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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糕點 -【史上最強贅婿】《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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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9 09:38 AM
標題:
沉默的糕點 -【史上最強贅婿】《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au8au 於 2020-9-22 12:30 PM 編輯
【書名】:
史上最強贅婿
【作者】:
沉默的糕點
【內容簡介】:
穿越異世成為財主家的小白臉贅婿,因太廢物被趕出來。於是他發奮圖強,找一個更有權有勢絕美高貴的豪門千金做了上門女婿。
練武是不可能練武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練武,只能靠吃軟飯才能維持生活!
我要把老婆培養成天下第一高手,誰敢惹我就讓我娘子打死你!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9 09:43 AM
第1章穿越了
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長得醜的人如果沒有錢,甚至連繁衍後代的權力都沒有。
而如果長得特別醜的人,就算有錢也沒有妹子。
而沈浪,就是一個醜得連繁衍權都沒有的男人!
……
當然,沈浪的醜不是天生的!
曾經的他超級超級帥,而且還在國內最好的醫科大學唸書。從小學開始就有女生暗戀他,狂熱地追求他。
然而在大一的時候,可怕的意外發生了。
他在做實驗時瓶子炸開,濃度不低的硫酸噴了他一臉,還有半個胸膛。
帥氣絕頂的面孔被毀了,他從天使變成了魔鬼,醜得讓人不敢看第二眼,比《巴黎聖母院》的卡西莫多還要醜,那是一張讓人幾乎要做噩夢的臉。
沈浪從人見人愛,變成了人見人怕,幾乎沒有女生敢在他的臉上目光停留超過兩秒鐘。
於是,他失去了交配權!
……
沈浪已經失去了俊美帥氣的外表,他就選擇成為一個高尚的靈魂。
研究生畢業後他沒有繼續念博士,也沒有選擇留在大學的附屬醫院,而是去了最艱苦的邊疆。
支援邊疆十年,他救人無數,獲得了無數榮譽,然而依舊沒有女人喜歡他。
他覺得自己做得好不夠,還不足於光芒四射。
於是,他決定讓自己變得更加高尚,最好高尚到讓人忘記掉他醜陋可怕的面孔。他選擇去了更加危險更加艱苦的非洲,戰火紛飛的國家,天天呆在連手術室都沒有的帳篷醫院。
在戰亂的非洲某國,他足足呆了十年。
他獲得了更多的榮譽,而且是聯合國頒發的榮譽。他每一天都在治病救人,每一天都在動手術。
他名揚海內外,成為旗幟一般的人物,成為了奮鬥、犧牲、奉獻的代名詞。
他醜陋的面孔上了很多報紙雜誌,有很多女人敬仰他,但依舊沒有一個女人喜歡他,四十幾歲的他依舊孑然一身。
等到父母離去的時候,他就更加孤獨了。
他依舊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救死扶傷成為了慣性。
……
此時,沈浪連續動手術27個小時,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
整整二十幾年了。
他每一天都在救死扶傷,每一天都在拼命奉獻,幾乎沒有休息過,彷彿一個鐵人。
這二十幾年他做過的手術,救過的人,不計其數。
然而事實證明,一個人光高尚是得不到女人青睞的,《巴黎聖母院》裡面的事情在現實中不大可能發生的。
沈浪一絲不苟地為一個難民進行斷腿縫合手術,沒有一點點懈怠和粗糙,哪怕他已經疲倦到了極點。
“咻……”
一陣呼嘯聲由遠而近,伴隨著是空氣的顫栗。
沈浪清楚地知道這是炸彈的聲音,而且朝他頭頂飛來,但是他沒有半點害怕和躲避,內心反而一陣輕鬆和解脫。
因為這一生他是在是太疲倦孤獨了。
“好累,不過女人都沒有睡過就死了真是有些遺憾!”
“如果生命可以再來一次的話,我保證要過上最舒服悠閒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再也不要這麼勞碌。”
“如果上天還能還給我一張漂亮的面孔,我保證要用來勾搭最漂亮的女人!”
沈浪心中發下了毒誓。
“轟!”
炸彈落在了臨時醫院,在沈浪的身邊爆炸。
瞬間,他的身體直接粉身碎骨,還有旁邊的那台x光機,筆記本電腦也被炸得粉碎。
然後空氣中彷彿出現了一個光影漩渦,將所有的一切都捲入進去。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9 09:45 AM
第2章我為贅婿
這是哪裡?我不是已經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嗎?
當沈浪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在完全陌生的環境。
他躺在一張柔軟的雕花大床上,周圍的一切都是富麗堂皇。
雕琢考究的紅木桌子,精美的銀質燭台,柔軟的羊毛地毯,這些細節無不顯示這是一個豪富之家。
最關鍵的是,這個房間內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沒有一點現代地球的家居風格。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是上好的絲綢,但款式絕不屬於現代地球,更像是電視劇中的古裝。
床邊上有一面大鏡子,並不是非常清楚,應該是一面銅鏡。
沈浪努力起身,鼓起十分的勇氣朝著鏡子看去。
這不能怪他,自從毀容之後,每一次照鏡子他都如同做噩夢一般,自己都會被嚇到。
看到鏡子裡面的面孔,沈浪先是驚愕,然後淚流滿面。
這張臉雖然憔悴蒼白,但是卻俊美無匹,甚至和沈浪毀容之前有八九分相似。
沈浪確定了一件事。
他穿越了,他的靈魂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穿越到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身上。
久違了,帥氣英俊的臉龐。
沈浪幾乎有些貪婪地望著鏡子中的面孔。
上天竟然真的給了他新生,竟然真的讓他恢復了俊美的面孔,哪怕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太好了,反正父母離去之後,他對現代地球的就沒有什麼眷戀了。
能夠獲得新生的感覺太讚了!
就在此時,一團複雜的信息湧入了他的腦海,這是屬於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記憶。
……
這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熟悉是因為這裡非常像是中國古代,而且也有類似的文化,用同樣的文字,相似的人種。
陌生是因為這裡不是地球,版圖是不一樣的。
這個世界有四書五經,中華上古先賢的那些著作,中華文明的根基彷彿都有。
但是中國的朝代一個都沒有,沒有秦朝,沒有漢朝,沒有晉朝等等……
這很奇怪,版圖和歷史都不一樣,文化卻一樣。
因為這個世界的歷史曾經出現過大涅滅,之後文明再一次重生,這些書籍被整齊挖掘了出來,成為這個世界文明復興的偉大鑰匙。
所以,四書五經之類的書籍在這個世界,甚至擁有更加崇高的地位。
不僅如此,這個世界是有武功的,個人武力遠比中國古代更加發達。
此時,沈浪所處的朝代被稱之為大炎王朝。
這是一個龐大的帝國,換算之後疆域超過一千四百萬平方公裏,幾乎超過了中國古代任何一個朝代。
這個朝代也和中國古代不同,除了一個中央帝國之外,周邊還環繞著許多諸侯國。
是諸侯國,不是藩屬國,類似週天子和天下諸侯的關係,但是這個中央帝國又比周室強勢許多,這些諸侯國全部奉炎帝為真龍天子。
而且單純文明程度而言,大炎王朝遠勝中國的春秋戰國,大緻和唐宋相近。
……
沈浪現在所處的國度,就是南方的一個大諸侯國,越國!
越國擁有三個行省,四十五郡和一個特治州,面積超過五十九萬平方公裏,人口一千多萬,商業發達,民風犀利,武道昌盛。
寧氏家族,統治越國已經超過四百年之久。
沈浪所在的地方便是越國的天南行省,怒江郡,玄武城。
他穿越這個身體原主人的名字,竟然也叫沈浪。
關鍵是兩個人的長相竟然有七八分相似,這應該不像是一個巧合,究竟是何等複雜的原因,此時完全不得而知。
但閱讀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之後,他隻覺得這個異世界沈浪,完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喜劇。
……
沈浪生長於玄武城,寒水鎮,楓葉村。
他家是外來戶,在沈浪兩歲多的時候才來到楓葉村。
父母是最普通的自耕農,整個怒江郡山多水多田少,沈浪一家一家四口加起來也隻有區區兩畝田地,兩畝山地。父母都非常勤奮,但一年所產連溫飽都勉強。
儘管出身農家,而且他還不是家中獨子,但從小到大父母對他非常寵溺,捨不得罵捨不得讓他幹活。儘管家裡窮得叮噹響,但父母還是將他送去讀書,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他還算是一個讀書人。
不過他的書讀得是相當差,念了十年書,加起來認字不超過一千個。
不是因為懶,他反而非常勤奮,成績差是因為智商太低,夠不上腦殘的級別,大概和《阿甘正傳》裡面的阿甘一樣,言語溫吞,表情呆滯,反應遲鈍。
除了俊美的面孔之外,他幾乎一無是處,在方圓幾百裏內都是廢物的代名詞。
而他弟弟沈建是個破落戶,習武幾年一無所獲,現在已經淪為一個徹底的潑皮。
父母漸漸年長,家中每況愈下,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真正家徒四壁。
今年他滿十八歲了,進鎮學讀書已經整整九年,但學問依舊很爛。和他一起上學的同窗有的甚至已經考上功名了,而他依舊在啟蒙班,每天都和一群十歲的孩子一起上課。
這相當於別人都上大學了,而他連小學都沒有畢業。
這完全是寒水鎮學堂之恥,鎮上學堂的老師也不願意教他了,因為實在是太笨太蠢,朽木不可雕也。
於是,他被趕了出來。
從小到大父母太寵溺他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幾無縛雞之力,連砍柴都不會更別說乾農活了。
於是回到家後,他就天天拿著木棍在門外泥地上寫寫畫畫,每日在家吃白食。
父母沒有嫌棄他,依舊對他噓寒問暖。弟弟儘管是一個潑皮流氓,但也待他極好,天天在外面鼻青臉腫回來賺幾個銅元,養著他這個廢物哥哥也沒有怨言。
當這些記憶畫面浮現的時候,沈浪的身體覺得一陣陣窩心。
小時候沈浪每頓吃白米飯,父母和弟弟就隻能喝玉米粥。
父親偶爾在山上獵了一隻野兔,會拿去街市賣錢,但每次都會留下一隻兔腿,隻讓沈浪一個人吃,弟弟沈建一邊流口水一邊乾巴巴扒著碗裡的玉米飯。
父母真的很偏心啊,把沈浪這個低能兒當成寶貝一樣疼愛,弟弟沈建就如同野草一般。
而且從小到大因為沈浪智力地下,所以經常有人欺負,弟弟沈建為了保護他,不知道跟別人打了幾架。
真是幸福溫暖啊。
所以記憶到現在目前為止都很美好,哪怕家裡極窮,但真的很幸福。
不過,既然沈浪窮成這個樣子,那為何此時住的房間如此華貴呢?
因為她娶了一個超級有錢的妻子,準確說他入贅到了一個豪富之家。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9 09:46 AM
第3章豪門,嘿嘿
玄武城徐家,做絲綢和布匹生意,坐擁萬畝桑田和棉花田,富甲一方。
徐家千金徐芊芊,在整個玄武城都是頂尖的大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僅在玄武城,哪怕在整個怒江郡的名媛中都是出類拔萃。
她從十五歲起就幫忙父親打理家中生意,精明強幹,而且還結交了許多達官貴族的千金小姐,讓徐家從商賈之家順利融入了怒州郡的上流社會。
這麼一個集美貌才華富貴於一身的千金小姐,是無數青年俊傑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哪怕是上門女婿也萬萬輪不到愚笨不堪的沈浪。儘管他長得非常俊美,但他和徐芊芊之間完全是天壤之別。
但誰也沒有想到,一年前徐芊芊忽發重病,徐財主找遍了周圍所有的大夫都治不好,眼看就要香消玉損了。
這時,有一個方士找到徐家主,說徐芊芊根本就不是得病,而是中邪了。想要救他女兒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成婚沖喜,將厄運和邪氣轉移到這個上門女婿的身上。
徐家主當然不信這個,可是徐芊芊馬上就要不行了,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在整個怒江郡公開為徐芊芊招婿。
如果是之前,無數青年俊傑隻怕要打破腦袋爭奪這份姻緣。就算徐芊芊要死了,哪怕衝著徐家的萬貫家財,也有無數人爭做這個上門女婿。
但徐家招婿是為了給徐芊芊沖喜,是為了轉移邪氣,這樣誰還敢上門,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
美人和金幣誰都愛,但還是小命重要。
而異世界沈浪這個低能兒,在兩年前無意間見過徐芊芊一次,從此朝思暮想。
別的青年俊傑或許隻是愛慕徐芊芊,而沈浪則完全將她當作神靈一般。
自從被學堂趕回家之後,他天天在泥土地上寫寫畫畫,大多數都是在畫徐芊芊的容貌。
當他聽到徐芊芊身患重病,需要男人結婚沖喜轉移邪氣之後,毫不猶豫地衝到徐家,說他願意娶徐芊芊成婚沖喜,而且完全沒有和父母商量。
父母和弟弟當然不願意,直接衝到了徐家阻止這一切,但為時已晚,沈浪已經和昏奄奄一息的徐芊芊拜堂成親了。就算如此,父母弟弟也要堅持將沈浪帶回家,結果被徐家轟了出來。
當時,徐府的管家給父親沈萬五十金幣,但直接被父親扔了回來,他說絕對不會拿這賣兒子的錢。
就這樣,沈浪成為了徐家的贅婿。
一個長相俊美,智商地下的鄉村窮小子,進入了豪富之家。
當然,沈浪做徐家上門女婿完全不是為了榮華富貴,隻是為了拯救自己的夢中情人徐芊芊,哪怕成婚沖喜聽上去完全是無稽之談。
但離奇的事情發生了,成婚之後徐芊芊竟然真的恢復了健康,而且變得更加美麗動人。
這讓徐家上下不敢置信,喜出望外。
沈浪沒有任何居功的意思,每天依舊呆在自己的小院內讀書,寫寫畫畫。
徐家對他的態度也變得有些複雜,徐芊芊能夠痊癒他們當然高興,但沈浪畢竟是一個又蠢又笨的鄉下窮小子,連徐芊芊的手指頭都配不上。
於是徐家的奴僕婢女們閒話越來越多,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什麼窮小子癡心妄想之類的話經常在耳邊響起,奴才們望向沈浪的鄙夷目光也越來越露骨。
送來的飯食也越來越差,一開始是涼的,後來索性變成餿的了,沈浪雖然出身貧寒,但從小到大父母寵溺,在這豪富的徐家吃得反而不如在鄉下家中。
不僅如此,他還被人趕去柴房居住,連一張床都沒有,直接席子舖在地上。
沈浪智力低下,為人愚笨純良,是不會告狀的,甚至也不會抱怨。被人欺負了,就隻會默默承受。
後來徐芊芊發現了,大發雷霆,下令責罰苛待沈浪的奴僕們,每人都被抽了十幾鞭子。並且當眾宣布,以後若再有人敢欺負沈浪,便直接逐出徐家。
於是沈浪又回到了華麗的院落居住,而且每日的夥食都極好,甚至每隔一兩日徐芊芊都會前來於他說話,這些日子對於沈浪來說完全如同神仙一般。
儘管成婚幾個月來,不要說同床共枕,他就連妻子徐芊芊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但隻要能夠經常見到他,聽到她的聲音,沈浪就已經無比滿足幸福了。
但就在半個月前,沈浪忽然得了重病。徐芊芊為他找了好幾個名醫都治不好,甚至不知道得了什麼病,他每一天都變得虛弱,變得奄奄一息。
直到今日,他直接一命嗚呼,這才讓地球沈浪的靈魂穿越佔據了這個身體。
所以,他短暫的人生完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還是一個愚蠢的悲劇!
……
沈浪內心一聲嘆息。
緊接著,他發現自己腦子裡面除了兩人的記憶之外,竟然還有其他東西。
充滿神奇玄妙的東西,他不由得凝聚精神,想要在腦內一探究竟。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這個廢物應該死了吧,他也真能抗,竟然撐了這麼多天才死!”
“死了才好,免得耽誤我們家小姐。”
“是啊,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還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還妄圖迎娶我們家千金小姐,就他那賤命那麼承受得了這個福分?果然命折了。”
“不過就算他死了也值了,我們小姐是天上一般的人物,每日都對他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我們小姐就是心善,像這樣腦子有病的人,竟然每天能夠和他聊上半個時辰。”
徐芊芊曾經下令,任何人不得欺負沈浪,否則直接逐出徐家。所以之前這些奴僕婢女也不敢這麼譏諷沈浪,隻不過這幾日眼看沈浪就要死了也聽不見了,所以他們膽子又漸漸大了起來。
這幾個奴僕婢女一邊譏笑,一邊開門,每隔半個時辰,她們就要進來一次,查看沈浪的身體。
“去看看他嚥氣了沒有!”進門之後,一個婢女摀住鼻子道。
緊接著下一秒鐘,這個婢女發出了一聲驚呼,不敢置信望著沈浪。
半個多時辰前她剛來看過,沈浪明明已經氣若遊絲,滿臉死氣,現在不但沒有死,反而坐直在床上,儘管身體虛弱,但竟然有些精神奕奕。
“你,你沒死?”婢女脫口而出。
“是啊,我沒死。”沈浪道。
幾個奴僕驚訝地盯著他的臉,足足好一會兒那個為首的婢女道:“趕緊去告訴老爺,去告訴小姐,沈浪沒死。”
然後,幾個奴僕婢女匆匆地走了出去。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9 09:48 AM
第4章這金手指有牛啊
差不多一刻鐘後,進來了一個大夫,是徐管家帶來的。
他翻了翻沈浪的眼睛,又給他把脈,足足好一會兒後,驚訝道:“真是奇也怪哉,這麼重的病,眼看就要死了,竟然莫名其妙好了!”
旁邊管家道: “李大夫,沈浪這身體確定是好了嗎?”
“好了,沒有性命之危了。”李大夫道。
徐管家也笑道:“李大夫果然醫術高明,妙手回春。”
李大夫猶豫片刻,道:“老朽這也是碰巧了。”
徐管家道:“沈浪,你好好休養。”
然後,他帶著李大夫離開了房間。
沈浪從床上下來,站在鏡子麵前仔細地看全新的自己。
真是非常俊美啊,儘管很虛弱,但是充滿了年輕的氣息。
不僅如此,之前的沈浪雖然俊美帥氣但眼神呆滯,表情愚笨,看上去並沒有多少魅力,就彷佛一個木訥的雕塑一樣。
而現在的沈浪,雙眸充滿了靈氣,臉上的表情生動深邃,和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別。
重生了真好!
在鏡子麵前看了半個小時,然後沈浪坐在桌子麵前,拿起一本書細細觀看。
當然,他此時是看不進去書的,隻是擺擺樣子。
因為,他在思考一個問題,他腦子裡面究竟多了些什麼?
除了兩個沈浪的記憶之外,還有其他東西,他不由得在腦子裡面進行搜索探尋。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腦子裡面竟然出現了一個電腦畫面。
這,這太驚奇了。
這個畫面很眼熟,完全是他那台戴爾的外星人筆記本電腦啊,裡面存滿了各種資料,書籍,遊戲,電影等等。
在現代地球,沈浪每一天都在動手術,生活非常枯燥。而且非洲的許多地方網絡狀況很差,沈浪不得不把大量的書籍,資料下載的硬盤裡面,可以說這台電腦陪伴了沈浪絕大部分的閒暇時光。
在腦子裡面,沈浪隨便打開電腦裡面的一本書,一個電影,一個遊戲,竟然完全暢通無阻。
這太神奇了啊,整台外星人筆記本電腦都鑽進了他的腦子裡面。
不僅如此!
沈浪還有一種非常異樣的感覺,不是在腦子,而是在眼睛上。
於是,他努力凝聚精神於雙目,更加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沈浪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畫面都變了,不再是正常人眼看到的世界。
他能夠看到抽屜裡面的剪刀,能夠看到花瓶裡面的水,能夠看到盆景土下的根莖。
沒錯,他能夠透視!
當然,這不是很多都市小說裡面能夠看穿女人衣衫的透視,而是X光透視。
就好像醫院裡面的X光機,能夠看穿人體的筋脈和五臟六腑,也如同火車站安檢的X光機,能夠隔著一層箱子看到裡面的物件。
然後沈浪想起來,當時炸彈在他身邊爆炸的時候,炸碎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還有一台X光機和一台筆記本電腦。
現在,它們竟然跟著沈浪一起穿越了,這,這真是太神奇了啊。
不過,應該沒有別的稀奇古怪東西跟著一起穿越了吧?!
緊接著沈浪忽然響起,既然都在自己的身體裡面了,那外星人電腦和X光能不能結合啊?
他本能地將這兩個能力凝聚在一起,望向了桌子,頓時連桌子內部構造和紋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腦子裡面清清楚楚浮現出桌子的信息:書桌,材料紫檀木,重量157千克。
花瓶,瓷器,年份15年。
這就有意思了啊!
這兩個功能加起來,就好像一個隻能掃描儀一樣,不但可以看出內部結構,還能解析。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打開,一陣香風襲來,然後一道溫柔迷人的聲音響起。
“沈浪,你真的痊癒了,妾身實在是太高興了!”
沈浪不由得轉頭望去。
首先,他看到的是一具纖細的骨架,筋脈,還有五臟六腑,因為他正處於X光透視的視野。
眨了眨眼睛,X光視覺退去,恢復了正常的視覺。
然後,沈浪見到了一個婉約美人。
果然是萬裏挑一啊,這精緻的瓜子臉,真的彷彿畫中美人一般。這窈窕的身段,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這肌膚如羊脂,吹彈可破。
難怪整個怒江郡有無數的青年俊傑為之癡迷,這個女人的美貌,身段,氣質無一不是絕妙。
難怪之前的沈浪看了一眼就為之癡迷,甚至為了拯救她性命願意犧牲自己。
她不僅僅有萬中無一的美貌,且氣質優雅,渾身上下充滿恬靜和書卷氣息。完全不像是一個商人家的女兒,更像是一個擁有歷史底蘊的貴族之女。
這個女子當然就是沈浪的妻子徐芊芊。
見到沈浪的第一眼,徐芊芊微微一愕,稍稍有些詫異,因為她發現了沈浪的改變,面孔依舊是那個面孔,但是精神和氣質彷彿有些不同了。
她來到沈浪的面前坐下,蠻腰折出迷人弧度。
“沈浪你能好起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徐芊芊柔和道。
“嗯。”沈浪。
徐芊芊沉默了片刻,又道:“這些日子你父母來過家裡好幾次,他們非常想念擔心你。你母親甚至幾次跪在我的面前,請求將你還給她,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
“嗯。”沈浪瞬間聽出了畫外音,不過他故舊裝得得非常木訥,讓徐芊芊覺得剛才第一眼見到沈浪的情形是一個錯覺。
見到沈浪反應這麼遲鈍,徐芊芊不由得有些為難,她的這些話如果跟聰明人說,對方早就聽明白了,但眼前這個沈浪完全是一個愚蠢的低能力,對這些話毫無反應,這讓她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砰!”
就在此時,房間的們被用力打開,一個英武之極的錦衣男子直接走了進來,來到徐芊芊的身後在她頭髮上親吻了一口,譏笑道:“這是一個腦殘,你跟他說得這麼委婉他怎麼可能聽懂?”
然後,他傲慢不屑的目光望向沈浪,道:“我叫張晉,你竟然沒死,這很好,那麼你可以滾蛋了,回你的鄉下狗屋去。”
沈浪不由得朝這個英武不凡的張晉望去,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甚至目光也沒有多少感情色彩。
張晉道:“連這話都聽不懂,那我說得再明白一下。你這個破落戶入贅徐家本就是沖喜的,現在芊芊身體已經好了,你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配不上,所以你被逐出徐家了,從此之後芊芊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因為她要嫁給我了,明白嗎?”
沈浪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徐芊芊,這個記憶中一直都非常溫柔完美的女人。
徐芊芊目光稍稍有些懊惱,眼前的這種情形違背她的完美形象,她原本想要用一種更加安靜的方法斷絕和沈浪的夫妻關係,但誰知道張晉直接捅破窗戶紙。
沈浪的眼睛始終盯在徐芊芊美麗的面孔上,彷彿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深深吸一口氣,徐芊芊溫柔道:“沈浪,你很善良,但是非常抱歉,我們之間不合適。”
沈浪對這張好人卡沒有反應,我長得那麼帥,不需要好人卡。
徐芊芊道:“你的父母非常想念你,一直懇求我們將兒子還給她,所以你回家和父母團聚也好。”
沈浪依舊盯著她,沒有說一句話。
徐芊芊心裡有些惱怒了,眼前這個沈浪竟然如此迂笨,她的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啊。
“哼!”旁邊這位華貴的張晉公子有些不耐煩了,冷哼了一聲。
徐芊芊微微討好地望向他一眼,然後聲音稍稍冷了一些道:“沈浪,非常感激你對我的感情。但我們真的不合適,所以你還是回家吧,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是夫妻了。”
沈浪看著徐芊芊,又看了一眼張晉,笑了一下道:“好,我回家。”
張晉譏笑道:“你這傻子的腦子,真是沒救了。 ”
然後,他摟著徐芊芊的小蠻腰走出房間。
“半個時辰內,滾出徐家,否則後果自負。”張晉寒聲道,然後揚長而去。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9 09:52 AM
第5章更高級的大業
外面依舊傳來了張晉的聲音。
張晉道:“我們要抓緊了,祝氏家族向玄武伯爵府求親。一旦讓祝紅雪和金木蘭先成婚,這兩人身份太貴重,我們的婚禮就沒有那麼顯赫了。”
“玄武伯爵府的金木蘭?”徐芊芊的口氣有些複雜。
“對!”張晉道:“她可稱得上是玄武城的公主了。”
他的口氣更加複雜。
接著張晉問道:“你可經常見她?真如傳說中那麼美麗,武功那麼高強,兵法那麼厲害?”
徐芊芊道:“這位玄武城的公主很傲,不會出席過我們聚會的,太守家千金邀請她都不理會的。”
“人家是幾百年的豪門貴族,當然傲。”張晉道:“對了,這件事情是機密,你不要對任何人說。”
徐芊芊柔聲道:“妾身知道此事深淺。”
……
張晉和徐芊芊離去之後,沈浪重新來到鏡子麵前,嘴角露出了一道諷刺的笑容。
出現眼前這個局面,沈浪真是半點都不意外。
在閱讀這個身體記憶的時候,沈浪早就發現在在兩個多月前,徐芊芊就對他進行了各種暗示,比如有緣無份,又比如家中父母非常掛念沈浪之類的話。但是之前那個沈浪智力低下,哪裡聽得懂這些暗示,所以完全無動於衷,依舊幸福地呆在徐家。
徐芊芊的這些暗示全部無效,所以一個月前,沈浪忽然就患了重病,理由都是現成的,邪氣轉移到了他沈浪的身上。
當然,沈浪不能立刻死去,所以徐家為他找了一個又一個大夫。結果當然是救不回來,所以在一個多時辰前,這個世界的沈浪死了。
可是誰又想到,地球的沈浪竟然穿越了過來,上演了一出死而復生。
或許是因為敬畏沈浪這種死而復生的奇蹟,又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徐家沒有直接殺人。
權貴公子張晉直接捅破窗戶紙,讓徐芊芊也揭開了偽裝,直接出口將沈浪趕出徐家,斷絕了夫妻關係。
真是倉促啊,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他的贅婿生涯隻維持了一個多時辰。
徐家這碗軟飯是吃不成了,看來要找另一碗飯吃了。
當然作為一名醫生加上又有X光透視功能,他養活自己和家人是很簡單的,開一個醫館就可以了。
但是上一輩子他每天都在治病救人,身心俱疲。這輩子隻想享受榮華富貴,過上悠閒生活。
好不容易穿越了,竟然還當醫生?也未免太沒有出息了。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張英俊的面孔,可不能浪費了,一定要找一個更牛逼的下家。
哼!你徐芊芊還嫌棄我廢物?
我沈浪還看不上你徐家呢,一介商人而已。老子要找,就找一個有權有勢的貴族。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好好經營一下自己的名聲,帶著一個腦殘的標籤可勾不到美麗動人的貴族妹子。
方圓幾百裏內最有錢有勢,還沒有結婚的妹子是誰呢?
玄武伯爵府的千金小姐金木蘭,沒錯就是她了,剛才徐芊芊也說了,這是百年豪門千金,玄武城的公主!
……
沈浪沒有任何東西可收拾的,因為徐家內沒有他的任何財物,直接便要離去。
時不待我,他必須趕緊去經營自己軟飯大業了。
“砰!”
房門再一次被打開,隻不過這一次是蠻橫撞開。
徐管家帶著四個習武家丁衝了進來,指著沈浪厲聲道:“大膽沈浪,你一個鄉下的窮小子入贅我徐家之後,不但偷取府上的錢財,而且還非禮府中丫鬟,這等罪行本應該被活活打死,但我徐家是良善之家,暫且饒你一條狗命。老爺有令,解除沈浪和小姐的婚姻關係,立刻逐出徐家!”
沈浪心中又一笑。
這才對,趕走他沈浪也是需要原因的,肯定要將髒水潑在他身上。
入贅徐家這幾個月,他連半個銀幣都沒有碰過,更別說偷取錢財,至於非禮丫鬟之事就更加荒謬了。
“為了你的小命,為了你父母弟弟的命,出去之後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徐管家寒聲道:“差點忘記你是一個腦殘了,你給我記清楚。出去之後你就說你偷了徐家的錢財,非禮徐家的丫鬟,所以才被趕出去的。說錯了半句話,你的全家都會遭殃,明白嗎?”
“明白。”沈浪道。
“滾吧。”徐管家道。
“誒,這就走。”沈浪走了出去。
“慢著!”徐管家冷喝道:“搜他的身,這樣的下等貨色手腳不幹淨,別讓他偷走家中的半個銀幣。”
幾個家丁上前搜身,沈浪全身上下沒有半點東西。
“就你身上的衣衫是絲綢的,都值幾個銀幣,像你這種破落戶一輩子都沒機會穿,便宜你了。”徐管家揮了揮手道:“來人,將沈浪驅逐出去。”
就這樣,沈浪被幾個家丁趕出了徐家大宅。
******
在被趕出徐家的時候,一路上丫鬟們對著他指指點點。
“這個廢物終於被趕出去了。”
“他一個窮貨,在徐家白吃白喝幾個月,已經是便宜他了。”
“小姐是何等人物,竟然在名義上做了他幾個月的妻子,真是玷污啊。”
“不過,他長得真的很帥啊。”
“長得帥又有什麼用,比豬還要蠢,完全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徐家很大,幾十畝的大宅子,整整走了幾分鐘。
“滾吧,滾回你的鄉下狗窩去。”一個家丁用力將沈浪往前一推。
沈浪一陣踉蹌,出了徐家的大門。
“砰!”後面的大門用力關上。
擡頭望著天空,一輪明月當空,已經是晚上了。
在腦子裡面想了想,找到了記憶中家的方向,沈浪朝著西北方向走去。
這裡距離他家足足有四十幾裏,要走好長一段路呢,而且這還是大晚上的。
走出了幾百米後,沈浪忍不住朝徐家大院回頭看了一眼。
他會報復的,而且很快,不超過三天!
而且接下來,他的報復會源源不斷,君子報仇,從早到晚。
……
徐芊芊站在樓閣的最高處,看著沈浪離開的背影。
“這小子命大。”身後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他就是創下諾大基業的家主徐光允。
“父親,今天我們做得太露骨了。”徐芊芊皺眉道:“這樣有違我的名聲。”
“沒辦法。”徐家主道:“張晉公子一定要看到這一幕,我們徐家發展到今天這一幕,需要一個大靠山,張晉公子是我們家能夠企及的最佳良婿,讓他高興最重要,至於我們家的名聲,無所謂的。”
“嗯。”徐芊芊應道。
“再說,沈浪這個低能兒再老實不過了,回去之後他不會亂說的。”徐家主道:“當然他若是敢亂說的話,說不定他父母家人就遭罪了。”
徐芊芊又皺了皺眉頭,她覺得父親這種話不應該說出口。
……
夜色寂靜,月光明亮而又朦朧,沈浪連夜趕路回家,一路都是蟲子鳴叫。
走了大約十幾裏路,忽然幾個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五個持刀武士圍住了他,三個在前面,兩個在後面。
這裡荒郊野外,不見人煙。
“沈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根布條直接綁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無法出聲,另外一根布帶綁住了他的眼睛。
然後,五個人帶著沈浪在密林中七拐八繞,走了差不多一刻鐘。
片刻後,沈浪被帶到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有人解開了沈浪眼上的蒙布,這是一片亂墳地。
總共有八個人,都拿著刀。
有四個人在挖坑,一個很長很深的坑。
“幫主,坑挖好了。”
“動手吧!”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道:“把沈公子請到坑裏面去,然後填上土埋好。事後記得要點蠟燭上香,免得沈公子走得太淒涼。”
這,是要將沈浪活埋啊!
幾人上去,就要將他坑殺!
沈浪一個美男子哪裡敵得過這九個江湖大漢呀,眼看必死無疑!
“慢!”沈浪冷喝道:“田幫主,你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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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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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09:54 AM
第6章這不符合套路
但是沈浪因為嘴裡綁著布條,所以喊不出聲來,隻有嗚嗚聲而已。對方根本聽不出他在喊什麼,完全不在意。
於是,沈浪便直勾勾盯著那個首領男子。
這男子大約三十幾歲,臉上有兩道疤痕,面孔冷酷,目光殘忍,身上穿著軟甲。
沈浪對這個兇殘男子有印象,因為他見過好幾次。
此人名字叫田橫,是方圓百裏內有名的幫派頭子,手下有上百亡命之徒,經營賭檔,妓館,牙行,兇殘狠辣,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他還有另外一個官方的身份,玄武城的民軍首領。
那些人將沈浪推進坑裏面開始埋土了。
尋常人早就哭泣大嚎,魂飛魄散了,但沈浪始終很安靜,一開始盯著田橫的臉看,之後盯著他的全身上上下下的看,目光顯得非常怪異。
他是用X光透視看的,這種目光直讓人不寒而栗。
田橫終於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舉起手。頓時,他的四個手下停止鏟土。
田橫來到沈浪的面前,扯斷了他嘴裡的布條,問道:“你在看什麼?”
沈浪道:“你體內有一根針,如果不取出來的話,會有性命之憂。 ”
他沒有撒謊,田橫體內確實有一根針,非常非常細的銀針,此時正在肺部裡面。若不是他眼睛有X光透視功能,根本就看不出來。
聽到沈浪的話後,田橫不由得驚愕。
沈浪繼續道:“那根針此時在你的肺部大脈中,會隨著血液流動,如果不取出來,一旦進入你的頭腦之內,你就會死。”
田橫更加驚了,不敢置信道:“你怎麼知道?”
這是一個秘密,連田橫的妻子都不知道,眼前這個腦殘小白臉竟然知道,真是太奇怪了。
這太邪乎了啊!
沈浪道:“我可以幫你取出來。”
田橫看著沈浪良久,道:“都說你是一個傻子,不像啊。”
沈浪道:“這根細針必須取出來,否則你一定會死,隻有我可以幫你取出來。”
“但條件是我饒過你性命,對嗎?”田橫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讓我殺你嗎?”
沈浪搖頭道:“我不必問也知道是誰。”
田橫瞇起眼睛道:“你絕對不傻!”
接著,他搖了搖頭道:“但是非常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沈浪目光一縮,他本以為這個交易非常穩妥,就算有人出錢讓田橫殺他,但是錢哪有命重要。沈浪能救田橫的性命,他沒有理由不答應,沒有理由不放沈浪啊。
如此一來,就隻有一個原因。
田橫不能取出體內的這根銀針,因為將銀針種入他體內的這個人是他無法抗拒的。
這裡面就有故事了。
不過這就麻煩了,對方不能取出這根針,沈浪這牛逼醫術派不用場,做不成這筆交易了。
田橫道:“你的弟弟欠了我們一筆錢。”
弟弟欠錢?!
“三個月前,你的父親受傷,為了就他,你弟弟在我的店舖裡面借了五個金幣請大夫救治,現在利滾利,已經是一百金幣了。”
這比高利貸狠多了,僅僅三個月就本息加起來就翻了二十倍。
但沈浪關心的不是利息,而是父親受傷!
三個月前,也就是他入贅徐家的時候。父親曾經到徐家鬧,要將沈浪帶回家。結果被徐家的家丁趕了出來,肯定是被打得重傷了。當時的沈浪是一個愚笨的蠢貨,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原來的沈浪真是不可求藥,喜歡上了徐芊芊這種女人,而且連父母都不顧了。這等愚蠢的廢物,根本不值當父母如此寵愛他。
“因為你家還不了這筆錢,所以我才將你活埋,和別人完全無關,明白嗎?”田橫道:“當然為了逼真,我們會去拆你家房子,而且將你弟弟,你的父母一併處理了。”
沈浪聽懂了這句話,早就有人出了一筆錢讓田橫做這些事情,但是又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所以欠錢催債,滅人全家這個藉口就不錯。
“你我無冤無仇,而且你並不像傳說中那麼蠢笨。”田橫道:“但我還是要殺了,對不住了。”
接著,他起身道:“給他一個痛快吧,先殺了再埋。”
“是。”一個武士上前,拔出刀子朝著沈浪脖子斬下,就要結果掉他的性命。
“慢!”沈浪大聲道:“有人出多少錢讓你殺我?我給你十倍,我給你一千金幣。”
這話一出,那個武士的刀橫在沈浪脖子上方三寸處。
田橫不由得一愕,這沈浪何等是不笨,簡直聰明之極啊。從剛才簡單的對話中,他竟然聽出了別人給他的價錢是一百金幣。
“我非常心動。”田橫道:“真的,非常心動。但是……你家窮得揭不開鍋了,你的父親至今仍舊躺在床上,你的弟弟又被人打斷雙腿,你連一個金幣都拿不出來,更別說一千金幣了。”
這一切都是前沈浪造的孽啊,因為他的愚蠢和徐家的狠毒,使得父親和弟弟都受了重傷,甚至性命之危。
在這個世界,一千個金幣相當於多少錢?
普通家庭勞碌一年,都攢不到兩個金幣。用最粗糙的計算方法,一千個金幣相當於現代地球的三百萬人民幣左右。
“這是一筆巨款,你不可能拿得出來的。”田橫繼續道。
沈浪道:“但是你可以賭一下,萬一你賭成功了,就能夠賺到一筆巨款。就算賭失敗了,你也隻不過是推遲幾日再殺我而已,這也不耽擱你拿到徐家的那一百金幣。”
田橫稍稍猶豫,沈浪想要在十天之內拿出一千金幣,這看上去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剛才對方竟然能夠看出他的體內有一根銀針,而且在肺裡面,這就有些神奇了。
沈浪道:“十天,一千個金幣。”
田橫盯著沈浪俊俏的面孔,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三天,我隻能給你三天!”
沈浪懂了,田橫和對方約定好的也是三天,三天之內他殺掉沈浪就可以得到一百金幣。
“好,一言為定。”沈浪道。
田橫道:“將他挖出來。”
四個武士動手,將沈浪從坑裏面挖了出來,隻不過這些人身上可沒有什麼紙筆。
沈浪直接將白色的絲綢內衣撕下一塊,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寫了一份借據,欠田橫一千金幣的借據,然後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邊寫一邊心中吐槽,什麼狗屁金手指啊,根本沒有錢好用,最後還是金幣救命。
田橫接過這份血書借據,又看了沈浪一會兒。
這是傳說中智力低下的沈浪?真是太荒謬了。
“三日之內交出一千金幣,否則殺你全家。”田橫道:“十三,十四你們兩人護送沈浪公子回家,這三天內都跟著他住在一起。”
“是! ”兩個武士道。
然後,田橫帶著另外三個武士直接離去。
“沈浪你記住,三天之內,一千金幣,否則殺你全家。”
他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但是冷酷的聲音依舊隨風鑽入了沈浪的耳朵。
“沒問題。”沈浪的腦子飛快轉動。
很快他就想出了一個法子,不但能賺到一筆大錢,還能保護家人,最關鍵是能報復徐家!
一舉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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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09:55 AM
第7章刮目相看
賺錢報復徐家重要,但首先還是要先回家,因為他父親傷重,弟弟斷腿,他必須立刻回去救治。
家人已經三個月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擔心思念成什麼樣子了。
“沈公子,走吧!”田橫手下的十三,十四義子道:“難不成還要我們擡著你回去不成?”
這兩個人會時時刻刻盯著沈浪,不會給他逃脫機會。
沈浪伸展了一下全身筋骨,然後繼續朝著家裡走去。
……
越國在大炎的東南邊,這裡是丘陵地帶,山不算高,但是卻非常多。
在這種複雜地帶,道路交通竟然做得非常不錯,哪怕鄉村間的道路也足足有四米左右,而且還比較平整,可以讓三匹馬並排而過,這一點應該遠勝中國古代。
天亮之後,沈浪見了很多出來勞作的農民,穿著打扮和中國古代相似,但是身體素質彷彿要稍好一些,個子高一些,也雄壯一些。
而且一路上幾乎每個村都有堅固的石頭堡壘,上面還有民兵巡邏,腰上挎著刀,甚至個別人還背著弓箭,這讓人非常意外。在中國古代的大部分朝代,弓箭和刀子都是違禁品,此時堂而皇之出現在村落之中。這個世界的尚武精神,遠超中國古代。
一直走到了次日中午,沈浪才趕到自己家所在的楓葉村。
整個楓葉村在一個山谷中,大約有六百多人口,村裏也有一個石頭堡壘,二十幾個民兵。絕大部分的村民都住在一起,密密麻麻上百棟房子擠在河流的兩邊,唯有沈浪的家遠離村落,孤零零地矗立在半山腰中。
因為沈浪家是外來戶,十幾年前才從外地搬到這個地方。
這種村落是非常保守排外的,加上沈浪父母又不和村裏人打交道,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能融入。
爬到半山腰,沈浪看著眼前的這座泥土房子,這就是自己家了。
實在是太殘破了,甚至比三個月前的記憶還要殘破。
院子本來被父親弄得非常平整的,此時也長滿了雜草。泥土砌成的牆壁,因為風吹雨淋也出現了好幾個洞孔,房頂連瓦片都沒有都是茅草。
這樣的貧寒真是觸目驚心啊,連擋風遮雨都做不到。
還沒有走到門口,沈浪就聽到了母親的哭泣聲,父親激烈的咳嗽聲,還有弟弟痛呼聲。
“趕緊去徐家,把大郎帶回家,去把大郎帶回家……”父親沙啞道,一邊說一邊咳嗽,這是受傷久治不愈而傷到了肺部,而且聽他呼吸非常困難,想必有比較嚴重的炎症,甚至肺內有血腫。
“爹,明天我就去把哥哥帶回家。”弟弟道。
母親哭道:“老頭子,你一直咳血,到現在都下不了床。二郎腿骨斷了一根,怎麼去啊?明日我去徐家,他們若不放大郎,我就一頭撞死在徐家大門上。”
“我的大郎啊,那麼老實,那麼良善,在徐家這種虎豺之家中,肯定不知道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我的兒啊……”母親一邊說一邊哭:“也不知道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
“我的兒啊,從小就沒有受過苦,從小都沒有離開過我們身邊,如今不知道苦成什麼樣了。”
弟弟聽著母親的哭泣,心裡受不了道:“娘,一會兒我就去打一對拐棍,明日就去徐家把哥哥帶回家,大不了把命拼了。”
聽著這些話,沈浪全身一陣陣發熱,內心一陣陣酸澀。
他直接衝進門中,跪在父親和母親的面前,顫聲道:“爹娘,兒子不孝,兒子回來了。”
父母和弟弟先是一呆,然後無比的狂喜。
緊接著母親直接衝上來一把抱住沈浪,大聲哭道:“大郎,真是我的大郎,你可回來了,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
父親激動得要掙紮下床,又引得一陣激烈的咳嗽,嘴角直接出了血沫子。
而弟弟猛地坐起,然後發出了一陣痛呼。
沈浪道:“是我,我回來了。”
母親道:“我的兒,回來就好,我們再也不走了,徐家人狠毒,你不要再去了好不好?”
沈浪用力點頭道:“是,兒子再也不去徐家了。”
“好,好,這就對了,這就對了。”母親喜得用力抹去淚水。
父親也歡喜道:“我兒真是懂事了。”
這對父母實在太溺愛沈浪了,就說一句不去徐家了,就被認為是懂事了。
沈浪趕緊去將父親扶好,凝聚精神力於雙目,查探父親的傷情。
果然是內傷,肺部,胃部都有了損傷,尤其是肺部還有大量淤血,肋骨也有裂痕,隻不過經過了三個月的生長,肋骨斷裂處已經長好了,但是卻非常不平整,有很多骨贅。
可見三個月前徐家的家丁出手有多狠,父親的內傷如此之重,幸虧弟弟去借了五個金幣找大夫治傷,否則沈浪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五個金幣治傷,這對於普通農家完全是天文數字了。但就算如此,父親的內傷也沒有徹底痊癒。如果得不到救治,他父親依舊性命難保。
幾乎一瞬間,沈浪就已經制定了治療方案,在父親肺部開一個極小的口子,將裡面的血腫引流出來,然後用草藥消炎,滋補之藥恢復元氣,幾個月後就可痊癒。
“爹,孩兒不孝,以後再也不會讓二老擔驚受怕。”沈浪一邊說,一邊將手掌放在父親額頭上。
發燒了,可見有炎症,必須立刻消炎,否則幾日之內就有性命之危。
父親的雙眼一直盯著沈浪的面孔,拼命忍住了咳嗽,那目光充滿了無比的疼愛。
“大郎,你變機靈了。”
愛子如命的父親果然非常敏銳,第一時間發現了沈浪的變化。
父母都很疼愛沈浪,但對自己的兒子也很清楚,那就是一個……智力低下之人,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內心深處卻知道,自己疼愛的長子是一個廢物。而且眼神呆滯,神情木訥。
沒有想到這一次回來,竟然變得機靈了。
這就夠了,父親非常歡喜,哪怕還是一個廢物,看上去總歸是機靈不呆了,說不定還能娶一個老婆回家,哪怕寡婦也不要緊啊。
母親上前,捧住了沈浪的臉也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大喜道:“沒錯,沒錯!我家大郎變機靈了,這雙眼睛太招人喜歡了,太靈氣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沈浪本來還想著如何解釋自己的變化,但是完全不需要。父母如此之愛他,見到他變機靈了之後無限的歡喜,根本不需要沈浪去解釋。
“哥,是徐家將你趕出來了嗎?”弟弟問道。
沈浪點了點頭。
“趕出來好,趕出來好!”母親道:“娘可捨不得我兒呆在那種心狠之人的家中,家裡雖然窮,但是爹娘和弟弟努力總能養活你,總不會讓我家大郎吃苦。”
這偏心真是沒邊了,瞧母親的意思,沈浪以後在家裡依舊不用乾活,每日隻需吃白飯就是。
“你之前入贅徐家就是想要媳婦了吧,等你爹爹和弟弟身體養好了,就去賺錢,給我大郎娶一個媳婦回來。”母親道:“村裏的劉寡婦怎麼樣,雖然比你大三歲,但是長得漂亮而且疼人。”
不是父母小看沈浪,而是他們這個家庭條件,還有沈浪名聲不好,智力低下,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連謀生的技能都沒有,能夠娶一個寡婦已經很不錯了。
沈浪笑了笑,然後來到弟弟的床前,掀開他的褲腿,隻見小腿青紫腫出好大一塊,右邊的小腿骨斷了。
“哥,我沒事,躺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大不了就是腿瘸了,反正家裡有大哥繼承香火。”弟弟沈建道:“而且瘸了正好,我每日去玄武城碰瓷賺錢去,看到一輛馬車我就衝到車輪底下去訛錢。”
這就是他弟弟,對沈浪很好,但絕對不靠譜。
就他這個斷腿,如果不救治的話,會死得更快。
“什麼時候的事?”沈浪問道。
“前天。”弟弟道:“因為快一個月都沒有聽到你的消息,我就去徐家打探,結果門都沒有進去,回家的時候被人伏擊,打斷了右腿。”
沈浪病重的消息一直都被徐家封鎖,所以家中一直不知道。隻不過母子連心,父母久久沒有聽到沈浪的消息自然不放心,所以才會派小兒子去打探消息。
從徐家離開後就被人打斷腿,這事肯定和徐家脫不了乾系。
好狠毒的人家,沈浪俊美的面孔如同籠罩了寒霜,眼角一陣抽搐。
沈浪道:“我一會幫你治斷腿,會很疼,你要忍一忍。”
弟弟道:“哥,你啥時候會治傷了?”
