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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唐鏡 -【愛與恨交錯之一】我恨自己太愛妳 [打印本頁]

作者: joyce5091    時間: 2008-10-19 10:27 PM     標題: 唐鏡 -【愛與恨交錯之一】我恨自己太愛妳

這個女人果真不是簡單的人物難纏指數直線飆升
表面上怯怯懦懦好象誤入水泥叢林的小白兔
其實狐媚手段高人一等心機深沉到無人能及
魔鬼曲線配上清純臉蛋迷得異性昏頭轉向
如今成了「另類遺產」理所當然由他出面接收
竭盡所能的欺陵折磨要她插翅也難逃他的手掌心……
天殺的他真是受夠了自己神經失調的行為
為了證明男性魅力無遠弗屆不惜犧牲色相大膽暴露
妄想獲得她全面的臣服卻連男性尊嚴都慘遭踐踏
一顆心逐漸的失控就連外出獵艷的力氣也消失殆盡
天啊他的恐懼成真了竟然笨到愛上不該愛的人
為了給彼此一個交代他願意放棄對她的成見和誤會
沒想到她堅持分道揚鑣甚至坦承只當他是個替代品……



附件: 唐鏡我恨自己太愛妳.zip

[ 本帖最後由 紫色的水 於 2008-10-20 08:10 PM 編輯 ]
作者: joyce5091    時間: 2008-10-20 09:02 AM

以下為試閱章節,完整檔案請下載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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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還在下,然而天上的烏雲已經散開,墓園周圍繞生著一圈大樹,幾朵粉紅鑲金的浮雲飄過樹頂。
  
蕭驀然看見那女孩就站在樹蔭下,撐著一把黑傘,穿著一襲黑色洋裝,一頭長髮披洩在肩上,遠遠看去,就像秋收後被一把大火燒過,田裡遺留下來的一株燒焦的小麥桿,在淒風苦雨裡飄飄搖搖,隨時可能倒地不起。
   
  一個頭髮半白的男人走到蕭驀然的身邊,在他頭上撐起一把傘。
   
  「羅叔叔,」蕭驀然的目光從那女孩身上移開,看向那男人,「淋點雨能讓頭腦保持清醒。」說著,他走出傘下,讓雨水肆無忌憚的打在他的頭臉上。
   
 「你又喝酒了」頭髮半白的羅鎮武皺起眉頭。
  
「我只不過是吃了該吃的早餐而已。」蕭驀然伸手爬梳長及肩膀的濕頭髮。  

  「沒有人會把酒當成早餐。」

  「現在羅叔叔可是開了眼界啦」他嘻皮笑臉的說。

  「你這孩子,就是沒個正經。」
  
  「快三十歲的男人,不能叫孩子啦」蕭驀然不太認真的抗議。

 「快三十歲的男人,應該結婚了。」羅鎮武搖搖頭,拿他沒轍。
  
  「這年頭誰敢嫁給一個搖筆桿的傢伙」蕭驀然一臉自嘲的說。

  「你老爸都要下葬了,你還有心情寫那些賣不出去的詩嗎」羅鎮武語帶責備的說。

 「事實上,老爸的死倒觸發了我不少靈感哪我現在就靈光乍現,恰巧可以念給羅叔叔聽聽看。」蕭驀然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具上好的棺木上,冷眼望著躺在裡面的他的父親,嘴角半開玩笑的微揚,「我躺在這裡,感覺自己像是夾在三明治裡一塊冷掉的肉。」接著眉頭一挑,望著羅鎮武,「瞧,我可把老爸此刻的心情描寫得入木三分了吧」  

「呸呸呸……童言無忌。」羅鎮武聽得臉色都綠了。                        

 「哈哈哈……我是百無禁忌。」

  現場一個衣冠楚楚、正在描述他父親蕭御影生前有多好的男人停了下來,奇怪的看著狂笑的蕭驀然,他給了那男人一個請繼續的眼神,那男人扯了扯領帶,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話語,背稿似的訴說著他父親是多麼的仁慈、謙卑、寬厚、負責……
  
  都是鬼話
,                                                  
他多想站出來大聲糾正所有的人,說他的父親根本不像那男人嘴裡說的那樣。  ,

  可是他甚至連糾正他們都懶,反正他們說他們的,他不信他的,誰都有行使自由的權利,他可是很民主的。
                        
  蕭驀然捺著性子等大家輪番對死者歌功頌德一番之後,所有的人站起來排隊,圍著棺材繞行,向死者做最後的致意。他排在最後一個,雙手插在口袋裡,以免手指頭一時不受控制,把父親從棺木裡揪起來痛揍一頓,好替母親出一口氣。

