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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瓅菁 -【非常女之二】野蠻情婦 [打印本頁]

作者: 無忻    時間: 2008-12-30 11:13 PM     標題: 瓅菁 -【非常女之二】野蠻情婦

哈!幸好她跟這個酷哥來參觀總裁辦公室,
否則就無法揭開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夫底牌,
哼!她那未婚夫竟是一頭色豬!
瞧這辦公室豪華的模樣,分明就是為了暗藏春色而設的。
什麼!?眼前這個酷哥就是她的未婚夫?
她真是衰神上身呀!竟在本尊的面前說了一大堆壞話……
不過,這都要怪那個該死的男人竟隱瞞他的身分,
把她耍得團團轉,真是不可原諒,
她決定了!她要「休夫」……

勢利的溫老頭生出來的女兒會是什麼好貨色?
她還不是想靠著上一代的交情來逼他娶她?
門兒都沒有!
不過這個滿口粗話的嗆辣女子既是他的未婚妻,
接連二次的「巧遇」也讓他對她起了好奇心,
雖然他從不讓人操縱一切,
可這回他倒要看看這小妮子要和他玩什麼把戲……
作者: 無忻    時間: 2008-12-30 11:15 PM

第一章

  枯燥、無聊、厭惡、虛偽、噁心,還有他媽的火大到極點!

  溫婉柔實在無法再想出任何字眼,來形容她在寶鑫銀行工作的日子了。

  她溫婉柔不知走了什麼霉運,從半年前請梅君芸幫她代班之後,她就一路背到現在,而且是衰到極點!

  溫婉柔記得,從國中畢業、母親往生後,她就獨自在外租屋獨居,一直過著愜意又自由的生活,快樂得不得了,可惜天不從人願,半年前的一通電話改變了她的生活。

  首先,她被好久不見的老爸召回家擔負家庭責任。

  至此之後,延續溫家事業和溫家香火的重責大任就落在她的肩上,而她倒楣的不只這一件事,爾後接踵而至的是一件比一件更衰的事。

  她原任職在You & Me PUB的吧檯工作被代班的梅君芸搞砸,整個場子被她弄得雞飛狗跳。

  據說那一晚,PUB中的舞池和吧檯,被一群滋事的客人砸得面目全非,吧檯裡的杯盤幾乎被摔破,而舞池旁的桌子、椅子和音箱也被砸得慘不忍睹,整個場子被條子包抄,但始作俑者梅君芸卻和余凱泰逃之夭夭。

  這個過錯老闆當然算在她頭上,她在隔天上班時被老闆炮轟了一頓,不僅當場被革職還要賠償店裡的損失,幸好余凱泰有良心,付清了所有的費用,讓她不用賠償一分一毛,可不幸的是從此之後她的惡名遠播,業界不敢再錄用她這種帶衰的吧檯妹。

  不過這都不算是溫婉柔最倒楣的事,衰神還在她的求職路上與她碰面。

  舉凡溫婉柔應徵工作的超商、加油站、餐廳、俱樂部、早餐店……等,都被她混黑道的老爸派人恐嚇,所以她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處在失業狀況中,可堅忍不拔、不向惡勢力屈服的溫婉柔,絕不會輕意順她老爸所願乖乖的搬回家,做他溫克強心目中的乖女兒。

  雖然衰神上身又犯小人的溫婉柔在求職時到處碰壁,但是在她快要斷炊斷糧的時候,老天爺還是扶了她一把。

  服務在寶鑫銀行櫃檯的開戶員藍琪和超級偶像沈逸去結婚,而她也平空得到余凱泰的許可,接下開戶員的工作。

  說也奇怪,她混黑道的老爸溫克強知道她在寶鑫銀行工作,居然眉開眼笑地要她好好保住這份高尚的飯碗,想當然耳,溫克強也不再派人恐嚇她的老闆。

  但是,溫婉柔做不慣這裡枯燥、無聊的工作,她每天得面對上百個不同面孔、脾氣的客人,而這對於向來個性嗆辣的她簡直是一種酷刑。

  就像現在,溫婉柔和眼前這個挑三揀四的痘花男不知蘑菇了多久,沒耐性的她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磨光,她越看這個痘花男越生氣!

  只不過開個戶嘛,就一逕的東嫌西嫌,一下子說她不夠親切臉上沒笑容,一會兒說她待客不周沒倒杯茶給他潤潤喉!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的痘花臉和頭上沒幾根毛的尊容,任何人看到想笑也笑不出來,還有他一嘴的口臭,她沒把紙杯直接塞在他的臭嘴就算不錯了,他還敢嫌棄她!

  「小姐!你不是要倒茶給我,怎麼只拿個空杯子給我,你知不知道我口很渴?咦……你幹嘛一直瞪著我?什麼態度嘛!」

  痘花男口氣不佳的喚醒正處於心情不爽的溫婉柔。

  「呃……先生,抱歉!咖啡馬、上、來!」媽的,他當她是咖啡廳的小妹呀?

  溫婉柔嚥下這口窩囊氣,強迫自己微笑著向他道歉,她隨即轉過身往櫃檯後的咖啡機走去,無聲的說了好幾句她溫氏的經典名言。

  他媽的!敢嫌棄她,莫非這傢伙當這裡是Coffee Shop不成?

  她姑奶奶沒丟他這個有口臭的痘花男出去就算他走運,他到底曉不曉得?

  往常,她通常是直接指著對方的鼻子,要他滾蛋或者直接將東西塞住他臭氣沖天的大嘴,這傢伙簡直是搞不清楚狀況嘛!

  哼!等會兒她倒杯瀉藥給他喝,看看能不能解他的口渴?

  「先生,請用咖啡。」

  依舊微笑的溫婉柔將熱咖啡端給痘花男,順便不小心地將剛煮滾的咖啡,潑灑到他正書寫的資料上。

  「小姐,你潑到我了!你是怎麼做事的?不甘不願、粗心大意,不知道寶鑫銀行怎麼會請到你這種人來上班?」痘花男不滿的怪叫、責備。

  「對不起,我幫你擦乾淨。」心情稍稍愉快的溫婉柔抽起面紙,沒有誠意的亂擦一通。

  「不用、不用了!看看你做的好事,簡直越幫越忙!」他急著搶救被咖啡糊成一團的資料表。「你看你,害我又要重寫!真不知道銀行請你做什麼?一點待客之道也不懂。」

  「哦,是嗎?不過,就算我剛剛沒不小心將咖啡溢出來,你的表格還是要重寫,先生!」

  溫婉柔還是微笑著,只不過晶亮的雙眼帶點輕蔑不屑之色。

  哼!這個痘花男的尊容嚇死人也就算了,字又寫得其醜無比,他想害她得近視沒關係,就連中華民國幾年幾月幾日寫錯她也懶得和他計較,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連新台幣的大寫金額也寫錯!

  這個痘花男到底有沒有念過書,還是從幼稚園就開始蹺課到最高學歷畢業,竟然每個字都寫得像鬼畫符?

  唉!寶鑫銀行一定得過濾、過濾一下客戶才行,否則客戶的水準真是每下愈況啊!

  「先生,麻煩重填這張表格,你寫錯的地方我已經用紅筆圈出來,希望你這張表格不要再寫錯了!」溫婉柔拿出空白表格給痘花男,還將那張沾了咖啡的表格訂正了一番。

  看!

  她指的是看什麼的看,不是那個幹什麼的干喔。

  寶鑫銀行的主管真該感謝她,要不是她的善舉替銀行省了原子筆芯,否則這個痘花男怎麼會知道自己錯得那麼離譜。

  「你那是什麼態度,什麼叫作要重寫?」他從沒見過那麼惡劣的櫃檯小姐!

  自認為好脾氣的痘花男也生氣了。

  「先生,我說的是事實。這裡、這邊還有那裡,你全寫錯了!而且也填錯格,還有今天是幾月幾號,請看牆壁上的電子看板!」

  媽的,錯了還不知悔改的傢伙!

  溫婉柔以最真誠的態度來指正嘴硬且從澳洲歸國回來的「澳客」!

  「你……你知不知道客人永遠是對的這個道理?所以我寫錯又關你屁事?」痘花男氣得一張臉漲成豬肝色。

  「知道。」溫婉柔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媽的!敢在她面前說屁字的人實在不多,這痘花男膽子實在夠大!

  「先生,你寫錯字、寫錯格、寫得像鬼畫符的確不關我的事,但是你資料不全開不了戶就關我的事!還有,你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要怎麼拿去給襄理過目?襄理那關過不了,我也會連帶挨罵,我要是挨罵心情就會非常的不爽,呃……不高興,而且考績會被扣分,薪水也會少了好幾張鈔票!那你說這些關不關我的事?」

  溫婉柔言之鑿鑿,並不客氣的揶揄,讓痘花男差點氣得七竅生煙,而好久沒罵人的她也因此痛快的出了口氣,一掃方才憂鬱灰暗的心情。

  「你……」痘花男氣得說不出話來,「寶鑫銀行不是標榜服務至上,以客為尊?像你這種沒禮貌又粗魯的櫃檯小姐簡直是砸了寶鑫的金字招牌!」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出對他有利的事實。

  「你說什麼?你有種就再說一次!」媽的!敢說她沒禮貌又粗魯,這傢伙果然是欠扁!

  無視於週遭的側目和抽氣聲,溫婉柔火大的站起身,兩手憤怒的撐在桌子旁,差點衝出櫃檯和痘花男單挑。

  哼!她要不是看在余凱泰和梅君芸的面子上,不敢明目張膽的在銀行修理人,只是在背後偷偷罵人而已,這傢伙竟敢當面對她嗆聲!

  「我說……」痘花男被溫婉柔的氣勢所懾,「我說……叫你的主管出來……」

  管教你,開除你!

  痘花男吞下害怕的口水,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有事就衝著我來,你叫我的主管出來做什麼?我的主管又不是應召男,你隨便叫,他就得出來嗎?」

  她身子橫過櫃檯,揪著不長眼睛的傢伙衣領,溫婉柔這半年來所憋的怒氣全部爆發。

  「我……」痘花男的臉色已轉為鐵青,囁嚅的說不出話來。「我……沒說你的主管是……應召男,我只是請他出來聊聊天而已……」

  她再不放開他的衣領,他恐怕會被這個暴力女勒死。

  「聊天?你以為我的主管閒閒沒事做,專門在銀行等你閒嗑牙?」

  媽的!開個戶存存錢而已,竟然要叫主管出來,真是跩得離譜,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可以亂擺譜嗎?

  想著、想著,溫婉柔揪著領子的手,越揪越緊。

  「好……我不叫你的主管出來,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領子?」痘花男嚇得發抖,他懷疑今天出門肯定忘記燒香拜佛,才會遇到這瘋婆子,以後就算打死他,他也不踏進寶鑫銀行一步!

  「先跟我說聲對不起,我就放。」

  哼!哪有罵完人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事,世界上哪會有這麼便宜的事,寶鑫銀行就是對客人太唯唯諾諾,才會有這麼多的「澳客」存在!

  「溫婉柔!你快放開客人。」被警衛人員通報來處理緊急事件的銀行襄理,冒著冷汗阻止暴力發生。

  他簡直就不知道余總經理在想什麼,竟讓溫婉柔空降到櫃檯工作,自從她到寶鑫一個月以來,光是處理她得罪客人的投訴案件就高達一百多件,再這樣下去他的心臟也快吃不消了!

  「不放!咦……襄理!」對痘花男怒目相向的溫婉柔赫然發現主管到來。「襄理你來得正好,你快來評評理,看看是他對,還是我錯?」

  她手一鬆轉向上級主管,但卻害痘花男被突來的力道彈到地上。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今天不開除你,我襄理的位置就讓給你坐!」襄理火冒三丈的指著一臉錯愕的溫婉柔。

  「襄理,你剛剛說什麼?」溫婉柔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要、開、除、你!你回家吃自己吧!」銀行襄理怒不可遏的說清楚講明白。

  「什麼?」她有餘凱泰和梅君芸撐腰,竟然也會被開除,實在太沒天理了!

  這下子,溫婉柔完全聽懂了,而這也是她第十次被人革職,但她也只能忿忿不平的揮別任職時間只有一個月零九天又三個多鐘頭的工作而已。


  嚴氏企業三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一批批前後進門向新總裁報告公司業務近況的高級主管,在總裁嚴厲又近似冷漠的神情下,顯得手足無措。

  「巨杭的案子已經由老總裁批示,嚴總裁請過目。」

  一位專職投資方案的主管,恭敬的將投資方案遞給江特助,他的神情充滿了對這個投資方案的驕傲和得意。

  接過由特助遞來的巨杭投資案,一言不發的嚴皓天放下鋼筆,銳利的眼眸瞅著這厚達數百頁的投資方案。

  「林經理,你認為這個案子對嚴氏有多少益處?」嚴皓天翻不到十頁便擱置在桌旁,一雙銳利的眼眸盯著洋洋得意的林凱。

  林凱先是驕傲的掃視垂頭喪氣的同儕一眼,再信心滿滿的對上嚴皓天。

  「報告總裁,我們投資巨杭,嚴氏可持股百分之五十一,而巨杭只可持股百分之四十九,嚴氏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多了一間每年盈餘多達九千多萬的公司,而嚴氏不僅有經營權又擁有為公司賣命的科技人才,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嚴氏當然得接下!」

  嚴皓天的眼神由銳利轉為深沉,「你說這個案子是由老總裁批示?」出其不意的,他丟了個問題。

  「是的,總裁。」林凱心中暗喜,認為有老總裁的簽字背書,新總裁再如何地獨裁嚴格,也不至於砍了舊朝的方案。

  「林經理知道現在嚴氏的總裁是誰嗎?」嚴皓天冷淡又有禮的問道。

  「嚴總裁啊!」深覺莫名其妙的林經理愣了一下才回答。

  「林經理也曉得?」嚴皓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既然林經理明白現在嚴氏是誰在作主,那你可知道嚴氏企業從不做虧本的生意,更不允許員工中飽私囊?」

  「當然……當然……」林凱被嚴皓天嚴苛的眼神盯得冷汗直冒。

  「這個投資案是你在老總裁臥病在床糊塗時,才請他簽核的?還是他托夢告訴你這個案子穩賺不賠?」嚴皓天冷笑後,不客氣的將投資案丟至林經理面前。

  「不是……都不是!」接過丟回的案子,林凱臉色難看的否認。

  「不管是不是,你聽好,在座的主管也順便聽一聽!」嚴皓天冷漠的面容又更加深沉。

  「嚴氏是以營利為目的的企業體,對於尚有前瞻性的公司才可能會考慮併購或投資,至於這間岌岌可危資產已被掏空、科技人才走得差不多的破公司,公司是不會浪費一毛錢投資的!你們再次聽清楚,嚴氏公司的宗旨是賺錢營利,不是收破爛,更不是開救濟院!」

  「總裁……這個案子我花了半年的時間評估、精算,所以不會有錯誤!巨杭的資產並沒有被掏空,而且還有一大批從竹科挖角的菁英……總裁要不要再評估、評估?」

  滿臉冷汗的林凱試著說服精明幹練的新總裁,而最主要的是他已經拿了巨杭總經理一千萬的傭金,他早就將一千萬的傭金投入股市中廝殺,這下子總裁說砍就砍,他拿什麼還巨杭總經理?

  「評估什麼?是評估你拿了巨杭多少好處,還是評估公司要不要繼續聘用一個股市新大亨?」嚴皓天譏諷道。

  「誤會、天大的誤會!總裁,我怎麼可能會拿巨杭什麼好處!」林經理心震了下,但盡量地處變不驚。

  「林經理的帳戶平白無故多了一千萬又作何解釋?還有公關部光是你所報銷的六十九萬多的交際費,以及你濫用職權向會計部預支的半年薪資都是我個人的誤會?」嚴皓天冷然以對。

  「我……總裁,這我可以解釋……」林凱知道已經東窗事發。

  「有些解釋可能為時已晚。」嚴皓天冷眼的瞅著他,再以同樣的目光掃視旁座的主管。

  「林經理在嚴氏服務也快二十年了,嚴氏對於資深員工絕不會虧待,因此退休員工可領有一筆豐厚的退休金,林經理當然也是比照辦理。對了,林經理的退休日從今日生效,人事部等一下會發E-mail到電子佈告欄!」

  「總裁!我還很年輕,不想提前退休……請總裁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

  心急如焚的林凱站起身想接近嚴皓天,卻早一步被江特助攔住。

  「做人要識大體,林經理!我給了你台階,你何苦不下?」

  嚴皓天面無表情淡淡的瞅著露出狐狸尾巴的林凱,而他之所以遲遲未通知保全人員是要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嚴皓天,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開除我?你這個嚴家不要的私生子,只不過是好運拗到老總裁過世才撿到這個空缺!我好歹也跟了老總裁二十多年,是你說開除就能開除的嗎?你這個坐享其成的毛頭小子憑什麼開除我?」被江特助架著的林凱失去理智的叫囂。

  他不能相信跟在老總裁替嚴氏企業打江山的他,竟然會被這個只會坐享其成的野種開除?

  他不能相信,也不甘心呀!



第二章

  望著在面前恨恨叫囂的林凱,嚴皓天只是用那雙冰冷的眼眸不屑地瞟著他。

  嚴寧寧是嚴氏企業老總裁的獨生女,也是嚴皓天的母親,受盡保護、寵愛的嚴寧寧卻在某日司機遲遲未來接送之下,受一幫流氓的欺侮、凌辱,而嚴皓天就是嚴寧寧不忍拿掉而產下的孩子。

  為了顧及嚴家名譽,嚴寧寧背負著莫大的恥辱帶著襁褓中的嚴皓天遠走他鄉。

  所以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的嚴皓天,嘗盡了貧窮和各種欺凌,所以他只知道用拳頭來解決對他不公平的一切。

  如果在嚴皓天和母親在外流浪的年少時期,有人當面嘲笑他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他也許會找人拚命,甚至是殺了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在嚴旭日找到他們母子接回嚴家後,他明白了自己的拳頭再硬,也改變不了自己父不詳的身份,更改變不了自己是個私生子的事實,所以唯有以名利架構自己的王國,才能將輕蔑他的人踩在腳下。

  而他做到了,在母親因病過世後,他接受了外公嚴旭日的嚴格訓練,努力的達到他完美的要求,直到嚴旭日臥病在床,他才一步步擁有嚴家產業,也除掉許多擋在他面前的「親朋好友」。

  他既擁有了嚴氏企業,誰還能說他沒有權利開除人?

  「我不能開除你?這句話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再也沒有任何羈絆,嚴皓天無視於眾主管的驚愕,按下內線通知保全人員,而訓練有素的保全人員也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下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你們好好看著林凱,讓他只能將私人物品帶出公司,之後讓他永遠的離開嚴氏,嚴氏企業以後不希望有這一號人物出現!」嚴皓天吩咐保全人員。

  「敢開除我,老子我絕不讓你好過,嚴皓天!」被保全人員架著的林凱不甘心的吼罵。

  出乎意料之外,嚴皓天非但不動怒反而大笑。

  「我原本不想開除你,林凱,不過你想替嚴氏企業省了好幾百萬的員工退休金,我也沒辦法!」

  「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嗎?我開除你,不是因為你辱罵我,而是你明知錯了還不知悔改,一味的仗勢欺人,讓公司的利益受損,自以為能一手遮天、瞞上欺下!」

  「哼,老總裁在世時,他都可以容忍我這個心腹,你這不成氣候的私生子算哪根蔥,敢開除我?你對得起一手栽培我的老總裁嗎?」林凱不知死活的吼道。

  「我當然對得起他,要是他地下有知,曉得我替他掃除了潛藏在公司二十年的垃圾,說不定還會從墓地中高興的跳起來。」

  嚴皓天不屑的嘲諷,他行事向來不被親情所牽絆,以前如此,現在亦然。

  「冷血的私生子,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眾叛親離、不得善終……」林凱知道大勢已去,只能以怒罵作為收場。

  「帶他下去,現在!」嚴皓天命令保全人員。

  嚴皓天冷眼看著叫囂的林凱離開後,他的銳眼才對上驚訝的主管們。

  「相信各位也猜得到我的行事作風,但只要各位對嚴氏的向心力不減,為嚴氏創造更好的業績,我保證各位領的薪資會比以往更豐厚!如果各位沒有別的事報告,就此散會!」

  嚴皓天從他們敬畏的目光收到滿意的效果,而他也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仗著在公司稍有年資的高級主管們,從今以後對於這個經由財產爭奪、家族內鬥的角力賽而勝出的新總裁,巳不敢再抱有倚老賣老和小覷的想法。

  「總裁如此嚴苛不怕樹大招風?」人群散後,是特助也是嚴皓天私人保鏢的江烈低聲詢問。

  跟在嚴皓天身邊十年的他,暗暗擔心嚴皓天的獨裁會引起舊有員工的反彈。

  「為了成就事業,殺雞橄猴是必要的。接下來,我恐怕不是只有嚴苛而已,嚴氏企業會注入新血重新洗牌,所有的毒瘤都會一一消失。」

  睨了江烈一眼,嚴皓天丟給他一個多事的表情。

  知情識趣的江烈噤了口,不再過問嚴皓天果斷的作風,搶在引爆他脾氣之前轉移話題,「老總裁的好友鷹幫溫盟主,想和總裁約個時間會面,總裁何時可以撥空?」

  「我沒空。」睨了明知故問的江烈一眼,嚴皓天轉身面向窗外飄過朵朵白雲的碧空。

  「如果溫盟主想和總裁談談聯姻之事呢?」面對那抹高大的背影,江烈仍然恭敬有禮。

  「沒落的黑道大哥也配稱盟主?告訴那老頭,他的千金我無福消受!」嚴皓天以一貫的冷漠回答。

  他永遠忘不了八歲時,瞞著生病的母親偷偷到溫家借錢,溫家門房是如何給一個無依的孩子閉門羹!

