳了一下,他就倒了——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被趙雲槍柄掃暈的士兵醒了過來,一把抱住了趙雲的雙腿。
許褚幾十斤重的大刀急隨趙雲身子而下——
受傷的鄂煥被身邊的護兵搶下,營裡的軍醫連忙過來給他包紮。
“戟,我的戟呢?”被抬到帳篷裡的鄂煥突然大喊,看情形他才回過神來。
一個護兵連忙把他的方天畫戟交到他手裡,說道︰“將軍傷成這樣,先喘口氣吧!”
鄂煥大聲叫道︰“放屁!現在是喘氣的時候嗎?我們現在不沖出去殺曹軍,很快我們就全完了!只有殺退曹軍我們才有生還的希望!你們想死本將軍還不想呢!所有不想死的、願意報效太守、願意為家裡爭光的,馬上跟本將軍沖出去!”
聽了鄂煥的話,不但那些沒有受傷的護兵,就是已經受傷士兵、軍醫,甚至那些僅僅能咬著牙走動的人都跟著鄂煥沖了出來,而且這種亂七八糟的隊伍越聚越多,喊聲也越來越大。
那些戰鬥的雙方誰也沒有料到這裡竟然又殺出一批人馬,益州士兵的士氣本來有些低落,看到新來的隊伍,士氣一下又提高了。而曹軍則相反,本來雙方僵持著,發現這支部隊後,他們心裡一急,動作自然就慢了下來,甚至有士兵開始往後退了。
此時趙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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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回 《援兵到了》
趙雲被腳下受傷的士兵抱住腳之後,因始料不及而倒地,許褚的大刀跟著他的身子砍了下去,不過因為許褚是斜砍下來,因此本來砍趙雲肩的,如果砍中勢必把趙雲從肩部處砍成上下兩截。不過他這麼一倒,大刀就落了空,但是刀比人快,當趙雲身體還在下落過程中,斜砍來的大刀已經與他的頭盔狠狠地接觸了,大刀把趙雲的頭盔削掉了一節,趙雲也撲 一聲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許褚大刀的餘威未竭,繼續砸向地面,把地上的一具士兵的屍體砍為二截。
李典此時才回過頭來,見趙雲倒在地上,大喜,鼓起勁挺槍朝不動的趙雲紮了下去。
許褚當然也是喜不自禁,本來也要補上一刀的,但他見李典意尤未盡就收了手。實際上他也砍不下去了,不但有趙雲手下的荊州兵不顧生死地闖了過來,而且鄂煥也象猛虎一樣的殺進來了。
當李典的長槍還沒有抽出來的時候,鄂煥的方天畫戟已經砍到了李典的身上。李典也許因為興奮過度,沒有注意到鄂煥殺來方天畫戟也砍在他右胳膊上,差點把他整條胳膊給剁了。
李典一聲慘叫一聲慌忙往自己的隊伍中跑出,他手下的護兵很快就把他圍起來了。
鄂煥見荊州兵非死既傷,連忙叫自己的的兩個手下把不知是死是活的趙雲背到大營去,讓裡面的軍醫好好醫治。
在鄂煥帶領的部隊投入戰鬥後,戰場的情形似乎朝好的方面發展了,曹軍在緩慢的退卻。但是傷兵畢竟是傷兵,在回過神來的許褚和樂進大力反撲和曹操新換上來的士兵的猛攻下,那些咬牙堅持的傷兵很快就被曹軍收拾幹淨。缺少了趙雲這個領頭羊的部隊又開始頂不住了。鄂煥接連吐了幾口鮮血,沙摩柯也累得快點要趴下了。
說實在的,也算沙摩柯的運氣好,攤上了被趙雲殺傷的張,否則的話憑他的本事是殺不過張的,更不用說堅持這麼久還多次逼得張敗退。
戰鬥到現在,雖然曹軍經過此戰損失了八千多兵馬,益州只損失了三千多兵馬,但曹軍人數多,可以源源不斷地換下受傷的或疲勞的,不斷地派出生力軍,而益州人卻不可能,他們剩下的二千多人必須不停地戰鬥,直到戰死才能休息。
突然曹軍隊伍裡一陣歡叫︰
“我們攻破益州人的關卡了!”
“我們勝利了!”
“我們過來了!”
……
聲音是從西邊靠山的那邊傳過來的,顯然是趙雲防守的那一邊因為趙雲帶人來救沙摩柯以後,那裡的力量一下弱了很多,被曹軍發現了一個空檔,在曹軍連番攻擊下攻破了。
欣喜的曹軍一部分從西邊殺過來以求徹底消滅益州部隊,但大部分士兵則不顧軍官的嚴令朝北飛奔了︰回家去,只有到家才最安全。
鄂煥、沙摩柯面前的壓力驟然減小了,許多聰明的士兵都放棄了眼前的撕殺而朝那條狹窄的生路奔去。
眼觀全域的彭這時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氣,心裡希望這些曹兵就此過去一些,暫時減輕一下正面的負擔也好。
實在不行放開西邊一個出口,這一步也是以前與趙雲、沙摩柯商量好的。因為這樣至少比被曹軍從中間切斷為好,這樣只損失幾十個個士兵,一旦中間突破被分成兩堆那損失就不是幾十個幾百個士兵了。
但這顯然只是益州人的一廂情願,曹軍怎麼可能讓這只餓虎橫在他們的路上呢,現在不趁士氣正旺的時候從北、西、東三面吃掉快要完蛋的益州兵,難道讓他們隨時出來殺自己?
因此曹軍沒有過去多少,就被軍官逼住了,軍官們很快就組織起一支沖出來的部隊再從北面反沖過來,試圖一舉殲滅。
正在這危急時刻,東面突然想起了沖天的喊聲︰
“殺——!”
“殺曹操賊軍!”
“太守來了!”
“太守來救我們的來了!”
……
果然不久甘寧、魏延領兵高叫著沖了過來。立即戰場的形勢立馬改觀了,新到的益州兵如入無人之境,特別是甘寧、魏延簡直就是天神下凡,把那些心神不寧的曹軍殺了一個人仰馬翻。許褚開始還與魏延實實在在地比劃了幾招,雖然他還可以強撐著疲勞的身軀與魏延再打上幾十回合沒有問題,無奈他手下的兵卻不爭氣,被同仇敵愾的益州兵幾下就砍光了,幾乎成了光棍的他只好拖著大刀狼狽而逃。
幾個大將一退,曹軍更是心無鬥志了,沒有多久,攻入營寨的士兵就被驅逐出去了,連那條被曹軍攻破的口子也被堵上,已經逃出去的幾百士兵見勢不妙,立即朝北方的老家飛奔而去。
戰場再次平靜下來了,曹軍終於知道今天是無能為力了。戰鬥只有待明天才能見分曉,明白過來的他們馬上全線撤退。
劉嘉第一次看到這麼悲慘的戰場,不說空中彌漫的血腥味,最難受的是地上密密麻麻的死人和殘肢斷體以及遍地的褐色血液。
看到沙摩柯、鄂煥全身都是傷口、衣服上盡是鮮血,六千生龍活虎的益州兵如今只剩下了三千來人,而能戰鬥的最多二千五百……,劉嘉心裡就非常難過。
他心裡非常憎恨想出“驅狼吞虎”這個計策的諸葛亮,特別是想起在來的襄江上抓到前來接應趙雲的糜竺和他手下的士兵與船隻時就更有氣︰難道就你們荊州人是人,我們益州人就不是人?當時要不是龐統阻攔,劉嘉就要把這個糜竺和他手下的士兵全給宰了。
大怒之後的劉嘉聽說趙雲現在昏迷不醒。雖然有點想去看看他的心思,去看看這個自己從前世就開始在崇拜的人物,但他還是強行壓下了去看他的念頭,連帶他也恨上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17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33 AM 編輯
第042回 《默契之戰1》
才到這裡的劉嘉一邊聽取彭的報告,一邊慰問那些受傷的士兵,表揚那些在戰鬥中奮不顧身的沙摩柯、鄂煥等將士。龐統、彭、甘寧、魏延等人則安排士兵們加緊時間把船上帶來的弓箭、油料、木頭、兵器等搬上岸來,修整戰鬥中損壞的柵欄。
只在事情都忙得差不多後,冷靜下來的劉嘉才開始佩服和理解諸葛亮的所做所為,覺得站在諸葛亮的位置,他劉嘉也會或者也只能這麼做。
同樣忙完其他事而站在劉嘉旁邊的龐統似乎知道劉嘉此時內心的想法,他對彭道︰“永言,他們那五百荊州兵呢?趙雲趙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彭道︰“他們五百人活下來的大約有二百人,能戰鬥的大約七八十人,沒有受傷的不到四十人,他們也打得很苦。”
說到這裡,彭心裡想到了什麼,又說道︰“這次戰鬥還真虧了趙將軍,如果不是他一直沖在前面,擋住許褚、樂進等曹軍大將,能不能見主公還真的很難說。萬幸的是趙將軍沒有什麼事,只是腦袋被許褚的大刀敲在頭盔上給震暈了,加上勞累過度……,哎,幸虧李典那一槍沒有刺中他,只是插在他左腋窩之間的盔甲上,僅僅擦破了一點皮,軍醫說休息幾天就可以了。要是那麼偏點點,趙將軍可就……”
龐統笑著道︰“那就好!派人把他送到船上去,讓華佗看看吧,千萬不要讓他給跑了,也不要透信出去,把他手下的那些人單獨扣押起來。哈哈,統保證我們益州又添一名虎將。”
劉嘉淡淡的說︰“他對劉備忠心耿耿,能投靠我們嗎?”
龐統道︰“有什麼不可能?一月不行二月,一年不行二年。一個武將你要不讓他上戰場他會憋的很難受,只要先不讓他跟劉備軍打仗就行了。他心裡這次肯定也知道劉備派他來的目的,要不是我們來救,他趙雲早就沒命了,可以說我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再說如果劉備死了呢?”說到這裡,龐統道,“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守在這裡報仇嗎?”
劉嘉想了想道︰“不必了,還是按我們在船上商量的辦吧。多殺一萬曹軍少殺一萬曹軍,沒有多大的意義。”
鄂煥驚奇地問道︰“太守要撤?就這麼便宜他們了?”
劉嘉道︰“不撤行嗎?我們這一萬加原來剩下的二千多人一共才一萬二,能殺他三萬還是四萬?”
沙摩柯也說道︰“末將也知道撤退好,可奇怪的是為什麼太守還命令我們的士兵修復營寨、安排防守。為什麼不現在上船撤退?”
龐統笑道︰“哈哈,樣子還是要做一做,只要我們擺出要堅決堵截他們的樣子,曹軍才能攻得急、撤得快,撤得慌亂,我們才有機可乘。我們既然來了總要撈一點點東西,至少利用這個險段能撈一點戰馬,抓一點俘虜也好。永言以為呢?”
彭也笑了︰“好,也好。那我們多拋一些石頭、木頭於路上,讓他們的戰馬跑不起來,那我們……”
劉嘉笑道︰“這叫以其人之心,還治其人之身。他曹操就是用這招阻擋關羽張飛的追擊,我們也用這招阻擋他們的逃跑。哈哈……”
……
在劉嘉他們討論的時候,曹營裡也是熱鬧非凡,聽到許褚說今天的戰鬥損失了近一萬人馬,曹操對明天的戰鬥又開始焦慮起來。
他看著賈詡用焦急的口氣問道︰“文和,你說我們明天能沖破他們的關卡嗎?聽說他們連夜在修復營寨。”
賈詡道︰“能!丞相請勿擔心。”
曹操有點不相信地問道︰“文和為何這麼肯定?”
賈詡道︰“這是詡推算出來的。他劉嘉本身就是精明之人,又有龐統的輔佐,絕對不會不知道當前的形勢。他們肯定考慮了戰場全域和今後的發展。他不會把部隊消耗在這裡,如果他們的部隊打殘了,能不能回到益州都難說。他手下只有甘寧、魏延、沙摩柯等人算是厲害的大將,如果都在這裡被我們給滅了,他的實力至少損失了七八成,所以他不敢全力以赴。相反,我們現在這裡已經聚集了五萬多士兵,除出受傷失去戰鬥力的還有三萬多人,明天還可以達到一批,可以湊齊四萬,我們完全可以連續不斷地從北面對益州的營寨發起連續進攻,現在我們的士兵休息的時間夠了,體力基本恢復,今天雖然損失大,但我們攻進了他們的營寨,殺傷或者已經殺死他們的大將趙雲,士兵們都知道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攻破阻攔。加上接應我們的曹洪從襄陽帶來的部隊從北面進攻,兩相夾擊,他們非放棄不可。所以,我們大部隊回家是不成問題的。”
曹操心裡一喜,點點頭道︰“有理。通過今天的戰鬥,操幸虧當時聽了文和的,沒有在沔陽一帶跟關羽張飛他們死拼。那時候士氣低落,體力空乏。如果真的死拼,不知要損失多少人馬。”
正高興的曹操突然發現賈詡一臉的焦慮,不解地問道︰“文和還有什麼不妥嗎?是不是有什麼變數?”
賈詡點點頭,說道︰“是呀,詡有幾點擔心,一是擔心我們的損失會不會很大,他們現在這麼加緊休整營寨肯定是加大我們進攻的難度,他們還可以利用戰船從遠處射箭,雖然對我部隊主體威脅不大,但對士氣的影響卻不小,我們只能看他們射而無法還擊,加上路窄而陡,馬匹難行,我們的戰馬肯定會丟失不少。……”
賈詡繼續道︰“第二是詡擔心我們的後軍,我們大部隊沖出來後,突出重圍的所有士兵將領都歸心似箭,肯定沒有多少人願意留下來保護這條通道讓後軍通過,就算丞相命令他們留下來,他們的心思也不在這裡。而且留少了人則會被益州人吃掉,留多了則糧草不足。”
這時賈詡又沉重地說道︰“第三,詡擔心襄陽有失,現在曹洪將軍遵照丞相的命令率主要部隊前來接應我們過關,襄陽勢必空虛,會不會有人趁虛而入?一旦襄陽有失,不只是丟失一個城池,而且我們的大部隊就只能直接回許昌才安全,那我們過這個關之後就更要加緊前進了,以免在漫長的行軍路上被敵人攻擊或因糧草缺乏而出現士兵逃散。我們當時不派曹洪出來也許……”
說到這裡,賈詡不再說下去了,因為派曹洪出來接應是程昱的主意,被曹操認同並派人潛小路而去通知的。
曹操見程昱欲反駁,連忙揮手制住了說道︰“讓曹洪將軍出兵是操心裡早有的想法,至少能保證突圍的可靠,我們沖出去的把握就大得多。我們現在考慮的是整個軍隊,整個國家,豈局限於一城一地的得失?即使襄陽丟掉,我們也可以重新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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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回 《默契之戰2》
說到這裡,曹操自信而大度笑道:“一些破破爛爛丟了就丟了,怕什麼?讓張遼將軍把那些行動快捷的,身體強壯的士兵,馬上派過來,讓他們連夜前進與我們一起出發。操估計張遼將軍他們現在與關羽張飛他們的戰鬥不會很多了,就讓他們指揮那些行動遲緩的部隊對付有可能出現的小股騷亂部隊吧。”
見幾個人都有點驚訝地望著自己,程昱更是感恩戴德,曹操微笑著補充道:“至於張遼、徐晃和於禁將軍,他們自己先率剩下的士兵前行,只要等我們攻破了這個關卡,他們就可以快速前來,他們可以在關卡外面等那些遲緩的士兵前來。”
程昱雖然感謝剛才曹操的解圍,但因職責所在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那丞相的意思是那些斷後的老幼殘兵就不管了?”
曹操不滿地看了程昱一眼:就是嘴多,心照不宣的話非要說那麼明白嗎?他有點不樂地問道:“那先生有辦法讓他們平安而退嗎?”
程昱一下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昱沒有好辦法,可……”
曹操大手一揮道:“行了!我們討論明天怎麼進攻吧!”
第二天,曹軍並沒有急於進攻,而只是緊守營寨。
這讓益州的許多人不得其解,沙摩柯看了曹軍的動靜後忍不住問劉嘉道:“主公,他們為什麼還不進攻?”
劉嘉道:“他們是想一次性地把我們營寨全部攻下。他們現在在等待北面的曹洪從襄陽帶兵過來接應,也在等待後軍張遼率領的精銳部隊的到來。按我們探馬的偵察,曹洪的部隊馬上就到,而張遼的部隊要等黃昏的時候。所以他們要等曹洪的部隊先從我們的後面發起進攻後,這裡的部隊才會猛攻。”
這時龐統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曹洪過來了,這個機會不知道他們抓得住不?”
劉嘉看著龐統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沒有接著再說。
這時,沙摩柯又問道:“那我們的防守的重點在哪裡?是北面對付曹洪,還是南面對付曹操?”
劉嘉道:“都不是!對北面曹洪的部隊我們是先強後弱,對曹操的部隊則是先弱後強。”
沙摩柯因為昨天晚上太累,今天直到快中午了才到大帳來,也就不知道劉嘉他們到底怎麼打。他聽了劉嘉的話還是一點不理解,又問道:“怎麼個先強後弱和先弱後強?”
劉嘉笑道:“那將軍要問士元了,嘉一時說不清楚。”
沙摩柯也笑了,道:“哈哈,末將也是問著玩,太守就說準備給末將什麼任務吧?”
劉嘉道:“將軍和魏將軍一起先頂住北面曹洪的攻擊,待曹操在南面進攻後,再視情況調動。”
午飯時間剛過,北面才到達不久的曹洪就發起了猛攻,襄陽八千人馬被他帶出來了六千多,他也知道他這次的任務主要是接應,也就是把益州營寨裡的防衛力量調動一大部分到北面來,以便於曹操的大軍進攻,所以也就沒有留什麼預備隊不預備隊,一開始就命令全體士兵衝鋒。
魏延、沙摩柯自然也不示弱,指揮士兵把一批批的弓箭、擂木、石頭望曹軍的身上招呼,而且劉嘉、龐統早就把主要力量集中在這裡,所以曹軍僅僅是攻到營寨邊沿就前進不了了,每進攻一次就留下幾百上千具屍體,不過他們把益州的主力吸引到北邊的任務也算完成。
聽到北面戰鬥的呐喊聲,南面的曹軍也嚎叫著沖了過來,一部分由許褚率領猛攻益州的營寨,一部分由張郃率領猛攻益州水軍與益州營寨的結合部,企圖切斷水軍與營寨的聯繫或著把益州的主要兵力吸引到這裡來,讓關卡處的阻力減少。
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許褚沖在了曹軍隊伍的最前面,他一邊撥開益州射來的箭支、避讓滾下的石頭,一邊砍殺著一些沖出來阻攔他的士兵,沒有多久他就帶人攻到了益州營寨前。
張郃雖然也是沖在最前面,但他的阻力卻大的多,不但有營寨裡射出的弓箭,而且有戰船上射來的箭弩,他和他的部隊損失很大,卻也沖到了營寨前,與甘甯、鄂煥帶領的部隊大戰起來。
龐統見曹軍已經大部分出動,立即命令魏延、沙摩柯率領部隊放棄營寨的防守向江岸靠攏。
兩軍似乎配合默契,當魏延的部隊才退到江邊與其他部隊會合,曹軍的張郃就率軍回到西邊去擴大和守衛好不容易攻破的缺口了。
戰場上的情況一下發生了奇特的變化,剛才還是血雨腥風,拼命殺戮,現在卻只是叫喊,相互射箭,兩支不同的隊伍之間相距不到十步,雙方用盾牌樹起了兩道矮牆,雖然這牆實在脆弱,但沒有人試圖去衝破它們。
曹軍除了少量部隊和幾個將軍站在那裡監視益州兵的動靜外,其他士兵和少量馬匹都在匆忙前進,惟恐益州兵突然沖過來,強行切斷這條生命線。因為他們都知道只要大部隊一過,益州兵絕對會動手,早一刻跑出去就多一份生命的保障。
這種默契是雙方力量決定的,是智者與智者之間達成的交易:益州兵隨人士氣旺,又佔據險要位置,但他們兵少,無力完全阻擋曹軍,如果強行阻攔只能魚死網破,劉嘉主要力量都要交待在這裡,就算不損失全部力量,損失大部分力量也不利將來的爭霸。
同樣,曹軍雖然人多,但地利不占優,士氣不占優,也不具備益州兵有船可退的條件,強行消滅益州兵也不可能。時間久了不但眼前有糧草不足的問題,身後還有襄陽被人乘虛而入的問題。另外曹操心裡還擔心如果在這裡力量損失太大北方那些力量如韓遂馬騰之流會乘機反叛。
是以各有所長的兩支聰明的部隊喊的凶,鬥的少。
但是,兩隊之間並不是真正的默契得無分歧。相反分歧還很大,劉嘉的心願是切斷曹軍的後軍,多俘獲他們的戰馬,自己損失這麼大,空手回去實在不甘心。曹操的意思當然相反,不但自己的精銳部隊要逃跑掉,後軍要救過來,而且馬匹也想多帶一些回去。這就是益州兵在關破後不撤退,曹軍破關後不迅速逃走的根本原因——各方都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在益州士兵的眼皮底下,曹軍在這狹窄、有點陡峭的關卡過了整整一天,十幾萬人馬才基本過完,坐在戰船上的劉嘉眼睛看花了也不知道曹操本人和他的那些謀士是什麼時候偷偷溜走了。
經過一天的急行軍,沒有人追趕的張遼後軍也跟了上來,走在再前面的徐晃舉著大斧加入了監視益州兵的行列。
看曹軍大部隊已過,一些曹軍士兵見道路上士兵不是那麼擁擠了就開始拽馬推車的,準備把戰馬和錙重都要翻過這個關卡。
見此情況的龐統對劉嘉道:“我們沖他們一下?”
劉嘉笑了笑道:“好!我們來個先禮後兵吧?”
龐統會意,他命令士兵大喊:“留下馬匹!”
“殺馬者、趕馬著死!”
見曹軍還有人在我行我素,龐統大紅旗一揮,魏延、甘甯、沙摩柯、鄂煥如四隻猛虎下山,率領挑選出來的藤甲兵向僅由盾牌隔斷的曹軍殺去。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18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34 AM 編輯
第044回 《默契之戰3》
許褚、徐晃、曹洪三個負責監視益州部隊的將軍也帶兵迎上,雖然曹軍的三名將軍可以擋住益州的四個將軍,甚至還稍占上風,因為鄂煥早成強弩之末了,但他們的士兵卻遠遠弱于精心挑選出來的益州藤甲兵,不說那些才狼狽逃出來的歸心似箭的烏林敗軍,就是曹洪帶過來的襄陽兵也比不過益州兵。襄陽兵長途跋涉而來,又與魏延他們激戰了好久,現在喘息才定,所以戰鬥力大大折扣。
不久,憋了好久的益州士兵在將軍們的帶領下又把這個關卡給切斷了,把曹軍分成了南北兩塊。曹操一急,連忙令保護自己的李典、樂進率部分精兵返回奪關。
龐統命人抵擋一陣,用擂石、滾木、沸油殺死對方近千人馬後又退回原處,但船上的弓箭卻不停歇。
曹操到此時只好認命了,他一邊催張遼快速前進,丟棄一切可以丟棄的東西,實在不行單身而來也可以。一邊命令許褚、徐晃、曹洪三將堅守關卡通道,未出關的士兵快速出關,放棄所有剩餘的馬匹車輛。第三,等這裡的部隊出關後,守關的三將放棄關卡暫且撤退,只留徐晃和六千兵馬留下駐紮在離關卡北面五裡的地方,讓他相機行事,接應還有一段距離的張遼、於禁等人。
曹操自己則急急忙忙地率領其他人馬急奔襄陽而去。
等曹操的大部隊一走,劉嘉立即命令彭羕、鄂煥守戰船和關卡。
自己和龐統率甘甯、魏延、沙摩柯強攻立足未穩的徐晃部隊,在一萬多益州士兵的強攻下,徐晃沒有呆上三個時辰就只能落荒而逃了,追隨曹操大部隊而去。接下來,劉嘉又帶領大軍正面迎擊張遼率領的曹操後軍。
直到徐晃的部隊被趕跑,張遼率領的這些老弱病殘士兵才跚跚而來,在離關卡不遠的地方安營紮寨,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已經錯過了沖出關卡最佳時機,他們只有自己先休整,待益州兵撤退或曹操解決好襄陽問題的時候再來救自己。
但劉嘉他們顯然不可能給這些人休整的機會,因為劉嘉知道張遼雖然名義上也有六千多人馬,但精銳部隊前天被曹操強行抽走,餘下的都是一些潰兵、殘兵、傷兵。即使張遼、於禁在治軍統軍上都有一手,無奈大勢已去,面對乘勝而來的益州兵也只有束手無策。
果然幾仗下來,益州兵就象切豆腐一樣切掉了曹軍這些殘弱部隊的大部分,最後把張遼、於禁和他剩下的不足三千人包圍在一個山坳裡。
聽說山坳裡只有不到三千疲憊不堪的曹軍,而且張遼、於禁都被困在裡面,劉嘉大喜。立即把幾乎所有精兵強將都派了過來,一萬多士兵把那三千人圍的水洩不通。然後,劉嘉命令甘甯、魏延、沙摩柯輪流帶藤甲兵攻擊。每次上去都要吃掉成百上千個曹軍,而且讓應接不暇的張遼、於禁的體力一點點被消耗掉。
一天二晚之後,龐統讓人放開一條挖了無數陷阱的通道,然後從其他方向發起總攻。最後被益州兵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張遼在突圍時,連人帶馬落入陷阱,與於禁一起雙雙被活捉。
江嘴口戰役終於落下帷幕。
這一戰劉嘉大軍繳獲了四千多匹寶貴的戰馬、無數的物質、抓獲了七千多俘虜。
喝酒慶祝的時候劉嘉還笑著對龐統道:“早知這樣,當時對徐晃的部隊應該多用點腦子,說不定也能把他給包圍起來,擒過來呢。”
龐統也笑道:“太守也太貪了吧?我們不是沒有能力,可時間呢?現在劉備、周瑜他們不知怎麼樣了呢,還有我們元直的八千人在等待我們呢。”
興高采烈的益州士兵在這裡休整了一天。其實他們也沒有時間真的去休息,因為這裡有太多的事要做:掩埋戰友、搬運堆積如山的物質、醫治受傷人員……
接下來就是向烏林進發,途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勸降!
劉嘉、彭羕、甘甯、馬謖等人輪流出馬勸說張遼、於禁兩人。幾個人厚著臉皮說得喉幹舌苦,但勸降的進展非常緩慢,幾天過去才把於禁說動,又過了一天張遼才勉強默認。但他們都提出了一個條件:他們永遠不會與曹操為敵。說是曹操對他們恩重如山,投降後幫助劉嘉可以,但絕對不會在戰場上與曹操的部隊兵刃相見。
劉嘉雖然高興,但還是有點不爽:“哎,到時候再說吧。這曹操怎麼這麼會籠絡人心呢?”
……
當劉嘉的大型船隊從雄雞山出來經過夏口轉向襄江的時候,諸葛亮就接到了探馬的報告。
諸葛亮得知劉嘉在烏林之戰還沒有打起來,劉嘉就前去江嘴口支援彭羕後,就長歎了一聲道:“士元誤我!士元誤我呀!”
站在旁邊的劉備急道:“難道彭羕死不成了?曹操滅不了他們?”
見諸葛亮沒有回答,他又問道:“是不是龐統識破軍師之計了?”
諸葛亮先是搖了搖頭,本不想說話,但想到劉備的身份,只好耐著性子說道:“亮之計想得到的人多,這不足為奇。亮奇怪的是劉嘉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大的膽子?現在烏林的戰火估計才燒起來,他就敢提前一天多出發,去深入曹軍的後方。難道他不怕萬一烏林我們盟軍失敗,他不讓曹軍給包了餃子嗎?”
說著他感歎道:“堅信烏林之戰一定會勝的人肯定是劉嘉這毛孩子。而兵貴神速,讓大軍立即出發肯定是士元的主意!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今後讓人防不勝防。”
劉備聽了不以為然,他還是固執的問道:“是不是我們驅狼吞虎的計策不行了,彭羕死不了?”
諸葛亮苦笑道:“也不能說我們的計策完全失敗,劉嘉就是行動最快,他們逆水而行達到江嘴口時,彭羕的部隊肯定要損失一大部分。亮擔心的是趙雲和糜竺,想弄明白的是這個劉嘉到江嘴口以後會怎麼辦?是馬上接了他的那些殘兵敗將就返回南部然後直驅烏林與他的八千水兵會合,之後待機而動?還是與那些殘兵敗將固守以消滅曹軍?”
劉備道:“要是他們傻乎乎地與曹軍力拼,兩個魚死網破就好了。劉嘉這小子不是在成都殺了曹使嗎?也許他就會這麼幹!”他連趙雲、糜竺的事都忘記了。
簡雍在旁邊說道:“劉嘉是一個聰明人,肯定不會與曹軍死拼。而且這人其志不小,又有龐統在他身邊出謀劃策,依雍估計他們肯定會接了彭羕的人馬就走,然後與徐庶他們會合。只要他們會合,曹操敗走後,他們第一個對付的可能就是我們。”
劉備道:“不會吧?我們又沒有存心……,派他們去守是戰場的需要,他們不去守總要人去守,我們不也派了趙雲將軍一起去嗎?對了,軍師,周瑜把他們八千水軍怎麼樣了?不會不理吧,要是周瑜不動手,那我們……我們就……”說到這裡,劉備臉由紅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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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回 《諸葛亮智取襄陽1》
諸葛亮微微搖了搖他那柄一年四季不離手的鵝毛扇道:“周瑜不可能不理身邊那頭吃人的老虎的,至於效果怎麼樣,亮實在難猜測到。一個是周瑜,計謀層出不窮;一個是徐庶,世間驕驕者。鹿死誰手很難預料。不過周瑜要消滅八千水軍只有在水面圍剿火燒才成,一旦益州兵上岸,兵力緊張、戰場廣闊的周瑜要收拾徐庶就難了。”
諸葛亮繼續說道:“如果劉嘉接了彭羕的人馬就南返,讓江嘴口的關卡空開,曹軍如洪水必將噴湧而去,那我們關將軍、張將軍的任務就可有可無。我們讓兩將軍立即撤退,在夏口一帶設下埋伏,力爭殲滅劉嘉這一萬多人馬。這樣一來,我們消滅益州一萬人馬,周瑜消滅益州八千人馬,劉嘉總算是徹底解決。這是對我們最有利的情況。”
劉備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我們馬上招我二弟、三弟他們回來。之後我們取江陵,收襄……陽。”不過說到後來底氣不足了,因為他想起了襄陽那高大的城池,想起了曹軍那所向披靡的騎兵。
簡雍則冷靜地說道:“恐怕我們會跟他們殺得兩敗俱傷,讓周瑜白撿便宜。”
諸葛亮輕笑了一下道:“我們有夏口城池可以利用,有二萬多人馬可以參戰,還有他們沒有的關、張兩將,真要拼殺起他們來並不難。就算損失一萬,我們還有一萬,只是我們那時候就沒有能力去取江陵了,我們只能固守江夏、夏口,待我們休整好以後,再取荊南四郡。這次只要烏林戰鬥勝利,周瑜肯定會去爭江陵,也許精銳部隊全在江陵的他們擔心後路被我們切斷而不敢與我們爭四郡,或許他們江東建業、合淝一帶因受到曹操新的壓力而撤軍,這樣的話,我們基本上可以控制荊州,然後再視情況而圖謀發展。”
劉備本來被簡雍說的垂頭喪氣了,聽諸葛亮這麼說,心裡又激動起來,但他學聰明瞭一點,強行抑制住自己有可能擔任荊州牧的激動,決定不再怒形於色,所以口氣有點淡淡地、故做高深地說道:“情況發展未必真如軍師所言。”
諸葛亮、簡雍同時一愣,想不到劉備有如此一說,異口同聲地問道:“主公請說!”
劉備一聽,心裡恨不得猛抽自己幾個嘴巴。但沉思了一下後,嘴裡不鹹不淡地說道:“軍師的話裡變數太多,先不說消滅他們一萬多部隊我們就只損失一萬部隊,這似乎太想當然了。再有為什麼周瑜有六萬部隊,能攻取江陵而不敢攻荊州南部四郡呢?我們一萬士兵能取也敢取,他們六萬就不能了?至於我們切斷他們的後路,更有待考慮。至少他們有後路可言,反觀我們只有巴掌大的江夏、夏口,早就位於江東的兩面夾擊中。為什麼不首先是只有一萬部隊的我們害怕呢?”
簡雍一聽傻了,對呀,劉備說的對極了。他連忙躬了一下腰,客氣地說道:“主公言之有理。”
劉備連忙謙虛地說道:“備也是一時興起,慚愧。”
諸葛亮依然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道:“主公說的對,亮剛才說的話確實變數太大。不過亮說的也不是無稽之談。”
見兩人看著他,諸葛亮繼續說道:“周瑜兵多不錯,但他防守的地方是我們百倍不止,我們一萬多兵馬守江夏,必固若金湯。而江東六萬多人馬守江東、荊州,則到處都是漏洞。如果他們取江陵必與益州相爭,駐守夷陵的李嚴將軍現在一定接到了劉嘉的命令準備攻取江陵。現在曹操已敗,益州見有機可乘,未必不會支持李嚴。因此不管劉嘉會不會被我們殺掉,我們與江東都一樣跟益州結下深仇大恨,就算成都不幫忙出兵,那牂柯的法正、嚴顏、兀突骨、孟達都是劉嘉的人,必定會傾大軍而來欲報一箭之仇。如果他們來,必先攻取江陵作為報仇血恨的基地,那周瑜有六萬人又能怎麼樣?即使能夠贏得這場戰鬥,那也怕我們斷他的後路吧?一旦我們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乘機殺出,那時候江東精兵盡困如此,我們取四郡還是攻江東,不會是那麼難吧?”
諸葛亮連連問完,又說道:“至於消滅劉嘉一萬人我們是不是損失一萬,亮雖然不敢肯定這個數字一定準確,但大致相差不大。因為益州兵戰鬥力強一些,雖然我們是偷襲和守城,但損失不會小,亮就把情況估計嚴重點,把損失稍微說多一些。”
劉備一聽,又激動了,也忘記了剛才自己不要怒形於色的告誡,興奮地說道:“那軍師就這麼安排吧!只有消滅益州的人馬,備才能心安。”
簡雍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說道:“我們就賭一把吧!”
諸葛亮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有點悲哀地說道:“可惜這都是我們的猜測,而且這個猜測極可能是錯的。亮估計他們既不會接了彭羕的部隊就走,也不會與曹軍死拼,而是利用曹軍對他們的水軍無可奈何而要脅曹軍,一方面放曹軍大部隊通過,一方面坐收曹軍遺留的物質、戰馬、後軍……”
劉備道:“不可能吧,曹軍幾十萬人,怕他們一萬多人?”
諸葛亮道:“一萬多人在平地確實不夠十幾萬曹軍一天殺的,但現在曹軍是驚弓之鳥,歸心似箭,而面對戰船隻有挨打的份,益州兵又占了地利,天時、人和曹軍現在都不占,要收拾益州兵勢比登天。而江嘴口一帶山陡戰馬難行,沒有敵人阻擋也許慢一點可以過去,有了敵人阻擋連人都要趕緊逃命,誰會去顧及馬和物質?”
簡雍道:“不管怎麼樣,劉嘉他們反正是要回這裡來的,我們照樣可以偷襲他們,只是時間推後一點點而已。”
劉備則有點可惜地說道:“早知道在江嘴口有這麼多好處,我們自己應該去那裡就好了。現在這樣我們還損失了我們趙雲將軍,真不值。對了,軍師你說趙雲將軍會不會出事?”現在他總算想起了趙雲。
諸葛亮搖了搖頭說道:“只能期待趙雲將軍福大命大了,估計曹軍無力把他怎麼樣,因為益州援兵去的快。但益州人會不會對他下毒手就不知道了。”
劉備說道:“趙雲忠心耿耿,短時間內投降益州不太可能,怕的是時間長了就難說了。如果投降益州,還不如……”劉備沒有再說,但其他兩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是寧願他死了也好。
簡雍連忙岔開話題道:“剛才主公說了一句玩笑話。雍現在也有這個疑問,就是為什麼當時我們自己不去守這個地方?那樣的話,我們也可以獲得很多的戰馬和物質呀。”
簡雍說著,連忙解釋道,“不是雍眼紅,而是現在我們缺的東西太多了,以前在新野節餘的一點點物質都被曹軍搶走了,現在士兵的寒衣還沒有著落呢。”
諸葛亮笑了笑道:“人家可是用鮮血換來的,怎麼,有點心動了?呵呵,其實這個關卡只有益州兵守才能守,也只有他們才有便宜可得,這還是劉嘉提前出發得到的,只要他慢上一步,他得到的只能是屍體。”
劉備、簡雍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麼只有益州人才行,而我們不行?”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19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36 AM 編輯
第046回 《諸葛亮智取襄陽2》
之後,劉備加了一句道:“難道我們的士兵戰鬥力就真的比他們差得遠?”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不僅僅是戰鬥力的問題,或者說這與戰鬥力強不強沒有多大關係。再關鍵的是當時我們顧慮烏林之戰到底會不會勝?烏林之戰勝利後我們何去何從?有了這兩個問題,我們的部隊就不能去,只能讓益州兵去!”
簡雍一愣,說道:“雍愚鈍,請軍師解釋一二。對於第一問題雍還稍微可以理解,我們擔心曹軍勝利後斷了我們的後路,我們就全軍覆沒了。那第二個問題呢?”
諸葛亮解釋道:“我們假設讓益州兵守沔陽、華容一線,而我們自己去守江嘴口,也假設烏林之戰一定勝。益州兵在沔陽這塊戰場面積大的地方不會象在江嘴口那麼因為地形的限制而死守。他們一定會象大多數部隊一樣放過大部分曹軍,然後在其尾部攻一下,抓些俘虜和物質,然後前往烏林與八千水軍會合。這是其一。劉嘉的一萬軍不會再往江嘴口跑,而是會率軍與這裡的兩股人馬會合,一旦他們二萬四千多人會合在一起,我們在江嘴口的人戰鬥之後還撤退回夏口、江夏嗎?我們現在想埋伏襲擊他們,他們又何尚不能埋伏襲擊我們?這是其二!”
劉備、簡雍聽了他的話已經目瞪口呆了,竟然還只是其一、其二,兩人又配合默契地問道:“那第三呢?”
諸葛亮笑了笑道:“第三,如果我們讓彭羕六千兵守沔陽這裡,因為他們進可以到烏林,退可以到江陵、夷陵,也就是說他們可以進退自如,這就給周瑜一個資訊,那就是我們不想動益州人馬。我們不動的話,周瑜敢動益州那八千水軍嗎?不敢!因為周瑜知道一旦他敢動,劉嘉一萬兵馬就在他身後看著。這樣一來就形成了這麼一個局面:徐庶八千在他隊伍裡內,彭羕六千在他們隊伍前面,劉嘉一萬人在他們隊伍後面。不但是前後夾擊而且是裡應外合,他江東就是再有兵也會被打得痛苦不堪。這樣的話,我們兩方就只能看著劉嘉坐大,讓他們笑著進入荊州腹地。如果他們再把牂柯的人馬派過來,且益州見曹操已敗而大力支持,那麼荊州還有我們和江東的份嗎?”
劉備、簡雍鄭重地點了點頭,心裡想:想不到派彭羕去江嘴口還有這麼多道道,如果不是諸葛亮講清楚,就是三個腦袋也想不出來。
諸葛亮笑道:“這是我們與周瑜之間心照不宣的契約,都不想明言,但都在暗地裡準備。只有我們兩方同時動手才能風險最小而把握最大。這當然也是這個劉嘉分兵之計引出來的。對於這個分兵之計當時我們不受不行,受了難受。現在事情的發展是朝有利於劉嘉的方向發展。但結果還沒有出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劉備連忙問道:“軍師是說我們還有希望制約劉嘉?是埋伏偷襲他們嗎?”
諸葛亮用有點無奈的口氣說道:“機會是有,可現在最關鍵的是看周瑜把徐庶的八千水軍怎麼樣了,看他們能不能得手。”
對諸葛亮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簡雍連忙問道:“如果周瑜消滅了八千水軍,那我們就怎麼樣?沒有消滅八千水軍,我們又如何?”
諸葛亮道:“如果周瑜消滅了益州水軍,劉嘉就失去了一扇翅膀,我們就命令關羽守岔口,令張飛猛追曹軍,逼迫曹軍快逃猛逃,力求盡可能消滅益州那六千部隊,讓劉嘉他們去收屍體。追擊一段距離後關羽張飛連夜率大軍回夏口、江夏準備下一步作戰,先在襄江設木樁鐵鍊,使他們的船動不起來,然後再利用士兵數量多的優勢打垮打殘他們,讓他們幾個落網之魚逃奔夷陵去。這樣取得預期的目標,我們則先是穩固江夏郡、夏口城,後圖其他荊州南部四郡,今後的形勢就會慢慢好轉。”
劉備迫不及待地問道:“要是周瑜沒有消滅八千水軍呢?那我們怎麼辦?軍師以前怎麼沒有說過這些?”劉備這個主公當的也夠窩囊的,竟然有這麼多事他不知道。
諸葛亮首先輕聲解釋道:“因為主公給亮的要求就是與江東配合趕走曹操,在荊州取得一塊生存之地。亮想這肯定可以,至於驅趕益州部隊,讓我們的生存之地更大一些,亮沒有絕對把握,而且這還需要江東的配合,不到時候亮說了徒讓主公著急爾。就象現在周瑜是不是對八千益州兵動手亮還不知道,談得上跟主公商量這八千人死後怎麼辦嗎?我們前面的安排都是中規中矩,派彭羕到江嘴口去堵截沒有過多的把柄給別人。只要周瑜不動手,我們也不伏擊也伏擊不了益州兵,我們與劉嘉還有和好的可能。可以說在目前這種複雜的環境下,只有隨機應變。亮也只能把下一步要做的、明確能實現的事情告訴主公。那些不確定的、猜測的告訴主公也沒有用,所以不是亮不想告訴也不是亮在自作主張,實在是這戰場上的四方變數太多。請主公原諒!”
劉備連忙說道:“軍師想到哪裡去了?備充分相信軍師,只是備有點想不過來,所以就這樣了。對了,軍師還沒有回答周瑜如果動手而沒有消滅八千水軍我們怎麼辦?”
劉備之所以贏得諸葛亮死心踏地地跟隨,就是因為信任他,大小事情只要告訴他一聲就可以去做,讓諸葛亮感覺到劉備對他太好了,因此士為知己者死。
諸葛亮道:“如果周瑜動手而沒有消滅徐庶的八千水軍,我們埋伏偷襲劉嘉的行動不可能成功,因為徐庶可以從背後捨命攻擊我們。真到了這一步,我們只好去固守江夏、夏口,當然我們也可能偷襲襄陽。但是只要益州兵在這裡存在,無論我們走哪一步,獲得一塊地方容易而今後要發展壯大就難了。無論我們如何努力,我們都處在三個敵對勢力的包圍之中,荊州南部四郡很難取到。總之只要劉嘉不滅,我們今後的日子就難過。”
劉備一聽可以偷襲襄陽,連忙說道:“我們還可以偷襲襄陽?太好了!只要取了襄陽,跟益州好就好吧,有了這個大城池和周圍那塊富饒之地,發展起來還是有希望的,總比住在新野要好。我們能不能既占襄陽又占江夏,畢竟我們有二弟、三弟,可以各守一城。軍師說劉嘉他們有可能原諒我們而不主動打我們嗎?”
諸葛亮回答道:“今後在雙方都有利或遇到共同困難的情況下,劉嘉原諒我們是可能的,畢竟我們做的不是很過分,就是劉嘉他站在亮的位置上,他也會這麼排兵佈陣。但在其他情況下劉嘉會不會主動進攻我們,亮不能斷言。這與原諒不原諒沒有什麼聯繫,在這個亂世戰爭有幾次又是理由充分的呢?”
劉備心裡一沉,淒苦地說道:“也是。”
劉備把手一揮說道:“先不管他。只要我們能取得襄陽就不怕他們了。軍師我們真的可以嗎?”
諸葛亮道:“可以是可以,但亮還不知道形勢如何發展,亮希望周瑜破曹操滅徐庶,這樣我們的日子才好過呀。哎——,現在烏林的消息怎麼還沒有傳來?”
真是巧合,諸葛亮的話音未落,一個士兵就進來報告說烏林方向火起,西邊的天空都快燒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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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回 《諸葛亮智取襄陽3》
劉備、諸葛亮、簡雍一聽都出房間朝西邊天空望去,果然,雖然離烏林幾十裡遠,那天空還是看出了明顯的變化。
劉備連忙命令護兵道:“只要是烏林方向傳來的消息,什麼時候到什麼送進來,不能有半點耽誤。”
護兵答應一聲後連忙想其他人傳劉備的命令去了。
到第二早晨,劉備諸葛亮等人接到了周瑜與徐庶翻臉,但徐庶自燒後船上岸,覓寨抗周瑜並俘獲周瑜手下一將的消息。
諸葛亮又是歎了一口氣,道:“周瑜是不可能收拾完徐庶的兵馬了,哎,我們也不能去埋伏偷襲劉嘉返程的船隊了。”
劉備道:“那我們怎麼辦?”
諸葛亮道:“亮想來想去,目前最好的結果是守江夏,取襄陽了。雖然處在三方的包圍中,但總比沒有地盤好,亮請主公守江夏,亮去沔陽與關張二將軍一起,設計取襄陽。”
劉備連忙答應。
簡雍則道:“襄陽城高糧多,聽說守軍有近八千人,我們一萬五千人馬怎麼可能攻得下來?依雍估計沒有五六萬士兵很難攻下。”
諸葛亮自信地笑了笑道:“要強攻肯定不行,至少得有如先生所估計的需要五六萬人馬。但亮預計情況有轉機,當然現在說還為時過早。請先生幫助主公固守江夏等亮的好消息吧!”
簡雍又問道:“那我們夏口守不守?”
諸葛亮道:“就留幾百老弱兵守吧,如果我們取襄陽順利,劉嘉回來時又不攻,我們再派兵過來的。”
劉備驚訝地說道:“你們取襄陽的兵還不夠,怎麼敢再派兵過來?還不如從江夏之兵分一點出來。”
諸葛亮搖頭笑道:“反正主公唯一心思就堅守江夏郡,其他可以不理。”
劉備立即就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連忙點頭:“好,備聽軍師的!”
諸葛亮客氣地躬下了腰,說道:“主公如此信任,亮內心惶恐慚愧!這次亮一定取襄陽來報答主公。”
在劉備、簡雍半信半疑的目光和祝福聲中,諸葛亮在二百護兵的保護下,悄悄地離開江夏朝沔陽而去。
當諸葛亮在關平等將領的接應下來到沔陽的時候,曹操已經率領大軍直奔江嘴口去了。
張飛一見諸葛亮就喊道:“軍師!你也太不公平了,你讓子龍將軍殺得痛快淋漓,卻讓俺和二哥在這裡閑得發慌。俺看現在我們可以沖出去了吧,現在這裡只有徐晃、於禁帶人在監視我們,俺張飛一人就可以把他們的腦袋給砍下來。”
關羽則冷靜地說道:“軍師真是料事如神!現在曹軍前軍已過,我們當前之敵大約有三萬人,曹軍後軍在張遼的率領下正在收容那些潰兵、敗兵,估計張遼手裡有一萬多精兵和六七千其他部隊。如果軍師下令,關某可以肯定能殺敗曹軍,但無法全殲,我們自己也要損失部分人馬。軍師你看……”
諸葛亮道:“亮不是來督戰的,相反亮是來阻止兩位將軍出戰攻他們後軍的。亮現在的意思是先讓他們中軍快速通過,待張遼部隊走得差不多了就讓周倉將軍率兵沖他們屁股一下。”
張飛把眼睛一瞪,大聲叫道:“你說什麼?”
張飛叫了一句話後,又走近一步喊道:“不要以為飛是粗人就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這麼坐山觀虎鬥有什麼意義?保存實力的道理俺懂,可明顯看著他們是敗軍,我們沖出去絕對會俘虜一大批曹軍,也會搶一批緊缺的物質,為什麼不讓我們大戰一把?”
關羽也說道:“我們知道江東士兵就在我們不遠的地方監視我們。只要我們不追曹軍追的太遠,江東士兵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現在他們與益州兵鬧翻了,自己還照顧不過來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曹將張遼、於禁也算是統兵的高手,但我們可以做到滅敵一千自損二百。關某保證只損失四到五千人馬就可以把張遼徐晃率領的後軍給截下來。否則三方結盟有二方在拼殺,只有我們站在岸上看險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張飛見關羽幫腔,更是來勁道:“就是!人活一張臉,就算是失敗而亡總比苟且偷生要好!俺什麼時候在別人面前失過面子?不行,俺張飛這次就是違反軍令也要殺上一殺,過一過殺曹軍的癮。上次他們追我們的時候他們太耀武揚威了。”
關羽半眯著眼睛道:“除非軍師能說服關某,否則關某決不會就此灰溜溜的撤軍返回江夏。”
諸葛亮笑道:“亮當然會給兩位將軍一個理由,就怕到時候兩位將軍沒有這個膽子了。”
張飛道:“笑話,俺張飛只怕沒有仗打,就是俺張飛一人也敢沖入曹軍千軍萬馬中,殺他一個七進七出。怕?哈哈……,竟然有人在俺面前說這個字!”
諸葛亮道:“既然如此就請將軍稍等一時,反正張遼的後軍還沒有到,我們不妨多派些探馬探聽曹軍的動態。”
到晚上諸葛亮和關張二將聽到了探馬的報告,說是曹軍前軍緩緩而行。張遼率領的後軍接近了岔路口,其徐晃率領的後軍前鋒和監視關張兩軍的張郃於禁大軍已經會合。張郃在會合後不久就率一部分精兵追趕前軍去了,後軍現在準備木頭、石頭,似乎是準備用來阻擋荊州兵的追擊。
諸葛亮一聽,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路上拋木、置石是好事!有了它們,我們追不了他們,他們也反擊不了我們。”
就在關羽張飛迷惑不解的時候,諸葛亮又對關羽說道:“關將軍手下可有在襄陽長大,又對我們忠心耿耿的士兵?”
關羽道:“當然有!我們部隊十之六七都是襄陽士兵,曹軍這次殺燒搶掠早把人心搞失了,可以說他們大部分都是忠貞之士。軍師要多少?準備做什麼用?”
諸葛亮道:“請關將軍指定一名信得過的將軍,然後率領五百名挑選的忠貞之士,化裝成曹操敗軍或百姓,連夜騎馬出發,離襄陽五十裡後棄馬步行潛入襄陽,等我軍進攻襄陽的時候裡應外合。所棄之馬一定要藏好,派人留守,等待送信之用。”
關羽驚異地問道:“軍師準備襲擊襄陽?這風險也太大了吧?”
張飛也搖著頭說道:“這太冒險了吧?五百人能做什麼用?”
諸葛亮笑道:“怎麼?怕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0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38 AM 編輯
第048回 《諸葛亮智取襄陽4》
關羽道:“關某怕什麼?問題是襄陽有六千多守軍,又是猛將曹洪鎮守,加上襄陽城城高牢固,我們就是四五萬人馬也未必攻得下來,再說曹操的大軍馬上就會攻破益州兵和子龍將軍把守的江嘴口,我們一旦久攻不下,不但曹操殺來支援,就是江陵曹仁的部隊也可以進攻我們的後面。幾乎就是被人包了吃掉也不為過。軍師不會以為江嘴口真的固若金湯吧?關某認為曹軍是可以衝破益州兵把守的江嘴口的,曹軍到襄陽城最多二天的路程。”
諸葛亮笑道:“要是明攻,曹軍有七八千人守城,我們就是五六萬人馬也未必能順利攻下。但是將軍不要忘了,現在江嘴口雖然只有六千益州兵和我們的五百荊州兵,但還有還在水路上的劉嘉親自率領的一萬益州精銳部隊。他們守在那裡夠曹操想壞腦袋的,現在曹軍是驚弓之鳥,曹操手下雖然人多,但曹操對能不能衝破益州一萬六千多人把守的關卡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說擔心士兵損失大,戰鬥時間長,因此曹操肯定會命令襄陽之兵到江嘴口去接應,兩下夾攻曹軍才能萬無一失,這樣一來,襄陽就空虛了。至於守江陵的曹軍現在他們的退路未斷,暫無性命之憂,他們不會在沒有接到曹操的命令下主動撤退到北方去,所以我們就有這個機會了,一個於萬軍中奪敵城的機會。”
看這個文弱的書生一幅輕鬆的樣子,關羽、張飛在心裡暗暗地佩服起來:真看不出他有這份膽識!
關羽想了想還是提醒道:“軍師的膽量,關某佩服之至。可在襄陽不遠處有曹軍把守的樊城,他們一旦把樊城那裡的士兵分一部分出來防守,那我們也沒有辦法吧?襄陽那城牆完全可以做到一人守十人攻。”
諸葛亮笑道:“襄陽是曹軍防守的重點,那裡只有七千兵馬,而樊城並非重點,據亮所知只有三千人把守,就算他們分出二千給襄陽,對襄陽來講還是少了。不過亮倒希望他們這麼分兵,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一次取兩城了。”
張飛一聽,馬上大聲對關羽說道:“二哥,我們聽軍師的吧!要真是我們只守江夏那巴掌大一塊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又要東奔西跑呢,到時候大哥又要去求這個求那個。”
說著又轉身對諸葛亮道,“軍師,乾脆你就設計把樊城也給取了吧!”
關羽一想起東奔西跑就把猶豫之心去掉了,他立即命令傳令兵把關平喚來,對關平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
關平緊張而興奮地遵命而去。
第二上午,諸葛亮還是讓張飛率軍跟張遼、徐晃等人打了一仗,因為張飛只帶了五千人,所以雙方在岔路附近的一個空曠地裡有節制地戰鬥了近二個時辰,然後各自收兵。
張遼的後軍一見張飛撤退回營馬上率領部隊去追趕前軍去了,當然走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在路上丟下無數的木頭、石頭等物,他們不知道的是路上丟的這些東西最後也使自己無路可逃了,因為劉嘉的部隊是從他們前面的反打過來的。因為無處可逃導致後軍除徐晃帶的那些部隊逃脫外,其餘的都被劉嘉殲滅了,當然投降的是大多數。
有人或許會問,許褚率領的前軍速度如此之慢,一天才走四五十裡,為什麼張遼的部隊會趕不上而只好被曹操把精銳部隊調走呢?在這裡有些要稍微說明一下。因為張遼的部隊既有斷後的任務,又有收容的任務,那些曹軍被大火燒的四處奔逃,收容起來異常困難,後軍因此不敢前進太快。二是收容的部隊任務繁重,裡面有很多老弱病殘者,特別是一些在戰鬥中負傷或被大火燒傷的人都需要別人抬著走,而精銳部隊肯定要用到阻擋江東士兵的攻擊和提防關羽張飛的偷襲,抬擔架的事自然落在身體稍為好一點點的士兵頭上,受傷兵拖累行軍速度慢。還有就是曹操有意讓前軍多休息一點時間以便沖卡時士兵體力、精神都好,所以命令張遼多抵擋一陣,因為他相信張遼的統軍能力。
幾個原因湊在一起,導致張遼的部隊遲遲落在後面,而張遼又不好意思獨自逃跑,就只有做階下囚或戰死這一條路走了。
當張遼指揮部隊後撤,在路上拋木置石的時候,張飛的人馬則在快速收拾行裝。待天色一晚,全軍除周倉帶了一千多士兵緊閉營寨虛張聲勢外,其他一萬多人在諸葛亮、關羽、張飛的率領下悄悄朝襄陽而去。
當曹操大軍攻破江嘴口關卡曹操本人脫離險境的時候,諸葛亮率領的一萬四千荊州兵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襄陽城下。
其實這神不知鬼不覺只是對普通百姓而言,曹操剛脫離危險就收到了荊州兵到達襄陽城下的消息:一萬多人隱蔽最好,但走大路快速前行是不可能真正保密的。
江東的周瑜也從沔陽周倉防守的荊州兵營寨中也看出了蛛絲馬跡,他很快就判斷出諸葛亮已經率主力前往襄陽去了。此外當然還有劉嘉等人在諸葛亮大軍動身後不久就收到了有關情況。
曹操收到劉備主力北上進攻襄陽的消息後,立即就把江嘴口的事情交給了徐晃將軍,自己率領大軍直往襄陽而去,心裡盼望襄陽守軍能抵擋住荊州兵二三天。
其實明眼人就可以看出,徐晃將軍這幾千人對劉嘉的一萬多人是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也知道曹操這麼做只是讓人覺得他努力了,捨不得丟下後面那些為他斷後的士兵們,而且他也希望徐晃將軍的幾千人或許有機會救出張遼與於禁。
當諸葛亮率大軍於第三天晚上達到襄陽城外,得知關平和他手下的五百人都通過各種方式進了襄陽城時,久懸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諸葛亮知道雖然曹操的大軍二天內就可以趕到,但他已經不怕了,襄陽可以說是他諸葛亮的了。
他先命令士兵好好地休息了半晚。深夜他讓關羽率二千精兵去西門外埋伏等待關平在城裡的接應。
而天明後讓張飛率五千士兵去東門,自己率領餘下的七千士兵去南門,兩人相約上午同時發起強攻。為了避免曹軍狗急跳牆,他們留下襄陽北門不理,給城裡的守軍做退路之用。
目前襄陽城裡只有二千士兵,其中一千還是從樊城臨時調度過來的,他們雖然知道曹操在烏林吃了敗仗,但沒有想到現在江陵未丟,曹操還有十幾萬大軍很快就要過來的情況下竟然有人深入曹軍腹地來攻取城牆高大牢固的襄陽城。
他們二千人雖然做了一點準備,但實際上只能算是一種敷衍,直到探馬明確地看到了荊州大軍快到城郊時,大驚失色的二千守軍才手忙腳亂地關城門、運物質、趕百姓上城牆。
當張飛指揮五千人、諸葛亮自己指揮的七千人強攻東門、南門的時候,襄陽守軍就打起了開溜的主意。戰鬥沒有多久,守軍就看見城裡慌亂起來,一些地方竟然出現了荊州兵,而且到處都風傳西門已經被早就潛入的荊州兵打開了,埋伏在外面的大將關羽親自領二千精兵殺了進來。
毫無鬥志的曹軍一下就崩潰了,遲鈍的士兵不是被興奮的荊州砍了就是投降了,跑得快的曹軍則打開北門朝樊城方向飛奔。
襄陽毫無懸念地被諸葛亮大軍佔領!
歷史由於劉嘉的到來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按照歷史曹軍並沒有丟掉襄陽,但現在他們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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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回 《最煩躁的周瑜1》
輕鬆攻下襄陽的諸葛亮並沒有大意,也來不及慶祝,他馬上命士兵修整損壞的城牆,關閉四城門,一邊出榜安民,一邊命人把守城用的各種物質盡可能的搬到城牆上去。因為他要提防曹操的反攻,至於樊城,他沒有去想了,因為面對十幾萬曹軍如果分兵的話,也許一個城都守不了。
可以說,在諸葛亮的精心策劃下,烏林大戰的劉備一方也基本達到了戰略目的:聯合江東打敗了曹操,佔領了襄陽,為今後的發展取得了一塊基地,至少暫時不需要象以前一樣這裡投靠那裡投靠了。不過劉備和諸葛亮都明白這襄陽可是一個火山口,也是一個自己不得不背的包袱。劉備諸葛亮等人都知道,在眾敵環視之下的襄陽容不得他們半點疏忽了,要想今後有所作為,他們必須先保襄陽不失,然後侵佔周圍地區。
“我們能嗎?”自信的諸葛亮現在也憂鬱起來,私下經常這麼問自己。
他的腦海裡也經常出現劉嘉的影子:“要是沒有這個傢夥就好了,自己就不用擔心這擔心那。自己也有機會取江陵、奪四郡,之後兵進益州。可現在只能困守襄陽、江夏,自己這點兵力必須北頂曹操、南防益州、東抗江東。哪一個煩字了得?”
諸葛亮雖然煩惱,但還是要靜下心來,做著永遠做不完的事情。
但襄陽現在是平靜的,因為曹操的兵馬還在路上朝襄陽趕,但所有的人都明白襄陽的平靜是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
除了諸葛亮煩惱外,其實在整個戰場上還有周瑜在痛苦思索著,他面對徐庶的八千水軍準備怎麼辦呢?
圍攻徐庶八千水軍——實際上現在連俘虜編進部隊也只有七千多了——的周瑜,幾天過去還是拿徐庶沒有辦法,可以說是一籌莫展。每次進攻不但徒勞無功,而且每次都損兵折將。從死傷情況看,江東部隊一方要死三四人才能換對方一人,周瑜可是損耗不起呀!
聽探馬講諸葛亮率大軍已經起程去攻襄陽去了,周瑜就更急了。因為他知道襄陽就是江陵的最後退路,一旦襄陽被諸葛亮大軍攻下,那麼江陵的曹軍就會如熱鍋的螞蟻,非撤軍不可。
這個空城自己是想取,可徐庶八千水軍不收拾,周瑜的部隊就不敢輕動,就算江陵是空城要抓在自己手裡也有相當的困難,徐庶他們可是插在自己屁股上的刀呀。
“怎麼辦呢?”周瑜焦急地在營房地走來走去,一邊思考著:江陵那邊必須儘快出兵,而這七千多益州兵怎麼辦好呢?雖然繼續打下去,自己一方肯定會贏,但時間不等人呀。
魯肅這時進來說道:“據我們在江陵的細作報告,現在江陵的守軍聞諸葛亮起兵北上,正在做撤退的準備,而且……”
周瑜忙問道:“而且什麼?”
魯肅想不到周瑜如此沉不住氣而打斷自己的話,但他還是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們在夷陵的細作也報告說駐守秭歸的人馬已經來到了夷陵,他們將接受夷陵的防務,讓騰出手的夷陵守軍來取江陵。”
周瑜點了點,說道:“瑜知道劉嘉他們會來這麼一手,可子敬能有什麼好辦法嗎?”
魯肅道:“既然曹軍已經過了沔陽一帶,他們不可能再反攻回來了,而且在他們的身後,曹軍都拋下了大量的木頭、石頭,這說明曹軍是一心一意北返,我們那些監視曹軍、荊州兵的大量部隊就可以收攏來。依肅看,我們乾脆來一次大決戰,先把這八千人給滅了,再去取江陵。肅不知都督為何讓他們閒置。”
周瑜說道:“瑜怎敢閒置他們?首先他們連續作戰已經極端疲勞,戰場上又有大量曹軍遺留的軍用物質需要收攏,所以他們一時收不攏來。”
說到這裡,周瑜看了魯肅一眼,用推心置腹的口氣說道:“部隊這麼佈置,瑜當時是有一些想法。瑜想如果荊州兵猛追曹軍而進江嘴口的道路的話,我們就可以在後面切斷他們,讓他們死在我軍和曹軍的手下,這樣就可以消滅一個我們江東的一個勁敵。可瑜實在沒有想到諸葛亮會親自突然出現在沔陽,強行壓制關羽張飛這兩隻猛虎,看著嘴邊的肥肉而不下口。正因為諸葛亮親自到沔陽而荊州兵不上當,所以部隊看起來有點閒置。”
周瑜又道:“瑜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萬一我們殺徐庶不利,而彭羕與劉嘉會合後向烏林殺來,我們那些士兵就可以逐步抵抗,以提防他們裡應外合。其實這些兵如果利用追擊曹操敗軍的機會,趁劉備江夏兵力空虛把江夏取到手為將來南取四郡留一個前進基地,也有好處。留兵於那裡,瑜原用的是一石多鳥之計,無奈人算不如天算。所以……”
魯肅實在沒有想到周瑜考慮了這麼多,一時啞口無言了。
周瑜臉一紅,誠心地說道:“誰知道瑜一計不中,步步被動呢?現在徐庶急切之間消滅不了、劉備的江夏也因為他們把主要兵力收縮到江夏城去而無法快速攻取、北面有劉嘉隨時南下夾擊我們、江陵急盼我們的大軍去取……,這些事情真的好麻煩,瑜第一次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子敬剛才說的集中所有兵力先消滅徐庶,瑜不是沒有考慮過,但不行。如果瑜把分佈在戰場各處的全部兵力都調過來集中進攻徐庶,很可能演變成我們與劉嘉的一次大決戰。勝利了固然是好,可以安穩一段時間,也僅僅一段時間而已。但如果失敗了呢?雖然我們與益州的仇已結下,可是瑜不想與他們這麼早就攤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太多了。”
魯肅想了想說道:“肅想不到大都督如此深謀遠慮,肅只知道大都督急,但肅實在沒有考慮這麼。依肅看,目前我們阻劉嘉南下已經不可能,不如放手去取江陵,有了江陵這個城池,我們才有立足之本,才能與劉嘉爭今後的南部四郡。諸葛亮他們既然去搶佔襄陽也就表示他們沒有能力來江水以南了。他們這次能守住襄陽頂住曹軍十幾萬部隊的進攻就算不錯了,不知他們能不能守住。”
周瑜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了,瑜已經安排周泰正組織士兵登船,我們一定要在夷陵的李嚴到來前先一步趕到江陵。現在我們就撤除對徐庶的包圍,而加強對通南郡之路的防守。”
說到這裡,周瑜突然說道:“諸葛亮這次肯定能守住襄陽城,曹操現在無力下決心猛攻。諸葛亮也是看准了這一點才去冒險的。”
魯肅苦笑連連搖頭,道:“想不到曹操敗退後,荊州大地反而來了一個更激烈的龍虎鬥!”
周瑜聽了也就聽了,他立即乾脆果斷地發出了幾道命令。隨著他命令的發出,烏林一帶的江東人馬立即快速地行動起來。
丁奉率一萬人馬押運俘獲的物質和曹軍返江東;韓當、陳武率一萬部隊守通往江陵的要道;周瑜親率呂蒙、陸遜、周泰等人率三萬多人馬水陸並進直驅江陵。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1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40 AM 編輯
第050回 《最煩躁的周瑜2》
當周瑜率大軍來到江陵城不遠時,探馬前來報告道:夷陵李嚴率領的六千益州大軍已經到了江陵約五十裡的地方。江陵守軍聽到襄陽被諸葛亮攻下的消息後,正在收拾形狀準備撤退。
周瑜一聽,立即命令周泰率八千人馬乘船快速前進,過江陵後再登岸阻擋李嚴的部隊;自己催促就近登陸,率大軍包圍江陵。
江東大軍剛到城外就見曹軍分別由曹仁、夏侯淵、曹純率領從東、西、北門而出,高大的城牆上竟然無人守護。因此周瑜馬上命令部隊分為兩部分,由呂蒙率前軍猛追敗退的曹軍,自己親率後軍入城。
一個謀士插話道:“現在我軍剛到,取城守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都督為什麼下令呂將軍他們追曹軍呢?熟話講窮寇勿追,我們把他們追急了,會不會……”
周瑜很快打斷他的話說:“曹軍多待一陣就多一分危險,現在只顧撤軍,哪有時間理我們?現在劉備占襄陽,我們占江陵。兩城的地域在哪裡分界?我們現在隨曹軍前進,我軍的軍隊到達哪裡,哪裡就是我們與劉備軍的分界。曹軍是我們打走的,地盤當然歸我們。先生你說呢?”
周瑜只知道江陵曹軍退路已斷,撤退完全正常,卻不知這是曹軍臨走前定下的四面合圍之計。
原來在曹仁他們得知襄陽被諸葛亮攻佔的消息後,馬上收到了曹操要他們撤軍的命令,附帶而來的是賈詡寫一條如何打敗性急取城的盟軍的計策,並說只有打敗取城部隊才能保證撤退路上的安全,也避免有可能發生的江東部隊和劉備部隊前後夾擊他們的情況。
當周瑜見城門大開,城上又無人而帶兵湧入甕城的時候,曹將陳矯突然在城牆上現身,並大喊:“江東賊首進來了,射!”立即城牆上出現了無數的曹軍,兩邊弓弩齊發,勢如驟雨。那些爭先入城的,或中箭或陷入事先挖好的陷坑內。
周瑜大驚,急忙勒馬回逃,卻被一弩箭射中左助,翻身落馬。曹將牛金從城中殺出,來捉周瑜;徐盛率人捨命相救。江東士兵自相踐踏,落坑中箭者無數。
就在這時從三城門而去的曹仁、夏侯淵、曹純轉身殺回,從三路殺向呂蒙率領的江東前軍。呂蒙大敗,急忙轉身而逃。
曹軍得勢不饒人,首先是城裡牛金率軍出城追殺周瑜率領的後軍。因為主將周瑜突然受傷,其他將軍也都慌了,只知道搶著周瑜就跑,哪裡敢耽誤一時半刻?曹仁等三將此時均已殺回,聽說周瑜受傷更是士氣大振,本來這些士兵也是曹軍精兵,現在士氣一漲,真是無人能敵。
他們派一部分人追呂蒙大軍,更多的人則與牛金合兵一處,猛力追殺士氣低落的周瑜大軍。幾乎所有江陵曹軍都忙於跟著江東大軍屁股猛追去了。
一時間江東士兵兵敗如山倒,重演了烏林之戰的那驚慌失措爭相逃命的一幕。只不過現在曹軍變成了追擊者,江東士兵變成了失敗的逃跑者,整個調了一個個兒。
周泰聽探馬報告周瑜大軍大敗主將受傷也急了。顧不上去阻李嚴的部隊,連忙命令船隻調頭,一邊登岸率兵阻截瘋狂追擊的曹軍,一邊收容因失敗而驚慌失措的江東士兵。
已經離江陵不到三十裡的李嚴一聽探馬興奮的報告,立即命令部隊輕裝前進。同時率手下所有五百騎兵朝江陵疾馳而來。
當李嚴率領的騎兵趕到江陵城時,曹將陳矯正在命剩下的部分士兵和一些百姓一邊打掃甕城的戰場也就是收割那些負傷未死的江東士兵的生命,一邊指揮他們推車出城。按計劃他們將先行出城,在前面通往襄陽的路上安營紮寨等待勝利了的曹仁他們。
哪知道李嚴的部隊已經到了!
陳矯一見李嚴的部隊,大驚,連忙命令士兵棄車撤退回城,準備關城門、吊吊橋,等曹仁的大軍回來再收拾這些趁火打劫的益州兵。
李嚴怎麼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呢?他一馬當先手裡的大刀舞起一片白光,擋路者非死既傷,當曹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沖到了吊橋上。
他先揮刀砍斷橋索,然後再轉身將正在推開車輛用力關門的幾個曹軍給殺了。
佔據這個門洞後,他自己就立在門洞裡守衛,讓其他士兵立即登城牆把守門樓。因為城牆上的曹軍以為江東兵已敗,而自己的部隊撤退在即,所以沒有人繼續留在門樓裡守衛,幾百名棄馬登城的益州兵不費吹灰之力就佔領了這個城門。
陳矯氣急之下,馬上組織士兵進攻佔據城門的益州兵,一邊向曹仁求救。其實曹仁等人在追擊江東兵的途中就想到了身後還有正在前來的李嚴部隊,但好不容易出了一口烏林之敗的悶氣,實在捨不得就此轉身撤退。但為防萬一,曹仁還是命令牛金立即率兵回城與陳矯一起組織撤退。
因此不甘而無奈而返的牛金第一個知道李嚴已經佔領了一處城門,他連忙領兵殺來。
雖然牛金人多,李嚴卻也不怕,他一人騎馬立在吊橋前對著牛金他們喊道:“前面的曹將聽著,本將軍李嚴奉我牂柯太守之命來取江陵。李某今天只取城池,放爾等撤軍,如若反抗,別怪李某刀不留情!”
雖然陳矯在城內聽了心裡一動,但得勝而回的牛金哪把名不見經傳的李嚴和他區區幾百士兵放在眼裡?因此李嚴苦口婆心的話剛落,他就舉著槍沖了過來,一邊沖一邊大叫道:“趁火打劫的賊子,叫你知道本將軍的厲害!殺!”
喊得凶並不代表本事強,李嚴看著咆哮而來信心十足的牛金笑了笑,把手裡的大刀虛握著,見牛金沖近,他踢了一下馬肚,輕喝一聲:“駕!”
然後雙手並舉,只一旋,大喝一聲道:“著!”
牛金嚎叫的聲音嘎然而止!肩膀上的腦袋飛了起來,飛快地朝旁邊滾落!沒人知道牛金臨死的一瞬間在想什麼,不甘?不服?還是自責,怪自己太輕敵?
牛金無頭的身子被戰馬帶著還在飛奔,脖子裡噴射的鮮血灑了一路。
“啊?”
“怎麼就……”
“李將軍神勇!”
……
過了好久,叫喊聲、驚歎聲才從兩方的隊伍中發出來。
李嚴輕輕地對著那些驚呆了的曹軍笑了一下,然後大聲問道:“還有誰敢上來嗎?”
良久,對面的隊伍還是一片死寂,所有的士兵都舉著武器,都在猶豫著怎麼辦。這時城裡響起了陳矯的聲音:“李將軍果真保證不追趕我軍嗎?”
“本將軍言而有信!現在你們不管信與不信,你以為本將軍會怕你們嗎?”李嚴沒有轉身,大聲問道。
“好!矯就捨命信將軍一次。我們從其他城門出去,李將軍後會有期!” 陳矯說完,急忙指揮士兵轉向其他城門,李嚴的士兵甚至還讓出一條小路,讓幾個聯絡的曹軍士兵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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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回 《最煩躁的周瑜3》
當益州夷陵的六千士兵趕過來的時候,江陵城裡的近二千曹軍都安全地撤退了。當然曹軍因為益州夷陵士兵出現在城外而來不及帶走的糧食、武器就都被這些益州士兵當仁不讓地收下了。
待士兵們一進城,李嚴立即封閉四門,一邊出榜安民加強防衛,一邊讓士兵們押著百姓搬運守城物質上城。準備迎接曹軍或江東士兵的攻擊。
得知了情況的曹仁倒也沒有什麼失望,因為他知道李嚴雖然殺了牛金,但憑他的那六千人馬守城都嫌不夠,是不可能威脅他大軍撤退的,其實這對他們曹軍而言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江陵被周瑜佔領,擁有三萬士兵的他們還可以追擊自己的隊伍,而李嚴取城的話,不說李嚴不可能派兵出來,就是周瑜也派不出兵來,他三萬人馬攻六千人守的這個江陵城還不一定攻得下呢。
所以把江東兵趕走一段距離後,曹仁就命令大軍直接撤退,看都沒有看江陵一眼。
而我們可憐的周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蘇醒過來,聽說曹軍早已撤退而李嚴佔領了江陵時,氣得吐了一大口鮮血,嘴角的鮮血還沒有擦乾淨就命令全軍停止休整,馬上進軍把江陵給包圍起來,一定要把這六千兵給消滅掉!
魯肅連忙勸阻道:“都督息怒!我軍新敗,士氣正低,李嚴又是猛將,急切之間如何能下?”
周瑜揮了一下手,讓魯肅不要說話。他有點吃力地對身邊大將大聲問道:“各位將軍是不是嚇破膽了?面對幾十萬曹軍面不改色的勇氣哪去了?我江東三萬健兒難道怕一個李嚴嗎?”
周瑜話音剛落,周泰大聲說道:“末將願為先鋒,替都督打下江陵城,砍下那個趁火打劫的李嚴老兒的人頭!”
周瑜大聲說道:“好!這才是我們江東好男兒!還有誰敢為周將軍助陣的嗎?”
這下幾個將軍都爭先恐後地站了出來,個個爭著前往。
周瑜咳嗽了幾聲,擦了一下新咳出來的鮮血,命令道:“命令周泰率六千兵馬為先鋒,呂蒙率八千兵馬為中軍,立即起程攻取江陵城。本都督親率大軍而來接應兩位將軍。”
周泰、呂蒙立即拱手接令。
見兩將軍出去,周瑜招手讓魯肅靠攏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魯肅聽了周瑜的話,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稍微有點平靜地點頭答應,之後匆匆而去。
見三人走後,周瑜有命令道:“陸遜將軍!”
“末將在!”陸遜大聲應道。
“本都督命你立即率領一萬精兵,前去佔領與江陵一江而隔的江油城!”周瑜命令道。
“末將遵命!” 陸遜本來也是心神不安的表情,直到周瑜的命令說完,他才噓了一口氣,連忙答應了,接著轉身而去。
兩路人馬走了以後,周瑜一邊養傷,一邊讓蔣欽、徐盛等人收容整訓部隊。第三天陸遜那裡就傳來捷報說江油城已經取下。而受魯肅節制的周泰、呂蒙那裡也傳來消息說他們清除了李嚴在城外的騷擾部隊,已經在江陵東門、南門外紮下了營寨,等待周瑜的到來。
接下來之後,周瑜把大本營移到了江油城,準備休整一段時間後再向江陵發起進攻。
這樣,江陵、烏林、江嘴口的戰鬥都暫時平息了!襄陽的戰鬥也沒有如期發生,可以說整個荊州非常難得地安靜下來。
期間曹操帶領殘兵敗將走到襄陽城下後,並沒有立即命令部隊發起戰鬥,直到曹仁率領的大軍從江陵過來也沒有動。而是讓曹仁疲憊的大軍安全進了樊城以後,曹操率所有部隊渡襄江穿樊城,直接回許昌去了。
曹操這一次真正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知道現在部隊糧草不足,士氣低落,特別是張遼、於禁被劉嘉重重包圍,他們回到自己身邊的機會可以說是非常渺茫了,他現在不敢也沒有心情攻堅了。
曹操退了,戰鬥真的結束了嗎?
沒有!因為劉嘉的部隊從江嘴口一路南下,回來了烏林與徐庶合兵一處了,益州人馬已經達到了二萬三千人,與烏林之戰開始前沒有多少變化,而且俘虜還在挑選當中,過一段時間士兵人數還有可能增加。
劉嘉他們顯然不想就這麼閑下來,首先是不願意宿營在這荒外野地,更何況江陵還需要解圍呢。
有時想想整個赤壁大戰的過程,劉嘉感到又奇怪又有意思:自己這一行人簡直成了救火隊,到處是危險,到處需要自己去救火。四方(曹操、劉備、周瑜、劉嘉)看起來好象只有他劉嘉的部隊最危險,不過也只有他得的實惠最大。實在想不到一個分兵之計引出這麼多事出來。
到達烏林的第二天,劉嘉就召開了軍事會議,商量怎麼去解救江陵城。
徐庶道:“相對江東的部隊而言,我們的水軍實力人數少而且戰船不足,水上戰鬥力也不如他們。庶建議只從陸地進攻,韓當、陳武的一萬多人馬是阻止不了我們大部隊的,雖然走陸路要多花一天多的時間,但江陵不是非常緊急,完全可以慢慢來。”
徐庶在江東軍營中待了一段時間,自然對江東水軍的戰鬥力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
見其他人沒有異議,劉嘉就請龐統調度人馬。
龐統令魏延、張遼率五千人為先鋒,令沙摩柯、高沛率五千人為中軍,甘甯、鄂煥率五千人為後軍,克日起程進攻韓當、陳武駐紮在烏林的江東部隊。張遼畢竟是軍人,一旦定下來投靠劉嘉,也就開始主動請戰了,特別是要攻打的是曾經燒過他們的江東士兵。
劉嘉和龐統等人與留下的人馬繼續駐紮在原地,協助於禁對隊伍進行整編、訓練,同時隨時準備接應出發的部隊。
戰鬥情況非常理想,被烏林大火燒得狼狽不堪的張遼一見江東士兵就分外眼紅,雖然才投降不久但積極請戰,雙方陣形一擺開,主將魏延答應的話還沒有落,張遼就騎馬沖了過去,十個回合還不到就把手忙腳亂的陳武砍下馬來。
韓當雖然與張遼殺了二十多個會合,但最後也是敗了。
雖然江東士兵不顧生死地抵擋了一陣子,但在沙摩柯等人率領的中軍到來後,江東兵就大敗而退。如果不是得信的周泰領兵出來接應而益州的後軍還沒有參戰,還真不知道韓當這些人會逃到什麼地方去。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2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42 AM 編輯
第052回 《劉嘉封賞文武》
韓當阻擋益州兵的部隊失敗後,對劉嘉大軍而言,烏林與江陵之間就暢通無阻了。沒有幾天,周瑜就把包圍江陵的人馬以及韓當、陳武的殘餘部隊都撤退到了江油。
劉嘉看到部隊損失也大,部隊又一直沒有休整,所以他沒有再追擊,而是不慌不忙地帶領所有的部隊來到了江陵與李嚴會合。
至此,江東近五萬人馬與益州二萬九千多人馬隔江相望。
因為益州人數不占優,所以劉嘉只讓甘甯率一部分水軍防備江東士兵,其餘的都駐紮在城裡休整。
同樣,江東士兵也趁此機會在休整自己的部隊,雙方都在養精蓄銳準備過段時間後再戰。
劉嘉在龐統、徐庶、於禁等人的協助下,對駐紮在這裡的人馬進行了大的變動,不但補充了幾千士兵,而且重新對部隊進行了改編。先是將所有士兵分為三部分:首先是征伐軍,為全軍主力,人數二萬二;其次是守備軍,人數為一萬二;第三部分就是禁軍,也就是警衛部隊,人數為三千。
其中征伐軍又分為三部分:步兵一萬,騎兵六千,水軍六千。守備軍也分為三份,首先是江陵七千人,夷陵四千人,秭歸一千人。
對於將軍們的等級,考慮到張遼等人原來的級別,也為了有利於今後其他將軍的投靠,決定不理會原有的等級,不再局限於一個牂柯郡的範圍和許可權,決定增設督將一級職位。
任命如下:甘甯、魏延、沙摩柯、高沛、張遼為督將;嚴顏、兀突骨、孟達、鄂煥、李嚴、于禁為校尉;其餘如泠苞、土安、奚泥、雷銅等人為偏將。其他低級軍官各有升遷,是以江陵城裡喜氣洋洋,對隔江人數眾多的周瑜之軍全無畏懼之色。
在其他方面設立了幕賓府、訓練部、後勤保障部、消息搜尋部。牂柯方面的民事由孟光負責,江陵之地的民事交給馬良負責。
各人的分工如下:龐統領導幕賓府,手下有徐庶、法正、馬謖;彭羕領導訓練部,手下有於禁等人;沙摩柯領導後勤保障部;李恢負責消息搜尋部;甘甯為水軍主將、魏延為步兵主將、張遼為騎兵主將、李嚴為守備軍首領、鄂煥仍為禁軍首領;嚴顏為牂柯郡鎮守校尉、兀突骨為興古郡鎮守校尉、孟達為巡察校尉、……。
張遼開始還不好意思,說是僅僅打了一個小小的勝仗就讓他這個降將當騎兵主將有點受之有愧,但在徐庶安慰幾句後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安安心心為劉嘉帶起兵來。
在江陵的人幾乎都升了官,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但消息傳到牂柯後,就有人不服氣了,跳出來公開反對的就是老將嚴顏,他倒不反對升別人的官,只問為什麼他這個老將當不上督將,堅決要求帶兵前來爭立戰功。
徐庶聽說嚴顏提出要帶兵來荊州,他對劉嘉說道:“庶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現在牂柯、興古兩郡比較安定,法正前段時間帶兵佔領了烏戈國的幾座城池後,那個竊取兀突骨王位的兀突鐵就老實下來了。庶建議牂柯兩郡以防為主,讓嚴將軍帶一批人馬過來,只要讓一萬人馬擋在烏林,切斷他們的糧道,我們至少可以把江東兵逼走。這樣我們休整一段時間就可以從容去取荊州四郡了。”
龐統也道:“我們與江東這麼對峙對大家都不利,他們人數比我們還多,我們進攻不了他們。也許等他們休整好了,會過來進攻我們。就算不進攻,他們也可以分出一部分士兵監視我們,另外一部分士兵去取四郡。依統看,當時周瑜在自己受傷而江東新敗的情況下強行進軍,圍江陵、取江油就考慮了今天這個局面。想讓我們困在江陵,而他們去取身後的四郡。”
馬謖連忙問道:“那他們現在怎麼還不動,都十多天了?”
徐庶笑著說道:“他們又不是神仙,他們才撤回去,哪裡敢現在就進攻,連我們這種勝利之師都有點要累倒的感覺,現在都不敢起兵,他周瑜敢?”
馬謖又問道:“那周瑜當時新敗怎麼敢立即起兵取江油、圍江陵,難道現在休整了反而不敢了?”
徐庶看了看年輕的馬謖一眼,耐心說道:“當時周瑜大軍新敗,人心渙散,軍心浮動,前有李嚴將軍占了江陵,後有我們八千人馬和太守的兵馬步步緊逼。如果他不採用激將法,讓將軍們鼓起一口氣取下江油,佯圍江陵,沒有基地駐紮,他的部隊就危險了,既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他周瑜能怎麼辦?真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周瑜用兵還是非常有一手的。”
劉嘉一想也有道理,就連忙發出命令:令嚴顏帶土安率二萬五千兵馬過來,其中水軍七千,騎兵四千;牂柯、興古兩郡的軍事由法正、兀突骨、孟達負責;經濟由劉巴負責;其他民事由孟光等人負責;
同時劉嘉讓手下帶一批從曹軍身上繳獲的好的鐵甲帶回牂柯,讓負責煉鋼、煉鐵的吳山儘快仿製,已取代士兵身上的藤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周瑜和劉嘉的部隊整體是安靜的,只有雙方用水軍在江面上打一打,規模都不大,也各有勝負。看來大家都在蓄積力量,準備各顯本事搶佔四郡。
劉嘉、龐統、徐庶的主要精力也集中在訓練士兵上,看了於禁指揮的訓練,他們對這個老實的將軍非常佩服,也儘量在各方面滿足他的要求。
另外,劉嘉鑒於吳山那裡鋼產量已經上來了,所以決定對所有士兵開始統一發餉銀,也就是統一發牂柯生產的鋼錢,士兵每人每月發面值四錢銀子的鋼錢一枚,軍官按級別各有餉銀。這項措施讓益州兵幾乎樂翻了:四錢銀子在牂柯可值五擔糧食呀!
劉嘉倒也不怕什麼,因為牂柯、興古耕地面積現在是大幅度增加,糧食產量比以前提高了三倍,加上鐵制農具的大量推廣,農民種地的效率也大大提高,特別是對耕地要求不高的土豆、紅薯的推廣,使糧食在牂柯、興古已經完全不成問題,加上全國甚至海外對鋼的需求量大,鋼錢的價值大短期內是不會貶值的。
就在劉嘉等人一邊訓練士兵,一邊等待嚴顏率兵過來的一天,李恢將收集到的成都消息告訴了劉嘉等人,幾人商量了很久才想出幾個應付的辦法,並讓人通知了牂柯郡。
又過了十多天,一天上午護兵突然說城外有江東使者求見,來者自稱是魯肅。
劉嘉大吃一驚,連忙問道:“真的是魯肅?”
護兵說道:“他是這麼說的。”
等護兵下去後,劉嘉問龐統道:“子敬在這個時候到我們這裡來幹什麼?”
龐統笑道:“統估計是好事,也許是代表江東來跟我們談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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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回 《孫權求和1》
徐庶也點了點頭,說道:“估計他們知道了我們嚴將軍要來了,再這麼跟我們耗下去他們耗不起,或許他們家裡還有事呢。”
劉嘉思考著,說道:“難道孫權遇到了什麼難事不成?我們怎麼應對魯肅這個老實人呢?”
龐統笑道:“哈哈,太守打仗都不怕,還怕他說幾句話?先看他怎麼說,反正有好處我們就應承下來,沒有好處我們拒絕就是。只要嚴顏將軍一到,就是來一場大決戰我們也可以穩操勝劵。”
來人果然是魯肅,一見劉嘉就拱手說道:“太守別來無恙?”
劉嘉連忙起身相迎,笑著說道:“托老天洪福,幸保自身。歡迎子敬!”
待魯肅入座後,劉嘉笑著問道:“不知子敬來我城有何貴幹?公謹先生對我們元直率領的水軍可是客氣得很呀。”
魯肅先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過去的事太守就別放在心上了,各為其主各想安生。難道太守當時沒有想過吞併其他人的想法?再說現在太守已經贏了,就沒有必要這麼追究過去了吧?”
劉嘉嚴肅地說道:“子敬此言謬也,想我八千子弟當時是一心抗曹,滿懷信心而去,怎麼會想到身後有人舉刀呢?要不是元直知道得早,我們抗曹的八千士兵不是被活活燒死就是被冰冷的江水淹死,你們於心何忍?還有我們童成虎童將軍被你們周泰將軍給殺了。幾個時辰前,他們還在稱兄道弟呢!你們怎麼就這麼下得了手?”說完,眼睛也紅了,道,“子敬你知道嗎?童將軍是本太守守牂柯且蘭城時就隨在本人身邊,對本太守一直忠心耿耿,聽到他身亡的消息,本人恨不得殺了所有江東士兵為童將軍報仇!”
魯肅又尷尬地說道:“對童將軍的死,肅只能深表遺憾。肅今天來是想跟太守商量一件事的。不知太守能不能暫且把我們之間不愉快的事情放在一邊。肅知道太守也是一個深明大義理智的人。”
對劉嘉還在激憤中沒有說話,龐統在旁邊插言道:“子敬請說。”
魯肅道:“現今你我都困在江陵、江油,肅想這對雙方都是不利。而且從雙方的實力看,誰也吃不下誰,肅建議你我兩方議和,重歸於好,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劉嘉道:“本太守不想議什麼和,我嚴顏將軍馬上率大部隊而來,吃不吃得下,等他們到位就明白了。就算吃不下,我們耗得起!看最後誰拖跨誰,本太守絕對不會就此甘休,幾千益州兒郎不會就這麼白死了。”
魯肅道:“肅相信太守是明事理之人,當今天下勢力最大的還是曹操,雖然這次赤壁失敗,但並沒有真正的傷筋動骨。假如我們二方真地動手拼命,不說襄陽劉備會出來撿便宜,曹操也絕對不會甘心不理。嚴將軍這次也就帶來了二萬五千人馬,與太守的兵合兵一處也就六萬人左右,與我們江東兵力不相上下,太守的部隊陸戰強,我們江東水戰強,真正拼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退一步講,就算太守勝利了,那也是慘勝吧?這次赤壁之戰我江東之所以沒有占到江陵並不是我們的力量弱小,主要是我們的部隊與曹軍力拼在前,我們進江陵時性急在後,加上曹軍挑撥讓你軍進城而阻我軍,是以看起來我們江東落了下風。但肅想問太守,在戰勝曹軍方面是不是我們江東出力最大?如果真拼的話,我們江東真的會弱于益州士兵嗎?”
劉嘉道:“本來我們是來幫助你們抗曹的,我們做的也算可以了吧?為防你們猜忌,我們把兵分散給你們指揮,結果呢?你們江東出力確實是不小,但我們益州也盡力而回了吧?我們一萬多人不在江嘴口血戰幾天嗎?現在我們益州無後顧之憂,完全可以跟你們一戰。請子敬不要憑空嚇唬本太守,本太守不是被嚇大的。”
魯肅搖了搖手說道:“太守這話有點信不由衷吧?據肅所知現在成都城裡熱火朝天,各方勢力都在登臺,許多人都在等太守去主持大局。難道太守真的有心思在這裡幹耗?肅沒有嚇唬太守的意思,太守統兵多年,真可謂戰無不勝,但太守不會這麼甘心僅僅東征西討吧?”
劉嘉一驚,但他還是語氣平和地說道:“子敬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但益州是家父在管理,嘉是他的兒子,他現在準備怎麼做想怎麼做,作為做兒子的也只能看他怎麼去做。本太守不可能派兵去阻止自己的父親吧?再說嘉出成都時,家父就曾告誡嘉,要嘉安心在外統兵打仗,益州的事自有一班官員處理,不需嘉去操心。”
魯肅想不到劉嘉這麼回答,他沉思了一會說道:“太守忠於孝道,肅確實佩服。但目前成都的情況似乎已經超出了令尊的控制,現在內有杜氏家族、楊氏家族專權,外有張魯蠢蠢欲動。說不定令尊還有生命危險,難道太守準備放手不管嗎?”
劉嘉道:“張魯在外窺視已不止一年半載,至今仍然不敢進益州一步。杜氏楊氏兩家專權也並非始於昨日。現在州牧大人政令暢通,似乎看不出子敬說的這麼嚴重。嘉也不可能為了這點事情而兵進成都,現在兵進成都只能使家父疑百姓驚。所以子敬這麼說並不能說動嘉主動向江東示弱。”
魯肅道:“不知太守想過沒有?太守將益州精兵長駐這裡,且戰果輝煌,那杜夫人會怎麼想?她自思結怨于太守,太守勝利凱旋之日也許就是她的性命與她兒子權力失去之時,難道她不會暗與張魯交好,以部分城池換張魯之兵對付太守?到時候,恐怕太守悔之晚也。”
見劉嘉思考,龐統道:“子敬所言俱為猜測,統想杜家楊家不會傻到把命交給外姓人手裡。益州險塞,關卡重重,即使益州有變我們也可以從容出發,剿滅漢中張魯進犯益州之兵。統想現在還不是討論益州局勢的時候,統想問子敬,既然提出和議,貴方有什麼章程沒有?”
魯肅說道:“當然有。曹操主要為我江東士兵打敗,理應多得荊州之地。但我主考慮劉豫州和太守出力較大,同意劉豫州占襄陽和江夏;同意太守占江陵、夷陵、秭歸三城。三方就此罷兵,齊心協力共同對曹,同時為了消除雙方的誤會,一方面我們請太守留下必要的守城之兵外,其餘的退回益州。為表誠意,我們江東之兵也撤出江油。另外,我們將釋放俘虜的三百二十多名益州水軍,也希望太守能釋放我們淩統將軍和其他士兵。我們主公願意與太守結盟發誓,永不侵犯對方。我主還說今後江陵、夷陵等地的糧草可以由我們江東提供。”
徐庶聽了大聲笑道:“哈哈,子敬,難道真的是庶看先生看走眼了?庶看子敬也算是忠厚老實之人,怎麼說話如此不著邊際?既然談判議和,總要平等互惠吧?從子敬說的這些,似乎你們江東犧牲了好多似的。讓我們退回到益州,而你們的兵僅僅是退出江油。那庶問子敬想移師到哪裡去呢,是到長沙郡還是到武陵郡?釋放我們三百二十名士兵就要我們釋放你們二千多俘虜外加一個淩統將軍?這算盤也打的太精吧?還有什麼把糧草送給我們江陵郡、夷陵城,江陵既然為我們所有,附近之地就是我益州之地,取賦收稅天經地義,要你們送什麼糧草,裝什麼好人?”
徐庶說完,龐統和劉嘉都笑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3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0:14 AM 編輯
第054回 《孫權求和2》
魯肅道:“當然這是肅個人的想法,太守有什麼不同意見可以提,所謂議和議和就是要議論才能和嘛。”
劉嘉道:“子敬剛才說了很多益州的情況,嘉想就算那是真的吧,但那也不是我這個太守能左右得了的,本太守只有等待州牧大人的命令。說白了,益州的事與本太守現在的事關係不是那麼直接。反觀貴主孫仲謀就被動多了,周公謹率領的六萬江東士兵全是江東的精銳,現在困在小小的江油,而孫仲謀現在在合淝起事進攻曹操,已經陷入苦局,急需周公謹去救。你主緊急,需儘快罷兵,這是其一。其二,江東一樣存在望族問題,還有山越叛亂的問題,精兵盡困於此,久必生變,容不得你們久耗,這是其二。其三,我們實力日益壯大,時間越久,你們越沒有把握戰勝我們。所以要議和可以,但必須遵照我們的條件。”
魯肅驚訝地看了劉嘉和龐統一眼,見兩人都是一臉的淺笑,心頭一沉,說道:“肅請太守把條件說出來聽聽。”
劉嘉道:“其一,江東兵退出江油回江東,不得染指荊州四郡。其二,無條件釋放我們的被俘士兵。其三,如果要淩統將軍,江東必須將樊口給我益州。”
劉嘉的話音剛落,魯肅就反對道:“不可能!太守的口也開得太大了,我們幾萬江東兒郎豈可令人擺佈?打敗曹操我們居功至偉,憑什麼你們都得地得利而我們什麼也沒有?我們江油可以放棄,但荊州四郡不能這麼辦。”
劉嘉斬釘截鐵地說道:“江油很快就成死地,只要我嚴顏大軍一到,派一萬士兵駐紮烏林把守江水,江油的糧草哪裡來?打敗曹操你們江東功勞是不小,但你們消除了曹軍在西面和南面的壓力,這也是收穫。現在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我們都這麼幹,荊州四郡你們有本事就來取。你們唯一的選擇是願意要樊口還是願意要淩統將軍。其他的不是你們願意不願意,而是就按本太守剛才說的這麼辦!”
魯肅想不到劉嘉這麼強硬,他氣急敗壞地問道:“那你們的保證呢?你們好處占盡總要付出一點東西吧。正如剛才元直說的,議和的話應該平等互惠吧?”
劉嘉道:“我們的退讓就是在你們退出荊州時,我們保證不進攻,讓你們安心而退。本太守相信你子敬、公謹、和你主會知道孰輕孰重。我們益州兵吃不了你們江東六萬人馬,但我六萬益州士兵堵住你們拖上一年二年還是可以的吧。其實不用一年二年,就是拖幾個月,你們也拖不起。嘉請子敬勸勸公謹,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損害的是自己。”
魯肅說道:“聽太守之言,太守是準備將整個荊州做為太守的基地了?”
劉嘉點了點頭道:“既然有此機會,嘉自然要把握好。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裡,嘉也不虛留子敬,現在早一點解決我們的問題,我們雙方的士兵就少流一滴血,少死一個人。”
魯肅垂頭喪氣地說道:“太守這樣也太不留情面了吧,難道太守真要得罪我江東嗎?”
劉嘉道:“是你們江東得罪我們益州在前。而本太守現在只是收我們能收的領土,有什麼不對嗎?本來劉表一死,劉琮一降,荊州之地就是曹賊之地,我們取之就是抗曹賊順民意,怎麼說是得罪江東?如果你們一定要這麼理解,本太守也不怕,我六萬益州健兒也不怕,你們要殺可以隨時殺來,本太守保證奉陪就是。”
面對如此蠻不講理的劉嘉,又見他下逐客令,魯肅只好帶著手下灰溜溜地回江油去。
“劉嘉小兒真是欺人太甚!難道我六萬江東健兒真的是擺看的嗎?這傢夥如此落井下石,真是豈有此理?”周瑜聽了魯肅的彙報,大怒。
魯肅小聲地說道:“大都督息怒,現在情況如此。我們也只能先忍下,等將來形勢好轉再說。不知他們怎麼知道我主現在有難,正在等待我們派兵去救。為了主公吳侯的安全,我們必須忍呀。”
周瑜道:“瑜有何嘗不知呢?可這傢夥也太過分了吧?要了江陵、江油、夷陵、秭歸,還要把荊州四郡一口吞了。我們不白忙乎了嗎?而且子敬不知考慮過沒有,他劉嘉現在要兵有兵,要將有將,一旦取了荊州四郡,那麼要地方就有地方了,今後誰能夠阻擋他的步伐?他取了桂陽後難道不會兵出交州?等他把交州取到手,就與牂柯連在了一起。那樣一來,他就擁有了荊州、交州以及益州的一部分,天下除了曹操,誰有這麼大的勢力?我們江東將處在北面是曹操,東邊是大海,西邊和南邊是劉嘉的險惡局面。我們江東將向何處發展?”
魯肅點了點頭,說道:“肅怎麼沒想呢?可我們有什麼辦法?本來我們的實力尚可以與他們一戰,但現在吳侯有難,而我們內部又不安寧,我們的士兵必須儘快回去。回去晚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大事。其實正如諸葛亮說的,事在人為,他劉嘉未必就一番風順?長沙、武陵郡未必就那麼好取,我們只要把內部安定下來,不是沒有與他們決一雌雄的能力,忍一時又何妨?”
周瑜歎了一口氣道:“瑜自負一生,想不到被這個小子耍了,實在不甘心呀。再說這麼灰溜溜地去見吳侯,瑜面子無光,慚愧呀慚愧。”
魯肅道:“大都督取得如此大的功勞,怎麼說是慚愧呢?就算沒有取到江陵,也不完全是我們無能。”
周瑜輕聲地哦了一聲,問道:“子敬為何如此說?”
魯肅道:“公謹是眼睛盯著江陵和四郡,江陵如果未取就言失敗。實際上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是什麼?是打敗曹操!讓江東無亡‘國’之憂。現在曹操已敗,我們的大目的已經達到。至於其他則是額外之喜,此外我們就算拿不到江陵,但江東還是無憂,況且劉嘉還沒有動手去取四郡,難道我們就沒有機會了?不管怎麼樣,現在的劉嘉還是遠遠比不過曹操吧?”
周瑜道:“荊州本是我江東囊中之物,現在被劉嘉這小子橫插一槓,一切都成了泡影。不過,有他們兩方給我們守住曹操,防止曹軍從西邊攻我江東,也算烏林之戰的一個功勞吧。哎,也只有這麼安慰自己了。想不到我周瑜一生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心裡真是恨這小子呀……”
周瑜的思想一通,劉嘉、周瑜兩方的談判就容易多了,沒有幾天雙方就達成了讓江東大軍順利出荊州的協定。由於周瑜急於撤軍回合淝,所以談判結果當然有利於劉嘉。在樊口與淩統的選擇上,早感將領不夠的周瑜痛苦地選擇了放棄樊口小鎮而要回了被徐庶俘虜的淩統以及幾千被俘虜的江東士兵。
雙方談完後,劉嘉派魏延、張遼走陸路歡送周瑜大軍出境。本來按劉嘉的意思是還要加上甘甯的水軍,但這個建議被魯肅友好地拒絕了。
因為江東兵全部乘船撤退,他擔心兩軍在江水上發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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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回 《孫權求和3》
魏延、張遼與江東士兵搞好樊口的交接工作後,就在那裡駐紮下來,同時派一千士兵把夏口鎮也給順手牽羊了。
至此,江東部隊回到了赤壁大戰前的狀態,劉備佔領了襄陽、江夏兩城以及周圍的若干小城,面積大約比一個郡稍大而不足兩個郡。其餘的不是由劉嘉佔領就是暫時的各自為政。但劉嘉已經徹底地控制了江水防線。荊州江水從西到東的秭歸、夷陵、江油、江陵、夏口、樊口等大小城鎮都由劉嘉掌握,劉備大軍再也不可能染指江南了,江東勢力也越不過有重兵把守的夏口、樊口防線。
因為時間已到建安十四年三月,安下心來的劉嘉讓馬良以及他的幾個兄弟一起組織農民和退伍的士兵進行農耕生產。
在這個時候,嚴顏的部隊也早就到了,二萬五千部隊被于禁重新進行了整編。無論是甘甯的水軍、還是張遼的騎兵或者說魏延的步兵、李嚴的守備軍人數都有擴大。
根據實際情況,嚴顏被編到魏延手下擔任副將,土安被編入甘寧的手下擔任副將。
到四月,休整已告一個段落的劉嘉等人正在考慮南征長沙郡的時候,江東使者魯肅又來到了江陵,魯肅告訴劉嘉現在孫權已經安全回到建業,他來的目的有二個,一個是孫權希望與益州重新結盟,確定一個雙方互不侵犯的期限,二是孫劉兩家聯姻,孫權願意把自己的妹妹孫尚香嫁給劉嘉。
當然孫權的主要意思就落在互不侵犯這點上。經過幾番大戰,江東元氣大傷,而劉嘉的實力卻不減反增,士兵人數從二萬四增加到了六萬:嚴顏帶來二萬五;李嚴帶來八千,其中夷陵六千,秭歸二千;加上俘虜和降兵中選拔以及當地招兵。將領也增加了張遼、於禁等大將,那個趙雲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也許投靠他也說不定。謀士則增加了龐統、馬良兄弟等人。
經過一番內部的合計和與魯肅的幾輪談判,雙方終於重新結盟,雙方都保證在今後八年內不主動攻擊對方、雙方產品自由流通、關稅統一……
無論是先前那份協議還是才簽訂的盟約,雙方都知道這只是幾張脆弱的紙,在這張紙下充滿的是雙方不甘、不服和野心。所有的人都知道所謂八年這個時間段並不是為了培養雙方的好感,而是各自為了蓄積力量以備今後能致對方於死地。在這八年裡雙方各自有好多事情要做,孫權必須首先建立和完善好北方防線以抵抗曹軍的壓力;二要發展內部的經濟,屯田蓄兵增加人口開拓耕地面積,準備應付劉嘉可能發起的進攻;三要擴展江東的地盤,只要內部安定下來就立即兵進交州,只有握有地盤,有了龐大的人口基數,在這亂世才有稱霸的本錢;還有一點就是鎮壓或安撫內部少數民族的叛亂。
劉嘉要做的事更多,首先擺在眼前的就是收荊州四郡;積極備戰,以應付劉備、孫權或者曹操有可能發起的進攻;兵進交州與江東搶地盤;回師益州,穩定後方,將益州抓在自己手裡,雖然劉璋不能殺,但他手下那些握有實權蠢蠢欲動的士族們必須收拾一二,至少要殺幾隻猴給雞看,才能使益州為我所有或聽命於我;同時北方還有張魯要滅,馬超要收,涼州要占。
盟約簽好後,劉嘉立即任命彭羕為親善大使,高沛為護親將軍,在魯肅陪同下前往建業迎接孫權的妹妹孫尚香。
接下來,劉嘉、龐統、徐庶等人繼續商量取南部四郡的辦法。休息的時候,徐庶笑著說道:“看來孫權內部也真是有急事,否則怎麼可能在我們要動兵的時候,主動提出要跟我們結盟呢?他們不會不知道我們下一步馬上就是取四郡吧?”
龐統笑道:“孫權反正知道他們阻止不了我們取四郡,在他們現在這種低迷的狀態下,要連續攻破我們樊口、夏口、江陵、江油這一線的江水防線很難。所以乾脆坐下來看我們怎麼取。其實他們心裡痛得很。”
龐統接著說道:“他們這是把握好了時機。我們要取四郡,當然沒有外部壓力為最好,他們知道我們現在需要這個多少有點約束力的盟約,所以就主動提出來。如果我們擁有了四郡,他們那時候提出結盟,又有誰理他們?龐想他們現在肯定在爭分奪秒準備南進的戰爭,也許我們取下四郡的時候,他們已經朝交州出兵了。”
劉嘉連忙說道:“那我們就快點取四郡,只要取下桂陽,我們南下交州就暢通無阻了。他們再快也無可奈何吧?”
徐庶道:“他們確實是快不了,但可以派人拖我們的後腿呀。”說完,徐庶看了龐統一眼,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嘉立即就明白了兩人的意思,有點羞澀地笑道:“嘿嘿,那人是拖我們不住的。本人可以在長沙成親,或者是我們的部隊打到哪裡,高沛就把她送到哪裡。在哪裡趕上我們,本人就在哪裡跟她成親。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被這種小事左右!”
徐庶笑道:“好!有了主公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不過,聽人傳言,那孫小姐可是美若天仙,只怕主公見了她,什麼都忘了。”
劉嘉道:“是嗎?到時候你們看本太守的吧?哈哈,什麼美人沒見過,那時候在電……”。說道這裡,劉嘉就連忙住了口,掩飾道,“小時候在家裡,殿堂上到處都是美女,見多了,哈哈。”
劉嘉心裡想:笑話,在前世電視裡、電腦裡,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從層層包裹的到一絲不掛的,從單瘦苗條的到豐滿富態的,看得多了。
在彭羕、高沛率一千士兵去建業迎接孫尚香走後的第三天,劉嘉率領龐統和安排好防守事宜而遵命而回的魏延、張遼以及甘甯、嚴顏、土安與二萬人馬水陸並進朝長沙郡而去。
臨走之前,命令徐庶為江陵太守,李嚴率四千士兵守樊口,沙摩柯率四千人馬守夷陵,大隊人馬駐江陵,其餘各城均安排人防守不提。
而已經康復時常叫囔要回襄陽的趙雲則被劉嘉“邀請”隨同劉嘉一同南下。
此時守長沙的為太守韓玄隨著劉琮的投降而投降曹操,但實際上與零陵、武陵等郡的太守一樣持觀望的狀態的態度,赤壁大戰中並沒有派出一兵一卒,也沒有派兵威脅盟軍的後方。
這個韓玄平生性急又喜歡隨便殺人,因此沒有幾個人喜歡他。聽說劉嘉親自率大軍水陸並進而來,連忙召集老將黃忠商議應對辦法。
黃忠輕鬆地笑道:“太守無須憂慮。劉嘉才一個小兒,能有多大的本事?烏林之戰出謀劃策的是周郎,他劉嘉得了這麼多地盤只是奸計得逞而已。他手下的大將不是從士兵堆裡挑出來的,就是原來曹操手下的降將,根本不值得一提,那張遼也許能擋我黃某幾招,其他人皆不足慮。憑黃某手裡這把刀,腰裡插的這張弓,他們一千個來,黃某叫他們一千個死!”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4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0:47 PM 編輯
第056回 《進軍長沙》
韓玄一聽大樂,因為他知道黃忠不但馬上工夫純熟,而且能開二石力之弓,百發百中。正在這時一個將軍大模大樣地闖了進來,說道:“不須老將軍出戰,只就末將出馬定活捉益州幾個大將來交給太守。”
韓玄一看,見是管軍校尉楊齡,又是大喜。黃忠不用看就知道那個喜歡吹牛的人是誰,他眼睛都沒有掃他一眼,只是思考怎麼開戰。
韓玄卻連忙站起身來,對楊齡笑著說道:“哈哈,長沙有楊將軍和黃將軍兩位虎將,本太守還怕他小小牂柯太守幹什麼?明天楊將軍領一千軍馬過去,給他們益州人一個下馬威!”
“遵命!” 楊齡高興而大聲地應道。
第二天,探馬報告益州兵已動,韓玄立即命令楊齡引軍一千,飛奔出城,要在半路攔截益州大軍。楊齡的隊伍走了不到十裡地就見前面塵土飛揚,一隊整齊的人馬踏塵而來,隊伍前面是一桿書著“劉”字的大旗,帥旗後面是一面繡著“張”字的先鋒旗。不用楊齡猜就知道,旗邊騎馬的那個將軍就是大名鼎鼎的張遼了。
此時楊齡有點心虛的感覺,但僅只是一種感覺而已,畢竟他也是上過戰場的,心虛在戰鬥前千萬不能表露出來。他先勒馬制住隊伍,然後拍馬舉槍上前,對著早就立好陣的益州兵罵道:“爾等閉塞小丑,竟敢到我們長沙郡撒野,識相的早點滾回去!本將軍留你等一條狗命,若執迷不悟,本將軍管叫你們有去無回。哪個不服的上來與本將軍支上二招?哈哈,誰敢?”
張遼早就忍耐不住了,楊齡的話未落,張遼就舉刀迎了上去,也不答話,舉刀欲砍。
楊齡一看沖過來的張遼的架式就知道這個這個張遼不是善主,他連忙問道:“來者莫非是張文遠,張將軍?”
張遼冷笑道:“嘿嘿,楊將軍想套近乎嗎?難道楊將軍只有一張利嘴?來吧!”
楊齡一張臉有點掛不住了,他大怒著提槍猛地一刺。張遼輕鬆一讓,大刀朝楊齡腦袋削來,楊齡大驚,連忙驅馬避開。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殺了近十招,楊齡是越殺越心驚肉跳,張遼越殺越輕鬆。就在雙方的士兵看得如醉如癡的時候,張遼大喝一聲道:“下去!”