沈浪之前可是連穿衣服都要母親幫忙的,哪裡又會治斷腿了。
在現代地球沈浪每日都在治病救人,雖然談不上絕頂名醫,但臨床經驗豐富之極。
父親和弟弟的這點病痛在他眼中完全不算什麼,更何況他還有X光透視眼,哪怕在這個醫療條件不發達的異世界,治療二人也是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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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09:59 AM
第8章驚艷表現
沈浪道:“爹娘,我去山上摘一些草藥回來。”
“大郎,娘陪同你去,山上有野獸,而且你可別迷了路。”母親直接衝了出來。
她完全將沈浪當成小孩子一樣,連他單獨一人上山都捨不得。
“娘,你在家中燒一鍋開水,找一把小刀磨鋒利一些,準備一根粗一些長一些的針,準備一些棉布放在水中燒煮。”沈浪語速飛快,卻清晰沉著吩咐道。
母親一愕,然後竟沒有質疑,點頭道:“好。”
對於她而言,兒子變得靈氣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彷彿跟聖旨一樣。
沈浪背著一個竹筐,一個小鏟子,離開家上了山,田橫手下的十三,十四義子寸步不離跟在身後。
沒有拿到錢他們始終會盯著沈浪,隻要時間一到就將殺他了。
……
沈浪還有些擔心,這個世界的植物和地球會不會完全不一樣,結果他多慮了,儘管多了許多不認識的植物,但還是有相當部分的植物是一模一樣的。
消炎的中草藥有很多,沈浪家的後山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僅僅一個多小時,他就採摘了許多紫蘇,金銀花,蒲公英這些都是這些都可以用來消炎。
可惜這裡不是乾燥的沙漠邊緣,也不是草原,所以沒有甘草。但是非常意外驚喜的是,他挖到了闆藍根。
在現代地球闆藍根都被譽為是萬能神藥,接下來沈浪又陸陸續續挖了十幾種中藥材,有止血的,有去熱的等等裝滿了整個竹筐。可惜沒有找到曼陀羅,所以無法製成麻藥。
傍晚沈浪滿載而歸,母親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沈浪用X光透視眼細細檢查了弟弟的斷腿處,萬幸的是斷骨還算平整不鋒利,所以沒有戳傷重要血管。
母親已經把小刀磨好了,而且用開水煮過了。
沈浪輕輕在弟弟斷骨處開了一個口子,一來讓淤血流出,二來可以更準確地接骨。
可惜這裡的條件實在太簡陋了,打鋼釘是不可能了。將斷骨完全對準之後,沈浪用煮過的針線將傷口進行縫合,將搗爛的中藥草敷在傷口處,然後用三根削好的木棍和水煮過的布條一圈一圈地綁好,將斷骨接好的地方完全固定住,因為沒有石膏也隻能用木棍了。
“接下來這條腿不能下地,最好不要動彈,兩個月後就能長好。”沈浪道。
這勉強也算是一個小手術了,從頭到尾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弟弟儘管痛得滿頭大汗,但是死死咬住一根木棍,硬是沒有喊出聲來。
整個過程父母完全屏住呼吸,不敢置信望著這一幕,不要說開口說話,甚至連大口呼吸都不敢。
這,這真是太讓人驚奇了啊,沈浪回家之後,不但不愚笨了,竟然變得如此厲害。
剛才父親看得清清楚楚,沈浪動作快速果斷,目光堅毅,和之前完全彷若兩人啊。
弟弟扔掉了嘴裡咬的木棍,驚詫地朝沈浪道:“哥,你真是神了啊!我斷腿不但消腫了,而且也沒有那麼疼了。我見過好多大夫治療斷腿,沒有一個像你這麼快,這麼厲害的!”
弟弟沈建雖然是流氓中的砲灰,但是在斷腿斷手這方面也算是見多識廣了,沈浪露出的這一手確實讓人驚艷,不管是技藝還是手法,都遠勝那些給幫派治療的大夫。
最關鍵的是之前的沈浪完全是一個廢物呆子,怎麼如今有這麼大的變化,這麼厲害的手段都是哪裡學來的啊?
家人真是又驚又喜。
接下來沈浪給父親治療,首先是對肺裡面的積血進行引流,否則傷勢會越來越嚴重。
這種積血引流最難的就是要知道這些血腫在哪裡,這可是肺內的,在外面憑藉肉眼完全看不到,對於這個世界的醫生來說幾乎是無解的。
但是對於沈浪來說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他的X光透視眼可以輕而易舉地判斷積血和積液的準確位置。
母親已經磨好了粗針,粗的地方直徑大約在三毫米左右,是專門用來縫獸皮的,放在開水裏面煮好消毒,沈浪果斷準確地刺入肺部並且拔出,然後用一種抽芯的植物桿刺入傷口。
這種植物桿也就是兩三毫米直徑,抽芯之後是空心的,而且也足夠堅硬,剛好可以將將積血引流出來。
就這樣,沈浪在父親的肺部開了幾個小孔,然後一點一點將裡面的血腫吸出來。
足足一個多小時後,將父親肺部裡面大部分的血腫和積液抽出,剩下少部分抽不出來也不要緊,憑藉身體的機能可以漸漸吸收。
經過沈浪的治療後,效果完全是立竿見影。
父親依舊咳嗽,但是呼吸卻舒暢了很多。之前哪怕在努力呼吸都感覺空氣不夠用,每一次呼吸肺彷彿要脹裂了一般劇痛,那種感覺真是有些生不如死。
而現在,呼吸已經不太費勁了,胸口也沒有堵塞之感了,那種感覺真舒服啊。
沒有想到啊,兒子稍稍施展手段,竟然有如此奇效,這醫術也太高明了啊。
都說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這個寶貝兒子才三個月不見,竟然有了這等本事了?
“為父現在輕快舒服多了,我兒真是厲害了。”父親的言語中充滿了無比的驕傲。
母親更是盯著沈浪看,真的不敢相信他的兒子變得這麼聰明,這麼厲害。
“你別問,你大郎之前就不笨,隻是大智若愚而已。”父親直接阻止母親的詢問,道:“大郎變得這麼如此,我們高興都來不及,何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母親用力點頭道:“對,對,反正我兒回來了就是老天爺保佑。大郎有這樣的本事,咱們就不娶劉寡婦了,以後開個醫館攢夠了錢,村長的女兒都可以娶了。”
接下來父母和弟弟對沈浪的變化隻字不提,就隻是高興。
“我兒肯定餓了,娘去給你吃飯。”母親興沖沖地走進廚房。
母親賢惠且手腳麻利,不到半個小時飯菜就已經端上桌了,三碗粥,一大碗米飯,一盤野菜,一盤青菜,一盤臘肉青瓜。
因為父親和弟弟躺在床上養傷不方便,所以飯桌就擺在兩張床之間。
依舊是沈浪是白米飯,父親,母親,弟弟喝玉米粥。
沈浪要把米飯分給父親和弟弟,結果被三個人果斷拒絕了。
“我兒正在長身體,吃白米飯,玉米粥你咽不下去的。”父親斬釘截鐵道:“米飯你不吃,我也不會吃,你弟弟也不會吃。”
“對,絕對不吃。”弟弟沈建躺在一邊床上道。
“我兒吃肉……”母親將僅有的幾片臘肉一塊又一塊夾到沈浪的碗裡。
沈浪當然想要讓父親和弟弟吃,但是他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吃的。而且他們看到沈浪吃肉,內心反而更幸福。
唉!真是偏心到沒邊了啊。
哪怕父親和弟弟受傷養病,哪怕沈浪身體好好的,一家人也把最好的飯菜給他一個人吃。
吃完飯後,沈浪煎藥,然後分別給父親和弟弟服下。
弟弟斷骨,需要喝骨頭湯,再躺個兩個月差不多就好了。
父親雖然肺內的血腫和積液已經被引流出來了,暫時沒有了性命危險,但頂多隻能算是治了一半。接下來還要繼續消炎,還要潤肺,還要滋補身體,這些藥物就不是山上挖得到的,需要花錢買。
“大郎,洗腳。”母親端著溫水上前,直接蹲下來要給沈浪洗腳,整個過程自然熟練,很顯然過去的十幾年沈浪都是母親洗腳的。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沈浪可萬萬不敢讓母親洗腳,那太不孝了。
但母親反而有些難過,道:“大郎,你以前最喜歡娘給你洗腳啊,怎麼了啊?娘的手可幹淨了。”
她是擔心沈浪在徐家過了幾個月的富貴生活會嫌棄她。
沈浪明白了,每次給他洗腳也是母親很幸福的一件事,因為這是她最寵愛的孩子。
於是,沈浪整個身心都蕩漾在幸福中,看著母親粗糙的雙手給自己洗腳。整個過程中,她的目光和表情無限的幸福滿足。
沈浪繼承了這具身體和記憶,並沒有完全繼承情感。但僅僅幾個小時內,他的內心就淪陷了,淪陷在父母弟弟的關愛中。
從此之後,你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我的親弟弟!
他有責任讓父母弟弟過上好日子。
此時,他耳邊傳來田十三淡淡的聲音道:“沈浪,你的家人真是相親相愛啊。不過你隻有兩天時間了,拿不出一千金幣,你全家都要跟著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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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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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09:59 AM
第9章賺錢!開始你的表演
聽到田十三的話後,沈浪笑道:“十三兄要和我睡一床嗎?”
田十三道:“還有兩日,沒有一千金幣,殺你全家。 ”
然後,他直接走了出去。
沈浪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他家裡很破,有些地方屋頂已經漏了,所以父母和弟弟住在一個房間,沈浪一人一個房間。
不僅如此,他的床還很大很軟,甚至薄薄的棉被都是新的。
家裡是很窮,但卻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了自己。
鄉下人家窮,好多孩子過年都不見得有新衣衫。沈浪家更窮,但是他一年有三套新衣衫,不管家裡在困難,父母都會給他置辦。
夏天一套,秋天一套,過年一套。
而弟弟沈建,從來沒有過新衣衫,都是穿沈浪的舊衣衫。
他真的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父母會如此偏愛他?甚至都沒有道理。
弟弟沈建是沒出息,每日在外面瞎混,但是比起之前的沈浪已經好很多了啊,沈浪除了長得俊美之外,完全一無是處,如果不是地球沈浪穿越,就憑這個低能兒,不要說給父母養老了,自己生活都不能治理,需要父母一直照顧到老,之後再由弟弟養活照顧。
“廢物沈浪,之前你欠爹娘和弟弟的就由我來還,用一輩子來還。”
沈浪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一定要讓弟弟娶媳婦,成家立業有出息。
而當務之急,就是度過眼前的這個危機!
田橫給了他三天時間籌集一千金幣,如今已經隻剩下兩天了。
時間一到,沈浪若拿不出一千金幣,會發生什麼事?
田橫會殺他全家,他一貫做到做到。
兩日之內,賺夠一千金幣,可能嗎?
……
次日一早,沈浪起床之後給父親和弟弟熬了藥,洗漱之後吃早飯。
“砰砰砰……”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母親臉上不安,便要去開門。
“我去開。”沈浪道。
開門之後,果然是田橫手下的十三,十四義子。
“時間緊迫,去賺錢吧。”田十三直接道,語氣依舊風輕雲淡。
“大郎,怎麼了?”母親問道。
“娘,沒事,是我兩個朋友。”沈浪道。
母親熱情道:“是大郎的朋友啊,那一起來喝粥吧。”
田十三笑道:“不用了,我們吃過飯的,謝謝大娘。”
他的笑容也很熱情,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殺手,完全像是一個好小夥。
沈浪不慌不忙將碗裡的白米粥喝完,母親卻又塞過來一個雞蛋,道:“趕緊吃了。”
他本能就要將雞蛋給父親。
“吃了,立刻吃了。”母親斬釘截鐵道,然後又剝了一個雞蛋,給父親和弟弟一人分半個。
“好,我吃。”沈浪道。
看著他吃完,母親才眉開眼笑。
“娘,我和朋友一起去城裡,今天學堂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先生。”沈浪道。
母親頓時緊張起來道:“大郎,那你中午回家吃飯嗎?”
沈浪道:“中午肯定趕不回來了,晚上盡量回家吃飯。”
田十三熱情道:“大娘,我家就在鎮上,不會讓沈浪餓著的。”
母親道:“那勞煩了你啊,以後來家裏大娘給你煮雞蛋吃。”
“好咧。 ”田十三臉上笑容更加憨厚了。
然後,沈浪離開家去賺錢,田十三,田十四跟在後面寸步不離。
一千金幣,對於他家而言的天文數字。
……
四個小時後,沈浪走出了三十幾裏,已經快到玄武城了。
此時前面路上有兩個男子,氣急敗壞地走路,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應該是兩父子,父親四十幾歲,兒子二十幾歲。
田十三上前一步,熱情道:“李叔,大路哥,好久不見啊!”
那對父子站定,看到是田十三,臉上表情有些尷尬,但很快也換上笑容道: “哦,是十三啊,有些日子不見了。”
田十三熱情道:“叔,怎麼也不去家裡坐了?我爹都想你了,昨天還念叨著您也不去家裡喝茶了,您雖然欠了我們家一點錢,但可千萬不要生分了,您和我爹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啊。”
那個中年男子道:“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田十三上前,摟住那對父子,朝著旁邊的稻田深處走去,又走進了樹林。
“叔,您好些日子也不去我家吃飯,我爹專門打的好酒都餿了,這不吩咐我送塊肉到您家裡去,沒想到今天湊巧遇到叔了!”
田十三摟著父子倆進入樹林後,語氣更加親熱,彷彿親叔侄一般。
“對了,叔!”田十三朝那中年男子道:“我爹說了,您欠我們家那錢不用還了。”
那個中年男子道:“那多不好意思,多不好意思啊……”
田十三道:“您和我父親十幾年交情了,情同兄弟這點錢算什麼?我小時候還三天兩頭到您家吃飯了。”
那中年男子道:“那,那我明天就砍一個豬頭,去看你爹去,一起吃酒。”
“好嘞……”田十三道。
然後,他飛快拔出尖刀。
“噗刺……”
閃電一般,刺入那對父子的心臟內,動作快得沈浪幾乎看不清楚。
沒有慘叫,沒有哀嚎,那對父子直接死去,足足過了一會兒,鮮血才從傷口飆射而出。
“十四,去讓兄弟們過來把這兩具屍體處理了。”田十三道。
田十四道:“是,哥!”
田十三用絲巾擦乾淨尖刀,然後小心翼翼揣進懷裡,仔仔細細看自己身上和袖子,確定沒有沾染血跡,然後朝著沈浪道:“抱歉啊,看到兩個熟人耽誤了一些時間,我們接著趕路吧。”
“好。”沈浪道。
從頭到尾,田十三臉上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都是帶著笑,包括殺人的時候。
兩人繼續趕路,朝著玄武城方向走去。
沈浪忽然問道:“田十三,剛才那個中年人是你叔?”
田十三點頭道:“嗯,和我父親一起逃難過來的,十幾年交情了,小時候經常抱我。”
沈浪道:“他欠了多少錢?”
“三個金幣,因為是熟人,利息低一些,利滾利之後二十五個金幣。”田十三道:“他還不了了,昨天父子倆去了賭檔,還欠了幾個金幣的賭債。”
因為二十五個金幣,田十三毫不猶豫殺了這對父子,還是有十幾年交情的父子。
而沈浪,足足欠了一千金幣。
田十三道:“沈浪,我知道你隻是拖延時間而已。剩下兩天想要賺到一千金幣完全是癡人說夢,所以現在告訴我你做不到,我給你一個痛快,別浪費我兩天時間,如何?”
然後,他拿出了鋒利的小刀擦拭一遍又一遍,隻要沈浪點一點頭,他立刻就用最快的速度將其殺死。
一千金幣可能是上百戶人家幾十年的積蓄,完全是一筆巨款,憑藉沈浪這麼一個窮小子,兩日時間想要賺一千金幣,真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沈浪望著田十三,認真道:“不需要兩日,今天就可以!”
田十三驚詫道:“果真?”
沈浪道:“三個時辰內,我就賺到這一千金幣。”
田十三眼睛大睜,驚道“三個時辰?”
這完全讓人無法相信啊。
沈浪道:“對,三個時辰內。”
……
沈浪和田十三進入了玄武城內。
玄武城是怒江郡的八城之一,轄下有二十五鎮,總人口超過二十五萬,光城內人口就超過三萬。
沈浪注意到玄武城牆竟然超過十二米高,周長近十裏。
在中國古代許多行省主城也未必有十二米高的城牆,這隻能證明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的武力水平遠超中國古代,所以需要更高的城牆防禦。
城牆上的士兵大多穿著皮甲,軍官穿著鎧甲,竟然超過數百人之多。
進城之後,街道熙熙攘攘,店鋪如雲,比想像中的更加繁華。
沈浪在一家三層樓閣面前停了下來,上面招牌寫著錦繡閣。
他不但要在這裡賺到一大筆錢,還要狠狠報復徐家。
深深吸一口氣,沈浪走進這座富麗堂皇的錦繡閣內。
請開始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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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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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06 AM
第10章發財了!
錦繡閣是賣絲綢布匹的,與沈浪之前入贅的徐家是同行,隻不過規模比徐家要小一些。
它的主人林家雖然比不上徐家豪富,但是在玄武城也是出名的大富之家,在周圍的十幾個城都有分鋪。
最關鍵,這林家是徐家的競爭對手。
見到沈浪和田十三進來,立刻便有夥計上前招呼。
“客官您好,可是來看布料的,我們剛剛上市的新棉布,您摸摸看又細又軟。”店舖的夥計眼睛犀利,一眼就看出沈浪沒錢,所以推銷的是棉布而不是絲綢。
沈浪直接了當道:“告訴你家主人,我要和林家做一筆大生意,至少讓他每年多賺五千金幣。”
這話一出,那個夥計一呆,臉上雖然帶著笑,但內心無比鄙夷,就你這窮酸模樣,要是每年能夠賺五千金幣你還會這麼潦倒?
“客官,您就別打趣小人了。”店小二笑道。
田十三在邊上道:“我是黑衣幫的田十三,請林家主人來談一筆生意。”
這話一出,夥計便不敢不當回事了。
田橫的黑衣幫在整個玄武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做賭檔,妓館,放貸生意,雖然平時和林家井水不犯河水,但這樣的勢力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
這夥計還以為田十三是代表黑衣幫來訛詐的。
“十三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一個胖乎乎的掌櫃快步走了出來,大聲道:“上茶,上好茶。”
店小二趕緊去沏了一壺香茗過來,給田十三和沈浪各倒了一杯。
掌櫃道:“十三爺,您有什麼事情和我說是一樣的,我家主人早就想要和田橫幫主結交了,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然後他推了一個盒子過來,裡面有二十金幣,這其實算大手筆了。
田十三笑道:“林掌櫃真的把我當成打秋風的了,是真有生意和你家老爺談,不是上門敲詐。”
掌櫃一愕,道:“真有生意?”
田十三道:“真有生意。”
掌櫃道:“我做不了主?”
田十三道:“你做不了主。”
掌櫃道:“那兩位稍候,我這就去請老爺過來。夥計,給兩位爺上點心。”
……
沈浪和田十三吃著點心喝著茶,等著錦繡閣的老闆林默到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個錦衣中年走了進來,他便是玄武城的富豪,錦繡閣的主人林默。
“兩位有大生意和我談?”林默問道。
他對田十三是沒有什麼畏懼的,生意做到他這個份上,背後也是有靠山的。而且他的兒子進入了天南武學,成績很好,武舉之後就會去做武官,所以哪怕對田橫也沒有什麼畏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沈浪道:“對,大生意!每年能夠讓林掌櫃多賺至少五千金幣。”
林默皺了皺眉頭,他最不喜歡就是這種浮誇的青年,而且一幅小白臉的樣子,看著就不可靠。
“說。”林默道。
沈浪道:“我有一個配方要賣給林老闆,兩千金幣。”
這話一出,林默直接色變,面孔一寒道:“林某的時間寶貴,沒有功夫和尊客浪費,送客!”
說罷,他直接端起茶就要趕人走。
就連田十三也驚呆了,一千金幣就已經很荒唐了,沈浪竟然直接開口兩千金幣,這完全喪心病狂啊,他真是後悔帶沈浪來錦繡閣了。
林默直接起身離去,半點機會都不給沈浪。
田十三冷冷瞪了沈浪一眼,寒聲道:“你找死……”
眼看金主就要走了,沈浪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絲綢放在林默面前道:“林老闆,你看這塊絲綢上的顏色,值不值兩千金幣?”
林默轉身,目光落在沈浪手中的絲綢,僅僅隻有手帕大小。
田十三看了一眼,覺得沈浪這是失心瘋了,這麼小的一塊絲綢竟然想要賣兩千金幣?
然而這位錦繡閣的老闆眼睛猛地一睜,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這塊絲綢拿起放在眼前,顫聲道:“這,這怎麼可能?竟然是金黃色,這怎麼可能?!”
田十三一愕,這才注意到沈浪給的這塊絲綢是明晃晃的金黃色。
沈浪道:“徐家靠什麼發達的?就是因為他家的絲綢專供國君,就是因為他家的絲綢黃得透徹。”
在中國古代,黃顏色是皇族專屬,隻有皇帝,皇後,皇貴妃等人的衣衫才是黃色的。
在這個世界也差不多,在整個越國祇有國君一家才可以用黃色絲綢。
但是這個世界絲綢的黃顏色是用梔子染出來的,黃是足夠黃了,但是顏色單薄,不夠明亮。
而沈浪拿出的這片絲綢,是用全新的配方染出來的,槐米汁液配上明礬後的黃色非常明亮,給人一種金黃的感覺。
在滿清王朝皇帝的龍袍,就是用這種染料染出來的,在故宮博物院裡面還能看到這些龍袍,何等尊貴華麗?
沈浪昨天去採摘草藥的時候,順便摘了許多的槐米。至於明礬是一種中藥,家裡還剩下一些。
他昨天熬煮中藥的時候,順便把這金黃色燃料也製成了半碗,然後把身上無色的絲綢內衣扯下來一塊放進去染色。
染色完畢後,晾了一夜,用火稍稍一烤,這塊金黃色的絲綢差不多就做出來了。
緊接著,林默飛快拿出了另外一塊黃色的絲綢,這是他家用梔子染出來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左邊的絲綢黃得太俗氣了,太直白了。右邊沈浪的這塊,金黃逼人,高下立判。
沈浪道:“這片絲綢是我昨天連夜染制出來的,效果其實不滿意。如果時間足夠,材料足夠,完全可以做出更加明亮的金黃色,而且絲線就開始染色,然後在編織成絲綢,效果會更好。”
林默一愕道:“僅僅一夜趕製出來,竟然就有如此效果?”
沈浪道:“對,所以如果您得到配方後,染出來的絲綢隻會更加金黃華貴。如果您把這金黃色的絲綢送到國君織造府面前,會發生什麼事情?”
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到,國君的織造府會立刻拋棄徐家的絲綢,採用林家的。
到那個時候,專供國君的絲綢生意就落在林家手裡。
這筆生意賺多少錢是小事,關鍵是名聲和政治資源。
沈浪道:“林家主,我的這筆生意是否能夠讓你林家每年多賺五千金幣?”
林默搖頭道:“不止的。”
沈浪道:“那麼,我這個金黃色染料配方賣您兩千金幣,貴不貴?”
林默道:“不貴,一點都不貴。”
旁邊的田十三驚愕地望向沈浪。
很顯然,前天夜裡沈浪答應給田橫一千金幣買命的時候,就想到了賺錢的法子,完全是胸有成竹。
但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要賺兩千金幣!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賺錢的東西還要報復徐家。
沒錯,沈浪就是這麼睚眥必報,光賺錢還不算,還要讓徐家傷筋動骨。
一旦徐家失去了專供國君絲綢的生意會是何等損失?完全可想而知!
徐家的絲綢生意為何橫行幾個行省卻沒有人破壞阻撓?還不是因為他家的絲綢專攻國君織造府?
林默對著陽光癡迷地看著這片金黃色的絲綢,彷彿怎麼也看不夠,足足好一會兒,他開口道:“我如何相信這染料是你製造出來的?完全有可能是你撿到了這片絲綢而已。”
沈浪道:“我把材料都帶來了,給我一個時辰,我把這金黃色的染料給您做出來,保證比昨夜更好。”
林默道:“當真?”
沈浪道:“當真。”
林默道:“好,我把整個後院撥給你,要什麼東西儘管吩咐。隻要你把這金黃色的染料現場製出來,就證明這配方確實是你的,這筆生意就成了。”
沈浪道:“兩千金幣。”
林默道:“絕不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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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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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3 AM
第11章逼我打你臉?好啊!
聽到沈浪和林老闆的對話,旁邊田十三內心震撼之餘也十分驚喜。
義父田橫雖然答應了沈浪,但心中完全不抱希望的,隻是賭性大賭一把而已,反正他答應徐家三天內殺沈浪。
但沒有想到沈浪竟然真的做到了,義父竟然真的得到一千金幣,那負責這件事情的田十三當然也有莫大功勞。
“厲害,服了。”田十三朝著沈浪豎起了大拇指。
沈浪來到後院廚房中,將房門關閉,開始製造染料。
“林老闆等我一個時辰。”沈浪道。
“好,我這就去準備金幣。”林默道。
……
這金黃色的染料製造過程是非常簡單的,2001年出版的《絲綢》中有詳細敘述,杭州的絲綢博物館也有專門的體驗課程。
將槐米放在水中熬煮,將黃色的汁液煮出來,去掉渣子,黃色染料就出來了。
然後,加入明礬繼續熬煮,這樣黃色就變成了華麗高貴的明黃色,亮堂堂,金燦燦的。
所以,僅僅不到兩個小時,沈浪就制出了半碗金黃色染料。
最後,沈浪把明礬和多餘的槐米全部放在火裡燒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
沈浪推開門。
錦繡閣老闆林默,還有田十三立刻衝了上來,神情充滿了期切。
沈浪直接將這半碗金黃色的染料遞過去。
林默雙手微微顫抖,在太陽光下仔細看這全新的染料。
他不得不發抖,這可不僅僅是染料,而且是他林家崛起的命根子。
“這種金黃色的染料不僅顏色出眾,而且在絲綢上的濕牢度也極其出色,染色之後幾乎不會褪色。”沈浪道:“林老闆的兩千金幣準備好了嗎?”
林默朝著桌子上一指,上面有一個箱子,而且蓋子敞開,裡面滿滿噹噹都是金幣。
每個金幣半兩多重,這一千金幣有幾十斤。
兩千金幣,完全是一筆巨款啊,扣掉給田橫的一千金幣後還剩下一千,足夠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了。
在現代地球一輩子,沈浪都沒有賺過那麼多錢。
“配方呢?”林默問道。
沈浪將懷中寫好的秘方遞了過去。
林默打開一看,上面隻有短短幾十個字,不由得一愕道:“這麼簡單?”
沈浪道:“對,就這麼簡單。”
林默道:“成本還不高。”
沈浪道:“對,很低。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點破之後就簡單得很。林老闆該不會覺得用兩千金幣買這幾十個字不值吧?”
“不,很值很值。”林默笑道。
沈浪道:“林老闆現在就可以親自去驗證這個配方,半個多時辰您就可以自己製造出這金黃色的染料,等您完成之後我再拿著金幣離開。”
林默沒有讓下人去做,自己去準備材料,自己去後院廚房驗證沈浪給的配方。
僅僅一個小時後,林默就製成了金黃色的染料,甚至比沈浪的更加出色。
“這事成了,我林家要發達了。”林默大笑。
沈浪道:“那恭喜林老闆早日打敗徐家,取而代之,告辭了!”
他抱著兩千金幣,直接要離去。
“慢著!”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然後,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一個是他的前嶽父徐家主,另外一個是他曾經的妻子徐芊芊。
頓時,沈浪毛骨悚然。
徐家主望著沈浪,寒聲道:“沈浪,我是將你逐出家門,你懷恨在心我也不怪你。但是你不應該偷走我們研製出來的新染料配方,這可是徐家的命根,你這樣做不但犯了盜竊之罪,還得罪了國君,該當何罪啊?”
錦繡閣老闆林默驚訝道:“徐家主,這配方竟然是沈浪偷來的?”
徐家主道:“這位沈浪之前的名聲林兄不是沒有聽過,蠢笨如豬好吃懶做,完全是廢物一個。就憑他的本事,還能研造金黃色的染料?這配方明明是我徐家耗費了無數財力物力研製出來的,結果這賊子竟然監守自盜。我為何要將他逐出我徐家,就是因為他偷東西,還調戲我家中的丫鬟侍女,如此卑劣人品,見所未見,如今竟然騙到你林兄頭上來了。”
徐芊芊柔聲道:“如果不出預料的話,應該是他翻了我的抽屜,看到了這個配方所以偷偷記下來了。沈浪,我知道你恨我徐家,但是也不該犯下這等罪行。”
錦繡閣老闆林默躬身道:“對不住徐家主,我差點上了這賊子的當!我當時還心中納悶,這沈浪愚蠢不堪,為何會有這等絕妙配方,原來是偷來的,這就對了,我這就報官,讓人來這捉拿這賊子!”
徐家主目光冰冷,望著沈浪道:“你在這裡給我說實話,這金黃色染料配方是不是你在徐家偷的?你隻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徐芊芊柔聲道:“沈浪,如果你認了這個罪,那念在之前的情分上,這偷竊我們家就不計較了,如果你硬是不認,那父親就要生氣了。”
沈浪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足足好幾秒後毛孔才放鬆下來。
面對眼前這個局面,他不是沒有預料過,但是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有些讓人詫異啊。
林家一直一來都是徐家的競爭對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別說沈浪給林家帶來的新配方足夠重創徐家了。
現在卻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沈浪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了下來,朝著林默道:“林老闆,可以私下談談嗎?”
林默點頭道:“沒有問題。”
然後,林默和沈浪來到後院。
沈浪直接了當問道:“徐家主和徐芊芊是你叫來的?”
“對!”林默道。
沈浪道:“為什麼?”
林默道:“我知道這個配方能夠給徐家的生意帶來巨大的打擊,但我還是去通知了徐家主過來,對你倒打一耙。”
沈浪沒有再問為什麼,而是等著他的回答。
林默淡淡道:“沈浪,對於你們普通人來說,有錢就足夠了。但對於我們來說錢不是最重要的,權勢和力量才是重中之重。沒有權勢和力量,有再多的錢也保不住,隻是等待宰殺的豬羊。”
沈浪道:“你林家若成為國君的絲綢供應商,自然也就有了權力。”
“不,這個權力太飄忽了。”林默道:“我的兒子在天南武院學習,成績非常好,馬上就要進行武舉了。他的武舉成績,以及將來擔任什麼官職,比我林家賺多少錢要重要得多。徐芊芊的新未婚夫張晉,你可知否?”
新未婚夫?這麼快!
徐家剛剛把沈浪趕出來,就讓徐芊芊和張晉訂婚了?
林默道:“張家的靠山是祝氏家族,你應該懂得祝氏在國中的分量。”
祝氏家族,越國的頂級權貴,國君夫人的娘家,祝戎更是天南行省總督,權勢熏天。
不過張晉迎娶徐芊芊一豪商之女,除了看中她美貌,隻怕更看中徐家的錢財吧。
林默又道:“張晉的父親剛剛擔任了怒江郡守,張晉武功高強,剛剛上任玄武城衛軍守將。我若憑藉著新配方奪走了徐家的生意,那就得罪了張氏家族這個新權貴,我的兒子怎麼辦?”
沈浪道:“那你大可以不買我的配方,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為何還要出賣我?”
錦繡閣老闆林默笑道:“你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半點價值都沒有。唯一的價值便是林默和徐家對你的恨意,我出賣了你換來徐家的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而且現在這個新配方就掌握在我手中,我完全可以和徐家分享,生意大家一起做。”
沈浪道:“徐家原本是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就當我是一個螻蟻,仇恨值是不足的。可是我把新配方賣給你藉機搞垮徐家的生意,所以這仇恨值一下子就來了。”
“對了。”林默道:“所以,徐家欠我的人情就更大了,我兒子的前途就更有保障了。”
“林老闆夠狠,我明白了。”沈浪道,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
重新回到大廳之內。
林家的幾個武士,徐家的幾個武士將沈浪完全包圍在中間。
而田十三站在邊上彷彿睡著了一般,雙目閉著。
而且,玄武城的幾個官員也來了。
其中的一個年輕官員便是玄武城管刑獄的主簿,沈浪不由得重重看了一眼,對此人他有些記憶。
徐芊芊柔聲道:“沈浪,你告訴幾位大人,這個新染料的配方是不是你偷的?因為你不甘心被我拋棄才做出此事,你此時認罪我們可以不追究,隻當你一時糊塗,若你冥頑不靈的話,就休怪我徐家無情了!”
面對眼前局面,沈浪心中仔細權衡,然後目光再一次朝那位主簿大人望去,並且搜索腦中的記憶。
沒錯,應該有六七成把握的。
“哈哈哈哈……”沈浪頓時放聲大笑。
他本來是打算先暗中謀害徐家,沒有想到現在就要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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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4 AM
第12章我要的不是贏!
沈浪不由得再朝田十三望去,因為他代表黑衣幫田橫的意志。
而剛才沈浪在做染料的時候,錦繡閣林默出賣他,派人去通知徐家前來。當時田十三很顯然是看在眼裡的,但他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更沒有提醒沈浪。
所以,此時沈浪面對的是三個龐然大物。徐家,林家,黑衣幫田橫。
那麼現在他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承認這個配方是偷的,然後立刻去執行軟飯升級大業,有權有勢之後再瘋狂報復。
因為徐芊芊當著玄武城的官員答應了,如果沈浪認罪就一切既往不咎。
她是愛惜名聲之人,若沈浪認罪的話,她今天肯定是不會當面發難,隻會讓花錢讓田橫秘密處理掉他,那樣至少沈浪今天就安全了。
可是!
想要將這盆臟糞水潑在沈浪的頭上,還要讓他唾面自乾?
萬萬做不到,沈浪絕對不會這般窩囊。
沈浪望著徐芊芊,問道:“你說我這金黃色染料新配方是偷的,有何證據?”
徐家主冷笑道:“你沈浪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而已,而我徐家做了幾十年絲綢布匹生意,對染料是最最擅長不過的事情。這金黃色的染料配方是我和芊芊嘔心瀝血親自研發的,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足足耗費了幾年的時間,我們將這個秘密藏著掖著,就是想要國君織造府一個驚喜。然而沒有想到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不但偷取我家財物,調戲我家侍女,連關係到我家命脈的染料配方都偷。”
然後徐家主寒聲道:“芊芊,這新配方何等重要之事,你為何放在抽屜裡面?”
徐芊芊道:“對不起父親,之前我對沈浪完全信任,根本不知道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然後,她望向沈浪道:“在徐家的時候,有僕人欺負你,我就抽了他們鞭子,下令任何人再敢說你半句壞話就趕出家門。你在徐家無人搭理,我不嫌棄你智力低下,木訥愚笨,每日都來與你說話,我對你這般好,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為了報復我拋棄你,報復我個人就是了,為何要斷我家族的命根?再說你若不做出那些醜事,我徐家又怎麼會趕你出門?”
這話一出,在場官員臉色稍稍有些怪異。
不過對於徐家主和徐芊芊言語,有一半他們是相信的。
徐家確實精通於絲綢染料,否則他們的絲綢也不能專供國君織造府。而沈浪不學無術低能兒的名聲他們也有耳聞,所以他們也堅定認為這個新配方是徐家研究出來,是沈浪偷竊的。
沈浪緩緩道:“你沒有證據,我也沒有證據,但誰都會相信這新配方是你徐家研究出來的,我有口難辯。”
徐家主心中暗笑:“你知道就好。”
這件事情真是爽啊,不但白白得了一個絕妙的金黃色染料配方,而且順便還名正言順將沈浪打入牢獄。
頓時,徐家主寒聲道:“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抓人吧!在酷刑之下,我不信這廢物不招供。”
“徐家主何其急也?”沈浪笑道:“雖然我百口難辯,但想要證明這一點卻輕而易舉!說來也真巧啊,為了防止眼下這種情形的發生,我故意將這個金黃色染料配方做了一些保留,其實我手頭上還有更高級的配方。”
沈浪又道:“徐家主,想要證明我是不是從徐家偷的染料配方很簡單。我若是能夠製造出比剛才更好的金黃色染料,那就真相大白了不是嗎? ”
徐芊芊笑道:“你雖然從我家偷走了配方,但你太不專業了。所以隻要稍稍認真一點,完全可以製造出比剛才更好的。”
沈浪道:“我不專業,但你家夠專業了吧,你號稱那個配方是我從你家偷的。你徐家動用全家之力製造金黃色染料,然後和我比一比,看看誰的金黃色更加華麗,染出來的絲綢更加尊貴,一切都高下立判。”
沈浪確實有所保留,他之前交出的金黃色配方是中國十七世紀的。
但他的智腦裡面,還有二十一世紀改良後的配方,儘管主材料是一樣的,但比例火候稍有不同,還加了一些別的添加劑。
但是改良後的金黃色配方,也隻能提升一兩成左右。
徐家已經拿到他的配方,沈浪在黃顏色上能贏,但不能徹底碾壓。
所以,他還要再開一條戰線。
於是沈浪道:“當然,如果僅僅隻在金黃色染料上贏你們,還無法證明我的才華,你精通於染料,那麼我問你,哪一種顏色最難?”
徐芊芊道:“最難的顏色當然是紫色,那才是染色工藝的巔峰。”
沒錯,在古代最難染出的顏色是紫色,而不是黃色。
當然不是染不出紫色,在中國古代先有用紫草根做紫色染料,但是顏色低劣。之後用紫紶這種染色海螺製造紫色染料,紫色才好看一些。
齊桓公就喜歡穿紫色的衣衫,當時一匹紫色的布頂得上五匹白布,可見昂貴珍稀。
在西方用染色海貝製造紫色染料,古代及的托勒密王朝末代女王也超級喜歡這種紫色,不但衣服,甚至船帆都染成了紫色。
但不管是染色海螺還是染色海貝提煉紫色染料,耗費的成本都是極度驚人的,僅僅一克的染料就需要三百隻染色海貝。
此時大炎王朝,還沒有找到從染色海貝,染色海螺提取紫色的辦法,那麼這世界紫色染料從何而來?直接就是用藍色和紅色染料混合而成的。
但是染色效果實在是不敢恭維,首先是染色不均,顏色呆闆拙劣,最關鍵是兩種染料的濕牢度不一樣,所以紫色絲綢往往容易褪色。
沈浪道:“紫色染料比黃色染料更難對嗎?”
徐芊芊道:“那是當然!”
紫色染料被這個世界的布匹絲綢界譽為不可攻克的難題。
“為了徹底證明我在染色工藝上的才華,我們不僅比黃色,還比紫色。”沈浪道:“你徐家動用全家之力製造這兩種顏色,我隻有一個人,也沒有錢,我用最簡單最低的成本製造染料,然後當著在場幾位大人的面,看誰製造出來的染料最出色,最染出來的絲綢最美麗動人?”
“我會向所有人證明,在染色工藝上,我沈浪一人足夠碾壓你們整個徐家,讓所謂的偷竊罪名成為徹底的笑話。”
“沈浪,你真是幼稚可笑。”徐家主冷笑道:“我們憑什麼要和你比?浪費我們時間,直接拿下,在牢裡動刑不信你不招供。”
沈浪望向在場幾位官員道:“幾位大人,覺得我的法子如何?”
在場幾位官員平常都被餵飽了,而且城主府也專門打過招呼。
所以,沈浪問他們的時候,幾位官員就彷佛沒有聽見一般,根本不搭理。
沈浪朝著最年輕的那個官員一直看。
這位年輕主簿大人在玄武城中掌管刑獄,抓不抓沈浪他的話語權最大。
與此同時,沈浪腦子裡面回憶著和這位年輕主簿大人的往事,尤其是他說過的話。
如果記憶沒有出現差錯的話,這位大人會站在徐家對立面。
見到沈浪目光望來,那個年輕官員大約猶豫了半分鐘。
然後,他直接站出來道:“徐家主,就讓他試試看,如果他贏不了徐家,就證明他的配方是偷的,直接抓了便是。”
這位年輕官員一開口,頓時徐家主目光一冷。
這些官員平時都餵飽了,對徐家的事情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前這個主管刑獄的主簿大人剛剛到任不久,雖然還沒有收過徐家的錢,但城主大人已經吩咐過他了。
為何他此時卻要唱反調?難道不知徐家馬上要和太守聯姻嗎?
徐家主寒聲道:“王大人,你確定?”
年輕的主簿大人道:“我確定!”
這位年輕的主簿主管刑獄,要抓人的話還真饒不過他去。
徐家主眉頭一皺,便要拿出城主府壓這位年輕的主簿,但是徐芊芊卻扯了扯父親的袖子。
對沈浪沒有人比徐芊芊更了解了,他哪裡會什麼染色了?
這金黃色染料配方沈浪從哪裡得來不得而知,但徐家已經試過了沈浪的那個配方,她家遠比沈浪更專業,所以製造出來的黃色染料也比沈浪更加出色。
至於紫色?
不自量力的沈浪還不知道,徐家剛剛攻克了紫色的新染料配方,用了全新的材料,簡直是顛覆性的,可以秒殺市面上一切紫色絲綢。
沈浪怎麼都必輸無疑,早死晚死都是死,為了這點小事當面和主簿大人對抗非常不智。
得到女兒的暗示,徐家主皺眉道:“那就依王大人的,看這廢物能拖到何時?”
沈浪道:“若是在黃色和紫色染料我都贏了你們,那證明了什麼?”
徐芊芊不甘道:“那證明之前那個黃色染料配方不是你偷的,是我們冤枉了你。”
沈浪道:“那到時你們就要承認污衊啊,還就要向我賠禮緻歉了。”
徐家主寒聲道:“等你贏了再說吧。”
沈浪道:“那好,就以三個時辰為限!三個時辰後,一較高下,真相大白!”
“可以!”在場的一名官員道。
徐家主道:“立刻去家裡,抽取最好的大工,芊芊親自坐鎮,務必製造出最好的紫色染料。”
“是!”徐芊芊道。
這次,徐家要動用全家之力了。
而沈浪依舊隻有一個人,朝著林默道:“林老闆,又要藉用你的後廚一用了。”
“當然。”林默道。
……
沈浪進入後廚之後,依舊用槐米和明礬製造黃色染料。
隻不過這一次,他是直接從智腦中調出的二十一世紀的改良配方,就沒有那麼粗糙了,而是加入了其他的輔助材料,比例和火候都有了變化。
雖然主材料不變,但通過了現代科技的改良之後,製造出來的黃色染料效果會更上一層樓,更加像是黃金的顏色。
當然,改良畢竟是改良,無法徹底碾壓原有的配方。
所以,關鍵還是紫色。
用最快速度配製了改良的金黃色染料配方,任由在那裡熬煮著。
接下來,沈浪重點放在紫色染料製作上。
掏出了他的秘密武器。
紫色染料最好的來源,石蕊地衣。
這是一種苔蘚,到處都是,壓根就不值錢,但用這種材料製造出來的紫色,是最生動,最活潑,最靚麗的。
在十八世紀的英國,庫斯伯特無意中發現了一種苔蘚植物可以製造紫色染料,而且效果無比之好。
從此之後,這種石蕊地衣提煉的紫色染料一直統治染料屆一百多年,一直到化學工業突飛猛進後,才有了成本更低廉的人工合成紫色染料。
那麼沈浪為何提前預備了石蕊地衣呢?
因為這是他的有備無患啊,萬一金黃色配方不夠分量,那就再加上這個紫色的。
沈浪將已經乾掉的石蕊地衣碾碎,然後和煤灰,尿液一起熬煮。
很快就得出了純粹的紫色。
接下來,再用明礬提亮。
很快,成本低廉,但是靚麗美妙的紫色染料就出來了。
比起這個世界的紫色染料不知道高明到哪裡去了。
然後,沈浪拿起一片無色的絲綢放在染料裡面染色,染色完畢之後,再放在太陽地下曬。
很快,紫色的絲綢出現了。
好美妙的紫色,如此明艷生動,貴氣而內斂。
完全將這個世界的紫色絲綢秒殺了。
然而,沈浪要做的不僅僅是紫色。
光一種紫色是能夠贏徐家,但贏了還不夠震撼。
他抓緊一切時間,直接利用林默家的材料,製造出了七種染料,要染出最最華麗,最最神秘,最最神奇的彩虹絲綢!
也就是將紅橙黃綠藍靛紫其中顏色,染在同一塊絲綢上。用分割分段的方法進行染色,如果速度足夠快,動作足夠精準,製造出來的彩虹絲綢會無比驚艷,無比飄逸。
儘管他不是專業的染工,但確實染料愛好者發燒友,但是在絲綢博物館的時候,他接連去玩了半個多月,完全當作很有意思的興趣課沉迷了蠻長時間。
而之前這個沈浪入贅徐家的時候,天天都看到工人在染布,留下了相關的記憶。
最關鍵是沈浪腦子裡面的外星人筆記本電腦裡面有資料,把每一個步驟,每一種材料都寫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雖然做不到最專業最好,但已經足夠可以了。
三個時辰後,沈浪的金黃色絲綢,紫色絲綢和彩虹絲綢全部染成了。
紫色絲綢就已經足夠大贏徐芊芊了。
而這個彩虹絲綢,則完全是殺手鐧。
是這個世界前所未見的,這驚艷絕倫的效果,足夠可以將徐家的絲綢碾壓成為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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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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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5 AM
第13章打臉前妻,賠禮道歉!
此時,沈浪還沒有出來。
但是徐家染出來的金黃色和紫色絲綢已經放在桌面上。
此時,整個大廳點燃了幾十根蠟燭,亮如白晝。
之前沈浪染出來的金黃色絲綢也擺在了旁邊。
如果單獨看還很難分出高下。
但在高光下兩塊絲綢細細比較,還是可以分辨出徐家染出的金黃色絲綢比沈浪那塊更加華麗,更加純粹。
這是很正常的,徐家更加專業,物力更豐富,經驗也更老道,所以得到沈浪的配方後,完全可以製造出更優秀的黃色染料。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徐家的這塊紫色絲綢上,在無數燭火的映襯下它顯得尤為亮眼。
徐家最出色的染色工匠躬身道:“老爺,小姐,這就是我們的紫色新染料。不再是用藍色和紅色混合而成,是從一種紫草中提煉出來的,我們精益求精所以沒有投放上市,但染色效果比起之前好上了太多太多了。”
徐家主,林默等人紛紛對著燭火看這紫色的絲綢。
果然生動了許多啊,和之前的紫色染料完全有了質的飛躍。
不但顏色純淨度高出了許多,而且鮮豔了不止一個級別,真是極其優秀的紫色新染料啊,徐家又要大發一筆橫財了。
這才是徐芊芊的底氣,要穩贏沈浪的底氣。
那位年輕的主簿大人將絲綢那在手中細看,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全新的紫色確實非常優秀。他雖然不是貴族,但也是出身名門,尤其偏愛紫色錦緞,對這方面是非常有鑑賞能力的。
徐芊芊道:“許工匠,關於金黃色新染料的事情,你和幾位大人說一說。”
那位徐家最出色的染色工匠道:“啟稟諸位大人,小人家裡世世代代幹的染料活計,小人也從小愛鑽研。尤其黃顏色是專供國君的,所以小人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在了黃顏色和紫色上,我實驗過了上百種原料,而槐米就是其中一樣,這裡有小人的原始記錄本為證。”
說罷,他交上來了一個冊子。
這位負責玄武城刑獄的主簿大人接過來翻看一看,裡面果然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嘗試配方,其中就有槐米。而且看這字跡已經有些時日了,不是作假。
這個染色工匠道:“這沈浪以前是徐家的姑爺,不過因為智力低下被人瞧不起,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竟然來我的染房溜達,我用槐米做新染料實驗的時候,被他瞧見了。”
他並沒有完全說謊,他確實用過槐米做黃色染料的實驗,但他不知道往裡面加入明礬提亮,這是最關鍵的一步,缺失了當然不成。而且因為工序的原因,使得他用槐米提煉出來的顏色並不是出類拔萃,所以他的槐米配方算是失敗了。
之前的沈浪經常去染房溜達,喜歡看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也是真的。
正是基於以上的原因,徐家主和徐芊芊才有絕對的自信,這個金黃色染料配方不是沈浪自己研究的出來的。
這二人對沈浪的能力實在是太了解了,一個低能兒,真的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徐家主道:“諸位大人,此時人證物證俱在,可以抓人了吧。”
他雖然說的是諸位大人,但是眼睛卻直接盯著那位年輕的主簿大人,如果不是這個愣頭青多事,沈浪早就抓起來了。
那個年輕的主簿大人看著這本冊子,又看了手中全新紫色染料的絲綢,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看來確實如此了。”他淡淡道。
“來人,去將裡面的沈浪抓來。”徐家主喝道。
然後不等官差出手,徐家的武士越俎代庖直接衝了進去。
而在這個時候,後院的門被推開,沈浪走了出來。
徐家主寒聲道:“沈浪,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等著進大牢吧!”
沈浪頓時望向了那個年輕的官員。
主簿大人淡淡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偷竊。”
沈浪先望向徐家提供的金黃色絲綢,果然明艷出色啊。
這點他毫不意外,得到了沈浪配方的徐家,本就應該做得比他更好。
沈浪道:“這就是你徐家用盡全力做出的金黃色染料嗎?”
徐家主道:“對,是不是比你的更加出色華麗呢?”
沈浪道:“是比我之前染出來的那塊更出色,但是我說過了,我對配方有保留,那和我剛剛染出來的這塊絲綢比比看呢?”
沈浪拿出了他剛剛染出來的金黃色絲綢,二十一世紀改良配方。
所有人目光湊了上來。
徐芊芊眼睛一縮,她一眼就判斷出,沈浪剛染出來的金黃色絲綢贏了,比徐家的好了連一成半左右。
怎麼可能?!
沈浪真的製出了更好的金黃色染料?