  所以勢利的溫老頭生出的女兒會是什麼好貨?他們父女還不是看準了上一代的交情來攀龍附風!

  「溫小姐可是老爺子生前為總裁選的新娘,也是總裁的未婚妻,總裁是否考慮不要再拒溫小姐於千里之外?」江烈不怕死的再勸道。

  「溫老頭異想天開想攀親遭故,莫非你腦子跟他—樣糊塗?」晶亮的落地玻璃窗反射出嚴皓天寒酷的面容。

  「老總裁在臨終前的確有應允這門婚事。」江烈就事論事。

  「你手邊的工作完成了,江烈?」看著窗外白雲的嚴皓天,冷漠的聲音不難聽出有絲慍怒。

  「既然總裁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聽出嚴皓天的怒氣,原本面無表情的江烈忍不住露出淺笑。

  踏出總裁辦公室的江烈知道,那個有情有義的嚴皓天雖不在,但他禁錮的七情六慾已隱隱約約妁顯現出來。他衷心的盼望對他恩重如山的嚴皓天能釋放心中的酷寒。


  走出嚴氏企業大門,溫婉柔不屑的朝門口做了鬼臉,冷哼了許多聲後才跺著忿忿不平的腳步離開。

  沒眼光!嚴氏企業的主管真是沒眼光到極點,要不是老爸溫克強威脅、強迫她,她根本不屑這個沒前途的工車作!

  想想看,像她堂堂T大畢業又精邁四國語官的高材生,願意廂就到嚴氏企業當小總機,嚴氏企業早應該趕緊將她錄取起來,誰知那令眼睛沒帶出來上班的人事經理,竟然嫌她的聲音不夠溫柔、不夠好聽!

  溫婉柔實在搞不清楚這些老頑固的腦袋是什麼組成的?

  總機嘛,外語流利、應對進退尚可就好,難道要她裝腔作勢像個0204小姐,對著話機鶯聲燕語不成?

  不過她沒被錄取也好,像這種違反本性的工作不要也罷,反正她有照老爸的意思來產氏企業虛晃一下交差了事,嚴氏企業這麼沒眼光她也沒辦法,她現在只想騎著心愛的機車,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家吹冷氣。

  突地,煞車聲和溫婉柔的咒罵聲同時響起。

  「你會不會開車,還是根本沒駕照?綠燈耶!行人優先、行人最大,你到底懂不懂?」

  媽的!還好她福大命大、手腳靈敏,沒被這輛看起來像靈車的加長型轎車撞得正著。

  正欲穿越馬路卻低頭想著心事的溫婉柔,差點被一輛車撞到,幸虧天生動作敏捷的她閃得快,否則可能被那輛加長型的白色轎車撞得正著。

  「小姐,剛才已經閃黃燈,所以我並沒有違反交通規則。」駕駛座的江烈不疾不徐的打開車門,面對擋在車頭的火爆女子。

  「言下之意是我闖紅燈?」一聽對方有意推托過錯,溫婉柔的聲音又提高許多。

  「小姐要這麼說我也沒意見,現在可否請你先讓開,我還有急事要辦。」他無意再和火爆女子爭辯,江烈只想駕車離開以免造成交通癱瘓。

  「你有急事難道我就沒有?我就偏不讓,看你能拿我怎麼樣?」火氣湧上心頭的溫婉柔不顧車後鳴放的喇叭聲,硬是堵在車前不讓開。

  「分明闖了紅燈還要亂栽贓!哼,你若不道歉,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她繼續生氣的碎碎念。

  聽到這裡,車後座的嚴皓天緩緩的按下車窗按鈕。「江烈,給小姐一萬元,讓她別擋路。」吩咐完,他又緩緩按下電動鈕關上車窗。睨了車前無理取鬧的女子,嚴皓天淡漠的神色添了輕蔑。製造假車禍真敲詐的事件聽多也看多了,顯然這個資色平庸、個性嗆辣的女子,她的敲詐技巧還要加強一下,要不是他急著趕回公司取些重要文件,豈會讓這種女子敲詐得逞?

  「是,總裁。」江烈依照嚴皓天的指示患事寧人。

  「喂,你當我是乞丐呀?誰要你老闆的臭錢?」揮掉送過來的鈔票,溫婉柔這下子不只有火氣上升,還有滿腹的憤慨。

  「哼!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別以為什麼事都可以躲在車內頤指氣使、用錢擺子!」

  隔著擋風玻璃,她只能氣憤地罵著車內看不清楚長相的縮頭烏龜。

  「小姐,你別得寸進尺。」江烈阻止她無禮的叫囂。

  「誰得寸進尺?」欺惡怕善的溫婉柔不想為難替人開車的司機,她只想刁難財大氣粗的縮頭烏龜。

  「給她二萬元,堵住她的嘴!」車內,嚴皓天蹙著眉哼道。貪心之人雖然可惡,但區區二萬元能換得時間也算是值得了。

  「媽的!叫你腦滿腸肥的老闆閉嘴,我要的只是一句道歉,誰要你們的臭錢了?」這下子,溫婉柔的火氣飆到最高點。

  「小姐,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再出口傷人!」護主心切的江烈也皺起眉頭。

  「腦滿腸肥的又不是你,你幹嘛對號入座?」哼!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居然任人罵也不敢出來和她嗆聲?

  瞪著擋風玻璃,溫婉柔指桑罵槐再明顯不過了,而彷彿瞪眼還不過癮似的,她竟然又不屑地嗤哼了好幾聲。

  媽的!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就只有怕死又腦滿腸肥的縮頭烏龜,才會坐這種俗不可耐的白色靈車!

  「江烈時間寶貴,別和不知好歹的人浪費唇舌!」車內又傳出嚴皓天冷冷的命令。

  哼!真是世風日下,什麼人都有!

  「是,總裁。」有了嚴皓天的指示,江烈鬆了口氣,他寧願面對難纏的商業對手,也不願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惡女。

  「小姐,看在後面堵了一排車的份上,你就行行好別鬧了行嗎?」江烈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鈔票,打算步入駕駛座。

  「你以為本小姐吃飽撐著沒事做,愛在這裡跟你們耗?向我道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再簡單不過的二個字莫非會要了你們的命?」吃軟不吃硬的溫婉柔因他軟化態度稍稍緩了語氣。

  「行,我道歉,請小姐高移貴身,行行好讓我開車離開?」為了趕上一場重要的會議,江烈捺著性子說著子虛烏有的歉意。

  「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好說話,你早這樣不就相安無事,交通也不會因你們而癱瘓,對不對?」

  向來不欺笑臉人的溫婉柔,總算移開擋在車前的高挑身子,她看了號志燈的讀秒燈一眼,認為在過馬路之前還有一點時間,於是好心的對車內腦滿腸肥的縮頭烏龜教育、教育。

  「喂,你老闆請到你這種能屆能伸的人,真是他上輩子燒好香!」溫婉柔彎下腰對著坐上駕駛座的江烈講道。

  「至於你那個躲在車內死不道歉的老闆,我只有一種表示!」她瞪著隔開前後座的深色玻璃一眼。

  「什麼表示?」江烈盡量虛心受教,免得眼前這個惡女又沒完沒了。溫婉柔的唇角綻放了一抹漂亮的微笑,但那個微笑隱含著惡作劇。

  「就是這個!」

  她舉起右手伸出修長的第三根手指頭,比了個令人尷尬的手勢送給躲在後座的縮頭烏龜。

  「小姐,你似乎過分了點。」江烈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哪裡,司機先生!我要去牽我的愛車,後會無期噦!」

  惡作劇得逞,手腳利落的溫婉柔快步走向斑馬線,還笑著說再見,而樂陶陶的她,卻沒看見加長型轎車後座的車窗緩緩打開,兩道冷得像寒冰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轉身消失在街角。


  人走了霉運,連喝水都會塞牙縫,證實這個至理名言的非溫婉柔莫屬。

  躲過一場車禍的溫婉柔,好不容意過了馬路尋找心愛的機車,突地才發現她的愛車被警察先生非常客氣的請到別處。

  耗了三個鐘頭的時間,溫婉柔才在拖弔場找到心愛的機車,口乾舌燥的她,體內的水分、養分幾乎差不多被熱力四射的陽光蒸發掉。

  從不知道霉運會傳染的她,終於相信藍琪所說的話。

  自從倒霉女王梅君芸結婚後,纏繞在她身上二十多年的霉運開始散播在她週遭的好友身上。

  首先受災難的當然是跟她最要好的藍琪,她這個不是普通衰的大美女居然當上了緋聞女王,而幸運到家的她竟在訂婚前幾天被綁架,甚至差點被輪暴,但她的霉運卻在邁人結婚禮堂後便告結束。

  而這個會傳染人的霉運在她看來,似乎上了她的身,如影隨形的跟著她,但是向來樂觀的她是不會向霉運屈服的!

  「小姐,你有沒有空?」一位正發動機車的男子,問著彎下腰檢查機車的溫婉柔。

  意興闌珊的溫婉柔抬眼瞄了瞄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一眼。

  「我很忙,沒空!」

  不是她沒有同情心不想理這個機車同樣被拖吊的男子,而是他那一身黑風衣在大熱天下實在太刺眼了,而且是令人感覺非常詭異。

  「只要一會兒,小姐!真的只要一會兒,我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時間!」男子顯然還不死心。

  發現車子多了好幾道刮痕的溫婉柔火大了,「你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這樣的,小姐……」男子見溫婉柔仍蹲在車前且未轉過身,他臉龐的線條卻益發的詭異。

  「說話就說話,幹嘛婆婆媽媽的?你是不是男人?」她臉都沒抬,心情不悅極了。

  「小姐,我怕你沒有看過這個,所以……好心的借你看一看!」男子越說越詭異,動作也越來越狠褻。

  「看什麼啦——」

  痛著心看著愛車被刮得亂七八糟的溫婉柔,不經意的轉過頭,卻看見對方敞開風衣,露出縮成一小條、噁心至極的男性器官。

  「媽的!你這個大變態是不是欠揍?」

  直覺的,她噁心的想吐,甚至想大聲尖叫,但個性堅強的她將害怕隱藏,因為她不會讓這個變態男子看到她的心慌意亂,助長他的變態。

  「小姐,我沒有惡意,我是怕你沒看過這東西才……啊!」猥瑣男子話沒說完下巴便挨了一拳。

  「媽的!連小香腸還不如的醜東西還敢拿出來獻寶!我今天非揍得你連小香腸都沒有不可!」

  憤怒、衰到極點的溫婉柔,剽悍地從車裡拿出鐵製大鎖揮向變態男子。

  「救命呀!殺人了——」

  從沒遇見如此兇惡女子的大變態,為了保住小命只好加足馬力逃離現場。

  「媽的!本小姐小屑殺你這種癟三、變態,是男人的話就給本小姐馬上停下來和我單挑!」

  「救命呀!」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聽了後更是加速離開。

  心有不甘的溫婉柔也匆匆戴上安全帽迅速跳上機車,發動了車子直追而上,而一前一後的飛車追逐直教拖弔場的管理人員看傻了眼。

  溫婉柔,活了二十幾年,從沒看過男子的私密處,脾氣嗆悍的她決定要親手揪住這個讓她打破對男性幻想。害她得去眼科洗眼睛的大變態去警察局坐坐!

  當下,一向下定決心必定全力以赴的她,更無視於路上紅綠燈的存在而橫衝直撞,為的就是擒拿這個大變態,而她甚至將機車騎上紅磚道,非得揪住這個噁心的變態男子不可。

  「媽的!你就別讓我逮到,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溫婉柔迎著疾風而馳發誓著,於是勢在必行的她又比方纔的速度更快了些。

  她騎進禁行機車的內車道,怒氣沖沖地繞過擋住她的車輛蛇行,神勇的她超越了無數台轎車,更無視喇叭警告聲,她風速的騎乘讓人看了不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然而一心只想逮住大變態的溫婉柔,卻渾然不知自己已身處在如虎口的馬路上,雙眼直盯著目標全力加速前進。

  在溫婉柔快追上變態男子時,他突然來個急遽轉彎,為了趕上他,她也如法炮製將車子大逆轉,豈料風速似的車子卻撞上一輛直行的加長型轎車,而過大的衝力將她的機車撞倒,也讓她整個人彈出車外。危急間,從小習武的溫婉柔敏捷的護住重要部位,以翻滾來緩和彈力,但無論她如何保護自己,難免還是受了傷倒臥在地。

  「媽的……幸虧我有戴安全帽,要不然就死定了……」

  摔至地上的溫婉柔,眨著眼想要看清眼前模糊的景象,意識已有些昏沉的她,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安全帽;已成為加長型轎車的輪下魂。

  「是你!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

  白色靈車走下二個人,而嚴皓天只是冷著眼不可一世的睨著她,江烈卻還算有良心地詢伺她的傷勢。

  「廢話……我當然有事……」努力撐著沉重眼皮的溫婉柔看清問她話的人。

  「媽的……怎麼又是你?我怎麼那麼倒霉被這種靈車撞到……喂,叫你旁邊那個傢伙別這樣瞪人……」小心本小姐海扁他!話未說完,倒臥在地的溫婉柔卻體力不支地陷入昏迷。
作者: 無忻    時間: 2008-12-30 11:15 PM

第三章

  溫婉柔眨了眨眼,睜開疲憊的雙眼後,就好奇的東張西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全身疼痛的躺在這陌生的大床上。

  「媽的……好痛哦……」溫婉柔裹著紗布的手肘和吊著點滴的手腕讓她不能活動自如,「我的腿怎麼也受傷了?」

  雖然全身像被支解又縫合起來似的,但溫婉柔可不是一般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她還是咬著牙半坐了起來。

  「喂!這是哪裡怎麼這麼豪華?我很渴,麻煩順便倒杯水給我!」溫婉柔幹著嗓問著床前不遠處,打著手提電腦的男子。

  「醫院的頭等病房。」放下電腦,嚴皓天冷眼看了她一會兒,才如她所願倒了杯水給她,而這也是他生平除了母親以外,第一次倒水給女人喝。

  「頭等病房?」溫婉柔理所當然的接過水杯,咕嚕、咕嚕的仰頭喝光。

  媽的!她終於想起來了,她被靈車撞到出了車禍!

  不過,幸好她身手敏捷沒有斷手斷腳,比別人優的頭腦沒撞傷更沒有毀容,只是意思、意思的縫了數針,頭有些疼而已,要不然她可要叫老爸動用私刑嚴懲撞傷她的那個不長眼的傢伙。

  「你的傷已無大礙,住院休養幾日即可。」嚴皓天回到方纔的沙發上,繼續利用與公司連線的電腦來掌控公司的狀況。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撞到本小姐的傢伙是不是落跑了?媽的!他就不要讓我逮到,否則我一定讓他進牢房吃免錢飯!」個性衝動易怒的慍婉柔一開口就是一串連珠炮。

  「你說話很粗魯。」嚴皓天瞇著眼瞧她,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著不相干的話,但是他說得很含蓄,他正確的意思是她很沒禮貌、更沒教養。

  在和江烈送溫婉柔來醫院時,嚴皓天已翻過她的皮包,曉得她是溫克強的女兒,因此也知道她就是溫克強處心積慮送上門的「未婚妻」!

  最初知道她的身份時,他以為一連二次的巧遇,是溫婉柔刻意安排的,可在他見到她直率又火爆的眼神時,立即推翻了這個憶測,所以他暫時認為是巧合,不是她耍心機、玩手段。

  「我說話粗魯關你什麼事,我罵的肇事人又不是你!」她忘了酷哥沒給她答案,只顧著送幾個衛生眼給他。

  這長得人模人樣的酷哥也幫幫忙,不要因為她沒「照顧」到他,就急著想引起她的注意力。

  好嘛,她這個人深知自己的優缺點,更曉得自己的口味像她這麼漂亮又有個性的美女,是不會太輕易看上男人的,但這個酷哥真的長得還可以。

  「你罵的人正是我的特別助理江烈。」嚴皓天的唇角露出一抹譏諷。

  到醫院後,他吩咐江烈處理車禍後續事情,到警局作筆錄,擺平警察和死纏爛打的記者,以及通知溫婉柔的家人,所以江烈分身乏術怎麼可能聽她指教。

  「特別助理?」受了傷的她卻像鸚鵡上身,再次重複對方的話。「原來你就是躲在車裡的縮……」頭烏龜!

  哼!她想起來了,他就是在她昏迷時斜眼瞪她的傢伙!

  「怎麼不繼續說?」嚴皓天皺起眉睨視著她。

  「呃……原來你就是那個司機的老闆,是加長型靈車的主人!」溫婉柔乾笑。

  不是她沒膽說他是縮頭烏龜,而是這個有黑道架勢的酷哥實在酷到不行,讓她說不出與事實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話。

  換句話說,如果這個光是以冰冷的目光,就足以凍死人的酷哥是腦滿腸肥的縮頭烏龜,那麼其他人豈不成了又肥又短的龜兒子?

  所以不是她不帶種,而是酷哥根本就不像嘛。

  「你還有其他的指教?」從她閃閃發光的眼神中,嚴皓天知道她尚未暢所欲言。

  「當然有!不是我愛說,請你那個愛肇事的司機,也就是你的特別助理開車小心點!他到底有沒有駕照,居然可以在一天內撞到我兩次!」

  要不是她福大命大,看他怎麼賠?

  「江烈領的是國際駕照。」他輕蔑的看著她,言下之意溢於言表。

  「那就是他太遜了,有國際駕照還不會開車!要不是本小蛆反應靈敏,不就被他撞得斷手斷腳?」

  活了二十多年,溫婉柔一向秉持把所有過錯歸咎在別人身上的優良原則。

  「你太看得起江烈了,他開車向來是規規矩矩,從沒闖過紅燈,更沒有肇事過。」嚴皓天沒發現自己放下電腦和溫婉柔抬槓起來。

  「咦……你的意思是我走路不長眼睛,騎車橫衝直撞?」衝動易怒的她對號入座。

  「你能認錯就好。」既然她知錯能改,嚴皓天也不想計較她帶給他的麻煩,和浪費了二個鐘頭的時間。

  「受害人要認什麼錯?」溫婉柔誇張的倒抽一口氣,以嚴厲的目光來譴責他的不是。

  媽的!第一次發現有人那麼不講理!

  「第一次在馬路上是你的司機差點撞到我,第二次可是你的司機把我撞到住院!」要講理大家來講嘛,爭辯道理她可不會輸人。

  「似乎是你先違規騎至禁行機車的快車道,還有不要命的蛇行飆車。」不喜歡與人廢話的嚴皓天,索性也放下批閱的公文正眼瞧她。

  「反正……大車撞小車,你的大車撞到人包鐵的機車,本來就是你不對!」她硬拗,將黑的說成白的。

  「顯然交通規則你知道的不夠多。」嚴皓天嗤之以鼻,看到她毫無愧色臉龐後,便拿起公文檔案批閱,不願再浪費唇舌。

  「喂!那是我要追暴露狂、大變態才騎快車,再說要不是你那個不上道的司機,我早就追上了!」不知何故,她不願這個酷哥誤解她,但是她不說不氣、越說越氣,因此口氣又不佳了起來。

  「抓人是警察的職責,何況你不過是個女人。」這下子嚴皓天更訝異了,但他也知道了她瘋狂蛇行飆車所為何故。

  而他的言下主意,是指她逞強、不自量力,不過他也承認這個未婚妻是多了一般女人少有的勇氣,但她的勇氣卻是不用腦筋、最粗淺無謀的匹夫之勇!