只見刀光一閃,一絲破空之聲呼嘯而去,張遼的大刀從楊齡左肩砍入,穿胸脯、過腹部、直砍在楊齡所騎的馬身上,將馬也砍成兩截。張遼收刀看了一眼,見刀上盡是鮮血和髒物,眉頭皺了一下,提刀在楊齡半片身子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舉刀一揮,喝道:“殺!”
益州兵聞令而動,呐喊著隨嚴顏將軍一起朝已經轉身的長沙兵殺去。
兩軍甩開大腿狂奔,一直追到長沙城下,情形才略有改觀。益州兵慢慢收住了腳步,長沙兵也不再失魂落魄了。因為所有的人都看到這時候城門已經大開,一名白須飄飄的老將不慌不忙地領五百騎兵出來了。
原來是韓玄見楊齡兵敗而益州兵追至城下,大驚。連忙命令黃忠出馬迎敵。
張遼一見黃忠出馬,就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就地立陣。
之後騎馬上前,拱手問道:“來將莫非黃忠將軍?”
黃忠掃了張遼一眼,哼了一聲,說道:“既知我名,焉敢犯我境!”
張遼道:“張某奉太守之命而來,身不由己。黃將軍,請!”
兩馬交鋒,兩將各逞本事,各握大刀鬥了九十餘合,不分勝負。
此時,劉嘉、龐統、魏延等人已經來到。劉嘉擔心張遼的安危,連忙命人鳴金。張遼從戰場上下來,來到劉嘉的跟前喘著氣說道:“黃將軍,真虎將也,年紀雖大,然遼不能贏!望太守惜之”
劉嘉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對面的黃忠大喊道:“益州之將,難道都是縮頭烏龜嗎?哪個敢再來與黃某單挑!”
嚴顏斜視了戰場上耀武揚威的黃忠一眼,對劉嘉說道:“末將願去把那老狂徒給太守擒來!”
劉嘉見嚴顏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囑咐道:“黃忠本事不小,嚴將軍小心!”
嚴顏一邊催馬,一邊說道:“無名之輩,嚴某不把他放在眼裡。駕!”
劉嘉輕聲笑了一下,對周圍的人說道:“世上能勝這個黃老將軍的人真的不多,嚴將軍恐怕不是對手,文長你要注意一點,見形勢不對,馬上去幫他。”
魏延奇怪地說道:“這老兒真有這麼厲害?延怎麼不知道荊州之地還有如此厲害的人。剛才延還擔心他被文遠將軍砍了呢。看他頭髮都白了,要被砍了可惜。我們兩名虎將會收拾不了他?劉表怎麼把他給漏掉了呢?”
龐統笑道:“哈哈,別人這麼說,統還不奇怪。你文長這麼說有點說不過去了。”
魏延奇怪地問道:“軍師為何這麼說?”
龐統笑道:“象文長在太守收留你之前,你還是只是一個什尉,誰知道你有一身本事?特別是甘興霸將軍,更是如此。劉表空有愛才之名而已,一切都做不得數。”
魏延和幾個人聽了點頭,鄂煥也對魏延說道:“末將也是被太守突然提攜起來的,末將一直奇怪太守看人怎麼這麼准呢,看來這老將真有非凡本事了。”
魏延連忙遵命提刀朝前驅馬而行,嘴裡說道:“聽你們這麼一說,看來真有本事了,某真想會會他。”
這時嚴顏已經沖出好遠了,他一邊拍馬直奔黃忠,一邊喊道:“黃忠老兒,休得瘋狂,我嚴顏來也!殺——!”
黃忠笑道:“年輕的被嚇退了,年老的反而來了。哈哈,看來益州真是無人。來吧!”笑完也驅馬直取嚴顏。
十幾個回合下來,兩名老將都是吃驚不小,似乎都有點小看對方了。
嚴顏心裡想到:怪不得張遼將軍說他厲害。年紀這麼大,怎麼臂力如此之大?我接他的招怎麼這麼累呢?
黃忠則在想:怪不得益州這次取了這麼多地方。原來劉嘉小子手下人才濟濟呀。剛才的張遼本事就不弱,我黃某要勝他必在一百五十回合以上,也許我自己也會累得半死。而這個嚴顏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也這麼有本事?他們還有這種猛將沒有?
兩人一來一往又戰了二十幾個回合,漸漸地嚴顏刀形見亂。
不過黃忠也開始喘起了粗氣,臉上也湧出了兩塊紅潮。
嚴顏吃虧的是技不如人,而黃忠虧在先前與張遼戰鬥付出力氣太多,而且畢竟上了年紀。
當然黃忠雖然有點累,應付嚴顏卻還不成問題,但要在短時間內殺敗嚴顏卻非常困難。
劉嘉見情況不好,又命令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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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回 《老當益壯猛黃忠》
嚴顏下來後,氣喘噓噓地過來對劉嘉說道:“此將真是厲害!虧了張將軍在前面殺了一陣,否則嚴某就要載在這裡了。”
鄂煥一聽,立馬就要出戰,卻聽對面也鳴金收軍了。原來立在城牆上的韓玄見黃忠連敗對方兩將,心裡高興的同時也擔心黃忠有失,因此連忙鳴金。
黃忠不慌不忙地帶著他那五百騎兵和楊齡的部分敗軍前後有序地進了城。本來龐統準備指揮士兵趁機殺一陣的,但劉嘉制止了龐統,說道:“今日雙方都累了,明日再說吧。”
龐統笑道:“太守是想收黃忠吧,是憐惜他而不讓我軍強攻?哈哈,現在他勞累不堪,五百士兵怎麼可能擋住我益州精兵?”
劉嘉笑道:“如此人才委屈在韓玄手下,誰不想收?雖然嘉有了張遼將軍、嚴顏將軍、鄂煥將軍、魏延將軍、甘甯將軍、於禁將軍等等人才,但如果能把黃忠將軍這樣的人拉過來,本太守何愁大事不成?再說我們現在沖過去也殺不了他多少人。”
說完,劉嘉把熱切的眼光投放在身邊心事重重的趙雲身上,心中的心意表露無遺。
現在的趙雲沒穿戰袍盔甲也沒攜帶令敵手聞風喪膽的銀槍。趙雲見劉嘉望過來,連忙把眼睛移動其他地方去了,給劉嘉一個不理不睬。
劉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對龐統道:“我們先駐紮下來,等明天再說吧?”
龐統連忙和將軍們一起安排紮營和防衛巡邏去了。
下午,劉嘉、龐統和幾個將軍議了議,認為要收復黃忠這名虎將就要用打虎的方法,群起而攻之。劉嘉決定明天先讓魏延迎戰,相互戰鬥一段時間後再佯裝敗退,然後張遼從左邊、嚴顏從右邊,鄂煥插到他後面,採取四面合圍把他擒了。
同時劉嘉又讓傳令兵命令甘甯率水軍順湘江直插長沙城南,在長沙城南面埋伏,阻截韓玄可能出現的逃跑。
此時,城裡的韓玄也在與黃忠商量。韓玄有點心神不安地問道:“黃將軍,現在楊齡已被賊兵所殺,玄受倚仗的就只剩下將軍一人。將軍說實在話,他們的武將本事如何?”
黃忠歎了一口氣道:“黃某真有點小看他們了。今天兩將都是與黃某不相上下的虎將,雖然繼續單打獨鬥下去,黃某保證會贏,但贏得非常辛苦。今天如果他們兩人一起上,黃某的性命就難說了。黃某奇怪的是,他們在後來怎麼不乘機進攻呢?那時候黃某氣喘噓噓,而我們也只有五百騎兵和幾百個敗兵。”
韓玄道:“黃將軍以為我們是據城而守還還是繼續出去迎戰好?”
黃忠說道:“我們長沙整個才三千兵馬,這麼大一個城池,守是守不住的,現在城裡瘟疫尚沒有消除,一旦他們從四面攻城,士氣低落的士兵和無力的百姓跑都沒有地方跑。不如讓黃某在明天再試一下,如果能斬他幾名大將,興許他們就撤了或不敢逼人太甚。萬一斬殺不成,他們的部隊集中在北門,我們還可以從其他城門撤退出城。”
韓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吃過早飯,雙方又在北城門外相對立陣。黃忠第一個騎馬走了出來,立在他五百騎兵方陣前大聲喊道:“益州哪位將軍出戰與黃某大戰三百回合?”
魏延聞聲出馬,他給黃忠施了一禮後說道:“本人魏延乃是牂柯太守手下將軍。昨日觀黃將軍與張將軍、嚴將軍的戰鬥,讓延不得不佩服黃將軍的神勇,本來張將軍、嚴將軍本事高出延甚多,但為了向黃將軍討教,力爭而來,請黃將軍指教一二。”
黃忠高興地點了點頭,用手摸了一下長須,笑道:“哈哈,魏將軍說話真是有趣。昨日蒙張、嚴兩將軍承讓,讓黃某保全了薄面,今日你我各為其主,我們就好好地殺上幾百會合,可別中途而退呀。”
魏延喊道:“好!黃將軍看刀!”
黃忠不慌不忙地架刀相迎。
只聽“咣——!”地一聲,兩人就開始打鬥起來。
兩人都是使刀的高手,又都是精力充沛的時候,自然殺得興起。遠處的人只看見兩團百光和兩匹不安穩的戰馬,只聽見兩人興奮的喊聲和大刀的撞擊聲。
“看刀!”
“殺!”
“再接一刀!”
“來吧!”
兩人興致勃勃地大戰了七十多個回合,這時候魏延一邊氣喘噓噓地大叫:“黃將軍厲害!”一邊撥馬望北而退。
黃忠一邊拍馬就追一邊大笑著喊道:“哈哈,魏將軍別走,我們再戰!將軍可不要學昨天的張將軍,沒有結果就走了!”
就在魏延心裡暗喜的時候,黃忠突然肋住了馬,大聲說道:“如此明顯的詐敗之計,瞞得過別人,能瞞得過我黃某嗎?哈哈……”
笑完,黃忠一邊撥轉馬頭返回而回,一邊提刀對益州部隊大喊道:“益州真無人敢再戰嗎?難道你們都是一些隻知逃跑的角色?”
魏延先是尷尬地肋住了馬,轉身把大刀一舉,驅馬重新朝黃忠沖去,一邊喊道:“黃忠老兒休得瘋狂,我們再殺一百回合!”
黃忠一聽不怒反笑:“哈哈,到底是娃兒,真是使的詐敗之計?”
黃忠又轉身與魏延殺了起來,一邊殺一邊說道:“憑黃某的本事,就是有人埋伏也不怕。哈哈……”
他們在這裡殺的熱火朝天,卻把劉嘉等人氣壞了,想不到黃忠竟然識破了他們的計策。可他們看魏延的樣子並沒有破綻,而且他們已經打了快八十個回合了,魏延也真有點累支援不住了呀。
就在劉嘉猶豫著是不是鳴金收兵的時候,突然長沙城裡傳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殺!”
“投降者免死!”
“沖——!”
劉嘉、龐統和其他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城裡發生了什麼事。遠看黃忠手下的那五百士兵也是一臉的驚詫,紛紛轉頭朝城裡望去。
因為城牆的緣故,外面的人只聽見喊殺聲,嚎叫聲、哭聲,也看到城裡冒出的濃煙和飛起的塵土。顯然城裡發生了這裡雙方士兵都不清楚的變故。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5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0:16 AM 編輯
第058回 《黃忠驚魂箭》
黃忠和魏延此時也已經停止了打鬥。魏延騎馬站在原地沒有動,人坐在馬上喘著粗氣,但手裡的刀還緊握著,眼睛盯著黃忠,隨時準備舉刀再砍或招架黃忠可能發起的突然進攻。
而黃忠卻催馬朝城門走去。但他的速度不快,也沒有指揮士兵改變隊形,似乎他也在猜測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黃忠轉身大叫道:“你們欺人太甚。看箭!”
不知什麼時候黃忠已經張弓搭箭了,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一支瞬間瞄準了劉嘉的箭從黃忠手裡射出來向劉嘉胸前疾飛而去。
魏延大驚,立即舉刀砍向準備再次拉弓的黃忠。劉嘉身邊的人也大驚失色,有的欲沖去殺黃忠,有的欲打落如電而來的箭羽,有的則目瞪口呆地看著。
被箭瞄準的劉嘉此時的心思還在城裡呢!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鄂煥反應不慢,側身躍起撲向呼嘯而來的利箭,但箭速度太快,它從鄂煥的下巴和胸口前飛過,直插其身邊的劉嘉。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旁邊一個人出手,不!應該是說出腳了,他突然飛起一腳踹在了劉嘉的身上。
“啊——”劉嘉一聲慘叫。
他就是趙雲!
趙雲起腳快,弓箭的速度卻更快。劉嘉雖被趙雲踹得飛了起來,但箭還是插在劉嘉的身上!
隨著劉嘉墜地,益州隊伍全亂了:有人義憤填膺殺向了黃忠、有人則糊塗地圍住了趙雲、更多的人則圍著劉嘉,手忙腳亂混成一團,也有人呼喊在後面的華佗。
踢完這一腳的趙雲心情複雜地看著還在呻呤的劉嘉,心情與周圍的情景一樣亂糟糟的:自成身體康復差不多了以後,自己就被這個小太守給軟禁了,走馬燈似的今天派這個來勸,明天派那個來勸,好象自己是他的俘虜。可自己也不太好反對,一則這傢夥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二則自己那些手下被這小太守不知安置到哪裡去了,三則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元,一到陰天就頭痛得厲害,每天還要吃華佗給開的藥。
剛才那一腳其實自己也沒有多想,幾乎是一種本能,腳不由自主地飛了出來。聽劉嘉的呻呤聲,估計命是救下來了,但不知他傷得怎麼樣,這一腳也不知踢傷了他沒有。
趙雲心裡對這個強行要自己隨他而來的太守充滿了矛盾:是恨還是僅僅是煩?
還有自己是下決心獨自沖出去到襄陽還是勸他放了自己和自己的手下?
趙雲茫然地望著遠處的天空,理也沒有理眼前圍著自己的士兵。
就在這時候,埋伏在周圍的張遼、嚴顏也不待命令就突然殺向了黃忠!
黃忠在四名大將的圍殺下,從容而對,他大刀一舉,突然大笑一聲意氣風發地叫道:“來吧!讓黃某會一會你們這些益州的英雄們!”
且慢!怎麼會有四人個呢?鄂煥現在正在抱著劉嘉讓匆忙而來的華佗檢查,趙雲還在思考自己何去何從,那戰場上多出來的一位大將是誰?
魂飛魄散的龐統盯著華佗,見華佗噓了一口氣,鎮定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龐統終於知道劉嘉事情不大。
總算放下心來的他這才轉頭朝戰場看去。
看到戰場的情況,龐統也奇怪而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回事?甘將軍怎麼從城裡殺出來的?他不在城南地域埋伏準備阻截韓玄防止他逃跑嗎?”
呵!原來多出的那一位將軍是本來被劉嘉命令去城南埋伏的甘寧,不想他現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殺了出來。
龐統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些的,他連忙喚一個傳令兵過來:“把黃將軍圍起來,抓活的!砍馬使絆索都可!”
傳令兵走後,一個甘寧派來的傳令兵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龐統:
原來,韓玄自昨天聽了黃忠的話後心裡早就做了逃跑的打算。他今天一見黃忠出城,就命令手下士兵把昨天連夜整理的金銀細軟裝車,然後帶著城裡剩下的士兵大部分打開南門而逃。他希望黃忠能為他抵擋住益州兵。他自己準備先到桂陽棲身,然後再到交州去。不想沒有走上十裡就被甘寧逮了一個正著。他手下雖然也有幾個本事不弱的家將、親兵,但哪裡是甘甯、土安的對手?不但半個時辰連韓玄帶家將被益州兵給殺了,韓玄手下近千名士兵大部分選擇了投降。
甘甯讓土安打掃戰場,他自己則率領一部分人馬殺進城來,殺了屈指可數的幾個守軍後直驅北門,正好與黃忠迎頭相撞。
黃忠一見城裡士兵竟然有益州兵在砍殺,以為這是劉嘉使的調虎離山之計,剛才殺敗魏延的喜悅一下蕩然無存。
黃忠知道如今大勢已去了。
氣急敗壞的黃忠一氣之下向劉嘉射出了兇猛的一箭。然後不管不顧地舉刀殺向圍上來的甘甯、魏延等人。甘甯也自然不會放過對方,兩人都不答話就相互殺了起來,接著魏延、張遼、嚴顏相接加入戰團。
在益州四名虎將的圍攻下,黃忠就是天神下凡也無能為力了。
黃忠雖然憋著一口氣氣勢威猛地砍了幾下,但他自己險景環生,特別是在他的戰馬受傷後就只好束手就擒了。
長沙城至此納入劉嘉的版圖。
因為劉嘉受傷,所以當天大部隊沒有進入城裡。各將軍也稍微喝了一點酒表示了喜慶的意思就各自休息了。龐統則與黃忠談了很久,也許是龐統會說,也可能是韓玄偷著逃跑讓他斷後而傷了黃忠的心,也有可能是黃忠明白今後這南方之地都遲早會成為劉嘉的領地,也有可能是黃忠一家老小都在益州兵手裡……,反正沒有說多久,黃忠就低下了頭,雖然沒有答應立即就投靠劉嘉,但內心開始猶豫是肯定的了。
第二下午,大軍整齊入城,晚上在原來韓玄的太守府裡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宴會。沒有明確表示投降的黃忠也與各位大將坐在了一起,在劉嘉敬了幾次酒以後,他的話也慢慢多了起來。
魏延笑著問黃忠道:“黃將軍,你當時你怎麼識破我們詐敗之計的?延當時可是真的有點吃力了,很難與黃將軍再戰下去。”
黃忠微笑笑道:“黃某哪裡識破了魏將軍的什麼詐敗之計。只是黃某心裡有點奇怪,按道理魏將軍應該還可以戰十回合沒有問題的,當然魏將軍當時退也有道理,畢竟你們可以上陣的將軍多,魏將軍下去後張將軍馬上可以上來、嚴將軍也可以上,魏將軍未必一定要死拼。”
魏延奇怪地說道:“那當時將軍大喊什麼識破了我們的詐敗之計?”
黃忠自豪地笑了,說道:“黃某才五百騎兵,哪裡敢追將軍?你們張將軍、嚴將軍哪個都可以出來攔截。黃某之所以這麼喊也是為自己遮羞而已,否則都以為我們不敢追,那不很失面子嗎?哈哈……”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只有想出這個詐敗之計的劉嘉不好意思地說道:“也算本太守的失誤吧,嘉確實沒有考慮這點。讓各位見笑了。”說完也哈哈大笑起來。
劉嘉接著笑道:“黃將軍那一箭可把嘉嚇壞了。現在嘉回想起那一幕心還顫抖不已。”說到這裡,劉嘉舉起酒杯對趙雲道,“嘉感謝子龍將軍的救命之恩。”
趙雲轉過一直低垂的頭來,也舉倍回應了劉嘉道:“舉手之勞,太守無須記在心裡。”
劉嘉忙客氣地說道:“救命之恩怎可隨便忘記?”
趙雲依然一副平靜的口氣道:“雲不也是太守和鄂將軍所救嗎?”
嚴顏笑道:“哈哈,你們都算有了過命的交情了。趙將軍就隨我們一起建功立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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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回 《威逼利誘對趙雲》
趙雲正色道:“雲已經答應了我主豫州大人,恕雲難以成命。”對嚴顏說完,趙雲又轉頭對劉嘉說道,“雲恭喜太守喜得虎將,黃將軍的本事比雲高上一倍不止。太守現在手下猛將如雲,又請太守念雲略有微功,就請太守放雲回襄陽吧。”
劉嘉聽了作聲不得,一時間場上的氣氛有點尷尬了。龐統把酒杯輕輕地放在幾案上,微笑著對趙雲道:“趙將軍為何如此固執要去襄陽?難道太守薄待你了?”
趙雲道:“那倒不是,相反雲深感太守的大恩大德,也深知雲的命也是鄂將軍和太守所救,即使太守真的薄待雲,雲也不敢心生怨言。然雲既然已經答應了我主劉玄德,當然還是要為我主做事,豈可隨意換主?”
趙雲的話裡還透出一股對劉嘉軟禁他的怨氣。
龐統道:“可據統所知,趙將軍也不是一開始就跟隨劉玄德吧?既然知道太守是趙將軍的救命恩人,而什麼不知恩報恩?致意與太守為敵?”
趙雲道:“士元此言差也,我主與太守早就盟誓為友,雲回襄陽去助我主也是幫太守抵禦曹軍。為何說是與太守為敵?況且雲是與益州兵馬共同抵禦曹軍而傷,我們是友非敵,雲也算是幫你們忙的客人。你們這麼強留趙某,於情於理都不合吧?”
龐統笑道:“今日此時是喜慶的時刻,我們先不談這些。等宴會散了,統再和將軍好好談談。”
趙雲哼了一聲,又低頭喝自己的悶酒去了。
宴會散了後,許多人喝酒喝得差不多了的文官武將們都離開各自回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大廳旁邊的小會客室裡只剩下劉嘉、龐統、趙雲、張遼、鄂煥等少數幾個人。
趙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後對還端著一個酒杯的龐統道:“先生不是有話說嗎?雲就不信憑先生三寸不爛之舌能說動雲。”
龐統笑道:“哈哈,統確實沒有把握說動趙將軍。統只是告訴趙將軍一些事實,最後何去何從還是要趙將軍自己選擇。趙將軍,我們先接著剛才酒席上的話來,好不好?”
趙雲不置可否,說道:“雲剛才說我主劉玄德與太守是友非敵,難道不對?先不說雙方有雄雞山結盟之事,就說太守和我主都與當今天子是一家人,最大的矛盾也可以消除吧?”
龐統道:“趙將軍這話騙局外人可,騙我們可不行,恐怕趙將軍要說服自己也不可能吧?趙將軍說劉備和太守都與天子是一家人,這又能說明什麼?劉家皇親在全國成千上萬,以前七國之亂難道不都是皇家自己的子孫鬧的?當然,留玄德不帶兵,不與太守爭地盤,那兩家自然可以成為親戚能夠成為一家人。但可惜的是現在不是這樣,江嘴口戰事為何打得如此慘烈,趙將軍帶兵多年,能不清楚?先不說劉玄德讓關羽、張飛二將虛裝聲勢,把曹軍往江嘴口引,只說玄德派糜竺讓人只接趙將軍而不理他人,此等行徑真的是盟友所為?劉玄德要滅我六千子弟而後心甘,不是太守行動早,我們面對的只是六千具屍體而已。趙將軍你說我們留你趙將軍在這裡難道真的於情於理都不合?依統看就算我們殺了趙將軍和將軍手下的幾百士兵以及糜將軍與他手下之人,也有道理吧?你劉玄德能做初一,難道我們就不能做十五?”
趙雲想不到龐統一開口就說要殺人,特別是要殺這麼多人,急忙說道:“如此血腥手段,似乎不是英雄所為吧?就算我主在當時有那麼一個心思,站在他的立場上,他也有他的苦衷。再說雲生死見多了,此話如何威脅得了我趙某?難道你們真要背盟與我主兵刃相見嗎?你們這麼背信棄義未必能得到什麼好處,我主文有孔明等謀士,武有雲長翼德等將軍,他們怕過誰?恐怕最後得利的還是北方的曹操吧?”
龐統道:“統不是威脅也威脅不了趙將軍,只是就事論事。荊州之地雖大,但容不下兩隻老虎。可以明確地告訴趙將軍,即使我們佔領了荊州四郡我們也不會停止我們征戰的步伐。同樣的,劉玄德真的就安心於襄陽一隅嗎?說實在話,有曹操兵臨城下時劉玄德與太守就有共同的敵人,由於有了共同的敵人才出現雙方或多方結盟。現在曹軍壓力已去,劉玄德就是我們的敵人!盟約在曹軍敗退的那一刻就已經煙消雲散。否則周瑜不會在江水中對我八千水軍下手,劉玄德也不會只讓糜將軍接應趙將軍。所以統勸趙將軍一句:及早死了回襄陽的心。”
見趙雲面如死灰,龐統又道:“本來按統的意思是將糜將軍和那些不願意投降的士兵全部砍了,在取下長沙、武陵等郡後,重兵進攻江夏,把劉玄德的勢力驅趕到襄陽一地去。但太守憐惜趙將軍的人才,決定網開一面,只要趙將軍投靠我太守,這些人全部釋放,江夏在八年內不取,當然如果劉玄德自己守不住,讓其他人取了去,那就怪不得誰了,八年之後各顯本事。現在趙將軍對我主有救命之恩,又有一身本事,跟了太守,將軍將來必是拜將封侯。”
說到這裡,龐統盯著趙雲說道:“趙將軍是否能多為自己想想,而且糜竺這些人的性命留不留得住,江夏之地歸誰,全憑趙將軍一人而定。如果趙將軍不願意為自己作想,那就想想他人,想想你幾百名手下,想想準備救你性命的糜竺將軍。”
龐統見趙雲面露痛苦之色,又說道:“趙將軍如果一定要硬下心腸不想自己、不想手下、不想糜將軍,那是不是也替劉玄德想一下?”
趙雲憤怒地說道:“你們欺人太甚!趙某誓死不從!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們要殺就殺吧?你們殺了我趙某和其他人,我主不可能怪我!”
劉嘉一聽急了:這不兩人鬧僵了嗎?
龐統不怒反笑道:“哈哈,如果劉玄德在這裡,聽了趙將軍的話恐怕不會誇將軍忠義吧?趙將軍不降,我們取了荊州四郡之後立馬進攻江夏。趙將軍認為我們益州不少於六萬人馬能取下六千多人防守的江夏嗎?江夏郡對劉玄德的重要趙將軍應該明白吧?”
龐統輕聲道:“江夏被我們取了,一旦曹軍來攻,劉玄德無任何迴旋之地,失敗的最終結果比上次長板坡還要慘。生存都有問題,更談不上發展與興複漢室了。還有趙將軍剛才如此固執,要我們殺糜竺將軍,不說他是來救你的,統只想問的是趙將軍知道糜竺是什麼人嗎?現在劉玄德靠那些士族支持著,你一氣之下要我們殺糜將軍而讓劉玄德與糜家有隙,只怕劉玄德做夢都會罵將軍吧?”
趙雲氣憤地說道:“是你們要殺,怎麼怪趙某?”
厐統道:“不是君所殺,是被君所累。與趙將軍親自動手殺他有什麼區別嗎?”說到這裡,龐統換了一種語氣說道,“上面說的這些,趙將軍聽了或許感到刺耳,似乎覺得我龐某是趁人之危……”
趙雲馬上打斷龐統的話道:“什麼似乎覺得,本來就是一幅小人的腔調,威逼利誘全來了。趙某越聽越生氣。”
龐統依然波瀾不驚地說道:“統的話雖粗但理不粗。剛才只說了雙方的關係,是事實上的敵我關係,請趙將軍為了被俘虜的士兵以及劉玄德多想一想。現在統再來與趙將軍談一談劉玄德與我太守兩個人之間的事,好讓趙將軍有個比較。如何?趙將軍,你覺得劉玄德有什麼好?他這次讓將軍去江嘴口就真的沒有其他私心?”
趙雲說道:“趙某已經追隨我主公多年,趙某管太守好與壞幹什麼?趙某只忠心事主就可以了,難道哪個好,趙某就去追隨哪個?再說我主豫州禮賢下士,信義遠播,愛民如子,世上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龐統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在世要立得直,行得正,怎麼可能如趙將軍所言開始跟著誰就是誰?如果趙將軍出山遇到董卓就跟著董賊荼毒百姓不成?既然是男子漢對自己的路當然要有所選擇。解百姓于倒懸,救百姓于水火,這才是我們這些人在亂世中應該做的事,只有這樣才不妨在世上走了一趟。劉豫州以前的所做所為統不清楚,也就不好評論。可這次火燒新野,脅裹百姓南逃卻是統親眼所見。這是愛民如子嗎?新野百姓幾十年、幾代人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點點基業被你們一把火燒的精光。你們這把火使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多少家庭妻離子散,你們不會不清楚吧?從夏口到新野的路上有多少逃亡百姓的屍骨,你們不會不看見吧?”
趙雲痛苦地說道:“死的人是多,可我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不是曹操逼迫,我們會這麼做嗎?我們這麼做不也是為了百姓不受曹賊的欺壓,讓他們生活更好嗎?”
張遼插話道:“就算曹丞相大軍來,也不會出現這種全城玉石俱焚的情況吧?北方幾百萬人現在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嗎?他們未必就比在你劉備的手下生活差?再說,趙將軍也是身經百戰之人,難道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既然你們燒新野是為了阻擋我們前進,那你們應該在擺脫我們的追擊後迅速前進,或到江陵或去夏口或到江夏都行。為什麼你們與百姓一樣一天十多裡這麼慢挪慢挪的?簡直是前後矛盾,好象在等待我們來殺你們逼我們殺百姓一樣,這件事一直讓遼百思不得其解。”
龐統道:“初一看確實是矛盾的,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這是劉豫州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趙雲怒道:“放屁!我主菩薩心腸不是你們能瞭解的。我們當然是為了保護百姓,否則的話,我們難道在等死?”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6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0:18 AM 編輯
第060回 《埋伏兩軍攻零陵》
龐統笑道:“請趙將軍不要發火,我們只是分析分析當時的情況。還是讓統來解釋一下吧!劉備在逃亡的路上想法可多了:一是想趁機入主襄陽;一是想給世人留下威武不屈、從容不迫的形象;三是想脅裹這些百姓到新地方而東山再起,劉備把這些百姓看成了自己的財產和牲畜。其實當時劉備如果見新野無法守住,完全可以主動放棄新野小城迅速撤軍。撤出後或與劉琮合兵一同抗曹,如果劉琮不同意,則直抵江陵做長期抗曹準備。那麼百姓無事,自己損失也小,不過在開始一段時間也許要擔當一陣逃跑者的惡名聲。”
鄂煥道:“就算劉備當時難以決斷,但決不能就此這麼不顧百姓的生死吧?”
趙雲有點缺少底氣地爭辯道:“打仗哪裡顧得這麼多?歷史上哪次戰爭不死百姓,不死無辜者的?”
龐統笑道:“哈哈,你們可以害百姓,那我們殺將軍手下那些不肯投降的士兵,那我們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趙雲一時語塞。
龐統道:“反觀我們太守,年紀雖輕,可無論是征戰還是治民,哪一項比劉備差?太守率領的益州兵可曾打過一次敗仗?牂柯偏遠之地,原來民不聊生,可現在呢?百姓豐衣足食,人人安居樂業,他們生產的糧食不但自給有餘,還源源不斷地運到全國各地,趙將軍你看誰優誰劣一目了然吧?”
龐統也不管趙雲是不是在思考,繼續說道:“就今後的發展而言,劉備現居彈丸之地,北接曹操,東臨孫權,南對江水,東連張魯,這些人不論是誰都是要吃人的老虎。劉玄德能攻誰?靠誰?能保一年二年還是八年九年的平安?而太守呢?先不說益州今後是不是歸他,只說現在他所掌握的,西南有牂柯、興古二郡,這裡已經佔領了江陵、長沙郡二郡,如果加上馬上就可以取到的武陵、零陵、桂陽三郡就是七郡之地。取剩下的三郡這不是大話吧?取了七郡之後再取沒有多少士兵防守的交州不難吧?不出一年就可以擁有七郡一州。天下除了曹操還有誰擁有這麼大的地盤?”
趙雲冷笑道:“既然這麼太守這麼好,那先生自己為何還首鼠兩端,不稱太守為主呢?”
趙雲無心的話一出,不但劉嘉雙眼熱切地看著龐統,其他人如張遼、鄂煥等人也把眼光盯在龐統身上。
龐統一口把手裡端著的酒杯裡的酒一口喝完,笑道:“哈哈,說著說著,想不到統把話說到自己身上了。統不早就追隨太守了嗎?統之所以不稱太守為主公,有兩個原因,一是太守手下忠貞之士甚多,不在乎有沒有統,……”
龐統見劉嘉要表態,連忙用手制住了劉嘉到嘴巴邊的話,繼續說道:“統也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在太守旁邊提醒、告誡。太守是一個有主見有計謀的人,隨著事業的發展,擁戴他的人將越來越多,熟話講勝則驕,雖然統相信太守不會,但有一個朋友身份的人在身邊提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統暫不稱呼太守為主公。第二,這也與劉備有關,統以前與孔明約好,二人共輔佐同一明君,現在統與孔明各事一人,如果統現在稱呼太守為主公,於我倆誓言有背,現在統之所以輔佐太守也是統與孔明在雄雞山說好的,是暫時的。所以統不稱呼主公乃在等待孔明的到來。”
鄂煥連忙說道:“要諸葛亮不來呢?而且據煥所知諸葛亮早就稱劉備為主公了,難道不是說明諸葛亮違背誓言在先嗎?”
龐統搖了搖頭道:“也不能怪孔明。只能說我們兩人以前有眼無珠,當時我們都覺得劉備劉玄德也算得上蓋世英雄,或者說是可以依託大事的人,一個真正能夠與曹操抗衡的人,可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將來能真正與曹操抗衡的只有太守了。所以要怪孔明違約確是難得怪上。”
張遼道:“要是劉備一日不亡,那諸葛亮恐怕就一直留在劉備身邊,士元又準備處理這件事呢?”
“劉備堅持不了多久,長則七八年,短則二三年。最關鍵的人物還是在我們太守和曹操兩人,憑他那巴掌一塊地方,自保都困難,發展更不太可能,而無論是曹操南下還是太守北上都要先把襄陽取下來,特別是曹操,非取此城不可。”龐統笑道。
第二天,龐統當著趙雲的面給劉備寫了一封信,信的主要內容是希望劉備將趙雲借給劉嘉,同時請劉備把趙雲的家屬給送過來。作為回報,劉嘉可以釋放糜竺等將士,也可以保江夏郡八年平安。不過不管劉備願不願借,趙雲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讀了龐統寫給劉備的信,趙雲只有心裡叫苦不迭,卻也無可奈何。
取下長沙郡之後不久,令劉嘉喜出望外的是他們又找到了隱藏在這裡躲避戰亂的孟公威、崔州平。劉嘉龐統與他們兩人交流之欍就任命了孟公威為長沙郡太守,與老將嚴顏一起率六千人馬鎮守。
同時把才表示投降之意的黃忠、一直不改口的趙雲都留在裡長沙,讓孟公威、嚴顏一邊安民一邊勸慰、勸解他們。另外,劉嘉也讓華佗留在此地治療瘟疫。
劉嘉自己則和龐統、崔州平一起帶魏延、甘甯、張遼、鄂煥、土安等將領真奔零陵而去。
零陵太守劉度,聽說劉嘉取一萬四千兵馬遠道而來,連忙與兒子劉賢和手下大將邢道榮商議迎敵辦法。
商量之後,劉度命令兒子劉賢與邢道榮領兵一萬二千人離城三十裡,依山靠水安營紮寨。不久劉嘉率領的部隊也在零陵部隊營寨不到十裡的地方依山傍水而立。
自峙有一身本事的邢道榮幾乎每天都要帶領幾千人前來益州營寨來挑戰,見益州總對他避而不見,心裡就非常惱火。可也沒有辦法,只得讓士兵高聲叫駡一陣後悻悻而返。
這天邢道榮又率三千人馬來了,正要象前兩天一樣開罵的時候,益州營寨突然大開,一支二千人的人馬從營寨裡飛奔而出,隊伍前面一面大大的將旗,上面繡著一個鬥大的魏字。幾乎眨眼工夫,對方就立好了陣形。雖然邢道榮的人馬早到,但當益州人馬立好陣的時候,邢道榮的人馬還沒有完成立陣呢。
看到益州兵整齊的隊伍,快速嚴謹的動作,邢道榮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他回頭掃了身後自己還在立陣的隊伍一眼,然後驅馬朝前朝隊伍嚴整的益州兵喊道:“益州南蠻小賊安敢侵我境界!”
魏延提刀驅馬,走上前來,回答道:“曹操乃天下賊首,爾等甘心投賊,我太守順民意而來討伐你們這幫叛賊。識相的馬上給本將軍投降留爾等一條性命!如若不然休怪本將軍刀下無情!”
邢道榮大笑道:“爾乃一個小小的什尉,益州無人提你為上將。難道你沒有自知之明嗎?口出大言而不慚,敢與本將軍大戰三百回合嗎?”
魏延大笑道:“孤陋寡聞之輩!竟敢說與本將殺三百回合!哈哈,來吧!”說完,一手提韁一手提刀沖了過來,直取邢道榮。
邢道榮一見也信心十足的舉起開山大斧沖了過去!
邢道榮使開山大斧、魏延使刀,都靠的是力量,兩人都是靠氣勢取勝。他們兩人殺在一起自然殺氣逼人,喊聲、兵器碰撞聲此起彼伏。一個舉斧猛辟一個握刀橫掃、一個喊聲有種再吃我一斧一個則輕聲笑道你還能擋我一刀。
二十回合下來,邢道榮才真正知道自己心目中的這個什尉的本事比自己這個督將的本事低不了,且止是不低,可以說是高出不少。現在他已經手忙腳亂,應付不暇了。
又戰了十個回合,魏延大叫:“賊將!你的死期到了!殺!”
邢道榮看到魏延的大刀從頭頂直落而下,急了,連忙橫舉大斧。“咣!”一聲巨響,邢道榮身子一矮,接著一聲驚呼,然後撥馬便走,大斧拖在了身後,路上灑下了點點鮮血。
剛才他雖然擋住了魏延致命一擊,卻把虎口給震裂了,已經膽寒的他只得轉身便逃。
魏延大叫道:“健兒們沖啊!”
就在魏延的兵馬衝殺過去的時候,突然從邢道榮隊伍的左右兩邊都殺出一支人馬,左邊為將者是土安率一千人馬沖去直奔零陵隊伍中間左肋部位,右邊為將者是鄂煥率一千人馬沖右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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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回 《勢如破竹掃餘敵》
土安、鄂煥都是蠻將,以蠻力為長,打起仗來全是不要命只往前沖的角色。有什麼樣的將軍就有什麼樣的士兵,這兩支軍在兩個不怕死的將軍率領下不管對方有多少人馬,一個勁地往前猛衝,把本已零亂的零陵軍隊伍沖得更是東倒西歪了。
零陵士兵開始還堅持了一會,但沒有堅持多久,士氣以落他們就在邢道榮的率領下狼狽而逃。
魏延、鄂煥、土安自然率兵緊追,不過因為他們率領的都是步兵,所以速度快不到哪裡去,他們只能緊隨在零陵兵後面,把那些落後的士兵截下來消滅掉,而無法沖到隊伍的前面攔截:
逃跑者是為了性命,追擊是為了立功。顯然性命比立功更重要,按一般道理逃跑者整體而言應該要快過追擊的。只不過因為邢道榮剛才走了近六裡路來挑戰,現在又要走六裡之路才能逃回去,士兵多少消耗了一些體力,是以逸待勞的益州兵跟零陵兵相比速度差不了多少。
劉賢一見邢道榮逃回連忙大開營寨迎接,同時派出幾名將軍立在寨門前準備阻擋尾隨而至的益州兵。魏延、鄂煥、土安什麼話也不說就沖進了這些將軍堆中,如三隻猛虎在零陵將軍堆中殺了起來。雖然對方人多,但也被這三人殺了一個手忙腳亂,魏延等人手下的士兵也乘勢殺近了營寨。
劉賢一見自己一方人多,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營寨裡的人都是生力軍,因此立即傳領全軍出擊,一定要把益州四千人馬給吃掉或驅逐開。
在劉賢的命令和身先士卒下,零陵大軍幾乎全力壓上,寨裡大軍幾乎傾巢出動,受傷的邢道榮見此情景也不得不忍痛轉身殺入戰團。
益州兵在此強大壓力下,開始有點頂不住了,隨著死亡士兵的增多,隊伍前進的勢頭被遏制,有些部位開始出現後退的跡象。
劉賢一見形勢越來越有利,一邊催後面隊伍快速壓上,一邊自己也提槍殺入益州士兵堆中。
正在這時,從營寨後方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呐喊聲:
“零陵兵被包圍了!”
“劉賢投降吧!”
“活捉邢道榮!”
……
正在戰鬥的益州兵士氣一振,後退的隊伍又反彈回來。就在劉賢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探馬過來向他報告說,寨後殺來兩支大軍,一支是張遼的五千騎兵,一支是甘寧的五千步兵。他們已經沖進了幾乎空虛的營寨!
劉賢一聽,頭上立即泌出無數的汗珠,心裡叫道:“糟了!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掃了一下戰場,牙一咬,喊道:“撤!往城裡撤!”
但是大軍混戰,要撤怎麼撤得下來?未加入戰團的還好說,轉身調頭就是,而正在戰鬥的可就慘了,未下撤退命令的時候,他們還知道身後有人支援他們保護他們,現在後面的人撤了,也就被後背交給了敵方。
撤退的命令一下,零陵兵立即就崩潰了。成千上萬的士兵爭先恐後地奔跑起來,都盼望憑自己的努力甩掉身後益州兵的追擊。
但是,張遼率領的五千騎兵可不是那麼好甩掉的。他們似狂飆如洪水,先是迅速地卷上了劉賢的後軍,接著超過後軍卷上中軍,再追上了前軍的尾巴。
所謂劉賢的前軍、後軍都是從戰場上人群的大略位置來區分的。這個時候的劉賢早就嚇破了膽,只顧自己逃命哪裡還有時間和能力組織什麼前軍、中軍的,益州將軍見他和他那些親兵護兵以及一千多騎兵逃在最前面,也就把他歸為前軍了。
張遼騎馬追在最前面,一路如刀劈西瓜,數不清的敵方士兵都成了他刀下之鬼。很多零陵兵一見“張”字大旗沖過來馬上就投降了。
甘寧的步兵也沒有空閒,他們一沖過來就把那些還在掙紮的士兵包括邢道榮等將領包圍起來,然後呐喊著沖入戰團中。甘寧沒有用幾個回合就把因受傷和戰鬥而精疲力竭的邢道榮給生擒了。
失去主將和退路的零陵士兵很快明智地選擇了投降。
當張遼追到零陵城下時,早就得到報告的劉度吸取了兒子劉賢的教訓,看見兒子一進城,就顧不上其他人了,立即命令守城的士兵把吊橋扯了起來緊閉四門,然後指揮士兵驅逐百姓上城,準備死守。
沒有幾個時辰,城外邢道榮和劉賢率領的人馬就被益州兵給收拾差不多了。
除了逃進城的不到二千人,戰死的三千多人,其餘六千多人包括邢道榮在內都被俘虜,毫無疑問益州兵大獲全勝。
休整好的劉嘉大軍在第三天就把零陵城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考慮到城裡主力已失,只有三千多士兵,而且士氣不振,而對於攻城實在想不出什麼高招,最多是聲東擊西等少數幾招。
劉嘉和龐統商量後決定還是強攻。他們一邊派出士兵砍伐周圍的樹木製造雲梯和井闌,一邊不分晝夜輪流騷擾城裡的守軍。
過了幾天,劉嘉指揮大軍在東面、南面兩城門處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但效果非常不理想,犧牲了四百多士兵,唯一的戰果就是有一個士兵沖上了城牆,但不久就被守軍反撲過來而砍成兩段。當然他們也殺死了二百多守軍,不過這個結果無論如何使劉嘉、龐統等人高興不起來。
劉嘉無奈之下只好一邊寫信勸劉度投降,一邊叫士兵們多製造雲梯和井闌。通過這次攻城之戰,劉嘉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除非能製造一些先進的武器,否則的話象強行攻城這種無法討巧的事只能完全靠士兵的血肉之軀來獲勝。
“可製造什麼呢?步槍?炸彈?大炮?飛機?哈哈,要是有飛機,管你什麼城老子都可以輕易拿下來。”劉嘉思考了很久,覺得有必要好好利用利用自己的一下大腦裡那些科技知識了,畢竟自己是從現代過來的,完全不用一用一些現在能製造出來的東西,實在也說不過去,雖然說沒有必要帶入現在無法接受的“高科技”,但現在能夠接受的也能製造的一些科技應該問題不大吧?而且自己以前學過那麼的東西,又工作了那麼多年,應該多少能製造幾樣利於攻城攻堅的設備或武器。
試探進攻後的第二天,護兵突然高興來報告說:“城上豎起降旗,劉度打開城門親自捧印綬出城,現在正朝這邊而來。”
劉嘉一聽,連忙高興地率手下官員去迎。
進城之後,部隊休整了一段時間,並依然任命劉度為太守,其他官員基本照舊,另外任命土安為校尉率三千人馬駐紮防守該城。
忙完政事,劉嘉帶著投降的邢道榮、劉賢以及擴編了的二萬人馬往桂陽而去。
桂陽太守趙范聽說劉嘉率大軍而來,又聽說零陵太守投降後依然當太守,他就不顧管軍校尉陳應、鮑隆等人的反對一心歸降。
當劉嘉的大軍離桂陽還有三十裡時,趙範就率領手下捧著印綬等候在路邊了。這讓鼓足了勁的三軍將士多少有點失落感。
兵進桂陽休息幾天後,劉嘉收到了兩條消息和一份請戰書。
一條消息是彭羕、高沛的迎親隊伍已經返程,現正在按劉嘉的命令來桂陽的路上。
另一條消息是劉備收到龐統那封軟硬兼施的信以後,無奈地同意將趙雲借給劉嘉,並準備讓人護送趙雲的家人到江陵,當然劉備也給劉嘉回了一封信,主要是述說兩家的血源關係和在赤壁大戰中結下的深厚友誼,非常希望這種友誼能繼續保持下去,他們願意在襄陽前線不顧一切抵擋住曹軍,為荊州南部贏得一個安全的環境,當然也希望劉嘉能看在同是宗親的份上,不要進攻江夏郡,那樣的話兩敗俱傷得利不是曹操就是孫權。
而那份請戰書則是黃忠和趙雲聯合寫的,他們希望劉嘉能讓他們兩人帶兵去取武陵。
看了這請戰書,劉嘉與龐統欣慰地笑了笑。雖然他們估計這請戰書是黃忠帶頭鼓動而趙雲勉強跟隨的。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0:50 PM 編輯
第062回 《劉嘉一氣收四郡》
實際情況確實如此:趙雲見劉備同意把自己借給劉嘉,而且自己的家人都將被劉備送到江陵來,心也真正地動搖了。加上被黃忠一陣鼓動,也開始為自己的前途考慮起來:為了自己、為了老婆孩子,他應該為劉嘉做點事了——端人家碗服人家管,天經地義。
對於前兩條消息,劉嘉和龐統倒沒有什麼驚奇,孫尚香嫁過來是孫權自己主動提出,應該不會為難彭羕。而趙雲家人的事,劉備也是不得不同意龐統的要求:反正劉嘉不放趙雲回去,就算不肯把趙雲借出來也是要不回趙雲的,其拒絕的結果僅僅是得罪劉嘉,而且糜竺等一干人性命不保、江夏危急。
對於黃忠、趙雲主動提出取武陵的事,劉嘉、龐統和崔州平三人合計了半天,既擔心兩人領了兵後投奔劉備或鬧事,又擔心如果不同意他們定會挫傷他們的積極性或讓他們覺得劉嘉不信任他們。
最後龐統說道:“兩種擔心都有道理,但統以為他們投奔劉備的可能性不大,先不說兩將軍的部隊要突破我們的江水防線有困難,就是黃忠對劉備也未必欣賞,明顯地太守現在的實力和將來的前途要大大優於困守襄陽的劉備。趙雲也絕對是一個有思維的人,事情到這一步,他應該知道他留與去的區別。相反如果我們現在壓制他們這種積極性,給他們不信任的感覺將來會給我們帶來想不到的隱患。”
劉嘉道:“那就讓他們單獨帶兵去吧!”
龐統點點頭:“反正長沙現在有六千兵馬,派二千給他們也沒有大事。”
劉嘉想起《三國演義》中張飛是憑三千人取的武陵就說道:“二千人是不是有點少?”
龐統搖了搖頭,說道:“武陵才八千多人馬,又無良將。人去多了把他們嚇得龜縮在城裡反而難打,我們派二千人馬去,讓那個金旋太守以為有機可乘而出城,憑黃、趙兩將軍的實力,在野外打敗他們倒也不難。”
劉嘉一聽,覺得有理,就把這層意思寫在命令裡,讓人連夜送信到長沙,交給嚴顏、黃忠和趙雲。
黃忠一見劉嘉的命令大喜,高興地領著二千人馬,拖著患得患失的趙雲朝武陵而來。
臨出發前,黃忠對嚴顏笑著說:“黃某還真擔心太守給兵給多了呢,有黃某和趙將軍出馬,帶多了兵就是取下武陵也顯不出我們的本事。哈哈……”
嚴顏卻笑道:“哎,這個差事嚴某是爭不到了,祝兩將軍旗開得勝!”
不說黃忠、趙雲領二千兵馬星夜往武陵而來。確說鎮守武陵的金旋太守聽得黃忠來了,馬上召集手下謀士將校商議,準備整點精兵器械,出城迎敵。
金旋太守見除了自己手下其他人都是猶豫不決的樣子,連忙打氣道:“爾等怕什麼?黃忠不就是長沙的一個校尉嗎?現在我們有八千人馬,又占地主之利,以逸待勞的我們以四人擋他們一人,難道還頂不住他們二千人馬?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各位應該奮勇當先,捨身殺敵才是,怎麼如此前怕狼後怕虎呢?”
郡中從事鞏志出列說道:“劉嘉年紀輕輕平南蠻,取夷陵,敗曹操,退江東,困劉備於孤城。現在又如秋風掃落葉,輕取荊州三郡。我們怎麼可能與所向披靡的劉嘉抗衡呢?還有黃忠驍勇非常,趙雲無人能敵,雖兵馬只有二千,但銳利難擋,況且我們即使這次能贏,然我們現在四面被圍,能擋住他們源源不斷的後續部隊嗎?志認為為今後計,我們不能迎敵,應該學桂陽太守趙范投靠劉嘉。志估計將來的天下逃不出劉嘉的手掌心。”
金旋大怒,厲聲罵道:“本太守最恨的就是叛主投敵之人。你拿曹丞相的俸祿卻幹著長敵人威風滅自己人志氣的勾當,真是可惡之極!”罵完,命令道,“來人!把這個裡通賊子的傢夥給本太守給砍了!”
但是由於鞏志平時人緣不錯,加上各人都存了不同的打算,所以幾乎所有官員都為鞏志說情,金旋只好無奈作罷。但經過這事,其他官員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金旋見眾官員無異議,立即自率五千人馬出城迎敵。
離城不到十五裡,兩軍碰面,待兩軍立陣,黃忠、趙雲上前挑戰的時候,金旋手下部將竟無人敢上前應戰,都把眼光盯在馬前的地上或顧左右而言他。金旋只好一邊在心裡罵娘一邊自己硬著頭皮而上。
可金旋哪裡是這兩名虎將的對手?黃忠僅僅只砍一刀還沒有調動情緒就已經讓金旋虎口炸裂、頭冒金星了。
見黃忠大刀又要砍下,冒充硬漢的金旋再也不敢碰運氣了,想都不想就拍馬轉身而逃。
黃忠一愣,大笑著揮兵追殺,金旋手下紛紛投降。
見金玄逃跑,面前的敵兵爭先恐後地投降,趙雲那一點點才被戰場上熟悉的呐喊聲、擂鼓聲激起的鬥志就飛快地洩掉了,苦笑了一下,不急不慢地驅馬隨著眾士兵收容俘虜了。
黃忠自然也覺得不過癮,見嚇破了膽的金旋只往人群裡鑽,他就從腰間取出弓箭,拉開大弓冷笑道:“黃某看你往哪裡逃!”
只聽嗖的一聲,弓箭疾飛而去,慌亂中的金旋慘叫一聲,應弦滾落馬下。其屍身立即被無數慌亂的馬匹踩得稀爛。
黃忠、趙雲尾隨敗軍來到武陵城下時,城上已經懸掛了白旗,以鞏志為首的一些官員和百姓已經在城門外等著黃忠和趙雲了。
隨著二千益州兵在黃忠、趙雲率領下列隊入城,荊州四郡正式納入到了二十歲劉嘉的管轄範圍。荊州除襄陽郡、江夏郡一部分被劉備佔領外,其餘的都被劉嘉所取。
驚心動魄、波瀾壯闊的赤壁大戰正式結束!
這次大戰以曹操的完敗、劉嘉的完勝、孫權的無奈、劉備的小安而告終。
從現在再回過頭去看,這次戰役參戰四方只有劉嘉出兵荊州的戰略目標全部實現:
第一,劉嘉的軍事勢力名正言順地進入荊州腹地,完全成為荊州決定性力量,為劉嘉集團今後的發展提供良好的兵員、物質、地域、戰略縱深等基礎。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有了荊州這塊基地,今後就是沒有益州也能辦成大事了。
第二,極大地抑制了劉備、孫權軍事集團勢力的發展。這次他們兩方都沒有乘曹操大敗而擴增實力。甚至孫權的實力還有一定的損失,而劉備所占的地方雖然比原來新野縣城大了很多,但那是一個四周都是洪水的孤島,可以說形勢沒有根本性改觀。
第三,在政治上或者說名聲上,劉嘉收穫更是巨大。現在所向披靡的劉嘉已經在全國而不僅僅是益州樹立了他顯赫的名聲,別人不再僅僅把他看成是西南一霸。他成了全國抗擊曹操勢力的一面旗幟,是一面比江東孫權這面旗幟飄得還高、還鮮豔的大旗,勢必吸引和鼓舞各地、各方反對曹操勢力的個人或集團。
第四,通過出兵荊州,劉嘉得到了大批人才。著名的謀士有龐統、馬良五兄弟、孟公威、崔州平等,武將有趙雲、黃忠、張遼、于禁、李嚴等名將,還有刑道榮、陳應、鮑隆等名不見經傳的將領。這些人才的加入更有利於劉嘉集團影響力的增加。反應最明顯的就是孫權這次一定意義上的退讓(主動議和、提出聯姻)和劉備的妥協(放棄對要回趙雲的堅持)。
總之,現在的劉嘉通過赤壁大戰成了全國各集團不可忽視的力量。
大戰之後,經過於禁等人的努力,部隊在短期裡進行了精簡整編,由戰鬥結束時的近十萬兵力——四個郡有俘虜和降兵近四萬——減少到八萬五千,其中水軍一萬五,騎兵一萬,步兵六萬。
戰鬥基本平息後,劉嘉與龐統等人經過一番考慮,決定採取北頂南攻的戰略,戰略的重心繼續南移,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攻入交州,把牂柯、興古與交州、荊州連成一個整體。之後迅速恢復生產,休養生息,讓南方之地變成一塊足以支持劉嘉組成一個與各方勢力相抗衡的軍事集團的基地。
為此劉嘉重新調整了部隊部署,由李嚴率五千步兵駐守樊口和夏口,以防備江東或劉備的侵犯;甘寧率四千步兵、三千水軍駐守江陵、夷陵等地,以防備劉備軍的進攻;鑒於長沙、武陵、零陵不在前線,這三個城池均留三千人駐守,領兵將領分別為:土安、邢道榮、陳應,主要是協助治安,剿滅零星反抗勢力和一些不服從新政策的望族豪強。
七個郡的太守分別為牂柯孟光、興古許靖、江陵孟公威、長沙潘浚、零陵劉度、武陵趙范、桂陽崔州平。同時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劉嘉在長沙郡益陽城內駐紮了二萬兵馬的應急部隊,以策應江陵、樊口或其他如武陵等地可能出現的情況,統兵者為徐庶和於禁。
荊州南部四郡的其他三萬四千兵馬在魏延、張遼、嚴顏、黃忠、趙雲、沙摩柯、鄂煥等將領的率領下向桂陽集結,準備部隊在休整半年後於建安十四年(西元209年)冬天發起進攻交州的戰役,力爭速戰速決,平定交州後再兵進益州取得益州的統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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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踏上益州崎嶇路》
第063章 《洞房失手》
戰爭結束後首要的問題就是如何安置戰爭難民、恢復當地的生產。
身在牂柯、興古的劉巴、孟光等官員不待劉嘉命令,就積極主動地從多路向荊州五郡運來了大批的良種、鐵制農具,也派數以千計的低級官員進入荊州內地,協助當地官員安置流民、興修水利、開荒圍田。
在這裡,劉嘉不得不佩服人類生命力的頑強。許多衣不遮體、食不裹腹的難民待戰爭一停,沒有幾天就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搭起了窩棚,開墾出了象模像樣的田地。荊州春夏雨水多,土地肥沃,荒地成片,只要有人耕耘就會有收穫。由於劉嘉領導的新官府鼓勵開荒,又免費或低價提供良種農具,因此沒有幾個月,在江南大地上到處都長出了綠油油的莊稼。特別是土豆、紅薯等對土地和人力要求不高的農作物,更是長勢良好。可以預計的是今年雖說不一定是一個大的豐收年,但戰後自保完全不成問題。
建安十四年六月初十,就在劉嘉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彭羕、高沛護送的孫尚香一行來到了桂陽。孫權這次嫁妹是下了一番工夫的,首先是送的嫁妝非常之多,整整裝了五艘大船。而送親隊伍以江東名士虞翻為首。
不過這個為首的虞翻非常不高興,這個不高興不僅僅是路途遙遠而勞累,而是他明顯地知道這次孫權聯姻的主要目的並沒有達到——劉嘉沒有因婚事耽誤一天南下的步伐。聽說劉嘉已經順利奪取了荊州四郡而且正有條不紊地調集部隊準備南下交州,虞翻真有一肚子的苦水沒處吐。
江東送親的人想不通的是從江東送到江陵後,劉嘉不盡人情地竟然命令他們轉道幾百里之外的桂陽。這些人只好把嫁妝從船上卸下來裝車,因為到桂陽只有陸路可走。結果嫁妝裝了整整一百車,送親隊伍更是連綿上十裡。盛大的隊伍一時轟動整個荊州大地,當地百姓爭相目睹。
六月十八,在桂陽城太守府裡為連連勝利的劉嘉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因為孫權與劉嘉南方兩大軍事集團之間是一種微妙的平衡關係,加上劉嘉也有一年多沒有過夫妻生活了,確實也想與這個名聲在外的孫尚香親熱一番,為了不使孫權感到熱臉貼劉嘉的冷屁股,也不讓這個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產生失落感,故而劉嘉也沒有反對把這個婚禮搞熱鬧一些。
劉嘉這個荊州之主不反對,手下之人自然極力巴結。盡其所能地把這個婚禮搞得非常宏大,估計除了當今皇帝婚禮超過這個規模外,其他人的婚禮根本無法跟這個場面相比了。
知道花費了钜資,而自己又被婚禮上那些繁雜的儀式搞得東倒西歪,加上被人灌了很多的酒,頭痛喉幹的劉嘉才有點後悔莫及——真是費錢費力不討好!
劉嘉是第二次娶親,其中的滋味早就知道,他只是借這個機會讓謀士們、將軍們、士兵們開心一下而已。
劉嘉想到宴會後還有活動就用裝醉的辦法逃過了手下那些將軍們的“折磨”,被僕人們抬入洞房放在床上去了。
見僕人們出去後關上了房門,劉嘉很快就恢復了快樂的心情。他打量了一下身邊這位蓋著紅頭巾、靜靜地坐在床沿邊等待他的新娘孫尚香,也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讓他興奮莫名的處子體香。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他在注視她,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頭上垂下來的頭巾一晃一晃的。
是怕還是激動?
早已按耐不住的劉嘉管不了這麼多,也沒有去考慮她為什麼顫抖,見洞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就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一把就扯下了孫尚香頭上的紅頭巾,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著。
“真漂亮!”就是最性急的劉嘉看了,也忍不住先讚歎地說道,準備摟抱她的雙手也停在中途:他真的難相信這世上竟有這麼漂亮的女人,而且就在自己的身邊。
突然劉嘉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他心裡在想:劉備呀劉備,要是你知道我把你如此漂亮的老婆給娶了,你會氣的吐血吧?不過你也太老了一點,實在與我眼前的美人不那麼般配。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讓我來娶她吧。
孫尚香似乎還沒有從劉嘉快疾而粗魯的動作和古怪的笑聲中回過神來,癡呆地看著他。雙手不由自主地扶在胸口上,害怕地盯著劉嘉那欲伸過來的雙手。
她因害怕而急促地呼吸著,豐滿的胸脯一鼓一鼓的。
“滾開些!”孫尚香見劉嘉的手停滯一瞬間後又向前伸,急了,連忙喊道,本來美麗的眼睛裡露出驚慌的神色。
劉嘉一愣,想不到她會這樣,有點生氣也有點奇怪地問道:“娘子怎麼啦?”
孫尚香喊完,自己同樣一怔。不知所措而害怕的她突然用雙手捧住自己的面龐,小聲地哭了起來,哭得身體一抖一抖的,眼淚從如蔥的手指縫間流了下來。
在千軍萬馬前鎮定自若的劉嘉這下慌神了,驚慌失措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雙手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而孫尚香似乎越哭越投入,最後乾脆倒在被子上大嚎起來。
劉嘉看她這樣,倒也慢慢安下心來,他乾脆坐在旁邊欣賞著她哭的姿態。
因為是夏天,她穿的衣服很少,外面穿的只是一件象徵吉祥的紅絲綢長裙,非常貼身,把她曼妙的身材顯露無疑:豐滿的胸脯、纖細的腰肢、微翹的臀部、細長的雙腿……,
雖然她現在是伏在被子上哭,但那誘人的身材還是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劉嘉的面前,微微聳動的身肢看起來非常迷人。
劉嘉伸手在孫尚香背上,輕輕地拍了拍,說道:“是想家了?還是……”
“不要你管!” 孫尚香反手撥開劉嘉放在她背上的手,扭了扭身體,哭著說道。
不過因為衣服很緊,長裙裡面又沒有穿多少衣服,在她身體扭動的時候,布扣之間的衣縫處露出了細膩白皙的腰間皮膚,在紅色的衣服和幽暗的燭光下,給人以難擋的誘惑。
本就喝了一點酒的劉嘉早就興奮不已了,一見那美豔的肉體,想都不想就連忙把手從那狹小的衣縫中插了進去,揉摸著她那有點點涼意的身子。
孫尚香全身一震,又羞又氣又急的她不由自主地一腳朝劉嘉踢出。
“砰!”冷不防的劉嘉竟然被她踹得飛了起來。
孫尚香出身於將軍世家,自小就跟哥哥他們練了一點武藝,雖然不能上陣率兵殺敵,但性急之下這一腳的力量確也不小。而劉嘉雖然本事不差,但心思在她的白皙的肉體上,也就沒有提防她這一腳。
孫尚香實在想不到自己無意中一腳把他給踢飛了,一驚,哭聲也止住了,一臉驚愕地看著朝前飛的劉嘉。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一條黑影從外面飛了進來,以無以倫比的速度朝劉嘉撲去。
孫尚香大驚,一個翻身從床上跳起來就要出手。但身子還沒有站穩她感到了異常,嘴裡一聲驚慌的呼叫:“哎喲——”
原來她立即發現自己衣不遮體了,半邊身子都裸露出來:
剛才劉嘉的手伸進去後,人就被孫尚香踢飛了,他的手自然從她衣服地脫了出來,不過出於慌亂中的一種本能,他在身體飛起來的一瞬間手抓著了她的衣服。隨著他身體的飛起,只聽哧啦一聲,她的長衣裙就被他撕開,從腰間上面一直撕到了大腿一下,露出了大塊的皮膚和小巧的貼身衣服。因為只注意劉嘉去了,是以她沒有發覺,直到起身才知道。
孫尚香倒下去後立即就抓住被子蓋住身體,正要向外呼叫有刺客的時候,只聽進來的那人說道:“大人,沒事吧?”
聽聞此語,孫尚香立即閉緊了自己的嘴巴,不過很快她就憤怒起來。但她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把頭埋在被子裡又哭了起來。
劉嘉從來人的臂彎裡跳下來,連忙說道:“沒事,沒事。咦——,你怎麼進來這麼快?是不是今天也在外面偷聽?”
劉嘉說這話的時候,孫尚香也略為放低了哭聲,顯然也在等待來人的回答,她剛才之所以憤怒也正是因為她認為進來的這人可能在外偷聽說不定還偷看著呢。
“回大人,小的奉主母之命在保護主公,注意主公身邊發生的一切乃小的職責所在,並非有意偷聽。”來人說道。
此人其貌不揚,說話尖細而怪異,見了劉嘉生氣也不害怕,而是不亢不卑地低著頭回答道。他就是救兀突骨女兒兀彩蝶脫險的太監柯狼,因為有武藝高強又忠於職守,所以關心丈夫的兀彩蝶就派他專職守衛劉嘉。
孫尚香止住哭,從被子裡轉過頭來大聲說道:“哪個主母?你給我滾出去?”不過她的手還是緊緊抓著被子。
來人依然低著頭說道:“小的主母是兀夫人。主母已經命令小的時刻保護主公。主公進屋,小的負責主公安全;主公出屋,鄂將軍負責主公安全。”
孫尚香怒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你偷聽……”
那人依然不溫不火地說道:“主母已經告訴小的主公將來必是真龍天子,容不得任何疏忽。現在戰爭尚沒有平息,什麼事都可以發生,所以小的也顧不得什麼禮儀與他人的感受。小的知道這次是孫夫人大意,否則……”
“否則怎麼樣?難道你要殺了我不成?” 孫尚香一聽就急了,嚎道。
“小的為主公安全可以做任何事。”那人說道,“其實,孫夫人難道真的反感小的這麼防備嗎?告辭!”
劉嘉連忙解圍道:“他是嘉晚上的貼身侍衛,確實每晚都一直守在門外,只有白天才把防衛交給鄂煥將軍……”
來人輕無聲息地轉身出門,並把門再次帶上。
孫尚香一怔,過了一會只好又輕泣起來。
劉嘉搖了搖頭,慢慢走回床邊,輕輕地坐了下來,繼續欣賞著她的美妙身材。
看到幾乎半裸的她,劉嘉的情緒很快又上來了。他把手輕輕地從衣服破開的地方伸了進去,在她裸露的皮膚上撫摸起來。
孫尚香只是停頓了一下,沒有理他,繼續哭泣著。
劉嘉越摸越興奮,見她沒有什麼動靜就一把抓住她身上已經爛了的裙子往上一扯,只聽一聲哧啦聲,整個裙子完全分成了兩半。一半被她壓在身下,一半飄落在四周。除了胸口前的小紅色肚兜和下麵一小塊淡紫內衣外,她的後背幾乎全裸地展露在劉嘉面前。
孫尚香一驚,連忙翻過身子,把赤裸的背壓在下麵,不想劉嘉趁勢用他的魔手把剩下的碎布給扯下扔到床下去了。
孫尚香本來還想伸手阻擋劉嘉的的肆虐,但他眼裡的淫光和身上突然而來的涼風提醒了她,她驚恐而慌亂地保護著自己:一手護胸一手按腹,嘴裡羞澀而驚懼地囔道:“你……你……”
劉嘉一見她那驚惶的樣子笑了!
順手扯了床頭的另一床被子把她給蓋著。見她心急而驚恐地拉扯著被子試圖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就大笑著幫她蓋了蓋。
孫尚香一進被子裡,又哭了起來,身體在被子裡面輕輕地顫抖。人向裡面躺著,雙手緊緊地抓住胸前的被子。
劉嘉壞壞地笑了笑,把自己的衣服幾下就除光了,然後輕輕地揭開被子一角,趁她還沒有反應就飛快地鑽了進去,從後面貼近了她。
他感覺到她全身繃得緊緊的,身體抖得象風雨中的樹葉,他的手到哪裡,哪裡就是一陣顫抖和徒勞地躲避。
劉嘉索性一把抱緊了她,右手從她右胳膊下插進去,抓住她的右乳,左手從她左胳膊上面伸過來抓住她的左乳。
他不顧她的掙紮和扭動,就這麼靜靜而有力地抱緊、握緊。雙腿也從後面緊緊地夾著她滾動的下肢。同時嘴裡輕輕地呼喚著:“香兒,香兒……”
過了好一陣,她才平靜下來,哭聲也小了很多,變成了間斷的抽泣;她緊繃的身體也慢慢地放鬆了,全身則由剛才的冰涼變成滾燙;呼吸由粗重變得平緩再變得粗重起來。
感知她身體變化的劉嘉,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慢慢地遊走起來,她無聲地輕微地扭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劉嘉終於把她給剝了一個精光,在燭光的照耀下,她全身籠罩一種誘人的粉紅色,全身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而冒著微微的汗珠,特別是雙乳間的香汗快匯成小溪了。
劉嘉把她身子慢慢翻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他用溫熱的雙唇溫柔地親吻著她羞紅的面龐,看到她終於微微睜開了眼睛,露出迷茫、羞澀、喜悅、期待、幸福的目光。
他重新吻了吻她的眼睛,之後順著光滑的鼻樑吻下,當他的唇快要接近她小巧的嘴巴時,她的嘴迎了上來。立即四片發燙的嘴相互擠壓著,裡面兩片靈巧的舌尖先是試探著碰了碰,然後糾纏在一起,兩人都瘋狂地要把對方吸進去似的。
當她累了呼吸快要斷了的時候,兩人才各自松來自己的嘴。而她就象一條無法呼吸的魚,嘴對著外面大口地吸著氣。
他的嘴則繼續往下,吻著她光滑的脖子,細膩的胸膛,終於含住了她胸前那個現在變得有點僵硬的紫葡萄,只輕輕地吮了一口,她就神經質地全身一顫,才小了一點點的呼吸猛然又大了起來。
劉嘉才空出來的手依依不捨地離開被它蹂躪了好久的胸脯,繼續向下探索著無人探索過的新領地……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29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0:53 PM 編輯
第064章 《兩面應敵》
“哎喲——”孫尚香痛苦而幸福、羞澀而期待地小聲呻呤著。
此時的劉嘉已經進入了興奮狀態,雖然心裡告誡自己要溫柔一點、緩慢一點,但面對如此嬌娃,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如惡狼鬥敵如猛虎撲食,心中只有前進……戰鬥……再前進……再戰鬥……
她強行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過於放開,但尖叫還是從她牙齒間飄出。
劉嘉則隨心所欲地低嚎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恢復了理智。
他們看到床上狼狽的一幕:撕爛的衣服碎片、亂扔的衣服、被鮮血玷污的床單、踢到床角的被子……
而他們自己攤在床上就象才從水裡撈出來的一堆死魚,白花花軟綿綿的。
孫尚香羞紅著臉,看了看還在喘氣的劉嘉,本來想說一句什麼,但嘴好象被粘住了,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來。
劉嘉輕聲笑了笑,又伸出他的雙手在她濕漉白皙的胸前輕輕地揉著,調皮的問道:“痛嗎?”
孫尚香輕笑著點了點頭,又慢慢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然後嚶嚀一聲把腦袋直往劉嘉的胸前鑽,同時雙手、雙腳並用,將劉嘉包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把頭往後仰了一下,盯著劉嘉看了一陣。見劉嘉含笑地看著她,又象受驚的小鹿,慌忙地再往他懷裡鑽。
過了一會,又仰頭,一把咬住劉嘉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好……凶!”
劉嘉笑了笑,小聲說道:“你不凶?讓我都飛……”
話沒有說完,他就一把推開了她。
見她驚訝地看著自己,劉嘉低嚎著整個身體朝她撲了上去,一邊笑著道:“我們再來!”
孫尚香笑著調皮地扭了一下身體,幸福地等待他進入自己的身體後,立即象蛇一樣纏住了他……
當然劉嘉並沒有因為新婚而忘記了自己的事業,特別是孫尚香也是一個識大體的女子,自成成親後,就一心一意地為劉嘉張羅起生活起居來,心思也慢慢從思念家人移到了怎麼照顧丈夫上。
她把出發前孫權囑咐她的讓她儘量勸阻劉嘉南進的事拋到了腦後,當然她也沒有主動勸他兵進交州。她只把自己當著劉嘉的妻子,盡為人之妻的事而已。當劉嘉告誡她不許插手政事、軍事的時候,她也爽快地答應了。只是她還是看不慣在兩人的房子外整夜有兀彩蝶派的人在監視著,雖然那人是兀突骨原來王宮裡的太監。為了平衡,她也從自己帶來的僕人中選了一位有武功的女人也象那個閹人一樣每晚守在外面。
婚後,劉嘉把休整、備戰的事交給了龐統、崔州平、甘寧等人。自己則考慮怎麼設計攻城器械的事情,他覺得靠雲梯攀爬攻城損失太大了。他要設計一個新的相對安全的器械。想了很多天,他設計了一批圖紙,讓李恢設法把圖紙傳到牂柯郡命令負責鋼鐵生產的吳山按圖紙製造一批器械出來。同時請法正繼續命人收集石漆(即石油,三國時代前中國就有利用石漆的歷史)備用。
大軍在桂陽休整了一個多月,就在劉嘉既與孫尚香沉浸在溫柔鄉又忙於設計器械的時候,從益州成都、漢中、交州、江東等各處都傳來了非常重要的消息。
成都現在真的是山雨欲來的局勢,各方勢力開始半明半暗地登臺。
其中以杜夫人支持的杜、楊家士族為首的勢力最大,而且他們已經得到了益州第二大城池巴郡城(即重慶)守將也就是蜀中著名大將楊懷的支持。楊懷所掌握的巴郡守軍達四萬人,在益州也僅次於張任將軍所掌握的部隊。
張任駐守在益州最北部的葭萌關,提防漢中張魯可能發起的進攻,手下精兵近六萬人。劉嘉的兩個哥哥即劉循、劉闡都被杜夫人用計讓劉璋派到此地。張任手下士兵雖多,但他防守的是張魯漢中的十幾萬部隊,而他軍隊的糧草武器供應都由受劉璋信任的杜季掌握著。目前張任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劉璋,但形勢並不樂觀。
益州主薄黃權因劉璋誤信杜季、杜夫人的讒言而被革職下獄。巴郡太守張肅雖然沒有削職,但大權已經旁落,民政軍政大權俱歸楊懷將軍所有。
目前有跡象表明杜季在成都城裡積極蓄積自己的軍事力量,也在盡力拉攏成都守衛軍的將領。在成都城外面則加緊在做張任將軍的工作以圖拉攏,不過由於張任將軍不肯就範而效果不明顯。
但杜季起事已經是遲早的問題,這點連資訊被別人故意阻擋的劉璋都已經感覺到了。原本窩囊的劉璋現在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在秘密地與手下官員鄭度商量對付杜楊兩家的辦法,並準備派人請劉嘉率兵救駕。
而遠在漢中的張魯已經發現了成都的異常。他在葭萌關逐步集結兵力,目前兵力已經達到了七萬人,從當前的集結速度和糧草準備的情況看,最早可以於九月底十月初發起進攻。
江東孫權同樣也沒有閑著,自從聽了送親後回返的虞翻彙報桂陽的動靜後,周瑜丟下一切事情,專門從事兵進交州的準備工作,他要與劉嘉爭時間搶速度,要把在荊州失去的在交州賺回來。他們正在揚州南部的南安城加緊修建營寨、集結兵力、徵集糧草、馬匹。
劉嘉知道由於自己的到來,江東兵進交州的準備時間幾乎提前了一年。
在交州,雖然這裡經濟不發達,人口也不多,兵少將缺。但他們也在做相應的準備工作,他們在蒼梧郡、高涼郡、南海郡、郁林郡等地集結重兵,以抵抗劉嘉和江東不久就要發起的攻擊。
劉嘉見各方面情況複雜,連忙讓人通知徐庶前來商討今後的戰略方針,同時讓李恢派出更多的探馬細作更加詳細地探聽各方面的情報。
當徐庶部分晝夜趕來後,劉嘉、龐統、徐庶、崔州平、馬謖等立即就收集到的各方情報進行分析。在討論時,劉嘉感到有個問題非常奇怪,就是按歷史本來面目張魯沒有大規模進攻或攻進過葭萌關,就是後來劉璋請劉備進川也只是準備讓劉備對付張魯的進攻,實際上劉備在葭萌關玩了一年。可現在自己已經名聲在外,又兵多將廣,可以說現在的益州比歷史上的益州要強大得多,為什麼張魯反而會要大舉進攻葭萌關想染指益州呢?
劉嘉想了一會,問道:“嘉實在想不通張魯為什麼在四面都是敵對勢力的情況下敢進攻我們益州。你們怎麼看這個問題呢?”
徐庶道:“根據庶的分析,庶覺得這與太守有關,現他看到了在這個唯一的機會。沒有太守這一連串的勝利也許張魯還能坐得住,現在他是不敢坐、不敢等了。”
劉嘉道:“元直能不能稍微說清楚點,嘉怎麼有點糊塗了,我們的實力增加了,怎麼反而讓他們看到了機會,而且是唯一的?”
徐庶笑道:“張魯現在除了怕曹操外,更怕所向無敵的太守。一旦太守取了四郡、交州回到益州,那益州牧鐵定就是太守的。那時候太守兵強馬壯,而他認為太守將來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張魯。因為太守令尊曾經把張魯一家老小全給殺了,兩方結下了血海深仇。而張魯佔據的漢中又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果太守佔據漢中不但益州從此高枕無憂,而且隨時可以出兵攻打北方的曹操和西北的涼州。相反,如果曹操佔領漢中則北方無憂,曹操也可以隨時騷擾我們益州腹地。所以張魯每聽到太守勝利他就憂,聽到太守不順他就喜。現在我們全力準備攻打交州,主力部隊正在南移,給他們一個用兵的空檔。最主要的是成都開始內亂,兩方勢力在明爭暗鬥。因此張魯認為現在是他出兵的最佳時機。如果他能佔領益州,封鎖江水、烏江,而他也可以過上安穩日子了。相反,如果等太守收拾了交州而兵回益州,他就不可能攻益州了,只有等太守去攻他。真可謂時不待我。”
徐庶主要從雙方心理來做的分析,讓劉嘉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龐統也說道:“張魯是要利用益州兵力不多又過分集中的特點來拼死一試。除了太守占的牂柯、興古不算外,益州全州只有大約十五萬兵馬。永昌、江陽等各郡只分出了二萬多,其餘部隊就集中駐紮在三個地方:葭萌關六萬、巴郡城四萬、成都二萬多。現在巴郡楊懷將軍率領的兵馬與葭萌關張任將軍率領的兵馬因支持對象不同而互不買帳,很難想像他們會相互支援、遙相呼應,而成都更是爭吵不斷。漢中張魯只要採取一些計策讓葭萌關的張任將軍分兵或斷其糧草,那張魯集中的十萬人馬是可能攻破葭萌關的。一旦攻破葭萌關,因為益州內部各關卡幾乎無兵駐守,漢中大軍完全可以長驅直入直抵成都城下。”
說著,龐統總結道:“也就是說,只要張魯咬牙攻下葭萌關,益州就幾乎任由張魯為所欲為了。如此好機會,他為什麼不試?”
顯然龐統分析的著眼點與徐庶的雖然不同,但結果都差不多,就是張魯看准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起兵。
劉嘉問道:“那杜楊兩家會怎麼樣做?”
龐統道:“從得到的消息看來,現在杜家楊家已經在益州略占上風。益州兩大兵力中,巴郡楊懷率領的四萬兵力基本上已經變成了杜楊兩家的家兵。而葭萌關的六萬部隊雖然還抓在張任將軍手裡,聽從令尊的指揮,但由於糧草等後勤補給由杜季掌握而形勢不妙。雖不能說張任將軍一定會反戈投向杜楊兩家,但要其手下所有六萬士兵將領都團結一心緊跟令尊走卻有點不現實。就成都城外的軍事力量而言,令尊和杜楊兩家現在平分秋色。杜楊兩家已經具備起兵的基本條件。”
這時負責消息收集的李恢說道:“在成都城裡,雖然我們的人已經穩住了部分守軍將領,但由於令尊以前過於放縱杜楊兩家,使我們掌握的這些人逐步失去了指揮權,據恢估計,不要多久杜楊兩家在成都城裡也會佔據上風。”
見劉嘉、徐庶兩人思考,龐統肯定地說道:“統可以確定杜楊兩家一定會發難,只用時間還不能一下子確定。令尊現在是希望太守進入益州保他的地位和性命,也阻擋張魯攻破葭萌關兵入成都。而成都的另一勢力杜楊兩家則堅決反對太守兵入益州,當然也反對張魯兵進成都。兩方的共同點就是反對張魯進來,不同點則是一個歡迎太守進、一個堅決反對太守進。”
徐庶接著龐統的話分析道:“在太守不入益州前,成都內部的兩方可能會相安一段時間。但一旦見太守要入益州或聽說太守準備入益州,雙方的矛盾肯定就會激化,雙方一定會由暫時的相安無事演變為檯面上的敵對者。就這一點來講,太守在無法保證州牧大人的安全前,似乎不宜兵進益州。”
劉嘉連忙問道:“那元直的意思是我們暫時不進益州?要不我們派人秘密進入成都刺殺杜季他們或者搶出州牧大人。”
徐庶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進益州似乎能繼續保持成都暫時的、表面的安靜。但實際上隱含更深的危機。一旦杜楊勢力知道州牧大人已經在與人商量尋求太守的幫助,他們肯定會鋌而走險,立即發動奪權。從而憑他們的勢力控制州牧大人,封鎖益州,甚至他們為了取得他們的利益,極有可能與張魯聯合起來,共同對付令尊和太守。因為杜楊兩家知道割地給張魯或投降張魯還有命在,還能繼續當他們的大官,可要是被太守占了成都,他們的命就沒有了。如果他們與張魯聯合起來,讓漢中兵進入成都,那我們就麻煩大了,所以我們兵進益州是是對的,也要快。至於暗地刺殺杜季、救出州牧大人,庶認為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時間也來不及。”
劉嘉問道:“那元直的意思到底是早進還是晚進?”
徐庶搖了搖頭道:“進的時機,容庶再想想。”
龐統在旁邊則說道:“元直剛才分析得有道理。但統的意見是現在就進!於公於私都應該現在就進。於私而言,現在令尊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他也發出了消息。因此杜楊兩家起兵是肯定的,我們動身越早救出州牧大人的機會越大,而且現在出兵是去救他,這是孝,不去則被人說太守為了權力太冷酷無情為不孝子。於公方面,我們現在不去,不管杜楊他們起不起兵,張魯都要打,一旦張魯勝利,那麼杜楊兩家就會立即投靠,不但州牧大人生命有危險,我們也會失去戰機。為今後兵進益州增添了無數的困難。既然我們已經預計到了州牧大人與杜楊兩家一定會撕破臉,張魯一定會發兵,我們就必須當機立斷:兵進益州!”
劉嘉聽了以後,馬上說道:“嘉也贊成士元的。可我們現在兩處都要用兵,而且我們這幾個月都在為兵出交州而準備,如果放下交州現在不進,我們的工作算是白做了。當然僅僅是白做了這還是小事,主要的是一旦讓江東占了先,讓他們把交州給占了,那我們一樣也是陷入了被動。到時候不知要花多少兵力才能把交州從江東手下收復回來。可要兩地都進一邊兵出交州一邊兵進益州,事實上不可能。因為我們的兵力明顯不夠兩邊用的,我們手裡現在八萬多人馬,除出鎮守地方、安撫才收復的荊州、清剿餘寇等方面的用兵,真正能抽調出來用於遠征的也就最多三萬五到四萬人馬。這四萬人馬應付一方勉強可行,要應付兩邊卻不現實。各位認為呢?”
徐庶也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怎麼這節骨眼上兩邊都出事呢?”
崔州平在旁邊笑道:“樹大招風!現在孫權、張魯、杜季等人都怕了太守,如果他們不趁現在這個太守在外的機會而主動進攻,等太守收了交州就恐怕再沒有機會了。”現在大家還是稱劉嘉為太守,雖然這個太守自己已經任命幾個人為太守,例如崔州平雖是劉嘉手下卻已經是桂陽太守了。
龐統似乎沒有聽崔州平說什麼,他一直在思考著,這時他說道:“太守說的是實情,兩者都要抓是難,但欲成大事者又怎麼能逃避這個難字呢?統認為益州交州二者都不能偏廢。無論是兵進益州還是兵出交州現在做的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一定要分出誰最重要,當然是兵進益州更重要,交州成敗確實比不上益州的得失。我們的問題主要在兵員上,解決了這個問題,其他問題就迎刃而解……。”
說到這裡,龐統看了看議事廳外面,突然他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哈哈,有辦法了!”
徐庶奇怪地看了龐統一眼,也朝外面看了看,可只看見廳外幾個將軍在閒談。他們正在爭論著什麼,張遼、沙摩柯、黃忠幾個人圍著魏延大聲地說著,張遼的手還差點指著魏延的鼻子了,不過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笑容。連一向鬱鬱寡歡的趙雲也在不遠的地方微笑著看著爭吵的將軍們。
徐庶看了以後,臉上露出了笑容,也點了點頭說道:“庶怎麼忘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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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回 《神秘來客》
劉嘉一聽,連忙問道:“誰呀?” 眼睛也朝外看去,眼光個捱從那幾個將軍身上掃過。。
徐庶正要解說,龐統連忙用手示意他等一等。
劉嘉看了看,立即也恍然大悟了,說道:“對呀,交州不還有很多山越人在深山裡與他們官府在戰鬥嗎?沙將軍原來可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山越人的首領,要他出馬在他老家招幾萬生力軍應該問題不大。”
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多了,雖然問題並沒有真正解決,但至少有思路可尋。接下來劉嘉就開始調整戰略部署,讓休整了一個多月的大軍秘密朝北邊轉移,也就是整個南下部署在桂陽附近的部隊調過頭來反向江陵集結。同時命令龐統留下來主管荊州五郡事宜,崔州平在民事上協助且兼任桂陽太守。留下魏延、沙摩柯、於禁和一萬四千士兵歸龐統指揮。
劉嘉自己和徐庶率張遼、黃忠、趙雲、鄂煥等將軍以及二萬兵馬直驅江陵,同時讓駐紮在長沙郡益陽城裡的二萬應急部隊也朝江陵移動。
當劉嘉和孫尚香等一行人來到江陵的時候,其他各方的人馬基本到齊。為了加強部隊,劉嘉又讓李嚴調出一千兵馬、甘寧調出二千兵馬,讓長沙郡、武陵郡各減少一千駐軍補充到自己的大部隊中,使士兵人數擴大到了四萬五千人的規模。
此外,在桂陽動身前劉嘉還命令牂柯、興古郡的法正、孟達等人針對逃到烏戈國等地的叛軍和叛軍糾集的勢力一律采守勢,把兵儘量抽調出來作為自己隊伍的預備隊,準備接應和運輸糧食與武器。也讓他們把吳山那裡已經做好的鐵制盔甲、攻城器械、四輪馬車一起運來。
看來劉嘉要全力一戰了,其目的不僅僅是占益州,或許要乘機占漢中滅張魯了!
本來,龐統是爭著要隨劉嘉一起進益州的,但劉嘉考慮到荊州的事情太多太難也很重要,非他處理不可,所以就勸阻了他:
荊州看似地方不大,但劉備、孫權一直在盯著,現在大部隊都抽走了,荊州幾乎只剩下一個空殼,加上荊州的豪強們還沒有完全歸心,有的人還在蠢蠢欲動,那些離各郡中心遠的地方還有各方留下來的來不及清剿的勢力。交州爭奪的最主要對手是周瑜,那可是一個計謀百出的人,雖然在赤壁之戰中沒有搞得過劉嘉,但那時劉嘉占了知道戰爭結局的便宜以及周瑜吃了孫權盲目進攻曹操導致需要周瑜去救的虧。如果沒有龐統在桂陽這裡坐鎮,劉嘉還真的不放心讓其他人來與周瑜對陣。
再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就是劉嘉心裡有一個陰影:龐統在歷史上就是在兵進益州時被弓箭射死的。讓他暫不進益州,也許就可以避免這個悲劇。現在龐統已經成了劉嘉心中的頂樑柱,千萬出不得差錯!至於將來怎麼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劉嘉達到江陵的第四天,劉備讓劉封帶兵把趙雲的家人護送過來了。
同時還委託劉封帶給劉嘉和劉嘉的父親許多禮物,並讓劉封轉述了劉備的口信,當然主要意思還是希望雙方能同舟共濟,把雙方由鮮血凝成的友誼永遠保持下去,也勸慰趙雲在這裡能一心一意地為劉嘉出力。
劉嘉聽了真是感動得一踏糊塗,先是留劉封吃了一餐豐盛的酒宴,在劉封走的時候又是送酒又是送糧食,最後一狠心還送了二百匹戰馬和一百幅藤甲。
讓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趙雲也有點感動也有點糊塗:他們兩人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
與劉嘉一起送走劉封隊伍,當趙雲回到自己臨時的將軍府的時候,心情好了起來的他才與生死離別的妻子說上一句話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人也整個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趙雲才問道: “怎麼是你?你怎麼來啦?”
趙雲問的時候,眼睛還是盯著妻子身邊那個穿著僕人服裝、年輕漂亮的女子。
問完這句話後,趙雲想到了什麼,臉上馬上變了顏色,語氣也憤怒起來,不高興地再次問道:“是你伯伯叫你來的,還是軍師叫你來的?你是來說客還是來監視趙某的?”
趙雲妻子一驚,緊緊握住趙雲的手驚異地說道:“夫君,你說什麼,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認識她?”
趙雲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複雜地看著這位年紀只有十六七歲而亭亭玉立的美女。她雖然穿的是僕人衣服,但身上所散發的氣質顯然與其他僕人迥然不同。
那女子鄢然一笑,大大方方地給趙雲施了一禮後說道:“趙叔叔見外了,也想錯了!鳳兒不是誰派來的,鳳兒一慣玩皮,誰也不放心也不會讓鳳兒做什麼。這次鳳兒之所以來,純粹只是因為好玩。鳳兒來這江陵城是想看一看這滿江的船帆,看一看滿城即將上戰場的士兵。見識見識這裡的氣勢,感受一下這裡的氣氛,真的別無他意。趙叔叔是一個光明磊落的英雄,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難道怕什麼人來監視嗎?再說,伯伯已經把嬸嬸、弟弟妹妹們都給趙叔叔送過來了,讓你們一家好好團聚,讓趙叔叔放心在前線殺敵,好好輔佐劉嘉攻城掠地。伯伯和軍師為什麼還要派鳳兒來監視趙叔叔呢?如果真有什麼人要監視的趙叔叔的話,倒是劉嘉派人來監視叔叔才對呀,擔心趙叔叔不是真心投靠,是不?不過趙叔叔在取武陵郡時就主動請戰,已經表明了心跡,劉嘉也沒有必要再監視趙叔叔了。所以嘛,趙叔叔放一萬個心,沒有人來監視你的。”
說完,美麗的女子朝趙雲調皮地笑了笑,還孩子一樣眨了眨她那雙大大的眼睛。讓趙雲一下愣住了,當然愣住趙雲的不是她驚人的美貌而是她說的那一番話,看似說的有理、體貼,但裡面時刻都包含著譏諷。
美貌女子對趙雲說完,又轉頭對趙雲的妻子口吐蓮花:“嬸嬸,你知道趙叔叔為何認識鳳兒嗎?”
趙雲妻子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大眼睛美女,又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趙雲。
美貌女子見了趙雲妻子的神態,撲哧一笑,說道:“鳳兒從小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天天在外面瘋,比男孩子還要調皮。曾經還跟趙叔叔在軍營裡學過幾招呢,每次趙叔叔看見鳳兒頭就大了,這不,剛才一看見鳳兒就急了。嘻嘻……”
趙雲妻子也被她逗笑了。
美貌女子乘機抓著趙雲妻子的手搖了搖,說道:“今後鳳兒還靠嬸嬸保護呢?要是鳳兒在外面闖了禍,趙叔叔要打鳳兒,嬸嬸可以勸趙叔叔幾句,我的好嬸嬸。”
趙雲妻子笑著在美貌女子鼻子上點了一下,說道:“一張利嘴,今後看誰要你……”
美貌女子羞澀地扭了一下身子,嬌呼道:“嬸……”
趙雲一驚,連忙問道:“你說什麼?你準備玩多久才回去?”
美貌女子拉了拉趙雲妻子的手,撒嬌道:“嬸嬸,你看,還沒有一個時辰,趙叔叔就要趕鳳兒走了。”
趙雲妻子連忙替丈夫解釋道:“他也只是問你什麼時候回去,哪裡會趕你這小鬼走?”不過她這次可是想錯了,趙雲還真的想這個鳳兒快點走。
美貌女子用一根手指頂著小巧漂亮的下巴故著沉思地說道:“什麼時候走?還沒有想好呢,鳳兒至少要等到到了成都,把成都玩夠了才走。”
“啊?”趙雲和妻子異口同聲地說道,趙雲固然驚訝,趙妻也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女孩子哪能在外面待這麼久?
美貌女子笑容可掬地說道:“嘻嘻,不行嗎?如果實在不行,反正鳳兒自己帶了盤纏,鳳兒就先看望了趙叔叔後搬出去住,不會給趙叔叔添麻煩的。在外面後鳳兒也不會稱你們嬸嬸和叔叔了,叔叔嬸嬸也不要稱鳳兒鳳兒的,嘻嘻……,鳳兒暫時姓張,叔叔嬸嬸如果看見鳳兒就叫平兒好了。不過——”
說著就偏著腦袋,眨了眨眼睛,道:“這平兒沒有鳳兒好聽,還是叫鳳兒吧。鳳兒叫張鳳。叔叔嬸嬸,你們看可以吧?嘻嘻……”
趙雲沒有理她,只在想他自己的事。趙雲妻子則笑道:“管你姓什麼,我們叫你鳳兒就是。你爹娘知道你來了嗎?”
鳳兒笑著點了點頭:“知道!爹爹隨鳳兒,他說在這裡叔叔會保護鳳兒的。媽媽雖然不肯,但管不著鳳兒了。嘻嘻……。對了,爹爹要鳳兒代問趙叔叔好。”
趙雲一聽她父親知道這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悶悶不樂地回屋去了。心裡想:他們讓這女孩子來這裡幹什麼?現在兵荒馬亂,他們就這麼放心?是不是有其他事?
趙雲隱隱約約知道她為什麼而來,所以乾脆不跟她見面,見面也只問她什麼時候回去。這鳳兒開始還裝著無事的樣子,見了趙雲每次都是笑容可掬。
但隨著時間的延長,無緣與趙雲交談的鳳兒也逐步煩躁起來,過了十來天后,她就真的搬出去了,出門的時候不但趙雲不知就是連趙雲的妻子也不知道。
雖然趙雲夫妻倆都有點擔心,但想到她有一身本事,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個鳳兒後來引出了一件天大的事來,差點葬送了劉嘉和幾萬士兵包括趙雲自己的性命。
原來這鳳兒在江陵閒逛中在街道一骯髒的旮旯裡看到一個犯重病的少年,鬼使神差的她不知是什麼原因也不知當時有什麼想法,反正她就拿起地上的髒碗從附近人家那裡借了一點水喂了那少年幾口,使他多活了幾個時辰。
他也僅僅來得及說了二句感謝的話,並鼓起勁稍微說了他的身世後就死了。
這個少年名叫楊江,只有十七歲,全家四口靠父母打漁為生。日子本就過得清苦卻也勉強能維持下來。可沒有想到在赤壁大戰的時候被曹操敗軍撞上,不但那條賴以生存的木船被搶而且父母弟弟都被他們殺了,一家四人就他靠潛入冰冷的河水中才逃得半條命。
之所以說是半條命,是因為冬天江水寒冷,而他為了躲避敗軍的追殺而在水裡待的時間又過長,他哆嗦爬上岸的時候就得了重病。舉目無親的他開始還能強撐著身體討一口飯吃,夏天的時候也許是天氣暖和,他的病竟然還好了幾天,他也去尋找了自己的親戚,但他有限的幾個親戚竟然一個也沒有找到。
他就這麼開始了流浪,可時節一到秋天天氣變涼後,他的病又犯了,最後病得連討飯的力氣也沒有只好就這麼躺在街道腳落裡等死。
張鳳看他死的可憐,就用一張撿的爛席把他裹著埋在了城外野地裡。完事後她又在江陵閒逛了幾天,最後見劉嘉的部隊在招兵就心裡一動,乾脆借那少年的姓名和身世女扮男裝報名參加了劉嘉的部隊。
戰亂時機自然也沒有人去調查她說的是不是真話也無法調查象她說的這種到處流浪的家庭情況。反正她成為士兵後沒幾天,就與其他士兵打成了一片,沒有一人懷疑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雖然她有意隱瞞了自己的武功,但她的本事還是高出普通士兵一籌,加上女扮男裝後模樣也周正,她很快就被編入了鄂煥的護衛隊,作為負責劉嘉的安全的部隊中的一員,而且不久還擔任了伍長的職務。周圍的人對這個模樣清秀但武功不錯的張鳳都懷有好感,全不知道這個人是女的。
就這樣,張鳳從趙雲家搬出來後,就成了劉嘉手下一個名叫楊江的士兵。
……
經過一段時間的積極籌備,劉嘉大軍在建安十四年十月已經做好了一切出征前的準備工作。
這時益州內部傳來了兩個不好的消息:
張魯終於動手,十萬大軍開始進攻張任把守的葭萌關;
成都的杜楊兩家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活動掌握了成都駐軍的大部分指揮權後,把劉璋給軟禁了,一方面宣佈劉璋重病由其小兒子也就是劉嘉的弟弟劉逸接管益州大權,另一方面宣佈劉嘉為叛逆,命令益州部隊加強對江水的封鎖,堅決堵住劉嘉部隊進川。
聽說牂柯郡的部隊已經出發,急不可耐的劉嘉立即命令休整好的四萬五千部隊水陸並進,向益州進軍:
命令張遼率五千騎兵二千步兵和五千水軍為先鋒;趙雲率五千水軍和五千步兵為中軍,劉嘉、徐庶以及鄂煥的三千護衛軍也在中軍中;黃忠率餘下的部隊緊隨其後為後衛。彭羕、高沛則負責糧草後勤補給調度和沿途安全保衛。
另外孫尚香帶著女眷僕人、趙雲的家人、黃忠的家人也都隨黃忠的後軍一起出發,準備在與牂柯來的隊伍匯合以後,讓船送她們回牂柯後方基地。
當劉嘉大軍快要達到涪陵郡時,牂柯郡兀突骨、雷銅率領的一萬五千人馬船隊也正好迎了過來,歡欣鼓舞的兩軍匯合後一起向涪陵郡逼近。
一千多守軍見劉嘉大軍殺氣騰騰遮天蔽日而來完全沒有了鬥志,而且因為以前劉嘉的部隊在這裡進去荊州來往很密,涪陵郡的太守早就佩服劉嘉了,因此劉嘉的人馬才到他們就開城投降,讓劉嘉兵不血刃得一城。
劉嘉大軍稍作停留就直驅上游的枳縣,因為枳縣地理位置重要,是兵家必爭之地,是以成都專門調來三千精兵在此據守。枳縣守軍得知劉嘉大軍到來後馬上緊閉城門,堅守不出。真正做到了挑戰不出手、挨駡不還口。讓得慣了便宜的劉嘉士兵氣憤異常,不過氣憤過氣憤,城還是必須強攻的。
剛安頓好部隊,劉嘉、徐庶、馬謖等人就在鄂煥等護衛的保護下,仔細察看了枳縣城池四周的情況。劉嘉與徐庶都發現這城牆比他們離開益州的時候加高加寬了,而且這城的地基全部是石頭的,無法通過挖地道的方式進入。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30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0:57 PM 編輯
第066回 《鋼鐵巨物》
看來唯一攻城的辦法就是強攻,靠雲梯和士兵的血肉之軀把它給攻下來。怪不得這城裡雖然只有兩千人,被六萬部隊包圍得水洩不通還不投降,而且看到劉嘉大軍的時候還站在城牆上破口大駡。
馬謖在回營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高大的城牆和牆上那些耀武揚威大聲謾駡的守軍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裡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如果我們這樣一路攻過去,怕是要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能達到成都城下。他們才二千士兵,怎麼就不投降呢?”
徐庶笑道:“這枳縣是一個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是巴郡的前大門。防守的部隊自然是精兵強將,為首的肯定又是楊懷將軍的心腹,對楊懷忠心耿耿。我們還沒有開打,他怎麼可能投降呢?”
劉嘉也輕鬆地說道:“枳縣如此,其他城池未必如此。嘉相信只要攻破巴郡,以後的城就不用怎麼攻了,可以直抵成都城下。益州的部隊就集中在幾個地方,總的來說應該是好打得很。之前我們在涪陵郡不是直接進的城嗎? ……”
其他將軍則在安排戰前準備工作,如安裝帶來的投石機、命令士兵到附近山頭砍伐樹木製造更多的雲梯、投石機、撞城門的器械……。
劉嘉則帶著徐庶去兀突骨的船隊,因為他得知兀突骨的部隊已經把他設計的攻城器械也運來了,同時運來的還有一千套鐵甲、三船石漆、三十輛大型四輪馬車、一百多輛小型馬車以及許多的刀槍、弓箭、手油彈。當然劉嘉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設計的那套攻城器械能不能用。
劉嘉一到,就讓人把它們給搬上岸來,選了一個平坦的地方指導他們拼裝。之前這些士兵已經在牂柯試裝過這套設備,是以劉嘉並不需要多說什麼,也就與徐庶一起站在週邊看他們拼裝。
看著那一大堆部件在士兵們的手下逐步成型,劉嘉不由得有點激動:這可是自己這個學化學專業的傢夥第一次設計的東西,拼裝以後穩不穩,能不能管用還真不知道呢?
可以說劉嘉設計的這套所謂的攻城器械並不是什麼高科技(高科技他也設計不出來呀),說白一點就是一具井闌而已,只是這個井闌是鋼做的而不是木頭做的。它分為三大部分:地座、支架、戰鬥平臺。
地座由六根大鋼條組成,二橫四豎。橫的每根有十五米長,近二噸重,豎的三米長三百多公斤,用鑄造的螺栓、螺母連接起來,上面還鑄造有安裝鐵輪的支撐,根據輪子安裝部位的不同而可以實現橫向移動、直向移動。戰鬥時則取下鐵輪,與地面固定起來,以增加它的穩定性。
支架則由每層四根方形鋼條組成,每根長三米,可以彼此通過螺栓、螺母相接,當然為了牢固之間還有一些小的連接條,面對敵方一面還可以臨時掛上薄鋼板。支架因為是分層的,所以高度可調,每增加一層就可以增高三米。
最上面當然就是平臺了,用鋼條、鋼板搭一個長十米、寬三米的四面用薄鋼板圍起來的平臺。上面還安裝了定滑輪和動滑輪,以方便士兵把地面的東西運上去,滑輪和提物筐可以由地面的士兵操縱也可以由平臺上的人操縱,在它上面還懸掛了繩梯,方便士兵的攀爬。
整個鋼鐵井闌在遠處看就象一個大大的“工”字,上面可以站四十人,最高可以裝配到十五米,大大超過一般城牆的高度。因為它全身都是鋼鐵,所以相對現在對付井闌的常用方法,它就是一個堅不可催的空中堡壘。
現在的人對付井闌的辦法一般就是使用弓箭射殺井闌上的士兵、用投石機砸或用火箭燒井闌主體或者乾脆領兵殺上去,殺死保護井闌的人後,把井闌推倒,一陣刀斧,將木質井闌砍成碎木然後點上一把火。
看了這些拼裝的部件,劉嘉就知道吳山他們為了它們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不說那些鋼條鑄造得有稜有角,孔鑄造得溜圓。就是那些滑輪、車輪都鑄造得無懈可擊。唯一不好的是那些螺栓、螺母,這螺栓、螺母與我們平常所見的大不相同,特別是螺栓上那些絲扣真是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不過劉嘉還是很佩服吳山等人的手藝:這麼難看的螺栓、螺母竟然能夠擰合起來,而且相互可以互換,通用性還真不錯。這已經超過了劉嘉的預想。要知道這個時代沒有車床也沒有磨床,無法做出高精度的的螺拴、螺母。
劉嘉不知道吳山為了這幾套螺栓螺母付出了多少心血。為了做出那些螺旋線的模型,他們幾個人連續幾天幾晚都沒有睡覺。最後按照劉嘉的意思鑄造出來後,發現這些螺栓、螺母公差配合非常差,不是間隙很大就是旋不進去。雖然吳山讓人用細條石磨了又磨,但兩者擰起來還是非常吃力。
不過在劉嘉提議下,他們花幾個月時間鑄造出了上千套,從中總算選出了幾套基本上能擰的,並讓人在安裝的時候,選擇了一些配合間隙合適或稍大的螺栓螺母,然後在它們兩者之間加了一些油布條,使它們擰起來省力也使它們配合得很緊。至於擰螺栓、螺母的板手倒很好解決,就用鋼鐵直接鑄造幾個大大的固定板手就可以了。
因為拼裝設備的那些士兵都經過了吳山的一些訓練,所以當部件運上岸不到半天時間就給組裝完成了。看到這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很多人都不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特別是當劉嘉興致勃勃登上去的時候更是如此。
而已經調到劉嘉身邊負責劉嘉週邊安全保衛的張鳳——也就是楊江——也是異常地關心這件東西,裝著有意無意問了那些士兵的很多資訊,雖然“他”嘴裡是誇獎著,但眼裡出流露出一絲憂鬱。
那些牂柯兵等劉嘉下來後,就用十幾條水牛把這個笨重的傢夥推到了護城河前,冒著守軍的箭雨把鐵車輪卸下來,之後在附近找來大量石頭壓在底座上。一個空中鋼鐵堡壘就建成功了!
守軍的弓箭雖然射的急,但對操作的人影響不大,因為這些人和牛都在堡壘裡面,箭射在鋼鐵上徒然增加一點點添樂的響聲而已。
看到這個龐然大物高高聳立,看見一些弓箭手往上爬,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它的用處了,都忍不住感歎幾聲,看上幾眼。
徐庶也樂得直點頭,連身說道:“好東西,好東西,他們只有挨打的份了。哈哈……”
等早就挑選好的四十個或箭術好或臂力強的人順鐵梯爬上去後,下面的士兵開始利用早掛好的繩子、滑輪、提筐把弓箭、手油彈一筐一筐的往上送,因為在井闌下麵安裝了一個井上常見的轆轤,所以提升起來既快又不吃力。
開始守軍還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向它射箭也是出於一種本能反應。等它懸在頭頂的時候,附近的人就徹底地明白、害怕了。箭開始成批地往它身上射,但除了聽到一點乒乓的響聲外,一點效果也看不到,只在它周圍落了一地的箭支,倒讓對方躲在裡面的士兵樂得哈哈大笑。
後來守軍又用火箭射,結果也白搭,射中了只留下一個桐油印跡,當然有時也有一些粘了油的破布貼在上面,但那一點火星對龐大的它一點用處也沒有。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的守軍千辛萬苦從城門附近拖來了一台投石機。但石頭擊打在鋼井闌上面的結果僅僅是使它輕微地搖了幾下,那輕微的搖晃動作如果不是眼力好還真看不清,加上投石機的命中率有限,因此投石機對進攻一方沒有造成什麼威脅。
接下來爬上鋼台的士兵就開始反擊了,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因為居高臨下又距離不遠,結果沒有用手油彈就把鋼井闌附近城牆上的守軍給射死了,在這裡撕開了一條近五十米寬的缺口。
徐庶早就調動了部隊,聽了高臺上士兵的報告,他立即指揮待命的士兵順著這個撕開的缺口立即攻城。隨著攻城部隊的呐喊聲響起,守軍無法可想的情況下,只好把城裡其他地方的大部分守軍調派過來,他們妄想憑那些有限士兵的生命填住這個缺口。
但可能嗎?
守軍士兵雖然勇敢,將領也捨命向前,無奈因為只是被動挨打,沒有多久就堅持不住而撤退了。而鋼井闌平臺上的士兵只付出了一死兩傷的微小代價。一死一傷是下面守軍一個神箭手造成的,而另外傷的那個則是因為過於激動還是不小心,在投手油彈的時候頭撞在鐵圍欄上碰傷的。那個守軍神箭手射出兩箭後就被平臺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蝟。
在這個時候,看到守軍大部分被調了過來而且隊形雜亂,徐庶立即命令士兵從城池四個方向同時進攻。不到二個時辰,在守軍主將被亂箭射死後,剩下沒有死的士兵就開門投降了。
枳縣就被劉嘉這麼輕易地取下,為他進攻益州取得了第二個立足之地。
當黃忠率領的後軍到來的時候,他們就直接進城了。看到外面重兵保護的鋼井闌,聽了幾個迎接他的將軍的介紹,見多識廣的黃忠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想:有了這個東西,還有什麼城破不了的?
隨軍的孫向香倒沒有什麼驚訝,只是心裡很佩服自己的丈夫。她在桂陽的時候就見過劉嘉畫來畫去,想不到他畫的這些東西還真有這麼大的用處。
接連二次輕易得手的劉嘉大軍自然高興異常,士氣更加高昂,幾乎所有的士兵都以為這次攻取益州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在這裡休整兩天,部隊拆除鋼井闌留下守城的和保護糧草運輸的部隊後,近五萬大軍水陸並進分前軍、中軍、後軍朝巴郡殺來。在大軍開拔的同時,那些女人和家屬都隨牂柯郡的運輸船走了。
見劉嘉的大軍殺來,這次巴郡的守軍吸取了枳縣守軍的教訓,不再在城裡死等,而是主動迎了出來。率兵出城來阻截劉嘉先鋒部隊的是益州名將鄧賢,他率領八千士兵離巴郡二十裡的地方下寨。同時益州另一將軍吳蘭在楊懷的命令下也率五千水軍在江水迎擊劉嘉的水軍。
戰鬥在兩軍相遇不久就展開了。
張遼率領的部隊首先打響戰鬥。雖然經過調整後張遼七千部隊只有四千騎兵,但相對鄧賢隊伍中那一千多騎兵而言還是佔據極大的優勢,鄧賢總的人數雖然多出一千,但這多出的一千士兵也無法改變他們在戰場上的劣勢。
當江水邊難得一見的一塊大平地上擺下兩支部隊後,雙方的差距一下就顯示出來了:張遼的部隊人強馬壯,不但動作整齊劃一,而且整個隊伍都彌漫著一股殺氣,洋溢著一股一往無前的鬥志,立在隊伍中士兵個個都是摩拳擦掌,全沒有把對方八千人看在眼裡。
反觀鄧賢的部隊,雖然是以逸待勞,隊伍比張遼的部隊早一個時辰立陣,但直到張遼的部隊立好陣,做好了一切進攻的準備,鄧賢的隊伍還在調動。更可悲的是整個隊伍都是精神不振的樣子,連主將鄧賢看了張遼躍躍欲試的神色後,臉上就露出了膽怯的樣子。
鄧賢心裡也開始埋怨起主將楊懷讓他出城迎戰,更恨那些探馬來為什麼就不探清楚一點,提前告訴他對方有多少騎兵。早知道對方的騎兵是自己的數倍,自己肯定不會把戰場擺在這平地上,甚至也不會出城。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特別是在戰場上!
張遼見自己的隊伍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就催馬提刀走上前來,在離成都軍大約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來,對鄧賢喊道:“鄧將軍,俗話講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在將軍面前的是我數萬虎狼之師,如果將軍投靠我劉太守,將軍今後拜將封侯不在話下。將軍手下的士兵也多一條活路……”
鄧賢連忙打斷張遼的話喊道:“亂臣賊子,一派胡言。今劉嘉小兒叛逆,爾等助紂為虐,不但不知羞恥,還敢口出狂言。我益州之地甲兵數十萬,關隘重重。本將軍看張將軍也是明事理的人,聽本將軍一言,還是早就撤軍吧,或許還能免於一死。”
張遼一聽不由大笑起來:“哈哈,鄧將軍以為本將軍是三歲小兒嗎?既然將軍不聽真言,你我是將軍,那就在手裡見真章吧!敢出來與本將軍大戰一百回合嗎?”