這個提升的幅度雖然不大,在場的幾個官員甚至都分辨不大出來。但是徐芊芊和徐家的工匠一眼就看出了,沈浪剛染出來的黃色絲綢,更像是黃金,顯得更加華貴。
徐家主心中驚愕妒忌。
沒有想到沈浪真的還藏著掖著,竟然還有更高的金黃色配方。
不過,他不相信在場的官員能分辨出來。
於是,徐家主寒聲道:“我看也差不多啊,根本贏不了我家的金黃色絲綢。所以,你壓根不能證明配方不是從我家偷的。”
對於徐家主的無恥,沈浪早有預料。
所以,戰線不在金黃色,而在紫色上。
沈浪目光望向桌面的那塊紫色絲綢,這就是徐家的新紫色染料嗎?果然非常出色啊,比市面上所有的紫色絲綢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這色澤純淨度很高啊,而且非常明艷!
難怪徐芊芊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
比起沈浪用石蕊地衣提煉的紫色染料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紫草提煉的紫色染料還是太單調了,而且有一點點蒼白,沒有靈氣。
沈浪頓時笑道:“徐芊芊,眼前這塊絲綢的紫色,確實是你們徐家最高的水準了吧?絕對沒有藏私了吧!”
“沒有。”徐芊芊道:“沈浪,除非你製造的紫色染料比我家的更高明,否則你依舊是無恥的盜竊者,不但偷走了金黃色染料配方,還偷走了紫色染料新配方,真是家賊難防啊!”
沈浪二話不說,拿出了自己染出來的紫色絲綢,擺在所有人的面前!
瞬間,徐家主和林默眼睛猛地大亮。二人先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後是無比貪婪的目光。
任何東西最怕的就是比較。
之前單單看徐家的紫色絲綢覺得還不錯,但此時和沈浪染出來的紫色絲綢比起來,差距完全清晰可見。
徐家染出來的絲綢雖然已經紫得非常純粹了,但太單薄,看上去廉價而且艷俗。
然而沈浪這片絲綢染出來的紫色,深邃靈動,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根本不需要人判定輸贏了,完全一眼就能立判高下。
沈浪冷笑道:“徐家主,徐芊芊,我這新的紫色染料該不會又是偷你們家的吧?”
徐家主和徐芊芊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內心無比驚訝。
這怎麼回事?
沈浪在她家入贅幾個月,她最了解不過啊,智力低下,不學無術,完全是一個廢物啊,什麼都不懂啊。
怎麼此時竟然研製出了兩種如此出色的染料?
金黃色和紫色,這兩個巔峰之色,足夠顛覆整個市場,足夠引起染料工藝的革命啊。
這真的不合理啊,沈浪蠢笨如豬的人,怎麼可能會懂這些?
徐芊芊的想法原本是對的,但她完全沒有想到之前那個愚蠢的沈浪已經死了,眼前這個沈浪是穿越過來的地球人靈魂。
沈浪冷笑道:“莫非是這塊紫色絲綢贏得還不夠明顯?那這一塊呢?”
緊接著,他拿出來的殺手鐧,彩虹絲綢!
在亮如白晝的無數燭火之下,這彩虹絲綢美輪美奐,驚艷絕倫。
所有人完全倒吸一口氣涼氣!
這怎麼可能?
太華美了,太靈氣了啊。
多姿多彩,卻沒有絲毫艷俗,關鍵顏色的過度竟是如此自然。
如果說之前沈浪拿出的紫色絲綢是大勝,那這個全新的彩虹染色絲綢,則完全是碾壓了,將徐家的那片紫色絲綢襯托得俗不可耐,不堪入目。
沈浪笑著問道:“徐家主,徐芊芊,我這彩虹絲綢的新染料配方,難道也是從徐家偷的不成?我早就說了,在染色工藝上,我一人足夠碾壓你們整個徐家,還說我偷你家的配方,真是可笑可恥!”
空氣中彷彿傳來了啪啪啪的打臉聲。
徐家主和徐芊芊驚詫地望著沈浪?
對於這個贅婿,難道她們錯過了什麼嗎?
他既然如此精通於染料技藝,為何徐芊芊完全不知?
這種染料技藝對於別家來說或許用處不大,但對於徐家來說就太有用了,完全能夠讓徐家的生意再上一層樓啊。
在古代其實絲綢都差不多的,關鍵就在於染色。
一旦顏色技藝遠勝競爭對手,就可以讓絲綢和布匹生意立於不敗之地啊。
沈浪朝著那位年輕官員道:“主簿大人,請您主持公道。”
這位年輕的主簿望向徐家主一眼道:“請您確認一下,這紫色染料和彩虹絲綢染料是不是沈浪從徐家偷的啊?”
頓時,徐家主臉色一陣抽搐。
這個年輕主簿真是一個愣頭青啊,離開城主府的時候,難道他的上官還暗示得不明顯嗎?
徐芊芊的未婚夫可是郡守大人的兒子,你得罪張家難道不要前途了嗎?
徐家主心中怨毒瞥了這位年輕主簿一眼,真的起了將他趕走罷職的念頭。
不過那也是需要幕後操作的,至少需要郡守大人動手,而且表面上他一個商人不能對一個主簿無禮。
“不是!”徐家主寒聲道。
年輕的主簿望向徐芊芊道:“徐小姐,你說呢?這紫色染料和彩虹色染料配方,是不是沈浪從你家偷的呢?”
徐芊芊美眸一縮,她看出來了,這位年輕的主簿不僅僅是愣頭青啊,他在內心敵視徐家啊。
徐家難道和他有什麼過節?又或者張晉和他有過節?
這位年輕主簿有什麼膽子敢和郡守大人的姻親做對?
“不是。”徐芊芊淡然道。
“既然不是,那沈浪就是冤枉的了。”年輕的主簿大人道:“徐家主,徐小姐,兩位給沈浪賠禮道歉吧!”
徐家主頓時要氣炸了,冷哼一聲,猛地一甩袖子直接離去了。
徐芊芊臉色變幻幾下後,朝著沈浪微微一福道:“抱歉了,因為之前的一些誤會,所以冤枉了你,告辭!”
然後,她曼妙優美的身姿也款款離去。
她已經決定了,回去之後立刻讓張晉報復這位年輕的主簿,玄武城內絕對不允許有敵視徐家的官員存在。
待徐芊芊走後。
沈浪朝著這個年輕的主簿拱手行禮道:“多謝主簿大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兄台近年可好?玄武伯爵府的金小姐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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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6 AM
第14章緣分啊
這位玄武城年輕的主簿大人名叫王漣,今年在二十一歲,中舉之後擔任了玄武城的主簿。
當然他並沒有放棄科舉大業,當官的同時依舊在讀書,準備繼續考進士。
這在中國古代一般是不行的,頂多去做幕僚然後一邊備考,但是在這個世界卻可以。
他並非玄武城人,家在南遠郡,但是才名顯赫,哪怕在玄武城也聞名遐邇。
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玄武伯爵府的遠親。
那麼,沈浪認識這位主簿大人嗎?
還真認識,在三年前他還教過沈浪讀書,大約堅持了近半個月左右。
而且這段往事還涉及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方圓幾百裏內的第一美人,所有青年男子的夢中情人,玄武伯爵府千金金木蘭,被譽為玄武城的公主。
當時金木蘭率眾打獵,來到了沈浪家的後山,遇到了一頭大黑熊,她的戰馬受驚,直接橫衝出去。
而當時的沈浪是一個智力低下的書呆子,蹲在路中間,手裡拿著一本啟蒙書籍在搖頭晃腦地念。
為何一定要蹲在路中間,因為這裡有一群螞蟻在搬家,他不是在數螞蟻,而是擔心這群螞蟻被人踩死,所以就守在這裡等螞蟻搬家完畢離開,一旦有人經過這裡,他就會提醒繞開。
金木蘭受驚的戰馬直接朝著沈浪沖了過來,後面一頭巨大的黑熊瘋狂地追擊,身上還插著十幾支箭。
眼看沈浪就要被戰馬踩成肉泥了。
這位玄武伯爵府的小姐快速下馬,站在地上,用一隻手活生生將一匹受驚的高頭大馬拽在原地,救了沈浪一條小命。
不僅如此,身後那條黑熊依舊衝了過來,巨大的熊爪朝著金木蘭腦袋拍去。
金木蘭一手拽住了戰馬,另外一手猛地拔劍揮斬,將那頭巨熊腦袋直接斬落,這武力值簡直牛逼了。
而當時的那個低能兒沈浪,被馬蹄擦過後腦,直接昏厥了過去。
要說傷得多重,那倒是沒有,關鍵是被嚇暈的。
所以關於這段記憶刻骨銘心,卻又比較模糊。而且當時金木蘭小姐渾身都穿著鎧甲,面甲也遮住了臉蛋,那個低能兒沈浪壓根不知道這是伯爵府千金。
沈浪閱讀這段記憶的時候,根據這個女人的銀甲,還有這支隊伍的旗幟,盾牌的徽章,認出了她是金木蘭。
金木蘭算是救了沈浪一命,但沈浪畢竟是被她的戰馬擦傷的,她會負責到底。
所以她從伯爵府派去了一名大夫,一些補藥,為沈浪醫治。
甚至還親自去探望過沈浪一次,隻不過當時沈浪昏厥不醒,沒有見到。
金木蘭可算是玄武城的公主,身上高高在上,比起徐芊芊不知道高貴了多少倍。而當時沈浪隻是螻蟻一般人物,她的戰馬別說擦傷了沈浪,就是將他踩死也是活該。
但是這位貴族千金不但派人醫治,還親自探望。
所以,玄武伯爵府愛民如子是真的。
當時的王漣剛剛中舉,還沒有擔任主簿,因為是伯爵府遠親,所以來伯爵府做客。
當然就算是遠親,他也很少有和金木蘭小姐接觸的機會。儘管他是新晉舉人,但身份和金木蘭還是差距太遠。
而他對金木蘭非常愛慕,聽說此事之後,知道金木蘭竟然來探望過沈浪,所以專門來到沈浪家中慰問,得知沈浪還在鎮上學堂唸書,便親自教沈浪讀書,萬一金木蘭來探望沈浪見到這一幕,定然對王漣印象深刻。
當然,當時的沈浪蠢得和木頭一樣,根本就教不會,王漣才華橫溢,僅僅十八歲就中舉了,還真沒有見過沈浪這麼蠢笨如豬的人。
他整整堅持了半個月,但金木蘭始終也沒有再來沈浪家裡,因為她出軍務去了。
於是王漣放棄,沒有再去沈浪家教他唸書了,教沈浪這種蠢貨唸書簡直就是煎熬。
但他和沈浪,確實勉強是故人關係。
這次再見面,王漣已經蓄了短鬚,而且穿著官服,在加上沈浪腦子裡面的記憶隻有區區幾個人比較清晰而已,所以他用了一會兒時間才記起來這個人。
也正是這個緣分,所以沈浪才大膽地要求和徐家比試,並且拿出了紫色染料和彩虹色染料。
因為他知道這位年輕的主簿大人和張晉有仇。
當時在教沈浪讀書的時候,王漣嘴裡不止十次咒罵過張晉。
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
聽到沈浪喊一聲兄台。
這位主簿大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回答沈浪的話,而是道:“你好好的書不念,卻去弄什麼染料,不是自甘墮落嗎?”
這倒不是偏見,在這個世界有兩種技藝最高貴,一是讀書,二是練武,幾乎不分上下。
在中國古代宋朝之後,文人基本上都壓制武人,文貴武賤。
然而在這個世界,在大炎王朝,文武是一樣高貴的,都是絕對的統治階級。
武舉和文舉一樣顯赫尊貴。
而做染料工匠,則完全是賤業了。
剛才徐家那個染料大匠,已經是極其出色了,但從頭到尾都沒有名字,都隻是以許工匠稱呼之。
當然,這位主簿大人也隻是說說而已。
當時為了討好金木蘭小姐,他教過沈浪半個月讀書,對沈浪的蠢笨如豬可是記憶猶新,這樣的人念一百年也考不上秀才,讀書完全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浪費金錢。
“至於伯爵府金小姐!”年輕的主簿大人王漣扭頭瞥了沈浪一眼道:“她是百年貴族嫡女,尊貴無比,所以她的名字不是你一區區鄉野之人能夠直呼的。”
說罷,主簿大人王漣直接轉身離去。
轉身過去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不屑。
剛才他之所以跟徐家過不去,完全是因為和張晉有過節,藉機打壓一下徐家,根本不是看在沈浪和他的交情上。
儘管他教過沈浪半個月時間唸書,但在他心中,可沒有半分交情。
“可笑的鄉野村夫,竟然還想藉機和我攀上關係,真是癡心妄想,淺薄無知!”
年輕的主簿王漣心中冷笑道,然後直接騎馬回府。
沈浪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了,這位主簿大人壓根就看不上他,不想攀什麼往日交情。
當然,這點他毫不意外。
……
主簿大人王漣走了之後。
錦繡閣老闆林默道:“沈浪,你贏了,狠狠地打臉了徐家。但是,還不如輸了,現在你更慘了!”
黑衣幫的田十三淡淡道:“沈浪,你完了!”
林默道:“主簿大人隻是敵視徐家,所以才有打壓之舉,壓根不是為了保你。所以你接下來遇到什麼麻煩和危險,人家根本不願意搭手相救,你高攀不上的。”
這些,沈浪都知道!
這位主簿王漣年輕氣盛,出身名門,當然不會將一個鄉下破落戶放在眼裡,根據之前的記憶,沈浪對他是有足夠了解的。
但今天借他壓下徐家就已經足夠了,沈浪也壓根沒有奢望和他攀上什麼關係。
而且很快,沈浪就要成為這位王漣的情敵了。
所以,沈浪全家還沒有脫離危險,甚至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徐家現在更想弄死他了。
他隻是在爭取時間而已,僅僅隻要一天時間施展他的逆轉計劃。
一旦成功,就能徹底扭轉局面,甚至淩駕於眾人之上。
到那個時候,徐家,林家,田橫都休要傷到他一根汗毛,還要惶恐沈浪會不會來打壓他們了。
而這一天時間,就要靠彩虹染料的價值了,這也是他剛才染出彩虹絲綢的原因。
這彩虹絲綢一定要足夠驚艷震撼,表現出巨大的價值,一定要讓徐家垂涎三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徐芊芊很快就回來找他。
今天的事情確實兇險,但基本上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
果然,沈浪離開林默的錦繡閣不久,徐芊芊就出現了,她的馬車出現在面前。
“沈浪,我之前小瞧你了。”徐芊芊柔聲道:“沒有想到你竟然為了我去學習染色,你真是有心了,之前為什麼不說啊?”
她這樣想再正常不過了,之前的沈浪對徐芊芊確實非常癡迷,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而徐家是做布匹絲綢生意的,那在徐芊芊看來,沈浪為了討好他,為了做一個有用之人,專門去學習染料也是理所應當的。
而做染料這一門技藝的,聰明人可能還真不行,需要一根筋的蠢笨之人,無數次地實驗,最終發現最完美的配方。
“如果你早早說出來,我也不需將你趕出家門啊。”徐芊芊聲音更溫柔了,道:“你我的婚姻本就是假的,我要嫁給張晉公子。但是你依舊可以回到徐家做一個供奉,怎麼樣?”
沈浪沒有出聲。
徐芊芊目光柔美,嬌聲道:“沈浪,我每個月給你十個金幣,足夠你養活全家了。隻需你將紫色和彩虹色的染料配方交出來,我可以為了準備最好的染房,讓你一心一意投入到染色工藝之中,做一個最出色的匠人。你不是很愛我嗎?你不是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嗎?這樣你就可以幫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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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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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6 AM
第15章撿了一隻沈浪回家
徐芊芊這個女人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
我可以拋棄踐踏你,但你卻要和往常一樣迷戀我。你沈浪沒有用的時候將你掃地出門,你有用的時候就進入我家裡做牛做馬。
沈浪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轉身離去。
徐芊芊道:“沈浪,就算你會染色技藝,但完全改變不了什麼,你還是之前的那個你,千萬不要以為你的染料贏了我們家的工匠就有多麼了不起,我們家有幾十個染色工匠,全部連名字都沒有。”
這話倒是真的,所謂的染色工匠隻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僕役而已,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在這個世界可不大流行。
所以就算沈浪會製造染料,在徐芊芊眼中還是一個鄉野村夫而已,哪怕是一個長得超帥,也隻是卑賤之人。
“你不會讀書,不會習武,你什麼都不會,除了進入我家染房你根本找不到一口飯吃。”徐芊芊道:“而且你不要忘了,你還欠田橫一千金幣。”
林默不買沈浪的新染色配方,徐家想要巧取豪奪,那一千金幣當然就沒有著落了。
此時,田十三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沈浪的面前道:“我還是那句話,今天晚上之前拿不到一千金幣,殺你全家,我黑衣幫說到做到。”
徐芊芊柔聲道:“沈浪,你已經走投無路了,僅僅隻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你上哪裡去賺這一千金幣?唯一的生路就是投靠我家,並且將兩個染色配方無條件獻上,這樣我可以讓田橫免了你的這筆債務。”
田十三道:“天快要亮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去你家拿錢,你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不到七個時辰。”
徐芊芊道:“沈浪你該不會是對主簿大人王漣抱有期待吧?他不可能再來救你了,況且今天他也不是為了救你,隻是因為和我未婚夫張晉有恩怨所以刻意打壓我徐家而已,他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徐芊芊這話倒是說對了。
田十三道:“沈浪你放心,我們黑衣幫一定會用光明正大的罪名抓捕你全家,然後在半路上隨便找一個由頭讓你們人間蒸發,你家是一個外來戶,真的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
徐芊芊道:“今日天黑之前,徐家若是見不到紫色和彩虹色的新染料配方,我真的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黑衣幫做事一貫來心狠手辣的,沈浪你腦子不好使,但在這件事情上要聰明一些。”
然後,徐芊芊登上了馬車,直接離去。
田十三回頭道:“太陽下山之前,我們去你家要錢。”
然後,他將腰上的刀扛在肩膀上,慢悠悠地走了。
他再也不需要跟著沈浪了,因為沈浪極其孝順,隻要盯著他的父母弟弟,沈浪哪裡都去不了。
整個過程中,沈浪半句話都沒有說,就安靜地看著這對男女錶演。
走出幾十米後,徐芊芊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了街道中央孤零零的沈浪,忽然噗刺一笑。
“弱小真是原罪,看上去真的好像一條狗。”
“沈浪,以你的身份能夠進入我家做僕役,也算是莫大的恩賜了,否則似你這等無能之輩也隻能餓死。”
這些心裡話,徐芊芊隻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會說出口,否則就太傷她的氣質了,會顯得刻薄。
……
沈浪站在街道中央。
賺錢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就算賺再多的錢,沒有權勢和力量的保護也隻會帶來災禍,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徐家,林家,田橫的黑衣幫。
這三股勢力任何一家對於沈浪來說,都是龐然大物。
田橫和徐家今天晚上一定會動手,會用父母和弟弟的生命逼迫沈浪交出兩種染料配方。
而且就算沈浪交出了,除非今後一輩子在徐家做僕役,不斷開發新染料做牛做馬,否則一家人還是不得安寧。
必須一勞永逸解決這個問題了。
本來他的終身軟飯計劃還想等到再成熟一些,需要進行一定的鋪墊和造勢。
現在看來,必須提前了。
沈浪將這個方案在腦子裡面預演了一遍又一遍。
此時,天已經快要濛濛亮了。
時間差不多到了,沈浪要抓緊時間出城,去方圓幾百裏內頂級權貴之地。
玄武伯爵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馬蹄聲,撕碎了黎明前的寧靜,甚至整個地面都微微顫抖。
沈浪轉身一看,見到了一支騎兵隊伍。
這是一支精銳的騎兵,足足有上百騎之多,每一個騎士都身穿鎧甲,高頭大馬,手持大劍,背著大盾。
沈浪幾乎一眼就能看出這支騎兵需要耗費多少金錢才能打造出來,這樣的騎兵不管是在中國古代還是在西方中世紀,都算是絕對的王牌力量了。
究竟是何等人家,竟然能夠擁有這樣精銳的騎兵,擁有這樣的排場。
很快沈浪就看到了這支騎兵的旗幟,還有盾牌上的徽章。
這就是玄武伯爵府的騎兵!
玄武伯爵府金氏,是真正的百年豪門貴族。
在三百年前金氏家族就鎮守玄武城,甚至玄武城的名稱就來自於金氏家族的稱號。從某種程度上,玄武伯爵就是玄武城的主人。
這支騎兵的首領,身穿銀甲,身材修長,因為帶著遮面頭盔,隻露出兩隻眼睛。
但這僅僅露出的兩隻眼睛,如同秋水劍一般冷冽。
這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眼睛極其美麗的女人。
儘管沒有見到面孔,但這個女人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她……就是方圓幾百裏內傳說級的女神,玄武城公主,無數青年俊傑的夢中情人,玄武伯爵府的頂樑柱金木蘭。
沈浪稍稍有些錯愕,他本來就是要去伯爵府的,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閃,閃!”
“讓路,讓路!”
“淨街,淨街!”
騎兵隊伍前面的兩個武士手持旗幟,高聲大呼,驅離站在街道中央的沈浪。
就沈浪這幅羸弱的身體,要是被這支騎兵撞了,保證全身筋骨斷折慘死!
他飛快地退到街道的邊上去,為這支騎兵讓開去路。
然而,就在沈浪要離開街道的時候,忽然故意腳下一絆,慢了下來。
因為他臨時增加了一個小計劃。
“砰……”
這支隊伍邊緣的一個騎兵,直接從沈浪擦身而過,巨大的力道直接將沈浪的身體撞飛出去!
他,這是碰瓷啊!
“媳婦,三年前你就撞過我一次,不如再撞一次,然後帶我回家吧!”
沈浪心中暗道,然後身體飛出去好幾米後,跌落在地上。
他不是專業碰瓷的,但這一次他的力道,角度和時機掌握得完美無缺。
落地之後因為傷得不重,他還用力咬破了牙齦,讓鮮血溢出嘴角,這個時候一定要賣慘。
金木蘭目光一縮,然後玉手一舉,頓時一百多騎在很短的距離內直接停了下來。
前面兩個騎兵立刻下馬,要上前查看沈浪的傷勢,沒有想到金木蘭更快,整個嬌軀直接從馬上躍起,在空中彈飛十幾米。
沈浪心中震驚,好厲害啊!
金木蘭走到沈浪的面前蹲下,摘下手套將玉手放在沈浪的鼻孔處探呼吸。
“這個年輕男子長得好俊美啊?而且彷彿有點眼熟!”這是金木蘭的第一感覺。
沈浪傷得不重,呼吸當然也平穩有力。
但他是醫生啊,輕而易舉裝出了奄奄一息,氣若遊絲的樣子,再加上他嘴角溢血,看上去真是很慘的樣子,讓金木蘭望之美眸一顫。
整個玄武城的人都是他家的子民,從小父親就教導她愛民如子。
儘管平民百姓擋住軍隊去路被撞死是活該,但金木蘭是絕對不允許一個無辜平民死在自己面前的。
“將軍,小人將他送到附近的醫館救治吧。”旁邊侍從道。
“千萬不要。”沈浪心中暗道:“媳婦,將我帶回家吧!”
金木蘭搖頭道:“不行,普通的醫館不放心,還是伯爵府的大夫更加高明,將他帶回府中醫治,絕不能讓無辜的平民死在我們蹄下。”
哇!她聲音也好聽,如同冰塊墜入湖水一般清脆!
“是!”她的侍從道,然後輕飄飄地將沈浪抱起來,輕輕一踩馬鐙直接上馬。
金木蘭的侍從也是一個女子,隻不過比尋常男子還要彪悍壯碩,沈浪被她公主抱在懷中真是有些羞恥,還要始終裝昏迷的樣子。
“回府!”金木蘭一聲令下,率領騎兵快速趕回玄武伯爵府。
受傷而又漂亮的小白臉沈浪被玄武城公主金木蘭撿回了家。
“沈日天,決定你人生命運的時刻來臨了。”沈浪拼命再給自己打氣。
“這次能不能拯救全家,能不能幹死徐家,能不能幹死田橫,以後能不能吃香喝辣、榮華富貴,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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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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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7 AM
第16章婚姻大事
玄武伯爵府不在城內,而是單獨擁有一個莊園和城堡,距離玄武城二十幾裏。
之前沈浪隻是遠遠看過這片城堡,內心被它的宏偉巨大所震撼,但是以他的身份是完全沒有資格進入城堡之內的。
徐家富甲一方,在玄武城也算是一方豪強了。
但徐家主一年也大概隻能進入這個城堡兩三次而已,而且最多是管家接待。
徐家的宅院就已經足夠大,足夠富貴的了,但比起眼前這個伯爵府就什麼也不是了。
金氏家族這個伯爵,可是真正有封地的,和那些空有爵位的貴族完全不同。
過去幾百年曆史中,玄武伯爵封地最大的時候曾經超過五千平方公裏。後來因為政局動盪,大炎王朝和越國都進行了一系列的政治改革,所以如今玄武伯爵的封地已經小了許多。
但就算如此,玄武伯爵依舊是玄武城的最高統治者。
玄武伯爵府莊園超過幾千畝,有自己的田地,養殖場,果園,酒莊等等。
城堡矗立在兩三百米的山上,面積超過十幾萬平方米,城牆比玄武城還要高還要厚,守軍也超過玄武城。
所以一旦發生了戰爭,玄武城丟了的話,這片領地不算淪陷。
而玄武伯爵府的城堡一旦丟了,那這片區域就是真的淪陷了。
而此時,沈浪第一次進入了這個擁有幾百裏歷史的城堡,整個怒江郡最高貴的建築之中。
……
玄武伯爵府小姐金木蘭卸下了全身的銀甲,露出平時習武的勁裝。
她常年練武,身高超過尋常男子,兩條腿也健美修長,充滿了絕對的力量和美感。
剝去身上的蛇皮勁裝,木蘭走入巨大的浴池之中。
每一次率軍歸來,最舒服的事情就是泡一次熱水澡。
沐浴完畢,她穿上了一身男子勁裝,然後去拜見父母。
一身男裝的他,顯得更加英姿颯爽,絕美冷艷。
“拜見父親,拜見母親!”金木蘭行禮。
伯爵府的書房並沒有那麼富麗堂皇,但是裡面的每一個物件都有百年的歷史,非常考究而又內斂。
甚至這裏大部分的書籍,也都超過百年。
玄武伯爵金卓今年五十幾歲,長相英俊,氣質平和,隻是偶爾目光如劍彷彿能穿透人心。
他是一個武人,武功修為很高,但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佩劍,反而常年手握書卷。
他位高權重,但很少身穿錦衣,大部分時候他不是穿著棉布衣衫,就是麻布衣衫。
他也很少穿金戴銀,唯一顯得尊貴的,就隻有腰間的這塊玉佩。
“木蘭回來了?這次演武如何?”玄武伯爵問道。
金木蘭道:“不錯,沒有丟了金氏的臉面。”
玄武伯爵笑道:“你說不錯,那就是很好。”
他望向女兒的目光非常慈愛,也非常複雜,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弟弟若是有你三分英武,我玄武伯爵府也不怕後繼無人了,可惜啊……”
金木蘭道:“父親,局面很不好嗎?”
“很不好!”玄武伯爵道:“整個大炎王朝都在施行新政,我越國也不例外,國君的意誌已經非常明顯了,新舊勢力交替會加速,老牌貴族會紛紛被削去封地兵權。如此風雲動盪時期,我玄武伯爵府的繼承人如此無能,隻怕是要斷送我金氏家族幾百年的基業,這讓我死後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說起自己的兒子,伯爵大人真是恨得咬牙切齒,太沒出息了。
金木蘭道:“有女兒在,我玄武伯爵府就垮不了。”
她這句話沒有誇海口,如今的她確實是整個伯爵府的棟樑,是父母最大的驕傲。
可是女子總是要嫁人的啊,金木蘭已經二十二歲了。
“女兒終身不嫁,留在家中輔佐弟弟,保護我金氏的百年基業。”金木蘭寒聲道:“誰要是讓我嫁人就是要斷我們伯爵府生路,誰就是我們家的死敵!”
接下來三人間的氣氛非常凝重,女兒為了家族付出這麼大的犧牲,讓伯爵夫婦心中難過,甚至連安慰的言語都無法出口。
好一會兒,玄武伯爵轉移話題道:“今天你回來的時候,你的騎兵在玄武城街道上撞傷了一個人?”
“嗯。”金木蘭道。
玄武伯爵道:“盡心醫治,治好之後再給一筆錢送回家去。尤其在這個時候,我們家族需要一個好的名聲。”
而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伯爵侍從的聲音道:“主人,安大夫求見。”
“讓他進來!”玄武伯爵道。
片刻後,走進來了一個年邁的老者,他就是伯爵府的三個醫者之一,金木蘭將沈浪帶回伯爵府後,就是由這個安再世負責治療的。
“主人。”老醫者安再世上前躬身道:“那個被撞上的年輕人已經醒來了,並沒有大礙。”
金木蘭一愕,那個年輕男子不是被撞得很嚴重嗎?!
“那就好。”玄武伯爵道,但心中稍稍有些意外,這麼小的事情有必要稟報他這個伯爵嗎?讓管家去處理這件事情都綽綽有餘了。
安再世道:“那個年輕人醒來之後,想要求見伯爵大人。”
“見我?”玄武伯爵一愕,這個年輕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玄武城的官員都不敢貿然求見他,更何況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醫者安再世道:“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伯爵大人說,關係到小姐的婚姻大事。”
這話一出,玄武伯爵不由得鄭重起來,眉頭也皺了起來,點頭道:“如果他身體沒有大礙的話,就讓他來見我。”
……
沈浪身體確實沒有大礙,隻不過身上的筋骨受傷,走路稍稍有些困難,因為熬了一夜臉色也有些發白。
來到玄武伯爵的書房後,他躬身行禮道:“學生沈浪,拜見伯爵大人。”
他是玄武城的子民,從某種程度上也是玄武伯爵的子民,所以應該下跪行禮的,隻不過沈浪來自於現代地球,當然不願意向任何人下跪。
玄武伯爵的臉色並不和藹,但也沒有故作威嚴,目光落在沈浪的臉上,對他的俊美頗有錯愕。
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人,這樣的相貌在鄉下人家很罕見啊!
“學生?”玄武伯爵道:“你是什麼功名?玄武城內的文武進士舉人我都知曉,卻不曾聽過沈浪這個名字。”
沈浪道:“學生是寒水鎮學堂的學生。”
說這話的時候,沈浪內心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寒水鎮的學堂完全是啟蒙教育,差不多相當於現代地球的小學而已,這種學歷說出來實在有些丟人,關鍵他連寒水鎮學堂都沒有畢業,直接被趕出來了。
玄武伯爵皺眉道:“你細皮嫩肉的,想必父母非常寵愛,讓你專心讀書,但到了這個年齡連玄武城的學堂都沒有進入,實在枉為人子,大不孝!”
伯爵大人此時內心對沈浪確實有些鄙棄,他的兒子已經是不學無術非常沒有出息了,但也比眼前這個年輕人好上許多了。
這話一出,沈浪內心對這位伯爵大人有了些許的好感,能夠清晰感覺到他把玄武城所有人都看成了自己的子民,聽到沈浪學習不佳,立刻代父母進行責備。
“你被我府上的騎兵撞傷了,身體可有大礙啊?”伯爵大人問道。
沈浪道:“學生身體無妨,隻是筋骨有些痛。”
伯爵大人道:“你說有重要事情告訴我,關係我女兒的婚姻大事,說說看。”
沈浪道:“我聽聞祝氏家族想要向您求親,祝紅雪想要迎娶伯爵府的金木蘭小姐。”
這是一個秘聞,現在幾乎還無人知道。
頓時間,伯爵大人臉色猛地劇變。
祝氏家族?越國的頂級權貴,國君的親家,天南行省總督和平南將軍都出自於祝氏家族。
一旦金木蘭外嫁,誰來守護伯爵府,誰來統帥金氏家族的私軍?
這是有人要挖玄武伯爵府的根,要折斷他家的棟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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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8 AM
第17章入贅大業
足足好一會兒,玄武伯爵才冷靜下來,道:“祝氏家族求親這件事情非常隱秘,連我都不知道,你為何會知道?從誰的嘴裡聽到的?”
是啊,在場幾人的目光望向了沈浪,以他卑微的身份如何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
沈浪道:“徐家女兒的新未婚夫,張晉!”
“張晉?”玄武伯爵道:“玄武城守軍的新首領?”
“對,就是他。”沈浪道:“我之前入贅徐家,被徐芊芊趕出家門的時候。她的新未婚夫張晉說要盡快舉辦婚禮,因為祝氏家族要向您家求親,祝紅雪想要迎娶金木蘭小姐,他當時把我當成傻子沒有防備才說漏了嘴,而且事後也吩咐徐芊芊一定不能洩露。”
此時,伯爵府的心腹湊到伯爵大人耳邊低語了一句,顯然是將沈浪的身份背景告知。
在玄武城,沈浪是一個名人。
在所有人都不敢入贅徐家的時候,他沈浪挺身而出,當時就在玄武城內出名了。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個傻子廢物做了徐家的上門女婿。沈浪所有的家底都被挖了出來,包括他讀書近十年,卻連啟蒙課程都沒有完成,又比如他的腦子智商頗有問題等等。
“就在兩天前,徐家對外公佈,贅婿沈浪偷盜家中財物,調戲侍女,所以被逐出徐家。”伯爵的心腹最後道,他聲音稍稍大了一些,想必是故意讓沈浪聽到。
聽到這些話,玄武伯爵頓時大皺眉頭。
沈浪是不是偷了徐家的財富,調戲了徐家的侍女,這事不好說,伯爵大人偏向於不信。
但是,沈浪讀書近十年,連鎮上學堂的啟蒙教育都沒有完成直接被趕回家,不學無術是妥妥的,這樣的年輕人真是讓人極其失望。
況且在所有人看來,沈浪之所以願意入贅徐家完全是為了貪慕虛榮。伯爵大人最看不得年輕人好吃懶做,貪慕虛榮,所以對沈浪的觀感非常不佳。
如果放在尋常時候,他是一定要教育一番的,但此時已經顧不得了,因為沈浪告知的事情太重要了,直接關乎伯爵府的命運。
而且,他立刻判斷出來,沈浪的話基本上就是真的。
張家是越國的新晉貴族,而他們的靠山就是祝氏家族。
張晉的父親張翀剛剛擔任了怒江郡太守,完全是因為天南行省總督祝戎的舉薦。
所以張晉知道祝氏家族的秘密,一點都不奇怪。
對於張晉,玄武伯爵金卓是了解過的,甚至玄武城的權貴也都有點驚詫這張家是多麼缺錢啊,堂堂太守之子竟然迎娶一個豪商的女兒,而且這個女兒還曾經招過贅婿。
金卓伯爵倒是能夠理解,張氏家族崛起得太快,根基不穩,而且想要繼續壯大的話,需要大量的金錢,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張氏,所以他們是不好貪銀子的,那麼找一個超級有錢的姻親就非常有必要了。
所以張氏和徐家的聯姻,就是典型的權錢聯合。
“立刻派幾隊人馬,去各條官道上查探,一旦發現有祝氏家族的人,立刻回來稟報。”伯爵大人下令道:“現在關鍵要知道,祝氏家族求親的人已經到了哪裡? ”
“是!”一個心腹跑了出去,他會親自帶人去查探祝氏家族的人。
然後,伯爵大人對沈浪道:“小夥子,我對你觀感不佳。但是你告訴的這件事情非常重要,立下了巨大的功勞,我一定會給予重賞。說你要什麼,隻要不違反國家律法,隻要不違反道德準則,我通通可以答應。”
沈浪對這個伯爵大人的好感頓時再一次提升。
人家這叫爽氣,事情還沒有驗證,直接就給予重賞。
伯爵大人這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不管沈浪要多少錢,多少地,都隻要開口說一個數。而且不管沈浪有什麼麻煩,伯爵大人都願意為之解決。
也就是說,徐家,林家和田橫對沈浪的危機可以瞬間化解。
隻需要伯爵大人派人去傳一句話,這三家保證不敢再動沈浪半根汗毛。
但是,沈浪要的可不僅僅是這些。
這麼重要的籌碼,僅僅換來解除這次危機,僅僅隻是用來對付徐家和田橫也未免太廉價了。
他要的是藉機留在伯爵府,然後想辦法接近金木蘭,不斷地表現,不斷地耍存在感,最後嫁給……女神。
沈浪發誓,以他的才華橫溢,加上俊美的面孔,最多半個月就能夠給女神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想要留在伯爵府,討一份差事。”沈浪躬身道。
他沒有提徐家和田橫要謀害他之事,因為根本不需要提,隻要他留在伯爵府有一份差事,這兩家自然就不敢動他的家人了。
伯爵府聽了之後立刻皺起眉頭,之前他就對沈浪印像很不好,堂堂一個年輕人好吃懶做不好好讀書也就罷了,關鍵還去做了徐家的贅婿,這就是貪慕虛榮,巨大之不孝。
而且他覺得沈浪想要留在伯爵府完全是居心不良,其實伯爵大人的眼光還是非常犀利的。
但是,他既然說出口了,就一定會答應。
而且沈浪年紀還小,就算有什麼壞毛病,在伯爵府的嚴厲管教下也能歸正了。
伯爵大人道:“既然你想要在伯爵府內謀一份差事,我可以答應你,而且你報信有功,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做僕役,但是……”
伯爵的口氣變得嚴厲起來,道:“但是,你來我伯爵府絕對不是享福的,也不會讓你好吃懶做,反而會非常嚴厲地管教你,你可吃得了這份苦?”
吃苦?!
那還是算了吧,沈浪這輩子最不想要的就是吃苦勞累。
但是為了女神,暫時吃幾天苦還是可以的,當然僅僅幾天,再多就受不了了。
“是!”沈浪當然一口應下。
接著,伯爵大人上前捏了捏沈浪的肩膀,搖頭道:“你身體素質太差,練武的話年紀又太大了,這等年紀還是好好讀書才有前途,從今以後你就跟著世子唸書吧,你父母溺愛你,我伯爵府可不會,定要好好將你打磨成材。”
沈浪不由得一愕,這不就是《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高級伴讀書僮了?
“好了,你身子畢竟有傷,先去休息,明日就跟著世子唸書,你父母那邊我會派人去告知的,然後送一筆金幣過去。”伯爵大人道:“你若有什麼麻煩,我也會一併解決。”
瞧瞧,大人物就是這麼大氣。
“是,伯爵大人。”沈浪道。
伯爵夫人道:“金忠,去府裡的裁縫給沈浪量身子,新制幾件衣衫。”
“是。”那個老僕道。
沈浪心中又是一陣溫暖,伯爵大人和夫人為人真是不錯。
“伯爵大人,夫人,小姐,小人先告退了。”沈浪躬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然而,還沒有等他走到門口,一個人衝了進來,便是伯爵大人的心腹,他剛剛要率領人馬去官道查探祝氏家族的人到了哪裡,還不到一刻鐘就匆匆回來了。
“主人,大事不好!”這位心腹跪下道:“我們在怒江郡城探子剛剛發來的飛鴿傳書,祝氏家族的某個大人物昨夜已經到了怒江城,而且方向就是我們玄武伯爵府!”
“什麼?”伯爵大人驚呼。
“什麼?”沈浪心中驚呼。
這就要命了啊!
他已經成功地實施了第一步,留在伯爵府。
接下來幾天他就要施展第二步,不斷地表現,不斷地耍存在感。
然後才是第三步,想辦法入贅伯爵府。
沒錯,是入贅。
因為現狀很簡單,金木蘭是絕對不可能外嫁的。
可是祝氏家族的大人物竟然已經到了怒江城了,他今天晚上就會到玄武伯爵府向金木蘭求親,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時間了。
什麼不斷表現,不斷耍存在感,時間根本不夠了。
靠,半個月都不給我,三天都不給我,甚至一天時間都不給我!
也就是說,金木蘭今天就要成婚,留給沈浪時間最多隻有兩三個時辰了!
否則,他的女神就要歸別人了,他的榮華富貴也要飛了。
不,女神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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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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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29 AM
第18章木蘭選婿
沈浪腦子飛快地轉動,閃現無數種方案。
此時,前面大門直接關閉,將他隔在了外面。
這很正常,因為伯爵大人要商議秘事了,沈浪畢竟隻是一個外人而已,不可能讓他參與的。
……
“祝氏家族來的人是誰?”伯爵大人問道。
“總督祝戎大人的弟弟,平南大將軍祝霖!”那個心腹道,然後遞上了從怒江城飛鴿傳來的密信。
伯爵大人看了一遍,臉色鐵青。
竟然是祝霖大將軍,事情極度不妙啊?
這代表著祝氏家族的志在必得!
而且求親這種事情本可以大大方方的來,但祝霖將軍卻快馬加鞭秘密前來,可見是想要給伯爵府一個措手不及,不想給金氏任何拒絕的機會。
祝紅雪求婚金木蘭,絕不是普通的聯姻,而是想要執行新政。
想要奪取玄武伯爵府的封地和兵權,最重要的就是什麼?讓伯爵府失去統兵之將,而伯爵府世子是一個沒有出息的笨蛋,根本不可能守住家業。
一旦金木蘭嫁給祝紅雪,那就是拆了伯爵府的棟樑,間接奪走了伯爵府兵權。
伯爵夫人顫聲道:“夫君,我們能拒絕嗎?”
伯爵大人搖頭道:“不能,祝氏家族是龐然大物,若公然拒絕等於翻臉。況且這個求婚的背後或許還有國君的意思。”
金木蘭道:“女兒絕不外嫁,我一定要留在家中輔佐弟弟,要守好金氏家族的百年基業,誰想要奪走,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伯爵大人喘著出氣,眉頭緊鎖,在室內不安地踱步。
金木蘭道:“父親,女兒可以自毀容貌。”
然後,她直接拔出了匕首,隻要伯爵大人一聲令下,她就會將自己絕美的容顏劃個稀巴爛。
“不!”玄武伯爵斷然道:“我是要守護家族百年基業不假,但首先我要保護自己的女兒不受傷害。而且就算你毀了容貌,祝氏家族依舊會向你求婚,除非… …”
金木蘭道:“除非女兒今日就成婚,招贅婿入門,並且在祝霖大將軍到來之前拜堂成親,造成既定事實,讓他知難而退,無法向我求婚!”
沒錯,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訂婚都不行,因為招上門女婿是沒有訂婚一說的。
祝霖大將軍距離玄武伯爵府隻有區區不到二百裏了今天晚上就能趕到。
原本就算是招贅婿,玄武伯爵也打算好好挑選一番。
今天晚上要成婚,也就是說中午之前就要把喜帖廣發出去。在兩個時辰之內,就必須把贅婿的人選定下來。
看著美麗而又堅強的女兒,玄武伯爵心中一軟道:“木蘭,祝氏家族如日中天,那祝紅雪也前程似錦,是絕佳之良婿。為父不能為了家族利益而犧牲你的幸福,要不然你再考慮一下?”
伯爵府小姐金木蘭道:“父親,能夠為家族奉獻才是我最大的幸福,您百年之後弟弟肯定守不住祖宗基業的,我絕不出嫁。”
伯爵大人頓時無比的心疼和感動,然後直接拿起筆墨,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五個名字。
這五人都是非常傑出的青年,也是伯爵大人心目中最佳贅婿的人選。
伯爵大人是很疼女兒的,在三年前就開始為她物色夫婿的。隻不過畢竟是招人入贅很難啟齒,而且更重要的是金木蘭一直都在拒絕。
而現在時間緊迫,一定要早做決定了。
這五個夫婿人選中的第一個名字,便是王漣。
十八歲中舉的年輕才子,如今玄武城的主簿,伯爵府的遠親。
第二個名字叫莫野,是玄武城一個武道天才,十六歲就中了武舉,而且正在刻苦練武,正準備考武進士。
這兩人都是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剩下三個人便都是伯爵府內的青年俊傑了,有文有武,從小被金氏培養成才,對伯爵府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這五個人對金木蘭都無比仰慕,朝思夢想。
準確說方圓幾百裏內所有的年輕人,都將金木蘭視為夢中情人。
“金忠,你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五個人找到府裡來,讓木蘭挑選。”伯爵大人將名單交給了忠僕。
伯爵已經覺得很對不起女兒了,所以他隻決定了五個人選,但最終決定權還是交給了木蘭。
“是!”金忠接過名單後,將這份名單揣進懷裡,走出門外,派遣十幾名騎士去找人。
伯爵大人道:“木蘭,雖然時間緊迫,但為父一定會為你找到最佳的人選,定要讓你幸福一生。這五個年輕人都非常優秀,你好好挑選一位。”
而就在此時,沈浪走了進來道:“伯爵大人,木蘭小姐,我能加入競爭嗎?我也想要娶你!”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全部呆住了,一下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真是猝不及防啊。
然後,玄武伯爵這麼好的修養也忍不住了,整個人幾乎要炸開。
不僅僅是伯爵大人,尤其在場的另外幾人望向沈浪的目光都有種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感覺。
就,就憑你?也想要娶伯爵府的小姐!
相貌是絕對夠了,但你長得這麼帥,適合去做鴨,而不是癡心妄想。
你什麼家世?一個窮得住茅草屋的農民而已。
當然,一個人不能選擇出身,如果你足夠優秀的話,伯爵大人也不是不能考慮,畢竟入贅的女婿還想要豪門出身就難了。
可是沈浪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讀書十年,連鎮上學堂都不能畢業,直接被趕了出來。
放在後世地球來說,這就相當於專業讀書,十八歲了還沒有小學畢業。
出身於貧寒農家,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好吃懶做,廢物一個。
整個玄武城的人都知道,你沈浪腦子有問題,智力底下。
和伯爵大人列的那五個候選人比起來,你沈浪真是一文不值。
那五個年輕俊傑要麼文才橫溢,要麼武藝超群,你沈浪完全一無是處啊。
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你沈浪貪圖富貴拋棄父母去入贅了徐家,如今被徐家趕出來後,被徐芊芊拋棄了,你竟然還想要娶我伯爵府的千金小姐?
你把我伯爵府當成什麼了?
我玄武伯爵的千金比徐芊芊高貴了多少賠?就算是招贅婿也要千挑萬選,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伯爵夫人上前用力安撫丈夫的後背,柔聲道:“夫君莫要生氣,都聽說這個沈浪智力不健全,而且還是一個孩子,我們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
玄武伯爵長長呼了一口氣。
是啊,這是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孩子,堂堂伯爵大人和他計較什麼?
“來人,將這浪蕩兒先送回家去,另外送上十個金幣,記住要交給他的父母,不要給他。”伯爵大人道:“明日再派人去接來府中讀書,好好管教。”
“是!”兩個武士上前,抓住沈浪的臂膀強行往外拖去。
沈浪道:“木蘭小姐,相信我遠比那五個人更加合適,成為你的丈夫,難道我連競爭的資格也沒有嗎?”
金木蘭望向沈浪,又看來他足足好一會兒道:“我記起來了,三年前我去打獵的時候,也不小心騎馬撞過你,你是二傻……”
餵!女神你這樣說話就太耿直傷人了啊。
沒錯,沈浪在村子裡面沒人叫名字的,都叫二傻,因為村子裡面還有一個大傻,他可是沈浪當時唯一額的朋友。
當時金木蘭的戰馬不小心撞傷沈浪之後,立刻將他抱起,找村裏的人這人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對方回答說這是二傻。
聽到二傻這兩字,伯爵大人的臉皮忍不住抽了一下。
沈浪道:“木蘭小姐,我也想要娶你,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金木蘭望向沈浪的目光充滿了柔和。
甚至還有點溫柔。
三年前他聽到沈浪的故事,知道他是一個智力低下之人後,對他就非常同情,去看了他幾次,派最好的醫生給他醫治。
總之,金木蘭看他目光就如同看孩子一樣,而當時沈浪智商底下可不就是相當於孩子嗎?
木蘭對大人世界的爾虞我詐很失望,對孩子的單純卻很友善。
於是,金木蘭望著沈浪道:“好,我把你也加入名單之列,你也可以公平競爭。”
別人歧視沈浪,她不歧視。
伯爵大人正要開口阻止,金木蘭微笑道:“父親,你在擔心什麼?”
伯爵大人一陣自嘲,是啊,我在擔心什麼。
木蘭隻是心善同情,這才將沈浪列入候選名單,又根本不可能選他,又何必杞人憂天,生這份閒氣。
“來人,將沈浪帶去第六間書房!”伯爵大人下令道。
……
一個時辰後!