  「女人又怎樣,你媽難道就不是女人?」平生她最討厭以性別評斷人的臭沙豬。

  「哼!」嚴皓天嗤哼不想再與無可救藥的女人爭辯,於是他繼續處理手頭上的公事。

  「喂!你很沒禮貌耶,我在跟你講話,怎麼連理都不理人!喂!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認真?」

  不知何故,看男人沒幾個順眼的溫婉柔,看這個愛理不理她的酷哥特別順眼。

  所以從不會讓自己寂寞的她伸長玉頸,瞇著眼瞄著埋頭苦看的酷哥。

  「嚴氏企業!你在嚴氏企業上班?喂!你是做什麼職務,是課長還是高級主管?」

  當她看到公文上的幾個大字,就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

  「有什麼問題?」嚴皓天給了她一個明知故問的不屑表情。

  「也沒有啦,反正你那麼沒眼光在嚴氏企業上班,我當然也沒什麼意見。」她聳聳肩,一副他沒救的樣子。

  「依你之意,嚴氏企業似乎得罪你了?」嚴皓天心裡泛起少有的好奇。

  「豈止得罪!嚴氏企業簡直沒眼光,他們的主管更是有眼不識泰山!像我這種精通四國語言的天才,他們竟然沒錄取,還要我改進態度,你說這種沒眼光的公司,是不是沒前瞻性也沒前途?我看你乾脆也別待好了!」溫婉柔說得義憤填膺、口沫橫飛。

  「你應徵什麼職務沒被錄取?」回到公司後,他會好好的嘉獎人事主管。

  「小總機!」她不屑的撇撇唇。

  「你應徵櫃檯的服務人員?」他想了想,睨了她一會兒。

  「不行嗎?」溫婉柔不甘示弱的抬高下巴迎上他的眼眸,彷彿他敢說個不字,她就會讓他好看的樣子。

  「你還想要這份工作?」挑了挑眉,嚴皓天冰冷的目光中閃著算計。

  「有最好,沒有也無所謂!」反正是老爸硬要她擠進去嚴氏企業的。

  「你很有趣。」嚴皓天別有目的的低語。

  嚴皓天從不讓人操縱一切,但這回他倒要看看溫克強這老鬼和他女兒在玩什麼把戲,所以他會盡量抽出時間,陪這對勢利的父女好好的玩一玩!


  「乖女兒!你果然沒令我失望。」

  從醫院接女兒回家的溫克強,同時也接獲嚴氏企業的人事通知,要溫婉柔星期一正式報到。

  這消息無異是對想踏入政壇的溫克強鋪了一大步路,因此他笑得樂不可支。

  「老爸,你也不看看你的女兒是何等人物?像我這種優秀的人才,嚴氏企業當然求之不得,他們要我去報到,說不定我還得考慮、考慮!」

  就說嘛,她是天下無雙的優,優到投幾個人比得上,這沒眼光的嚴氏企業總算開竅,慧眼識英雌了。

  大言不慚的溫婉柔對於她的錄取一點也不覺得蹊蹺,反而仰起頭瞅著溫克強,神情驕傲得不得了。

  況且進了嚴氏企業,她也可能常常看到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酷哥,所以屈就服務台的總機小姐,想想也不會太壞啊!

  「乖女兒,千萬別再考慮了,星期一你得老老實實的去嚴氏上班!」溫克強嘴中嘀咕,但臉上仍是掛著高興的笑容。

  「老爸,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工作,你幹嘛樂成這樣,活像你中了樂透頭彩!」進了溫家大宅,全身腰酸背痛的溫婉柔就癱在沙發中。

  「老於比中樂透還樂!」溫克強燃起雪茄深吸了一口。

  「腳放下!告訴過你多少次,女孩家坐姿要端正,腳不要隨便蹺到桌子上!你這個吊兒郎當的模樣,將來怎麼進得了嚴家大門?」溫克強見到女兒坐沒坐相,一雙腿囂張的蹺在茶幾上,不免斥責。

  「我怎麼坐是我的事,跟進嚴家大門是兩碼子的事!老爸,這是什麼年代?你和嚴老爺子的戲言,他孫子難道就會當真,他沒見到我長得是圓是扁,豈會乖乖的聽一面之詞當你的女婿?」聽了老爸的教訓,溫婉柔的一雙腿更是蹺得老高。

  她翻翻白眼不滿老爸惡霸的作風,她的老爸不是得了異想天開的妄想症,就是想進軍政壇想瘋了。

  「溫婉柔!」溫克強原不想對剛出院的女兒發脾氣,但還是有點火了。

  「叫魂啊,老爸?」她懶懶的答道。

  如果嚴氏老總裁那個未曾謀面的孫子真的依老爸所言,和她訂了婚甚至娶了她,那麼這種沒有思考能力、任人擺佈的智障不嫁也罷!

  「你太不懂事了,婉柔!」要說到傻女兒明白,恐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說不定等到他白了頭髮,他這個一條腸子通到底的傻女兒也聽不明白。

  「就是不懂,才要你說來聽聽嘛,老爸!」她很少不恥下問,老爸還擺什麼譜?

  「皓天這個孩子算是嚴旭日拉拔栽培大的,而你老子我又是老嚴的好兄弟,老嚴在生前也答應我提的聯姻,所以老子往後能不能順利進入議會,就看你能不能親上加親嫁給皓天這孩子,讓在黑道打滾了一輩子的老子風風光光的進入議會!」

  吞雲吐霧中,溫克強仍是一廂情願,想藉著財力雄厚形象良好的嚴氏企業做他的後盾,達成步人政壇當議員的宿願。

  「你會不會把事情想得太完美,老爸?好好的幹嘛把鷹幫解散,當鷹幫老大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當議員?」她嘀咕著。

  雖然黑道是一條不歸路,但跟在溫克強身邊的她看多了,也習慣了。

  「傻女兒,鷹幫沒落了,外面全是年輕人的天下!更何況黑幫老大遲早會被肅清吃國家飯,老子辛苦了大半輩子可不想在牢裡度過餘生。」

  瞪了不知體恤的女兒一眼,溫克強感慨萬千。

  「老爸,議員不是那麼好當選的!」唉!老爸選上的話,她會替那些選民感到可憐,並時時為他的選區頌經念佛。

  「就是不好選,才要政經背景雄厚的嚴氏企業挺我!所以唯今之計,就是你嫁給嚴皓天那小子!」溫克強敲了敲笨女兒的腦袋。

  「老爸,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可以拿我的終生幸福去換取你的政治利益!」

  原本窩在沙發上的溫婉柔,聽了溫克強的夢話,一下子精神全回來了,她覺得身為女兒的有必要阻止老爸做白日夢。

  「你說什麼傻話?你是老子唯一的女兒,難道老子會害你不成?」溫克強不悅的瞪大眼。「嫁給嚴皓天當富家少奶奶有什麼不好?老子千方百計攀上這門親事,還不是為了讓你下半輩子有個稱頭的依靠!」

  溫克強說的泰半是事實,只是沒想到這個逆女那麼不上道,抹煞他的用心良苦。

  「老爸是不會害我啦,不過卻常常忘了世界上是誰才和你有血緣關係,從媽媽過世後,胳臂淨往狐狸精彎!」說著,溫婉柔心中又湧上一些火氣。

  「傻瓜!吃醋了?」移了座位,溫克強放下雪茄攬著賭氣的女兒,摸摸她短得不像話的頭髮。

  唉!他的女兒長得多像賢淑美麗的亡妻。

  他的小婉柔長大了,論臉蛋、身段可沒幾個人比得上,腦筋、智慧更是沒話說,不過最令他感到頭痛的是她嗆得像辣椒的臭脾氣,還有那一成串只有男人才說得出口的粗話。

  他明白這些年她為了跟他賭氣,故意遠遠的躲著他打工賺錢,但卻不曉得他不知派了多少屬下替她收了不少爛攤子,免得僱用她的老闆氣得將她解雇。

  可是女兒再有天大的不是,做父親的還是會為女兒的終生幸福著想,所以他絞盡腦汁才想到這一石二鳥的絕妙親事。

  望著老爸慈祥的目光,溫婉柔軟化了,語氣也不再那麼沖。

  「我又不是那只騷狐狸,為什麼要吃老爸的醋?」沒辦法,她還是克制不了的嘲諷,心裡仍然憤恨難消氣那個搶走父親的李丹琦。

  「什麼狐狸不狐狸的?丹琦好歹也跟了老子快十年,你至少要稱她一聲李阿姨!」

  溫克強知道他的情婦李丹琦是他們父女心中的心結,所以為了愛女也為了對的起亡妻,他才遲遲未給李丹琦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因此也惹得她不時的對他撒潑埋怨,弄得他耳根子老是不清淨。

  唉!他什麼都不怪,只怪自己把唯一的女兒寵壞了。

  「我阿姨已經夠多了。」媽的!要她叫騷狐狸一聲阿姨,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才可能。

  「婉柔,別不懂事!」溫克強夾在情婦和愛女之間,他又犯頭疼了。

  「喲!原來是溫家的公主回來了,難怪我一進門耳朵就遭荼毒!」

  說巧不巧,玄關外一夜未歸正踢掉高跟鞋的李丹琦,正好聽見她的批評指教。

  「老爸,客廳的空氣多了股令人作惡的騷味,萬一我被嗆暈了,可不敢保證會平安的去嚴氏企業上班。」溫婉柔親密的偎向溫克強撒嬌,但生氣的眼眸瞅著李丹琦。

  媽的!這騷狐狸背著老爸爬牆了一整晚還有臉回來,她當她老爸老了還是糊塗了?真不知道她老爸在十年前是鬼迷心竅還是得了亂視,外面隨便捉個女人也比這騷貨強了幾百倍,這騷狐狸就不要讓她找到她爬牆的證據,否則她會讓她和她的姦夫好看!

  「好好好,你先上樓睡個覺養養精神,後天你得給老子去嚴氏上班,找機會和嚴皓天培養感情!」溫克強一聽馬上變臉,好言好語哄著小祖宗上床睡大覺。

  「老爸,還是你對我最好!」

  她親熱的親了溫克強的臉頰,溫婉柔拋了個勝利的眼神給李丹琦後,便洋洋得意的上樓。

  「你看看你的好女兒拿什麼態度來對我!」

  「我才要問你一整晚到哪裡鬼混?」

  「鬼混?我跑去哪裡你關心嗎?你有你的寶貝女兒就夠了,還管我到哪裡鬼混!」

  「說,你為什麼一整晚沒回來!」

  「你凶什麼凶……」

  慢慢踩著樓梯台階的溫婉柔,越聽越高興,還壞心的祈禱老爸會將騷狐狸掃地出門,想著、想著,她的唇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嘻!其實回家看看熱鬧,並沒有她想像中的不好啊。



第四章

  「嚴氏企業,您早……」

  到嚴氏企業上班不到半天的溫婉柔已在櫃檯中忙得焦頭爛額。

  最近運氣很背的她,報到第一天就碰上櫃檯服務小姐請假,所以她根本沒受過職前訓練和認識公司內部情況就被趕鴨子上架,在搞不清楚狀況下臨危受命,有摸有樣的當起櫃檯服務人員。

  「轉錯部門?對不起哦,我馬上為您轉會計部……」

  要管收發公文,又要接聽電話的溫婉柔,盡量對著話筒表達歉意,手忙腳亂的她趕緊查了桌上的分機表,按了正確的分機號碼,以免對方等得不耐煩。

  「江特助好。」

  另一位櫃檯服務人員親切的問好,引起溫婉柔的注意,她瞇眼而望,看見了害她受皮肉之痛人院休養數日的罪魁禍首,提著手提箱正從公司大門緩緩進入。

  「咦!怎麼又是你?」她等會兒一定要去便利商店買鹽巴來撒一撒,去去霉運。

  「溫小姐早。」江烈雖然感到啼笑皆非,但面對目露凶光的溫婉柔,還是綻放出和善的笑容。

  「都快十一點了,還早?」溫婉柔向來對討厭的人不假辭色。

  「是啊,一大早陪同總裁參加一場電子儀器展,我倒沒注意到這麼晚了。」江烈瞄了一瞄表,才曉得時間飛逝。

  「沒關係,下次注意點就好,還有開車時小心點,最好看到本小姐就自動閃遠一點,萬一你開車技術不好又撞到本小姐,看你怎麼賠我?」

  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她也懂,但是忍不住地,她還是得說他兩句才過癮。

  「是,我會注意的,溫小姐。」江烈覺得她率真的個性有趣極了,如果能和嚴肅的總裁配成一對,那就更好不過了。

  「我這個人很阿沙力,不會記恨也不會小心眼!看在你知錯能改、又全數賠我醫藥費的份上,我就大方的不與你計較!」

  「謝謝溫小姐。」

  「喂!你去接總裁,那你那個老闆怎麼辦,自己走路還是騎腳踏車來?」她為了不顯得特別關心只有二面之緣的陌生人,溫婉柔故意問得漫不經心。

  「老闆?」嚴氏企業的老闆只有一個,這糊里糊塗的小姐指的又是哪位?

  「你明知故問嘛,除了坐在那台白色靈車裡的酷哥,我還會問誰?」

  她以為只有腦滿腸肥的老頭子才會坐那種車子,沒想到又酷又帥的人也會坐那種車子。

  「溫小姐,那台是價值六百多萬的名車,不是靈車!」憋住笑的江烈好心的糾正她。

  「沒辦法,那車子的外形看起來實在很像靈車!」溫婉柔不覺得有什麼不同。

  「喂!別轉移話題,那個酷哥你不用載他了嗎?對了,他在什麼部門上班?」

  弄清他的底細,她可以藉機去他的部門聊聊天、喝喝咖啡,順便交流、交流。

  呵呵呵……她真是太聰明了!她甚至敢說她那群朋友,像梅君芸、藍琪、還有葉茲菱看到這麼Nice的男人,腦筋也沒她轉得快!

  「溫小姐……」江烈尷尬萬分,因為他已經從眼角的餘光中瞧見總裁從另一扇大門進來。

  「溫小姐,你上班上得很愉快,還可以跟人聊天?」嚴皓天遠遠就聽見溫婉柔抑揚頓挫的聲音,但他還是選擇不動聲色,察看她在玩什麼把戲。

  「嗨,我們又見面了!」呵!她又看到這個帥得可以的酷哥,溫婉柔雙頰不禁染了淡淡的粉紅。

  好吧!她承認之所以願意來這裡屆就總機的工作,是因為可以常常看到這個酷哥,至於老爸極力拉攏的嚴皓天,在她的心目中算哪根蔥呀!

  「總……」裁好!

  另一旁原要向嚴皓天問好的服務人員,在嚴皓天嚴肅的頷首下噤了聲,而目瞪口呆的服務人員更訝異剛來的溫婉柔,竟可以跟江特助以及冰酷的總裁談笑風生。

  然而在狀況外、又粗線條的溫婉柔,根本沒察覺嚴皓天等人僵硬的表情,所以也沒感覺到波動在空氣中的那份尷尬。

  「你為什麼嚇人?你看你把人家小姐的臉都嚇綠了!」她不曉得自己就是罪魁禍首,還淨怪別人。

  「第一天上班習慣嗎?」嚴皓天比霜雪還冰的聲音,隱藏著嘲諷。

  「普普通通。」開心的她故作不在意的聳聳肩。「反正這種簡單不用什麼腦筋的工作,難不倒我!」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就像個討人誇讚的小孩。

  「真是委屈你了。」瞇著眼的他只是淡淡的撒擻唇。

  「也沒什麼啦!喂!你到底在哪個部門高就?」溫婉柔興高采烈的問道。

  「你還不清楚。」嚴皓天簡直不能置信有人的工作態度,竟是如此的混!

  「就是不清楚才問啊?」她覺得一頭霧水。

  咦,他那是什麼眼光,好像她說的全都是廢話似的,但一通電話打斷了她的追問,還有極大的好奇。

  「嚴氏企業您好……嚴總裁還沒有進公司……你凶什麼嘛,跟你說嚴總裁還、沒、進公司!你到底要不要留言?喂喂喂……幹嘛掛我電話?」

  掛下電話的溫婉柔眨了眨眼,不曉得江烈和同事為何投以如此詭異的目光和面露難色。

  「是誰找總裁?」板起面容。嚴皓天幾乎是瞪著她。

  「不曉得!要他留話,他就凶巴巴的掛電話。」這種沒品的人不知道也罷,反正又不是找她。

  「溫小姐,你了不瞭解公司內部體系和內部營運的狀況?」

  顯而易見的,人事部沒有為她做職前訓練,而這種導致公司形象嚴重受損的過失,他不會輕意原諒各級幹部,當然還有得罪客戶的溫婉柔!

  「大致上應該瞭解,你知道的嘛,這工作不難。」粗線條的她還不曉得茲事體大!

  「我可以讓你更瞭解公司狀況。」

  「好啊,請你多多指教。」看吧!為了不丟她老爸的臉,她多乖巧聽話。

  「跟我上三十六樓認識一下環境,順便做個人指導!」

  嚴皓天無法忍受這種敗壞公司形象的職員,若不是他等著看她踢到鐵板,早就當場開除這種沒用的職員。

  「那一個樓層不是總裁辦公室嗎?」

  這酷哥還不是普通的大膽,連總裁辦公室也敢亂闖,還大言不慚地要對她做個人指導,莫非他看上她,想染指她不成?

  「怎麼,你不敢?」嚴皓天斜睨著她。

  「去就去,誰說我不敢?」

  最受不了人激的溫婉柔,想也沒想就豪爽的答應,而她還有點沾沾自喜!


  常言道沒關係就找關係,有了關係不就不怕沒關係!

  所以多和這看起來權力頗大的酷哥交流一下、聯絡感情,以後在嚴氏企業不就更有關係?

  因此,為了徹底貫徹致理名育,溫婉柔隨嚴皓天來到了第三十六樓,也就是總裁專用的樓層。

  「總裁辦公室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進來的,我們這樣貿然進來好嗎?」進了辦公室,單獨和嚴皓天相處的溫婉柔才有了一絲的不安。

  「你的擔心不會來得太晚?」嚴皓天嘲諷道。

  「說得也是,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嘛。」她也覺得自己太過杞人尤天。「你跟總裁的交情很好嗎?要不然江特助怎麼沒事獻慇勤,泡烏龍茶請我們喝?」

  「要這麼說,也說的過去。」他淡淡一說。

  「真的?那麼我就不客氣的隨便看看!」不疑有他,溫婉柔決定寬下心,一探總裁的辦公室,順便從擺設裝潢中推敲他的個性。

  「請便。」嚴皓天要看她裝蒜到幾時。

  「好華麗的辦公室!」面對寬敞奢華的裝潢,讓溫婉柔雙眼為之一亮。

  「有嗎?」嚴皓天不以為然。

  「酒櫃、吧檯、冰箱、小廚房、跑步機、啞鈴,這哪像是辦公的地方?總裁該不會在辦公室開休閒俱樂部吧?」

  溫婉柔一開口就是嫌棄,而她對嚴皓天的評價也漸漸下降。

  「應該不會。」隨她誇張的視線而轉,嚴皓天蹙著眉頭。

  「哇!這辦公室還暗藏玄機!」她興奮的推開一扇門。「你看!這套房好大哦,裡頭還有特大的床,還有附有按摩浴缸的浴室!天呀!說不定這按摩浴缸可以容納好幾個人泡澡!」

  「沒試過,不曉得可以容納幾個人。」他納悶她的想法和腦筋構造。

  「你當然沒試過,總裁跟你再怎樣好,也不可能和部屬一起裸裎相見,倘若他要試試這按摩浴缸的威力,也是跟情婦或是女朋友。」她丟了一個愛說笑兼沒知識的眼神給他。

  「你的聯想力很豐富。」嚴皓天發現她有驚人的想像力。

  「那可不,我可不是沒憑沒據的胡亂猜測!」她再一次拋給他那種無可救藥的表情。

  「是嗎?」他很少有閒情逸致聽人胡說八道,不過現在他倒願意洗耳恭聽,聽聽溫大小姐要發表什麼謬論。

  「想想看,一個事業成功男人的背後,怎麼可能沒有女人?說不定人家還有好幾個女人輪流伺候呢!」反正她認定了嚴皓天就是只骯髒齷齪的色豬!