鄧賢到了這個時候,最怕也只好出戰了,他雙手緊握鐵槍咬牙朝張遼沖來。
張遼不慌不忙地提起刀來,緩慢地舉過肩,然後一夾馬肚,大喊一聲:“來得好!”
兩人就在兩支部隊之間的空地上殺了起來。
一個是咬牙猛刺用盡生平所學,惟恐不用力而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一個輕描淡寫看准下刀,想的只是如何用少的力氣乾淨俐落斬殺對手,然後衝鋒。
兩將戰不到二十回合,鄧賢就氣喘如牛了,頭盔被對方的大刀帶落,身上的盔甲也撕爛了一塊。
兩馬才分開又糾合在一起,卷起漫天的黃土,把兩將嚴嚴實實地籠罩起來。
突然鄧賢一聲驚叫:“哎呀!”
就見一人低身伏在馬背上從灰塵中逃出來朝成都隊伍去跑去。而另一人並沒有如想像的立即追出來而是用炸雷般的聲音嚎道:“兒郎們,沖啊!殺成都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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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回 《兩軍會師》
張遼的喊聲剛落,雙方呐喊聲大起,接著大地猛烈地搖晃起來,張遼幾千騎兵如決堤的洪水向鄧賢的隊伍卷去,後面的步兵也快速跟進。
張遼又象每次戰鬥一樣跑在隊伍的最前面沖進了益州隊伍中。四千騎兵就象一把鋼刀插進污泥中一樣毫無阻擋,一直從成都隊伍陣型前面殺到了成都隊伍陣型的後方,除了少數騎兵被成都兵的亂箭射中和間或有一些士兵被砍落下馬以外,大部分騎兵都沒有受到什麼阻攔。幾千騎兵殺到頭後又分成左右兩股反殺回來。
張遼的騎兵個個都是奮勇當先,因為他們看了益州的地形知道今後恐怕很難在益州再找到象現在這個地方一樣適合騎兵大戰的了,戰功真是立一次少一次。
鄧賢的一千多騎兵遇到這士氣高昂的四千對手,只有應付的份,完全談不上反擊,只在對方落單的時候才能沖上去撿點便宜。倒是那近七千步兵在經過開始的一段慌亂後,慢慢地聚合起來微弱地抵抗著越殺越勇的張遼部隊,畢竟他們很多士兵經過了與張魯集團戰鬥的洗禮,多少還是有點戰鬥力的。
戰場是血腥的,到處都是砍斷的手臂、開膛破肚的軀幹、破裂的頭顱、遍地的鮮血。一個士兵仰頭看了看鑲嵌在腦門的那把已經無主的鋼刀,咧了咧嘴,輕輕地坐了下去,屁股下坐著的也是半具尚溫熱的屍體。雖然自己的鮮血幾乎蓋住了雙眼,但坐下來的他還是最後看了一眼頭上那把絲毫不動的鋼刀,身體一歪,這才徹底死去;
一個正在衝鋒的士兵突然身體一震,連連退了三步,這才低頭看清插在自己腹部的長箭,他嚎叫著扔下手裡的一切,雙手反抓著還在抖動的箭支,正要用力把它扯出來,但又有一箭插在他的額頭上;
一個騎在馬上的士兵歡叫著沖向敵方人群中,手裡的鋼刀狠狠地砍在一個轉身逃跑的士兵背上,嚓的一聲背部就被砍開,露出鮮紅的肌肉和白森森的骨頭。興奮的他正要拔刀,一把不知從哪裡刺出來的利劍從他的左腰插進去從右腰伸了出來。身下的馬還在前奔,他的屍體卻重重地砸在剛才那個被他砍死的步兵身子上,他的頭也正好埋在那血如泉湧的刀口上……
但雙方的主將都明白,兩支部隊雖然人數相近,戰鬥雖然慘烈,但戰鬥的結局卻是明白無誤的。
果然戰鬥開始不到一個時辰,成都兵就開始出現大規模潰逃和投降的跡象。
鄧賢立即命令部隊撤退,同時自己首先帶著家將親兵脫離了戰場朝巴郡奔去,一些跑得快但占了路的敗兵就被他們或砍死或踩死了。
見主將逃跑,其他成都士兵立即丟下了其他人轉身就逃,有的人甚至把手裡的兵器也扔掉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到更前面去。
一時間呐喊又起,只是這呐喊聲只有張遼的部隊在喊了:
“成都兵敗了!”
“鄧賢逃跑了!”
“投降不殺!”
“追呀!”
“擋路者死!”
……
張遼舞起大刀一路追殺,身後幾千騎兵緊緊相隨,把鄧賢的部隊趕得漫山遍野都是。通往巴郡的大路上更是到處都是降兵、傷兵和屍體。無數的刀劍、旗幟、馬匹、糧草、車輛……佈滿了整個大路和大路的兩邊。
張遼的部隊一直追了近十裡才收步。鄧賢帶出來的八千人馬只剩下了四千來人逃回巴郡,其餘的士兵不是戰死就是被俘或者逃散。
張遼一邊命人向劉嘉報捷,一邊收容俘虜整理隊伍,清理繳獲的物質。
就在張遼部隊獲勝不久,兀突骨率領的五千水軍和他們的艦隊與吳蘭率領的五千水軍在巴郡大約十裡之外的地方也相遇了。
跟甘寧學過水戰的兀突骨立即命令自己的艦隊立陣:鬥艦靠前、樓船居中、艨艟夾雜其中。他準備以混合隊形衝擊吳蘭水軍,而奇怪的是對方似乎是嚇呆了,見到兀突骨的船隊的時候立即停止前進而相互靠攏,而當兀突骨命令全軍衝鋒的時候,他們轉身就逃了。
這讓一心想好好打一仗的兀突骨非常失望,只好命令速度快的鬥艦、艨艟猛追。
就在有人懷疑對方是不是誘敵之計的時候,對方那些逃得慢的樓船竟然靠岸了,船上的士兵從船上跳上岸後向巴郡方向飛奔。甚至有人還放火燒自己的樓船……
對方這些反常的動作讓兀突骨這個蠻將都小心翼翼起來,連忙下令船隊停止前進,讓樓船去繳獲敵人放棄的樓船,讓鬥艦在前頭警戒。
結果兀突骨幾乎白撿了八艘樓船和幾條鬥艦,俘虜了五百多俘虜。通過審問俘虜,才知道巴郡守將楊懷剛才發來緊急命令,言鄧賢已敗,命令吳蘭他們火速地、不顧一切地撤軍,所以才出現了剛才奇怪的一幕。
聽了俘虜的話,兀突骨後悔得連連跺腳,懊惱地說道:“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傢夥膽子這麼小了呢?要是命令鬥艦不管不顧的猛追,那我們不還要多繳獲好多戰艦嗎?”
不過他總的來說還是滿意的,一邊叫人修理、編排繳獲的船隻,一邊命人給後面的劉嘉報捷。
劉嘉、徐庶聽了接連而來的捷報相對一笑,兩人都對將來的勝利更是充滿了信心。
大軍休息一晚後,劉嘉的水陸兩路大軍又開始向巴郡城前進了,不久劉嘉大軍在離巴郡城五裡的地方紮下了營寨,等待來日的交戰。
現在巴郡城還剩下三萬五千多守軍,守城主將為益州名將楊懷。紮下營後的第二天,劉嘉、徐庶和幾個將軍自然又圍著巴郡城看了又看,因為巴郡城地勢較低,他們還爬到附近的山上遠觀城裡面的情形,發現這楊懷倒是一個將才,城外雖然大軍壓境,但城裡面還是有條不紊:城裡的軍隊在要點駐紮著;百姓們在士兵的驅使下正在搬運守城物質;街道上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騎兵在城裡馳騁巡邏……。整個城裡沒有看見一個閒人。
越看,劉嘉等人的臉色越凝重。
在巴郡城的北邊不遠處,也就是江水邊則駐紮了從兀突骨手裡逃跑的吳蘭水軍,他們的營寨與城池互為犄角,相互呼應。
回營後,徐庶讓人在士兵的護衛下架設鋼井闌,同時讓馬謖命令士兵盡可能多地製造木井闌和投石機:這城可不那麼好打呀!
據探馬報告,整個巴郡三萬多人又分為城裡守軍和水寨守軍兩部分。城裡人馬約二萬八千人,城外水寨士兵約八千人。在巴郡城外的其他城鎮還有一些零星部隊,主要防守各城鎮,但對劉嘉的大軍威脅不大。
剛回到行軍大帳,劉嘉笑著說道:“這真是自作自受,現在這個城池比以前加高了好多,護城河也拓寬了挖深了。如果當時嘉不擔心別人逆江水進攻益州而讓黃權去加固城池,恐怕這次攻城就不會這麼困難。”
徐庶聽了劉嘉的話也笑了,說道:“此一時彼一時,誰想到太守有攻這個城的一天?哈哈……”
身邊的鄂煥毫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麼,我們不有鋼井闌嗎?在這裡架上幾台,先射他幾個時辰,讓他們士氣一低我們再攻,保證黃將軍和趙將軍他們一樣可以輕易攻破這個城池,拿下巴郡。”
其他幾個將軍和附近一些護兵也贊同地笑了起來
黃忠也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哈哈,只要安裝幾台鋼井闌,我們就等於憑空增加了幾萬兵力,這個城池最高最牢固,我們要拿下它也不難。”
將軍中只有趙雲沒有笑,直到現在他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或者說有點魂不守舍。見徐庶看著他,他才勉強地笑了一下,接著把眼光投放在自己腳前的地面上。
劉嘉說道:“哈哈,你們也太高看本太守和我們牂柯郡了。我們哪裡拿得出幾部鋼井闌?這一部都是千辛萬苦才製造出來的,你們知道他們是什麼製造出來的嗎?”
“鋼,鋼井闌當然是鋼做的。”鄂煥馬上回答道。
“不錯!是鋼,問題是就這麼一台用掉了我們牂柯好多噸……用了我們牂柯郡五萬多斤鋼呢,五萬斤啦!把我們家底都差不多用得差不多了。估計家裡剩下的鋼還夠製造一二台的吧?我們一兩鋼就值五錢銀子,你們算算我們能造多少錢出來?它幾乎是用黃金堆出來的,這些鋼夠我們所有士兵用好長一段時間了。”劉嘉笑著對目瞪口呆的將軍們說道。
兀突骨張大嘴巴說道:“乖乖,這麼貴呀。兀某開始聽孟大人說貴,以為只是幾斤黃金的事呢。為什麼不用鐵而非得用鋼呢?”
劉嘉道:“還不是為了輕便牢固些,要是用鐵,重量還要增加,怎麼搬得動?再說我們製造鋼與製造鐵的成本相差不是很大,能更牢固些何樂而不為呢?”
馬謖則擔心地說道:“別人會不會跟著我們仿造,他們雖然造不了我們這麼大,但可以造小一點,人也不用上這麼多,用鐵也可以。”
劉嘉道:“太小了不穩,高度不夠,意義不大。別人暫時是造不出來的,就算造出來他們也運不走。”
鄂煥連忙問道:“為什麼別人造不出來,造出來也運不走?他們完全可以偷學我們的。”
劉嘉道:“偷學?我們重兵保護怎麼偷?”
黃忠則搖著頭說道:“這東西又沒有多少複雜的東西,看幾眼就可以了,用不著偷學。”
劉嘉笑著道:“哈哈,那就看誰先仿造出來吧。”
這個鋼井闌看似簡單,實際上製造起來非常複雜,首先是要製造螺母螺栓,製造不出螺母螺栓的話這些笨重的部件就聯結不牢,幾噸用的大傢夥用繩子綁是很難想像的。那麼鋼井闌就只能在家整體鑄造。真要是整體鑄造這個東西,幾萬斤重的傢夥用什麼來搬它?搬過去後怎麼把它扶起來又怎麼把它推到城牆下?那時候只有兩輪馬車,載重量都不大,幾萬斤重的東西體積又大,靠人扛馬拖更不現實。而且還有滑輪、鋼板在現在這時代製造它們都是不容易的事。說實在的如果有這麼多鋼、鐵,還不如用來打造一些兵器多招一些士兵更有用。
劉嘉待大家坐好,等護兵拿出地圖後對徐庶說道:“元直,嘉認為這巴郡城還真難一時攻下,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徐庶點點頭說道:“是呀,我們現在除了防守枳縣和保護糧草運輸的人馬以外,還有四萬八千士兵,雖然比守軍三萬六要多,但在短時間內攻破這個城池確實有些困難。庶一下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主公自己的意見呢?是穩打穩紮得實惠還是一鼓作氣攻下城快速前進?”
劉嘉搖了搖頭道:“問題是一鼓作氣也很難攻得下來呀。依嘉看還是穩妥為好,我們現在最急的事無非是擔心張任將軍,但他手裡有六萬精兵,而且葭萌光被他經營多年,糧草儲備充足。張魯最怎麼努力也不是一天二天能攻下的,只要他們堅守不出城,堅持二三月都不是難事。再說張任將軍對我們什麼態度還不知道,是聽從本太守的命令還是聽從成都的命令甚至另起灶爐都還很難說。直到現在我們派出聯絡的人還沒有傳來音信,如果我們不計傷亡地跑過去,讓人冷不防地給我們一下子,那我們就欲哭無淚了。嘉認為還是先顧自己的部隊要緊。”
見眾人點頭,劉嘉又問道:“如果是穩打穩紮,我們怎麼辦好呢?先圍起來,讓我們第二台鋼井闌到了後再進攻嗎?”
徐庶道:“欲擒故縱!既然我們一時半會攻不下這個巴郡城,那我們乾脆先放下它,不攻!”
馬謖連忙問道:“放下它,不理他們繼續前進?他們三萬多人守在這裡我們怎麼放?我們只要前進他們不敢打我們的主力部隊,但斷我們的糧道問題不大吧?畢竟楊懷也算是益州名將。”
幾個將軍也都不解地看著徐庶,兀突骨說道:“以前我們每次以少勝多都敢打,現在兵比他們多了怎麼反而不敢攻了呢?以兀某看,攻他娘的。”
鄂煥馬上附和道:“就是,怕啥?”
徐庶道:“我們不是繞開它而前進。我們是留下一部分兵力後,派幾個將軍把我們身後、身邊,特別是江水南面的幾個郡給占了。現在這些郡都沒有多少兵防守,只要佔領了這些沒有兵的郡,我們就擁了益州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面積,之後逐步孤立巴郡。待涪陵郡、巴郡、江陽郡、犍為郡取在我們手裡,這巴郡也自然是我們掌中之物了。”
徐庶解釋道:“這樣做的好處是我們沒有必要攻堅,只需派黃將軍、趙將軍中一人監視他們就行。只要他們敢於出城攻擊我們的部隊,黃將軍或趙將軍能打過他們就打打不過就拖,我們其他部隊很快就可以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再說把這三萬多人困在巴郡也有利於我們將來攻佔成都。成都現在只有二萬多守軍,就是臨時抓壯年男子充軍也增加不了多少,那些臨時補充的人是無法跟這裡的精兵相提並論的。總之,這麼做的風險很小,不論張魯、杜季、張任他們怎麼樣,我們都可以逐步把益州取到手。但缺點是速度慢時間長,張任將軍一旦被張魯攻破,我們將來除了要消滅成都的杜季外還有深入益州腹地的張魯。”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32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45 AM 編輯
第068回 《大膽說客》
徐庶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現在不顧傷亡地猛攻巴郡城的三門,逼迫楊懷撤退,之後我們猛追。因為我們主力都在這裡作戰,各郡勢力沒有削弱,楊懷失敗後的那些散兵流勇也會加入到各郡中去,造成我們後方不穩。我們勢必要分兵去肅清餘敵也要去征服其他各郡。追到成都後還要分相當一部分兵力去救援張任將軍。那樣的話我們哪裡還有什麼力量去攻比巴郡更高更牢固的成都城呢?
而且城裡的守軍由於楊懷部隊的加入而實力大增,這部分新加入的部隊給我們留下一個很大的隱患。但好處顯而易見的就是速度可能比前一個方法要快得多。也許能幫忙張任將軍頂住張魯的部隊,使張魯部隊不能進入益州腹地。當然這是一種猜測,一旦張任將軍短時間就垮了,那我們就前後受敵了,出現前有杜季後有張魯的不利情況。因此庶考慮良久,認為還是採取穩妥的辦法好。
這時馬謖插話道:“就是不知道杜季他們對州牧大人會如何處理,我們採取快或者採取慢的方法對州牧大人有沒有影響。”
本來對於這個問題,大家都在努力回避。但要完全回避顯然不可能,馬謖也不是為了故意揭這個傷疤,畢竟這次出兵對外的宣稱就是為了救出劉璋,如果別人都說劉嘉他們採取的辦法不是想儘快救出劉璋,則顯然對劉嘉的名聲有損。
徐庶看了劉嘉一眼,說道:“無論採取什麼方法,首先我們必須能贏。如果不贏得勝利,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有我們取得節節勝利,成都的那些人才會緊張,才會考慮他們今後的出路,他們才可能因害怕而不敢加害州牧大人。”
劉嘉聽了兩個意見,試探著說道:“嘉看還是先攻一下城池吧?看進攻效果如何。如果城裡士氣低落,我們不用花太大的代價,那我們就先攻下該城,攻下這個城以後倒可以不急於追擊而是集中力量肅清余敵和周圍郡縣。”
劉嘉的話有意地回避了救劉璋和援張任的事。因為劉嘉也贊成徐庶的想法:說實在的,眼前的事不解決,將來的事想了也沒有用。當然劉嘉的意思還有一層就是考慮了馬謖的憂慮:採用慢的方法顯得行動太慢,容易使別人以為他們來益州只是為了搶佔地盤。這麼先打一下實在不行再去搶地盤至少讓別人好理解一點。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按照劉嘉的意見,徐庶重新進行了軍事部署:兀突骨將軍率領八千水軍攻打成都吳蘭將軍的八千水軍;張遼將軍率四千騎兵和五千步兵在成都水軍和北面城池之間的西北面結合部附近紮營,這樣既可以阻擋他們兩者的聯繫和相互策應,又可以在必要時支持兀將軍的水軍,並為東北角的鋼井闌提供警戒,還可以在必要時阻滯成都可能出現的援軍;趙雲將軍率一萬人馬攻東門;黃忠將軍率一萬人馬攻南門;鄂煥將軍率餘下的部隊做後備軍。
第二天開始,戰鬥就不緊不慢地在巴郡展開了。
雖然劉嘉的攻城部隊有一台鋼井闌和幾台從枳縣運來或臨時製造的木井闌,給守軍帶來了一定的殺傷,但效果不是很大。因為護城河太寬,所以鋼井闌的擺放位置因離城牆較遠,不但弓箭命中率低,而且手油彈也很難投到城牆上,除了少數幾個臂力超強的人把它們投到牆上甚至投到城裡外,其餘的大部分都是擊在牆上再滾落在牆根下,把那一片城牆都燒成了黑色。
雖然守軍在鋼井闌面前也只能挨打的份而有點害怕它,但守軍人多死上幾個上十個倒不急,這就使鋼井闌的實戰作用和威懾作用都大大下降了。
同時趙雲、黃忠的部隊沒有急於強攻,他們忙於在四周砍伐樹木用來製造爬牆用的雲梯和投石機。現在劉嘉手下的士兵們現在迷上了一個新的活動:他們都希望能爬到鋼井闌平臺上,站在高處去射箭、投手油彈以體會單方面屠殺敵人的滋味。
劉嘉看了以後乾脆就讓士兵們輪流上平臺,讓將領從中挑選臂力更好、箭法更精的士兵。這樣既可以保證鋼井闌持續對城裡守軍保持壓力又可以為下一台即將運來的鋼井闌在戰場訓練戰士。
水軍方面的進攻也進展不大,雙方也是打打停停,畢竟雙方人數接近而且對方有水寨可依靠。不過只要成都水軍一出來,兀突骨就讓他們得不了好,幾乎每次成都水軍不是損兵折將就是艦沉船毀,以至於兀突骨的人不攻到他們水寨的面前他們就不出來了。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建安十五年(西元210年)春天了,劉嘉他們自然是在巴郡城下過的春季。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劉嘉的部隊與楊懷的部隊僵持一段時間後,牂柯郡的船隊又運來了第二台鋼井闌的部件。早就盼望這一刻的士兵們立即蜂擁而上,爭先恐後地把這些部件扛上了岸,找一塊平地拼裝起來。
就在劉嘉的部隊積極準備攻城的時候,成都的杜季、楊滎兩個軟禁劉璋的主謀也正在愁眉苦臉地討論當前的局勢。現在巴郡的守將楊懷、葭萌關的守將張任每天都有告急信件送過來。可在成都坐鎮的他們卻拿不出一點好辦法來應付當前的困難局面。
楊滎見杜季低著頭不說話,就心有怨氣地說道:“你原來不是說劉嘉這傢夥會因為去打交州,肯定這一年半載不會過來攻打我們嗎?你看看,我們才把那老傢夥窩囊廢給軟禁,他們就過來占了涪陵郡。他們在枳縣只是動了動小指頭就把我們三千人馬給吃了。現在我哥哥楊懷帶三萬多兵快要給他們包圍了。我們怎麼辦?你不是辦法多嗎?想一個呀。”
杜季不滿地瞟了年紀比自己要大十多歲而一點也不穩重的楊滎一眼,說道:“當時動手不也是你鼓動的嗎?誰知道他劉嘉怎麼這麼早就知道消息了?誰又想到他們竟然置交州而不顧把已經調到南方的部隊又調回北方來攻我們?我們成都肯定有他們的細作,這老傢夥也還有一些死心踏地的手下。現在我們急也沒有什麼用,再說楊懷將軍守那個加固了的巴郡城能有什麼危險?再守三四個月應該沒有問題吧?杜某不是在想辦法嗎?杜某想先在各郡徵兵,只要是精壯男子都給調到巴郡去,幫助楊懷將軍守城。你看怎麼樣?” 杜季息事寧人地勸說道。
楊滎沒有好氣地說道:“你說的輕鬆,那些老百姓沒有訓練到前線有什麼用?不沖散那些正規士兵就燒高香了,你還能指望他們能安心守城擋劉嘉的精銳部隊?”
杜季一聽索性說道:“那你說怎麼辦?你不要只盯著你的哥哥,他那裡有高大的城強保護著,危險還不是最大的。我們現在最危險的地方在葭萌關,張任那個傢夥現在被張魯十萬大軍日夜攻打。季現在都不知道拿他怎麼辦,一副滴水不進的樣子。季派人勸他聽我們的,給了他那麼多好處,就差喊他為爹了,他竟然當著季派過去人的面說他只聽那老傢夥的命令,他跟他手下的劉循、劉闡混在一起。前天不還傳話給我們要我們把老傢夥給放了嗎?還威脅我們說如果不放,他們打敗張魯後就回兵救主。這才是我杜某最愁的呢,要是把他逼狠了,他投降張魯或者投靠劉嘉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楊滎冷笑道:“嘿嘿,監視張任那傢夥的劉循、劉闡還不是你家杜夫人派過去的嗎?怎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說著楊滎又道:“他張任還敢大言不慘說回兵成都救主?他媽的,要是他真能打敗張魯,老子佩服他。憑他那六萬兵我們不給他糧草,他能堅持多久?真要打敗了張魯再來成都,估計也就幾千最多萬把人了吧?”
說到這裡,楊滎又底氣不足地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不應該動手對付這老傢夥的,你當時對形勢估計過於樂觀了。”
杜季用鄙視的眼光掃了楊滎一下:“現在還說這些話有什麼用?楊先生不會如此健忘吧?當時好象還是楊先生勸季說要快點動手的吧?還說如果現在不趁劉嘉在南方用兵動手,一到他佔領了交州他肯定就會殺回成都奪權,會執行他那一套耕者有其田的政策,而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楊先生看到現在北方張魯要來殺我們,劉嘉也要來殺我們,張任這老烏龜又不聽我們的,你就想推擔子了?楊先生當時不是保證能拉走張任將軍手下一半的部隊嗎,現在呢?……哎,算了,不說這些相互埋怨的話了。還是考慮我們今後怎麼辦吧。”
聽了杜季半是安慰半是責備的話,楊滎難得地慚愧了一下,也低下了他的頭顱。不過很快他就抬頭說道:“如果劉嘉來成都,我們人頭一定落地。但張魯來則未必!”
杜季一愣,連忙接過他的話問道:“你是說……”
楊滎則又把頭低了下去,也不管杜季怎麼焦急,一言不發了。
過了良久他才說道:“不過,如果在張魯手下過日子,還不如在劉璋手下過日子,那樣好得多……”
杜季聽了他的話,恨不得一腳踩死這傢夥。
正在兩人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個護兵進來報告道:“有一個自稱北方使者的先生要見兩位大人。”
杜季連忙問道:“北方使者?他是誰?”
護兵道:“他說兩位大人見了他就會知道的。他聲稱他是兩位大人的老友。”
楊滎看了杜季一眼,輕聲地哦了一聲,說道:“那就看看他是誰吧。”
杜季點了點頭,對護兵道:“就讓他進來吧!”
“是!”護兵轉身走了。
不一會兒,一個人從外面笑著進來:“哈哈……兩位大人別來無恙。想不到幾年不見,兩位成了成都的主宰者。真是可喜可賀呀。”
“你?怎麼是你?你也敢來?哈哈……”情緒不高的楊滎見了來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剛落也沒有徵詢杜季的意見就大聲喊道,“來人!把這個傢夥給拖出去砍了!”
杜季也是一怔,疑惑地說道:“你怎麼敢來見我們?真的嫌活得不耐煩了?”
來人輕輕笑了笑,語氣平靜地說道:“兩位大人,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哈哈,圃是為了解救兩位大人和幾十萬成都百姓千里迢迢日夜趕來,怎麼不敢來見兩位大人呢?以圃一人之命換幾十萬人之命,死得其所,再說兩位大人還不一定要殺我閻某呢。”
原來這個鎮定自若的來人叫閻圃,以前與杜楊二家都結下了大仇,兩方都是要殺對方而心甘。只不過一方在劉璋手下當官,一方受到張魯的保護,是以都只能把仇和恨埋在心裡。
這時兩個護兵聞令沖了上來,一人扭住閻圃的一隻胳膊,準備往外拖。閻圃沒有反抗,只是微笑著看著杜季和楊滎。
杜季擺了一下手,讓護兵下去,然後故作輕鬆地對楊滎說道:“先看他閻圃的舌頭有什麼本事救他自己吧?先讓他多活一時半刻,看是他的舌頭硬還是我們的鋼刀硬。”
杜季說完對閻圃道:“別吹什麼大話了,先看怎麼樣救你自己吧?”
閻圃整了整被護兵弄亂了的衣服,然後說道:“這有何難?兩位大人都是聰明人。兩位大人和幾百上千的兩位大人的家人,以及成都幾十萬人的性命顯然比閻圃這條小命重要得多。說句不好聽但真實的話,現在兩位大人已經命懸一系!想必剛才兩位在商量怎麼應付當前的局勢而且一籌莫展吧?哈哈……”說完就笑了起來。
楊滎臉色一變,厲聲說道:“一派胡言,我益州兵精糧足,又有楊懷、張任將軍這等名將,還有吳懿、費觀、卓膺、張翼、譙周、呂義,霍峻、鄧芝、楊洪、周群等將才,不要以為我們現在東有劉嘉小兒,北有你主張魯匹夫我們就怕了。你認為張魯這次在北方趁火打劫,就一定能在張任將軍手下討得好處到?張將軍六萬精兵憑藉天險殺你們六七萬不成問題吧?”
楊滎繼續說道:“劉嘉小兒也不足為慮,不說他有老父、老母、小弟、姐妹以及一干親人在我們手裡而投鼠忌器,就是我弟弟楊懷將軍憑巴郡高城也可阻擋劉嘉那群烏合之眾於城下,時間一長不是被我楊懷大軍剿滅就是自行敗退了事。”
閻圃笑道:“那楊大人的意思是現在成都高枕無憂了?”
楊滎言不由衷地說道:“就是!你還是認命吧!把腦袋送過來讓我們砍的除了他劉嘉小兒就是你這惡貫滿盈的老匹夫了。”
閻圃冷笑道:“什麼叫外強中乾,今天閻某算是見識了。兩位大人能否聽閻某說上幾句?”
楊滎憤怒地喝道:“有屁快放!拖的再久也推不掉閻王給你的忘魂湯。”
閻圃轉過頭看著杜季,杜季也毫無表情地說道:“你有什麼屁就放吧。”
閻圃微微笑了笑,找個位置坐了下來不急不慢地說道:“東邊劉嘉乘勝利之餘威,又有趙雲、黃忠、張遼等舉世聞名的戰將,還有無法可破的鋼井闌助戰,巴郡城指日可下。如果楊懷將軍見機得快,或許還能逃得了性命,否則……,嘿嘿,不說也罷。”
閻圃見楊滎臉上變色,心裡暗笑了一下,繼續道:“至於北邊,張任將軍六萬人馬能擋我主十幾萬精兵多久?如果益州全力支持,給兵給糧,或許再能堅持二到三月,甚至一年半載。但現在你們成都自顧不暇,哪有人去支援他?而且這個張任將軍是頑石一塊,真要勝了未必是兩位之福?只怕他也是一匹調過頭來要吃你們的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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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回 《拋棄世仇》
閻圃見杜季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又說道:“無論是劉嘉攻破巴郡,還是我主攻破葭萌關,兩位大人這個主宰的位置恐怕就坐到頭了。哈哈……”
楊滎一聽,忘記了一切地說道:“你是說張魯也要殺我們?”
閻圃用鄙視的目光看了楊滎一眼,說道:“你楊大人無功于漢中,過去又大大得罪了漢中各士族,不說他人,就是在下閻某也恨不能親啖爾肉,更何況他人?”
楊滎又是大怒:“閻圃老狗,你以為楊某真的不敢殺你嗎?”
閻圃沒有理他,繼續說道:“現在有一個辦法,既可以救你們自己,又可以救幾萬前線士兵,還可以救幾十萬成都百姓,而且……”
楊滎急忙問道:“而且怎麼樣?”
閻圃道:“而且你們還能繼續穩坐益州主宰的位置。”
楊滎連忙傾身問道:“是嗎?可能嗎?”有點激動的楊滎很快發現自己是被閻圃牽著鼻子走,被對方當猴耍處處被動,顯得大跌身份,他連忙坐正了身子。
他偷偷地看了杜季一眼,見杜季的心思不在他身上才自在了一些,然後自我解嘲地笑道:“哈哈……,你說的這一石多鳥之計,楊某早就知道,還用你來說。”
杜季聞言驚訝地看了楊滎一眼,但沒有說話。
閻圃依然成竹在胸地說道:“是嗎?那閻某就洗耳恭聽楊大人的高見,或許裡面還真有一點點真知灼見,讓閻某對楊大人刮目相看呢。”
楊滎一聽閻圃的話,氣得臉都綠了,用手指著閻圃道:“狗日的,楊某先讓你狂,等下就讓你知道楊某殺人手段的厲害。”
閻圃不慌不忙地說道:“楊大人請說,如果楊大人的計策真的和閻某想的計策相同,或者閻某想不出讓兩人高興的計策,閻某自願跳進沸騰的油鍋。”
楊滎一聽樂了:“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如果你的計策不能讓楊某高興,你姓閻的自跳油鍋?”
閻圃大聲說道:“正是!只要閻某的計策上不能保兩位大人,下不能保幾萬士兵,閻某保證在兩位大人面前自戕。請楊大人先說說你的一石多鳥之計吧。”
楊滎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從張魯那裡來,自然是為張魯著想。無非是要我們把成都能用之兵集中起來。一部分用來支援巴郡擋住劉嘉小兒前進的步伐,一部分則進攻張任將軍後路,等張任將軍兵敗後,就讓你們大軍長驅直入,安安穩穩地越過葭萌關、涪水關,佔領成都坐收益州。之後,來一個所謂的論功行賞,讓我們兩位各當一個太守之職,待益州平穩後再慢慢收拾我們,讓我們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來。嘿嘿,不是嗎?”
杜季一聽,心裡也不知什麼滋味,非常怨恨地看著閻圃,好象這計是從閻圃的嘴裡說出來的似的。
閻圃笑道:“楊大人這計策確實不錯!完全是處處為我主作想,難得,難得楊大人有如此好心。不過——”
他話音一低,看著兩人故意小聲說道:“不過,計謀好固然是好,只是這種結果你們自己滿意嗎?閻某剛才看楊大人說的時候,怎麼發現楊大人越往後說越咬牙切齒?杜大人在旁邊聽了也是越聽火氣越旺?這還是楊大人自己說出來的,如果是閻某說出來,恐怕楊大人早就命令手下架油鍋燒猛火了吧?閻某哪還有命在?哈哈……”
楊滎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知道就好!”
閻圃笑著道:“楊大人說的這條計策,你們兩位大人自己固然不喜,我主張魯公祺大人也未必就高興。”
杜季奇怪地問道:“不可能不高興吧?你們佔領成都坐收益州,在內把我們兩個眼中釘除掉,在外我們的士兵替你們擋住劉嘉,這個結果你主張魯還不滿意?”杜季說完,搖了搖頭道,“你吹牛說大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吧。”
閻圃也學著杜季的樣子搖了搖頭後說道:“兩位大人差也。兩位大人這麼說既小看了我主張公祺的智慧,在腦海裡也人為地擴大了兩位大人與我主之間的矛盾。我主與兩位大人的仇怎麼比得上我主跟劉璋老兒之間的仇?想當年我主為了他劉璋的父親劉焉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朝庭使臣,斷益州與朝庭的聯繫,讓劉焉在益州稱王稱霸,自組小朝庭,駡名我主受,好處劉焉得。可結果呢?這劉璋老兒一上臺就把我主在成都的家人屠殺得乾乾淨淨,還大肆捕殺身在漢中各士族的家屬,那真是血海深仇呀。兩位大人雖然也幹盡了壞事,但你們都是在劉璋手下被迫而為之,俗話講債有頭冤有主,要怪也主要是怪劉璋。所以首先請兩位大人不要過於懼怕我主張公祺會把兩位大人怎麼樣。”
閻圃先寬了兩人的心後繼續說道:“說兩位大人小看了我主,是因為我主張公祺並不是真的想吞併益州。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或者說最緊急的事情是消滅劉嘉小兒的勢力。在這點上,兩位大人的意願和我主張公祺的意願是相同的。”
楊滎急忙問道:“你是說張魯最主要的心思是要消滅劉嘉小兒,不是為了來取益州?”問完自己也搖了搖頭道,“你這話騙三歲小兒也許可以,想騙我們不可能。你張魯與劉嘉小兒連面都沒有見過,與他有什麼仇?你們想吞益州是明擺著的事,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一下子就變得如此善良,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閻圃道:“此一時彼一時。兩位認為劉嘉與劉璋想比,劉嘉怎麼樣?”
楊滎回答道:“那還用說,就是瞎子也知道。如果說劉璋是野外的熒火的話,那劉嘉小兒就是天上的太陽。如果說劉璋是這茶杯中的水,那劉嘉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簡直沒有辦法比!真難想像劉嘉是劉璋的親生兒子。”
閻圃總算點了點頭,說道:“是呀,誰能想到。如果說劉璋主益州,我主還有能力收益州的話,那麼劉嘉主益州——不是閻某故意說嚇人的話——兩位大人固然是死無葬身之地,就是我主張公祺佔據的漢中也危危可急。其實何止是兩位大人和我主,就是襄陽的劉備、江東的孫權、涼州的馬家韓家不一樣災禍臨頭嗎?估計那時候唯一能與劉嘉一拼的全國就只剩下許昌的曹操了。但就是曹操跟劉嘉爭雄的話,鹿死誰手也難說得很,這次荊州赤壁大戰,曹操幾十萬部隊不就沒有得到一點便宜,而讓只帶了二萬多部隊的劉嘉小兒得了幾乎一州之地嗎?如果不是劉備諸葛亮主動退讓,不與劉嘉硬來,恐怕劉備取襄陽都不可能。別人打仗是越打越少越打越累,他劉嘉小兒卻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強。現在劉嘉是我們各方的勁敵!可以說劉嘉不除,眾人難安!”
說這句話的時候,杜季楊滎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閻圃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圃站在兩位大人的位置,圃肯定不會走兩位大人現在這一步。圃看了劉嘉這幾年的所做所為,心就虛了。圃肯定會拿些值錢的東西,買一個小小的村落,遠離這個傢夥,在外面安心過自己的富家翁日子。與劉嘉作對,兩位大人真是拿刀子砍自己的脖子。錯!錯!錯!”
說到這裡,閻圃見杜季楊滎兩人都是垂頭喪氣、後悔莫及的神色,他話鋒一轉道:“當然現在兩位大人已經走到這一步,後悔是沒有用的,俗話不是講開弓沒有回頭箭嗎?況且,閻某也理解兩位大人的做法:人生在世求什麼?不就是求一個轟轟烈烈、揚名立萬嗎?與其苟且偷生碌碌無為而死,不如放手一博驚天動地而亡。再說只要兩位大人把思維放開一點,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杜季、楊滎兩人聽了閻圃的話幾乎同時抬起頭來,臉上的神色莊嚴了好多,好象他們做的這件事真的很英雄似的,也隱隱有把閻圃當著知己的感覺。
閻圃見杜季、楊滎一幅完全被自己說動的樣子,微微笑了笑說道:“既然到了這一步,兩位大人準備怎麼辦?就準備這樣南抵北抗?”
杜季抬頭盯著侃侃而談的閻圃問道:“那你說怎麼辦才好?”
“當然是把劉嘉給消滅掉!怎麼消滅?僅僅靠兩位大人的力量是不行的,僅僅靠我主張公祺的力量也是不行的。”閻圃站起來走到兩人面前說道,“聯合起來!一個拳頭不行,就兩個拳頭!”
楊滎突然哼了一下,說道:“說了半天,原來還是要吞併我們。哼!”
閻圃搖了搖頭:“錯了!我主絕不會要你們一兵一卒。你們的士兵你們管,即使將來勝利了,你們還是管理你們的士兵,守著你們的成都你們的益州。”
杜季也冷笑道:“你主張魯怎麼可能一下變得這麼好?這肥沃之地你們一下不動心了?”
閻圃笑著問道:“當只能在身家性命與身外之物二者之間選擇的時候,兩位大人會選擇什麼?圃想兩位大人一定會和我主公祺一樣毫不猶豫地選擇身家性命吧?如果劉嘉不除,誰占有益州誰就是自找死路,活得不耐煩了!可以說早占益州一天性命就早一天交給閻羅殿。既然我們共同對敵,我主肯定就不會做傷害友盟的事,我主這次派閻某來就是要閻某告訴兩位大人,我主決不進成都,將來也不阻攔兩位大人對成都的控制。”
杜季道:“那你們總有一點其他目的吧?不要現在只講好的,到時候又在我們身後下黑手。”
閻圃哈哈大笑道:“我主要真有什麼想法,當面跟你們說就是,為什麼要掩蓋呢?兩位大人以為憑現在你們這個局勢能對我們漢中有什麼不利影響嗎?如果不是我主看到兩位大人手裡有幾萬士兵,而且兩位又是識大體懂事物的人,我主才懶得理呢。說直接一點吧,我主也不是沒有想法,一旦把劉嘉消滅了,江油關至涪水關一線以北、巴西全郡歸我漢中,其餘繼續由兩位大人主宰。”
楊滎正要說話,杜季連忙用手勢阻攔了他,說道:“這不是不可以考慮,只要你們有辦法消滅劉嘉我們可以在這個基礎上談判。問題是你們有什麼計策?又怎麼保證你們會按這個協議來做而不暗地裡使壞呢?”
閻圃一聽,心裡也一喜,連忙說道:“以閻某的人頭擔保。”
楊滎一聽,大怒道:“欺人太甚!你項上人頭過了這一會兒還在不在你脖子上都難說得很。用它能擔什麼保?”
閻圃哈哈笑道:“既然這樣,也可以由我們雙方簽定文書,向世人公佈,以我主公祺的名聲來擔保。”
楊滎仍然搖頭道:“還是太輕。張魯的名聲在益州值不了幾個錢,更何況為了利益而不顧名聲的人現在太多,我們見多了!”
閻圃輕蔑地笑道:“當然,出爾反爾的事楊大人做的太多,早就習以為常了。嘿嘿……”
楊滎正要開口大罵,但見杜季的眼色就強行忍住了。
杜季冷靜地說道:“你今天來不是為了逞口舌之能的吧?還有使人信得過的保證嗎?”
閻圃乾脆地說道:“那就憑它!”
說完,閻圃從懷裡掏出了一顆金印遞給了杜季。杜季先是驚訝地看了楊滎一眼,然後不相信地接過閻圃手裡的金印,嘴裡嘀咕道:“這不就是一顆金印嗎?你就是現在把皇帝的玉璽拿來,杜某未必就憑它而把自己和幾百家人的性命賭出去。”
閻圃笑道:“哈哈……,那是當然。現在天子的聖命不出大殿,他的玉璽確實沒有。但如果它的主人是另一位呢?”
“另一位?你是說……”杜季說著,眼睛認真的打量起這顆金印來。
突然杜季驚訝地問道:“是他……?”
閻圃點點頭道:“是他!現在杜大人應該相信了吧?”
杜季思考著沒有說話,而早已不耐的楊滎則把金印搶了過去,認真地查看起來。
閻圃這時候又說道:“這些擔保不擔保的都沒有什麼用。兩位大人,請你們想一想赤壁大戰的事,劉嘉劉備周瑜他們這幾方不是簽了協議、寫了盟誓、殺了白馬祭了天地嗎?可結果呢。曹操才敗他們內部就殺了一個天翻地覆。所以最重要的是看實際行動、看是一條什麼計策,能不能讓你們得利,而不是什麼鬼保證。”
杜季鄭重地點了點頭,語氣有點客氣地說道:“那就請先生把你的計策說出來吧!”杜季第一次以先生相稱了。
閻圃接過楊滎手裡的金印,也沒有理會楊滎的什麼表情,把它放在懷裡後說道:“計策很簡單,只有幾個字:棄巴郡,守成都,聚殲強敵於城下。”
杜季、楊滎幾乎異口同聲而驚訝地問道:“什麼,你沒有發瘋吧?要我們放棄巴郡?”
閻圃笑了笑道:“你們不是擔心士兵被我主搶走嗎?現在閻某的計策恰恰是讓你們把所有能收集的兵都收集到成都城裡,把所有能收集到的糧食收集到城裡面,與劉嘉大軍會戰于成都城城下。”
杜季馬上說道:“不行,巴郡是成都的門戶,巴郡一丟,成都的大門也就敞開給劉嘉了。現在駐守巴郡的楊懷將軍完全可以擋住劉嘉大軍至少六個月。到時候也許劉嘉撐不住就退兵。只要你們不攻葭萌關,我們益州就可以高枕無憂,問題的關鍵還是你主張魯撤軍。”
閻圃哈哈笑道:“說了這麼多,杜大人又把話說回去了。楊懷大軍能擋六個月?就算六個月吧,六個月之後呢?我們撤軍並不難,問題是我們撤軍後你們真能打敗劉嘉?”
杜季信心不足地點了點頭。
閻圃把手一揮,又笑著說道:“哈哈……,你們在巴郡有三萬多,還是算四萬吧,葭萌關有六萬,成都有二萬,也就是能用來抵抗劉嘉的滿打滿算就是十二萬,對不?憑你們各懷鬼胎的十二萬人馬是不可能打敗劉嘉的!而且閻某還要提醒兩位大人的是即使我們從葭萌關撤軍,你們兩位大人就立即會有彌天大禍,你們的家人反而會死的更早。”
楊滎馬上說道:“不可能!你危言聳聽!你們撤走了,我們十二萬人馬完全可以專心對敵,對付劉嘉六萬人馬我們何禍之有?”
作者:
a700827a
時間:
2009-5-20 11:33 PM
最近三國題材還真不少 大大多多PO 小弟感謝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33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49 AM 編輯
第070回 《放棄巴郡》
閻圃輕聲說道:“兩位大人請冷靜聽閻某的分析:假設我們一撤軍,張任將軍和劉璋的兩個兒子劉循、劉闡會準備幹什麼?他們絕對會督促張任率六萬靖難軍南下返成都,要清理他父親劉璋身邊的奸人。兩位大人,這劉循、劉闡第一個要殺的是誰呢?而且劉循、劉闡、劉嘉是兄弟,會不會聯合起來?無論他們是不是與劉嘉合軍,你們成都城裡的這兩萬士兵能擋得住他們的進攻嗎?他們是劉璋的兒子,他們是來救父親表孝心的,這幾年劉璋在成都也略有賢名,城裡士兵百姓會那麼鐵心跟你們走?這樣一來,巴郡和成都一個被劉嘉攻,一個被張任攻。……”
說著,閻圃故意問道:“真要是出現這種局面,你們兩位大人沒有想過你們會變成什麼樣子?還有兩位大人難道沒有感覺到我主公祺是在幫你們擺脫險境嗎?兩位大人現在真地那麼迫切希望我主撤兵?”
楊滎一聽,急忙搖著手說道:“不能撤,不能撤!是呀,閻先生說的對!如果撤軍的話,我們會被他們砍成肉醬。張公祺現在的兵不能撤!”
這話如果在幾分鐘之前說出來,估計杜季的眼珠子都會掉出來,可是現在他聽了楊滎的話,只是覺得楊滎說得過於大聲和迫切了一點而已。
閻圃立即接著楊滎的話說道:“楊大人說的對,我們的軍隊不能撤,而且還應該增加。”
杜季不甘心,又問道:“那為什麼要我們放棄巴郡呢?讓楊懷將軍在巴郡利用那裡的城池消滅他劉嘉幾萬部隊不難吧?而且還可以擋劉嘉一段時間,有利於我們收集糧草、動員兵力、加固城池。劉嘉大軍在巴郡拖的時間越長,越對我們有利。至於張任將軍,我們斷其糧草卡守關隘,他也對我們無可奈何。”
閻圃搖了搖頭,說道:“張任的事閻某就不必再說了,他有六萬虎狼之師在手是不是危險兩位大人比閻某更明白。剛才杜大人說的利用時間準備,但時間是相互的,兩位大人固然可以利用時間來收集糧草、動員兵力、加固城池,而劉嘉難道就不能?你們認為劉嘉真的會拼死攻巴郡城嗎?不會的!現在之所以做出強行攻城的樣子是為了給世人看的,讓世人看他的孝心,讓人覺得他為了救父親而不顧一切。
但從我們掌握的資訊來看,他們是準備先從週邊入手,出強兵先收涪陵郡、巴郡、江陽郡、犍為郡,孤立巴郡城。使巴郡成為死城,困住城裡近四萬精兵,到時候這楊懷將軍不是投降就是戰死。取下巴郡後,劉嘉再不慌不忙地殺向沒有什麼士兵防守的成都,看著劉嘉殺氣騰騰而來,手裡沒有士兵的兩位大人準備怎麼辦呢?”
楊滎道:“他這麼做不怕我們把他父親和所有家人全殺掉嗎?”
閻圃哼了一下說道:“無論他們進展快與慢,你們都可以殺你們手裡的人質。你們要殺的話,就是劉嘉明天打過來你們也能殺,要不殺就是等上五年十年再來你們也不會殺。再說劉嘉是什麼人?是一個意志堅決不為外界所左右的人,他出道的第一戰就力排眾議親自領兵與法正一起出毋斂,單殺一路敵軍而降山越;在成都他憑五百人就敢與杜大人幾千人撕破臉,帶二萬士兵進荊州;在赤壁敢於分兵於人而不顧其他人的強烈反對……。雖然每個計策不全是他想的,但一旦認准他就毫不顧及其他地做下去。現在他已經這麼定了,他就會這麼做!”
杜季認可地點了點頭,但不太同意地說道:“他要先收涪陵郡、巴郡、江陽郡、犍為郡等地方的話,他肯定要分兵吧,那樣我們也有機可乘呀。”
閻圃道:“不!憑你們的能力是無機可乘的,你們應該比閻某更清楚。現在涪陵郡、巴郡、江陽郡、犍為郡等地方兵力單薄,各城鎮沒有多少防守之軍,他們只要派一、二大將率二萬到三萬士兵兵就可以橫掃這些地方。然後驅舊吏換新官,執行他們的政策。不要一年半載,他們就可以把這些新占的郡變成他們的領地,安頓下來後,兵員、糧草就可以由當地源源不斷地供應了。本來劉嘉是遠征益州,這麼一來卻變成了近戰成都。那時候兩位大人還有什麼優勢可言?他只需派一二名大軍出去,圍在巴郡周圍的人馬還是足以抵禦楊懷將軍可能發起的衝擊。”
杜季雖然聽他說得有理,但還是說道:“先生說的似乎有理。可我們這麼快速撤退的話,他們不一樣可以收出涪陵郡、巴郡、江陽郡、犍為郡等地方嗎?而且收起來還快些。”
閻圃道:“粗一看是這樣的,實際上差別很大。如果我們快速撤軍,他們勢必快速跟進,因為成都城裡不但有他的父親要等他來求救而且葭萌關也有六萬士兵等他去支援。他的大軍受輿論和形勢所逼只能很快來到成都城下。而他的後方呢?沒有一處肅清了餘敵,為了近千里的糧道和補給線的安全,他必須一路分兵保護。這樣一來,真正達到成都也不過四萬絕對不超過四萬五千人,而你們成都原來就有二萬多兵加上楊懷將軍的近四萬兵以及周圍其他地方的守軍湊在一起,聚集七萬兵是不費吹灰之力的。那時候他們四萬攻你們七萬,他們攻得下成都嗎?顯然不能。而且他還要出兵支援張任將軍呢,因為我們十多萬人馬在葭萌關猛攻張任是不是?哈哈……”
楊滎這時候也靈活起來,笑著插話道:“劉嘉一到成都城下,你們全力攻關,把張任這老頑固給砍了,之後你們十幾萬大軍一路南下。我們在這裡拖住他們,而你們在他們身後出現。我們雙方來一個裡應外合甕中捉鼈,哈哈……,那樣一來,就是劉嘉有三頭六臂,我們也可以把他給砍了。我們雙方的兵力加在一起就是二十多萬,跟他們是五比一。”
閻圃點點頭笑道:“形勢雖然不一定這麼樂觀,但總而言之你們有七萬士兵抓在手裡守在成都比所有其他計策都安穩得多。至少沒有誰能吃得了你們,不論是劉嘉還是我們漢中之兵都不可能長期圍困你們,取你們的成都吧?你們完全占在主動的位置上,我們只需要你們在他們敗退的時候拖住他們一下,其餘時間你們完全可以安心守你們的成都城。兩位大人說這計策怎麼樣?”
楊滎早已得意洋洋起來,說道:“先生出的真是好計,不由得劉嘉不上當。因為在他們前面有兩個香氣噴噴的陷餅在等著他們呢。哈哈……”
杜季還是不放心,他猶豫著說道:“要是你們長期攻不破葭萌關,而我們又無法守住成都城,那不慘了?”
楊滎笑道:“哈哈……,杜大人太膽小了,如果我們有七萬兵還守不住成都,那麼憑我們現在手裡的二萬兵就更不可能了。可以說閻先生的計策是再穩妥的辦法。” 楊滎現在是完全被閻圃說動了,主動為他辯護起來。
閻圃也說道:“這就是快與慢的區別。劉嘉慢進則涪陵、江陵等地是他們的基地,可以為他們提供糧草和兵員。劉嘉快進,則這些地方變成了要分散他兵力需要他去安撫的地方。最後閻某提醒兩位大人的是此計宜早不宜遲,據我們掌握的消息,現在劉嘉已經派張遼將軍在巴郡城西北紮營,既阻水軍與城裡的聯繫,又阻成都去的援兵。反過來他們不一樣可以阻擋楊懷將軍撤退嗎?閻某建議兩位大人趁張遼立足未穩立即撤軍,或許損失不大。”
楊滎一聽臉都白了,連忙求救似地看著杜季。
杜季則問了一句奇怪的話:“閻先生,能不能告訴杜某,你們比我們離巴郡遠得多,為什麼你們掌握的資訊比我們還多?”
閻圃聽了杜季的話,奇怪的是他不但沒有自豪得意的神色,反而眼神有了一絲慚愧。閻圃略有尷尬地說道:“這……確實不好說,圃已經答應人家不說的。這個計策也並非圃一個人所想,說實在的圃開始還有點不敢進成都見兩位大人呢,如果不是他派來的人給圃分析、勸說,圃肯定還在漢中煩惱,兩位大人還在苦思苦想呢。”
杜季點點頭,衷心地說道:“可不是嗎?他是誰?”
閻圃輕輕而落寞拍了拍腰間,歎了一口氣。
杜季立即就明白了,也點了點頭,道:“怪不得!”
閻圃剛才用手拍的地方藏了一顆金印,一顆剛才他們看過的金印。
此時的楊滎則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改開始時的垂頭喪氣而變得神采飛揚起來。他興高采烈地說道:“管他是誰呢。只要我們消滅了劉嘉,今後的日子就好過了。真可謂度盡波劫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哈哈……來來來,楊某今天做主請閻先生喝酒洗塵。”
楊滎肉麻的話讓杜季差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裡更加鄙視這不學無術的傢夥了:雖然這計策不錯,勉強能應付一下當前危機,但值得這麼高興嗎?張魯大軍真要彙集在成都城下,勝利後他們一定會不聲不響地撤退?
楊滎自然高興,因為楊懷的部隊一進城,成都的實力就他楊家為大,杜季到時候只怕也要看他楊滎的臉色行事了,他能不高興嗎?
閻圃非常理解楊滎心裡的小九九,當然也不會說破。他哈哈大笑道:“楊大人不再將閻某油炸了?哈哈……”
楊滎爽朗地笑道:“開玩笑,開玩笑。”
杜季則心事重重地陪著笑了笑。
閻圃笑著說道:“閻某估計劉嘉小兒也想不到夕日敵對的我們為了對付他也有合作的一天吧?名聲大了未必就是好事。哈哈……”
劉嘉要是聽了他的話,肯定會對“樹大招風”有了更深的體會。
杜季起身的時候忍不住還是說了一句:“要是劉嘉他們鐵了心堅決不快進成都呢?”
楊滎替閻圃回答道:“無論是劉嘉快進和慢進,我們的四萬精兵能撤回成都來就比做什麼都強。只是閻先生還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嗎?”
杜季也看著閻圃,等待他開出的條件。
閻圃依然波瀾不驚地說道:“兵還是抓在自己手裡放心。不是嗎?你們放心!劉嘉和他的謀士徐庶、法正都是聰明人,只要他們是聰明人他們就一定會來。至於請你們做點什麼,有幾件事還真的得請你們幫忙才行,就是……”
當三人“親密無間”地把頭聚在一起時,一張針對劉嘉的巨網已經完全鋪開。
……
足智多謀的劉嘉與徐庶會上當嗎?
這天,劉嘉等人站在安全的地方看著一名小將正指揮興高采烈的士兵輪流上鋼井闌過一過讓對方只能挨打的癮,心裡在盤算著如何組織明天的試探性進攻。不想這時他們聽了遠處傳來“起火了!起火了!”的喊聲。
幾個人順聲望去,果見江水邊成都水軍營寨方向處冒出滾滾濃煙,緊接著巴郡城裡也傳來了喊殺聲,不久也有股股濃煙冒出。
就在劉嘉等人驚疑不定而派出大批探馬後不久,兀突骨、張遼、黃忠就派人前來彙報:成都士兵正在燒毀、鑿沉自己的戰船,其大部隊正在順陸路向西快速撤退,兀將軍現派人前去救火,張將軍問是否追擊。
黃忠那邊報告的情況幾乎差不多:成都士兵打開西門而逃,城裡面潛伏的劉嘉部隊已經動手,一邊救火一邊攻擊留下的少量守軍,黃忠正命令部隊強攻巴郡城配合城裡潛伏的部隊。
劉嘉和徐庶兩人面面相覷。
馬謖則說道:“沒有道理呀,這巴郡可是成都的門戶,怎麼就這麼輕易地放棄呢?這麼重要的地方只有增兵防守的道理,哪有這麼做的理由?他們有三萬多人怎麼就這麼走了?我們還沒有正式攻城呢。”
劉嘉則問徐庶道:“元直認為我們現在追還是不追?”
徐庶半晌沒有答話,最後建議道:“現在敵情不明,我們沒有任何追擊的準備,他們是有備而退。如果我們貿然追擊的話存在很大的危險,庶建議先佔領這個巴郡城再說。穩打穩紮,益州終究跑不出我們的手心。”
停了一會,徐庶又說道:“是呀,庶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放棄這麼重要的城池。他們不把益州的胸膛敞開給我們了嗎?”
馬謖連忙說道:“是不是他們看到我們新的鋼井闌投入了戰鬥,他們怕了?或者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知道我們明天要發動攻城,所以他們一看守不住就撤軍了。”
徐庶則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庶是說他們要堅決守這個城的話,就是知道我們有鋼井闌來也是不會放棄的,畢竟這東西不是那麼大的威力,只要防護得當,損失並不大。要真守的話,他們近四萬人肯定可以守一段時間。他們這麼做一定是成都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出了我們不知道的事。”
聽了徐庶的話,劉嘉說道:“會不會是葭萌關出了問題?張任將軍把守的葭萌關被張魯攻破了,成都兵怕後路被張魯的部隊斷掉而回撤?”
徐庶道:“也許吧。可是我們都沒有收到葭萌關失利的消息,他們怎麼知道呢?按道理我們的消息應該比他們知道得快得多吧?我們有人長駐葭萌關,可以直接用鴿子傳信。他們則要用馬先送到成都,然後成都再發命令給楊懷。他們這麼做真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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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回 《黃忠發威》
不久前面響起了沖天的歡呼聲,無數的士兵都大喊著巴郡城破了、黃忠趙雲大軍已經進城了。
很快兀突骨派人來報告說他們完全佔領了成都軍的水寨,一些沒有被損壞的船隻已經被搶下,還有一些留下來斷後和來不及逃跑的士兵也被他們給俘虜了。
接著張遼也派人來報告說他們稍微追了一下,因為前面一個鎮有鎮守就沒有再追,但也俘虜了對方二千人馬和無數的糧草和一些車輛,戰馬也繳獲了二百多匹,現在正在安全返回的路上。
不到幾個時辰,黃忠、趙雲都派人來接劉嘉等人進城,說是太守府已經收拾完畢,楊懷撤退很匆忙,只搬走了一些貴重東西,大部分東西來不及搬走或毀壞。
同時黃忠還告訴劉嘉他們一個好消息就是城裡面潛伏的人已經救下了監獄裡關押的黃權、張松等人,有名無實的巴郡太守張肅也投降了。潛伏在城裡的人為首者法正和泠苞都安全無恙,只不過他們也因為楊懷突然而走而鬧了一個措手不及。一些準備工作沒有做到位而被迫倉促動手,以至死了一些人,泠苞本人還受了一點輕傷,現在他們正在太守府休息,等劉嘉他們過去。
劉嘉一聽有法正他們的消息連忙動身。他有好久沒有看見法正、泠苞這兩個從開始帶兵起見到的第一批幫手與部下了,可以說沒有法正的幫忙出謀劃策就沒有劉嘉的今天。
當兩人見面的時候,自有一番感歎,不過法正還是沉默寡言。見了劉嘉的面僅僅是笑了一下,說了一句:“主公,好。”
劉嘉把他前後左右都看了一遍,說道:“你,你,你孝直怎麼親自潛進去?你不知道嘉得到消息後多著急嗎?”
雖然大家都想瞭解他們在城裡潛伏的情況,但法正卻不願意多說什麼。而且因為知道他太累,大家也就沒有再追問他,轉而問那個話也不多受了輕傷的泠苞。
在幾個人的追問下,泠苞總算說了一個大概:原來劉嘉成親後收到了成都、葭萌關的消息,劉嘉就命令牂柯、興古兩郡準備糧草、兵員,還命令法正盡可能派一些士兵化裝後混進重要的城池,讓他們在攻城的關鍵時候出來協助一下。法正想起在進入成都前只有巴郡城最高大、位置最重要,而守軍最多,所以他就把這個城池做為潛伏的重點。並且他也知道黃權等人囚禁在這裡,潛伏在城裡的任務不僅僅是協助攻城還要救出這些人才,考慮到事情多工重他就親自帶領幾百名死士分期分批潛了進來。
本來按法正的估計,劉嘉的大軍應該不會急於攻城的,應該是先收復周圍的地方把巴郡完全孤立後再攻城,所以他就在張肅的幫助下做好了長期潛伏的準備。不想守軍今天突然撤退,讓法正弄得手忙腳亂,只好一邊派人攻打城門守軍,一邊自己帶人去監獄營救黃權等人。因為人少,連法正這個文人也不得不拿起大刀參與了戰鬥,也幸虧以前跟劉嘉一起學過一些武功,加上守軍急於撤退,沒有全力進攻他們,所以他們不但救出了黃權等人也開門迎進了攻城部隊,不過所有的人都累得快趴下了。
聽完泠苞的述說,劉嘉等人又去看往黃權、張松、張肅等人,這些人一看見劉嘉就口呼主公,並感謝法正等人的營救。黃權等人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精神狀態還不錯,他們只是一天沒有吃飯而已:守軍都急於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誰管他們的死活,而且不知是成都故意放他們一條生路還是疏忽了,反正沒有下命令要砍他們。他們就這麼活了下來。
劉嘉等人自是一陣高興,讓大軍進城好好的慶祝了一天。
接下來就是商量今後的行動方針了。雖然大家都不太清楚楊懷為什麼這麼急著撤軍,但基本上都贊成繼續前行,表現最堅決的當然是黃權、張松等人,他們急於要報仇、要救劉璋和還在成都的家人。
劉嘉也趨向於立即進軍成都,因為他收到了從葭萌關張任將軍那裡傳來的告急文書,文書裡面說成都現在正式宣佈與張任將軍的部隊斷絕關係,他們不再供給張任六萬士兵的糧草和武器,並且也不保證他們後方的安全。成都還說現在他們受到了劉嘉大軍的攻擊而自顧不暇,決定把所有兵力全部集結在成都城裡,準備與劉嘉做一次徹底的大決戰。
文書後面,張任將軍明確地表示只要劉嘉提供糧草和保證他後方的安全,他就願意與劉嘉配合,並發誓不惜一切代價擋住張魯的大軍。在信的後面劉嘉的大哥劉循也寫了一句話,就是以哥哥的口氣要劉嘉儘快救出劉璋。
此外負責消息收集的李恢安插在葭萌關的細作也發來消息,說是現在不知什麼原因張魯加大了攻擊力度和攻擊次數,他的十萬大軍在輪番進攻張任將軍。
收到這些消息的劉嘉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知道等下去軍事上也許會獲益大一點但政治上則失分太多。
他對徐庶等還在思考的人解釋道:如果現在出兵成都,不但能大大地表現自己的孝心,也能使黃權、張松等人更貼心的跟著自己,為今後自己接管益州減少一些非議。相反如果現在停滯不前,置劉循的意見而不顧則負面影響太大,益州甚至全國的那些士大夫肯定會口誅筆伐。
其次現在成都把大部分部隊都收縮進了成都,顯然其他地方就兵力空虛了,劉嘉正好可以乘機佔領一些地方,雖說要分散一點兵力,但相對佔領的地方而言,這點兵實在算不了什麼。把官員安排後以後不出一年,那些地方就成了自己的基地,兵員物質就會源源不斷的出來,更有利於今後的戰爭。
還有,雖然成都可能在使用誘敵深入的計策,但成都實在沒有什麼名將,除了楊懷、霍峻、鄧賢、張翼等少數幾個人,想不出還有什麼有能力的將軍,所以也不怕他們引誘。即使不攻打成都,只要圍困他們半年最多一年,那麼大局就定了。
徐庶一見劉嘉力主進軍成都,與法正交換了一下意見後也就沒有表示什麼反對。因為他們兩人也分析了快速與緩慢進軍成都的效果。
他們的想法與劉嘉想的稍有不同:
第一,劉嘉的父親劉璋現在在成都杜季等人的手裡,雖然事實上劉嘉的大軍去早去晚意義不大,但站在劉璋兒子劉嘉的立場上看,他的心情肯定與其他人想的不同。徐庶、法正都不想過多的反對劉嘉去救父,畢竟這是盡一個兒子的最後一點孝心,別人就是屍體都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搶,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是一個家族?也許劉嘉思父思母心切,人以孝為先,作為部下自然不好阻攔。
第二,說實在的徐庶、法正看中了張任將軍那手下的六萬人馬,那可是多年與張魯戰鬥經驗豐富的精兵,不是一般部隊可比的。如果現在去能把他們抓在自己手裡那是一件美妙的事,現在缺少的不就是兵嗎?而且六萬這個數字也是夠吸引人的了,要知道劉嘉奮鬥了這麼多年所有的兵加起來也就十萬出頭。
第三,張任將軍現在已經明確表示只要劉嘉能提供糧草並保證他們後方的平安,他就率兵誓死抵抗張魯大軍。如果自己的部隊坐視張任將軍、劉循、劉闡被張魯攻破並被消滅,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且讓張魯突破張任把守的葭萌關攻進益州腹地也不是一件好事。益州多關隘確實易守,但如果讓張魯佔據了那些關隘,那就變成了劉嘉的部隊難攻了,到時候不知又要犧牲多少將士才能把張魯驅逐出去。
第四,張任的態度是不是會轉變,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如果劉嘉現在坐視不救,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就難說了:他張任將軍可以說是幫劉家來守益州這個門戶——葭萌關的,你劉家自己人還不主動,看見張任將軍在外抗擊張魯遇險而不救,張任要是一氣之下殺了劉循、劉闡投降張魯,那局勢就更難收拾了。如果真的這樣,張魯十多萬人馬加上張任的六萬人馬就是十六萬人馬以上,他們在張任的引到下一路順葭萌光、涪水關、綿竹殺來,所有關卡還不紛紛投降?恐怕這近二十萬人馬到了成都城下,杜季等人一見對方勢大也會馬上就降。加上成都的六七萬人馬,張魯的部隊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那麼這個益州不馬上變成他張魯的了嗎,劉嘉到時候能抗得住?
因此無論從政治上還是軍事上,劉嘉的部隊都必須快速跟進。
劉嘉大軍在楊懷走後的第三天,意見統一的劉嘉部隊馬上就開拔了:
張遼率五千騎兵五千步兵為前鋒;趙雲率一萬步兵為中軍;黃忠率一萬步兵部隊為後軍;劉嘉、徐庶、法正、張松在鄂煥將軍的部隊保護下跟趙雲的中軍一起出發;兀突骨率五千步兵部隊押糧草隨後軍前進;黃權、張肅領四千兵馬守巴郡;高沛率餘下的約七千部隊掃蕩周圍城鎮,同時隨時準備接應各路大軍。
因為趙雲和劉嘉幾乎是走在一起,所以“楊江”與趙雲見面的次數自然不少。很多次都是楊江主動回避。“他”畢竟是一個地位低下的護兵,要想每次回避也是不可能的,特別是當楊江在劉嘉帳篷外站崗的時候,看見趙雲進進出出,自然無法跑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低下頭來以避免趙雲看見“他”的面貌。
但是這種事一次二次也許可能掩飾過去,次數多了本就細心的趙雲就發現了苗頭。一次趙雲辦完事出帳篷的時候又見“他”很快低下了頭,有點懷疑的趙雲乾脆走近“他”,低聲命令道:“抬起頭來!”
一直生活在不安中的楊江只好豁出去了,從容地抬起頭直視著趙雲。趙雲一見楊江的那雙眼睛,反倒慌亂起來,支支唔唔地說:“你?……鳳兒……是你?”
“是,小的叫楊江,請趙將軍成全!” 楊江堅定而小聲地說道。
從此以後情況就變了,楊江無論是站崗還是休息都開始堂堂正正起來,看見趙雲還主動施禮。而本就憂鬱的趙雲卻比原來更加憂愁了。他似乎非常怕看見僅僅是小兵的楊江,盡可能地避開“他”。
看到剛有點起色的趙雲反而越來越萎靡,毫不知情的劉嘉徐庶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吩咐李恢暗中留意趙雲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幾天,總數約四萬二千人的劉嘉大軍就追隨著楊懷大軍的尾巴來到了成都城下。
大軍在城外十裡遠的地方紮下了營寨。
休整一天后,劉嘉就帶著徐庶、法正等人察看了成都的城防情況。
看來成都做了精心準備,不但城牆加高了而且護城河也拓寬了——顯然有高人告訴了他們防備劉嘉鋼井闌的辦法。
看著成都高大的城牆,劉嘉、徐庶、法正等人真有點心潮澎湃的感覺:是的,又回來了,不過這種回成都的方式似乎不是所有人所願意的。
城牆上的守軍一見劉嘉的隊伍就破口大駡,一個名叫馬漢的將軍更是指名道姓謾駡劉嘉,並指著劉嘉喊道:“劉嘉小兒,有種就來攻呀!你們不是有鋼井闌嗎?有卵子就上。哈哈……”
之後有一個聲音洪量的人大聲喊道:“城下的反賊劉嘉聽著,從今天起,只要我們看見你們的大軍來到城下,我們就殺你的家人。如果不攻城,我們每天只殺你們一人,如果攻城,每天殺你們二人!現在跪在這裡的是你的三堂叔。你看好——,殺!”
隨著一聲慘叫,一顆人頭就從城牆上跌落下來。不久一具無頭的屍體就被懸掛在城牆上那桿繡著主將姓氏“馬”字的旗桿上。
劉嘉臉色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地看著城牆上那些幸災樂禍的士兵。雖然他不認識那個被殺的人,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真正的劉嘉他到底有沒有一個三堂叔。劉嘉依稀只記得好象劉璋沒有兄弟了,他的兄弟都在長安因犯謀逆罪而被殺了,至於劉璋有沒有堂兄弟確實不知道。
雖然劉嘉與被砍的人沒有一點親情,但被對方指名道姓地這麼喊、這麼輕視就有氣,真想報復對方一下來消除自己的心頭之恨,可是這城牆實在太高太遠,劉嘉想不出有什麼反擊的辦法來。
就在劉嘉氣得團團轉的時候,突然他看見黃忠騎馬立在旁邊躍躍欲試的樣子,沉著氣問道:“黃將軍有把握射他們一人嗎?”
黃忠拱了一下手,先小聲道:“太守保重身體要緊,城破之日黃某定叫這些傢夥都死無葬身之地!”
之後黃忠轉頭看了城牆上的人一眼,他自信地說道:“黃某定可射斃他們一個!”
說完,很快抽出馬背旁掛著的長弓,又從箭壺裡抽出一箭。平舉長弓驅馬往前,馬起步沒有幾步,黃忠就已經把沉重的長弓拉成了滿月,他僅僅是掃了遠處上方的城牆一眼就手一松,嗖的一聲,箭如電而去!
箭一離手,黃忠撥轉馬頭,不慌不忙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旋即城牆上傳來的痛苦和不信的喊聲:
“啊!”
“哎——”
金屬箭頭從垛口一持戈的士兵胸膛快速紮了進去,箭頭又從他背後飛快穿了出來,再紮進他後面那個剛才大喊大叫的士兵臉上,帶血的箭頭劈開他的鼻樑深深地鑽了進去。
被快箭穿成一串的兩人幾乎同時朝城牆面倒了下去。只是前面的已經死透,背後的那個還在掙紮在嚎叫。慘叫聲與他剛才的喊聲相比毫不遜色:“哎喲——,我的媽呀——,哎喲——”
城牆上本來趾高氣揚的士兵們這下慌了神,急忙躲到女牆後面去了。
叫駡聲停歇了一下,不過等他們躲好身體後又大了起來,有幾人“義憤填膺”的弓箭手還向劉嘉他們所在的位置射了幾箭,可惜因為距離遠,箭支在遠離目標很遠的地方就墜地了,連劉嘉這邊的人都嚇不了。
劉嘉身後發出了一連串的驚歎聲,眼裡全是仰慕的神色,很多弓箭手更是癡呆地望著他們眼裡的神人——黃忠。士氣突然高昂的士兵也開始回罵過去。
這時黃忠又撥轉馬頭朝前沖去,馬沖到剛才射箭的那個位置時,黃忠又鬆開了手里拉得滿滿的弓弦——他又射出了他那驚天動地的一箭!
留在他身後的人耳裡的是兩聲脆響:“喯!”“嗖——”
箭如流星一般劃過,直向城門上方飛處——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喊叫,不論是城外的還是城牆上的士兵都沉默了。不過城牆的人是盡可能縮小身子,躲在女牆後。而城外的士兵則儘量伸長脖子,看箭飛向何處,想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整個戰場上只剩下那個被射中面部的人還在嚎叫,不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嘶啞。
“好!”
“黃將軍神箭!”
突然劉嘉身後發出一陣又一陣歡呼聲,大家都看見了那面高高飄揚著“馬”字旗的旗桿從中折斷。不但繡著鬥大“馬”字的將旗落下朝城牆根飄落,那懸掛在旗桿上的屍體也滑落下去了。
黃忠這次沒有立即轉身,他又取一箭在手,對著空無一物的城牆又射出了一箭!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35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01 PM 編輯
第072回 《大哥擺譜》
劉嘉和他身後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不知黃忠射這一箭的目標是什麼或者說他要幹什麼。雖然誰都不明白,但大家還是屏住呼吸盯著飛出的箭。
好象是為瞭解決大家的疑惑似的,這時候城牆上伸出了一個腦袋,那人邊伸腦袋邊罵道:“黃忠老兒,你敢射本將軍將旗……”
箭一到,他的話也嘎然而止,就象被剪刀突然從空中剪斷了一樣!
人們這才看清,那個人叫駡的將軍就是守將馬漢。他見自己的將旗墜地,如此倒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雖然心裡也害怕黃忠的箭,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伸出來罵上幾句。
本來他估計黃忠下一箭要等時間的,所以準備快伸頭快罵快縮回。
不想他還是被黃忠算計了,頭剛伸就被電射而來的箭射了一個正著。
馬漢正在前伸的身體一時失去平衡,從高高的城牆上先是慢慢地傾出,最後快速地摔了下來。
過了良久才聽見撲嗵的一聲從城牆根傳了過來。
那個城牆面上嚎叫的聲音正好也在此時中斷了,立即四周象死一樣的寂靜。
過了良久,劉嘉才重重地朝黃忠抱了一拳,說道:“謝謝黃將軍!”
之後對身邊的人輕聲說道:“回去吧!”
黃忠意尤未盡地把弓插入弓袋,用手掌輕輕地拍了馬脖子一下,小聲喝道:“駕!”
眾人擁著劉嘉、黃忠一行輕快地朝大營而去。
除了清脆的馬蹄聲,劉嘉他們身後依然一片平靜!
只有天空一行從南飛來的野鳥發出幾聲鳴叫,這叫聲非但沒有使戰場顯得熱鬧起來,反而讓這個空間顯得更安靜。
不知飛翔的它們想沒有想過,如果這箭是指向它們,它們會怎麼樣?
看了成都的防衛情況回到行軍大帳篷,大家都知道這高大的成都城一時半刻是攻不下來的。但是有趙雲、黃忠、張遼等名將在,成都城裡的守軍借他們一個膽也不敢出來挑戰,守軍唯一能做的就是當劉嘉的士兵經過城下時,守軍就扯開嗓子高聲罵上幾句,練練嗓音壯壯膽氣,間或殺上一二個劉嘉的所謂家人。
隨著劉嘉大軍達到成都城下,張任將軍擔心的後方安全問題自然而然完全得到解決。憑劉嘉部隊的實力完全可以一邊監視成都守軍,防止他們出城騷擾張任的後方。而且還可以派出部分部隊支援張任將軍的部隊。因此劉嘉還沒有到成都城下的時候就給張任去了一封信,一是告訴張任自己的部隊即將達到,請他毋須擔心後方的安全,可以全心抗擊張魯。二是詢問張任是否需要自己立即帶兵前去支援。三是兩軍的配合和糧草的供給問題,需要張任將軍派人來商談。
在沒有收到張任將軍回信的時候,劉嘉就讓雷銅率二千士兵押運一批糧草和弓箭前去葭萌關。可以說劉嘉大軍一到成都郊外就接手已經中斷了的原來由杜季負責的張任部隊的後勤補給工作。雖然劉嘉部隊的後勤線很長,糧草武器等物質必須從牂柯、荊州等地運來,但由於大部隊出了巴郡不久,兵船的用處就只剩下運輸這個功能,它們就被彭羕用來運輸後勤物質了。
這些船隊在高沛、兀突骨兩將軍的保護下,安全而迅速地來返于成都、巴郡、荊州、牂柯等地之間。而戕柯郡裡的幾大長途運輸商號也在官府的命令和利潤的吸引下參與到運輸糧草和武器的隊伍中來。因此巴郡才佔領不久,那裡就成了劉嘉大軍物質充足的後勤基地。
水路有大船,而陸路的運輸能力也不弱。最顯著的是從牂柯源源不斷運來的鐵制車輪四輪馬車幫了大忙,相對以前的人扛馬馱,一輛四牛拖拉的大型四輪馬車的裝載量就非常驚人,它可以令人恐怖地裝載一百多擔糧草,是以前兩輪馬車的十多倍,按後代的演算法就是一輛大型四牛拉的四輪馬車可以裝差不多五噸物質!雖然與後代幾十噸的普通卡車無法比,但在三國時代可算從來沒有見過的巨無霸了。
而他們擁有近五十輛這種大四輪馬車,加上採用送獨輪車的辦法雇傭大量當地民工,基本上做到了只要運輸船一靠岸,在大四輪馬車和無數獨輪車的吞食下,船上的物質很快就被卸完,而且沒有多久就會達到劉嘉大軍裡。
所謂送獨輪車的辦法也就是為劉嘉大軍送十五天物質的民工除了得到免費提供的吃住外,還額外獲得自己使用的那輛車輪被鐵皮鑲嵌的獨輪車。這讓那些以前為軍隊服務需要自己帶糧、無任何報酬的民工高興極了,幹活的積極性也高了許多,而且他們也額外地愛惜手中的工具。
由於牂柯、興古連續幾年都是豐收,荊州甚至益州本身也是只要有錢就可以收購到糧食,是以歷來困惱軍事家的後勤問題,此時在劉嘉這裡並不顯得多麼突出。
但接下來二件事就讓劉嘉不那麼高興了:一是雷銅的送糧部隊在達到涪水關時被張任的守軍部隊途中阻攔,他們只願意接受雷銅送來的糧草弓箭,而命令雷銅帶兵返回成都。二是劉嘉的大哥劉循親自從葭萌關前線過來,用命令的口氣要劉嘉指揮部隊立即進攻成都城池救出父親,他還說要在劉嘉軍中坐鎮,督促劉嘉攻城和往張任軍中送糧送兵器。
劉嘉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了幾歲的哥哥幼稚的樣子感到又好氣又好笑,讓護兵給他一杯水之後沒有再理他而是跑到另一個帳篷裡與徐庶、法正等人商量對策去了。
劉嘉首先把劉循的話和他的模樣先描述了一番,然後笑道:“嘉實在想不到現在會出現這麼一個奇怪的現象,好象又回到了荊州抗曹操。你們看又是四方參戰,有敵人也有友軍,是不是在成都又要上演一個烏林大戰不成?哈哈……”
雖然眾人對劉嘉取笑自己的哥哥感到有點驚奇,但也沒有做深想,而是被劉嘉感染,都笑了起來。
徐庶笑著說道:“這可比烏林大戰複雜多了,那時候無論是對哪一方我們都可以放手去打,沒有什麼顧忌,那可單純多了,現在可不是這樣,張任將軍的部隊現在可得罪不得。哈哈……,現在的複雜程度可真是一堆話都說不清,而且四方個個都是能吃人的老虎。”
馬謖也是覺得有味,笑容滿面的:“是呀,現在誰是曹操,是張魯還是杜季?誰是周瑜?誰又是劉備呢?哈哈……”
只有法正還是一幅不願多說的樣子。
馬謖笑完後問道:“現在這個局面我們怎麼辦?表面看起來我們似乎沒有什麼危險,可一想又不是那麼回事,好象危機四伏的感覺。”
徐庶收住笑容道:“確實危機四伏。最關鍵的是張任將軍能不能守住葭萌關,只要那裡不出問題,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慢慢來收拾成都。至於張任將軍今後怎麼辦,那好解決,或撫或剿都不難。他現在之所以命令我們立即攻成都是有張任他們自己的想法的。”
“他們有什麼想法?”馬謖連忙問道。
“想法可複雜了,並不是一句話二句話能說清楚的。庶只提醒幼常的是,為什麼張任將軍到這個時候還用命令的口氣對我們太守說話呢?如果是你幼常在葭萌關統兵,在目前這個情況下,你會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跟主公說話嗎?”徐庶稍微提示道。
馬謖想都不想就說道:“這好理解:一是張任將軍的職位本來就比太守高;二是劉循是太守的哥哥,他們兩人職位差不多,張任自然就用命令的口氣。當然如果是謖處在外有張魯進攻,內有糧草靠太守提供的情況,絕對不會是這麼個態度,雖然不會用卑微的口氣說但也會用商量的口氣來說話。”
徐庶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幼常真以為張任的職位比太守高?或者說在什麼情況下,他的職位才可能高過我們太守呢?”
馬謖猶豫著說道:“張將軍本來就比太守高兩級呀,元直怎麼還問什麼時候才可能高過太守?元直似乎應該問謖:什麼時候張任將軍的職務才不可能高過太守吧?”
法正看馬謖有點自言自語的神態,也有點樂了,難得地笑著說道:“都一樣!兩個問法都是同一個意思。”
劉嘉開始還有點不明白,經他們這麼一說,也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看了還在苦思的馬謖笑著對徐庶道:“張任將軍和嘉的哥哥們他們看來是要高舉家父的牌子,逼嘉就範了。”
馬謖聽了劉嘉的話,這才明白過來,連忙說道:“對,對,只有州牧大人在,或者我們還承認州牧大人的地位,張任將軍才可能比我們太守的職位高。一旦……”馬謖本來想說劉璋一失去權力或死了或大家不承認劉璋的權威,那張任將軍就無法淩駕於劉嘉頭上了,只相當於劉嘉手下的一個將軍,最多與劉嘉平級而已,但馬謖在劉嘉面前不好意思說出這些話特別是劉璋死去的話來。
劉嘉理解地朝馬謖點了點頭,然後不無無奈地說道:“這件事確實有點難辦,如果嘉還承認是州牧大人手下的牂柯太守,嘉就得聽張任將軍甚至大哥的命令。可要我們現在就公開宣稱不再是牂柯郡太守而拒絕聽從張任將軍的命令,確也有點不妥。怎麼辦好呢?……現在這個張任還真不能得罪。”說著就自嘲的笑了起來,“哈哈,想不到我們拼命跑來,結果卻撿到了幾個指手畫腳的傢夥。”
聽了劉嘉有點調侃的話,幾個人臉上才有了一點點開心的神色。
徐庶問道:“那太守怎麼應付張任將軍的命令呢?”
劉嘉道:“給足他們面子,行動由我們自己掌握。”
徐庶、法正幾乎同時松了一口氣,異口同聲地說道:“好!”
徐庶說完,似乎覺得還有話沒有說完,所以他說道:“張任將軍要太守進攻成都也只是要太守表示一下態度,或者說看一看太守的表現。想清楚太守是不是還尊重他張任,並不是真的指望太守會不顧一切地進攻。因為他也是一個統兵多年、身經百戰的將軍,現在城裡有六萬多近七萬人馬,我們只有四萬來士兵,他們有城池做依靠,我們如何能攻又怎麼敢全力進攻?所以我們是不是攻城倒是不用擔心張任將軍的指責,做做樣子就行。只有主公那位沒有什麼領兵經驗的大哥倒有點難對付,張任將軍為什麼派他來呢?”
法正也點了點頭,道:“他可是大公子,按傳統都是傳長不立幼,是有點麻煩。”
劉嘉道:“沒有關係,我們不理他,他說他的,我們做我們的,嘉看他在這裡也待不了幾天,他現在年輕氣盛的樣子,我們把他晾起來,沒有幾天他就會因為手下沒有兵而閒不住鬧著要回去的。”
實際上這是徐庶他們空操心,當他們在這裡議論的時候,張任將軍從葭萌關送來緊急軍情,說是張魯突然從後方開始向葭萌關大舉增兵,估計再過幾天葭萌關將達到十五萬兵力,總數為張任大軍的二倍多。得到情報的張任將軍命令劉循趕快回去,同時命令劉嘉交給劉循十五萬支箭、五萬擔糧草,由劉循帶回。
劉嘉一見情況緊急,沒有任何猶豫就讓彭羕如數拔付了弓箭和糧草。
等劉循一走,劉嘉、法正、徐庶又根據新的情況談了各自的看法。徐庶看著地圖對劉嘉道:“主公,依庶看情況有點不妙。雖然現在成都軍一直是龜縮在城裡不動、張任將軍憑天險暫時無憂,可現在這個情況非常的奇怪,雖然庶還不能完全看清楚這裡面有什麼道道,但憑庶的直覺覺得這次取益州的大戰真的不簡單。”
劉嘉點了點頭說,輕聲地說道:“可不是嗎?嘉也有這種感覺,自成楊懷將軍從巴郡主動後撤,嘉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杜季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敢這麼放棄巴郡這個要地?拳頭收回來再打出去確實力大,但拳頭收了而伸不出去就麻煩了,徒然讓我們得便宜而已。他們現在把所有的兵力集結在城裡,怎麼打出來?我們又不是打了就跑而讓他們追殺後路。他們也知道我們是要在這裡紮下根來的,六萬多兵力縮在城裡對我們一點作用也沒有。我們就是不攻下成都城我們也可以取下益州所有各郡,最終困死他們。他們就是收集了最多的糧食,總有吃完的一天吧?到城裡糧食吃完的時候他們不可能不出來吧?難道他們是真的在玩誘敵深入?可他們這麼誘我們進來如果不能打擊我們,那還不是自找死路?嘉想他們不會這麼傻吧?”
一連串的問題從他嘴裡脫口而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說糊話呢。
沉思的法正這時肯定地說道:“絕對是誘敵深入之計!只是這計不是成都做的主或者說不是成都的人指揮的。誘我們的餌料既不是成都,更不是楊懷,而是張任將軍的六萬精兵。”難得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徐庶眼睛一亮,說道:“對!對!孝直這麼一說,庶就理解了。困惱庶多日的疑問終於找到了答案,成都的杜季、楊懷和他們的那六萬多人馬現在只是人家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對,一顆棋子。看來我們的眼光不能只盯著益州了,而是這裡一大片。”
徐庶在簡陋的地圖上空劃了大圈,把益州、漢中等地都包了進去。
劉嘉一聽頭似乎大了一圈,有點不解的問道:“你們是說我們中他們的計了?是張魯在操縱整個益州戰場,他與成都聯成一體了?想讓我們追到成都城下後,他們聯合起來把我們聚而殲之?”
徐庶則道:“如果真是他們布下的誘敵深入之計,那我們真的是中計了!但這個計我們就算事先知道也要中的,這也是別人說的陽謀吧。他們只有使出這個計才有可能徹底地解決我們或嚴重地削弱我們。真要讓我們慢慢攻進來,他們只有看我們慢慢收獲益州的份。而我們因擔心張任將軍的六萬人馬而不得不按他們設下的套路前進。設計出這個計策的人不但思維不一般,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膽大、自信心強,他確信葭萌關會被他們攻破,而且相信成都的六萬多兵力能拖住我們,以方便他們盟軍聚殲我們。”
說著,徐庶看了法正、劉嘉一眼,笑道,“看來又是一場龍虎鬥!只怕驚險程度不會低於烏林大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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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回 《爭取主動》
馬謖在旁邊不相信地說道:“有那麼複雜嗎?當時在烏林戰場四方沒有哪個兩方不是你死我活的。”
法正則是一臉的期待,似乎錯過上次的烏林大戰有點遺憾,這次碰上了可要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身手。
劉嘉則依然有點不解地說道:“杜季跟張魯絕對不是一條線的,他們是世仇,是敵人。杜季怎麼可能聽張魯的?一旦張魯大軍到了成都城下把我們打敗了,他杜季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也許張魯會把他們連鍋端了。可以說只要我們到了成都城下,除非是杜季獨立地把我們趕走,否則的話,張魯摻合進來,無論我們成功還是失敗,杜季他們都得不到好處:我們失敗了,張魯會殺他;我們勝利了,我們更不會留他。奇怪……
徐庶搖頭否定道:“不一定是這樣。也許杜季他們與張魯他們達成了交易。當然他們的立足點就是確信會打敗我們,如果他們聯合起來打敗了我們,那時候張魯就算勝利了肯定也是疲憊不堪,能不能攻下兵力抱成團的成都很難說。還有杜季他們也明白張魯這次派大軍蜂擁而來,他還有後方的問題,未必北邊的曹操不動手攻他?因此張魯在打敗我們並從杜季他們手裡取得大片土地之後必然撤軍去防備曹操。而杜季他們則繼續當益州王,各有所得。當然他們之間的矛盾肯定不會少,但打敗我們的目的則是共同的,他們兩方完全可能配合起來。”
劉嘉繼續不相信地說道:“從戰鬥方面講,他們要聚殲我們於城下的話,必須首先打敗張任將軍的六萬精兵突破葭萌關、涪水關,再派大軍到德陽、巴郡一線阻截我們。而我們可堵可退,他們要聚殲我們不是那麼容易吧?”
徐庶道:“是呀。問題主要在張任將軍把守的葭萌關和張任將軍與大公子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如果張任將軍能守住葭萌關,或者張任將軍容許我們直接派兵去支援鎮守葭萌關,那麼庶相信張魯他們這個誘敵深入的計策就會自然破產。但現在的張任將軍真有點莫名其妙,他一方面對我們指手畫腳,一方面又大收特收我們的糧草、武器,卻拒絕我們的士兵越過涪水關,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張松插話道:“這個松還可以解釋一二。張任將軍是絕對忠於州牧大人的,現在州牧大人被軟禁,遵循老慣例或老傳統,他就開始擁戴大公子劉循了。俗話講父死兄為大,主公現在按正常的官職來說也只是太守,應該聽劉循的。張任將軍也明白現在劉循毫無功勞可言,要坐上州牧之位服的人不多。為了方便將來大公子順利繼承益州大權,張任將軍肯定會全力頂住張魯的進攻,並把抗擊張魯的頭功交給大公子。這就是張任將軍 ‘命令’主公進攻成都的原因,是不是攻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主公明白自己的這個身份。”
聽了張松的話,其他包括劉嘉都點了點頭。
張松繼續說道:“除了張任將軍想都攬大功予大公子劉循而拒絕我們直接派人支援外,他們還有一個拒絕我們直接派兵的原因是張任將軍也害怕我們吞併他們。所以在張任將軍有把握抗住張魯進攻的時候,一定會拒絕我們直接的軍事支援的,除非他認為擋不住了。”
徐庶道:“先生說的有理,張任肯定有這些心思。庶擔心的是當張任將軍感覺到危險而向我們求救的時候,恐怕情況已經變得不可收拾了。張魯他們處心積慮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後手。因為只有突破葭萌關,他們才可能實現聚殲我們的目的,他們辛苦了這麼久的付出才能有回報。”
劉嘉微笑著說道:“突破葭萌關這只是張魯的一廂情願吧?真要是張任將軍感覺到了危險的時候,張任能不請求我們出兵?再說看到情況危急,我們難道還真的等張任下了命令才出兵不成,只要情況緊急我們就直接殺上去,哪裡會理他的什麼鬼命令不命令?按嘉估計現在張任將軍之所以沒有向我們救援而只要我們防守他的後方,估計真是你們說的他想為我大哥立點功賺點名氣,再有就是張任將軍現在也還有把握憑葭萌關的天險擋得住張魯的進攻,畢竟他們面對十萬張魯漢中軍也打了二個多月了,可以說到目前為止還遊刃有餘。……,嘉想,張任將軍也算是益州最有能力的將軍了,孰輕孰重他應該清楚。”
劉嘉說到這裡,看了眾人一眼,又說道:“只要張任將軍他們釘在葭萌關,張魯最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哈哈……,今年真是怪事多,沒有本事也敢跟我們玩什麼誘敵深入?”
徐庶則還是有點懷疑地說道:“如果張任六萬精兵真的能釘在那裡,那話確實可以如太守剛才說的這麼說。但太守知道先前張魯是不是真的用了全力攻關?杜季他們難道真的就放手讓張任他們這麼打而沒有在他們後面施暗手?張任的部隊是從成都出來的,後勤由杜季管了那麼長時間,況且軍隊裡許多將軍都是屬於杜家、楊家的人,他們是在杜楊兩家士族幫助令尊平定趙韙等人叛亂的時候被提拔,對杜楊兩家懷有感激之情,杜楊兩家完全有能力也能夠收買其中一二個將軍,如果真這麼做了,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候做內應,張魯在外面用上全力,這關不就危險了嗎?太守請想想,為什麼我們到來之前,張魯只用十萬兵力攻打,而我們現在兵臨成都城下了,按道理此時張魯的戰機已失去,可他們反而增兵了?如果太守是張魯,讓太守指揮這次戰鬥,那太守是在我們來成都之前全力進攻還是我們到成都之後再全力進攻?”
“那當然是在我們來成都之前猛攻。我們的軍隊到了以後,張任無後顧之憂肯定會全力抵抗,這時再打就更困難了。”劉嘉回答完之後,心裡也贊同了徐庶想法,但還是有點不理解或者說心裡還是相信這益州最能幹的張任憑葭萌關天險能堅持住。
一貫沉默的法正說道:“戰場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反常則妖。張魯替我們布下這麼大的一個網,沒有非常手段絕對不可能。而且我們不要小看現在老老實實的成都六萬多兵力,一旦張魯的大軍到來壓在我們身上時,成都城裡的近七萬部隊完全可能由現在的病貓變為今後的猛虎。俗話講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一匹馬,更何況是七萬人馬?我們那時形勢就危險了。”
馬謖插話說道:“依謖看,既然這裡這麼複雜,張任的六萬精兵得不到而又有可能被張魯他們設計,倒不如我們馬上撤軍回去,立即回軍巴郡,等我們準備好之後再慢慢來,憑我們的能力暫時至少可以得一半的益州土地。”
徐庶笑道:“怎麼遇到危險就想跑?哈哈……,我們能退嗎?以前在巴郡的時候不是說了嗎?假設我們現在丟下張任而撤退,張任就成了無根的浮萍,難保他不投降或他的部隊不被張魯收編,這樣一來張魯就可以組織起包括成都在內的近三十萬人馬追殺我們,那益州就爛了。我們就不僅僅是退回巴郡,而是要回到牂柯、荊州去。”
徐庶的耐心很不錯,又把過去的想法當著眾人重複了一遍,雖然是重複,但現在眾人的感受也比以前更強烈了。聽徐庶這麼說,劉嘉大聲道:“不行!我們自出兵以來就沒有怕過別人。我們就要釘在成都,看最後鹿死誰手。嘉就不信搞不定他們,如果連他們都搞不定,今後還談什麼對抗曹操統一各州!”
劉嘉激動之後,認真說道:“我們沒有必要自己嚇自己。張魯要聚殲我們,不但要在成都拖住我們不能迅速撤退,而且他們要迅速佔領巴郡、德陽一線,斷我們的後路。現在葭萌關會不會破還很難說,而巴郡已在我手,德陽城在高沛將軍的進攻下也指日可下,他們要切斷我們談何容易?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幫助張任將軍抵住張魯,幫助他逐步清洗他手下的一些懷有二心的將領,同時勸說他接受我們的兵力支援。嘉就不信我們兩方的兵加起來有十多萬擋不住他們的進攻。再說就是葭萌關破了不還有涪水關可以組成第二道防線嗎?”
馬謖道:“這張任將軍真是麻煩,簡直就是……,哎,如果我們對他們輕一點,好言相勸,他們肯定會一口拒絕我們。如果我們對他們重一點甚至大兵相逼,他或許以為我們對他心懷不軌……”
徐庶這時候對張任也有點措手無策,歎了一口氣道:“張將軍投降倒不會,就怕我們兩方都找不出他手下到底誰會有反心,關鍵時刻那些人給他一下子,葭萌關必破無疑。如果真到那時我們既要抵擋成都大軍的追擊而撤退又要去救援張任將軍、主公的大哥、二哥,恐怕就有點應付不過來了,加上德陽兵力薄弱……”
最後劉嘉、徐庶和法正等人商量了好久,決定暫時放棄對成都的圍困,把大部隊朝涪水關方向靠攏,做一旦葭萌關出現險情能立即出兵的準備。另外也派人勸說張任接受劉嘉的直接軍事援助。
劉嘉他們決定把部隊主力駐紮在雒縣,部隊駐紮在這裡有兩個明顯的好處:既可以繼續監視成都守軍防止他們出城衝擊張任的部隊,又可以在張任大軍失利或者把張任說通的情況下,迅速出兵説明張任抵抗張魯。
定下來後,劉嘉一邊令黃忠率軍進攻雒縣,一邊派人向張任將軍解釋這麼做的原因以免使安心抗擊張魯的張任分心。
按照劉嘉命令而在前開路的黃忠將軍的部隊進展倒也非常順利,他率領的五千先鋒部隊幾乎是毫無阻擋地進了雒縣,俘虜了三百多留在那裡做樣子或者說是維護當地治安的老弱殘兵,使雒縣成了劉嘉的地盤。
而張任的反應卻有點令人不可琢磨。當劉嘉大部隊進駐雒縣不久,他就回了信,他在信裡倒是很客氣,一是對劉嘉主力移駐雒縣表示理解,並告訴劉嘉他的部隊完全有信心擋住張魯的進攻,二是感謝劉嘉在後勤上的支持。
不過他在信裡也暗示劉嘉,他和劉嘉一樣同在州牧大人手下為官,對劉嘉的支持他準備在抗擊張魯勝利並救出州牧大人劉璋後,為劉嘉向州牧大人請功。
但另一方面張任又命令手下將軍呂義率三千士兵從葭萌關撤下來來到涪水關,與原有的三千守軍一起鎮守,同時公開宣佈涪水關戒嚴,除了運進糧草的隊伍和使者外其他人一律禁止通行。
派兵回涪水關和戒嚴的舉動明顯是為提防劉嘉而做出的。張任的整個意思就是要說明劉嘉為張任提供後勤支援是劉嘉份裡的職責所在,張任作為同僚接受這些後勤支持理所當然。但劉嘉如果有其他想法則別想成功。
張任的這些動作讓劉嘉哭笑不得:操,跟我玩這一套,我要整你還不容易?卡著不給你糧食就是,你增加這三千人有什麼用。
徐庶看著劉嘉的神態,似乎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也笑道:“他這麼做其實也只是表明一種態度,就是不要我們插手他的事,如果我們真的出兵,他們也不惜翻臉,敢跟我們來一個魚死網破。但實際上他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他的後面攻打他們。這張任也夠滑的,庶真懷疑他到底是武將還是謀士,庶真是自愧不如。哈哈……”
“他張任也算識事物的人,怎麼能這樣?如果葭萌關被張魯攻破了怎麼辦?張魯不是現在增兵了嗎?”劉嘉說道。
最後劉嘉把心一橫說道:“我們絕對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無論是張任還是劉循。葭萌關我們一定要去守。我們現在就主動迎上去,看他怎麼辦?真要把嘉惹火了,管他是誰,嘉都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馬謖驚訝地問道:“難道主公真的攻打涪水關?這樣太冒險了吧?搞不好……”
徐庶也問道:“太守的意思是我們不管張任將軍表現怎麼樣都要參與保衛葭萌關的戰鬥?”
劉嘉點了點頭,堅決地說道:“可以這麼說,至少當張任將軍出現敗象的時候我們要能及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現在我們幾萬大軍閑在這裡,只能天天呆在帳篷裡祈禱神仙保佑葭萌關不破,自己做不了一點主,這絕對不行!嘉估計這個張任老頑固肯定沒有想到他們現在的危險性,他以為他憑他的那六萬部隊就能守住葭萌關,還企望為我大哥、二哥立下一份天大的功勞呢,笑話!總之,本太守不想這次取益州勞而無功,損兵折將而狼狽逃回原處。為了我們的勝利為了我們自己身家性命,無論得罪誰我們都不管!”
徐庶也輕輕地點了點頭,馬謖等人則更是一幅激動的樣子。
這時,劉嘉問道:“除了走涪水關這條路,到葭萌關還有沒有其他路可走?”
張松馬上說道:“松知道有另外一條路可以避開涪水關而通向葭萌關。”
張松邊說邊走向地圖,自從張松來以後,劉嘉就利用張松具有變態記憶力的特點讓他負責消息處理工作。而李恢的工作則轉到重點是派遣細作、收買敵方情報、收集消息交張松處理。
張松待劉嘉等人湊近地圖後說道:“我們可以過雒縣,走綿竹城、江油鎮、江油關、劍閣關這一條線到達白水鎮,也就是葭萌關後面不遠的地方。”
劉嘉連忙問道:“這麼多關和鎮的,路好走不?”
張松搖了一下醜陋的頭顱說道:“不好走,特別是兩個關的路難走,單個人走或者牽著馬也許還行,但要讓我們那些四輪大馬車走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路程要比走涪水關遠得多。”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37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04 PM 編輯
第074回 《古關血戰》
“到葭萌關,我們走涪水關與走這條路分別要多久?”劉嘉問道。
“從雒縣出發,經涪水關到葭萌關只要五天時間。而走這條路至少需要八天時間。而且江油關、劍閣關或許還有成都的守軍在把守。”
劉嘉轉過頭來問徐庶和法正道:“兩位覺得怎麼樣?”
幾個人看了一會地圖,又問了張松一些資料,法正首先肯定道:“可以!只要我們糧草跟得上,而且張任能在葭萌關守八天以上,讓我們大部隊出了劍閣關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既然成都把巴郡、雒縣都放棄了,那麼江油關等地的守軍一定很少,不足為慮。”說完就去看地圖去了,不再理其他人。
徐庶看著法正轉過頭去了,笑了一下接著法正的話說道:“這是一條好路。既可以避免與張任他們當面衝突,又可以在必要是支援張任。等張魯一退走,我們還可以在這裡逼其他各方就範。不過,我們要有在這一帶長期紮下根來的準備,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準備充足的糧草和後勤物質。我們要把問題估計嚴重一些,如果成都城裡的杜季見張魯久攻葭萌關不下,擔心偷雞不成,也許會惱羞成怒而強行沖斷我們與巴郡的聯繫並在雒縣騷擾我們的後方,如果沒有糧草的話,我們會不戰自亂,而我們有糧草則就算暫時被他們沖斷一下也沒有關係。同樣道理,如果張任能長期頂住張魯大部隊,而葭萌關沒有險情且張魯也賴在葭萌關長時間不走,我們有可能要在白水鎮等待相當長一段時間。”
徐庶談話的時候說到要逼各方就範,雖然沒有直接說是逼張任就範,但大家一聽,心裡都明白也就心照不宣了。
張松懷疑地問道:“如果我們突然出現在張任的身邊,他不會出兵攻打我們吧?”
徐庶道:“不會的!張任他們知道我們相互打的話,得便宜的只是張魯。而且這爭權奪位的事是主公家的家事,他做為一個外家人又是一個聰明人最多替大公子多立功,而不會代替他來攻我們主公。再說我們前進可以攻他守的葭萌關,退則可以憑劍閣關江油關據守,他無把握消滅我們。這個計畫唯一擔心的是張任他們能不能再守八天左右的時間,讓我們安心到達白水鎮。”
劉嘉點了點頭,他指著地圖說道:“嘉認為無後顧之憂的張任六萬部隊在葭萌關一時半會還垮不了,按理不說守八天十天就是再守一個月二個月都沒有問題。他在葭萌關前線就集中了五萬精兵,其他一萬部隊也可立即支援。正如元直所說,我們大部隊秘密達到白水鎮突然出現在張任的身側,在既成事實面前張任他們也就拿我們沒有辦法,只能齊心協力與我們一起守關。其實,我們到白水鎮後,就算張任把守的葭萌關給張魯破了,那張魯大軍肯定去追張任的部隊,我們這時候可以突然從這個白水鎮殺出,斷張魯的後路,與在涪水關緩過氣來的張任大軍配合,給趾高氣揚的張魯大軍來一個反包圍。哈哈,看誰吃掉誰。”說完,劉嘉還做了一個兩手合攏的動作。
徐庶道:“這個行動要成功首先就是要保密,至少在我們大部隊達到白水鎮之前要保密好。讓張任將軍事先知道的話,真難預計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說不定他又會派兵去堵塞劍閣關不讓我們過去,那就反而起到讓張任將軍分兵的反作用。另外讓張魯知道也不行,如果讓他們知道,一旦他們攻破葭萌關後一定會派出精兵卡死劍閣關或者江油關,我們就不能與張任在涪水關的部隊進行前後夾擊。因此我們要盡可能封鎖一切道路,防止有人通風報信。為了迷惑各方和預防極端情況出現,我們還要留一定數量的部隊在雒縣,在那裡虛裝聲勢迷惑別人,讓人誤解我們大部隊還沒有走,讓別人誤認出現在綿竹、江油方向的只是我們的小股部隊。”
法正也說:“駐紮在雒縣的部隊非常重要,一是要堅決守住我們這條唯一的退路,一旦我們沒有達到劍閣關甚至江油關還沒有出,葭萌關就破了,或者張任大軍兵敗如山倒無力在涪水關與我們配合實施前後夾擊張魯大軍,那我們就只得依靠雒縣這裡撤退回巴郡了。二是在葭萌關萬一被張魯攻破,而能迅速增援涪水關,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
聽了他們兩人的話,劉嘉笑道:“現在看來,張任將軍派呂義的三千人守涪水關也有一點好處,如果葭萌關破了,正好能幫助我們更好地實現前後夾擊。哈哈,這也叫無心之得吧?”
商定後劉嘉命令黃忠率先鋒部隊繼續往北進軍綿竹城、江油鎮,命令趙雲率部隊接替黃忠駐紮雒縣;命令雷銅率兵駐紮黃忠將軍將要佔領的綿竹,策應雒縣的趙雲和將要駐紮在江油鎮的劉嘉大軍;命令兀突骨率兵全力保護糧道;彭羕加快運輸速度,把糧草、武器等快速通過雒縣運到江油城。同時派出小部隊四處遷徙散居的百姓,防止他們透露劉嘉大軍行動的風聲。
為防萬一,劉嘉命令趙雲只要聽到葭萌關破就立即率兵增援涪水關,一是配合可能存在的前後夾攻,二是防止張魯部隊連續攻破涪水關後殺到雒縣掐斷劉嘉大軍的退路。
在雒縣則大張其鼓,大部隊白天進城入軍營駐紮。晚上戒嚴後,士兵在劉嘉、徐庶、法正、張遼等人的率領下跟在黃忠的部隊之後向綿竹城、江油鎮方向悄悄進軍,糧草則不進雒縣直接運往綿竹方向。
……
就在劉嘉精心策劃如何避免惹火張任將軍又不放心他獨自一人能守得住葭萌關的時候,張任將軍自己看到張魯大軍源源不斷地開來後也開始有點心虛起來。
現在張魯的進攻架式已經與前一段時間完全不同了,如果說現在張魯的進攻是真正進攻的話,那麼前一段時間的進攻就只能以試探和騷擾來評價了。
自從張魯親自率五萬援軍到了以後,戰鬥猛然激烈起來,有好幾次張魯竟然親到前線指揮士兵攻城,他手下的楊柏、楊任、楊昂、張衛等大將更是直接攻到了關隘下面,這是以前所從來沒有過的事。
張任也是統兵多年的大將,知道這次張魯是花血本了,不攻破葭萌關誓不甘休。反觀自己一方雖然分部分兵到涪水關等地方後,這裡還有五萬士兵,但這五萬士兵不但士氣不高而且很不齊心。
這也怪不得這些士兵們,後方現在由別人劉嘉在防守,劉嘉到底是什麼心思還不知道。而老家成都則被杜、楊兩家佔領,城裡的家人是不是安全也不清楚,失敗了固然是死,一了百了,就是勝利了今後怎麼辦心裡都沒有一點底。加上現在還有幾個將軍如卓膺、楊洪等人有點陽奉陰違的做法,使許多士兵無所適從。
“難道真的要劉嘉那小小的太守派兵來幫忙嗎?”張任看著遠處的天空想著,“我是不是真的要捲入他們家的家事裡面?自古宮幃爭奪血腥殘忍,參與之人難善其身。可劉循是大公子呀,按禮法還是按慣例,我都應該支持劉循的,劉璋生死難蔔,我支持劉循是最應該的事,如果現在去支持三公子劉嘉,將來劉璋出來不同意我這麼幹怎麼辦?劉循現在天天要求出戰,不也是想立一份大功勞給劉璋、給益州人看嗎?再說我六萬精兵憑藉這險峻的天險、穩定的後方,要擋住張魯他們應該不是很難吧?還有……,還有幾年前劉璋已經決定了要我和劉嘉一起去牂柯平南蠻,結果被劉嘉一口回絕了,劉嘉為什麼拒絕我張任呢?是因為擔心我……,哎——”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統兵幾萬人的大將現在竟然有點唉聲歎氣、患得患失起來。
正在這時,關卡城牆上傳來了激烈的喊殺聲。
還在猶豫歎氣的張任將軍憑呐喊聲就知道漢中軍又開始攻城了,他二話不說就操起刀架上的銀槍就走,順手抓取長弓往隨在他身邊的護兵一遞,大聲說道:“快,上城!”
在飛跑著出府快速登臺階的時候,張任心裡在想: “管他呢!先擋一段時間看看,實在不行就請他過來!不管將來是誰當州牧,這個仗必須先打好才是正理。自己也算是益州名將,如果還沒有用全力打就去請求援兵,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疾登臺階的張任自己都感到好笑也感到有點慚愧,責備自己是不是太膽小了些。隨著他頭的抬起,目光的堅定,他心中的一切不快和猶豫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現在的心裡只有了戰鬥!是的,戰鬥!
當他和護兵等上城牆的時候,漢中兵已經沖到了城牆根下,他們大聲呐喊著為自己助威,前面的人不是提著盾牌就是舉著弓箭,他們是第一批沖過來的士兵,顯然他們的任務就是掩護第二批那些扛雲梯的士兵,讓他們把雲梯架好後,讓後面陸續而來的士兵冒死登城。
在他們後面則是二十多台井闌和十多台投石機,現在正在拼命地往前推,井闌鬥裡的士兵也拼命的射著箭,為他們下面的士兵提供一點微弱的保護,也吸引守軍一些注意力。
看著城牆下如螞蟻一樣黑壓壓的一片敵軍,城牆上的守軍有點慌亂起來,也不管現在拋石頭下去能不能砸到人,但丟石頭下去總比不丟要使人放心些,所以射箭的射箭、扔石頭的扔石頭,放擂木的放擂木。只聽見轟隆隆的石頭落地聲、謔謔的擂木滾動聲、嗖嗖的箭離弦聲,卻很少聽見下麵敵人臨死前的慘叫聲。
才等上城牆的張任一見,立即大聲喊道:“不要急!他們還沒有爬呢。先不要扔石頭、放擂木。全體士兵現在聽本將軍的命令!”
聽到主將張任的聲音,看到威風凜凜的張任就在身邊,所有的士兵都安靜下來,都認真地等待張任的命令,士氣在慢慢提升,殺氣也在慢慢彌漫。
“所有弓箭手注意,給本將軍射對方井闌上的射手!所有投石機給本將軍盯著敵人的投石機打!”張任喊完,自己從護兵手裡接過弓箭,同時把銀槍交到另一個護兵手並順手從他手裡“搶”過一支箭羽,然後咬了一下牙,把弓拉得圓圓的,嗖——
箭如直線般飛了出去,直插遠處那台正在移近的井闌。隨著箭的飛進,只聽見鬥裡一片慘叫聲。接著一具不知是屍體還是活的人體從鬥裡摔了出來,城牆上很多士兵都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具屍體跌到了地面,這些“觀戰”者眼裡全是熱烈的光芒,似乎那從鬥裡掉下去的不是生命載體,而是一個引人注目的漂亮的東西,可惜的是因為雙方呐喊聲和其他聲音太大,很多人都沒有聽到那具屍體撞地的聲音,給這些觀者者少許的失望,但歡呼聲還是響了起來:
“張將軍神箭!”