另外五個青年俊傑被帶到了玄武伯爵府,分別帶入了五個書房之中,沈浪在第六間書房。
他們互相不見面,互相不知道對方是誰。
由金木蘭親自挑選,隔著一張屏風進行考察。
時間緊迫,在中午之前就要把人選定下來,晚上就要成親,最多隻有一個時辰時間,要從六人中挑選出一位成為金木蘭的夫婿。
木蘭走進書房之內,伯爵府選婿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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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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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31 AM
第19章沈浪脫穎而出,奪標
在這六個年輕人中,沈浪的競爭力可謂是極弱的,甚至沒有競爭力可言。
種子選手,毫無疑問就是王漣。
這位玄武伯爵府的遠親,年輕的主簿大人坐在書房內,緊張,忐忑,興奮。
他當然知道今天是來做什麼的?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多年了。
他明明不是怒江郡的,而且本應該在家中專注讀書準備考進士的,但是他偏偏來了玄武城做了掌管刑獄的主簿,這個工作他一點都不喜歡,他這樣做的目的僅僅隻有一個,那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當然知道金木蘭不可能外嫁,隻會招贅婿。
但是他不在乎,他的家中不止他一個兒子,另外兩個兄長,一個武舉一個文舉。
他從小就被木蘭迷住了,更何況這是百年豪族,哪怕做贅婿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和巨大之權力。
伯爵府世子無能,所以未來伯爵府的權力一定會掌握在金木蘭手中。那麼作為他的丈夫,毫無疑問會分享整個伯爵府的最高權力。
這可是上千平方公裏的封地,還有兩千私軍,外加天文數字的財富。
所以,王漣對金木蘭夫婿這個位置,志在必得!
除了那個武舉人莫野之外,沒有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而且金木蘭武功極高,所以他需要的是一個文人的丈夫,這樣才能互補。
王漣堅信,這次競爭自己必勝!
當然,不僅僅是他這麼想,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尤其是伯爵大人的心腹金忠,王漣是他親自帶來的,在心目中甚至已經把他當成伯爵府未來姑爺了。
……
金木蘭走進了第一間書房,他和王漣之間隔著一個屏風。
感受到玉人的到來,王漣本能地呼吸急促起來,緊張到無法自抑。
很快,他就要成為木蘭的夫婿了,很快就要和這個絕美的玄武城公主共枕了。
十幾年的夙願終於要如願以償了。
“王漣,未來你能給我帶來什麼?”金木蘭問道。
王漣稍稍壓制激動的心情,道:“你我成婚之後,我會去考進士。從此之後,你主武,我主文,你我互補,一定會將玄武伯爵府治理得更加繁榮,一定會讓金氏家族的百年基業發揚光大,代代傳承。”
王漣覺得,這就是金木蘭心中最想要的。
沒錯,玄武伯爵府的繁榮,祖宗百年基業的傳承確實是木蘭一生的追求。
“多謝表哥。”金木蘭道,然後她走了出去。
……
金木蘭來進入第二個房間,這裡是武舉人莫野。
莫野武功很高,顯得尤為冷靜。
金木蘭進來的時候,他呼吸沒有變,隻是心跳稍稍加快了一點點。
他對金木蘭的渴望,一點都不亞於王漣。
他是武舉人,但也是普通人家出身,武功極高,但又彷佛到了一個瓶頸期。
所以需要大量的資源,大量的上古武道典籍,這種東西花錢都買不到的,而金氏家族作為百年豪族,在這方面底蘊尤為深厚。
而且金木蘭的美貌和身材,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
“莫公子,你若入贅伯爵府,未來能給我帶來什麼?”金木蘭問了一模一樣的問題。
莫野道:“我會考武進士,成為天下高手,率領伯爵府兵馬四處征戰,不斷建立功勳,讓金氏家族的地位和權勢,再上一層樓。”
“謝謝莫公子。”金木蘭起身走了出去。
……
接下來,金木蘭去了第三間,第四間,第五間書房。
她都是問的同一個問題,你若入贅伯爵府,未來能給我帶來什麼?
這三個人的回答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忠誠,願意為木蘭小姐效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因為這三人從小被伯爵府培養成才,這是他們唯一的答案。
……
金木蘭進入了最後一個房間!
隔著一個屏風,沈浪感覺到了金木蘭的氣息,是那種非常好聞,非常濃烈的女人香。
沈浪凝聚精神於雙目,隔著屏風看到了金木蘭的身體輪廓。
頓時,他的心跳再一次加速。
“沈浪,你若入贅伯爵府,未來能夠給我帶來什麼?”金木蘭問道。
“什麼?”沈浪。
“果然是二傻子。”金木蘭心中笑道,然後語氣溫和問道:“就是你能給我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
“我保存了四十幾年的清白!”沈浪心中本能道。
當然,這話他隻能在心裡說說,如果敢說出口保證被打死。
那麼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呢?
沈浪當然能給很多很多。
比如,我是一個很好的婦科大夫,木蘭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我可以幫你治療。
又比如,我會冶煉鋼鐵的秘方,能夠讓伯爵府的鋼鐵上升一個台階,讓金氏私軍的鎧甲更加堅固,刀劍更加鋒利。
又比如我眼睛很厲害的,木蘭你練功如果筋脈哪裡堵滯了啊,我都知道在哪裡疏通。
甚至,他都可以想到前面五個人是怎麼回答的。
王漣肯定說和金木蘭文武互補,將伯爵府治理得更加繁榮,讓金氏家族百年基業代代傳承。
莫野肯定是說自己的武功要練到很牛逼,然後帶著伯爵府軍隊大殺四方,建立巨大功勳,讓金氏家族的基業再上一層樓,甚至晉升侯爵之類。
至於另外三人,都是伯爵府培養出來的,所以肯定說願意奉獻出忠誠。
那沈浪應該咋回答呢?什麼才是金木蘭內心最想要的呢?
聽到沈浪一下子沒有回答,金木蘭道:“不要緊,你慢慢想,慢慢回答,不著急。”
金木蘭對別人的聲音都很冷冽,對沈浪卻本能地溫柔下來。
隻不過,她這口氣真像對待一個智商低能兒,唯恐嚇到他。
沈浪想了兩分鐘,然後找到了一個答案。
“我能給你最寶貴的東西是……自由,隻要你別去找別的男人,幹啥都可以。”沈浪道。
這話一出,金木蘭一呆,然後美眸狠狠地隔著屏風瞪了沈浪一眼,恨不得衝過去將他揍一頓。
什麼叫找別人?我金木蘭是這麼毫無廉恥的女人嗎?
但是她心中並沒有多麼懊惱。
“真是一個二傻子,沒有一點心思。”
然後,金木蘭走了出去。
屏風後面的沈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已經贏了六成了。
金木蘭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她是在測試這六個男人有沒有野心啊?
伯爵府的世子沒有出息,所以未來金卓伯爵去世之後,整個伯爵府大權會落在金木蘭手中。
她當然是會全心全力地輔佐弟弟的啊。
她最害怕的是什麼?自己的丈夫會有野心,窺覦伯爵府的權力嗎,甚至去謀害自己的弟弟。
那樣,她就是金氏家族的罪人了。
她未來的夫婿,才華都是次要的,最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有野心,避免禍起蕭牆。
而你王漣和莫野,表現得那麼牛逼的樣子,一幅要和金木蘭共同治理伯爵府的架勢,金木蘭內心不知道有多麼擔心。
你們兩人那麼牛逼,把伯爵之位讓給你們好不好呀?
所以,沈浪的回答就表現出自己毫無野心。
這才是最正確的答案,這才是金木蘭心中最想要的。
……
金木蘭回到了父親的大廳。
此時,伯爵和夫人正焦急等待,見到她出現,不由得道:“這麼快?”
是啊,僅僅一刻鐘不到,金木蘭就挑選完畢了。
“女兒,挑選好夫婿了嗎?”伯爵大人道:“若你挑好了,我立刻派出十幾波人,廣發喜帖,晚上就成婚。”
金木蘭道:“挑選好了。”
伯爵夫人起身激動問道:“是誰?王漣還是莫野?”
金木蘭道:“我挑選的夫婿是……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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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眾人震驚,定局
“什麼?!”
聽到金木蘭的話後,伯爵大人的頭髮幾乎都要豎起來了。
伯爵夫人完全以為自己聽錯了,旁邊伯爵大人的心腹和幕僚也徹底驚詫。
“木蘭,你瘋了嗎?”伯爵大人道:“其他人這麼優秀你不選,竟然選了沈浪?”
在場所有人都不敢置信望著金木蘭。
在這六個人中,沈浪是最差的一個,別說比不上王漣和莫野,比不上伯爵府的那五個出色人才,他就連普通人都比不上啊。
那是一個智力低下的二傻子啊,讀書十年連鄉鎮學堂都沒能畢業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生活都不能自理啊。
“木蘭,這是為什麼?”伯爵大人道:“王漣和莫野如此出色,你為何不挑選其中之一?”
金木蘭道:“父親,這二人是很優秀。我問他們,未來能給我帶來什麼的時候。他們一個回答說要和我文武互補,治理伯爵府。一個說自己武力超群,要率領伯爵府軍隊,征戰四方,大建功勳!”
伯爵大人聽到這話,沉吟不語。
旁人卻覺得這回答沒有問題啊,很好啊。
木蘭道:“若父親健在當然什麼問題都沒有,哪一天您不在了,弟弟繼承了伯爵之位。那我的丈夫如果對伯爵府的大權起了野心,我應該怎麼辦?弟弟怎麼辦?”
這話一出,伯爵大人頓時更沉默了,周圍幾人也都恍然大悟。
不得不說,木蘭想得非常周到,而且對家族絕對之忠誠。
金木蘭道:“沈浪的回答是給我自由,隻要我不找別的男人,做什麼都可以!”
“浪蕩兒口無遮攔,將我伯爵府女兒當成什麼人了?”伯爵大怒,然後道:“木蘭,為父知道你的心思了。但……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啊。就算不挑選王漣和莫野,那我們伯爵府的那三個年輕人你也可以挑選一個啊?”
“不,我不能耽誤了他們。”金木蘭道:“而且,他們都曾經是我的屬下,太熟了。”
伯爵夫人道:“可是這個沈浪也太差了,你都不知道他在玄武城中的名聲啊。”
伯爵大人道:“他曾經是徐家的贅婿,被逐出家門後,又立刻入贅我伯爵府,這……這讓我們金氏家族如何擡頭啊?這關係到你終身的幸福,為父寧願你嫁給祝紅雪這樣的天之驕子,也不願意為了家族而犧牲你,把你推入火坑。”
金木蘭道:“沈浪名聲很差,這不剛好讓祝霖大人解氣嗎?我若嫁的太好,隻怕祝氏家族不願善罷甘休。我若嫁一個聲名狼藉之人,祝氏家族對我們的怨恨也低一些,畢竟看到敵人倒黴總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這話很有道理,木蘭是很聰明的,深諳人心。
金木蘭又道:“我覺得沈浪挺好的,其實我對未來夫婿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長得好看。在這一點上,沈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可是,可是……”伯爵夫人的心如同被刀剮了一般難受,兒子沒有出息,就要去犧牲女兒的幸福,招這麼一個廢物點心做上門女婿,玄武金氏是造了什麼孽啊。
伯爵大人道:“木蘭,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不,就這麼定了。”金木蘭道:“時間緊迫,父親立刻去廣發喜帖。馬上就準備婚事,盡量把典禮辦得大一些,最好讓祝霖大人到了伯爵府後剛好參加婚禮。”
“父親母親,這些日子我帶兵在外奔波,有些疲倦了,這便去休息了。”
然後她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伯爵大人內心難受,但是又發洩不出來。不能遷怒在沈浪頭上,所以隻能拿自己的親兒子洩憤了。
“那個逆子呢?”伯爵大人怒吼道。
“世子正在讀書。”幕僚道。
“讀什麼讀?讀了十幾年依舊是一個廢物,拉起來在外面跪著。“伯爵大人怒道:“沒出息的東西,若是他有長進,我的木蘭何至於做出這麼大犧牲? ”
“是!”心腹侍從匆匆忙忙去了。
“不,我自己去。”伯爵大人道:“鞭子呢?我今天一定要狠狠抽他。”
“夫君。”伯爵夫人道。
“夫人要阻止我嗎?”伯爵大人道。
“我和你一起去抽!”伯爵夫人道。
此時另外一個書房內,一個胖子正在埋頭苦讀,心中一邊暗自感動。
我作為伯爵府的世子這麼努力,天剛剛亮就起來讀書了,爹娘看到了肯定特別欣慰,一定會誇獎我的。
這時候,伯爵大人和夫人猛地衝了進來。
胖子道:“爹娘,你來看你們,我隻不過是特意早點起來讀書而已,您二老還專門過來誇獎,這都是兒子應該做的,作為玄武伯爵府的世子就應該這麼刻苦。”
“誇獎?”伯爵大人猛地掏出了鞭子。
片刻後,伯爵府內傳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爹,娘,你們幹嘛打我啊?我今天什麼錯都沒犯啊,一早就起來讀書了啊!”
“打你還需要理由?”伯爵大人道,繼續抽鞭子。
伯爵夫人拿著尺子,對準兒子的屁股和大腿狠抽,道:“對,打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還需要理由?”
“啊……啊……啊……”伯爵府世子慘呼道:“姐,救我,救我!”
……
得知結果之後,沈浪長長鬆了一口氣!
終於他成功了,從一個贅婿,走向了另外一個贅婿。
從此之後,吃香喝辣,榮華富貴。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軟飯更好吃啊?沒有了!
他原本面臨的是絕境,徐家,林家,田橫三方聯手剿殺他。
現在,這場危機直接灰飛煙滅了。
成為玄武伯爵府的贅婿後,不管是徐家,林家,還是田橫,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對他和家人動手了。
你們給我等著,我沈浪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報復。
田橫,林家,徐家,我一個都不放過,不讓你們家破人亡我就不姓沈。
……
伯爵大人的心腹金忠站在沈浪的面前。
他臉色很臭,彷彿別人欠了他一千金幣一般。
金忠一生下來就在玄武伯爵府了,不僅僅是僕人,也是家人,是金氏最忠誠的人。
而且他從小看著金木蘭小姐長大的,如今這隻鳳凰竟然要被迫嫁給眼前這個破爛貨,讓他如何不生氣。
他畢竟是百年貴族的忠僕,所以哪怕非常生氣,哪怕心中再鄙夷沈浪,依舊不會出言不遜,態度冷淡卻不乏禮貌。
“沈書生跟我來,我帶你去客房。”
然後,沈浪跟在他後面走,足足走了十幾分鐘才到了客房,他心中隻有一句話。
這伯爵府,真……他媽大。
現代地球哪怕再豪富之人,也沒有這樣的大的豪宅啊。
“對了,麻煩你派人去我家一趟,讓我父母不要擔心。”沈浪道。
“已經派去通知了。”金忠冷淡道。
沈浪又道:“今晚的婚禮,能不能把我父母弟弟也一併接過來。”
“我會親自帶人去把你家人接來的。”金忠道,然後直接關門離去,對於沈浪這張臉他是半分鐘都不願意看。
沈浪道:“麻煩你快一些去,因為有人正要謀害我的家人。”
金忠目光一寒,沈浪再沒有出息也是伯爵府的姑爺了,現在玄武城內竟然有人要對沈浪家人不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知道了,我會保你家人無恙。沈書生你好好休息,準備晚上拜堂成親。”
……
與此同時,黑衣幫內!
田橫淡淡道:“時間差不多了,十三,你帶人把沈浪一家抓來吧。若他交出染料的配方,就痛快殺掉他們。若是不交出,就痛苦地殺掉他們。 ”
“是!”田十三道。
然後,他帶著十幾個武士衝出了黑衣幫,朝著沈浪家的方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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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玄武城沸騰!田十三顫栗
隨著伯爵大人一聲令下,伯爵府派出了幾十波人馬,將金木蘭成親的消息大肆公告,並且廣發喜帖,邀請玄武城名流參加今晚的婚禮。
頓時,整個玄武城都沸騰了,無數青年俊傑搥胸頓足,生無可戀。
這可是伯爵府的千金小姐啊,身份高貴,武功高強,長相絕美,魔鬼身材。
這才是真正的女神級人物啊,甚至是整個怒江郡的第一女神,無數人心中愛慕。
豪富出身的徐芊芊需要到處刷知名度,把自己經營成為怒江郡名媛。
但金木蘭卻鮮有露面,名媛這個稱呼對徐芊芊來說是讚譽,但對金木蘭來說確實羞辱。
人家是百年貴族的豪門千金,什麼名媛?你才是名媛,你全家都是名媛。
徐芊芊有很多人追求,金木蘭比她更美,身材更火爆,但整個玄武城沒有一個年輕人敢去追求。
自賤慚俗啊!
所有人都覺得,像金木蘭這樣身份的絕色美人,起碼要嫁入侯爵之家。
玄武城所有的男子都對她可望不可即,隻能在心中YY一下而已。
沒有想到這位玄武城的公主竟然要嫁人了,真是天大的壞消息啊。
這種女神我們高攀不起,但是你也不能嫁人啊,最好終身不嫁。
這一天玄武城無數年輕人喝醉了,拔劍亂砍。
“是誰?是哪個男人要娶我的公主,我弄死他,弄死他!”
“女神,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嫁人?你背叛了我們!”
而玄武城稍稍有名望權勢的人卻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伯爵府千金金木蘭這是嫁給誰啊?喜帖上沒有說新郎的名字,而且從來都沒有聽過風聲啊。
更奇怪的是,竟然今天晚上就要舉辦婚禮了,太倉促了。
這種百年貴族的婚禮都是非常隆重而又繁瑣的,先是派遣有分量的大人物率隊前來求親,雙方同意後再進行訂婚。
訂婚之後,雙方家族互送幾次禮物,舉辦幾次大宴會,幾次狩獵,這算是讓所有貴族圈的人知道,這兩個家族要進行聯姻了。
然後,雙方再等待國君的祝福。
一般情況下,國君都樂意錦上添花的,不但會送來祝福,還會賜予雙方禮物。
得到國君祝福之後,再請術士和天文師算一個符合雙方家族的良辰吉日,最後再舉行婚禮大殿。
這樣幾番折騰下來,起碼一年半載後再進行大婚。
哪有當天宣布,當天成婚的道理啊,太不講究了。
……
而此時,整個伯爵府上上下下,也在為今天晚上的婚禮做準備。
無數的食物,瓜果,美酒,整個莊園和城堡都張燈結彩,所有的奴僕都得到了賞錢,並且得到了一身新衣衫,甚至所有的馬兒和獵犬都有了加餐。
儘管倉促,而且是招贅婿,但整個婚禮必須隆重,因為這是要表演個祝氏家族看的。
雖然沈浪是這場婚禮的男主角,但彷彿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在他的客房內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
因為喜帖中沒有說新郎的名字,所以這場婚禮也和田橫無關。
他雖然是橫行一方的黑道頭子,但是玄武伯爵府這個級別他還夠不著,也基本上沒有參加婚禮的可能性。
當然,作為玄武城的民軍首領,他肯定會送去一份賀禮,但是伯爵府會不會收還是一回事。
田橫也不在乎這一點,因為他背後的人與玄武伯爵不在一個陣營。
他其實蠻感激沈浪的,原本徐家隻願意出一百金幣給他,但沈浪弄出了那個金黃色染料新配方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得到了一千多金幣。
不僅徐家這邊給金幣,錦繡閣林家也給了他五百金幣作為酬謝。
因為林家和徐家合作了,林默兒子武舉大考,還是武舉之後的授職,都會得到巨大的好處。
所以,林家也要感激田橫。
沈浪弄出了金黃色染料的新配方,這是巨大的利益,三方勢力聯合弄死沈浪,然後再大食其利。
接下來的髒活,就歸了田橫!
派出田十三出馬滅沈浪全家後,田橫就再也沒有當一回事。
沈浪區區螻蟻一般的人物,不值得他掛惦。
為了表示自己的態度,黑衣幫的殺手田十三足足帶了十幾個人來到了楓葉村,將沈浪家的破屋子前後都包圍起來。
田十三望著這破損的泥土牆壁,心中嘆息一聲道:“弱小就是原罪啊!”
然後,他手輕輕一揮道:“奉城主之令,沈萬一家隱匿田地,逃脫稅賦,立刻進行抓捕,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動手!”
隨著田十三一聲令下,黑衣幫的武士們穿著民軍的衣衫,抽出刀子,朝著沈浪家中衝入。
雖然是黑幫勢力,但他們做事還是很講究的,並不會直接衝入家裏大開殺戒,而是會用官方的名義將你全家抓捕,到那個時候沈浪想要不交出紫色和彩虹色染料配方也不行了。
當然,就算沈浪願意交出來,他全家也難逃一劫。
這個黑道頭子真有官方的身份,他手底下的這些武士都有玄武城民軍身份,田十三手中還真的有拘捕公文,這一切都是合法的。
“砰,砰……”
沈浪家的大門是脆弱不堪的,直接飛了出去。
但是衝進門之後,見到的情形卻讓田十三有些驚愕。
沒有驚惶,沒有慘叫。
沈浪的父親躺在床上,一邊咳嗽,手裡拿著一把柴刀。
沈浪的母親站在床前,手裡拿著一把菜刀,而沈浪的弟弟猛地坐起來,手裡拿著剛剛做好的拐棍。
三個人都沒有求饒,隻是冷冷盯著黑衣幫的武士。
沈浪不在家,他們的軟肋也就不在,反而顯得無所畏懼。
田十三見狀,不由得微微一愕,笑道:“老爺子,您這是乾嘛呢?”
他一邊說話,一邊抽出了鐵尺,朝著沈浪父親走去,臉上的笑容還是這麼親熱。
沈浪不在家,但田十三並不在意,隻要抓住了這一家人,沈浪一定會出現的,插翅都難飛。
沈浪的父親道:“我們都是沒用的人,都無所謂了。”
田十三道:“您這是要持刀拒捕對嗎?這形同謀反,那不好意思了,侄兒隻能動手了。“
說罷,他的鐵尺輕描淡寫地就要朝沈浪父親的手臂斬去。
這要是擊中了,沈浪的父親保證手臂粉碎斷裂。
與此同時,他手下的武士也朝著沈浪母親和弟弟撲去。
就在這時候,田十三忽然覺得背後汗毛猛地一豎,頓時猛地回頭,卻發現一個身影站在了沈浪家的門外。
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手中甚至沒有拿刀,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卻讓田十三芒刺在背。
這是一個高手。
“奉城主之令,抓捕隱匿田地逃稅者,閒雜人等立刻離去。”田十三喊道。
在沈浪家門外的就是伯爵府的侍從金忠,其實他早就來了,隻不過故意等到田十三破門而入的時候,他才出現的,這就是他做事的老辣之處。
聽到田十三的話後,金忠道:“哦,城主府辦事我們本不應該打攪,但是我家主人請沈先生一家去參加婚禮,我若不將他們請回去,在主人那裡就交不了差,能不能請你通隆一下。”
這話一出,田十三心中暗感覺到不妙,因為對方很有禮貌,而且很淡定。
他見過的人太多了,殺過的人也很多,深深地知道越有來頭的人越淡定,反而沒有背景的人喜歡放狠話虛張聲勢。
田十三道:“敢問尊駕是?”
如果對方真的來頭大,那就從長計議,但如果對方沒有什麼來頭,就不要怪他田十三心狠手辣了,反正他是以官府的名義辦事。
“金忠。”那個中年人道。
這話一出,田十三臉色一變。
他聽過這個名字!
當然金忠不算是一個大人物,在玄武伯爵府也不算太有本事之人。但是在田橫的字典中,這是一個絕對不能惹的人物,因為他是伯爵大人的心腹僕從。
而更讓人膽戰心驚的是他背後的主人,便是玄武伯爵金卓。
田十三感覺到自己呼吸都粗重了許多,後背一陣陣冷汗冒出,甚至頭髮都一根根豎起。
他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口問道:“貴主人請沈浪父母參加婚禮?”
“對!”金忠淡淡道。
田十三立刻想起了沈浪那張漂亮的面孔,昨天淩晨分別後,沈浪便消失。
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攀上了伯爵府關係,事情大大不妙啊。
常年刀口舔血的田十三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現在還不確定沈浪和伯爵府的關係到了何種級別?
但願不要太密切啊,否則他就有天大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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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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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39 AM
第22章田橫徐家主慌了,徐芊芊赴婚
“既然是伯爵府要人,在下當然不敢阻攔,這就去回稟城主大人。”田十三道。
金忠面無表情,但是卻依舊充滿禮貌道:“有勞了。”
“來人,將沈老爺,沈夫人,沈二公子擡上轎子。”金忠下令道。
然後,他的身後才湧出來十幾個武士,但並沒有懷揣刀子,而是拿著擔架。
伯爵大人對沈浪很不爽,但是對沈浪的父母卻很敬重,這一切都是他吩咐的。
十幾個伯爵府的武士,小心翼翼將沈浪的父母弟弟擡上了擔架,然後放入了巨大的轎子裡面。
這轎子大得甚至可以躺人。
然後,六個武士擡著三頂轎子如履平地,手中彷彿輕如無物,一聲不發地離去了。
“告辭。”金忠道。
“慢走。”田十三躬身相送。
從頭到尾金忠都沒有出言威脅之類,因為田十三來抓人從手續上是完全合法的,連城主府的拘捕公文都有。
沈浪父親確實開闢了荒山,也確實沒有交稅。
但是整個玄武城無數農民這麼敢,也沒有見城主府追究,所謂官不舉民不究。
而且,金忠隻有保護沈浪家人的職責,伯爵大人其餘沒有任何命令。
……
等到金忠和伯爵府的武士全部走了之後,田十三一陣踉蹌,
旁邊一個武士上前,道:“十三爺,這是怎麼了?我們這就放這一家三口走了,幫主大人隻怕會大發雷霆。”
田十三道:“知道剛才那些是什麼人嗎?”
那個黑衣幫的武士搖頭道:“不知。”
“玄武伯爵府金忠,伯爵大人的心腹侍從。”田十三道。
頓時,周圍武士臉色一變。
“沈浪那個小白臉勾搭上伯爵府哪個人了?”這個武士問道。
田十三道:“我們就祈禱沈浪和伯爵府關係攀得不深吧,最好是勾搭上伯爵府的那個奴僕,拿著雞毛當令箭吧。否則……”
“否則怎樣?十三爺……”那個武士不安道。
田十三道:“否則大傢夥都回家,和父母妻兒好好告別。”
“我們會被抓?”那個武士問道。
“會死!”田十三道。
他的腦子裡面不由得浮現和沈浪短暫交往的點點滴滴,那種漂亮的面孔始終是平靜淡定的,甚至是充滿微笑的。
而現在田十三看來,這微笑裡面充滿了危險。
“走,回去稟報義父,萬一要出大事,也要準備後路,我們是幫那些人做事的,他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田十三道。
然後,他二話不說直接翻身上馬,朝著黑衣幫狂奔。
想要自救,必須要快啊,否則沈浪真的攀上了伯爵府的關係,等到他動手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沈浪這個人陰得很,短短接觸一天時間,他已經感受到了。
田十三完全不吝嗇馬力,瘋狂馳騁,僅僅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黑衣幫。
……
黑衣幫不在玄武城內,而是在城外二十幾裏的地方,也有一個小堡壘。
當然,這個堡壘掛著玄武城民軍千戶營所,裡面有幾百人。
因為新政之緣故,地方官員拼命拉攏一切勢力對抗傳統貴族勢力。所以田橫這樣的黑幫竟然堂而皇之掛上了地方軍營的旗號。
田十三飛快衝入城堡之內。
如果是往常時候,他一定會和堡壘內的兄弟們寒暄攀談,田橫麾下的義子眾多,想要脫穎而出獲得最大權力可不容易,不僅要討好義父,還要在下面收買人心。
但現在田十三絲毫不管這些,飛快衝入了堡壘,甚至也沒有稟報,直接衝入了義父田橫的房間之內。
此時正好遇到了田橫幫主正在和一個美貌的女子親熱。
田橫本能握住一個杯子直接要砸過去,見到是自己器重的十三義子,頓時停手,寒聲道:“若沒有足夠的理由,你的眼睛挖掉一隻。”
田十三直接跪下道:“義父恕罪,兒子的差事辦砸了,沒能滅掉沈浪全家。”
田橫目光一寒,自己器重的義子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可是連錢都收了啊,足足一千五百金幣。
田十三道:“伯爵府的金忠,帶著十幾名武士把沈浪父母弟弟接走了,說去參加伯爵府婚禮,用三頂大轎子擡走的。”
頓時,田橫猛地站起,臉色劇變!
那個女人正在服侍田橫,他這猛地站起,頓時牙齒刮到,痛得一陣抽抽,然後猛地一腳踢去。
“啊……”那女人一聲慘呼,嘴角直接溢出血來,淒淒切切道:“老爺。”
“滾出去!”田橫大吼道。
頓時,那個女人慌忙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啊,平常好的時候心肝寶貝地叫,現在直接一腳踢開讓人家滾出去。
田十三道:“義父,伯爵府誰成婚?是世子納妾嗎?沈浪該不會是攀上了世子的關係了吧,聽說世子也是一個廢物點心,兩個廢物臭味相投。”
田橫道:“你覺得沈浪是廢物嗎?”
田十三想了想,果斷搖頭。
田橫道:“玄武伯爵府大婚不是世子納妾,而是招婿!”
這話一出田十三面色劇變,搖頭道:“不會吧,絕對不可能。”
田橫道:“我也覺得不可能。”
田十三道:“沈浪是什麼人?一個鄉下的窮小子,連一根野草都不如的人。金小姐是什麼人?武功,兵法,相貌,身材無一不是絕頂,百年豪族的千金小姐,沈浪就算祖宗積了八輩子德也配不上金木蘭小姐的半根手指頭,連徐家這等商人豪富家庭都看不上沈浪,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玄武伯爵府? ”
田橫也點了點頭,哪怕在天馬行空的人也不可能將沈浪和金木蘭小姐聯繫在一起,兩人實在是雲泥之別,哪怕太陽西出兩人也不會有半點關係。
但是伯爵府的金忠去接沈浪一家參加婚禮,這件事情實在透露著古怪啊。
田橫起身走來走去,目中透露著些許的不安。
“我進城一趟,這件事情要未雨綢繆。”田橫道。
……
半個多時辰後!
徐家主,林家主,田橫這三個玄武城的小巨頭聚於密室之中。
聽到田橫的話後,這兩個大財主異口同聲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尤其是徐家主震驚不已。
田橫道:“昨日沈浪離開錦繡閣不久,便被伯爵府的騎兵撞傷,然後被帶去了伯爵府。今日傳來伯爵府小姐婚禮消息,而且金忠親自帶人去接沈浪父母弟弟去伯爵府觀禮。”
徐光允道:“要說沈浪這個廢物巴結上了伯爵府世子這還有可能,畢竟兩個都是廢物。但金木蘭小姐何等厲害人物,怎麼可能會瞧得上沈浪?況且我剛剛將沈浪趕出家門,一個被趕走的贅婿,哪怕鄉村的寡婦也未必願意嫁,更何況是百年豪族的千金?”
錦繡閣老闆林默道:“徐兄,這沈浪未必是廢物啊,若真是廢物,隻怕也想不出金黃色染料的新配方。”
徐光允道:“林老弟你還真想岔了,這種染料新配方一來是運氣,二來確實需要那種傻傻癡癡的人才能發明創造。”
林默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隻不過昨日短短交流中,沈浪絕不像是一個傻子啊。
徐光允道:“最關鍵的是,沈浪那廢物被我趕走的時候,被栽贓了偷竊和調戲罪名,這樣臭名昭著之人,難道伯爵府不要臉面嗎?”
這話一出,三人確實放心下來。
在玄武城很多人都可以不要臉,唯獨玄武伯爵府最愛惜名聲和臉面。
田橫道:“徐家主,伯爵大人今天忽然廣發喜帖,可有說新郎是誰嗎?”
徐光允搖頭道:“並沒有!但絕對不可能是沈浪,哪怕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可能是他。 ”
林默道:“就算不是沈浪,也最好弄清楚,我們派出一人去參加伯爵府今天晚上的婚禮如何?”
頓時三人面面相窺,因為在場沒有一個人得到伯爵府的請帖。
玄武伯爵府的請帖發出去的不少,比如玄武城的軍官,正式官員,有功名的書生,地方名流等等。
在場三人雖然有權有勢,但兩個是商人,一個是黑道頭子。
田橫忽然道:“我去參加婚禮。”
沒有得到喜帖去參加伯爵府的婚禮當然不至於被趕出來,玄武伯爵還不至於這麼刻薄,但終究是需要勇氣的。
林默道:“多謝田幫主,至於賀儀禮物,就由我來操辦。”
徐光允道:“玄武伯爵畢竟算是玄武城的主人,就算我們不參加婚禮,也是要備上一份厚禮的,我徐家還不缺這點錢財。”
田橫道:“那就這麼定了,兩位盡快將禮物準備好,我立刻出發去伯爵府。”
錦繡閣林默道:“那我這就去準備。”
然後,他進去庫房挑選珍稀之物,腦子裡面不斷回憶和沈浪相處的每一幕,這不回憶還好,一回憶渾身冰涼。
他不但出賣了沈浪,而且還說了很多決絕的話啊。
比如你沈浪這樣的螻蟻,沒有自知之明,你不死誰死之類的話?
若上天不開眼,真的讓沈浪成為了伯爵府的女婿,那……那真是要命了啊。
真的隻能祈禱上天,莫要讓這事成真。
但用腦子想想,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的,堂堂玄武伯爵府怎麼可能招沈浪這樣卑微之人為婿,況且他還剛剛被徐家這麼一個商賈之家拋棄逐出家門。
絕對是自己嚇唬自己啊!
僅僅半個多時辰後,三家勢力便準備了三馬車的禮物。
田橫乘坐一輛馬車前往伯爵府,沒有喜帖的情況下厚著臉皮去參加今夜金木蘭的婚禮。
千萬不要是沈浪,千萬不要是沈浪!
與此同時,沈浪的前妻徐芊芊卻是光明正大去伯爵府參加婚禮,因為她的未婚夫張晉是太守之子,而且還是玄武城守將,他是收到伯爵府請帖的。
徐芊芊問張晉道:“張郎,伯爵府弄得神神秘秘的,你說今天晚上的新郎究竟會是誰啊?是哪一個權貴之子或者一方大才,竟然能娶到金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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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沈浪拜堂成親
不要說別人,就連沈浪自己都深深懷疑今夜成婚的新郎是不是自己了。
因為一整天時間除了送飯之外,沒有任何人來理會沈浪,就連送飯的也沒有跟他說半句話。
伯爵大人沒有見他,夫人也沒有見他,金木蘭小姐也沒有見他,甚至連金忠都沒有來見他一面,他彷彿被徹底遺忘在了這個客房一般。
他甚至都懷疑伯爵府是不是找到更好的人選了,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將,整個玄武城比他合適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青年男兒願意為金木蘭赴湯蹈火。
終於,傍晚時分!
進來了兩個侍女,準確說是進來了兩個大嬸,捧著大紅秀金的長袍,新郎的帽子腰帶靴子等等。
“沈公子沐浴更衣吧,準備大婚!”
……
納贅婿某種程度上和娶妻是一樣的,需要女方到男方家去納聘,婚禮當然也是在女方家進行。
大部分時候,都是新娘戴著蓋頭,坐著花轎在外面遊走一圈然後返回家中。
偶爾比較極端的時候,甚至需要新郎坐在花轎,戴著蓋頭被擡到女方家進行拜堂。
非常不妙,玄武城就屬於比較極端的傳統地區,作為贅婿需要做花轎,當然蓋頭不需要罩,但卻要戴著面具。
就算如此,在很多人看來這也是對男人尊嚴的一種踐踏。
所以在玄武城有很多男人寧願打光棍,也不願意去做贅婿。
此時沈浪就穿著紅色的錦袍,戴著一張銀色面具坐在轎子裡面。
先從伯爵府擡到廟宇裡去,然後再擡回來拜堂成親。
……
整個玄武伯爵府張燈結彩,婢僕如雲。
賓客不是很多,但也有一百多人。
有超過大半是伯爵府的自己人,剩下一小半是玄武城名流,有功名的讀書人,在職的文官武將,出類拔萃的武者等等。
玄武伯爵府的小姐成婚,原本來的客人會很多,不僅僅是怒江郡,就連總督府,乃至國君都會派人前來。
隻不過今天的婚禮實在是才倉促了,所以連怒江郡的客人都趕不過來。
這也算是伯爵府有史以來最寒酸的婚禮了。
宏偉大廳裡面的賓客們儘管在互相攀談,但是心思都不在談話上,全部朝著大門口張望。
因為所有人內心都無比好奇期待,今天晚上的新郎會是誰?
金木蘭可是玄武城的公主,能夠迎娶他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究竟優秀到何等程度?
哪怕是入贅,也讓人妒忌到肝疼啊。
尤其那些未婚的青年俊傑,臉色鐵青,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門口。
究竟是誰?能夠配得上金木蘭小姐?
儘管沒有收到請帖,但黑衣幫主田橫也厚著臉皮來了,他的內心無比緊張,唯恐這個新郎會是沈浪,那就是禍事了。
不過,此時他在旁邊聽著別人談起玄武伯爵府多麼多麼顯赫,金木蘭小姐何等優秀。
而且眾多名流也在紛紛猜測這個新郎,他們說出的名字中無一不是才華橫溢的青年俊才,起碼是舉人出身,要麼是文舉人,要麼是武舉人。
“舉人?別開玩笑了,新郎起碼是進士。”
“對,金氏可不是一般的貴族,是有真正大封地的貴族。有好些個進士雖然才華橫溢,但是沒有靠山,入贅玄武伯爵府又如何,憑空就得了榮華富貴有何不好?”
在明朝有贅婿不得參加科舉一說,但越國是沒有這規定的。
“對,況且金木蘭小姐如此美貌,如此出色,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
“對,沒有進士功名,休想迎娶金木蘭小姐。”
至於沈浪,人家壓根都沒有提起過半個字,這怎麼可能?完全是癩蛤蟆和天鵝啊。
所以,田橫也稍稍放心下來。
此時張晉也盯著門口看,他內心也在妒忌今晚的新郎。
金木蘭是誰啊?幾乎是方圓幾百裏內所有青年男子的夢中情人,也包括張晉。
他心中是知道這場婚禮為何如此倉促,因為玄武伯爵府不願意把女兒外嫁,而祝氏家族的求親隊伍已經在路上了。
張晉不管這些,心中甚至有些慶幸,金木蘭這樣的絕色美人終究沒有便宜祝紅雪這個天之驕子,憑什麼好事都給了你啊。
徐芊芊見到未婚夫這個眼神,心中不由得吃醋,但完全不表現出來,反而笑語嫣然道:“真是太好奇了啊,究竟哪個男人這麼慶幸,能夠迎娶到金木蘭小姐啊。”
而就在此時,全場忽然靜了下來。
因為伯爵大人和伯爵夫人出現了,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
邊上還站著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正滿臉不爽,他就是伯爵府的世子。
所有人神情一震,因為馬上就要拜堂了,新郎是誰就要揭曉了。
“啪啪啪……”
此時,外面響起了爆竹聲音。
新郎來了!
所有人都蜂湧上前,想要看看這個天殺的幸運兒。
在所有人的目光凝視中,一頂轎子緩緩擡到了門口,簾子掀開,新郎邁步走了進來。
他帶著銀色面具,所以看不清楚面孔。有些瘦弱,但是身材修長,雙手白皙,應該是一個文人。
眾人紛紛猜測,究竟是越國哪一個大才子。
“新娘到!”
金木蘭也出現了!
所有男人幾乎都呼吸一窒,所有女人都眼睛大睜,然後露出無比妒忌的目光。
因為金木蘭是招贅婿,所以沒有穿大紅裙子,而是一身銀色裙子。
這條裙子有些中性,而且很裹身,看上去英姿颯爽。
這是一個強烈的信號,告訴所有人金木蘭是一個女將,而且未來的一生都會為玄武伯爵府征戰廝殺,任何人也休想讓她卸甲。
也就是這身銀色長裙,將她魔鬼般身材襯托得如此驚心動魄。
艷絕人寰,奪目四射。
頓時間,所有男人對那個戴著面具的新郎更加妒忌欲狂。
金木蘭的表情無喜無悲,為了家族她完全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而且沈浪這麼一個蜉蝣一樣的人物做贅婿其實更加符合家族利益。
但是,沈浪畢竟是一個聲名狼藉之人。
智商低下,生活不能治理,讀書十年都不能從學堂啟蒙班畢業等等。
所以就算是為了家族犧牲,但嫁給這麼個人,金木蘭要說心中沒有悲戚是不可能的。
……
“吉時到!”
所有人整齊站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畢,送入洞房!”
拜堂儀式莊重而又短暫。
作為贅婿要如同新娘一樣,一直到了洞房之內才揭開面具的。
這簡直要人命啊!
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正是玄武城主柳成岩。
“伯爵大人,雖然根據傳統,這贅婿要進入洞房才揭開面目,但我等實在好奇何等英才方能配得上木蘭小姐,能否滿足下官的好奇心啊?”
柳成岩城主簡直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而就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大笑,但是這笑聲有一些冷。
“哈哈哈哈!我正要來拜訪伯爵大人,沒有想到竟然湊巧趕上了賢侄女的婚禮。”
這笑聲鑽入人的耳朵,幾乎耳膜都要裂了。
來人的武功很高!
伴隨著笑聲,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玄武伯爵趕緊起身上前迎接。
在場所有人全部躬身拜下!
“拜見祝霖大人!”
此人就是天南總督祝戎的弟弟祝霖,國君妻子的弟弟,越國的平南大將軍,白雲行省的中都督兼任平南關太守,權勢顯赫,威震一方。
他本是代表祝氏家族前來向玄武伯爵府求親的,他的速度已經極快了,日行二三百裏,卻沒有想到竟然直接趕到了金木蘭的婚禮。
今日宣布,今日成婚?
這什麼意思?還不是明明白白嗎?
人家不願意和祝氏家族聯姻,又不願意明確拒絕,所以在他趕到之前把金木蘭給嫁了,而且招的贅婿。
“玄武伯爵不夠義氣啊,賢侄女成婚竟然也不通知我,若不是我來玄武城公幹,豈不是要錯過了?”祝霖雙目冰冷,臉上帶笑道:“究竟是何等青年才俊配得上我木蘭侄女,揭開面具來看看!”
“是啊,揭開來看看!”所有人忍不住喊道。
金木蘭朝著沈浪望來一眼,點了點頭。
沈浪直接掀開了臉上的面具!
頓時,在場有許多人發出一陣驚愕的聲音。
田橫眼睛猛地睜大,然後遍體冰寒。
竟然……真的是沈浪?!
這下麻煩大了!
而最最驚駭的無過於徐芊芊和張晉了。
此時徐芊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忘記了端莊淑女的儀態,不敢置信望著沈浪俊美的面孔,發出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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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41 AM
第24章婚禮上愉快地裝逼打臉
徐芊芊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今天晚上的新郎是沈浪。
怎麼可能會是他?就算太陽西出也不可能啊。
金木蘭是什麼人?!高高在上的女神。
沈浪是什麼人?一個智力有問題的低能兒啊,一個連衣服都穿不好的廢物啊。
而且,前天她才剛剛將沈浪逐出家門啊,還栽贓了偷竊和調戲侍女的罪名。
玄武伯爵府這麼高的門第,怎麼可能會挑選這樣一個浪蕩兒做贅婿啊?
不,她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沈浪你既然被我們家趕出家門了,那就應該卑微到塵埃去,最好變成地上的一灘爛狗屎,任人踩踏。
現在你竟然迎娶了一個比我更加美麗,更加高貴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
老天爺這不是開玩笑嗎。
旁邊的張晉完全要嫉恨吐血了。
憑什麼啊?
金木蘭這個絕色美人連他張晉都不敢奢望啊,竟然嫁給沈浪這個廢物?
“哈哈哈哈……”
忽然張晉放聲大笑,所有人不由得朝他看來。
張晉道:“金木蘭小姐,你的這場婚禮是假的,根本就是一個陰謀吧。”
金木蘭冷道:“何出此言?”
張晉指著沈浪道:“諸位知道此人是誰?他叫沈浪,讀書十年連一千個字都沒學會,被寒水鎮學堂趕出來了。入贅徐家之後,因為偷竊財物,調戲侍女而被驅逐出來。這麼一個廢物,伯爵府怎麼看得上?金木蘭小姐怎麼看得上?所以這場婚禮根本就是假的。”
“對,對!”周圍那些青年俊才們忍不住高呼。
他們也覺得這是假的,金木蘭小姐怎麼可能會嫁給這樣的垃圾貨色?
張晉開了一個頭之後,便朝人群中使去了一道眼色。
他畢竟是太守之子,親自下場和沈浪撕逼就太粗糙低級了。
人群中,一個秀才走了出來。
朗聲道:“這一點我最能證明,因為我和他一起曾經在寒水鎮學堂讀過書,沈浪就是一個腦殘。”
沈浪認得此人,名叫顏雄,確實是他在寒水鎮學堂的同窗。
關鍵時刻跑出來捅你的,果然都是熟人,
這位顏雄貧寒家庭出身,原本不夠資格參加今天晚上婚禮。但是他考中秀才之後,拜了一個好老師,就是已經退休在家的前玄武城主張伯言,所以跟著一起來了。
當然,他可不僅巴結上了張伯言,還有張晉,所以勉強已經攀上了太守張家的關係了。
之前在寒水鎮學堂,顏雄是學霸,沈浪是超級學渣,他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
然而沒有想到此時沈浪竟然入贅玄武伯爵府,竟然迎娶玄武城的公主金木蘭小姐為妻,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所以一時之間忘記了斯文,加上張晉的眼色命令,他直接冒頭出來。
沈浪站出來,淡淡道:“顏雄,你說我是腦殘,可有證據?”
“哈哈。”秀才顏雄道:“你讀書十年連一千個字都認不全,這難道不是證據?這樣,我寫幾個字如果你認得,我就不說你是腦殘,如果你不認得,那你就是,如何?”
徐芊芊便要出聲阻止,但沈浪卻提前應道:“好!”
“取筆墨紙硯來。”秀才顏雄道。
一開始他還有些惴惴不安,這裡畢竟是伯爵府,不是他這樣秀才可以放肆的,所以雙腿都在發抖。
但此時見到眾人擁護他,如同眾星捧月一般,顏雄就什麼不安都沒有了,隻想著大出風頭,最好直接拆散掉沈浪和金木蘭的婚姻。
伯爵府當然不願意給筆墨紙硯,但是之前登記禮物的時候就有好幾副筆墨,頓時立刻有人去取了來。
顏雄拿起毛筆,在大紅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眾人上前湊看,結果後背有些發寒,心中暗暗抽一口涼氣。
因為這些字看著眼熟,但都不認識啊。
實在是太生僻了,別說在場的武人不認識,有些甚至連有功名的讀書人也不認識,平白無故誰去認這些字啊,又完全用不上。
甚至可以這麼說,十個秀才裡面,倒是有八個認不全顏雄寫的這三個字。
實在太難了。
“就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如果你認出來,你就不是腦殘,你若認不出來,那便承認你是。”顏雄得意道。
金木蘭美眸瞥了一眼,頓時皺起眉頭。
這些字他當然認得,她雖然習武,但是書也看了很多,但這些字實在太生僻了,如果不是恰巧在某本書看到,根本就不會認得,因為這些字基本不用的。
沈浪上前一看,這三個字分別是:莪,玊,丨。
果然很難啊,他雖然是醫科大學碩士畢業,但是這三個字中他隻認得第一個,後面兩個就都不認識了。
“哈哈……不認識吧,這三個字你能認得一個都了不起了。”秀才顏雄道:“老老實實說你不認識,承認自己是個低能兒吧,讀書十年連這三個簡單的字都不認識。”
在場許多人汗顏,他們也讀書十幾年以上了,甚至也考中了秀才,甚至有人考中了舉人,卻也不認識這裡面的個別字啊。
沈浪雖然不認識,但是跟著他一同穿越過來的還有外星人筆記本電腦啊,裡面什麼字典都有,輕而易舉就查到了。
而且現在這個外星人筆記本電腦在他的腦子裡面已經更加先進了,沈浪隻需用眼睛一掃,幾乎立刻就能夠得到答案,而且還是許多種答案。
此時所有人都望著沈浪,等著他出醜。
沈浪道:“這第一個字與鵝同音,是一種植物,可以入藥,出自《詩經小雅》,詩句雲菁菁者莪,在彼中阿。”
這話一出,顏雄微微一愕,這個字雖然是最簡單的,但沈浪這個廢物應該不認得的啊。
不過,他非常有自信,接下來兩個字沈浪不可能會知道。
然而,沈浪絲毫不停,接著開口道:“這第二個字玊讀音念蘇,一解為有瑕疵的玉,二解為王室家族的意思。”
還沒有等到顏雄驚詫,沈浪絲毫不停,又道:“這第三個字確實非常罕見了,而且有很多種讀音。第一種念豎,就是豎的意思。”
“第二種念作滾,是上下貫通之意。”
“第三種念退,就是後退的意思。”
“第四種念作一,是上古姓氏,源於上古姜氏。”
這個世界的歷史曾經毀滅過,之後挖掘出了許多中華古代書籍,就把它當作了文明的啟蒙。
所以很多典故都從這些挖掘的書籍而來,不是這世界的歷史,卻記錄在案,也變成了歷史。
說完後,沈浪朝著秀才顏雄道:“我可說對了嗎?”
顏雄不敢置信望著沈浪,最後這個字他隻會兩種讀音啊,就是豎和一的同音。剩下兩種他也不懂啊。
這沈浪不是低能兒嗎?之前唸書的時候奇蠢無比啊,連最普通的字都不會念,更別說這種極其生僻的字了。
沈浪朝著顏雄的老師,前玄武城主道:“張大人,您知識淵博,文武全才,您說我這三個字可念對了嗎?”
那個鬚髮皆白的老城主狠狠瞪了一眼弟子顏雄,笑道:“都對了!”