  母親去年已經死了,是他親手埋葬她的,當時他父親連他母親的喪禮都缺席了。

  記憶中,父親三天兩頭不在家,偌大的屋子裡,永遠只有他跟媽媽,還有一大群僕人,小時候,他一度還曾經把管家叔叔當成爸爸,結果鬧了不少笑話。

 在他心裡,早就當自己是沒有爸爸的人,即使父親還活著的時候也一樣。

 小時候,每次放學回家,他總是看到媽媽坐在走廊上,呆呆的看著庭院,大而空洞的眼眸盯著那些修剪得十分整齊的花木,當時年幼的他完全不明白,母親是如何為了被別的女人搶走心愛的丈夫而心痛。
  
  在他的記憶裡,爸爸簡直就像是一個局外人,所以他一直不能明白父親的不在對媽媽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他只要媽媽一個人就夠了。

  「媽媽。」他放下書包,穿過桂花飄香的院子,來到母親的面前。
  
  但是她沒有發現他,一副心事沉重的模樣。

  他跑到母親身邊,親昵的用鼻子磨蹭她的膝蓋,像一隻撒嬌的小貓。  

                        ,母親總算發現他了,微微一笑,摸摸他的頭,嗓音輕柔的說「驀然回來啦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跟同學相親相愛」

他高高興興的抬起頭,正準備回答,卻看見母親落寞的眼神,小小的心靈頓時覺得不安,還帶著幾許說不出的恐懼,母親的眼睛像兩潭深深的蓄水池,仿佛隨時都會有眼淚流出來,總是讓他感到忐忑不安。
   
 「媽媽,」他碰碰母親的手,母親的手又細又白,看起來好像會散髮香味的花朵,「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又不好了」

  「媽媽只要看到然然就開心了。」母親笑說,伸出冰冷的指頭撫摸他的臉頰。   

結果,想哭的人反而變成他。他把臉埋進母親的雙膝之間,不想讓她發現。他開始明白,母親是個擁有很多煩惱的人,他最好不要再給母親添麻煩。                           

  「媽媽,我會陪著你,你什麼都不用怕。」
  
母親含笑看著他。                                                  

  到現在他還記得母親的微笑,那麼無奈卻又那麼美,即使到她閉上眼睛那一刻,仍然具有讓眾人為之傾倒的容貌,一點也不像年華老去的婦人。                        
   
  但是母親的美麗並沒能留住父親,而她的死亡更沒有換來他一絲的喟嘆,反而是家裡忠心耿耿的管家叔叔哭得肝腸寸斷。

總之,父親無情得不像一個丈夫,也不像一個父親。
   
如今他孤零零的躺在棺材裡,蕭驀然覺得他終於像了,就像一個死人該有的樣子                        

隊伍繼續繞行,他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不,不可能,他不會死的……」   

  猛然回頭,蕭驀然看見那個原本立在樹蔭下的女孩衝了過來,在場的人一時之間都嚇傻了,沒有人出面阻止,最後還是他先回過神來,在女孩企圖俯身親吻已經冷如冰塊的父親之前,拎小雞似的抓開了她。  
  
  「你瘋了」

  「放開我」她雙腳騰空,又哭又叫,像一隻喪偶的野獸,悲慟得恨不得張嘴就想朝他的胳膊咬下去。

                          「如你所願」蕭驀然在被咬掉一塊肉之前用力甩開她。

  她跌坐地上,一雙泛著淚光的眸子空洞的瞅著他,然後嘴脣像是慢慢被煮熟的蛤蠣,吃驚的張了開來。

蕭驀然知道她把他當成父親了,從小人家就說他跟父親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他最恨別人用這種眼光看他。  
  ,
  他驟然撇開視線,呼叫管理員來把她帶走。

 「不」

  那女的才剛發出一聲哀號,接著就被管理員無情的拖走。

望著那女孩離去時因悲傷過度而顫抖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的問「就是她嗎」

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羅鎮武愣了一下,「好像是吧」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似乎沒想到蕭驀然會在此時此刻間出這種問題。

  「羅叔叔,你不用替我老爸感到不好意思。」蕭驀然撇了撇嘴角,「我知道我父親就是心臟病發作,死在那女孩的床上。」

  從他第一眼瞥見她的身影開始,便已約略猜出她的身分父親在世時的最後一任情婦。母親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天,他應該也是在那女孩床上過的,然後他自己的最後一口氣也是在女孩床上咽下去的。
   