“射得好!”
“再來一箭!”
……
無數的士兵大喊著、興奮地囔著,但更多的弓箭兵則有樣學樣,不斷把箭射向那些井闌鬥。只是因為距離較遠、箭法又沒有張任的好、也射不了張任那麼遠,所以大部分弓箭都落了空,落到近處或周圍的人群中去了,當然落地的那些箭支偶爾也能碰巧射中一二個倒楣的傢夥。
張任心情一下舒暢起來,又飛快地從護兵說裡接過一箭,吸了一口氣,猛地把弦拉直了,嘣——,又一箭快速紮進了對方的井闌裡,又是一陣歡呼聲。
這時一些牆垛口出現了守軍搭的雲梯,張任沒有再去射箭,而是對城牆上還在用充滿信任的眼光看著他的士兵喊道:“給本將軍狠狠地打!”
立即,這些早就抓著石頭的士兵立即把石頭砸了下去,拉著擂木牽繩的士兵也放開了繩子讓擂木快速滾下……,很快城牆下就傳來慘烈的叫聲、呻呤聲。
因為這是關卡,只有城牆沒有護城河,所以敵人能從遠處一直沖到城牆下搭梯攻城牆,所以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看到漢中張魯兵快要爬上城牆了,那些操刀手立即從牆垛後面沖出來,朝雲梯上爬上來的士兵猛地砍下去,推竿手也毫不猶豫地把那些梯子遠遠推開,隨著雲梯的傾斜和折倒,附著在梯子上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地跌了下去。
“張將軍小心!”一個護兵突然攔在了張任的身前,一邊大聲喊道。正在指揮的張任還沒有回過神就聽一股涼風直撲臉面,接著攔在身前的那護兵哎呀一聲倒了下去,然後又是轟隆一聲。
護兵倒在張任的腳邊,一塊巨石則砸在地上護兵的腰上,張任也被護兵跌倒的身體撞得連退了幾步。
張任收神一看才知道是對方的投石機向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投來了一塊如磨盤的大石頭,幸虧護兵發現得早,用身體撞開他才使他倖免於難,但士兵自己則被那飛上來的石頭砸死了。
張任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旁邊的護兵把死者拖下去,然後操起銀槍紮向一個剛順雲梯爬上來露出半個頭的敵方士兵。
只有在戰場上才知道生命是如此的輕賤,不但敵人想殺你消滅你,就是自己也不把自己的生命當成寶貴的東西,明知前面是危險還往前面沖。
張任把銀槍紮向那個爬上來的士兵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竟然沒有刺死他。槍尖順著對方的臉頰飄了過去,只在他的左臉上刺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槍尖也順便把那士兵的左耳朵給刺穿了,但左耳朵沒有完全與臉割裂開來,它還懸在左臉上,一晃一晃的。
張任心裡感到一陣羞愧,抓著銀槍猶豫了那麼一二秒。
那個鮮血直流的士兵見張任有點癡呆的樣子竟然笑了一下,臉也激動得發紅,因為他又向上跨了二步,身體大部分就上了垛口了,只要還能再跨一步甚至半步就可上城牆了,就可以成為十幾萬大軍中第一個真正沖上敵方城牆的英雄。於是他抓著刀更快地往上跨著。
張任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後穩了一下神,也向那士兵笑了一下,槍卻迅捷地紮進了這個還在沾沾自喜的士兵腹部裡。
張任忙裡偷閒地往旁邊看了看,然後稍微一用力,槍身往上一抬,掛在槍上掙紮的軀體立即從梯子上升起來懸了空。張任不急不慢地抖了一下,掛在槍上痛嚎的人體立即飛了起來,朝右邊飛去,砸在旁邊一具雲梯上,雲梯和雲梯上的人隨同這個飛人一起往地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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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回 《劉循遇難》
張任帶著幾個護兵從容地從東邊走到西邊,又從西邊走回東邊,看見士兵就鼓舞道:“打得好!”看見將軍就命令著說道:“給本將軍頂住!”看到滿身血污的卓鷹時,張任趁他喘氣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張任對卓鷹的反應認為有點過激——他好象臉都嚇白了——但還是難得地誇了一句:“卓將軍辛苦了!”
可以說張任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高昂的呐喊聲。
隨著戰鬥時間的延長,守軍的傷亡還是越來越大,城牆靠裡的一邊現在已經碼滿了屍體,城牆上灑滿了士兵的鮮血,許多來不及收拾的殘肢碎肉到處都是。
但是攻城的士兵死傷更慘,城牆腳下已經疊了好幾層屍體了,彙集的鮮血形成了股股小溪朝地勢低的地方流去,那些低窪之地已經聚集了很多的紅色液體,旱地裡憑空出現了很多冒著血腥味的小池塘。城牆上的守軍不用探頭就能看見那條條蠕動的血帶和那些深色的血塘。
無論是守方的張任還是攻方的張魯似乎都沒有仔細去看、去思考那些死了士兵和他們流出的鮮血、涼透的軀體。他們現在唯一能關心的是攻城的部隊還要攻多久?守軍還能堅持下去嗎?
時間一久,雖然雙方的指揮官都在聲嘶力竭的催喊,但是所有參與戰鬥的士兵們的動作開始遲緩起來。特別是進攻一方——張魯的士兵人數雖多,但卻也只能一點一點地消耗著守軍的體力和士兵,而自己卻必須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是以士氣下落更快一些。
戰鬥維持了近三個時辰,因為守軍的努力加上關高牆寬,張魯大軍最後只好無奈地撤退了。雖然今天的進攻比前一段時間的進攻更加激烈,但結果依然未變——葭萌關還在張任手裡!只不過雙方死傷的人更多,參加戰鬥的將士而疲憊而已。
看到敵軍撤退而放下心來的張任看了眼前的情景,看到依然結實的關牆,心裡想:不就十五萬人嗎?你們這麼攻,我張任六萬精兵守幾個月也沒有什麼問題,虧了剛才自己還擔心了那麼多。
第二天戰鬥在午餐之後又再次展開,戰鬥繼續象昨天那麼慘烈。整個戰場似乎跟昨天一樣,但又似乎有點不同。
在葭萌關上的戰鬥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的時候,在離關卡不遠的張魯那臨時搭建的帳篷裡,張魯和閻圃以及楊松等幾人在心急地等著什麼。
張魯表現最為焦急,他在帳篷裡面來回不停地走動著,時而看一看閻圃,或者走到帳蓬口遠眺一下正在撕殺而呐喊聲陣陣的關卡;
閻圃現在也顯得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事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雖然坐著沒有動,但眼睛卻是洩露了他內心的焦急;
只有那個楊松雖然看起來有點急,但那急明顯是附和張魯的急而急,實際上他的內心並不急,似乎還有點希望這個情況維持下去,趁其他兩人不注意的時候,他還幸災樂禍地偷偷地瞧一下心目中爭寵的對手閻圃,見他焦急的樣子,內心想道:足智多謀能言善辯的你也有今天?
果然張魯最先沉不住氣而問道:“先生,那些聯繫好要投降的將領今天怎麼還不動手?今天我們又打了一個多時辰了,損失已經不小,再這麼下去……”
張魯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對外說是說有十五萬人馬,實際上真正的精兵只用六萬人不到,其他都是平時的五斗米教徒被鼓動後湊合的。如果是打勝仗問題倒不大,但一旦打了敗仗,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這些非民非兵又是民是兵的人到時候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閻圃歎了一口氣說道:“在下剛才去看了關上城牆的情況,看到張任將軍與卓鷹將軍跟昨天一樣還在一起,圃估計是他懼怕張任將軍的淫威而不敢動。圃也相信只要卓鷹將軍有機會遠離張任,或者張任有其他事離開他,卓鷹將軍肯定就會動手的。”
楊松不陰不陽地說道:“恐怕未必,也許他們認為這個關可以憑他們守得住而不願意投降呢。我們這麼進攻只怕是凶多吉少。松勸主公不要深信其他人的計策,多為自己考慮,如果我們在這裡真的拼一個兩敗俱傷,到時候有些人肯定會沖出來撿我們的便宜。嘿嘿,如果攻不破眼前的關卡,那個誘敵深入的計策又有什麼用?”
聽了楊松的話,張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閻圃,眼神裡分明有希望閻圃解釋的意思。
閻圃憤恨地看了楊松一下,然後對張魯說道:“這個聚殲劉嘉的大計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豈可中途而廢?現在劉嘉已經被我們引到了成都城下,成功與失敗在此一舉。既然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應該繼續走下去,為了今後的安寧犧牲一點也是值得的。今天我們全力打了二個時辰不到,損失也就幾千人,怎麼能這麼快就改變主意,就算退也要我們盡了力再退吧?真要等到劉嘉收拾了成都、收編了張任,我們那時就無處可逃了。”
張魯一聽,打的決心又上來了,不過最後還是用不肯定的口氣問道:“我們攻得下這個關嗎?”
楊松陰陽怪氣地說道:“攻下估計是能攻下,只不過不知道要幾年。”
閻圃又憤怒地瞟了楊松一眼,然後說道:“肯定可以攻下來!卓鷹將軍不是輕易承諾的人,他在成都的父母老婆孩子都在杜季的手裡,杜季對他又有救命之恩,卓鷹不會不動手。再說攻下葭萌關是我們聚殲劉嘉的關鍵,現在有條件不去攻將來就得為了我們自己和家人的活命而掙紮。孰輕孰重,圃想主公和楊先生都明白吧?”
這時一個傳令兵跑進來:“報!楊昂將軍剛才被守軍的弓箭射中的胳膊!我方首批三萬攻城部隊已經損失了七千人,張衛將軍請求先退下來休整一下。”
張衛是張魯的弟弟。
煩躁的張魯沒有好氣地吼道:“退,退,退到哪裡去?損失七千人就怕了?現在是關鍵時期,誰支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告訴所有的將軍,不許退!全力壓上去,只有我們在戰場上拿到了主動權,那些旁觀的傢夥才會安下心來投降。”
傳令兵一愣,轉身就要去傳令,閻圃連忙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並站起來對張魯說道:“主公,現在我方損失很大,而張任損失也不小,我們的損失可以在身後各地調過來補充,而他不行。時間在我們這邊,我們不用這麼急。而且圃認為緩一緩也許有新的轉機出現。就按照張衛將軍的意思先退下來,換另外的部隊再攻吧。”
張魯看了閻圃和楊松一眼,無奈歎了一口氣,對還在等命令的傳令兵說道:“就讓他們先退下吧!換楊任的部隊上來。”
傳令兵馬上轉身而去。
激烈的戰鬥維持了近二個時辰,在張魯的命令下進攻的部隊終於撤退了——如蟻的士兵如潮水而來又如潮水般退了。
暫時勝利的守軍沒有歡呼也沒有呐喊,除了幾個將軍在擦臉上的汗以外,幾乎所有士兵都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管屁股下是濕漉漉的鮮血還是血淋淋的屍體。當然也有被迫換地方的人,因為他們剛巧坐在戰友破裂頭顱上而無法坐穩。
所有的士兵都知道下一輪戰鬥馬上就會要開始了,他們從城牆上完全可以看到張魯的大軍在調動:疲憊的士兵被換到隊伍後面去了,生力軍則被換到前面來。
守方的首領張任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看張魯大軍撤退後,只稍微喘了幾口氣就命令傳令兵下城牆命令在城牆下待命的另一批部隊上來,而讓那些受傷的、太累的、嚇瘋了的士兵下去了。
那個一身血污且非常疲憊的卓鷹將軍也作為疲倦者被換了下去,而意氣風發、早已手癢難耐的劉循則做為生力軍將領被換了上來。
守軍才換防不久,張魯他們就接到了探馬的報告:“……卓鷹將軍下去了!劉璋的大公子劉循出現在城牆上!”
張魯連忙問道:“卓鷹下去了?”
“是的!他的將旗已經被其他將軍的將旗取代。”探馬肯定地說道。
閻圃則問道:“劉循負責哪一段?”
“他的將旗插在東邊城牆高的那一段。”探馬連忙回答道。
張魯一聽,立即明白了閻圃的意思,連忙命令道:“集中六台井闌猛攻劉循所在的位置!”
閻圃連忙擺了一下手,說道:“現在這麼做的話太明顯了。圃建議命令部隊先全力進攻,待戰鬥進行一段時間後,再突然把我們先前分散的井闌集中起來攻打劉循,這樣把握要大些。”
張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是最重要的一次進攻了,我們到前面去吧。”
此時處在城牆上的張任眼神有點複雜地看著身前興高采烈且興奮莫名的劉循,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本想命令這個第一次上戰場的大公子下去,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張任真不願意把這個大公子派到這裡與敵人直接面對,但礙於劉循一次又一次的請求,甚至有幾次劉循還生氣地責怪張任,張任只好就同意了。同意劉循上來的另一個原因是當前敵人太囂張,攻城死傷了這麼多人,張魯竟然置之不理,只休息了一會就換人準備繼續強攻。自己手下將軍本來就不多,象卓鷹等將軍已經很疲憊,讓他們休息一下也是好的,誰知道這場戰鬥會延續多長的時間?
隨著漢中張魯大軍的呐喊聲響起,張任就知道這次攻城比剛才的進攻更加猛烈,戰鬥肯定更加慘烈殘酷。
他發現平時只遠遠站在隊伍後面的張魯這次竟然騎馬走到了城牆下不遠的地方,雖然比弓箭的平均射程要遠一點,但對那些臂力強的弓箭手而言,他離城牆的這個距離並不是那麼遠不可及,甚至自己現在要射的話也可以射到。只是自己有點累了,而且在這個距離上準確度不是很高、箭的力度也不是很大,如果射不中,徒讓對方笑話而已,所以張任只好忍住沒有舉弓。
張魯不顧弓箭的危險立在那裡督戰,顯然說明張魯這次一定是不惜一切了。這次攻城必將是規模最大,給守軍壓力最大的一次。
知道這些的張任又有點慶倖讓劉循出現在這裡了:劉循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他是劉璋的大公子,這可是一個金字招牌,只要他站在城牆上就自然給參戰的士兵心裡一種踏實的感覺,更能激起自己一方士兵的鬥志,而戰場上的士氣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需要的。
當然細心的張任還是為劉循的安全想了很多:雖說就算張魯大軍這麼瘋狂地進攻,但葭萌關未必就會出現大的險情,因為自己一方現在也換上了生力軍,憑這堵城牆完全可以做到以一當五或以一當十。同時劉循負責防守的這段城牆並不長,而且有一個轉彎,無論劉循站在哪一頭的哪個位置都可以把他負責的整個戰線盡收眼底,而且在他身後就是寬大的臺階直通下來的軍營,軍營裡待命輪換的士兵隨時可以跑步上來支援,必要時他也可以跑下城去躲命。要知道這種關卡一般是依山勢而建,城牆後有臺階的牆段並不多。
戰鬥很快就開始了。
攻城的程式似乎與開始的戰鬥一樣,先是井闌鬥裡的射手對著守軍猛射,投石車全力砸城牆,之後是士兵蟻附登梯,在城牆上與守軍短兵相接。
呐喊聲、慘叫聲、重物落地聲此起彼伏。
劉循年輕氣盛,一見敵人爬了上來就大叫著揮著寶劍砍了上去。雖然是頭一次把敵人的人頭砍下來,但長期住在軍營裡的他早見慣了屍體和鮮血,加上剛才在下面特別上上城牆後看到了太多的屍體和鮮血,他也就不是那麼害怕,只是把濺到臉上的熱血擦了一下就與護兵一起,轉到了另一處情況緊急的地方砍殺起來。
這次張魯大軍完全發了瘋,被守軍砍下一個又爬上一個,損失兩個則補上一雙。而井闌、投石機則是不分敵我地對著城牆面狂轟亂砸。張魯手下幾個將軍更是舉著盾牌拿著寶劍冒著弓箭飛石的危險在城牆下親自督戰。
當戰鬥進行了一段時間後,張魯的部隊則悄悄地把大部分井闌、投石機都重點向劉循防守的地段照顧。
而尚不知情的劉循此時越殺越興奮,一次又一次沖出護兵的防護包圍圈,用他那柄已經粘滿了鮮血的寶劍去砍殺著一個又一個爬上來的敵人。
他邊殺邊喊道:“來吧!來送死吧!”
“哈哈……,殺的痛快!”
也許是受劉循的感染,也許是劉循動作太快,反正他四周的護兵也就不再象開始的時候那麼注意他的安全了。一些護兵甚至學著劉循的樣子爭先恐後地去與爬上來的敵人去拼殺,當然也有幾個遵於職守的護兵在保護著劉循,不過他們有的或中箭死亡或被飛來的石頭砸傷。
總之劉循周圍保護他的士兵越來越少,沒有了這些護兵阻攔的劉循動作也更加靈活,拼殺得越來越起勁,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大。
正忙於指揮的張任終於發現了異樣,他連忙對自己身邊的一個傳令說道:“帶十個護兵過去,把大公子給拖到臺階上去,本將軍馬上就過來。”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士兵驚恐的喊聲:
“大公子受傷了!”
接著就有幾人大聲喊道:
“劉將軍不行了!”
……
張任心為之一沉!他慌亂地把自己的令旗交到身邊一位將軍的手裡,自己則急急忙忙朝劉循所在的位置奔去。
正在戰鬥的守軍士氣為之一奪。
當張任趕到劉循身邊時,雖然他現在躺在護兵的包圍圈裡,但他身上正插著三支箭羽,左腿已經被石頭砸斷。
張任驚恐地伏下身子抱起了劉循喊道:“大公子,大公子!”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38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06 PM 編輯
第076回 《閻圃設計》
劉循臉色煞白,看著身前的張任,過了好一陣才認出滿身血污的張任是誰。待確認是張任後,他抖動的手緊緊抓著張任的手,斷續而吃力地說道:“張將……張將軍,循……,咳……咳……,弟弟能行,我劉循也……也不差……,我們劉家……劉家沒有……沒有怕死的……沒有怕死的漢子,循的父親……還有……還有三個弟弟就……”話沒有說完,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頭一偏就此死去。
不過死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完成了某個心願,如血的夕陽透過人群間的空隙照在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片安祥。
一身血污的張任雖然虎目含淚,但他還是輕輕地放下劉循的屍體,跪下說道:“大公子,是任害了你!任給大公子賠罪了!只要任不死,任必死保大公子三位弟弟的周全!”
說完重重地給劉循磕了三個響頭,心裡卻亂糟糟的:到底哪裡害了大公子,張任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更不用說周圍的那些士兵了。
起身後的張任迅速冷靜下來,他平靜地對周圍的護兵說道:“把大公子抬下去,命令二公子劉闡將軍立即護送大公子的遺體回涪水關,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不許回葭萌關!”
見護兵抬著劉循的屍體走下城牆後,張任不聲不響地拿起身後護兵手裡的長弓,不顧漫天的石頭和弓箭,穩穩的向張魯的方向射出了三箭。
可惜距離太遠,第一箭只射中了張魯的座騎,第二箭射中的是迅速圍在張魯身邊的一個士兵,第三箭射中的是張魯的那桿大旗,在旗面上撕開了一個洞。
張魯因馬突然中箭受傷驚跑而跌落馬下,引起了一陣慌亂,但對張魯的實際損害效果卻非常有限。但張任見張魯那裡慌亂一團,立即舉槍大聲吼道:“張魯賊子被本將軍射傷了!為大公子報仇!殺張魯賊兵!後退者死!”
城牆上的士兵也跟著喊了起來:
“張魯受傷了!“
“為大公子報仇!”
“殺張魯賊兵!”
“後退者死!”
……
剛剛挫落的士氣又開始恢復了,爬上城牆的敵人又再次被趕了下去。
突然,城牆下城門處傳來了激烈的喊殺聲。
張任心裡大吃一驚,因為他聽到這喊殺聲竟然出現在自己關內一側。張任腦海裡立即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出了內奸!”
張任想都沒有想,操起他那桿銀槍就往下面奔去,他那些死得只剩幾個的護兵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跟著張任一起朝下飛奔。
但是當他奔下去的時候,張任聽到的卻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原來忍耐多時的卓鷹終於出手了,他已經率領他的那些士兵殺死了守關門的士兵。在外面張魯士兵的幫助下,叛軍把那扇已經破了的關門給打開了,碼在門後的那些條石也被叛軍和張魯的士兵挪開了一條窄窄的通道,張魯士兵正在魚貫而入。
看到卓鷹還在指揮張魯的士兵進來,張任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他舉槍正要往叛軍群裡沖的時候,他的護兵一下抱住了他,高聲喊道:“將軍!敵人已經進來了,我們怎麼辦?”
張任一經提醒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責任,他高聲對一直隨在身後的傳令兵喊道:“馬上把城牆的士兵喊下來。命令譙周率兵斷後,其餘立即撤回涪水關。”
此時張魯大軍到處在高聲喊叫:
“葭萌關破了!”
“張任投降吧!”
“降者免死!”
……
城牆上士兵的意識似乎一下就崩潰了。一聽張魯士兵的喊聲他們就放棄了抵抗,傳令兵的命令還沒有到,他們就已經爭先恐後地從城牆上跑了下來,早點跑下來倒是符合了張任的心願——最大限度地減少了傷亡,不過這樣一來,守軍的士氣就更加低落了。
張任、譙周兩人率領的斷後部隊在士氣高昂的張魯大軍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許多早就被杜季、閻圃說動了心的將軍們趁這個機會不是偷偷投靠張魯就是反戈一擊,讓張任大軍防不勝防。
在張魯大軍瘋狂的打擊了,張任的部隊一下全散了,只要前面沒有殺他們的刀槍,這些士兵就往前面逃,不管是森林、草地、道路還是河流。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士兵熟悉地形、加上此時天色已暗、也如果不是因為不是道路狹窄起伏不平,阻礙了張魯大軍的攻擊速度,張任部隊的損失肯定會更大。即使如此,張魯的大軍還是舉著火把一口氣把張任的部隊追趕了三十多裡,俘虜了近萬人,殺了的士兵更是不知有多少,至於糧草等物質幾乎都落入了張魯大軍之手。
張任大軍在路上由於逃散、自相踐踏而損失的士兵也非常多。
當他們初步擺脫張魯大軍的追擊,到第二天黎明時分收容清理部隊的時候,張任才知道手下的部隊只剩下了區區二萬八千多人了,而且士氣非常低落、幾乎無衣無糧,後面的追兵還在追殺,只不過追兵沒有開始那麼猛而已,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追兵喘上一口氣,又會如惡狼一樣追上來。
不過路上也不全是壞事,他們在逃跑途中碰上了幾支不知情還在往葭萌關運糧草的部隊。這些糧草正好解決了士兵餓肚子的問題,不至於因缺糧而完全潰散。
……
不說張任將軍的部隊惶惶於喪家之犬,只說得了葭萌關欣喜若狂的張魯等人。
現在的張魯與進關前的張魯已經判若兩人,他現在可是滿面春風,對手下所有將領都是笑嘻嘻的。雖然才住進張任的將軍府,人也還很勞累,但他卻堅持著親自出來迎接卓鷹等降將,也去看望安慰那些在戰鬥中負傷的士兵、鼓勵在這次戰鬥中立了大功的張衛、楊柏等將軍,甚至還親自去勸降那些被俘的張任士兵……。
他完全忘記了從馬上摔下來的傷痛也忘記了剛才心裡無底而焦躁的窘態。
忙完這些,張魯才興致勃勃地回到將軍府。閻圃這時也急急忙忙地從府了迎了上來。張魯一見,連忙上前抓著閻圃的手說道:“這次攻破葭萌關,先生居功至偉,要不是先生鎮定自若地堅持,魯差點功虧一簣了。”
閻圃正要謙虛一下並催張魯準備下一階段的戰事安排時,楊松在旁邊說道:“我們這次取這這麼大的戰功,要松說還是主公的功勞最大,如果不是主公親冒矢石鼓舞士氣,使將士用命,那些益州的將軍會這麼爽快地投降嗎?他劉循會被我們殺死嗎?我們這些做謀士的只是提醒了主公注意而已,實在算不上有什麼大功。”
說完,楊松看著閻圃笑著說道,“先生以為呢?”
閻圃只好說道:“當然是主公功勞最大。”
張魯聽了兩人的話,更是高興不已,笑著說道:“哈哈……,是呀,戰鬥嘛,不靠的就是勇氣和士氣嗎?魯現在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怎麼敢立在槍林彈雨中巋然不動呢?那張任老兒差點射中魯了。當時好險,嗖的一聲,箭就過來了。哈哈……,魯總算又意氣風發了一回。不過兩位先生這次功勞確實不小,打完這一仗,消滅了劉嘉小兒取了益州後,魯要好好酬謝兩位先生。”
楊松聽了張魯的話,高興地咧著嘴笑了,連連說道:“跟著主公就是好,讓我們沒有功勞的也有獎賞。”
閻圃厭惡地看了楊松一眼,轉頭對興致勃勃的張魯說道:“主公,我們現在要儘快商量下一步怎麼走,剛才圃接到孫先生的消息,他說……”
張魯邊走邊笑哈哈地說道:“哈哈……,關於這個事情,先生就不用擔心了。用計,雖然魯不如先生,但只講打仗的話,魯對兵法還是略知一二的,兵貴神速的道理魯懂。現在張任已經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魯已經命令張衛將軍稍加休整天明後立即率魯的虎藍營尾追張任,隨便把涪水關也取下來,這樣很快就可以與劉嘉小兒會面于成都城下了。”
閻圃連忙說道:“不行!現在情況變了,孫先生說劉嘉的主力部隊二天前已經從雒縣秘密向綿竹前進,目前過了綿竹正在朝江油鎮進軍,根據孫先生他們說劉嘉可能是想秘密過江油關、出劍閣關,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葭萌關後,出現在張任的側背,造成既成事實,與張任一起把守葭萌關……”
閻圃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魯和楊松先是一愣,然後幾乎同時得意地笑了起來:“哈哈……”
閻圃不解地看著兩個大笑的人,說道:“主公為何發笑?”
楊松見主魯還是意尤未盡的樣子,於是說道:“難道不好笑嗎?劉嘉小兒要來支援葭萌關,哪知道我主英明指揮,用兵如神,把葭萌關已經取到了手裡,他來支援?只是自投羅網吧?哈哈……”說完又笑了起來,張魯也隨之又大笑。
閻圃臉色變得鐵青,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忍住,過了一會兒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楊松難道就這點智慧?雖然劉嘉的部隊現在不能支援葭萌關了,難道就不能從劍閣關出來,待我們的部隊前去追張任後,切斷我們這些部隊的後路?再與涪水關的張任前後夾擊我們,聚殲我們于涪水關城外?”
張魯、楊松同時收住了笑,張著嘴巴看著一臉憂色的閻圃。張魯立即明白了閻圃的話,額頭泌出來一層細細的汗珠:是呀,如果張任真的在前面死擋,劉嘉在後面緊殺,自己縱然有十多萬人馬不死也要脫層皮。
張魯立即明白自己剛才狂妄得有點過分了,他朝閻圃施了一禮說道:“請先生原諒魯的鹵莽,請問先生有何計策讓我軍安全渡過難關?我們現在是不是有很大的危險?”
閻圃連忙還了禮說道:“如果我們仍然按原來的計畫肯定有危險。但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們的動向,那麼我們就可以提防他們這一手,只要應付得好,情況將比以前計畫在成都聚殲他們更有利得多,消滅劉嘉的部隊比以前也更有把握。”
張魯一聽高興的說道:“是不是在江油關或劍閣關阻擋他們前進之路,在雒縣切斷他們的退路,來一個甕中捉鼈?”
閻圃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只要劉嘉大部隊繼續深入,我們要聚殲他們就輕鬆多了。以前我們還要派兵去搶德陽、圍巴郡,寄希望于杜季拖住他們。現在只要能前面堵住江油關或劍閣關、後面攻下雒縣就可以了。當然最要緊的是我們馬上派精兵去阻擋劉嘉前進的道路。聽孫先生說他們的前鋒是老將黃忠,此人有萬人難敵的本事,手下全是劉嘉的精銳部隊,身經百戰。我們必須越快派兵越好,如果不利用險峻的關卡,是阻擋不住他們的。”
楊松此時也嚴肅起來,問道:“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最精銳的虎藍營不去追張任,轉而朝劍閣關、江油關一線前進?張任的潰兵讓其他部隊去追?”
閻圃乾脆地說道:“是的!”
楊松猶豫著問道:“可現在張任手下還有三萬多部隊,涪水關又沒有內應再為我們使用,如果不用虎藍營,恐怕這個涪水關取不下來。就算取下來也不知什麼時候,也許到我們取下涪水關的時候,劉嘉的部隊早調頭跑了。”
張魯一聽又猶豫起來,說道:“魯認為要擋住劉嘉的部隊並不難,我們完全可以在劍閣關這個地方擋。魯倒覺得最好是快速打下涪水關。只要這樣一來我們才能把劉嘉的部隊圍在江油鎮或成都城下,與杜季的部隊前後夾擊才能徹底解決益州問題。”
楊松思維也立即變快了很多,立即說道:“主公決策英明,孫子雲故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只有出奇兵、出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才能盡可能快地取下涪水關。也只有取下涪水關才談得上包圍劉嘉的六萬部隊,絕不能讓他們兩軍匯合。雖然以前張任拒絕與劉嘉小兒合併,但在葭萌已失的情況下,喪失鬥志的張任很可能投靠到劉嘉的卵翼下,那麼劉嘉的部隊就一下擴大到九萬人馬,我們雖然不怕,但要吃掉他們就更加困難了。”
聽了楊松的話,張魯連連點頭,說道:“這種可能性絕對有,真要是他們成了九萬人,我們傾巢出動的十五萬人會與他劉嘉拼成兩敗俱傷,到時候不只是杜季會撿我們的便宜,就是曹操、馬騰韓遂之流也不會不動腦筋,此外還有……”
閻圃則堅持道:“他們兩軍合併的可能性確實是有,但張任手下的士兵沒有多少能逃到雒縣去的,而且這些士兵已經嚇破了膽,只有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他們才能發揮作用。我們如果能把劉嘉的大軍前堵後截,讓劉嘉大軍惶惶不可終日,張任那些士兵除了徒然消耗劉嘉的糧草和傳播失敗的情緒給劉嘉的大軍外,實在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主公也不要擔心涪水關,那裡有孫先生他們在幫助我們,再說那涪水關不象葭萌關能完全卡死我們前進的道路,我們實在攻不下來還可以繞行,先拋開張任在涪水關的那些殘兵,直接往雒縣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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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回 《各有打算》
楊松看了張魯有點懷疑的神色,連忙說道:“我們繞過涪水關而攻雒縣的話,難道先生不怕張任喘過氣來斷我們後路和糧道?”
閻圃沒有去看他們兩人的神色,繼續說道:“現在張任的部隊七零八落,只要我們追得緊,他們收容多少兵都難說,孫先生他們對付涪水關綽綽有餘,是以圃不擔心。相反,如果我們不堵劍閣關和不疾進的的話,張任就會一路收容部隊,增加我們今後的困難,也能從容守住涪水關,而劉嘉則會利用這段時間來夾攻我們或從雒縣逃跑。”
張魯一聽劉嘉有可能夾攻自己或逃跑急了,連忙問道:“先生有什麼妙計?”
閻圃道:“也說不上什麼妙計,而且這計策也是孫先生他們告訴圃的。其一,對劍閣關、江油關現在就要派精兵去搶奪,必須先於黃忠的部隊把它們占下來,即使江油關占不到,白水鎮後面的劍閣關必須保住,只有這樣我們的後路才能安全,原來成都留在那裡的那些士兵是不能依靠的。其二、立即命令士兵現在就出發,繼續追擊張任的部隊,保持對他們的壓力,使他們無心他顧,配合孫先生他們的部隊偷襲涪水關。其三,命令成都的杜季他們立即出城猛攻雒縣,牽制趙雲使其不能東顧,不讓他們支援涪水關。只要做到這三點,我們的部隊與孫先生他們的部隊取下涪水關後,齊心協力兵抵雒縣,徹底斷掉劉嘉大軍的退路。這樣才可能從根本上消滅劉嘉。”
楊松一聽,高興地說道:“雙管其下,不,是三管其下,比在成都城下聚殲的計策好多了。哈哈,劉嘉絕對想不到我們來這一招吧?”
張魯則沒有那麼失態,他擔心地問道:“現在士兵都很累了,能繼續追嗎?我們休整一夜明天繼續追不好嗎?從這到涪水關走得快也要二天多的時間。”
閻圃則說道:“我們累,張任的兵更累。我們剛才又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參與了攻城,主公可以讓那些沒有參與攻城的部隊咬緊牙關再追。讓張任的軍隊無喘息的機會,這樣張任才會看情況緊急而讓涪水關的人出來接應他們。涪水關才會兵力空虛讓孫先生他們有機可乘。”
張魯點了點頭,邊往將軍府裡疾走,邊說道:“這個計畫太大,讓魯好好想想。”
進了將軍府,張魯又思考了一會兒,才看著閻圃說道:“這個劍閣關、江油關是絕對要守的。如果真讓劉嘉的部隊從劍閣關殺出來,情況就很難控制了,只有先自己穩妥才能求變,寧願涪水關不取也要保住我們的後路。就按先生的辦吧,讓張衛率全部二萬虎藍營連夜進劍閣關、江油關堵劉嘉前進之路!”
見張魯還有話要說,閻圃、楊松都沒有插嘴,等著他下麵的話。
張魯接著說道:“就讓楊任率三萬精兵連夜追擊!不到涪水關下不許停步。”
說完,張魯就把傳令兵喚了過來,把自己的命令傳到各將軍,並讓人去通知友鄰部隊立即行動。
看到張魯終於忙完這些,閻圃才真地松了一口氣。楊松則不失時機地說道:“主公英明,只要我們能擋住劉嘉出劍閣又能佔領涪水關,那麼江水北面的益州我們就可以佔領一多半了。這次可謂大獲全勝。”
張魯顯然不接受他的這個馬屁,有點憂鬱著說道:“現在魯想來想去,再薄弱的一環還是成都那裡,他們那六萬部隊敢出城多少?能牽制住趙雲將軍的一萬部隊嗎?能阻止張任的殘兵敗將與趙雲他們匯合嗎?魯對這個無名之輩的杜季實在放心不下,他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膽嗎?
閻圃回答道:“孫先生說他們也懷疑成都的能力,他們準備在原來與我們商議的基礎上再增加二千士兵,達到五千人。因為這個新計畫裡不再攻打德陽城,他們的部隊會棄德陽而往涪水關靠攏。他們保證只要我們能把涪水關的守軍引出一部分出來,他們就能把關奪下來。等我們的大軍一到就沖出關來圍剿張任的敗軍,然後一起去攻雒縣,趙雲出不出來支援關係都不大。”
張魯很久沒有說話,昂著頭想了很久才道:“魯擔心他們也是一隻吃人的老虎呀。他們說是說增加二千,出兵五千,誰知道他們今後會不會再加?恐怕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會不會他們到時候從我們手裡搶地盤?而且我們的後路也掌握在他們手裡,如果他們……”
閻圃肯定地說道:“不會!他們也是感到劉嘉對他們的壓力太大才如此做的。這次他們主要是派一名大將和五千兵出來,對我們威脅不大,他們占下涪水關後,大部隊會立即朝雒縣一帶前進與成都兵匯合。孫先生他們這批部隊人數不多,但可以極大地幫助成都的士兵,因為成都城裡兵雖多但無名將。如果孫先生他們真的賴在涪水關不走而可能切斷我們的後路,我們也有辦法對付,就是我們在涪水關止步,壓迫他們。即使我們不前進了,我們到這個時候也完全占了益州差不多一半領地了,殺不殺劉嘉是各方共同的事情,並非我們漢中一方的事,所以主公不必擔心這個。”
張魯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只要他們不去雒縣,我們也不出。他們派出一名大將協助成都,確實是好辦法。魯跟成都一樣就是缺少也是那種大將。只要魯能擁有他們兩名中的一名,何愁大事不成?”
楊松說道:“既然他們只派一名大將過來,又只有幾千人馬,消滅劉嘉後不就有機會了爭取他過來嗎?”
張魯開始一愣,臉上有了一點興奮的表情,但隨即搖了搖頭道:“難啦,從這次他們收集消息的能力看,我們就遠遠地比不上,魯真不明白他們離的比我們還遠,怎麼就知道那麼多,劉嘉的一舉一動甚至那個鋼井闌的尺寸、才運來的數量都知道?難道劉嘉的身邊就有他們安排的細作不成?”張魯說著把手一攤:“魯是不敢得他們的便宜,只要他們不算計我們就燒高香了。哎……,真是又希望他們幫忙,又怕他們幫忙。”
閻圃見張魯說完或者說是感歎完了就說道:“主公勿憂,圃還有一計可確保我們無憂。”
張魯道:“先生快快請講!”
閻圃道:“我們既然已經攻破了最危險也再重要的葭萌關,而且我們暫時也不計畫佔領整個益州,那我們現在這裡的兵力就有一些多餘。圃建議主公派一將軍率一支部隊星夜兼程回上庸駐紮。既可以打消別人吞併我們的企圖又可以防止東面、北面的人真的進攻我們。”
張魯一聽,贊同地點了點頭。沉思片刻他命令道:“命楊昂率二萬部隊星夜回上庸,另命卓鷹率一萬人馬和俘虜回漢中,剩下的其他大軍按原來的計畫休整一天后明天下午朝涪水關進發。”
閻圃一聽張魯這個滴水不漏的計畫,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張魯不愧為張魯,心裡精得很。
……
不說張魯如何進軍涪水關,只說身在各方算計中的劉嘉現在的情況。
劉嘉大軍現在已經“秘密”地進駐了綿竹,而前軍黃忠已經佔領了江油鎮,正在朝江油關進軍。
正在前往江油鎮途中的劉嘉接到黃忠的報告後笑著對身邊騎馬的徐庶、法正道:“哈哈,想不到我們進展如此之快。只要張任將軍再堅持四五天甚至三天時間就夠,我們就不怕了。”
他不知道他說話的時候,葭萌關馬上就要被攻破了,連三個時辰都堅持不下了。
徐庶沒有笑,而是轉頭對張松道,“先生,葭萌關那邊有什麼新消息沒有?”
張松搖了搖頭,說道:“葭萌關還是昨天晚上的情況,今天沒有什麼新消息傳來。收到的消息也不過是說張魯這次完全是勢在必得的架式,看樣子張魯這幾天會連續發起進攻。因為張任是輪批次防守的,按我們的細作和松自己的分析。張任再堅守十天半月問題應該不大,除非有特殊情況出現……”
劉嘉笑道:“那是當然,張魯能不勢在必得嗎?好不容易引我們到了成都城下,如果攻不破葭萌關,豈不會被氣死?哈哈……”
徐庶猶豫著說道:“庶可總有點不放心的感覺,真地擔心有什麼我們預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劉嘉道:“管他呢,只要我們加快步伐,趕在葭萌關出問題前趕到那裡就行了。元直不要擔心,再說擔心有什麼用呢?”
法正這時對張松問道:“我們的糧草情況呢?”
張松張口就來:“糧草沒有問題,由於有太守車和四輪馬車,我們後軍到哪裡我們的糧草幾乎也能到哪裡,現在糧草正從巴郡源源不斷地運過來。加上成都附近也有糧可以收購,雒縣、綿竹等城裡的糧草都還有一些,那些守軍因為突然被杜季招進成都因此毀壞的不多,松正在組織當地民工和俘虜把雒縣、綿竹的糧草往江油鎮運,從外地來的糧草一部分繼續運往江油鎮,少部分補充給雒縣、綿竹。”
法正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儘量把這周圍的糧食都收上來,不要過分依靠兀將軍、高將軍的保護,那糧道要切斷並非難事。”
張松看了劉嘉一眼後,說道:“好!就按比這裡價格高一成的價格敞開收購,松保證你們在葭萌關的糧食不會缺。”
“那就出發吧?”劉嘉朝徐庶、法正問道,說完大聲喝道,“駕!”
“走吧!”徐庶也點了點頭。
走了幾個時辰,天色開始暗了下來,前方的士兵已經搭好了帳篷在等他們了。吃完晚飯,騎了一天馬的劉嘉連忙回到自己的帳篷準備大睡特睡一番。
武功高手兼貼身侍衛——也就是兀夫人派來的柯狼——替劉嘉檢查了一下臥具後,就自顧自地對著帳篷披簾也就是帳篷的入口坐了下來。他背對著劉嘉,因此所有的人要進來見劉嘉的話都須得他放行才行。他就這麼一個通晚的坐著,劉嘉也不知道他到底睡著還是沒有睡著,不過劉嘉多次注意到每次只要外面有人走動或有其他動靜,他都會有反應——或著轉頭或者握拳。
柯狼的忠心常常讓劉嘉感動得一踏糊塗。
這時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把帳篷的披簾吹開了一下,一股涼風灌了進來,同時帶來了一股說不出的怪味,不過這披簾很快就被柯狼關上。但這股怪味還殘留在了帳篷裡。
對於風帶進來的這種味道劉嘉似乎以前聞過,有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聞起來使人心煩意躁。
劉嘉一下睡不著了,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柯狼,出去走一走吧?看這味是哪裡來的?”
柯狼既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而且悄然站了起來,為劉嘉打開了披簾。
帳篷外釘著的兩個護兵見劉嘉要出去就欲跟上來,劉嘉連忙說道:“你們就站這裡好了,嘉和柯壯士就在營裡走走,人多了反而會驚動別人。”
兩人先是尋著那股氣味走了一段距離,但那氣味是營寨外的山凹裡吹過來的,劉嘉最終還是沒有弄明白那是什麼氣味,因為那氣味無關緊要,所以劉嘉既沒有去追究它到底是什麼,也沒有朝柯狼打聽。而且這時候風向又改變了,那股難聞的味道先淡後無,劉嘉又信步在營裡閒逛起來,初了一些巡邏的士兵,幾乎所有的人都進入了夢鄉。
突然,走在劉嘉前面的柯狼身子滯了一下,劉嘉疑惑而小聲地問道:“什麼事?”
“有人說話。” 柯狼亦小聲地回答道。
果然,幾聲小聲的對話被風吹了過來,聲音斷斷續續。
“楊江,身體……不舒服……”
“沒事!……不要你管……”
“好,你怎麼……每個月……痛得這麼厲害……”
“別他媽廢……,哎喲……,不許對任何……”
“不說就……,哇,你的衣服都汗濕了……叫大夫吧……”
“你閉嘴不行嗎……”
……
這時聲音沒有了。劉嘉輕聲笑了一下,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心裡想這兩人還真奇怪,一個要關心他,一個卻堅決拒絕。
楊江,劉嘉也認識,是一個很清秀的小夥子,是自己的週邊侍衛,經常在自己的帳篷外站崗,人很熱情也很勤快。別看他個子不大但本事不錯,所以劉嘉有印象。
不過剛才的那些對話與他平時的表現和性格非常不符: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惡聲惡氣地拒人於千里之外吧?何況別人完全是一片好心。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39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09 PM 編輯
第078章 《劉備欣喜》
第二天早晨,劉嘉又是被那氣味熏醒來的。吃完早飯起程後,騎在馬上的劉嘉見負責安排安營紮寨的馬謖過來了,就隨口問道:“晚上那是一股什麼味?讓嘉晚上都睡不好,怪難聞的。”
馬謖歉意地笑道:“這只怪謖太粗心了,當時安排營地的時候看那裡地勢高,所以就讓主公的帳篷安在那裡,沒有想到在西北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硫磺池。紮營時刮的是東南風,而後半夜又改了風向。”
“硫磺?這裡是不是有硫磺礦?”劉嘉問道。劉嘉一下就想起來了,前世不是用硫磺做過實驗嗎?怎麼給忘了呢?
馬謖馬上證實道:“是的,就在前面不遠有一個硫磺礦。”
馬謖更進一步說道:“謖在綿竹的時候就聽當地人講益州軍中所用的引火硫磺都是從這一帶挖的,昨晚謖也聞到了這股味。今天早晨謖安排士兵在附近找了找,他們果然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找到了許多益州士兵遺棄在這裡的硫磺。讓我們白撿了一個便宜,謖正在安排人搬運,守葭萌關的時候肯定用得著。”
劉嘉說道:“這個主意不錯!順手牽羊,哈哈……,不遠?好,讓嘉去看看硫磺礦是什麼樣子。”
徐庶、法正他們沒有這個興趣,所以沒有跟來。
在馬謖的指路下,轉開主路沒有走多遠,劉嘉、張松、鄂煥等一行人就看到前面半山腰上有人搭建的一些茅草屋,這些茅草屋只有屋頂沒有牆壁,因此裡面堆放的硫磺黃燦燦的,讓他們離好遠都能看見,一些士兵正在裝筐。
“哈哈,硫磺還真不少啊。”劉嘉笑道。
當他們順著山路爬了一小段距離快接近半山腰時,幾乎能大致看清周圍所有的情況,雖然周圍都被春天的淡霧籠罩了,但透過這張半透明的巨大幃幕,還是能看到一些士兵和馬匹在前進,一些人則在收拾軍營。
劉嘉看了不遠處棚子裡的硫磺一眼,問張松道:“我們後勤運輸來回運一趟,從這裡到江油鎮需要多少時間?”
張松隨口答道:“我們走過去需要五個多時辰,他們運東西的話來回一趟估計要二天……,哎喲——”
張松的話未完,突然一個趔趄撲嗵一聲摔倒在山路的一塊石頭上。看樣子非常痛,嘴都咧起來了,手在屁股那裡摸著。原來他腳踩在一塊硫磺上猛地一溜,加上他正在回答劉嘉的問題沒有注意腳下,所以摔倒了。
張謖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下把屁股摔破了吧?”
張松爬起來自嘲地說道:“可不?這下身上沒有一處好看的了。”
聽了張松的話,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張謖又笑道:“你可別摔出火星來,把硫磺引著燒起來就麻煩了。哈哈……”
劉嘉心裡猛地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他一邊順來路往回走一邊嘴裡念道:“硫磺、綿竹、江油……”
一行人稍微看了一下硫磺和硫磺礦所在的位置就下山了。然後重新歸入大部隊中,朝江油鎮前進。
在同一時間另外一個地方的一些人也在思考著益州的戰局。
他們是誰呢?
在一個氣勢宏偉、建築藝術精湛的州牧府裡,有兩個人正對著幾案上攤著的地圖小聲而興奮地議論著什麼。
一個我們在赤壁大戰中見過的人,他摸了一下自己那顯得有點過分大的耳朵,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備手下的將軍真是太少了,想起這事就有氣,那小崽子真是可惡之極……”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我們同樣在赤壁大戰中見過的謀士興沖沖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道:“主公,主公,大喜!”
那個所謂的主公正要開口相詢,他身邊那位瀟灑地搖著鵝毛扇的謀士笑著道:“憲和,是不是葭萌關被張魯大軍給破了?”
興致勃勃跑進來的簡雍雖然對諸葛亮先見之明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但他還是忍不住誇了一句:“軍師真是神仙!雍可是一收到葭萌關的飛鴿傳書就跑過來的。”
諸葛亮瀟灑地笑了笑,道:“還真虧了從劉嘉手下人手中學會用鳥傳信的本事,要不消息哪有這麼快。張魯什麼時候破的關?”
“昨日黃昏!”
旁邊的劉備早按捺不住地了,手掌在幾案上猛地拍了一下,有點失態地叫道:“太好!總算有好消息了!劉嘉小兒你也有中計的一天,備就看你怎麼死吧!”
不過當幾案上的地圖跳起來和他那一雙大耳朵因動作幅度太大而搖晃起來的時候,他才意識他自己有點表現過分了,他自我解嘲地說道:“備實在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對不起。”
諸葛亮寬容地說道:“誰又不是呢?”說完,諸葛亮從容地從幾案上拿起筆和絹帛刷刷地寫了起來,也不理其他人,就這麼龍飛鳳舞、胸有成竹地寫著。
很快他就寫好了,然後雙手輕輕地捧著那張薄薄的絹帛,用嘴小心地對著才寫的字吹了幾口氣,然後不急不慢地把它卷成一個小條。順手遞給伸手過來的簡雍道:“立即給三將軍發出去,讓他依計而行。”
“是!” 簡雍看也沒有看,接過絹卷就走。
諸葛亮見他走,連忙加了一句:“如果鳳兒有什麼信或者有關她的消息來了就立即給送過來!”
簡雍頭也沒有回就答應道:“好!”
劉備見簡雍出門,笑著說道:“哈哈,劉嘉中計奔赴成都城下在前,自鑽江油死路在後,這下應該插翅難飛了吧?”
諸葛亮笑道:“只要張魯能聽從閻圃先生的意見,劉嘉的部隊很難逃出生天。”
劉備有點緊張地問道:“軍師,我們這次一定能消滅那劉嘉小兒嗎?”
諸葛亮笑道:“主公怎麼聽到關破了反而更緊張了?就算他不死,我們也要他脫一層皮。”
“不行,備一定要他死!只有他死了,備才能睡一個安穩覺。這小兒比北方的曹操老賊更可惡,也更奸險。”劉備說到後來有點咬牙切齒了。
諸葛亮依然從容不迫地說道:“象這麼大的戰事要消滅其大部分軍隊,亮可以保證,至於某個人是不是死,亮實在難以肯定,其實只要他沒有了兵,我們還怕他什麼?他要恢復元氣不是一二年的事,我們可以逐步削弱他。要殺死他本人確實有點困難,畢竟他手下還有黃忠、張遼等猛將,也有兀突骨、鄂煥等死士,還有徐庶、法正等能人。另外……”
劉備一聽就知道諸葛亮想的是什麼,忙說道:“軍師,那孫乾孫公祐動身前往雒縣沒有?”
“還沒有他的消息回來,不過他這信使還是很稱職的,應該早已經動身了。畢竟他在葭萌關沒有什麼事要做了。”
“軍師,你說這子龍將軍能被孫先生勸過來嗎?備擔心他認准了一條路就一路走到黑。”
諸葛亮難得地不自信地說道:“趙將軍還真難說,雖說他現在鬱鬱寡歡,但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他見了關鳳就躲開,真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
劉備痛苦地說道:“劉嘉小子和那龐統玩得真是毒呀,如果我們現在手裡有子龍,事情就好辦多了。也許子龍心裡還有顧慮,也擔心接觸過多而洩露了鳳兒的身份,所以躲避。再說他不是也沒有向劉嘉透露她的身份嗎?憑備幾十年識人的眼光,他或許會被公祐勸說過來。”
“真難說,我們以前對他……,現在這種情況下……,也許主公想的是對的。”諸葛亮吞吞吐吐地說道。
劉備聽出了諸葛亮的話外音,也知道他不想在這個沒有把握的事情上多談,因此他轉過話題問道:“我們真有把握把劉嘉的大軍封鎖在江油、綿竹一線嗎?”
諸葛亮很快就恢復了自信,說道:“沒有問題!現在劉嘉大部隊還在朝江油鎮進發的路上。按他們與葭萌關之間的距離,以及他們在成都以北只有綿竹這個地方建立了信鴿通信地,亮推算就算葭萌關攻破時他們的細作就放飛他們的信鴿,而這些信鴿必須先要飛到綿竹,綿竹得信後靠馬匹再把信傳到劉嘉的手上,這一路耽誤下來,再快也要到今天下午劉嘉才能收到準確的資訊。也就是說劉嘉要到黃昏才準確知道葭萌關已破的消息,而黃昏的時候他們已經到達了江油鎮城下。只要他們不是立即返身向雒縣方向緊急行軍,我們就能把他們關鎖在雒縣、綿竹、江油鎮、江油關一線。”
劉備一下就聽出了一個漏洞,馬上說道:“如果他們立即返身呢?”
諸葛亮笑道:“不可能!一則他們趕了整整一天的路,人馬疲勞,怎麼可能立即返身急行軍?第二,他們也算常勝之師,平時只有他們算計別人的,哪裡會這麼快預料到別人特別是我們在算計他們。勝則驕,常常勝利的人不管怎麼控制自己,也難保不驕傲,他們哪裡會把張魯大軍放在眼裡?估計就是知道後路有被斷的可能,他們也不是很擔心。第三,他們肯定也會計算他們與張魯達到雒縣的時間,主公請看!”
諸葛亮指著幾案上的地圖對劉備道:
張魯大軍突破葭萌關後要三天才能達到涪水關,攻下涪水關後再趕到雒縣去又要二天,即使涪水關不耽誤張魯大軍的行程,張魯也要五天才能達到雒縣與趙雲的部隊對峙。而劉嘉從江油關到雒縣才三天不到的時間,這樣劉嘉就有二天的空餘時間,扣除路上消息耽誤的一天,他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耽誤。
既然有這麼多空餘時間,又有那麼多糧草等物質捨不得立即放棄,因此有點猶豫的他們是不會那麼著急往回趕的。而且他們不象我們知道整個戰局的情況,他們還要分析、研究,最後才能確定是不是撤退。如果是龐統在那裡,他們可能會立即折返,但徐庶法正則不然。
劉備忙問:“軍師是說徐庶法正兩人的本事不行?”
“那倒不是。徐庶法正兩人細緻有餘,戰鬥方面的事考慮得細緻周詳,而且能從細微中看出問題,要是讓他們指揮一場戰鬥,他們必然穩操勝卷,但他們要有蹤跡可尋才能想得出應對之策。可以說在大局把握上要略遜龐士元一籌,估計他們現在還以為他們只是與張魯、杜季他們鬥吧。而且……”
“什麼?”
“而且徐庶法正二人現在唯劉嘉馬首是瞻,就是有與劉嘉不同的意見,在沒有確實的證據說服劉嘉的情況下,他們會服從劉嘉的意見。可是劉嘉雖然大局把握感強於他們兩人,畢竟年紀輕又氣盛,很難想得那麼細緻,所以他們的配合多少有點問題。亮估計這個常勝將軍劉嘉不會接到葭萌關的消息就灰溜溜立即撤退,他或許要休息一個晚上甚至一天一晚才從容動身南返,從而與張魯大軍占在同一起跑線上。……確實,拿士兵戰鬥力講,就是處在同一起步線上,劉嘉有他驕傲的資本。哪裡能想到我們也參與了呢?呵呵……”
劉備雖然點了點頭,但還是象無主見的人一樣依然不依不饒地問道:“軍師真的就絕對認為他們會休息一晚再走,假設他們他們接到信後立即撤退呢?”
諸葛亮微笑道:“哈哈……,那也沒有關係,只是三將軍要辛苦一點而已,他們的準備時間就少了一晚。但我們擋住他們大部分部隊還是可能的,而且我們今後還可以繼續追擊他們。所以說即使這次劉嘉不死,我們也要剝他一層皮下來,讓他幾年內翻不了身。現在我們對他們的情況是瞭若指掌,他們卻對我們一無所知,他在明我在暗,以有心算無心,可謂十拿九穩!”
“軍師不擔心子龍將軍從雒縣出來阻擋三將軍嗎?關鳳說劉嘉已經與子龍將軍約好了,只要葭萌關破了,他就率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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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回 《四處點火》
“這確實是一個隱患,子龍將軍是本次江油大戰的一個關鍵所在。子龍的心意不明,亮還真難訂出一個好的計畫,現在所有計劃都只能按子龍不過來的情況進行,如果能……”諸葛亮有點痛苦地說道。
劉備見諸葛亮這個神態,想了想,說道:“備倒有一個辦法來試一下子龍的最終心意,反正現在關鳳這孩子那裡已經沒有傳信的鳥了,我們冒險試它一試。不但可以試出子龍的心意,而且不管子龍將軍怎麼對待這事,我們都能從中得利。”
劉備揉了揉有點發紅的眼睛,說道:“這次還真虧了關鳳著孩子!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麼會知道他們秘密起走江油關那條小路。是不是天助我們?她本來只是去勸子龍的,想不到立了這麼大的功。”
諸葛亮一愣,連忙問道:“哦,主公有什麼計策?”
劉備就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遍,諸葛亮聽完後,只是異樣地看了劉備一眼,沒有說話。而劉備則越說越興奮,馬上要諸葛亮寫命令出去。
諸葛亮有點苦澀地說道:“好吧。確實不明確子龍的心意還真難辦。”
劉備看諸葛亮寫完命令,然後小聲問道,“關鳳姑娘會不會被發現?備擔心劉嘉發現她是細作後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她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諸葛亮異樣地掃了劉備一眼,有點不悅地說道:“雖然她還是孩子,但她不顧她父親等人的勸阻而毅然深入虎穴,她肯定不會說出什麼。其實現在劉嘉靠近了江油鎮,關鳳她知道的事現在說不說出來也無所謂了。亮倒是擔心她做出傻事來……。”
劉備一愣,沒有說什麼。這時諸葛亮轉過話題說道:“既然益州的局勢完全是按照我們的計畫行事的,那我們現在就可以騰出手來考慮我們自己的事了。益州除了我們暫時派出張將軍幫他們一下外,剩下的事就由張魯、杜季、劉嘉他們去鬥吧。”
有點尷尬的劉備連忙接過話說道:“我們是不是趁漢中之地空虛,趁機佔領西邊的上庸城?這樣一來我們襄陽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等劉嘉滅亡後,我們再去搶江陵和南部四郡。”
諸葛亮道:“上庸是占不了的。我們這次出兵相助就跟他們談了那麼久,開始只同意我們出兵三千,後來增加的二千士兵還是閻圃看情況不是那麼樂觀,擔了被張魯責備的風險而同意的。他們肯定對我們不很放心,依亮估計只要葭萌關一破,他們就會向上庸增兵。再說他們現在在與劉嘉決戰,我們不能分他們的心。兩方才簽定協議不久,馬上撕毀會招致各方的指責,有損我們的名聲。”
劉備臉又一紅,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其實備也不想這麼做,只是通過這麼多年的觀察,特別是烏林大戰,備發現在這亂世靠的主要還是手裡的力量,其他都在其次……。對了,剛才軍師說我們應該騰出手來做自己的事,我們北方是曹操、東邊是孫權、南面是劉嘉小兒,只有西邊的張魯力量稍弱而且他現在在益州空不出手來,所以……”
諸葛亮笑道:“力量固然重要,但名聲的重要性也非常大。這次成都願意跟張魯合作,也願意跟我們合作,不正是借重了主公講信用守承諾的名聲嗎?我們現在不能動張魯,也不敢動曹操和孫權,唯一能動的就是南面劉嘉那荊州四郡之地。”
劉備立即贊同地說道:“劉嘉確實是我們的死敵,其他人皆不足慮。只要制服了劉嘉我們今後的日子才可能好過。”
“是的,張魯也好,杜季也好都只是張牙舞爪的貓,樣子最凶也危險不大,而劉嘉則不同……”
“我們現在就去動手?前段時間不是有消息傳來劉嘉留在桂陽的龐統在沙摩柯的協助下已經收編了一萬多山越士兵嗎?龐統現在在桂陽一地就已經有了二萬多兵力,況且江陵、夏口分別由甘甯將軍、李嚴將軍把守。而我們到目前為止襄陽、江夏兩地的部隊加起來才三萬出頭,我們現在欣然出兵能保證攻得下這些地方嗎?一旦我們在攻夏口或江陵的時候龐統帶兵殺過來,我們就麻煩大了。對了,軍師不是與龐統是好友嗎?現在劉嘉眼看就要被消滅,能不能把他勸說過來?”
“難!除非將來劉嘉被證實真的死了,士元才有可能產生其他心思。現在還不是去勸他的時候,現在去只有打草驚蛇,反而不妙。”諸葛亮說著搖了搖頭,“至於我們什麼時候攻打江陵或夏口,主要是看我們與孫權聯繫得怎麼樣。”
劉備有點不願意地說道:“又要扯上他們?難道我們不能真正地自己來一次行動嗎?不論是張魯也好、孫權也好,不見好處他們是不會幫我們的。”
諸葛亮笑了,但沒有立即說話,心裡道:“我們不是一樣嗎?”
過了一會兒,見劉備抬頭睜著眼睛看著自己,諸葛亮這才說道:“這次亮要讓劉嘉的地盤四處起火,不但是益州要燒起來,就是桂陽、夏口、樊口也要燒起來。而且這次讓其他各方相互去打,也該輪到我們輕鬆得一點便宜了。呵呵……”說完諸葛亮難得地開懷笑了幾聲。
劉備本來被諸葛亮搞的有點鬱悶,聽了他的話後,又開始高興起來:“軍師是說在荊州之地,讓孫權先攻龐統,使龐統的兵力集中到南部全力對付東吳之兵的時候,我們再坐收夏口、樊城?”
“是的。”
“太好了!”
不過劉備話才落他就想到了什麼,遲疑著說道:“可……可東吳孫權、周瑜他們會這麼傻?明知道劉嘉小兒要死了,他們還會努力去拼幹什麼?他們完全可以等機會來了以後再出兵。”
“什麼機會?”諸葛亮問。
劉備看了諸葛亮一眼,有點激動的說道:“現在明顯可以看出有二個機會擺在眼前。一是在益州的劉嘉小兒被張魯、杜季大軍包圍之後,龐統也許會率兵去救主,只要龐統一走桂陽必空虛。趁此機會,周瑜他們即使不攻桂陽也可以去取交州,沒有必要在龐統還在桂陽的時候就攻打,如果此時就開始攻打純粹是把龐統的兵都吸引過去,讓我們得利而已,所以他們應該會等待時機。二是假設龐統因為兵少而不去救劉嘉,周瑜也可以等劉嘉死後龐統以及他手下之人六神無主或要報仇或要單幹的時候再攻打,自然事半功倍。”
說到這裡,有點自豪的劉備對諸葛亮道:“其實我們也可以等這兩個機會,與東吳聯合瓜分荊州,沒有必要現在就出兵。”
諸葛亮搖了搖他的鵝毛扇,慢條廝理的說道:“主公說的二個機會都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沒有這個機會的。亮相信周公謹也明白這個道理,現在馬上進攻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劉備有如夏天被人淋了冰水,一下呆住了,奇怪地問道。“不是機會?就算第一個機會由於龐統不去救援而不成為機會,但第二個機會軍師不會否認吧?”
諸葛亮用扇點了點幾案,微笑著說道:“不……不……,只要劉嘉被圍,而張魯一時半刻消滅不了劉嘉,龐統絕對會率兵去救的。所以如果評估機會的可能性的話,倒是第一個機會的可能性更大。至於第二個機會亮確實說不準,也許十分之一吧。”
劉備被諸葛亮的話弄傻了,結結巴巴地說道:“這……,軍師的話……真使備非常難懂,可以說是……越聽越糊塗……,到底是什麼意思?”
諸葛亮小聲道:“亮估計十之八九劉嘉不會死,除非一種情況那就是劉嘉在江油鎮一帶完全不動而坐等張魯、杜季慢慢把包圍圈縮小,而且他拒絕黃忠、張遼、鄂煥、兀突骨等人的捨命保護,一定要與廣大士兵同生共生,我們才有可能消滅他。但這可能嗎?即使劉嘉自己要這樣,他手下的謀士武將也會逼破他逃跑。戰線這麼長,他們哪裡不能跑?而且外面還有高沛等人接應。”
劉備痛苦地點了點頭:“是呀,他們兩方又有誰能擋得住黃忠、張遼、鄂煥、兀突骨等人組成的尖刀?”
諸葛亮繼續道:“只要劉嘉不死,就是他一個人單身回到荊州,荊州還是固若金湯,雖然他們元氣暫時不能恢復怒能主動進攻周圍各方,但那時他劉嘉和龐統肯定會全心全意地經營荊州了,我們與孫權的機會非常渺茫。所以說主公的第二個機會——趁劉嘉死後他們內亂的時候進攻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劉備一邊點頭,一邊痛苦地說道:“難道他真的不會死?那我們又能從這次益州大戰中得到什麼?”
諸葛亮又微笑了一下,從容不迫地道:“不管他死不死,我們都必須做他不死的打算。其實就算他不死,我們與孫權都有機可循,不過這機會不是主公所說的在益州大戰之後或者是龐統帶兵去救劉嘉之後,而是在劉嘉被圍而龐統想出兵而沒有出兵的時候。”
劉備眼裡一片茫然,道:“我們的機會在劉嘉被圍而龐統想出兵而沒有出兵的時候?備還是不懂!請軍師解釋一二,為什麼我們的機會不是在龐統走之後。”
諸葛亮回答道:“說準確一點就是——我們的機會就是現在!”
說著,諸葛亮就如此這般地說了起來。劉備聚精會神地聽著,開始是全然不信,然後是半信半疑,最後臉上全是佩服之色。
聽完之後,劉備認真地對諸葛亮說道:“軍師真想他人之所不敢想呀。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最好呢?”
諸葛亮微微笑了一下,道:“亮建議先派人聯絡江東孫權,讓他們猛攻交州,吸引龐統的部隊,讓龐統無法既無法救援劉嘉之軍又不能全力對我。我們則派兵攻佔夏口和樊口,讓江夏郡與襄陽真正連成一片,再伺機攻取江陵,把襄陽、江夏這根不安全的帶狀地帶變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地帶。因此主公要親自鎮守這襄陽,耐心地等到三將軍的回來。亮與關將軍秘密率兵到江夏,只等益州、交州的戰事一起,我們就取夏口和樊口。”
“太好了,只是辛苦軍師了。”劉備高興地說道,“那派誰出使江東好呢?要說服孫權現在準備還不充分的時候攻擊龐統,為我們吸引那些兵力確實有點難度。”
諸葛亮又是搖了搖扇子:“主公又想錯了或者說想反了!這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他們自己或者說是為了我們雙方!可以說我們進攻夏口和樊口倒是在幫孫權他們的忙,他們應該感謝我們!他們要取了交州遠比我們的夏口和樊口所得的實惠要多得多。周瑜是聰明人,也許我們還沒有去勸說,他就準備動手了。”
劉備一聽放心了,馬上道:“那我們隨便派一個使者就可以嗎?”
諸葛亮斷然否認道:“不行!周瑜這人最好面子,我們派出的人地位低了,反而不美,而且我們派的這個人必須清楚益州的情況,以備周瑜的詢問。只有周瑜清楚了劉嘉現在的處境,他才會全力地不計損失地猛攻。”
劉備問:“軍師以為派誰?”
“亮建議派憲和去。”
“他?好吧。備現在手下人才太少了。都是劉嘉這小崽子害的。”
很快,簡雍就被通知過來了,聽說要他勸說周瑜馬上猛攻龐統,他開始也象劉備一樣是一幅驚訝的神態,在諸葛亮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釋後,才對完成任務有了信心,連忙出去準備去了。
……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42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12 PM 編輯
第080回 《風雲突變》
在下午的行軍隊伍中,被劉備等各方算計的劉嘉正騎在馬上而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一士兵小聲說道:“你又痛……?”
另一個聲音立即快速而嚴厲地打斷了前一士兵關心的話語:“你給我閉嘴!”
劉嘉突然感到全身一激靈,稍微有點清醒的他才想起昨天晚上也聽到過類似的話。他有點驚訝地轉頭朝身後看出,只見鄂煥身後幾名排列整齊的步兵中果然有那個模樣親秀的楊江在裡面。
他見劉嘉看過來連忙慌亂地低下了頭,而他旁邊剛才說話的士兵則是一臉的委屈和一點點的慌亂。
劉嘉見楊江的神態如此失常,不由得更加仔細地打量起楊江來,發現他的身體似乎有點顫抖,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可能是腹部非常疼痛,所以平時昂首挺胸的他竟然佝僂著身子,每邁一步都有點吃力,但他還是努力著向前。
劉嘉心裡有點感動,也為自己有這麼能吃苦耐勞的士兵而自豪。他轉過頭對鄂煥道:“鄂將軍,你手下的楊江病了,你給他一匹馬讓他騎馬吧,還有叫大夫給看一下。”
楊江一聽,急忙而慌亂地說道:“不必了,小的沒事。不需要看醫生。”
楊江旁邊的那士兵見太守發話了,又來了精神,繼續好心地勸道:“還是讓大夫看看吧。”說著又對劉嘉道,“報告太守,楊伍長這幾個月每個月都要痛幾天,小的幾次勸他看大夫他都說沒事,每天還是照常站崗。”
鄂煥一聽,哈哈大笑道:“每個月都痛?不會是一個娘們吧?哈哈……”說完對身邊一騎兵道,“你先去喊一個好一點的大夫,喊來後你把馬讓給他騎。”
“是!”那士兵立即撥轉馬頭,朝後面飛馳而去。
聽了鄂煥的笑聲,楊江的臉變得更加煞白,眼裡的神色更是變化不定。
鄂煥見楊江驚慌的樣子,善意地笑道:“哈哈……,不仔細看不覺得,越看越顯得象一娘們,白皮嫩肉的。”轉過頭來後還不忘加了一句,“等下叫大夫脫了你的褲子,看你有沒有那一坨。哈哈……”
劉嘉也輕輕一笑,也回過頭來繼續前行。不過在回頭那一暼之間,看到遠處一些士兵推著裝載了硫磺的車子,心裡又去想上午那未想通的問題去了:“硫磺、綿竹、江油……”
突然正在沉思中的劉嘉身後一陣傳來幾聲驚叫聲:
“太守小心!”
“鄂將軍小心!”
“有刺客!”
……
劉嘉一驚,急忙轉過頭朝身後看出,只見楊江躍在空中持矛朝自己刺來!
劉嘉急忙猛踢馬肚,一邊向旁邊扭轉身子,生生避開了楊江那致命一擊。
楊江的身子也從半空中跌了下來,叭的一身摔在地上,但他很快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手裡的矛刺向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士兵,同時一邊向劉嘉這邊靠過來。
劉嘉騎的自然是一匹良馬,雖然突然被劉嘉猛踢,但還是平穩地朝前竄出,很快就逃離了混亂的地方。
鄂煥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取出方天畫戟加入了戰團,出乎所有人意料,楊江面對鄂煥和眾多的士兵竟然不慌不亂沉著應戰,而且這些人一時還收拾不了他。直到鄂煥出了一身大汗才在其他士兵的幫助下把楊江給生擒了。
聞訊而來的李恢把氣急敗壞的楊江和平時跟他走的近密的人都給帶走了。抓細作抓黑手是李恢現在的一個主要職責。
劉嘉大風大浪見多了,倒也只在開始時有點手忙腳亂,隨後就安定下來了。心裡只是奇怪這小青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自己關心他,他反而要殺自己呢?
不過他現在突然想清楚了另一件一直縈繞在腦海中的那個問題:他前世就在江油來旅遊過,那還是讀大學的時候,趁學校放假與兩個同學來這裡旅遊了幾天,幾乎累了一個半死,看了幾個簡陋的歷史遺跡,讓他這個學化學的人非常驚訝古人掌握的化學知識,也非常佩服古代人的聰明才智和吃苦精神。
終於想通了自己在尋找什麼的劉嘉不由有點激動起來。他連忙喊傳令兵招呼張松上來,自己想問他幾個問題。
張松此時正緊張地分析到手的一些情報,連聽說劉嘉被刺客騷擾的時候都沒有過去問候,現在見劉嘉喊他,連忙從馬車上下來,騎馬追上了劉嘉。
張松揉了揉眼睛,問道:“主公找松有什麼事嗎?”
劉嘉急切地問道:“先生知道江油鎮附近有沒有一個叫老君山的地方?”
張松認真想了想:“松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地方,本身這個鎮就不是大鎮,它周圍有什麼地點,松還真不知道。要不松去找幾個當地老農問一問吧?”
“那就麻煩先生了。”劉嘉稍微有點失望地說道。
“很急嗎?”張鬆動身前問了一句,從這句話明顯可以聽出他現在有點不太情願就去做。
“有點急。”劉嘉道。
“好,松馬上派人去找。” 張松說完就馬上離開了。
見張松走遠,劉嘉突然興奮起來。一掃剛才楊江行刺自己的鬱悶。心情高興地前後打量起自己的隊伍來,如長蛇的隊伍蜿蜒在叢林茂密的山路上,時隱時現。不過騎馬在劉嘉身後的鄂煥此時顯得更加小心謹慎了。
又走了幾個時辰,天色已接近黃昏的時候,江油鎮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突然張松一臉煞白地騎馬追了上來,一邊跑一邊急切地喊道:“主公,等一等!”
走在一起的劉嘉、徐庶和法正等人一怔,都勒住了馬,注視著騎馬飛奔而來的張松。
張松一到,連忙小聲而有點驚惶的說道:“主公,大事不好!昨天晚上葭萌關被張魯破了!”
“啊——”劉嘉不可置信地盯著李恢。
徐庶也是一臉的不相信,只有法正則似乎對這事有了一點點的心理準備,沒有過多的驚訝,不過他的眼睛也盯在張松身上。
張松為難地看了急切的劉嘉一眼,欲言又止。
劉嘉急忙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連葭萌關破了這種事出現了,難道還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不成?先生就直說吧。”
徐庶也用要他快說的神色看著他,催他快點說。
張松心一橫說道:“主公的大哥劉循已經在葭萌關戰死了。”
“什麼?我大哥劉循死了?”劉嘉又是一驚,雙手勒住韁繩大聲地問道,語氣全是不相信。劉嘉憑記憶知道劉循可不是什麼出名的武將甚至連武將都算不上,他又應該是張任的重點保護對象,怎麼會死呢?雖然也聽李恢手下的細作說過劉循在看到劉嘉立下赫赫戰功又被杜夫人逼出成都後,他也強迫自己學了幾年武功,但進步並不大。
其他幾個人也是相互對視了幾眼,眼神裡都有說不出的驚訝,不過都沒有什麼悲傷。
張松看劉嘉望著天空失神的樣子,以為劉嘉悲傷過度,連忙說道:“主公節哀,現在消息還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證實,也許只是受傷了也說不定。”
劉嘉緩了一口氣道:“那張任將軍、我二哥劉闡他們呢?這葭萌關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攻破了?他們畢竟有五六萬精兵,而且那關卡比普通城牆還高還有結實。”
張松連忙回答道:“消息還是葭萌關破了不久傳出來的,詳細的消息還要進一步收集。信裡說是因為張任將軍手下的卓鷹將軍利用大公子劉循在戰場上出事,張任忙於處理後事的時候,卓鷹等將軍打開關門讓張魯的部隊沖了進來。現在二公子劉闡護送大公子到涪水關去了,張任與譙周兩將軍率兵斷後,正在朝涪水關前進。估計他們的大部隊在明天晚上或後天早上達到涪水關。”
劉嘉一聽,氣憤地罵道:“該死的卓鷹,老子要滅你這個賣主救榮傢夥的祖宗三代。”
罵完,劉嘉急忙跳下馬背,朝已經下馬的徐庶、法正問道:“既然葭萌關破了,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徐庶、法正異口同聲地說道:“撤!”
“撤?”劉嘉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兩個意見完全相同的謀士,不相信地問道,“我們就真的這樣勞而無功地撤退?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以前不是考慮了可以與涪水關的張任聯合起來對張魯大軍進行前後夾擊嗎?”
法正道:“張任大軍已經崩潰,以前假設皆不成立。現在進不能制敵,留則又可能陷入重圍。當然撤!”
見劉嘉還有點不解,徐庶詳細解釋道:“我們以前之所以兵進江油,是假設張任六萬大軍至少能在葭萌關堅持到我們達到白水鎮的時候,也就是我們從雒縣出發後大約八天時間。只要我們在白水鎮集結完畢,無論是張任兵敗還是繼續堅守我們都可以有所作為。可現在葭萌關已破,加上卓鷹等人賣主導致張任大軍上下猜忌,張任將軍手下的士兵兵敗膽怯有餘、而鬥志不足。在這種兵無鬥志,將領猜忌的情況下依庶估計涪水關也難以持久,從江油鎮經江油關出劍閣關即使無阻攔也需五天,在五天內得到消息的張魯完全可以出兵阻我於劍閣甚至江油關,一旦涪水關被張魯大軍一路破了,而且他們馬不停蹄兵逼雒縣。”
馬謖道:“斷我們後路?”
徐庶道:“成都兵肯定也會趁火打劫而出兵協助他們對付我們,那麼我們趙雲將軍那一萬人馬能不能擋住他們兩方的攻擊而為我們保留一條退路呢?很難說!我們只有現在立即撤軍,與張魯的部隊進行賽跑,誰先到達雒縣,誰就能占主動。只要我們稍一遲緩,退路一斷我們要平安地突圍就相當困難了。”
“難道張任那些部隊在涪水關真的守不了多久?呂義不是有六千士兵在關裡防守嗎,就是憑這六千人對付遠道而來的張魯大軍也可以頂上二三天的,加上張任自己逃回來了,還有他手下那些將軍和士兵力量也不小,他們多少能起一點點作用吧?依嘉估計城裡六千人馬加張任多少帶回來的二三萬人馬,守一個小小的涪水關完全沒有問題,那裡不是糧草、武器都充足嗎?我們送給他們的還沒有來得及運走。還有我們與趙雲將軍分手前已經約好,只要葭萌關破他就率兵前去支援涪水關,也能為我們爭取幾天時間的。”劉嘉有點不相信地說道。
聽了劉嘉的話,張松在旁邊也說道:“張魯的部隊從葭萌關追趕張任,就算他不遇任何阻攔光走路也要三天多時間,在涪水關總要耽誤一天二天來攻關吧?即使旋即可以攻下或者不擔心後路而繞開關卡前行,他們連續跑了這麼遠的路也要休整一二天吧?好,就算不休息,他們也要再跑二天多的路到雒縣。松是說就算涪水關沒有任何耽誤,張任大軍要趕到雒縣也至少至少要五天的時間。我們從這裡回雒縣只要三天的時間就夠了,所以我們完全還有一到二天的空餘時間。成都到雒縣也要一天多,如果張魯的大軍不到涪水關杜季肯定不敢出兵。這樣一算,扣除資訊耽誤的近一天的時間,我們還是能夠在江油城休息一晚的,明天再出發都來得及。而且如果算上趙雲將軍的支援,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天完全沒有問題。”張松對益州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如數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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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回 《冒險滯留》
劉嘉一聽,沒有接著再說,而是轉過頭問張松道:“剛才先生從當地老農那裡打聽到這附近有沒有老君山?”
張松一聽,連忙說道:“打聽到了,當地的老農都說在鎮西南邊二十裡確實有一個叫老君山的地方。這與現在的事情有關嗎?”
劉嘉點了點頭,接著對徐庶法正說道:“現在黃將軍還在江油關,估計他們現在才攻下關卡,他們離我們有一天半的路程,如果我們先走了他們會落後我們二天的時間。如果張魯知道我們在這裡,肯定會派兵來這裡對付我們,那黃將軍就有可能遇到被張魯大軍尾追的危險。既然我們至少有一天的空餘時間,嘉的意見是先休整一天,等明天再出發。如果現在就撤退,對士氣影響太大。”
徐庶則道:“行軍打仗前進撤退都是平常不過的事,士氣就算低落也影響不大。黃將軍那裡我們可以留下一部分士兵接應他們,張魯大軍遠道而來是不是追得上黃忠將軍的部隊都難說,哪裡有什麼危險?庶的意思倒不是強調這涪水關擋不了幾天,而是既然我們反正要撤退,留在這裡毫無用處,我們就不應該猶豫!”
徐庶最後問道:“要知道早走一時就多一時的安全,而且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剛才算的時間也只是按一般情況下大致估計出來的,哪裡能就此做為憑據?如果成都兵不管不顧地沖出來,那我們怎麼算時間?憑庶的估計主公是有什麼事要辦吧?……,庶想主公平時可不是這麼想問題,主公對‘當機立斷’四個字早有了深刻的體會!再說如果真有時間多,我們完全可以在雒縣休息。”
聽了徐庶的話,劉嘉臉一紅,老實地點頭承認了,說道:“嘉確實有一件大事要辦,想在這裡做一樣東西。但這事還沒有多少把握,必須要嘉親自出馬到附近山上察看才行。如果真能按嘉預期所想的辦成這件事,今後我們攻城拔地就容易多了。因為嘉還不敢十分肯定能不能辦成,所以暫不能告訴元直、孝直到底做什麼事。嘉想即使我們與張魯大軍同時達到雒縣,憑我們趙雲將軍、黃忠將軍、張遼將軍等人衝破他們那些無名之輩的阻攔還是很容易的。”
說到這,劉嘉的語氣有了一點懇求的味道:“現在既然嘉來到了這裡,有這個機會能改善我們的裝備,何不利用這多出的一天?再說張魯他們能不能在短時間內形成針對我們四萬多部隊強有力的阻截線還難說得很。”
馬謖連忙問道:“主公是不是又設計一套比鋼井闌更好的東西?是不是只有這裡才有主公需要的材料?”
劉嘉微笑而不答。
張遼、鄂煥等將軍一聽比鋼井闌更好的東西,雙眼立即放光了。
鄂煥連忙說道:“怕他個龜兒子的,不就是張魯的幾萬跑得氣喘噓噓的士兵嗎?我們怕他們?就算他們包圍我們了,我們也照樣能沖他們一個七零八落,到時候誰怕誰都說不定。”
劉嘉這時神秘地一笑,輕輕地說道:“一場大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只怕無人能說清到底是他們誘敵深入還是我們將計就計呢?嘿嘿……”
徐庶、法正想互對視了一眼,二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二人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到。
其他的人特別是將軍們則只是一幅興高采烈、摩拳擦掌的神情。
徐庶道:“既然這樣,主公明天就去辦你的事吧,不過庶想主公爭取在明天白天的時間裡辦完或者確定能不能辦,反正我們今後還是返回這裡的,無論是張魯還是杜季也只能瘋狂一時。現在的時間太寶貴了,爭取我們明天晚上出發,讓士兵明天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休息。不過庶建議:立即命令兀突骨將軍進雒縣與趙雲將軍一起守城,彭羕在雒縣統籌全軍糧草;立即命令高沛將軍停止各地的清剿,立即率他手下所有兵馬回德陽駐紮,力保德陽不失。”
劉嘉連忙說道:“就依元直的。有了兀將軍的加入,雒縣就更安全了。”
大部隊就此進了江油鎮,劉嘉在鎮裡最大的一套房子裡住了下來。
在進屋前,張松彙報道:“主公,當地的老農說是說有這個叫老君山的地方。只是那裡的山非常怪異。他們說那裡鬼怪很多,當地的百姓牛、羊上了山以後,經常走失,找都找不到,就是不非常熟悉當地地形的人也有進了山而出不來的,一些外地不熟悉的獵人不是在山裡落洞而死就是被山上的狼群或猛虎吃掉。因此當地的人很少獨自上山,除非實在沒有吃的了才結伴上山打獵,不過那裡的獵物確實不少,豺、狼、虎、豹、野羊、鹿都有。”
馬謖連忙問道:“什麼?那裡有鬼怪?”
劉嘉輕鬆地笑道:“哪有什麼鬼怪,是那裡山洞很多,橫的豎的到處都是,人或者牛羊等畜生一旦掉進洞裡就很難出來了,估計又沒有好路可走,所以出現這種情況。”
張松奇怪地看了劉嘉一眼說道:“主公怎麼知道那裡到處都是山洞?主公不可能來過吧?”
劉嘉一聽張松這話,樂了,心裡道:“可不是來過嗎?只不過是上一輩子的事,而且是坐汽車來的。”
劉嘉沒有回答張松的問題,而是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嘉找的就是山洞。如果不是今天天色晚了,嘉真想馬上上山去呢。”
張松道:“不行,這太危險了。主公你明天就守在山下,讓士兵上去,主公要什麼讓他們去找就是了。聽那些當地老農講就是爬上山也要幾個時辰呢。如果主公上山了,萬一元直他們這裡有什麼事,怎麼找主公?”
“哈哈,能有什麼事?有事元直他們也能處理好。先生今天再辛苦一趟,你派幾個人到老君山那裡去,在那裡多找幾個經常上山打獵的人,讓他們明天清早幫我們帶路。同時準備一些火把和繩子,這些我們進洞要用。”劉嘉笑著吩咐道。
住下來後,劉嘉又與徐庶、法正他們又商量了一下有關軍事準備情況,本來按劉嘉的意思是將黃忠將軍調回來跟大部隊一起出發。但法正卻反對,他擔心張魯派精兵從江油關衝殺出來,到時出現前後受敵就麻煩了。他建議黃忠將軍前堅守一段時間,讓大軍真正出發並離開江油鎮一段距離後再撤。
法正最後說道:“……除非我們已經動身走了半天以上的路程且後面沒有強悍的軍隊追擊,黃將軍才能撤!”
劉嘉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可黃將軍年紀這麼大了,難道還要他獨自斷後?他們離我們至少一天的距離,兵不多且已經疲憊,到時候會不會出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遼立即挺身而出,他大聲說道:“那就讓張某去代替黃將軍,讓黃將軍隨大部隊走,張某保證守住江油光,直到大軍安全了才撤退!”
徐庶笑著搖頭道:“哈哈,不必勞駕張將軍了。庶瞭解黃將軍,真要讓張將軍去代替他,他肯定會生氣。”說著又對張松道,“派人告訴黃將軍,就說本來是準備派張將軍去替換他的,但主公相信黃將軍的能力,對付區區張魯大軍的騷擾,黃將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我們都相信他能把我們守住北大門,我們大軍在前面等著他們凱旋歸來。”
張松看了微笑著的劉嘉一眼,答應道:“是!”轉身就去安排人去了。
法正聽了徐庶的話,忍不住笑了笑,道:“這招激將法確實有用。”
劉嘉似乎是鐵了心地要上山,他把軍情一討論完就早早的睡了。當然別人也理解了他的做法:昨天晚上被關鳳勒昏了,一晚都沒有休息,今天又騎了一天的馬,明天還要爬山找洞,今天早點睡理所當然。
看到劉嘉真的早早就睡覺了,而且在他的房門外都能聽見他平穩的鼾聲,讓法正這個自詡泰山蹦於前而臉不變色的人都自歎不如。
李恢本來要向劉嘉彙報審訊楊江的情況以及他掌握的一些消息,但見劉嘉睡了也就沒有再打擾他,準備明天早上再彙報給他聽。
同樣劉嘉鎮定自若的神態也鼓舞了軍營裡幾乎所有的將軍和士兵,他們看百戰百勝的劉嘉如此安心,這些只知道拼殺的漢子們更是不把葭萌關被攻破而自己的退路有可能被中斷的事放在心上。
士兵們則更加崇拜他們的主人了:這才是做大事的人,太守的這份穩重真是天下少有!
……
就在劉嘉命令大軍進了江油鎮的時候,在葭萌關和涪水關之間的路上奔跑了一天一晚的張任將軍現在實在累的不行了。
後面的張魯大軍幾乎就是一群惡狼,在他們身後緊緊地跟著,只要張任部隊的防備稍微鬆懈或隊伍有點零亂,那些追兵就會很快沖上來咬他們一口。非得要張任或譙周親自帶兵衝殺一番才能解圍,雖然張任或譙周咬緊牙關強撐著,但人畢竟是肉做的,哪能長久地這麼辛苦地堅持?因此現在張任的部隊從主將到士兵都是膽戰心驚,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很多士兵跑著跑著不是累得倒在地上就是趁別人不注意而逃跑,有的甚至乾脆公開向後面的追兵投降了。
張任強撐著身體指揮部隊且戰且退,同時他也派人命令涪水關的呂義派三千士兵前來接應自己。
在逃跑的路上,看到手下將士這個模樣,張任終於明白當時想獨自抵抗張魯為劉循立功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當時如果不是自己自以為有這個能力守關而拒絕劉嘉的建議,現在自己就不會這麼狼狽了。如果當時能接受劉嘉的建議而共同守關的話,這葭萌關肯定破不了,劉循或許也不會死。
想通了這一點,張任馬上又派人前去雒縣向劉嘉求救,請劉嘉派兵一起前來涪水關共同放守甚至伺機奪回葭萌關。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劉嘉大軍早到了江油鎮。
……
在雒縣的趙雲、彭羕、兀突骨他們也於這天晚上收到了從綿竹轉過來有關葭萌關已經被張魯攻破的消息,接到這個消息的三人一樣被驚呆了!
“這怎麼可能?五六萬精兵連一個葭萌關都守不住幾天!” 兀突骨不相信地說道。
趙雲也是一臉的不相信:“按道理支持三四個月,就是一年都沒有問題吧。我們沒有到這裡以前被攻破還好理解,那時他們沒有穩定的後方,沒有糧草供應。可現在我們已經為他們解決後顧之憂了,怎麼還是這麼軟弱無能呢?”
“就是!張任那傢夥還牛氣沖天地說不要我們支援,阻擋我們派兵前往,對主公還指手畫腳的。老子要是看見了這張任老兒,先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看看。到底是石頭做的還是木頭做的,什麼屁益州第一將?吹牛!”兀突骨忿忿不平地說道,全然忘記了自己在且蘭城怎麼被劉嘉活捉的事了。
彭羕看著激動而忘事的兀突骨,笑了笑道:“張任將軍是不是名不副實在很難說。不過他丟關也是因為內賊造反的原因,這種事是防不勝防的。羕現在是擔心主公他們何去何從……”
其他二人一下沉默了。
過了一會兀突骨嘀咕道:“那也是他張任無能。手下人是不是對自己忠心都看不出來,總有苗頭可尋吧?”
“人心隔肚皮怎麼知道?況且敵軍高壓下人人自危,以前忠心而情況危急後就不一定了。當時張任哪裡敢隨便抓人殺人?” 彭羕問道。
趙雲卻說道:“那些事就不要討論了。我們自己準備怎麼辦?還是按約定由趙某派兵去支援涪水關?”
彭羕道:“還是按原來訂的進行吧。我們這雒縣也要好好的戒備了。防止成都的杜季他們殺出來搶便宜。”
“好,那雒縣就拜託你們兩位了。雲明天早晨就率五千兵馬走,現在雲出去安排動身的事。”趙雲說道。
“行,糧草的事羕會安排好的,趙將軍勿憂。” 彭羕對著出門的趙雲說道。
天色雖然很晚,但雒縣城裡一片忙亂:趙雲的五千人馬要出發;兀突骨則要重新安排守城事宜,加固雒縣城池;彭羕則要安排糧草的運輸,城外各項物質的進城藏匿,還要向江油鎮的劉嘉彙報這裡的情況,提出自己的建議。
也就是說徐庶他們的命令還沒有到來時,彭羕就已經在按照命令這麼做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44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15 PM 編輯
第082回 《關羽之女》
隔天也就是葭萌破的第三天,劉嘉很早就起來了。
雖然劉嘉起得早,但李恢、張松、馬謖、鄂煥等人起的更早,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時間非常緊急,既然劉嘉這麼堅持想必這上山的事情非常重要,是以這些人都擔心浪費劉嘉的時間,都早早起來收拾好後等待劉嘉的起程。
而李恢與其他人不同,他是要來彙報審訊楊江情況的,他覺得事態嚴重,必須在劉嘉上山前告訴他。
“什麼?楊江真是女的?”劉嘉聽了李恢的第一句話就驚訝地大聲說道。
周圍的幾個人也都是一驚,連鄂煥也不相信地插了一句,“女人怎麼有這麼好的功夫?”
李恢苦笑道:“這能講假話嗎?”
說完,李恢扯了劉嘉一下,走到旁邊一點的地方說道:“聽楊江旁邊的人講,趙將軍還認識她。一次還稱她為鳳兒,我們懷疑趙將軍就是因為見了她之後才更加鬱悶憂愁的。還有一件事是,剛才我們安插在周圍集鎮的細作連夜送來消息說,他在綿竹發現了有人利用鴿子向外帶信的事,而且有一個女人跟那個人有聯繫,恢懷疑……”
“那個向外傳信的人呢?抓到了沒有?”劉嘉連忙問道。
“抓是抓到了,可他自己在路上撞石而死。不過,臨死前那人笑著說他的任務完成了,鳥早就放完了。”李恢惋惜地說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劉嘉再問。
“人是昨天下午發現的,我們的細作連夜騎馬趕來彙報。他一到恢聽完後就到主公這裡了。”李恢說道。
“哦,嘉以為先生昨天得到的信呢——”這是劉嘉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自言自語地說道,“趙將軍、鳳兒、本事高、女的……”
說到這裡,劉嘉突然急切地對李恢道:“對了——,先生去問問她看,看她是不是姓關,是不是關羽的女兒?如果真是關鳳,那她肯定把我們的行蹤告訴給劉備他們了。”
“關鳳?關羽的女兒?”李恢一邊懷疑地重複著一邊外外急走,“恢馬上就問!”
劉嘉在後面喊道:“先生可以讓元直一起去看看,他在烏林大戰的時候見過關羽,還跟他談了很久。有什麼事就跟元直他們說,嘉必須先走。”
“好!”李恢大聲道。
“關鳳來這裡到底是當間諜、當刺客還是勸趙雲的呢?”劉嘉一邊騎馬隨張松他們默默地前進,一邊思考著,“現在怎麼這麼複雜?嘿嘿,想不到關鳳落在自己手裡,這傢夥怎麼每個月都肚子痛?女人有那種事的時候,難道肚子會痛?奇怪……”
但走了一段路之後,當張松告訴他快要到老君山的時候,劉嘉就開始拋開其他事情,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山勢,越看越激動起來,因為劉嘉發現這裡的地勢與自己上一世在這裡旅遊時看到的地勢基本吻合。
當然除了這個鎮和鎮周圍的村落,這個鎮太簡陋、周圍的村落太破敗,與後世的現代化城市和農村簡直沒有辦法比,這更是他確信自己能在這裡發現一點什麼、做一點什麼。
因此他興致勃勃地驅馬走在了隊伍的前面,要不是為了他的安全,鄂煥堅決不同意他過於靠前,估計依劉嘉的性子要帶著隊伍前行才好。
但是走了十多裡路,前面就沒有好路可走了,特別是走到一道山澗附近的時候,連馬都不能騎了,只能單個人牽著馬慢慢前移。
劉嘉再一次領略了“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滋味了。
一行人在沿途留下一些士兵既進行防衛又為鎮裡要找他們的人提供指引後,都進了山。在一個山坳吃過早餐又走了幾裡路後,身體不怎麼強壯因而爬山爬得慢的張松氣喘噓噓地追上劉嘉道:“主公,前面……前面那幾座山就統稱老君山。”
劉嘉激動地打量了前面幾座山幾眼,笑道:“嘉知道!”然後微笑著說,“先生累壞了吧?你可以先歇息,等會再趕上來就行了。”
“主公知道?主公真來過這裡?”
“哈哈,沒有,先生你看這幾個帶路的老獵人,不是又畏懼又高興嗎?”
鄂煥驚訝地看了身邊幾位帶路的老人一眼,果然他們臉上的表情怪模怪樣的。連忙問道:“為什麼他們又畏懼又高興?”
劉嘉笑了笑沒有回道,還是打量著那幾座在心目中有印象的山峰。
張松微笑著向鄂煥解釋道:“不是說這裡有鬼怪猛獸嗎?所以他們怕。但路已經帶完,馬上就可以領到我們答應給的高賞金了,他們自然高興。”
“哈哈……,原來如此!”
越接進那幾座山,路就越難走,到快接近山腳時已經沒有什麼正式的路了。人和馬有時在獵人的帶領乾脆鑽進了深山老林。
劉嘉、鄂煥、張松和十幾個衛兵以及幾個嚮導走在最前面,馬謖則在後面安排背食品的人跟上前面的隊伍,同時安排人在稍微平坦的地方留下馬匹,最後面的張松則指揮一些人砍伐樹木開拓山路。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
接近那幾座山,特別是爬上半山腰看到第一個山洞洞口的時候,劉嘉興奮極了,連連催促手下的人快點點燃火把。
他那急著進洞的心情表露無疑,讓他身邊的幾個人都大惑不解:這裡面難道真有什麼大的寶貝不成?
雖然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劉嘉進去不妥,但因為不知道劉嘉來找什麼東西,別人也幫不了他的忙,只好讓他一起進洞了,不過鄂煥還是讓護兵先行進洞,確認裡面安全後才讓劉嘉隨自己慢慢前移。
此時的劉嘉心在狂跳:有嗎?真有嗎?
……
留在江油鎮的徐庶、法正等人卻沒有劉嘉這麼的心情,因為他們發現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
徐庶在李恢的帶領下來到關押楊江的地方時,只看了看她的面目就肯定地說道:“主公猜的不錯!她就是關羽的女兒!雖然庶沒有見過她,但她的面目與關羽很相似,特別是她的眼睛與關羽的眼睛相比僅僅是小了一點點而已。”
四肢被綁的楊江一聽,先是一愣,接而用蔑視的目光看著李恢和徐庶。
徐庶理都沒有再理她,轉身就回到了議事廳,因為法正派人來說各地突然有大量的消息傳來,請他們兩人馬上去分析。
有關他方的主要消息有:
一、張任將軍現在繼續朝涪水關敗退,他手裡的士兵越來越少。士兵的具體數目不清,隊伍完全混亂,在葭萌關通往涪水關的大路附近到處都是逃跑的或走散的士兵;
二、廣漢郡鹽亭鎮昨天中午突然出現一支約五千人從南面山區而來的隊伍,打著成都士兵的旗幟穿著益州兵常穿的黑色軍服。為首之將騎烏馬持長矛,威風凜凜。從他們的步伐、身體情況和相關動作、紀律來看,他們應該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他們進城後僅僅休息了二個時辰,中午時分就悄悄出發了,出發的方向不明。這支隊伍神秘感十足,都不說話也不讓其他人包括城裡的普通士兵接近。他們總是獨居一處,而且進城出城都由當地已經投靠杜季的士兵執行戒嚴;
三、昨天深夜,涪水關的呂義將軍接到了張任的命令,命令他率三千人馬出關逆敗兵而行前去接應敗退的張任大部隊,呂義將軍正在做準備工作;
四、成都城依然城門緊閉,城裡的杜季、楊滎等人於昨晚已經接到了葭萌關已破的消息,正在緊張商量對策,他們那幾個人已經商量了整整一夜;
……
己方的消息有:
一、黃忠如期攻下了五百人防守的江油關,犧牲了一百三十多人,幸虧黃忠將軍冒死抵達關下,用箭射殺了二名為首之將才使守軍投降獻關。同時也虧了江油關的城牆主要是針對防止北面的進攻的,所以雖然地勢險峻,但攻佔並不困難。
二、兀突骨率五千人昨天下午正好進入雒縣,晚上收到葭萌被攻破的消息後已加入了趙雲的部隊參與守城,目前已接手該城的防務;
三、高沛已經停止了在各地的清剿,率兵重新回到德陽城,正在加緊修復城牆和添置守城物質;
四、趙雲將軍正在做明天早晨出兵支援涪水關的準備工作。彭羕正在抓緊糧草等物質的運送。
……
至於牂柯、荊州等地方或者沒有消息,或者有消息也說是正常:龐統在沙摩柯的幫助下已經招到了一萬山越士兵,現在正準備與沙摩柯一起上雪峰山與一個叫銀柯尚的山越首領談判,招安他手下的二萬人馬,出兵交州的行動預計在一個月之後的五月開始。
所有這些消息在李恢看來都比較正常,但徐庶、法正兩人卻不這麼看,兩人都對廣漢郡鹽亭鎮昨天中午突然出現的那支部隊感興趣。雖然那支部隊只有區區五千人,但它的怪異卻不得不讓人奇怪。
徐庶問李恢道:“先生以前發現過這支隊伍沒有?”
李恢馬上斷然否定道:“這支部隊肯定不是成都的!雖然五千人不是什麼大部隊,但益州的情況我們已經探查了多年,絕對不可能漏掉這麼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五千人在成都、巴郡等地也許不算什麼,但在廣漢郡鹽亭一帶就引人矚目的了。再說這些外面的郡縣不可能有一支五千人的部隊,現在他們守城都嫌不夠,哪有到外面逛的道理。他們肯定不是本地的,他們……難道他們是張魯的部隊?”說到最後,李恢驚異萬分地說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進入益州腹地了,而且還從南面山……”
徐庶在李恢說話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李恢的話未落,徐庶就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他們絕對不是張魯的部隊。首先張魯的部隊不會從東方來,更不會從南面的山上出現。其次張魯不能也不敢在葭萌關未破時就派出這麼一支精幹的部隊,他在葭萌關未破前他肯定覺得兵力不足,惟恐兵力少了,只想把所有能用之兵全部集中到葭萌關去,在葭萌關不破或著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張魯沒有派精兵深入益州腹地的道理,他雖有總數達十幾萬的部隊,但只有六萬精兵,其餘都是戰時拿武器平時卻生產的教徒,而六萬精兵到處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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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回 《萬分危急》
說到這裡,徐庶看了法正一眼,走到地圖前用手指重重地指了指上面的一個圖示,肯定地說道:“庶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這部隊是他們的!”
法正點了點頭,道:“正也這麼認為,他們肯定與杜季商量好而早就潛伏到益州來了,只是我們的細作沒有發現。他們埋伏起來原來是準備偷襲德陽城的,只是因為看到我們進了江油鎮、綿竹一帶,所以改變主意而北上掐我們的後路……”
法正的話裡也透出一股明顯可以感知的沉重。
李恢看了地圖上的地名一眼,大聲說道:“是他們……是他們襄陽劉備的部隊?他們也……”
說完,似乎被自己的話驚呆了,張著嘴看著面前同樣驚訝而焦急的兩人。
“絕對是他們!那為首之將估計就是張飛張翼德!還有關鳳,哼!他們這次本錢下得不小啊!”
“我們進駐江油鎮的消息肯定已經洩露,劉備之軍就是為此而來。”
……
三人再次同時把眼光盯在地圖上,他們的手指在地圖上快速移動,一會兒指廣漢郡、一會指涪水關、一會兒指雒縣、一會兒指成都。
沒有多久,徐庶把大腿一拍,失聲喊道:“糟了!”
此時,法正頭上也急得出現了一層汗珠,他低著頭快速地想著什麼。
只有李恢沒有表現得很焦急,他有的只是驚奇和懷疑,而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就算他是張飛,張飛怎麼啦?又不是什麼撒豆成兵的神仙,他帶那五千人能做什麼用?難道憑他那五千人馬還能連續攻下涪水關、雒縣切斷我們四萬多部隊的退路不成?
徐庶立即在房子裡來回快走起來,嘴裡念念有詞道:“這次是庶失算了!真是庶失算了!庶一直以為在益州佈局的僅僅是張魯和他手下的謀士閻圃。庶實在沒有想到千里迢迢的劉備、諸葛亮他們竟然親自動手。……,真是好大的一盤棋,現在這局棋他們已經贏了先手,給我們做了這個生死劫,我們一旦應付不對,有可能全軍覆沒!”說完,連聲呼道,“諸葛亮、諸葛亮,庶真的小看你們了。”
法正道:“這支部隊一定是沖著雒縣來的,他們昨天中午就到了鹽亭,現在……,不好!”
法正抬頭盯著屋頂,心裡算了一下時間和距離,然後小聲對著上空說道:“恐怕涪水關現在已經在張飛手裡了!”
“啊——”李恢一聽,立即說道:“涪水關已經在張飛手裡?不可能吧!他只有五千人馬而守軍也有幾千人馬,還有城牆可以依靠……”
法正沒有理他而是低下腦袋來繼續看圖。
徐庶也走到地圖前,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沒有有什麼不可能?他們昨天中午出現在鹽亭,今天淩晨就可以趕到涪水關休息待命。只要呂義將軍按照張任的命令率三千人馬前去接應張任將軍,關裡就只剩下二千人馬而兵力空虛了。而且從今天清晨開始會有跑得快或者是其他地方退下來的敗軍陸陸續續逃進涪水關,張飛的部隊只要假扮敗軍就可以輕易混進城去,取下沒有防備的涪水關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現在張飛他們肯定已經在那裡取而代之了!”
李恢再一次張大了嘴巴,但還是問道:“但是張任大軍馬上就到,張飛他們那五千人守得住嗎?”
“如喪家之犬的張任部隊哪敢攻城?諸葛亮指揮的襄陽軍肯定與張魯大軍事先就已經商量好了!張魯軍在後面不顧疲勞緊追不捨。張任大軍現在逃跑都感吃力,哪裡敢停留下來攻打涪水關?就算他們想攻也沒有登城的工具。”實在想不到此時徐庶還有心情給李恢做解釋。
這時法正插言道:“正擔心的是張飛也許只留一二千人守城,其餘人在他的帶領下直驅雒縣。”
不待徐庶發言,李恢馬上反對道:“不可能!張飛二三千人怎麼敢攻我趙雲、兀突骨兩將軍一萬五千人鎮守的雒縣!那不是以雞蛋碰石頭嗎?而且我趙雲將軍已經按照主公事先約定的命令率五千兵馬前去支援涪水關,或許他們能在途中相遇而把張飛的部隊給消滅了!”
法正本來就不是對李恢說的,聽了李恢的話也沒有理他,而是埋頭繼續看他的地圖。
徐庶哼了一下,對李恢說道:“先生怎麼沒有想到成都呢?我們現在不能單獨地看待他們任何一方,應該把劉備、張魯、杜季他們三方做為一個整體來看,張飛的兵不夠難道不能從成都借兵?或者他們商量好了成都派兵配合張飛甚至暫時由張飛指揮?”
李恢又道:“主公不是說會製造出新的裝備嗎,也許……”
徐庶翻了一個白眼道:“先生以為製造新東西那麼容易嗎?主公現在都沒有把握能不能製造出來,而且就算有一個比鋼井闌更厲害的東西,那也需要時間吧?那個鋼井闌就花了近四個月時間,聽說那什麼鬼螺栓螺母就整整用了二個月,鑄了上千根才選出幾十根可用的。況且鋼井闌對小城池的攻擊作用是很大,但對守軍多、護城河寬、城牆高的城池用處就並不大。現在我們在這簡陋的小鎮製造東西談何容易?再說天下哪有萬能的東西?憑一樣東西就橫掃天下,可能嗎?”
“成都沒有大將肯定不敢出城!”李恢繼續反對道。
李恢的話沒有人去反駁了,因為法正不想浪費口舌,而一向穩重的徐庶早就慌亂地朝門外跑出,他一邊跑出門一邊喊道:“快備馬!馬上跟庶去找太守!孝直你們馬上通知張遼將軍準備出發,只要我們行動迅速也許還來得及!”前面的話是針對門外的護兵說的,而後面的話則是針對法正、李恢說的。
法正似乎還是沒有聽見徐庶的話,還在思考他的問題。李恢則聽了徐庶的話也開始冷汗直冒了,也沒有心思去回答徐庶的吩咐。
李恢這時才明白自己的話多麼愚蠢:成都沒有大將,那張飛一到不就有了嗎?有了張飛,那楊懷不也可以重新耀武揚威充當起大將來?一群綿羊有了獅子的帶領一樣可以衝鋒陷陣。以前之所以估計成都不敢出兵就是因為考慮到成都無大將,唯一的大將就是楊懷。而據細作報告楊懷被他弟弟楊滎拖住了,楊滎公開講不到萬不得已他哥哥的精兵不會出城,而且這種做法符合當前程度的形勢——成都太缺少守城的大將了。但現在情況卻變了,徹底地變了!
李恢同樣也想到了:因為張飛知道張任在敗退途中,張任手下這些失魂落魄的敗軍在張魯大軍的緊身追擊下是不敢停下步伐來攻城的,因此張飛只需留下部分人馬駐守才取下的涪水關就行了,而他自己率領少部分部隊日夜兼程去與從成都城裡出來的士兵匯合。他們合兵一處殺向雒縣,雖然急切之間不能攻下雒縣,但完全可以把雒縣監視起來,切斷劉嘉大軍的退路,同時等待張魯大部隊的到來。在張魯大軍到來之前,趙雲和兀突骨的一萬五千人馬守住雒縣是有可能的,但要突破張飛和成都幾萬大軍的圍困並為後方的部隊保住一條通道則顯得力不從心了。
東邊的涪水關、北邊的江油鎮和南邊的成都把雒縣圍在中間。劉嘉大軍從江油鎮出發經過綿竹返回雒縣至少要三天時間,張飛他們從涪水關出發到雒縣只要二天,成都到雒縣只要一天,如果張飛他們現在在涪水關的話,張飛軍隊比劉嘉大軍離雒縣的路程反而近了一天,成都的部隊更是隨時可以支援!
也就是說,劉嘉在江油鎮的大軍現在已經落後盟軍至少一天的路程了!完全與原來的計算倒了一個個,劉嘉大軍由原來預計有至少二天的閒置時間反變為比張飛他們盟軍少了整整一天!
李恢想到這裡,急忙而驚慌地說道:“孝直,就是我們現在立即出發也是有點來不及呀!”
法正依然沒有回答他,只在那裡思考著,而且臉色越來越凝重。
李恢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說道:“我們可以命令趙雲趙將軍堅決擋住張飛的出路,把他封鎖在涪水關裡,這樣也許事有轉機。”
見法正依然不搭話,李恢又道:“就算張飛他們真的把雒縣圍住了,我們也沒有必要過分害怕。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不過有一張飛,我們有趙雲、黃忠、張遼等猛將,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問題是我們必須馬上出發,必須趕在張魯十幾萬大軍之前到達雒縣,否則四萬多人馬最有本事也很難衝破他們近二十萬部隊布下的天羅地網的。”
法正抬頭掃了他一眼,意外地用憤怒的語氣說道:“你瞎囔什麼!你去忙你的去吧。一支五千人的部隊躲在那裡竟然看不到……”
李恢自然知道法正現在心情不好,法正一向是笑嘻嘻的從來不大聲說話,更別說呵斥別人了。今天不是局勢惡化到這個地步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也不會這麼說。雖然法正的話說得有點難聽,但李恢也沒有往心裡去,而是小聲提醒道:“孝直還是快點去通知張遼將軍集合隊伍準備出發吧。”
法正也發覺自己說話太過分了,他歉意地點了點頭,道:“現在的問題不僅僅是快速不快速出發的問題,正如先生剛才所言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算被包圍了也不是沒有機會了。只要我們上下同心,衝破包圍圈是有很大把握的。現在有幾個事必須弄清楚或者說做好預防:一是張飛他們還有沒有埋伏後備軍,他們與成都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如果不清楚,我們就算突圍了也許也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二是趙雲將軍的態度,以前沒有襄陽的兵出現,我們可以放心大膽由他把守整條退路,現在張飛出現了,我們考慮的問題就要多了一層。”
“孝直是擔心……”李恢頭上才小了一點的汗珠又變大變密了,“對呀……”
法正望著屋頂繼續說道:“如果趙將軍一心一意忠於太守,我們現在確實就可以拋棄一切錙重輕裝全速前進,爭取在其他部隊到來前沖出去。但是……,如果趙雲變了,我們這樣拋下一切地沖出去,反而是把脖子送給別人,讓別人去砍,不要說別人攻擊我們,只在我們走的路上堵幾下我們不是餓死就是風餐露宿地發病而死。如果真是這樣倒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上門,大家做最後決鬥。說以逸待勞也好、背水一戰也好還是困獸之爭也好,總比跑過去送死強。而且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趁包圍圈沒有合攏而偷偷地獨自把主公送出去,讓他與在外面的龐士元在一起,之後或者帶部隊來與我們裡應外合,或者先在荊州發展,過幾年再為我們報仇……”
李恢驚訝地看著法正,想不到他在如此危急情況下竟然考慮了這麼多,而且能夠平淡地談論著自己的生和死。
“那我們現在呢?”李恢問。
“不管今後情況怎麼變,有三件事必須要做,一是立即命令張遼將軍返身綿竹接過綿竹的防務,將雷銅將軍的士兵歸到一起監視雒縣的情況,等待我們的到來。二是先生立即設法單獨通知在雒縣的兀突骨將軍和彭羕,要他們密切注意趙將軍的動向,相機行事,雒縣的防守絕不能交給他人。三是立即派一些人馬支援江油關的黃忠將軍,江油關必須加強防守防止張魯精兵殺來,此關現在決不容有失。另外,先生要把所有的細作都派出去,特別要注意成都、巴郡、德陽、襄陽、漢中等城的情況。”法正看著李恢認真地說道。
說著,看李恢欲出門安排事宜,法正又加了一句:“其他部隊暫不驚動,繼續休息待命。”
在李恢出門後,法正再次把頭抬起來望著屋頂自言自語道:“趙雲啊趙雲,你到底會怎麼做?劉備諸葛亮肯定會派人來勸你也許早就勸你了,你將會何去何從?”