這話一出,眾人驚愕。
尤其是張晉和徐芊芊,沈浪是什麼貨色,徐芊芊最清楚不過了啊。
這三個字有多生僻她是完全了解的,尤其最後一個字,徐芊芊也不知道,而沈浪讀書十年啟蒙都不過關的低能兒廢物,竟然懂得?
這,這怎麼可能?
沈浪接著道:“顏雄,既然玩識字,那我也寫幾個字讓你認認如何?”
秀才顏雄冷笑道:“就憑你?又有什麼字我不認得?可笑!”
沈浪拿起毛筆,蘸了墨水,直接在上面寫下了好多個字。
龘靐我齉齾麤爩。
灪是驫饢籱癵爨。
厵麷傻钃讟虋纞。
龞齽齼逼黸麢鸘。
寫完後,沈浪問道:“顏雄,這些字你都認得哪些啊?你要認識超過四個字,我就服你。”
秀才顏雄看著這幾十個字,頓時眼睛都要花了,這……這是什麼鬼字啊。
不過,裡面有幾個明顯是他認識的,不由得脫口而出念道:“我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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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42 AM
第25章大人物的臉一起打,驚艷全場
秀才顏雄這四個字一念出,許多人轟然大笑,連金木蘭也忍不住莞爾,剎那間彷彿百花盛開一般美麗動人。
但顏雄的老師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而顏雄在念完之後就明白過來了,自己被耍了。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浪道:“你,你……”
“對,你是傻/逼!”沈浪道:“顏雄兄,從小到大你都是那麼誠實啊!”
顏雄幾乎要氣炸了,還要上前理論,爭一個輸贏。
此時,他的老師前玄武城主張伯言冷道:“退下,還嫌不夠丟人嗎?”
秀才顏雄氣呼呼地退下了,感受到所有人嘲笑的目光,他頓時恨不得鑽到地裡去。
他這種讀書人最愛惜的就是名聲,我是傻/逼這個綽號起碼要跟他一輩子了。
甚至去考舉的時候,也會受到影響。
頓時,顏雄怒聲道:“伯爵大人,這可是你的伯爵府,沈浪是你的女婿,難道你就讓他這樣有辱斯文,敗壞金氏的名聲嗎?”
玄武伯爵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是不可能開口的,區區一個小秀才,如果不是因為他老師是玄武城前城主,連進入這個大體大廳的資格都沒有,如果這樣一個小人物問話他都要回答的話,豈不是要累死。
再說顏雄一個小秀才公然站出來質疑伯爵府的婚事,沒有被追究已經是他玄武伯爵寬宏大量了。
沈浪笑道:“顏雄,那四個字可是你說的,我個半個髒字都沒有說啊。”
沈浪又道:“至於敗壞玄武金氏的名聲,請你放心。我金氏家族強大的很,區區這點小事還敗壞不了名聲。我金氏的名聲在於民心,在於歷代玄武伯爵對百姓的愛惜,對國君的忠誠,而不在於你們這些無恥讀書人的口空白牙。”
這話一出,玄武伯爵微微一愕,真是說到他的心裡去了。
之前沈浪說娶金木蘭的時候,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而現在覺得這沈浪為人還是不錯的,而且很懂他的心。
玄武伯爵之所以寬宏大量,是因為對玄武城子民發自內心的愛護。但他也絕對不是那種迂腐之人,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無比愛惜,他的女婿罵人又算得了什麼,隻要有禮有節打人都沒問題。
而徐芊芊聽到沈浪的話後,不由得驚愕?
這巧舌如簧之人會是沈浪?之前他何等木訥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被趕出徐家之後,他竟然發生這麼大變化?
“無恥!”張晉卻忍不住低聲道。
這才剛剛拜堂,你沈浪就口口聲聲我們金氏了,你還真會抱大腿啊,要點臉行不?
不過,沈浪這話惹到一個大人物了。
前玄武城主張伯言,他不但是顏雄的老師,而且還是一個典型的讀書人。
之前沈浪折辱顏雄,他隻當是年輕人的遊戲。
如今沈浪口口聲聲無恥讀書人,就是在打他的臉了。張伯言必須教訓一下這小子,免得認得幾個生僻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學員,看來你精通於生僻文字?”張伯言道。
沈浪道:“不敢說精通,隻是略懂。”
“我這裡有一個字,我的這些學生不成器,都認不出來,不知沈學員可願意為他們解惑啊?”張伯言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頓時精神百倍,學生被打臉,老師親自上場了。
這張伯言是誰啊,前玄武城主啊,博覽群書,尤其喜歡去考察古蹟。退休之後便在城內開了一個學堂,許多秀才都拜他為師,學問何等之淵博?
玄武伯爵是整個玄武城的主人,為何這個前城主還要和伯爵府對著幹?
這就要牽涉到新政了,從十幾年前開始,國君就開始從這些老牌貴族手中收回封地和權力。
之前玄武城主之位,一直是伯爵府中派人擔任的,一般都是玄武伯爵的弟弟。
大約在十一年前,玄武伯爵府讓出了城主之位,改由國君派人擔任。
從那之後,每一任城主都有一個使命,那就是和玄武伯爵劃清界限,暗中鬥爭。
沈浪笑道:“既然張大人要考我,那我就試試看。”
這次玄武伯爵和金木蘭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沈浪剛才已經把顏面討回來了,此時就算輸給了張伯言也沒什麼。
張伯言何等人物?聞名遐邇的大儒啊。
沈浪隻是在鎮上學堂念過幾年書而已,輸給他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
見到恩師為自己出頭,秀才顏雄頓時大喜,趕緊上前為恩師磨墨,攤開大紅紙,然後恭恭敬敬將狼嚎毛筆雙手遞上。
張伯言接過之後,在紙上寫了一個字。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金木蘭也望了過來。
“好字!”
“飄逸深邃,沒有幾十年的功底根本就寫不出來。”
張伯言寫完之後,眾人喝彩。
這位玄武前城主的書法造詣確實寫得非常不錯,力透紙背。
隻不過,他寫的字在場眾人誰都不認識。
“張大人的字,真心好啊,每一筆每一畫都讓人沉醉。”
“是啊,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根本就寫不出來。”
“不過,這是什麼字啊?”
“不知道!”
“不知道!”
在場所有人都搖頭,沒有一個人認得出來。
不管是秀才還是舉人,包括木蘭和伯爵大人,都認不出這個字。
有人道:“張大人喜歡挖掘研究古蹟,這肯定是從哪裡得到的上古碑文,稀罕之極,根本是書本上沒有的,所以沒人認得這個字?”
聽著眾人的話,張伯言心中微爽。
這個字確實是他挖掘古蹟的時候,從一個上古碑文中拓印下來的,他還是聯繫上下文才知道這是什麼字,書本上是壓根沒有的。
所以,除了親自讀過那篇碑文之人,根本無人懂這個字。
沈浪上前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個小篆。
這個字很簡單,就是羊字去掉兩橫,用簡體字寫出來就是¥。
現代中國人每一個都很熟悉,因為這個字就是人民幣的符號,在現代念作元。
但是在古代,這絕對不是元的意思,具體是什麼意思,該怎麼讀,沈浪真的不知道。
在大炎王朝除了極少數人挖掘古蹟會研究小篆之外,其他人根本是不碰的,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不用小篆作為文字工具,隻是一小群人的愛好而已。
所以這個字的難度,真是有些逆天啊。
如果靠沈浪自己,這次肯定就輸了。
但是他體內帶著一台外星人筆記本電腦啊,已經和大腦融為一體了。
他的眼睛隻是看了一眼,立刻就從數據庫中掃描到了答案。
玄武伯爵道:“沈浪,這個字極度之難,如果不是恰巧在上古碑文上看到,沒有人會認識,你不知道也沒有什麼。”
然後他又道:“你的父母硬是不肯出席拜堂,你和木蘭去拜見二老吧。”
這是在給沈浪找一個體面的台階下。
贏了區區一個沈浪,張伯言是不在乎的。
但是一個字難住了在場所有人,這位玄武前城主心中難免得意非凡,雙手背在後面,一副寂寞如雪的樣子。
沈浪道:“張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也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念對嗎?你應該是根據碑文上下文得知了這個字的意思,但是讀音卻不得而知。”
“對,確實如此。”張伯言道:“但知道意思比讀音更重要,不是嗎?”
沈浪道:“真是巧了,我剛好知道這個字怎麼念。”
“不可能。”秀才顏雄道:“我老師都說了,他也隻是根據碑文上下文才知道這字的意思,所以這個字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怎麼念。”
沈浪道:“如果我知道這個字怎麼念,而且還知道它的意思,你自抽一個耳光如何?因為你剛才亂說話,罵我腦殘來著。”
顏雄道:“如果你不認識呢?或者認錯了呢?”
沈浪道:“那我就自抽耳光。”
“好,一言為定。 ”秀才顏雄道:“在場所有人作證。”
張伯言大人沒有阻止,因為和伯爵府做對就是政治正確,沈浪今天晚上太囂張了,也該好好教訓一下。
沈浪道:“這個字和忍字同音。”
“哈哈……”秀才顏雄道:“你說念忍就念忍啊?誰又能證明啊?”
沈浪道:“而這個字的意思,應該是和刺相通。”
這話一出,玄武前城主張伯言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露出了完全不可置信的目光。
這,這不可能!
見鬼了嗎?這種沒有出處的字,沈浪竟然也認得?而且還知道怎麼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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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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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42 AM
第26章震驚四座!好媳婦木蘭
此時用言語真是無法形容張伯言內心的震驚啊。
這沈浪雖然他之前沒有見過,但確實聽說過許多次,完全是一個智力低下的低能兒啊。
他寫的這個小篆,在場中人沒有一個認識,沈浪卻偏偏認得。不但知道是什麼意思,而且竟然知道讀音。
這,這太邪門了啊。
秀才顏雄在邊上笑道:“師傅,他這是瞎編的對不對?”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張伯言。
他真是有心直接否定沈浪的答案,明明對的都說成是錯的。
那樣誰也無法奈何他,也根本沒有人可以為沈浪討回這個公道。
但是,當時一起挖掘出來這個碑文的不僅僅隻有他張伯言,還有另外兩人,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而且這個¥的意思,也是幾個人通過研究這篇碑文的內容,共同確認了此字的含義。
所以,如果今天眾目睽睽之下他否認了沈浪的答案,他日很可能會被打臉啊,到那個時候名聲就徹底壞了。
關鍵是為了區區一個沈浪,完全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啊。
見到老師的表情後,秀才顏雄心中覺得不妙,加重口氣道:“老師,沈浪是瞎編的對不對?他根本就不懂得這個字的含義?”
這位弟子口氣中,已經有強烈的引導之意了,想要讓老師顛倒黑白。
張伯言冷冷瞪了顏雄一眼,然後笑道:“沈公子果真精通文字啊,連這麼生僻的篆體字都能識別,而且還知道如何讀音,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話一出,全場人都驚呆了!
這沈浪這麼牛逼?
張伯言的這個字全場無人能識啊,沈浪這個傳說中的廢物竟然知道,而且還能讀出來?
他不是不學無術的廢物嗎?
為何會這麼厲害?
沈浪望向顏雄道:“顏兄,剛才你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說如果我贏了便自抽耳光的,你可是堂堂秀才,當時我們寒水鎮學堂最拔尖的人物,該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於是,眾人的目光又望向了顏雄,雖然大家很想見到沈浪被辱,但如法如願之下,看著秀才顏雄自抽耳光也是蠻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誰說人性本善來著。
如果是私下,顏雄還可以反悔,但此時所有人目光都在他的臉上,尤其是玄武伯爵,臉上充滿笑容的同時目光卻有點冷。
“沈浪,有你的,我會記住今天的!”顏雄冷道,然後朝著自己臉上狠狠抽了一個耳光。
“啪!”
一聲脆響!
這位秀才顏雄真是實誠,打自己都那麼用力,或許是代入打沈浪的感覺了?
沈浪聽得好爽啊。
“告辭!”顏雄再也無顏呆在這裡,直接憤恨離去。
此時,玄武伯爵道:“沈浪,你該帶著木蘭去拜見你的父母了。”
“開席!”
隨著一聲令下,美酒佳餚如同流水一般端了上來,眾人紛紛入席。
可惜啊,今天這一幕還有一個人沒有見到。
那就是玄武城的主簿王漣,沈浪的情敵。
他原本是最被看好的人選,競爭木蘭夫婿失敗後,他根本不會來參加今晚的婚禮。
……
沈浪帶著金木蘭,朝著後院走去,拜見自己的父母。
“慢著!”此時,忽然祝霖大人喊道。
這可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如果他真的要難為沈浪的話,玄武伯爵還真的難辦。
祝霖望著沈浪道:“小子,你還真有些意思,我也記住你了。”
這句話,不是威脅卻甚似威脅,被祝氏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盯上了,真是有些不大好受的。
沈浪彷彿沒有聽懂一般,躬身道:“多謝祝大人擡愛。”
“哈哈哈……”祝霖大笑。
玄武伯爵道:“還不去拜見你的父母,別讓長者等急了。”
“是,嶽父大人。”沈浪道。
“不要臉!”全場所有年輕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你沈浪這麼迫不及待喊嶽父大人,真心無恥!
……
沈浪的父母覺得自己家境貧寒身份卑微,所以怎麼都不願意出現在大堂之下,玄武伯爵府已經給他們準備了錦緞衣衫,但父母依舊不願意穿,隻是穿著自己的衣衫,當然是幾年前過年置辦的,平時根本捨不得穿,還比較新。
弟弟沈建倒是想要穿伯爵府給的絲綢衣衫,但是卻被父親喝止了。
父母兩人都拘謹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彷彿渾身都不舒服,就想要趕緊回到自己的家,哪怕是一個泥土茅草屋。
父親沈萬肺部依舊有炎症,但卻拼命地忍住咳嗽。
沈浪帶著金木蘭進入後院之中,立刻拜下道:“孩兒拜見父母,孩兒不孝!”
母親趕緊上前要將沈浪扶起,卻沒有想到金木蘭也跟著拜下道:“兒媳拜見公婆。”
頓時間,沈浪一家人都驚呆了。
這金木蘭可是玄武城公主啊,百年豪門貴族的千金小姐啊,竟然對沈浪父母這麼一個身份卑微的農民拜下了,而且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情願。
瞬間,沈浪對她好感爆棚。
“使不得,使不得……”沈浪母親立刻要上前攙扶起金木蘭,但是看她冰清玉潔,華貴絕美的樣子,又把手縮了回去。
因為她常年幹農活,雙手又粗又黑,就算洗得很乾淨看上去也彷彿有泥土一般,所以根本不敢去觸碰金木蘭。
然後,金木蘭卻搭著沈浪母親的雙手起身,柔聲道:“謝謝婆婆。”
剎那間,沈浪的父母望向金木蘭的目光都充滿了柔和。
這是一個好姑娘,起碼不會欺負沈浪。
“來,我們給公公婆婆敬酒。”金木蘭道:“公公身體不適,就用甜米酒代替可好?”
“好,好……”沈浪父親連連道。
然後,金木蘭給二老倒滿了酒,然後和沈浪二人再一次拜下,給公婆敬酒。
酒剛剛入口,沈浪父母都覺得有些醉了。
弟弟沈建迫不及待喝下了一杯甜米酒,見到金木蘭如此溫和,不由得道:“嫂子,你真好看。”
頓時,沈浪父親幾乎一個耳光要抽過去。
“謝謝。”金木蘭溫和道,然後她朝沈浪望來道:“你和公公婆婆肯定有一些話要說,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了。”
“好。”沈浪道。
等到金木蘭離去之後,空氣中彷彿都輕鬆了下來,父母也放鬆下來。
她儘管對父母非常溫柔和氣,但畢竟是伯爵府千金,沈浪父母面對她怎麼都會自卑的。
沈浪道:“爹娘,對不起,兒子讓你們失望了。”
父母一直都不希望沈浪入贅,不管是徐家,還是伯爵府也好。
贅婿地位太低了,也就是比奴僕高一些而已,如果不能得到妻子丈人的喜歡,隻怕連奴僕的地位都不如。
而且,父母還一直想要靠沈浪傳宗接代呢,哪怕是娶村裏的劉寡婦,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起碼姓沈,就算是住家裡的茅草房也好過居人籬下。
父親沈萬悲聲道:“我兒不用說了,你是為了救我們,為了救全家人,都是為父沒用,拖累你了!”
沈萬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是今日下午田十三帶著人來家裡抓人,也能讓他想出其中的原因。
說話間,沈萬目中含著淚光,他心中真是有萬千的不捨和愧疚,他覺得如果不是自己這般無能,命根子沈浪也不至於入贅啊。
旁邊的沈建卻低聲道:“我覺得挺好的,嫂子人也很好,關鍵是長得漂亮啊,方圓幾百裏內找不到一個比嫂子漂亮的,對了哥,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沈浪道:“你說!”
弟弟道:“你都有嫂子這麼漂亮的媳婦了,那村裏的劉寡婦可不可以讓給我啊?”
此時,母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朝小兒子的後腦勺一巴掌拍過去。
“美得你,萬一你哥哥在伯爵府呆不下去還要回家的,劉寡婦還是要給你哥哥留著,況且她之前就偷看好幾次大郎來著,我家大郎就是長得漂亮,十裏八鄉都找不到一個。”母親道:“我幾天前就探過口風,劉寡婦心中隻怕是願意的。”
沈建無語問蒼天,爹娘啊,你們能再偏心一點嗎?我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是你們撿來的吧!
和父母吃了一會兒飯。
“好了大郎,見到你安好爹娘也就放心了,這就回去了。”父親道。
沈浪道:“爹娘,今天晚上不留下來住一晚嗎?天色太晚了啊。”
父親道:“這裡我們呆不習慣。”
然後,沈浪讓金忠準備了兩輛大馬車,送沈浪父母回家。
伯爵大人和木蘭也拋下那邊的宴席,專門過來相送。
“哥,你別送了,去洞房吧,嫂子還等著你了。”弟弟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浪朝家人揮手告別,然後朝著洞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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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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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44 AM
第27章沈浪新境界
洞房花燭夜,沈浪獨守空房!
差不多等到了後半夜,金木蘭都沒有進入房間。
當然這個結果沈浪已經想到了,但還是有點心亂意躁,畢竟今天可是他結婚。
可就在沈浪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金木蘭走了進來。
見到沈浪站起來,金木蘭道:“你坐下。”
沈浪坐下。
金木蘭在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今天我聽過你的很多傳聞,有人說你貪慕虛榮,有人說你不學無術,還有人說你智力低下。”金木蘭道:“但是你今晚的表現讓我非常意外,也讓父親很驚喜。”
“過獎了。”沈浪道。
金木蘭道:“那能不能告訴我,之前你在徐家入贅的時候渾渾噩噩,為何今晚變化如此之大呢?”
沈浪道:“在徐家大病一場,幾乎算死過一會,然後腦子總算開竅了一點,沒有像之前那麼蠢笨如豬。”
金木蘭道:“沈浪,有些話我想要和你說清楚。”
沈浪道:“你說。”
金木蘭道:“我這輩子是不打算嫁人的,要把所有一切都獻給家族。但因為祝氏逼婚,所以才不得不招人入贅。”
沈浪已經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但他沒有打斷。
木蘭繼續道:“我們名義上是夫妻,這一輩子都不會變,我也絕對不會另嫁他人。但是夫妻的義務,請恕我不能暫時履行了,非常抱歉。”
沈浪想要露出一個笑容,道:“我能夠理解。”
木蘭道:“這個暫時,可能是一輩子。”
沈浪道:“我還是理解。”
像金木蘭這樣驕傲的女人,怎麼可能隨便向一個男人妥協,哪怕是名義上的丈夫。
從某種程度上,沈浪入贅伯爵府也不是為了感情,完全是為了保護家人和自己的安寧。
所以,大家互不相欠。
當然,終究來說他還是欠金木蘭的,畢竟她招沈浪入贅直接解決了沈家的緻命危機。
“從今以後,你可以在伯爵府來去自由,每個月都有供奉,而且我會奉養孝順你的父母,不管在任何場合你都可以宣稱是我的丈夫。”金木蘭道:“但是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生什麼,我會孤獨終老,你同意嗎?”
沈浪點頭道:“我同意。”
金木蘭道:“那好,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你受委屈了,夫君!”
沈浪搖頭道:“還好。”
他始終很冷靜,沒有表現出任何義憤填膺的樣子。
金木蘭道:“當然,我也不能太自私,我自己可以孤身終老,但是你卻要傳宗接代,小冰進來!”
金木蘭一聲召喚。
頓時,一個穿著紅裙的女孩子走了進來,隻有十八九歲,面孔純潔秀美,還帶著一點嬰兒肥,非常秀美。
“小冰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我就把她許給你了。”金木蘭道:“從今以後她就跟你過日子了,為你生兒育女。”
沈浪一愕,金木蘭女神這麼寬宏大量,想得這麼周到。
這一出,他真是沒有想到啊。
“小冰,交給你了。”金木蘭道。
“是。”小冰臉蛋通紅答應道。
沈浪道:“這,這不好吧!”
金木蘭正色道:“我不能太自私,不能耽誤了你的終身。”
沈浪道:“不,我沒有任何委屈,我是心甘情願的。”
金木蘭眉頭微微顰起,難道這沈浪對她已經癡心不改,不願意再接受別的女人?不要這樣啊,金木蘭不想和沈浪成為真正夫妻,但是也不想耽誤了他。
如果沈浪專注癡情於她,隻會讓她心中更加愧疚不安。
“沈浪,你聽我說。”金木蘭認真道:“你真的不要對我抱有幻想,我這一生的夢想就是率兵作戰,為家族,為國君開疆拓土,你喜歡我,我非常感激。但是千萬不要耽誤了你的幸福。小冰就交給你了,這樣對你父母也有一個交代。”
沈浪望著木蘭一分鐘,然後道:“既然娘子如此厚愛,那為夫就卻之不恭了。”
然後他望向那個嬌俏的侍女道:“小冰,天都快亮了,趕緊,我們別耽誤了。”
啊?!
金木蘭頓時呆了。
我是非常大方不假,但是……沈浪你未免也太直接了吧,也不推辭掩飾一下?
沈浪真沒有作偽,成功入贅伯爵府之後,他的心願就已經達成了。
但是人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大家做假夫妻,相敬如賓,難道沈浪還眼巴巴地去追求她,去為她守身如玉嗎?
不可能的,他都單身四十幾年了,哪有功夫瞎耽誤啊。
“那,晚安。”金木蘭走了。
………………
“小冰,天色不早了,我們歇息吧!”沈浪道。
小冰望著沈浪一眼,,一邊解釦子,眼珠子一顆一顆掉下來,最後是淚水如注。
這,這是啥意思?
你怎麼一幅以身噬虎的架勢啊?彷彿一個要走進火坑的架勢?
我沈浪長得那麼帥?哪裡配不上你了?
“小冰,你不願意?”沈浪問道。
小冰眼睛通紅,不說話,淚水流得更兇。
沈浪無語,這小娘皮難道看不上自己?
“冰兒,你看不上我?”沈浪問道。
小冰哭著搖頭。
沈浪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冰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行了,那你去隔壁房間吧。”沈浪嘆息道。
頓時,小冰嬌俏的身體飛快逃了出去。
“等等……”沈浪道。
小冰站在原處,有些惶恐望著沈浪。
沈浪道:“小冰啊,我這個人非常和藹可親的,從來不強迫人,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嗯。”小冰低頭應道。
“但是呢,有些事情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沈浪道:“我給你一些時間緩衝,你做好思想準備。”
小冰更加飛一般地跑了。
……
次日,沈浪和金木蘭一起吃早飯,小冰在邊上侍奉。
木蘭道。“夫君,今日妾身本應該和你一起回家拜見公婆,但是我軍務在身沒法去,一會兒你幫我帶幾件禮物回家。”
“好。”沈浪道。
過了一會兒,木蘭又道:“夫君,你今後有什麼想法和目標,可以和妾身說說。”
“沒啥目標。”沈浪道。
木蘭又道:“怎麼能夠沒有目標呢?”
沈浪道:“那我倒是有一個非常巨大的目標。”
“什麼?”木蘭道。
沈浪道:“弄死徐家,讓徐芊芊跪在我的面前哀嚎乞憐。”
“啊……”木蘭驚愕。
男人不都是有遠大理想的嗎,不管真假都表現得寬宏大量的啊,夫君你這麼直接的睚眥必報,真的好嗎?
木蘭道:“夫君的心思我能夠理解,但是這一點隻怕不容易做到。”
沈浪道:“哪怕以伯爵府的權力,也沒法弄死徐家嗎?”
木蘭道:“徐家和張家聯姻,張晉的父親張翀是怒江太守,他們背後的靠山是祝氏家族,以伯爵府的力量還動不了。”
沈浪道:“那我先去弄死田橫可以嗎?”
木蘭道: “隻怕也不行,田橫是玄武城民軍千戶,是歸玄武城主管,而且剛剛投靠了張家,我們伯爵府若是動了他,就是和城主府翻臉,觸犯了新政,因為貴族不得幹涉地方政務。”
沈浪道:“伯爵府不是很牛逼嗎?怎麼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啊?”
木蘭道:“那……還真是對不住您了。”
沈浪道:“娘子,那我以伯爵府姑爺的身份去黑衣幫打田橫的臉可以嗎?不要告訴我連這點都不可以哦?連一個黑幫頭子都欺負不了,那我們伯爵府也未免太窩囊了吧。”
木蘭為難地望著丈夫,她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夫君?
看著沈浪充滿期待的目光,木蘭鬼使神差點點頭道:“那,那倒是可以的。”
沈浪把碗一推道:“我吃飽了,娘子慢吃,為夫先告辭了。”
木蘭看著沈浪飛快離去的背影,驚訝無言。
夫君你報復心真是太強了啊,連一刻鐘都等不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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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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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45 AM
第28章報復田橫,無恥小白臉
沈浪跑出去後,木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呆了兩秒鐘,然後繼續吃早飯。
旁邊一個侍女小婷道:“小姐,姑爺太睚眥必報了,隻怕會損了我們伯爵府的名聲。”
她長得挺高,有些瘦削。
這話一出,木蘭停下了筷子,目光望向侍女小婷。
她平常對下人們極好,所以這些侍女們也不是非常畏懼。
而且這個小婷做事潑辣厲害,把木蘭的生活照顧得妥妥帖帖的,算是眾多侍女中的頭目。
一直以來,伯爵府的人見到他都討好地喊一句小婷姐姐。
見到木蘭目光望來,侍女小婷道:“我說得沒有錯啊,我們伯爵府愛民如子,名聲極好,姑爺如此孟浪隻怕不是好事,別給我們伯爵府惹來麻煩。”
木蘭目光一寒,冷喝道:“來人,將她掌嘴十下。”
頓時,一個嬤嬤走了進來,朝著那個瘦削高個的侍女小婷的臉上狠狠扇去。
“啪啪啪啪……”
小婷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竟然會打自己?
緊接著臉蛋受痛,不由得叫出聲來。
整整扇了十個耳光,直接將她俊俏的面孔打得紅腫不堪,鼻血都流了出來。
旁邊的人看得噤若寒蟬。
小姐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有些時候侍女們就算拿他開幾句玩笑她也不是很在意的。
木蘭道:“你們給我記住了,姑爺就算是入贅也是你們的主人,以後再敢背後編排主人,就不是掌嘴十下那麼簡單了。”
而那個侍女小婷完全呆了,平時小姐是何等寵愛她啊。
木蘭道:“將她趕出我的院子,送去繡房。”
這個瘦削高個的侍女這才完全慌了,下跪叩首道:“小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編排姑爺了,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被打十巴掌,隻要沒有破相就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被趕去繡房就慘了。
在伯爵府的奴僕也是有上下之分的,在小姐身邊就是人上人,去了繡房那邊就是人下人,有著幹不完的活。
但不管她再求饒也是沒有用的,幾個嬤嬤直接將他拽了出去。
……
“主人,姑爺沈浪前來敬茶。”金忠道。
伯爵大人心情不錯,昨夜沈浪表現出色,讓他臉上有光。
當然,王漣和莫野這兩人比他依舊要出色很多很多。隻不過沈浪之前傳說是一個徹底的廢物,但昨天那麼一表現,感覺也沒那麼糟糕。
這就好像佔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沈浪進來之後,恭恭敬敬給嶽父嶽母大人敬茶。
伯爵大人道:“沈浪,你今日可有什麼打算啊?”
沈浪道:“父母含辛茹苦將我養大,今日我入贅伯爵府算是不孝。今日我想要回家好好陪陪二老,在他們膝前盡孝。”
伯爵大人道:“百善孝為先,這是應該的,你去吧,也替我帶兩份禮物給你的父母。”
“是。”沈浪道:“多謝嶽父大人。”
嶽母大人雍容華貴,柔和大方道:“木蘭作為兒媳本應該隨著你一同去拜見父母的,但她每日都有軍務在身,在這裡我就替她向你道歉了。”
沈浪道:“嶽母大人言重了,小婿惶恐。”
兩個人都對昨夜的洞房花燭避而不談,顯然已經有所預料。
沈浪告別後,伯爵夫人道:“我瞧這沈浪挺不錯的,蠻穩重的。”
半個時辰後,沈浪離開伯爵府。
他本來想騎馬的,但是太辛苦了,所以坐著馬車,身後還有兩個伯爵府的騎士護送。
這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吧。
這豪華馬車不亞於現代地球的奔馳,還有兩個武裝騎兵護送。
這架勢在玄武城,很拉風了。
……
不過,沈浪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闖入了田橫的黑衣幫內。
“站住,這是民軍千戶所,誰敢擅闖?”
黑衣幫總部是一個小城堡,掛著民軍千戶所的旗幟,見到沈浪的馬車後,立刻弓弩相對。
“衝進去。”沈浪道。
伯爵府的那兩個武裝騎兵二話不說,直接縱馬加速,猛地衝了過去。
黑衣幫寨牆上的士兵就要引弓發射,旁邊的人立刻阻止了他。
“你瘋了?你不想活,我還想要活呢,這可是伯爵府的騎兵。”
那個弓手仔細一看,可不就是玄武伯爵府的旗幟嗎?頓時魂都要嚇飛了。
他們名為民軍,實則黑幫,要是敢對伯爵府的騎兵射箭,那就是自尋死路。
“還不快去稟報幫主?”寨牆上的那個小頭目下令道。
頓時,一個幫眾飛快朝裏面奔跑而去,稟報田橫。
……
“哈哈哈……”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田橫隔著老遠就張開雙臂,爽朗親切道:“敢問伯爵府哪一位大駕光臨,田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停!”
沈浪叫停了車夫,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慵懶道:“田幫主,別來無恙啊!”
田橫心中無奈,還真是你沈浪啊。
真沒想到啊,你昨夜剛剛入贅伯爵府,今日就迫不及待地來打臉。
你沈浪這小人嘴臉也變得太快了啊,前兩日何等恭敬啊,見到我田橫如同老鼠見貓,今日卻如此大刺刺。
這等暴發戶的本性,真是毫不掩飾啊。
但是猛地壓制心中的怒氣,上前拱手,熱情道:“沈公子別來無恙,有什麼事情派一個下人來不就得了,還勞駕你親自跑來一趟?”
瞧田橫這樣子,兩人好像從來都沒有過節,是好友一般。
不過,這話沈浪聽得就不高興了。
田橫竟然還是稱呼你,而不是您?
這啥意思?不把我沈浪放在眼裡?
田橫道:“請,請沈公子進入用茶!”
……
在田橫裝潢華麗的客廳內,沈浪慢悠悠地品茶。
田橫不屑,你沈浪一個破落戶,久貧乍富,懂得品茶嗎?
當然,他臉上是絲毫不會表現出來的。
田橫道:“沈公子這次來,有何見教啊?”
沈浪道:“我就是為了那一千金幣的債務而來,我們做人就是要有債必償,欠錢不還那是孫子。”
田橫哈哈大笑,從懷裡掏出一張借據。
這就是當時沈浪咬破手指寫的一千金幣借據。
田橫輕輕一扯,就將這借據撕得粉碎,然後在燭火徹底燒毀。
“什麼一千金幣的債務,我壓根不知道啊,早就忘了。”田橫擺了擺手道:“沒有這回事啊!”
這田橫還夠懂事的。
一千金幣的債務,就這麼抹掉了。
沈浪輕輕抿了一口茶,皺眉道:“田幫主,是你欠我一千金幣啊,你怎麼給忘了,還把借據毀了?這可怎麼好,證據也沒了,人家還以為我來你這裡訛錢呢?”
這話一出,田橫呆了,口中的茶水幾乎噴了出來。
我日,我田橫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無恥之人啊。
你沈浪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比我強多了啊!
“怎麼?田幫主這是不打算還了嗎?”沈浪淡淡問道。
“我還你大爺。”田橫心中怒罵,恨不得抄起一把刀子將沈浪剁成肉泥。
但是……他不能啊。
深深吸一口氣,田橫換上笑臉道:“怎麼會呢?別人欠我的錢可以不還,但是我欠別人的錢,一定要還!”
“來人,去拿一千金幣來。 ”
片刻後,有人抱著一個小箱子過來,足足一千金幣,五十幾斤重。
“沈公子,你點點。”田橫道。
還說你?連個您字都不說?
沈浪道:“唉,大家都是熟人,利息就算了啊。”
田橫心中要氣炸了,你這個混蛋,訛詐我一千金幣不說,竟然還要利息?
但很快田橫又換上笑臉,道:“親兄弟明算賬,利息要給的,要給的。”
然後,又拿出了一百金幣當作利息。
“沈公子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嗎?”田橫問道。
沈浪道:“田十三呢?”
田橫道:“沈公子你找他幹嘛呢?”
沈浪道:“他昨日去抓我父母,又口口聲聲要殺我全家,我要將他雙腿打折!”
田橫真的眼珠子都要氣炸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作者:
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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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45 AM
第29章痛悔莫及啊,天殺的
田橫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甚至指甲蓋都戳進了掌心。
他的內心甚至是悲憤的。
憑什麼啊?
我田橫拼命練武幾十年,廝殺幾十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而眼前這個小白臉前兩天還如同一隻螻蟻,他隨意就可以碾死。
現在,這個小白臉竟然可以直接衝上門來打臉。
就憑他長得帥嗎?
所以,田橫內心每分鐘都有一百次沖動要將沈浪的臉活活砸爛。
但是,他不能啊!
於是,田橫佯怒道:“十三竟然得罪過沈公子?真是大逆不道,等到他回來了,我一定打斷他的雙腿!”
沈浪皺眉道:“他不在?”
“對,正好不在。”田橫笑道:“昨天晚上臨時派他去了白淩城,大概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呵呵!”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沈浪真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隻不過既然田橫說不在,沈浪總不能去搜啊。
“既然不在那就算了,但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通知我。”沈浪道:“我一定要打斷他的雙腿,這口惡氣不出,我決不罷休!”
“一定,一定。”田橫賠笑道。
“走了。”沈浪直接離去。
他身後的伯爵府武士看著桌子上的那箱金幣,不知道該不該拿走。
沈浪道:“把金幣拿走啊,這是田橫欠我的債,和伯爵府無關的。”
伯爵武武士上前,將那箱子金幣抱起,跟著沈浪走了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兩個伯爵府武士互相對視一眼,他們隱隱覺得,小姐是不是找錯姑爺了?
這麼無恥神韻,完全破壞了伯爵府家風啊。
……
見到沈浪走了之後,黑衣幫主田橫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部砸碎,將沈浪用過的茶杯踩成了瓷粉末。
“來人,將他坐過的椅子劈了燒掉。”
頓時,兩個黑衣幫武士進來,拿出刀將沈浪做過的椅子劈成了乾柴,然後送到後廚去燒掉。
“義父不必生氣,沈浪這廢物如此橫行跋扈,玄武伯爵愛民如子,珍視名聲,定會狠狠懲罰這個垃圾的,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聽到沈浪在伯爵府暴斃的消息了。”
田十三走了出來。
他當然沒有去什麼白淩城。
田橫道:“我就無法置信了,一個窩囊廢物轉變成紈絝這麼怎麼快,那麼自然,無師自通啊。”
他當然知道沈浪不是廢物,但這麼說解恨啊。
“隻不過是一個愚蠢之輩,久貧乍富而已,成不了大器。”田十三譏諷道:“您看看他無恥的嘴臉,沒什麼大出息的。”
田橫道:“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去了,就呆在幫裡面做事吧,不要拋頭露面。”
田十三內心痛恨無比,卻隻能點頭道:“是。”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離開的沈浪忽然快速地衝了回來,去而復返。
田十三一驚,飛快就要躲起來。
“你別躲,我看到你了。”沈浪冷笑道:“田十三你速度好快啊,瞬間就從白淩城回來了,一秒千裏啊。”
此時田橫真的要氣炸了,你這個混蛋沈浪,不僅無恥,還奸詐啊。
明明已經走了,竟然還殺一個回馬槍?
沈浪望著田十三道:“你帶著十幾個人去我家,破門而入,要抓走我的父母和弟弟,若不是金忠趕到,隻怕他們不知道何等悲慘。我僅僅隻是打斷你的雙腿,不過分吧!”
田十三面孔猛地一陣抽搐,冷冷地盯著沈浪。
面對沈浪這樣睚眥必報之人,求饒已經完全沒用了,所以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怨毒。
沈浪淡淡道:“田幫主你說過的,隻要田十三一回來,就一定打斷他的雙腿給我出氣,現在你動手吧!”
田橫閉上了眼睛。
他不願意這樣的。
而且,昨天晚上見到沈浪真的入贅伯爵府之後,危機感十足的田橫第一時間可以自己找了一個大靠山。
太守大人張翀。
當然,他是找張晉談的。
他足足用了五家賭場百分之三十五的收益,換取了張家對他的庇護。
答應這個條件的時候,他的內心在滴血。
因為每年超過百分之六十的收益,全部來自賭館。
但是,這讓他在面對伯爵府的時候,也有了自保之力和翻臉的勇氣。
他不願意和沈浪徹底撕破臉皮。
但是,這個孽畜不知道進退啊。
……
頓時,田橫猛地變臉,目光一寒,然後猛地一拳頭砸向桌子。
“砰!”
瞬間,這堅固無比的紅木桌子直接被砸得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伯爵府的兩名武士猛地抽出大劍,站在沈浪的面前。
別管他們內心怎麼看這位姑爺,但隻要沈浪有危險,他們還是會以死相拼的。
“沈浪,你不要欺人太甚!”田橫怒吼道。
他當然不可能動手打斷田十三的雙腿,不是因為他對這個義子有多麼深的感覺,而是關乎到自己的臉面。
田十三是奉他的命令去辦事,去抓沈浪一家的。
如果他因為沈浪的壓力而打斷田十三的雙腿,那他威嚴掃地,以後誰還敢為他賣命?
他在整個玄武城都會威風掃地。
“田橫幫主,明明是你親口答應的,怎又成了我欺人太甚了?”沈浪冷笑道。
田橫道:“沈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
沈浪寒聲道:“那當時我弱小不堪的時候,你要殺我,要殺我全家的時候,可有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田橫盯著沈浪,一字一句道:“但你不是真的強大,隻是在狐假虎威而已!”
已經已經撕破了臉皮,田橫再也不遮遮掩掩了,道:“沒錯,你是成為了伯爵府的姑爺,我是不敢動你一根汗毛。但你隻是伯爵府的一個贅婿而已,地位也僅僅隻是比奴僕高一點,你奈何不了我的。”
田十三在邊上道:“而且伯爵大人愛民如子,你剛剛成為伯府贅婿就如此橫行跋扈,伯爵大人饒不了你,為了整頓家風,說不定會大義滅親,你也得意不了多久的。”
田橫道:“伯爵大人是一個很講規矩的人,我的勢力不在伯爵府領地範圍內,我是玄武城民軍千戶,隸屬於城主府,隻要我不冒犯伯爵大人,他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沈浪我不願意招惹你,並不代表我怕你!”
從某種程度上,田橫的話說得再對沒有了。
如今越國正在施行新政,玄武伯爵行事就越發低調規矩了,不是自己權限範圍的事情,基本上不會插手,更不會去幹涉地方軍務和政務了,否則隻會招禍。
太守府甚至總督府,都有無數眼睛盯著,等著玄武伯爵府犯錯。
田橫道:“沈浪,我原本還想要給你一個面子,甚至大家還可以交個朋友。但是你得寸進尺,給臉不要,那也就不要怪我撕破臉皮了。”
沈浪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道:“田橫幫主,我最後在問你一句,願不願意打斷田十三的雙腿?”
田橫冷笑道:“要動手,你自己動手,或者讓你身後的伯府武士動手吧。”
沈浪動手?
怎麼可能?他那點力氣,怎麼可能打得過田十三。
讓伯爵府武士動手?
更加不可能了!
這兩個武士會用生命保護沈浪的安全,但絕對不會聽他的命令動手打人。
沈浪目光朝兩人望去,僅僅隻是試探一下而已。
這兩名伯爵府武士直接移開目光,那意思非常明白,沈浪根本就指揮不動他們。
“沈浪,本來和和氣氣的,又何必鬧成這樣呢?”田橫冷笑道:“人的臉面,都是自己丟的。”
木蘭說過,沈浪可以去打臉田橫,對方不會反抗,甚至會無奈地把臉湊上去。
但是,打斷田十三的雙腿就等於是斷田橫的臂膀,超過了他忍受的極限。
所以,田橫翻臉了!
沈浪的面孔緊繃,然後忽然露出了大笑臉。
“田橫幫主!”
“沈公子!”
沈浪看了一下外面天空道:“今日時間有點晚了,還要去探望父母,明天吧。”
“明日又如何?”田橫笑道。
沈浪道:“明日我會讓你當著我的面,將田十三的雙腿打斷的,並把你今天說的話乖乖吞回去。”
“哈哈哈哈……”田橫大笑道:“真是大言不讒,你隻是伯爵府的一個贅婿而已,就不要胡吹大氣了,狐假虎威真將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想要壓倒我?白日做夢!”
沈浪道:“反正明天很快到來,到時候就見分曉,田幫主莫急嘛。”
田橫道:“那我拭目以待!”
沈浪一臉笑意,親切道:“田幫主,明日見。”
今天才哪到哪啊?
明天田橫會知道什麼是入骨之痛,痛悔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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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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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9 10:46 AM
第30章衣錦還鄉
離開田橫的黑衣幫之後,沈浪馬不停蹄回到了父母的家中。
父母和弟弟早就翹首以待了,還在山腳下的時候,母親就迫不及待迎上來。
“我兒,伯爵府小姐待你如何?”母親迫不及待道。
沈浪道:“她對我很好。”
母親道:“那娘就放心了。”
伯爵府的兩名武士將一箱一箱的禮物往家裡搬,有布匹,米麵,肉類,還有很多藥材。
木蘭很細心的,知道沈浪父親和弟弟受傷,所以專門準備了很多傷藥和補藥。
然後,沈浪拿出了三百金幣,送到父親的面前道:“這筆錢,給家裡蓋一棟新房子,用上好的磚瓦。”
父親臉色稍稍一變道:“大郎,你現在畢竟是伯爵府的人,我們作為父母沾光吃一點喝一點沒問題,但絕對不能拿伯爵府的錢,不能讓伯爵府覺得你在往外倒騰,壞了你的名聲。”
父親的話說得很委婉,更直白地說,就是擔心沈浪會得一個吃裡爬外的名聲。
沈浪笑道:“這些金幣不是伯爵府給的,是我自己賺的。”
父親道:“我兒是如何賺的?”
沈浪道:“兒子發明了一種新的染料配方,賣給了城裡一個大絲綢商。之前因為我不敢拿出來用,如今我成為伯爵府的姑爺後,這筆錢可以放心大膽地用了。”
沈浪當然不可能跟父母說這筆錢是從田橫那裡訛詐來的,那樣父母更不敢用了。
就算如此,父親還是很猶豫,從小到大他都寵溺沈浪,實在無法用他的錢啊。
沈浪道:“蓋一棟大房子,我回來的時候也好住,萬一木蘭要是跟我一起回來,總不可能住在這茅草房裡面吧?”
這話頓時讓父親下了決心了,一定要蓋新房子,大房子。
儘管他覺得,伯爵府的千金小姐是絕對不可能來他家的,但萬一要來,總不能讓媳婦沒地方住,讓兒子沒了面子。
“蓋一棟大房子了不起十幾金幣就夠了,哪裡用得了三百金幣?”父親道。
說實話,他壓根連金幣都沒有摸過,之前用的都是銅錢,了不起就是銀幣了。
你要是去集市上買東西,用金幣的話人家壓根找不開錢。
而在鄉下蓋房子,哪怕是五六間的磚瓦大房子,用最好的青磚,最好的石闆。加上一個大院子,再加上圍牆,也用不了一百金幣。
沈浪道:“房子要蓋得大,氣派,牆壁一定要厚,圍牆要高。”
“好咧。”父親道。
而弟弟沈建在邊上眼巴巴地望著沈浪,一直以來他都是做最底層的潑皮混混,現在大哥成為了伯爵府的姑爺,他早就想離開這小鄉村,去外面見見世面了。
沈浪道:“你安心養傷,等你身體恢復好了之後,哥哥帶你出去,一定讓你有前途。”
“誒!”弟弟大喜:“等我牛逼了之後,就娶劉寡婦入門。”
他的理想還是這麼遠大。
接下來,母親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哪怕此時已經是下午了。
沈浪美美地陪著家人吃了一頓飯。
母親招呼伯爵府的兩個武士一起來吃飯,但是他們拒絕了,搬完東西後,他們直接出門站在外面,拿出了兩張大餅當作午餐。
這算是一種恭敬,但某種程度上更是一種疏遠,不願意和沈浪家靠得太近。
他們雖然願意捨命保護沈浪,但內心還是瞧不起他的,沈浪也更加無法命令他們。
當然,沈浪也沒有任何冷臉貼上去的意思,你們不願意進來吃飯,願意在外面啃大餅就隨你們吧。
甚至母親要給他們泡茶,沈浪都說免了,給每人一碗涼白開。
沈浪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他必須要有自己的心腹了,不需要多,哪怕一兩個厲害的就可以,關鍵時刻聽到沈浪的命令後,可以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而且沈浪要有什麼事情也不需要自己去,派人去就可以了。
啥事都要自己上,顯得很囧啊。
手下不在多,忠誠得力最重要。
……
接下來,沈浪熬煮了藥物給父親服下,然後再給弟弟斷骨的地方塗抹了新藥,再用乾淨的布條重新包紮固定好。
父母幾乎貪婪享受著這一切溫馨和幸福。
他們最疼愛的大兒子竟然變得如此孝順,如此懂事,一切真是太美好了。
太陽漸漸西斜了,沈浪正式和父母告別,要返回伯爵府。
母親雙目含淚,但是卻充滿了笑容,目送沈浪離去。
“大郎,大傻出事了,情況不太好,你去看看他”
臨走的時候,母親還是忍不住道。
大傻是沈浪之前唯一的朋友,從小就保護他。
弟弟沈建為了保護沈浪就是和人家打架,大傻保護沈浪就是替他挨打。
……
沈浪去大傻家,路過楓葉村的時候,村民們一路指指點點,躲在門後看熱鬧。
他們望向沈浪的目光真是無比複雜。
沒有想到啊,沈浪這個廢物竟然一飛登天,成為了伯爵府的贅婿了。
之前被他們瞧不起的二傻子,如今竟然高高在上,成為了讓村民們無法仰望的人物。
羨慕嫉妒恨啊!
但是,當沈浪目光望向他們的時候,每一個人臉上又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不過,他們心中又不無惡意地揣測,之前沈浪被徐家趕了出來,說不定很快又會被伯爵府趕出來,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山上的茅草屋去。
這些村民淳樸算淳樸,但是也很狡黠。
他們有同情心,但是又不願意別人過得太好。
最好就是你過得比我差,然後偶爾我可以幫助你一兩下,讓我的善心能夠得到滿足,獲得成就感。
沈浪也完全是招搖過市,完全沒有一點要停下來和這些人噓寒問暖的意思。
又不是做上皇帝了,需要像漢高祖一樣演戲。
沈浪一家是外來戶,加上他又長得漂亮,之前腦子又有問題,智力低下。
所以之前村裏的人不僅僅是瞧不起他,甚至都在欺負他,孤立他。
從小到大,村裏很多孩子都欺負沈浪。
每當這個時候,大傻就用他壯碩的身體為沈浪擋石頭,有一次甚至是臭泥巴。
大傻和之前沈浪一樣,智商都比較低。
或者說大傻更像是《阿甘正傳》裡面的男主角,他更加淳樸,更加一根筋。
他從一生下來就不大正常,分娩的時候足足有十二斤。
生下他之後,大傻母親就難產過世了。
落地之後,大傻就個頭猛漲。
就算每天吃不飽飯,到了十八歲竟然長到了兩米一,跟巨人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爹娘都是正常人,唯獨他和常人都不一樣。
大傻每天吃得非常多,不過他幹活也賣力,一個人頂三四個勞動力,而且力大無窮,。
總之,就是天賦異稟,非同常人。
儘管長得很壯,力氣超級大,但大傻一直人畜無害,滿臉憨厚,目光純良,從來不會打架。
別人打他的時候,他就一轉身,把後背露給別人打,不會還手一下。
沈浪被人打的時候,他就用把沈浪保護在懷裡,然後把背轉過身去讓人打。
大傻過得不好,他母親過世後三年,他爹又娶了一個後媽,又生了一個弟弟。
從那之後,大傻就彷佛撿來的一樣,如果不是他能幹活,隻怕連飯都沒得吃。
當然就算他能幹活,每天也吃不飽飯,後母隻給他吃玉米飯,而且規定了數量,絕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餓肚子。
……
母親說大傻出事了,所以沈浪急匆匆趕到大傻家裡。
沈浪來到大傻家的院子,他家條件不錯,父親是一個有名的獵戶,而且兼任楓葉村民軍首領,所以住著一個三大間的磚瓦房,還有院牆。
“大傻呢?”