  「你肯定?」他挑高眉覷著她。

  不能接受他有絲毫的懷疑,溫婉柔繼續發表高見。

  「不用想的問題你還問,虧你跟總裁的交情那麼好?想想看,總裁放著豪宅不回,幹嘛把辦公室辟成藏嬌的小公館?」她自以為幽默的向他眨眨眼。

  男人嘛,誰不愛風流,說不定嚴皓天辦公不辦公,專在套房中藏嬌,大玩男女遊戲。

  「也許他是為了公司,才不眠不休在這裡打拼。」他說的是事實。

  而他也發現了脾氣不好的溫婉柔有豐富的幻想力和驚人的演繹能力。

  對於反對言詞不予理會的溫婉柔,不屑的瞥了瞥大得可以在裡頭翻觔斗的按摩浴缸。

  「哼!這分明就是為了暗藏春色而設的,還好我早一點揭穿那頭色豬的底牌,萬一他縱慾過度得了Aida,沒良心的傳染給我,那潔身自愛、純潔如紙的我不就毀了!」她輕蔑的喃喃自語。

  這樣也好,她多多瞭解嚴皓天的缺點和怪癖,她也可以早些勸勸老爸別再做他聯姻的春秋大夢。

  「你說什麼?」對於她的喃喃自語,嚴皓天不覺莞爾。

  「沒什麼。」她才不會傻得對一個有好感的酷哥,說出這種丟人的事。

  溫婉柔撇撇唇,率先走出令她渾身不舒服的曖昧房間,而走在她身後的嚴皓天也隨手關上門,不讓他的私人空間再度暴露於人前。

  「你似乎對總裁有偏見?」嚴皓天雖然不想聽溫婉柔對他的批評指教,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亂說,我這種客觀又對人和善的小職員,怎麼可能對公司的最高主管有偏見!」

  偏見是他講的,她不過是對嚴皓天這一號人物厭惡、輕視、不屑而已。

  「先人為主的偏見,就是你對不認識的人的看法?」他已懶得繼續和她演戲。

  「我哪是偏見,你不要隨便污釁我!」妯是按圖索驥看裝潢自己想而巳,幹嘛說得那麼難聽,虧她對他還有一些些的好感。

  「在批評別人之前,是不是得先客觀的去瞭解別人?」他眼眸中流露出森冷之色。

  「我有啊!」她大方的坐進沙發,喝了口烏龍茶,溫婉柔才翻翻白眼的回答。

  「你問過我嗎?」嚴皓天的面容也在轉眼之間變冷。

  「我幹嘛問你,你又不是總裁。」也不是那一頭色豬!

  「我是嚴氏企業的總裁,也是你父親亟欲攀親帶故的女婿人選!」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他挑明著說。

  「你……你是嚴皓天!」訝異的溫婉柔差點從沙發跌到地上,小嘴微張的她心已破碎,幻想也破滅了。

  天呀!好不容易才有個男人夠格讓她欣賞,這個男人竟然是頭會在辦公室玩女人的色豬,更可怕的是,他還是老爸替她物色的對象!

  這下子玩完了,她已記不清楚在嚴皓天面前做了多少「好事」,說了什麼批評他的壞話?

  嚴皓天會不會在一怒之下,當場開除她?她到底該惱羞成怒的掩面狂奔出去,還是厚顏膽大的在這裡與他把茶言歡?

  媽的!她走了什麼霉運才會碰上那麼傷腦筋的問題?


  凝思了半晌,皺著黛眉的溫婉柔豁然開朗,揪結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開什麼玩笑,她溫婉柔是何等優的角色,豈是見了小小的場面就嚇得抱頭鼠竄的人物?

  雖然她的心已經破碎;暗戀已經幻滅,但她還是決定了,她決定要處變不驚勇敢的待在這裡,和他一較長短!

  老天爺待她不公啊!虞度了二十幾個春秋,在她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外形挺拔、性感又知性的酷哥,而他卻是她亟欲撒清,不想有任何關係的嚴氏總裁!

  唉!老天爺果然很會捉弄人,尤其是最近特別愛捉弄她!

  「你不做些解釋,我的未婚妻?」嚴皓天以嘲諷打破了雙方間的沉默。

  雖是嚴以待人,但他願意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

  「解釋什麼?解釋關於你把辦公室裝潢成小公館的樣子嗎,我的未婚夫?」溫婉柔見招拆招,喝了一口烏龍茶後,仍舊是不明白嚴皓天的用意。

  不過,她總算知道一件事,男人就是那麼的小鼻子、小眼睛、愛計較!

  「你很幽默!」嚴皓天冷冷的睨著地。

  「哪裡,我也這樣覺得。」他要如此的稱讚,她也不反對。

  「你相當會演戲。」嚴皓天銳利的目光瞅向她。

  望著那張窘困萬分,含著稍許膽怯和倔強的俏臉,嚴皓天的薄唇隱約泛出嘲諷之色,瞇著眼打量這個差點成了他妻子的溫婉柔。

  平心而論如此思緒不經大腦的率真女子,打破了他欣賞女人的標準。

  嚴格來說,他不排斥她,甚至有些欣賞她直來直往略帶粗魯的個性,但她仍有滿多的缺點不入他的眼。

  明明可以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偏偏卻削成薄短齊耳的男生頭,而那張五官立體分明的鵝蛋臉,也被小麥色的膚色破壞了幾分姿色,所幸她高挑婀娜的身材彌補了她外形上的缺點。

  而光是這些還不夠,畢竟痛恨別人耍心機、玩詭計的他,不會傻得去沾惹這對勢利的父女,所以就算溫婉柔進入嚴氏企業工作,她也絕對進不了嚴家的門檻!

  「我沒有演戲啊。」哼!三堂會審還是法官辦案,竟然那樣瞧人!

  被人瞧得雞皮疙瘩全都立正站好的溫婉柔,怒意已開始醞釀,他能無禮的瞄她,她當然也可以禮尚往來的瞪他!

  「別告訴我你不曉得我是誰?」她桀驚不馴的態度讓他興起馴服之意。

  「曉得。」溫婉柔恭敬的點頭,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若不是你剛剛說,我還不曉得你就是如雷灌耳、鼎鼎大名的嚴總裁!」能廂能伸是她不為外人知的優點之一。

  這樣謙卑恭敬的她夠狗腿了吧!希望嚴皓天能忘了她剛剛的胡言亂語才好。

  「你似乎很愛逞口舌之快?」沒幾個人能在騙了他之後,還這樣的坦然自若,而她倒是第一個。

  「你懷疑我?」溫婉柔最受不了人家的質疑—,「我都沒計較你欺騙我,你還好意思怪我?」

  「我欺騙你什麼?」他以隱含怒意的平板聲音反問。

  「欺騙我你的身份,讓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在嚴氏企業上班的主管而已!」怪了!她都沒跟他嗆聲,他憑什麼懷疑她?

  「你父親三番兩次跟我提聯姻之事,你會不曉得我是誰?」

  「我老爸做的事,不一定代表我就認同,更何況我壓根兒也沒看過你長得是圓是扁!」

  「那麼別告訴我,你處心積慮想進嚴氏企業,沒有特射目的?」嚴皓天嘲弄。

  「我當然沒有……」杏眼圓瞪的她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差點說不出話來,誰會知道當初她看上的酷哥竟是鼎鼎大名的他嘛!

  「無話可說了?」看她瞠目結舌的模樣,嚴皓天稍稍降了火氣。

  「誰說的!」她溫婉柔才不是軟腳蝦,更不是怕惡勢力的小角色。

  「我鄭重、鄭重的告訴你,或許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巴著你的西裝褲不放,但絕對、絕對會有一個女人例外,那就是本小姐我!」火大的她站起身來嗆聲。

  哼!他以為他是誰呀!

  「你的意思是不願意當我的新娘,也不願意當上嚴家的女主人?」嚴皓天沒察覺自己和她一般見識的站起來。

  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名分,她竟然可以放棄得如此徹底,而他驕傲的男性自尊確實有些受傷。

  「沒錯,而且非常、非常的不屑!」被惹火的溫婉柔,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和他槓上!

  嚴皓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麼的不屑?」嚴皓天不客氣的握住他鼻前的纖指,使勁拉她人懷。

  「放開!你要做什麼?」推打他如銅牆鐵壁的胸膛,饒是成天打架滋事的溫婉柔也掙脫不了。

  「你說呢,我的未婚妻?」低睨懷中掙扎不已的她,嚴皓天原是抿成一直線的唇畔,慚漸揚起壞壞的弧度。

  向來只有他向人說不,他打算好好的教訓這個桀騖不馴的女人,讓她瞭解誰才有權在無名無實的口頭婚約中,有著拒絕和接受的主導權!
作者: 無忻    時間: 2008-12-30 11:16 PM

第五章

  這是什麼情形?

  她溫婉柔竟然打不過這個看起來身形不算魁梧、壯碩的嚴皓天,也掙脫不了他如銅牆鐵壁的胸膛?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她是把打架當健身運動的溫婉柔!怎麼可能會打不過這個長年坐辦公室的公子哥兒?

  「媽的!你到底要做什麼?快點放開我!」

  溫婉柔豁出去了,既然用手掙不開他,那麼用腳踹他總成了吧?

  「鹵莽的和男人以力相搏,你是天真還是太傻,嗯?」她太小看男人先天比女人來得強的體能優勢了!

  嚴皓天嗤哼一聲後,不費吹灰之力便把踢向他腿骨的足踝絆個正著,也讓溫婉柔整個身子不偏不倚橫臥在他的臂彎中。

  穿著粉色制服的她,窄裙因慌亂捲至大腿上,露出修長好看的肌理,而她合身的襟口也因過度的拉扯露出了小麥色的乳溝供人欣賞。

  「都不是,是你太可惡!媽的!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就尖叫,說你意圖強暴,讓江烈進來看到你的惡行惡狀!」

  她都這樣的不屑他了,他還不放開她?莫非她表現的不夠用力,真要她扁他、咬他,他才看得出她有多麼不屑與他為伍。

  覷了她性感又火辣的胸口一眼,嚴皓天大手一使勁,將她濃纖合度的嬌軀整個貼在他面前,滿意的他忍不住嗅了嗅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讓那股好聞的馨香竄人他的鼻間,而令他更訝異的是,他居然有點不想放開懷中柔軟的嬌軀!

  「快點喊啊!你看江烈進來之後會不會對一切視若無賭,還是會替你出頭?」嚴皓天甩開令他惱火的意識,好心的催促她行動,左手還是緊攬住她的纖腰,另一手則霸道的撫著她的後背。

  「媽的!我倒忘了你們是同一個鼻孔出氣怕一丘之貉!」溫婉柔恨恨的咬牙切齒。

  「好的!你不是不願意娶我,那你就快放開我,最好也一併開除我,幹嘛抓著我亂摸不放?」她臉紅道,心跳也開始加快了。

  第一次,也是頭一次那麼靠近男人的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隔著衣服有料的好身材,和他堅硬如石的下腹部。

  好問題,嚴皓天自我嘲諷!

  他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窮,還是被她氣昏了頭才緊抓住她不放,因此他告訴自己在還沒教訓她之前,不必這麼快放開她。她全身的細胞都會因惱怒和羞恥而死掉!

  「女孩子別說髒話。」懊惱的嚴皓天不悅的瞪著她。

  「媽的!我哪有說髒話?」她只不過說說經典的口頭禪,表達氣憤不滿而已,他亂說什麼呀?

  「別在我面前讓我聽到你說髒話!」他重複道,緊抱她腰身的大手也憤怒的越來越用力。

  「媽的!很痛耶,放開啦!跟你說我沒有說髒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他是聽不懂中文呀!

  「警告你,別再我面前說髒話!」

  「媽的!我老爸也只敢唸唸我,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未婚夫不成?竟敢警告我?」

  「我偏要說,看你能拿我怎麼樣,哼!媽的、媽的、媽的、媽……唔……」

  一向威武不能屈的溫婉柔,偏與嚴皓天作對,將她的經典口頭禪像饒口令似的重複,而出乎意料的,她惹人發怒的小嘴卻意外的被嚴皓天狂暴地封住。

  「唔……放開……」

  愣在原地的她,差不多是目瞪口呆地讓嚴皓天霸道的唇舌鑽進她的檀口為所欲為,掀起她蟄伏二十多年的情潮。

  熱吻中,為了不讓自己居於弱勢,衝動鹵莽的溫婉柔索性也以霸道的他為師,不斷的將熾人的熱情火焰送進他口裡,兩手也在他背後胡亂摸索以示公平合理。

  二人不知狂吻了多久,直到彼此肺中的空氣被搾乾,他們才分開彼此的唇舌。

  「你以後每在我面前說一次髒話,就等著接受我的懲罰!」調整氣息後,粗嘎著嗓音的嚴皓天瞅著她。

  而他也沒想到在這次狂野的熱吻中,自己會被青澀又火辣的她迷惑住,他腹下的火熱幾乎讓他難以自持,恨不得將這火爆的女人壓在桌上紆解他高張的情慾。

  「現在你總該明瞭在這個可笑的婚約中,只有我才有真正的主導權!」

  嚴皓天抓住她的雙手,看著她雙頰紅暈,胸口仍因剛才的激情而急遽的呼吸,

  他總算滿意的一彎唇角。

  「誰說的,卑鄙小人!」溫婉柔氣自己敵不過他的蠻力,但倔強的傲骨讓她不能向惡勢力低頭。

  媽的!他以力只有他才可以用狂吻來教訓人?

  哼!他會,難道她就不會用其他的方法來教訓他嗎?

  「難道你忘了謾罵的下場?」他好心的提醒。

  「媽的!你以為你是誰?」

  趁其不備,掙脫不了嚴皓天的她朝他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面穿著淑女鞋的腳踝也不客氣地朝他小腿用力一踢。

  「該死的!」

  果不其然,嚴皓天放開了她,他摀住手臂痛叫出聲,然後又檢視他發疼的腿骨。

  得了空隙,溫婉柔揚著勝利的笑容,快速的跑到門口打開門,認為到了安全界線的她才得意洋洋的睨著他。

  「現在你也該知道在這個荒謬透頂的婚約中,只有我才是真正可以說不的人,哼!」

  痛快的哼了聲,她幾乎是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辦公室,留下咬牙切齒的嚴皓天和門外一臉錯愕的江烈!


  凌亂的大床上,躺著一對男女,顯得十分的曖昧。

  不知經過幾番溫存,裸裎交纏的男女才喘吁吁的臥在床上歇息,過了半晌,男人坐起身點燃一根煙緩緩的吞雲吐霧。

  「那老鬼名下的不動產還剩下多少?」吞雲吐霧的男人意猶未盡的摸著女人光滑的胴體。

  「為了這次選舉,那老鬼卯足全力做他的春秋大夢,能變賣的差不多也賣光了,他只剩下這棟大宅沒賣!」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做那老鬼快十年的情婦,她卻沒撈到半點不動產,只有一些珠寶和幾千萬的存款,所以能教她不嘔嗎?

  「這老鬼待你真刻薄,枉費你沒名沒分跟了他十年!」男人的話說到女人的心坎裡。

  「就是呀!這死鬼也不想想看這十年來是誰在伺候他?居然連一點羹也沒分給我!不過幸好我懂得保護自己,瞞著他前後轉了六億元到我的賬戶,昨天還拿他的印章、存折領了九千多萬元!」女人沾沾自喜的炫耀。

  哼!跟了那老鬼那麼久,偷領他一些錢也不算過分,那些全是她應得的。

  「心肝,你學聰明了!做人就是得放聰明些,趁能撈的時候盡量撈,不必太心軟,要不然吃虧的是自己!」男人又開始唆使女人。

  「討厭,人家覺得自己變壞了!」

  「怎麼會?萬一他落選,你不就落得人財兩失的下場?總之趁他忙著為選舉鋪路沒空理你的時候,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老鬼的錢全帶走!」

  「可是……」女人猶豫了。

  「還有什麼好可是的?你忘了答應我什麼,心肝?」男人不准她三心二意,繼續哄騙著她。

  「我知道我答應你一起開創事業,但把那老鬼的錢全部轉走……不太好吧?」有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他待她也不薄!

  「你變心了是不是?還是根本捨不得那老鬼?」男人不高興女人的不聽話。

  「我沒有!」沉醉在愛河中的女人,害怕男人不再理會她。

  「那就證明給我看,看你是要跟著我,還是讓那老鬼再沒名沒分的包養你?」男人要女人做出選擇。

  「好嘛,人家把他的存折、印章交給你就是了……」已沒有多少青春的女人左思右想後,決定不再跟那老鬼耗下去。

  「這才是我的小心肝!來,讓我再疼你一下……」詭計得逞的男人故計重施,以性來操縱她。

  「而在他們翻雲覆雨時,突地,臥室的大門被用力地蹦開,聞訊趕回來捉姦的溫克強看著刺眼的一幕。

  此時,床上交疊的男女也震驚地快速分開,分別抓住衣服隔著被單窸窸窣窣的穿上。

  「他媽的!老子聽下人講了好幾次還不相信,沒想到你這個賤人竟然帶野男人回來睡!」

  溫克強充滿妒意,瞪著血絲殷紅的雙眼,看著背叛他的情婦和好夫。

  「克強,你聽我解釋……」女人的臉龐頓時失了血色。

  「他媽的!事情都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今天我要殺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失去理智的溫克強掏出刀子,朝床上的陌生男人揮過去。

  「不要啊,克強!」不顧自己赤裸的女人,急忙擋在情人的面前。

  「滾開,賤人!我先收拾這個野男人,再來料理你!」溫克強揮手打了那女人一巴掌。

  「溫克強,你當人命是什麼?想殺便殺?」著裝後的男人抱住被毆打的情人,忿忿不平的從褲袋掏出槍,面露猙獰指著溫克強的頭部。

  「他媽的,你有槍!」溫克強見過大場面,但頭部被人指著槍的他也流下冷汗。

  危急存亡間,有許多抱負理想未實現的他,只盼望能先撿回一條命,別命喪在這個野男人的手中才好?


  溫婉柔破紀錄了,她在嚴氏企業的工作;只有歷時三個鐘頭又三十六分鐘,她就把頂頭上司嚴氏企業總裁辭退了!

  衝動的她,在與嚴皓天發生「口角」與「肢體衝突」後,便氣沖沖的拎著包包離開嚴氏企業大樓。

  在溫婉柔的認知中,她認為在那麼激烈的衝突下,嚴皓天應該也沒有雅量讓她繼續在嚴氏工作,所以與其被人辭退,倒不如識相點瀟灑的離開。

  因此行事向來不想後果的她,索性騎著心愛的機車穿梭在大街小巷,直到她倦了也累了,才緩緩騎著愛車回到溫家豪宅。

  進了家門,原本還擔心會挨父親溫克強一頓罵的她,卻和神色慌亂的李丹琦撞個正著。

  「喂,你這女人走路不好好的走,幹嘛撞人?」見了她生平最討厭的狐狸精。溫婉柔的擔心化為怒氣。

  「婉柔……是你!」抱著一大包牛皮紙袋的李丹琦嚇得彈跳起來。

  「怎麼,不能是我?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老爸的虧心事,才會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

  溫婉柔睨著那張嚇得慘白的臉孔嗤諷,而她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一語成懺。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原諒我!」

  被她料中的李丹琦倉惶不已,面容一片慘白的她慌張的奔向大門東張西望,彷彿著急的等人似的。

  「什麼真不真?喂,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饒是粗線條的溫婉柔嗅到了一絲詭異,在她連忙大喊時,李丹琦已坐上一輛急馳過來的藍色轎車揚長而去。

  「糟糕,這狐狸精對老爸做了什麼?」


  溫婉柔恍然大悟的猛拍自己的額頭,三步並成一步慌張的奔向三樓的主臥室,查看溫克強是否平安無事。

  「老爸!老爸!」打開門,溫婉柔看到令她觸目驚心的景象,「老爸、老爸你有沒有怎麼樣?你醒一醒呀,老爸!」

  走過凌亂的屋內,淚汪汪的她扶起側臥在地毯、腹中插了把刀全身流血不止的溫克強。

  「老爸……你醒一醒,我叫救護車來……你會沒事的!」溫婉柔抖著手,急忙的撥了手機請救護車前來救命。

  媽的!為什麼在重要的時刻,溫家的下人和鷹幫的部屬全不見了?她老爸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要他們這些混蛋償命!

  「嗚……老爸,你不能丟下我不管……」溫婉柔抱住一息尚存的溫克強,她哭得不能自己。

  「婉柔……別哭……替老子宰了那個賤人……和那個野男人,你一定要嫁給皓天,告訴他……拿這個戒指告訴他,嚴老頭真的替他說了親事……」

  抽搐的溫克強拼著最後一口氣,指了指手上的玉璽方戒,交代女兒後,便白眼一翻不省人事。

  「老爸……」你別死呀,老爸!」抱著昏迷不醒的父親,溫婉柔流下生平最痛的傷心淚。

  哭號的她發誓,一定會親手抓到李丹琦替她的老爸報仇!