法正知道現在怎麼行動都得依據於對趙雲將來行動的預計來做計畫。而法正現在自信沒有這個本事能看准趙雲的為人。
法正心想:看人最准的還是主公劉嘉,看來下一步怎麼走還得等待主公劉嘉回來才能商議。可他現在在哪裡呢?時間緊急啊。
李恢出門的時候,他心裡也在合計著:
趙雲將軍是主公和龐統採用不正常手段,甚至可以說是卑鄙的手段從劉備那裡挖來的。現在他面對的對手張飛就是他以前的主公劉備的結義兄弟,他肯定會有一些想法,而且既然劉備派了關鳳過來做間諜,那趙將軍身邊不一定沒有其他人勸降他。最讓人擔心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趙雲歸順劉嘉的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一直沒有開心過,總是鬱鬱寡歡的神態,只有問到他或分配任務時他才說一二句必須說的話,總讓人他感到他有無數的心事,既然有心事就自然有發生變故的可能。
在這個關鍵時刻真要是趙雲臨陣反戈,雖然不能帶走多少士兵但對劉嘉大軍的打擊可是致命的。特別是只要趙雲反戈殺了沙摩柯,那雒縣就徹底完了。就算趙雲兩不相幫,兀突骨也應付不了張飛的大軍,劉嘉大軍的退路絕對會被堵死。
唯一能保住退路不斷的可能是趙雲與兀突骨一起齊心協力堅持幾天,等劉嘉大軍到了以後一起衝破張飛、成都大軍組成的攔截線,在張魯大軍到來前逃之夭夭。之後以巴郡為基地與他們三方長期抗衡,利用他們三方的矛盾個個擊破或者從荊州、交州、牂柯等地調集所有部隊來做一次大決戰。
不過李恢心裡還有一份僥倖心裡:“難道出現在鹽亭就一定是張飛?他真的能那麼順利取下涪水關而後率兵與成都大軍合兵一處?”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46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19 PM 編輯
第084回 《張飛奪關》
徐庶、法正二人猜的沒有錯!昨天中午在廣漢郡鹽亭出現的那支五千人的部隊確實就是張飛率領的襄陽精兵,他們也確實是受諸葛亮的命令來偷襲涪水關的。
他們化整為零分途潛入益州廣漢郡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一直在當地守軍的配合下潛伏在附近的山上,躲過了李恢細作的耳目。當時他們是為了準備偷襲高沛駐紮的德陽城的,他們在高沛到來前就在守軍的配合下基本挖好了城裡城外相連的通道,只是擔心怕高沛的大軍發現,才在城裡一頭填塞了一小段。
原計劃只要張魯大軍一破葭萌關而出現在涪水關附近,他們就利用這條秘密通道佔領德陽,切斷劉嘉大軍的後路。不想劉嘉後來自己鑽到江油一帶去了,原來的計畫自然作廢,因此他們朝涪水關晝伏夜行,在葭萌關破的那天他們也到廣漢郡的鹽亭附近。昨天中午他們接到了諸葛亮的飛鴿傳書,因此在鹽亭城裡休息了二個時辰補充了一些糧草就直驅涪水關而來。
當李恢的細作懷疑這支部隊而發出消息徐庶等人接到這消息的時候只能是第二天也就是葭萌關破第三天了,而此時張飛他們早到了涪水關。
張飛他們於淩晨時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了涪水關附近,顯然在此之前諸葛亮已經派人偵查了周圍的地形和地勢,以至張飛他們一到這裡就發現這裡的情況跟出發前諸葛亮的所描述的基本相同,這五千人也就按諸葛亮的要求隱蔽起來了。
除了幾個站崗警戒的士兵,其他人都躲在樹林裡放心大睡起來,雖然春天的夜晚有點寒氣,地上也沒有什麼平坦可躺的地方,但這些久經鍛煉的士兵都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一坐下來,他們就很快進入了夢鄉。
睡了幾個時辰,東方的天空才升起了一片紅色的朝霞——天亮了。
埋伏在涪水關附近叢林裡的張飛,揉了揉眼睛,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從大樹底下站起來後,稍微打量一下四周,滿意地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戰士,然後帶著兩個護兵爬上了附近一個靠近馬路的山崗。
見張飛走過來,在那裡負責瞭望的士兵連忙彎腰向張飛敬了一個禮。
張飛邊打量下麵邊問道:“發現什麼情況了嗎?涪水關的人馬有動靜沒有?”
士兵認真而低聲地答道:“一直就沒有發現什麼了。現在開始有幾個零星的百姓在這條路上走動,不過他們都是真正的老百姓,他們是到附近的田地裡去做事的。”
“真的沒有看見從北方來的敗兵?”張飛隨口問道,眼睛依然盯在路面上。
“沒有……,噫!”那士兵說著,突然發出了一聲驚訝。
“怎麼啦?”張飛連忙壓低聲音問道。
“三將軍請看!涪水關方向,那裡有鳥驚起。”士兵指著涪水關方向說道。
順著他指的方向,張飛確實看見前面遠處有很多鳥從樹叢中飛起來,一邊向四處逃散,一邊鳴叫。因為清晨畢竟安靜,鳥雖遠,但還是能聽得見。
“那邊有我們的人瞭望沒有?”張飛看了一眼,問道。
“有!”這時張飛身後一名將軍答道。
果然沒有多久,一個士兵就喘著氣跑了過來報告道:“呂義將軍率三千人馬過來了,據細作報告,他們是前去接應敗逃的張任將軍。”
這時候,他們都能感到地在微微的顫動,這是馬匹奔跑產生的動靜。張飛身後許多士兵被這微小的動靜驚醒了,一個個悄無聲息地抓住了身邊的武器,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張飛笑道:“軍師真是料事如神。哈哈,俺張飛不立功都不行。好,好,我們就先休息,等他們過去。”
果然沒有多久,呂義就提刀跨馬精神抖擻地帶著三千隊伍從他們腳下的馬路上急急忙忙朝北方去了。
三千人馬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看呂義的隊伍全部過去了,聞訊而來的糜芳將軍連忙說道:“三將軍,他們走了我們就出發攻城吧?”
“不急!我們還沒有吃飯了。不吃飯怎麼有力氣殺人?哈哈,再休息,再休息。”張飛大手一揮道。
糜芳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在附近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張飛口裡的話說出來雖然那麼自信,但他內心還是有點焦急,他的眼睛不時望著下面的馬路。這時候負責北方瞭望的一名士兵跑來報告道:“有從葭萌關下來的敗軍過來了。”
“哈哈,終於等到了。多不多?”張飛一聽,連忙問道。
“不多,三三二二的,很亂,大部分是騎兵。看樣子他們很累。”士兵回答道。
“哈哈,打了敗仗你還想隊伍整齊呀。”張飛笑道。
不久,馬路上就出現了一些失魂落魄的敗兵,雖然穿的衣服與張飛手下的士兵穿的一樣,但精神狀態則有天壤之別,這些敗兵全是一幅灰敗、垂頭喪氣的樣子,眼睛裡全是驚惶之色。
隨著敗兵的增多,馬路上開始熱鬧起來,而且在馬路邊和馬路附近開始升起濃煙,也從附近村莊傳來哭聲和喊聲以及叫駡聲。顯然敗兵有的在生火做飯有的在搶劫百姓——跟所有戰爭一樣,戰場附近的百姓開始遭殃了。
張飛對一傳令兵說道:“派幾個衣服爛的、昨天值守累了的到山口防止敗兵上山,我們在這裡做飯,不要擔心煙火問題,只要快!”
沒有多久,張飛大軍就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路上的敗軍雖然看見了山上冒煙,但看到山腳下防守的“敗兵”後,他們也懶得理會。
看到山下的敗軍果然沒有發現這山上的貓膩,一直提心吊膽的糜芳將軍直到心不在焉地吃完飯才噓了一口氣——真是白操了好久的心。
吃完飯,張飛見馬路聲的敗軍越來越多就命令士兵準備出發。糜芳微笑著問道:“我們怎麼走?隊形是越亂越好,最好東一撥西一撥地走嗎?”
張飛又笑了,大聲道:“不必要。張某先帶五百士兵先行,只要混進城門,張某就會廝殺,到時候糜將軍就率其他人趁亂殺上來。沖的時候聲音越大隊伍越整齊反而效果越好。”
“好!” 糜芳應道。
張飛命令士兵們故意解開軍服,在臉上胡亂抹一些泥土、灰塵什麼的。把幾面益州的旗幟扯亂,然後從東邊山上下來幾個、從西邊山上下來幾個,五百人就這麼慢慢溶入到亂哄哄的敗軍隊伍中。雖然仔細打量的話還是很輕易地分辯出兩者之間的一些不同來,但在這個亂哄哄的時候,誰會來仔細分辯呢?
當張飛他們倒拖旗幟來到涪水關的時候,許多敗軍已經進城了。
其實涪水關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關卡,把它說成是佔據了大部分路口的城池還恰當一些。因為在它的西邊有一條河流,現在河水稀少,幹硬的河床露了出來,人和馬都可以走河床上過,關牆上的箭支只能封鎖一部分河床,現在就有一些士兵沒有進城而走河床拐到關後的大路上去了。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攜帶了包裹什麼的,估計他們是準備當逃兵了,他們也知道關上的士兵因擔心出事而不敢下關來抓,是以不管關上士兵怎麼扯破嗓子喊,他們還是我行我素地走了。從那裡可以轉上關後的大路直接走到雒縣,也可以走一段路之後到轉到直達成都的大路。
當然大部分士兵則還是根據城上士兵的喊聲在城外等待進城,這些老實的士兵只有進了城才能心稍安,才能吃到足量的食物。
張飛他們發現把守城門的士兵雖然站的姿勢比較正規,但也是一副缺乏士氣的樣子。看到從北方亂哄哄逃跑而來的士兵,他們只是象徵性地問了幾個人就檢查都沒有檢查讓他們通過吊橋進城去了。只從關城裡面傳來一些零星的喊聲:“張字營的去東街、王字營的去南街……”
張飛看了一眼身後,則自己的士兵也象敗兵一樣分成了十多團在走著,他也就放心地朝城裡走去。當張飛隨著一大群敗軍經過吊橋的時候,那些守軍不但沒有阻攔反而退到更遠的地方去了。看他們皺眉掩鼻的樣子,估計他們是受不了這些敗兵身上的怪味——這些人一路奔來,汗濕不知有多少回了,加上路上又不可能洗澡洗臉,能不臭嗎?
不停竊笑的張飛部隊順利的進了城,待大部分士兵進城後,張飛就命令一部分士兵強行上城樓,他自己則帶剩下的士兵就打打出手了。
這些精力充沛的襄陽士兵一邊殺人一邊狂叫:“你們被包圍了!投降吧!”
張飛的丈八長矛自然是所向披靡,在他矛下自然沒有一合之將,更何況城裡已經沒有什麼將了。城門一亂,那些敗兵立即就轉身朝河床逃去,爭先恐後地順著河床跑到關後的大路去了。從現在開始就更沒有人阻攔他們了,原來在關牆上喊著的士兵都與張飛的士兵去打仗去了。
城門口的戰鬥才開始不久,糜芳將軍將率領餘下的四千多人排著隊伍舉著旗幟威風凜凜地呐喊而至。待幾乎所有士兵進來後,張飛命人關上這張北門,扯起吊橋,然後呐喊著朝關裡殺去。
他們喊的凶,跑的也快,但殺的人不多,而且部隊似乎也有意不接近其他城門。
糜芳將軍大惑不解地對張飛道:“三將軍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膽小了?憑我們五千人馬完全可以封鎖各門,把這裡的幾千人馬一網打盡。”
急躁的張飛這次出人意料地沒有大聲反駁,反而慢下腳步笑著說道:“糜將軍怎麼說張某膽小怕事了?你說是我們手裡自己的兵好還是這些俘虜好?”說著他指著街道邊那幾個發抖的俘虜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們自己的兵好。” 糜芳回答道,“可能抓一點俘虜總是好的吧?”
更讓糜芳驚異的是張飛竟然停下腳步,長篇大論起來:“如果要損失我們的兵才能抓俘虜,張某寧願不要。軍師說了,在四面懷敵的情況下,俘虜越少越好,我們抓了他們又不能送走,他們只是消耗我們的糧草,也需要我們派兵來看護他們,一旦情況緊急,也許他們又變成了我們的敵人,所以張某不想收他們。這次我們要就地取糧,這涪水關的糧草雖然不少,但長久地維持我們的耗用也是不容易。真要守城的話,還不用動用那些城裡自帶糧食的百姓幫忙守城來得更好。”
“你是張飛嗎?” 糜芳心裡想。不過他沒有問出來,而是認可地點了點頭,然後帶兵大喊著殺到前面去了。
張飛大聲笑了笑,轉身對身邊一個護兵道:“帶路,去將軍府!”
果然沒有幾個時辰,那些守軍就打開城門逃之夭夭了,從收容敗軍的守軍身份一下也變成了需要別人守容的敗軍。
張飛可以說是輕輕鬆松取下了涪水關,損失的士兵連死到傷還不倒一百人,當然守軍也沒有死多少,大部分死傷還是在北城門張飛進來的時候產生的。張飛雖然不想收留太多的俘虜,但還是有一些士兵和守軍被他們俘虜了,有的人甚至是主動要求投降的,特別是那些才進城的敗兵,可能是因為連續二晚一天的狂奔實在沒有力氣再走了,所以乾脆躺在地上,隨其他人怎麼對他,反正不動。而且讓糜芳高興不已的是他的士兵竟然俘虜了劉嘉的二哥劉闡以及他護送的劉循的屍體。
劉闡他們雖然在關破前就出發了,但還是被那些性急的敗兵趕上。他們才進城不久,還沒有安頓好就聽到張飛他們殺進來了。因為他們安頓的地方離北城門近,他們的這些人還沒有從屋裡沖出幾個就被張飛源源不斷開進城的部隊堵在了屋子裡,劉闡手下一個士兵為了邀功就告了密,讓糜芳白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
而且關裡還有大量從劉嘉大軍那裡運來而來不及轉運到葭萌關的糧草和武器,粗略估計這裡的糧草至少夠張飛五千人馬吃上三年的。
張飛大軍一肅清守軍就把所有城門給關了,士兵開始在關牆上巡邏警戒。
張任的那些敗兵自是不敢去攻城,悉數爭先恐後地從河床那裡魚貫而去。
同時由於涪水關被占的消息傳到張任的那些部隊後,更加加大了敗軍的驚慌程度,投降的部隊更是成批成批的了。到這個時候張任自感回天無力,乾脆和譙週一起帶著各自的親兵家將一心一意逃命了,再也不管其他人是投降還是逃跑。
張飛佔領涪水關後馬上出榜安民清點糧草武器,同時點齊二千五百人馬。等吃完提前開餐的晚餐後,他就率領這二千五百悄悄出城朝雒縣方向而去。他們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當然就是趙雲鎮守的雒縣城。
而趙雲已經率五千兵馬於這天早晨出發,正朝他們相對而來。趙雲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來打張飛的,而只是按原計劃來支援這裡已經被張飛趕跑的守軍。
顯然,趙雲出發得太晚了!
動身時,不僅是趙雲,就是同在雒縣的彭羕甚至身在江油鎮的劉嘉、徐庶等人也不知道守將呂義已經離開了那裡,而張飛正在偷襲。徐庶和法正是在接近中午時收到細作的消息才估計出來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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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回 《淚流滿面》
騎在馬上的趙雲將軍現在是一臉的凝重,他的內心更像是壓著許多石頭一樣,全沒有昨天晚上想到要出兵打仗的那種興奮感。
他之所以這麼煩躁或者說痛苦,全是今天早上吃完早餐後出現的一件怪事情。
當時他正在調兵遣將時,一個小將跑過來對他說道:“府外面有一人堅決要見將軍。”
“他是什麼人,現在這麼緊急,不見!”趙雲手一揮說道。
“小的也是這麼說,可他說他是找將軍故人。”護兵說道。
“這……,那就讓他先到後面等一下,等本將軍安排完正事再說。”趙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臉上呈現一片不悅之色。
當趙雲忙完正事回到後堂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連忙迎了上來,朝趙雲鞠了一躬後說道:“趙將軍別來無恙!”
“你是誰?本將軍好象並不認識你。”趙雲看了來人一眼,又看了小將一眼,眼神全是奇怪之色。
小將還沒有答話,那人就滿面堆笑地說道:“趙將軍確實是不認識小的,小的原來在新野縣糜竺將軍手下為兵,很難見將軍一面。後來小的也隨糜將軍去江嘴口救趙將軍,卻和糜將軍一起被劉嘉太守給扣住了,所以將軍沒有見過小的,但小的見過將軍。”
“那你怎麼到了這裡?找本將軍又有什麼事?”趙雲問完準備就走。
“小的到成都來做生意。前幾天關……張鳳姑娘在小的那裡訂了幾隻鳥,交了定金,可當時小的當時手上沒有鳥了,只好去捕捉。不想待小的捉到鳥後再去找張鳳姑娘的時候,就找不到她了。問其他人有的說回牂柯去了,有的說回巴郡去了,可就是沒有一個准信,小的心裡急呀……。聽張鳳姑娘說這鳥是用來做藥引的,必須現殺現熬給張鳳姑娘吃以治療她偏頭痛的病,它們對張鳳姑娘非常重要。小的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遙遠的地方捕來的,”那人委屈似的說道。
趙雲一驚,連忙揮手讓手下人出去了,然後厲聲問道:“你是不是襄陽派來的?你不怕本將軍砍了你嗎?”
“哈哈,趙將軍明知故問了。而且趙將軍仁義無雙,怎麼會殺小的呢,我們不都為主公辦事嗎?”那人毫不畏懼地笑道。
趙雲痛苦地皺了一下眉,過了一會兒說道:“你要本將軍怎麼做?” 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掃了那人身邊的那只被布包起來的鳥籠一眼,雖然看不見裡面有什麼鳥有多少只,但能聽見裡面鳥所發出的“咕——”“咕——”聲。
“這事小的要辦難於登天,而趙將軍辦則不費吹灰之力。只要趙將軍派一人將這幾隻鳥交給江油鎮一個米行的人就行了。關鳳姑娘到時候自會去米行去取的。”那人說道。
“哦,”趙雲再次掃了那個鳥籠一眼,沉思了那麼一瞬間,最後堅決地說道:“好吧!”
說著,趙雲就往外,走出門後對門外筆直站著的一個護兵說道:“你立即騎上快馬,限你明天上午前馬歇人不歇趕到江油鎮。當面告訴太守,就說太守手下一護兵訂購的治療偏頭痛的鳥馬上送到。……,對,你馬上就走!”
“太守的護兵是誰?”那護兵隨口問道,同時轉身就朝外走去。
“你不管!”趙雲厲聲說道。
“是!小的錯了。”護兵一愣。
趙雲見護兵走遠,連忙喊道:“回來!”護兵又是一愣,回身不解地看著趙雲。
趙雲見護兵遵命而回,想了想,又抬頭看著天空,在沉思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對太守說,說本將軍請太守給一個薄面,不要為難……,你就是請太守給本將軍一個薄面就行了!”
護兵再次一愣: “就這些……”但話沒有說完就止住了。
“必須于明天上午趕到!”趙雲手不耐煩地揮了一下。
看護兵走後,趙雲這才對門口另外兩個護兵道:“馬上把這位先生和他帶的鳥送打發上路。”
兩個護兵立即機械地應道:“是!”
在兩護兵的帶領下,提鳥來的那人喜滋滋地離開了,隨著護兵大步朝外面走去,但與那個提鳥籠神態不同的是兩護兵的臉上則有一點點驚訝之色。
旋即,只聽趙雲怒喝一聲:“出——發——!”
與彭羕、兀突骨分手的時候,趙雲還強裝笑容與他們說了幾句話,但出了城他的臉色就陰了下來,一路上一直是一聲不吭。
但更奇妙事情還在後面,那就是趙雲率兵前往涪水關的途中不久竟然迎面遇到一個熟人帶領的一個小隊,而且這個熟人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專門來找趙雲的。
他就是從葭萌關日夜奔來的孫乾!顯然他早知道趙雲會走這條路
兩人見面後,趙雲有點不相信地問道:“公祐真的是從葭萌關來的?”
“是的。乾可是換了好幾匹馬,走小路日夜不停,這個下人都是快到這裡才換的。現在身子快散架了,真是累死了。”孫乾說道,邊用手捶了捶腰間。確實他臉上白一塊黑一塊,雙眼深陷。
本來趙雲還想問路上敗兵這麼多孫乾怎麼走得動的,但想他能在路上換幾匹馬,估計他們在這一帶的勢力不小,所以轉而問道:“那公祐這麼著急這麼辛苦來見趙某難道有什麼大事不成?”
“當然有大事,孫某拼命趕來就是為了來救子龍將軍的。” 孫乾認真說道。
趙雲不相信的問道:“公祐是為了來救我趙某?難道趙某有很大的危險不成?”
“不是危險,乾會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趕來嗎?子龍還是命令部隊馬上掉頭吧!” 孫乾伸出雙手做阻攔狀。
“趙某的部隊為何要馬上掉頭返雒縣?不就是張任的敗軍嗎?趙某五千精兵何險之有?”趙雲問道。
“是,遲了恐來不及了。” 孫乾肯定地回答道。
“公祐你就說個明白吧。為什麼說來不及?”趙雲微微一笑,說道。
“子龍知道葭萌關破了吧?”見趙雲點頭,孫乾道,“好,將軍是聽到葭萌關破了才出來的吧?將軍認為那葭萌關破了的話,涪水關會不會被張魯破了呢?”
“趙某就是去救涪水關的,當然不希望它破,只要趙某進了關,趙某保證無人能破。”趙雲堅決地說道。
“問題是現在涪水關已經破了!” 孫乾笑著道。
“啊——?”趙雲一驚。連忙問道,“公祐怎麼知道?難道公祐經過那裡的時候已經破了?被誰所破?”
“那倒沒有,但此刻應該破了。三將軍破的。” 孫乾有點自豪地說道。
“啊?三將軍親自到涪水關來了?”趙雲又是一驚。
“是呀。這次是三方對付劉嘉!估計明天清晨成都的士兵就會出發斷雒縣的後路。這樣一來,子龍前有張魯大軍,後有成都杜季的部隊。子龍不危險了嗎?”
“所以,公祐就來救趙某?”
“子龍是聰明人。”
“但趙某有令在身,恐怕不能退卻,只能謝謝公祐先生好意了。”趙雲不冷不熱地回答道。
“這令不奉也吧。子龍想這劉嘉的日子還有多長?劍閣關、江油關有張魯的精兵在堵截。雒縣將集中張魯十萬大軍、杜季的六萬大軍還有三將軍的人馬。子龍將軍你想像只有四萬多部隊的劉嘉能逃出來嗎?”
聽了孫乾的話,趙雲有點不相信地看著他。
孫乾笑道:“這決不是騙子龍的,將來包圍劉嘉四萬人馬的有十六萬大軍,絕對只多不少。其實子龍有一條大路可走,只要子龍點一下頭,子龍的前途就光明無限。”
“又叫趙某投降劉玄德?”趙雲問。
“怎麼叫又投降呢?本來玄德公就是子龍的主公,臨時來幫劉嘉的忙,現在只是回家而已。子龍不知道,自將軍到了益州這邊後玄德公就病了。還有軍師也日夜想念將軍,二將軍三將軍更是一直念念不忘。現在劉嘉已經中了我軍師的計,他的大軍覆沒只是早晚的事,大可不必要再跟著他了!” 孫乾有了尷尬地說道。
趙雲好久沒有搭腔,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公祐,你知道玄德公在派人送趙某人的家人來江陵的時候要劉封說的那些話嗎?”趙雲臉上的肌肉因內心而扭曲著。
“不知!怎麼說?”孫乾搖頭道。
趙雲冷靜地說道:“劉封當著劉嘉等人的面說要我趙某人好好在劉嘉手下做事,一心一意輔助劉嘉。你們的話都這麼說了,現在趙某這麼投降過去的話,趙某人不一樣沒有面子嗎?你們的人都那麼大方,那麼要面子,難道趙某人就可以不要面子?”
孫乾乾笑道:“呵呵,這麼說就是子龍將軍的不對了。玄德公這麼說也是想幫子龍將軍在劉嘉的心裡留一個好印象。”
“是呀,既表示了他的好心,又顯示了他的大度。他可考慮了他人的感受?”趙雲苦笑著說道。過了一會趙雲又道,“江嘴口一戰,雲手下五百士兵死傷四百多人,我們戰鬥夠賣力的吧?結果呢……”
“那是,那是。派子龍去玄德公似乎有了一點點私心。但子龍請想一想,當時如果不派子龍去,那玄德公派誰去呢?難道子龍還真的記恨這事?”
“趙某沒有那麼小心眼,作為主帥戰場上也不能考慮那麼多,讓趙某去是對趙某的信任。趙某絕無怨言,趙某是軍人,哪裡會前怕狼後怕虎?現在劉嘉大軍不快要被軍師指揮的部隊包圍了嗎?趙某一樣不怕,不就是多殺幾個人嗎?”趙雲搖著頭淒苦地說道。
“就是就是,那子龍的意思是……”孫乾不解地問道。
趙雲看著遠方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說道:“趙某想說的是五百戰鬥之後剩下幾十個人。他們好不容易堅持下來不投降劉嘉,並被劉嘉送了回去。按說他們也算是為襄陽出了大力的吧?結果被你們不是讓他們滾回家就是把他們趕到趙某這裡來了,真使人寒心。據趙某所知他們也只是把他們在劉嘉軍營裡看到的、聽到的回去說了一些而已。要他們回家也行,但得按照有功之臣對待吧,可……”
“乾對這個確實不知道,但,子龍這都是小事吧。只要子龍回到玄德身邊,乾保證……”孫乾愣了一下說道。
“小事?一個將軍上陣沒有幾個貼心的士兵,還打什麼仗?還有,公祐對趙某的家人如何考慮?”趙雲道。
“劉嘉馬上敗亡,益州不是張魯的就是玄德的,到那時候誰敢動將軍家人的一根毫毛?”孫乾他們確實也忙不過來去考慮趙雲的家小了,再說現在怎麼考慮?她們已經到牂柯去了。所以孫乾也就只好直說了。
趙雲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還有,劉嘉真的就如公祐說的那麼容易敗嗎?”
“這次決不同往日!近二十萬大軍將他四萬不到的人馬圍困在野蠻之地的江油綿竹一線,他是插翅難飛。子龍也是統兵多年之人,不會不知道在這種形勢下的必然結果吧?” 孫乾又恢復了常態,語氣又自豪起來。
“那公祐就等著劉嘉被消滅的好消息吧!趙某要走了,先生請便!”趙雲一提馬韁道。
“子龍,你……” 孫乾驚訝地看著趙雲問道,想不到趙雲突然這麼說。
“放心,趙某會還玄德公的那份情的,先生後會有期。駕!”說完,趙雲一拱手就要前行。
孫乾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決地說道:“子龍,乾要再告訴你的是前面的涪水關肯定被三將軍取了。將軍這麼前去,只能勞神費力,況且三將軍不久就會前來攻打雒縣,難道子龍要與三將軍當面廝殺?乾衷心希望子龍早做決斷,否則會出現兄弟相殘的慘局。別人就是仇人都可以握手言和,我們是沒有仇恨的兄弟,難道就不能重歸於好嗎?”
正在前行的趙雲身子一下僵住了,半天沒有動靜。
當孫乾趕上來看時,只見趙雲臉朝天空,熱淚早已流滿雙臉。
孫乾一下驚呆了!
……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47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22 PM 編輯
第086回 《杳無音信》
再說江油城裡當天上午的情況
焦急的徐庶離開法正和李恢後,率一幫護兵急匆匆地出鎮朝老君山趕去。
幸虧劉嘉帶的人多,一路相隔不遠就有防守的士兵,所以他們一行人趕到老君山倒也沒有下馬專門去問路。只要對著那些站在路邊把守的士兵喊一聲太守走的是哪一個方向,那些士兵都能給他們正確的指引。
當徐庶與那幫士兵氣喘噓噓順著路上防衛的士兵指引的路線好不容易找了上來時,看到位於山腰的卻是張松等少數幾個人坐在荊棘叢中幾塊大石頭上休息閒談,幾個士兵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的。
張松時而站起來焦急地望著遠處的高山,時而對身邊的士兵說著什麼。
當張松聽見馬蹄聲而轉頭的時候,見徐庶一身大汗的騎馬過來,一驚。連忙迎上幾步,急切地喊道:“元直,是不是有事?”
徐庶馬都不下,抬頭劈頭就喊:“主公呢?要他趕快回城!”
張松連忙答道:“主公和馬謖、鄂將軍他們帶著二個醫生和一幫士兵上那邊的山去了,我們正在等他們過來。”
徐庶一驚,急忙大聲問道:“他們是不是馬上下來?”
張松一見徐庶的神態就知道發生大事了,但他只能回答道:“不知道!松在主公動身前就提醒他早點回來,他說看情況。……,是不是有什麼……”
徐庶急了,連忙喝問道:“他朝哪個方向去了,快讓大家去找,快點!”
說話間,徐庶等幾個人已經爬了上來。
張松指著一叢草地說道:“他們就是從這裡出發的,前面路都沒有。這麼大的山哪裡一下找得到?”
徐庶道:“那就快喊呀!一邊派人去找!”
張松忙說道:“是!不過太守動身的時候說了,有急事就叫我們生一堆大火,如果他們看見火光和濃煙就會過來的。”
“那快點找柴,把火燒起來。現在外面戰事緊急,他怎麼還有閑功夫遊山玩水呢。”
“元直先別急,松已經叫人早準備好了乾柴和馬糞、牛糞。”說著,張松就叫人去點火了,同時命令他們齊聲大喊:“太守快回,有急事找!”
徐庶的心情這才寬鬆了一下,敞開胸前的衣服讓徐徐而來的山風吹一吹身上的熱氣。同時一邊向張松稍微解釋了他們掌握的一些情況和他們的猜想。
張松立即就認同了徐庶、法正他們的想法,贊同的說道:“張飛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佔領涪水關就收步,成都也肯定與襄陽有勾結。松想肯定是關鳳把我們所有的行蹤都通過某種方式告訴了襄陽。”
說完,他焦急地說道:“我們來得及嗎?”
“只有趁他們的包圍圈沒有完全合攏前沖出去,這樣的話我們損失才會小。一旦他們的阻截線形成後,我們再沖出去就難了。特別是如果我們短時間沖不出去,等張魯的大軍到了組成包圍圈,我們就更難了。” 徐庶說道。
這時安排在山頂的大火已經燒了起來,滾滾濃煙直沖天空,相信在這種天氣裡十裡之內的人都可以看到,那些士兵也沒有停止呼喊。
徐庶和馬謖等人耐心地等著,時間雖然並沒有多久,但二人感覺就象過了幾年似的漫長。心裡很希望劉嘉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每有風吹草動,他們的眼睛就轉到了那裡,但每次看到的都只是失望。
徐庶等了一會兒,焦急地說道:“這個怎麼辦呢?”
馬謖突然想起劉嘉臨走的吩咐,連忙從衣袖裡掏出象徵劉嘉身份的印章,對徐庶說道:“剛才謖也是急暈頭了,主公臨走的時候已經把他的印章交給謖了。他說如果情況緊急就讓你們先調動人馬,他下山後就立即連夜追趕大部隊。”
徐庶接過馬謖手裡的印章,歎了一口氣道:“部隊走有什麼用,還有好多事需要他定呢。身在包圍圈中,哪裡只有調不調部隊這麼簡單的事?不過……,有這個比沒有好。這樣吧,庶就先去處理動身前所有事宜。幼常就在這裡等他或者派人到處尋找,只要看到他,幼常就要把當前的緊張局勢告訴主公,請他立即回城連夜追趕前面的部隊。”說完,他就垂頭喪氣騎著馬走了。
馬謖雖然想勸他想開了急也沒有用,但這話實在說不出口。徐庶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自己勸也是白勸了。只是在徐庶轉身的時候,馬謖說了一句:“只要看見太守,謖就是遭殺身之禍也要把太守弄回城去。”
就在張松等人心急如焚的時候,劉嘉他們已經到了不知離張松所在位置多遠距離的第二個洞口,找這個洞可花了他們好長的時間,不是有一個老獵人有點模糊的印象,在這個深山老林抬頭不見天的地方,能不能找到很真難說得很。
雖然劉嘉上世跟同學來這裡玩過,但那時坐汽車來的,當時也沒有仔細留意這些地形,誰會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回到古代呢?所以他只知道在這幾座大山裡有洞,但洞在哪裡哪些洞裡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則一概不知。
當時發現第一個洞,劉嘉是非常地興奮,興致勃勃地沖了進去,結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心裡想要的東西。倒是在洞裡發現了一條暗河,裡面還有很多魚,這些魚也不怕人,聽到人的動靜後還主動地遊上來,只是因為魚體積小,雖然它們是半透明的看起來有點意思,但劉嘉和士兵們都對他們的興趣不大。他們在第一個洞裡面待了沒有多久就出來了。
稍微有點失望的劉嘉帶著一行人就朝更前面的地方走去,動身前因擔心徐庶他們有事,劉嘉讓身體不很好的張松帶幾個士兵留在此地負責兩頭的聯絡。
臨分手的時候,張松提醒劉嘉準備撤軍的事,劉嘉笑道:“不用那麼緊張!先生昨天晚上不是說了我們至少有二天的空餘時間嗎,嘉耽誤一天算什麼?再說涪水關哪能說丟就丟呢,他們那裡常備軍就有呂義將軍率領的六千人,張任那些敗下來的士兵總不會死絕吧?少說也有二萬能跟他到涪水關,是不?以二萬六千人守涪水關對抗張魯長途跋涉而來的大軍,堅守五六天沒有什麼問題吧?那裡糧草充足,離我們雒縣才二天的路程,趙雲將軍現在肯定也過去支援了,至少能頂好幾天,也許張魯永遠也攻不破這個關卡。”
“如果涪水關又出現內奸呢?”張松依然勸阻道。
劉嘉笑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世上哪有那麼多內奸?這涪水關是張任的最後保命線,能不派自己的心腹、親信駐守?說實在的,就是這張任太固執了,如果他讓呂義留在葭萌關防備那些內奸,讓涪水關由我們駐守,說不定現在都是安然無恙。不過如果那樣的的話,嘉怎麼會到這裡呢?要是嘉這次成功了,說來還得要感謝張任這個不顧全大局的傢夥。哈哈……”
“爭權奪利古來就有,主公就不必過於苛求張任將軍了。再說我們未必就真的會安心為他們長期守後方?估計張魯一撤,呵呵……”張松故意笑道。
“彼此彼此,哈哈……”劉嘉一聽更樂了。
“主公可不要看這裡風景秀麗,樂不思蜀了。徐庶、法正他們在急等我們回去呢,難道這群山裡真有什麼寶貝?剛才這個洞裡沒有主公要找的嗎?”
“就讓他們著急吧。哈哈……嘉與他們共事後,沒有看見他們急過,急急也好。”說到這裡,笑著的劉嘉似乎覺得這樣到底還是有點不妥,因此伸手從懷裡摸出他那顆象徵他身份的小印章對張松道:“如果我們來不及下山來,而徐庶他們又真的有什麼大事,先生就把這顆印交給徐庶,讓他們調動軍隊去應付突發事宜。嘉的事不用他們操心,只管按他們的計畫辦事。如果大軍開撥,我們會連夜追上。”
“什麼?有可能來不及下來?”張松堅決地勸道:“不行!最多玩一個時辰,然後我們下山去。”
連徐庶都難以阻攔劉嘉,張松自然更是不行。所以劉嘉還是義無反顧地帶著士兵們進山了。
第二個洞口只是被一些古藤堵住了不到洞口附近看不太清楚而已,走進洞口才知道實際上它的入口很大也很平坦,裡面的空氣也比第一個洞口更好一些。
不待劉嘉、鄂煥的吩咐,幾個士兵一見就很快點燃了火把,哄擁著進去了。
領頭的幾個獵人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士兵進去了也沒有什麼異常就沒有說話。
倒是劉嘉注意了他們眼裡的神色,連忙問道:“幾位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一個老獵人躬了一下腰說道:“太守,小的幾個人看這裡好象經常有狼群出入,不知這裡面有沒有狼?”
“有狼?”馬謖連忙問道,聲音裡有了一點點驚慌,連忙站在了劉嘉的身邊。
“大人,請看,這藤上還有狼毛呢。”一個獵人指著洞外的一條藤蔓說道,果然上面掛了幾根黑褐色的毛髮。
“你們估計這裡有多少狼,我們二十幾個人能應付得了嗎?”鄂煥連忙問道。
“不知道。”獵人道。
“那我們分成兩撥吧?鄂煥帶幾個士兵陪主公在外面等,謖帶他們先到裡面看看,如果沒有危險主公再進去。”馬謖馬上建議道。
鄂煥連忙點頭。
劉嘉卻反對道:“不行,太耽誤時間了。再說人一分散力量就小了。我們同時進,人相互靠攏一點,留四五個士兵在洞口,一是好與外面的人聯繫,二是讓他們在洞裡生一堆大火,反正洞口這麼大,燒點火沒有關係,不管是狼還是虎見了火都會跑開的。”
“好,就按主公說的這麼辦。”鄂煥很快就指定了一名伍長帶五個士兵守洞口,要他們儘快在洞口裡生一堆大火。
那伍長一聽,連忙答應了,同時指著一個身體稍微單薄的士兵道:“唐放,你在這裡守看守我們的兵器弓箭,我們去砍柴了!”
“是!”那士兵也立即挺直身子大聲應道。伍長則帶著四個士兵鑽進了林子裡。
劉嘉暗自點了點頭:不錯,都雷厲風行的。
劉嘉、鄂煥、馬謖和二個醫生象其他士兵一樣也一人舉著一個火把朝洞裡走去。洞開始不很大,就象普通人家的屋子一樣,只是牆和頂都不規則。
雖然時有水滴落下來,但劉嘉看洞頂卻沒有看見石筍什麼的?
劉嘉一邊仔細打量著身邊的石壁,一邊走著,心裡道:“為什麼這裡不長石筍?”他感到 有點奇怪,在他心目中好象沒有人進過的洞都有石筍石鐘乳什麼的。
沒有走多遠,山洞變得更加寬大起來。
他們腳下的路雖然不是很平,在火把的照射下還是走的比較輕鬆。
雖然前面深不可測,也黑幽幽的,但因為人有二十多人。除了馬謖和兩個醫生外,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之人,是以並不害怕。為防止迷路,隊伍後面幾個背著備用火把的士兵一邊走還一邊往地下放繩索,真可謂萬無一失。
突然前面傳來什麼動物的叫聲:“喈吖——”
獵人一聽,連忙緊張地說道:“狼崽叫!”
果然不久走在前面的士兵就驚喜地喊道:“狼崽,哇,有四、五、六,六隻狼崽!”
聽他的口氣,似乎等下有一餐好吃的了。
鄂煥連忙命令道:“不許打它們!”
現在太守在這裡,一旦把狼群引來就危險了。
劉嘉身後二個獵人則小聲嘀咕道:“真是怪事,怎麼深這麼暗的地方怎麼有狼,它們會不會是從其他洞口誤撞進來的?”
當劉嘉走到那些狼崽身邊的時候,看見六隻狼崽正驚恐地看著他們,看見人走近它們,特別是人們手裡火把跳動的火焰,讓它們恐懼萬分。它們一邊無助而驚恐地叫著,一邊往後退著。但它們身後卻是一條深溝,幾隻狼崽已經退到懸崖邊沿退無可退了。
其實在人群的另一邊有較大的空地,但狼崽不敢穿過人群跑到另一邊,而擠在一處膽怯地嘶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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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回 《身陷絕境》
劉嘉雖然知道它們是狼,但看它們一身毛茸茸的樣子蠻可愛的,對它們現在驚恐的表現也有一絲憐惜,腳就不由自主地往旁邊退了一點。
不想這輕輕地一退,卻把他身後的馬謖搞得手忙腳亂,因為馬謖為了讓劉嘉多一點光,而把火把稍微有意地往前持著,劉嘉這麼一退差了碰到馬謖的火把上了。
馬謖急忙往後撤,不知是回撤的速度過大還是火把本來就燒裂了,反正這時一塊燃著的木屑從火把上迸開跌落下來,一下砸在六隻堆在一起的小狼跟前。
驚恐的狼崽自然大驚,擠在前面的更是死勁後退,而後面的幾隻後腿差不多已經懸空的小狼也似乎還想再退一點——這下悲劇產生了,兩隻立足不穩的小狼摔了下去,落空下跌的時候,淒咧的叫聲回蕩在整個山洞裡。
過了一會才聽到二聲沉悶的“啪!”、“啪!”聲,下面的叫聲喀然而止,而剩下的四隻更是大聲地驚叫著。
劉嘉心裡一陣惋惜,其他士兵則大笑起來,只有馬謖身後的那個醫生輕輕地咦了一下,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發聲,也許他也是看了狼崽的情況後不忍心吧。
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即將面臨巨大的危險。
一行人又往走了一段,前面很快就開闊起來,洞頂也越升越高。除了身後能看見石頭外,前面和上面就看不到了——裡面是一個巨大的洞穴。
劉嘉低下頭在地下仔細查看起來,其他人則看著他尋找,也不知他找什麼東西。
突然劉嘉雙眼放光,指著地上大聲笑著道:“哈哈,找到了,就是它!”
劉嘉身邊幾個人連忙湊上去去看,可出乎劉嘉意料的是,他們都是一幅原來如此的神色。劉嘉沒有注意別人的神態,依然高興地說道:“你們知道嗎?這是硝!”
馬謖道:“主公就是為了找這個而興師動眾?”
劉嘉一怔,笑容立即凝結在臉上,有了不悅而驚訝地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馬謖苦笑了一下,轉身指著身旁一個醫生道:“主公可以問他。”
劉嘉把目光落在那醫生的身上,醫生稍微躬了一下腰,說道:“這是硝,我們郎中稱它為消石,而士兵們稱它為焰硝。它和硫磺都是軍隊裡常用的引火之物。上次烏林大戰東吳黃蓋將軍的火船上就有藏有很多焰硝,小的還給許多曹軍俘虜看過被硫磺、焰硝燒傷的士兵呢。我們郎中則把它們二者和皂角放在一起燒,用來伏火。”
劉嘉高興的心情不由大減,想不到自己以為了不起的東西,在他們眼裡也不過如此。他有點不相信地問道:“這軍隊裡用這種東西不多吧?嘉怎麼在軍營裡沒有看見過?”
馬謖道:“部隊確實不常用,主要是這硝石太難找了。深山老林中找到一處好的不容易,象這裡這麼多這麼好的謖沒有聽說過。”
劉嘉又問醫生道:“你們真的用硝石治病?”
“太守說的對,按《神農本草經》的記載,硝石被列為上品中的第六位,認為它能治二十多種病。硫磺被列為中品藥的第三位,也能治10多種病。不過這硝石很難得到,想不到這裡這麼多,這麼好!剛才小的在那群狼崽掉下去的地方也看見了硝石,當時還很驚訝呢,想不到這洞裡到處是的。”醫生道,倒是他的臉上有一絲興奮。
“你們也是找礦嗎?你們郎中平時一般怎麼得到它們?”劉嘉問。
“象這種好的礦石很難找到,小的以前一般是從別人屋腳、茅房裡去收集。”醫生回答。
周圍的幾個人都善意的笑了:茅房裡?
劉嘉問道:“那你們怎麼評價它們的好與壞呢?”
醫生舉起右手伸出三個指頭道:“一般是三步:望、嘗、試火。”
劉嘉笑著問道:“怎麼嘗?好的味道怎麼樣?”
醫生也自豪地笑道:“以辣為佳,放在嘴裡越辣就說明越純。”
馬謖笑道:“哈哈,這還是比較簡單囉。我們以前都是放在柴上燒,爆火星和青煙的為最好。”
劉嘉一想,又高興起來:“哈哈,那我們這次功勞也不小,是不?至少找到了一個大的硝礦,今後我們要多少就來取多少。”
這時一個老獵人答話道:“我們村子後的那座道觀裡就有道爺在山洞裡采這石頭煉仙丹,我們那裡也有這種山洞,好象裡面也有這東西。”看來老獵人跟劉嘉他們待一起待久了,膽子也大了,既不施禮也不稱呼太守就說了起來。
“啊?你們村子在哪裡?”劉嘉這才驚訝起來。
“就在這山后,翻過幾座山就是,一天時間就可以從這裡過去,不過因為路太難走,除了我們沒有辦法才到這兇險之地打獵外,其他人很少到這裡來。”老獵人見劉嘉跟自己談話,立即興奮起來。
劉嘉一聽,心裡想:不對呀,記得前世聽導遊講當時在這些煉硝洞的四周都沒有人家,山勢險要,到處都是官兵把守。難道是因為官府發現這硝的軍事作用後把這些住戶和道觀給強行遷走了。
劉嘉突然在心裡笑了:“哈哈,我真是多管閒事,管這些破事幹什麼?只要找到硝石就行了。”因此他問道:“那你們那道觀裡面的道爺會熬硝不?”
“當然會,小的就在農閒時在道觀裡幫他們的忙學過一點,就是把它們搞碎了煮,熬很多一段時間後先去粗渣,再燒開以後加草木灰,然後把水裡面的第二道渣出掉,最後把這些含了硝的清水放到另一個乾淨的池裡,等它們涼下來,水底就有了白色硝了。”獵人自豪地說道。
劉嘉似乎象撿到寶了,大喜,連忙問道:“那你,你們村裡有人會煉硫不?”
“煉硫?什麼煉硫?是煉豬油吧?”獵人連忙搖了搖頭,同時他把眼光放在二個同伴身上,那兩個獵人也搖了搖頭。過了一會,一個獵人猶豫著說道:“小的好象聽道爺說過什麼硫還是油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守大人說的……”
這時剛才說話的醫生又說道:“小的幾個都會煉硫,也會熬硝。”
“好,太好了。”劉嘉樂道,說著就吩咐馬謖道:“幼常,你從現在起就負責熬硝、煉硫的事。要人給人,要房子給房子,要地方給地方。反正是要儘快給本太守煉出來,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馬謖忙提醒道:“主公,我們先回去吧!這挖硝的事等這場戰事完了再就來辦。”
劉嘉連忙道:“不行!所有的事可以緩,這件事不能緩。越早越好!”
馬謖雖然答應了,但還是嘀咕了一句:“這麼急?”
“幼常以為呢?我們幾萬大軍冒著生命危險在這裡等,不就是因為它嗎?”劉嘉笑著說道。
“啊——!就是為了它!”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裡全是失望和不解。
鄂煥忍不住道:“憑它?是用它們燒敵軍還是讓它們為我們治病?”
劉嘉笑道:“哈哈,先走吧,我們先回去!等下我們派人連夜拿工具過來。對於幼常還要與道觀裡的道士們商量在那裡熬硝好,燒的木料、熬硝用的水等等方面的問題要考慮長遠一點。當然嘉也多少懂一點,你們的方案出來後,嘉再給你們指點指點。對了,你們要絕對保密,不要隨便說出去。”
說完,劉嘉也沒有理眾人的目光,舉著火把轉身就走:早點回去早點動手。
一群人再看了一眼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一眼,慢慢轉身朝來路返回。
突然一個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喊道:“狼!……狼群!”聲音開始只是驚訝,但到後面則是非常驚恐了,“好多……好多狼!”
很快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灰色的大狼群,他們的前面幾乎全是。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一種嚇人的綠光,每只狼的兩隻眼睛就象探照燈一樣,照著他們這二十多個人。
“這麼多?恐怕有上百頭吧!”劉嘉驚恐地大量著四周,發現他們的身後也開始慢慢聚集了好多大灰狼了。
士兵們自然慢慢朝劉嘉身前靠攏,同時小心翼翼地朝前邁動著腳步,每邁一步,前面的狼群就退一小步,但人群和狼群的距離在慢慢縮短。現在洞裡只有了人和狼的呼吸聲,而火把燃燒發生的聲音變得相對很小很小了。
這時狼群中一隻碩大的灰狼昂起頭:“嗥——”
本來還算安靜的狼群立即騷動起來,特別是那頭大狼身邊的狼更是低嚎著往人群這邊擠!人們立即收住了腳步,站在週邊的士兵連忙把火把交給內圈的人,把手裡的刀和矛用力握緊,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些蠢蠢欲動的畜生。
鄂煥更是不聲不響地舉起弓,朝那昂頭大叫的大狼射出了狠狠的一箭。
“嗷——”大狼一聲淒慘地嚎叫,大狼一下倒在地上並很快被群狼淹沒了。群狼的動作為之一頓,一些狼甚至開始回頭。
“哈哈,太好了!”一個士兵大叫道
受此鼓舞其他幾個有弓箭的士兵也舉弓紛紛向那些狼射出。
狼群更亂了,更多的狼開始了後退。士兵更興奮,都以為找到屠殺狼群的捷徑,只有幾個老獵人則沒有參與大合唱,他們在不斷地從自己背上取下備用的火把,除了幾個士兵專門負責背備用火把外,也有幾個人自己也背了幾個備用火把。
就在劉嘉預計情形不妙而正要開口相詢的時候,那頭被鄂煥射中的大狼此時再次站了起來,再次昂頭大嚎:“嗥——”聲音顯得嘶啞、急迫而堅決。
狼群的隊形立即改觀,後退的狼群很快回過身來,與一直堅持的狼一起朝人群撲了上來。
“啊——”
“哎喲——”
……
有幾個人被不要命沖上來的狼撲倒了,要不是旁邊的相助或者是狼群還有點怕他們手裡的火把,估計他們要被它們吞食了。
人雖救下了,但危險卻越來越大,見有人倒地,狼群更是興奮,不要命的狼越來越多,狼嘴裡噴出的腥氣讓立在人群中間的劉嘉、馬謖等人都感到一絲窒息。
在這危急時刻,獵人們手裡大把的火把正好被點燃了,加上士兵們也奮不顧身地拼殺,在人群旺盛的氣勢下,狼群膽怯了,它們不甘心地稍微後退了一點點。但並沒有退運,很多狼就在他們周圍快速地跑動起來。
趁這機會,人群又向前移了幾步,快要離開大洞而接近出洞了。
正在這時,他們聽得外面有人喊:“太守!我們來了!”
隨即出洞裡傳來喊殺聲和狼群負傷時的痛嚎聲。
洞裡所有的人一喜,齊聲大叫著:“殺!”
突然而爆發的大喊聲把狼群嚇了一跳,它們又退開了幾步。
劉嘉他們順勢沖進了出洞洞道裡。
但是……
看了出洞裡的情景,才高興一點點的人們再一次膽寒起來:剛才他們進來的洞道裡面竟然擠滿了數不清的惡狼!
“天啦,它們有多少?它們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些問題沒有人去想尋求答案,也沒有時間得到這些答案。因為山洞的那一頭不斷傳來喊殺聲,被兩頭的人堵在洞裡的狼似乎也知道唯有一博才能消滅這些拿火操刀的人而逃出去,所以也就奮不顧身地朝人群撲上來撕咬起來。
雖然洞的兩頭的人比剛才還拼命,但形勢卻越來越危急。受傷的人越來越多,有一個士兵的喉管被一條狼咬破,雖然有醫生在包紮,但眼見不活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對面傳來一聲大叫:“不好!伍長,我們必須馬上退!”不過聲音傳過來已經不大了,但聽得出對方是大聲喊的。
“唐放,小心金某砍了你。太守在裡面你知道不?”一個中年人憤怒地吼道,從聲音可以知道,他就是那伍長。
“不退不行,頂不住了。啊——”剛才喊撤的人——也就是唐放——突然一聲慘叫。
“唐放,你跟老子頂住!你們也是一樣,只要沒有死就得跟老子往前殺。啊——!”伍長顯然也遭到了狼的攻擊,語氣為之一頓。
“唐放這個混蛋,你幹什麼?放下我!”伍長氣急敗壞地嚎道。
“快撤!”唐放的聲音也不弱。
立即對面的聲音一下消失了。不久又聽見唐放說:“把……這裡……火……給……,快……”只不過因為距離遠,聲音傳過來時已經很不清晰了,顯然是唐放在對其他幾個人說話。
但洞裡的人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肯定是伍長不顧生命危險要攻進來幫助裡面的人解除危險,而唐放卻是見情況不妙而撤退。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49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57 AM 編輯
第088回 《思量脫險》
這時唐放在外面大聲喊道:“太守……我們……先走了,你們自己……沖出來吧!”也許是使盡了全力,裡面的人聽是聽得清清楚楚,可心也涼了半截。
鄂煥大聲罵了一句什麼,然後惡狠狠的說道:“只要老子出去,第一個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雖然外面的幫助消失了,但裡面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之人,他們知道情況會越來越危急,他們知道現在只有靠自己拼命了,只有毫不退縮地迎了上去才有一線生機。
在人與獸的爭奪中,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它們不會接受人類的投降。
此時劉嘉也舉著寶劍掙脫周圍人的保護奮力上前砍殺,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身份。
不知過了多久,馬謖從後面扯了劉嘉一把,劉嘉開始沒有注意,還在奮力砍殺。直到馬謖再扯了他一下並喊道:“主公!”
“什麼事?”劉嘉用袖子抹了一下臉上的血——也不知道這血是人血還是狼血——喘著氣問道。
“現在狼攻的沒有那麼凶了。依謖看外面的人想的這個辦法對!”馬謖說道,“我們把火加大些,逼我們前面的狼跑出洞去!”
劉嘉一愣,看了看身後和身前,立即明白了馬謖說的。他立即對兩個負責看護傷患的醫生命令道:“把他們身上的藤甲和外面的衣服剝下來,把手裡所有的火把全部點燃!”
“啊——,這——”醫生猶豫了。
“快點!”馬謖說著自己也脫起衣服來,同時很快就把衣服點著了放在隊伍的後面。
那醫生已經明白了,馬上動手脫自己的身份和傷患身上的衣服。
幾個殺得性起的士兵馬上動手把藤甲脫下,把它們扔到火堆裡。立即在他們身後形成了一個大火堆,完全堵住了後面的狼群,濃煙在洞裡迅速蔓延。
所有的火把都被點燃起來了!劉嘉也象其他人一樣一手拿著二支火把往前沖。狼群一見火光這麼大,濃煙也滾滾而來,馬上爭先恐後地朝外逃出。一些沒有逃跑的狼則嚇的發抖,自然被鄂煥等人手起刀落的給砍了。
當他們跟著狼群沖出洞口的時候,手裡的火把也燒的差不多了:真是好險!
狼群出了洞就一哄而散了,這些狼什麼都不怕就怕火和煙。
鄂煥倒也沒有食言,他出來的第一件是就是大喊大叫著找那個臨陣脫逃的唐放。最後在一棵大樹上找到了他們五人,一死四傷,除了死的傷得最重的就是那個伍長了。他左半邊臉都被狼爪撕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頰骨、牙齒和紅森森的牙床和血淋淋的肌肉。
唐放也是傷的不輕,右胳膊的藤甲被狼扯得無影無蹤了,胳膊上撕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雖然現在已經用布包紮了,但血還在湧出。
馬謖見鄂煥要動手的樣子,連忙喊住了他,並說道:“今天多虧了他的機智,否則的話我們都會被狼吃掉。”
“那先生的意思,他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就是。不是他當機立斷把洞口的火撤掉,給那些逼急了的狼群一條退路,不但是他們屍骨無存,我們也會慢慢被狼群消滅掉呢。”
鄂煥有點不信地轉頭對樹上的唐放道:“你當時是這麼想的?”
唐放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憑我們五個臨死的人能擋幾隻狼?小的想只有放它們跑了,將軍你們才可能出來。”
“哈哈,你小子不錯。有點眼光!”鄂煥笑道,臉色倒也變的快,剛才還殺氣騰騰,轉眼眉開眼笑了,似乎他為他手下有如此聰明的人物而自豪。
劉嘉聽了心裡一動,喘了幾口氣後道:“還真虧了幼常的解釋,否則本太守第一個不容你。好!有膽有識,本太守就升你為亭尉!暫時負責這裡的防守,不要讓無關的人進入這裡。”說完,也不管別人怎麼驚訝,又看著樹上的人問道:“誰是伍長?”
鄂煥一驚,連忙說道:“伍長雖然不對,但他……”
劉嘉大聲笑道:“哈哈,鄂將軍緊張什麼?對了他姓什麼,叫什麼名字,還有這唐……唐……”
唐放坐在樹上連忙說道:“我們伍長姓金,叫金路字潤元。小的叫唐放,字牧雲。”從他激動的話語裡就可聽出他內心的激動。
劉嘉道了一聲好後說道:“部隊固然缺少有勇有謀的,但更不會多忠心耿耿不畏死的猛士。能夠這麼捨生忘死地指揮士兵奮戰到底,這樣的人本太守同樣要賞!也同樣升伍長為亭尉!先治好傷,然後繼續在鄂將軍手下辦事。”
聽了劉嘉的話,眾人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精疲力竭的一行人這才朝張松所在的位置走去,本來計畫留馬謖在這裡等後面的部隊來的,但考慮到大家都累了,而且還不知裡面有多少狼,所以劉嘉決定都先回,等大部隊來了後再過來。
“裡面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狼?”劉嘉一邊走一邊問身邊同樣萎靡不振的老獵人。
“小的也不清楚,估計這裡不止一個洞口,可能它們是聽到狼崽的叫聲後從另一個洞口進來的。”一個獵人不肯定地說道。
馬謖介面道:“有這個可能。我們到時候派人圍著這山多看看,既然它們這麼快就過來了,肯定那個洞口離我們取硝的地方更近,這樣還能省我們不少路呢。”
又走了一段,頭頂上的樹才稀疏起來,馬謖抬頭看了看天,道:“已經是下午了。”
這時一個士兵突然指著遠處喊道:“看,那裡有濃煙!”
“糟了,張松他們肯定有急事找我們,快走!”馬謖道。
眾人都加快了步伐,又不知走了多久,張松派出的人馬終於找上來了。那士兵連忙把徐庶急得滿頭大汗跑過來找劉嘉又急急忙忙跑回去的事告訴了劉嘉,只是徐庶為什麼急他卻不知道,說這事必須由劉嘉問張松才行。
又走了快半個時辰,這二十多人才與聞訊而來的張松匯合。張松雖然看到劉嘉等人滿身血糊,衣服破破爛爛,但他已經從報信的士兵嘴裡知道他們遇到了狼群,所以他沒有去問那些事,而是把劉嘉扯到一邊三言二句地把徐庶的估計和當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劉嘉雖有心理準備,但聽了張松的話還是一驚,衝口說道:“我的天,連這千里迢迢的劉大耳都親自動手了?!”
“現在情況還沒有得到證實,廣漢鹽亭哪裡出現的部隊是不是真的是張飛的還不知道,消息要到黃昏才能確定。現在元直、孝直正在安排,按元直的估計鎮裡的大部隊在張遼將軍率領下已經動身了。我們今天晚上要連夜行動追趕大部隊。”張松又道
“是嗎?”劉嘉強行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想了想說道:“傳令兵立即進鎮,看鎮裡還有多少人馬,如果大部隊沒有走就調三千人馬過來,如果大部隊走了,除了防守重要地方的,其他的兵給本太守調過來,讓他們連夜進行修路驅狼等事情。”
馬謖道:“這東西真的有用?主公真要用它們燒敵軍?讓大部隊來不耽誤時間嗎?”
“反正留下的部隊今天肯定沒有事做,要撤退的話可以跟黃忠將軍他們一起撤,這段時間正好做點事。”劉嘉說完就命令馬謖帶人先留在這裡休息,等候大部隊的到來。同時命令其他士兵吃完晚飯後就在這裡做輔助工作為大部隊的到來做準備。
另外,劉嘉還命令一隊士兵在獵人的帶領下,前往他們村莊,把那些會熬硝的道士都給連夜請到鎮裡去,並把道觀裡的什麼硝或者硫——如果有的話——都強行買過來。
忙完這些後,劉嘉才在鄂煥以及小數幾個護兵的護衛下,帶著醫生和受傷的士兵快速朝江油鎮而去。
當劉嘉等人黃昏時接近鎮口的時候,急不可耐的徐庶已經在城門口等候多時了。一見劉嘉出現,徐庶就毫不客氣地迎上來說道:“主公,事情這麼緊急,都火燒眉毛了,你都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說好中午就回來的嗎?主公現在又要走了二千士兵去采什麼硝礦。主公這麼做,讓我們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動身?”
劉嘉早累得雙眼翻白了,哪有力氣回答他的話?他只說了一句:“太累……了,先回屋……”
當徐庶看到劉嘉一身血肉模糊的樣子後,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連忙和李恢以及僕人們一起先幫忙劉嘉更衣、喝水、吃東西,仿佛把最急的事給忘了。
當劉嘉總算喘了一口氣吃了一點東西後,幾個人才討論起來。徐庶首先彙報了他們掌握的情況,當然消息還是從各地通過飛鴿先傳到綿竹,後用快馬送來,具體內容如下:
一是證實了廣漢郡鹽亭的五千人馬是張飛率領的,他們已經於今天早晨假裝敗兵偷襲佔領了涪水關,劉嘉二哥劉闡被俘虜,大哥劉循的屍首也被他們繳獲;
二是趙雲按約定已經率領五千人馬前去支援涪水關;但不知在路上的趙雲是不是知道涪水關已破。
三是張魯已經派他的弟弟張衛率二萬虎藍營精兵到到了劍閣關附近;
四是張任的部隊現在已經七零八落,特別是聽到涪水關被占後,逃散的人更是成倍增長,不過在呂義出兵後,張任總算喘了一口氣,張魯進攻的勢頭也由於路程的遙遠也弱有減緩。張任他們已經接近涪水關;
五是張飛佔領涪水關後,緊閉城門等待張魯大軍的到來,但也在城裡準備出發,估計今天晚上甚至今天下午就會出發前往雒縣與成都之間的某地點,也就可能在明天上午或下午與趙雲的部隊碰面;
六是成都在積極準備出兵,預計由楊懷率四萬部隊出城,其中精兵就有三萬,都是從巴郡撤下來的。
此外還有張魯派了兩支部隊回去,一支回上庸一支回漢中。
強打起精神的劉嘉急忙問道:“那我們怎麼部署的呢?”
徐庶道:“我們已經做了三點部署,一是由張文遠將軍和孝直率一萬兵馬於中午前就出發了,先去接替雷銅的防務,視情況再做定奪;二是派了三千兵馬去支援黃忠防守江油關;三是以派人給趙雲傳令讓他注意張飛的部隊,如果情況危急則可不理張任而儘快回返雒縣進行防守;另外我們這裡已經基本準備就緒,今晚就可以出發。”
看著徐庶一條條說出來,劉嘉覺得他們已經應付很好了,心裡總算放下心來。但見徐庶還是一臉的憂色,因此不解地問道:“元直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有什麼把握不定的嗎?”
劉嘉沒有徐庶他們上午遇到的那些緊急情況,而且張松一見面就把情況告訴了他,他自然沒有那種巨大的震撼感,心裡想事情已經發生,急也沒有什麼用,所以現在對徐庶的神態反而有點不太理解了。
“在這種被敵軍四麵包圍的情況下,庶能不擔心嗎?”徐庶說道。
張松插言道:“趁現在我們還沒有動身,元直能不能把雒縣周圍的情況說一說,而且我們到達雒縣後準備怎麼辦?是返巴郡還是回荊州?”
徐庶簡要地說道:“現在雒縣針對我們的三股勢力就劉備的三千襄陽兵,由張飛率領,都是精兵;成都楊懷率領的四萬人馬,其中精兵三萬;即將到來的張魯十二萬部隊,其中精兵近三萬。如果真等他們包圍圈做成,那麼阻擋我們突圍的就有近十七萬人。”
劉嘉和張松同時點了點頭:自己的隊伍才四萬多精兵而面對十七萬人馬其中精兵六萬,要從他們包圍圈中突圍出去困難確實不小。
在這裡有必要再介紹一下張魯的部隊:雖然這支部隊數量大,但除了六萬多精兵外其餘幾乎就是普通老百姓,不過這些老百姓也不能說完全就是普通老百姓,因為他們是張魯的那些五斗米教徒,特殊條件下可能能為了教主張魯獻身的人。所以千萬不能小看這些教徒的力量,就象歷次農民起義一樣,起義軍雖然極大部分是才洗了腳從田裡走出來就打仗,但在起義前期一般都是勢如破竹。
他們的特點是只要是打勝仗,他們比正規軍還兇暴!不過也有缺點,一旦連續打上幾場敗陣,他們一般就做鳥獸散——缺乏足夠的韌性。
正是由於這些平時不耗金錢只在打仗時耗糧草的非兵非民的教徒撐起張魯的實力,而張魯也在曹操、劉璋、馬騰、劉表等各方勢力的包圍下而長期不倒,而且據史料記載,由於五鬥教名聲在外,許多北方民眾常常舉家來投,有時一年來投的可達上萬戶,這個數字在三國時代可是了不得的事。
張魯真正長期保持的只有六萬多精兵,現在二萬由張魯的弟弟張衛率領佔領了劍閣關,直驅江油關而來。一萬由楊昂帶領到了上庸防備劉備,還有一萬多人則分別在漢中和陽平關駐紮以防曹操。現在各處精兵數字之和之所以接近七萬,是因為張魯攻破葭萌關後接受了很多降兵也從俘虜中選拔了一些俘虜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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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回 《再次拖延》
徐庶說道:“初一看我們這麼行動計畫似乎滴水不漏,可撤可守。實際上我們這麼做導致的漏洞很大,主要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連庶現在自己都不明白是到巴郡還是回荊州,還有最主要的是我們現在到底是撤還是守?主公如果不明確這一點,庶實在難以安排下一步的動作。我們現在純粹只是應付,與其說是可撤可守,不如說是既守不好又撤不好,時間拖久了必然吃虧!”
劉嘉猶豫著正要說話,徐庶又道:“庶還擔心即將與張飛部隊碰面的趙將軍,擔心他……”
劉嘉一驚連忙說道:“元直是說……,對呀,如果只讓趙將軍對付張魯、杜季他們,那是什麼事都沒有,可要與襄陽劉備扯上關係了就有點麻煩了。”
說著,劉嘉苦笑道,“他一直對我們的做法感到不滿,說嘉和士元是用卑鄙的方法把他扣押的的。嘿嘿,這下要是他反了,我們麻煩就大了。”
張松道:“我們不抓了他的家人嗎?他敢?”
徐庶道:“那有什麼用,我們怎麼可能殺他的家人?你不知道張遼將軍、於禁將軍的家人還在曹操手裡嗎?這樣殺家人逼迫的辦法行不通的!”
劉嘉心裡忍不住笑了:你這傢夥在前世不就是因為曹操把你母親抓走後,只好到曹操的跟前嗎?
劉嘉只是輕輕了搖了搖,說道:“脅迫人家家人的辦法確實不行!不過,嘉相信趙將軍是一諾千金的人,在我們處在危急時刻,以他的為人看,他不會突然要走了,要走也會先說一聲,趁人之危他不會做,也不屑做。”
徐庶聽了以後,點了點頭道:“孝直和張遼將軍動身前也是這麼說,不過他們說他們不敢肯定。他們認為主公識人最准,當然庶也這麼認為。既然主公都這麼說了,庶就放心了。否則的話,對趙將軍,庶真的不知如何處理好?讓他在城外抵敵吧?怕他危險又擔心他認為我們不放心他。讓他進城吧?擔心他與外面的人裡應外合。好!只要趙將軍完全可以信賴可以依靠,我們的事就好辦多了,我們可以把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毀掉,輕裝前進,大約二天的時間就可以趕到雒縣,我們還是可以有希望讓大部隊突圍出去的。畢竟他們只有一個張飛、一個楊懷。”
劉嘉一聽急了:他現在也只是猜測,哪裡能做依靠?一旦我們把所有東西都拋棄了,趙雲又反了,那可糟了。
因此劉嘉連忙說道:“我們把糧草、武器全毀?要是趙雲反了怎麼辦?嘉是說萬一……”
“啊……,主公也不能肯定?剛才主公不是說……”徐庶才安穩下來的心又吊了起來,目瞪口呆地問道。
劉嘉不好意思地說道:“嘉是說萬一……,畢竟他開始是跟公孫攢,後來到劉備手下,再到我們這裡……,再說……,再說這麼多糧草、武器要都毀掉多可惜……”
徐庶痛苦地說道:“如果要提防趙將軍,那我們就困難多了。不但不能快跑,而且要準備充分後才能前往雒縣,甚至不如就守在這裡跟他們各方來一個大決戰。而且雒縣彭羕那裡也要分出大部分精力來提防趙將軍……”
說到這裡,徐庶悲哀地說道:“要真是趙將軍反了,我們這支部隊也基本走到頭了,估計最多沖出去幾千人。看來還是只能按原來庶與孝直商量的穩妥辦法來,做最壞的打算。”
徐庶最後語氣一揚,豪放地說道:“不過,無論是張魯還是杜季也撈不到好處。只有襄陽的劉備或者是許昌的曹操才有便宜可撿。張魯這傢夥也太小看我們了,他那十幾萬烏合之眾,庶要讓他們進得來出去卻不是那麼容易了。”
徐庶說完,轉過頭對劉嘉問道:“對了,主公今天的事辦得有眉目了嗎?到底決定撤還是守?庶還是偏重於在提防趙將軍反水的情況下制定撤退或者堅守的計畫,這樣做才能穩妥安全。庶可以保證,只要主公定下來,即使我們損失最大,主公也能安全沖出去與荊州的士元匯合,等主公重新組織隊伍後再為我們報仇。”
“要衝出去,大家一起沖出去,沒有只有嘉一人沖出去的道理。嘉相信到不了那一步,今天嘉上山雖然辛苦,但事情辦的很順利。嘉請元直再靜心等嘉一晚,明天上午就有結果出來。”劉嘉道。
“主公是說那新設備現在還不能確定能否做成功?”徐庶問。
“不是,成功是必然的。主要是擔心它威力。今天晚上嘉就安排人連夜做,看今晚情況怎麼樣。對了,元直,如果我們堅守的話,在雒縣、綿竹我們能守多長時間?”劉嘉問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嘉是說在我們士兵損失不大的情況下!”
“即使趙將軍反水,現在趙將軍在城外,雒縣裡面還有一萬精兵和幾萬百姓,至少可以守十天。綿竹有張遼將軍鎮守,加上那裡地形好,可用著為戰場的地方很少,而且道路狹隘,因此能堅守的時間更長,可以說守三四個月都沒有問題。我們江油鎮這裡糧草充足還可以堅守三四個月。”徐庶張口就說道,看來去和留他都想了好久了。
劉嘉道:“請元直就給嘉一晚時間,嘉相信會成功,只要成功我們就守,把所有敵人能吸引過來,我們在這裡讓他們好看。”
徐庶盯了劉嘉好一種,又掃了張松一眼,見張松這個文弱之人也是一幅慷慨激昂的樣子,就點了點頭,重重地說道:“好!庶相信主公!”
劉嘉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少底,雖然知道試驗成功的機會大,但萬一雒縣、綿竹在短時間被攻破了,那就算試驗成功了也幫不上什麼大的忙,因為這三樣材料不是想要就能製造出來的,製造它們需要時間。
但他還是相信徐庶的判斷能力,心裡還有一層估計是趙雲將軍不會反水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九成的希望還是有的。
一旦確定了,劉嘉雖然累得要命但還是雷厲風行地命令起來:
把華佗手下的幾軍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負責熬硝、煉硫;一部分負責焙乾、碾碎那些熬出來的硝、純淨的硫;再讓部分在營休息的士兵挨家挨戶收購木炭;等去“請”的那些道士來以後讓他們熬硝。
不過為了保密起見,劉嘉是分別分開吩咐手下人做這些事的,做的地點也各不相同。而且他與張松一起詳細研究了避免別人探知的辦法。
就在劉嘉命令護兵去叫醒一些在鎮裡的士兵去挨家挨戶去“收購”木炭的時候,李恢用不太肯定的語氣對劉嘉說道:“估計不用派人到處麻煩百姓,恢記得鎮外好象就有一個莊園專門做墨賣的,他們那裡肯定有不少木炭。”
劉嘉一聽,連忙吩咐護兵備馬,他要親自去看一看。
李恢連忙說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天都快亮了,主公乾脆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去吧。”
劉嘉僅僅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出發!”
但當劉嘉趕到那家制墨的莊園時,雖然裡面的木炭很多,但都是松木燒的,而且這炭是從窯壁上刮下來的煙炭,劉嘉大失所望。
被士兵強行叫醒的莊主還一個勁的媚笑道:“太守,這是上好的松木燒的,制出的墨又香又滑又黑。”
劉嘉搖了搖頭,道:“這炭不好,本太守不需要。”
莊主連忙說道:“可以降點價,只要是太守大人真的買,價格好商量,好商量……”
劉嘉苦笑不得道:“你這裡有麻炭沒有?或者說柳炭也行。”
莊主一愣,奇怪地問道:“什麼是麻炭?小的不知。柳碳?那東西最下賤,那是窮苦人家冬天取暖的東西……”
劉嘉連忙問道:“那你家裡有沒有,本太守就需要它們!”
莊主連忙搖著頭說道:“沒有。”說著,依然以商人的口氣說道,“太守開玩笑,哪有買那些東西的,既然是太守真心要買,小的這些上好的松炭可以更便宜點賣……”
鄂煥在旁邊道:“別囉嗦,再多嘴,哼!”
多嘴的莊主這才止住了嘴巴,不過嘴巴一停人就開始害怕了。
這時天已經亮了。
……
聽到軍營裡將官大聲喊整隊的聲音,趙雲一骨碌從行軍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幾乎一夜都沒有合上的眼睛,用護兵遞上的毛巾淨了臉和手就朝帳蓬外走去。
外面的士兵都在忙著整隊,早餐已經做好擺在前面的地面上,散發一股誘人的香味。
趙雲招過參軍過來問道:“前面三……張將軍的人馬情況怎麼樣?”
“他們跟我們一樣,晚上都沒有動。估計我們動身的時候,他們也要動身了。”參軍把晚上探馬探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昨天晚上我們收容了多少張任的敗軍?昨晚那個向我們求救的信使回去了嗎?”趙雲抬頭看了看遠處營寨角落一大堆縮頭縮腦的益州兵問道。
“信使當時吃了飯就走了。現在收容的敗軍大約有一千來人,特別是天亮的時候來的比較多,大部分是涪水關的守軍,還有一些從葭萌關逃過來的騎兵和一些身體很好的士兵。很多敗軍看到張飛他們在路邊紮營不是不敢過來就是逃散了。”參軍也看了一眼那些垂頭喪氣的敗軍一眼,回答道。
“快點吃飯,準備出發吧。也許不但二個時辰我們就要與他們相遇了。”趙雲說完就朝營寨門口走去,護兵拿著他的銀槍跟在他身後一步一趨。
這時一些士兵在開始吃飯,一些士兵則在收拾帳篷用具,將它們打包裝車。
趙雲胡亂地吃了幾口護兵送過來的飯菜後不久,隊伍就出發了。
與此同時張飛也率領隊伍朝趙雲而來。
每當探馬把雙方的距離報告一次的時候,無論是意氣風發的張飛還是滿面憂愁的趙雲,他們的心臟都要劇烈的跳動幾下:
“怎麼辦?”
“怎麼辦?”
……
張飛倒不是怕趙雲,無奈他手下的兵太少,只有二千五百人,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趕到雒縣與成都之間與楊懷率領的成都兵匯合一起攻打雒縣。當然他心裡也有一點不願意與趙雲動手,畢竟趙雲也曾在劉備手下共事,兩人不是兄弟但由於張飛無城府趙雲也是心裡無鬼的人,所以平時關係不差。雖然諸葛亮認為即使趙雲不投過來也不會全力拼殺,但心裡還是沒有底。
趙雲則完全是因為不願意跟昔日的戰友動手,不管他是張飛還是普通襄陽士兵。
路程最遠也有走完的時候。但是當兩人各自看到對方的將旗時,雙方都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雙方都命令自己的士兵列陣,戰鼓也都擂響,雙方的士兵也是一輪又一輪呐喊。
張飛左手提韁右手持丈八長矛,雙腿一夾馬肚,嘴裡大聲喝道:“駕!”
趙雲左手提韁右手持一桿銀槍,雙腿一夾馬肚,嘴裡大聲喝道:“駕!”
兩人相距十步遠,幾乎同時勒住了馬,一個聲如炸雷:“子龍可好?”一個冷靜問道:“三將軍可好?”
問完,兩將都同時笑了起來,一個開懷大笑一個無奈苦笑。
張飛笑完,大聲道:“子龍,你我殺上一百回合還是隨飛一同到成都?”
趙雲搖了搖頭道:“雲去涪水關!”
張飛一愣,問道:“子龍不知涪水關已被飛昨日取下?雖然那裡只有二千五百人鎮守,但張魯大軍旋即就到,恐怕子龍勞而無功。”
趙雲道:“雲昨日已知三將軍立此大功。雲此去是為完成太守佈置的接應張任的使命。”
張飛道:“取涪水關那是軍師的功勞,飛只是白撿。哈哈,不過,這太守娃兒還不錯!張任那麼對他,他還派子龍你去接應。這次太守娃兒他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說完,又建議道,“不如子龍與飛同往雒縣,子龍去防守,飛去領成都兵來攻。哈哈……”
趙雲道:“等雲完成了接應張任的任務再在雒縣恭候張將軍的光臨。”
張飛大笑道:“好!爽快!到時候張某定和趙將軍殺上五百回合。哈哈……”
趙雲拱手道:“三將軍請!”
張飛拱手道:“子龍請!”
突然——
張飛雙手握矛,睜大那雙巨眼道:“看矛!”黑矛如毒蛇出洞直向趙雲胸前紮來——
趙雲輕咬牙關,銀槍如電,悄無聲息地直向張飛咽喉而去——
張飛的矛如其人,如奔雷似猛獸,無人能擋!
趙雲的槍與人合一,如閃電似流星,無人能避!
雙方的士兵和將領一下都呆住了!擂鼓的忘記了捶鼓,呐喊的忘記了出聲,心裡都在痛苦地喊:“為什麼——!”
呐喊聲猝然而停,鼓聲猛然而歇!
人人都心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冷汗從他們的頭上、背上滾滾而下。
四周都靜悄悄的,連雙方幾百匹馬都安靜下來了,只有遠處山林中傳來幾聲猿猴低沉的嚎叫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50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2:53 AM 編輯
第090回 《爆炸成功》
“哈哈……”
“哈哈……”
那是男子漢開心的笑聲。
兩人爽朗的笑聲終於拉開了眾士兵的眼睛,也驚醒了沉思中的馬匹,壓制住了猿猴的叫聲。
張飛的矛尖輕輕點在趙雲胸前鎧甲上,趙雲的槍尖則依傍著張飛滾動的喉節!
兩人幾乎同時收回自己的兵器,然後再次拱手道:“請!”
——這是英雄的分手儀式!沒有規勸也沒有惋惜更沒有仇恨,只有一股雄心一股多了一個可以匹敵的對手而引發的豪情!
兩名意氣風發的將軍幾乎同時勒轉馬頭,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對自己的士兵隊伍喝道:“靠左!”
雙方的精兵都緊握手裡的武器,昂頭目視前方,快步朝自己的目標前進。對方什麼時候離開的似乎不太清楚,只知道對方是一支可以有資格跟自己一拼的隊伍,也都清楚這次平安分手後,下次再見面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殺了。
不久趙雲隊伍前面的敗軍越來越多了起來,到探馬也報告張任的部隊已接近涪水關,離趙雲的部隊只有六十裡,正在朝他們靠攏,估計在黃昏時兩軍就會會面。
張飛也得到了探馬的報告,成都四萬士兵在楊懷的率領下已經出城,正在朝匯合點而來。預計兩軍匯合後明天上午就可達到雒縣城下。
……
那莊主見劉嘉他們真的要柳炭,就讓他的僕人帶那些士兵到廚房裡去查找,果然在廚房堆放柴草的地方翻到了一些,雖然不多但也有二十五六斤的樣子。
“好,不錯。”劉嘉親自翻了翻,高興地點了點頭。看完了拍了拍烏黑的雙手,對莊主嚴肅地說道:“從今天起,你這個莊園就給本太守燒這種炭,墨就不用做了。燒多少出來本太守就買多少,不許對外說,除了莊園裡現有的僕人,本太守還派五十人來幫忙。要是不認真燒或者在外面亂講,本太守就砍你全家的頭,聽見了嗎?”
莊主一聽,自然只有點頭的問,哪敢說其他,連商人應該問的木炭價格都“忘記”問了。
當劉嘉一行人回到住的地方時,其他人已經把道觀裡的現有的二十多斤硝拎來了,幾個醫生也煉出了幾斤硫磺。剩下的工作就是焙乾碾碎了。劉嘉只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項,然後又不同的醫生在不同的地點去忙去了,他自己則不管徐庶如何焦急地苦著臉,躺在床上睡了起來,才倒下就發出了鼾聲——太累了!
徐庶想到他一天一晚都沒有睡覺,而且白天還與惡狼鬥了半天,又看他那一幅精疲力竭的樣子,真不忍心打擾他。可是現在情況緊急呀,前天晚上說只耽誤一天,昨天晚上說只耽誤一晚,可是現在已經是早晨,他卻睡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幾萬士兵的身家性命就這麼不管?
徐庶下了幾次決心,但還是沒有動手,嘴也張了幾次,但也沒有去打斷劉嘉的呼嚕聲。他決定先從週邊入手,先瞭解看看,他一直在忙於調兵遣將,不知道劉嘉幹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可是越瞭解他越急,這個主公嘴裡說的事竟然是去找什麼木炭、焰硝、硫磺,還安排了那些軍醫、道士們到處在焙乾、碾碎。
“我的天,這太守在做什麼?”徐庶以前還以為他在為製造什麼裝備而奔波呢,“不是劫營、守城等軍事行動,這些東西部隊根本沒有什麼用!”
徐庶在精神還不錯的鄂煥帶領下跑了幾個地方,終於沉不住氣了,幾步飛跑回來,也不管劉嘉睡得怎麼樣,抓住他的手就拖,一邊拖一邊喊道:“主公,起來!起來!”
劉嘉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但磕睡太重又要閉眼睡去。但徐庶哪容他再閉眼睛?他聲音更大,動作更猛:“起來,起來!我們到底走不走了!”
劉嘉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眼睛還是半眯著,連忙問道:“元直,發生什麼事了?”
徐庶生氣地說道:“主公,你把幾萬士兵的性命當兒戲嗎?我們留在這裡苦苦等待你的決定,你卻找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你……”
劉嘉一聽徐庶說的這麼嚴重,忙揉了揉眼睛,道:“什麼沒有用的東西?嘉不在想辦法嗎?”
徐庶氣憤地說道:“主公你耽誤一天一晚就是為了找這些焰硝、硫磺、木炭?”
劉嘉不解地點了點頭,道:“對呀,嘉要用它們來炸張魯他們。”
徐庶還是餘怒未消:“炸什麼炸,它們絕對不比你以前製造的‘手油彈’威力大。這些東西只有劫營時燒敵人的糧草、守城時對付爬雲梯的敵人有點用,但作用不大,擋不住那十幾萬人的!我們趕快動身吧!”
“不行!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嘉一定要做出一個結果來看看。”說完,劉嘉對外面喊道:“來人!”
護兵連忙跑步進來,認真地聽取劉嘉的命令。
劉嘉一邊穿衣一邊命令道:“派幾個士兵趕快到那三個地方去,看他們完成了多少,全部提過來。本太守要用!另外通知一個軍醫拿桿好一點的稱過來。”
“是!”護兵大聲回答後馬上跑了。
劉嘉笑著對徐庶道:“元直也一晚沒有合眼吧,你先休息一下,就一個時辰。然後嘉派人來叫先生看熱鬧。如果一個時辰後先生還不滿意,我們馬上動身!”
“好!這可是主公說的,請不要失信才好!” 徐庶轉身就走,一邊嘀咕道,“現在哪裡還有時間睡,庶要幫助幼常去整理東西,準備動身了。”
馬謖昨晚安排那些士兵挖硝礦後,連夜趕回了鎮裡。
沒有多久,幾個士兵就提了三個大布袋走了過來。
一個士兵小心放下布袋後,大聲說道:“報告太守,這裡有焰硝二十八斤、硫磺十二斤、木炭二十斤。”
劉嘉連忙打開袋子挨個察看起來:想不到他們動作這麼快呀,一個通晚就做出這麼多來了。
其實要重新做的話絕對做不了這麼多,那些人是利用現有的做的。象焰硝幾乎就是從道觀搬來,稍微碾碎一下就可以了,加上醫生手裡本就有一些,所以最難製造的反而變得最簡單,當然那些新挖的礦石要煉出來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的;硫磺則是軍醫們用他們製藥的器械把馬謖從綿竹與江油鎮之間的硫磺乾餾而來,所花時間也不多。倒是最普通的木炭花了士兵很多精力,主要是得到它們太遲,當時天都亮了。
劉嘉在醫生到來前心裡早算了三種原料的重量,其比例當然是硝75%、硫磺10%、炭15%。因此他見軍醫一到,就自己拿起稱稱了起來,分別是焰硝二十八斤、硫磺三斤十一兩七、木炭五斤九兩六。
然後他讓士兵在房裡的桌子上鋪上一塊大布,把三種稱好的材料放在布上然後用木棍在上面小心攪拌起來。
畢竟劉嘉以前沒有動作做過火藥所以也只能憑記憶和想像在操作。
小心謹慎地攪拌了半個時辰後,劉嘉親自小心地把它們裝進了一個布袋裡紮緊,然後把它放進一個乾燥的木桶裡。之後劉嘉又讓人找了一根浸了油的繩子,再讓士兵抬木桶,拿著其他東西朝野外走去。因為鄂煥太累休息去了,劉嘉沒有去喊他,那個太監就跟隨在他身邊保衛。
在前進的路上,劉嘉的心也是激動不已,但更多的是擔心試驗不成功或著威力太小,心裡總在問自己:“能行嗎?”
到了無人的山地,劉嘉讓士兵在山腳下的一片卵石地裡挖了一個大坑,把裝著火藥的木桶埋了進去,火繩則延到了一座小山之後。因為劉嘉也不知道這三十七斤多重的火藥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自然是盡可能的遠離。
一切準備就緒後,劉嘉還讓士兵從軍營裡牽來七八條在戰場上負傷正在等待宰殺的馬和老弱的牛,並把徐庶、馬謖和張松喊過來,讓他們過來看熱鬧。
他們所有的坐騎放在更遠的地方又士兵看護著,沒有牽過來。
馬謖稍微年輕一些,是以不象徐庶和張松一樣很不情願來看劉嘉出洋象,他們人雖然來了但抱著來看一次熱鬧後就回去的心思。馬謖到了後笑著問劉嘉道:“主公做出的焰硝是不是有了靈氣?會主動去燒人?”
“哈哈,差不多,今天就叫各位大人來見識見識會主動燒人的焰硝。”劉嘉笑道,然後指著拴在埋火藥那地方的七八頭牛馬說道,“嘉準備讓那三十多斤焰硝燒死這些牛和馬。”
這些人對生死見慣了,可以說都是從死人堆裡爬過的,自然不會對這些遲早要宰殺的動物抱什麼同情心。他們對那些或站或躺茫然不知道別人在拿它們做試驗的牛馬僅僅是看了一眼,他們心裡僅僅是有了一個這裡有畜生的概念而已。他們都繞有興趣地朝劉嘉問這問那。
徐庶道:“主公你把牛、馬放這麼遠,有效嗎?如果這三十幾斤能燒這麼大一塊面積,鎮東那個廣場不只要五六百斤焰硝就能把站在裡面的人全燒掉?”
劉嘉笑了笑道:“老實說嘉也不知道它的效果怎麼樣,試一下就知道了。”
“太守把焰硝放在哪裡,謖怎麼看不見?”馬謖的眼睛到處尋找著。
“不叫焰硝了,應該叫火藥了,我們把它們埋在地下了。”劉嘉笑道。
“火藥?那把它們埋起來怎麼燒?”馬謖更是奇怪,徐庶和張松也用不解的眼光盯著他。
“哈哈,馬上就見分曉。各位先伏下身子,等燒完了再抬頭。”劉嘉笑著道,同時用手朝大家壓了壓,示意大家都伏下身子。
“啊?難道我們躲這麼遠它還找過來燒?”張松驚訝地問道,“我們躲在這裡伸出來頭看都不行?會驚動它嗎?”
“不行!”劉嘉帶頭伏下身子,然後嚴肅的說道,“本太守不喊起身不許起身。而且等下嘉喊張嘴,任何都要把嘴張開,不許閉上。”
“為什麼?”馬謖和徐庶也許是想到在士兵面前張著嘴有點不雅觀,有失身份,因此同時問道。
劉嘉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又把這條命令跟那些士兵說了,士兵們見當官的都這麼做,他們自然連連點頭,雖然他們心裡更奇怪:那埋在地裡的木桶真的能燒牛馬?為什麼不放在地上反而埋在地下呢?
好不容易讓眾人安靜下來後,劉嘉又跑到牛、馬附近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不妥後才轉回來。
徐庶這時候卻有點急了,他說道:“快點!不行的話我們還要馬上趕路呢。”
“行了!”劉嘉幾步跑到山坡後與馬謖躲在一起,然後對那個負責點火的士兵道:“點火!”
“是!”士兵穩了穩神,用打火石點燃了那根浸了油也摻了一點火藥的繩子。火立即迅速地朝前燒去,在它身後冒出了一股青煙,順著繩子蔓延著。
“燒的好快!”馬謖道。
因為摻了火藥所以繩子燒的自然比僅僅浸了油的繩子快得多。
劉嘉連忙喊道:“張嘴!躲好!”
所有的人聞言都把嘴巴張開了!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只聽見油繩噝噝的燃燒聲和人們的心跳身。
時間雖然並沒有過去多久,但劉嘉感覺它好漫長!
那個點火的士兵不知是表現他的大膽還是他的不信,只有他沒有把身子伏在地上,而是蹲在哪裡看著山坡後的天空,想像著前面火繩燒完後會發生什麼。
馬謖正要發問,突然大地劇烈地震動了幾下,接著一聲“轟隆——”的巨響傳來。
那個蹲著的士兵應聲倒地,還未等他爬起來,在他們前面落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石子雨。
所有的人包括劉嘉都驚呆了!
張松、徐庶還有那個倒地的士兵都是一臉的煞白!其他幾個趴在地上的士兵則目瞪口呆地相互看著,大眼瞪小眼,一動也不敢動。只有那太監還是一臉的冷靜,但眼睛裡也不可避免地呈現出一片詫異。
等石雨落完後,劉嘉第一個站了起來,飛奔著繞過山坡朝前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成功了!成功了!”
此時硝煙還沒有散盡,撲到劉嘉嘴裡、鼻腔裡的全是辛辣的味道。太監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有阻攔,只是緊緊地隨在劉嘉身後。
過了一會兒幾個士兵跑了過來,最後才是才回過神來的徐庶和張松等人。
這些人看了眼前的情況再一次驚訝了:埋火藥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個大坑,木桶、布包全不見了。它周圍離得近的牛馬炸成了碎片,只有遠出的一馬一牛沒有什麼大的傷口,不過馬已經死了,而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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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回 《趙雲歸心》
在他們周圍到處是細碎的肉和飛濺的血。
“怎麼這麼大的力氣,你們看這石頭都裂成了十多塊了!”馬謖指著腳下的石頭問道。
“嚇死松了!象打炸雷……,不,比打炸雷還響。”張松到此時還在捂著胸口。
幾個士兵則傻呼呼地東瞧瞧西看看,嘴裡不時念道:“哇,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徐庶瞪著眼睛看著劉嘉不相信地問道:“剛才這個大……大炸雷就是那些硝、硫磺、木炭造出來的?不可能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它們最多發一把大火罷了。怎麼這樣……”
劉嘉笑道:“元直,嘉哪裡會騙你,不信你就問他們幾個,他們跟我們一起做的,這裡有三十多斤重了,所以威力大。”
徐庶道:“三十幾斤就有這麼大的威力,要是幾百斤、上千斤那不更嚇人,估計城牆都會被炸塌一大截吧?……對了,這要是埋在地下面,等部隊立陣時突然把它點燃。那不一次要死幾十上百人?其餘不死只怕也要嚇個半死。剛才要不是主公說得那麼嚴重,庶只怕早嚇癱了。……真是不可思議,就是那硝、炭和硫磺,主公是從哪裡知道的?”
劉嘉顧左右而言它,笑著說道:“我們要有了這個東西還怕他們攻城嗎?只要在他們攻我們的時候放幾個更大一點的,他們騎的馬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大的聲音加上地動山搖它們還不炸營?那些士兵恐怕也以為天神下凡吧?炸的東倒西歪那些人還不東奔西跑象無頭的蒼蠅一樣?哈哈……,趁他們喪膽而亂的時候,我們一齊殺去,他們會怎麼樣? ……”
馬謖也道:“只要真的在他們隊伍中炸響,就是不炸死人,憑這個響聲,謖想沒有人不怕沒有馬不驚的!不過我們要保密好,出其不意的話效果才好。”
徐庶這時想到什麼,他有點遺憾地說道:“這東西要防守還真行,但進攻時作用不大,要使能想辦法把這麼個東西丟進敵人的隊伍中那就好了。那我們就可以所向披靡了,哈哈……,曹操也不在話下。”
馬謖也點了點頭,不過他說道:“在野外進攻可能不行,但攻城的時候還用得上,剛才元直不也說了可以炸城牆嗎?搞幾百斤還不把城門炸飛?哈哈……”
馬謖說完,他和徐庶都是一臉的陶醉。
劉嘉不置可否,他忙著好士兵收拾現場,同時告訴他們不可洩露今天所看到的。這些忠心耿耿的士兵自然知道重要性,都一個勁地表示決不說出去。
劉嘉看著士兵收撿碎肉,心裡想:不是有很多資料上說黑色火藥威力不大嗎?怎麼我們這次這麼大的威力呢?
其實黑色火藥說它威力小是針對後來的炸藥而言的,一個幾錢火藥製成的炮仗點燃後能炸斷放煙花人的手,三十幾斤那該可以做多少炮仗?至少幾千個吧,這幾千個炮仗一齊炸響,炸死幾條牛和幾匹馬算什麼?
在回鎮的路上,劉嘉把自己要求保密的意思一說,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張松道:“現在就開始做保密不是很困難,因為主公事前就是把人分成了三撥,每一撥都不知道其他人做的事,我們可以把三個原材料生產放遠些,象焰硝的熬制和生產就放在老君山的山洞裡,外面讓士兵看守,讓那些死囚或不投降的俘虜去做。硫磺就放在綿竹煉,至於炭放在哪裡都行,反正百姓家也有做的,當然可以買一個大的莊園去專門燒炭。反正需求量不多,做完就不要了,到時候把相關人員遷到相互相隔遙遠的地方就行了。”
馬謖也說道:“熬硝、采硫、燒炭這三個行為在軍隊都很正常,只要我們不濫用這個什麼火藥,別人一時也學不會的。等他們學會的時候,也許……嘿嘿……”他說著奸笑了幾下就不說了。
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那時候天下就統一了,一切勢力重新洗牌。那時候製造不製造火藥還不是劉嘉一句話?
所以幾個人都奸笑起來,不過都一笑,這幾個人就多少有了點尷尬,畢竟這有點大逆不道的味道,大漢的天子此時還坐在許昌呢。
就在他們有點尷尬的時候,一個護兵從鎮裡跑出來,對著劉嘉報告道:“報!雒縣趙雲趙將軍有信使求見!”
“趙雲!”劉嘉、徐庶同時問道。
問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劉嘉連忙對護兵道:“信使人呢?他來做什麼?”
護兵道:“現在在議事廳外休息,他騎了一天一晚的馬,說是為了當面向太守報告趙雲將軍的一個口信。”
“口信?還要當面說?” 劉嘉、徐庶二人又幾乎同時懷疑的問道:一個口信有這麼著急的嗎?
想到這裡,劉嘉的心一落,痛苦地看著徐庶問道:“會不會是趙將軍通知我們他要走了?”
徐庶也隱隱約約覺得不妙,連忙安慰道:“無論發生什麼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已經做了各種提防,而且現在又有了火藥幫忙,天塌不下來。”
劉嘉一聽,心寬了許多。雖然心裡捨不得趙雲走,但也做好了他要走我們也要堅持下去的想法。他點頭微笑道:“好!天是塌不下來的!進城,看他帶來什麼口信!”
當劉嘉一行人來到那個臨時議事廳的時候,李恢示意裡面一個滿身灰塵的士兵道:“太守他們來了!”
那士兵連忙從凳子上起身,緊走幾步面對劉嘉單腿跪地道:“趙將軍搭來的是口信,他說太守手下護兵訂購治偏頭痛的鳥馬上送到!另外趙將軍請太守給他一個薄面。完畢!”
劉嘉聽完,不相信地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趙將軍叫小的快馬過來,就是這二句話。” 探馬委屈地說道。
實際上他自從接到趙雲的這個命令後就一直感到委屈,簡直是委屈極了:二句話都不知所云,有必要派我這個堂堂的探馬騎快馬來嗎?而且還只是先報信,這話還一定要當面報給太守聽。那個破鳥籠又不大,還不如讓我一起帶過來。
士兵心裡想:真想不通趙雲將軍怎麼想的!
劉嘉雖然也發現有點不對頭,還一時還想不到有什麼不對,他依然問道:“護兵是誰?還有你說的鳥呢?”
探馬委屈地說道:“這是趙將軍親自命令的,話是什麼意思,小的一概不知。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送來。”
這時徐庶沉思著走上一步道:“治療偏頭痛?有多少鳥,你一個人提不動?”
探馬委屈地逐條回答道:“趙將軍是這麼說的!只有一個這麼大的鳥籠,小的提得動,可……”
“你把你出門前趙將軍交待你的詳細經過給我們說一下。”
“是!”接著士兵就把送鳥怎麼進軍營,趙雲怎麼樣交待他送信,並突然喊住他多加一句話的經過說了一個詳詳細細。
徐庶開始還沒有什麼表情,但越到後來越是笑意濃厚,士兵一說完,他就微微笑道:“好,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等下有賞。”
“是!小的告退!”士兵轉身隨護兵下去了。
劉嘉問道:“這趙雲到底唱的哪出戲?為什麼給我們支一個這樣的怪招?”
徐庶笑道:“好事,好事!真可謂雙喜臨門。”
“好事?好從何來?又有哪雙喜?”劉嘉奇怪地問道。
馬謖、張松也在思考徐庶的話。
徐庶神采飛揚的說道:“太守火藥試製成功,有了制服各路大軍的利器,這是一喜。趙將軍提醒我們關鳳是用學了我們用信鴿傳遞消息的,這是他向我們表明與劉備劃清界限的一個信號。我們現在可以完全對趙將軍放心了,這難道不是一喜,一大喜嗎?哈哈……困擾我們多時的問題解決了!”徐庶幾天來臉上聚集的愁雲幾乎一掃而光。
張松不相信地問道:“民間確實有用鳥蒸天麻治療偏頭痛的單方,為什麼趙雲一眼就看出問題了?”
見幾個人都不是很理解,徐庶解釋道:“雖然有用鳥治療偏頭痛這個說法。但我們營中有誰?有華佗,他是世人公認的神醫。有了他在身邊,還用得著一個重任在身的護兵自己在外面去找什麼藥引嗎?這是其一。趙將軍是何等身份,一個護兵又是何等身份?再找人也不應該找到趙將軍頭上吧?這就是疑點二。當然趙將軍可能遇到的事更多,可能他認識那個人或者那個人跟他說了什麼,所以他很快就能知道了問題所在。”
“那元直怎麼就認為趙將軍派人送口信過來就是表明了態度呢?為什麼趙將軍不直接說出關鳳?如果我們沒有抓出關鳳,這不成了一個謎嗎?”張松隨口問道,問完他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徐庶笑道:“這更簡單了。連送信的小兵都感到奇怪,認為趙將軍小題大做,很明顯說明趙將軍這麼做頗有深意。他現在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抓出了關鳳,無論我們已經是不是抓出關鳳,趙將軍這麼做都鮮明地表明他反對別人這麼做。只要反對別人,他自然就是站到了我們這邊。不是嗎?而且他後一句話既是為關鳳求情,也承認了自己是我們一邊的,否則他是我們的敵人的話,主公會給他什麼面子?”
“會不會趙雲故意這麼做,他知道我們把關鳳抓了出來,所以故做姿態以贏得我們的信任,然後反戈一擊……”張松抓消息整理慣了,分析他人總喜歡從陰暗面來。
劉嘉笑道:“那倒不會。趙將軍的城府沒有那麼深。再說他讓人送信來的時候是昨天早晨,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抓關鳳呢。”
馬謖插話道:“趙將軍知道關鳳的身份不是一時半刻了,為什麼現在才提出來?豈……”
徐庶道:“趙將軍本就不情願到我們這邊來,後來雖然劉備答應了,但劉備之所以答應,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被形勢所逼,不得不違心答應。因此趙雲心裡一直有一個解不開的結,覺得欠了劉備一份情。所以關鳳過來,他雖然知道卻採取明哲保身的做法,來一個眼不見為淨。現在情況不同了,可以說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而趙雲不是一個見危急就逃跑的人,就算要走也要等危機解決後正大光明地走,俗話講英雄好名,趙將軍現在就不想擔這個賣主救榮的惡名。本來他可能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劉備他們這個送鳥的動作卻逼著趙雲表態:到底是站在哪一邊?”
張松問道:“那劉備諸葛亮他們怎麼這麼傻?這送鳥的行為不是陷害關鳳姑娘嗎?”
徐庶想了一會道:“有三種可能。一是劉備他們也不能確定趙雲到底有沒有可能重新回到他們的陣營,而他們必須搞清楚這點才好計畫今後的行動計畫,就象我們一樣非常急迫知道趙雲的立場,大憂和大喜都在趙將軍的一念之間,所以他們不惜採取如此手段。:
“第二是他們可能想既然趙雲將軍這麼久都在幫助關鳳隱瞞身份,這次即使不同意參與他們那裡去,也應該不會告訴我們,最多是拒絕。還有可能是關鳳接觸的那人的鳥已經放完了,急需補充從襄陽運來新的鳥補充,而由於我們的戒嚴,他們無法進來,所以他們只有通過趙將軍這條最穩妥的途徑來冒險一試。”
“第三,也可能是他們的借刀殺人之計或著離間計,如果趙雲不把情況告訴我們而説明他們把鳥送到關鳳手裡,他們可能派人來在我們面前造趙將軍的謠說他裡通劉備,從而使我們不敢充分相信趙雲。反過來如果趙雲跟我們說了這件事,他們又可能說是趙雲和我們一起把關鳳給害死了,從而敗壞趙將軍的名聲。”
劉嘉聽了沉思著點頭道:“是呀,元直分析的三種情況都有可能。”
徐庶猶豫著說道:“現在趙將軍替關鳳姑娘求情了,我們怎麼處理關鳳……”
劉嘉道:“先關著吧。等這次戰鬥結束後再說。”
徐庶道:“也只能如此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0 11:52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1 11:26 PM 編輯
第092回 《龐大計畫》
馬謖道:“實在想不到劉備他們也學會了用鳥傳信。他們在哪些地方建了基地呢?”
李恢見大家都看著他,他說道:“恢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學會的,估計是在烏林大戰的時候吧。不過,恢相信他們沒有建幾個基地。不僅僅是時間來不及,還有其他工作一樣來不及。”
確實信鴿要傳遞資訊不能在任意兩地之間進行傳遞,只能把資訊從放飛地帶到它們的鳥巢。決不可能反方向傳送。而且這個鳥巢所在地必須飼養這些鴿子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讓人帶到外地去放飛。
象劉嘉在江油一帶就只在綿竹建立了鳥的通信基地,雖然四面八方的資訊可以通過各地放飛的鳥而帶回綿竹,再後用快馬送到江油鎮或雒縣,但從雒縣卻很難把資訊反方向送出去,當然雒縣與成都、巴郡、江陵、桂陽、牂柯等重要地點還是建立了雙向通信通道。
建一個信鴿基地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特別是在敵佔區裡建設:必須購買位置偏僻又離城池不遠的莊園、挑選老實本份的僕人、秘密召集守衛人手、派遣專業飼養人員、派遣忠誠不二的情報人員……反正耗費不小。
諸葛亮雖然從赤壁大戰中學會了這一遭,並遍請民間養鳥人,但他也只能在襄陽、廣漢郡、江夏、雒縣等少數幾個地方建立了信鴿基地。
劉嘉這時候突然問道:“現在趙雲將軍會不會與張飛的部隊相遇了?一個前往涪水關,一個去成都會合楊懷的部隊。如果他們碰面,你們估計他們會打起來來嗎?”
馬謖搶著說道:“謖估計不會。”
“為何?”徐庶笑著問道。
“他們畢竟以前是兄弟一樣,現在又沒有到你死我活的時候,再說雙方誰也沒有把握吃掉誰,所以謖估計不會。”馬謖道。
張松聽了點了點頭,道:“松估計也不會。”
徐庶道:“他們打起來的可能性很小。剛才幼常說的是一個方面,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都是有勇有謀之人不是蠻將,所以不會!”
劉嘉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心裡倒是很憧憬兩個頂尖人物如果打的話,該是如何的驚心動魄啊!
徐庶笑道:“主公,就站在你的立場上看,主公是希望他們打還是不打?就是現在!”
見劉嘉還在思考,馬謖又插話道:“當然是希望他們打。現在趙雲將軍有五千人馬,後面還有張任的敗軍。這次他張飛總共才帶了五千人馬到益州,他肯定要留二三千人守涪水關,那麼帶在身邊的就只有二千最多三千。而且趙將軍是以逸待勞,張飛他們已經進行了一次戰鬥,完全可以打敗他們,甚至吃掉他們,讓他們無法與成都兵匯合。當然,他們會顧及情誼而不會動手的。”
徐庶搖了搖頭,眼睛還是看著劉嘉,等待他的回答。
這時劉嘉笑道:“不是元直問話後加上‘就是現在’四個字,那嘉的想法就跟幼常的想法一樣。”
徐庶笑道:“現在改變主意了?”
張松馬上說道:“主公說一說,松的想法跟幼常的一樣,就是按道理應該打。”
劉嘉道:“不能打。如果打,初一看我們趙將軍占上峰,如果張飛留下守關之兵後,我們的兵力有可能是他們的二倍,戰勝他們是毫無懸念的。但是趙將軍絕對無把握殺死張飛或俘虜張飛,那麼張飛還是一樣可以跑到成都。還是一樣指揮成都大軍斷我們的後路,少三千人馬對整個戰局毫無意義。”
“那也好過沒有,少三千精兵我們多少能減少一些阻力。”馬謖道。
“哈哈,那幼常想到我們沒有,經過一番苦戰,我們五千人死傷一二千人還是有可能的吧?這支傷患滿員的部隊怎麼去接應張任將軍?給那些敗軍會造成一個什麼印象?”
馬謖道:“什麼印象?我們是勝利之師,是打敗張飛後來接應他們的,張任他們難道還小看我們不成?”
劉嘉道:“哈哈,當然不時小看,他們怎麼敢小看我們?但一支軍容整齊,精力充沛的部隊給那些嚇破了膽的部隊影響是巨大的,能很快鼓舞他們的士氣,也許只要稍微休息三四天的,他們在我們的帶領下又會生龍活虎起來。相反,趙將軍戰勝了張飛,勝利是勝利了,但一支殘師的震撼力肯定要小得多。”
見馬謖又要說,劉嘉道:“還有如果我們損失了部隊,回雒縣時要遇到成都兵馬就更難衝破阻攔了,那時候張任的兵指望不上,趙將軍的兵又傷兵累累。到那時候要是你幼常也是後悔莫及吧?”
這時張松道:“我們在這裡談了這麼久,下一步怎麼辦?我們到底是撤還是留?”
劉嘉笑道:“哈哈,當然是留。否則哪有這麼多時間扯這些事!”
徐庶道:“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只要成功了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益州問題,而且為將來我們奪取益州掃清無數的阻力。至少張魯將來的抵抗力小多了。而且決定留的話,我們的時間就充裕多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組織這次大會戰。”
說到這裡,徐庶問劉嘉道:“主公,我們要製造這種火藥的話,一天能制出來多少?”
見劉嘉沒有答話,徐庶等人這才發現劉嘉已經在思考什麼問題。不過見大家都望著他,劉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問道:“走神了,元直剛才問什麼?”
當劉嘉聽完徐庶的複述後,對馬謖說道:“今後這個事就交給幼常負責了,嘉對生產也不是很在行,幼常你說說。”
馬謖想了想說道:“謖也才接手,情形不是很清楚。據謖粗略估計,在現在這種條件下,一天生產二三十斤是沒有問題的。今後順手了,有了更多的器具的話,應該可以成倍增加。”
徐庶接過話來道:“只要一天能生產二三十斤,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庶估計在鎮外四周埋他一二千斤就可以了,我們在雒縣、綿竹兩次加起來堅守三四個月問題不大;江油關在黃將軍的堅守下也沒有多大的困難,所以我們的時間還是夠用的。”
聽了徐庶的話,馬謖和張松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色彩。
徐庶見劉嘉還意尤未盡的在思考,就小聲問道:“主公在思考什麼?”
劉嘉有點興奮地說道:“嘉剛才在考慮元直說的在這裡一勞永逸地解決益州的問題。……,嘉認為這不行!”
徐庶一愣,一句話脫口而出:“為什麼不行?”
馬謖和張松也是一臉的驚鄂,相互對視了一眼後,與徐庶一起盯著正在朝地圖走去的劉嘉。
劉嘉走到地圖前,依然興奮地笑著道:“不,不,嘉說錯了。應該說是不夠!不是不行,是不夠!元直考慮的還不夠大!”
說完,見他們走近,劉嘉用手指著地圖虛劃了一個圈,說道:“嘉的意思是來一個更大的計畫!如果只著眼於益州,顯然不夠。俗話講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張魯能來益州、劉備也能來益州,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去漢中去襄陽呢?嘉這個大計畫不但要搶佔益州、還要奪取漢中、而且也要驅逐襄陽劉備劉玄德。”說到最後三字時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趁三人驚訝而不相信地看著自己,劉嘉道:“如果我們能在這裡在江油關消滅或著說打敗他們的主力部隊,我們為什麼就不能進軍兵力空虛的漢中?為什麼不能進攻做著美夢的劉備?”
劉嘉越說越高興:“劉備諸葛亮能把益州、漢中作為一盤大棋來考慮,那我們也可以把漢中、益州、荊州、交州作為一盤大棋來考慮,而且這盤棋比劉備諸葛亮他們考慮的要更大!”
徐庶喃喃道:“士元,對,士元!還有高沛!對呀,庶怎麼……”
受劉嘉啟發的徐庶很快也激動起來,連連說道:“對,對,主公考慮的對!真是好大一盤棋!我們明,士元暗!士元明,其他部隊暗!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好!妙!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反客為主了!原來是我們在明處,劉備他們在暗處,我們處處被動,哈哈,按主公說的這麼一來,我們反而轉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了。好!”
馬謖、李恢和張松二人更是鄂然,越發不知道他們兩人說的是什麼:他們為什麼那麼高興?特別是徐庶嘴裡的明明暗暗,暗暗明明指的是什麼呢?