進入他家之後,沈浪沒有見到大傻,隻有他的後母和弟弟。
見到沈浪,大傻的後母一愣,道:“二傻子,怎麼是你?”
緊接著她趕緊摀住了嘴巴,因為沈浪衣著富貴,而且還帶著兩名武士。
“大傻幹活去了。”大傻後母道:“沈浪你有什麼事嗎?”
幹活去了?母親不是說他出事了嗎?
“在哪裏幹活,我去找他。”沈浪道:“另外我給你家一筆錢,你每天要讓他吃飽飯,知道嗎?”
然後,他掏出了一袋錢,足足有五十個銀幣。
等到沈浪完全立足伯爵府之後,他會把弟弟沈建和大傻一起帶走。但現在大傻還需要呆在家裡一陣,這點錢哪怕有十分之一用在大傻身上也能夠讓他吃飽了。
大傻後母眼睛大亮,趕緊接過了錢袋,拼命點頭道:“沈浪你放心吧,我一定每天讓大壯吃飽飯,還給他吃肉,還是大郎你有出息有良心,發達了也不忘記朋友。”
旁邊大傻同父異母的弟弟見到沈浪一身富貴,頓時妒忌,冷笑道:“大傻?隻怕早就死了,被扔到山溝裡面去了。”
這話一出,沈浪臉色一變,飛快衝出了大傻的家。
……
一刻鐘後,在一個山溝裡面,沈浪見到了被遺棄的大傻。
他瘦得皮包骨頭,已經奄奄一息,渾身血跡。
兩米一的大高手,瘦得就剩下骨架子了,胸口部位腫得驚人,而且明顯看到骨頭斷裂的痕跡。
但是那雙眼睛,依舊單純,見到沈浪後,他的目光甚至露出喜色,虛弱喊道:“二傻,你來了?我好想你啊!”
“嗯,我來了。”沈浪眼睛發熱,道:“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弄得這麼慘?”
大傻道:“弟弟淘氣,在山上招惹了大蟲,我救他,被大蟲拍了幾下,骨頭斷了好幾根,吐血了。爹爹沒錢治,就把我放在這裡了。”
這話一出,沈浪的眼淚忍不住要流了下來。
混蛋,畜生!
真是有後媽就有後爹啊。
大傻這個弟弟不是好貨,天天都在欺負他,也欺負沈浪,要麼往大傻的飯裡面扔土,要麼在大傻被窩裡面扔蟲子,要麼偷錢栽贓到大傻頭上,要麼出去闖禍栽贓到大傻頭上。
就算這樣,大傻還是保護這個弟弟。
現在為了救這個混蛋弟弟被老虎弄傷了,他的父親竟然把他扔在這裡等死。
真是禽獸不如啊。
我絕不放過!
作者:
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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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4:48 PM
第31章怒髮衝冠,最美的木蘭
大傻父親家庭條件不錯的,難道真的沒有錢治好大傻嗎?隻是花錢比較多,他不捨得罷了。
“你被扔在這裡幾天了?”沈浪問道。
大傻努力想要掰手指頭算,但是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之前的他何等強壯啊?
“一隻手不夠用了。”大傻道。
也就是說,他被扔在這山溝裡面足足六天以上了,每天都沒吃沒喝,也就是接點雨水吃到嘴裡。
沒吃沒喝,就任由他流血,任由他骨頭斷著,任由他等死。
沈浪已經查探過大傻的傷勢了,肋骨斷了五根,肝臟和胃部,肺部都受了內傷。
這傷勢很重,但是隻要願意花錢肯定是救得回來的,他的父親就是不捨得錢才把他扔到山溝裡面等死。
但非常慶幸,斷裂的肋骨沒有刺入關鍵部位。
大傻之所以奄奄一息垂死,完全是因為被扔在山溝裡面風吹雨淋,加上幾天幾夜沒有進食,才會高燒不退,虛弱之極。
“二傻,我要死了。”大傻朝著沈浪一笑:“本來我還擔心你會被人欺負,現在好了,你變得厲害了。”
然後,他微微閉上眼睛,呼吸漸漸虛弱下去。
大傻對活著有眷戀,但是也並不是很怕死,隻是心中有些難過。
“不,你不會死的,你也不許死,我救你,我帶你走。”沈浪道。
然後,從懷中掏出人參切片,放進大傻的嘴裡含著。他為何隨身帶人參切片,因為他覺得自己身體虛,沒事就含一片。
但大傻依舊目光呆滯,毫無求生意志。
哀莫大於心死。
被父親拋棄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想活了。
雖然從小到大他都被父母虐待,也吃不飽飯,父親對他也很冷淡,但大傻一直堅定認為父親是疼愛他的,隻不過不擅長於表達。
而且,他實在是吃得太多了。
儘管他每天都在忍著飢餓,每頓都吃不超過兩碗玉米飯,每天都在拼命幹活。
他就是想要讓父親知道,他是有用的。
但是他為了救弟弟而受重傷,父親不願意花錢救治,將他拋棄在山溝中,他終於明白父親並不愛他。
所以,他就不畏懼死亡了。
沈浪拍打大傻的臉,大聲道:“大傻,我被人欺負了,你要幫我。”
大傻彷彿條件反射一般,猛地睜開眼睛,還要張開雙臂將沈浪護在懷裡。
沈浪道:“大傻,你不能就這麼死了,你一定要讓你父親看到你有多厲害,讓他後悔,對不對?”
這話說到大傻的心裡,他呆了一會兒,然後用力點頭。
“對,我要讓爹爹知道我有用,他老了我可以養他。”大傻自語道:“我不能死,我還要養我爹爹,弟弟頑皮,長大後肯定不管爹的。”
都這個時候,大傻還想著以後養他父親,讓沈浪無話可說。
“把他擡上馬車。”沈浪下令道。
兩個伯爵府武士一愕,然後點頭道:“是!”
二人將大傻擡到大馬車上。
……
沈浪直接返回到大傻的家裡,面孔冰冷。
大傻後母訕訕笑道:“家裡實在沒錢治大傻,才逼不得已這樣做的,而且山裏人都是這樣的,又不止我們一家。”
“哼!”大傻同父異母的弟弟冷笑道:“這樣的傻子,死了就死了,又有什麼可惜的?你也一樣。”
這熊孩子沒救了。
沈浪二話不說,上前猛地朝他一腳踢去。
斷子絕孫腿!
“啊……”大傻的弟弟慘嚎一聲,在地上拼命地翻滾,痛得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大傻後母一聲尖叫道:“沈浪你幹嘛?別以為你成為了徐家的贅婿我就怕你了,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告你!”
她倒是還不知道沈浪已經成為伯爵府的姑爺。
“我不打女人。”沈浪道。
他拿了一個木盆,優雅地倒滿了水。
”你別怕啊,我說過不打女人。“沈浪微笑道。
然後,沈浪將大傻後母的頭按到水中,讓她窒息。
“嗚,嗚……”這個狠毒的女人拼命地掙紮,但始終無法掙脫。
伯爵府的兩名武士見到這一幕,面孔微微一顫,卻沒有說什麼。
足足兩分鐘。
大傻的後母覺得自己一定要死了,完全無法呼吸了,直接嚇得昏厥過去。
沈浪抓住他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提出了水面,她這才恢復了呼吸,拼命咳嗽,大聲啼哭。
“這幾天,大傻就是這樣絕望等待著死神的到來,我讓你體會一下這其中的滋味。”沈浪淡淡道:“等你丈夫回來之後,告訴他我在玄武伯爵府,他隨時可以去找我。”
說罷,沈浪揚長而去。
帶著大傻,返回玄武伯爵府。
……
太陽落山的時候,沈浪趕回了伯爵府。
尋常人是不能進入伯爵府的山頂城堡的,但沈浪是姑爺,當然暢通無阻。
但很快他被人攔住了。
一名年輕的軍官,率領幾十名武士正在巡邏,見到沈浪進來後直接喝止。
“站住!”
沈浪並不認得此人。
他叫金呈,是伯爵府的內衛首領,領副千戶的職銜,實職百戶官。
當然他曾經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伯爵府贅婿的五個候選人之一,他從小在伯爵府長大,武功非常高,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考取武舉了,但是他說過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伯爵府。
金呈望向沈浪的目光非常複雜。
作為在伯爵府成長起來的青年英才,他當然對金木蘭敬愛如神,從靈魂和骨子裡面迷戀她。
所以,他望向沈浪的目光充滿了複雜的寒意。
如果是輸給王漣和莫野,他無話可說。
若輸給金士英的話,那他心中酸澀的同時也隻有祝福,因為那是他的偶像,他的大哥,他的榜樣。
可偏偏輸給了沈浪。
木蘭是女神,是主子,金呈心中不敢不滿。
但是對沈浪,他真是充滿了絕對的鄙夷和不屑。
你沈浪算是個什麼東西啊?
不學無術,手無縛雞之力,還是一個鄉下破落戶。
這些都不說,關鍵你沈浪貪慕虛榮,剛剛在徐家偷竊錢財,調戲侍女被趕了出來,這才不到三天啊,你就來伯爵府入贅。
天下還有比你更加無恥虛榮的男人嗎?
所以哪怕沈浪現在成為了伯爵府的姑爺,金呈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敵意和鄙視。
此時見到沈浪若無旁人地進入伯爵府,便直接上前阻攔。
沈浪道:“你是誰?為何阻攔我?”
瞧著沈浪一幅主子的樣子,金呈心中更加憤怒,寒聲道:“你當然可以進入,但你馬車上是什麼東西?我要檢查! ”
大傻太重了,金呈一眼就看出這馬車裡面運載著重物。
金呈上前掀開馬車簾子,見到了一個奄奄一息,渾身鮮血的人。
“沈浪,你好大的膽子啊。”金呈寒聲道:“你入贅伯爵府不假,但你有什麼權力隨隨便便把人帶進伯爵府,當這裡是你家後院嗎?”
從某種程度上,金呈說得沒有錯,贅婿的身份也就是比奴僕高一些,頂多算是小半個主子。
所以,沈浪是絕對沒有權力把外人隨便帶進伯爵府的。
“來人,把這個來歷不明之人扔出去,不許進入。”金呈直接下令。
頓時,他麾下的兩名武士上前,便要將奄奄一息的大傻扔出去。
大傻奄奄一息,氣若遊絲,需要立刻得到救治,耽誤不得,而且也不能折騰,否則隨時都可能性命不保。
“誰敢?”沈浪猛地拔出刀,道:“誰敢動這傷者,我直接跺下去。”
頓時沒人敢動了。
然後沈浪下令身後的兩名武士道:“把這個傷者擡進去。”
跟著沈浪回家的那兩個伯爵府武士對視一眼,沒有動彈,不知道該聽誰的,金呈可是他們的長官。
金呈冷道:“沈浪,你還不是伯爵府的主子,還輪不到你發號施令,伯爵府的巡防由我說了算。你們還等著幹什麼,還不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人扔出去?”
沈浪望著金呈,足足好一會兒,他點頭道:“行,我帶著我兄弟去玄武城治傷。”
然後,他直接坐在車夫的位置上,調轉車頭就要出門前往玄武城。
此時,伯爵大人和金木蘭飛快走來。
金呈上前道:“主人,小姐,姑爺要帶陌生人進入伯爵府內,被小人攔住了,這不符合規矩。”
玄武伯爵眉頭一皺,道:“沈浪,怎麼回事?”
沈浪沒有告狀,那樣顯得格調太低了,直接道:“車上躺著的是我唯一好友,已經生命垂危,如果他不能進入伯爵府治傷,那我就帶著他去城內療傷。”
想要治好大傻需要大量的藥材,隻有伯爵府內最齊全。
聽到沈浪的話後,伯爵大人直接下令道:“快去請安大夫,救人要緊。”
“我來……”木蘭上前,和沈浪一起擡起大傻的臨時擔架,朝著府內城堡走去。
這時候,沈浪真的感動了,這個時候的木蘭最美。
木蘭這是在用行動向沈浪道歉,他甚至可以讀出木蘭的眼神。
“對不起夫君,讓你受委屈了。”
此時,金呈在邊上道:“小姐,他這樣做確實壞了規矩,隨便帶外人進伯爵府怎麼可以,會對伯爵府安全帶來隱患,而且拿出刀子威脅我們,這種行為很惡劣了。”
木蘭聽了他的話後,便將大傻放了下來。
她也沒有說話,走到金呈的面前,直接拿出鞭子,猛地抽過去。
好吧,這個時候的木蘭親親媳婦兒,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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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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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4:51 PM
第32章咦!又可以裝逼了
“啪……”
鞭子抽在金呈的身上,竟然直接將他的皮甲撕開,在身體留下了一道血印子。
金呈臉色頓時一顫,完全不敢相信。
木蘭小姐一直都是愛兵如子的,對他更是器重,沒有想到為了區區一個沈浪,竟然鞭笞了他。
沈浪隻是臨時找入贅的一個人形招牌而已,在金呈看來地位是遠遠比不上他這個從小在伯爵府長大的青年俊傑的。
木蘭冷道:“我打你有兩個原因,第一因為你見死不救,違背我玄武伯爵府道義。”
“第二,沈浪是我的夫君,也就是你的主人,你態度不夠恭敬!”
“以後要端正自己的態度。”木蘭問道。
金呈面孔微微一顫,低頭道:“卑職知道了。”
然後,木蘭繼續和沈浪一起擡著擔架上的大傻,進入到伯爵府專門治療傷病的院子之內。
此時,伯爵府的大夫安再世已經迎了出來。
他迅速地檢查了大傻的身體,道:“最重要的是肋骨斷裂,五臟六腑內傷,肺部,胃部都有內出血,肝部或許也有少量滲血。”
沈浪驚嘆,這安大夫的醫術果然高明,他可沒有X光透視眼,完全憑藉經驗和外傷,都能判斷出個七八成來。
沈浪醫術高明,想要和安大夫一起上去治療大傻。
他最擔心的就是安大夫無法判斷出大傻內臟的出血點和淤血處,這個時候他就可以上前幫忙,準確地指出。
安大夫仔細地檢查外傷,然後用毛筆在大傻的身體上做標誌。
“這是被老虎所傷,而不是被武道高手,所以表面和內傷呈現一緻性,所以內出血點不難判斷。”安再世道:“接下來第一步就是引流放血,然後在接碎斷肋骨。”
沈浪發現了,安在世標出來大傻體內的出血點和淤血處,也基本上正確。
真是高人!
當然,沈浪的醫術還是比他更高明,尤其是其他的一些疑難雜症上,加上有X光透視,可以說在這個世界醫術想要超過沈浪之人,幾乎不大可能找到。
但是在治療大傻這件事上,安大夫是極其專業的。
甚至在現有條件下,沈浪也很難做得比他更好。
木蘭道:“安大夫,能治好嗎?”
安大夫道:“沒問題,能治。就是要花一些時間,用掉許多名貴的藥材。這傻大個身體素質真強,換別人早就死了。”
接下來,他開始一絲不苟地為大傻治療。
旁邊他的助手,一點一點將上好的參湯餵進大傻的嘴裡。
大傻身體也真是強,一點參湯餵進去之後,臉色顯出了些許紅潤,呼吸也漸漸有力了一些。
安大夫驚訝“這傻小子的身體,真是千裏挑一啊,難得見。”
他精準專業地將大傻體內的積血引流出來,大傻的生命特徵越來越穩定,呼吸也越來越平穩。
“夫君,你大哥沒有危險了。”木蘭道。
沈浪道:“他是大傻,不是我大哥,娘子你這樣皮一下好開心是呀。”
此時,伯爵大人走了進來道:“沈浪,你跟我來書房。”
沈浪有些不捨地看著大傻。
木蘭道:“夫君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父親找你有重要事情。”
……
書房內,伯爵大人冷面如霜。
“沈浪,你可知錯?”
沈浪搖頭道:“嶽父大人,小婿不知。”
這話一出,伯爵大人臉色一愕,不由得有些呆了。
因為平常他隻要闆起臉來,整個伯爵府的人都不敢大口喘氣。
一旦他問出你可知錯這句話,對方保證立刻下跪。
沈浪就這麼理直氣壯說不知道哪裡錯。
伯爵大人嚴肅道:“那我倒是想要聽聽了。”
沈浪道:“大傻是我唯一好友,從小到大一直都在保護我,見到他受傷垂死,我不能夠見死不救?將他帶進府裡不合規矩,但府內的大夫高明,而且藥材齊全,帶進伯爵府他被治好的可能性更高。當然壞了伯爵府規矩這點,我向您緻歉。”
“不,這件事你做得對。”伯爵大人道:“那你今日可還做過其他荒唐的事嗎?”
“田橫黑衣幫的事情?”沈浪道。
嶽父大人你可以啊,這麼快就聽到風聲了?
“你還知道啊?”伯爵大人道:“你剛剛離開黑衣幫不久,人家就把狀告上門來了。說你狐假虎威去訛詐田橫一千金幣,而且還要打斷他義子的雙腿,你好大的威風啊!你可知道田十三還是城主府的民軍百戶官啊!”
田橫上門告狀?
伯爵大人道:“是柳無岩城主親自來的,請求我好好約束你這個無法無天的人。”
沈浪一愕,竟然是城主親自來,那雙方矛盾已經激烈到何等程度了?
沈浪道:“嶽父大人,徐家將我趕出家門的時候,花一百金幣讓田橫殺我。為救我自己性命,我向田橫寫下了一張字據,欠了他一千金幣,三天之內若不交出這一千金幣,他就殺我全家。”
伯爵大人目光一縮,道:“你說下去。”
沈浪道:“我發明了全新的金黃色染料配方,打算用兩千金幣賣給錦繡閣林默,就在要成交的時候,徐家說我這染料配方是從他家偷的……”
沈浪將整個過程原原本本告訴給了伯爵大人。
“徐家,田橫,林家三夥勢力要緻我於死地。”沈浪道:“尤其是田橫,為了逼迫我交出紫色和彩虹色材料配方,派遣義子田十三去抓我全家,如此情形之下,我報復田橫,難道有錯嗎?”
伯爵大人沉默片刻,道:“沒有錯。”
伯爵大人道:“田橫派人去抓你父母,在程序上完全是合法的,你的父母確實私自開墾山地而且沒有繳納賦稅,拘捕文書是城主府發出去的,沒有絲毫破綻。”
這點沈浪當然知道。
伯爵大人道:“沈浪,一開始我對你其實不大喜歡的。但既然木蘭選擇了你,那你就是我伯爵府的女婿,也就是我半個兒子。你受的委屈,我會替你討回公道,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女婿後仍舊逍遙無事。”
這話一出,沈浪不由得一顫。
他再一次被感動了。
“但是我們伯爵府做事要講規矩,如今新政如火如荼,田橫是城主府的人,我作為老牌封地貴族,國君最忌諱的就是插手地方政務。”伯爵大人道:“現在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怒江郡太守張翀,甚至高高在上的總督大人祝戎,都在等著我們犯錯。一旦有所破綻,他們會立刻撕咬上來。”
這話半點沒有誇張,甚至比這更加嚴重。隻不過伯爵大人為人處世,確實很保守啊。
“沈浪,為父說要為你討回公道,就一定會做到。”伯爵大人道:“但是要等待時機,不能觸犯任何國法,不能留給別人任何把柄,你知道嗎?”
“小婿清楚。”沈浪道。
伯爵大人道:“你可知道今日還有誰上門告狀的嗎?”
沈浪道:“不知。”
伯爵大人道:“不但城主親自來,還有玄武城守軍將領張晉。為了這麼區區一件小事,玄武城這兩個大人物親自來我府上告狀,明著是告你的狀,實際上是打我的臉。”
玄武城的鬥爭形式比沈浪想像中更加複雜。
伯爵大人道:“你在田橫面前當著所有人說過,明日一定要讓他親手打斷田十三的雙腿對嗎?”
“對。”沈浪道。
“你孩子氣,我不怪你。”伯爵大人道:“但是忘記這件事情吧,最近這段日子就不要出門了。”
沈浪道:“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我若明日做不到,而且還龜縮在伯爵府內,豈不是尊嚴喪盡?”
伯爵大人道:“年輕人哪一個人沒有口出狂言過?食言而肥不丟人!為父答應為你討回公道,就一定會做到,你難道不信我嗎?”
“我信。”沈浪躬身道:“嶽父大人,明日我還是要去。我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說讓田橫親自打斷他義子的雙腿,就一定要做到。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仇,我隻能自己報。”
“胡鬧……”伯爵大人真的生氣了。
沈浪聲音真摯道:“嶽父大人,請您相信我,一定會在合乎國法的情形下完成,不會有任何破綻,沒有絲毫把柄。若我明日不去,丟人的不但是我,還是整個伯爵府。”
接著沈浪的聲音變得更加真摯,道:“嶽父,他們欺負我可以,但是打伯爵府的臉,打您的臉,就是不行,明日我一定讓田橫當著我的面打斷田十三的雙腿!”
伯爵大人聽到這話,心窩也有些發熱。
他覺得沈浪這孩子雖然胡鬧,但還是很貼心的。
不過,他依舊嚴肅道:“不行就是不行,從現在開始你被禁足了,就呆在伯爵府內哪裡都不要去。”
年輕人不懂事,作為長輩他就要好好管教。沈浪父母把孩子交給自己,他就有責任管好。
“金忠,你帶著四個人在門外守著,姑爺就呆在書房裡面,哪裡都不許去。”伯爵下令道。
這哪行啊?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沈浪說過要讓田橫親自打斷田十三的腿,若是做不到,甚至呆在伯爵府不出去,那豈不是被人笑話死,成為縮頭烏龜一隻?
那田橫豈不是要更加得意?
但是嶽父是為了自己好,這點沈浪是清楚的,絕對不能不識好歹。
而且面對伯爵大人這種傳統固執的長輩,一定要用軟手段哄著來,絕對不能硬著幹。
頓時沈浪恭敬道:“是,嶽父大人,您的話小婿一定聽。”
“孺子可教。”伯爵大人表示點頭滿意。
沈浪道:“那請問嶽父大人,我的禁足令要到什麼時候才解?我何時才可以自由出入?”
伯爵大人想了一會兒,總不能無緣無故一直把沈浪禁足在書房內吧?
那樣就顯得他這個做長輩的蠻橫無理了。
很快,伯爵大人想到了一個方案,他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道:“這是《金氏家訓》,是祖上一直流傳下來的,是我們金氏家族的傳家寶,我們金氏家族能夠幾百年而不倒,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本家訓。”
“你什麼時候背完這厚厚一本《金氏家訓》,什麼時候就可以恢復自由了。順便告訴你一聲,我花了整整一個月背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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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4:54 PM
第33章與嶽父鬥其樂無窮,猝不及防
伯爵大人翻開這本家訓,目光動情道:“雖然這本家訓我倒背如流,但還經常翻閱,以免自己忘記了,從而迷失了方向。沈浪你是我的半子,如今也是金氏之人,你有權力也有義務學習這本家訓。”
“是!”沈浪恭恭敬敬接過了這本書。
伯爵大人道:“我金氏子弟,每一個人都要對這本家訓倒背如流。你什麼時候背完這本書,禁足令就可以解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啊…… ”沈浪一愕,道:“那,那這本家訓有多少字?”
“不多,才五萬字而已。我用了一個月,木蘭聰慧,隻用了二十三天就背完了。 ”伯爵大人道:“一定要一字不漏地背下來,才可以離開這間書房,明白嗎?”
我的天那?
五萬字啊,還要一字不漏地背下來?
985,211大學出來的諸位大神?你們背五萬字要多長時間?
沈浪已經算是記憶超群了,但是高中時候背一篇一千多字的文章,也至少需要大半天時間啊。
而且字數越多越難背,難度呈幾何倍數提升啊。
對於金氏家族的子弟來說,背誦家訓是每一代人痛苦的記憶。
見到沈浪一臉苦逼的樣子,伯爵大人心中暢快。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任何一個年輕人我都能治得服服帖帖,你沈浪也不例外。
沈浪道:“嶽父大人,您說話算數?我背完這本《金氏家訓》之後,就放我自由。”
“當然算數。”伯爵大人道:“你好好背吧,沒有背完之前,一步都不許離開,每日都給你送飯菜和換洗衣衫過來。”
然後伯爵大人心中道:“等你背完了,起碼一個多月之後了,明日也休想出去胡鬧了。”
“金忠你聽到了沒有,姑爺沒有背完之前,一步都不許離開書房。”伯爵大人再一次下令道。
“是!”金忠大聲道。
然後,伯爵大人直接離去。
而沈浪,拿著這本五萬字的《金氏家訓》飛快地翻閱。
……
片刻後!
木蘭走了進來,端來的飯菜擺好。
她是伯爵府千金,沈浪是贅婿,但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沈浪面前擺任何架子。
除了不能同房之外,她一絲不苟地完成作為妻子的責任。
“夫君,你大哥他已經脫離危險了,安大夫說兩三天後就能醒來。”木蘭道。
沈浪道:“娘子,我再糾正一下,他是大傻,不是我大哥。”
木蘭道:“他是大傻,你是二傻,不就是兄弟嗎?”
沈浪無語。
你長得美,你身材好,你說什麼都對!
看著沈浪吃飯,木蘭問道:“夫君,大傻怎麼受傷的,而且為何拖延到現在也不治,安大夫說再晚一兩個時辰,說不定就救不回來了。”
沈浪把大傻的遭遇告訴了木蘭。
“豈有此理,竟然有如此為人父者,禽獸不如!”木蘭很生氣,怒道:“夫君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治好大傻,之後就讓他跟著你,不會再讓他吃不飽飯的。”
沈浪停下筷子,溫柔地望著她道:“謝謝娘子。”
木蘭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道:“夫君,你剛才在幹嘛呢?”
沈浪道:“我被嶽父大人禁足了,要背完《金氏家訓》才能夠自由。”
木蘭道:“背這本書是每一個金氏子弟的噩夢,我當時足足花了二十三天才背完的。”
這幾乎是這幾十年金氏家族的最好成績了,木蘭是帶著驕傲口氣說的。
接著,木蘭正色道:“夫君急著出去?”
沈浪當然急著出去,明日若不能讓田橫打斷田十三的雙腿,他沈浪的臉面就丟盡了。
“我這就去向父親求情,讓他解了你的禁足令。”木蘭道。
沈浪一笑,搖頭道:“不用了,這樣會有損嶽父大人的威信。”
這位嶽父大人很好,沈浪要為他著想。
木蘭望了沈浪一會兒,道:“那夫君好好在書房裡面背書,每天的飯菜和換洗衣衫,我都會送來的。至於田橫那邊,請夫君放寬心,一旦找到機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沈浪道:“謝謝娘子。”
但是徐家,林家和田橫的仇,一定要他親自去報。
能夠借勢伯爵府就已經很滿足了,若報仇還要伯爵府出手,那沈浪真的就太沒有出息了。
……
木蘭走了之後,沈浪就開始了辛苦的背書。
哦,不對!
準確說他是在翻書,每一頁最多隻看半分鐘而已。
給人感覺不是在背書,反而在拍照的感覺。
沒錯沈浪確實像是在拍照。
那台外星人筆記本電腦在體內變成了智腦,那的一雙眼睛像是攝像頭一眼,認真看一眼後,就能把信息完整記錄在智腦之內。
這本《金氏家訓》五萬字,二百頁左右。
沈浪用了僅僅一個多小時,就全部背完了。
準確說,是完全記錄下來了。
一字不差,若是有標點符號的話,他連一個標點都不會錯的。
伯爵大人用了整整三十三天,木蘭用了整整二十三天。
那位伯爵世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背完呢,他背一千字能夠忘三百字,大概這輩子都背不完了。
沈浪這個記錄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書房裡面有床,沈浪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接下來他猶豫,是現在去找嶽父裝逼,還是明天一早呢?
算了,還是明天一早吧。
做人要有良心,嶽父人不錯的,你現在去打臉太狠。
與嶽父鬥其樂無窮啊!
“唉,又是孤枕難眠,我這四十幾年的單身什麼時候才能被終結啊?”
“孤枕難眠,孤枕難眠,這讓我怎麼睡得著啊?”
五分鐘後,沈浪呼呼大睡。
聽到裡面的打呼聲,外面守著門口的金忠心中一陣鄙夷。
這才什麼時候啊?
才剛剛到亥時啊(晚上九點多),這位沈姑爺就上床睡覺了,也不好好背書,連世子都知道讀書到深夜。
這樣猴年馬月才能背完這本《金氏家訓》,就等著在書房裡面禁足個一年半載吧。
沒出息就是沒出息!
……
伯爵大人房間內。
“我覺得沈浪這孩子不錯。”伯爵夫人道:“既不像傳聞中那麼不學無術,看著像是一個壞孩子,實際卻是好孩子,我看人最準了。”
“心性還不錯,就是太浮躁輕佻,需要好好管教。”伯爵大人道:“我把他禁足了,省的他出門胡鬧。”
“禁足?”伯爵夫人柔聲道:“他剛剛入贅我們府中,你就懲罰他,會不會讓他心生埋怨啊?”
“不會。”伯爵大人道:“我讓他背《金氏家訓》,什麼時候背完什麼時候恢復自由。隻有家族成員才有資格背誦這本家訓,我這表示沒有把他當外人。”
“夫君,你真陰險。”伯爵夫人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就不信降服不了這個猢猻。”伯爵大人笑道:“你等著吧,沒有五十天他休想背完這五萬字,休想從書房裡面出來。 ”
伯爵夫人道:“那可不一定,人人都說他不學無術,那天拜堂成親之後,他識字可是連張伯言都贏了。說不定他一個月不到就背完了,比你還厲害。 ”
“不可能。”伯爵大人道:“我足足用了三十三天時間,沈浪最少也要一個半月,就算他沒有傳說中那個蠢笨,又能聰明得過我?”
“可不見得,我覺得他很機靈,說不定就贏了你,我看人很準的。”伯爵夫人美眸一陣狡黠,道:“要不然打個賭。”
伯爵夫人今年快四十了,雍容爾雅的同時,依舊美麗。
此時眼睛閃過的狡黠嫵媚,竟然彷彿二十歲的樣子,讓伯爵大人心中愛煞。
“夫君,若沈浪贏了你,有些事情必須我說了算。”伯爵夫人道。
伯爵道:”什麼事?“
伯爵夫人直接遞過來一張清單,伯爵大人接過來之後,頓時人臉色通紅,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裡面的事情實在是太荒唐了,比如早餐的豆腐腦要加鹽?又比如說伯爵夫人在府內女扮男裝。
“娘子名門閨秀,怎可以說出這樣放肆。”伯爵大人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哼!”伯爵夫人道:“就你迂腐不堪,我年輕的時候闖蕩江湖,一直都是女扮男裝的,又有什麼不可以?你答不答應吧?。”
伯爵大人道:“這豈不是顛倒乾坤了呢,胡鬧,真是胡鬧!”
伯爵夫人道:“以一個月為期限,若沈浪一個月背完這本《金氏家訓》則我們不分輸贏,他提前一天背出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提前兩天就答應兩件,以此類推。”
“胡鬧,胡鬧……”伯爵大人老古闆。
伯爵夫人道:“就這麼定了,男主外,女主內,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主,這夫人做得還有什麼意思?”
伯爵大人道:“夫人,男主外,女主內不是這樣解的。”
夫人道:“夫君,你在顯擺你讀書多嗎?”
“為夫沒有。”伯爵道。
伯爵夫人直接從床上起來,穿上衣衫走出了房間。
伯爵不由得道:“你幹嘛去?”
伯爵夫人道:“姑爺現在肯定在連夜苦讀,我要煮一碗核桃蓮子羹,好好給他補補腦子。”
足足一個小時後,核桃蓮子羹煮好了,伯爵夫人裝好食盒,親自給沈浪送去。
為了將來的幸福生活,她也是拼了。豆腐腦一定要是是甜的,而且她要穿男裝,回憶年輕時候闖蕩江湖的歲月。
………………
來到書房外,見到裡面燈火還亮著。
伯爵夫人心中暗道,果然是好賢婿,夜這麼深了還在苦讀。
外面傳言沈浪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真是沒有道理。
“拜見夫人。”金忠見到伯爵夫人,立刻驚愕拜下。
“裡面燈還亮著,姑爺在裡面苦讀吧。”伯爵夫人道:“他真是辛苦了,我來給他送一碗核桃蓮子羹,讓他解解飢乏。”
真是一個好丈母娘。
金忠尷尬道:“姑爺,已經睡了。”
呃!
頓時,丈母娘更尷尬。
“他什麼時候睡的?”伯爵夫人問道。
金忠道:“不到亥時。”
這,這簡直比他兒子還懶啊,她那個胖兒子每天還讀書到深夜呢。
“哼!沒有良心的小東西,傳言果然不虛,果然好吃懶做,不學無術。”伯爵夫人生氣了,心中暗道,轉身離去。
她和丈夫的賭約,隻怕是要輸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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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4:57 PM
第34章華麗表演,嶽父母都震驚了
進入房間後,伯爵大人掀開被窩迎接妻子進來,道:“沈浪還在讀書?讓他早點歇息,小心傷了眼睛。”
夫人氣鼓鼓道: “他不到亥時就睡了。”
不到九點鐘就睡覺,確實有點過分啊。
伯爵大人大怒道:“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的浪蕩兒,這樣兩個月都背不完,明日我就去教訓他。”
不過伯爵大人心中道:夫人你是要輸了。
這夫妻間的乾坤是顛倒不得的。
……
天亮不久,沈浪睜開眼睛,便看到伯爵大人一臉寒霜站在他的面前。
“沈浪,你這是對我不滿嗎?”伯爵大人道。
沈浪起身,一絲不苟朝伯爵大人行禮道:“沒有啊,小婿對嶽父大人敬仰如同滔滔江水啊。”
伯爵大人道:“我讓你背《金氏家訓》那是把你當成自己人,你非但不背,而且早早就躺下睡覺,這不是表示對我不滿是什麼?”
沈浪道:“嶽父大人誤會了,那是小婿已經背完了啊。”
頓時,伯爵大人氣得渾身發抖道:“胡言亂語,你是昏了頭了。我用了整整一個月才背完,木蘭天資聰明絕頂也用了整整二十三天,你才背了多久,一夜時間而已。你竟然說背完了,你這是在說夢話,還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兒?”
沈浪道:“嶽父大人,小婿真的背完了啊,不信您考考。”
伯爵大人接過這本五萬字的家訓,朝著腰間的鞭子看了一眼。
沈浪是女婿,作為嶽丈是不能打,不好打的,不像是親生兒子,想打就打。
但是若他真的那麼不懂事,在他這個嶽父面前信口開河滿嘴胡話,那就不要怪他用鞭子管教了。
背不完不要緊,甚至偷懶不看書,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畢竟贅婿並不用承擔太大的責任。
但是說謊,問題就大了。
“沈浪,你入贅我家門,就是我半子。親生兒子打得,你我也打得。”伯爵大人冷冷道:“我抽查幾章,你若背不出來,就不要怪我動用家法了。”
此時,伯爵夫人匆匆趕了進來,道:“夫君,背不出就背不出,不要動家法。沈浪細皮嫩肉,不像是聰兒從小被打慣了,皮糙肉厚的,你若真把他打疼了,如何向他父母交代。”
“背不出來沒有關係,但是在長輩面前滿口胡話,就該打。”伯爵大人道:“兩位親家都是明理之人,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理解的。”
伯爵大人將鞭子從腰間解了下來,隻要沈浪背不出,立刻就動用家法。
伯爵夫人道:“浪兒,你立刻向你嶽父大人認錯。”
沈浪道:“嶽母放心,小婿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看看,你看看,現在還滿口胡言。”伯爵大人隨便翻開一頁,道:“我《金氏家訓》第五章是什麼內容,背出來。你若背不出,今日皮肉就要受苦了。”
伯爵大人手中的鞭子蠢蠢欲動。
此時,木蘭衝了進來,道:“父親,您不要生氣,沈浪是女兒的丈夫,他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女兒代他向您道歉了。”
沈浪一字一句背誦道:“ 《金氏家訓》第五章風操篇,《禮》曰:“見似目瞿,聞名心翟。”有所感觸,側愴心眼,若在從容平常之地,幸須申其情耳。必不可避,亦當忍之,猶如伯叔、兄弟,酷類先人,可得終身腸斷與之絕耶?又“臨文不諱,廟中不諱,君所無私諱”。蓋知聞名……”
(注:本文出自《顏氏家訓》,挑選不違背歷史的段落借用一下。)
沈浪一字一句,將家訓的第五篇整整兩千多字,完全背誦下來,沒有一個字差錯。
而且口齒清晰,抑揚頓挫。
伯爵大人,伯爵夫人,還有木蘭頓時都驚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如何可能啊?
伯爵大人不信,覺得沈浪運氣好,自己恰好就翻到了他背過的那一篇了。
於是,他又隨便翻開一頁,道:“家訓第十六章,給我完整背誦出來。”
沈浪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背誦道:“內外兩教,本為一體,漸積為異,深淺不同。內典初門,設五種禁,外典仁、義、禮、智、信,皆與之符。仁者,不殺之禁也;義者,不盜之禁也;禮者,不邪之禁也;智者,不酒之禁也;信者,不妄之禁也……”
僅僅三分鐘後,沈浪又背完了。
依舊是一字不差!
接下來,伯爵大人不信邪,又接連抽出了好幾章,沈浪的背誦完全行雲流水。
後來,伯爵大人索性不讓他具體被某一章了,而是忽然念出一段,然後讓沈浪接下去。
這是一招殺手鐧啊。
之前伯爵的父親和爺爺,就竟然用這招,也都屢次見效,伯爵年輕道時候不知道栽了多少次。
然而,沈浪壓根沒有停頓,伯爵道聲音剛落下,他幾乎不用回憶思考,直接就接下來。
那種感覺不像是在背誦,彷彿整本書都是他寫出來的一般。
誦讀到最後,他還興之所緻地解讀其中道含義,發表內心的讀後感。
沒有背錯一個字,甚至連節奏都沒有錯,甚至連遲緩和猶豫都沒有。
完美級表現!
伯爵府的三個主人,完全震驚得眼睛都無法閉攏了。
這……這太匪夷所思了啊!
但是……這不符合常理啊。
伯爵大人還是伯爵府世子的時候,雖然每日要習武讀書,但至少用了兩三個時辰來背誦這本家訓,足足用了一個月多點才背完啊。
木蘭天資聰慧,也整整用了二十三天。
整整五萬字,沈浪竟然隻用了一夜。
這……這太讓人震撼了啊。
木蘭瞪大美眸,仔仔細細看著沈浪的臉。
這,這真是我丈夫嗎?傳說中的低智商低能兒呢?
伯爵夫人是女人,所以很快就緩過來了。
因為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浪兒真厲害,表現得太好了,沒有給為娘丟臉。”伯爵夫人望向沈浪的目光充滿了柔愛。
接著,她朝伯爵大人一本正經道:“夫君,我贏了,二十九件!”
什麼二十九件?
沈浪和木蘭都有些疑惑?
難不成嶽父嶽母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伯爵大人臉色有些紅,揮揮手道:“好了,夫人你帶著木蘭出去吧,我有話要和沈浪說。”
夫人神情又高興,又有些嗔怒,直接朝外面走去。
伯爵大人道:“夫人你幹嘛去?”
“揍兒子,蠢笨如豬。”夫人道。
某個胖子感覺耳朵發熱,不由縮了縮身體。
我今天什麼錯也沒犯,不會遭受無妄之災吧。
……
伯爵曾經有想過,沈浪是不是之前就背過金氏家訓?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家訓隻是家族子弟才有權背誦,根本沒有流傳到外面去。
再說這又不是什麼武功秘籍,除了金氏家族自己,外人不會當寶的。
“浪兒,你是怎麼做到的?”伯爵大人問道。
沈浪道:“今年夏末的某一天,暑氣還沒有完全褪去,槐米已經收穫,第二季的秧苗也才剛剛插入田土……”
伯爵大人道:“說人話。”
沈浪道:“四天前,我在徐家病重,幾乎垂死過去。或者說已經死了過去,再一次活轉過來的時候,發現腦子變得很靈光,記憶力非常好,過目不忘。”
“置於死地後生?”伯爵大人道。
沈浪道:“可以這麼說。”
伯爵大人沉思了一會兒道:“這就是傳聞中的開竅,雖然非常罕見,但也不是沒有。一百八十年前我金氏的某位先人,就是垂死之際又活轉過來開竅的,從一個廢物變成了武道天才,為家族立下了巨大的功勳,國君想要給他加官進爵,但是他拒絕了,而是討要了新封地。正是在他的手中,我金氏家族的封地達到了巔峰,足足有五千平方公裏,而如今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剩下了。”
接著,伯爵大人嚴肅道:“這是你的福氣,但是要更加懂得敬畏,不要因此而得意忘形,明白嗎?”
“是。”沈浪道。
伯爵大人道:“你之前十年讀書,連鎮上的學堂都沒有畢業,可見極其稀爛。如今你腦子變靈光了,絕對不要荒廢了學業,要把這些功課都撿起來。”
“是。”沈浪道。
讀書?
上輩子沈浪讀了十幾年,早就煩透了。
隻不過嶽父大人不管說什麼,他都乖乖答應便是。
好不容易,伯爵大人教訓完畢。
沈浪道:“嶽父大人,您之前答應過,隻要我背完《金氏家訓》就解除禁足令,就可以恢復自由,您看……”
原來你在這等著呢?
伯爵大人深深吸一口氣。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婿不省心啊。
表面答應得美美的,再聽話沒有了,轉身立刻就拋之腦後。
皮得很。
他真是有心拒絕,但是他說出去的話,是一定要算數的。
既然答應解除了沈浪的禁足令,絕不可以食言。
“好,你的禁足令被解除了。”伯爵大人道,心中真是不甘心。
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短暫的禁足令了,僅僅一夜時間而已,就讓沈浪在書房睡了一覺。
伯爵大人道:“你依舊要去和田橫鬥?”
“對,小婿這就去。”沈浪點頭道:“我昨日說過,一定要讓田橫當眾親手打斷他義子田十三雙腿,逼他自斷臂膀威嚴掃地。做人說到一定要做到,否則還有什麼威信可言?以後再也無法擡起頭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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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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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5:00 PM
第35章手段簡單粗暴
伯爵大人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語重心長道:“浪兒,你做不到的。時代已經變了,在新政之下,我們這些老牌貴族風雨飄搖,唯恐犯了錯被揪住了把柄。就這三年內,已經有三家貴族被奪了封地,罷了爵位,甚至還有一人丟了性命。”
說到這裡,伯爵大人神情悲痛。
他僅僅隻是想要守住祖宗的基業,又有什麼錯?
他繼續道:“如果放在之前,像田橫這等人我輕而易舉就料理了。但是現在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也很難一下子弄掉他。他畢竟掛著朝廷的官職,貴族不得乾涉地方政務啊,一旦犯規,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沈浪深深感覺到伯爵大人心中的無奈。
這個新政對越國是好是壞且不論,但至少現在違背沈浪的利益了,那就是壞的。
伯爵大人認真道:“浪兒,為父答應你,最多半年時間就拿下田橫,為你討回公道!”
以伯爵大人手中的力量,滅掉田橫當然不難。
難的是怎麼合乎國法,怎麼不被人抓到把柄,這就千難萬難了。
但伯爵大人還是答應了沈浪。
沈浪表情嚴肅,目光真摯道:“嶽父大人,田橫,徐家,林家和我有仇,我一定要親自報這個仇,否則我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我入贅伯爵府,讓這三家根本不敢傷我一根汗毛,就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
沈浪稍稍停頓一下,然後繼續道:“我沒有為伯爵府立下任何功勞,就沒有資格浪費伯爵府的任何資源,尤其是政治資源。若是我的仇都要您來為我報,那我也不配成為木蘭的夫婿,就乖乖回家吃父母的吧。”
聽到這話,伯爵大人很欣慰。
他覺得沈浪終於第一次和他真正交心了。
“你的心思我很欣賞。”伯爵大人道:“但是,你真的鬥不過他們的。孩子,此時玄武城已經不是我們的地盤了,是屬於朝廷的地盤了,屬於柳無岩和張晉的地盤了,這二人都是田橫的靠山,你鬥不過他的。”
沈浪道:“那他們敢殺我嗎?敢打我嗎?”
“誰敢?”伯爵大人寒聲道:“如今我們不能惹是生非,但我們家還有兩三千兵馬。若是敢傷了我伯爵府之人,那就等著被我們家的軍隊踏平殺絕。”
沈浪躬身行禮道:“嶽父大人,我在這裡向您保證,我一定在合法的情形下讓田橫自斷臂膀,威風掃地,而且不會留下任何把柄,請您相信我。”
伯爵大人道:“那你有什麼計劃?”
“不能說,不好說。”沈浪道:“有些事,隻能做,不能說。”
其實沈浪是不敢說,害怕嶽父揍他。
伯爵大人道:“你可知道,一旦你輸了會有什麼後果?”
沈浪道:“我名聲掃地,今後踏入玄武城一步都要遭人恥笑。”
伯爵大人猶豫了良久良久,然後猛地咬牙道:“你是一個有心思的人,你硬是要去,為父也攔不住你。”
沈浪道:“多謝嶽父大人。”
伯爵大人道:“你一定記住,絕對不要違反國法,不要留下把柄。輸贏不要在意,你小小年紀輸一次也不打緊,名聲臭了臭了,丟人也無妨。”
沈浪再一次拜下道:“我一定謹遵嶽父大人教誨,另外……我一定會贏的。哪怕田橫有城主府和太守府做靠山,這一次我也一定讓他輸得一敗塗地,威風掃盡。”
“小婿去了。”沈浪道。
太陽升起的時候,他乘坐馬車離開了伯爵府,前往玄武城。
……
對付田橫這樣的人,要用什麼法子?什麼計策?
說實在話,很難!
伯爵大人都說了,想要在合乎國法,而且不留下把柄的情況下擊倒田橫是很難的。
沒錯,田橫罪行累累,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這些罪行足夠將他送上斷頭台了。
但是,伯爵府不能幹涉地方政務。
抓捕田橫,審判田橫,這些都是玄武城主的權力。
除非田橫在玄武伯爵府的封地內犯罪,那輕而易舉就可以拿下。
但是,人家沒有那麼傻的。
所以伯爵大人說沈浪贏不了的,鬥不過田橫,因為他的背後有玄武城主和張晉。
沈浪想了很多法子和計謀,玄而又玄的,複雜之極的,甚至有些計策看上去華麗得如同《三國演義》裡的諸葛亮一樣,智近乎妖的感覺。
然而……全部沒用。
計謀越複雜,失敗的機率就越高。
什麼樣的法子最好用?
簡單粗暴的最好用!
而沈浪準備對付田橫的法子,就足夠簡單粗暴,甚至是無恥!
……
田橫經營了很多產業,賭館,妓館,放貸等等。
哪一種最賺錢?
當然是賭館,完全稱得上是日進鬥金,佔他收入的六成以上。
他的奢華生活,還有手下的幾百名弟兄,某種程度上都靠賭館的收益。
在整個玄武城,田橫開了五家賭館,完全是屬於壟斷性的。
其他人想要開賭館?還沒有等到田橫的弟兄們上門,城主府的人就上門查封了。
富貴坊,就是田橫賭館的名號。
那裝修得富麗堂皇,整整三層樓,裡面吃的,喝得,玩的,啥都有。
甚至連當舖和妓館,都開在賭場裡面。
所以沈浪對付田橫的法子很簡單,就是去他的賭館贏錢,一直贏,一直贏,一直贏!
贏到遠遠超過田橫的底線,超過他背後靠山的承受力。
對於田橫這樣的人,什麼最重要?
義氣?!
別開玩笑了,當然是錢!
隻有錢才能讓他買通城主府,買通守軍。
有錢就有靠山,沒錢就沒靠山。
沈浪敢斷定,玄武城主,乃至怒江太守,都在田橫的賭館裡面拿錢。
一旦沈浪贏的錢超過了這些大人物的心理防線,那一切都由不得田橫自己了。
放在之前,沈浪還沒有贏一百個金幣,就會被打斷手腳扔到河裡面淹死。
而現在他有伯爵府姑爺的身份護身,在玄武城內贏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唯一擔心的就是會不會被嶽父大人揍。
當然,沈浪要做的不僅僅是贏錢,贏錢之後的表演更重要,要把所有人裝進去。
……
伯爵大人足足派了四個武士保護沈浪。
他穿著華麗的錦衣,頭帶玉冠,坐著華麗的馬車,剛剛進城就成為眾人之焦點。
無數人都朝著他指指點點。
沈浪在玄武城,已經是一個傳奇性人物了,哪怕臭名昭著也是傳奇性人物。
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先是做了徐家大財主的贅婿,被人家趕出來之後,沒過三天就成為伯爵府的上門女婿了?
牛不牛?
一步登天啊!