那女孩跟他們也算是關係深厚。

  「你父親是在他自己的床上病發,那女孩只不過是送他到醫院去而已。」

  「就算他們分房睡又如何那樣就能代表他們之間是清白的」蕭驀然說。

   
  「驀然,你小聲一點。」羅鎮武又擦了把汗,「據我所知,蕭先生跟那女孩之間只有父女之情而已。」

  「父女之情這恐怕只是我父親在羅叔叔面前單方面的說詞而已,羅叔叔是台灣頂尖的律師,難道連說詞和事實都分不清楚」
   
  「我跟你父親認識一輩子,這點我還信得過他。」

 「莫非這就叫男人的友誼」蕭驀然語帶譏諷的問。
  
  「你這孩子,就別糗羅叔叔了。」

  羅鎮武話剛說完,又發現蕭驀然黑白分明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落在那個已經被拖得遠遠的、瘦弱得像一隻小鳥的背影上,他不禁暗暗叫了一聲苦,心想,蕭御影生前來不及把一些該解的結解釋清楚,雙腿一蹬就這麼走了。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下任憑他說破了嘴,恐怕也沒辦法讓驕傲至極的蕭驀然信他半分,而蕭驀然接下來說的話,果然證實了他心底的疑慮。
  
  「長得還不賴。」蕭驀然扯出一抹冷笑。「只是太瘦了點。」他一直以為父親喜歡濃妝艷抹的女子,但是那個一身黑衣的女孩瘦弱蒼白得像一朵小花,他只消兩根指頭,就能把她的脖子扭斷。

  「別說了,給蕭總裁留點面子吧」羅鎮武說。
   
  「面子」他笑著冷哼一聲,「死人也需要面子嗎」
   
  「驀然……」

  「呵誰說婊子無情呢」蕭驀然聳聳肩,目光掃過那女孩被管理員拖離的踉蹌背影,「特地趕來送老爸最後一程,她也算是情深義重。」說著,加深了脣邊的笑意,卻讓他如雕刻刀雕出來的下巴線條顯得更加冷硬。

  「驀然,你要記住,你父親最愛的人還是你。」羅鎮武知道再多的解釋,都只會讓蕭驀然認為他是在替死去的老友脫罪,於是放棄了解釋,試圖開導他。

 「那他表現的方式可真奇怪,我知道他把郊區那棟別墅過戶給那女孩了。」蕭驀然眉頭一凜,「羅叔叔是替老爸起草遺囑的律師,不會連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吧」

   
  「當然、當然。」羅鎮武一生縱橫法庭,這下子竟然被蕭驀然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結結巴巴的說「但是蕭總裁會那樣做是有理由的……」
   
  「金屋藏嬌這個理由確實夠充足,」蕭驀然打斷羅鎮武的解釋,「不愧是我老爸的作風,看來他跟我一樣也是百無禁忌哪。」

  羅鎮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除了郊區的那棟屋子以外,蕭總裁在遺囑裡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了,包括他一手創立的御影科技企業,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全球百大企業排名前十大之一企業體的接棒人啊」

  「我對總裁的位置毫無興趣。」蕭驀然意興闌珊的說。

 「但是你父親希望你能接下他的棒子,否則他會死不瞑目。」

,「那最好,死不瞑目,」蕭驀然露出近乎殘酷的笑容,「就讓他也嘗嘗媽媽嘗過的滋味吧」  

「驀然,」羅鎮武捏了捏太陽穴,「你對你父親的成見太深了。」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不喜歡我老爸。」

  「但是你父親為你費了不少神。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早日看到你成家立業,好好安定下來。說到結婚這件事情,你也知道,心妮一直很喜歡你,」羅心妮是羅鎮武唯一的掌上明珠,「如果可能的話,心妮也很希望在這個時刻能夠跟你站在一起,當你的精神支柱,可是她……」

  「可是心妮大小姐睡過了頭,沒時間洗頭、挑衣服,也來不及在指頭上塗抹黑色指甲油」蕭驀然笑說,聳聳肩,「算了吧,羅叔叔,我跟心妮從小就認識,我知道她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而憑我當作家爬格子的收入,根本養不起她。」

  不是蕭驀然不喜歡羅心妮,羅心妮美麗大方,活潑開朗,是人見人愛的大小姐,那種帶出去會讓男人很有面子的女人。唯一比較嚴重的缺點就是小姐脾氣大了點,但還不至於討人厭就是了。加上他們是青梅竹馬,她老是喜歡跟在他後面轉,嚷著長大以後要嫁給他,但是大小姐的通病就是說說而已,誰當真,誰痛苦。