第六章

  「這是益大的投資案,請總裁過目。」江烈不知第幾次對心不在焉的嚴皓天報告。

  「先擱著。」捻熄煙,眼睛仍盯著公文的嚴皓天,頭也不抬的吩咐。

  「是,總裁。」深深看了他一眼,江烈挑一挑眉。「總裁,上個月的財務報表,不知總裁簽核了沒,會計部經理請我代為問一問?」

  「急什麼?」嚴皓天怒問。

  「是,總裁!」發脾氣的人最大,江烈於是順著他。「漢天科技的李總想於明天下午三點和總裁商議合作方案,不知總裁能否排得出時間?」可生氣歸生氣,但生意仍然要做,於是江烈又開口問道。

  「回了他,等我有空再和他約時間!」

  「那請問總裁什麼時候有空?」

  「最近都沒空!」嚴皓天生氣地拍著桌子。

  「好吧!等總裁心情好的時候,我再和李總訂下晤談時間。」無動於衷的江烈仍然面無表情。

  「江烈,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心情不好?」心情極不佳的嚴皓天忍不住對江烈發脾氣。

  「不需看也知道。」江烈挖苦他。

  「江烈!」喜怒很少形於色的嚴皓天發火了。「沒事了,你可以先出去!」不悅的冷聲命令著。

  惹怒嚴皓天,江烈不但不以為忤,反倒為替他找到情緒宜洩。

  「等我再向總裁報告一件事之後,我就會出去。」江烈不怕在老虎嘴上拔毛。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報告!」嚴皓天再次沉聲警告。

  「這件事對總裁相當重要。」江烈挑挑眉賣他關於。

  「江烈!」嚴皓天幾乎是斥喝。

  「事情是這樣子的,總裁……」江烈將轟動社會版,鷹幫盟主溫克強謀殺案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據江烈利用各種人脈關係得知,沒落的鷹幫大哥溫克強此次遭擊不是報紙所寫的仇家尋仇,真正的原因應是情婦串通外人謀財害命,致使溫克強傷重腹部要害並引發腦血管破裂。但最糟的不僅如此,溫克強的惡毒情婦不僅捲走他所有值錢的珠寶、財物,還把他名下戶頭所有的錢盜領一空,致使溫克強原本就吃緊的財務瀕臨破產邊緣,說不定傷重的溫克強連最後落腳的溫家豪宅也可能面臨拍賣的窘境。

  而據回報的消息得知,溫克強的獨生女溫婉柔為了債台高築的溫家四處向友人借款,另一方面她又要照顧傷重的溫克強,因此快吃不消這種窘況,所以江烈便派人收購溫家已貸放出的產業,一一清償銀行所有的借款;當然也包括瀕臨拍賣的溫家豪宅。

  「你好大膽,竟敢背著我做這些事?」聽聞江烈的報告,嚴皓天皺起眉責問。

  「我以為這些正是總裁想做的事。」江烈不在意他虛張的怒意。

  「你以為你做這些事就能討我的歡心?」嚴皓天怒瞪著爬到他頭上的特別助理兼私人保鏢。

  「當然不,不過至少這些可以讓忙得分身乏術的總裁,不必時時為溫小姐擔心而心不在焉!」江烈說的是事實。

  他知道嚴皓天私下已找過銀行替溫家陸續還款,所以身為特助的他有必要為總裁分憂解勞。

  「誰說我會為那個野蠻的女人擔心?」嚴皓天對於江烈所說的不予表態。

  「是!總裁不會,這次純屬我雞婆多事,太閒沒事做。」總裁都能口是心非,他當然也要有樣學樣。

  「沒事了,你先出去。」嚴皓天頓了頓,才狠狠地瞪他一眼。「這次不怪你,不過以後要做什麼事,你一定得先知會我!」

  「是,總裁。」江烈忍住笑,面無表情的離開總裁辦公室。

  唉!有人那麼固執又死要面子,他也只好隨他,只希望他的情路不要毀在他的固執和面子上就好!


  夜深人靜,輾轉得不能人眠的溫婉柔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她乾澀的雙眼又泛出淚水。

  雖然她從死神的手上搶回老爸的一條命,但老爸的命救回了,他卻因腦血管破裂而中風,言語行動皆不能的他,也只能行將就木的度過他的風燭殘年。

  這對她對溫家而言,真是夠悲慘!

  可老天就是愛折磨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就沒落的鷹幫已經沒剩幾人,那幾個手下看溫克強出事了,竟紛紛各謀出路,再加上溫家所有的珠寶、存款也被李丹琦捲走,這對溫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走投無路的溫婉柔在四處告急之下,也只好向家境富裕的好友藍琪以及梅君芸的老公餘凱泰等人借貸,但這些小額金援都填補不了溫家的無底洞!

  現在她最擔心的事就是怕溫家大宅被法院拍賣,如果溫家最後的財產也被拍賣了,那麼她和她老爸就沒有棲身之處,她的老爸可能要跟著背負巨債的她流落街頭,來度過他的風燭殘年。

  但身為人子的她如何忍心,讓疼她的老爸跟她一起吃苦?

  「老爸,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知道你一直是個鬥士,你不會就這麼倒下去,對不對?」

  擦乾淚,溫婉柔對著閉上眼睛喉中插著管線,仍然無法動彈的溫克強鼓勵著。

  「放心,你交代的事我會幫你做到,老爸!還有,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會照你的吩咐,無論如何的死纏活賴,也要嫁給那個混賬嚴皓天,你一定要好好的康復起來,看女兒風風光光的嫁給那個混賬東西!」

  握著胸前掛著的玉璽戒鏈,溫婉柔對溫克強鄭重的發誓。

  媽的!沒想到她溫婉柔也會落得這種不堪的下場,必須低聲下氣去求嚴皓天娶了她!

  想起那個冷血的混賬東西,她就有一肚子氣!虧嚴老爺子和她老爸曾經是拜把兄弟,老爸出了事,他竟然連派個人來瞧瞧也沒有!有這種混賬的冷血東西做未婚夫,要是以前她寧願不要也罷,可是現在溫家非常困窘,志氣、骨氣是不能當飯吃的,更不能替她付老爸龐大的醫藥費,所以為了老爸,她只好委曲求全的去求他,看他是否能看在上一代的情分上對她伸出援手。

  「老爸你聽見了對不對?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你要快快康復哦!」

  不管床上的病患聽見與否,溫婉柔執意的對他輕哄。

  而對著溫克強說話的她,又因傷心過度而哽咽起來,或許是老天垂憐奇跡出現,低頭擦拭淚水的她,卻意外地看見溫克強的手指似乎動了動。

  溫克強的動作無異是對心碎的溫婉柔,打了一記有力的強心針,為了臥病在床的溫克強,無論要她付出任何代價,她也要讓老爸受到最好的醫療資源康復起來!

  「老爸,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轉轉,馬上就回來!」她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高興的她差點也和前來巡房的護士撞個正著。

  「溫小姐,這麼晚了,要去哪裡?」護士小姐訝異的問著往外衝的溫婉柔。

  「去找金主,救救我老爸!」興奮的溫婉柔語焉不詳,「護士小姐,我不在的期間,我老爸就麻煩你照顧!」誠懇的拜託後,她快如疾風的衝出病房。

  「照顧你父親是沒問題,但要救你父親的醫生在醫院呀?」一頭霧水的護土對著消失的倩影喃喃自語,甚至還懷疑溫婉柔是不是憂傷過度而產生不實的幻覺。

  但不過如何,她還是會暗暗地向天主祈禱,祈禱床上的病人能有起色,否則他的女兒可能也會因疲累跟著他倒下去!


  溫婉柔懷著七上八下的心,坐在嚴家客廳。

  從不知畏懼為何物的她,竟然有股離開嚴家的衝動,但為了臥病在床的老爸,她只好逼自己的雙腳在嚴家生根,讓嚴皓天答應援助溫家,救救老爸,否則她無論如何都要賴在嚴家,直到嚴皓天答應為止!

  有了堅強的信念後,原本怯懦的她也對自己信心百倍了,可是環顧空無一人的豪華客廳又難免有些緊張,但想到受傷的父親,她就算百般不願,也得度秒如年的等候嚴皓天。

  在不知等了幾世紀的時間後,嚴皓天總算在傭人的通報下,緩緩的從樓上下來。抬頭注視他的溫婉柔見了嚴皓天,幾乎有股想哭的感覺,她多麼希望此刻的他能過來抱抱她,安慰她這些日子飽受折磨的心靈。

  但穿著睡袍露出性感胸膛的嚴皓天非但沒有半句安慰,還以輕蔑的目光和她相視,讓她心寒意冷。

  「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事?」背著她,嚴皓天走到酒櫃倒了杯威士忌,一開口便是冷冷的語調。

  「我……來向你道歉,關於上次不小心咬你、踢你……還有不經正式辭職就不告而別。」

  嚥了嚥口水,溫婉柔裝作不在意他的冷漠,但心底還是有些受傷。

  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有錯,但龐大的醫藥費和壓死人的債務,讓她不得不低聲下氣,甚至噁心至極地扮演懺悔者。

  「你也曉得嚴氏企業不是由你放肆胡來的地方?」合上酒櫃,嚴皓天坐進她對面的沙發和她相望。

  「我……知道錯了,請你見諒。」溫婉柔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嚴皓天銳利的注視下,空氣中又充滿了尷尬的沉默。「造訪寒舍莫非就是專程來演默劇?」他的臉上淨是鄙夷之色。

  「我……」溫婉柔原就微弱的信心,被他戳得千瘡百孔,緊張的她胃部差點抽筋,手心也直冒冷汗。

  「還不說話?那麼很抱歉,恕我對默劇沒興趣!」

  嚴皓天故意刁難,想把前陣子受傷的男性自尊一併討回,畢竟從沒有人在愚弄他之後還可以全身而退,更何況是咬他、踹他、還不屑他的女人!

  「別這樣,我……」被嘲諷的溫婉柔臉色已一陣青一陣白。

  「夜深了,你繼續坐,我可要回房睡回籠覺。」嚴皓天惡劣的拍拍她肩膀。但老爸的生命大過她的自尊好幾倍,所以溫婉柔只好追上他。

  「嚴皓天,你明知道我為何而來,何必百般刁難我!」沒辦法,扮可憐不是她的專長,火氣也跟著湧上來。

  嚴皓天緩緩轉身,「知道又如何?」

  「請你念在老爺子和我爸的交情上,幫幫我!」深呼吸後,她才有勇氣說出此行的目的。

  「他們的交情,關我何事?」他壞壞的反問。

  「你!」臉色奏變的溫婉柔咬緊牙,用力捏了自己的大腿一記,免得自己的快嘴又惹怒唯一的大金主。

  「那……可不可以請你……看在我是你未婚妻的情分上,救救我老爸?」走投無路的她,只好下這種險招。

  「你是我的未婚妻?」嚴皓天訕笑。逼不得已,溫婉柔只好祭出這個連她都不願意拿出來的丟人戒指。

  「如果老爺子給的玉璽方戒算聘禮的話,那……我應該算是你的未婚妻!」為了老爸,她真的、真的不願和他大動肝火。

  何況,她也不願意自己巴上他,活像她這輩子非他不嫁的窩囊樣!

  「是嗎?」他冷笑。

  「這不是老爺子的戒指嗎?」老爸不會唬弄她才對呀!

  「這方戒的確是嚴家的傳家戒,但就算你擁有它,不代表我就得娶你?」接過所謂的信物,嚴皓天只是瞟了它一眼,對溫婉柔依舊冷漠。

  聽了他的羞辱,溫婉柔惱羞成怒的握緊雙手,生氣的臉龐佈滿了羞赧忿然。

  「好,算你狠,不娶我也不幫我!媽的!我就把那只無用的廢物當掉、賣掉,起碼它還值一些錢,可以救救我老爸!」她才不管什麼物歸原主的道理,東西是她拿來的就是她的!

  「我有說不幫你嗎?」嚴皓天抓住她橫過來的纖手,阻止她的蠻橫無禮。

  「你……肯幫我?」不會吧!她有沒有聽錯?

  「沒錯。」老謀深算的嚴皓天點點頭。「我可以資助你,幫你要回溫家的一切,讓你的父親得到最妥善的照料,我甚至可以買下溫家大宅讓你的父親安享晚年!」他畫了美麗的藍圖給她。

  「真的?」溫婉柔幾乎不能置信,智商頗高的她對嚴皓天存有懷疑。「你……真有那麼好心,還是……別有目的?」假仁假義的他,當她像小孩一樣好騙?

  哼,她才不相信,在商場上有冷血併購王之名的嚴皓天會無條件幫她!

  「你真瞭解我!」一口仰盡了杯中酒,嚴皓天哈哈大笑。

  「說吧!你究竟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幫我?」媽的!料事如神的她就曉得黃鼠狼給雞拜年;絕不會安什麼好心眼。

  「條件很簡單,就看你願不願意?」嚴皓天極欣賞她臉龐漾出的不馴神采。

  「媽的!你快點說,別惺惺作態、婆婆媽媽了!」

  「我看還是算了,以你這麼烈的個性,我開出的條件,你未必能答應。」嚴皓天以退為進,算準了她會自動人網。

  「誰說我個性烈了?」媽的!他得近視還是亂視?

  整了整方才不小心露出的凶悍,溫婉柔換了個低姿態,矮他一百萬截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讓我老爸得到最好的醫療照顧,你要我做牛做馬,或者一輩子押在嚴氏企業當雜工都成!」

  她都這樣委屈了,嚴皓天還要怎樣才答應?

  「我說什麼,你都願意?」他願意給她反悔的機會。

  「是,嚴總裁!請嚴總裁吩咐,卑徽低下的我一定照辦。」溫婉柔低聲下氣地說道。

  媽的!真是「看」到極點,他那是什麼狂樣?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罵看什麼的「看」,為何他還要逼她?

  看來她真的要押在嚴氏企業一輩子當雜工!

  「既然你都這麼有誠意了,我就勉強讓你做我的情婦好了!」得逞的嚴皓天將愉悅藏在深沉後。

  「什麼?!做你的……情婦?」詫異的溫婉柔,驚訝的捂著唇叫嚷。這……怎麼可能?她溫婉柔竟淪落到要做人情婦的地步,尤其是做她八字沒一撤未婚夫的情婦?
作者: 無忻    時間: 2008-12-30 11:17 PM

第七章

  嚴皓天這色豬、痞子、爛人、趁人不備、噁心至極、不要臉到極點的小人!居然拒絕娶她為妻,要她淪為他專用的情婦!

  坐在嚴皓天臥房超級大床上的溫婉柔,不知在心裡謾罵嚴皓天幾百次,而她所曉得的罵人字彙也已用完。

  從她點頭答應做嚴皓天的情婦那一刻起至現在,她的思緒只有混亂、恍惚還有憤怒,慌亂到快爆炸的頭腦根本裝不下任何東西!

  溫婉柔後悔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像只任人宰割的軟腳蝦,讓他予取予求,還呆呆的讓他像抱新娘似的抱進臥室裡!

  她大概是被債務壓得神經錯亂了吧?不然她現在的心跳怎麼好像快衝破一百下,全身血液逆流至腦門,弄得她臉紅緊張還手腳冒汗?

  媽的!看著這張像供桌的大床,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待人宰割的供品!

  「在想什麼?」坐進床邊的嚴皓天將怔愣住的溫婉柔擁人懷中。

  「你洗好了?」她嚇得幾乎整個人彈跳起來,她感覺全身緊繃,不自主地揪緊身上的浴袍,戒備的瞅著不知何時從浴室出來的嚴皓天。

  媽的!他洗澡洗那麼快幹嘛,為何不泡泡澡順便來個SPA,或者乾脆在浴室不要出來!

  「放輕鬆點,我不會吃了你。」嚴皓天梭巡著她異常緊繃的神情。

  「你……洗好了,那……那換我去泡個澡!」

  她望著沐浴後光著上身,下身只圍著白色浴巾的嚴皓天,溫婉柔僵著身子住左邊一閃,一溜煙便脫離他的大掌。

  既然他不泡澡,那麼換她進浴室杵著、耗著,等她做好心理建設,再出來當祭品好了!

  「你剛剛不是才淋浴過?」嚴皓天挑了挑眉。

  這小妮子想逃嗎?

  「這個……呃……天氣熱嘛,我再洗一次比較舒服、乾淨!」緊張的她,也只能找到如此拐腳的借口。

  「不用了,無論是如何的你,我都不會介意。」嚴皓天一語雙關的強調。

  他認為在性行為開放的時代中,到適婚年齡還能保持純潔之身的女人已不多了,所以他並沒有奢望溫婉柔還是個未解人事的處子,況且像她這種說話犀利、脾氣衝動易怒卻又美麗如火的女子,更不可能還保有完璧之身!

  可他可以容忍她不是個處子,但絕不能容許她跟了他之後,還跟別的男人勾搭!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溫婉柔聽不出話中話,只是一味地拖延成為祭品的時間。

  「書上不是說過,兩個人要『炒飯』時,要把自己弄得色香味俱全,所以我更要去洗香香,這樣感覺才會甜蜜!」

  被「炒」得她,也不知道要被「炒」幾次的她,總得要香噴噴的慷慨就義,對不對?

  「我不介意的。」他再次表態,不禁感到莞爾。

  拜託你介意一點呀,大哥!

  「是你說的,可別怪我一身臭汗熏死你。」快哭出來的溫婉柔,幾乎是垮著一張臉。

  「你的用詞造句一直都很幽默。」嚴皓天一伸手,將她再度抱進懷中,想撫平她歇斯底里的情緒。

  他知道從她答應做他的情婦開始,她便嚇得魂不守舍情緒也緊崩到極點,可是他不會因任何小事來破壞征服她的樂趣。

  「哪裡,是你……太嚴肅……」害怕的她抖著音回答。

  「你可以教我如何有幽默感,嗯?」他細細的啄吻她尖細的下巴,兩手也沿著她的纖腰滑至襟口,探進她未著胸衣的嬌軀。

  「呃……我盡量……」

  「好癢……」溫婉柔的耳垂被親吻住,引得她忍不住戰慄。「停一停,別碰我!」對狂熾情慾感到陌生害怕的她,猛地推開他。

  「你反悔了?」順了順呼吸,嚴皓天瞇著因情慾而濃濁的眼眸,生氣的瞪著她。

  「胡說!我看起來像出爾反爾的人嗎?」溫婉柔抓住散開的襟口強辯道。

  「為什麼喊停?」嚴皓天不悅地問道。

  沒幾個男人受得了她這樣陣前喊停。

  懊惱的嚴皓天懶得和她爭著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他只是沒好氣的耙梳著落在額前的亂髮,藉以平復體內竄起的欲潮。

  「我……想上洗手間不可以嗎?」

  「可以,但你該不會是想藉故溜之大吉吧?」

  「你懷疑我?我像懦弱、不守信用的人嗎?」她惱羞成怒的指著自己。

  「算了!我不要一個不情不願的情婦,門在那裡,你可以走了!」嚴皓天知道她最受不了人家的藐視。

  「你!」

  媽的!這可惡的男人竟敢這樣說她!

  「誰說我不願意?我有一千、一萬個願意!」看來她得主動出擊,免得這個殺千刀的男人出爾反爾!