他們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馬謖道:“主公,元直,你們說的是什麼,能不能給我們解釋解釋?”
劉嘉聽徐庶說道龐統以及暗與明就知道徐庶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也說明徐庶完全認同和贊成自己剛才腦海裡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宏偉而大膽的計畫。
他笑著對徐庶道:“嘉還沒有說,元直就說了這麼多。還是元直為他們二人說說吧!”
徐庶連忙笑著搖手道:“現在還詳細解釋不了,這個思路還在庶的腦海裡,庶要先好好琢磨琢磨。不是主公想到這步大棋,庶絕對想不到。庶一直只是考慮如何大敗這些包圍我們的部隊,把張魯趕跑,讓巴郡的黃權他們率兵伺機偷襲成都,從而搶得益州。”
馬謖道:“元直這計畫是中規中矩,有正有奇,不是很好嗎?難道……”
劉嘉道:“可是這樣的話,沒有把我們所有的力量利用起來。而且江油鎮、桂陽郡、江陵郡都各自為戰。我們要分別對待張魯、杜季、劉備、周瑜的力量,首尾難以相顧。只要我們在江油鎮出現危機,那麼這四方的力量就會猛力朝我們撲來,甚至許昌的曹操也會要來分一杯羹。失敗了我們會一蹶不振,勝利了也只是消滅了一部分敵人,沒有可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幾個人都認真地點了點頭。
劉嘉說道:“相反,如果我們把我們各地的力量統一起來使用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在明處,我們表現無力突圍,讓張魯杜季等人以為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把我們消滅,他們就會奮不顧身地朝我們撲來,這樣我們就能盡可能地吸引敵軍主力。龐士元也因勢率兵來救我們,那麼劉備諸葛亮、孫權周瑜他們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我們自然千方百計地阻攔士元……,你們想想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勢必造成漢中空虛、成都和襄陽也兵力不足。那我們……哈哈,我們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高興的徐庶興奮地思考了一會,有點惋惜地說道:“只可惜我們這次對付不了孫權周瑜,讓他們得一些小便宜。要是有辦法對付他們,那這個計畫就更完美了。”
“哈哈,本來交州有不是我們的,讓他們先占幾塊地方沒什麼,等我們收拾了益州、漢中、襄陽,他們想不吐出都難。”劉嘉道。
馬謖雖然對這個計畫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大致輪廓還是清楚了,不過他突然想起一個人,因此問道:“我們這麼大的計畫,考慮過北方的曹操了嗎?他會不會出兵搶佔張魯的地盤?”
劉嘉先是一愣,想了想後說道:“沒關係!”
徐庶也道:“曹操在烏林大戰失敗後的傷口還沒有治好呢,他現在是樂於觀虎鬥。依庶的估計他心裡是唯願我們殺的天昏地暗,最好是我們被張魯他們消滅。讓張魯大獲全勝他才高興呢。”
馬謖道:“是呀,估計他們寧願去征服十個張魯也不願意來跟我們交戰。”
劉嘉也笑道:“如果不是怕張魯起疑心,嘉估計曹操還想出兵幫助張魯來消滅我們呢。現在曹操哪裡敢打擾張魯進攻我們的心思?不過如果我們被張魯消滅了或者張魯失敗了,他們就不一定不動手了,肯定會動手。”
馬謖馬上說道:“剛才謖就是擔心一旦張魯敗了,曹操乘機占張魯的地盤,讓我們的計畫落空,我們有應付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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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回 《故布疑陣》
不是更新,只是修改,請原諒!!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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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道:“有!我們的辦法就是一個字:快!我們在張魯他們失敗前就動手準備。只要我們計畫穩妥,我們就能實現趕在曹操之前進入漢中,讓曹操無機可乘。”
劉嘉也輕鬆地說道:“對於曹操我們不要想的太多。現在曹操為讓張魯一心一意打我們,他們肯定不敢進行針對漢中的軍事準備。只要我們出其不意迅速打敗張魯,曹操他們得知張魯大敗後再進行準備到動手這段時間至少有二個月,那時候我們已經把重要關口都占了,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現在就需要通知士元他們準備行動嗎?”張松問道。
劉嘉正開口說話,徐庶道:“通知是可以,但馬上行動倒不必要,不過士元肯定知道怎麼做才最好。我們在這裡還是要象模像樣地抵抗一段時間的,否則的話別人也不會相信。士元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在交州多做一些準備,讓孫權他們少占一些便宜。”
這時劉嘉問道:“如果我們在江油鎮進行大決戰的話,我們除了要加緊秘密製造火藥以外,還要做那些準備?需要多少人來進行這次大決戰?”
徐庶笑著搖頭道:“不,不,我們江油鎮的戰鬥算不上大決戰。這裡的戰鬥只是一個信號,好比剛才我們看火藥爆炸時,我們這裡的戰鬥就象開始點的那根油繩,沒有它不行,但它的作用也就是點一個火而已。所以這裡的士兵不要太多,夠守城的就行。重要的戰鬥在外面。這樣說罷,那火藥的作用也就起一個出其不意、搓傷對方士氣的作用。只要嚇住了他們,讓他們膽怯了就行了,炸死多少人倒在其次。”
劉嘉馬上想到了一點,問道:“元直是說張遼張將軍的部隊可以放出去?”
徐庶道:“是的,騎兵在這裡沒有什麼用,只是消耗我們大量糧草而已,比如在這江油鎮最大的平地就是那個廣場,馬從南面跑到北面才跑起來就要減速了,否則不是撞山就是跳河。再說我們把他們從荊州帶來不就是為了將來為漢中準備的嗎,就讓他們沖出去。同時也給對方一個錯覺,以為我們指揮失當,步兵騎兵銜接不好或者說是我們內部產生了分歧。不過要選一個合適的機會,不要讓對方猜出我們的意圖反而不妙。”
馬謖道:“如果把敵人引到這裡來,那我們這裡的城池是不是要整修加固?”
劉嘉笑道:“先不急,我們既然要裝,就要裝急於逃跑的樣子。哈哈……,如果是逃跑,哪裡會有時間來修這個要丟棄的城鎮,是不?對了,我們要加緊到綿竹去,要給其他人一個我們驚惶逃跑的印象。如果我們這麼穩坐這裡,別人就會懷疑我們在幹什麼。”
“對!反正是如何能體現驚慌失措我們就怎麼做,當然這個度要好好把握。”徐庶道,“幼常你在這裡也儘量注意不要過多露面。”
劉嘉笑道:“原先以為只有撤退才急於跑路,想不到現在防守也要急於跑路。而且跑的比撤退還要急一些,真是怪!哈哈……”
笑完,他又加了一句,“不過到綿竹也好,這裡消息來的太慢了。只有那裡才有信鴿的鳥巢可用,這裡還要用快馬從綿竹送來,早知道我們會駐紮在這裡,當時不如把通信基地就建在這裡了。哎,這信鴿的通信能力也太次了一點。”
張松聽了劉嘉的話,也忍不住笑道:“依松看,只有有城有鎮的地方就建,到處看見信鴿在天上飛。隨便射下一隻鳥下來,說不定就能從它腿上找到一封信呢。哪有那麼多的人、鴿和金錢?我們現在已經有十二個基地了,已經不少了。”
“哈哈……”
馬謖也插嘴道:“有沒有比鳥更好的,能夠我們走到哪,消息就傳到哪?而且能夠收過來又能發出去。”
劉嘉想都沒有想就說道:“無線電發報機就可以!”
“什麼無線……機?”馬謖和張松同時問道。
劉嘉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掩飾著笑道:“嘉是瞎說,嘿嘿,要是有一種能飛的雞,籠子到哪裡,它都能找到,那就可以實現隨時隨地地雙向通信了。”
那三人一聽都笑了。徐庶道:“有信鴿傳信已經夠幸運的了,還想什麼雞呀狗的。”
劉嘉心想:可惜自己不懂電子技術,要不也做一套礦石發報機出來,那今後打仗就容易多了。嘿嘿……
既然是做樣子的,劉嘉徐庶等人也就沒有什麼準備就匆匆忙忙帶著一批人馬朝綿竹前進了,同時擬就了幾封信發往各地。這樣一來,倒讓一些不知情的人以為劉嘉他們真的驚慌失措了。
不說張遼朝綿竹疾進,也不說劉嘉、徐庶如何不辭辛苦地追趕張遼大軍。只說不顧身後危險繼續前行的趙雲五千大軍——前期收容的一千多敗軍在遇張飛前已經派人送往雒縣。
黃昏時分,趙雲和張任終於會面了。兩名主將都是一臉的疲憊,而張任的神色除了悔恨、痛心外,更多的是放心;趙雲的心情則是沉重和不安。兩人都知道情況緊急,是以沒有多少寒喧就各自安排自己的人馬休息、警戒。
此時,張魯的大軍前鋒也到了涪水關。不過他們聽說趙雲大軍涪水關不遠,其前鋒速度就慢了下來,他們在等待後面大軍的到來,深怕孤軍直闖被趙雲給吃掉。
深夜,趙雲等來了為張任部隊斷後的呂義將軍。次日上午,趙雲就率領部隊踏上了返回雒縣的征途。五千主力加上收容的敗兵、張任帶來的疲憊之師、呂義的斷後部隊,整個人數到達了二萬六千多人——也就是說張任六萬精兵損失了近三分之二。隊伍前進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到晚上紮營時,到雒縣的路還沒有走完一半。
而張飛已經與楊懷已經會面,一邊慶祝一邊在做盟軍的行動計畫。自然勸說趙雲失敗的孫乾也在其中,顯然他們的當務之計就是如何吃掉趙雲的五千部隊或者讓趙雲進不了雒縣,進一步削弱包圍圈裡劉嘉的力量。
第二天趙雲和多少有點緩過氣來的張任率領人馬繼續朝雒縣前進。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早一點到達雒縣就多一分安全,無奈張任的那些敗軍實在太累了。就是現在這樣走走停停他們也跟不上趙雲的部隊,把隊伍拉的老長,而且沿途還有不少在周圍老百姓家找不吃的散兵流勇慢慢加入進來更加是部隊行動遲緩而隊伍混亂。
趙雲手下的將軍們幾次要趙雲不管不顧,丟下他們不管算了。趙雲只有苦笑以對,自己的任務就是來接應他們的,要是自己跑了那還不如不出來,再說多一個士兵將來就多一分力量,這些人雖然現在是嚇破了膽,但他們戰鬥經驗豐富,只要鼓起他們的鬥志,他們就都是精兵一個,丟掉是沒有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如果他們投靠到張魯杜季他們,那就不妙了。
當趙雲率部隊來到離雒縣還有五十多裡一個叫響水壩的地方時,張飛率成都精兵跑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過因為張飛的部隊也是初來乍到,行程也是不短,雖然其精兵人數多於趙雲率領的五千人,倒也沒有立即發動進攻,而是在前面不慌不忙地紮在營寨,等待明天的交戰。
趙雲當然也就只好安營紮寨了,他更沒有自信到憑自己這支走了一天長路的部隊去衝擊張飛營寨。
張任經過二天多馬背上的“休養”,精神氣色都好了很多,他說道:“趙將軍,我們能衝破他們二萬士兵的阻截嗎?要不這麼安排,讓任帶我們那些士兵先去打頭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後,趙將軍再率你的那些精兵沖過去。”
顯然張任還有在自責,想犧牲自己來成全趙雲。
趙雲搖了搖頭,道:“那沒有多少用處。我們收容的部隊雖然有二萬多人,但他們現在不能再受挫折,只要稍微一點失利,他們就會四處逃散,再也收不過來了。張將軍率領他們去打張飛,張飛只要派三四千部隊就可以打敗你們。一旦你們失敗反而會沖散我們的隊伍。”
“那怎麼辦好?”張任心裡自然知道趙雲說的是實話,所以焦急地問道。
趙雲難得地笑道:“張將軍主要是報仇心切吧?我們卡在這裡不也很好嗎?只要張飛不在雒縣,我們就能為太守爭取時間,雖然張飛有近二萬精兵,但要短時間吃掉我們也是不可能。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跟他們僵持下去。”
張任點了點頭,倒有點擔憂地說道:“問題是張魯的大部隊現在已經到了涪水關,只要一天多時間就可以趕過來,到時候兩支部隊就可以前後夾擊我們。”
“沒關係!真要堅持到張魯大軍來一起消滅我們,我們太守也該到了雒縣,他們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沖出去。雲倒擔心張飛明天會急於進攻,然後返回雒縣城下,把我們丟給張魯,而我們拖不住張飛,這才是麻煩。”趙雲道。
正在這時候,護兵來報:“太守派人過來了!”
“快請!”趙雲一聽,連忙吩咐道。
讀了劉嘉的命令,趙雲一愣,自言自語道:“太守這麼做太冒險了吧?”
張任連忙問道:“太守怎麼說?”張任自從葭萌關失敗了,心態早擺正了,早就不再自認為身份比劉嘉的身份還高,早就把自己看成了劉嘉手下的一員,甚至把趙雲都看成了自己的上級。
趙雲沒有說話,而是把太守的命令交給了他。
張任讀了以後,好久沒有說出話來,只是怔怔地看著趙雲,過了一會兒才道:“太守對張某太好了,不行!怎麼說張某也是一條漢子,既然太守和趙將軍能進包圍圈,張某也可以進。”
趙雲認可地說道:“但……,那你的那些兵怎麼辦?沒有你,恐怕他們又會到處亂跑。”
張任道:“有張遼將軍的保護,還有譙周、呂義二將軍的率領,他們又遠離戰場,肯定不會跑。就讓張某為太守出一次力吧!”
“好!明日就讓我們去會會張飛手下的二萬精兵!”趙雲高興地說道。
……
剛吃完早飯不久,探馬就來報告說張飛率一萬五千精兵直朝營寨而來。
趙雲一聽,立即命令盡取自己手下的五千精兵和張任的親兵家將一起出寨,在寨外立陣迎敵。當趙雲、張任立好陣後不久,張飛的部隊就過來了。
見趙雲的部隊立好了陣在等待自己,張飛一怔,隨即高興起來,他驅馬走到離趙雲陣前一箭一地的地方大聲喊道:“子龍真乃英雄也!俺以為你會閉寨不出,讓我們士兵冒死奪寨呢。好!”
趙雲不慌不忙地驅馬上前,先拱了一下手,說道:“你我都是明白人,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我們拖三阻四!我們就來一場痛快的吧?早解決早安心。來吧!”
“好!不過,今天俺沒有時間與子龍先大戰三百回合了,俺要立即沖峰。”說話,張飛把手裡的長矛一舉,大聲喊道:“殺!”
趙雲雖然心裡希望戰鬥能慢一點開始,但既然對方已經沖峰,他也不客氣地舉槍道:“迎敵!”
聽著戰鼓聲、呐喊聲鋪天蓋地,張飛、趙雲都興奮起來,兩人毫無疑義地戰到了一起。而張任則率兵尋其他將領去殺去了。
雖然張飛和趙雲殺得天昏地暗,但在整個二萬五千多人的戰場裡,不但他們的聲音被淹沒,就是他們的身影也被戰場驚天動地的人馬給掩蓋了,使他們高超而精妙的戰鬥場景暗淡了不少。
不過英雄畢竟是英雄,雖然在廣大的戰場裡顯不出他們的特殊,但他們戰鬥自有他們的特色,至少二人戰鬥的場地就比別人的場地大得多,其人士兵就是面對面的砍殺,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什麼空間,左右前後全是人,或敵人或戰友,或活著的或死了的,或精力充沛的或垂死受傷的……
但在張飛、趙雲戰馬的周圍卻留下了一塊很大的面積,二人的戰馬在各自的驅使下或停或跑或掉頭或轉身,馬如其人,一白一黑煞是扎眼。
直到此時人們才發現兩人似乎是天生的一對殺神!
張飛黑人黑馬黑戰袍烏色長矛;趙雲是白人白馬百盔甲銀色長槍。
張飛每一矛刺出都是驚天動地,迷漫出沖天的霸氣,一切顯示給眾人的都是勢不可擋!每次出手都是怒眼圓睜,吼聲連連。
趙雲去槍總是和風細雨,刺人於無形,給人的感覺就是和風拂面,臉上一直微笑著,很難聽得見他一句大聲。
但兩人都有一點相同的,那就是兩人全身散發出使人寒毛聳立的殺氣,當他們絞殺在一起的時候,周圍的人和馬都不由自主地後退著。
張飛越殺越焦躁,而趙雲越殺越冷靜。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30 PM
第094回 《城郊大戰》
張飛要的是快速結束戰鬥,而趙雲則希望時間越拖得久越好。
戰場上的情況依然不明朗,戰鬥依然還是你來我往。張飛的士兵人數多又有龐大的後援部隊,所以他們總體說來是佔據上風處在進攻的狀態;但趙雲的士兵卻鬥志昂揚、兵器尖銳,人數雖少又沒有後援,但人人都在奮力抵擋,並沒有後撤更沒有出現敗象。
地上當然到處都是屍體、碎肉和鮮血。天空是飛嗖的箭支和震耳欲聾的呐喊。
戰鬥了快三個時辰,戰場裡雙方的士兵都開始懈怠起來:呐喊開始低沉、動作開始遲緩,雖然還是不斷有士兵死亡,但頻率卻低了下來。
這個時候連猛張飛都有點力不從心了。
張飛喘著氣大叫道:“子龍,我們吃完中飯再來過癮!”
趙雲從容不迫地回答道:“隨張將軍意!”
兩人驟然收手,並立即驅馬跑回自己的陣容,很快雙方幾乎同時鳴金收兵!
戰場中交織在一起的士兵各自退回自己的陣中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休息,一邊等待開飯,以便吃了飯後恢復一些力氣後去殺人或被殺。傷患們則等待軍醫來包紮自己也不知道痛不痛的傷口,
這時譙周、呂義率領從收容的敗軍中挑選出來的士兵前來救護傷患和給戰場上的士兵補充武器,這是他們在走之前的最後一項工作。
近三個時辰的戰鬥,趙雲的精兵死傷了近一千五,而張飛的部隊死傷更多,只就戰場上還擺著沒有收走的屍體就有六百多具。
張任滿身血污地走到趙雲跟前,小聲問道:“張遼將軍的部隊什麼時候到?我們這麼打頂不了多久了。”
趙雲笑道:“這算什麼?你要是看到了我們在江嘴口的戰鬥,兵員死去多半而敵人源源不斷更換新生力量,那才驚險呢。”
“可任擔心張魯的部隊會不會從背後偷襲我們?”張任雖然驚訝士兵的戰鬥力,但還是擔憂地說道。
“哈哈,怕什麼?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裡等張將軍的到來。只要有明確的任務,趙某就不擔心,趙某最怕的就是任務不定,情況不明!張魯來是可能來的,但趙某自信就算是前後夾擊我們也能堅持到天黑。”趙雲道。
此時張飛、孫乾、霍峻、鄧賢等人也在商量著什麼。
鄧賢喘著氣道:“媽的,張魯那龜孫子的部隊什麼時候到?趙將軍他們的士兵太厲害了。”
霍峻也說道:“主要是他們的兵器厲害,他們普通士兵的刀都摻了好鋼,一刀砍下來,我們的士兵都要猶豫到底是避開還是去擋。有時他們的兵器能一下就把我們的兵器砍為兩斷。虧了我們人多,我們要三個人才能打他們二個,這樣勉強能持平。”
張飛因為他們是成都的將軍,所以不好發脾氣,只要壓抑著說道:“就算俺們三個人打他們二個,俺們的士兵人數還是占優,今天上午雖然說是不勝不敗,但從人數來看俺們算是失敗了。俺們不要想著別人是不是來支援,首先是俺們要把俺們的力氣全部發揮出來,既然他們主動迎出來打,這就是機會。等下各位將軍再努力一把,只有靠自己的力量贏下這場戰鬥才是好漢!”
幾個將軍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一探馬來報:“楊任將軍率領的輕騎兵離我們這裡只有五十裡的路程了。”
“太好了!”孫乾高興地說道,但見無人回應,他感到有一絲尷尬,不過尷尬是尷尬心情還是愉快的。
休戰不到一個時辰,雙方的戰鬥又開始了。這次張飛和趙雲出乎意料的是都沒有上陣去廝殺,戰鼓一擂響,雙方紅著眼睛的士兵就嚎叫著沖了上去,戰場立即被雙方的士兵所覆蓋。
聽說張魯的援兵快到了,張飛手下的士兵鬥志更加昂揚,一度還逼破趙雲的部隊後退了好遠,但受戰場地形的限制,張飛的部隊無法全部展開,能夠同時參加戰鬥的士兵總是少數,加上趙雲手下的士兵武器略為占優,因此趙雲的部隊雖少但他們還是很快就穩住了陣腳,交戰面雖然朝趙雲他們這邊移動了一點,但整個戰場處於膠著的態勢還是沒有大的變化。
此時,按照趙雲的命令,譙周、呂義兩將率領二萬多士兵抬著傷患走山路朝高沛把守的德陽城而去。張飛雖然知道那些沒有戰鬥力的敗軍在朝德陽轉移,但他卻分不出足夠的兵去阻攔,也沒有去阻攔的意思:
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消滅劉嘉,其他的事都可以不管。
突然大地一陣顫抖,參戰雙方的士兵都是一愣。繼而張飛手下的兵大聲歡呼起來:“我們的援兵到了!”
“你們被包圍了,快向張將軍投降吧!”
……
張飛部隊的士氣自然高漲起來,而趙雲的部隊士氣相對為之一落。
正在指揮戰鬥的張飛雖然有點驚訝張魯的輕騎兵來得這麼快,畢竟五十裡的路程不是很近,但還是高興地喊了起來:“給俺殺!”
說著就挺矛準備上前,但僅僅過了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馬蹄聲和呼喊聲是從自己部隊的左後方出現的,而且來人喊的是:
“趙將軍!我們來了!”
“殺張飛!”
“沖啊——”
……
話音剛落,一桿血紅的大旗從背後山腳下轉了出來,上面書著一個鬥大的“張”字。
卻是趙雲的援軍張遼到了!
他們是走那條既可以通雒縣又可以通綿竹的小山路而來的,雖然張飛也派有士兵在那裡扼守,但他的主要精力是防趙雲回雒縣卻沒有想到形勢危急的雒縣還有人敢於從那裡反殺出來。是以張遼很快就衝破的那幾乎形同虛設的防守直殺入戰場中。
手舞大刀的張遼沒有絲毫猶豫就指揮部隊殺向張飛部隊的側背,生力軍的加入使戰場形勢一下發生了逆轉,趙雲部隊的士氣為之一振,張飛的部隊士氣立即低落下來。
張飛部隊的陣形開始混亂,隊伍開始退卻。
張遼的騎兵迅速地插入到了張飛部隊的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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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回 《張魯到來》
張飛哪容張遼倡狂,立即拍馬提矛直取張遼。張遼也不答話,揮刀直砍張飛。
勇猛的張飛雖然精神抖擻地擋住了精神正旺的張遼的兇猛砍殺,但他擋不住張遼手下的五千騎兵,更無法壓抑住這些騎兵帶給他手下士兵的那種心靈的震撼!特別是張遼五千騎兵後面的五千步兵參戰後,戰場形勢更是呈一邊倒的趨勢。
張飛最勇猛,在這個時候也只能邊擋邊指揮部隊慢慢退卻了,他撇下張遼轉身朝雒縣方向撤退。
但由於張飛率領的也是訓練有素的部隊,雖然戰場形勢發生了逆轉,但遠沒有達到潰敗的程度,在張飛的奮力抵擋下,隊伍在有條不紊地移動著。
張遼則一邊指揮部隊猛攻,一邊向趙雲所在位置靠攏。
趙雲也提槍拍馬殺過來與張遼會面,兩人都只是相視一笑。接著趙雲率剩下的三千多疲憊士兵順張遼大軍的來路奔向雒縣,張遼五千騎兵和五千步兵則全力擋住張飛的部隊,掩護趙雲部隊的撤退。
不久,趙雲的部隊就脫離了戰場,帶著傷兵朝雒縣匆忙而去。
隨著趙雲部隊的離開,壓力減少的張飛部隊也慢慢地穩住了陣線,與才來的張遼生力軍又維持了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但張飛、霍峻、鄧賢等人此時的信心卻膨脹起來,再次鼓起士氣發起了反攻:
因為他們知道趙雲的部隊離開後力量對比又發生了有利於自己一方的變化,加上張魯的援軍快要到了,此時不反攻更待何時?
張遼一萬大軍受到的壓力一下猛增,想跟在趙雲後面退回雒縣的希望都開始渺茫起來。
沒有多久,張魯手下大將楊任率領的大部隊也到了。前後受敵的張遼一見情況不對頭,馬上命令部隊退卻,龜縮進入趙雲留下的營寨裡,以營寨為依託堅守起來。
戰鬥了幾乎整整一天的張飛雖然此時沒有力氣進攻別人的營寨了,但心裡卻非常高興,因為他帶領的部隊完成了比原來預想更好的任務:不但削弱了趙雲部隊的力量,而且把張遼的一萬人馬給留住了,他相信憑張魯的大隊人馬完全可以將張遼的部隊與劉嘉的部隊割裂開來。
他與楊任商量後,就讓楊任的部隊接過圍困張遼的任務,並把營寨也留給了楊任。張飛自己則連夜帶領部隊朝雒縣而去,他必須趕在劉嘉到達雒縣前佈置好阻擋劉嘉突圍的阻攔線。
這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兩座營寨雖然還是原來的兩座營寨,但主人卻都換了人,趙雲的營寨留給了張遼,張飛的營寨留給了楊任。
雖然趙雲、張飛都是朝雒縣而去,但兩人走的不是同一條路,趙雲走的是張遼來的一條山間小路,而張飛走的確是一條直達雒縣的大路,因此當深夜張飛的部隊進入了雒縣城外楊懷率領的成都兵大本營與這裡的三萬人馬匯合時,趙雲的部隊還在奔向雒縣的途中。
張遼的部隊和楊任的部隊當天晚上都沒有發起戰鬥。
張遼的部隊在接到劉嘉的命令後從綿竹方向星夜兼程而來,經過長途奔波和剛才的戰鬥已經累了,自然想休息一晚明天再戰。
而楊任則是在等到張魯大軍的到來,準備一舉消滅張遼的一萬士兵或者把他們驅逐到其他地方去,不使其牽制自己進攻劉嘉。
各打算盤的雙方僅僅各自留下監視對方的士兵後就關閉了營寨,相距約五裡的雙方難得地安靜下來。
第二天,張遼營寨裡的士兵才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頭:營寨前面黑壓壓的全是張魯的部隊,而且還有部隊在源源不斷地開來,雖然裡面大部分是穿著亂七八糟的人,但那種人數眾多所造成的氣勢還是嚇人的。
“哇!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這裡恐怕有六七萬吧?你看他們還在開過來!”
不過也有那些只知道打勝仗的士兵鼻子裡哼了一下,有點看不起身邊沒有打過幾次惡仗的士兵,他們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點兵算幾毬?如果你們在江嘴口看過曹操的部隊,漫山遍野都是,准叫你們嚇出尿來。哼!”
“這些兵穿的破破爛爛,那有打仗的樣子?真不知道張任是怎麼打的,這種人都打不過。”
“就是,我們在且蘭城打仗的時候,比他們兇狠的人多的去了,還不照樣被太守給收拾了?”
……
令他們吃驚的是,張魯的部隊在他們營寨的前面不遠處大挖壕溝、佈置陷阱、安放鹿角、埋設木樁……,而通往雒縣的那條小路更是防守嚴密,竟然一夜工夫修起了一堵小的城牆,上面有很多弓箭兵在把守,而且有很多騎兵在營寨前面巡邏。
可以說張遼的部隊要想再從原路回到雒縣去可是千難萬難了。
早就從探馬嘴裡知道情況的張遼裝著不知道似的,讓那些張魯兵在自己營寨前忙碌著。
吃罷早飯,寨外就有人大喊:“裡面的張遼將軍聽著,我主張公祺大人請張文遠將軍出寨答話!”
張遼一聽輕蔑地一笑,不慌不忙地穿戴整齊後率領一千士兵打開寨門迎了出來。他對著騎馬立在不遠處的張魯大聲喊道:“本將軍來了,公祺有話請說!”
張魯連忙笑著道:“久聞將軍之名,今日一見足慰平生。不知文遠將軍能否認清形勢,能否投效魯……”
張遼聞言大笑道:“投靠你等匹夫?真是笑死人,哈哈……,你以為憑你們這些破爛東西就可以擋住我軍?”
張魯旁邊的閻圃憤怒地打斷了張遼的笑聲,道:“難道張將軍只有一張利嘴,而無頭腦乎?”
張遼道:“哦,本將軍進可攻,退可守,哪裡無腦了?為什麼要投靠你等跳樑小丑才算聰明?我太守年紀雖輕,但不知比你主張魯好了多少倍!”
“將軍進可攻哪裡?退又可以守何方?你主縱然年輕有為,但這次落入了我們三方的算計中,已經是死定了的人,又比我主公祺好在哪裡?” 閻圃冷笑道。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33 PM
第096回 《張遼被阻》
“哈哈,本將軍進可攻爾等,退可回雒縣,我一萬雄兵衝破你等烏合之眾的包圍並非難事。怎麼不是進可攻退可守?我太守一直以來就是以少勝多,現在他手下精兵數萬,又謀士如雨猛將如雲,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們以為憑楊懷的四萬之兵就能困得住我太守?笑話!”張遼大聲道。
閻圃一聽也大笑起來:“哈哈,是嗎?那張將軍就率領你這一萬雄兵攻一攻我們這十幾萬精兵看看?圃倒真想看張將軍怎麼回雒縣?還有張將軍明明已經看到我十幾萬雄師正在源源不斷地殺向雒縣,怎麼說只有楊懷的四萬部隊阻擋劉嘉小兒呢?”
張遼一時語塞。
閻圃一看,得意地說道:“所以圃勸張將軍不要做無謂之爭了,劉嘉滅亡就在這幾日。如果圃沒有估計錯的話,劉嘉小兒現在還在從綿竹匆匆忙忙趕往雒縣的途中吧?還有張將軍剛才說什麼劉嘉小兒有四萬幾千人的部隊,是真的嗎?你們四萬三千多人進了雒縣、綿竹、江油一帶,為了堵住我張衛將軍的藍虎營的追擊,劉嘉要讓黃忠將軍率一萬精兵把守江油關,就只剩三萬三了吧。昨天趙雲將軍損失了至少二千,也就只有三萬一。而張將軍這次又帶出來了一萬,張將軍算算劉嘉小兒手裡還有多少兵?才二萬一,不說你們在江油關、綿竹多少要留下一些人馬,就算劉嘉小兒把其他部隊全部帶到雒縣也只有二萬多人,能不能衝破張飛、楊懷將軍率令人率領的四萬部隊組成的阻截線都難說吧?更何況我們十多萬部隊迎了過來?只要我們阻止了張將軍的這一萬生力軍,劉嘉不成了甕中之鼈嗎?哈哈……”
張遼臉色一寒,冷笑道:“你們為了消滅我們,可謂處心積慮呀,這些數字都瞭解得這麼清楚?”
“哈哈,古人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我們瞭解的又何止這些?我們還知道劉嘉小兒手下的騎兵總共才七千騎,而五千騎就被張將軍帶了出來,劉嘉小兒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騎兵了。所以我們決不可能放張將軍回雒縣的。” 閻圃笑道。
“廢話少說,戰場上見真章吧!”張遼冷冷地說道,說完就撥轉馬頭朝寨裡走去。
“好說,好說!請!”張魯大聲而寬容地說道。
張遼身後傳來一陣開懷的笑聲。
看著張遼將軍黯然而退,張魯朝閻圃問道:“先生認為我們這次交談有效嗎?魯認為張將軍絕對不會考慮投降我們的事。”
閻圃微微笑道:“想張遼將軍現在就投降我們,那確實不可能。不過他肯定知道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他回營寨後一定會考慮他的前途,更會立即考慮他的部隊朝哪裡去。我們就是要他明白他要率他的部隊再回到雒縣去幫助劉嘉小兒是不可能實現的,我們會全力以赴阻擋他,如果冒死死攻我們的話只是自取其辱。只要他打消拼命衝擊我們部隊而實現他與劉嘉會合的妄想,只要他不拼死衝擊我們的部隊,我們這次談話的目的就達到了。”
旁邊的楊任將軍道:“先生怎麼那麼怕他,不就是一萬部隊嗎?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們給吃了。按楊某的意思就應該鼓動他來衝擊我們的部隊,讓我們幾萬精兵把他們給吃了。哎……,追張任老兒確實沒有什麼勁,累的半死,淨抓了一些沒有骨頭的俘虜。哈哈……”
張魯瞪了哈哈大笑的楊任一眼,見他尷尬地收住了笑才說道:“你知道什麼?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張將軍是曹操手下的名將,他的騎兵幾乎無人能敵,我們要消滅他談何容易。再說我們現在把精兵拼完了今後怎麼辦?我們還有杜季……,算了。”
說到這裡,張魯換了一個話題道:“殺,殺……,今後有的是仗給你打。只有把劉嘉小兒消滅了,魯才能放心去打其他人。記住了?”
“是!末將明白!”楊任連忙說道。
張魯回頭再看了一眼張遼將軍的大營,問道:“先生肯定他們不會進攻我們?”
閻圃道:“做幾次樣子還是要的。但不會堅持多久,畢竟他們營寨裡沒有多少糧食,還是趙雲部隊留下來的,估計他們也就能吃幾天吧。我們只要頂住他們前幾天的進攻,他就不退也得退。”
楊松笑道:“嘿嘿,想不到我們的目的只是想擋住趙雲的五千人馬卻擋住了張遼的一萬人馬。這下劉嘉小兒的力量更是小多了。只要張飛能守住雒縣不讓劉嘉逃出來,那麼他手裡能指揮的部隊就只有三萬來人了。”
張魯也輕笑道:“可不是嗎?在雒縣那種地方,張遼的騎兵從城裡沖出來比幾萬精兵還要威力大。我們把他們擋在這裡相當於減少了劉嘉三分一的力量,哈哈,沒有這些騎兵,我們可以安心地攻打他們的城池。好,好,看來劉嘉小兒還是欠了一些火候,把這麼好的部隊放出來接應趙雲。”
閻圃笑道:“這也怪不得劉嘉,誰要是有趙雲這麼一支精兵在外面而不去救的?又誰知道張飛把趙雲的部隊殺成這個慘樣,損失了一千八多,如果張遼不在這裡阻擋我們與張飛的部隊,恐怕趙雲他們三千多人都難以平安逃去。張遼也沒有想到我們現在不是要消滅他而跟他直接拼殺,只是利用壕溝鹿角陷阱困住他不讓他進入雒縣。如果直接拼殺,憑他們的能力還是有希望殺回雒縣的。”
楊任將軍連忙問道:“那先生說說,他們失誤在什麼地方?”
閻圃笑道:“他們沒有什麼失誤,而我們更沒有失誤。只是他們有幾個沒有想到而已。如果一定要說失誤的話,趙雲出來接應張任算是一個不當之舉,有點婦人之仁的味道。接了張任後應該早一點打發那些敗軍到德陽去,而趙雲丟下這些包袱快速前進,在張飛返身阻截前達到雒縣城下。然後與張遼合兵一處,共守雒縣等待劉嘉大軍和隨後黃忠將軍的到來,之後在我們到達雒縣前不顧一切地衝破張飛楊懷大軍的阻攔。然後由趙雲斷後,邊退邊擋,或許損失最小。可惜趙雲忠勇仁義有餘而智謀魄力不足,唯一的機會給他葬送了。”
回營後的張遼果然組織部隊進行了幾次進攻,但由於張魯的部隊堅守不出,而且他們準備又充分,所以張遼幾次都是勞而無功,白白犧牲了幾百士兵。
正如閻圃所料,張遼大軍見突破阻攔線無望而糧草日益緊張,全軍上下開始緊張起來。
卻說張魯大軍到了雒縣後與張飛、楊懷的部隊勝利會師了。他們十多萬人馬把雒縣三面都圍了起來,離城五裡下寨。由於趙雲、兀突骨等人的努力,只剩下面對綿竹、江油方向的北門沒有被盟軍完全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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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回 《曹操坐山觀虎鬥》
而張飛、楊懷、楊任等人一天到晚率兵在城外叫駡,企圖使守軍出戰。
也因為北門沒有封死,所以在張魯大軍達到雒縣不到二個時辰,“驚慌失措”逃奔而來的劉嘉等人也進了雒縣。當登上城牆的劉嘉看到城下連綿不斷的敵人營寨時,不由得真正吸了一口冷氣:真險啊!
張飛一見劉嘉在城牆上出現,就持矛遙指笑道:“劉嘉小兒,沒有想到你也有中俺軍師計策的一天吧?哈哈,現在看你往哪裡逃?有種就出來殺上一殺,讓俺張飛也看看你這黃口小兒到底有沒有能耐?”
劉嘉自然沒有心情也沒有必要與張飛打一場嘴皮仗,不過他倒是仔細看了看城下駕馬賓士的張飛,這傢夥確實是一幅天生武將的身板,又高又壯又黑。
負責另一城門進攻的楊任將軍似乎不忿張飛把功勞全部攬在諸葛亮的名下,因此當劉嘉轉到他看見的地方時,他也扯著嗓子喊道:“劉嘉小兒,你有卵子沒有?你們敢下來見識見識我主建起的防線嗎?”
劉嘉倒是沒有生氣,而劉嘉身後的鄂煥早就不忿了,不待楊任罵第二句,他就大喊道:“不就是張魯龜兒子嗎?一群烏合之眾我主還不放在眼裡,等下老子要砍下你的腦袋當酒盅。”
第二天,雒縣大軍在劉嘉率領下幾乎全軍出動,猛攻兵力較少的張飛率領的成都部隊。
趙雲率五千人馬為前鋒,兀突骨率五千士兵為右翼,張任率五千士兵為左翼,劉嘉親率一千人馬居中準備伺機突圍。
另外遠在響水壩的張遼大軍也在此時燒毀營寨,放棄了沒有多少糧草的基地,孤注一擲地在外猛攻阻擋他的張魯大軍以策應劉嘉的突圍。
雖然劉嘉突圍是假,但模樣架式都是實打實的,選擇的進攻方向也是相對來講比較薄弱的環節。
閻圃顯然已經完全預計到了這種情況,他分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對付張遼的猛攻,而讓其他兵力做張飛大軍的後備力量,準備隨時支援或直接攻城來分散劉嘉的力量。
當劉嘉大軍幾乎傾巢出動的時候,張飛大軍同樣也早做好了準備。因此趙雲率大軍沒有沖出城多遠,離張飛大軍的營寨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被張飛率領的大軍給截住了。
同樣兀突骨被鄧賢攔截,張任則被楊懷阻擋。
張飛與趙雲見面已經沒有什麼客套話可言了,現在可真的是各為其主。這次自然是想突圍的趙雲先動手,見張飛迎面而來,趙雲只說了一句:“張將軍,得罪了!”就把手裡的銀槍遞了上去。
面對趙雲迅疾而來的槍頭,張飛大笑道:“好!爽快!看矛!”幾乎一字一頓又大又猛。
話音剛落,那黝黑的矛尖朝趙雲胸口迅猛紮來,他自己對趙雲遞過來的銀槍則不管不顧,好象要與趙雲同歸於盡似的,矛尖帶來的冷風讓趙雲都感到了一絲寒意。
張飛的動作似乎永遠這麼單一、簡單、直接,一矛就是一矛,一往無前,雖然花樣不多但它來的快、勁道大。
當趙雲的銀槍還在尋找張飛身上的致命之處時,矛尖已經直抵到趙雲的右胸了。
趙雲不慌不忙地往旁邊一扭,張飛的矛呼嘯著擦著趙雲的身體而去,趙雲因為扭身,銀槍槍頭也貼著張飛的脖子而飛。
說時時那時快,當他們兩人都落空的時候,兩馬已經錯身,張飛的矛還緊握在手裡一直往前猛刺,飛馳的矛尖將趙雲身後一將的身體捅了一個對穿,連盔甲帶身子都留下了一個大洞。
張飛輕輕一笑,抖了一下長矛,將矛上懸掛的屍體甩落,死者傷口裡鮮血飛灑。許多紅色液體濺落在了他的身上和他的馬上,張飛那張黑臉上也落了幾滴。
張飛哈哈大笑一聲,全然不顧臉上的鮮血,而是迅速勒馬收矛。烏馬猛然轉身,揚蹄朝趙雲的白馬沖去,準備再戰!
趙雲此時也輕輕地撥出插入張飛身後一將腦袋的銀槍,看到槍尖上粘著的熱血和腦漿,皺了一下眉,快速抖了一下槍身,槍尖上的熱血和腦漿飛濺而去,槍尖終於恢復了潔亮。
當然趙雲也沒有忘記勒馬回身,而且還用重新乾淨的銀槍在馬身周圍劃了一個半圓,槍身劃到了地上張飛的三個部下。其中一個傷勢最重,那張年輕的臉被銀槍斜劃成上下兩半,臉皮被揭開離開了頭骨,慘叫猛然響起。
不過此時兩方的士兵已經戰在了一起,呐喊聲、擂鼓聲、慘叫聲驚天動地。所以無人知道剛才被劃破臉的人到底是叫了還是沒有叫,或者說無法分清哪一個聲音是他發出來的。
張飛見趙雲也沖了過來,大笑道:“再來!”
趙雲輕笑道:“請!”
張飛“來”字還沒有說完,矛已遞出,這次他對中的是趙雲的腹部,動作依然是那麼簡單、快速、有力!
趙雲雙手緊緊握緊槍身,瞧了一下電射而來的長矛,穩穩地把銀槍遞出!
銀槍依然穩而不慢!
“咣——”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了起來。
張飛的矛尖被趙雲的槍尖側擋一下後,矛悄然改變了一下方向,又是擦著趙雲的身體飄過,快速的矛身帶起的狂風讓趙雲身上披著的銀色戰袍飄得更高了。
張飛身體也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重心不穩使張飛有一股生澀的感覺。
此時兩馬錯身而過。
兩人重新再戰,這次張飛沒有再笑,而是雙手緊握長矛圓睜雙眼大叫道:“再接張爺爺一矛!”
趙雲不再答話,把銀槍高舉,長長地伸在白馬前面,似乎故意露出自己胸膛讓張飛來刺似的。
張飛也不管趙雲的招式如何變化,矛還是那矛,動作還是那動作,只是力更大、速度更快。矛尖也由開始的平舉變成了斜下——即使刺不到趙雲的人也要刺中趙雲胯下白馬。
看飛奔而來的趙雲依然把槍身長長伸出而高舉,張飛鎮靜地低下了他的身子,但矛還是保持開始的式樣朝趙雲疾沖。
趙雲一見,淡然一笑,迅速收槍並倒轉槍身,銀槍在趙雲胸前旋轉起來,當旋轉半個圓的時候,槍尾正好打在張飛刺過來的矛上,重重的擊打不但發出了嗵的一聲巨響,而且連帶著將張飛的矛高高地抬了起來。
張飛一驚,但也只能茫然地看著矛尖再次落空,只在趙雲白色的戰袍上吻了一下,在它上面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趙雲的槍身被張飛的矛重重碰撞後,猛地反向旋轉,一瞬間由槍尾對著張飛變成槍尖隊著張飛了,只是這時兩人已經錯身,趙雲的槍身砸在張飛的身後馬背上,把張飛的馬砸得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
張飛、趙雲又是平手!
兩人雖然都是以最簡單的招式,但其中的驚險卻是其他武將拼命時所不能比的,兩人身上彌漫出來的重重殺氣更是籠罩了周圍。
其他兩名大將的進展也差不多,武藝不高的鄧賢固然被兀突骨砍傷,但元氣未複的張任則在與楊懷的戰鬥中處於下風。
然而戰場上主將相互戰鬥固然很重要,但絕對不是戰鬥的決定力量。決定戰鬥勝負的還是士兵們的拼殺結果,硬碰硬的戰鬥其最後勝敗是部隊綜合力量的體現。
趙雲固然與張飛戰成了平手,但趙雲手下士兵們的戰鬥卻不容樂觀。由於張飛大軍的人數多,又有張魯大軍在旁邊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參戰,雖然劉嘉大軍個個都是精兵,人人奮勇當先,但總的力量還是弱于對方。除了開始衝鋒時還算占點上風,但隨著時間的延長,劉嘉大軍逐步落於下風了。
特別是張魯大軍準備開始攻城後,劉嘉大軍的士氣也開始了下降。
留守在城裡的徐庶一見,連忙鳴金收軍。
按照出發前的約定,劉嘉率領大軍先撤,趙雲、兀突骨斷後,最後總算在張魯大軍攻城前安全撤回城裡,可以說是乘興出城敗興回城。
負責在離雒縣五十裡外響水壩策應的張遼大軍雖然戰鬥時孤注一擲,但同樣由於人數少,而張魯大軍準備充分,所以勞而無功。
見前面傳來劉嘉大軍已經入城後,張遼大軍就主動脫離戰場,擺脫張魯大軍而緩慢朝德陽方向而去。
張魯一見也沒有命令士兵追趕,而是留下部分士兵扼守那條通往雒縣、綿竹的小山路後,其餘大部隊悉數朝雒縣開來,與張飛、楊懷他們一起全心全意地對付劉嘉的部隊。
至此,阻攔劉嘉大軍脫逃的防線終於在三方共同的努力下完成了!
由成都楊懷、漢中張魯、襄陽張飛率領的三方士兵組成的十七萬盟軍休整幾天後,對劉嘉佔據的雒縣開始了猛攻。雖然盟軍準備充分,但守軍在彭羕的安排下,準備更充分。不但二台鋼井闌用了上去,灌滿石漆的“手油彈”也派上了用場,當然那些弓箭、石頭、石灰、沸油等守城物質更是非常充足可謂應有盡有。加上雒縣城池並不大,二萬精兵和一萬多百姓面對十多萬攻城部隊倒也不緊張。進攻的第一天,盟軍就損失了三千多人,而守方只付出了二百來人的微小代價。
因為攻城效果不大,所以盟軍也沒有能力連續進攻,只能進攻一次就休整一段時間,然後再進行進攻。
在此拉鋸戰的時候,劉嘉和徐庶等人也收到了江油鎮傳來的情況報告,知道了馬謖等人每天能生產三十多斤火藥原料;黃忠將軍把守的江油關也固若金湯。
至此,劉嘉才真正放下心來,為下一步的行動制訂更詳細的計畫。
因為劉嘉等人鎮定自若,所以雖然身處敵軍的三麵包圍中,但從士兵到將軍都沒有驚慌失措,他們對在劉嘉的帶領下最後會取得勝利的這個結果深信不疑。
不過私下裡,劉嘉、徐庶和法正等人對自己前一段的行動都表示了不滿。張任也非常自責,常常對劉嘉說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他要擔當很大的責任。
劉嘉倒是寬容地笑道:“當時張將軍的做法我們也可以理解。既然我們都有錯,就讓我們在今後做得更好吧。”
在雒縣堅守了十多天之後,因為糧草、武器的減少和傷患增加,加上張魯楊懷的大軍在成都後勤方面的大力支援下,盟軍攻城的力度越來越大,所以劉嘉按計劃開始撤退了!
看到劉嘉率部隊放棄雒縣朝綿竹、江油鎮一帶退卻,張魯等在戰場的人固然欣喜若狂,遠在許昌的曹操也興奮不已。
才得到音信的程昱高興地對曹操道:“這下好了!我們的頭號勁敵終於被擒了。丞相,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我們的行動了。”
旁邊的賈詡冷笑道:“現在劉嘉還可退卻,手裡精兵損失並不大,外有龐統有可能去救援接應。哪裡能談得上被擒了呢?詡甚至可以說劉嘉還有翻本的機會。除非劉嘉被四麵包圍在江油一帶,前無出路,後無退路,龐統救援不及,才能談得上劉嘉回天無術。或者說只有我們看到劉嘉的人頭懸掛在城牆的旗桿上,我們才能確定劉嘉真的死了。”
程昱大度地淺笑道:“文和也太小心了吧。是不是烏林大戰的時候他的那條分兵之計把先生給嚇住了?現在劉嘉不是身處絕境了嗎?他現在陷在綿竹至江油之間,前後張衛的二萬多藍虎營和不少普通士兵憑險把守,後有張魯杜季的十七萬大軍追擊,可以說是已經無處可逃了,他難道會有神仙幫助他逃命不成?”
曹操聽了程昱說起烏林,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但臉上厭惡之色瞬間即逝。他低了一下頭,抓起身前案上的酒杯,捏了捏,心情平靜後抬頭笑著看著賈詡:看來曹操對烏林大火還是恨之入骨。
賈詡道:“如果只看劉嘉現在的情況,他確實陷入了困境。也可以說他的大軍現在插翅難逃。但他的主力軍並沒有受損,依詡的估計,劉嘉在退往綿竹的途中也許會利用那裡的地形計下埋伏之計以殺傷張杜盟軍,進一步削弱張杜盟軍的力量。張魯、杜季他們在攻打雒縣城的時候就損失了不下一萬的精兵,如果這麼一路地消耗下去,最後能不能真的擒獲劉嘉都很難說。越往江油退,劉嘉的力量越集中,攻擊力就越強。相反,張魯杜季等人佔領的地方越多,兵力就越分散,攻擊力就越弱。如果他們不同心協力的話,失敗也不是不可能。”
曹操點了點頭,道:“文和是說我們現在還不能多漢中下手?”
賈詡道:“是的。只要我們一動,或者說只要做起兵的準備,張魯就會害怕我們偷襲他們而帶兵北返,眼看劉嘉被消滅的好事就有可能曇花一現。”
程昱道:“按文和的說法,劉嘉難道憑他現在手裡的三萬部隊有反敗為勝的可能?這也太不可置信了吧?只要張魯、杜季雙方不引發大的矛盾,劉備在他們二者之間進行斡旋。將軍士兵們在戰場上不急於求成,穩打穩紮,劉嘉要不滅亡絕對不可能。”
賈詡道:“正如先生所言,如果他們能團結一致,穩打穩紮,劉嘉大軍覆滅就在眼前。這就要求我們也不去打擾他們。其實時間拖的越久,越對我們出兵漢中有利。”
程昱道:“文和這句話就讓人費解了。難道讓張魯消滅了劉嘉然後從江油關、劍閣關、葭萌關回來加固了針對我們的防守後,我們就更容易攻取漢中了?”
賈詡道:“呵呵,真要消滅了劉嘉,張魯十多萬大軍能剩多少?張魯能看著杜季的大軍興高采烈地回到成都?只要他們身陷其中,我們對漢中幾乎就可以傳檄而定。”
曹操眼睛一亮,但沒有立即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道:“文和是不是把劉備在他們二方之間的調解作用給忽略了?”
賈詡搖了搖頭,道:“不是詡忽略了劉備的作用,而是劉備他們會馬上退身事外,他們要去做他們的事了。”
“難道消滅劉嘉不是他們當前最大的事,還有什麼大事比得上消滅劉嘉?” 程昱不贊同地說道。
賈詡道:“消滅劉嘉絕對是他們的大事,但在做這個事的時候他們的作用有限。他們這五千兵馬可以說是從牙縫裡死勁擠出來的。他們整個部隊才三萬多人馬,有襄陽城要守,有江夏郡要守,而且這兩個地方都是處在各方的勢力包圍之中,隨時都有被別人進攻的可能,他們哪裡敢讓五千精兵在那裡消耗掉?況且他們這五千精兵在今後消滅劉嘉的戰鬥中作用非常有限。兵出涪水關可以說得上是出其不意立了大功,但劉備這五千兵馬的作用也就開始到頭了。因為張魯、杜季他們還在時時提防他們,他們現在退出戰場才是上策,才能減少其他兩方的猜忌。”
曹操笑了笑,佩服地說道:“說起這次益州剿滅劉嘉的戰鬥,只有諸葛亮小兒這一步走的妙!可以說是點睛之筆。就是老夫本身也沒有看出劉備來這麼一手,竟敢派五千士兵于盟友的地盤裡千里奔襲,偷襲涪水關。操開始以為劉備也只是在外面指指點點而已,想不到兵微將寡的他們竟然也敢出兵!這五千精兵讓劉嘉小兒措手不及。哈哈,不錯!諸葛亮小兒算是有膽有識!不過,操以為劉備不會這麼輕易而退,剛才文和說張魯提防他,杜季也猜忌他,不錯,確實是如此。但張魯、杜季現在也需要他。”
程昱連忙說道:“丞相是說劉備的軍不會撤?”
曹操道:“是撤而不撤!”
賈詡一愣,想了一會兒後說道:“丞相言之有理!”
程昱不解地問道:“何謂是撤而不撤?”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35 PM
第三卷 《中流砥柱笑滅虜》
第098回 《曹操對劉嘉剖析》
曹操滿意地看了賈詡一眼,然後陶醉地、斯條慢理地說道:“為了避免張飛率領的五千精兵有所損失,也為了使張杜兩方放心去殺劉嘉也不攪亂他們的指揮,劉備肯定把這五千士兵撤出當前的戰場。但張魯擔心杜季切斷他們回漢中的後路,畢竟成都離雒縣只有一日的路程,杜季想這麼做並不困難;而杜季卻擔心張魯吞併他的部隊或者乘機侵佔益州之地。因此他們兩方又都想張飛五千精兵能成為自己的幫手,至少是能成為他們兩方的一個公正的裁決者。所以他們兩方又會請張飛他們留下來。最終結果可能是在一個遠離戰場而張魯、杜季又不願意讓對方佔領的地方留下來。”
賈詡拱手道:“丞相高明!只要劉備那五千人馬繼續留在這裡而且位置恰當,張魯就不擔心後路被斷,杜季也不擔心張魯乘機擴大地盤。”
程昱問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嗎?就算有這麼一個地方,那劉備可以斷張魯後路,也可以乘機侵佔益州之地啊。他們把劉備勢力引進來,不是引狼入室嗎?”
賈詡笑道:“涪水關就是這個地方!只要劉備守在涪水關,張魯就不敢長驅直入進入益州腹地。這樣就解決了杜季的心腹之患。而杜季同樣無法切斷張魯的退路,所以張魯就無後顧之憂。相反,如果把涪水關交給其他任何一方,另一方肯定不會同意。張魯佔領這裡,他就可以隨時兵圍成都、進攻德陽、威脅巴郡、直指涪陵;而杜季佔領這裡,張魯的退路幾乎沒有了,只能消滅劉嘉後走綿竹、江油、劍閣關這條險路。”
程昱不得不認可地點頭道:“確實!但他們放心讓劉備佔領嗎?”
賈詡道:“劉備只有五千人馬,就算全部留在涪水關也只能自保,無法進攻其他地方,所以他們能放心讓劉備佔領,至少在他們有充分的自信對付各個對手前他們只能讓劉備佔領這裡。不過按詡開始的想法,劉備雖然會派人留在這裡但只會留下部分人。”
程昱點了點頭道:“確實,他們留在這裡也只是一個象徵性的。留多了沒有用,一旦有一方來攻,另一方肯定來支援。不過這樣一來劉備就成了他們二方的恩人了。離襄陽雖遠,但後勤糧草卻有他們二方來供應。哎——,又讓劉備這傢夥占了便宜又賣乖。”
曹操笑道:“那也未必,等劉嘉剿滅,我百萬大軍直指漢中,劉備這幾千人馬又有何用?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啊,烏林大戰我們丟盔卸甲狼狽而逃,現在劉嘉四面被圍,走投無路。下一個該輪到誰呢?哈哈……”
程昱、賈詡兩人面面相覷,不敢多置一言。
曹操又笑道:“哈哈,二位怕言老夫之敗吧?怕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哪有為將者一帆風順的?只要能從失敗中站起來就是英雄!而象劉嘉小兒這樣先是順風順水最後卻一敗塗地,這才是無用之人。”
程昱、賈詡兩人相視一笑,心裡也坦然起來。
程昱衷心地說道:“丞相氣量真大!昱佩服。不過,劉嘉小兒這次除了沒有預計到劉備會千里奔襲、在江油關由於自信而耽誤一天外,實在沒有其他什麼失誤,為什麼導致今天這個地步?昱觀劉嘉這次兵進益州幾乎步步被動,為什麼呢?”
曹操笑道:“被世俗虛禮所累!明知不妙而為之,焉然不敗!”
見兩人熱切地望著自己,曹操繼續解釋道:
劉嘉大軍進入益州佔領枳縣後就犯了大的錯誤——按現代的話說就是犯了戰略性的錯誤。在自己手頭只有六萬兵力的情況下,是不應該長驅直入兵抵成都城下的。一路下來,兵力只剩下了四萬多人,而張任手裡卻有六萬來人,張任他們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高於劉嘉,怎麼可能聽劉嘉的?這麼興沖沖地跑來除了滿足了士大夫們嘴裡所說的孝心外,無一點實際意義。當然唯一好處就是讓黃權、張松等人能夠更加歸心,作用也就如此了。
當時佔領枳縣後,劉嘉不應該去攻打巴郡而滯留在巴郡城下,而應該把巴郡包圍起來或者立即切斷巴郡與成都的聯繫,消滅杜季等人的有生力量。消滅了楊懷的四萬部隊,不但充實了自己而且穩定了後方,極大地削弱了杜季的勢力。還有可能杜季派兵來救援楊懷,劉嘉可以趁勢圍巴郡而打援兵以擴大戰果。就算張魯突破葭萌關,劉嘉也可以取得不少於二分之一的益州土地。等龐統收拾好交州穩定了荊州,然後集中兵力與張魯抗衡,張魯不敢不退。
張魯與益州有世仇,就算佔領了益州的漢中郡、成都,士大夫們也不會真心服他,民心並不穩定。劉嘉大軍一到,可以就象摧枯拉朽一樣收復這些地方,只是時間稍微後退一點點。
所以劉嘉迅速尾隨楊懷大軍而進抵成都算是第一敗著。這是他自信自己的部隊所向無敵,又被世俗名聲所累,以為成都無計可施,結果沒有想到杜季、張魯、劉備會聯合對付他。
到了成都後,劉嘉想爭取主動,不讓張任來左右自己的命運,本來出發點是不錯的。而且也在雒縣留下趙雲守其後路,可謂進退自如。但他們與其走江油關、劍閣關突然出現在張任的後方而逼張任就範,倒不如直接在涪水關與張任的軍隊兵刃相見來得乾脆直接。當時劉嘉控制了張任的糧草等後勤補給,張任不但對劉家忠心耿耿而且又有劉循、劉闡在身邊,投降張魯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投降,劉嘉佔領了涪水關後,只要派一上將帶一萬精兵駐守涪水關,破葭萌關而來的張魯也只能望涪水關興歎。
劉嘉擔心因為兵出涪水關而被人罵,別人會說他是為奪權而進行兄弟相殘。既然領兵,哪能顧忌這麼多?為我用者我用之,不為我用者我棄之,是自家性命重要還是世間的虛名重要?所以說劉嘉是不該急躁的時候急躁,該急躁的時候不急躁。是造成目前危險局面的主要原因。
還有一點就是他得知葭萌關破以後,立即應該立即撤兵。可他象昏了頭,犯了一個非常幼稚的錯誤,在那窮山惡水之地耽誤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本可以在張魯達到前沖出一部分部隊出來,而他自己也可以逃之夭夭,過二年恢復元氣後再來進攻,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被重兵包圍在裡面。
曹操最後歎著氣說道:“哎——,只可惜成就了劉備、張魯之名。”
程昱佩服地聽了曹操的分析後,說道:“聽了丞相之言,昱才知道劉嘉為什麼有這麼多猛將和謀士都失敗了。昱認為劉嘉還有一處失誤。”
曹操興致勃勃地說道:“哦,說說看。”
程昱道:“劉嘉讓張遼將軍出來救趙雲,結果把張遼將軍的一萬人馬丟在了外面,減小了包圍圈裡面的力量,也算一個大的失誤。”
曹操只是輕輕地笑了笑,而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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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回 《諸葛亮欲起兵襲長沙》
賈詡而說道:“不見得!表面看確實是減少了力量,實際並不如此。騎兵在江油鎮、綿竹附近派不上用場,徒耗寶貴的糧草而已。與其放在裡面空養著不如讓他們出來四處機動,使張魯、杜季防不勝防更好。至少可以分散他們幾萬兵力。詡倒是佩服劉嘉這步棋:當機立斷!”
程昱則不同意地說道:“如果劉嘉能活著出來,讓張遼的騎兵出來活動牽制敵軍確實算一步好棋。但是如果劉嘉死了,在這次戰鬥中戰死了呢?留著張遼的部隊不也可以多堅持一段時間嗎?”
曹操豪爽地笑道:“哈哈,既然是死,早死幾天晚死幾天又有什麼區別?如果張遼一萬部隊加上今後龐統率兵從荊州來援,兩支部隊合在一起不就是幾萬部隊,那打敗張魯的希望不是更大?老夫也佩服劉嘉此時的大膽,竟然還敢分兵出來為今後做長遠考慮。依老夫看,使出這一步棋的劉嘉真有點跟烏林大戰時的劉嘉有點吻合了,這小子這次要不死,經過磨難的他更是無人能敵。只是他能熬得到龐統領兵過來的時候嗎?老夫真有點替他惋惜了,嘿嘿……”
程昱搖了搖頭道:“難!龐統就算今天動身,無任何阻攔只走路他也要近三個月才能到雒縣。而攻破雒縣等城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他手下的士兵連最近收容的一萬多山越士兵也不夠三萬人,除了留下守城的人,能帶走打仗做精兵用的也就一萬五千人吧,加上張遼的部隊、高沛的部隊也只有三萬,對張魯、杜季無法形成兵力優勢。”
賈詡則不肯定地說道:“詡還難下這個定論,雒縣之戰劉嘉部隊才損失一點人馬,詡認為他們堅守相當長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能。”
曹操大笑道:“那就看劉嘉小兒的造化了,也許他化裝隻身逃出來,先設法穩住巴郡並守住荊州之地,過幾年之後又是一隻猛虎。算了,不替他想了。二位說說我們既然不能現在就考慮進攻漢中,但暗地裡做些準備還是可以的吧?等劉嘉一死或者一逃,我們就可以全力以赴了。”
賈詡道:“明著做或暗地裡大做準備都可能影響到張魯。詡倒是有一計,不知丞相以為如何?”
“先生請講!”曹操連忙說道,身子也略為前傾。
賈詡摸了摸鬍鬚道:“我們可以學一次韓信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曹操笑問:“棧道如何修,陳倉又如何渡?”
“我們可以明地裡朝襄陽城不遠的樊城發兵,當然發的兵無須多,但糧草、武器要多。張魯等人就會以為我們是要進攻襄陽來報以前烏林之戰的一箭之仇,而對我們放心。甚至他們還高興我們去攻劉備呢,這樣我們就不會分他們消滅劉嘉的心。待我們糧草集中完畢而劉嘉剛敗之時,我們馬上就可以從許昌的後方派精兵快騎直接進攻漢中,而把在樊城附近的糧草、武器立即轉運。雖然為了運輸這些糧草、武器而多走了一些路程,但節省了集聚的時間,相對今後再臨時集聚快了很多。” 賈詡說道。
曹操立即興奮起來,大聲道:“好!文和之計不錯!不過,既然我們在樊城做準備,如果機會合適,我們為什麼不順手牽羊呢?佔領襄陽後還可以從襄陽出發占上庸進漢中,走這條路進漢中雖然遠了點也複雜了些,但確實不錯!乾脆就來他一個真的奪襄陽如何?相信劉嘉被滅後,我們也休整差不多了。烏林大戰的一箭之仇老夫還真想報呢。劉玄德這大耳賊,憑什麼佔據我們的襄陽?”
賈詡笑道:“隨機應變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稱之為一箭雙雕之計。不過這個計策現在還不能馬上實施,就算要馬上實施也要等一段時間。”
曹操正在思考,程昱就搶著道:“為何?兵書雲兵貴神速,為何文和還要等一段時間。”
賈詡見曹操點頭,笑著道:“丞相知道。”說完轉頭對程昱道,“我們不還需要靠劉備與孫權先在荊州南部拖龐統一段時間嗎?”
“哦——。” 程昱沉思著點了點頭。
曹操最後笑著說道:“不管怎麼樣,好戲就要開鑼了。哈哈……”
就在曹操等人在思考如何漁翁得利的時候,劉備和諸葛亮也接到了雒縣被盟軍佔領的消息後,在商量今後的對策。
“軍師,要是我們就這麼撤了,我們不什麼也沒有撈到嗎?難道真的白幫他們?”劉備聽諸葛亮真的要安排張飛回襄陽急了。
“呵呵,主公怎麼這麼說?我們把劉嘉逼到絕境不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勞嗎?我們這五千精兵可是寶貝,怎麼讓他們在那裡消耗掉?主公放心,亮會在那裡安下一個釘子的。張魯、杜季希望我們撤走,但會把涪水關搶著交給我們管理的。只要我們安定了荊州,我們就能利用它。”諸葛亮笑道。
“我們真的能得到涪水關嗎?那五千士兵是不是都要留在這裡?”劉備又興奮起來。
“不必!讓糜芳率二千人守在那裡就成。三將軍可以率其他三千人回襄陽。”諸葛亮笑道。
“那糜將軍處在張魯、杜季的大軍中,真是危險萬分啊。”劉備說完,又有點惋惜地說道,“不過為了我們的事,也只能委屈他了,總不能讓三將軍留在那裡。”
“呵呵,糜將軍一點危險也沒有。他絕對是張杜他們二方巴結的物件,連糧草武器都不要我們提供。”諸葛亮微笑道。
劉備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大笑道:“哈哈,可不是嗎?張魯攻杜季援,杜季攻張魯援。好!我們兩不得罪,左右逢源,好!真好!”
“三將軍到了以後,主公就要親自守城了。亮與二將軍前往江夏郡,為主公先取下樊口、夏口。只要佔有這處城池,我們襄陽和江夏兩地之間就不再總是擔心被劉嘉切斷了。”諸葛亮輕聲道。
“我們這裡危險大嗎?誰最有可能進攻我們?”劉備問道。
這時一個護兵走了進來,把一張字條交給諸葛亮後就轉身退了出去。
諸葛亮打開字條看了一眼,眼睛裡突然射出一縷驚喜的目光。但穩重的他很快就表現正常了,順手把字條放下一邊,而回答劉備剛才的提問。
諸葛亮和聲和氣,語氣平緩地說道。“最應該提防的當然是曹操。烏林大戰後他們也休整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現在曹操想用兵的地方無非是漢中、荊州、涼州。而漢中正處在消滅劉嘉的關鍵時刻,曹操肯定會忍一段時間,而涼州的韓遂馬騰等人現在表面還是順從,不能馬上用兵,因此我們襄陽應該是他們的首攻之地。不過他們現在也不會馬上行動,他們還希望我們去拖龐統的後腿,阻止龐統救援被包圍的劉嘉呢。所以我們的動作要快,要猛!我們必須迅速拿下樊口、夏口後,用重兵取下長沙、武陵,然後包圍江陵。只要取下江陵,我們今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劉備雖然非常想知道那字條裡寫的什麼,但見諸葛亮不交給自己看,也就不好意思去問,他接過諸葛亮的話懷疑地問道。“備相信軍師能順利取下樊口、夏口,但長沙、武陵會很快取下嗎?以前軍師跟備談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大的胃口。”
諸葛亮拿起案上的字條揚了揚,然後從容答道:“呵呵,以前亮也不敢做這個奢望。不過今天就不同了,因為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利器,有了一個攻城的利器。只要孫權周瑜猛攻交州、桂陽,我們憑這個利器我們就能輕易取下沒有多少士兵把守的長沙、武陵!”
說到這裡,諸葛亮才把字條交給心急的劉備。
劉備一邊說一邊迫不及待地讀起字條來,幾眼掃完後,高興地說道:“太好!軍師總能給備以驚喜!”
劉備又看了一遍,然後興奮地說道:“它真的做成功了?太好了,我們憑它就可以殺他們一大片了。好!好!趙雲失去了,我們得到了比趙雲更好的東西!你走就走吧,恐怕今後有你後悔莫及的時候。今後我們還怕誰?孫權還是張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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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38 PM
第100回 《織網捕劉嘉1》
諸葛亮看著興奮得象孩子似的劉備,心裡不禁一陣迷惘。他不得不提醒道:“利器隨好,但它是死的,而且它們也不易製造,別人要學我們的也不是困難。因此使用它們出其不意取得一二場勝利是有可能,但要依靠他們橫掃諸雄卻萬萬不能。”
劉備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自嘲的地說道:“剛才聽軍師講我們能很快取得樊口、夏口、長沙、武陵、江陵,備就忘記一切了。”
諸葛亮道:“亮和二將軍南下後,主公要密切注意對面樊城曹軍的動靜。特別是在三將軍回來前要緊閉城門,嚴加防範,雖然亮已經安排了很多細作在注意曹軍的動靜,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是!備一定謹記軍師之言而小心把守。備要每天親自巡城,等待三將軍的到來。同時備在後方為軍師提供糧草武器,喜待軍師的捷報。”劉備有點陶醉地說道。
之後,劉備又問道:“對了,憲和動身前往建業城了嗎?他能不能說動孫權現在就猛攻龐統或者牽制劉備的部隊?”
諸葛亮點了點頭,回答道:“他已經動身了。勸說孫權和他手下那幫人可能有點難度,但勸說周瑜肯定不難。也許孫權他們也在研究益州的情況,看如何在交州、荊州取得最大的好處呢。”
劉備笑著道:“那是當然,好戲不是就要登臺了嗎?哈哈……”
諸葛亮估計的確實不錯,現在孫權正與他手下的一群人正在新落成的吳侯府議事殿裡議論益州的事。
“嘿嘿,劉嘉他也有逃命都困難的時候?想當初真是意氣風發得不得了。吳侯,這次我們絕不能輕饒他,我們把荊州南部四郡給搶過來吧。”孫權手下頭號謀士張昭道。
孫權也象喝多了酒一樣興奮,大聲說道:“好!不管這小子死沒有死,我們都要利用這個機會。不過我們有這個想法,難道襄陽的劉備就沒有這個想法?這次大耳賊可是下了大本錢的,他那一點點兵竟然還敢派出五千深入益州腹地。真是不佩服不行啊!”
另一謀士說道:“聽說這次圍剿劉嘉就是劉備手下頭號謀士諸葛亮在出謀劃策,加上張魯手下閻圃在推波助瀾,所以才有了棄守巴郡而誘敵深入、奇襲涪水關而斷劉嘉退路等連番好戲。如此精妙絕倫的棋路,沒說是經驗不豐富的劉嘉,就是久經戰場的老將也不一定不中計。”
孫權點了點頭道:“是呀!劉嘉直驅成都城下,權可以理解,走江油去劍閣爭取主動,權也認同。唯一不認同的是劉嘉明知道葭萌關破了以後為什麼不輕裝南下,立即奔赴雒縣而脫出包圍圈呢?他在那個叫江油鎮的地方整整耽誤了一天半的時間。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敗著。”
張昭道:“也許是擔心趙雲與張飛同流合污吧。”
魯肅在旁邊說道:“擔心趙雲是一個方面,另一個原因肅估計是因為劉嘉過於自信自己的部隊,以為張魯也好,杜季也好,他們的兵都不值一提,包圍圈伸手可破。可他難道不知道螞蟻多也能咬獅子嗎?”
孫權突然歎了一口氣道:“張魯這傢夥真了不起,他漢中怎麼能出動這麼多兵呢。我們江東地廣糧足,怎麼累成這個樣才有了十萬兵。他也就漢中、巴西還有西北有一點地方,滿打滿算不過二個半郡的面積吧,怎麼這麼多兵。我們要是有這麼多兵還怕什麼。”
張昭答道:“主要是漢中地理位置好,北方連年戰亂,北方許多人都逃往他們那裡。根據我們的細作報告,每年從北方流入的人口就有好幾萬,相當於我們一個小郡的人口數。加上張魯在那裡興的那個教,吸引了無數的窮人加入。他們有戰爭的時候教徒與士兵不分,所以張魯的士兵多。”
——有史可查,張魯統治下的漢中人口和士兵數量在三國時算是一個異數,不是同時代一個平常的郡可比。從《三國演義》中也可以看出張魯隨便就可以派出幾萬精兵,似乎跟益州整個州的兵力不相上下,因此細心的讀者不要罵本人在這裡瞎扯。
孫權又問魯肅道:“張魯在攻打葭萌關的時候幾乎傾巢出動,動用了他近八成的兵力,不怕曹操在後面插上一刀?”
魯肅笑道:“只要時間不長,張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曹操在烏林大戰的時候損失慘重,自己的傷口還沒有治療好,立即發動進攻有點困難。第二是曹操怕劉嘉更甚於怕張魯,現在有人替他剿滅劉嘉自然求之不得,不但不會在這個時候分張魯的心,估計張魯要什麼支援,曹操都會考慮給還是不給,所以張魯敢於全力以赴。但他們也做了相當的防範,葭萌關一破,他們就讓部分精兵去駐守陽平關和上庸城了。至於今後,就看張魯如何應付了,劉嘉是不是真的那麼好消化現在還不能說。”
“這劉嘉也太沒有人緣了吧,怎麼這麼多人都想打他的主意?現在包括我們就有曹操、張魯、劉備、杜季五方,個個都要消滅他而心甘。”旁邊一個謀士說道。
張昭反駁道:“這與人緣好壞沒有關係。現在哪個不想消滅別人?不管是張魯還是曹操,只要他失敗,其他各方肯定會群起而攻之。再說劉嘉是從益州崛起來的,而之前益州弱小無能,人人都把它看成自己的,可劉嘉一出現不但要把益州攬在手裡,而且還要把荊州、交州、漢中甚至整個天下都要據為己有,能不招人恨嗎?因此所謂聯盟不聯盟都是暫時的,聯盟二字只表示一方現在吃不了另一方,等一方有能力吃得了另一方的時候,這聯盟二字就可以撕掉了。”
“哈哈,有理。我們與劉嘉不簽了一個八年互不攻打嗎?看來是該考慮撕不撕掉了。”孫權笑道。
這時僕人來報:“襄陽使者簡雍求見!”
孫權哦了一聲,朝周圍的謀士掃了一眼笑道:“來的好快。”然後對僕人道,“請他進來吧。”
“是!”僕人躬身而去。
按主客位置坐下後,孫權道:“先生一路辛苦,請問先生是不是為了劉嘉而來。”
“正是!吳侯真是爽快人。”簡雍舉手應道。
“這次你主劉備又是大出風頭,圍少年英傑于江油,可喜可賀。”孫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同喜同賀。”簡雍鎮定自若的回答。
“不知本侯喜從何來,又賀什麼事情。難道本侯看著自己的親人被你們圍困還是一件喜事?”孫權徉裝氣憤地說道。
“哈哈,吳侯怎麼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跟雍開玩笑?劉嘉又算吳侯哪門子親人?”簡雍笑道。
“劉嘉娶的是本侯的親妹妹,怎麼不是親人?現在又是什麼關鍵時候?”孫權依然咄咄逼人。
“哈哈……,吳侯是辦大事的人,先不說什麼大義滅親的大話,就是尋常百姓家而言也是‘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的道理就是市井小人都知道,吳侯不會不知道吧?相互之間沒有矛盾的時候,吳侯與劉嘉可以為親戚,但劉嘉存在一天就威脅吳侯的祖宗基業一天,從公從私都應該滅劉嘉而後快,談得上要為他劉嘉出頭嗎?哈哈……,這事吳侯比雍更清楚,雍就不多說了。剛才吳侯問雍說現在是什麼關鍵時候,雍要答的是——現在正是確立吳侯萬年基業的時候,錯過現在這個時機,後悔就來不及了。”簡雍邊笑邊說道。
“哦,真有這麼重要?怎麼本侯倒覺得現在正是坐山觀虎鬥的時候。只要張魯、杜季殺了劉嘉,我們就可以兵出荊州,占了江陵和南部四郡。”孫權輕鬆地說道,然後又笑了起來,“哈哈,恐怕到那個時候,襄陽的劉備又捶胸頓足了。”
周圍其他的高官們也哈哈大笑起來。
簡雍依然從容不迫地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大家都懂,問題是真正能做黃雀並象黃雀一樣能得到實惠的人有幾個?等張魯殺了劉嘉——?哈哈,如果人人都象吳侯這樣袖手旁觀,恐怕這次張魯、杜季殺不了劉嘉!劉嘉依然會活蹦活跳的來到荊州的。”
孫權大笑道:“先生這話騙三歲小兒尚可,騙本侯似乎略顯不夠。劉嘉三萬來人被張魯、杜季近二十萬部隊包圍在江油、綿竹一帶的彈丸之地,能翻什麼浪,能逃出生天不成?難道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劉嘉是有神仙相助?……,先生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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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回 《織網捕劉嘉2》
簡雍道:“雍自然不敢小看天下英雄,否則,雍也不會到這裡來拜見吳侯。雍只是就事論事,吳侯想必也知道張魯十多萬大軍是什麼人組成的,杜季手下之將又是什麼人。而劉嘉手下雖然只有三萬之眾,但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不但作戰經驗豐富,而且武器尖銳,忠心耿耿。以一敵二毫無困難,加上那裡的地形,只怕……”
張昭連忙說道:“哈哈,先生這點數也不會算?就算劉嘉的部隊能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張杜聯軍也要大大強於劉嘉吧?現在張杜聯軍是劉嘉部隊的五倍。”
簡雍道:“戰鬥難道就會這麼簡單的算數字?前一段劉嘉守雒縣,張魯杜季聯軍攻,結果劉嘉僅僅損失了六百多人,而聯軍損失了八千多人。損失比是一比十三,但你們能說劉嘉的力量就大於聯軍嗎?不能!所以戰場不能靠比數字。戰爭的取勝靠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現在天時可以說不分高下,而劉嘉占地利,至於人和——”
孫權見簡雍停頓,連忙問道:“人和怎麼說?”
簡雍似乎有點滿意孫權的配合,輕鬆說道:“人和就要靠我們,包括我主劉備還有吳侯等人的爭取了。”
張昭有點不忿簡雍的態度,說道:“先生口口聲聲說杜季損失大,好象是杜季多麼無能似的。但據昭所知杜季的部隊現在似乎是有張飛率領,而且這個張飛不是別人,是你主劉備的結義兄弟吧?是不是說劉備手下的人也是草包一堆?哈哈……”
周圍的人跟著哄笑起來,連孫權也微微笑了笑。
簡雍從容而答:“攻城損失也算正常範圍,試問哪次攻成不是血流成河的?張飛將軍的能力如何世人有目共睹,不是一些誇誇其談的人可以貶低的。而且張飛將軍馬上就要回襄陽,剩下的剿殺將由張魯、杜季完成。”
“啊——”孫權一驚,連忙說道,“張將軍為什麼中途而退,是張魯他們猜忌你們?劉嘉沒有消滅而撤走是不是要回襄陽與本侯來爭荊州?”
其他的人也盯著簡雍。
簡雍道:“是!但也可以說不是!回來固然有防止張魯、杜季猜忌有關,回襄陽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對付荊州四郡,不,應該是五郡,不還有江陵郡嗎?”
孫權怒極而笑:“哈哈,那先生這次是來下戰書的?是來告訴本侯你們要佔領荊州四郡……荊州五郡的嗎?”
簡雍看都沒有看身旁那些噴火的眼睛,道:“吳侯以為呢?”
“哼!你們敢!本侯有十萬大軍,難道怕你劉備三萬人馬不成?”孫權冷笑道。
“所以雍今天來不是下戰書的,而是來請吳侯幫忙的,或者說希望與吳侯聯盟的,你我二方共同來對付劉嘉。”簡雍說道。
孫權這時又笑了,他是想起在簡雍到之前張昭說的一句話“所謂聯盟不聯盟都是暫時的,聯盟二字只表示一方現在吃不了另一方,等一方有能力吃得了另一方的時候,這聯盟二字就可以撕掉了”而笑的,笑了幾聲後,他對簡雍道:“幫什麼忙?本侯又怎麼可能幫忙?你們把張飛將軍招回來,難道讓我們千千迢迢去打劉嘉?你們自己就當那個躲在螳螂身後的黃雀?”
“吳侯又誤會了。現在龐統的軍隊不消滅,我們二方哪裡敢談攻打遠在益州的劉嘉?我主劉玄德之所以將張飛將軍招回來就是為了攻打龐統的。”簡雍道。
“你們擔心龐統去接應劉嘉?”孫權問。
“不是擔心,而是龐統肯定會去,就算龐統不去,龐統手下的那些將軍士兵都會鬧著要去的。”簡雍道。
聽了簡雍的話,孫權和他手下的人都笑了起來。只有魯肅在沉思而沒有笑。
簡雍顯然已經預計到了會有這個效果,所以並沒有表示出一點詫異。等其他人笑得差不多之後,才轉頭對魯肅道:“先生為何不與他們人一起大笑?難道先生聽到龐統領兵去救劉嘉而荊州南部兵力空虛,你們正好有機會等龐統走後兵出交州、進攻荊州四郡這個事實而不高興異常嗎?”
眾人一聽簡雍的話,臉上一片驚愕之色,也有一絲慚愧之色,不過慚愧之色很快就消失了:現在本就是一個我吃你你吃我的時候,有機會不利用才是真正的傻瓜呢!有必要慚愧嗎?
魯肅見簡雍問到自己,沒有立即答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因為我們對前線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從先生說的話看,是不是桂陽的龐統最近會有什麼大的舉動?或者說在出兵接應劉嘉前會在桂陽或交州會有大的行動。”
當魯肅不肯定的話說完以後,孫權的臉色才稍微有點變化,雙眼驚疑地盯著簡雍。
簡雍點了點頭,說道:“按常規,吳侯大軍完全可以等龐統大軍動身後再去兵進交州、進攻桂陽。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龐統做出了很大的動靜而且將做出更大的動作。已經做出了的是他利用手下大將沙摩柯招安了其部分山越舊部,獲得了一萬多山越士兵。聽說他們現在正在雪峰山與一個叫銀柯尚的山越首領談判,還要準備招安銀柯尚手下的二萬人馬呢。”
魯肅點了點頭道:“這些消息我們雖然在後方但也早就收到了,這並不能促使我們現在就進攻龐統吧?他收編了這些兵馬肯定會帶走到益州去,我們還是可能趁他走之後再進攻。”
孫權連忙說道:“先生,你這麼做是不是讓我們不顧一切拖住龐統大軍,而讓益州兵從容消滅劉嘉,而你們進攻樊口、夏口、江陵,然後進攻長沙等郡?”
張昭一聽,也說道:“真是做的一個好夢。”
簡雍輕輕地搖著頭說道:“如果是這樣,雍肯定是白來一趟,而且把我們本來存在的一絲好感都破壞掉了,我主和我諸葛軍師豈不太傻了一點。”
說到這裡,簡雍道:“相反,我們襄陽是幫助吳侯來取得百年的基業的。我們確實是會猛攻樊口、夏口、江陵甚至長沙等郡。”
“啊!”孫權一聽,怒氣再次冒起,猛地一拍身前的幾案,然後指著簡雍道:“劉備織履老兒欺人太甚!本侯與他勢不兩立!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去,告訴那個大耳賊,想取荊州四郡可以!但先得問我十萬雄獅答應不答應!今天算本侯的心情好,不想殺人,否則本侯定要砍了你喂魚!”
簡雍鎮定自若地說道:“請吳侯暫息雷霆之怒。先讓雍問吳侯幾個問題,好嗎?”
孫權沒有好氣的說道:“說吧!”
“雍想問荊州四郡是吳侯的嗎?如果劉嘉逃出來後,吳侯有可能佔領這些地方嗎?”
“龐統一走,本侯可以!”孫權自信地斷言。
“好,雍現在假設龐統走。吳侯真的能取下四郡嗎?” 簡雍問。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40 PM
第101回 《山雨欲來1》
“當然!就算你們襄陽阻攔,本侯也不怕!”孫權肯定地說道。
“如果龐統走之前拿下了交州、佈置重兵於蒼梧郡、南海郡、高涼郡,封鎖交州北大門,然後將其他兵力集中在桂陽一帶,之後再去接應劉嘉。劉嘉就算單身一人從江油鎮包圍圈裡逃出來,然後帶巴郡、柯、興古的所有力量全力經營交州和益州、荊州南部。到那時候,佔領了長沙、武陵等郡的吳侯會有什麼感覺?就象頭頂懸著一把刀吧?吳侯不擔心它時刻掉下來?”簡雍侃侃而談。
“你以為龐統是神仙?能在短時間裡拿下交州?就算他拿下交州他哪裡又有這麼多兵可用?先生還說他能置重兵於蒼梧郡、南海郡、高涼郡。哼!簡直是笑話,就算他能招安那個什麼雪峰山上的銀柯尚,得到二萬士兵,他也只有四萬多兵,除了帶走的之外,其他餘下的兵能重兵守住桂陽就不錯了!”孫權冷笑道。
簡雍同樣冷笑道︰“看來吳侯的消息閉塞得很。估計周大都督還沒有來得及向吳侯匯報吧?”
孫權聽了此話一驚,但沒有立即開口。
旁邊的張昭道︰“先生也算是正人君子,不用這麼挑撥離間吧?周大都督對吳侯絕對是忠心耿耿。”
簡雍搖了搖頭,轉頭對張昭道︰“雍沒有說周大都督不是忠心耿耿。大都督對吳侯忠心耿耿世人皆知,雍怎麼會挑撥吳侯與他的關系呢?雍只是說周大都督有些事沒有告訴吳侯,或者說吳侯沒有注意有些事情。”
魯肅插言道︰“先生就直接說吧,轉彎抹角的聽起來使人煩。”
簡雍連忙拱了一下手道︰“各位先生是這裡的主人既然要問,雍是才來的客人當然得回答。不過既然現在子敬這麼說,雍就直說了。”
說到這裡簡雍這才按照諸葛亮的吩咐詳細地解說起來︰
在烏林大戰前,交州的勢力就分為二部分︰一是以士燮為代表的交州南部勢力。一部分是以蒼梧郡太守吳巨為代表的北部勢力。
士燮一直忠於許昌的漢獻帝也就是聽命於曹操,是曹操在交州的代言人。而吳巨則聽命於當時的劉表,是劉表在交州的代言人。可以說在烏林大戰前曹操控制著交州南方而劉表控制著交州北方(有歷史資料可佐證)。
但在劉表死後,特別是在烏林大戰曹操失敗後,兩個代言人的主人自然都對他們失去了控制。二人的心思也都發生了變化,在手下一些人的鼓動下,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自立起來。雖然他們知道真要與中原各大勢力抗衡是不可能的,但趁中原內亂通過左右逢源並憑借交州地理之險來取得短時的平安,當一回山中的大王還是有可能的,畢竟山高皇帝遠。況且連落後野蠻的山越人都可以稱王道孤,活的自由自在為什麼自己不行?完全可以在今後視形勢的變化再去選擇勢力強大的主子。
另外他們覺得自己除了跟中原距離遙遠生活習慣迥然不同外,他們還有一層與中原隔絕的屏障。這屏障就是起亂不斷、彪悍兇猛的山越人。山越人的好動和凶殘固然造成了當地社會的不安和動亂,但山越人動亂有一個特點就是官兵不去打他們,他們就在他們所在的山區鬧,很少下山來跑很遠的路去攻打官兵。除非官兵逼急了他們被官兵打得無家可歸了,他們才會四處騷擾。當然他們也不管是誰打他們或者誰進去他們的領地,只要有人來,山越人都視其為仇敵而攻打不息。
鑒於山越人的這些特點,而且士燮、吳巨二人想到自立後又無人逼迫他們去打山越人,因此他們就私下裡與活躍在武夷山、南嶺、雪峰山一帶的山越人達成互不侵犯的交易。讓那些不畏死的山越人充當了他們的一道隔絕內地的屏障。
如果不是龐統去,也許他們二人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但龐統去了就不同了。
倒不是說龐統有三頭六臂或有什麼過人的本事,而是因為他有一個將軍叫沙摩柯,他還有一批士兵本身就是山越人出身。
特別是沙摩柯本來就是幾夥山越人的首領。雖然他以前被劉嘉俘虜過,但當地山越人並沒有把自己的大王看得象中原的皇帝一樣神聖不可侵犯,既然他現在再次帶兵又當上了內地正式的將軍,其威信和關系還是在那裡,很多山越人還以沙摩柯當了中原正式將軍而自豪呢。
因此龐統首先就請出沙摩柯,讓他去負責招安山越人,加上龐統手裡有一萬五千精銳部隊做後盾,時時在山越所在的山區武裝示威,那些小股山越人看到了老首領又見他身後有強大的武力支持自然望風而投,有些小首領還主動帶著手下士兵跑過來邀功。
對于與沙摩柯關系較遠的山越人,龐統就採取殺一批趕跑一批招安一批的辦法。
在龐統軟硬兼施多管齊下的辦法下,很多有點勢力的山越人就只好不甘心也得甘心地投降了。
龐統同時也按照劉嘉的辦法,把那些荒蕪的土地、無主的土地一視同仁地分給這些山越人和無地的漢人,也組織一些退伍的老弱軍人在雲夢澤湖周圍開墾土地。當時雲夢澤也就是洞庭湖周圍土地開墾不多,加上連續的兵荒馬亂,無主之地也不少,自然可以安置很多的人。有了土地的窮苦山越自然不願再去過原始而辛苦的狩獵生活了,紛紛出山領取安家費和耕種幾代人夢寐以求的土地,導致山越人內部也分崩離析。
此外,劉嘉還提示龐統招那些投靠劉嘉後現在日子好過了的而在山越人中原來有點威信的老百姓組成勸說隊,發給他們傭金,讓他們上山挨家挨戶宣講下山的好處,並把他們自己的生活情況告訴那些還心存疑慮的人。
這些勸說隊的人基本不需要費多少口舌,那些山越人只要看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和臉上的精神狀態就知道了下山肯定要好過在山上,而且他們聽說太守給他們一種能使一畝地結八九石稻穀的良種後,被饑餓逼怕了的山越人就開始呼朋引伴地進入了龐統建立的安置營。
龐統就這樣威恩並用吞並了許多山越部隊,掃平了很多山越部落,輕而易舉地把士燮、吳巨二人設計的屏障戳得千孔百窗,使這二個想做土皇帝的人開始更多地思考起來、本來不堅定的信心也開始動搖了。
最後士燮、吳巨二人把維持那道與內地隔絕的屏障的希望寄託在雪峰山最大的山越首領銀柯尚的頭上,雖然銀柯尚的勢力不是很大,手裡只有二萬多部隊,但這些士兵都是多年叛亂的精英人物,他們與追剿他們的官兵奮戰多年,完全可以說是身經百戰的精兵。而且他們對當地地形非常熟悉,不熟悉地形的官兵來追剿他們,常常被這些身穿破爛衣服而神出鬼沒的山越人打得焦頭爛額。
銀柯尚一直以來也不服沙摩柯的管轄,兩人雖然不是敵我矛盾,但也稱不上友好聯邦,只是在官兵的高壓下沒有翻臉而已。在沙摩柯被俘虜以後,銀柯尚還暗地裡收編過一些流散在附近的沙摩柯的部隊,因此銀柯尚現在對沙摩柯和龐統存了戒心。
士燮、吳巨派使者找上門的時候,他還真猶豫著是不是答應這二人的要求,只是因為龐統的大軍就是山下,而士燮、吳巨二人口惠而實不至,不能為銀柯尚提供實質性的軍事幫助而不敢公開與龐統叫板,所以銀柯尚一邊應付著土、吳二人的巴結,一邊與龐統談判……
張昭見簡雍說了半天,他還沒有聽到為什麼周瑜的部隊要馬上進攻龐統大軍,因此插言道︰“先生,說了這麼久,昭怎麼就從中聽不到要我們立即進攻龐統大軍的理由呢?”
旁邊一謀士也說道︰“是啊,龐統要談他們就談吧,談不好龐統也只能不理他而去益州救劉嘉。談好了,龐統連帶把銀柯尚的兵也帶去救劉嘉。這與我們希望龐統走後趁桂陽空虛而兵進交州、進攻桂陽沒有什麼矛盾。說不定龐統談好了把銀柯尚的兵帶走了還更好些呢,省得我們得了交州和桂陽後再去圍剿他們。”
張昭又加了一句道︰“而且昭發現這龐統也只不過是浪得虛名,現在不去做大事,只與那些野蠻的山越人談判浪費時間。”
簡雍道︰“可雍聽我軍師講,龐統與山越人打交道才是抓住了主要問題。解決了山越問題,交州的事就解決了百分之八十。”
張昭不由大笑起來︰“哈哈……,你軍師,不就是諸葛亮那黃嘴小兒嗎?龐統在劉嘉出事以前不利用手裡的力量猛攻蒼梧郡、南海郡、高涼郡等要地而花時間搞什麼談判。現在想攻也來不及了吧?他的主子都快完蛋了。先生說解決窮山溝裡的山越人就解決了交州問題的百分之八十?那意思就是說與銀柯尚談好了,取得交州就指日可待
簡雍對著張昭道︰“可以這麼說!”
“不可能!”張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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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回 《山雨欲來2》
這次孫權和魯肅倒是沒有附和,而是用目光示意簡雍繼續講下去。雖然他們通過周瑜知道了這些資訊,但以前沒有這麼系統而連起來想過,特別是沒有想到山越人被士燮、吳巨利用,也沒有去想山越人立場的變化對士燮、吳巨有什麼大的影響。
簡雍對著孫權和魯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銀柯尚是士燮、吳巨二人可以利用的屏障,表面上來看,銀柯尚只是士燮、吳巨二人手裡的工具,最多算是一個依靠。實際上銀柯尚和其他山越人是支撐士燮、吳巨二人自立這種想法的一根擎天大柱。現在其他山越人已經投降,只剩下了銀柯尚一人在堅持,一旦銀柯尚投靠龐統,那麼士燮、吳巨之流肯定會立即投降龐統。”
張昭因簡雍剛才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心生不滿,見簡雍說的如此肯定,就繼續反駁道︰“不可能!銀柯尚才二萬人馬,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決定性力量?士燮、吳巨二人加起來至少有六萬多人馬,龐統就算加了這二萬人馬也只有四萬八千人馬,二個人既然有自立的心思怎麼可能在部隊多於龐統的情況下選擇立即投降?”
孫權也用不相信的眼光看著簡雍。
簡雍笑道︰“哈哈……,現在周大都督不也只有六萬多人馬,憑這六萬部隊怎麼敢與十一萬敵人相抗?還企圖吞並交州。豈不是膽子比天還大?”
張昭立即反對道︰“胡說!交州窮鄉僻壤之地哪裡有十一萬人馬?”
簡雍曲著手指道︰“雍在子布面前哪裡敢胡說。讓雍給子布算一算。剛才子布說士燮、吳巨二人有六萬多人馬,是吧?龐統現在有二萬五千多人馬,是吧?銀柯尚有二萬多人馬,是吧?那他們三方加在一起是多少?六加二再加二不是十萬,加上那些餘數難道不是十一萬人馬嗎?”
張昭大怒道︰“你敢羞辱張某嗎?”
簡雍微笑道︰“不敢!既然子布把士燮、吳巨二人的人馬加在一起看成是龐統的敵人,為什麼就不許雍把他們三方加在一起看成是周大都督的敵人呢?呵呵,……,雍知道子布心裡現在想說什麼。其實士燮、吳巨二個人也不是一條心,可以說完全是貌合神離,他們不可能被看成一個整體。而且他們兩人都只是心裡在想自立,實際上都不敢自立,有銀柯尚在,他們還可以暗裡地想一下,或者名義上歸順中原,實際上自立。”
看著孫權臉色越來越沉重,簡雍繼續道︰“一旦銀柯尚投降,無後顧之憂的龐統就可以馬上率領他的近五萬大軍直抵蒼梧。在龐統大軍高壓下,首當其沖的蒼梧太守吳巨肯定是第一時間率領他分散在各地的那一萬八千士兵投靠龐統,在劉嘉手下繼續當他的太守。士燮估計也用了了幾天就會投降,因為他雖然有四萬多部隊,但也分佈在好幾個郡,很容易給龐統各各擊破。雖然現在士燮已經把兵力做了一些集中,但他既要阻攔大都督的部隊、又要阻攔龐統的桂陽之兵、零嶺之兵,還要阻攔柯、興古等郡可能殺出的部隊,一時間他的兵哪裡能集中得起來?又怎麼能夠集中?如果象現在有山越幫忙還有吳巨獨當一面,也許他的兵還能集中一點點,但出現銀柯尚投降、吳巨投降,他就是神仙也不能集中兵力了。你們說他能堵得了哪個地方?”
孫權一聽就急了,連忙說道︰“那交州不糟了嗎?”說完轉頭對魯肅道,“那我們不就沒有機會了嗎?”
簡雍見孫權的表情,心裡一喜,暗道︰有戲!然後再添油加火地說道︰“只要士燮、吳巨二人投降,龐統所有的一切就活了!他讓士燮、吳巨把所有的兵力用來對付大都督,自己率領手裡的精兵日夜兼程趕赴益州。雖然這些交州降兵不至於有膽量進攻大都督率領的部隊,但他們在龐統手下將軍的率領下據城抵抗大都督還是完全可以的。大都督就算等到龐統走了,他也只能一城一郡地進攻!進攻順利損失大批人馬也許能攻下交州二到三個郡,但不順利的話可能只能攻下一到二座城池。等龐統救了劉嘉回來,他們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收復失地。到時候大都督就有得受了,畢竟周大都督手裡只有非常疲憊的六萬人馬,就算這六萬人馬能夠與劉嘉敗退回來的大部隊相抗衡,那吳侯也應該考慮北方的曹操緩過氣來吧!畢竟烏林大戰過去不是幾天幾個月了。”
相關資料︰歷史上的交州被東吳收伏過程是非常容易的,東吳大將步騭率千人之兵分兩路入交州,一路在步騭率領下入蒼梧會見了先親劉表後親劉備的吳巨,利用當時劉備和孫權處於結盟狀態的情況,設酒宴誅殺了太守吳巨和他手下的大將校尉區景。取得了蒼梧郡的控制權,而交州南部的士燮正因曹操在赤壁敗退而六神無主,見蒼梧被奪而失去與孫權抵抗的本錢,所以主動向只有少量兵馬的步騭投降。不過後來由於後期的東吳在交州橫征暴斂,導致當地人經常起義,使交州幾乎處於半癱瘓狀態。
聽了簡雍的話,孫權竟然有點慌亂起來。有點無助地看著魯肅的時候,這時殿外一名護兵跑了進來,一邊報告說︰“八百里加急!大都督急件!”
孫權臉色又是一變,心裡道︰難道是龐統與談判成功了?
孫權有點迫不及待地搶過急件讀了起來,不過越讀臉上的焦急之色越少,讀到後來臉上全是得意之色。他高興地站了起來,把手裡的急件遞給身邊的僕人,並連連對魯肅說道︰“子敬,你看看,你看看。劉玄德他有諸葛亮出謀劃策,我們不也有公謹運籌帷幄嗎?誰怕誰呀,哈哈……”
魯肅聽了孫權莫名其妙的話先是疑惑地看了孫權一眼,接著小心地從僕人手裡接過急件埋頭讀著。
孫權見魯肅在認真看急件,他就轉頭對簡雍說道︰“先生剛才說的有理,我大都督決定在近日起兵進攻龐統大軍,幫助你主劉玄德進攻樊口、夏口。只是請先生務必盡快告訴你主一聲,最好是你們先動手,只要你們一動手我們大軍就開拔。因為相對桂陽而言,樊口、夏口的兵力弱多了,你們先進攻風險要小的多。”
簡雍本來想反駁一句說劉備的部隊先攻樊口、夏口是幫孫權的忙,是劉備大軍在北方吸引龐統的部隊。但話到嘴邊就忍住了,畢竟現在應該以大局為重,弄清誰幫誰這種事情只是有口頭實惠而已,況且這也是相互有利的事,真正來講是無法說清楚誰幫誰的。
同時簡雍也想知道周瑜到底在急件裡寫了什麼東西,讓孫權不但改變了主意而且喜形如色。
其實周瑜寫的與簡雍談的差不多,也是說龐統與銀柯尚談判的成功後的嚴重後果和對東吳的危害。同時周瑜還提出瞭解決辦法,就是在龐統還沒有與銀柯尚達成一致的時候猛攻龐統的部隊,同時派人去告訴銀柯尚、士燮、吳巨當前的情況,也就是讓他們知道現在劉嘉生死未蔔、龐統何去何從都不知道,要他們在想投靠龐統的時候多考慮一些問題︰到底投靠誰對他們最有利。
按周瑜的估計在自己大軍的猛攻下,龐統一方面要應付自己的猛烈攻擊另一方面要設法去營救益州的劉嘉脫險,那麼他就沒有多少心思去與銀柯尚談判了。
周瑜也肯定銀柯尚、士燮、吳巨等人知道劉嘉被絕對優勢兵力包圍後,心裡一定有更多的想法。至少有選擇餘地的銀柯尚在談判時會獅子大開口,從而客觀上拖延了談判時間。士燮、吳巨馬上會由偏向龐統轉到偏向自己,或者乾脆坐山觀虎鬥。當然自己如果能把軍心不穩的龐統大軍擊敗,那士燮、吳巨二人毫無疑問地投靠自己。
所以必須趁現在龐統焦頭爛額的時候立即進攻,不能再等部隊準備好後行動。
周瑜在急件裡說自己的部隊雖然還有部分工作沒有準備好,但龐統現在更手忙腳亂。另外,周瑜還請孫權派人去聯絡襄陽的劉備,請劉備在北方進攻劉嘉的地盤,這樣一來龐統將會更加應接不暇。如果能讓劉備集中兵力攻江陵、長沙這些大城市更好,更能吸引龐統的注意力。
不過後面請劉備的建議讓孫權稍微改動了一下︰既然簡雍主動上門,自然不要自己主動到襄陽去聯絡請劉備參戰了,而且還要說成是自己現在就打是在幫劉備的忙,並要求劉備先開戰。至於攻大城市還是攻小城鎮,孫權也權衡了一下,覺得讓劉備先攻小城鎮好,這樣既可以消耗劉備的兵力,又可以為將來自己取那些大城市留下鋪墊。
因為諸葛亮在出發時就告訴過簡雍,他出使建業的主要目的就是說服孫權立即動手,其餘的都不要說也不要承諾,所以簡雍在確認孫權已經明白了周瑜應該立即開戰的道理後就馬不停蹄回返江夏郡了。
至此孫權、劉備在進攻龐統阻擋其救援劉嘉方面達成了實際上的默契。
而即將遭受兩大勢力進攻中的龐統現在怎麼樣了呢?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41 PM
本帖最後由 makotomyself 於 2009-5-26 11:45 PM 編輯
第102回 《龐統搶先出手1》
自從接到劉嘉派人送過來的葭萌關被張魯攻破的消息後,處在桂陽的龐統就開始焦急起來。
其實龐統在劉嘉大軍尾隨楊懷大軍快速進抵成都城下的時候就開始了擔心,只不過他忙於自己的事又不是很瞭解前線的情況。利用信鴿傳來的消息也只是片言只語,加上劉嘉傳過來的大部分消息都是已經決定了的指令或發給自己的命令,龐統也只能稍微提醒了劉嘉一下。加上龐統當時也沒有想到劉備才三萬多士兵要防守二處處在各方包圍之中的城池竟然還敢派出五千精兵,千里迢迢去偷襲,所以出現劉嘉被含張飛在內的聯軍包圍時他也驚訝了很久。
龐統同樣不理解為什麼劉嘉在江油鎮敢耽誤一天一晚,而且還來信說要自己不用擔心,劉嘉已經製造成功了一種叫火藥的東西。
“這火藥就是軍中常用之物製成的,怎麼可能於一瞬間置千百人於死地呢?”龐統心裡總是這麼想,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也想像不出“爆炸”又是一種怎麼樣的景象。
不過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收編的一萬多山越部隊還在整訓,很多才歸降的士兵才剛剛適應自己的統領;躲在雪峰山上的銀柯尚與沙摩柯的芥蒂還沒有完全消除,而士燮、吳巨還在與自己搶這個讓人頭痛的銀柯尚;劉備既然派精兵出了涪水關,帶兵進攻了雒縣城,那就是說明劉備現在公開撕下了他掛在臉上與劉嘉互好的畫皮,進攻荊州南部是遲早的事,也許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而最善於捕捉戰機的周瑜在此良辰佳景時分不出手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劉嘉要去救、交州的事要管、劉備孫權的部隊要擋……
這麼多事情,就我這二萬人馬該怎麼辦好呢?
龐統苦苦思索著。
崔州平聽了龐統的話,苦笑道︰“按士元這麼說,主公有張魯、杜季在圍攻他,我們面對的有孫權、劉備?總共有四方在進攻我們?這可比烏林大戰熱鬧多了。”
“五方?那還不止呢!至少有六方,北方的曹操不一樣虎視眈眈嗎?所以嚴格來說,應該是有六方參戰。有四方是在攻打我們,另一方曹操則是想我們這裡殺得血流成河的時候,他來收拾殘局。前面四方是可以說是嗷嗷大叫的豺狼,而後面的曹操才是連皮帶骨帶血一起吞的老虎。”龐統說道,苦笑道,“嘿嘿,要是沒有太守被圍,統是巴不得他們都來,人生在世什麼時候最風光?不就是與最厲害的對手戰鬥的時候嗎?我們就大幹一把!可……”
“是呀,士元是不管一切去救主公還是先把交州的事辦好再去?”崔州平看著滿臉憔悴的龐統問道。
“難定!但統心裡還是想先把交州的事告一段落再說,否則就是救出太守我們也無立足之地。”龐統有點下不了決心地說道。
“那士元相信不相信主公短期內安然無恙?”崔州平道。
龐統沒有說話,而是再次拿起劉嘉傳來的信件看了起來,他其實早就能背誦出來了,但總想從裡面看出一點使自己有信心的東西來。
龐統在心裡默念道︰他以自己為餌,想給張魯、杜季一個全面開花?能挺得住嗎?如果真按他的意思,那可不只是四面開花了,聲東擊西、長途奔襲、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等等計策都要用上一用。
龐統想到這裡,大聲說道︰“好!統就跟太守一起來賭這把大的,想看看到底誰笑到最後!”
崔州平看著臉開始逐漸變紅的龐統,猶豫著說道︰“可崔某覺得這事有點懸。還有……怎麼主公每次想的都是懸而又懸的計策?士元你有這個感覺沒有?”
崔州平見龐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就分析起來︰
劉嘉的成名之戰或者說是出山的第一戰就是且蘭城保衛戰。他和法正引幾萬大軍進城。如果當時那些蠻兵過了城門後立即醒悟,不順著新堆的城牆跑而直接攻上去或者重新集中力量攻打外圍城牆,劉嘉不就把且蘭城給丟了嗎?雖然他有了應急的一手,可以減少老百姓和士兵的部分損失,但丟城是鐵定的。這計策太懸!
第二個大戰就是烏林大戰了。如果不是龐統當時在雄雞山催促劉嘉立即出發,江嘴口的彭、沙摩柯的六千大軍在曹軍的重壓下恐怕留不了幾個。還有如果不是徐庶發現了周瑜手下大將徐盛要用火船燒他,而徐庶斷然採取自燒樓船的辦法,估計徐庶高沛那八千人馬屍骨無存。這條分兵之計也是險極。
崔州平最後站起來,邊走邊說道︰“再就是這次以自身為餌的計策,又是懸而又懸。誰又知道主公耽誤那一天半去製造的那什麼子火藥有用沒用?如果沒有用或者用處不大,那不危險嗎?哎……,這種險計,依崔某看還是少用為好。常在江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一旦失敗就萬卻不復了。”崔州平搖著頭,臉上和眼裡都是擔憂之色。
龐統笑道︰“哈哈,兵行險著,劍走偏峰,世上哪有那麼多十拿十穩的計策?火燒且蘭城看似驚險,其實無憂,大不了先把火點起來,把敵人嚇出去,然後再戰,未必就丟城。就算丟了城,城裡的糧已經轉移,只要太守把大部分兵派出去,繼續截斷敵人的糧道,沒有糧食的敵人無糧必退。至於烏林大戰……烏林大戰時只要大軍出去,總能救一部,只要救下一步太守就能在荊州站穩腳跟,雖然不象後來有這麼大的戰果,但總比不分兵要強,況且先生不能假設這個不成立、哪個萬一怎麼樣,徐庶本就心細如發,發現徐盛要用火船燒他也是很正常之事。”
見崔州平一副不服氣的神態,龐統道︰“這次火藥成不成功,倒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怎麼保存實力,能夠堅持到我們在外圍做好一切準備就行了。只要太守他們且戰且退,利用地形地勢抓住張魯杜季急於求成的心理,消滅張魯、杜季的有生力量,然後把黃忠將軍的部隊撤回江油鎮,幾萬精兵守一個小城糧草又充足,守幾個月是沒有問題的。當然首要的是我們能帶兵去救。”
“如果張魯他們穩打穩紮步步為營呢?”崔州平還是不服氣的說道。
“只要太守的兵損失不大,張魯他們就不可能鐵板一塊,穩打穩紮步步為營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張魯難道沒有後顧之憂?杜季就不擔心成都出事?他們真要緩慢進行,把時間耗費在穩打穩紮上,那更好。更能給我們這些在包圍圈之外的人以時間,只要我們這裡抓緊時間,最後的勝利還是在我們這邊。難道我們就會如老牛一樣地爬?”龐統道。
“反正崔某認為以主公為餌釣大魚的做法不妥,風險太大。”崔州平道。
“哈哈,有理還是有理。但以前的什麼伐虢取虞、美人計、苦肉計、聲東擊西等等哪個就能保證一定成功。統看古人這麼多計,只有一個圍魏救趙算是最好最穩妥的計策,其餘都要對方犯傻配合才成。圍魏救趙之計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但進攻趙國的魏軍也只能回撤。這是所有計策中最高的一招。”龐統笑道。
確實,比起劉嘉的幾次用計,《三國演義》中描寫的諸葛亮施的空城計才是最臭的,真的無法想像諸葛亮的空城計能成功。
龐統說到這裡,擺了一下手道︰“我們不想那些了,反正統覺得現在有這麼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在等待我們,統就要設法完善太守的這個天大的計策。哈哈……,人生難得幾回博?我們現在還是想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吧,我們必須趕在孫權、劉備動手前下手……,統估計我們安靜的日子從此一去不復返了。銀柯尚那裡怎麼樣了?”
“按慣例我們明天早上要上銀柯尚的營寨去談判,還是崔某和嚴將軍去嗎?”崔州平答完問道。
“去!但不能想以前一樣了,那樣不行了。現在我們再也沒有時間文談,只能武談了。”龐統擺手道。
“什麼文談,武談?”崔州平驚訝地問道。
龐統笑道︰“以前我們談了快二個月,這是文談。明天我們要全力攻打這是武談。”
“什麼,士元要打?既然現在打怎麼當時就不打呢,以前打的話現在只怕是考慮馬上出兵到益州了。”崔州平說道。
“哈哈,此一時彼一時。”龐統笑完,斬釘截鐵地說了二個字,“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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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回 《龐統搶先出手2》
崔州平想了一下也明白了:
一是在開始談判的時候我們才收編一萬人馬,混合編排後戰鬥力下降,不適宜立即打仗。
二是當時對對方營寨周圍的地形不熟悉,強攻的話怕吃他們的虧。
三是當時劉嘉沒有出事,我們有時間可以跟他們磨一下,因為大軍就在山下銀柯尚也不敢開高價。現在不同了,估計這個銀柯尚已經知道劉嘉出事了,他會不會再真心誠意地談都不知道,就算談也會提出很多過分的要求,我們肯定不能接受。
四是時間來不及了,每談一輪就是十天,下一輪還沒有到,估計劉備、孫權的兵就殺過來了,劉嘉那裡也等不及了。
五是現在我們已經收買了銀柯尚很多部下,他寨裡老百姓的心幾乎全都傾向了我們一邊,帶路的有報信的也有。
可以說偷襲的條件已經成熟,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想通了這些的崔州平微笑著說道:“怪不得崔某每次上山的都是亭尉、什尉當保鏢當護兵。哈哈……崔某還以為是本人的面子大呢。士元還一時派魏延將軍跟我一時派於禁將軍跟我,這次又派嚴顏將軍。好,打也好,崔某也看不館慣銀柯尚那副兩面討好的樣子。”
龐統立即命令所有將軍進府商量進軍事宜。
魏延、于禁、沙摩柯、嚴顏等幾個將軍一進來,府裡的氣氛立即熱鬧起來,一個個問:
“是不是要打仗了?”