  「只要你肯點頭繼承御影科技企業,別說一個心妮,就是十個你也不愁養不起……」羅鎮武一臉樂觀的說。
  
「你在鼓勵我一夫多妻」蕭驀然抬起左邊的眉毛。

「你這孩子別跟我抬槓了我只是替我的寶貝女兒爭取幸福罷了。」
  
  「幸福」蕭驀然聳聳肩,「那個東西太貴重了,恐怕不是我能給得起的。」  

  「你這孩子說的話有一半是我聽不懂的。」羅鎮武從來就弄不懂蕭驀然的心思,心妮卻說這正是蕭驀然魅力特出之處,總之,他跟這些年輕人恐怕是有了嚴重的代溝,他甚至懷疑過他們的腦袋結構跟他們這種老一輩的不一樣。
  
蕭驀然再次聳聳肩,對叔叔輩的評語不置可否。
  
  這時,下葬儀式開始,棺木合上了,蕭驀然跟羅鎮武暫時停止了交談。

蕭驀然眼睜睜的看著他老爸入土。他一直想要看這一幕,這是整件事情最精采的部分,看著他老爸一寸一寸被泥土掩埋,這讓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他不想哭,只想仰天大笑。

 善惡到頭終有報,他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直到蕭御影的棺木完全被泥土掩埋,他又似笑非笑的對羅鎮武說「這場面簡直比電影裡演的還要精采,你說是不是,羅叔叔」                        
   
  羅鎮武根本拿他沒轍。蕭驀然就像一頭脫韁的野馬,不是他這種上了年紀的老頭馴服得了的。他苦笑一聲,心想,老友蕭御影現在是入土為安了,卻把龐大的遺產託付給身為律師的他來處理。他實在是頭痛得不得了,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讓蕭驀然放棄寫那些八百年也賣不出兩本的詩集,點頭接下老友費盡畢生心力打下的事業江山,這樣他才算不枉與蕭御影相交一場。
  
  想到這裡,羅鎮武憂心仲仲的開口,「我八百年沒看過電影了,也不懂那些玩意兒,我比較擔心的是御影科技企業不能一日無主,你父親空下來的總裁職缺,你得好好考慮一下才是,否則你父親半輩子辛苦打下的事業江山就這麼後繼無人,落到不相干的人的手上的話,未免也太可惜了。」  

 「喔」蕭驀然眼中流露出好奇的光芒,「要是我不接手的話,總裁的遺缺會落到哪個不相干的『外人』手上」
  
 「我看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羅鎮武說。

「你不妨說說看。」他的心臟陡然狂跳一下,有一種很憤怒的預感。
  
 「蕭老的遺囑上寫著,」羅鎮武嘆了口氣,「如果你在他逝世兩個月內還不肯接下御影科技總裁一職的話,那個職位將由冷水伶小姐接管。」

 「冷水伶小姐」蕭驀然的嘴一撇,「就是剛剛那朵『淚的小花』」
  
   羅鎮武點頭,「就是她。再過半年,冷水伶要從大醫學院畢業了,原本蕭老計畫安排她一畢業就到公司去磨練、磨練,沒想到突然發生了這種事。」
  
  「醫學院」蕭驀然的眉頭一挑。
  
  「冷水伶是牙醫系的高材生。」羅鎮武說。   

  「我看她瘦得連根草都拔不動,還牙醫哩」他嗤之以鼻。

,「驀然,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開玩笑。就算她拔得了老爸的牙好了,卻也救不了他一條命,到頭來還不是白搭。」蕭驀然冷笑一聲,「早知如此,他應該送她去念胸腔科,而不是牙醫系。」

  「驀然……」

「好啦,羅叔叔,」他雙手一攤,「不管拔草還是拔牙,總之,老爸要把御影科技企業交給那個拔牙的瘦女人,我們誰也莫可奈何。」

 「這當然是下下之策,蕭老再怎麼樣,還是希望你能振作起來。」羅鎮武語重心長的說,「所以,驀然,這件事情你可千萬要深思熟慮,不要讓蕭老失望了。」

 蕭驀然緊蹙眉頭,「羅叔叔,你錯了,我是為了讓他失望而存在的。」

  望著他倔強的眉眼,羅鎮武也只能搖頭嘆息,不發一語。

下葬儀式完成,滴滴答答的雨水也停了下來。

  蕭驀然完全不理會家屬答禮的那一套,撇下眾人,率性的走出墓園。

  他只是來這裡等著看老爸被夾成三明治埋到土裡去,而不是來當替老子送終答禮的孝子。
  
來到墓園門口,他發現之前被管理員拉走的黑衣女孩瑟縮在角落,宛如一隻剛被主人遺棄的流浪狗,在這裡等待著另一位善心人士的收留。
   
  父親生前的最後一任情婦,未來極有可能成為御影科技企業首位女總裁的熱門人選

  當然,她真想坐上那個位置的話,還得先過他這一關才行,那個位置可是他不要了才輪得到她。  

  蕭驀然目光陰鷙的瞅著她,他曾經靠這種目光在紐約街頭嚇走一個持刀搶劫的小混混,她的身材雖然比那小混混小了好幾號,膽子卻顯然比那小混混大上好幾倍,竟然毫不懼怕的迎視他。