所以見到一身富貴逼人的沈浪,無數人心中妒忌的吐血,轉過身去就呸呸呸!
“這廢物真是囂張啊,剛剛成為伯爵府的上門女婿,就這樣招搖過市啊。”
“是啊,是啊,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夠我家吃三年了。”
“無恥之極,無恥至極啊。不好好讀書,也不種田,就想著吃軟飯抱大腿。伯爵大人真是眼睛瞎了,挑這種廢物做了上門女婿。”
“你們看吧,最多半個月,他就要被趕出伯爵府,太囂張了!”
聽著這些言語,沈浪完全無動於衷,甚至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在馬車裡面。
……
來到富貴坊大門前,沈浪下了馬車,步入到賭館之內。
他身後的四名伯爵府武士臉色不由得一變。
姑爺竟然要去賭錢?
這,這怎麼了得啊?
伯爵府的家風很嚴的,哪怕世子這樣的紈絝子弟,也根本不敢踏入賭場半步,否則會被伯爵大人打斷雙腿。
誰才會進賭場啊?
敗家子!
而沈浪你隻是伯爵府的上門女婿而已,本應該謹小慎微,規規矩矩做人,結果你穿著錦衣招搖過市不說,而且還公然進入賭場。
但是,四個伯爵府武士隻有保護沈浪的權力,沒有勸誡權力。
關鍵,他們也不想勸誡。
沈浪這樣的廢物怎麼配得上木蘭小姐?
他既然要作死,就由得他去好了!
最好讓他輸個一塌糊塗,然後被伯爵大人打斷雙腿,趕出門去。
在這些武士心目中,隻有金士英大人才是木蘭小姐的最佳夫婿。
因為金士英大人是他們的偶像,還是伯爵大人的義子。
……
此時,在富貴坊賭館看場子的是田十九,田橫的義子之一。
見到沈浪進來,田十九先是一愕,然後狂喜!
賭館是什麼?
魔窟啊!
沈浪竟然主動踏入黑衣幫的魔窟裡面,這不是找死嗎?
“哎喲,這不是伯爵府的沈姑爺嗎?歡迎,歡迎!”田十九道:“來人,上茶,上好茶。”
很快,小廝就上了一壺最好的茶葉。
沈浪端坐下來,慢慢品茶。
“沈姑爺,您這是來參觀參觀,還是想要玩幾把呢?”田十九道。
沈浪道:“既然來了,當然是要玩幾把的。”
“歡迎歡迎!”田十九無比興奮。
義父田橫和沈浪已經結仇了,正愁沒有法子弄死沈浪呢?對方是伯爵府的女婿啊,誰敢動?
沒有想到沈浪上門主動送死了!
讓他輸個上萬金幣,然後把借據往伯爵府裡面一遞,沈浪就徹底完了,輕則被趕出伯爵府,重則被打斷雙腿再趕出伯爵府。
至於沈浪可能會贏?!
這個可能性田十九壓根就沒有想過。
這是他的賭館,他的地盤,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要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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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5:03 PM
第36章史無前例
這是上天要把這次大功勞賜予我啊!
田橫義子,富貴坊賭館管事田十九覺得自己的好運降臨了。
他使了一道眼色,這賭場的掌櫃立刻飛奔出去,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給田橫。
此時田橫就在玄武城內,正和徐家主商議事情呢。
“我臨時起意來玩幾把,手中沒有帶錢,可以藉嗎?”沈浪問道。
“可以,可以……”田十九更加興奮了。
就愁你不借了,最好藉個一萬金幣,然後全部輸光。
接著田橫去伯爵府要債,沈浪就該被伯爵大人活活打死了。
“我先借個一千金幣?”沈浪道:“多少利息啊?”
“您是身份最不得了的貴賓,年利息一成,不滾利。”田十九道。
這個利息已經很低很低了,但別說一成,就算沒有利息,甚至倒貼利息,田十九也願意借啊。
不然,怎麼能將沈浪坑死呢?
反正這筆錢又出不了賭館,肉都爛在鍋裡了。
“行,那借條寫好,把利息之類的也寫得清清楚楚。”沈浪道。
“行,一切聽您的。”田十九道。
借條寫好之後,一千金幣就擺在沈浪的面前,他二話不說全部換成了籌碼。
田十九諂媚道:“沈爺,您想要玩什麼呢?”
沈浪道:“什麼最簡單啊?”
“賭大小最簡單。”田十九道。
“行,那就賭大小!”沈浪道。
田十九立刻帶著沈浪來到賭大小的台子上。
此時,他享受的完全是明星級待遇,許多賭客們也不賭了,紛紛前來圍觀。
“這就是沈浪啊?”
“先做了徐家的贅婿,又做了伯爵府的贅婿。”
“果然長得帥啊?”
“我也長得帥啊,為啥不能去伯爵府入贅?”
“認識你這麼久,咋沒發現你這人這麼不誠實呢,撒尿的時候,馬桶沒告訴你實話嗎?”
“沈浪竟敢來賭場玩,這是找死嗎?不管輸贏,伯爵大人都會將他雙腿打斷吧!”
沈浪依舊無視這些話,直接朝著賭台內的師傅道:“開始吧!”
田十九點頭。
面對沈浪這樣的廢物,連作弊都不屑。
賭台後面的師傅開始搖骰子,大約搖了半分鐘後,往桌面上一扣。
“買大還是買小?”
三個骰子,九點以下是小,九點以上是大。
沈浪用X光透視眼一看,輕而易舉讀出了裡面的點數。
13點!
“買大!”沈浪將一千金幣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頓時,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了。
牛逼啊,第一把就玩這麼大啊?
沈浪這一千金幣可是藉來的啊,竟然全壓了。
其他賭客也不玩了,全部屏住呼吸看戲。
太刺激過癮了啊。
“買定離手。”那個師傅道。
“開,開,開……”
賭台的師傅猛地揭開蓋子。
十三點!
沈浪贏!
“竟然真的贏了。”
“這沈浪真是有狗屎運啊,第一把就贏了一千金幣啊。”
旁觀的賭客無比興奮。
而田十九臉色都沒有變,依舊帶著笑。
這完全憑藉的是運氣,根本算不了什麼。
說實在的,田十九還擔心沈浪第一把會輸,這樣他可能就不再玩了。
隻有讓他贏個幾次嚐到了甜頭,才會一直贏下去。
贏第一把,才是賭徒一生悲劇的開始。
第二把開始,依舊是賭大小。
賭台的師傅開始搖骰子,他的臉色已經非常鄭重了,足足搖了一分鐘,然後猛地扣在桌面上。
當然,這隻是增加儀式感而已,讓賭徒心中倍感壓力。
然而對於沈浪而言,你就算搖一百分鐘結果也是一樣的。
沈浪再一次動用X光透視眼,依舊是大,十五點。
“買大!”
沈浪將兩千金幣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這下子,全場的人幾乎都呼吸不暢了。
這位伯爵府的贅婿是瘋了啊?竟然玩得這麼大?
而田十九的臉色也微微有點變了。
如果沈浪這次再贏,那可是四千金幣啊。
哪怕對於田橫來說,這也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
這間賭館如此富麗堂皇,但是一個月的淨利潤也不會超過兩千金幣。
四千金幣,相當於現代地球人民幣一千多萬左右了。(金幣的價值,前面略作修正)
那個賭台師傅的手,都有些發抖了。
“開,開,開啊……”
那個賭台師傅猛地掀開蓋子。
十五點,大!
沈浪又贏了!
四千金幣到手!
所有的旁觀者已經徹底興奮起來了。
四千金幣啊,天文數字啊。
足夠讓他們不吃不喝幾輩子了。
而田十九的臉色劇變。
這沈浪還真是瘋啊,不管贏多少都一把推。
而且這運氣也真是不錯啊,兩次都碰對了。
這已經是這兩三年來,賭館輸得最多的一次了。
平常賭客,輸個四五百金幣都極度罕見,都是外來的豪客。
不能讓沈浪贏下去了,田十九要自己下場了。
而他一旦下場,沈浪必輸無疑!
田十九露出笑容道:“來來來,沈爺,我親自給您搖骰子。”
他是一個搖骰子的高手,想要大就大,想要小就小。
這還不算什麼。
最厲害的是,搖完骰子扣在桌面上之後,他還可以變幻點數。
這項絕技,整個富貴坊賭坊隻有田十九會,所以他才成為了田橫的義子,賭館的管事。
……
沈浪明白,對方準備作弊了。
“不,不,不……”沈浪笑道:“我又忽然不想要賭大小了,全憑運氣,沒有技術含量,我要去玩抽牌九了。”
田十九笑道:“行行行,您是爺,您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我們就玩牌九。”
他怎麼可能放沈浪離開?
若是讓義父知道非但沒有把沈浪坑死,反而還贏走了四千金幣,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他的賭術是極高的,否則也不會成為田橫的義子,成為富貴坊的鎮場高手。
在玄武城內,田十九可謂在賭術上沒有敵手。
尤其在牌九這種有一定技術含量的賭局上,他閉著眼睛都可以讓沈浪贏得內褲都當掉。
所以,必須可以啊。
賭大小的話,完全憑運氣。
而推牌九,則有一定的技術含量的,至少判斷對方大小,是否跟注,還有心理戰術等等。
總之,田十九有絕對把握,閉著眼睛都能把沈浪贏光。
田十九可以輕而易舉從牌的背面認出點數的,因為每一個牌都有記號,隻不過這種記號非常隱晦的。
沈浪說要推牌九,則完全是找死了。
一定要讓他輸光,然後再藉錢,欠個一兩萬金幣。
這樣一來,伯爵府為了不還錢,隻能將沈浪逐出家門,斷絕了關係。
當然,那樣也意味著沈浪必死無疑。
……
在這個世界推牌九的規矩非常簡單,遠比地球簡單得多。
就是把三十二張牌九倒扣在桌面上。
每個人各自抽取兩隻牌,根據牌面的含義定大小輸贏!
不需要搖骰子抽牌,自己隨意抽取兩張就可以了,然後再比大小。
其中至尊寶最大,丁三配二四,相當於3加9,雖然各自點數都很小,但是組合起來卻最大。
其次是兩張天牌組合最大,再其次是兩張地牌。
規矩就不細講了,反正也不重要。
就在要開始的時候,沈浪忽然道:“我不信任你們的牌,你派人去買一幅新牌過來,我檢查通過後才能繼續賭!”
這話一出,田十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現在用的牌每一張都有隱晦的暗號,他都能從背面認出。
“不行的話,那我就走了啊,麻煩把四千金幣兌換掉吧。”沈浪起身就走。
“別,別,別……”田十九道:“買,買,買新牌。”
他哪裡捨得沈浪現在就走了,若被沈浪走了,他就完了。
然後,田十九指使一個夥計道:“你去買十副新牌九過來,記住不要在我們自家的店鋪買。”
那人二話不說,飛奔出去買了十副新的牌九。
買回來之後,沈浪用雙眼X光透視檢查過,其中有六副新牌都是沒有暗號。
他挑選了一副最正常的牌九,沒有任何暗號,內部紋理和密度都非常均勻,絕無可能作弊。
“就這副牌吧。”沈浪隨意一指。
“好。”
田十九無所謂的,他可是玄武城第一賭術高手,縱橫無敵手,就算不作弊也必勝無疑!
兩個人的賭局,正式開始了!
“要不,你先抽牌。”沈浪道。
田十九點頭,在三十二張牌中抽取了兩張。
沈浪通過X光透視眼,輕而易舉看出了他的牌面。
田十九運氣不錯,是兩張梅花牌,算是所有組合中第六大的。
“一百金幣。”田十九推出籌碼。
既然田十九是第六大的組合,那沈浪就抽出了所有組合中第五大的牌,雙和。
而且,直接押在桌面上,連看都不看。
“一千金幣!”沈浪推出籌碼。
真是頗有賭神風采。
所有人見到沈浪連牌面都不看,直接推出籌碼,而且還是一千金幣,不由得一陣驚呼。
真是豪賭啊,他們從未見過的大場面啊。
田十九稍稍猶豫一陣,他的牌面很大,能夠一拼。
“我跟一千金幣!”
“開牌!”
兩個人掀開牌面,沈浪贏了!
田十九的冷汗流了下來!
然而……
這僅僅隻是開始而已!
接下來才是他的噩夢!
史無前例的噩夢。
因為每一局沈浪都不看牌,都直接推出一千金幣籌碼。
然後……
他一直贏,一直贏,一直贏!
贏到田十九渾身顫抖,遍體生寒,頭昏眼花,懷疑人生。
天哪?
這絕對是見鬼了,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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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5:31 PM
第37章沈浪鎮壓全場,田橫震駭!
田十九確定,這幅牌九沒有任何記號,絕不可能作弊。
但沈浪每一次都贏,這……這是什麼運氣啊?
他剛剛入贅伯爵府,就那麼氣勢沖天嗎?
關鍵是,這個小白臉每次連牌都不看,直接押一千金幣籌碼,偶爾有時候任性了,直接押兩千。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啊?
誰給你這麼強的勇氣啊?
這裡明明是我田十九的賭場,為何你卻屌得像回家了一樣,閉著眼睛拿錢啊?
沈浪當然會贏,因為每一張牌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而旁邊的賭徒完全看得如癡如醉!
牛逼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精彩的場面啊。
當然,連贏幾把他們是見過的,甚至連贏十幾把都有。
因為賭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但是像沈浪這樣輕描淡寫連贏八把,而且足足贏了一萬多金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真的太牛逼了啊!
終於,沈浪贏到第九把的時候,田十九近乎崩潰了,渾身冷汗爆出,雙手完全僵硬。
怎麼會這樣啊?我明明是玄武城第一賭神啊,我怎麼可能會輸?
“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他嘴裡不斷念道,因為沈浪已經贏了一萬三千金幣了,加上之前贏的,扣除借的一千金幣,沈浪足足贏了一萬六。
你沈浪欺人太甚啊!
一個銅幣都不帶,還贏走我一萬六!
這是個天文數字,義父一定會將他扒皮的。
“我,我忽然頭有些暈,這就失陪了……”田十九顫聲道。
他真的不能再輸了。
原本他是輸不了這麼多的,但是不甘心啊。
輸了一把想要贏,想要翻本,想要坑死沈浪。
不知不覺,就輸了一萬六金幣,這幾乎是這家賭館一年的淨利潤了。
再輸下去,要死人的!
田十九起身後,一陣踉蹌,幾乎要昏厥過去。然後他直接離開了賭桌,朝著徐家飛奔而去。
他必須立刻去稟報義父大人。
局面失控了,會完蛋的!
然而,田十九剛剛離去之後,才是賭場災難的開始。
接下來,沈浪橫掃每一張賭桌。
將富貴坊的每一個夥計,掌櫃,大師傅都贏得面如土色,渾身顫栗。
而這些賭客真的要瘋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啊,太瘋狂刺激了!
沈浪望著他們道:“都傻站著幹什麼?跟著我押啊!”
幾百個賭徒先是一呆,然後徹底瘋了。
幾百個賭徒都跟著沈浪一起押。
沈浪押什麼,他們也跟著押什麼。
富貴坊的末日來了!
剛才是沈浪一個人贏,現在是整個賭場的客人一起贏。
輸的隻有田橫的富貴坊賭館。
“啊……”
又一個賭桌的師傅承受不了這個壓力,摀住心臟直接昏厥過去,口吐白沫,渾身抽抽。
“賭神,賭神,賭神……”
“沈爺萬歲,萬歲……”
整個賭館徹底沸騰了,沈浪成為了幾百名賭徒的英雄。
原本不管是田十九還是賭館掌櫃在,都可以直接中止所有的賭局,甚至將賭場臨時關門。
但是田十九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直接跑去給田橫通報,來不及將賭場關門。
所以,沈浪帶著幾百個賭徒,血洗了整個富貴坊賭場。
……
徐家宅院內,田橫放聲大笑。
“哈哈哈……”田橫道:“你們可知道嗎?昨日沈浪當著我的面說,要讓我自斷臂膀,打斷十三的雙腿,竟然還立下了誓言,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徐家主道:“就憑他?做了伯爵府的贅婿後,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田橫道:“他成為伯府贅婿後我確實不敢動他,甚至他來敲詐,我也隻能割肉。但是想要讓我自斷臂膀,真是白日做夢。現在的局面又不是不清楚,國君要奪老牌貴族的權力,玄武伯爵根本不能插手地方政務。隻要我不在伯爵府領地上犯事,又能奈我何?”
他這話說得有些大了。
若沒有城主府和太守府做靠山,他早就主動去向沈浪請罪了。
沈浪入贅伯爵府的當天夜裡,田橫就給張晉讓出了巨大的利益,這才得到張家的庇護,才變得有恃無恐。
“原本他入贅伯爵府後,我們就算再想弄死他也不敢動手,甚至不能動他一根汗毛。”田橫道:“卻沒有想到,這個廢物竟然主動上門送死,竟然跑到我的賭場完了。”
徐家主道:“得意忘形,小人嘴臉唄。”
田橫道:“我那賭場是什麼?是魔窟啊!別說沈浪是個廢物,就算他是個高手,也輸得一敗塗地,這次不讓他輸掉個一兩萬金幣,絕對不會放過他。”
徐家主道:“一旦他輸掉一萬多金幣,不用我們動手,玄武伯爵就主動將他逐出家門,斷絕關係。”
田橫道:“或者,活活將他打死!總之不管怎樣,沈浪這次是死定了,真是自尋死路,不費吹灰之力啊!”
徐家主道:“廢物就是廢物,永遠上不了檯面!我們就等著伯爵大人大義滅親,將這個孽畜活活打死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
富貴坊的田十九飛快地衝了進來,渾身蒼白,毫無血色。
他猛地跪在了田橫的面前,嘶聲顫抖道:“義父,義父,出大事,出大事了!”
但是發現他竟然喊不出聲了,整個嗓子彷彿都堵住了一般。
田橫對田十九一直都不算喜歡,因為他武功不高,手段不狠,遠遠比不上田十三,那才是他最喜愛的義子。
隻不過田十九擅長於賭術,非常有用,能夠為田橫鎮守賭場,這才成為了他的義子之一。
此時見到田十九這一幅氣喘籲籲的樣子,田橫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毛毛躁躁,成何體統。你每天就知道糟蹋女人,身體爛到什麼地步了?跑這幾裏地把你喘成這樣,話都說不清楚了,丟人!”
田十九聽之,直接朝著田橫猛地磕頭。
徐家主笑道:“田橫兄,你這個義子還真是孝順啊。”
田橫道:“在這裡演給誰看啊?沈浪那個孽畜呢?搞定了沒有,他輸了多少了?要是少於一萬金幣,仔細我扒了你的皮。”
田橫算過了,一萬金幣大概是伯爵府的底線。
畢竟是百年豪族,底蘊非常之深。
但是伯爵府也缺錢,因為他們的封地已經比全盛的時候少了百分之八十。
如今,玄武伯爵府需要用百分之二十的封地去養一支近三千人的軍隊,壓力可想而知。
而且玄武伯爵愛惜子民,對領地內幾乎沒有什麼壓榨。
雖然伯爵府的經濟情況是一項絕密,但根據徐家主和田橫的估計,如今的玄武伯爵府每年應該處於虧空狀態,已經在吃老本了。
一萬金幣,對於玄武伯爵府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沈浪輸掉了這筆錢,要麼被伯爵府逐出,要麼被活活打死。
聽著義父得意洋洋的話,田十九此時已經完全被恐懼籠罩,更加不敢說出話來。
一旦說沈浪贏了一萬六金幣,義父隻怕會一腳踢死他。
徐家主道:“田橫兄,若是伯爵府不認賬怎麼辦?”
田橫冷笑道:“沈浪是藉我家的金幣來賭的,借據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而且是沈浪主動來我的賭場賭錢,又不是我逼著他進來或者引誘他進來的,許多人都可以作證。這場官司就算打到太守府,我也有話講。”
徐家主道:“如此一來,你算是徹底得罪伯爵府了。”
田橫心中一聲嘆息,他又何嘗願意這樣啊?
他畢竟隻是一個黑幫頭子,哪怕掛著玄武城民軍千戶的官職,也是黑幫頭子,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污點。
也就是現在新政橫行,玄武伯爵這種老牌貴族進行戰略收縮,不敢插手地方政務。放在以前,田橫哪裡敢去捋伯爵府的虎鬚啊。
就算現在,田橫也萬萬不想招惹玄武伯爵府。
但是沒有辦法啊,沈浪這個混蛋蹬鼻子上臉,得勢不饒人啊,將他往絕路上逼啊。
他總不能真的去打斷義子田十三的雙腿吧?那樣他還有何臉面在玄武城中混啊?
這些心理活動,田橫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他反而風輕雲淡道:“現在我的背後站著城主府,站著太守府,甚至還站著總督府。”
“整個國家都在推行新政,壓制伯爵府就是為推行新政,這是大勢所趨,得罪了伯爵府又能怎樣?一旦失去了封地和兵權,百年貴族也是落架鳳凰不如雞。”
田橫這話說得義正言辭,一幅黑/幫也愛國的樣子。
“說得好。”徐家主笑道:“我們玄武城的新政為何推行不下去?不就是有玄武伯爵府這個攔路虎嗎?正好我們就用沈浪這個孽畜作為突破口,招他入贅,也算是伯爵府倒黴了。”
田橫跟著一笑。
然而隻有他心中才知道有多痛。
因為和伯爵府撕破了臉皮,田橫為了自保找太守張翀做靠山,每年付出了五位數的金幣,超過他收入的大半。
五個賭館,每年百分之三十五的淨利潤,都要上繳給太守張翀。
而這筆金幣經手之人,便是眼前的徐光允。
徐家主道:“田兄請放心,太守張翀大人在這件事情上一定會站在你這邊,你放心拿著沈浪的借據去向伯爵府要錢便是!”
田橫當然知道自己成為了太守府和玄武伯爵府鬥爭的武器,但是他別無選擇。
“好!”田橫大笑道:“我別的本事沒有,膽子還是有的,我下午便帶著沈浪的借據去伯爵府要錢,到時候看伯爵大人的臉色有多麼精彩,看沈浪這個孽畜死得有多慘。”
“哈哈哈……”徐家主大笑道:“跳梁小醜,不足掛齒。”
田橫道:“十九,氣喘均勻了嗎?說吧,沈浪輸了多少錢?欠了多少錢?”
用了這幾分鐘時間,田十九終於能夠喘息了,也能夠說話了,聽到田橫的問話,不由得直接回答道:“一萬六千金幣。”
“哈哈哈哈……”田橫大笑道:“做得好,做得好!”
徐家主也欣喜無比道:“一萬六千金幣啊,輸了這麼多,沈浪死定了,死定了,伯爵大人還真是有眼無珠啊,找了這麼一個敗家子做女婿,活該啊!”
田橫起身道:“走,我們這就拿著借據向伯爵府要錢。”
徐家主道:“你放心,城主府一定會派三名官員和你一同前往。若伯爵府打殺了沈浪也就罷了,若不打殺,我們層層加碼,讓張翀大人派人出面壓制,有理走遍天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田橫道:“十九,沈浪的借據呢?”
田十九頭皮一陣陣發麻,這個時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他猛地將額頭狠狠磕在地面上,直接流出血來。
“義父,不是沈浪輸了一萬六千金幣,是……是我們輸了一萬六千金幣。”
說完之後,田十九整個人幾乎都虛脫了。
而田橫臉上的大笑依舊掛著,目光卻彷彿呆滯,整個人都石化了。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7:18 PM
第38章沈浪狂打臉,田橫要瘋了
太猝不及防了。
他,他這是聽錯了吧?
耳朵出現幻聽了?
然後,田橫朝著徐家主望去。
對方也是一臉驚愕的樣子。
“你說什麼?”田橫問道:“沈浪到底是輸還是贏啊?”
田十九道:“沈浪贏,贏了一萬六千金幣!”
這下子實錘了。
瞬間!
田橫彷彿被雷擊了一般,幾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一萬六千金幣?
天文數字啊!
他的富貴坊賭館一年加起來,也就是賺這麼多。
而且,其他四家賭館加起來賺的錢,都未必有富貴坊一家多啊。
現在竟然全部輸給沈浪了?
現在非但害不死沈浪,反而要被他扒掉一層皮了啊。
但是……這怎麼可能啊?
田十九的賭術何等高明啊,在整個玄武城毫無敵手啊?
而且還是在富貴坊,完全是田十九的主場,閉著眼睛都能贏啊。
哪怕賭神親臨,也只有輸光內褲的結果啊。
任由田橫再有想像力也不知道沈浪有X光透視眼,能夠看穿一切牌面,賭神算個屁啊。
“你是怎麼做到的啊?輸給了一個廢物?”田橫猛地掐住了田十九的脖子大吼。
直接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田十九幾乎無法呼吸,眼淚狂湧道:“我不知道啊!完全見了鬼一樣,沈浪每一把都贏啊。”
田橫道:“他作弊了?出老千了?”
“沒有,就是這樣才見鬼了啊。”田十九哭喊道。
田橫猛地朝著徐家主望來,顫聲道:“徐兄,你不是說這沈浪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嗎?怎麼又認得沒人懂的生僻字,現在連賭錢都那麼厲害啊?”
田橫面孔一陣陣抽搐。
“這個孽畜,為何不去死啊?”徐家主嘶吼。
此時,徐芊芊走了出來道:“父親,田幫主,你們在這裡發火也沒什麼用,不如去現場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好隨機應變。”
沒錯,是這個道理。
田橫直接起身離開,前往自己的富貴坊賭館,他一刻鐘都不想耽誤。
他的富貴坊到底被沈浪糟蹋成什麼樣了?
背後傳來徐芊芊的聲音。
“田幫主你不要忘了,城主府和太守府是你的靠山!”
田橫聽到這話後,心中稍稍安定。
沒錯,有這兩個靠山在,還有興風作浪的餘地。
他直接翻身上馬,朝著富貴坊快速沖去。
僅僅一刻鐘後,他的駿馬就趕到了富麗堂皇的富貴坊大門前。
此時,整個賭館已經是人山人海。
見到田橫到來,無數賭徒和看熱鬧的人群蜂湧而上,道:“田東主來了,能夠做主的人來了,給錢,給錢!”
俊美無匹的沈浪走了出來,朝著田橫微笑道:“田幫主別來無恙啊,你來得正好啊,我從你家賭館贏了一萬九千金幣,這就給兌現了吧。”
“對了,這幾百個人也跟著我一起押,也贏了七千金幣,田幫主就一起兌現了吧。”
什麼?
不是一萬六千金幣?
又變成一萬九千金幣了?
還有這幾百個賭徒也跟著沈浪贏了七千金幣?
加起來,就是兩萬六?
聽到這個噩耗,田橫眼前一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兩萬六千金幣!
說真的,已經是田橫大半的積蓄了。
沒錯,他是日進斗金。
但是他的錢又不是一個人賺,要和很多人分的。
而且他還要養活幾百號人,開支很大的。
他的賭館輸掉這兩萬六千金幣,如果要兌現的話,就不是傷筋動骨了,而是……幾乎破產了。
但是不兌現的話,他的賭場就名譽掃地,以後誰還會來賭錢啊。
足足好一會兒,田橫才緩了過來,看清楚了沈浪這張漂亮出奇的小白臉。
你這個孽畜,怎麼那麼狠毒啊?
昨日沈浪威脅他,田橫還不怎麼當一回事。
心中還想著沈浪會有什麼招式對付他呢?田橫想了很多,都是那些看起來很高深,玄而又玄的計策招數。
沒有想到啊,沈浪招數這麼無恥,這麼直接。
說他出老千?倒打一耙?
如果放在之前,沈浪還沒有贏一百個金幣,就被打斷雙腿扔出去了。
現在他可是伯爵府的姑爺啊,玄武城內誰敢動他一根汗毛?
此時,不僅僅伯爵府的四個武士站在沈浪背後虎視眈眈,還有幾百個賭徒也擁護著他。
卑鄙的沈浪啊?
自己贏了還不算,還要拉著幾百個賭徒一起贏。
現在沈浪成為他們的英雄了,這幾百個賭徒為了自身利益,都要和沈浪共同進退。
“付錢吧。”沈浪道:“田橫幫主,你這樣大的人物,應該不是想要賴帳吧?”
田橫面孔一陣陣抽搐,他真的想要一章劈過去,將沈浪這個小白臉的屎都打出來。
但是,他不敢啊?
也不能啊!
接著,田橫如同變臉一般,又露出了熱情的笑容道:“沈公子,我們進入談如何?”
沈浪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好。”
然後,田橫和沈浪朝著富貴坊內走去。
那幾百個賭徒不干了,萬一沈浪和田橫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豈不是將他們賣了?
“不能走,不能走,兌換了籌碼給了錢再走。”無數賭徒紛紛大嚷道。
平常時候,他們見到田橫如同老鼠見貓一樣,但現在人多勢眾啊,而且有沈浪這個伯爵府姑爺做主心骨。
況且賭徒為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賭徒贏錢的時候,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沈浪道:“請諸位放心,我絕對不會出賣大家的利益,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對,大家信任沈爺。”
“沈爺可是伯爵府的姑爺,怎麼可能會忽悠我們?”
“沈爺,我愛你!”
靠,這裡混進來一個什麼?
就這樣,沈浪和田橫進入了富貴坊內。
四個伯爵府的武士寸步不離,一同跟了進去,然後富貴坊大門緊閉!
……
進入富貴坊後,田橫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滿臉冰寒。
“沈公子,你的手段還真是狠毒啊。”田橫冷笑道:“為了逼迫我自斷臂膀,為了讓我打斷義子田十三的雙腿,竟然自甘墮落來賭錢了,你伯爵府的名聲不要了嗎?”
“伯爵府的名聲自然是要的。”沈浪認真道:“但我沈浪的名聲,卻可以不要的!”
“對我沈浪這樣的人名聲是啥?就是累贅啊!我要是名聲好,做一件壞事就身敗名裂,我若是名聲爛,做一件好事,別人就交口稱讚,不得了啊,沈浪浪子回頭了。”
這幾句話,頓時將田橫噎住了。
麻痺,真是人之賤則無敵啊。
田橫道:“你不就是想要逼我打斷田十三的雙腿嗎?”
沈浪點了點頭道:“對啊。”
田橫道:“你就用這一萬九千金幣作為籌碼,逼迫我自斷臂膀?真是可笑之至,我田橫是這麼短視之人嗎?我若打斷了十三的雙腿,那損失的就不僅僅是兩條腿,還有我的威嚴。”
田橫縱橫玄武城江湖多年,當然不笨,知道裡面的厲害。
“一旦我這樣做了,所有人都會知道我田橫輸給你區區一個小贅婿,我就會名聲掃地。”田橫冷道:“像我這樣的人物,一旦丟了凶狠的名聲,以後還有誰會怕我?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但是名聲沒有了,就完了。”
田橫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所以沈浪,你想要用一萬九千金幣來換取我打斷田十三的雙腿?那你就想多了,我沒有那麼傻,你也不用白日做夢。”
見到田橫的茶喝完了,沈浪立刻給他倒滿,表情真摯,聲音親切道:“田幫主,你冤枉死我了,我哪有這個打算啊,沒有這回事的。”
田橫一陣冷笑,雙手環抱,橫眉冷眼。
倒要看看你沈浪還有什麼花招?就看著你表演,他彷彿一眼就看穿了沈浪的打算。
這個孽畜見利忘義,贏了這麼多錢後,就只想著要兌現,早就把打斷田十三的雙腿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田橫決定,沈浪想要拿走這一萬九千金幣是不可能的,一千九還差不多。而且還要沈浪出口哀求,他才會給這筆錢。
“我壓根沒有想過用這一萬九千金幣來交換田十三的雙腿啊!”沈浪道:“我的意思是這樣的,田幫主你不但要把我贏的一萬九千金幣賠付給我,另外還要打斷田十三的雙腿!”
我日!我弄死你這個小白臉!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7:20 PM
第39章就是讓你走投無路
田橫幾乎從椅子中蹦起來了。
沈浪背後的四個伯爵府武士雖然裝著充耳不聞,但也被他的話驚呆了。
“沈浪,你瘋了嗎?說什麼夢話?”田橫嘶吼道。
不僅僅他這麼覺得,伯爵府的四個武士也覺得沈浪這是白日做夢,自取其辱。
人家田橫怎麼都不可能打斷田十三雙腿的,你這一萬九金幣人家也沒有打算要給。
這兩個條件能夠答應一個都算了不起了,沈浪竟然還想全要?
這不是腦抽是什麼?
“哈哈哈……”田橫氣極反笑道:“原來我和一個瘋子在打交道啊?”
沈浪的身體輕輕搖擺了一下,然後翹起了二郎腿。
田橫盯著沈浪,道:“我明明白白告訴你,田十三是要殺你全家,但卻我派去的,但我絕對不可能傷他一根汗毛,打斷他的雙腿來讓我威風掃地?做夢!而且你贏的那一萬九千金幣,我一個都不會給你。”
都已經撕破臉皮了,誰怕誰啊?
田橫繼續道:“有本事,讓你家大人來向我討要吧?看他會不會打斷你的雙腿?”
別人不要臉,伯爵大人是要臉的。
讓他為沈浪討要一萬九千金幣的賭債?完全不可能的,打斷沈浪雙腿還差不多。
幾百年來,伯爵府家規甚嚴,就沒有一個子弟敢去賭場的。
若伯爵大人為沈浪討賭債,很快傳言就會沸沸揚揚,說玄武伯爵府經濟崩潰了,還要贅婿去賭場賺錢度過危機。
所以,田橫直接打算耍賴了。
“你想要拉著外面幾百個賭徒一起鬧事?”田橫大笑道:“做夢吧,他們贏的九千金幣,我一分不差地賠付給他們。但是你贏的錢,我一個銅幣都不給,你能奈我何?”
說罷,田橫直接打開窗戶,朝著下面的幾百個賭徒大聲道:“我田橫既然開得起賭館,也就輸得起錢,你們贏的錢,全部賠付。來人,給所有客人兌換籌碼。”
這話一出,下面幾百個賭徒頓時興奮得瘋了。
然後,賭場幾十個伙計一起開工,為這幾百個賭徒兌換籌碼。
短短半個小時後,這幾百個賭徒贏的九千金幣全部兌換完畢。
“田幫主萬歲!”
“田幫主人物!”
“田幫主牛!”
“田幫主,我愛你!”
又是這個人,你還真博愛啊。
聽著這些歡呼,田橫冷笑道:“沈浪,你見到了嗎?這些人是何等趨炎附勢?我把錢都賠付給他們了,你覺得他們還會站在你這邊,幫助你鬧事嗎? ”
當然是不會了。
這些賭徒得到金幣之後,有的人回家了,有的人繼續賭,完全是鳥獸散,哪裡還理會沈浪啊?
“賭徒手中的錢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只是在為我保管而已。”田橫道:“你相信嗎?不超過半個月,這九千金幣會完完整整回到我的手中,甚至更多。”
沈浪當然相信,甚至不需要半個月,七八天就可以。
賭徒的錢,永遠是捂不熱的。
洗白是一個賭徒永恆的結局,上岸是不可能上岸的。
贏只是過程,輸才是結果,賭徒唯一的區別就是輸得多和輸得更多。
“他們不願意跟著你鬧事,伯爵大人又不可能為你向我討賭債。”田橫冷笑道:“沈浪你贏這一萬九千金幣有個屁用,我一個子都不給你,你能怎麼辦?”
“還想要我打斷田十三的雙腿,做夢!”
“啪啪啪啪……”沈浪用力鼓掌道:“田幫主不錯,你這無恥嘴臉頗有我幾分神韻,但是……”
沈浪飲了一口茶。
“沒有用的。”沈浪道:“你以為你耍賴就躲得過漆了嗎?”(國產凌凌漆中小姐腔調)
“田幫主你再掙扎也沒用的,窩有必贏術,我有賭場屠龍術。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一萬九千金幣?”
“哈哈哈……”沈浪如同反派一樣尖笑,道:“幫幫忙,只要你賭場還開著,你的錢就是我的,我想要贏多少就贏多少?我不僅自己贏,我還帶著所有的賭徒一起贏。”
“除非你賭場關門,否則我一定贏得你破產,就當做好事咯,我一個銅板都可以不要,就讓無數賭徒贏光你所有的家當。”
“你難道不讓我進賭場?你還敢派人攔著不讓我進?你敢傷我一根汗毛嗎?”
然後,沈浪朝著窗戶下面的無數賭徒道:“大家都別走啊,我帶著你們繼續賭,繼續贏錢啊,我們把田橫幫主贏破產!”
“田幫主,不談了……”沈浪直接轉身離去。
……
然後,沈浪回到下面的賭場中,繼續大殺四方。
如同蝗蟲一樣,帶領著幾百個賭徒,繼續橫掃賭場。
事實證明沈浪沒有撒謊,他真的有賭場屠龍術,百戰百勝!
於是,整個賭場的伙計和掌櫃,再一次輸得面如土色,輸得懷疑人生。
真的完全擋不住啊!
這幾百個賭徒徹底瘋狂了,這比撿錢還容易啊。
只要跟著沈浪買,一定必贏。
終於,富貴坊的所有伙計,賭台師傅,掌櫃再一次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再一次口吐白沫,昏厥倒地。
掌櫃不斷上樓,向田橫匯報。
“主人,已經輸了三千金幣了。”
“主人,已經輸了五千了。”
“主人,已經輸了七千了,沈浪每次只贏一個金幣,其餘全部是那些混賬賭徒贏的。”
田橫臉色發白,發青,全身都開始顫抖。
義子田十四衝了過來,大吼道:“義父,我這就去將沈浪趕出去。”
說罷,田十四直接帶著人衝到樓下,要將沈浪驅逐出去,要直接動武。
沈浪立刻捂著額頭道:“你幹什麼?還想要打我不成?我身體可不好啊?你一碰我就躺下,誰敢打伯爵府的姑爺,我娘子殺他全家。”
這些話田橫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他實在無法想像,這麼無恥的話沈浪是怎麼說出口的啊。
恬不知恥啊!
田十四憤怒之下,指著沈浪腦袋吼道:“我動手了又如何?來人,將沈浪給我趕出去。”
然而下一秒鐘!
四個伯爵府武士站在沈浪四周將他護住,猛地拔出了大劍。
哼哼,你黑衣幫的流氓想要和伯爵府武士動手嗎?想要傷害伯爵府姑爺嗎?
沒錯,在新政橫行的時候,我伯爵府是不能干涉地方政務,也不能抓你黑衣幫的人。
但是,你要敢主動冒犯的話,那殺了也是白殺。
保證不超過一分鐘時間,這四個伯爵府武士就會大開殺戒。
就算你黑衣幫的武士群起而攻之,幾十個打一個,這四個伯爵府武士都被你打敗了。
那……你麻煩更大了。
接下來,伯爵府的騎兵就會洶湧而至,踏平整個富貴坊。
我玄武伯爵府不惹事,但絕對不怕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踏平你全家。
這就是沈浪的護身符。
湧上來的可不僅僅是伯爵府的武士,還有無數的賭徒也紛湧而至,將沈浪保護在中間。
“你們幹什麼?”
“開賭場的輸不起嗎?”
“想要傷害我的沈爺,除非從我胸口上踩過去,咳咳咳……”
真是趨炎附勢的一群人啊,剛才田橫給他們兌現了籌碼,他們就喊田幫主萬歲。
現在沈浪又帶著他們贏錢,又喊沈浪萬歲。
現在怎麼辦?
將所有的賭徒都趕出去嗎?
田橫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真的從未那麼恨過一個人,真的想要將沈浪碎屍萬段啊。
後悔莫及,後悔莫及啊!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保證第一時間就將沈浪殺掉,剁碎了餵狗,絕對不聽他的半句話。
放虎歸山,養虎為患啊。
可惜啊,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
眼前這個局面怎麼辦?
田橫閉著眼睛道:“將富貴坊暫時關門吧。”
“是!”田十四和掌櫃忍痛應道。
接下來,下面傳來了掌櫃的聲音。
“今天富貴坊暫停營業,大家贏得的錢,明日再來兌換。”
接著沈浪立刻道:“田幫主在玄武城還有四家賭館,我們一家一家去贏,好不好?”
“好!”幾百個賭徒興奮應和。
然後,沈浪帶著幾百個賭徒,再一次如同蝗蟲一樣,黑壓壓朝著田橫的下一個賭館衝去。
田橫痛苦地閉上雙眼。
足足好一會兒,他沙啞道:“將所有的賭館,都暫停營業。”
“是!”田十四咬牙切齒道。
誰知道田橫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痛。
這五家賭館,佔了他每日收入的六成多啊,是真正的金窩子啊。
現在全部關門,每天的損失會有多少?
只有天知道啊!
但是他寧願承受這樣巨大的損失,也絕對不願意向沈浪妥協。
一旦公開打斷田十三的雙腿,那的名聲就完了,黑衣幫的士氣也一落千丈。
今後誰還會畏懼他?
“沈浪,想要我自斷臂膀,做夢!”
然而,田橫的麻煩僅僅只是剛開始。
因為這幾家賭館不是他一個人的,有很多人在裡面撈錢。
僅僅半個時辰後,有人找到他了。
“張晉大人讓你去一趟,有事情讓你做!”
田橫眼前不由得一黑,他最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最致命的一刀,都是自己人捅的啊。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7:21 PM
第40章終身恥辱
田橫就再一次被邀請到了徐光允的家中。
見到的不是張晉,而是徐家主。
“田幫主,聽說你把幾家賭館都關了?”徐家主道。
“是的。”田橫道。
剛才叫我田兄,現在叫我田幫主,真是好現實啊。
當然,徐家主這話不是自己問的,他又沒有資格從賭館裡面撈錢,是為張晉問的。
得罪了伯爵府後,田橫第一時間拿賭館三成五的份子投靠了張晉,投靠了太守府,這樣他才有在伯爵大人面前自保的勇氣。
結果賭館還沒有開始賺錢,你就關門了。
那這筆錢我張家就吃不到了啊?
你關門就是不想給我錢,怎麼?你對我張晉有意見?對太守大人有意見?
張晉是不可能出面的,因為這筆錢是由徐家主經手洗白,然後以嫁妝的名義贈送給張家。
“好好的賭館,為什麼要關門嘛?”徐家主道。
田橫道:“再不關門,就要輸光了。”
徐家主臉色難看道:“沈浪的賭術就……那麼厲害?”
“對,非常厲害,不知道為什麼。”田橫道。
徐家主也沉默下來。
沈浪又伯爵府金身,是殺不得的,否則早就派人做掉了。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孽。”徐家主道。
當時,就是田橫親自將沈浪放掉的,要不然早就活埋了。
田橫目光一寒道:“要不然,暗中做了他。”
徐家主淡淡道:“值嗎?敢嗎?”
是啊!
值嗎?
沈浪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伯爵府武士,所以一定要派高手才能將他殺掉。
而一旦殺掉沈浪,就立刻要承受伯爵府的怒火。
不管沈浪是怎麼死的,不管他是被誰殺的,伯爵大人都會將怒火傾瀉到田橫和徐家頭上。
女婿被人莫名其妙暗殺了,伯爵府是有權力發飆的。
伯爵一發飆,就要大開殺戒。
“沈浪想要什麼?”徐光允問道。
田橫道:“讓我打斷田十三的雙腿,當眾打斷。”
徐家主面孔顫抖了幾下,沙啞道:“那就答應他,打斷嘛,反正你義子多的是。”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連徐家主自己都不敢相信。
田橫嘶聲道:“十三是我最出色的義子之一,我打斷他的雙腿會讓手底下人寒心,我會名聲掃地。”
田橫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他寧可損失金錢,也不願意損失名望,這才是他的立足之本。
然而,從隔壁傳來一道聲音。
“答應他。”
這是張晉發出來的,他代表著太守府,代表著張家。
他是田橫最直接的靠山。
“別耽擱。”張晉道:“耽擱一天,損失的都是錢。晚答應,不如早答應。”
田橫渾身顫抖,牙齒崩得太緊,再一次讓牙床崩出血,滿口的血沫子。
張晉道:“我答應你,有朝一日一定弄死沈浪,到時候讓你割一刀。”
田橫依舊不出聲。
張晉道:“沈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我們的目標是伯爵府。一旦弄掉伯爵府,成功收回伯爵府領地和兵權,你就立下了大功,到時候副城主之位就是你的。”
田橫起身道:“好,遵命!”
……
田橫再一次來到沈浪道面前。
“我……答應你,當眾打斷田十三的雙腿,你散了吧,不要再鬧了。”田橫淡淡道。
沈浪搖頭道:“不行,這是剛才的價碼,現在價格又變了。你另外一個義子田十四,剛才竟然敢吼我,還說要打我,最過分的是竟然用手指我的頭,把他雙手雙腿都打斷了。”
沈浪,我日你娘~!
你怎麼不去死?
聽到沈浪的話之後,田橫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熱血直接湧上大腦。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他在心中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但……也只能在心中說說而已。
“不答應?”沈浪冷笑道:“那我的價碼又要變了,你不僅僅要打斷田十三的雙腿,田十四的雙腿雙手,那天你派去我家所有黑衣幫的成員,全部要打斷雙腿……”
田橫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眼睛有些充血,而且頭腦一陣陣昏眩。
他真的有心將眼前這個沈浪碎屍萬段,但那樣的話他就完了,奮鬥了幾十年的基業也玩了。
他萬萬不想妥協,尤其是像沈浪這個孽畜妥協。
但是……
沒有辦法,他不妥協,沈浪每一天都會帶著幾百個賭徒來贏錢。
除非他的賭館一直關門,而一旦關門,太守府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沈浪,你給我等著,給我等著……”田橫心中一遍又一遍暗道。
再一次睜開眼睛,田橫一字一句道:“好,我當眾打斷十三的雙腿,打斷田十四的雙臂雙腿。”
沈浪道:“不僅如此,還要將他們徹底逐出黑衣幫,不可以探望他們或者派人探望他們,不可以派大夫給他們治療,不可以給他們送錢,總之就是要讓他們自生自滅。一旦我覺得這兩個人不夠慘,那我還會再回來,再進你的賭場大殺四方。”
“都答應你,都答應你……”
……
富貴坊大門口。
田十三,田十四跪在地上,面孔充滿了悲憤。
周圍的人,一圈圍著一圈,已經超過了千人,而且還在增加。
出大事了啊。
田十三,田十四是田橫最出色的兩個義子啊,而且還是玄武城民軍百戶,平時耀武揚威,招搖過市根本無人敢惹的。
現在這二人竟然筆挺挺跪在這裡,到底是得罪誰了啊?
看著烏泱泱的人群,田橫真的恨不得裂地而入。
但是不行,他還要繼續演下去,否則沈浪那個混蛋不會善罷甘休的。
“田十三,田十四,你們是我的義子,我何等器重?”田橫義正言辭道:“但是你因為和沈浪公子有私怨,竟然背著我挾私報復,差點惹出了大禍。”
見到這一幕,無數人群用來看熱鬧,望向田橫的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
竟然是因為沈浪?
田橫覺得自己的臉皮真的活生生被撕下來一層。
但是他還要繼續,成王敗寇,本也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
“沈浪公子不僅僅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也是我田橫的至交好友,豈是你們這兩個逆子能夠得罪的?”田橫怒吼道:“若不嚴懲,我如何正家規?來啊,把棒子給我拿過來。”
頓時,另外一個義子遞上了一根又粗又硬的棒子。
田橫大口喘息幾下,然後走到田十三的面前。
“十三,不要責怪為父。”田橫低聲道。
田十三沒有回應,神情平淡。
這讓田橫怒了,這是要和我離心離德,你這是心中不服?
田橫舉起棒子,對著他的雙腿猛地砸下
“哢嚓!”
田十三雙腿被打斷。
“嗯!”
從頭到尾,他只是一聲低哼,沒有發出半點慘嚎。
如同受傷的野獸,只低聲嘶吼,卻不嚎叫。
而田十四就沒有那麼有骨氣了,渾身開始顫抖。
他不服啊。
他明明是為了義父的顏面,為了黑衣幫的利益才會得罪沈浪的,現在義父竟然要打斷他的雙手雙腿?
這……這世界上還有公理嗎?
明明是義父得罪了沈浪,明明是他輸給了沈浪,為何卻要犧牲他和十三哥?
義父,你就是這樣疼愛你的義子嗎?
你口口聲聲的義氣呢?
頓時,田十四大吼道:“我不服,我不服……”
田橫頓時怒了,田十四的喊叫直接戳破了他的遮醜面具,頓時他直接抄起棍子,朝著田十四的雙腿猛地砸去。
“啊……”
一聲慘嚎,田十四雙腿被砸斷。
緊接著,田橫又猛地一棍砸下。
義子田十四的雙臂,活生生被砸斷,而且是粉碎性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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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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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24 PM
第41章田橫吐血,新高度
“啊……”
田十四又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
然後,他直接昏厥了過去。
頓時,周圍所有人面孔一陣抽搐。
這一幕,他們看的人都覺得疼啊,好像打斷的是他們的雙手雙腳。
尤其是黑衣幫的那些武士,田橫其他的義子們,遍體冰涼。
兔死狐悲啊!
心寒啊!
十三和十四對義父何等忠心耿耿?
結果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被拉出來犧牲頂罪?
沒有想到,平常表現得義薄雲天的幫主,竟然如此涼薄。
今日他毫不猶豫地犧牲十三和十四,那明日呢?