  「這樣的我,夠情願了吧?」媽的!橫豎早晚要破功,她就犧牲點,由她主動好了。

  雖然她沒勾引男人的經驗,但好歹也看過好朋友葉以菱寫的情色A書,知道有好幾個動作可以撩撥男人。

  兩手和腹下皆幸福的嚴皓天立即有了生理變化,「你的誠意…還不夠!」奸詐的他啞著嗓誘哄她。

  「媽的!你明明有反應了,還說我不夠誠意?」溫婉柔不甚客氣的斥罵。

  她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慾望這可惡的男人竟然還嫌棄她不夠誠意,他乾脆說她技巧不好算了!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說粗話!」

  「媽的……你很挑剔耶……」她仰起頭,緊勾著他的頸項,被陣陣快感侵襲的溫婉柔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真不聽話,小婉柔。」

  「溫婉柔,你惹怒我了!」嚴皓天低聲指控著。


  偌大的KTV包廂中,溫婉柔和好久不見的藍琪及葉以菱見了面。

  溫婉柔整個人失魂落魄,沒心情像以往一樣和她們溶入歡唱的情緒中,她心不在焉地盯著銀幕想著心事。

  「溫婉柔!」頑皮的藍琪看不慣發呆失神的溫婉柔。所以壞心的在她耳邊大叫。

  「幹嘛啦,吼那麼大聲?」耳朵差點被震壞的溫婉柔好不容意回神。

  「你已經失神一個鐘頭了,不吼吼你,你的魂都不知飛到哪兒!」藍琪暗暗為不對勁的好友擔心,她索性關掉麥克風,並將銀幕的音量調至最小。

  「算了!看在你是個孕婦的分上,不跟你計較了。」溫婉柔沒力的瞟藍琪一眼,眼神也沒以往的剽悍。

  「咦,溫柔是鬼上身了嗎?怎麼可能變得那麼仁慈?」葉以菱露出一抹淘氣的笑容,故意喊著她討厭的綽號。

  葉以菱以為她是為了家中的變故而心情不好,所以故意逗她開心。

  「媽的!別亂改我的名字。」被老爸取成「溫柔婉約」的噁心名字就算了,這些同學沒事還取這種與她本人大不相同的討厭綽號。

  「喂,你有點風度好不好?別再我們面前出口成『髒』!」葉以菱最受不了女人說粗話。

  「就是嘛,寶寶乖哦,別聽溫阿姨胡說八道,把剛剛聽到的都忘掉。」懷孕八周也最重視胎教的藍琪,低下頭哄著肚裡的胎兒。

  」你是懷孕還是腦中長瘤變笨了?我說我的口頭禪,關寶寶什麼事?」溫婉柔感到好奇。

  「就是呀,你放一百個心好了,就當她放屁,不會影響你的胎教的。」視小孩為天下最可怕魔鬼的葉以菱,一語雙關的對兩個同學諷刺。

  「葉以菱,你也說髒話耶!」為了寶貝胎兒,吃著酸梅的藍琪不得不提出指控。

  「吃你的酸梅啦,孕婦!」跟溫婉柔槓上的葉以菱狠蹬她一眼。

  「好嘛,我閉嘴。」為了不被戰火波及,藍琪乖乖的繼續假裝乖巧。

  唉!她的好同學就是那麼愛吵,見了面不吵好像不過癮渾身不對勁似的!面這種場面要是大腹便便、說話尖酸的梅君芸能來就好,要不然脫線少根筋的蘇恬恬來參一腳也不錯。

  她敢保證,那兩個反應無與倫比的女人在場,場面一定會比現在火爆好幾倍,只可惜她們有事在身不能來!

  所以,她只好吃酸梅隔著沙發觀戰,誰也不幫,免得掃到超級颱風!

  「喂!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女人,自己也說粗話哪有資格說我?」溫婉柔毫不客氣地反駁葉以菱。

  「放屁乃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它不是什麼粗話,同學?」葉以菱一副溫婉柔已經無可救藥的樣子。

  「跟你說話真是降低我的氣質水準了!」她睨著溫婉柔。

  「哈!你最有水準、最有氣質了,所以才能寫出那種超黃A書!」溫婉柔挑了挑眉諷刺道。

  但不能否認的,她瞭解的性知識和性姿勢,有一半來自葉以菱寫的愛情小說,雖然她超愛看她寫的愛情小說,但絕對不會說出來,免得讓這自以為氣質、水準高人—等的黃色天後太驕傲!

  「什麼叫作超黃A書?我的書寶寶只是纏綿悱側!」葉以菱不滿的哇哇大叫,「不知道是誰,每次都以暴力脅迫我一定要送她書,而且如果那本書沒有激情的劇情,就直說不好看?」她斜睨著氣得牙癢癢的溫婉柔。

  「媽的!誰說我愛看床戲?」溫婉柔漲紅著臉。

  「喲,惱羞成怒啦?愛看就愛看,何必假惺惺、假道學!」都臉紅了,還嘴硬的說自己不愛看,那樣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食色性也!勇敢的承認,她又不會笑她。

  「論假道學,性經驗多得像座山,寫那種A書的人比較像!」

  「誰說寫那些情節就得經驗豐富?」葉以菱深覺不滿,她快氣炸了,暗暗懷疑怎麼會如此倒霉,交了這種沒知識、沒大腦的同學。

  「我看真正經驗多的人是你吧!熱得要命還包得密不通風,肯定和你那個酷面總裁,做了不可告人之事才得欲蓋彌彰?」眼尖的她,從溫婉柔越來越嬌媚的神情中發現端倪。

  「對耶,婉柔不是最怕熱?攝氏三十幾度的天氣怎麼會穿長袖?」原不插手管事的藍琪,也跟著起哄。「你的酷面總裁對你真好,不僅幫你清償債務、照顧溫爸爸,還讓你很『性福』哦!」她曖昧的眨眨眼。

  「媽的,你少三八了!」溫婉柔粗魯的將她貼過來的美麗臉龐推回去。

  「對啦,要耍三八,回家找你的沈逸去,這裡沒人會理會你發神經!」葉以菱也跟著炮轟藍琪。

  為了逼供,葉以菱這時候和溫婉柔站同一陣線。

  「討厭!」藍琪嬌嗔萬分,但她一點也不在意同學的嘲弄,只想知道個性最男性化的溫婉柔是如何擒住冷面酷哥?

  「婉柔,人家好想知道你跟那個酷哥的風流韻事,快點告訴人家嘛,拜託!」藍琪懇求著。

  「是呀!你都被人家吃了,他到底要不要負責?不負責的話你可以告他始亂終棄!」

  視男人為低等動物的葉以菱,向來對他們嗤之以鼻,因此不會把他們想得太美好。

  「快說嘛,人家想聽你們浪漫的戀愛史!」藍琪拉著溫婉柔一臉期待。

  「是呀,快說,萬一你的酷哥總裁不娶你,我們才可以為你討回公道!」葉以菱也真誠的附和,親熱的拉住溫婉柔的右手。

  「你們幹嘛那麼八卦?」左右被扯住的溫婉柔垮著臉,一個頭兩個大,苦在心裡口難開。

  但為了杜絕這兩個八卦女的糾纏,看來她只好編一些美麗浪漫的故事,免得讓她們知道她竟淪為嚴皓天的情婦!


  「為什麼『益大』會被捷足先登?」

  冷眼看著會議桌旁的主管人員,嚴皓天蹙著眉責問嚴氏企業首件失利的投資方案。

  「報告總裁,『益大』本來對我們提出的投資案很滿意,不管是我們提供的軟體、硬體方面和營余分配,『益大』都沒意見,可是哪知跑出一家條件比我們嚴氏還好的程咬金,所以就……」

  負責此項業務專案的李經理滿頭大汗的解釋,他害怕總裁一怒之下裁撤他所屬的部門,惶恐—的他投了個求救的目光給江烈,然而江烈回給他的是愛莫能助,所以他更是急得冒冷汗。

  「被人搶了業務還不知道對手是誰?」

  嚴皓天非常不滿李經理韻說詞,但他仍然面無表情冷酷以對,只是以譴責的銳利目光掃視著他。

  「總裁,我們嚴氏企業本來就勝券在握,是那家剛竄起的『凱達』太瞭解我們公司的作業方式,還有公司營運的底線,我們才會大意失荊州。

  饒是公司元老的李經理,見了嚴皓天那嚴厲的目光也會緊張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的部門人員洩密?」嚴皓天投以更苛責的目光。

  「不、不是!」李經理恨不得收回剛剛不經大腦的回答,「我保證我的部門人員絕不會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天啊!他簡直是在總裁面前自找麻煩。

  嚴皓天的唇角浮現譏諷之色。

  「不管公司內部有沒有商業間諜,關於『益大』的案子,你好好檢討失敗的關鍵,三天之後給我一個書面報告。還有,希望以後李經理經手的案子,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是……是的,總裁!」

  傻眼的李經理沒想到冷面總裁會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放下心的他感激的離開會議室。

  「找幾個名目將林凱以前的跟班調至總務部,如果有不服的人就裁了他!」沉思了半晌,嚴皓天才緩緩的開口吩咐江烈。

  「大刀闊斧了,總裁?」江烈吹了聲口哨。

  「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既然有人在嚴氏企業待得不耐煩,我何必客氣?」點起煙,嚴皓天冷笑。

  「是,總裁。」江烈恭敬地回答。

  他實在佩服總裁能容忍那些叛徒到現在,要是換了他,早就把他們跟林凱一起開除。

  「還有,盯著『凱達』,林凱有什麼動作隨時回報!」吩咐完,嚴皓天便轉過旋轉椅面對窗外的藍天,眼眸中淨是深沉之色。

  林凱這隻老狐狸自以為打了場勝戰,「益大」的案子只是要誘出重出江湖的他和公司的內奸而已。

  只要嚴皓天在嚴氏企業的一天,他倒要看看林凱或者有誰有那個能耐在商場上扳倒他?



第八章

  溫存後嚴皓天照例霸住溫婉柔的嬌軀,纏住她的手腳,但今夜的她沒心情和他在餘韻中再纏綿一次。

  「明晚有個宴會,你跟我去。」嚴皓天不悅的看著套上睡衣的溫婉柔。

  「不要!」什麼嘛,要人陪他去參加宴會,口氣好像在指使下人!於是,斜眼睨他的溫婉柔乾脆給他二個字。

  常在愛恨交加情緒中掙扎的她,今晚也不例外,每每想到自己是嚴皓天的情婦,總是陷人愛或恨的矛盾裡。

  「不要?」嚴皓天挑了挑眉,瞅著他桀驚不馴的情婦。「小婉柔,你確定沒有說錯話?」他冷聲道。

  知道冷言冷語是他發怒的前兆,溫婉柔才緩了緩倔傲的神色。

  「呃……特別護士打電話跟我說,我老爸的病情大有起色,所以……我要回家看他老人家。」

  她佯裝柔順,畢竟說謊的人總不能太盛氣凌人,對吧?

  「你可以下午去。」橫臥在床以右手肘撐著身軀的嚴皓天,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她面前裸露。

  「好久沒回家,我想多陪陪他老人家。」

  其實她是和藍琪相約至婦產科,藍琪做產檢,而她則是偷偷的去拿避孕藥。

  「你不是前天才回去?」嚴皓天對她的行動瞭若指掌。

  「你怎麼知道?咦,你監視我?」粗線條的她現在才曉得。

  「你是我的情婦,當然隨時得讓我找得到人。」嚴皓天不否認。

  溫克強被殺害的案件,警方至今尚未破案,所以為了溫婉柔的安危,他便找人私下保護她,可是不善於表達心意的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將關心隱藏在譴責底下。

  「你太過分了!」溫婉柔大大的不滿。

  「別忘了你的身份。」嚴皓天覺得她不知好歹。

  一聽到他刺耳的語調,!向來脾氣火爆的溫婉柔,生起氣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嚴皓天,我是人耶,不是你養的阿貓阿狗,你憑什麼處處限制我的行動,還派人監視我?」

  「憑我是你的主人。」嚴皓天平板的陳述,並認為她小題大做,胡亂發脾氣。

  再聽他令人火大到極點的霸道言詞,溫婉柔簡直氣急敗壞,她霸道的跨在他身上,兩手抵在他肩膀開罵。

  「你是我的主人?我還女奴、下人哩!」顧著生氣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已露出大片的酥胸供他養眼。

  「你不是下人、女奴,你是我的情婦。」瞇著眼盯著眼前迷人的美景,嚴皓天才慢條斯理的糾正她的說法。

  「媽的,算你狠!好,既然我是你的情婦,那……你就是我的姦夫!」耶,不對呀,她又不是淫婦,怎麼會有姦夫?「我更正,我是你的情婦,那你就是我的情夫!」媽的,都是他害她氣得腦筋差點變笨!

  執意在言詞上打轉的溫婉柔,硬是不願讓嚴皓天佔上風,更不讓他抬高身價冠上「主人」這二字。

  「情夫,你聽清楚,你是我的情夫!」替他標上了同等地位,溫婉柔氣沖沖的圍著被子下床。

  「你去哪?」讓她發完飆的嚴皓天勾住她的手。

  「本小姐我不高興,不跟你睡行不行?」甩開他的手,溫婉柔非常的堅持,態度驕傲得像只孔雀。

  「不行!」

  嚴皓天可以容忍她潑辣的發飆,或無傷大雅的使性子,但就是不容許她離開他的身邊,於是不顧赤裸的他,下了床連人帶被的將她抱回床上。

  「喂,你控制我的人身自由,小心我告你!」橫臥在他臂膀,懸在半空中的溫婉柔蠻橫的抗議。

  「請便,我的情婦,如果你不懂法律程序,我可以替你請專業律師。」

  放她在床上的專屬位置,嚴皓天不客氣的疊至在她軟玉溫香的嬌軀上。

  嚴皓天明白床上是他們慾火的軍事戰區,只要他們肌膚相觸便燃起火花,總之他們之間引爆的火花,往往一發不可收拾。

  當然,今晚戰得如火如荼的他們也不例外,因為他們的熱情都旗鼓相當,甚至比以往更有過之而不及。

  「媽的!嚴皓天,你別……」太過分!

  溫婉柔想罵嚴皓天的字彙,被他全數吞下。

  忍不住搖著螓首的溫婉柔,幾乎擋不住他熱情的攻勢,慾火被點燃的她也只好跟他一起投入在情海中。

  媽的!她這次好像輸了,徹底的輸在他的撩撥中!

  看來她的堅持又敗在嚴皓天的惡劣、霸道中,但沒關係,過了今夜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以及更多的明天,她一定會堅持所有的看法!


  不甩嚴皓天耳提面命似的警告,溫婉柔還是瞞著他,偷偷的與藍琪到知名的私人產科診所,而原本不克前來的沈逸也跟來湊熱鬧,當然,兩個女人多了一個開車司機也樂得輕鬆。

  「不用送我,你還是快載著這個走路都快走不穩的孕婦回家吧!」慍惋柔彎著腰對車內的沈氏夫婦說道。

  做完所有的檢查,她婉拒沈逸的好意,不想搭便車做超級大燈泡。

  「臭婉柔,人家只不過是懷了雙胞胎,你就說人家走路不穩!你以後就別懷孕,到時候看我怎麼笑你?」車內的藍琪大發嬌嗔。

  「神經!我會懷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剛剛拿什麼藥?」溫婉柔給了她一記白癡的眼神。

  「這樣好嗎?你的酷總裁不會生氣嗎?」身為她閨中好友的藍琪不禁為溫婉柔深感擔心,於是探出車窗靠在她耳旁小聲的問道。

  如果是她背著沈逸偷偷吃避孕藥,沈逸一定會火冒三丈,所以她認為嚴皓天一定也會如此。

  而藍琪明白溫婉柔所有的苦衷,也明白她為何會淪為嚴皓天的情婦,但根據旁敲側擊,藍琪認為嚴皓天應該不像溫婉柔所形容的冷酷無情,至少他應該是喜歡溫婉柔,否則不會為她還了那麼多的債務,並容忍她嗆辣、衝動無人能比的火爆脾氣。

  「管他的,他又不是我的誰!」溫婉柔不屑的嗤哼。

  「婉柔,你別任性了。」藍琪中肯的勸她。

  「別說了,孕婦!」溫婉柔不想聽柔性勸說,「沈逸快把你老婆載回家,免得我耳朵癢,癢得煩死人了!」她催促駕駛座一臉為妻是從的司機。

  「好啊!她累了一天,也該回去睡午覺。」為了寶貝嬌妻和未出世的胎兒,沈逸和溫婉柔可是站在同一陣線,於是對著她揮揮手便發動車子往家的方向駛去。

  「人家還沒跟婉柔說完話……」

  溫婉柔聽著藍琪臨去的埋怨,心頭酸酸的她不禁搖頭失笑。

  倘若嚴皓天對她有沈逸對藍琪妁十分之一的愛意和體貼,不知該有多好,不過那可能是只有土星撞地球才有可能發生的事吧?

  低著頭胡思亂想的溫婉柔,想著、想著眼眶不禁紅了起來,直到她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她才恢復剽悍準備罵人。

  「上車!」一臉不悅的嚴皓天將她帶到黑色賓士車旁。

  「你跟蹤我?」做壞事被人當場逮著,溫婉柔也不敢太過囂張。

  「進去!」

  「進去就進去。」

  同樣臭著一張臉的溫婉柔還是坐進了賓士車,「原來你今天沒開白色靈車,難怪我會被你堵到!」她嘀嘀咕咕的埋怨。

  就說嘛,從出門到現在,她不時的眼觀八方,就是沒看到他那台加長型的白色靈車尾隨跟蹤,所以才會放寬心和藍琪出去。

  嚴皓天深呼了幾口氣,兩手握著方向盤不動,控制自己不要對她發脾氣。「那台不是靈車,還有你為什麼不聽話?」他還是沒告訴溫婉柔,跟蹤她的不是江烈,而是他雇的保鏢。

  「你說不是靈車就不是嘛。」反正她認為是就算數。「你很過分哦,憑什麼跟蹤我?」

  他以為只有他會火大,難道她就不會嗎?

  「昨夜不是告訴你了!」嚴皓天冷著聲,「你到婦產科做什麼?你……懷孕了?」迫切知道一切的他,暫時放下怒氣,原諒她背著他偷偷到診所的事實。

  「我哪有!」她又不是瘋了,會讓自己傻傻的未婚懷孕。

  「你……不舒服?」聽到這消息,嚴皓天心中有股失望和遺憾。

  「沒有啊!」她身強力壯,精神好得不得了。

  「你到婦產科做什麼?」嚴皓天已猜到幾分,方才壓下的怒氣又竄了上來,伸手想打開她的背包解開他的猜測。

  瞧了瞧嚴皓天說變就變的臉色,溫婉柔怎麼可能就範,「喂,你別亂翻我的包包!」和嚴皓天搶了老半天,她還是敵不過他的蠻力。

  「你吃避孕藥,你不要懷我的孩子?」一把捏碎藥袋的嚴皓天,眸中燃著熊熊的怒火,森冷的抓住她。

  「我為什麼要懷?我才不要生下私生子,讓我的孩子一輩子抬不頭來!」這是誰的錯?媽的!還敢凶她?

  「你!」嚴皓天眼神複雜的瞅著怒目相向的溫婉柔,一時之間,挫敗充斥在他心中,他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比較多。

  「我怎樣?我又沒說錯!」用力的掙脫開嚴皓天的鉗制,不甘心的溫婉柔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老公,我幹嘛沒事生個小孩給他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她喃喃自語。

  「不准你吃避孕藥!」

  拿著那包被他捏爛的藥包,嚴皓天沉著聲發動車子,而他也決定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溫婉柔懷孕,然後娶她,讓她和小孩永遠的跟著他,冠上他的姓氏。

  「我偏要!」溫婉柔的強勢一點也不輸他。

  「這賬等晚上宴會回來再算,我先戴你去買晚禮服。」心思有了轉變,嚴皓天的臉色也不再那麼難看。

  「不是跟你說不要去了嗎?」溫婉柔固執了起來。

  她以什麼身份跟他出席,情婦、未婚妻還是女朋友?她才不要讓她的親朋好友知道她是嚴皓天的情婦,那豈不是丟臉丟到太平洋?

  「由不得你!」嚴皓天看著路況,看也沒看她一眼。

  「我偏不去,看你能拿我怎樣?」她喊道。

  「是嗎?」嚴皓天嗤哼了聲,誰輸誰贏今晚見分曉。

  自信滿滿的他,不相信自己制不了一個任性如孩童的女子。


  溫婉柔再次敗在嚴皓天之下,她還是和他如期出席宴會。

  但心不甘情不願的她卻和他保持距離,彷彿跟嚴皓天走在一塊是奇恥大辱似的。

  「過來這裡!」嚴皓天昂首闊步進了會場,發現溫婉柔又藉機離他至少十步之遠。

  「不要!」既來之卻不安之的溫婉柔仍然耍著性子。

  「真拿你沒辦法。」嚴皓天搖搖頭,以少有的耐心上前牽住她的手,打算將她正式介紹給社交界認識。

  「你儘管和你的朋友聊天,我要去吃東西啦!」已找不到借口的她,只好指著不遠處的一排美食當理由。

  「等會兒再吃。」知她莫若他,他會看不出來她所玩的把戲。

  「我很餓!」為了加強真實性,溫婉柔隨手拿了杯雞尾酒,還拿了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回家後,我會餵飽你。」不容她再做怪,嚴皓天拿下她手中的餐盤。

  「我是餓了,不是飢渴!」真討厭!大庭廣眾下說那麼曖昧的話,虧他還是大老闆,他羞不羞人啊?