“去救主公還是殺銀柯尚?”
“嘿,早盼這一天了!”
“乾脆趁周瑜那小子現在還在召集兵馬,我們去殺他娘的!”
“是不是打蒼梧郡那個吳巨?”
“對呀,跟他談談過屁,老子現在把他的底都摸透了,殺上山去!”
“殺了好去益州!”
……
龐統見將領們都是摩拳擦掌的樣子,鬱悶之情一掃而光,他興奮地說道:“對,今天晚上就開始偷襲!不過這次戰鬥動作要快,但拖的要久!”
“啊?”幾個將軍都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驚呼,連剛才與龐統談了好久的崔州平也是一臉的不解:動作快所有的人都理解,可拖的要久怎麼可能?而且這不相互矛盾嗎?
龐統早料到會有這個情景出現,因此只是稍微笑了一下道:“動作要快,給銀柯尚一個措手不及,讓他那些追隨他的部隊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就要殺進寨去,逼迫盡可能多的士兵投降。”
嚴顏道:“這些嚴某懂,兵貴神速的道理相信所有將軍都懂。先生就不用解釋了,先生就說說為什麼拖得要久吧!”
龐統道:“拖的久不是指戰鬥拖的久,而是戰鬥之後拖的久或者說讓不知情的人以為我們戰鬥的時間很長很艱苦。給他人的效果最好就是我們的戰鬥實際已經結束而外界以為我們還在打。戰鬥必須爭取在二個時辰裡解決,而讓外面的人覺得我們戰鬥了一天。所以請各位商量一下。”
魏延道:“士元的意識是讓外面的覺得我們損失慘重,而且抓的俘虜不多,收穫不大?”
龐統點了點頭。
崔州平忙道:“為什麼?示弱於敵不更容易導致敵人的進攻嗎?士元這麼做無非是給士燮、吳巨一個假像,告訴他們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滅了銀柯尚。但這麼做豈不讓這兩人更有了非分之想?”
龐統連忙說道:“不,不,統要顯示給士燮、吳巨二人看的是血腥是殘酷、是我們順我者暢逆我者亡的決心。對於他們,我們部隊的損失大小沒有關係,統會讓他們明白,就算我們損失最大,我們也能吃掉他們。所謂示弱於敵,這個敵是指我們身後的周瑜和劉備,甚至是遠在天邊的張魯、杜季!”
沙摩柯道:“就這麼一場戰鬥,先生真的考慮這麼多?這麼遠?”
龐統道:“打好了這一仗,不但交州的事情有了一個比較好的交待,就是接應太守也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各位有什麼高見沒有?”
魏延道:“快速結束戰鬥我們已經考慮好久,無須再說。拖的久,那就只能先把寨子周圍各路口戒嚴,在裡面大聲叫囔,讓在外觀戰的周瑜、襄陽細作們以為我們還在戰鬥……”
嚴顏說道:“要不把大部隊解決後,留下一些散兵流勇,我們象平時練兵一樣砍著玩,幾百個追一個,殺聲一片……,哈哈,那也是有點味道的。”
聽各位七嘴八舌地說話,龐統只是仔細地聽著,分析著。
最後龐統開始佈置了:
第一、必須堵死整個寨子的出入口,人許進不許出,絕對不讓逃出來給周瑜、劉備們報信或者報的信也只能是假信。
第二,迅速解決戰鬥後,士兵的呐喊聲不斷,但人數要稍微減少一些。
第三,把寨子裡所有百姓、傷兵全部遷往幾百里之外的牂柯去。
第四,將不願投降的俘虜全部砍殺,經過我們做了這麼多工作,估計死心踏地追隨銀柯尚的人已經不多了。
第五、不管銀柯尚是不是投降都格殺勿論,統還要他的人頭去嚇人。
第六、寨子裡的死人,只要不是我方士兵,其餘的屍體的腦袋都要砍下來懸掛起來,就是豬、狗、牛、馬的首級也給掛起來。
第七、分批燒毀寨子裡的一切所有能燒的東西。”
聽龐統一口氣說完這幾條,幾個人都又是一驚,崔州平第一個反駁道:“士元這麼做太血腥了。別人死了你還砍他們的腦袋幹什麼?再說這裡的人都被你遷走了,掛在那裡嚇誰?還有什麼豬頭、狗頭掛在那裡,有什麼作用?另外崔某也反對把所有寨子裡的人全部遷走,這麼背井離鄉這些人肯定會反,而且這麼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幾代人好不容易建起的房子就被先生一把火全燒了多可惜?”
龐統對周圍幾個迷惑不解的人解釋道:“我們不發洩別人怎麼相信我們打的是慘戰?既然是死人了,砍下腦袋也不算什麼,要是不想砍也可以,你們就辛苦一點把他們的屍體給掛起來。我們周圍肯定有周瑜、劉備的細作,如果只是叫喊反而會弄巧成拙。連人頭屍體都掛了,可見我們氣憤到極點了。房子是必須要燒的,統也不想還有人住在這窮山窩裡今後給我們添麻煩。如果不燒東西,幾裡之外的人怎麼知道?不是所有細作都是膽子比天大,敢潛入寨中查看的。”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46 PM
第103回 《偷襲1》
龐統最後說道:“只要寨子的房屋一燒,老百姓男女老少等一干人被強行遷走,一哭喊連天,別人就是不相信我們不殘暴都不可能!至於那些老百姓在開始被嚇住了見我們大軍壓境是不敢造反的,過一段時間他們有時間思考了也許會反,但統命令牂柯郡派出士兵接應,給他們足夠的吃和適當的補償,相信問題不大。再說他們在生活富裕的牂柯、興古郡憑這幾千老百姓是鬧不出什麼大事。咳,既然是亂世人哪有不遭亂世罪的?”
眾人先是一愣,奇怪地看著醜陋的龐統。
過了好一會,於禁才勉強說道:“看似士元的計策是兇殘無比,其實都是在死人身上和在無用的房屋上做文章。倒是顯出了一片菩薩心腸,也許等那些老百姓安定下來後,還會掛念士元的功勞……”
幾個人一想,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戰爭嘛,哪有不死人的,哪個將軍又真的處處慈悲為懷?
接下來就是制訂作戰計畫,因為通過近二個月的偵察,所有將領都對銀柯尚的實力有了比較清楚的瞭解,所以戰鬥計畫制訂倒不是很難。
很快在龐統的主持下,各將軍都有了分工:
熟悉地形的沙摩柯率五千士兵負責把守各通道,禁止無關人員出入;魏延率五千士兵負責從寨子背後殺出;嚴顏利用談判人的身份率一千談判護兵和潛伏的二千士兵從寨子正門殺入吸引銀柯尚的主力;于禁率五千士兵遠遠跟隨在嚴顏的後面擴大戰果;崔州平負責派細作去聯絡寨子內部的人及時相應,並勸說老百姓撤離。
其餘的人就隨龐統鎮守桂陽城。
當天下午,各部隊就開始行動了,特別是沙摩柯、魏延天還未黑就出了一直駐紮在城外的營寨,在嚮導的帶領下潛入南方這草木茂密的深山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朝銀柯尚寨子的周圍撲去。
雪峰山南起於交州和荊州的交界處,東面尾翼傾伏於雲夢澤(即現在的洞庭湖區),西面則與貴州接壤 ,綿亙300餘公里,橫跨80~120公里,具有千米以上的峰巒嶺脊。遠遠看出雲籠霧罩,姿態萬千。近看松青竹綠,風景秀麗。山上林多洞多,野獸成群,野果繁多……
但這裡大路難覓,外地人很難進去更不容易出來。而當地山越人則如魚得水,視其為他們天然糧倉和護身之所。自古以來就有強人和土匪在此出沒,湘西土匪更是威震後世。
PS:這裡森林植被具有較明顯的垂直帶譜,並具有較多的黔桂區系成分,屬中亞熱帶常綠闊葉林帶。在這裡常見三尖杉、泡花楠、 香果樹、銀木荷、紅豆杉、 金葉白蘭、鵝掌楸、亮葉水青岡、 五針松、長苞鐵杉、 銀杏、雲山鐘萼木、雲山椴、雲山白蘭、銀杉等若干特有種和古稀珍貴樹種。
銀柯尚所在的寨子就藏匿在深山老林中,如果不是沙摩柯山下山越人的協助,龐統要弄清楚這個寨子的地形地勢幾乎是不可能的,正因為這些困難,讓有點精明的銀柯尚在談判期間也大意起來,不知道有大批的人馬正在朝這裡湧來準備取他的性命。
這天剛吃完早餐在議事廳裡高談闊論的銀柯尚就接到了探馬的報告:“桂陽太守崔州平和嚴顏率一千護兵前來談判,現在快到山腳了。”
銀柯尚順手摸了一下下巴上有點雜亂的長須,對周圍的幾個將領笑道:“哈哈,自己的主子都被張魯、杜季圍困了,還來跟本王談判。真是奇怪的漢人啦——。老二你說呢?”
被稱為老二的人馬上應道:“確實是!漢人一般喜歡玩陰謀詭計,但又相當愚蠢。他們還以為我們藏在深山老林裡不知道他們出了這麼大的事,哈哈……”
另一個手下則說道:“大王,反正他們要去救他們的主子,心裡焦急得很。我們現在何不假意答應他們,向他們多再要一點糧食、武器……”
銀柯尚不滿意地白了他一眼,說道:“老四,這還用你講嗎?本王不但要獅子大開口地問他們要糧食、弓箭和刀槍。還要跟士燮、吳巨這二個傢夥要,哈哈……”
笑到這裡,他又轉頭對開始跟自己說話的那個手下人道:“對了,老二,前天那個周瑜小兒派來的使者什麼時候返回來?本王當時開的口太小了,哈哈……,不過看在他們告訴了我們劉嘉被困的消息,放過他們這一回,下次來的話,我們要比這次多一倍的東西。”
老二連忙說道:“周瑜的使者返回來估計還要三天。”
一個傢夥馬上拍馬屁道:“大王英明,現在各方都有求於我們,我們正好坐收四方之財,悶聲發財。”
老四則提醒銀柯尚道:“大王,我們到底站哪一邊呢?現在可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別人有求於我們的時候我們站過去地位就高。要是龐統帶兵走了,我們的機會就沒有這麼好了。”
銀柯尚又白了老四一眼,大聲說道:“放屁!老四,你怎麼就不開竅?本大王為什麼要依附別人?以前我們被漢人官兵趕得到處跑的時候都沒有投靠誰,現在有這麼大的勢力,可以多個選擇的時候還去掛在別人身上?本王懷疑你的腦袋是不是真的由石頭做的?難道你就不會想一想嗎?你不知道有兵就是爺的道理!我們現在從龐統、從士燮、從吳巨、從周瑜身上撈到金子糧草後就可以大肆的招兵買馬。……,你們要記住一個道理,那就是我們的實力越大,別人就越尊敬我們,他們給我們才會更多,我們就能招更多的兵,買更多的馬,實力就更大,財寶就更多。哈哈……,這麼多人求本王,本王的心情真是舒暢!要是北方那個勞麼子曹丞相也能派人送金子來求本王就好了。”說完,又是一連串爽朗的笑聲。
“大王真是英明神武!”
“跟著大王不可能吃虧!”
“可笑龐統還做著美夢呢!”
……
當然也有他的幾名將軍和幾個手下沒有奉承和大笑,他們的臉上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擔憂之色。
不久探馬又報:“崔太守、嚴顏已經到了寨門,是否開門迎接?”
銀柯尚幸福地說道:“開門可以,迎接就不必了。有什麼禮物就直接放到倉庫去。對了,老三,你要開始帶人把我們的倉庫大大擴大,現在的倉庫太小了。哈哈……”
探馬才下去不久,突然從寨門外傳來一陣喊殺聲:
“殺了銀柯尚!”
“你們中計了!”
“沖——”
……
就在銀柯尚等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一個小將驚慌失措地從外面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好!不好!他們……他們在我們寨門外埋伏了很多士兵,當嚴顏……嚴顏他們……他們進來的時候,那些埋伏在上的士兵突然沖了出來,現在……現在他們……他們已經占了我們的寨門。”
“啊!” 銀柯尚一驚,連忙站起來,大聲問道,“驚慌個屁!他們來了多少人馬?”
“不……不……不知道!到處……到處……都是!”小將越發結巴了。
“膽小鬼!” 銀柯尚怒氣頓生,從腰裡抽出寶劍猛地朝嚇呆了的小將胸口一插,然後高聲喊道,“孩兒們,不要怕!是卑鄙的漢人偷襲我們!跟本王沖!”
雖然有許多人猶豫不決,但也有不少的士兵和將軍還是跟著銀柯尚沖了出去。
嚴顏一見銀柯尚領兵殺了過來,自然興奮起來,大叫著舉刀殺了上去。
因此是在崎嶇不平的寨子裡,所以雙方的人都無法騎馬,銀柯尚養的那些大象也毫無用處,雙方的士兵和將軍都只能憑自己的體力和士氣拼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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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回 《偷襲2》
見嚴顏殺過來,銀柯尚也毫不畏懼地迎了上來,兩人使出全身本事砍殺著。雙方的士兵一下卷在了一起,呐喊聲一下大了起來,忠於銀柯尚的部隊很快就被吸引過來。
就在銀柯尚的部隊在銀柯尚帶領下從倉促應付到逐步適應到戰鬥成平局接而略占上風的時候,他們背後突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一支從寨子後面山林中沖出來的部隊一下殺到了銀柯尚部隊的背後,為首那名威風凜凜舉著大刀的將軍就是魏延。
一沖進來,魏延就舞起了他的大刀,人和刀形成了一個和諧的整體,就象一個巨大的雪球朝前滾動著,一個個山越士兵在這個白球前不是首首異處就是血肉橫飛,粘了鮮血的白球慢慢變成了紅球。
山越士兵見魏延如此變態,嚇得紛紛而逃。
這時候跟在嚴顏部隊後面的於禁將軍聽到前面的呐喊聲後,立即命令部隊加快步伐,很快他的隊伍也溶入了戰場中。
剛開始穩定了情緒並稍微有點高興的銀柯尚看到又殺出二路人馬,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自己先應付哪一支部隊為好。
這時埋伏在寨子外的沙摩柯部隊也在遠遠的地方叫喊著寨子被全麵包圍的消息。每個路口都冒出了滾滾濃煙。
銀柯尚心更亂了,徹底搞不清外面有多少敵人,也不知道那些佈置在外面站崗放哨的士兵死到哪裡去了,怎麼就沒有提前發現呢?
心裡沒有底的銀柯尚乾脆什麼都不想了,全心全意地殺起來,他舉起手裡那柄厚重的青龍刀,狠狠地朝身前的嚴顏劈了下去。
但是戰場的情況沒有因為他的努力而有所改善,正因為他放棄了指揮,使所有士兵各自為戰,所以一些早與龐統他們有聯繫的、一些猶豫不決的、一些貪生怕死的山越士兵開始陸續投降了。
戰鬥中投降的行為對士氣的打擊是非常大,一些本來還在拼命的士兵見周圍的兄弟投降了,他們也開始猶豫起來:是繼續拼命還是逃跑還是跟著投降?
與士氣不高的銀柯尚部隊形成鮮明對照的是龐統軍隊越戰越勇,他們嚎著著猛地沖入敵群中,不管不顧地砍殺起來,兇猛的樣子大大加快了敵人的崩潰速度。
很快,駐紮在寨子裡的士兵大部分都投了龐統的部隊,裡面的老百姓也在一些龐統士兵的指揮下開始撤離寨子,遠離這些佈滿了死亡、鮮血和碎屍的地方。
不到一個半時辰,擁有二完部隊的銀柯尚身邊就只有五六百人了,他們被魏延、於禁、嚴顏的部隊包圍在他的那個王府裡。
說是王府,也就是一個名稱唬人而已。它只不過是一棟依山崖建築的一棟民房。從外形看它也只是比周圍的建築稍微高大寬敞一些,但屋頂同樣是茅草蓋的、牆壁同樣是石頭壘的,門也不是那麼高級,就幾截大木頭釘起來的。
在投降士兵的幫助下,嚴顏手下從房子的後面找到了一個房子的入口。嚴延命令士兵們順著小小的入口一鼓作氣地殺了進去。雖然開始進去的士兵有些人中箭身亡,但房子的控制權很快就易了手。
被逼的銀柯尚只好咬著牙率領少數幾個忠心部下從前門反沖出來,與守在這裡的魏延來了一個面對面。當銀柯尚氣急敗壞地對魏延嚎道要象英雄一樣一對一廝殺讓他壯烈地死去的時候,四面八方飛來的箭支把銀柯尚和他身邊的幾個人射成了刺猥。
看著銀柯尚不甘心地死去,讓剛殺上癮的魏延感到有一點點不爽。
崔州平連忙指揮一些士兵將這裡所有的老百姓一個不剩地遷走,連牛連馬趕的一個不剩。當那些驚恐的百姓一步一回頭踏上征途的時候,他們的身後還在一直傳來士兵的呐喊聲。寨子裡也開始冒出濃煙滾滾,連高大的“王府”屋頂上都冒起沖天大火。
這些老百姓都慶倖自己逃離了那個人間地獄:“真不知道寨子裡的戰鬥激烈到什麼程度。”
就在士兵一邊呐喊一邊懸掛屍體、焚燒房屋的時候,龐統的命令又到了:
命令魏延率三千士兵和二千新降兵帶著銀柯尚的首級立即動身前去蒼梧郡,佔領吳巨駐守的蒼梧郡;
命令嚴顏率三千士兵和二千新降兵先隨同魏延一起出發,待魏延降伏吳巨後後繼續向南前行去接管高涼郡;
命令沙摩柯繼續在這裡戒嚴;
命令於禁立即率領二千士兵和所有剩下的新降兵秘密潛行到零陵郡進行整訓。
當崔州平辦完所有的事回到桂陽的時候,知道龐統的命令後,又是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士元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怎麼冒險了?”龐統道。
“我們才多少兵,你還這樣到處分兵,萬一周瑜打過來怎麼辦,我們拿什麼去應付?” 崔州平連忙說道,“這裡幾千,那裡幾千,到時候周瑜殺過來了,我們什麼辦法也沒有。”
“哈哈,原來是這樣。那統先問先生一個問題好嗎?” 龐統笑著問道。
“說吧!” 崔州平眼睛依然在地圖上,看著四處分佈的兵力標識,說道。
“假設地上有一塊金子,而先生前面一人的腰裡也有一塊金子。先生如果想要金子的話,是願意撿地上這塊無主的金子呢還是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搶別人腰裡的金子?”龐統指手畫腳地說道。
“都不要!它們都不是自己的。……不過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崔州平問道。
“當然能說明問題。周瑜不也才六萬人馬嗎?除了留守和沿途的糧道保護的,他能派出來進攻我們的也就五萬吧。我們現在都有城池可以憑藉,他五萬人馬能攻我們哪裡?他要占我們已經佔領了的城池就象從一個人的腰裡去搶別人的金子一樣困難。而士燮、吳巨所佔領的土地都是無主人之地,這兩人現在看到我們把銀柯尚給滅了,再也不敢有自立的想法,他們心裡都七上八下,不知投靠誰好,只要他周瑜幾萬大軍一到,不用打仗就能連城帶兵一起接收。這不象從地上撿金子一樣簡單?難道他會蠢到現在就攻打我們有準備的城池?呵呵……”龐統笑道。
“那……,那按士元的說法這麼容易,那我們怎麼不把所有的士兵都派出去,把所有的地方都搶過來,怎麼只去占高涼、蒼梧兩郡?” 崔州平的態度似乎一下變了,反倒埋怨起龐統來。不過從他說話的語氣來看,實際上他還是有點不信。
“哈哈……,先生一下從這個極端走到那個極端了。雖然士燮、吳巨二人力量不大,但總要我們的士兵多於他們,讓他們掂量一下抵抗我們會帶來什麼危害吧。難道我們派一二百士兵過去,幾千名守城的士兵就象投降?當然如果沒有周瑜在旁邊虎視眈眈,我們只要說服了士燮、吳巨就行了,其餘的地方幾乎可以傳檄而定,不要派兵也可以歸我們接收。問題是現在周瑜在旁邊看著,不單是士燮、吳巨二人會猶豫會選擇,就是他們兩人歸順了我們,他們手下的那些太守、校尉什麼的也不一定會跟著歸順過來。只有兵臨城下,他們看自己沒有辦法反抗的時候,才會歸順。關鍵時刻他們可怕走錯一步呀,呵呵。”龐統耐心解釋道。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49 PM
第104回 《周瑜興兵》
“可這麼大的交州,我們只占兩個郡似乎有點不甘心。”崔州平低聲說道,底氣有點不足。
龐統聽了他的話又笑了:“我們現在哪有士兵?這次新收的降兵不進行十天半月的訓練統哪裡敢放心使用?這次統冒險讓魏將軍、嚴將軍他們帶去一些降兵是因為統考慮到沒有大的仗可打,又有老兵們看著。統當然想趁機會把交州全都占下來,可沒有兵行嗎?我們如果不讓周瑜的兵佔領一些地方,而分散一下他手裡的兵,他絕對不會安穩。哈哈……,吃多了也許我們還要全吐出來。”
龐統指了一下地圖,道:“蒼梧、高涼兩郡在劉表活著的時候就實際上歸荊州管轄,曹操只管的南部,而且這兩郡現在都在吳巨手裡。統派魏延、嚴顏各率五千士兵前去,居住在蒼梧郡的吳巨肯定只能投靠我們而乖乖地把兩郡交出來。”
崔州平也多少明白吳巨肯定會投降兩軍沒有戰鬥的道理:吳巨知道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和將軍很多心都向著荊州也就是龐統率領的部隊,龐統不消滅銀柯尚,這些士兵也許會猶豫,會幫他一起經營他們的‘獨立王國’。現在直接面對龐統的大軍他們就不敢了。還有吳巨的野心還沒有膨脹,周瑜的部隊一時還不能兵臨城下而幫助他,龐統也在就答應給他一個不低於太守的職位,所以看到銀柯尚的首級,膽小的吳巨肯定會降。只要吳巨投降,高涼郡就只要嚴將軍去接收就是。
龐統有點無奈地說道:“只要收拾了這兩個郡,等沙摩柯將軍那裡的事忙完,馬上就可以與魏延將軍一起兵圍蒼梧郡西邊那個與牂柯、興古、零嶺、桂陽相連的郁林郡,這樣一來我們就擁有了交州三郡之地。對於目前處於太守被敵人包圍情況下的我們,擁有三郡之地不足夠了嗎?”
“可蒼梧、高涼兩郡扼守了交州的北大門,周瑜要到南部交州去不是走海路就是要穿過我們的領地,這不是讓我們之間的矛盾加劇嗎?”崔州平也指著地圖道。
“我們只佔領蒼梧、高涼兩郡的大城鎮,兩城之間還有這麼寬的地帶,完全可以讓周瑜的大軍走,而且我們作出這個架式就是要周瑜感到時間緊迫,讓他知道他的大軍再不行動整個交州就沒有他的份了。”龐統道。
“哈哈,崔某懂了,就是逼他們儘快出手,讓他們分散兵力佔領這些地方,然後去消化這些地方。等他們消化差不多的可以再進攻的時候幾個月也就過去了,我們的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崔州平恍然大悟地笑道,不過最後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周瑜會按士元計畫的去做嗎?要是他不管不顧地跟我們打怎麼辦?”
龐統一邊點頭,一邊自信地說道:“哈哈,周瑜絕對不會在有地盤可占的時候浪費他的實力。而且他五萬大軍攻城,我一萬人馬就可以應付。其他人馬一部分由統帶著去接應太守,一部分由先生帶著去接收交州,先生帶那些降兵就可以了。正好把這些降兵派上用場,他們現在打仗不行,但嚇嚇人還是可以的。周瑜絕對明白在當今這個時期能保存一份實力就多一份爭霸的本錢。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報是他必須考慮也是時時追求的。換了統處在他的位置,統也只能先收了交州再說,有了地盤才能談今後的發展,沒有地盤什麼也談不上。”
“士元這樣做,固然看起來從容不迫。但對於益州被圍的主公怎麼辦?士元,崔某不是催促你,實在是主公的形勢危急呀!”崔州平猶豫著說道。
“統何嘗不知?可周瑜的事情不告一段落,統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現在只要統佔領了蒼梧、高涼、郁林三郡,統就不怕他了,統就有了迂回的本錢。等於禁將軍稍微訓練一段時間後,統馬上就可以朝益州出發了。荊州南部的事情就基本可以無憂了,只有在荊州江水一帶考慮怎麼對付劉備和諸葛亮了。”龐統說道。
聽了龐統的話,崔州平臉上的神色真是喜憂參半。
“士元認為襄陽的劉備會怎麼樣?”崔州平問道。
龐統肯定地說道:“他們肯定會趁火打劫,甚至會和或者說已經和孫權他們勾結起來了。不過他們要動手的話,只有先攻樊口、夏口,再視情況進攻我們的長沙、武陵或者江陵。江陵有夷陵、長沙等城拱衛,又有江水通道便於巴郡水軍快速來援,加上有甘甯將軍的六千人馬在守,倒是不怕。統就擔心城小牆低的樊口、夏口。丟掉它們,長沙就露出了胸膛,那它也開始危險,那裡只有土安將軍的二千人馬……”
見龐統又在思考軍事大計,不懂軍事的崔州平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讓龐統一人在靜靜地思考。
龐統看著牆上的地圖,思考了良久,然後坐下來飛快地寫下了幾條命令,這才松了一口氣。
定下了今後的方針大計,龐統一下輕鬆了很多。他離開掛滿地圖的大廳,來到室外,先望瞭望天空,又眺望著遠處的群山。
嘴裡輕輕地說道:“太守,你們還能堅持多久?……,現在荊州、益州真是沒有一處輕鬆啊!”
……
龐統部隊消滅銀柯尚的第二天上午,周瑜派往銀柯尚營寨的使者才轉身回來。周瑜一聽,馬上就召見才回來的使者,詢問他所瞭解的情況。
勞累不堪的使者先是彙報了一下他與銀柯尚接觸的情況,說到後來就有點氣憤了,他說道:“銀柯尚開始還是很感謝我們提供的有關劉嘉被張魯圍困的消息。但談到要他們跟我們合作時,他們就提出了很多的條件:首先要我們現在就去把盤據在桂陽的龐統大軍趕走;其次就是在他們所在地方圓一百里以內不能有我們的部隊存在,所有的漢人也不容許進這個圈子;第三就是要我們每年供給他們十幾萬石糧草和其他物質,象牛、馬、弓箭、刀、槍、盾牌都要。……”
周瑜也是越聽越生氣,他大聲問道:“你說沒有說如果不跟我們合作的話,我們就毫不留情地滅掉他們?”
使者小聲說道:“小的說了。但他聽了小的的話後反而哈哈大笑,並說小的說的這句話他從他娘肚子出來就聽漢人官兵說過,已經聽過無數次了。他還說他是被漢人嚇著長大的,早就習慣了,也不怕了。”
“他對龐統怎麼看,你去了以後那個銀柯尚有什麼變化沒有?”周瑜又問,不過聽他語氣,他的火氣似乎突然之間小了不少。
“他說龐統不老實。自己的主子都被別人包圍了還在他面前裝大的。銀柯尚說他現在不管什麼龐統不龐統,只要誰給他的多,誰對他好,誰的部隊不進他的那個山區,他就跟誰聯合。反正銀柯尚沒有對小的承諾一句有用的話。但從小的觀察看,他現在知道我們也有求於他,而且知道龐統應接不暇後,對龐統的畏懼減少了。小的估計這個山越大王就算會跟龐統再次談判,他也會提出更高的價碼來,按他們之間的約定,小的走後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們應該再次進行了談判,不知道談的怎麼樣,也許龐統會大吃一驚:怎麼銀柯尚的價碼一下提高了這麼多。”使者有點風趣地說道。
“好!只要達到這個目的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山越人不可能真心跟我們好的,他也知道我們現在也是在利用他們。他要求我們第一批物質是多少?”周瑜問道。
使者聽了周瑜的話,連忙從衣服裡面掏出一張寫滿了物質名稱和數量的清單來,雙手遞給周瑜。周瑜微笑著接過清單,稍微掃了一眼,說道:“這土霸王要的還真多,就不怕他們的倉庫裝不下嗎?”
說著就把清單順手轉給了旁邊的周泰,然後慢慢朝廳外走去。
周泰才看了幾行就說道:“天,這傢夥還真敢開口,光弓箭就三十萬支、黃金就二百斤,他那二萬士兵需要這麼多嗎?簡直是訛詐!大都督,乾脆不理他們算了!”
幾個將軍也是跟著大笑。
周瑜慢慢回轉身來,笑著道:“如果就這些物質能換取他跟龐統反目,那我們還是劃得來的。”
“啊——,劃得來?二百斤黃金可以招募一支不小的部隊了,大都督,你看他們還要十萬石糧草。這……”周泰急忙說道。
周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轉身看著遠處的群山道:“他那些兵都是與我們漢家官兵打了多年仗的精兵,不是尋常士兵可比。而且熟悉這裡的地形,在山裡我們走的可能暈頭轉向,他們卻可以來去自由。你們想想,就是不與他們聯合,只要他們存在這些山區一天,那士燮、吳巨就可以以他們為屏障而妄想割裂中原一天。他們雖然只有二萬兵,在中原我們也就只要二三萬士兵就可以剿滅他們。但在這裡,恐怕四五萬士兵要剿滅他們都有難度。”
見呂蒙、陸遜都在聽著,周瑜接著說道:“值錢的還不是這些。主要是他們在交州、龐統和我們三者之間的作用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我們在這裡壓著,龐統只要收伏了這個狂妄的銀柯尚,就相當於取得了整個交州。當然取得了交州後就可以把他給砍了,那時候他才沒有一點用處只有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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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回 《幫兇諸葛亮1》
謀士似乎想多從周瑜這裡學點東西,他以求教的口氣說道:“不過,大都督,難道開始吳巨真的就這麼貼心幫助龐統了?”
“吳巨此人膽小怕事,原來又受荊州管轄,手下的兵和家人一直與桂陽郡、零嶺郡等地往來很多,對龐統派來的部隊並不排斥。而我們在時間上又慢了魏延他們二天,吳巨肯定在看到魏延提著銀柯尚的首級且知道龐統大軍屠寨子的事情後就投降了。而他剛剛投降龐統,為爭取新主子的好感,自然要表現積極一點、大度一點。先生以為呢?”周瑜說完後問道。
“是,大都督說的很有道理。”謀士連忙說道,現在他再也不敢插言了,心悅誠服的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周瑜見謀士的馬慢慢離開自己,也好象對這個謀士有了好感,又加了一句道:“先生要想想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們還沒有完全做好戰爭的準備,這次倉促出兵萬事都要小心。”
就在周瑜率領部隊去搶佔南海郡的時候,遠在樊口的李嚴將軍此時正在思考探馬送來的軍情報告。據探馬報告,襄陽城裡出來一支人數八千的兵馬,正坐船順襄江朝江水而來,具體的目的地不明。領兵者為大將關羽、諸葛亮隨軍參謀,其他將軍還有周倉和關羽之子關平。
李嚴按照劉嘉的命令鎮守樊口和夏口兩城也有一段時間。當然他也接到了劉嘉被張魯大軍圍困在江油鎮一帶的情況通報。雖然心裡有一層不安,但他深信劉嘉在徐庶、法正、趙雲、黃忠等人的幫助能轉危為安,所以並沒有把這事往心裡去。
但是他擔心襄陽的劉備、建業的孫權這個時候會出來趁火打劫,所以對他駐守的樊口、夏口防備非常嚴密。聽襄陽關羽出動,人馬只有八千,他倒也不緊張,因為按一般雙方都有準備的情況下攻城部隊至少是守城部隊的五倍以上攻城部隊才有兵力上的優勢可言。雖然劉嘉在進益州前從樊口、夏口抽調走了一千人馬,但李嚴手下還是有四千人,其中鮑隆率其中的二千人馬守夏口。
無論關羽進攻哪個城,他都只有四倍于守軍的兵力,都無確定的把握一下攻破。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攻城的時候最厲害的將領也難發揮出水準來,也許一名普通壯丁舉一塊石頭就能砸死一名爬雲梯的猛將。可以說在攻城的時候,武功與攻擊效果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倒是與士氣、決心、人數有關。
李嚴一方面讓探馬把消息報告給桂陽城的龐統,一邊再次向江夏郡派出更多的細作,察看江夏郡的動靜,他相信劉備大軍要進攻自己的城池的話一定還有其他兵來。果然不到一天探馬就來報告說江夏郡也出動了五千人馬,領軍之將為劉封。從路程和速度看,兩軍很可能在樊口匯合。
李嚴立即命令所有部隊上城,把城郊的百姓驅進城裡,將所有壯丁召集起來與守軍一起搬運守城物質上城牆。同時命令守夏口的鮑隆同樣做好準備,並把新的情況通報給江陵的甘寧和桂陽的龐統。
第三天下午關羽、諸葛亮所率領的部隊果然和劉封率領的部隊在樊口城下會師。襄陽兵馬見李嚴閉門不去也就在離城三裡的地方下寨。
次日一早,關羽就率領劉封、關平、周倉來到城下,對著城牆大罵,想激李嚴出戰,城牆上的士兵當然也不示弱,對著城下關羽大軍破口大駡。
雙方叫駡了好久,李嚴才在城牆上現身。
關羽舉刀壓下己方的喧嘩,待城牆上聲音也小了下來才喊道:“城上李將軍請了!”並對著李嚴抱了一下拳。
“關將軍請了!”李嚴倒是謙謙君子,見關羽客氣他也跟著客氣了一句也抱了一下拳。
“不知李將軍是否看到關某率領的二萬精兵,爾才區區二千人馬,這破舊小城能守幾天?現在劉嘉小兒在益州性命朝夕不保,龐統在桂陽受周瑜優勢兵力猛攻……,關某斷言劉嘉的勢力傾覆就在這幾日。李將軍是明白人,俗話說視時物者為俊傑,李將軍何不追隨我主共創宏偉大業?”關羽高聲道。
“哈哈,關羽匹夫,爾追隨劉備出爾反爾,背盟棄誓,有何臉面勸說他人?劉備織履之徒,爾乃販棗之人,不明事理尚情有可原。諸葛亮號稱臥龍怎麼也這麼背信棄義唯利是圖,作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勾當?先不說我主劉嘉一定會逢凶化吉,就算我主危險,李某也不會與你等販夫走卒為伍。你們既然已經不要臉了,還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有種就上來攻,看是你二萬人馬厲害還是我二千精兵厲害?”李嚴義正詞嚴地喝道。
“關某實在沒有想到爾乃一利嘴之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怕關某把樊口殺得雞犬不留嗎?到時候爾等後悔就來不及了。”關羽顯然已經動怒。
“李某身為將軍,職責自然是上保太守下保黎民百姓。哪能趨吉避凶?難道有勇無謀的關羽的勇也已經失去,僅僅練成了一張利嘴不成?”李嚴譏諷著說道。
關羽一聽大怒,把勸說李嚴的想法拋到了腦後,用手裡的大刀一舉,大聲喝道:“孩兒們給本將軍沖!殺——”
大地立即顫動起來,剛才才平靜的天空一下充斥起難聽的呐喊。在戰鼓的催促下,關羽手下的士兵如潮水般朝城牆湧來。前面的是手挽強弓的弓箭手和盾牌兵,後面是扛著雲梯的手執鋼刀的登城兵。
李嚴看著城下如螞蟻一樣沖來的士兵,輕蔑地一笑。接著大聲舉刀對城牆上的士兵和壯丁大聲喊道:“殺退敵人者生,畏死後退者死!跟本將軍一起殺敵!……,射!”
早已挽箭在手的士兵立即向城下射去。
一時間空中除了呐喊就是箭支的飛嗖聲。
雙方都是生力軍,戰鬥自然更加慘烈兇猛!
關羽大軍雖然遠道從襄陽而來,但坐的是船,又休息了一晚,自然他們的精力和體力與李嚴的手下士兵相差不遠。
襄陽士兵沖過開闊地,泅過護城河爬到城牆根下,立即架設雲梯。後面的士兵而忙於填塞護城河或架設簡易便橋。不久臨時製造的一些投石車、井闌也投入了戰鬥。不過因為關羽因動怒而提前發起戰鬥,所以投石車和井闌一時和不能和攻城的士兵配合默契。
諸葛亮也沒有想到關羽勸說李嚴倒被李嚴給激怒了,見關羽已經下令攻城只好趕緊命令後面的士兵壓上去。看能否一鼓作氣攻破這個小小的樊口城。
但李嚴既然口出狂言鼓動關羽攻城,他自然做好的充分的準備,可以說他從去年接受這裡的城防以來就為今天的戰鬥準備著,雖然當時不知道是跟襄陽打還是跟東吳打,但打仗肯定是會有的,要不劉嘉也不會派自己來這個小小的城池駐紮。
當擂木、石頭、沸油、石灰一批又一批砸下去的時候,城下傳來一陣陣臨死前的慘叫。
當然城牆上也死了很多人,一些是那些爬上來的士兵殺死的,但大部分還是下面那些強弓射斃的,城上的人只要露頭就有可能中箭,特別是那些動作遲緩、沒有戰鬥經驗而內心害怕的壯丁死的比例大,經驗豐富的士兵死的比例卻是很小。
李嚴提著大刀在城牆上來回走動,時不時撥掉城下射上來的對自己有威脅的箭支,指揮和鼓動著士兵們的戰鬥,有時還和身邊的護兵一起給危急地段的士兵以支援。
戰鬥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雖然攻城部隊一波又一波不計傷亡地連續進攻,但由於守軍準備充分,能戰的關羽大軍也只能無功而返。
關羽見士兵開始疲勞,士氣開始低落,就只好命令停止攻城。
潮水般的襄陽大軍抬著屍體和傷兵心有不甘地如潮水般地撤退了,留在地上的只是一些破爛的武器、毀壞的攻城器械和變成褐色的鮮血。
當天再也沒有發生戰鬥,因為雙方都在療傷。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50 PM
第105回 《幫兇諸葛亮2》
隔天,關羽又要起兵攻城,簡雍連忙對諸葛亮說道:“軍師,我們是不是可以用我們新的利器來攻城?戰鬥才開始我們就損失這麼大,今後怎麼辦?再這麼直接打,城沒有攻下幾座,我們自己就會先垮掉。雍認為這個李嚴完全是死腦袋一根筋,估計不殺光他的部隊他不會投降的。新的利器反正要用不如現在用吧!”
關羽小眼睛一睜,正要對話語中似乎有點看不起自己昨天戰鬥的簡雍發火,但看到身邊周倉手上的繃帶就忍住了。
昨天周倉見城久攻不下就親自跑上前去爬雲梯。但爬到半空中的時候,他的梯子就被守軍推倒了,人和梯一起摔了下來。在周倉從屍體堆中爬起來準備再上的時候,一塊石頭砸在他的左胳膊上,人再次撲倒在屍體堆中。幸虧砸中他的這塊石頭不是直接從城牆上掉下來砸中胳膊,而是砸到地上的石頭後反彈起來砸中他的,力量小了很多,否則的話這胳膊也就廢了,雖然如此,胳膊上砸開了一個大口子,現在不能用大力。
諸葛亮搖了搖他的那把四季不離手的鵝毛扇從容不迫地說道:“那利器現在還不能使用,一使用,它就會讓敵人知道。今後進攻大城池的時候對敵人的威懾作用就小多了。依亮估計李嚴不久就會自行撤軍,我們可以空得其城,無需我們這麼費力猛攻。既然他們要撤,如果我們現在使用我們手裡的利器,反而效果更糟。”
眾人不由驚異萬分。簡雍連忙問道:“軍師如何知道李嚴要撤?”
諸葛亮笑道:“亮是自己剛剛推算出來的。我們動身的時候,李嚴的探馬肯定已經知道了並告訴了李嚴和遠在桂陽的龐統,我們在路上花了二天多時間到達這裡,如果龐統要做什麼救援計畫的話早就應該利用他們的信鴿把命令傳到了相關將軍手裡。我們昨天攻了一天,但到今天為止我們尚沒有探到有哪裡派出了援軍,那說明什麼呢?無援軍的話,守城部隊不是有信心守得住無需救援或者是拼死死守與城共存亡或者就是撤退,三者必居其一。他們能守住嗎?我們現在有一萬三千多人馬,他們才二千人馬,雖然昨天他們死傷不多,我們損失二千多人,但他們損失四五百士兵還是有的,他們經不起這麼消耗。現在正是用人之計,李嚴也算是能文能武的將軍,樊口的地位對劉嘉他們來講又不象我們把它看得如此之重,與其他城池而言它們僅僅是前線的兩個據點,丟不丟掉它們對荊州南部沒有大的影響,完全沒有必要讓大將李嚴戰死在這裡。既然二條路都不可能,那剩下就只有撤退一途了。”
簡雍等人認可地點了點頭。簡雍道:“他們不看重,可我們看重,有了它們,我們的地盤就連成一線了。”
諸葛亮道:“也不是完全不看重,敵要地必是己之要地。它們能卡我們就是它們的作用,不過龐統現在的主要精力在考慮如何去救劉嘉,如何把交州的事儘快了結。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可見現在龐統交州的事很急,益州的事更急。”
關羽則問道:“關某沒有心思管什麼交州、益州,我們只要佔領荊州五郡就是了。對了,軍師為何說我們現在使用利器猛攻,其結果卻適得其反。關某實在不明白,請軍師解說一下,因為關某正準備命令士兵猛攻。”
諸葛亮道:“既然李嚴要撤,他原來準備守城的物質就有多餘,如果我們現在猛攻,他們會毫不吝嗇這些東西,拼命地望我們攻城的士兵身上砸。所以我們傷亡的人數會比昨天還大。同樣我們的利器只能在近距離起作用,而他們的守城物質拼命往下砸的話,我們能登上城牆的人就更少,利器也就難發揮出什麼優勢。”
淺顯的道理自然一下就讓人明白了。
關羽正要點頭,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那我們就這麼坐等李嚴撤退?要是他看我們不攻,他就不撤呢?豈不白白浪費時間?”
諸葛亮微微笑了笑,又搖了搖扇子,說道:“當然不!我們一方面還是攻城,但沒有必要象昨天那麼猛烈,一邊派出部隊運動到樊口背後,雖然地形不適合我們完全切斷他們的後路,但只要我們運動到了他們的後面,他們要想平安撤退也是不可能。這樣一來,李嚴就非得立即撤軍不可。”
簡雍最後說道:“看來龐統真的被周瑜拖住了,騰不手來支援。”
諸葛亮未置可否,而是有條不紊地調動起部隊來,關羽雖然權力比諸葛亮大,但還是很樂意聽從諸葛亮的安排。
所有事情幾乎全部諸葛亮預計中了,李嚴昨天早上就收到了龐統要他立即放棄樊口、夏口的命令,往長沙郡集中。所以昨天他才用話激關羽早點動手,他雖然贊同撤退,但不甘心準備了這麼久的物質就這麼白白的送給關羽諸葛亮他們。再說如果不打一下,自己一年多來做的精心準備豈不白費?
今天一早李嚴又命令士兵盡可能地把守城物質運到城牆上去,準備來一個最後的奢侈之戰,同時把重要而容易搬運的物質如金錢、弓箭、刀槍等裝車,糧草則能運的就運,不能運的或燒毀或掩埋或分發……。
他決定只要襄陽士兵攻城後一退,他就立即率領士兵百姓朝長沙出發。
但是李嚴的如意算盤沒有打得諸葛亮的精,攻城的戰鬥開始後,守軍雖然如李嚴所想不計成本地朝城下胡拋亂丟,把襄陽軍打得近不了城牆,但探馬去報告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關平率三千人馬正在迂回到樊口背後去,似乎知道守軍要撤退而斷其後路。
李嚴一驚,連忙命令錙重部隊馬上打開後面的城門立即出發,直驅夏口方向。
然後李嚴率領士兵在城上堅持一段時間後也馬上撤退了。
這樣,樊口就輕易落入了關羽大軍手中。
爬山涉水的李嚴也沒有進夏口,而是直接命令夏口的鮑隆率士兵和百姓出城,隨他一起朝長沙而去。
因為李嚴知道撤退的計畫既然被關羽、諸葛亮他們識破,再想憑城牆殺一殺關羽等人的銳氣後再退風險太大,這麼少的人馬搞不好還被諸葛亮的大軍切斷後路就會全吃了。
不到幾天時間,關羽大軍就佔領了樊口、夏口兩城,使江夏與襄陽聯繫更加緊密安全。諸葛亮在襄陽與劉備一起制訂的第一期戰略目的順利實現。
在襄陽接到捷報的劉備簡直是欣喜若狂,連連擺酒慶祝。
這也怪不得劉備這麼高興,因為他是雙喜臨門:
首先是關羽、諸葛亮大軍以二千多人的微小代價奪取了二城。打通了襄陽與江夏郡之間的聯絡阻礙,使自己的戰略態勢一下改善了許多,為今後爭奪荊州四郡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二是張飛率三千精兵順利歸來,提心吊膽擔心曹操進攻襄陽的劉備再也不用自己持劍上城督促防守。有了張飛和新加進的精兵,只要不是襄陽對面的樊城曹洪派人馬正式攻城,劉備就可以放心睡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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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回 《龐統PK周瑜1》
形勢正在朝劉備預測的目標變化著,有點醉意的他朦朧中似乎看到了長沙已經攻下、關羽大軍正在入駐江陵城。
當他喝下那杯劉嘉送給他的牂柯美酒後,心裡在想:照這麼發展,只要周瑜使出全力,雙方配合起來把龐統的部隊就消滅在荊州南部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周瑜與龐統殺得精疲力竭的時候,我軍突然沖過去把他們全給抓過來,哈哈……
旁邊的張飛不解地看著興奮過度的兄長:大哥今天怎麼啦?不就收復了兩個屁眼小城嗎?加起來連一個縣城都抵不上,至於這麼高興嗎?
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掃了已經陶醉的劉備一眼,然後抓取酒盅一飲而盡:這酒太好喝了,前段在益州可沒有時間喝這種美酒,今天一定要盡興,不醉不休。
可現實總與理想有點差別。
正在這時候,護兵前來報告:
“桂陽城龐統日前突襲銀柯尚成功。他手下大將魏延、嚴顏分別佔領了蒼梧郡、高涼郡,現在沙摩柯正率軍朝郁林郡而去。”
“啊——”劉備仿佛從地上一下摔到了地上,手裡的酒盅也掉了下來摔在幾案上,盅裡殘餘的酒水濺了他一臉,灰白的臉一下變得猙獰起來。劉備顧不上去擦臉上的酒水,而是急忙問道:“那……那……蒼梧郡太守吳巨老兄呢?”
“蒼梧太守見了銀柯尚的人頭後立即投降,使魏延、嚴顏輕鬆得城。”探馬回答道。
“吳巨匹夫,你壞了備的好事!備恨不得啖……”說到這裡,劉備嘎然而止,又問道,“那周瑜,周瑜怎麼就沒有攻打龐統大軍?”
探馬雖然奇怪劉備一時稱吳巨老兄一時稱吳巨匹夫,但他還是認真回答道:“周瑜聽到龐統偷襲成功後,馬上率軍搶佔了南海郡,現在正朝朱涯郡進軍,到目前為止他們兩軍未發生接觸。”
“呸!只知道避實就虛,保存實力,不知道殺上去龐統才會死嗎?”劉備咬牙切齒地說道。
……
雖然襄陽的劉備不太高興,但遠在建業的孫權現在卻高興得手舞足蹈呢。因為周瑜的當機立斷雖然軍事準備工作沒有完全就緒就出兵佔領了南海郡。佔領該郡後,周瑜留下一將率三千人馬駐守南海郡,自己親率大軍以周泰為先鋒,以陸遜為中軍、呂蒙為後軍從龐統佔領的蒼梧郡、高涼郡之間的中間地段強行穿過,直驅交州南部。
現在受到周瑜大軍威逼的士燮已經派使者與周瑜接觸,表示願意投降。雖然郁林郡被龐統派出的沙摩柯大軍佔領,但周瑜獲得的郡縣數更多、得到的降兵也更多。不出意外的話,周瑜將佔領包括南海郡在內的六個郡,其他五個分別是朱涯郡、合浦郡、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基本都在後世的越南),雖然這些地方物產並不豐富,整個面積加起來也沒有龐統的那三個郡大,但它們是在龐統佔領蒼梧、高涼兩郡後獲得的。
特別是士燮的投降,將使三萬多士兵投到了周瑜的手下,而龐統從蒼梧郡、高涼郡、郁林郡三郡得到的降兵也還不到三萬只有二萬八千多人。不過無論是周瑜得到的三萬多士兵還是龐統得到的二萬多士兵,都有相當多的水分,很多都是近一段時間由吳巨、士燮四處抓來的,許多士兵比內地的一些壯丁都不如。如果按各自精兵的標準來衡量,這總數達到六萬之眾的部隊要去掉一多半的老弱殘兵。
如果興高采烈的孫權知道在前世他僅僅派一個叫步騭的大將帶一千多人馬就達到了現在龐統、周瑜所取得的戰果不知做何感想。
現在龐統和周瑜幾乎是各忙各的了,都沒有心思去騷擾對方:
龐統忙於治理新占的三個大郡,深思熟慮的龐統首先命令佔領三郡的三個將領加緊修固城池,盡可能多的籌集守城物質。同時讓崔州平放下手裡的一切協助新任命的吳巨管理好新收三郡的民事政事。接著他又命令魏延、沙摩柯、嚴顏將招降的士兵進行前面的篩選,將老弱病殘堅決出掉,同時補充相當多身體好的山越人進去。
周瑜則忙於接管新的地方,把手裡的部隊一批一批地派出去。安定當地的軍心、民心。
因為龐統佔領的三郡靠在一起,又時間上比周瑜提前了一段時間,因此周瑜的部隊還在四處奔波的時候龐統的相關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就緒了。
龐統沒有去理會關羽、諸葛亮的攻擊,見李嚴按計劃已經平安撤回到長沙,他就命令李嚴接管了長沙的防務,而讓原來的將領土安去江陵協助甘寧。
聞聽在零陵秘密訓練降兵的于禁將軍經過近一月的訓練,那些本就沒有多少異心的降兵現在基本可以使用了,於是龐統立即命令於禁將這些士兵打散派遣到各個地方充實現有部隊,同時從各個部隊中挑選五千精兵備用。
等五千精兵經過各地將軍緊急選拔出來後,于禁將軍立即率領他們星夜起程,先是走陸路到武陵,然後坐外面密封的大運輸船順沅江到江水,再到江陵。在江陵秘密接上甘甯將軍後再去巴郡。沿途不驚擾地方,晝伏夜行,上船後不再下船,食物等物品隨船攜帶,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上路了。
于禁大軍一走,龐統就對全軍進行重新整編。通過一段時間的努力,龐統對外名義上的部隊達到了五萬五千人,而實際上更多,足足有六萬五千人。建安十五年六月初也就是劉嘉被圍綿竹、江油鎮一帶一個多月之後,忙完一切的龐統率領二萬五千大軍終於動身前往益州救主了。
這支受各方勢力注目的大軍以嚴顏率五千精兵為先鋒、龐統自己親自率領一萬五千人馬為中軍、魏延率五千人馬為後軍,擇吉日從桂陽郡誓師北上。
荊州之事由崔州平代為管理,整個交州的防禦又由沙摩柯負責。龐統分別在高涼郡、郁林郡各駐紮五千精兵、蒼梧駐紮五千精兵加一萬機動部隊,包括少量的象兵,用以支援高涼郡、郁林郡可能出現的危險。零陵、桂陽兩城則各駐紮二千五百精兵防守。
為了安全,龐統還命令牂柯郡的孟達將駐紮地點向郁林郡靠攏,隨時準備支援郁林郡。可以說龐統事先就計畫好了,為了能儘早脫身他沒有對交州的土地過於貪求,只選擇了這三個可以相互策應的大郡,基本可以做到有求必應。
看到龐統率大軍北上,他們將經過武陵、長沙一線,駐紮在樊口的諸葛亮不得不停止他進攻長沙的宏偉計畫。雖然諸葛亮手裡持有一種新設計的利器,但他畢竟只有一萬二千多人馬,絕對不可能既攻城又與龐統的大部隊對攻,所以只得龜縮在樊口、夏口一帶等待龐統大軍的過去。
聽了探馬關於周瑜和龐統爭奪交州的詳細彙報後,諸葛亮的心裡有種傷心的感覺,對周瑜他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龐統在劉嘉離開的時候僅僅只有一萬四千人馬。就算後來龐統收編了一萬多山越人,也就二萬五千部隊。而周瑜有六萬部隊,實力大大高出龐統幾個等級。可一夜之間龐統就消滅了銀柯尚的部隊,仗還沒有結束——實際上結束了——龐統就出兵去逼降蒼梧郡的吳巨,讓龐統一下子擁有了五六萬部隊(吳巨所轄的蒼梧、高涼二郡有一萬八部隊,郁林郡因是大郡,士燮在這裡放了一萬五千人,不過投降龐統也就一萬左右,因此龐統一下又增加了二萬八千部隊,諸葛亮還不知道龐統在偷襲銀柯尚的營寨後接受了一萬多人降兵。)。
如果周瑜再早幾天出動,利用六萬士兵把桂陽城包圍起來,不讓他們與銀柯尚聯繫,不就沒有這種事出現嗎?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51 PM
第106回 《龐統PK周瑜2》
當然諸葛亮也知道這是自己想的一廂情願。他也知道就是他諸葛亮自己在那裡,他也沒有辦法讓手下六萬人馬走幾百里崎嶇山路在無後勤無準備的情況下去冒險包圍攻打有二萬多人防守的桂陽城。
應該說周瑜已經做了很大的努力了:部隊才從烏林大戰和與劉嘉爭江陵的戰鬥中脫身,又要去合淝解救被曹軍困住的孫權,經過一番血戰把孫權救出來就馬不停蹄地衝破山越人的阻擋直達窮鄉僻壤的南安,好不容易收集起從各地擠出來六萬疲憊不堪的人馬,還沒有完全做好戰爭準備就立即開拔兵進交州……,確實說已經不錯了。
特別是站在孫權的立場上看,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就佔領這麼多地方算是意料之外的好事。
如果當時不是周瑜冒險出兵,恐怕情況會更糟:龐統會坐收整個交州,不但可以得到更多的兵馬而且可以用更少的士兵防守周瑜,從而帶出更多的人馬去救劉嘉。
諸葛亮雖然理解周瑜的委屈,但看到龐統這麼威風凜凜,他就不由自主地煩躁。
現在周瑜的部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奪取交州全境的準備;而關羽、諸葛亮的部隊則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地等待龐統的大軍過去前往益州——劉備、諸葛亮等人一邊埋怨周瑜沒有用力攻打龐統,而他們自己的部隊卻也不敢阻攔龐統,面對孫權的責問,他們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兵力太少;龐統則率部隊兼程北上。
三方既然沒有仗打,自然整個荊州和交州就處於一種微妙的安靜狀態。這是一種火山爆發前的臨界狀態,誰都知道不知什麼時候戰爭會突然爆發,一旦爆發就比以前更猛烈。
荊州和交州沒有動靜,但益州的戰鬥此時打的卻是熱火朝天。
整個綿竹城的城裡城外都沉浸在血腥的戰鬥氛圍中,聲嘶力竭的呐喊聲此起彼伏,城外的箭支、石頭如雨點般落在綿竹城的城牆上和城裡收割著一個又一個不幸的生命。同樣,城牆上的石頭、箭支、擂木、沸油、石灰也如雨點般地往進攻部隊的身上傾瀉,消滅著一個又一個旺盛的生靈。
進攻的部隊退下一波又攻上去一波,所有在戰場上拼命的人都對腳底下成了河的鮮血和成堆的屍體熟視無睹,心思和動作都只有一個:沖!沖上去,殺了守軍,佔領它。
守軍的士氣更是不低,雖然城上的旗幟被弓箭射的破爛不堪,旗桿也斷了好多次,士兵大部分都帶傷,但沒有一個人退縮。就是有人問要不要下一批休整的部隊來替換他們時,他們大多數都堅決地說道:“不用!今天我們能挺住,明天你們再上來吧!”
甚至有幾個士兵身上都插了幾支箭,鮮紅的血從傷口流了出來,他們還是咬著牙舉著刀沖到垛口處朝那些爬上來的敵人猛砍。
看到這個情景,估計所有的人都會一邊驚歎戰爭的殘酷,一邊從心裡冒出二個疑問: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張魯杜季十幾萬大軍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攻下綿竹城?時間過去這麼多天了,盟軍的攻擊力為什麼還這麼強大,難道他們都是鐵打的人?
為回答這兩個問題,那就得暫且放下綿竹城的你攻我守,讓我們把時間往前推一些,看看劉嘉放棄雒縣後發生的情況,只有瞭解了前面的事情才能明白這兩個為什麼。
當劉嘉下令棄守雒縣後,徐庶就命令張任、鄂煥兩將軍率八千士兵帶著傷兵、城裡百姓、錙重物質先行撤退。
兀突骨率三千士兵和一些護兵護衛著劉嘉、徐庶、法正等人隨後跟進。
趙雲率餘下的近八千士兵斷後,進退有序地朝綿竹城方向緩緩而退。
由於從雒縣到綿竹的道路崎嶇狹窄,所以雖然趙雲手下只有八千士兵,但面對十幾萬大軍的追擊竟然可以做到從容不迫,特別是張飛回襄陽後,張魯、杜季手下沒有能與趙雲單打獨鬥的將軍,每次兩軍一接近,進攻方就只能採取部隊集體衝鋒或弓箭對射的辦法。
沒有一個為首的將軍帶頭,盟軍的士氣自然有些低落,所以就在趙雲部隊的後面不緊不慢地尾隨。但是因為人數少,趙雲的部隊也沒有勢力能完全停下來阻止住追兵的步伐,因為不管是集體衝鋒也好、弓箭互射也好,人少的反正是吃虧。
聰明的趙雲就與屁股後面的追兵玩著“遊戲”:地勢開闊的地方就帶領部隊快速退卻,力爭不讓盟軍有集體衝鋒的機會,更不會因為撤退得慢而讓他們來包圍;但一到道路狹窄的地方,趙雲就讓士兵或上高處躲起來射箭或從高山上滾在木頭、石頭阻敵,或者挖斷道路讓追兵難行,也挖下陷阱讓後面的人每走一步付出血的代價。現在張飛率領的襄陽兵退出戰場後,趙雲沒有了一點心裡負擔,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反正在這種情況下,追兵想吃掉趙雲的部隊或者想趕著趙雲的部隊快速前進是不可能的;當然趙雲想憑他手裡的八千人馬完全阻擋追兵的步伐也是不現實。
沒有多久,雙方就達成了默契:一到開闊地兩軍就盡其所能地快跑,趙雲退盟軍追。一到狹窄的地方則雙方都是緩慢前行:趙雲要布陷阱、要設機關,前進的步伐自然慢;而盟軍要破那些陷阱、毀那些機關,追趕的步伐當然快不起來。
由於時間匆忙,趙雲手下那些人佈置的陷阱和機關的效果越來越差,開始還能殺傷一些心急的追兵,但到後來因為非常容易識破而導致這些陷阱和機關僅僅是阻滯了追兵的速度而已,但趙雲的部隊卻樂此不疲。
因為益州多山,開闊地很少,因此“遊戲”做了一天,雙方向綿竹方向只推進了三十裡,還沒有平時正常行軍一半的距離,不過在戰鬥中走這麼遠的距離也算普通,雙方都沒有什麼不滿意。但張杜盟軍在通往綿竹的路上擺的是一個“一”字長蛇陣,先頭部隊一直緊咬著趙雲斷後的屁股,而盟軍的後續部隊卻還在雒縣沒有動身。
第二天,雙方又重複著昨天的“遊戲”,雖然閻圃隱隱約約發現了一點不對頭的地方,但說不出是什麼。本來他想與杜季的將領楊懷商量一下是不是怎麼行動才好,但聽探馬講走在隊伍前面的除了很多自己的教徒兵,還有很多楊懷的精兵,因此多少有點私心的閻圃就沒有派人去把僅僅是心裡的疑慮告訴楊懷。
雙方追追趕趕走了大約二個時辰,前面有出現了一個大的開闊地。當地人把這個山谷叫做豬腰口。它夾在群山中,中間有一大塊開闊地,長度接近三裡地,兩頭的出口都非常狹窄。
按慣例趙雲率領斷後的士兵快速退卻,楊懷的精兵和張魯的那些教徒兵自然歡叫著猛追。但沒有退多久,趙雲的部隊就一反常態在趙雲的帶領下向追兵反撲過來。
追兵先是一愣,接著又是大喜:正愁抓不到你們,正好,你們要送上門我們當然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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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回 《劉嘉伏狂敵1》
於是盟軍一邊抵抗著反撲的趙雲,一邊派探馬催促後面的部隊快速跟進,他們準備先設法拖住,等自己的力量超過趙雲的部隊後再一舉吃掉他們。
所以,豬腰口的追兵越聚越多,反撲的趙雲受的壓力越來越大。趙雲只好帶著士兵邊擋邊退,不過退卻的步伐很緩慢,而且山谷出口的士兵卻沒有按過去正常退卻情況那樣撤退,而是在向兩邊慢慢分開,甚至一些進了穀口的反而反沖了出來。
很快這小小的開闊地裡到處都是人,不但有趙雲的八千精兵,還有張魯、杜季雙方的一萬多士兵,而且盟軍還在興奮地湧入。
張魯、閻圃、楊懷、楊任等人尚在遠離豬腰口的地方,聽到前面的報告後,一邊興奮地驅馬往前趕,一邊催部隊快快前進。他們與前面的士兵一樣的想法,力爭在豬腰口一舉消滅趙雲:能消滅趙雲的部隊,那劉嘉的實力至少又減少三分一了吧!
但遠離戰場的他們並不清楚豬腰口的一些異常情況,當張魯他們正在督促部隊快進的時候,豬腰口更是發生了大的變故——正在酣戰的雙方突然聽見山谷兩邊傳來驚天動地的呐喊聲:
“你們中我們太守的計了!”
“投降吧!”
“殺張魯賊子!”
“殺楊懷!”
“沖!”
“殺——”
……
一些站在谷中高處一點的人能清楚地看到左右兩邊山林中都殺出了劉嘉的人馬:左邊是兀突骨和鄂煥兩將軍率領的三千人馬,右邊是張任的四千人馬。
兀突骨和鄂煥的部隊從山林一沖出來就直奔穀口,同時山上也滾下了巨石和大量的滾木,本來狹窄的穀口就難行,這下就更難了。
因為進入穀口的部隊減少,所以兀突骨和鄂煥兩將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和時間就把這個穀口就給完全堵死。雖然穀外盟軍的精兵想殺進來救援,無奈道路太窄,而兀突骨的部隊連續不斷地把箭支射向他們,急切之間盟軍哪裡能清理出道路而沖進去?
這下山谷的力量立即來了一個大改變,由盟軍力量占優反變為劉嘉的部隊占優了。
劉嘉的三支部隊加起來達到了一萬五千人,幾乎集中了劉嘉的全部精銳。而張魯、杜季的部隊只進來了一萬二千人左右。其中至少有七千人是張魯那些只能在順境下奮勇戰鬥的教徒兵。
因此當趙雲帶領他的精兵再次反撲的時候,那些教徒士兵還在目瞪口呆地看著四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呢。
趙雲固然不會手軟,難道張任會嗎?張任可是悶了一肚子氣,從葭萌關被攻破起就沒有出過一口順氣,這下有了出氣的機會哪裡還會客氣?他紅著雙眼舉著銀槍不管不顧地見敵人就刺。
有主將如此不顧生命危險地帶頭殺入敵陣,其他士兵哪裡會吝嗇自己的軀體,更是奮勇上前砍殺起來。特別是那些跟隨了劉嘉多年的士兵們更如猛虎下山。他們這段時間本就不忿,以前打仗哪裡有被敵人跟著屁股追的時候?這不丟人臉嗎?今天不讓他們瞧瞧厲害,還真以為老子好欺負!
同仇敵愾、眾志成城的劉嘉大軍一旦發威,那是無人能擋了。更別說人數占劣勢、士氣占劣勢、技術占劣勢的盟軍了。
看到對方士兵殺氣這麼重,那些教徒兵首先就膽怯了,先是心虛地喊了幾聲殺,再勉強地招架幾下,然後猶豫著相互攏堆,最後見對方不管不顧地殺進他們的人堆中,只好發一聲喊後轉身就逃。
但他們能逃到哪裡去?轉過身也是劉嘉兇狠的士兵!這些嚇得屁滾尿流的“士兵”想都不想就跪下了。
其他盟軍的所謂精兵也好不到哪裡去,看到教徒兵或逃或降或死,他們的戰鬥意志也開始迅速消失,當地上到處都是跪著的教徒兵的時候,他們也有樣學樣地跪了下來。加上盟軍本來就不是一條心,杜季的士兵見張魯的教徒兵投降他們就投降了,張魯的精兵見杜季的精兵投降,他們也毫不猶豫地跪下,好象是比賽也像是賭氣,雙方精兵的心裡都在想:你們想活命就投降,老子為什麼要拼命?難道就你們聰明?
教徒兵的這種示範作用所帶來的影響,恐怕在谷外的張魯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本來這些人就是一些種地的農民,張魯這傢伙利用他們的信仰而硬要驅使他們上戰場,在殘酷的戰場上出現這種結果應該也不奇怪。可惜被野心所蒙蔽張魯只看到他們順從的一面,真是可憐的教徒們!
在投降這股傳染性極強的行動影響下,一萬二千多盟軍竟然在一萬五千的劉嘉軍面前堅持不了一個半時辰就徹底崩潰了。
其實他們真正在戰鬥中被對方殺死的還不倒二千人!
這讓趙雲、兀突骨等人既驚訝又驚喜。連忙指揮士兵押著俘虜快速離開。這些俘虜特別是那些教徒兵也出奇地聽從指揮,要他們走快就走快,要他們走西他們絕不往東邊看哪怕一眼。
很快山谷裡的呐喊聲就消失殆盡,劉嘉的軍隊稍微打掃了一下戰場後就迅速離開了。當趙雲的部隊在豬腰口出口布好陣式,兀突骨、鄂煥等人才快速撤退,才放那些聚集了大批人馬拼了命要進來救援的大軍進來。
但是千辛萬苦殺進來的盟軍一進穀就傻眼了:一萬多自己的部隊呢?按現代的話說就是一萬頭豬給人抓也要抓好久吧?怎麼二個時辰不到這一萬多部隊就不見了?怎麼地上只有鮮血、屍體、毀壞的刀槍、冒煙的旗幟……
最後總算從屍體堆中翻出了幾個可以說話的傷兵和幾個嚇暈了的士兵,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了士兵驚惶的訴說,張魯不由自主抽了一口冷氣,楊懷、楊任則面面相覷。
閻圃則感歎道:“想不到閻某的擔心竟是真的!劉嘉這小子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他的兵要收就收要放就放。他們在敗退途中竟然有本事把所有的兵集中在這裡設下埋伏?集中優勢兵力吃掉了我們的前軍。佩服,佩服……”
張魯不耐煩地問道:“先生,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前面的部隊放緩追擊速度,命令後軍緊跟上來。從他們的戰鬥力看,我們還是只能全力以赴,決不能輕視他們,以為憑我們部分部隊就可以收拾他們。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多派出探馬,我們的大部隊抱成團,慢慢前進。他們畢竟人數少,只要我們抱成了團穩打穩紮,短時間內他們不可能再次設伏。最後的勝利還是我們的。”閻圃想都沒有想就說道。
張魯和站在張魯旁邊的楊懷一起點了點頭,那個劉備的代表孫乾見他們兩人點頭後輕輕地噓了一口氣。
孫乾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剛才看到淒涼的戰場後,他心裡雖然難受也有點心痛,但他擔心不是這一萬人損失,畢竟就算損失這一萬多,整體數量還要遠遠多於劉嘉的部隊。他最擔心的就是打了敗仗後聯盟之間的相互埋怨,如果由此造成隔閡,那是比損失幾萬人馬造成的後果還有嚴重。
現在他放心了。
作者:
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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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6 11:52 PM
第107回 《劉嘉伏狂敵2》
中了這次埋伏之後,萌軍的追擊速度一下慢了許多。狹窄的地帶固然追趕的速度慢,就是開闊的地帶,盟軍也是不慌不忙地前進著。隊伍也盡可能地緊湊。這樣一來,劉嘉他們還真的尋不到什麼漏洞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往綿竹退,不過因為盟軍追的不急所以後面的撤退可輕鬆多了。
按劉嘉的說法是這種撤退就象遊山玩水似的。
但美中不足的是天氣卻來搗亂,一路上總是陰雨連綿。好幾次還出現了山洪暴發,奔騰的洪水不但沖毀道路,還淹死了不少的士兵和百姓,物質損失當然也不小。但追兵所受的罪更多,他們除了要遭受天老爺的折磨外,還要無奈地接受劉嘉士兵對道路的人為破壞。因而使追擊速度更家降低。
當劉嘉的大軍和老百姓安安穩穩進了綿竹,吊起城門,士兵都上了城牆站好位以後,追兵大部隊竟然還遠在離城三十裡的地方。劉嘉乾脆讓人將那些新抓獲的俘虜、從雒縣遷來的老百姓、綿竹城裡的老弱病殘以及一些物質全部遷到江油鎮去了。
綿竹的防禦分為兩部分,一是綿竹本身,還有一個就是位於綿竹城西面離城五裡之地的一個名叫牛角岔的小關隘,這個小關隘與綿竹城遙相呼應。
因為這個關隘是控制著通向涪水關的一條崎嶇小路,當時張遼將軍就是走這條路去救趙雲的;也控制著綿竹的水源;還幾乎掐斷了通往西邊的群山的近道。如果有人要砍伐西邊高山上的樹木,非走這裡不可,否則要繞很遠的道路。位置非常重要,所以劉嘉大部隊到了今後,就讓張任率三千人駐紮在這裡。
達到綿竹城下後盟軍也沒有急於求成,他們先是建營寨。他們將人馬也分為了二部分,大部隊依然面對綿竹城,而分出五萬人馬進攻牛角岔這個小關隘。
休整了幾天後,也就是龐統從桂陽出兵的消息傳到這裡後,張魯楊懷才下令正式攻城。
如果算一下時間,細心的讀者就會發現,從劉嘉放棄了雒縣到現在,整整一個半月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裡,在荊州交州發生了不少的事情:龐統組織大軍偷襲了銀柯尚的營寨,派兵佔領蒼梧郡、高涼郡、郁林郡,經過一小段時間的休整後並親自率領二萬五千大軍出桂陽郡北上;周瑜佔領了南海郡並已經兵進交州的其他郡;諸葛亮佔領了樊口、夏口。
“被劉嘉設法埋伏殲滅了一萬二千人後,盟軍開始學乖了,之後穩打穩紮步步為營。”這就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盟軍才開始進攻綿竹,而在綿竹的攻守雙方戰鬥力還有這麼強,戰鬥還如此地慘烈的根本原因。
盟軍以前把大量時間花在準備和再準備上。
收到龐統帶二萬五千士兵出桂陽的消息,盟軍才有點急性急起來,雖然龐統帶來的人馬不多,到達雒縣的時間不會少於三月,但張魯、杜季他們擔心兩面受敵,因此稍微加快了戰爭進程。再說龐統在達到益州後還可以將張遼的一萬士兵、高沛的五千士兵、由呂義等將軍率領的張任二萬敗軍加上防守巴郡的黃權也能支持幾千人馬,進川的龐統幾乎不費多大力氣就可以組成一支六萬兵力的龐大部隊,給張魯、杜季造成強大威脅。
戰鬥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做為守軍的統帥部,劉嘉、徐庶、法正、張松等人現在依然談笑風生,戰鬥的進程完全按照原來的預想進行著,甚至時間還比以前估計的更理想,特別是聽到龐統已經出兵,張任的二萬敗軍移駐到巴郡後士氣正在恢復,幾個人就開心極了。
在議事廳的劉嘉笑著對徐庶道:“士元還真有本事。我們當時只留給他一萬四千人馬,他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內竟然發展到五六萬了,還擁有了三個新的大郡,讓周瑜幾萬人馬只好灰溜溜地去搶佔那些小郡了。特別是最近這一個多月就象玩魔術似的。”
徐庶也高興地點著頭道:“是呀。如果士元不是急著來配合我們,他把整個交州占下來都有可能。真難為他了,南有周瑜爭搶、北有諸葛亮進攻,都被他應付自如。庶佩服他的就是能取捨有度、收放自如。”
劉嘉又笑道:“哈哈,確實!士元兩次放手都使敵人的銳氣一下消於無形了。周瑜捏勁拳頭本來要與士元大幹一番,嘿,士元不理你。那些地方讓你去拿,看你是要跟我鬥還是去搶地盤。周瑜還真的不敢不派兵去拿,否則什麼戲都沒有了。可一去拿,兵一分散,他的銳氣就沒有了,要在短時間內組織起強有力的進攻就難了。”
龐統放諸葛亮進來也是類似方法,諸葛亮比周瑜還要後援無力得多,就那一萬多兵,龐統大方地把二個地方城池給他後,他就有點撐了。幾下分兵,進攻勢頭無形中被抑制。
消除了周瑜、諸葛亮的銳氣,龐統就能夠專心致志來益州。
劉嘉又加了一句道:“忍也有忍的好處,只是不知道當我們消滅了張魯、杜季盟軍的時候,周瑜、諸葛亮他們拿了這些新的地盤是退好?還是守好呢?哈哈……”
法正沒有參與說笑,而是說道:“據細作報告,劉備諸葛亮他們正在招兵買馬,而且把大部隊一直擺在樊口、夏口不動,似乎諸葛亮的胃口還不止這些。難道他們還真的等士元的部隊過來後再進攻長沙不成?”
劉嘉道:“不會吧?他們佔領樊口、夏口後,留下守城的,能進攻長沙的才八九千人,就算諸葛亮強行徵兵,抽調其他地方的部隊來,也最多最多組成二萬人的進攻部隊。而我們在長沙有六千多人守城,江陵有水軍隨時可以給長沙支援,他們敢打長沙?而且諸葛亮這麼抽調部隊絕對只能是短期行為,久了不但北方的曹操會有想法,就是建業的孫權也未必那麼老實?”
法正道:“正也奇怪。但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個諸葛亮不簡單。要是其他人,憑劉備那些實力,他是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妄想去攻長沙了。但現在的他好象胸有成竹似的。難道他有什麼可以依仗的兵力或者有什麼特殊的進攻手段不成?”
劉嘉道:“也許是想偷襲士元的部隊,阻止他們來益州吧?”
徐庶道:“諸葛亮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讓他在樊口喊幾句狠話可以,但想他沖出來與士元死拼絕對不可能。他們是戰勝不了士元的,因為我們的部隊在荊州內部到處都有人支援,他們沒有。而且士元手裡就有二萬五千人馬,諸葛亮在士元到達長沙附近時最多湊到一萬二千左右的人馬。庶想他們龜縮在那裡只有二種可能:一是做做樣子,給他們的盟友孫權一個交代;二是就是剛才孝直所言,他們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或暗藏的兵力。第一個可能性很小,因為做做樣子,孫權未必就高興了。第二種可能性很大,但是這個特殊的手段是什麼呢?或者他們暗藏的兵力從何而來?”
三人議論了一陣,但還是想不出使人信服的東西,都只感到諸葛亮的行為確實有點奇怪。
劉嘉最後用感歎結束了三人的議論,他道:“難道那個劉備真有那麼好,值得諸葛亮如此死心踏地地追隨?”
徐庶道:“呵呵,估計是他們意氣相投吧。”
攻和守的戰鬥經常在綿竹城下城上重演著。但由於守軍準備充分,所以張杜聯軍雖然攻的英勇,十天過去,但進攻者取得的效果並不大。劉嘉兩處地方到目前來看都還是固若金湯。
到後來,進攻的間隙就越來越長了,往往要休息五六天,攻方才組織一次大的進攻,不過由於攻方攻城器械越來越多,所以守軍的傷亡開始慢慢增加起來。
劉嘉見已方士氣正旺,又有點不放心在江油關製造火藥的馬謖,在綿竹又守了十多天后,就帶著張松辭別徐庶、法正等人,在鄂煥護衛下離開綿竹朝江油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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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回 《洪水淹綿城1》
此時的江油鎮到處都是工地,幾乎所有的俘虜和城裡的男子都被強迫起來修築城牆。城裡城外到處都是砍伐樹木的、挑土的、採石的人群。劉嘉“發明”的太守車——也就是架子車——可以上被這些人充分利用起來了:一台架子車上碼上三四筐土塊或者石頭,有的人還把兩台甚至三台架子車配合起來使用,一根大的木頭就這麼被架子車們運著往工地上送,運送速度比過去僅僅靠人扛肩挑效率高多了。
城牆基本以老城牆為基礎,新的城牆把舊城牆包含在裡面。江油鎮雖然是一個小鎮,但益州把它和江油關做為一個整體的防禦體系來看待的,因此這裡建有不算高大但也算不低的城牆。
新建的城牆從外往裡看,最外層是一堵麻石牆,都是一塊塊的不規則的麻石壘的,因為時間來不及,無法采到條石的劉嘉他們就只能這麼應付了。緊接著麻石牆後面就是沙石層,再接著就是一層木柵欄起加強和固定作用,最後就是泥土堤。泥土層層夯實,裡面也摻雜很多小的石頭。
總之,這城牆的品質比正規的城牆要差得多,但它很寬大、建設速度也快。這是目前在這種狀態下最理想的建設方法了。
回到江油鎮的劉嘉隨便在工地上看了看,發現這些俘虜還真老實,幹活認真又用功。雖然天下著小雨,地上到處是泥濘,俘虜們一身全是污泥,但他們的臉上也沒有劉嘉自己想像的那種痛苦、被逼無奈的神色,他們似乎很安靜而自在。
劉嘉感到很奇怪:他們怎麼這麼快就隨遇而安?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還專門問了一下張松,為什麼這些俘虜現在就能泰然自若地幹活。
張松笑著道:“哈哈,在現在戰亂時期,普通人家就是要吃飽飯也是非常困難的事。而我們俘虜他們後不但不殺他們、活埋他們,還給他們吃的,表現好的還準備在戰後給他們一點工錢。他們哪裡能碰到這麼好的主人?哪裡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一些俘虜還說現在吃的比他們在張魯手下當士兵的時候還好,有了吃的,沒有長官時時催罵鞭打,也沒有死的危險,所以他們就安心了。當然也有一些軍官消極怠工的,但被我們的士兵殺了幾個後他們就全老實了。就是張魯那些教徒最本份,他們本來就是農民,他們已經習慣了做事,只要我們保證今後讓他們回家他們就搶著幹活。”
雖然劉嘉不相信俘虜們就這些原因就能使他們這麼快地隨遇而安,但他也沒有再去關心這個事,他最關心的還是馬謖製造的硝石、硫磺、木炭這三種東西有多少了。
第二天清早,劉嘉就在馬謖的帶領下,秘密地進了山,走了幾個時辰才走到了上次遇狼的地方。這裡已經變成一個熬硝的大作坊,而且在這個山洞發現了幾個大出口,非常方便在裡面熬硝。因此馬謖就派兵把這裡嚴密監視起來,採礦、粉碎、熬煮、結晶、乾燥、碾碎等工序都在不同的區域。
當劉嘉信步走進去的時候,這裡的一切已經物易人非。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他們遇狼、鬥狼的地方已經成了採礦區,現在那裡成了一個大坑。坑裡面有很多汗流浹背的民工都光著膀子持釺砸錘。“叮叮噹噹……”響成一片。這些硝礦敲下來再用大筐運到另一個工廠區,讓其他民工粉碎。
“一石這種硝石能熬多少硝?”劉嘉問馬謖道。
“開始一石只能熬六七兩硝,現在可以熬十兩到十一兩了。”馬謖回答道。
“很不錯的。嘉記得一般只能熬八兩到十兩的。”劉嘉說道。
隨後,劉嘉又在馬謖陪同下參觀了燒炭、煉硫的作坊。這三個地方相距都比較遠,相互之間除了少數幾個人得到馬謖的特許後可以跨區走動外,任何其他人都會被無處不在士兵阻截或誅殺。
“最後的成品在哪裡?”劉嘉笑著問道。
“在前面三裡的地方。”馬謖指著前面的群山道。
“現在一天能製造多少?”劉嘉問。
“一天平均可以製造四十三斤了。到昨天為止我們已經製造了一千五百斤。要是天氣好,太陽也能幫忙曬的話,那麼我們還可以生產更多。可現在幾乎每天都是陰雨點,真沒有辦法。”馬謖看著陰沉沉的天色說道。
“哦,很好啊。只要綿竹城還能擋住張魯一個多月,我們就能有三千斤了,足可以嚇他們一跳。到時候龐統的大軍也到了,我們跟他們來一個大決戰。哈哈……”劉嘉說完笑了起來。
“豈止是嚇一下,肯定會嚇個半死。哈哈……”年輕的馬謖也跟著笑道。
就在劉嘉與馬謖在憧憬著輝煌前景的時候,張魯、楊懷、閻圃、孫乾、楊松等人也站在帳篷外,迎著夾雜著牛毛細雨的南風,都憂鬱地看著低沉鉛黑的天空。
張魯又看著西邊被煙雨籠罩的群山,望了一會,心事重重地對閻圃說道:“如果我們真要花一個多月才拿得下這個綿竹城的話,那我們的時間就非常緊張。現在龐統已經從桂陽出發二十多天了,趕到長沙再走江陵、到雒縣就只要二個月左右,而我們最後拿下江油鎮不知要多久。聽我們的細作說,劉嘉已經在江油鎮大肆建築城牆。看來他要我們鬥到底,不把刀擱在他脖子上是不會投降的。”
旁邊的楊松接過張魯的話,看了孫乾一眼,然後也話中有話地說道:“主要是有的人出工不出力,一個龐統本來只有一萬多人,那麼多人去打他。現在倒好,越打龐統,龐統的部隊反而翻著筋斗往上升,從一萬多到二萬多,現在一下子躍升到現在六萬多。而且讓他們大搖大擺地從荊州走出來。人人不都說周郎周郎的好厲害好?可有本事有什麼用,只知道自己去搶地盤,哪裡顧其他友軍的死活?”
似乎怕孫乾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楊松轉頭“小聲”對孫乾道:“先生,你主劉玄德屯兵于樊口,會不會阻攔龐統的部隊?你們有一萬多人,他們也才二萬多人,殲滅他們是有點不可能,但拖住他們一段時間應該是可以的吧?”
孫乾坦然地說道:“周公謹的部隊為什麼沒有直接跟龐統打,乾不清楚。但能夠阻止龐統征服全部交州也算是一份功勞,否則龐統帶出來的可能就不是二萬部隊,也許是五萬甚至八萬。我關羽大軍雖然人數不多,但在前段時間可是直接跟龐統在荊州的部下李嚴將軍打了一仗。至於這次龐統經過武陵、長沙的時候會不會阻截他們,乾說不準,但他們走後,我軍肯定會攻打他們的。”
楊懷小聲笑了笑道:“走後再打?那還不是趁荊州空虛撈地盤。”
孫乾也大度地笑了笑:“對於兵微將寡的我們可是使出了全力。無論是龐統離開荊州前還是離開荊州後,只要我們出戰就是在幫你們或者說在盡聯盟的一份責任。就算龐統走後,我們進攻也是擾其後方,使他們不能全心攻打益州,再說,如果這裡勝利,他們的後路被我關將軍的部隊斷了退路,也有利於我們消滅他們。說來說去這次益州大戰最關鍵的戰鬥還是在這裡,只要儘快消滅了劉嘉的部隊,龐統他們來這裡有什麼意義?不過是讓我們多殺幾個人而已。”
這時營寨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個護兵報告說是負責指揮攻打牛角岔關隘的那個將軍回來了,要見張魯。那時吵鬧聲也是這名將軍的護兵在進營前大吵大鬧,而值守轅門的將軍大聲呵斥那些護兵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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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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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6 11:53 PM
第108回 《洪水淹綿城2》
“將軍見魯有什麼事?”張魯看了身前一身泥水的將軍一眼,不太高興地說道。
“啟稟主公,現在牛角岔關隘越來越難打,末將請主公增調部隊和攻城器具。”將軍有點膽怯地說道。
張魯先看了閻圃一眼,然後說道:“關隘裡守軍才三千人,將軍的人馬有五萬人,已經是我們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還要增兵?再說那個小小的關隘擺得下這麼多兵嗎?魯還準備把將軍的部隊調出一萬出來呢。”
閻圃也道:“將軍在開始去的時候不是信心滿滿嗎?為什麼現在這麼沒有信心了呢?”
“主要是關隘太高,我們大部分井闌和投石車作用不大。”將軍小聲說道,“這……,這都不是主要問題,主要是……”
“主要問題是什麼?”張魯問道。
“主要是連日大雨,關隘前的道路又溜又滑,我們安營紮寨的平地又進了水,如果這雨繼續落下去,不但我們的營寨要遷到更遠的地方,可能要遷到我們後面山上的山腰才行,而且關隘前的那地平地將會被水淹沒,到時候我們別說攻關就是涉水到那關前都有困難了。聽當地人講,關前那一段路和平地每年都要淹幾次,漲水時能給行人留半尺寬的路就不錯了,有時路上的水有一人多深,關前平地的水有半腰深。”將軍委屈地說道。
“那也可以紮排進攻,水深的話不使關更矮了嗎?”楊懷說道。
“說是說關前平地,實際上接近關口的時候就是斜的了,離關外二十來步就斜著往上,如果乘木排到了關前就要下木排,正好木下排的地方就是守軍的射程內,那樣的話我們死傷肯定更大。”將軍對不瞭解實際情況的楊懷有點不滿。
閻圃對張魯說道:“主公,要不讓圃過去再看一下,以前圃看是看了,沒有注意到水的影響。”
張魯正要答應,那將軍連忙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先生請。”
事實確實如那將軍所言,一條順山腳而來穿關而過的河流這幾日突然猛漲,不但讓關前一裡地之外的營寨開始進水,估計再漲幾天不但營寨會變成水寨,而且通往關前的那條起伏不平的大路會變得一會是陸路一會是水路,關隘無疑將更加難攻了。
閻圃在那裡仔細看了又看,又詢問了很多當地老農。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新奇的想法。在將軍懷疑的目光中,他連忙回去見張魯去了。
聽了閻圃的詳細分析,張魯也心動了。他立即命令給關隘前再增兵二萬,同時把攻打綿竹城的所有井闌和投石車全部移到那個小小的關隘前。
第三天,一切準備就緒的張魯杜季大軍就開始了猛攻關隘,他們一邊攻一邊大叫:
“張任是益州的叛徒!”
“殺死益州賊子!”
“為死去的益州兄弟報仇!”
……
讓人覺得進攻方僅僅是由於出於義憤而攻打張任把守的關隘。
由於關隘狹小,關內擺不下更多的部隊,使身在綿竹城裡的徐庶、法正等人無法派出援兵,只能坐看張任的部隊被張魯他們進攻。
戰鬥進行了三天,最後因死傷太大,徐庶只好命令張任率領他的那些死傷慘重的人馬回到了綿竹城裡。
也就是說關隘失守!
得到牛角岔關隘的張魯立即授權閻圃安排下一階段的工作。閻圃命令三千士兵把守這個關隘,讓一萬士兵在關隘上游五裡之處築壩擋水,讓二萬士兵在綿竹下游八裡之處同樣築壩阻水。
顯然上游的壩是為了蓄積更多的水源,而下游的壩則是為了抬高流經綿竹城的河流的水位。
閻圃想出的計策就是水淹綿竹城!
當張魯集中精力攻打牛角岔關隘的時候,徐庶、法正等人就在猜想張魯的等人的意圖,按兩人的推算,張魯的用意無非是:一想控制綿竹城的水,使城裡水源斷絕。但這點顯然不成立,因為現在是雨季,就算河水被斷也不怕。二想獲取西邊山上的樹木來製造攻城器械,這個有可能。三是打通到涪水關的那條小路,不過這個沒有多少意義。
最後還是看到地上聚集的雨水,發現河裡水速逐步減小才真正明白了張魯花這麼大的精力一定要奪這個關的企圖。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綿竹城的人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張魯去實施這個水淹綿竹城的企圖。因為城裡只有二萬部隊,無論出城破壞哪一個壩都不行,因為每個壩都有一萬以上的士兵在那裡護衛,也許守軍還沒有攻到壩的附近就被嚴陣以待的張杜聯軍給包圍了。
困在城裡無計可施的徐庶、法正只好一邊向劉嘉報告綿竹馬上就會要放棄,一邊安排城裡的百姓、傷兵、物質進行轉移。
接信後的劉嘉大吃一驚:現在火藥還沒有備齊、龐統的部隊還走在桂陽到長沙的路上、江油城的城牆還沒有完功……,這可怎麼辦?
無奈的劉嘉只好讓徐庶盡可能拖延出城的時間並加強路上的阻截;詢問龐統計劃提前的可能性;命令張遼率騎兵騷擾聯軍的後方;當然也催促馬謖增派人手抓緊時間煉製……
就在劉嘉焦慮不安的時候,老天爺似乎也與劉嘉做對,失去關隘後的這幾天幾乎天天都是大雨,不但牛角岔關隘前已經是一遍汪洋,其上游水位更是猛漲,有時一天漲一尺,有時一天可一漲三尺,讓那道新建的攔水壩多次出現了險情。不過因為壩是建在兩山之間,河道不寬,而人手又多,問題很快就被張魯的部隊給解決了。
這天,閻圃聽探馬報告水情後,連夜命令駐紮在綿竹城前面的、地勢低窪處的士兵趕緊轉移營寨,同時命令士兵連夜秘密趕制竹排、木筏、搜集船隻。
到深夜,駐紮在上游壩邊的士兵遵命偷偷挖開了上游的那道壩。洶湧而失去束縛的河水立即呼嘯著從缺口處奔騰而下,順著它固有的河道一路漫過,穿過牛角岔關隘後直沖綿竹城而來。
興奮的張魯他們坐在駐紮在高地的帳篷裡等待著消息的到來。
果然當他們聽到一陣低沉的顫聲後不久,消息就一個接著一個傳來:“報告!護城河水位開始迅速上漲!”、“報告!洪水已經與吊橋橋座平齊!”、“報告!水已經進城!”、“報告!城門口水位已經有三尺深了!”、……
開始張魯等人還興高采烈地聽著探馬的報告,但越到後來越開始疑惑:城裡太安靜了。
終於張魯忍不住問探馬道:“城裡面沒有哭喊聲?叫喊聲呢?”
“沒有!城裡一片死寂!”探馬連忙回答。
“那城牆上有士兵把守沒有?”張魯又問。
“有!還有士兵打著火把在巡邏!”探馬再答。
“他們沒有看見洪水?難道不驚慌失措?”張魯奇怪地問道。
“洪水肯定被他們看見了。水聲那麼大,城外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不可能不知道。可能……”探馬欲言又止。
“可能什麼?”張魯連忙追問,其他人也盯著探馬。
“可能是他們早就預計到了今天有洪水來。”探馬頭低了下來。
張魯見閻圃在痛苦地點頭,因此把手一揮,讓探馬出去了。
張魯焦急地說道:“如果他們有準備的話那我們不白忙了嗎?而且有了這些洪水不反而使我們自己攻城更困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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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回 《張遼出手》
孫乾低聲道:“張大人勿憂,雖然我們淹不死他們的士兵,但這麼大的洪水使我們取下綿竹城變得輕而易舉了。”
張魯連忙朝閻圃問道:“是真的嗎?是不是我們可以很快就能取下這個綿竹城?那城牆上巡邏的士兵怎麼說?”
閻圃歎了一口氣道:“那是徐庶他們留下的疑兵,數量肯定不多。他們識破了我們利用洪水的計策,為了盡可能阻止我們過早取城,所以留下了一些士兵。只要天明,等水位再高一些,我們就可以乘船乘筏進攻了,攻取這座城很快就可以實現。”
張魯立即高興了,說道:“太好了!我們這次消滅他們人多人少都沒有關係。只要能攻下這座城,他們能逃到哪裡去?讓他們都死在江油鎮也好,省得我們殺他們要費幾次力。”
孫乾笑道:“是呀,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省下了幾十天的攻城時間。”
張魯樂道:“在龐統出兵後,時間就越來越寶貴了。節省幾十天可比消滅幾千士兵要重要得多。”
第二天早晨,洪水水位超過了城門門頂了,當上午張魯幾萬大軍乘木筏進攻綿竹城的時候,洪水離城垛口只有二尺來高——城牆的作用基本喪失。
留守在城牆上的人確實很少,又因為城牆的作用消失,張魯士兵所乘的一些大船還遠遠超過了城牆的高度,變成了張魯的士兵是居高臨下。
守軍們只是象徵性地射了幾箭後就從容不迫地順著城牆跑到北城門處,乘早備好的船走了。
綿竹城就這麼輕易被守軍奪得。
雖然沒有消滅劉嘉多少部隊,但張魯、杜季的聯軍卻是歡天喜地,城裡城外到處都是興奮的叫喊聲。張魯等人更是興高采烈地乘船巡視著輕易就到手的城池。只不過到手的城池只有少許高大一些的房子才露出了屋頂,這城看起來就不是那麼完美了。
順利奪了綿竹城後,張魯讓士兵把下游的壩給扒開了。水位隨之下降,到第三天洪水就退了。
蕭條破敗的綿竹城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因受洪水浸泡,城裡許多泥土壘的民房都垮掉了,連西邊那堵城牆因受洪水的直接衝擊和浸泡而崩塌。所以這城雖然佔領了,但對軍隊的作用幾乎沒有什麼,完全變成了一座死城。
張杜聯軍在山上休整了幾天後,就組織力量繼續對劉嘉大軍進行追擊。
雖然一路有趙雲、兀突骨、張任、雷銅等將領率領士兵奮不顧身地抵擋張杜聯軍,但由於綿竹到江油鎮之間的道路路況要遠好於雒縣到綿竹的路況,而且沿途有很多不連續的開闊地,因此張杜聯軍雖然採取的策略是穩打穩紮步步為營,但也只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就攻到了江油鎮的近郊。
……
知道綿竹城由於洪水淹沒而失守後,劉嘉就命令在江油關堅守關卡達二個多月之久的黃忠將軍率部緩慢撤退,避免張杜聯軍進攻他們的後路,導致駐守江油關的黃忠八千多人馬處於兩面夾擊中。
見黃忠撤退,張衛率領的藍虎營自然緊追不捨,所以當黃忠將軍的部隊和徐庶他們的部隊在江油鎮裡匯合後的第二天,南北兩支張杜聯軍也在江油城下會師了。
夢寐以求的合圍劉嘉大軍于江油鎮的願望終於實現!
從最高統帥到普通小兵都顯得非常高興和自豪,都深信剿滅強敵劉嘉的日子就在眼前。
張杜聯軍得到張衛帶來的二萬藍虎營精兵和一些積極自願而來的教徒兵的補充後,除出這段時間戰死了和留在雒縣、綿竹駐守的,他們的士兵人數一下又達到了十七萬!弓箭、糧草等作戰物質也源源不斷地從葭萌關、雒縣兩條線不斷地運進來。南北兩線同時對進的張杜聯軍把小小的江油鎮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全包圍住了。在十七萬大軍的合圍下,龜縮在小小江油鎮的劉嘉大軍可謂插翅難飛。按張魯的想法,就是不主動進攻,自己一方的十七萬大軍困也要困死他們這三萬部隊!
與張魯等人預想不同的是圍在鎮裡的劉嘉等人卻並不沮喪。
在黃忠將軍他們進城前,劉嘉早就命令馬謖帶所有火藥和已經製造出來的原料進了城,而且還連續幾個晝夜做了相當多的準備工作,比如運送火藥、封閉做坊所在洞口、搗毀工廠、把所有參與生產的人員遷進城裡、將江油鎮城牆勉強收尾……。
其中有些事情還是劉嘉親自做的或者說是在他親自指導手下由忠心耿耿的護兵完成的。
徐庶和黃忠兩支部隊會師後,江油城一下聚集了三萬一千部隊。此外還有各次戰鬥中抓獲的一萬三千多俘虜、二千民工(包括道士)、還有三萬多百姓(包括雒縣、綿竹、江油鎮的老百姓以及城郊的一些百姓)……,小小的江油鎮一下顯得擁擠起來。此外鎮裡也聚集了大量的糧草、弓箭等等。可以說無論是人員還是物質都是近幾個月最多、最足的。
由於劉嘉、徐庶等人鎮定自若,三萬多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小鎮雖然處在強敵的包圍中,但秩序井然,各項工作進行得井井有條,連那些俘虜、民工都安分守己,平平靜靜地接受守軍對他們的安排。
劉嘉等人後來甚至還有點高興,因為他們接到了龐統從在武陵到長沙路上寄出來的信件。龐統告訴劉嘉現在在週邊的他們都在按照劉嘉的那個大計畫順利進行著,只要劉嘉能守住江油鎮二個月,最後的勝利肯定屬於劉嘉。
劉嘉等人自然對防守江油鎮二個月充滿信心:糧草在張遼的騎兵沖出去後,包括俘虜、民工、百姓在內至少還能應付三到四個月;城裡弓箭等物質準備充分,士氣也不低,又沒有讓敵人進行水攻、火攻的可能,特別是有黃忠這名虎將的加入使全軍實力上了一個臺階,因此所有的人都有十足的信心。
同時劉嘉他們讓人公開向百姓傳播這次戰鬥不是被張杜聯軍趕來的,而是劉嘉他們誘敵深入的結果。只要堅守三個月,鎮裡的部隊與週邊的龐統大軍就可以對聯軍來一個內外夾攻,徹底把這這些看起來貌式強大的敵人給消滅掉。
傳言不久也傳到了張魯、閻圃、孫乾等人的耳朵裡,他們都是一笑置之,只不過他們也加強了對龐統大軍的監視。張杜聯軍在積極準備攻城的同時,每天都收到龐統大軍的行程和相關情況的彙報。無數的信使奔波在荊州與益州之間。
當然,不只是張魯、杜季關心龐統部隊的行程,還有許昌的曹操、交州的周瑜、樊口的諸葛亮也是用兩隻睜大的眼睛注視著這支二萬五千人的部隊。
現在龐統大軍離開桂陽已經有一個月了。
但收到劉嘉被張杜聯軍包圍後,他們也只是稍微加快了前進步伐,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行動。
在龐統大軍朝長沙、益州前進的時候,守在樊口的關羽、諸葛亮大軍固然不敢輕舉妄動,遠在龐統身後——交州——的周瑜讓人奇怪的是也沒有展開針對龐統手下把守的那三郡的軍事行動,而是在忙著接收和消化交州各郡。
周瑜擁有了除龐統佔領的三郡和海南島以外的所有交州領地。周瑜本人則在合浦郡駐紮下來,這也是士燮過去常駐的地方。
雖然周瑜知道龐統率大軍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但他卻一時無法動手進攻留守在交州的沙摩柯的部隊。這固然是因為沙摩柯的部隊有防有守,難以從他的手裡撈到好處,但不敢立即動手的更主要原因是他有其自身難以解決的問題:
主要是士燮的那些部隊必須全面整編,自己的部隊也要休整,可以說是刻不容緩。
士燮的這些部隊戰鬥力不行,但鬧矛盾搞磨擦的本事卻不弱。他們不象吳巨的部隊,吳巨的部隊本身與桂陽、零陵的交往多,因此當龐統的部隊來了以後整編起來非常容易,而且相互之間很快就適應了。因為龐統的部隊大部分是牂柯、興古、桂陽、零陵等郡的部隊,他們都是南方人,不但相互之間交換多,而且風俗習慣方面的差異也不大。
而周瑜的部隊則不同,他們幾乎全部是從楊州一帶來的,有的士兵甚至還是從北方來的。不但語言、風俗習慣差異非常大,就是對交州這種氣候的接受能力也有很大的區別,而且就是因為氣候原因使周瑜有口難言。
周瑜的部隊相對當地士兵而言非常怕熱,這些揚州兵一見熱帶毒辣辣的太陽就焉了,不是想方設法地尋找樹蔭就是猛的喝生水涼水。結果使許多士兵病倒了:很多人開始拉肚子。
加上周瑜兵進交州是被龐統偷襲銀柯尚後出現的形勢所逼而提前發動,當機立斷好是好,可以搶得幾個郡的地盤,但也帶來了一些難題:當時周瑜的戰爭準備還沒有完成,許多士兵沒有準備熱帶所穿的衣服,大多數到現在竟然士兵還穿著盔甲甚至厚厚的寒衣。一天出幾身臭汗,使這些士兵又臭又髒和滿身的蝨子。
這樣一來士兵們生病和被蚊蟲高溫折磨得苦不堪言可以說是小事,更為糟糕的是周瑜手下那些士兵的表現讓降兵們看不起,那些降兵見了周瑜的部隊這個樣子,很多人都有了其他想法,也有一些中下級軍官蠢蠢欲動起來:我們怎麼投靠比我們自己還不如的部隊?
周瑜對自己部隊的事情自然明察秋毫,一方面從揚州緊急調集藥材、衣服以解決士兵的後勤問題;一方面採取非常手段,強行打散士燮的部隊,讓他們分散進入那些忠心耿耿的老部隊中,同時將那些散佈謠言、心懷詭計的軍官們就地正法。
周瑜這才好不容易穩住了陣腳,不過時間卻拖了不少。直到龐統大軍過了長沙乘上了從益州派來的運輸船隊,周瑜的內部整治才告一個段落,真正開始準備針對龐統留守在交州的部隊的軍事行動。
就在龐統在繼續朝益州前進,諸葛亮在祈禱龐統快點離開,周瑜在制訂針對沙摩柯的行動計畫時,駐紮在德陽城的張遼也開始行動了,他們五千騎兵自接到劉嘉的命令後就躲藏在一個山谷裡。
一天上午,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穀外傳來,在幽靜的山谷裡激起一陣陣迴響。
“報告!成都一支三千押運部隊今天清早已經從成都出發!”一個風塵僕僕的探馬快步進帳,單膝點地,雙手抱拳大聲報告道。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繼續監視!”
“是!”探馬起身轉身而去。
張遼轉身對圍上來的幾個將軍道:“你們繼續休息!現在還不能出擊,搞不好他們又縮回成都了。”
一個將軍有點擔憂地說道:“雒縣離成都才一天的路程,他們前可進雒縣後可退回成都,我們的戰機難得掌握好呀。”
張遼道:“一天行程是針對戰鬥的士兵行軍而言的。這些運輸部隊至少需要二天一晚。我們有時間,不要急!本將軍想在這裡截住他們!”說著,他用手指指了一下地圖上的一個小點。
“這是不是離雒縣太近了?守軍要衝出來接應我們不就麻煩了嗎?末將建議還是按我們原來計畫好的在成都和雒縣的中間伏擊他們。”還是剛才那將軍問道。
張遼搖了搖頭,道:“在兩城中間之地伏擊他們雖然可以消滅更多的部隊,但對雒縣和在江油的張魯他們影響沒有在雒縣城下消滅敵軍的影響大。只要我們快速出擊,打的猛,撤的快,我們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本將軍之所以將伏擊地點改在靠近雒縣的地方,就是要造成我們隨時準備攻佔雒縣的樣子,讓張魯他們緊張,讓他們覺得我們是來給龐士元他們打前站的。”
另一個將軍道:“難道張魯會派人從江油鎮過來支援雒縣不成?”
張遼笑道:“當然不會!張魯他們現在還感到一口吞不下太守他們,還希望有更多的兵加入他們進攻的隊伍而欲一口吃掉太守他們,哪裡還會派兵來這裡?”
“將軍是想讓成都派更多的兵出來?如果這些派出來的兵進了雒縣,而我們一撤,這些新增的士兵也許又被張魯他們調往江油鎮,那太守他們不更危險了嗎?”一將軍擔憂地說道。
“本將軍想既然太守讓我們五千騎兵和五千精兵沖出來肯定有他的計畫。他們那個小鎮有三萬人應該能守很久一段時間。”張遼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並不是很足。
當天深夜,張遼就帶領大軍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離雒縣只有二十多裡路的地方埋伏下來。
他們才在山林裡埋伏好,天就大亮了。
不久幾匹在運輸部隊和雒縣之間相互聯絡的杜季騎兵就在山路上。晌午時分三千押運兵和近萬名民工就出現在張遼的視野裡——整個運輸隊伍長達七八裡,押運兵大多數都位於運輸隊伍的中間部位。
一將軍突然大聲喊道:“各位加把勁!再走半時辰就開始休息、吃飯。上司說了,現在江油鎮的戰事非常順利。我們這次把糧草押運到雒縣後可以休息二天再回成都。所以大家吃完飯後再辛苦一個多時辰就可以了。”
說完後,他就把手裡的鐵槍掛在馬蹬上,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張遼看押運隊伍過去很長了,而押運的官兵以處在最佳攻擊位置,就大刀一舉,雙腿一夾,大聲喊道:“殺——!”
空間立即充滿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和馬蹄的擊打聲。送糧隊伍中倒是那些民工最先反應過來,看到兩邊沖出的騎兵,大叫一聲就往四下散去。
才鬆懈下來的押運兵,一見漫天遍野如天兵天將的騎兵就傻了眼,畏懼地退縮著,只往人多的地方靠。但戰鬥不因為押運兵的退讓而減弱,相反他們這種膽怯的行為反而鼓起了騎兵的殺氣。
押運兵本身的戰鬥力就不強,他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當張遼騎兵砍瓜切菜般殺來,腦袋和鮮血橫飛的時候,他們的膽早就嚇破了。除了幾個魯蠻士兵還在拼命外,其他士兵不是象民工一樣四處逃跑就是乾脆投降了。
當雒縣守軍接到敵襲的報告過了二個時辰後派出幾千士兵出來救援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只剩下了無數的屍體、燒毀的糧草和一片狼藉的場地。
這幾千士兵自然不敢去追,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守城。其實他們也是接到探馬的報告說張遼的騎兵撤退後才出來的。
就這樣,張遼大軍開始時時出沒在雒縣周圍。當敵人隊伍多的時候他們就只騷擾一下就撤,敵人少的時候就趕盡殺絕,有幾次甚至出現在雒縣守軍的視野裡。
身在成都城裡的杜季只好每次都集中一萬到二萬部隊來護送運糧隊。這樣一來隨著押運官兵的來來往往,成都的兵力時而多時而少,讓杜季一時安心一時擔憂。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55 PM
第110回 《孫權劉備曹操動手1》
就在張遼率領騎兵在雒縣和成都之間神出鬼沒偷襲運輸部隊,威脅雒縣安全的時候。張杜聯軍也基本完成了攻城的準備工作,開始了試探性的攻城。
所謂試探性地動作也不是那麼簡單,只是相對于張杜聯軍總人數而言進攻的部隊不時很多,但每次進攻的部隊都在一二萬以上,在其他地方的話這麼大的規模可以說是大規模攻城了,守軍可不敢因為進攻的部隊不多而掉以輕心。
這天劉嘉等人和士兵一起吃過早飯後,鎮的東邊和南邊城牆外又傳來激烈的呐喊聲。不用探馬報告,所有的人都知道張杜聯軍今天在東邊、南邊開始攻城了。
果然沒有多久就有很多傷患和死者從東邊和南邊抬過來送到救護處去。
“今天誰守東邊、南邊?”劉嘉看到擔架上的士兵的雙腿被石頭砸成肉泥,心痛地歎了一口氣,順口問身邊的徐庶道。
“黃忠將軍守東邊,兀突骨將軍守南邊。”徐庶也看著連連不斷抬下的傷患心裡有點傷感,聲音低沉地回答道。
這時城外的呐喊聲越來越大,抬頭看出雖然離戰鬥的地方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眼睛還能看見天空飛著的石頭和箭支。城裡也是喊聲一陣緊似一陣,很多士兵在將軍的指揮下迎著對方的呐喊聲跑去。那些民工和俘虜們則在士兵的看押下朝城牆處源源不斷地運著弓箭、石頭、油料、石灰。
劉嘉連忙跑進府裡,把自己新的鋼盔甲穿戴好,拿著一把大刀,帶著鄂煥等護兵朝東邊疾走。
其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見劉嘉又要上城,幾個人只是說了一聲主公小心就目送他上去了。
一上城牆,這裡的景色為之一變,城上已經開始了激戰。一些士兵站在垛口激烈地砍殺著攀登的敵軍,或者射殺著下來的士兵。丟石頭的舉起腳邊的石頭就往下扔,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砸著了人,放擂木的則更是有趣,他們幾乎就是機械人,先是四人配合著把擂木用繩子用力扯上來,然後喊聲放,就四人同時放下繩子,只聽見擂木謔謔地落了下去,聽了它落地時發出的撞擊聲後又把它用力扯上來,再放再扯,周而復始……。
灑沸油的則比較壯觀,在城牆靠裡的一邊每隔幾十步就是一口下面燃著大火的大鐵鍋,鍋裡全是沸騰的油,如桐油、牛油等等,然後用一隻長木柄鐵瓢一瓢一瓢的把滾動的油舀起來朝城下潑去。有時潑下去無聲無息,但更多的時候而總能聽了下來傳來淒慘的尖叫。
城外遠處是連綿不斷的包圍著江油鎮的張杜聯軍的大帳篷,在帳篷與帳篷之有許多士兵在那裡來回行走;近處則是如螞蟻般黑壓壓的士兵,他們或等待攻城或等待攻城,他們邊呐喊邊朝前湧動;再近處一點就是正在冒著危險咬牙猛攻的士兵了,他們或舉雲梯或持盾牌或挽強弓,但更多的是持矛操刀疾沖;到了城牆腳下的士兵則又不同,他們或衣服破爛、或全身血污或缺胳膊少腿,但他們都在努力地攀爬搭在牆邊並不牢靠的雲梯。在他們腳下已經躺下了一層血肉模糊的屍體……
在護兵的護衛,劉嘉邊走邊看。身前身後都是飛來的箭支擠壓空氣所發出的嗖嗖聲、箭支擊打在盾牌上的碰撞聲。前幾天劉嘉聽了這些聲音還有點驚慌的感覺,現在已經適應了,可以在這城牆上鎮定自若地走著,偶爾也慰問一下奮戰的士兵,詢問指揮戰鬥的將軍有關情況,看見對自己有威脅的箭支飛過來時能敏捷地躲開或者用手裡的刀或劍把它們撥開。
突然劉嘉聽來了一聲巨響,接著自己的身體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劉嘉不留神被那股力量撞得連續側移了幾步。
“怎麼回事?”劉嘉大驚道。
“報告太守,剛才下面拋來一塊石頭,正好砸在他的盾牌上,所以……”一個護兵連忙解釋道,他的話音未落,劉嘉又看到一團黑影從下面竄了上來。
“小心!”一個護兵連忙扯了劉嘉一把。
“撲嗵!”一聲巨響後,腳下的石塊都顫動了一下。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就砸在剛才劉嘉隨站位置不遠的地上,鋪路用的石塊被砸得裂成了好幾塊。
本來劉嘉準備走向建在外層的女牆看看下面的動靜,但護兵們阻止了他。一個護兵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他道:“在這個方向,現在敵軍已經架設了十台投石車。他們在試車。等下石頭會下的更多。”
“今天這裡攻城的部隊大約有多少?”劉嘉wap.l6K.cN問道。
“這裡大約二萬人,南邊那裡攻城的有一萬多人。”一個探馬連忙報告道。
“主公,你怎麼還在這裡,看一下就下去吧!今天他們還是試探性的。黃某可以輕鬆應付他們。”這時一名威風凜凜的老將大步走了過來,對著劉嘉說道。
“黃將軍看他們什麼時候會全力進攻?”劉嘉見黃忠到來,有點不踏實的心思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情形他們要全力進攻還要十來天。現在他們正在加緊製造井闌、投石車,而且他們還在他們營寨的外面大挖陷阱佈置鹿角、馬攔……”黃忠說道。
劉嘉笑道:“看來他們是下了決心要把我們消滅在這裡了。不知黃將軍怕還是不怕?”