他的身材修長,膚色黝黑,穿著黑色西裝,領帶松垮垮的垂在脖子上,頭髮漆黑,她注意到他的黑髮垂落到領子上,在下巴處形成一道陰影,一身不用費力擠壓就在西裝下自然形成的肌肉線條,一雙會讓人融化的眼睛,一雙長得不得了的腿。

 「老天,你就是他。」她的目光片刻不忍從他臉上移開。   
  
  那雙眼裡盈滿的情意教他吃驚,甚至有點嫉妒,想不到老爸在人生的最後一刻,竟有一雙如此多情的眼眸為他送終。
   
  「不,冷水伶小姐,」蕭驀然用明顯的譏諷語調直呼她的名字,「他已經死了,而我還活著。」
   
  「你看起來跟他好像。」冷水伶兩眼發直,活像中邪一樣。

  他知道他跟他爸爸很像,而他對自己這副皮囊沒轍。                          

  「只是像而已,但我不是他。」蕭驀然皺起眉頭。
   
  這女孩,看起來就快要發瘋了。
  
  看來父親的死,對她的打擊非同小可,竟然把他和老爸當成同一個人。

 不愧是父親的忘年紅粉知己呵
  
  突然,冷水伶上前抱住他,他吃了一驚,暫時忘了推開她,而她就順理成章的把瞼埋在他穿了棉布恤的胸膛上,他感到的胸口濕濕熱熱的,好像她的眼淚滲過布料,流進他的心口。  

「你幹什麼」他惱怒的握住她小小的肩膀,如果他要,隨便就可以把她捏得粉碎,而他也確實有一百個理由這樣做,為了媽媽、為了自己、為了那個早就不像家的家,然而就在他緩緩加重力道折磨她的同時,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比捏碎她來得更有趣而殘酷的主意。

  捏起小小的下巴,蕭驀然低頭,不給那張布滿淚痕的小臉任何撤退的機會,近乎粗暴的蹂躪著她的紅脣。

  冷水伶先是感到錯愕,接著在他強烈的攻勢下,被迫張開嘴巴,那柔軟的脣瓣像兩片裡了蜜糖的花瓣,又軟又香,但他故意不去細細品嘗,只是一味的衝撞進去,把舌頭用力的推到她的口腔深處,用力吸吮著,她開始感到極度缺氧,雙腳輕飄飄的,像是踩在月球表面,不得不伸手攀住他寬闊的肩膀。

小小身子傳回來的馴服綿軟,讓他感到奇異的興奮,但他勉強拉開她,嗓音沙啞的說「夠了夠了老爸屍骨未寒,我們最好控制一下。」他剛剛卻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我……」冷水伶紅著臉,抹掉臉上的淚痕,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不知為何,那個表情再次牽動了他體內的某條神經,他控制不住的再次低頭吻住她,火舌長驅直入,探索她口中甜蜜的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胯下硬了起來。   

 許久之後,他才拉開她,目光灼灼的瞪著她。

  就是這個女人,讓老媽鎮日以淚洗面,含恨而終。

  就是這個女人,用狐媚的手段迷得老爸心臟病發作,死在她的床上。而羅鎮武叔叔卻相信她和老爸是分房而眠,清清白白的。

 他正想出言揭穿她的真面目,卻發現參與喪禮的賓客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羅鎮武看見他跟她站在一起,連忙招呼幾個人過來想把她帶走。
  
  「冷小姐,你還是走吧」羅鎮武拉住她的手臂,想把她從蕭驀然的眼前拉開,塞到自己的車裡。
   
  但是她的背脊挺得筆直,硬是不肯彎身上車。  

  「我想跟他的兒子說說話。」她的聲音跟背脊一樣硬挺,好像她的聲音裡長了骨頭一樣。   

  「拜託,冷小姐,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羅鎮武說,「他的父親才剛下葬。」

  「不,我想跟他的兒子說話。」她一臉堅持。
  
  「驀然,你怎麼說」羅鎮武嘆了口氣。

  「讓她留下來吧」蕭驀然一臉無所謂的說。
  
  「可是你明明知道她是……」
   
  「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她的身分,他才想看她到底要留下來搞什麼鬼,更想聽聽老爸的情婦到底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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