  「都一樣,我會在餐桌或床上餵飽你,不會讓你餓著。」嚴皓天難得展現幽默,「現在,跟我去認識幾個同行,這些人是我生意上常往來的夥伴。」

  嚴皓天這個舉動,無疑是宣告溫婉柔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可惜遲鈍她領悟不出來。

  「你要我去,我就要去?那這樣我算什麼,太便宜你了。」不解風情的溫婉柔俏臉一沉,神色異常鐵青。

  「你非得跟我去不可!」習慣對人發號施今的嚴皓天,在感情上同樣也用霸道的手法。

  「身份低微卑下的我,不想見你的夥伴可不可以?」捺不住性子的她,索性挑明說出心結。

  「別無理取鬧,溫婉柔!」

  「你才別鬧了,嚴皓天……」

  眾目睽睽之下,溫婉柔跟他又槓上了,許多科技界同業和媒體記者紛紛投以注目禮,有的甚至還補捉他們吵嘴的精彩鏡頭。

  「有話好說嘛,嚴總裁!女人嘛,哄哄她,多讓她一點就是了!」

  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難分軒輊時,嬌柔嫵媚的聲音硬是在他們之間插了一腳,而這媚得讓男人魂都飛掉的聲音,讓溫婉柔到死也忘不了。

  「李丹琦,你這只騷狐狸,竟然敢出現在我面前!我要將你繩之以法,替我老爸報仇!」溫婉柔大喜,以為找到謀害她老爸溫克強的涉案人。

  「小姐,恐怕你認錯人了吧?」嘟著紅唇,嫵媚至極的女人眨眨迷惑的雙眼。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溫婉柔越來越不肯定。

  耶,不對呀!明明是李丹琦的聲音和好詐妖邪的眼眸,可是怎麼五官臉龐卻走了樣?

  「你真的認錯人了,小姐!我的名字叫莎莉,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女人再次聲明。

  「不可能,你分明就是騷貨李丹琦!哦,我曉得了,你一定是去整容!」溫婉柔自作聰明,但這次卻蒙對了。

  整過容的李丹琦閃過一絲害怕,「嚴總裁,你評評理!我只是好心好意來勸架你看,這小姐認錯人就算了,還不分有紅皂白的污辱人?要不是主辦人是我的好朋友,誰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她非常後悔聽了情人林凱的話,前來科技菁英聚集的宴會探探消息、撈點商機,而嚴皓天當然也是她鎖定的目標,豈料卻被那精得像鬼的臭丫頭破壞。

  「婉柔!」嚴皓天並沒有刻意的阻止,他只是以深沉銳利的目光盯住二人。

  「狐狸精,你對他發嗲也沒用,你想發嗲就到警察局發個夠!」怒火中燒的溫婉柔才不管有多少人看她,拉了李丹琦就往外衝。

  「我是主辦人的好友,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看主辦人是你的床友吧?哼,跟我到警察局去!」

  「嚴總裁,你管管你的朋友啊!」李丹琦訝異溫婉柔料事如神,所以她的聲音也露出了些許惶恐。

  「婉柔,放開這位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

  終於,嚴皓天出手解圍,李丹琦趁勢躲進他的懷裡。

  「嚴皓天,這件事你別管!」看著最愛的男人護著跟她有不共戴天這仇的狐狸精,溫婉柔哪忍得住心中的怒氣。

  「婉柔,你別衝動,快向莎莉小姐道歉!」意外的,嚴皓天卻戶著李丹琦。

  「把她交給我,嚴、皓、天!」溫婉柔氣得咬牙切齒。

  以為自己媚惑了嚴皓天,李丹琦更是將穿著薄如蟬翼的身子偎向他。

  「嚴總裁,你的朋友好凶哦,我真的好怕她……」演技極好的李丹琦靠在他肩膀上啜泣。

  「媽的!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離我的男人遠一點!」吃醋向溫婉柔,瞇著眼看著整個人貼住嚴皓天的李丹琦,恨不得打也幾巴掌。

  而醋意橫生的她,只顧著想如何修理李丹琦卻沒看見嚴告天揚著得意的眉,和眸中閃過的笑意。

  「誰是你的男人?嚴總裁會看上這麼凶悍的女人?」

  得知這個消息,李丹琦感到傷心,她看得上的獵物竟然是溫婉柔這個臭丫頭的男人,那麼她該用何種方法才能色誘嚴皓天?

  「媽的!你說我凶悍?你大概還沒見過我是怎麼的凶悍法!」憤恨難消的溫婉柔直盯她緊黏著嚴皓天的礙眼雙峰。

  溫婉柔知道沒證據的她動不了李丹琦,所以難有整整李丹琦才能平息她胸中的怒火。

  「嚴總裁,你看她啦……」聽了溫婉柔的威脅,李丹琦更裝得柔弱。

  「媽的!你要大家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怒氣衝天的溫婉柔嘴邊漾著奸笑,拿起桌邊的雞尾酒,故意在眾目睽睽下倒進她乳溝深陷的衣服中。

  「啊!你這個女人怎堅這樣?」李丹琦掩著胸尖叫,紅色的酒汁讓她沒穿胸衣的兩點差不多全都露了。

  「溫婉柔,你太胡鬧了,快向莎莉小姐道歉!」在眾人的抽氣聲中,嚴皓天體貼的脫下外套讓李丹琦披上。

  「道歉?嚴皓天,你竟叫我跟一個殺我老爸的狐狸精道歉?告訴你,我辦不到!」

  夾雜著受傷、羞辱、愛恨和憤怒的複雜情緒,氣紅眼的溫婉柔推開圍觀的眾人跑開。

  她發誓,她會找到莎莉就是李丹琦的證據,親手抓住她,並將她繩之以法!
作者: 無忻    時間: 2008-12-30 11:17 PM

第九章

  砰的開門聲,讓渾身酒味的嚴皓天抬起頭,在宴會火爆演出的溫婉柔,遊蕩了一整晚,終於記得回來。

  「回來了?」

  瞄了瞄牆上已快十二點的時鐘,嚴皓天皺著眉頭問道。

  從溫婉柔怒氣沖沖的奔出宴會起,他便吩咐保鏢在她不會發現的情況下,亦步亦趨的保護她,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失蹤的她在PUB喝了一整晚的悶酒,還打了一個前來搭訕不長眼的男人一頓!

  「李丹琦那隻狐狸精呢,叫她給我滾出來!」趕回來捉姦的溫婉柔瞇著眼盯著房間四周,「莫非……你們……辦好事了?」早知道,她就不在PUB喝那麼多酒,要不然她就可以捉姦在床,痛扁背叛她的狗男女。

  「你的幻想力太豐富了,我跟莎莉小姐投有任何瓜葛。」她的表現像個妒婦。

  溫婉柔聞言鬆了一口氣,被子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睡過的痕跡。

  「告訴你,我不會讓那隻狐狸精有勾引你的機會,傻瓜!」甩下皮包隨意丟至大床,溫婉柔給了他一記別癡心妄想的眼神。

  她真的很生氣,她氣嚴皓天的花心、他的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還有他對她的莫不關心,連她賭氣離開會場演出失蹤記,也不見他假意的來尋找她一下!

  所以這種窩囊氣教她怎麼嚥得下?因此,懊惱萬分的她才決定撇開自尊面子,忍著心痛回來捉姦,誰知卻沒看到該看到的噁心場面!

  「那也要看看莎莉有沒有這種本事?」嚴皓天淡淡一說,不想把已進行的事告訴溫婉柔,免得衝動的她弄巧成拙。

  宴會之後,他已派江烈去查莎莉的底細,所以她是不是李丹琦不久之後就會見分曉。

  「她不是莎莉,她是專門勾引男人,害我老爸中風受傷的狐狸精李丹琦!」溫婉柔覺得和他雞同鴨講。

  「你對莎莉有偏見,還是……吃醋?」嚴皓天看她跳腳的模樣,不禁莞爾。

  被人猜中心事,溫婉柔惱羞成怒。

  「鬼才會……吃醋!我是怕你像我老爸被她色誘,著了她的道才警告你,才不是吃什麼鬼醋!反正……她是李丹琦沒錯,我絕對不會看走眼的!」她紅著臉矢口否認,但酸酸的醋意還充塞在言談間。

  可嚴皓天也不戳破她的謊言,因為他喜愛極了她這個愛說謊卻又衝動鹵莽的吃醋鬼。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現在你氣消了沒??瞥了瞥妒火中燒的她,嚴皓天心情愉悅極了。

  嚴皓天不把溫婉柔的怒氣當成一回事,反而若無其事的脫掉西裝、拉掉領帶,再把絲質襯衫脫掉,彷彿眼前快七竅生煙的她是個透明人。

  「還沒!」

  悻悻然的她,差點用他那一條解下的領帶勒死他。

  「我警告你,在我做你情婦的這段時間,你可別背著我跟別的女人有一腿,特別是李丹琦那隻狐狸精!」

  「你的言下之意是除了她之外,其他女人你都可以接受?」

  「才不是!」如青天霹靂的溫婉柔細想他的話中話。

  嚴皓天的意思……是要終止他們的關係?不行,她不會讓這佔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得逞,她溫婉柔絕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女人,只有她拋棄嚴皓天的份,嚴皓天想拋棄她?哼,想都別想!

  「你確定?」

  脫下長褲,嚴皓天瞄了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溫婉柔一眼然而進了浴室的他意外發現,不愛當銀屁蟲的溫婉柔也跟了進來,還出乎意料之外的幫他放了一缸洗澡水。

  「廢話!」她毫不忸怩的看著浴缸內赤裸的強健體魄。

  「別逾越情婦的份際。」竊笑在心的嚴皓天拿了條沐浴巾給她。

  「我不管!你要是敢沾染別的女人,咱們就走著瞧!」猶豫幾秒鐘,溫婉柔僵著臉接下沐浴巾。

  媽的!他當她是菲傭還是賓妹,居然要她替他洗澡?哼,算了,看在他沒跟那隻狐狸精有一腿的分上,她就大人有大量幫他擦擦背好了。

  「是嗎?」嚴皓天眼中含笑睨著她線條不甚柔和的俏臉。

  「喂,別以為我虛張聲勢!我說到做到!」他敢作怪,她就先剝了他一層皮。

  「真的?」

  嚴皓天大刺刺的享受她的服務,聲音也因舒服而變得粗嗄。

  「我沒開玩笑,你要是敢背著我跟別的女人有一腿,別怪我喀喳掉你!」晚禮服濕了大半的溫婉柔做了個男人都會害怕的凶悍手勢。

  「這樣的話你會不幸福,你捨得?」出其不意,他拉了她進了浴缸。

  「你真的很討厭……」半趴在嚴皓天身上的溫婉柔難得嬌羞,羞澀的手指在他胸上畫圈圈。「你怎麼沒問我整晚去哪裡?」她不敢迎視他銳利的目光。

  其實,她想問的是,他到底關不關心她?怎麼一整晚不見,他好像也一副無所謂的死樣子。

  「你還能去哪兒?」為了自己的福利,嚴皓天乾脆剝了她礙眼的禮服,兩手也覆在他最喜愛的豐滿上撫揉。

  他知道生活單純不愛逛街胡亂血拼的溫婉柔,除了愛和幾個好友相聚還有說粗話、偶爾再喝個悶酒打打人之外,幾乎也沒什麼不良嗜好,所以那麼簡單的她有什麼好問?

  「嚴皓天……你別太得意……」溫婉柔細細呻吟,「你就不怕……我給你戴綠帽?」媽的!活像她沒人要似的,改天他再惹她不爽,她就送幾頂綠帽給他戴戴!

  「你不會的。」知道她已漸漸陷入欲潮中,嚴皓天的手滑入她神秘的敏感地帶撩撥,讓她為他輕顫。

  「你……就那麼肯定?」溫婉柔不甘心的咬了他臉頰一口。

  媽的!難道跟了他之後,她就變得沒行情?

  「世上除了我之外,你根本無法找到會讓你欲仙欲死,又能如此包容你的男人!」自信的男人不須無聊的肯定和確定!

  「胡說……是你說顛倒了……」快要讓嚴皓天挑情撩撥到失聲尖叫的溫婉柔,仍然忿忿不平。

  「你……何不試試?」他的女人真是與眾不同,驕傲的令他無時無刻都想馴服她。

  因此,同樣也快被慾火吞噬的嚴皓天,讓自己和她緊緊的結合,用熱情如火的歡愉讓她臣服。

  他相信溫婉柔會明白,唯有他才是和她旗鼓相當最速配的情人!


  「該死的嚴皓天!」憤怒的林凱重重的拍了桌子一掌,一張臉也因生氣而漲得通紅。

  想在商界好好東山再起的他,不但沒搶到嚴氏企業的訂單,連原本支持他的客戶也因忌憚嚴皓天的關係而紛紛流失,業務嚴重受創致使他所經營的凱達企業面臨倒閉的危機。

  「別氣,氣壞身體多劃不來?」望著情人氣怒難消,李丹琦擔心不已。

  輸不起的林凱,將苗頭指向她。「都是你,一點小事也辦不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怎麼可以怪我?是你自己沒本事拿下合約,竟然怪我?」李丹琦不平。

  「不怪你,怪誰?白白被人睡了還拿不到半張合約,我看我們就等著喝西北風好了!」沒種的他,竟然要自己的女人出賣肉體換取合約。

  「阿凱……你!」為了情人林凱,李丹琦也很委屆。

  當初,為了和林凱私奔,她不僅背負著謀殺溫克強的罪名,甚至不惜盜走他僅有的財產,跟林凱遠走他鄉。

  豈知嗜賭成性的林凱不但把她的棺材本輸光,還背了巨債,但愛林凱如昔的她,為了替林凱還錢並東山再起,她狠心的整了容,鋌而走險持假護照入境台灣,周旋在商界富豪中替林凱撈點商機。

  她真的沒想到林凱反倒怪罪她的不是!

  「本來霖華電子的陳董答應合資,哪知道被溫婉柔那瘋丫頭一鬧,陳董對我說的話也質疑了!」她不想在他氣頭上時吵架。

  從不知反省自己的林凱,卻振振有辭。「誰教你那麼笨,那麼快就去打草驚蛇!」他將一切歸咎於她。

  「是你要我多接近嚴皓天,誰曉得那瘋丫頭眼睛那麼厲害?」她無法忍受情人的污蔑。

  「嚴皓天不是一般人物,哪是你三言兩語就唬弄得過去?我看,公司這幾個月接不到訂單八成是跟這件事有關!」林凱非常的肯定。

  「你是說我們的事都露了餡?那……我們會不會被條子逮到?」李丹琦開始感到害怕。

  「這就是我所擔心的。」林凱皺著臉。

  「阿凱,我不要被抓坐牢,我們快離開台灣!」她急得快哭了。

  「我們當然得離開台灣,但得等我再撈一票。」林凱倒沒她那麼緊張。

  「你千萬別再殺人,阿凱……」李丹琦不要他一錯再錯。

  「那就要看嚴皓天付錢爽不爽快!」心機沉重的林凱已想出撈錢的最快方法。

  反正財力雄厚的嚴皓天,富有得一輩子也花不完,他只不過向他拿點錢來用用而已,不是嗎?


  做了嚴皓天的情婦後,溫婉柔悟出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她願意相信,男人的野性來自色性,而這道理的最佳證明和最佳代表人,非嚴皓天莫屬!

  為什麼她可以如此肯定呢?

  因為好色霸道的嚴皓天就只會在床上欺負她,薄情寡義的他非但沒幫她查尋李丹琦的線索,還壞透得要她不可鹵莽妄動!

  想想看,不是普通泛泛之輩的她,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話?

  再者俗語不是說,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所以,靠男人那就不必說了!

  而像她這麼冰雪聰明的女子就不會靠男人,處處受人所限,花幾個錢請徵信社來追蹤李丹琦不就結了,何必要仰人鼻息看嚴皓天的臉色?

  瞧瞧現在,她不就跟蹤到了那隻狐狸精,從她早上到現在做了什麼事和什麼人有過接觸,她都一一記錄下,甚至還偷偷拍了照片!

  所以說嘛,只要她出馬,再亂、再大的事還不是一切搞定!

  「別來無恙,李丹琦?」

  見李丹琦轉進一條巷子,推敲也是該揭穿她狐狸尾巴的時候,溫婉柔揚著得意非凡的笑容堵住她的去路。

  「溫小姐……」李丹琦捂著唇面露倉惶,滿手的購物袋也跟著落下地。

  「多日沒見,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禮貌?」哼,扮柔弱對她是沒用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故意引君人甕的李丹琦瞄著四周,看看有無賺雜人等注意她們。

  「哼!別在我面前裝蒜,你那一套狐媚工夫對我起不了作用!」見到她害怕,溫婉柔心情愉悅極了。

  「溫小姐……請讓讓……我還趕著去辦事。」李丹琦緊張的看看表,並瞇著眼看看巷子四周,她暗暗祈禱林凱快點到來。

  溫婉柔以為自己讓她害怕了,「你這女人除了瘋狂血拼、不要命的瘦身保養張開腿誘惑男人之外,還會有什麼正經事好辦?」哼!她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李丹琦。

  跟蹤了李丹琦一天,原以為她會做些比較有建設性的事,哪知她除了保養、瘦身美容之外,還是瘋狂血拼!

  唉,狗改不了吃屎!

  「你……跟蹤我?」她佯裝驚訝。

  「憑你也配讓本小姐跟蹤?我是要替我戴了綠帽的老爸討回公道,請你去吃吃牢飯,看看他的病情會不會有起色?」

  想起她至今仍無法言語、行動不便的老爸,溫婉柔心中所有的憤怒湧了上來。

  「你……父親怎麼了?」她問,但也等於間接的承認自己就是李丹琦。

  「拜你和你的姦夫所賜,我老爸成了半死的植物人,這消息你聽了可滿意?」媽的!她沒一腳踹死她,她還敢問!

  「我……」李丹琦瞠目結舌,詫異的說不出話來。

  林凱真的出手太狠了,竟讓意氣風發的溫克強成了廢人,苟延殘喘的在病床上過完下半生。

  「怎麼,你這蛇蠍毒婦也會良心不安?」她不相信李丹琦會如此的善良。

  「不是這樣……」李丹琦搖搖頭否認。

  當初,她只想拿錢不想橫生是非,是溫克強一再相逼,甚至想和她及林凱同歸於盡,所以在雙方糾纏中林凱才誤殺了溫克強,一切都是溫克強咎由自取,跟她無關呀!

  「我不想聽你假惺惺說廢話,跟我走,跟我到警察局投案!」氣呼呼的溫婉柔拉了她就走。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李丹琦死命抵抗,暗叫不妙,惱怒的她氣該出現的林凱,怎麼還不出現!

  「你不要也得要!」她溫婉柔若無法替天行道,她就不姓溫!

  在她們拉扯間,一道壯碩的人影堵住她們。「臭丫頭,想抓我的女人,是不是得先問過我?」

  噙著陰狠,林凱睨著他價值上億的肉票,只有不知所以然的溫婉柔還愣愣的看著陌生的程咬金!


  「總裁,霖華電子陳董和碩果科技楊董已撤銷和『凱達』的訂單,而之前所談的合資案也一併取消。」

  江烈在總裁辦公室對嚴皓天做著簡報。

  「嗯,還有更精彩的?」嚴皓天從堆積如山的公文中抬眼。

  「『凱達』融資往來的三家銀行,巳縮減融資額度,其中有兩家銀行還有抽銀根的舉動!」

  「『凱達』現在不就是空殼子?」

  「『凱達』不只是空殼子,據調查林凱和李丹琦應該是山窮水盡借貸度日。」

  「很好,該是給他們痛痛一擊,讓他們這對鴛鴦大盜進牢獄的時候!」嚴皓天對這消息滿意極了。

  「是,總裁。」江烈恭敬的點頭。

  而在江烈欲轉身去執行任務時,他的手機卻響了,謹慎的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才接了電話,但聽了幾秒鐘之後,他臉色也越來越沉重。

  「總裁,不好了!溫小姐被林凱抓了!」按下結束通話鍵,江烈急忙的告訴嚴皓天。

  「該死的!這些人是怎麼辦事的?」嚴皓天心一震,憤怒的拍辦公桌,而他指的這些人即是江烈請來私下保護溫婉柔的保鏢。

  「都是我辦事不力……」江烈自責。

  「現在不是論過錯的時候!如果我沒猜錯,林凱抓婉柔的動機不外是向我勒索巨款!」嚴皓天皺著眉推測。

  一心將林凱逼至死角的他,卻忘了狗急也會跳牆,人被逼急了,什麼狠事也做的出來的道理!

  在他們二人研究應變對策時,突然,嚴皓天桌上的專線響起,而猜測是誰打來的他按下了錄音鍵。

  「我是嚴皓天!」他說。

  (好久沒聽到嚴總的聲音,嚴總還是跟以前一樣酷!)電話另一頭響起虛偽的聲音。

  「林凱,你該不是來電話家常吧?」擔心溫婉柔安危的嚴皓天不客氣的回道。

  (知我莫若嚴總裁啊!)林凱傳來幾聲佞笑。

  「說吧!你要怎麼樣才會放了婉柔?」嚴皓天開門見山道。

  (總裁斷了我所有的財路,當然得花點代價是吧?)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多少錢才會放人?」

  (五百萬美金,二個子兒都不能少!還有不能報警,否則嚴總裁就等著替你的女人收屍吧!)林凱掛了電話。

  「總裁,情形如何?」江烈緊張的問道。

  「替我聯絡你以前的弟兄,盡快查出那個人渣的藏身之處!」他和江烈年少時代曾混過幫派,而他知道江烈現在仍和以前的弟兄有聯絡。

  「總裁,你該不會……」想以暴制暴?江烈一臉訝異。

  「沒錯,我要以暴制暴!」他點頭。

  嚴皓天無視江烈的震驚,因為一刻也無法等待的他,不願有失去溫婉柔的機會發生!