“怕?哈哈,太守都不怕,我們當兵的怎麼會怕?不過如果真要突圍的話還是現在就要做準備往外沖才好。否則等他們把陷阱、鹿角佈置好以後,我們沖出去就困難多了。”黃忠先是大笑,後是有點擔憂的建議。
“我們就是要聚殲他們,怎麼想到現在就沖。”劉嘉依然微笑道。
“黃某知道主公的想法。可龐統他們的大軍能不能攻下雒縣、綿竹後與我們一起奮戰呢?”黃忠說道,“黃某不是擔心我們能不能守二三個月,我們就是守六七個月問題都不大,黃某擔心的是外面幾萬人能不能沖進來。”
“一定能夠!”劉嘉說道。
這時,城牆上的喊殺聲更大了!一些本來站在城牆內層休息待命的士兵也操刀持矛沖到了垛口處。黃忠將軍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喊聲最激烈的地段,然後對劉嘉說道:“看情形敵軍已經有人攻上城牆面了。黃某要過去一下。”說完就對著劉嘉輕輕抱了一下拳就轉身大步走了,他身後的護兵立即跟了上去,特別是那名為黃忠拿刀的更是在黃忠後一步一趨,惟恐落後了半步讓黃忠將軍用刀的時候抓不到刀了。
隨著黃忠將軍的到場,張杜聯軍的進攻勢頭又被抑制了,呐喊聲再次小了一點。
劉嘉走了一圈後就回府了。敵軍攻城也只維持了二個多時辰,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有十多人張魯的士兵登上了城牆,砍殺了十幾個守城的士兵和民工後就被聞訊前來支援的守軍給砍成了幾十段,局勢就這麼穩定下來了。
不過這十幾人登上城牆的事給張魯他們以不小的鼓舞。既然連試探性的進攻都可以有士兵登上城牆,那麼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工作之後,只要他們有足夠多的攻城器械而且十幾萬大軍同時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猛攻的話,那守軍一定會更加防不勝防,那麼取下江油城、消滅劉嘉的願望不就馬上就要實現了嗎?
因此自信的他們慢慢減少了試探次數和試探的兵力,而把主要精力集中到防止劉嘉大軍逃跑或製造攻城器械上。
張魯不進攻,城裡的劉嘉他們自然就輕鬆多了。但他們還是沒有坐以待斃,幾個將軍輪流出城偷襲,今天東門明天西門,每次都是沖一下就收兵,從不戀戰。但由於張魯部隊防守嚴密、又挖了無數的陷阱、佈置了鹿角等阻攔之物,所以劉嘉派出的偷襲部隊收穫也不是很大。好多次都只殺了幾個巡邏的士兵或哨兵,但守軍也不嫌棄戰果小,只要有出城的機會他們就出去轉一圈。
就在張杜聯軍和被包圍的劉嘉部隊在相互戲弄的時候,遠在許昌的曹操又在與賈詡和程昱等人在商討益州的局勢。
“各位說一說,為什麼劉嘉小兒被張魯包圍後還是那麼坦然自若呢?似乎這小傢伙一點也不著急,幾乎是坐等張魯包圍他們,按老夫的估計,現在張魯大軍把陷阱、柵欄都建好了,劉嘉就是有三頭六臂都難逃出去。但他們這麼安定,會不會這裡面有什麼名堂?”曹操問道。
賈詡這次也疑惑地附和道:“是呀,按道理他們在包圍圈還沒有合攏的時候應該舍出一切全力以赴地沖出去,即使傷亡很大逃出去幾個人還是有可能的。可他們不但不沖還安心地呆在城裡,雖然現在經常出來騷擾張杜聯軍,但這種小小的騷擾連搔癢的稱不上。難道劉嘉在開始的時候就計畫了與荊州龐統的部隊來一個裡應外合不成?”
程昱說道:“如果是要裡應外合,那倒是能解釋劉嘉為什麼當時在江油鎮耽誤一天,也好解釋為什麼把張遼那一萬精銳部隊給放出去。他們現在這麼做確實是誘敵深入,很容易實現聚殲張杜聯軍的目的。問題是這可能實現嗎?昱對此有三點想不通。”
“哪三點?”曹操連忙看著程昱問道,賈詡也認真地看著他。
“第一,劉嘉怎麼知道龐統有能力去救他?按說劉嘉與龐統分手的時候,龐統手裡只有一萬四千人馬,就是劉嘉開始在江油鎮的時候,龐統手裡也只不過多了一萬才收編的山越部隊。龐統這一點點部隊,當時劉嘉怎麼敢指靠龐統來與他進行裡應外合?除了龐統外,其他人沒有可能去協助他了。所以昱認為劉嘉就算真的有計劃有決心來一個裡應外合,也是現在才想出來的,也就是說劉嘉在江油鎮耽誤一天並不是他按計劃來的,而是真正的失策。”程昱露出鄙視的神色,顯然他很看不起劉嘉。
程昱繼續說道:“第二,現在劉嘉龜縮在小小的江油鎮,指望龐統與他來一個裡應外合。與其說是裡應外合倒不如說是龐統救主。問題是龐統能救得了這個幼稚的主嗎?昱不是懷疑龐統的能力,而是懷疑他的實力,現在他只有二萬五千部隊,加上張遼的那一萬,再加張任的那二萬敗兵,也就是五萬五,就算把高沛的部隊加起來也就六萬。他們一時間攻得下雒縣?只要龐統的部隊接近雒縣,張魯、杜季都可以馬上派部隊馳援,現在雒縣就駐紮了一萬二千人的部隊,六萬部隊攻城本就急切難下,如果張杜增兵更是固若金湯,加上龐統的部隊沒有後援,後路容易被聯軍切斷,戰鬥肯定維持不了多久。他怎麼可能救主,也許龐統大軍還沒有接近雒縣,江油鎮的劉嘉就成了死人一個。哼!”
見曹操和賈詡邊思考邊聽,程昱又道:“第三,就算這個所謂的裡應外合計畫成功,劉嘉整個兵進益州的計畫也是一個十足十的敗著。現在周瑜在交州積極備戰,諸葛亮在荊州枕戈達旦,可以說只要龐統離開荊州,這兩方就會立即發難。一旦龐統在益州陷入困境或者說處於膠著狀態,交州必丟!荊州必爛!”
曹操聽完了說道:“先生是說——”
程昱道:“昱的意思是說,劉嘉庸人也。龐統、徐庶、法正之流只是浪得虛名,他們這次必敗無疑。我們不要做過多的想像。按昱的估計,這次劉嘉即使不死,他現在在江油鎮的人馬必然盡墨。龐統手下的兵也會七零八落,最好的結局是劉嘉率領他的那些殘兵敗將重新回到牂柯去,繼續在那裡做他的山大王。”
“哦,先生是說益州被張魯、杜季瓜分,荊州由劉備孫權共用,而交州全歸周瑜?劉嘉就此一蹶不振?”曹操問出這話的時候,似有一絲惋惜,也有一絲不信。
賈詡也問道:“先生怎麼解釋劉嘉他們鎮定自若呢?如果說劉嘉是庸人或者是草包,但徐庶、法正真的是浪得虛名?這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可一直是可圈可點的。特別是龐統,這幾個月在桂陽、在交州可是做的非常出色,人馬增加了好幾倍,難道他們一到益州就突然變愚蠢了?”
程昱有點張口結舌了,但想了一會後說道:“整個事件蠢在劉嘉上。而劉嘉一人大權獨攬,不象丞相一樣兼聽各方意見。聽人傳言,當時徐庶就堅決反對劉嘉上山去打狼群。可這小兒貪玩之心太重,又妄自尊大,不理徐庶法正的忠告,竟然在那深山野林裡耽誤了整整一天半。龐統在交州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就被劉嘉強行命令去救他。所以當前的局勢完全是劉嘉一手造成的。現在他鎮定,只是由於他過分相信他手下的趙雲、黃忠的蠻勇,而他又無知,俗話說無知者無畏,……”
曹操有點被程昱說動了,他轉頭看著賈詡道:“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依然有點迷惑不解地說道:“詡雖然不是很肯定劉嘉是不是真的愚蠢,但詡實在想不出他這麼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的理由。也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來拯救他手下的這些部隊。但詡相信龐統這次出兵絕對不是直接攻雒縣去救劉嘉這麼簡單。如果他這麼做其實只使讓張杜聯軍多得一些戰果而已。依詡看龐統明為救劉嘉實際看中的是成都!現在張遼在雒縣大肆活動,也是一種調虎離山之計。力圖使成都兵派出來,現在他們不實現了嗎?在張遼騎兵的打擊下現在成都運輸部隊要二萬部隊才感安全。”
曹操點了點頭,但還是疑惑地問道:“難道劉嘉這小兒是犧牲自己而取成都?這……這似乎有點說不通。”
程昱則反對道:“文和說的不太可能。龐統難道有主不救而去攻成都?這不是本末倒置嗎?再說現在成都派出大量部隊護糧是因為他們知道龐統的部隊還在荊州,他們就是趁這個機會把糧草等物質加快運輸。等龐統大軍出了荊州進了益州達到巴郡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把這些護送部隊調回城裡。那時候物質也運的差不多了。昱要提醒文和的是,雒縣和成都只有一天一晚的路程,部隊隨時可以回去,而龐統的部隊行蹤完全是公開的,只要杜季提前一天讓部隊進城,龐統就無可奈何了。”
曹操則問道:“有沒有可能現在在江油鎮的劉嘉、徐庶等人是假的?真的劉嘉早在包圍圈外?”
賈詡搖頭道:“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劉嘉不在裡面,部隊在強敵包圍下不可能如此鎮定。”
曹操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最後他喝了一口酒後把手一揮,說道:“不管劉嘉這小兒是不是在玩名堂,管它成都被誰佔領,但益州要亂是肯定的。現在我們拋開那些事!老夫請二位對我們今後就漢中、荊州的行動提出一些看法。”顯然曹操也看出龐統有可能對成都下手,卻無法想通劉嘉的事,所以不敢肯定,索性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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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回 《孫權劉備曹操齊動手2》
聽了曹操的話,兩人一愣,但二人很快就點了點頭:無論劉嘉是否能逃出生天,但他的實力一定會大損這是一個可以確定的事實。只要劉嘉的實力變小了,那麼整個益州就更沒有誰能有與自己這一方的實力相抗衡的力量,現在是到了考慮怎麼收拾漢中、收拾益州的時候了。
賈詡首先說道:“由於張魯利用洪水提前取得了綿竹,我們的計畫也應該提前了。他們現在已經完成的對劉嘉的包圍,詡建議丞相現在就開始我們那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畫。”
曹操道:“那就命令張郃負責糧草等後勤物質的聚積;駐守樊城的曹洪負責攻打襄陽士兵的訓練和攻城器械的準備;徐晃負責快速騎兵的訓練。方針還是以攻打襄陽為輔,取得漢中為主。只要老夫取了漢中就有實力威脅關中,到時候,老夫就沒有必要對某些客氣了。哼!”
……
在曹操積極準備進軍漢中的時候,身在樊口的諸葛亮也在摩拳擦掌。
他得知龐統大軍乘船隊離開了長沙、江陵繼續逆江水西進後,立即命令所以部隊集結待命。
這次劉備、諸葛亮下了十萬分的決心,他們咬牙從襄陽、江夏等地再次抽調部隊過來,使整個遠征軍達到了劉備所能支持的極限——進攻長沙的部隊達到了二萬六千人!如果加上襄陽的五千守軍、江夏郡那可憐的二千人、夏口和樊口的一千人、留在涪水關的二千部隊和其他用於後備隊與運輸押運等部隊四千人,他們的士兵總數達到了四萬一千多人。他們的後勤也就主要由徵集的民工來負責了。
可以說這次冒險行動又是諸葛亮的傑作!他就是集中所有力量來打搶奪長沙郡這一仗的,利用這個時間差來為襄陽取得更大的戰略縱深,為今後在各大勢力中爭霸佔據一席之地。按他的預想只要取下長沙,就切斷了荊州南部與江陵郡的聯繫,而益州在現階段是無法分兵來救江陵的,戰略要地江陵就成了掌中之物。有了長沙和江陵不僅僅是多了兩個大郡用來徵兵征糧,更主要的是掌握了進軍荊州南部和益州的大門,到時候就可以輕易南下和西進。
幾天後,躊躇滿志的關羽、諸葛亮就帶著這支部隊朝長沙城而來。與諸葛亮同行的簡雍則沒有關羽、諸葛亮他們的那份自信,他見諸葛亮坐在馬上打盹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就把一直埋藏在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他小聲問道:“軍師,我們這麼孤注一擲是不是太冒險了?”
諸葛亮聞言,揉了揉眼睛,微笑著說道:“怎麼?憲和心裡還是不踏實?”
“是呀。雍擔心的不是其他,雍實在是擔心襄陽啊。”簡雍說道。
“可如果不冒險一試的話,我們將來如何立足?難道先生還有什麼好的計策?我們兵微將寡如果不集中所有兵力,取得地盤的機會太小太小了。”諸葛亮苦笑著說道。
“軍師難道不擔心曹操動手?前幾天不是有細作說樊城的曹軍現在在集聚糧草、訓練兵馬、準備攻城器械嗎?我們在襄陽只有五千人,能擋的住?要按雍的意思還是先自保,等我們的周圍安全了再圖其他。”簡雍憂鬱地說道。
“亮何嘗不想先等待周圍安全了再興兵。可周圍可能安全嗎?”諸葛亮問道。
簡雍說道:“只要張魯消滅了劉嘉,張魯的實力就是第二或第三了。那時候曹操肯定會拿張魯動手,因為張魯的實力一大肯定威脅到了曹操的腹地。只要曹操與張魯打起來,我們不就安全了?”
諸葛亮又笑了笑道:“曹操現在已經開始動手了,挫敗張魯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這個時間不長。一旦曹操收拾了張魯,他們一樣又馬上與我們面對了。我們得不到多少時間來奪地的。”
“軍師是說曹操現在已經開始針對張魯行動了?”剪雍問道,“他難道不怕張魯把劉嘉放跑而來對付他嗎?”
“曹軍現在在樊城的行動固然是針對我們,但更大的心思在漢中的身上。只是張魯還蒙在鼓裡而已。”諸葛亮笑道。
簡雍一聽,一下就放了心,也微笑道:“軍師,是真的嗎?難怪軍師膽敢把襄陽的兵抽到這個程度。”
諸葛亮道:“但曹軍很可能順手牽羊的。我們現在wwW.l6K.cN就是打這個時間差,必須在曹操動手前取下長沙,然後派兵馳援襄陽。”
簡雍又有點急了:“短時間取下長沙城可能嗎?長沙城可是一個大城。如果拖久了我們沒有取下,而曹操又動手了,我們怎麼辦?”
“所以我們就要爭取時間早點取下。我們的連環弩之所以一直沒有使用就是為了今日用了。現在長沙城只有六千部隊,我們有二萬六千人,兵力方面我們並不落後,加上我們連環弩出其不意地使用,半個月內拿下長沙城問題不大。而曹軍真要進攻襄陽至少需要一個多月的準備,這樣我們就有這個時間。”諸葛亮道。
“會不會龐統大軍返身來救長沙?”簡雍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
“亮估計不會。因為龐統不知道我們有這個新的利器,他肯定以為憑他們六千人堅守長沙城沒有大問題。而且我們這裡到長沙城還要幾天,我們準備攻城又要幾天,這麼加起來的時間,他們的船隊肯定到了巴郡甚至走上了去雒縣救劉嘉的陸路,當得到長沙城要被攻破的消息時,龐統想返回來救援都沒有辦法了。”諸葛亮搖著頭說道。
簡雍一直就沒有參與軍機而是協助後勤保障和各方面協調,所以當他把心裡的擔憂向諸葛亮傾吐以後,就沒有再就襄陽自身安全詢問諸葛亮了。
不過,騎馬走了一會後,他見諸葛亮現在興致正高,就笑著問道:“軍師以為劉嘉這個人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聰明!先生為何有此一問?”諸葛亮微笑著回頭回答道。
“可這次怎麼身陷重圍?”簡雍問道。
“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不過劉嘉這一步到底是中了張魯的計策還是他向張魯施計,亮實在猜測不到。亮真不敢肯定他還能與龐統大軍來一個裡應外合。除非他們還有一支神秘的部隊且出現在我們想像不到的地方,短期內能擾亂張魯、杜季的聚殲行動。或者他們在江油鎮不止三萬士兵,有六萬甚至八萬部隊,完全可以頂住張杜聯軍的進攻,並在適當時候反攻。否則,劉嘉這麼做實在沒有道理。”諸葛亮搖著頭說道。
“那軍師以為他有神秘部隊嗎,或者江油關遠遠不止三萬部隊,而是七萬八萬?”簡雍又問。
“不知!亮只知道他們有機會利用張任的那二萬敗兵,那倒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亮一直感到奇怪的是劉嘉怎麼把這兩萬敗軍放在外面,而且還把張遼的一萬精兵也放在外面,這分明是說他們的戰鬥主要是在週邊。可週邊的戰鬥怎麼打?占成都?占漢中?龐統這些部隊還是不夠啊,而且龐統他們這麼公開行動,加上綿竹因為洪水而過早丟失,劉嘉他們能不能活到龐統的大軍趕到雒縣都是問題。亮估計最大的可能是龐統率領週邊所有的兵力先占成都,以成都、德陽為據點,後攻取涪水關、葭萌關。試圖給張杜聯軍來一個反包圍,逼張魯、杜季撤軍!可這麼做談何容易?他這點兵可能嗎?”諸葛亮已經不是在回答簡雍的問題,而在自言自語了。
“如果龐統反包圍,那我們糜將軍不危險嗎?他們是不是現在就撤回來?”簡雍問。
“呵呵,急什麼?龐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取得成都呢?雖然張遼在雒縣周圍吸引成都的兵馬,但龐統的行蹤太明顯了,知道了龐統大軍的行程,成都完全有辦法應付他們。而且劉嘉一亡,龐統去益州幾乎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倒是讓我們和周瑜撿了大便宜。他應該秘密進益州。”諸葛亮微笑著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道,“糟了,也許龐統他們這麼做就是為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的,他早就派部隊到成都去了!一定是。我們都中他們的計了!”
“啊?他哪裡來的部隊?張遼的五千騎兵現在在雒縣活動,他的五千步兵在德陽城裡。高沛、黃權的守城部隊都沒有出動的消息。難道龐統敢用二萬敗兵不成?敗兵能完成這種秘密的大事嗎?”簡雍反對道。
“怎麼不行?要敗兵去打張魯、曹操的大軍也許不行,但要他們去成都救自己的家人肯定可以!敗軍有時也可以當精兵使用,士氣並不一定要靠勝仗和時間來提高。”諸葛亮急忙說道。
“那我們馬上告訴杜季他們注意那些敗軍的動向?”簡雍一聽連忙說道。
諸葛亮好半天沒有說話,眼睛茫然地看著前面,過了好久才轉頭有點痛苦地對簡雍道:“現在益州的事真是複雜,讓他們去亂吧。畢竟這只是我們的估計。就算龐統占了成都,他不也要分兵防守這個新占的大城池嗎?而且成都一失,杜季的人馬也許就與張魯一心了,對付曹操又多了一分力量。這個消息還是告訴主公再說,他知道……”
簡雍聽了諸葛亮的話,怔怔地看了諸葛亮好久,但他見諸葛亮痛苦的神情就沒有再說。而且他自己也明白了:自己一方力量太小,只有其他人亂起來,自己才有機會擴大實力。就象這次如果益州不出事,關羽大軍是不可能這麼順利佔領樊口、夏口的。既然曹操馬上要向漢中動手,杜季投靠到張魯那裡就給曹操增加一些阻力,也是不錯的結果,成都反正不是我們的。最主要的是龐統的兵力越分散,救出劉嘉的希望就越小,而且龐統做的事越多,耽誤的時間也越多。
幾天後,關羽、諸葛亮率領大軍來到了長沙城下。經過短短三天的準備,大軍在關羽的指揮下開始強行攻城。
看到關羽、諸葛亮率領部隊強行攻城,被攻的守將李嚴卻是一臉的喜色。因為他對前段時間仗都沒有怎麼打就放棄了樊口、夏口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見關羽、諸葛亮率二萬六千人來攻城,他心裡想的卻是終於可以能報一箭之仇了。因此他收到關羽大軍動身後只向龐統報告了情況,隻字不提救援的事,而且還在信裡說一定能守住長沙城,拖住關羽大軍,等待劉嘉、龐統大軍的返回。與劉嘉大軍一起徹底消滅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部隊。
確實李嚴有李嚴驕傲的資本,長沙城本就被建築在地勢高的石山上,加上李嚴親自動手和士兵一起加固城池、搬運守城物質和器械……,可以這次守城準備得相當充分;手下守城的士兵大部分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六千士兵可以說全是精兵;城裡城外的老百姓這兩年生活也基本平安穩定,都不願意好日子就此結束所以他們都支持守軍抵抗外來的敵軍,很多男丁主動加入了協助守城的隊伍中……。
反觀關羽、諸葛亮的部隊,二萬六千人在面對城高牆厚的守軍時數量並不佔優勢,差不多裡面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是劉備這次臨時徵收的兵,遠遠算不上精兵。他們的後勤補給全要從遠方運來,又在敵對的地方戰鬥,沒有後備軍支援……。
按一般的看法,完全可以說這是一場守軍佔優勢的戰鬥。以李嚴對守城副將鮑隆的說法是在這種情況要要丟了城,真沒有臉皮在活在世上,只有戰死才能減輕自己心裡的恥辱,才能對得住其他人。
或許是為了麻痺守軍或許是探查守軍的虛實,也可能是想採用常用方法來攻破這個高大的城池以使諸葛亮的新式武器留到進攻江陵時才使用,反正,攻城的第一天、第二天諸葛亮他們都沒有使用連環弩這個新式武器。
李嚴、鮑隆在敵人攻城的第一天都親自上城參加了防守。與守城士兵一起扔石頭、灑沸油、放擂木……,攻城部隊在守軍頑強的阻擊下,只好悻悻而退了。
見敵人沒有什麼高招,李嚴第二天就沒有在城牆上堅守多久就下城去了,因為作為一個守城主將的他不僅僅是親自守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天沒有李嚴參加的戰鬥同樣以守軍的勝利而告終。
見敵人收兵,城牆上的守軍一邊坐下休息,一邊吹牛,特別是那些多次參加過多次戰鬥的士兵更是興奮:
“哈哈,什麼關羽、諸葛亮,一個吹的象天神一樣,老子還以為真的有什麼了不起呢?箭還沒有射到身上,一個傢伙就哭著倒在地上裝死。呸!比曹操的軍隊都不如。”
旁邊一個裹著胳膊的士兵也笑道:“老子當時胳膊上插著箭,看見一個傢伙爬了上來,就揮刀砍了過去,那傢伙不看老子的刀,卻驚異地看著老子胳膊上的箭。一刀就給老子剁了。想必他到死也不明白老子胳膊中了箭怎麼還有力氣砍他吧?哈哈……。”
“就是!他們哪裡比得過曹操的部隊,跟張允的部隊差不多,也就是欺軟怕硬的傢伙。咳!我們當時在樊口就不應該退,完全可以跟他們殺一個天昏地暗,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
“這叫誘敵深入,你們懂不?在樊口我們就算勝了也消滅不了他們,他們可以立即逃跑。現在他們要失敗了撤退的話就不會那麼容易了。你以為太守、李將軍象你這水準?”
“哈哈,太守真是牛!他在益州誘敵深入,我們在這裡誘敵深入?恐怕過幾年就沒有仗打了。”
“你丫的難道喜歡打仗?”
“操!這麼刺激的事,只打勝仗的事誰不喜歡?只要是打勝仗,老子想天天又仗打!”
……
就在守軍得意洋洋的時候,諸葛亮對關羽道:“二將軍,為了節省時間,我們明天就採用連環弩吧?”
“好吧!現在襄陽的情況越來越緊張,關某聽軍師的。”關羽神態有點淒苦的說道。
“那好,我們就按以前的計畫來。讓其他部隊進攻半個時辰,把精兵和弩兵換上去,明天一定要拿下它。”諸葛亮說道。
“好!關某明天親自出馬!”關羽意氣風發地說道,“關某的赤兔馬也該出來跑一跑了,哈哈……”
次日上午吃完早餐不久,城外又想起了驚天動地的呐喊聲。
李嚴一邊在護兵的幫助下穿盔甲,一邊對鮑隆笑道:“這襄陽的兵還真有耐勁,連續打了二天,今天又來了。你先休息,等李某先上。”
早穿好盔甲的鮑隆則說道:“李將軍,還是讓末將上。末將本就是打獵出身的,閒不住。不耍幾下叉子活動活動筋骨一身就不舒服。要是李將軍上去了,末將今天就只有閑著了。”
“那好吧!李某在這裡等將軍的好消息。”李嚴也不跟他爭,反正有的是仗打。
鮑隆接過護兵手裡的大叉轉身就昂首挺胸地出去了,他不知道他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6 11:58 PM
第112回 《孫權劉備曹操齊動手3》
很快雙方的呐喊聲就變成打鬥聲。攻城的努力往上攻,守城的則努力把爬上來的敵人往下趕。每次交鋒都要在城上城下留下一堆血淋淋的屍體,但雙方都在咬牙堅持著。
看到襄陽兵的士氣有些下降,進攻的力度也沒有開始大了,一身汙血的鮑隆一屁股坐在一塊由城下敵人的投石車拋上來的石頭上,他邊喘氣休息邊鼓勵著士兵們繼續殺敵。本就英勇的士兵有將軍在身後鼓勁自然更加奮不顧身了。他們都忙著丟石頭、放擂木、灑沸油,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隊手裡拿著特殊器械的士兵沖到了城牆下,更沒有注意到爬雲梯的士兵比以前士兵的身手敏捷了許多,雲梯和攻城的士兵突然之間也增加了不少。
那些興奮的守軍見敵軍越多反而更興奮了,嘴裡的話越發大聲和快速:
“哈哈,這塊石頭砸死了兩個,來吧!”
“哇,太牛了!老子三箭射死一個射傷二個!”
“格老子先人板板的,爬的還很快呀!看箭!”
“喂,小子,你拿的什麼東西呀,弓不是弓,刀不是刀?吃老子一瓢滾油吧!哈哈……”
……
但鮑隆很快就發現了氣氛不對頭,因為很多城牆上很多士兵突然變得無聲無息了,一個個或倒地或墜牆。這時候,鮑隆也聽到空中突然傳來連續不斷的嗖嗖聲,伴隨著奇怪的聲音他的眼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疾飛的箭支,不!它們比一般的箭更短,速度更快……
鮑隆沒有多想它們是什麼,而是猛地跳了起來搶過身邊護兵手裡的大叉朝垛口奔去。
正好一個敵軍爬到了垛口,他舉著一把鋼刀,抓起斜躺在垛口的一名士兵的屍體往下一拖,扔下屍體後就勢跨了上來。鮑隆立即穩重地把他手裡的大叉猛地叉了過去,來人來不及躲藏就被鮑隆紮中了腹部,四根長刺有三根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身體,鮮血一下湧了出來。
鮑隆一抬手就把對方的屍體挑了起來,向另一個垛口的人砸去。那人舉著一個奇怪的東西,見鮑隆舉著屍體砸來,急了,連忙咬牙雙手舉著那奇怪的東西對著鮑隆,只聽一聲“噠!”的脆響。
鮑隆一驚,本能地低下了身體,雙眼緊盯著對方。但意外的是鮑隆什麼也沒有發現,也沒有感覺有什麼發生。倒是發現那傢伙有點驚慌地把手裡的那東西往地面一扔,就去拔腰間的長刀。
鮑隆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大吼一聲道:“去死吧!”
依然掛著屍體的大叉對著那傢伙的脖子紮過去,那傢伙在這種變態力量的撞擊下,雖然沒有被叉中但人仰面倒了下來。還待掙扎,旁邊一個護兵手起刀落,將從屍體下滾出來的那傢伙砍成了兩段。
但這時候在鮑隆身後又爬上來了一個舉著那種奇怪東西的敵兵。鮑隆的另一個護兵立即沖了上去。鮑隆拋掉叉上的屍體後也轉身欲殺,但敵兵用他顫抖的雙手舉著那東西對準了護兵。
鮑隆一邊舉叉一邊喊道:“什麼破……”
鮑隆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噠!”的一聲脆響,但與前一次不同的是隨著著“噠!”一聲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嗖!嗖!……”聲,聲音不絕於耳!
“啊!”、“啊——!”立即就是二聲喊叫,有痛苦也有驚訝!
刀已經砍在敵人身上的護兵喊完這聲就立即倒下就此死去,他胸前插了五支小箭,血很快順著箭桿噴了出來;鮑隆也是一個趔趄,在他的右胸和右胳膊上各插著一支短箭!鮑隆似乎沒有感覺到痛苦而是用不相信的眼睛緊緊盯著那舉著奇怪東西的傢伙;鮑隆右邊的另一護兵臉上也插了一支,這箭還在抖動著……
看到鮑隆中箭,其餘的護兵一下驚呆了!
一個護兵立即上去將那個不知死還是沒死但倒在地上的家(電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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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再砍上一刀,另外二個護兵則架著鮑隆撤退。
“不能撤!給老子頂住!”鮑隆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一下就甩開了護兵的手,大聲命令道,“馬上拿著那東西去告訴李將軍,敵人用這種怪東西可以一次射很多箭。現在城牆危急,請李將軍立即派人來支援!”
“是!”護兵毫不猶豫地抓起地上一個連環弩就跑!
這時城牆上傳來了攻城部隊的歡呼聲:
“攻上來了!”
“我們勝利了!”
“投降免死!”
……
形勢一下嚴峻起來,首先是協助守城的民工開始逃跑,接著頑強的守軍也在攻城部隊的強大壓力下也開始後退!
鮑隆一見,強忍著傷痛,大吼一聲道:“給老子殺!”
吼聲未落,鮑隆就已經舉著大叉撲進了敵群中,鮑隆的護兵先是一愣但想都不想也立即加入了戰團。周圍的守軍一見主將帶著箭支都沖了敵陣,正在後退的他們一咬牙也不管不顧地殺了進去。
在守軍的拼殺下,城上的形勢又開始慢慢向守軍傾斜了。此時得到異常消息的李嚴也帶領援兵快速往城牆上跑,一邊跑一邊喊道:“援兵來了,一定要頂住!”
站在城牆下不遠處的諸葛亮一直在緊盯著城牆變化,雖然看不到城牆上的具體情況,但自己一方的士兵越來越多的墜落下來,守軍又在垛口露頭,他就知道了情況並沒有完全朝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他先是驚異地張大嘴巴,之後慌亂地命令後面的部隊加大進攻力度。不用諸葛亮吩咐,關平就大叫著沖上去爬梯去了,關封也不管一切緊隨關平身後,連負傷未完全痊癒的周倉也帶著一隻受傷的胳膊要上城去拼殺……
雙方都在不計傷亡地拼毅力、拼速度。
長沙城真正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
當關羽、諸葛亮從樊口出發到長沙去準備與李嚴、鮑隆血拼的時候,交州還是一片安寧。周瑜和沙摩柯似乎都是相安無事,都沒有動兵的跡象。周瑜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於運輸,運輸工具是前段時間從揚州等地調來的大運輸船。他利用這些大運輸船在揚州、南海郡、朱涯郡、合浦郡之間來回運輸:把糧草、武器等物質運到朱涯郡、合浦郡,把朱涯郡、合浦郡等地的木材、水果等特產則運到揚州、南海郡。因為距離的關係,南海郡此時基本成了揚州與合浦之間的物質轉運站。揚州的物質先用車、馬運到南海郡,然後利用大運輸船將這些物質運輸合浦,回來時則將在合浦聚集的物質帶到南海郡,再轉運到揚州各地。
在這個時代,揚州的造船業是全國最發達的,最大的運輸船可以裝載多達三千士兵以上,可以說是真正的巨無霸,在這些運輸船的幫助下,周瑜的後勤問題基本緩解了。
周瑜忙於物質運輸和內部整頓的時候,沙摩柯則還在忙於修固城池,準備守城物質。而崔州平則忙於處理民政,鼓勵和引導當地農民恢復生產。
但是周瑜不是一隻低頭吃草的牛,他是一隻猛虎!
是猛虎自然要下山捕食了!這個食物顯然就是沙摩柯手下的三萬部隊!
這天晚上,周瑜現在正在與呂蒙等幾個將軍在府外乘涼。
開始周瑜還有說有笑的,但突然之間不知為何他就沉默不語了,只是搖著蒲扇看著遠處月光下的樹林。
呂蒙走過來小聲問道:“大都督可是擔心周泰將軍他們?”
周瑜無聲地點了點頭。
呂蒙道:“沒事的,今天沒有信明天就會有。大都督就放心吧!”
周瑜小聲說道:“瑜也知道。可就是有點心慌的感覺。只要周將軍順利達到,我們就可以大顯身手了。”
呂蒙笑道:“末將也是閑的發慌,想那諸葛亮小兒那一點兵力都敢準備去強攻長沙,我們現在有了八萬人馬卻只是坐看月亮烏雲。”
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事的周瑜心情一下好了起來,笑道:“呂將軍看不起我們佔有的這幾個郡?哈哈,坐享其成不更好嗎?”
就在這時一個探馬快步走了進來,對著周瑜一抱拳,正要開口,正在說笑的周瑜急忙問道:“是不是周將軍的消息?”
探馬一笑,道:“是的!”
周瑜連忙又問道:“到了?都平安到了?”
看著探馬出了門,周瑜高興對呂蒙道:“這下本都督總算放心了。呂將軍,剛才不是說閑的慌嗎?有沒有興趣出兵?”
呂蒙連忙說道:“有,當然有!什麼時候走?末將在這裡都閑出病來了。”
其他幾個將軍聞訊也走了過來,都熱切地望著周瑜。周瑜心情大好,用手在空中壓了壓說道:“各位先休息,過段時間有各位忙的。”
說完,周瑜高興地拍了呂蒙的肩膀一下,笑道:“呂將軍隨瑜來!”
兩人走進書房後,周瑜快步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將軍率領部隊務必先于我們大軍二天時間達到這裡,全力阻擋沙摩柯的援軍前進。”
呂蒙看著周瑜指的位置,高興地說道:“大都督這招確實是高招,周將軍如果能順利到達指定位置,我們一定能……。”
周瑜打斷他的話說道:“成不成功就看呂將軍、周將軍任務完成得怎麼樣。為了保密起見,瑜只給呂將軍五千人馬,將軍敢不敢帶這五千人馬深入虎穴?”
呂蒙道:“有什麼不敢?什麼時候出發?”
周瑜語氣一沉,認真地說道:“就在今天晚上!將軍一定要秘密潛入,決不能讓沙摩柯他們知道。”
呂蒙一聽連忙單膝點地,抱拳後嚴肅地答道:“蒙決不辱使命!”
周瑜一把扶起呂蒙,再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全靠將軍了!保重!”
當天晚上,呂蒙就率領周瑜早挑選好的五千精兵悄悄出發了。
過了一天后,整個合浦郡就開始雞飛狗跳了,沉寂多時的軍營又開始熱鬧起來,各地的兵馬開始陸續奉命調入,糧草、武器也開始集中,將軍們在軍營與大都督府之間跑的越來越勤了。
一直密切關注這裡動靜的沙摩柯自然很快了發現了合浦郡的異常。他一方面派人通知各郡做好防禦周瑜動武的準備,一方面把崔州平、吳巨、區景等人請來一起商量對策。
區景首先說道:“依末將看,這次周瑜出兵肯定是為了配合關羽、諸葛亮他們進攻長沙,現在長沙馬上就要開戰了,他們擔心我們派兵去支援。所以,末將認為周瑜要進攻的話,肯定會進攻我們蒼梧郡。”
沙摩柯看了這個隨吳巨一起投降過來的軍官一眼,誠懇地問道:“區將軍為何肯定周瑜策應關羽大軍就必攻我們蒼梧呢?”
區景輕鬆地說道:“這還不容易想?周瑜所在的合浦郡離我們蒼梧郡比較近,攻下了我們蒼梧郡他們就可以再攻桂陽,只要攻下桂陽,周瑜的部隊就可以與關羽諸葛亮的部隊會師了。”
吳巨連忙點頭道:“區將軍說的有理。沙將軍、崔太守,周瑜八萬大軍要攻來我們怎麼辦?”
崔州平看了沙摩柯一眼,搖了搖頭道:“先不說周瑜會不會真的冒險進攻蒼梧郡,就是他們真的進攻蒼梧郡他們也派不出八萬兵馬。你們以為他們自己的地盤不要去守?如果真要出動,也就六萬來人而已。吳太守,你就放心吧。”
沙摩柯也道:“區將軍也不要把劉備、孫權的關係想得那麼好。聯盟是聯盟了,但要周瑜不要自己的命來策應劉備的軍隊,那是不可能的。憑他六七萬人能連續攻下蒼梧、桂陽?我們難道就看著他們打而都不動?本將軍倒認為他不敢進攻蒼梧郡。因為我們這裡兵力最多,不但有五千常備守軍還有一萬機動部隊都在這裡,況且一旦仗打得危急時刻我們還可以調其他郡的人來支援,我們蒼梧郡處在高涼、郁林、桂陽的中心位置,都不遠。”
區景忙問道:“那按將軍的說法,將軍認為他們會攻哪個郡?”
沙摩柯老實地說道:“本將軍真的不知道。攻打郁林郡有可能、攻打高涼郡也有可能。崔太守你認為呢?”
崔州平也說道:“不知。不過這事太重大,如果我們判斷錯誤我們的機動部隊就會調錯,也許我們以為他們攻高涼就把部隊派到高涼去,實際上他們卻攻郁林。等他們取下了郁林郡我們的援兵才從高涼跑過來,到時候跑錯路的機動兵疲憊不堪了,這些援兵本身都有可能被他們吃掉。如果真是這樣,那交州的局勢就危險了。”
吳巨忙問道:“那我們怎麼肯定周瑜會攻哪裡,他又不會提前告訴我們?不如把一萬人分為二份,一個郡五……”說到最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胡說就收住了話。
崔州平道:“我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既然我們三郡距離都近,等他們動身二天后我們再做決定也不晚,至少不會上他們有可能採取的聲東擊西計策的當。只要我們在路上輕裝快進還是可以趕在周瑜部隊攻城前進城。”
沙摩柯點了點頭,歎口氣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這支機動軍由本將軍親自率領。另外請崔太守多派出一些探馬,密切注意他們大部隊的動向,千萬不能讓他們騙了。”
“好的!”崔州平道。
之後,幾個人又商量了很久有關守城準備、後勤補給、百姓安置等問題。
第三天,沙摩柯等人終於清楚了周瑜大軍的攻擊目標是高涼郡,周瑜的五萬大軍日夜兼程往高涼郡前進,現在離目的地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雖然沙摩柯等人有點懷疑周瑜怎麼只帶了五萬人馬,與自己一方估計的少了一萬多,但他們沒有往心裡去,他們知道周瑜才佔領這些地方,派多一些部隊駐守這些新領地也算正常。
同時他們也想清楚了周瑜為什麼要進攻高涼郡:他們並不是直接策應劉備在長沙進攻的部隊,而是一方面間接策應劉備在荊州的進攻,一方面攻下高涼郡則可以使周瑜在交州佔領的地方連成了一個整體,不再需要非走海路不可或從高涼郡與蒼梧郡之間衝破守軍的阻攔才能前進。可謂一箭雙雕!
雖然崔州平、沙摩柯二人都有點責備自己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耽誤了二天時間。但現在心裡踏實了也沒有過多的擔憂。大不了讓部隊辛苦點,加快一下行軍速度就是,畢竟蒼梧離高涼不遠。
等到准信的沙摩柯把防守蒼梧的工作交給崔州平、區景後,立即率領早就準備就緒的一萬機動兵朝高涼而去。他們的主力部隊八千人一路輕裝快行,二千錙重兵則在隊伍後面按正常行軍速度行使。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進了城他們才能更安全更能發揮優勢也才有可能幫助城裡五千守軍擋住周瑜五萬部隊的進攻。否則,在平地雙方實力接近的話一萬人馬也就有把握對付對方一萬人而已,如果失誤,恐怕一萬人也對付不了。
騎在馬上的沙摩柯知道只有半日路程後,懸在嗓門口的心才歸回胸膛。他提槍驅馬走到路邊大聲喊道:“各位再加把勁,只要三個時辰我們就可以進城了!快!”
本就有點累的士兵聽了沙摩柯的話,無形中好象突然增加了一絲力氣,腳步又加快了一些。幾隻大象在主人的催促也也加快了步伐。
就在這時,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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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回 《孫權劉備曹操齊動手4》
就在沙摩柯勒馬驚訝準備上前去看著究竟的時候。一個探馬騎馬飛奔而來,他連馬也來不及下就報告道:“將軍不好!我們中了周瑜大軍的埋伏!”
“什麼?周瑜的軍隊離這裡至少還有一天的路程,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他的部隊?你看清楚了沒有?”沙摩柯憤怒的說道。
“是周瑜的部隊!他們打著呂蒙的旗幟。”探馬快速地說道。
“他們多少人?”
“不清楚!他們埋伏在我們道路的兩側山坡上。用巨石和木頭擋住了我們前進之路。剛才我們有好多士兵被山上滾下的石頭和木頭砸死了。”探馬繼續說道。
“見鬼了!”沙摩柯說完這話又大聲喊道:“準備戰鬥!”之後帶著護兵朝前急馳。
其實不用沙摩柯的吩咐,所有的士兵都已經箭上弦、刀在手了。這些精兵的雙眼都在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群山。只有在沙摩柯他們的馬跑來時這些士兵才不慌不忙地讓一下路,等馬群一離開,這些士兵就恢復了原來的警備狀態。
看了士兵鎮定自若的樣子,本來心有點急的沙摩柯也安下心來:憑這些堅強的戰士,衝破這小部隊的阻攔應該不難。這些士兵肯定是一些探路的小部隊,打著呂蒙的旗號也只是為他們壯膽的。
可是當沙摩柯來到隊伍前面的時候,不由大抽了一口冷氣:前面的山頂上到處都是對方的旗幟和忙碌的士兵,他們現在正在把石頭、木頭一堆堆往下推。弓箭也不停地射向山腳下這些主動進攻的將士。
一個小將見沙摩柯來了,連忙跑上前來報告道:“報告將軍,前面確實是呂蒙的部隊。具體人數還不清楚,但不會少於三千人。現在我們的去路完全堵死,只有衝破他們的阻攔我們才可能前進。”他的臉上全是泥土,衣服上也有幾滴鮮血,不知是與敵人戰鬥落下的還是自己的戰友負傷時粘上的。
“他們的戰鬥力怎麼樣?”沙摩柯連忙問道。
“看他們舉石、射箭的樣子,以及與我們拼殺時的動作,末將可以肯定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小將乾淨俐落地回答道。
“我們的傷亡情況呢?”沙摩柯開始焦急起來。
“不是很大,主要是他們放石頭木頭的時候,我們在這個狹窄的道路上只有兩排士兵在前進,只有最窄的地方砸死了十幾個人,剛才我們反攻的時候死了幾十人,其他沒有什麼傷亡。”小將答道。
沙摩柯朝前面的山峰看了又看,猶豫著小聲說道:“山這麼陡怎麼沖?”
小將也說道:“末將剛才察看周圍的地形,發現所有小路都被他們封死了。他們來這裡肯定有了一段時間,幾個緩坡都被他們挖壞了,很難沖上去。”
沙摩柯看了幾個臉上露出慚愧神情的探馬一眼,正要問這麼多部隊到這裡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的他就閉住了嘴。
沙摩柯來回走了幾步後把心一橫,說道:“沖不了也要衝。今天不沖過去,周瑜大軍就到了,那時候我們就更加沖不過去了。”
小將毫不猶豫地應道:“是!”說完轉身就去組織他的手下士兵去了。
沙摩柯立即命令士兵朝前集結,待眼前集中了三千多人後,沙摩柯把槍一舉大聲喊道:“高涼郡的兄弟在等待我們的救援。我們今天必須沖過去,各位緊跟著本將軍,沖!”
士兵們按部署分成二撥分別朝路兩邊的高山沖去,他們一邊沖一邊呐喊著。
因為山中沒有大路,士兵們沖過一段山坡後開始分散爬坡。所有騎兵的將士包括沙摩柯在內都棄馬步行。士兵們雖然鑽入了山林,但呐喊聲並沒有停歇。幾隻膽子大的鳥沒有被前面的響聲驚飛,現在卻再也不敢待了,驚叫著往天空飛出。
開始進展還算順利,因為山腳的坡度比較緩,而呂蒙的部隊又在上頂上等待,加上樹林、雜草的掩護,沙摩柯他們的損失並不大,間或有一二個倒楣士兵被山上的箭射中或被從數縫中滾下的石頭砸傷。但前進到半山腰後,再也難得上去了,幾條羊腸小徑被對方挖斷,挖不斷的石頭路則被守軍碼放了一些大石頭堵住,他們躲在石頭後面和其他地方施放冷箭。翻一個小小的坎有時都要付出幾條鮮活的生命。最難受的是死了幾個人卻看不到對方,最多在敵人放箭的時候看見一下他們的頭頂或一點點身軀,但放完箭就躲起來或者跑到另外的地方去而不見了。
在沙摩柯的帶領下,所有的士兵還是勇敢地摸索著朝前進攻,訓練有素的弓箭兵有時也能抓住那瞬間即逝的機會射殺幾個呂蒙士兵,所以他們雖然進展緩慢但到現在為止卻沒有完全失去信心。
但再前進一段距離後,包括沙摩柯在內的所有人都失望了:
他們的前面是一堵幾乎筆直向上的懸崖,山上的樹木也少了或者是被守軍砍掉扔到那條窄路去了,除了稍微有點平的地面有少許落葉外,前面幾乎是光禿禿的,不但無處可以躲藏而且無法攀爬。只要沙摩柯的部隊往上沖,山上就會滾在木頭、石頭或射下弓箭。憤怒的沙摩柯不信邪地帶人沖了幾次,但每次都被對方的弓箭或石頭、木頭給打了下來,連與敵人正式交手的機會都沒有。
沙摩柯只好帶著憋了一肚子氣的士兵在對方的嘲笑聲中撤了下來。
當然撤的時候雙方還相互練了練嘴巴功夫。上面的士兵狂妄地大喊:“有種沖上來!”下麵的人則咬牙切齒得喊道:“有種下來拼一拼!”或者喊:“只有孬種才知道躲在暗處放箭!”
另一路進攻的部隊情況也差不多,也是在山腰僵持一段時間後灰溜溜地下來了。
失敗的沙摩柯連忙找來熟悉地形的人,詢問著是否有其他出路通到高涼郡,只要是明白人就知道眼前這路是過不去的了。
但他們的回答無疑使他更失望:路雖然有,但不是繞好遠的路多幾天行程的羊腸小徑,就是要先退回蒼梧郡重新走另一條路山路。
沙摩柯知道,無論走哪一條路,浪費一二天的時間不說,也不能肯定那些路會不會被明天就要到來的周瑜大軍切斷。
本就計策就不多的沙摩柯一下子真的急眼了:一時拿不定是冒死強攻還是再覓新路輾轉去高涼或者乾脆撤回蒼梧郡。
但不久他的心更急了,因為他突然想到周瑜的大軍是不是針對自己這一萬大軍而來的?想到這點他擔心的就不僅僅是能不能達到高涼郡去支援了,而是擔心自己的隊伍在(電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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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會不會被即將到來的周瑜部隊給消滅掉。如果自己這一萬部隊被周瑜消滅的話,那整個交州就慘了,不但高涼郡得不到救援而有可能被佔領,就是暫時無憂但沒有援兵的郁林郡也會重蹈覆轍。一旦高涼郡、郁林郡失去,那本來被這兩郡拱衛的蒼梧郡也就象被人剝出了衣裳,到時候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這裡天不怕地不怕的沙摩柯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即命令全軍後撤,後軍改前軍,前軍變後軍從原路返回。
雖然所有的士兵趕了半天多的路,部分士兵又參加了剛才近二個時辰的戰鬥,此時很多人都精疲力竭了。但他們還是毫無怨言地執行著沙摩柯的命令,立即轉身疾走。
那些隨著大部隊前進的二十多頭大象也精神不振地掉頭返回,它們可沒有什麼精神鼓勵,有吃的有休息才能體力好,走起路來有勁。它們這麼連續跑路體力一消就變得懶洋洋地了。
看著山腳下沙摩柯的部隊撤退,守在山頂上的呂蒙大軍也沒有下山來追擊,還在一如既往地填塞著那條已經堵死了的山路。
沮喪的沙摩柯聽了探馬關於呂蒙大軍所做所為的報告後,愈發堅信周瑜這次出兵主要目的不是取城而是為了先消滅自己這一萬機動兵力,消滅這一萬機動兵力後再逐個城池地攻佔,那時候各郡之間相互不能支援,佔領它們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想通了這一層,沙摩柯也心安了一點,甚至有點對自己能當機立斷下令撤退而感到自豪: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只要這一萬部隊回到蒼梧,至少蒼梧郡就安全,現在只能這樣棄小保大。
隊伍轉向沒有多久就與本來在後面的運輸部隊會合了,本來蒼梧郡與高涼郡只有二天的路程,而部隊又是同時出發,所以大軍與運輸部隊前後只相差幾個時辰。剛才戰鬥耽誤了一些時間,沙摩柯的大部隊又是轉身而來,所以他們就在這個黃昏時刻會合了。
沙摩柯立即命令運輸部隊靠邊,讓前軍先過,之後再讓他們插在前軍和後軍之間一起返回。
天色越來越暗,士兵越來越疲勞,但所有的人都在堅持著,都知道只有在周瑜大軍到來前到到蒼梧才能安全……
到現在為止,可以說沙摩柯指揮部隊都是中規中矩的,雖然沒有什麼出色的指揮但也沒有犯什麼錯誤。但是被周瑜算計的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回去呢?
可不,當沙摩柯的部隊正在咬牙前行的時候,隊伍的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支舉著火把的部隊,攔住沙摩柯隊伍前進的這支部隊打著的是“周”字將旗。
沙摩柯手下幾個在前探路的探馬一眼就能認出前面騎馬提刀的就是東吳有名的大將周泰!
先不說探馬驚慌失措地返身去向沙摩柯彙報,而說一說周泰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原來周瑜早就想好了今天這個局,他這麼做的目的確實就是想消滅沙摩柯手下的這一萬機動兵力,消滅了他們整個交州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他就是利用合浦郡處於與高涼、郁林、蒼梧幾乎相等路程的位置上,讓沙摩柯等人猜測不到自己將攻向哪裡而只能把機動兵力放在蒼梧的特點而設計的。其實攻郁林還是攻高涼並不重要,只要能引把這一萬人引出包圍圈就成。正好這時他發現有大的運輸船可以利用,所以決定對高涼郡下手,也讓沙摩柯等人以為自己攻高涼是為了打通交州各郡與揚州的陸路聯繫也為了策應劉備軍攻長沙,因而把機動兵全部放心地派出來。
他讓周泰帶二萬部隊分批從合浦乘海船偷偷地到了南海郡,之後偷偷潛入到了離蒼梧、高涼、南海三郡的交界處不遠的地方。因為周泰一直在南海郡內部的偏僻山區行軍,加上沙摩柯等人一直以為南海郡只有二千多東吳兵鎮守,不可能派兵出來威脅自己的城池,沙摩柯他們派出的探馬和細作幾乎只盯著揚州是不是派新部隊過來,沒有派兵過來就以為萬事大吉,完全放鬆了對南海郡內部的監視,更沒有想到那些運輸船偷偷運來部隊讓他們在偏僻之地上了岸。所以周泰雖然率領二萬人的大部隊長途跋涉,但沒有被沙摩柯發現。
躲藏在山上的周泰大軍等沙摩柯的部隊過去後立即出發,從南海郡的地盤沖出來進入蒼梧郡的地盤,快速插到了沙摩柯隊伍的後面,在一個山谷口立陣阻截,將沙摩柯的回路給切斷了。
接到探馬的報告,面對前面二萬敵軍,接連受到打擊的沙摩柯反而冷靜下來了。沒有指揮疲勞的軍隊立即猛攻,而是命令部隊就地向中間靠攏,並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山坡地紮下了營寨。
而士兵們不顧疲勞,立即就開始挖陷阱、設鹿角、立柵欄。全軍上下都知道這必將是一場死戰,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最慘烈的戰鬥!一萬多人沒有喧嘩也沒有哀歎更沒有驚慌失措,只是默默地行動著、準備著。
把沙摩柯部隊包圍起來的周泰也因為連日奔波,士兵勞累。雖然不怕沙摩柯的部隊衝擊,但要發起衝鋒卻也實力不足。所以他也沒有急於求成,而是也在離沙摩柯大營五裡遠的地方安營紮寨,一邊向周瑜報捷一邊等待周瑜大軍的到來。
第二天下午,當周瑜率領五萬大軍日夜兼程趕來後,沙摩柯的一萬人馬就被先後到來的周泰、呂蒙、周瑜三路大軍給團團包圍起來了。
七萬五千對一萬,周瑜絕對占優!可以說周瑜幾乎把所有能派的部隊都派來了。
當然周瑜也派了幾個使者去勸降,但無一例外地被沙摩柯砍了腦袋扔了出來。幾批使者的從人回去後帶出來的話都只有短短的四個字:“要戰就戰!”
真可謂斬釘截鐵擲地有聲,讓興奮的周瑜也有點嫉妒那個年紀輕輕的劉嘉了:這小子到底何德何能,這些傢伙怎麼對他如此死心踏地?
失去幾個派遣的使者,處於主動地位的周瑜自然沒有再派人去勸降了——人才損失不起。但也沒有被沙摩柯殘暴的行為激怒而立即進攻。他只是冷靜地命令手下準備了又準備,他既準備殲滅包圍圈裡的這一萬精兵,他更想引出高涼郡、蒼梧郡的守軍來援救,這樣的話才更有利於今後的攻城。
但周瑜等了幾天,周圍二個郡的守軍卻依然緊閉城門,沒有派一兵一卒出來,似乎不顧沙摩柯的大軍死活。其實這是龐統動身前就吩咐好的,各郡五千守軍除非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威脅才允許出城,否則就只要一心守城就行了,城守的時間越久越好。
看守軍毫出出兵的跡象,稍微有點失望的周瑜只好指揮大軍對包圍圈裡的人動手了。
這天上午周瑜和周泰、陸遜等將軍率其中的五萬人馬來到沙摩柯營寨前立陣呐喊。休息了幾天的沙摩柯大軍也不甘示弱地出寨迎戰。雙方的陣一布好,周瑜就命令全軍分左、中、右三路壓了上去。
沙摩柯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敵軍也沒有驚慌,讓一部分士兵守在寨門口外,他親自帶領幾千人馬專攻陸遜率領的右路軍。激烈的戰鬥沒有進行多久,沙摩柯的部隊就開始出現了不支欲敗的跡象。
正在指揮戰鬥的周瑜見有機可乘命令其他兩路大軍放棄其他的進攻而裝向對付沙摩柯:一路沖沙摩柯的中腰,一部沖沙摩柯的尾部,企圖和位於沙摩柯前面的陸遜部隊一起把沙摩柯的部隊全部吃掉。
這時卻見沙摩柯突然大叫道:“大象!”
正在戰鬥的沙摩柯士兵聽到喊聲後都立即脫離戰鬥向沙摩柯集中靠攏,甚至堅守寨門的士兵也奮力殺出來與沙摩柯匯合。
就在周瑜手下士兵驚訝的時候,突然從沙摩柯營寨裡傳出一陣低沉的聲音,緊接著從裡面沖出來二十多頭大象。大象背上都坐了四五個士兵,有的持矛,有的挽弓,嚎叫著朝周瑜的部隊沖去。
笨重的大象的腿就象一根粗大的柱子,每踏一步大地都要顫動一下,此時二十多頭大象的氣勢竟然與幾萬士兵發出的氣勢沒有多大的區別。它們在禦象兵的驅使下專往人多的地方沖去。
它們身上都懸掛了厚厚的牛皮以擋住對方射來的箭和刺來的矛,加上它們本身皮厚身軀大,偶爾中一槍挨一刀沒有什麼大礙,有時反而會更加激化出它們的野性。一字擺開的二十多頭大象就如大海中航行的船隊,在敵群中前進著,在它們身後留下的是一條近百米寬的殘肢人肉“路”。
當然在這條路上也有很多幸運者,他們既沒有被大象踩爛,也沒有被大象背上的士兵砍到,只是被大象的身軀帶倒了而已。象群過後,他們驚呆了,有的還坐在地上不動,有的雖然爬了起來,手裡也還握著武器,但他們不知道是追上大象去砍殺還是往兩邊去逃跑,他們就那麼癡癡地無神地望著,好象在等待別人來收割他們的生命……
在這種變態動物的衝擊下,周瑜大軍因為人數眾多而形成的優勢在這一瞬間就失去了。很多剛才在戰鬥中占了上風的士兵還沒有享受到勝利的喜悅就被大象粗大的大腿踏成了肉泥。更多的士兵則是被大象龐大的身軀帶倒或者它們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所嚇住,紛紛向後逃跑。
後面的還在往前沖,前面的則往後逃跑。周瑜的隊伍很快就亂了,兩相衝撞相互踐踏,一時間喊聲、叫聲、罵聲、哭聲……亂成了一團。
沙摩柯當然沒有手軟,他立即指揮部隊跟在象隊後面,踩著鋪滿了鮮血和碎肉的大地,嚎叫著砍殺那些還在發呆的東吳士兵。
看到自己一方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東吳的將軍一下傻了眼,他們都不管不顧地朝大象沖去。特別是周泰、蔣欽、徐盛等幾個將軍不知是他們過分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是氣昏了頭,竟然拔開自己前面的士兵迎著大象的隊伍沖。
雖然大象們參加戰鬥並沒有多長的時間,但都多少受了一點傷,因此現在的它們正是野性最大、心情最憤怒、精力也最充沛的時候。它們可不認得面前的人是將軍還是士兵,只要有誰膽敢蔑視它們,它們就撞誰踩誰。加上禦象士兵有意識地驅趕大象朝這些將軍沖去,這幾個蠻勇的將軍立即就遭到空前的危險:
周泰的戰馬疾沖過來,雖然周泰的傷中了大象,甚至把象背上的一名士兵也掃到了地上,但大象與撞到了他的馬身上。平時顯得龐大的戰馬被大象一撞,立即就被撞倒在地,而大象的身子僅僅抖了一下而已,粗壯的腿還在前邁。
騎在戰馬上的周泰被拋到了幾米遠的地方,砸在正在敗退的人群中。
再次受傷的大象低沉地嘶叫二下,動作反而更快了。它的一條前腿踩在了周泰那匹張在掙扎的戰馬肚子上,只聽“撲”的一身,馬血和馬肚裡的糞便一下噴射而去,灑了周泰一臉一身,正在爬起身的周泰動作為之一滯。
此時大象伸出了它的長鼻,向他卷來,一下卷住了他的腰身。
作者:
makotomyself
時間:
2009-5-27 12:01 AM
第114回 《江油鎮總決戰1》
騎馬站在遠處的周瑜一下子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心也呯呯地跳著。周泰手下的那些護兵也是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騎在馬背上的沙摩柯手下的士兵一見高興極了,長矛立即朝周泰捅過去。
在被大象長鼻卷到的那一刻,周泰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當身子被卷著帶離地面的時候,周泰立即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也看清了周圍有不少士兵在逃跑也有幾個被其他人或者地面的軀體阻擋的士兵在東倒西歪。急中生智的他很快伸出右手,從旁邊一士兵手裡搶過一把大刀,然後舉刀那麼一擋,輕易地格開了刺過來的長矛,再順手一揮,將那又想刺過來的木柄長矛砍為二段。
此時周泰的身子已被象鼻舉了起來,而且橫過來了,他身上的盔甲被象鼻箍的哢哢直響。周泰一張臉憋的通紅,額上的汗如黃豆大,一顆一顆地滾下。但他沒有慌神,把長矛砍斷後刀口一轉咬牙朝自己的胸前直插下去。
直聽一陣喀喀喀的聲音,然後就是大象痛苦的嘶叫,很快大象就脫離象群亂奔起來,一邊奔一邊跳,完全瘋了的樣子。
遠處的周瑜又是一愣,他先是奇怪為什麼大象發瘋,但立即就發現了是什麼原因——痛的:
大象的鼻子被周泰給斬斷了,只剩下一小塊讓它吊在大象腦袋上,但它已經成了一長條的死肉,聳搭在白色的象牙上,再也無法伸縮了,傷口處的象血象自來水一樣地噴著。
周泰自然從象鼻的束縛中解脫滾落在地上,鎮定自若的他在瘋象大腿踩他前的一刹那連著朝旁邊打了幾個滾而逃得了一條性命。瘋象向前疾沖而去,連象背上的人也被它抖落下來,不久他們就被氣急敗壞的東吳兵砍成了肉漿。
一直在旁邊不知所措的護兵見狀,馬上拖著地上一身是血的周泰轉身就跑,
同樣是對著象群沖過來的蔣欽倒是幸運得多,大象沖倒他跟前時,象背上士兵的矛沒有刺中蔣欽本人卻刺到了蔣欽的馬,馬受傷負痛馬上轉身就逃。而蔣欽此時被自己一方逃命的士兵搞的手忙腳亂,也就沒有精力去控制胯下的馬匹,所以他很無奈地被馬從遠處帶來,又被它帶到遠處去了。這次蠻幹的唯一“收穫”就是傷了心愛的戰馬。
與周泰、蔣欽的情況相對而言最可憐的應該算是徐盛將軍了。當他順利沖到大象前的時候,收不住步伐的他和他的馬竟然沖到了兩頭齊頭並進的大象之間,而且給夾住了。除了腦袋能動以外,其他部件均被卡的死死的,而且,而且他和他的馬被兩隻大象夾著後退了好幾米。當他感覺到雙腿傳來的痛苦時,他的腦袋被象背上的士兵給剁了下來。
死的好冤枉!好象他是自己專門送腦袋過去讓別人砍似的……
周瑜也立即清醒過來,馬上傳令所有弓箭手對準象背上的士兵和大象的鼻子、眼睛等地方射擊。同時令人不停地大喊:“砍象鼻,砍象鼻!”
雖然砍象鼻不是對具體某個人的指令,但那些被大象帶倒,或被大象追得走投無路的士兵一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舉刀就往象鼻上招呼,或者抓到什麼就拿什麼對著象鼻打——也許是真的是急中生智,但更可能是狗急跳牆。
同時每支部隊裡都有比怕死的勇士,聽到有人喊砍象鼻,他們就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雖然大多數人在砍中象鼻前就被大象推倒或被象牙刺死或被象腿踩爛,但還是有少數不惜生命的人真的達到了目的——砍下了象鼻。
失去鼻子而劇痛的大象們立即失去了控制,固然還有不少的大象帶著重傷繼續前沖,亂踩亂踏。但還有很多的則掉轉身子朝亂奔狂撞。顯然它們在這時候也沒有區分敵我的能力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跑,就是沖!可以說所有人類都是它們的敵人,或者說所有在它們前面的生物——乾脆一點說,所有在它們面前的東西——都是它們的敵人,前面不管是人、馬還是一棵樹、一塊巨石它們也照沖不誤。
雙方的隊伍都受到了大象們的摧殘,而且人數少的沙摩柯一方受的影響更大,大多數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由自己的生力軍突然變為自己敵對面的大象們。
找到了對付大象們方法的周瑜大軍士氣又高漲起來。他們一邊繼續圍剿到處亂跑的大象們,一邊慢慢整理隊伍,準備趁沙摩柯隊伍陷入恐慌的時候一口吃掉。
但久經戰場的沙摩柯自然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見大象(手機閱讀16k.cn)一亂立即命令全軍後退回營。
周瑜的部隊雖然在慢慢整理,但遠還沒有達到可以立即進攻的程度,此時他們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和圍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龜縮進了營寨。雖然也有一些士兵也尾追著沙摩柯的部隊打了一會,但沙摩柯他們還是比較順利地撤了回去。
一場開始時轟轟烈烈的戰鬥就這麼在雙方都不滿意地情況下草草地收場了。雖然周瑜大軍在殺死全部大象後也組織了部隊強攻沙摩柯的營寨,但由於士兵都很疲勞,沙摩柯的部隊防守嚴密,加上場地不大無法同時展開更多的部隊投入戰鬥,所以在沙摩柯部隊的頑強反擊下,周瑜大軍只好無可奈何地撤軍了。
整個一天的戰鬥,雙方都損失很大,沙摩柯不但死傷了近三千士兵,還失去了二十多匹大象。周瑜雖然損失沒有百分之三十那麼高,但數量卻大,他死傷了八千多人馬,而且還失去了徐盛這麼大將。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有點玄妙了,重傷了沙摩柯的周瑜大軍並沒有繼續強攻。休整了二天后,留下一萬五千人由陸遜率領繼續包圍著沙摩柯的七千部隊和提防蒼梧郡的人來援救,其餘五萬二千多人在周瑜的帶領下直撲高涼郡而去。搞定了沙摩柯的一萬機動兵,周瑜的心思就開始放在地盤上了。他要陸遜困死、餓死餘下的幾千人。
當然周瑜之所以要去攻打只有五千人防守的高涼郡除了不想讓這七千敵人拖住自己浪費自己的時間消磨自己的主力部隊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接到了探馬的報告說與郁林郡相臨的牂柯郡正在整理部隊,很有可能前來支援郁林郡。如果不儘快取下高涼郡並以此為基地進攻郁林、蒼梧的話,今後的戰鬥將增加更多的變數。周瑜估計自己以十倍之兵佔領無任何援兵的高涼郡並不難,也許佔領高涼郡之日就是困死沙摩柯之時。
佔領高涼郡困死沙摩柯之後,兩軍將再次會師直取郁林或蒼梧。那時候自己大軍進可攻、退可守,就算這兩郡從牂柯、零陵、桂陽得地得到幾千援兵也不怕了。
因此在長沙戰鬥最激烈的時候,周瑜也完成了對沙摩柯的圍困和對高涼城的包圍。
荊州、交州都處在危急時刻,都在盼望著劉嘉、龐統的大軍來援。
在前段時間幾次錯估了周瑜的崔州平則在儘量從周圍各地收集兵馬和壯丁來防守蒼梧郡,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把城池守的更久一點而已。
此時龐統大軍乘船逆江水才剛過秭歸城不久。到達益州與荊州的交界點時,他收到了李嚴傳來的情況通報。雖然信裡透露出李嚴堅守長沙城的自信,但龐統還是知道諸葛亮憑二萬多人就敢進攻六千人把守的長沙,肯定有他依仗的東西,雖然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所以一進益州他就命令送自己大軍進益州的船隊和二千水軍立即順江水東下去支援長沙,沿途將秭歸、夷陵的兵馬全數帶上。而自己這二萬五千士兵全部下船,走陸路繼續西進。另外命令駐守巴郡的黃權派巴郡的船隻順江而下來接應自己。
這個時候,江油鎮表面看起來很安靜。雖然城牆上到處是變了色的血液,城腳是被雨水泡腫的屍體,但整個鎮子裡外都很平靜,最大的聲音還是那些在城牆腳下大吃屍體的烏鴉和野狗。
包圍江油鎮的三方首腦張魯、楊懷、孫乾正在商議有關事宜。看他們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顯然他們已經議論了好久,意見也不是很統一。
楊懷大聲說道:“我們成都城再也無兵可派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我們城裡總共才六萬八千人,第一次就出來了四萬二,還有三千護糧兵。現在張遼五千騎兵在雒縣周圍騷擾,沒有一二萬部隊護糧肯定不行。你們想想,現在城裡除了新征的新兵和收容的張任潰散的部隊,我們哪裡還有兵調出來?依本將軍看還是你方張衛的二萬藍虎營派上去,他們放在後面沒有一點用,預備隊可以由其他士兵代替,只要給他們雷霆一擊他們就垮了,怎麼能讓他們去做預備隊,不是浪費嗎?”
張魯則反駁道:“魯知道楊將軍的難處。但我們也調不出兵來了,楊將軍不要隻眼盯著我們的藍虎營,他們與黃忠將軍戰鬥了整整二個月,稍微休整一下不過分吧?再說預備隊是在關鍵時刻用的,當他們精疲力盡的時候,我們的藍虎營殺出,劉嘉必潰無疑。”
楊懷冷笑道:“不要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們是在為你們的將來考慮。現在曹操在樊城增兵,肯定要打襄陽而報烏林大戰的一箭之仇。你們盯著的是那裡而不是江油鎮!”
張魯臉一紅,但很快出乎另外二人意料地說道:“這也是一個方面。一旦襄陽被曹操佔領,我們上庸就危險了,上庸一失陽平關就危險,陽平關如果丟了,漢寧就無險可守了。所以我們藍虎營也有預備馳援上庸城的意思。”
楊懷有點得意地看了孫乾一眼,道:“你們考慮這麼遠,那我們成都呢?龐統大軍馬上就要到枳縣了,一旦過了枳縣再到巴郡,馬上就可以到成都城下。不比你的上庸緊急?還有襄陽現在有劉豫州親自把守,張翼德又已經回到了襄陽,曹操怎麼可能幾天就能攻下來,依本將軍看最快也要三四個月才拿得下來吧?”
孫乾有點不高興地插話道:“你們都是只考慮自己的安全了。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如果劉嘉不儘快消滅,龐統大軍一到,我們就有可能前功盡棄嗎?”
雖然對龐統到了以後未必就會有什麼大的危險,但現在雙方都在強調困難,所以都沒有反駁孫乾的話。過了一會,楊懷才說道:“就是!既然聯盟我們就要拿出真心來。你們這麼掖著這麼多精兵,除了考慮上庸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企圖?”
張魯一聽,心裡雖然吃驚,但聰明的他肯定不會再承認這個事,所以他也大聲道:“什麼其他企圖?哪一次戰鬥不是我們打前鋒?葭萌關是我們破的,死傷的是我們漢中子弟。雒縣是我們首先攻城,死傷的又是我們的子弟,還有豬腰口山谷裡死去的也大部分是我們的部隊,綿竹城邊的牛角岔關隘也是我們漢中士兵一馬當先。江油關的黃忠是我們藍虎營攻破的……。這麼多的事實,你還懷疑我們保存實力,像話嗎?”
楊懷則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死傷了士兵難道我們就沒有死傷?自從我們加入戰鬥以來,我們哪一場落後過?哪一場不是奮勇當先?雒縣戰鬥的時候除了張飛將軍就是我們在戰鬥!從雒縣開始追擊劉嘉後我們的部隊就一直走在最前面。豬腰口總共損失一萬多人我們就占了三千。你還要我們怎麼做才滿意?再說你們當然要做多一點,因為勝利後你們要從我們益州劃出一大塊地給你們。哼,現在這麼不出力,你們應該受之有愧吧!”
孫乾拉著兩人的手說道:“說這些傷和氣的話幹什麼?又有什麼用?你們是不是認為昨天的那場戰鬥差一點就成功,認為取下這個江油鎮消滅劉嘉的日子就不遠了?所以你們就開始考慮後路,是不是?”
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後,孫乾又說道:“乾雖然不懂打仗,但有些事還是能看出來的。我們固然沒有用全力,難道劉嘉就用上了全力?乾現在問你們,你們看到他們驅趕了多少老百姓上城?為什麼趙雲、黃忠開始沒有出現,只到後來情況危急了才率兵上來?劉嘉做為主帥他自己又上來了幾次,待在城上的時間有多久?……,是的,他們是輪流在值守,也許他們一半的力量都沒有用上呢。俗話說狗急了跳牆,如果真的城快破了,他們一旦使出所有的力量,就算我們全力以赴,我們未必就能取得了此城。也許我們被他反咬一口還說不定!”
張魯、楊懷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可能!”說完後兩人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後都住了口。
過了一會,楊懷才看著張魯說道:“只要你們出全力,我們從東南西北四門同時進攻,他劉嘉就是有三頭六臂,我們也可以砍掉他。”
之後他轉頭對孫乾道:“仗打到這個份上了,本將軍不相信他們還藏了什麼實力,也不相信他們還能挺住!昨天如果張衛的藍虎營上去的話,也許現在我們在鎮裡拿劉嘉問斬了。哼,就是有些人為保存實力而白白死了幾千人。”
“你自己不也有五千精兵沒有動嗎?還對我們這個方向佈防。哼,如果不是別人勸住了魯,魯當場就要……就要罵得個狗血噴頭!”張魯雖然忍性比楊懷當將軍的這個好點,但總被楊懷激怒,他也不客氣了。
孫乾聽了兩人又要頂牛,臉色一變,大聲說道:“行了!你們是準備來一個內部拼殺才甘休嗎?你們要拼乾不反對!乾立馬就回襄陽。只是乾要說的是,只要你們拼起來,劉嘉就一定會乘機殺出。那時候各位恐怕死無葬身之地,相信這點你們比乾更瞭解。你們肯定記得我們在豬腰口僅僅稍微失誤了一點點就被劉嘉這狡猾的傢伙吃掉了一萬多人。其實,不要說你們內部拼殺,就是兩方不和,不同心協力,裡面的劉嘉和外面的龐統就能讓你們臉面盡失。你們要鬧,也要等消滅了劉嘉,趕跑的龐統再去鬧,到那時候你們才有資格,那時你們哪一方鬧勝了才可能贏得地盤和勢力。現在你們這麼鬧就是鬧勝利了,還是要被劉嘉消滅砍掉腦袋。二位覺得有意思嗎?”
見兩人紅著老臉低頭,孫乾繼續道:“乾還要提醒二位的是我主把守襄陽城絕對萬無一失,雖然我軍主力在關將軍、軍師帶領去攻打荊州,不計自己的得失而盡可能拖住龐統大軍的步伐,但襄陽在我主和張將軍守衛下不說三個月四個月就是三年四年三十年也沒有問題。襄陽的安全不用各位操心!而龐統大軍也不是今天明天能到,他的行蹤二位比乾更清楚,他現在才出荊州,沒有一個半月是到不了成都到不了雒縣的。……,現在請二位靜下心來,再重新討論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和怎麼與劉嘉進行最後一次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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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回 《江油鎮總決戰2》
孫乾見二人還是沒有立即進行商量的樣子,小聲勸道:“既然二位都認定眼前的江油鎮指日可下,又擔心外部的曹操和龐統可能來吞併你們。那二位為什麼不先把江油鎮取到手了再談防守曹操、龐統的事?你們這樣都有意保存自己實力而想對方多損失一些,可能嗎?現在話已經挑明瞭,以前本來就是敵對的雙方,二位又都不是傻子。那你們應該明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再怎麼做也是不可能實現你們心中的那個想法的。現在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雙方有利的辦法就是再徹底地合作一次,把劉嘉真正給滅了,然後去驅趕龐統大軍。等勝利後你們各自按協議退回自己的地盤,然後你們再去爭一個高下來。”
孫乾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把兩人心裡的那點私貨都抖落了出來。二人都有點無措地看著其他地方。孫乾想了想,又語氣嚴肅地說道:“另外,乾還有一句話,不管你們愛聽不愛聽,在這裡乾都要說出來。本來這話說出來傷和氣,但乾看你們還沒有最後贏得勝利就這樣做,只好現在說了。這話不是威脅二位,只是在這裡表明我們襄陽的態度。”
二人見孫乾說的這麼嚴重,都一齊轉頭緊盯著他。
孫乾堅決地說道:“張將軍回襄陽前就對乾說了誰要是在消滅劉嘉前作出對三方不利的事來,甚至於對盟友下手,那我們襄陽就反對誰,就會與另一方聯合起來消滅誰!”
……
二人雖然互不買帳,但最後在孫乾的辛苦地勸說下達成了一致:為儘快消滅劉嘉,之後共同對付已經進入益州的龐統大軍,二方均同意拋棄前嫌盡可能利用自己的力量與劉嘉進行最後的生死決鬥。
在兵力使用方面雙方也都做了一點讓步:
張魯的二萬藍虎營分為二部分,一萬作為攻城前鋒第一批加入戰鬥、一萬做為預備隊留在關鍵時候使用;
成都的那二萬被張遼逼出來的護糧部隊分一萬出來鎮守雒縣,本來鎮守雒縣的部隊部分移駐紮綿竹,部分與綿竹原來的守軍一起來攻打江油鎮。
在戰場進攻方面,張魯負責東、北、西三門的進攻;楊懷的部隊負責南門的進攻!
進攻時間定在三日後進行。
最後雙方盟誓約定:不取下該城決不收兵!
可以說雙方的裂縫在孫乾的斡旋下,表面上修補好了。
之後,三方還議定了一些細節。主要是進攻時間、場地分配、預備隊的安置等。按孫乾的說法就是雙方必須做到全力以赴又不讓盟友有什麼猜忌,甚至進城後各自進攻的區域、兩方聯絡方式、戰利品的分配、俘虜的處理等等都定了一個大的框架。
當然具體的事情則需要各方的謀士們在他們商量完之後去完善。
做完這些事情,三人都松了一口氣。甚至於相互體諒地笑了笑,一起從帳篷地走了出來。信步走出營寨,在護兵的護衛下信心十足的遠看著江油鎮,對並不高大的城牆和上面的守軍評頭論足。
楊懷看著城牆上飄動的旗幟感慨地說道:“想不到這劉嘉小賊升起快,滅亡卻更快!”
然後似乎意尤未盡地笑道:“對了,在動手前我們是不是舉行一個什麼儀式,否則一代少年豪傑就這麼被我們的亂軍砍了豈不對不起上蒼?也有點無趣了?哈哈……”
張魯也笑著說道:“楊將軍不說,魯還差點忘記了。劉嘉那個二哥,也就是張飛將軍在涪水關俘虜的劉闡不正好用來為我們祭旗嗎?聽人說他天天罵人,都罵得自己瘦了好幾斤。正好幫他解脫解脫。哈哈……”
笑著笑著,張魯的臉突然變得猙獰可怕起來,他道,“抓到劉嘉,只要他不死,老夫要把他點天燈,死了老夫也要讓他碎屍萬段。還有劉璋老賊,老夫也不會放過他!他殺了老夫的一家老小,老夫也要把他劉家斬草除根!”
……
就在張魯他們三人躊躇滿志討論動手的時候,困在江油鎮的劉嘉與徐庶、華佗等人正在看望昨天的傷病員。昨天那場戰鬥非常激烈,張杜聯軍出動了五萬人從南北兩邊同時攻城,雖然他們的戰鬥還是總攻前的預演,但那些一路都是打勝仗的士氣們卻都依然奮不顧身,被守軍砍下一批(手機閱讀16k.cn)又攻上一批。
那些輪班值守的士兵差點頂不住了,有些地段多次丟了再奪又再丟又再奪,來來回回進行了好多次,最後還是趙雲、黃忠各率一軍出面支援才把局勢穩定下來。雖然劉嘉他們雪藏了一些實力,但還是能看出張杜聯軍的實力不容小看。一些參與戰鬥的士兵特別是那些參與幾次爭奪城牆的士兵暗地裡開始懷疑這場戰鬥的結局了,士氣也開始不顯形的下降著。
看到傷兵的慘狀,劉嘉和徐庶等人情緒也有點低落,他們在回府的路上都沒有開口,只是匆忙地趕路。幾個將軍則在他們後面有說有笑著走著,一點也沒有顧及前面兩人的心情。或許是沒有看見,也有可能是想用說笑的動作來寬慰劉嘉他們的心。
但劉嘉和徐庶進了大門後心情就立即開朗起來,因為醜陋的張松笑著迎來上來。只要這個掌握情報的人笑,二人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好事。
果然,待其他無關的人走開了,張松笑著道:“今天總算收到士元的消息了!”
“哦,太好了!他們準備怎麼樣了?”劉嘉高興地說道。自從綿竹失守後,那個信鴿基地就被迫轉移了地方,鴿子的巢穴一轉移劉嘉他們就很難收到各地的資訊了。特別是被張杜聯軍包圍在江油鎮以後,外面的資訊幾乎完全斷絕,全靠一些留下的細作傳遞資訊,不但速度慢而且很不安全,讓劉嘉、徐庶等人幾乎一天之間成了瞎子。現在突然收到細作送來龐統的消息,自然都喜出望外了。
張松搖了搖頭道:“消息很簡單,士元那邊的情況只說了四個字:一切順利。”
“那他對我們有什麼建議沒有,或者有什麼提示沒有?”劉嘉又問。
“有是有,但不知是不是這個意思,他寫的也只有四個字:急盼佳音。”張松道。
聽了這八個字,劉嘉、徐庶、張松和聞訊從其他地方趕來的法正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相互看了一眼,笑了。
一切順利也就明確說明了龐統的一切行動都在按事前商量好的計畫在進行著,而且進展非常順利。急盼佳音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說龐統在外面的行動都準備好了,江油鎮可以隨時開始行動了,而且越早發動越好。
“哈哈,元直、孝直,你們猜士元的大軍到了哪裡?”劉嘉幾步跨進門後笑著問道。
徐庶微笑著說道:“按行程計算,士元的二萬多大軍現在應該到了益州與荊州的交界處。最慢應該過了秭歸,最快接近了枳縣,具體在哪裡,庶不知道。孝直你認為呢?”
法正也微笑著道:“差不多!”
劉嘉看了看地圖,指了指枳縣的位置,說道:“他們應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吧?不知于禁將軍他們到了哪裡。”說完,劉嘉得意地做了一個大大的摟抱動作,笑道,“從現在的情況看,我們這個計中計好象成功了。會不會有人看出來?”雖然這麼問,但劉嘉的表情顯示他不認為有人識破了他的計策。
徐庶道:“主公這一連串的計策如果不是庶參與其中,真的很難識破。就算有人識破那也只能識破一二處,不可能全部識破。對我們整個計畫沒有大礙。現在張遼將軍在雒縣附近,我們眼前的敵軍有增無減,說明敵人還沒有識破。張魯、杜季他們不識破,其他人識破了有什麼用?哈哈……”
法正也難得地說道:“我們裝得這麼象,張魯他們真地以為我們的江油鎮搖搖欲墜,只要再添一點兵就可以了,外面士元在接近,樊城曹操在集結。他們哪裡會不中主公的計。依正估計,張杜大軍發起總攻的時間應該很短了!特別是昨天他們四萬人就在我們城牆上堅持了不少的時間,他們肯定以為該試探的已經試探完了,加多些兵、加多些攻城器械就一定能成功!”
劉嘉道:“哈哈,那就來吧!”
笑鬧完這些事,劉嘉又轉過頭來問張松:“有荊州、交州方面的消息嗎?”
“沒有!士元的這二句話還是我們的細作昨天晚上用箭射進來的。直到剛才才被人拾到交過來。”張松搖了搖頭說道。
接下來幾個興奮的人又出府上了城牆,幾人正好看見了遠處的張魯等人在看著城牆指指點點。
劉嘉順口問身邊最近的法正道:“孝直,你看他們是不是在商量總攻的事?”
法正眯著眼睛認真了看了好一陣,好象要從他們的行動中看出劉嘉剛才的答案。不過過了好久,劉嘉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了,他才說道:“看不出!不肯定!”
他的話讓幾個人都笑了,特別是在城上值守的兀突骨本來就雙眼熱切地盯著法正,可聽了他的回答恨不得打他一巴掌,但又不敢打,只好大笑來掩飾。
見大家笑,法正倒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們的營寨與以前毫無變化,兵力佈置也與以前一樣,攻城器械還擺在原地,說明他們這幾天還不會有大的行動。但既然他們三人同時出現對著城牆議論紛紛,肯定近期有大的動作。所以正不敢肯定地回答主公的提問。”
聽了法正的話,兀突骨一怔,連忙收住了笑,佩服地看了法正一眼後就帶著他們的護兵去巡邏去了。
第二天下午,探馬來報張杜聯軍開始了兵力調動。果然在城外傳來陣陣細微的人喊馬嘶聲,雖然隔的遠,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到。
徐庶、法正一聽馬上就朝外面跑,他們的護兵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當劉嘉和趙雲、黃忠等人登上城牆打量城外部隊的移動情況時,徐庶迎了過來,他對劉嘉等人說道:“他們肯定在三天之內就會總攻!”
“最後一戰?他們部隊全部出動?”劉嘉看著城外黑壓壓的敵軍說道。
“是,看情形他們是全部出動,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一起進攻。每個方向都是主攻。其中楊懷的成都兵負責南門,其他三門由張魯的部隊負責。”徐庶道。
“那不每個方向都有四萬多人?”張任連忙問道。
“是的。”徐庶道。
黃忠打量了一會,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這次張魯下大本錢了,連一直舍不用的藍虎營都出動了,哈哈,黃某總算可以大幹一場了。”
劉嘉連忙順著黃忠指的方向看出,但除了發現一堆堆的士兵在忙碌在移動外,實在看不出他們與其他精兵有什麼不同。因此他問道:“黃將軍,你怎麼知道那是藍虎營?你認識他們的人?”
黃忠笑道:“認識是認識幾個,但他們不在。其他他們很好認,主公你看其他士兵除了興奮就是興奮,好象即將到了的戰鬥是一場好玩的搶寶行動。藍虎營士兵不一樣,他們還是與一樣地冷靜,沒有害怕也沒有過分地興奮。對了,主公,哪天開始打就讓黃某守這個位置,上次在江油關老夫還沒有打的過癮呢。”
“哈哈,那是少不了黃將軍的。只是黃將軍到時候能不能射中那個目標?”徐庶笑著問道。
“哈哈,元直太小看黃某了。黃某就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主公一定要強調黃某等人的箭射出去後要立即趴在地上,而且還要醜態百出地張開大嘴。這有必要嗎?黃某可是響噹噹的武將,趴在地上張開嘴真有點丟臉的感覺。”黃忠又一次說起了他說過幾次的問題。
徐庶眼光無意中掃了城牆一個垛口一眼,說道:“到時候黃將軍就知道了。趴在地上丟什麼臉,上次我們在豬腰口埋伏的時候,哪個不是把身體趴在地上?”
徐庶看的那裡很平常地插了一桿旗幟,只不過插旗幟的地方點了一個不起眼的紅點。
到次日,張魯、楊懷大軍調動更加明顯,十六萬多部隊基本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成了四個集團,除了那些無法駐紮部隊的高山,城外到處都是連綿不絕的營寨,把整個江油城圍了一個水洩不通。不考慮營寨的寬度,四面營寨加起來其長度肯定不會小於二十裡。他們似乎是知道城裡部隊不敢再沖出城了,就把那些妨礙自己部隊行動的陷阱給填掉了,連鹿角也收了起來。
每個方向都有大隊的人馬在守軍一箭之外連回奔跑著,一邊跑一邊對著城裡辱駡不休。
完全是一幅只攻不守不把城裡人看在眼裡的架式。
當然劉嘉大軍也沒有閑著,開始把所有士兵和壯丁動員起來,把守城物質盡可能多地運往城頭,城牆上巡邏的士兵開始成倍增加。整個城裡也實行了宵禁。一到夜裡除了守城的士兵和做事的民工,其他人一律不許出門,違者格殺勿論。
此外當天夜裡,劉嘉就按照以前的約定在城頭燒了一把大火。
因為事關重大,多次經歷過戰爭的劉嘉也有點激動,說不出是高興、興奮還是害怕。睡意更是全無,只有有空閒就把徐庶拉到自己身邊,與他討論一個又一個細節,有的事情都討論過無數次了,以至於徐庶都不想再說。
每次徐庶看到劉嘉有點心神不安的樣子,都說道:“主公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就算那火藥炸不響也沒有關係,我們完全能守住這個城。反正我們是做好死守的準備,只要能堅持五六天不失城,他們就會洩氣,張魯那些教徒兵就會開始鬆懈下來。接下來我們的日子就輕鬆了。當然火藥能炸響更好,我們就可以主動沖出去殺敗他們,早日解決益州、漢中問題。”
這天上午,城外傳來一陣呐喊聲,聲音非常整齊,內容也很奇特:
“劉嘉投降!”……
不聽真難想像十幾萬人同時發出一個聲音是什麼樣子。那真是驚天動地!四周的空氣都隨著喊聲有節奏地波動著,震得門窗喀喀直響,那些以屋簷為家小鳥驚得到處亂飛,而那些棲息在樹枝鳥巢裡的還不能飛的小鳥驚惶失措地亂叫亂跳,很多從高空掉落下來摔死了。
但回答他們的卻是城上守軍雜亂的謾駡。
沒有多久,城下呐喊聲就停止了。北邊城門外傳來一個高昂清晰的聲音:“城裡的劉嘉小賊聽清楚了!今我二十萬大軍替天除逆。識時務者立即率兵投降,可以保你們一條狗命。你們不要妄想你們這堵破爛的城牆能救你們的命,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北門方向的守軍看到那個人站在一個昨天才搭起來的木臺上大聲地叫喊著,在他身邊是兩個赤裸上身各扛一把鬼頭刀的猛漢,在他們之間的腳下跪著一個血肉模糊身子單薄的人。因為遠,所以守軍看不清那是誰。在檯子的旁邊力著一根高高的旗桿。
就在守軍在猜測著跪著的人是誰時,木臺上又是一聲大喊:“斬劉闡祭旗!”
沒有多久張魯就登臺了,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腰間的寶劍猛地撥出來,往城門一指,吼道:“殺!”
一瞬間戰鼓同時擂響,十幾萬大軍齊聲大喊:“殺!”
隨著大地因十幾萬人同時衝鋒而顫抖,驚心動魄的江油鎮大戰正式揭開帷幕!
也預示著這場由劉嘉、龐統導演,有劉備、孫權、張魯、杜季和曹操參與的,席捲荊州、益州、交州、漢中的戰爭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作者:
GUZXC00
時間:
2017-4-15 04:44 PM
第116回 《江油鎮總決戰3》
雖然張杜聯軍來勢洶洶,但守軍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他們早就嚴陣以待。見聯軍嚎叫著沖來,一進入射程,守軍就不慌不忙地朝那些密密麻麻如螞蟻的敵人傾瀉著他們的箭支。
聯軍就如一塊移動的大木板,守軍幾乎無需瞄準,只要用力拉弓就行,落入人群中的箭就算不能射中一個倒楣的傢伙,但也可以讓一二個人嚇一跳。
士氣正旺的聯軍自然不會被這些弓箭所阻攔,有盾牌的偶爾還舉一下手裡的盾牌抵擋一下,大部分人則對飛馳而來的弓箭不管不顧,他們只是機械地朝前沖,前面的人倒下了,他們就毫不猶豫地踩著同伴的屍體衝鋒。
不管守軍是不是懼怕,但十幾萬大軍朝這個小鎮同時進攻的氣勢卻是驚人的。士兵站在城牆上往下看去,很難看清下面某個具體的人,只覺得那是一片黑壓壓的吃人的惡魔。看到的是如林的刀槍、無數的雲梯。士兵們手裡高舉的矛和刀,遮蓋了那黑壓壓的身影,衝擊守軍視野的只是那些刀和矛發射出來的白光、漫山遍野又如林的槍矛、湧動前行的雲梯……
沖過一段距離後,聯軍也開始朝城上射箭,吶喊聲似乎小了那麼一點點,也許是數以萬計的箭支同時在空中撕裂空氣所發出的聲音把人們的喊聲給壓下了一些,也有可能是雙方的士兵在咬牙進攻時忘記了嚎叫。
聯軍如潮水般很快就漫過了城外的那塊平地,漫過並不寬深地護城河,很快就搭上了雲梯。無數的士兵附在這窄窄長長的梯子上攀爬著……
趙雲手提銀槍鎮定地站在北城門的城樓中間。他沒有大聲叫喊也沒有催促戰鬥著的士兵,只是神態自若地站著,偶爾揮一下手裡地銀槍把那幾支即將傷到自己的箭支撥開,他的雙眼正看著遠處城下忙碌的人群。那裡是張魯的營寨,大軍雖然已經在攻城。但營寨裡還有很多在忙碌著什麼。
在他身前和左右兩段城牆上,佈滿了士兵們:靠最外層以女牆為掩護的是一溜不斷拉弦射擊的弓箭兵,他們現在幾乎變成了一架機器,動作單調而快速:拉弦、放箭、取箭,再拉弦,再放箭……,一個士兵中箭或被下面飛來的石頭砸中倒下,後面地弓箭兵立即補上。
在這一溜弓箭兵的身後接著就是一些手持推杆的士兵。這些專推敵方雲梯的士兵一見搭上來的雲梯就幾個人沖過去向外或向旁邊猛推。不過顯然下面也有士兵在保護它們,是以很少有被直接推倒而導致人跌斷的情況,但也阻礙了敵人的攀爬速度,有時甚至還能把只附了一二個士兵的雲梯給拖上來。在這些士兵的旁邊或著後面就是那些拋石、灑滾油、放擂木、扔石灰的士兵們。他們現在還在有選擇性地拋著石頭、潑灑著滾油、揚灑著石灰。顯然是久經鍛煉地他們動作非常的純熟。
在城牆的中間位置是幾排持刀持矛的士兵,他們現在正半蹲著,在耐心地等待敵軍地上來。到時候他們將取代弓箭兵的位置,作為最後與攻城敵人面對面砍殺的戰士。因為不象前面的士兵一樣有女牆的直接保護,所以此時的他們手裡都握有盾牌,冷靜地迎擋著飛上來的弓箭,小心避讓著砸上來的石頭。
在這些士兵地後面則是那些忙於運輸守城物質、加熱沸油、搶救傷患的壯丁或著準備下批參戰的士兵。
雖然敵人已經到達了城腳下。但這裡還是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負責防守西門的黃忠的表現則與趙雲的表現完全不同,他帶著護兵在城牆上來來回回地走個不停,也有一裡多長地城牆被他走了好幾遍了。他年紀雖然很大,頜下白須飄飄。但依然健步如風,而且現在地他笑容滿面。
每走一段距離,他就要停下來向那些正在戰鬥的士兵問一聲:“敵人爬上來了沒有?”
黃忠問完,卻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似乎不需要士兵們地回答,依然笑了笑,拍一拍士兵的肩膀,笑道:“膽量不錯。差點趕上黃某了,哈哈……”
士兵也已經習慣了他的詢問方式和笑聲。對於他的問題,你有閒心就可以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但不管你回答不回答,黃忠都會自己說下去。說完第三句話之後再離開。
果然。黃忠又說出了第三句話:“好!好!好!”
就算是跟了他幾年的老兵也不知道他經常說的這三個好字是什麼意思:是說敵人爬上來好?還是士兵們戰鬥得好?
不過大家聽到他爽朗的聲音就感到心情平靜,心裡的緊張也減少了不少。
黃忠說完好之後馬上離開。走到另一個地方去自言自語去了。
防守南門的兀突骨與趙雲、黃忠的表現也差異頗大,如果一定要比較的好,那他的表現與黃忠的差不多,只是更興奮更活躍。他也在南面的城牆上帶著護兵來回跑動。
他喜歡做的事是把頭伸到外面看一看正在攻城的敵軍。見下面有人在爬就對身邊幾個舉石的士兵喊道:“快砸他!他們在爬!”
然後緊盯著下墜的石頭和下面的敵人:“哈哈……,砸得好!腦袋都給你砸爛了,不錯,老子給你記功!”
但不久又罵上一句:“狗日的,這都砸不中?你砸的時候要用的腦想一想,看那個撫梯的會往哪裡跳!知道嗎?知道了?不錯!下次你給我砸死他。看見箭飛過來也要機靈點,不錯,就這樣扭一腰讓它們白跑了!”
有時他還對著遠處楊懷所在的方向大喊:“楊懷匹夫。快點沖過來!老子手癢了!”他聲音雖大,但也無法蓋過幾萬人發出的吶喊和四周發出地慘叫,他的喊聲也只是周圍幾十個人聽見而已。
但這也足夠了,這幾十個士兵聽了兀突骨的喊聲後,邊笑邊參次不齊地大喊:“楊懷匹夫快來啊!”
看到士兵的笑臉。兀突骨高興地大笑幾聲,然後提著鐵槍帶著幾個護兵跑到下一個地方去鼓動去了。
張任把守的東門此時已經變成短兵相接了。他沒有趙雲地冷靜,也沒有兀突骨的灑脫,他只是身先士卒地與士兵一切與爬上來的敵人撕殺著,他手裡的銀槍每刺中一人他就咬牙喊道:“來得好!”或者說:“去死吧!”
戰鬥立即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
一旦攻城的戰鬥一展開,雙方幾乎就沒有什麼計謀可言,憑的主要就是戰士的勇猛、士氣地高昂、人數的占優、器械的精良來取得勝利。
這次因為是東南西北四方四門同時進攻,加上張杜聯軍用上了所有的投石車和井闌。箭支更是不計數量地望城牆上狂瀉……,戰鬥開始不久守軍的傷亡就開始大量增加起來。
雖然張任把守的東門最先短兵相接,但真正壓力最大的還是趙雲把守的北門,這裡面對的是張魯的大本營,不但有張魯在後面看見這裡攻城地情況而使這些攻城的士兵更加賣力,而且最主要的是張衛那一萬藍虎營就用在這裡。張任那裡只是少量地段有強悍的士兵爬上了城牆,其他地段地士兵有時還能騰出手支援一下別人。趙雲這裡卻不同,幾乎在每個垛口都有人爬上來,每個防守的士兵都要拼命才能將爬上來的張魯精兵給砍下去。
此時的趙雲早帶著護兵到城牆上去殺敵了,他沒有停留在哪個固定的地點。就這麼一路走過去,看見城牆上有初步立穩了腳跟的敵人他就迅速跑過去,幾下把敵人挑下去就奔到另外的地方。雖然形勢緊張但在城牆上真正能立穩腳跟的並不多,因為守軍佔據了城牆居高臨下地優勢。又準備充分,聯軍能夠爬上來的士兵與城牆上的守軍完全不成比例,而且這些爬上來的士兵大部分都帶了傷,有些甚至僅僅是爬了上來,守軍還沒有上去砍他,他就自己眼一閉死了!當然也有一些幸運的猛漢,沖上來時全身無傷,也能在城牆上拼砍一會。讓他身後有更多人爬上來,但也僅此而已,生存時間長不了幾秒。
所以就算壓力最大的趙雲,防守地這段城防也是有驚無險。
戰鬥正在進行地時候,劉嘉、徐庶、法正等人在護兵的保護下來到了北面地城樓。
劉嘉年輕氣盛也操刀和這些護兵一起參加了戰鬥。
“趙將軍,情況怎麼樣?”劉嘉見一身血污的趙雲過來,連忙問道。
“回太守,現在因為戰鬥才開始不久。情況還算正常。雖然傷亡比前幾次大了一點但完全沒有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守城物質可能用的多了一點,怕用完這幾天今後就缺乏了。”趙雲冷靜地說道。雖然他一直在戰鬥。但體力消耗好象不大,說話連氣都喘一下。
“哦,先這麼用吧,或許今後就用不上了。只要先打下他們的囂張氣焰,我們今後才輕鬆點。對了,趙將軍,在城下嘉好象沒有看見張魯。他什麼時候回營的?”劉嘉看著城下道。
“他殺了太守的二哥後,部隊一進攻他就回營了。現在士氣正旺,可能他認為暫時不需要督戰吧。”趙雲道,說著他抱了一下拳就匆匆離開了,在他前方又爬上來幾個藍虎營的人。
見爬上來的敵人不多,劉嘉沒有跟上去,而是繼續遠眺著張魯的大營,對眼前攻城的士兵視而不見。心裡在想:張魯匹夫等下老子炸火藥的時候,你會來嗎?
讓劉嘉牽腸掛肚的張魯此時正在帳篷前看著自己的手下攻城,只不過與劉嘉相距有幾裡路,所以相互都看不清對方。
他見自己的士兵不斷爬上去又不斷地摔下來,臉上一時興奮又一時懊惱。
聽到閻圃在帳篷裡走動的聲音。他就轉身朝帳篷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裡面地閻圃和楊松道:“魯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到著江油鎮似乎比葭萌關容易攻破,又感到它很難取下。想不到劉嘉小賊的戰鬥力這麼強悍,我們四面進攻還是處於膠著狀態,這仗到底要打多久才行。他們以前是不是故意示弱?”
閻圃笑道:“戰鬥還只有一個多時辰,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攻得下?有的城要攻幾個月呢。我們雖然不要這麼長的時間,但十天半月能攻下就很了不起了。他們以前雪藏一點實力也是正常地,但剛才探馬不是報告說劉嘉上城了嗎?戰鬥才開始就上城,說明他們感到非常吃力了。”
張魯說道:“魯只是感到有點奇怪而已。魯就不相信他劉嘉真有三頭六臂,經過這麼多次的戰鬥,他還能挺多久?我們每一方的兵力都是他們難以承受的。十天就十天吧,只要能在龐統達到雒縣前能解決問題就成。哈哈……”
說到最後。張魯卻笑了起來,讓楊松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閻圃點了點頭,說道:“根據我們剛才收到從城裡射出來的消息說劉嘉他們已經把幾天用的守城物質都搬上了城牆,士兵也只有鄂煥率領的那五千精兵沒有動用了。據圃的估計,他們到現在為止就已經損失了二千多士兵……”
張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魯和楊懷都以為江油鎮輕易可下,只要幾萬大軍一攻就行了,所以我們二方都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想不到這小賊如此厲害。當時還虧了孫先生堅持要我們全力以赴。”
閻圃看了看帳篷門口,然後嚴肅地說道:“圃倒認為主公為自己多考慮一點沒有錯。就算現在我們都全力以赴了,也應該做好萬一出事地打算。”
張魯一驚,連忙說道:“先生擔心楊懷暗算我們?”
“不是。楊懷他現在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圃擔心的是城裡的劉嘉。”閻圃道。
“他們?不可能吧。剛才先生不是說劉嘉幾乎感到吃力了嗎?難道他還會主動進攻我們不成?”張魯不相信地說道。
“圃是擔心他們狗急跳牆。現在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他就把守城物質這麼不吝嗇地使用,很顯然他沒有要長期堅守的意思或者說他不是刻意準備長期死守。既然不長期堅守,那他們就只有二條路可走——逃走或消滅我們!”閻圃有點鄭重其事地說道。
楊松立即反對道:“走?要能走他們早走了。以前不走現在能走到哪裡去?消滅我們?哈哈。現在世上這麼想的恐怕只有先生一人,他三萬多人能消滅我們十幾萬大軍?先生這是自己嚇自己吧!他把守城物質大量運上城牆是因為他們現在的民工多,又不知道到底用多少,所以寧多勿缺。這完全是我們十幾萬大軍同時進攻逼的,先生就不要做過分之想了。而且這些物質用不完可以存放在城牆上為什麼一定要按天數來運送呢?要是松作守城主將,也知道攻城最猛烈也有鬆懈下來的時候,只要頂住進攻方也就是我們的進攻二到三天,我們就會休整。所以現在就是要多用一點。給我們一個迎頭痛擊以打落我們地士氣。”
張魯點了點頭,與楊松一樣等待著閻圃的解釋。
閻圃搖頭道:“這些圃知道!圃是從他們這麼做的當中聯想到在他們身上發現的一系列迷惑不解地事情。圃的這話並不是針對這運守城物質這件事而突然發出來的。自從綿竹被我們用洪水攻下後,圃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頭,圃也就這些問題想了好久,就是現在圃還是沒有想通這劉嘉到底要幹什麼。”
閻圃見兩人認真的樣子,明顯已經想了很久的他繼續說道:“首先是在赤壁之戰中有上乘表現的劉嘉突然變傻。在江油耽誤了一天半的時間。聰明如徐庶法正等人也一齊變傻,跟著劉嘉犯錯誤。這是第一個不正常。二是把張遼主動放出去,以前圃也以為張遼是被我們擋住進不來的。現在圃想起這件事並不是這麼簡單,甚至連趙雲那麼慢回雒縣都是他們用地計策。趙雲當時接應了張任後,帶著他們一路收容地二萬敗軍不慌不忙地趕回雒縣,在響水壩與張飛率領的成都兵打了一個平手。之後呢,趙雲讓張任的那些敗軍前往德陽休整。自己在張遼的接應下回雒縣。疑點就出在這裡,既然是遲早要讓敗軍去德陽的,為什麼冷靜地趙雲不在涪水關附近就讓他們去德陽而非要讓這些敗軍陪他走這麼一大段路?開始圃以為他們是想讓二萬敗軍參加防守雒陽才這麼做地,現在看顯然不是。這麼一來,趙雲走慢路,張遼接應而被阻就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了。”
“第三是馬謖地行蹤是個謎,黃忠在江油關堅守這麼長時間不合情理。據我們細作說馬謖當時並沒有隨劉嘉急急忙忙趕到綿竹、雒縣去。他和一些士兵突然消失了,這附近周圍的老百姓也被他們徵用。甚至連道觀裡的道士也被他們徵用了,他們把這些道士和老百姓集中到了一個不知道的地方,之所以說不知道,是因為沒有人看見這些人參與修城。他們到哪裡去了?去幹什麼了?至今還是一個謎。劉嘉一回來這個馬謖就出現了,那些老百姓和道士們就出現在城裡。依圃的判斷,這個馬謖和他地士兵與徵集的老百姓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江油鎮。既然不離開,那麼他們肯定是事先就預計到了劉嘉要回來,不是嗎?劉嘉被圍還準備回來,這難道不奇怪嗎?還有黃忠。黃忠是一名無人能敵的虎將,又帶了近萬的精兵,完全是一支能用在重要位置取重要作用的部隊。如果劉嘉真心突圍的話,完全可以讓另一將軍如兀突骨、鄂煥等人帶著幾千人利用江油關、江油鎮、綿竹等關卡、城池、地形邊打邊退。我們的藍虎營最厲害也不可能追到劉嘉。同時劉嘉把黃忠用到前面去與趙雲一起組成尖刀部隊。那樣的話,突圍的希望是不是更大呢?劉嘉就更加安全呢?”
說到這裡,張魯、楊松都不住地點頭。
閻圃越說口氣越沉重,似乎自己也越來越確信自己懷疑的正確:“而他偏偏把黃忠放在江油關,讓我們藍虎營不能前進一步!他們這麼做不就是不讓我們進江油關並準備回來嗎?……,還有就是龐統地表現,表面看龐統在接到劉嘉被圍的消息後表現得中規中矩,一邊做救援的準備。一邊把交州、荊州的事交待得清清楚楚,表現得非常穩重。連從桂陽出發都選好吉日才動身,每天前進地行程雖然比平時的行軍的行程長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不急不躁固然是好,也是一個統帥應該做的,但也是不是也太穩重了一點呢?畢竟被圍的是他們的主公而不是普通軍隊。最可疑的是剛才主公看到的那消息。龐統為了長沙城竟然讓水軍返回荊州。自己地部隊上岸而行,這正常嗎?這麼不把時間放在心上。到底是來救人還是在幹什麼?俗話說救人如救火!是主公劉嘉重要還是長沙城重要?”
張魯眼睛一轉,說道:“會不會龐統想自立為王?”
“不可能!就算龐統有心他也辦不成,交州的沙摩柯可是劉嘉的心腹,龐統要反,第一個要防備的就是沙摩柯,龐統哪裡會把重兵交給他?現在長沙的李嚴、江陵的甘甯、武陵地土安都是只認劉嘉地角色,龐統是赤壁之戰後才掌權的,不可能掌握這麼多人地心。而且柯的孟光、巴郡的黃權、德陽的高沛哪個不是劉嘉的心腹?所以絕對不會因為龐統想自立而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劉嘉的計畫,一個天大的計畫。”閻圃肯定的說道。
張魯點頭之後問道:“那先生知道他們是什麼計畫嗎?”
閻圃有點痛苦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或者說還不能確定!但圃懷疑劉嘉被圍在江油關是、龐統出兵救主、張遼在雒縣騷擾這三件事都只是吸引我們的目光的,掩蓋的是他們其他的目的。”
“是什麼?”張魯似乎想到了一點。
“取成都!或許還不止,也許……”閻圃大聲道。
楊松道:“龐統的大軍不到,劉嘉的人馬又被圍在這裡,張遼在雒縣周圍活動,他們哪裡還有兵去取成都?”
“剛才我們不說到了他們還有二萬敗軍嗎?張遼不還有五千步兵沒有出現麼?現在成都空虛,只要稍微用計就可以手到牽來……”閻圃的話嘎然而止。
因為這個時候帳篷外出現了一個人影,護兵在外大聲喊道:“孫先生到!”
孫乾見他們三人在此,笑了一下,說道:“今日之戰果然不同凡響。依乾估計這低矮的城池在兩軍的聯合攻擊下指日可待。”不過他的笑有點苦澀。
張魯轉身道:“是呀,那天多虧了先生的提醒。看來魯和楊將軍都低估了這個小賊的本事。”說到這裡,張魯故意猶豫著說道,“不知先生最近接沒有接到有關龐統行程的消息,好象我們的時間又寬裕了一些,只是……”
孫乾道:“是呀,乾剛看到就過來了。這龐統到底是幹什麼?走路這麼慢吞吞的,難道他樂意看到劉嘉被我們消滅而自立為王不成?我們這裡攻的這麼猛,他竟然還敢讓水兵去荊州。”
張魯看了閻圃一眼,心裡直樂,但臉上還是一幅不解的樣子,道:“有這個可能!這傢伙現在占了荊州又占了交州三郡,實力跟東吳的孫權不相上下了。他可不想失去長沙,救不救出劉嘉估計也只是做做樣子,如果黃權等人還聽他的,他可能還會前進一段距離,如果不聽他的,恐怕他就要回荊州去了。”
孫乾自然沒有閻圃想的那麼多,剛才收到消息也只是懷疑,一聽張魯也這麼說,閻圃楊松點頭稱是,他就著急了,臉色一下變的灰敗,朝張魯拱了拱手就匆匆而去。
看著孫乾狼狽的樣子,張魯等人一陣開心地大笑。
就在張魯他們商量的時候,戰場上的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
連續進攻了二個多時辰的張杜聯軍已經累了,士氣開始下降了許多:進攻的節奏慢了下來,吶喊聲也不再驚天動地,只有那戰鼓還在一如既往地擂響著。
守軍也有點鬆懈,現在他們也只是被動地應付著敵人的進攻。
不過此時的戰場卻是慘烈無比,特別是城牆腳下堆了幾尺厚的屍體,本來水就不深的護城河已經快被殘缺的屍體填平了,那點點的水已經由血漿所代替。屍體、雲梯、沸油、擂木、矛杆、旗幟等等一切能燃燒的東西都在城腳下燃燒著,發出滾滾濃煙,也散發出刺鼻難聞的氣味……
劉嘉、徐庶、法正、趙雲、黃忠等人正坐在北城門樓裡說著什麼。
只聽劉嘉問道:“各位將軍等下還有力氣出城追擊敵軍嗎?”
兀突骨首先表態道:“有!剛才還沒有過癮。什麼時候沖出去?沖出去殺才爽快!”
“等他們休息吃完中飯再次進攻的時候!”劉嘉看著眾將問道,“只要我們的炸藥一響,你們就率兵沖出城。各位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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