第十章

  被李丹琦和林凱囚禁的溫婉柔,非但沒有一絲懦弱,反而咬牙切齒的瞪著在她眼前和林凱打情罵俏的李丹琦。

  「人家好怕哦,你看,這臭丫頭在瞪我!」

  「怕什麼?她手不能動、話不能說,你怕她做什麼?」

  林凱將手伸進李丹琦領口內,搓揉她豐滿的渾圓,另一手伸進她裙擺中逗弄,故意表演現場的春宮秀給溫婉柔看。

  「晤……」我要砍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口被膠帶封住,雙手被繩子綁住的溫婉柔,再有天大的怒氣也只能咿咿呀呀的表達憤怒。

  「臭丫頭,我在溫家時,你可是讓我吃足排頭!不過看在你老頭的份上,我才沒把你賞給手下玩弄,你不感激不打緊,拿那什麼眼光瞪我?」

  「唔……」騷狐狸,臭狐狸精,我要宰了你!

  還是不能發出任何怒罵聲音的溫婉柔,只能氣憤的踢動雙腿,咿咿呀呀的瞪著害她老爸受傷中風的壞女人。

  「看你可憐,我就替你鬆了口。」

  扭腰擺臀的李丹琦走了上前,不懷好意的她,故意用力的撕掉溫婉柔嘴上的膠帶,刷的一聲,讓她連唇邊的汗毛也被撕了下來。

  「媽的!你這惡毒的女人!」痛得齜牙咧嘴的溫婉柔氣得破口大罵。「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快放了我!」她罵著眼前陌生的男人,並不曉得他就是殺害溫克強的林凱。

  「喲,罵人了?真是好心沒好報!」李丹琦故作驚訝。

  「我豈止要罵你,我還要殺了你還有你的姘夫,替我老爸報仇!」受鉗制的溫婉柔氣得咬牙切齒。

  「那死老頭受傷是咎由自取,誰救他先拿刀殺人,殺人不成反被人捅了一刀,還腦血管破裂中風!」李丹琦擻得一千二淨。

  「你還有臉說?我老爸再有天大的不是,他還不是寵了你十年?結果你居然串通你的姘夫謀財害命?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和你的姘夫會有報應的!」

  「臭丫頭,警告你別太過分,要不然有你排頭吃!」

  「別跟這個瘋女人一般見識,反正她再怎麼火大,也不能拿我們如何!我們還是趁嚴皓天沒來之前來樂一樂吧,寶貝!」林凱朝李丹琦招招手。

  「唉!真便宜你了,多學點,嗯?要是嚴皓天沒拿五百萬美金來,你就等著到泰國去當妓女。」淫蕩的李丹琦跨上林凱的雙腿,寡廉鮮恥的嘲弄溫婉柔。

  五百萬美金!溫婉柔一聽簡直嚇呆了,整張臉也垮了!

  五百萬美金等於一億五千多萬台幣,身為情婦的她在嚴皓天的心目中有那麼價值嗎?也許冷酷無情的他,根本連管都不想管她吧?

  「你心腸真壞,想把她賣到泰國?」埋進李丹琦的胸脯中,林凱悶哼。

  「彼此彼此,不過我的主意總比你想殺人滅口來得好!」釋放林凱的胯下之物,李丹琦將自己置至其中。

  「寶貝,我們真是最適合不過的一對,等我們拿到錢到大陸之後,看你要買什麼儘管買……」

  他們當著溫婉柔的面,就這麼的胡天胡地了起來。

  尷尬的溫婉柔羞憤的別過臉,不想再著這對淫穢的男女一眼,而她認定嚴皓天會置她生死於不顧;絕望萬分的閉上曝想著自保之道。

  突然,一陣塞牢倉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聞聲音的林凱和李丹琦也慌亂起身穿衣,但溫婉柔卻是在絕望中燃起一絲希望。

  「婉柔,你在哪裡?」門外響起嚴皓天擔心的聲音。

  「我在裡面!」喜出望外的溫婉柔幾乎快哭出來。

  同時,聞聲的嚴皓天和江烈把門撞開,而江烈拿著槍對著屋內的所有人。

  「你沒事吧,婉柔?」嚴皓天看著被綁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被李丹琦擒住的溫婉柔。

  「沒事……你小心點……」她搖搖頭,流著惶恐的淚叮嚀。

  「好久不見,嚴總裁,沒想到我還沒通知你地點,你就不請自來?不過真遺憾我們是在這種場面見面!噴嘖,令我驚訝的是正派的嚴總裁居然也有黑槍,真令我刮目相看。」

  收斂起慌張的神色,林凱勒住溫婉柔,慢條斯理的掏出槍對準她的腦門。

  「錢拿來,我就放了這個臭丫頭!」誰怕誰,他也有槍啊。

  「林凱,趁我沒報警前,我勸你快放了她!」嚴皓天朝江烈使了個不可輕舉妄動的眼色。

  「皓天……你要小心點……他們這對不守信用的狗男女,拿了錢之後會殺了你們的!」溫婉柔無助的嗚咽,痛恨自己的生死全拿捏在別人手裡。

  「閉嘴,臭丫頭!」林凱咒罵她,「等我拿了錢自然會放了這個無用的丫頭。」不畏嚴皓天的威脅,林凱只是將槍口緊壓在溫婉柔的腦後哂笑。

  「好,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酷寒著臉的嚴皓天頓了頓,才猶豫的點頭。

  「夠爽快!」

  洋洋得意的林凱押著溫婉柔吩咐李丹琦上前拿錢,嗜錢如命的他卻發現拿到裝著五百萬美金的帆布袋裡,竟是一堆玩具假鈔,眼明手快的他馬上拉住差一步就被嚴皓天拉住的溫婉柔。

  「嚴皓天,你耍我?」

  砰!砰!砰!

  憤怒的林凱惱怒的朝江烈和嚴皓天開槍,而他們也予以反擊,在一切都令人措手不及間,處在他們之間的李丹琦卻從背脊穿過一槍直逼脆弱的心臟。

  「你……殺我?」倒地的李丹琦無法置信她最親密的情人會朝她開槍。

  「我……不是故意的……」殺紅眼的林凱瞠目結舌,但隨後想卻又露出猙獰的面目,「既然你都中槍,就安心的上路,免得在我身邊礙手礙腳!」砰!砰!他又替垂死的李丹琦補了兩槍。

  「媽的!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被勒住的溫婉柔不敢相信林凱會如此的毫無人性。

  而她更氣自己在嚴皓天的心目中竟只值一袋玩具鈔票,這樣的感情要她情何以堪?

  「閉嘴!」失去理性的林凱將溫熱的槍管抵在溫婉柔的頸上,「讓我走,否則我殺了她!」他凶狠的威脅嚴皓天。

  「你逃不了的,勸你快放開她!」厲聲的嚴皓天因氣憤而扭曲了臉。

  「她現在是我的保命符,我會放了她?你當我是白癡還是傻瓜?」林凱駁斥,「槍丟過來,退到一旁!」他命令道。

  「好……你別傷害她……」為了溫婉柔,嚴皓天和江烈只好照做。

  「哼,算你們識相!等我安頓好了,你們再拿一千萬美金來贖這個臭丫頭回去!」

  將槍枝踢至屋內的死角,林凱撂下話後便快速的押住溫婉柔從他們面前離去。

  「該死的林凱!」怒氣難消的嚴皓天迅即撿回槍枝,「車鑰匙給我!」他命令江烈。

  「你一個人追他,太危險了!」江烈連忙阻止。

  「要報警或考再調幾個幫派兄弟,我都嫌太晚!總之,車鑰匙給我!」嚴皓天無法忍受看著溫婉柔被押走而困坐愁城,所以他奪走鑰匙決定鋌而走險。

  「總裁、總裁!」

  江烈根本來不及阻止動作快如疾風的嚴皓天,於是擔心他安危的江烈馬上拿起手機撥了幾個號碼,請以往在幫派的弟兄前來支援。


  一輛往港口的黑色車輛,以急馳的速度狂飆。

  車內被林凱挾持的溫婉柔被綁住雙手,也被車子狂飆的速度弄得噁心想吐。

  「開慢……點……」虛弱的她朝司機也是林凱的同夥哀求著。

  「閉嘴,臭丫頭!」林凱怒目相向,一雙眼緊盯著車後方,手上的槍也緊握著。

  「開快點,免得讓人追上了,船東是不等人的!」打算偷渡到大陸的林凱瞇著眼,看著車後遠外一部緊迫不捨的重型機車,於是便粗聲惡氣的命令開車的同夥。

  而後面那部緊隨在後的重型機車騎士,也就是決定以暴制暴的嚴皓天,他也是鉚足全力,飄到最高速度急起直追。

  「我開得夠快了……」前座司機不滿的咕噥。

  「還回嘴,你欠揍啊!快甩開後面那部機車!」林凱吼罵。

  聽著林凱充滿暴力的對話,溫婉柔滴著冷汗,「你別衝動……有話好說,殺了我對大家都沒好處的,大哥!」她驚恐的瞄向太陽穴旁的槍口。

  開玩笑!槍桿是不長眼的,她不要一槍貫穿腦門,這樣的死法太醜、太恐怖了!

  林凱聽了她的話,居然仰頭哈哈大笑。

  「臭丫頭,你求饒的語氣跟你老頭怎麼如出一轍,但你比溫老頭勇敢多了,至少還敢跟我嘻皮笑臉!」

  「有其父必有其女嘛,大哥!」

  溫婉柔陪著乾笑,但她心緒一轉才思索到不對勁。不對呀,他怎麼知道她老爸是怎樣面臨生死關頭?

  「你剛剛是什麼意思?你認識……我老爸?」莫非他是李丹琦以前的姘頭,是殺她老爸的兇手?

  媽的!她怎麼那麼笨,沒早一點想到!

  「臭丫頭,知道我是誰了?」林凱冷冷的笑了。

  「媽的!為什麼殺我老爸?你要錢給你就是了,想要那騷狐狸我也求之不得,你幹嘛殺我老爸,害我老爸中風!」

  不顧自身安危,雙手受鉗制的溫婉柔,衝動的踹著林凱的腿骨。

  「瘋丫頭!」不慎被踹個正著的林凱,火大的打了她一巴掌。

  「啊!」挨了打的溫婉柔,因粗暴的力道摔向車門,頭部及臉部撞至玻璃的她,痛得流出淚來。

  「哼,不自量力的臭丫頭!你再不給我安分點,別怪我一槍轟了你腦袋,到時候你可比你那要死不死的老頭更慘!」

  不甘心的林凱朝她腹部猛揍一拳。

  「混蛋,不要臉的東西,你……會不得好死!」因吃痛而刷白臉的溫婉柔不怕死的痛罵。

  「警告你,別再惹怒我!」林凱槍口對準她的眉心,「我本來不想動溫老頭,是他不知適可而止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我,要不是丹琦苦苦哀求,溫老頭中的不是一刀,而是一槍!槍啊,你懂不懂,會使人致命的槍,臭丫頭!」

  他另一隻骯髒的大手捏揉她柔嫩的臉頰,但觸及她柔滑的肌膚時,林凱的臉色變得詭異極了。

  「你……你有種就殺了我,拿一個女人當人質算什麼?」全身冒冷汗的溫婉柔吞了吞害怕的口水,她有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死也要這殺千刀的臭男人當墊背!

  「你很悍,不過悍得很有味道。」林凱不懷好意的拍拍她的臉頰。

  「媽的!你要殺就殺不要碰我!」溫婉柔咒罵道。

  她害怕了,但她更遺憾。

  她遺憾沒有親自告訴嚴皓天,她有多愛他,雖然他不愛她,將她視為玩物或者是他專有的寵物,但她就是愛他!

  如果……她真的掛了,她希望他要遵守承諾,照顧她老爸一輩子!

  「看不出其貌不揚的溫老頭也能生出你這漂亮的丫頭?」林凱似乎對她摸上了癮似的,惡劣的手沿著臉龐滑至她纖細的頸項撫揉。「你這丫頭悍雖悍,但卻對極了男人的胃口,難怪嚴皓天那冷血的東西對你寶貝兮兮!」

  「你……別亂來……」瞪著他,溫婉柔忍不住的往後縮退。

  「你……殺害我老爸,還有殺死李丹琦,警方不會饒過你,我勸你……別動我,要不然罪加一等!」她看出他眼中的淫穢,但視死如歸的她絕不會讓他得逞。

  「臭丫頭,你以為我會怕?」

  收起槍的林凱一把撕裂她的襯衫,衣上的鈕扣到處散落,露出她妖嬈的身材。

  「我能上溫老頭的女人,當然也能上他的女兒!更何況上了你又能巧辱嚴皓天那臭小子,你說,我會白白的放過你嗎?」

  「媽的!你不是人!」溫婉柔拚命以綁住的兩手護胸,兩腳也用力的亂踹他。

  「你叫啊,用力的叫啊,好讓嚴皓天看看我是如何上他的女人,哈哈哈!」

  林凱抓起溫婉柔的頭髮,迫使她的玉容朝向他,好讓他淫穢的封住她香甜的櫻唇,而他另一隻大手也痛快的在她身上游移。

  「唔……」死命咬住唇的溫婉柔流下廂辱的淚水,被綁的雙手不住的往林凱身上捶打。

  而在車後方,車藝高超的嚴皓天,在不久之後便追上了挾持溫婉柔的黑色轎車,而從模糊的車窗中他清楚的看見溫婉柔掙扎的身影,怒氣衝天的他加足馬力直追了上去。

  砰、砰、砰!

  捺不住怒火的嚴皓天朝轎車輪胎開了數槍,而其中一槍恰恰射進車子的右後方輪胎。

  「車子怎麼了?」

  車內,正當林凱想解下沮婉柔長褲的拉鏈時,忽地,數聲槍響,車子急遽打滑讓林凱不慎摔至座下,而同一瞬間,輪胎中彈的車子也忽然失靈的在路上彎轉。

  「婉柔!」

  嚴皓天瞇著眼看著前方傾斜的車子煞車失靈,滑向路旁的產業道路,害怕的他急忙跳下車,持著槍奔向產業道路。

  他一定得在最快時間內救回溫婉柔,萬一那失靈的車子爆炸起火,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救命啊!」車內,被車子轉得頭昏眼花的溫婉柔拚命的亂踹車門,為了自保,她甚至不惜以拳頭死命的敲打車窗,為自己打開逃脫之路。

  「該死的,輪胎被打爆了!」前座止不住煞車的司機急吼,害怕會車毀人亡。

  「笨蛋,還愣什麼,快跳車!」怕車子爆炸,無暇管溫婉柔的林凱也急得大吼,「媽的!這該死的門怎麼打不開?」林凱打不開車門急得一身汗。

  「門卡死了!」司機淒慘的大喊。

  轟!

  在司機說話的同時,突然,車子發出轟隆隆的巨響,並如嚴皓天所擔心的爆炸了!

  剎那間,只見車身燃著熊熊的烈火,隨後捲起漫天烈焰。


  刺鼻的藥水味,讓昏睡的溫婉柔甦醒過來,而她醒來後的第一個知覺,除了疼痛還是疼痛。

  溫婉柔的手腳和頭部皆包著大小不一的紗布,她眨著酸澀的眼眸,搜巡著四周的環境,當視線投注到窗戶旁,她看到令她又氣又愛的男人。

  「我沒死,你可以走了!」

  聽見因乾澀而沙啞的聲音,原先面對窗外的嚴皓天轉過身來。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嚴皓天坐進床沿扶著她半躺半坐,高興的他還拉住她的手。「你曉不曉得你昏睡了三天三夜,讓我好擔心!」瞅著她,他臉上冷酷的線條已不復存在。

  「別開玩笑了,你會擔心我?」嘔氣的溫婉柔不悅的抽回手,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

  她有沒有看錯,嚴皓天……居然以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她?

  不過,想起她只有一袋玩具鈔票的價值,她就算有劫後重逢的喜悅也高興不起來!

  「我怎麼不會擔心你?如果不但心你,我就不會單槍匹馬不顧自己的危險騎著車去救你!」嚴皓天急著解釋,並發誓不要再經歷那種蝕人心魂的恐懼。

  他還清楚記得,在他發現挾持溫婉柔的車輛失控撞向產業道路時,心急如焚的他慌忙的奔了過去,但豈知車子也在同一時間爆炸了,那時,他整個人幾乎呆住了,恨不得殺了在無意間害她香消玉殯的自己!

  直到尾隨在後的江烈前來支援,在路旁的草叢中發現渾身是傷的溫婉柔,他枯槁的心才又活了過來。

  而也因這次有驚無險的意外,嚴皓天發現他不能沒有溫婉柔,如果失去了她,他的餘生簡直就像失去日月星辰般的黯淡無光。

  「是嗎?還好我天生身手和頭腦都比別人好,懂得急中生智跳車逃命,否則早不知死了幾次!」溫婉柔嗤哼道。

  賭氣的她,想起好幾個月前是被他的座車撞傷住院,因此她越想越有氣。

  不在意佳人的怒氣,嚴皓天拉住她的纖手。「二度灼傷的林凱和同夥巳被警方起訴,你高不高興?」他百般地討好。

  「還用得著你說?像那種惡毒、貪婪、好色、沒人性、連自己情人都殺的壞胚子,早晚會被警方逮著!」她仰著下巴,那驕傲的神情似乎告訴他,他講的都是廢話。

  「你神機妙算好不好?」嚴皓天寵溺的捏了捏她的俏鼻,「好好的養傷,別再跟我嘔氣了,嗯?」

  「做情婦的我,哪有資格跟情夫生氣?」她再度抽回被他拉住的手。

  嚴皓天好氣又好笑的望著她,「你是我的情人,我從來沒將你當成玩物更沒將你視為情婦。」他覺得有必要和她說明白。

  「我是你的情人?」溫婉柔訝異萬分,錯愕的消化這個消息。「那……你打從一開使就拿我尋開心,把我當傻子耍?」心中暗暗大喜的她,打算將之前所愛的苦楚一併討回來。

  「沒有……不是這樣的……」不善表達情感的嚴皓天急於否認。「不要將我的意思弄擰,婉柔!」

  「還說沒有?」有仇必報的溫婉柔激動萬分,「你分明還是把我當成可有可無的情婦嘛!」

  「我沒有!」

  「有,你就有!」她雖竅喜在心,但該算的賬依然還是要算清楚。「在你的心目中,我就值那一袋玩具鈔票,你連花點錢贖我回來也捨不得?」

  「事出突然,為了救你,我和江烈忙著調弟兄、買槍枝,哪有時間籌現款?」皺著眉,嚴皓天解釋道。

  「哼!總之在你眼中,我就那麼的不值錢!」面子掛不住的溫婉柔氣得捶他。

  媽的!這人就不會說些甜言蜜語來哄哄她,或者說那句我愛你來聽聽,他就非得跟她硬碰硬不成?

  「你的傷還沒好,別激動,婉柔。」不會說好話,也不會哄人的嚴皓天只好抓住她的粉拳,怕她傷了自己。

  「媽的!我的傷還沒好關你屁事啊?而我就偏要激動,你管得著我嗎?」硬和他拉扯的溫婉柔,潑辣的狠勁讓人看不出是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病人。

  「溫婉柔,我警告過你,女孩子別說髒話!」嚴皓天瞇著眼瞪著她。

  「媽的!我偏要說,看你這個獨裁的人能怎麼樣,打我還是踹我?」受傷的她依然不畏惡勢力。

  「我不會打你、踹你,但至少我會這樣——」

  不由分說地,嚴皓天猛地捧住她的臉封住她吵鬧不休的櫻唇,狠狠的、熱情的、濃濃的吻出對她的愛意,而他也暗暗決定往後都用這種方式來處罰她的不聽話。

  「唔……」他的吻功怎麼比以往還高超?

  被吻得骨頭都快酥了一半的溫婉柔,反被動為主動勾住他的頸項,熱烈的投入在他的狂野中。

  但在難分難捨的纏綿中,溫婉柔突然發覺,嚴皓天似乎沒說愛她,更沒說要娶她!那……被吃得死死的她豈不是虧大了?

  哼!沒關係,像她那麼聰明、那麼優的女人,一定會找出他的罩門。

  不過,得先等她和他吻完,再來想對付他的方法嘍!


【全書完】


  編注:
     <非常女>系列——

     欲知藍琪的拐夫過程,請看「非常女」系列之一『拐個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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