會不會輪到我們?肯定是會的啊!
十三和十四已經是幫主最器重的義子了,他們這些人相比起來,分量只怕更是輕如鴻毛。
必要的時候,幫主肯定會毫不猶豫犧牲任何一個人。
頓時,田橫在義子們的心目中地位急劇下降。
如果這些人頭上有崇拜值的話,此時完全是哢哢往下掉。
今日一舉,田橫在黑衣幫民心盡失。
用一句話講,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不僅如此,周圍還有無數旁觀的群眾。
之前在他們心目中的田橫是何等威風霸道,沒有想到被區區一個沈浪逼迫得打斷自己兩個義子的腿腳?
簡直是威風掃地啊!
而且今天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玄武城,屆時無數人對田橫的畏懼都會大大降低,田橫的江湖地位也會急劇下降。
今日的一幕會成為一個災難,成為田橫一輩子的恥辱。
田橫咬牙切齒道:“沈浪,這下你可滿意了嗎?”
沈浪道:“差不多了,田幫主現在你對我昨日說過的話,肯定記憶非常深刻吧,我這個人真的是說到做到的。”
是啊,何止深刻?
簡直銘刻在他的骨頭和靈魂裡面了。
今後,他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彌補會今日之損失啊?
真的沒有想到,他田橫縱橫一生,會在沈浪這個小白臉身上跌這麼大的跟頭。
誰能想到,沈浪真的可以做到啊!
但是,他田橫還有機會。
只要抱緊了太守府的大腿,未來一旦幫助太守和總督滅掉了玄武伯爵府,那他就是副城主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有了權力,還講什麼江湖義氣啊。
但今日之恥辱,就要活生生嚥下去了。
且待以後,且待以後!
沈浪道:“田幫主,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的事情還差一點點就收尾了。”
田橫面色劇變。
什麼?還沒有結束?
我都已經當眾打斷兩個義子的腿腳了,還沒有結束?
“沈浪,你不要逼我!”田橫嘶吼道。
“我不就是在你賭館贏了一萬九千金幣嗎?”沈浪道:“總不能不算數吧,你這就把錢給我吧,一會兒我娘子該喊我回家吃飯了。”
頓時,田橫血貫雙瞳,直接就要發飆。
這筆錢他不可能給出來,而且也給不出來了。
今日他的賭場已經賠出了上萬金幣,富貴坊的金庫都幾乎耗盡了,上哪裡找這麼多錢?
給錢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你讓伯爵大人親自來討債。
沈浪道:“當然,我這個人還是很講義氣的,你拿不出來這麼多錢怎麼辦?我總不能逼著你賣老婆吧,這樣你先還我兩千金幣,剩下的一萬七寫個借據,如何?”
沈浪估算,這已經是富貴坊此時能夠拿得出來的最大數字了。
田橫真的不知道,一個人竟然會得寸進尺到這個地步。
上天啊,這樣一個卑鄙無恥之人,為何不將他天打雷劈啊。
沈浪道:“田幫主,拿出兩千金幣給我,並寫下借據,今日的事情就算是這麼結束了,否則我實在怕哪一天管不住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又不由自主走進你的賭場,到那個時候大家見面就尷尬了。”
然後,沈浪看了看天,道:“天實在也不早了,我娘子真的要等急了,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就算兩千金幣,田橫不願意給,因為這是壓倒他最後一根稻草了。
就算當眾翻臉,他也不願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朵裡面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給他……”
這是張晉的聲音,從富貴坊的二樓傳來的。
剛才他一直都在樓上,冷眼旁觀這一幕。
張晉道:“玄武伯爵府家風嚴苛,伯爵傳統古板,賭場贏來的錢是最下賤最髒的,沈浪帶回伯爵府,只會讓伯爵對他無比失望,甚至將他打得半死。 ”
這話張晉說對了。
沈浪若是在賭場輸錢了,對伯爵府的名聲是巨大傷害。
但若他贏錢了,而且還帶回家去,那對伯爵府名聲是更大的踐踏。
你堂堂百年貴族,竟然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賺錢啊。
你金氏家族該墮落到什麼地步了啊?
田橫一想,立刻便知道張晉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寒聲道:“好,我給!”
“來人,沈浪公子在我們賭場贏了錢,立刻去金庫取兩千金幣來給他。”
片刻後,他的兩個義子抬著一隻箱子過來,裡面滿滿噹噹裝了兩千金幣。
“借據呢?”沈浪道。
“我寫。”田橫道。
但是誰都知道,這張借據是不可能還錢的。
寫完借據,田橫遞給沈浪道:“沈公子,現在可滿意了嗎?”
沈浪接過借據,仔仔細細看一遍。
然後,他打開箱子抓了一把金幣,享受那種沉甸甸的美妙感覺。
這金燦燦的光芒,幾乎晃瞎了周圍所有人的眼睛。
田橫心中冷笑道:“拿去吧,拿去吧,我等著玄武伯爵打斷你的雙腿。”
拿了這筆錢,現在沈浪越得意,回到伯爵府後就越慘。
這對伯爵府名望傷害是不可逆的,田橫幾乎可以想像,伯爵大人見到這筆金幣會是何等之憤怒,何等之痛心失望。
然而,沈浪微微一笑很傾城,然後一張面孔忽然變得正義起來。
他義正言辭,慷慨激昂道:“區區兩千金幣,我怎麼可能放在眼裡?”
“田橫,這些年來有多少人在你的賭場中輸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你於心何忍啊?”
“我沈浪視錢財如糞土,來你的賭場不是為了贏錢,只是為了教訓你的為富不仁,只是為了萬千家庭討回一個公道,為了履行真正的俠義之道。”
“岳父大人一直跟我說,要愛民如子。我今日教訓富貴坊,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無數玄武城子民。”
“這筆錢,我一個金幣都不會拿,全部取之於民,還之於民!”
沈浪猛地抓起金幣,朝著無數圍觀的人群灑去。
“諸位父老鄉親,這筆錢是屬於你們的。”
沈浪拼命地揮灑著金幣。
頓時,所有的人群徹底瘋了。
兩千金幣,一筆巨款啊。
沈浪就這麼全部散給了玄武城的子民。
在場的幾百人,完全徹底沸騰了。
十分鐘後,這兩千金幣沈浪揮灑得乾乾淨淨。
這……才叫作揮金如土啊?
真是太爽了!
“沈浪萬歲。”
“伯爵府萬歲!”
在場所有圍觀民眾,齊聲高呼。
而田橫看著這一幕,完全無法阻止。
整個人真的要炸了!
你不但逼著我打斷兩個義子的雙腿,你還拿著我的錢收買人心?
你不但侮辱我的人格,你還侮辱我的智商?
田橫本來就憋著一股悶氣,此時再也承受不住,胸腹之間那股氣橫衝直撞。
一陣絞痛。
他真的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沈浪,我田橫和你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
說罷,田橫一陣踉蹌,幾乎後仰倒下。
而富貴坊內的張晉和柳無岩城主見到這一幕,真的完全有些呆了。
“我日,還可以演到這個地步?!這小白臉奸詐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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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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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27 PM
第42章城主也一起打,大獲全勝歸家
張晉和柳無岩城主二人面面相窺。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城主大人自然也是要來的。
因為……這個賭館他也從中拿錢的。
但是,以他的身份是絕對不好公開露面
張晉看著沈浪那張漂亮的面孔,腦子回憶起將沈浪趕走的那一幕。
明明就在幾天之前,卻顯得那麼久遠了。
當時的沈浪明明是個腦殘低能兒啊。
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奸猾如鬼的樣子了?
“城主大人,你說現在這麼混亂,沈浪是不是特別容易樂極生悲啊。”張晉忽然道。
柳無岩城主點了點頭道:“是啊。”
他和伯爵府是天然的敵人,那麼和沈浪自然也是了。
張晉道:“現在幾千個人為圍著沈浪撿錢,發生個什麼踐踏事件,應該也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吧。”
柳無岩城主道:“當然沒有。”
張晉又道:“萬一不小心,沈浪要是被踩踏殘廢了,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柳無岩城主道:“正常。”
眼前場景這麼亂,真要發生踩踏事情傷了沈浪,也只能怪沈浪太高調。
伯爵大人要問罪,總不能找在場幾千民眾問罪吧,你不是最愛民如子嗎?
而且你也怪不到田橫等人頭上,他都已經被你搞得這麼慘,吐血昏厥了。
柳無岩忽然道:“既然是踩踏事件,肯定會死很多人,幾十上百人都是正常的。到時候沈浪和伯爵府都難辭其咎吧。”
這話一出,張晉不由得一呆。
竟然是想要藉刀殺人,將幾十上百條的人命官司潑在伯爵府上?
張晉望著柳城主,目光充滿了驚訝。
他只想趁機弄沈浪一人,而這位城主大人卻想要弄死幾十條人命藉機扳倒玄武伯爵府。
靠,真不愧是文官,就是比我們武官毒啊!
你就不怕造虐後代嗎?
然後,兩個大人物點了點頭。
決定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製造出一場大事件,將伯爵府拖下水的大事件。
踩踏沈浪,只是順便了。
……
“伯爵大人萬歲。”
“沈爺萬歲!”
外面上千的民眾依舊在歡呼。
十幾個武士,穿著普通民眾的衣衫,從四面八方混入人群之中。
他們從四個方向朝著人群中的沈浪擠過來。
先一爭搶金幣為由,造成騷亂。
然後第一時間擠開沈浪身邊的四個武士,將沈浪踩倒在地,一腳爆了他的卵。
最後,引起大騷亂,大踐踏。
釀成一場大災禍,至少死幾十個人,並且將所有的罪則栽在伯爵府上。
計劃是好歹毒的!
但是,沈浪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混亂人群,最容易引起踐踏,釀成大禍。
而且,人群中有十幾個生人,正在朝他擠來。
因為有智腦,他可以清晰記住許多人的面孔。
目光望向了富貴坊。
今天事情鬧得這麼大,田橫的背後靠山沒出現,不正常啊?
這十幾個人很顯然不是田橫的人了。
他們是想要製造更大的動亂和災難啊。
“安靜,所有人別動。”沈浪一聲高呼。
此時金幣已經發完了,而他的號召力正處於最高的時刻。
聽到沈浪的話後,在場上千民眾全部安靜下來,站在原地望著沈浪。
所以假冒民眾的那十幾個武士,就顯得尤其突兀了,因為他們還往裡面鑽。
你沈浪這個時候想要阻止?晚了!
田橫已經吐血昏倒了,現在只有你一個大人物在。
一旦出現了大踐踏,大規模的死亡事件。
要負責任的就只有你沈浪,還有伯爵府。
……
沈浪掏出田橫的那張借據,上面足足有一萬七千金幣。
儘管永遠都討不回這筆債了,但一萬七千金幣還是一個非常震撼的數字。
“這是田橫欠我的一萬七千金幣。”沈浪大聲道:“我同樣一個銅板都不會取。”
“田橫的錢是哪裡來的?富貴坊的錢是哪裡來的? ”
“那都是玄武城的民脂民膏,都是你們的血汗錢,所以這一萬多金幣也是屬於你們的。”
沈浪高高將藉據舉起道:“這筆錢田橫不是欠的,而是欠整個玄武城子民的。”
“我會將這張借據送到城主府,讓城主大人為玄武城子民討回這筆債。討回的錢我半個金幣都不要,也不經手,全部用來救濟玄武城的貧苦家庭。”
“你們要相信,柳無岩城主一定會為民做主的。”沈浪大聲道。
這話一出,富貴坊裡面的柳無岩城主臉色一邊。
臥槽!
這把火,竟然燒到我頭上來了?
那十幾個武士,依舊裝著民眾的樣子,朝著沈浪身邊擠過來。
先踩倒沈浪,再製造大規模踐踏傷亡事件。
然而……
沈浪忽然跑了過來。
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衝到富貴坊,然後猛地推開門。
柳無岩城主二話不說,就要從後門消失。
“城主大人,您果然在這啊……”
沈浪唯恐別人不知道,頓時高聲喊道,然後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
“諸位父老鄉親,城主大人果然在這裡啊。”
他還號召無數民眾過來看。
頓時,上前民眾擁擠了上來,果然見到了柳無岩城主。
這位城主大人正滿臉驚愕和尷尬。
然後,他直接衝進了富貴坊,猛地推開門。
玄武城主柳無岩就站在裡面,滿臉的錯愕。
靠,奸詐如鬼的沈浪,你剛才還說要去城主府找我的,現在卻忽然一下子衝進來。
而就在這一瞬間,外面的十幾個人瞬間停止了行動。
若只有沈浪一個人在場,那發生大踐踏大傷亡事件,就是沈浪和伯爵府的責任。
但若城主大人在場?
那不好意思,你是玄武城的最高長官,肯定就是你的責任了,沈浪最多只是附帶責任。
所以,毒計就此中止。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然要來,因為……這個賭館他也從中拿錢的。
柳無岩城主沒有想到奸詐的沈浪竟然直接衝了進來,讓他暴露在萬民之前。
接著,沈浪恭恭敬敬將這張借據放在城主柳無岩的手中,無比真摯道:“城主大人,這張借據是玄武城無數貧苦眾生的希望,您愛民如子,我就把這個重任託付給您了。”
然後,在場無數民眾的目光望著城主柳無岩。
“這一萬七千金幣,都是玄武城的民脂民膏,關係到無數貧窮家庭的希望。”沈浪道:“我人微言輕,自認討不回這筆金幣。但城主大人是一城主官,若您出面為無數貧民討債,那田橫想必不敢不還。”
這話一出。
原本已經幽幽醒過來的田橫,真的要再一次昏厥過去。
這一萬七千金幣借據,只是隨便寫寫的啊。
還錢是不可能還錢的。
除非伯爵大人來討債,但就算天塌了,伯爵大人也不可能會來討這筆賭債。
所以,這張借據就是一張廢紙。
而現在……
竟然真的要還錢了?
張晉和柳無岩兩個人也肝顫。
這……這賭館表面上是田橫的,但是大部分錢是進入他們腰包啊。
這損失的,都是我們的錢啊。
這位城主大人眼眸一陣抽搐,然後露出一道笑容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託付。”
“我將這一萬七千金幣捐給玄武城貧苦民眾,並且將此時正式委託城主大人。”沈浪道:“您確定會為無數貧苦大眾討回這筆債務?”
城主大人能怎麼辦?
難道說這件事情我不管嗎?
這可是眾目睽睽啊!
沈浪都已經把這件事情上升到玄武城無數貧寒子民的救命錢上了。
若城主大人不接收,那明日就會有流言傳出來,城主大人和田橫穿一條褲子,他就是賭館的保護傘。
不然,你城主大人為何要躲在富貴坊裡面啊?
到那個時候,名聲掃地的就不僅僅是田橫了。
城主大人臉上帶著笑容,心中卻如同有一萬隻羊駝踩過。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沈浪,你就是一條毒蛇啊!
但是如今有無數人眼睛盯著,城主大人不但不能發作,還要露出親切的笑容。
“當然,沈公子放心。”柳無岩城主敦厚笑道。
“多謝城主大人。“沈浪躬身拜下道:“天真的不早了,我這就告辭了,城主大人再見。”
在無數人崇拜的目光中,在幾十道咬牙切齒痛恨的目光中,沈浪登上了華麗的馬車,揚長而去。
今日這一戰,真是贏得酣暢淋漓啊。
從今日之後,整個玄武城都會流傳著他的傳說。
……
玄武伯爵府內。
伯爵大人有些不安地在大廳內踱步,不時地朝著外面張望。
“金忠,沈浪還沒有回來嗎?”
金忠道:“還沒有,主人。”
伯爵大人又道:“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回來嗎?”
金忠道:“也沒有,主人。 ”
伯爵大人道:“派去暗中保護沈浪,應對可能突發危機的人夠不夠?”
金忠道:“足足十幾個人,應該夠了。”
伯爵大人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心中的焦躁更甚。
他內心已經後悔了,雖然嘴裡沒有說出口。
他真的不應該放沈浪出門的,那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直接一個人衝過去對上田橫,輸了還沒有什麼,只怕真的會吃大虧。
那田橫背後還站著張晉和柳無岩城主。
只怕沈浪不僅僅會一敗塗地,最可怕的是可能會釀成大禍啊。
這麼晚都沒有回來,真的只怕不僅僅是輸了,而是釀成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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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29 PM
第43章賢婿啊,你還真是出類拔萃!
伯爵大人真的有些後悔。
他還是太在乎自己的顏面,說出口的話不願食言,所以才會放沈浪出門。
但是誰又想道沈浪一夜之間就能背完整本家訓呢?他也只能解除沈浪的禁足令。
伯爵夫人在一邊安慰道:“夫君,年輕人吃虧沒有什麼的。再怎麼說田橫也不敢傷害浪兒吧,總不敢打他吧。”
伯爵大人道:“田橫的背後是柳無岩,是張晉,一個老奸巨猾,一個心狠手辣,沈浪是一個初出茅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他還以為自己面對的僅僅只是一個黑幫頭子,我不怕他吃大虧,就怕他落入別人的陷阱引來大禍啊。”
當然,伯爵大人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沈浪落入田橫等人陷阱後,將伯爵府也拖下水。
但這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沈浪只是一個孩子,還承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伯爵夫人道:“年輕人出去闖闖,才會知道世間險惡,這樣夫君以後管起來也容易一些。浪兒是一個有主意的人,凡事要他自己想明白,不能硬管。”
伯爵大人冷哼道:“就讓他這次吃一個大虧,以後也學乖一些。”
伯爵夫人道:“他年紀還小,希望田橫還有些眼色,有些事情不要做得過火,不要仗著攀上了太守府的關係就可以真的惹怒我們。”
在伯爵大人看來,區區沈浪一個人想要在玄武城鬥田橫只會撞得頭破血流。
因為他要面對的可不是田橫一人,還有張晉,徐家,甚至柳無岩。
唯一的懸念,就是他究竟會吃多大的虧。
想必柳無岩還是比較聰明的,知道掌握分寸,不會真的徹底激怒了伯爵府把事情做絕。
這次沈浪輸了回家之後,伯爵大人正好可以藉機好好管教,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只知道橫衝直撞。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飛快地衝了進來,單膝跪下道:“拜見主人,夫人。”
他是伯爵府的高手金晦,伯爵今日特地派他暗中保護沈浪的,總共有十幾人之多,金晦為首。
伯爵大人道:“如何了?沈浪吃了多大的虧?田橫沒敢動手傷他吧?”
高手金晦臉色有些古怪,道:“主人,夫人,姑爺……大獲全勝!幾乎把田橫逼得破產,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斷了田十三的雙腿,打斷了田十四的雙腿雙手,而且還讓田橫當眾吐血。”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徹底呆了。
伯爵大人和夫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
沈浪只有區區一人啊,要面對田橫這個大地頭蛇,還有他背後的幾股大勢力。
玄武城如今可是他們的地盤啊。
“張晉和柳無岩城主沒有管田橫?”伯爵大人問道。
高手金晦道:“張晉和柳無岩心思歹毒,想要趁亂傷害姑爺,並且製造一場大踐踏事件,然後將幾十上百條的無辜生命載在姑爺頭上,栽在我們玄武伯爵府頭上。”
這話一出,伯爵大人和夫人猛地站起。
這二人,竟是如此瘋狂嗎?
伯爵府已經很收斂了啊,完全沒有插手過地方政務啊?
“結果如何?”伯爵大人寒聲問道。
他實在無法想像,沈浪區區一個贅婿,如何應對當時如此險惡的場面。
金晦道:“我們當時已經準備出手將姑爺救出,但沒有想到姑爺直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但解除了危機,而且還當眾陰了城主大人,讓他強顏歡笑,咬著牙往肚子裡吞。”
這下,伯爵大人更加不敢置信,問道:“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然後,金晦將沈浪在賭場大發神威的過程說出來。
“什麼?”伯爵大人怒了,道:“他,他敢去賭場?而且還贏了很多錢,他有沒有把錢拿回來?他若是把錢拿回來,我伯爵府幾百年的清譽就要毀於一旦。”
只要沈浪把賭場贏的錢拿回來,很快整個越國都會掀起一陣流言。
玄武伯爵府不行了,已經窘迫窮困,甚至需要女婿去賭場贏錢了。
那個時候,對伯爵府的名聲打擊是巨大的。
金晦搖頭道:“沒有,姑爺一個金幣都沒有拿回來,把所有的錢都散給了玄武城子民。而且說他今日出手不為了錢,而是為了玄武城無數民眾討回一個公道。田橫的賭場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他要把這筆錢取之於民,還之於民。”
“他還說伯爵大人愛民如子,他正是受到您的熏陶,不忍心見到玄武城子民被田橫坑害,所以才會出手相助,完全是出於俠義之心。”
“當場有無數人高呼伯爵大人萬歲,無數子民把姑爺當成英雄。”
呃!
伯爵大人無語了。
這個混小子竟然還趁機為伯爵府刷名譽?
而伯爵夫人美眸異彩漣漣,她可以想像出沈浪當時會是何等的瀟灑出眾。
好女婿!
好孩子!
接下來,金晦把沈浪如何解除更大危機,如何陰了柳無岩城主一事細細道來。
金晦繼續道:“姑爺還逼著田橫寫了一張借據,足足有一萬七千金幣,然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衝入富貴坊中,把這張借據給了城主大人,請求城主大人討要這筆債務,並且得到的錢全部資助玄武城的貧苦人家。”
“這樣,不但毀掉了柳無岩和張晉二人想要製造大騷亂大踐踏的陰謀,而且還直接把火燒到了城主的頭上。”
“田橫當場吐血了。”
伯爵大人和夫人可以想像,當時柳無岩城主內心會是何等的惱怒,卻又完全無可奈何。
足足好一會兒,伯爵大人道:“這臭小子,真是奸猾之極啊。”
伯爵夫人道:“惡人還要惡人磨,我覺得浪兒品性好得很,看他對父母多孝順啊。 ”
真是沒有想到啊,沈浪單槍匹馬衝去玄武城對付田橫。
非但沒有吃虧沒有輸,反而大獲全勝。
田橫堂堂一個地方豪強,活生生被逼得威風掃地,當眾吐血。
柳無岩城主也被陰了一把而無可奈何。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他的女婿那麼厲害?!
伯爵大人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欣慰,又是惱怒。
“今日這樣的局面,這個混小子雖然贏了,但是太險了。”
伯爵大人心有餘悸。
“而且,這個混小子以後只怕更加膽大妄為了。”伯爵大人道:“不行,我要藉機好好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夫人你一會兒要配合我,千萬不要掉鍊子,要不然這混小子要上天了。”
伯爵夫人笑吟吟道:“夫君放心吧,我一定配合你教訓這小子。”
……
天色快黑的時候,沈浪回來了。
他貓著腰進入了伯爵府大門,然後要用最快速度衝到自己的院子裡面。
千萬不能和岳父大人碰面。
今天他贏了,但畢竟去了賭場,畢竟是膽大妄為。
而且,關鍵時刻行險招,雖然大獲全勝,但岳父大人性格太保守,最見不得的就是冒險。
所以,這位古板岳父肯定會懲罰他的,會藉機壓他一把。
沈浪絕對不能觸這個霉頭,悄悄躲回自己的小院,裝病兩三天避避風頭。
然而……
沈浪剛剛推開門,就見到了岳父大人那張英俊而又嚴厲的面孔出現在門後。
沈浪無語。
岳父大人,你堂堂伯爵,竟然躲在門後蹲我?
這樣有失您的身份啊!
“喲,賭神回來了?”伯爵大人冷冷道,面無表情。
岳父,您這麼正直的人甚麼時候也學會了陰陽怪氣說話了?
沈浪心中腹腓,臉上卻無比乖巧。
他二話不說,直接筆直立正。
“岳父大人,我錯了!”
伯爵大聲道:“沈浪,你好大的膽子啊,你說你有辦法贏田橫,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明的辦法,原來是去賭場耍錢啊,我伯爵府幾百年曆史,還從未有過一個子弟進入這種……。”
伯爵大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沈浪彎腰道:“岳父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可知道,你今日之舉……”伯爵大人指著沈浪的手顫抖著。
沈浪將湊上前去,讓伯爵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
“岳父大人,小婿以後再也不進賭場了。”沈浪真摯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你,你……”伯爵大人氣得渾身發抖。
你這個混蛋,既然知道錯了,為何要屢次打斷我教訓你啊。
嘴裡說得好聽,肚子裡面都是壞水。
“岳父大人說得對,岳父大人教訓得有道理,小婿以後一定謹遵您的教誨!”沈浪道。
就在此時,岳母大人走了過來,安撫伯爵大人,玉手不斷拍他的胸口道:“好了,好了,生什麼氣啊。浪兒還年輕,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況且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只不過方式方法有點不對而已,你就不要再一直罵他了。”
伯爵無語,我都還沒有開始教訓,全部被你們擋回來了。
你剛才怎麼說的?要配合我教訓這個混小子的,免得他以後上天。
岳母想起剛才答應過的事情,便故作嚴肅朝沈浪道:“浪兒,以後可不許進賭場那種地方了啊,你要再去,為娘可要罰你,知道嗎?”
“是,岳母大人!”沈浪聲音更甜了。
岳母道:“好了,浪兒你肚子也餓了吧,吃飯了。”
“誒!“沈浪。
岳父更無語,你這……這就教訓完事了?!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7:34 PM
第44章娘子,我錯了!
夫人,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啊!
只不過,平常你對親生兒子也挺狠的啊,說打就打。
怎麼在女婿面前就失去了立場了呢?
難道就因為他長得漂亮?就因為他嘴甜?
見到沈浪對岳母的目光如同羊羔一般乖,伯爵大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壞小子,我難道就對你沒有辦法了嗎?
伯爵大人道:“沈浪從今天開始,你又被禁足了。”
啊?
沈浪一愕,這不是剛禁足結束嗎?
伯爵大人道:“你可以在府內活動,但不得離開伯爵府一步,聽到了沒有?”
沈浪怯怯道:“岳父大人,那……那禁足到什麼時候?”
伯爵大人道:“禁足到我認為可以放心你的時候。”
這個條件太模糊了啊。
沈浪道:“不如岳父大人您說出一個條件,我一旦我完成了就解除禁足,比如……”
“不背書,不認字,什麼條件都沒有……”伯爵大人趕緊大聲道,直接斷了沈浪的念想。
一聽到條件二字,岳父腦子裡面就被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憶。
接著,伯爵道:“你想什麼招都沒用,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呆在府裡面給我修身養性,什麼時候我覺得你已經不會出去禍害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岳父大人你變了,你以前很耿直的!現在竟然也變得心機了。
伯爵大人能不記住教訓嗎?
昨天剛下令禁足,讓他背《金氏家訓》,原本以為能夠讓沈浪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一兩個月。
誰知道一夜之間,他就背完了,伯爵大人咬著牙恢復了他自由,因為他不能食言啊。
沒有想到,沈浪今日一出門,就惹下這麼大的事。
儘管他是贏了,而且這一戰打得很漂亮。
但是……
這多危險啊!
伯爵大人一直都是保守的,就見不得兵行險招。
而且,他也真擔心田橫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對沈浪動手。
只不過這種關心,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要是讓沈浪這個混蛋知道自己關心他?那他豈不是要上天啊?
“所有人聽令,從今天開始,姑爺不得離開伯爵府半步,不管誰看到他要出門,都要擋回來,聽到了沒有。”伯爵大聲道:“一直到我正式解除他的禁足令為止。”
“是!”所有人齊聲斷喝。
然後用怪異的目光望著沈浪。
幸災樂禍,絕對是幸災樂禍。
……
世子金木聰在看兵書。
今天早上他挨母親打了,世子覺得自己應該是因為看《詩經》而被打的。
因為詩經裡面有很多男女戀愛的詩句。
所以,世子決定看兵法。
這總不會錯了吧。
“爹娘肯定是希望我繼承祖宗衣缽的,所以看兵書肯定能夠討得他們的歡心。”
果然沒有過一會兒,爹娘就走了進來。
“爹娘,孩兒在看兵書呢,我一定要好好繼承祖先的遺志,學習好兵法。”世子討好道。
“別看了,趴下吧!“伯爵夫人道。
片刻後,這個胖子被一對男女嫻熟地按在大椅子上。
男人用鞭子,女人用尺子。
啪啪啪開揍。
“啊,為什麼啊?難道看兵書也錯了嗎?也要挨打嗎?”世子嚎叫道。
他真的啥事都沒犯啊,一直很乖地看兵書啊,雖然真的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為何上午打完,晚上還要打?
“啊,啊,爹娘,為什麼又打我啊!”
伯爵和夫人沒有回答,打完後直接就走了。
留著世子無語凝咽。
其實這次伯爵和夫人跑來打兒子完全是隨心所至,心有靈犀。
因為沈浪表現得那麼機靈出色,就越發顯得兒子蠢笨。
伯爵大人本來想要好好教訓一下沈浪的,結果還沒有開始教訓,全部被擋回來了,而且夫人也偏心幫著沈浪,他這口氣不出不行。
所以,親生兒子就倒霉了。
……
沈浪回到院子後。
木蘭一身甲胄,站在裡面。
“夫君回來了,那吃飯吧。”木蘭道。
沈浪一愕,道:“木蘭,你在家還穿著甲胄做什麼?”
木蘭道:“萬一夫君在城中出事,我帶兵進城搶人。”
沈浪一愕,心中一暖。
儘管木蘭的語氣很平淡,但沈浪聽了真的非常感動。
“來,為夫替你解下甲胄,我們吃飯。”沈浪柔聲道。
木蘭一愕,然後張開雙臂,讓沈浪卸甲。
“謝謝你娘子,一直在家等著我,怕我出事。”沈浪道。
木蘭道:“應該的,夫君今日大獲全勝,讓妾身非常意外驚喜,與有榮焉。不過,夫君以後做事的時候還是要三思而後行,要想著父親,母親,還有我會為你擔心。”
“我知道了。”沈浪心中更加感動,輕輕用雙手擁住木蘭。
木蘭微微一愕,身軀稍稍僵硬了一些,但是卻沒有阻止。
因為沈浪表現得很溫馨感動,充滿親情的相擁。
“夫君,你的手放在哪裡啊?”
沈浪趕緊將手放回原位,一臉嚴肅道:“娘子,這不能怪我,要怪只怪你的肌膚太滑了,,我完全是無心的。”
“嗯,下不為例。”木蘭道。
沈浪義正言辭道:“娘子我發誓,若再有下一次,娘子將我這雙手跺了就是。”
三秒鐘後。
木蘭直接抓住了沈浪要往下滑的雙手,認真道:“夫君,男子漢說話算數,你這雙手還是剁了吧。”
沈浪道:“娘子,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男人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寧可相信百歲老翁出軌,也別相信男人這張嘴啊。”
木蘭無奈看著丈夫這張漂亮之極的面孔,很難相信這張英俊的面孔下能夠容納得下這麼厚的臉皮?
“吃飯!”木蘭離開沈浪的魔爪,來到桌子上吃飯。
木蘭肯定,若不是見沈浪長得這麼帥的份上,她已經動手開揍了。
吃過飯後,木蘭簡單洗漱,將玉齒清洗得乾乾淨淨,又喝了一口玫瑰花露含在嘴裡。
頓時,滿嘴芳香怡人,可惜不能碰。
然後,她又穿上了甲胄。
“娘子,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啊?”沈浪問道。
木蘭道:“率領騎兵巡夜,巡邏海岸線。”
沈浪心疼了。
木蘭道:“夫君你呆在家裡,不要惹禍呀。”
……
世子房間內,他正在接受補課。
算術課。
科舉不考算術,所以儘管算術在君子六藝之一,但大部分書生都不怎麼學習的。
反而貴族家卻對這門課非常重視,尤其是有封地的老牌貴族,因為確實非常實用,也能夠讓人變得聰明。
世子金木聰嘆息道:“許老師,你說我的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啊?以前爹娘打我還有理由,現在連理由都不找了。”
他口中的許老師,名叫許文昭,是玄武城最有名的算術大師。
這位許文昭在伯爵府的分量很重,不僅僅是金木蘭和金木聰的算術老師,而且還負責整個伯爵府的金錢物資結算,貿易往來等等。
他算是伯爵大人的幕僚之一,也是伯爵府的實權大管事,負責整個賬房二十幾年了。
“許老師,你說我會不會不是我爹娘親生的啊?”世子問道。
許文昭優雅一笑,繼續一絲不苟地進行他的工作。
他的工作很重要,伯爵府封地的產出以及對外的才買,所有的金錢往來都要通過他做賬。
所以在伯爵府,也算位高權重。
許文昭停下筆,腦子裡面浮現沈浪的面孔,頓時目中閃過一絲陰霾。
誰攔我的路,就是敵人!
猶豫了片刻,許文昭道:“世子,伯爵大人打你,是因為沈浪。”
世子驚聲道:“為什麼?”
許文昭道:“沈浪名聲不好,偷了徐家的錢財,調戲徐家的侍女被趕出來了,結果又來入贅伯爵府。因為是木蘭小姐親自挑選,所以伯爵大人無法拒絕。他心中煩悶,怪你沒有出息,才會讓木蘭小姐嫁給這樣一個聲名狼藉之人,所以前幾天才會打你。”
世子金木聰猛地做起來,道:“原來如此啊!”
許文昭又道:“伯爵大人今天再次打你,是因為沈浪進賭場敗壞了伯爵府名聲,但是他又贏了田橫,而且畢竟是上門女婿,伯爵大人不好打他,所以把氣發洩在世子您的頭上。”
世子大怒,猛地站起道:“好啊,我可找到挨打的罪魁禍首了啊,原來是因為這個混蛋啊。”
就在此時,許文昭邊上的書僮道:“對了世子,我今天還看到冰兒在偷偷哭,問她怎麼了也不說。”
世子更加憤怒道:“肯定是因為沈浪,他之前就調戲徐家的侍女,現在又來調戲我家的侍女?你區區一個鄉下的破落戶竟然敢欺負到小爺頭上來了,我絕不放過你。”
然後,世子猛地朝外面衝了出去。
“沈浪,小爺我一定要打si你。”
接著,世子問道:“沈浪武功怎麼樣?”
許文昭道:“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走幾步路都氣喘吁籲。”
世子膽氣大壯,怒髮衝冠,吼道:“來人,跟我去辦事,整他。”
然後,氣急敗壞的世子金木聰帶著十幾人,怒氣沖衝朝著沈浪的院子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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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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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35 PM
第45章人間悲劇金世子!
木蘭走了,沈浪就一個人在書房裡面發呆。
被禁足可不行啊,他必須想辦法讓岳父大人恢復自己的自由啊。
因為過幾天,他還有一件大事要辦啊。
但是面對岳父,絕對不能硬來,要採取迂迴戰術。
就在此時,小冰飛快地跑了進來道:“姑爺,不好了,你趕緊躲起來,世子帶人過來打你了。”
沈浪一愕?
金木聰那個肥宅?
跑過來打我?
小冰道:“姑爺你趕緊去躲躲,我立刻去稟報夫人。”
沈浪道:“不,你不要去告訴岳母。”
小冰道:“姑爺,我們世子是一個渾人,做事不管不顧的。您被他打就吃虧了,就算日後伯爵大人懲罰他也無濟於事啊。”
沈浪道:“行了,我知道怎麼辦,你先出去吧。”
“姑爺,你別犯糊塗啊!”
聽到沈浪不出去躲躲,小冰猛地一跺腳。
“哼,不識好人心,不理你了。”
小冰瞪了沈浪一眼,然後飛快跑了出去,她還是決定去告訴夫人。
世子頭腦簡單,下手沒個輕重,萬一將姑爺打壞就麻煩了。
小冰離開後,沈浪方才輕輕一笑。
若是連一個肥宅都對付不了,還要躲起來的話,那他在伯爵府還混個屁啊。
對於金木聰,他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也有足夠的了解。
四肢不發達,頭腦簡單,還喜歡虛張聲勢。
對付這種人,最簡單不過了。
…………
沈浪拿起毛筆,開始在空白的牆壁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名字。
這些人的名字,被他寫得龍飛鳳舞,殺氣騰騰。
片刻之後,外面就傳來了喧囂聲。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沈浪,你給小爺出來,今日不打的你滿地找牙,小爺就不姓金。”
“你區區贅婿,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敢欺負我們伯爵府的侍女了,小冰我是當成妹妹一樣的,你敢欺她?找死啊!”
世子金木聰咆哮著,他要把今天挨打得到怒火全部傾倒到沈浪身上。
都怪你這個罪魁禍首。
很快,沈浪見到一個胖子怒氣勃發地衝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根鐵棍。
而他的十幾個隨從,守在門外。
世子敢動手打姑爺,他們是不敢的,但是可以幫助世子守住各個出口。
進來之後,金木聰發現沈浪踩著凳子在牆壁上寫字,寫一堆人的名字。
“沈浪,你幹嘛呢?給我下來!”
沈浪依舊踩在高高的凳子上,他才不會下來呢,若是下來真讓金木聰這個肥宅打一棍子,那就吃了大虧了。
沈浪道:“世子啊,我在寫名字呢。”
牆壁上,果然寫著好多人的名字。
田十三,田十四,田橫,林默,徐芊芊,張晉,徐光允……
金木聰好奇心發作,問道:“你寫這些名字幹嘛?”
沈浪道:“這些都是我的仇人,我怕自己忘記了,所以將這些名字寫在牆壁上,鞭策自己時時刻刻都要記住這些仇人,一定要復仇。”
接著,沈浪拿出了沾著紅墨水的毛筆,在田十三和田十四兩個人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如同鮮血一般刺目。
“那你在這兩個人名字上畫叉是什麼意思?”世子問道。
沈浪道:“這兩個人我已經解決了,大仇得報。”
世子疑惑,究竟多大的仇恨啊,竟然讓沈浪將這些名字寫在牆壁上。
沈浪道:“我每時每刻都提醒自己,要復仇,要復仇。每天早上起來,要念這些仇人的名字三遍,睡覺之前還要念三遍。”
世子不由得一哆嗦。
這仇恨肯定刻骨銘心了,肯定是滔天的血海深仇。
“這個田十三和你什麼仇?”世子問道:“是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
也只有這麼大的仇恨,才會讓沈浪這樣刻骨銘心啊。
田十三和田十四,金木聰是聽說過的,很厲害的人,武功很高的。
沈浪寒聲道:“這田十三曾經開口威脅過我,我讓田橫打斷他的雙腿,他那兩條腿啊,被打成了五六截了。”
啊?!
世子一抽搐道:“那,那田十四呢?”
沈浪怒道:“他就更可恨了,我和他仇深似海。他不但威脅我,還用手指我的頭,我這輩子最恨別人指我的頭了。所以他雙腿雙手都被打斷了,全部打碎了。”
“啊……”金木聰見到自己的鐵棍還指著沈浪,趕緊收了起來。
他完全驚呆了。
就,就這麼點仇恨啊。
沈浪你竟然把名字寫在牆壁上,而且還每天早晚各念三遍。
你沈浪該有多麼睚眥必報,多麼心胸狹窄啊。
你,你是魔鬼嗎?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你這樣記仇的人啊。
見到沈浪目光冷幽幽地朝著自己上下巡視,而且握筆之手蠢蠢欲動。
金木聰不由得問道:“你,你這牆壁上怎麼還空出這麼大一塊啊,為什麼不將這些人名字寫滿整個牆壁呢?”
沈浪冷笑道:“人這輩子很長的,誰知道又會多出來那些仇人呢?我留著這片空白,好將新仇人的名字添上去啊。”
世子頭皮一陣發麻。
田十三和田十四隻是威脅了他,用手指了他,就被打斷了手腳,扔在家裡等死。
那我要是打了沈浪,他豈不是要將我碎屍萬段啊?
而且瞧沈浪這架勢,好像隨時有把我金木聰名字寫上去的樣子啊。
沈浪問道:“世子,你找我有事?”
“哦,沒事,沒事……”世子趕緊將手中的鐵棍扔了,笑道:“我吃得太飽了,所以過來溜達溜達。”
沈浪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要打我?”
“沒有啊,誰喊的?敢打伯爵府的姑爺,不要命了啊!”世子道:“那,那沈浪你繼續寫啊,我……我這就回去了。”
然後,世子金木聰飛快跑走了,動作敏捷得和他體形完全不成正比。
沈浪忍不住一笑,真是一個慫貨。
……
世子金木聰剛剛跑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他最害怕的大魔王。
他的母親,伯爵夫人。
“好啊,你這個逆子竟然真的來打沈浪?”伯爵夫人怒道,直接上前揪住世子的耳朵往外拽去:“今天我不打死你,你就不是我生的。”
世子痛得大喊道:“娘,娘,我沒打啊,我還沒打啊。”
“還沒打,那就是說有這個想法了?”伯爵夫人道:“看來今天還是沒打痛你,你放心金木聰,我一定會滿足你的。你姐夫今天剛剛為我們伯爵府爭了一口氣,你竟然還要打他?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世子道:“娘,你怎麼來得這麼快,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伯爵夫人道:“是小冰跑過來告訴我的,我當時還不信,原來你這麼的這麼膽大包天啊。”
世子真的哭了,眼淚汪汪的。
小冰啊,我過來打沈浪是為你出氣啊。
結果倒好,你直接把我賣了。
我把你當妹妹,你把我當仇人啊。
世子金木聰悲從心來,眼淚橫流。
老天爺啊,我上輩子究竟造的什麼孽啊,你竟然要這樣懲罰我?
他知道這次一定會被打得躺在床上半個月了。
知母莫如子,自己這個娘親長得美麗優雅,高貴溫柔,但只有金木聰心中才清楚,她的心中住著一隻母老虎啊,偏偏武功還要高。
說要將他打半死,就一定會打半死啊。
而就在此時,沈浪走了出來。
“岳母大人。”
伯爵夫人彷彿變臉一般,剛才對世子如同冬天一般嚴寒,而對沈浪如同春天一般溫暖。
“浪兒,你放心,為娘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氣。”
沈浪道:“世子剛才只是找我聊天來著,我們沒有吵架,更沒有打架,您就饒過他這次吧。”
“真的?”夫人柔聲道。
“真的。”沈浪道。
“啪!”
伯爵夫人猛地一巴掌朝著世子金木聰後腦勺拍去,差點將他拍暈過去。
沈浪有些懷疑,這倒霉孩子說不定是從小被丈母娘拍傻的。
“瞧瞧,你姐夫對你多好,還為你求情,你這個混賬東西。”伯爵夫人道:“不過,浪兒你不用為這個蠢貨求情,今天一定要一次將他打個乖,以後才知道敬重你。”
說罷,伯爵夫人開揍了。
那玉掌真是一掌一掌拍下去,儘管是朝金木聰厚背的地方打。
世子金木聰全身都在顫,整個人都要被拍扁了。
看得沈浪都覺得疼啊。
“娘,饒命啊,饒命啊!”
沈浪趕緊上前阻攔道:“岳母大人,您趕緊住手,千萬別氣壞了身子。世子憨厚直爽,不如我來和他談談?”
夫人望向沈浪的目光又瞬間變得慈祥溫柔。
“還是浪兒最懂事孝順,寬容大量。”
然後她朝沈浪道:“浪兒,你是他姐夫,好好替我管教他。他要是不聽話,你就直接動手打,為娘去睡覺了啊。 ”
伯爵夫人轉身離去。
世子金木聰長長呼了一口氣。
又活下來了,真不容易啊!
誰知……
伯爵夫人又忽然轉身過來,擰著金木聰的耳朵道:“你還敢嘆氣?你什麼意思?你不服嗎?腹誹我嗎?”
這下子沈浪都要看哭了,這個小舅子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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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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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36 PM
第46章裝個高級的!姑爺真是智慧絕頂
丈母娘鬆開金木聰道:“看在浪兒的面子上,今天饒你一次,你若敢對你姐夫有半點不敬,我扒了你的皮。”
臨走時,她心中真的感慨,若這個兒子有沈浪一半的機靈聰明就好了啊。
……
“姐夫,大恩不言謝,你今日的不殺之恩,金木聰記在心裡了。”金木聰拍著肥胖的胸脯道:“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開口,我這人最講義氣了。”
沈浪道:“那你告訴我,是誰慫恿你來打我的?”
金木聰腦袋一縮,搖頭道:“不行,不行,我絕對不做叛徒,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
沈浪望著這個倒霉孩子,終於明白岳父岳母總是忍不住想要揍這個親生兒子了。
要自己生出這麼蠢的兒子,也會忍不住每天打個兩三次解恨的。
不過沈浪也沒有再問。
世子講義氣雖然很蠢,但也是一個良好的品德。
現在他對那個人講義氣,他日也會對自己講義氣的。
到時候如果有什麼黑鍋,就剛好送給他背了。
所以千萬不可打破了他這個傳統美德。
頓時,沈浪豎起大拇指道:“世子果然義薄雲天,沈浪佩服。”
世子大拍胸脯道:“我這個人你交往過就知道了,絕對夠朋友。”
然後這個胖子又在沈浪書房呆了一陣後,立刻呵欠連天,便回去睡覺了。
……
而沈浪,則將所有的房門關閉。
然後拿出了一袋黑麥子,而且還是有些發霉的黑麥子,將上面的麥角真菌一點點刮下來。
如果有人懂的話,一定會嚇得一哆嗦的,不知道沈浪又打算拿這玩意去害誰。
這個東西,沈浪在未雨綢繆。關鍵時刻,可以扭轉乾坤。
……
次日一早,沈浪起床木蘭依舊沒有回來。
娘子的軍務實在太忙了。
依舊是小冰侍候沈浪洗漱。
沈浪想起一事,昨日世子金木聰要過來打沈浪的時候,喊著沈浪欺負了小冰,所以才過來揍他。
於是,他裝著漫不經心問道:“小冰,昨天你哭了沒有啊?”
小冰一愕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哭?”
……
吃過早飯後,伯爵大人的心腹金忠出現在沈浪面前。
這個人彷彿永遠不會笑一樣,不過望向沈浪的目光倒是溫和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彷彿沈浪欠了他一千金幣。
“主人吩咐,讓姑爺跟著少爺一起唸書,不要荒廢了學業。”
說罷,金忠便走了。
讀書?
幫幫忙好吧?
我沈浪已經學富五車了,還需要讀書?
不過岳父大人正在氣頭上,還是不要觸他的霉頭,隨便去個兩三天裝裝樣子。
而且剛好去世子金木聰身邊探探虛實。
到底是哪個人對自己充滿敵意,慫恿世子打自己?
……
伯爵府有一個專門的學堂,總共有一百多個學生。
陪著世子金木聰一起上學的班便有十幾人,最小的十五歲最大的二十歲,和沈浪金木聰都算是同齡人。
見到沈浪進來,整個課堂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十幾雙眼睛都盯向了沈浪,而且毫不掩飾目中的敵意和妒忌。
原因很簡單,因為沈浪娶了金木蘭,當然你要說嫁也行。
而木蘭是所有男孩的夢中情人,從八歲到二十八歲。
互相對視一眼後,這十幾個青少年就要圍上來。
年輕人的想法就是簡單粗暴啊,揍一頓!
“幹嘛呢?”世子金木聰來到沈浪邊上,摟著他的肩膀道:“這是我姐夫,以後你們給我放尊重一點,不然我揍他。”
然後,他揮舞了一下自己肥壯的拳頭。
看來金木聰在學堂內還是有幾分淫威的,畢竟是伯爵府的世子,十幾個青少年都退散開去,但是望向沈浪的目光依舊充滿了挑釁。
這大概就是異世版的放學後別走了。
“沈浪,我講義氣吧。”伯爵府世子又拍了拍他肥厚的胸口,道:“你坐在我邊上,保證沒有人敢動你。”
片刻後,先生來了,是一個老夫子,鬚髮白了一半,非常瘦,應該不超過八十斤。
大家都喊他林老夫子。
他不僅僅是世子的老師,而且也是伯爵大人的心腹幕僚之一,學問是非常之淵博的。
這一課講的是《易經》。
這是中國古代偉大的哲學著作,天上地下人文,無不包含。
越學習《易經》就越發現自己太過於粗淺。
所以,沈浪完全聽得靜靜有味,不過其他人早已經魂飛天外。
很顯然,易經上的學問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枯燥乏味了。
足足講了半個多小時後,那個老夫子忽然道:“今天竟然多了一個新學員?”
沈浪無語,您才發現啊。
“長得如此漂亮,做男人可惜了。”老夫子道。
沈浪更無語,您年紀一大把,卻不大正經啊。
“你便是那個在寒水鎮學堂讀書十年,也沒有結束啟蒙,反而被趕回家的沈浪?”老夫子道:“我們幾個教書先生私下說,你大概就是玄武城讀書人之恥了。 ”
沈浪眼睛一瞇,這位老先生是要挑釁他嗎?
“之前讀過《易經》嗎?”老夫子問道。
沈浪道:“略懂一二。”
老夫子帶著考究的目光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何解?”
沈浪道:“天道運行周而復始,永無止息,誰也不能阻擋,君子應效法天道,自立自強,奮鬥不止。”
老夫子又問道:“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何解?”
沈浪道:“龍飛得太高必定會後悔,因為物極必反,人做事不可過於追求圓滿,要留下一許遺憾!”
解讀得完全正確,絲毫不差。
老夫子稍稍有些驚訝,這便是傳說中那個不學無術的低能兒嗎?
傳言真是荒謬啊。
不過光會解讀還沒什麼,關鍵要領悟,並且將其運用於現實之中。
這才是真正的智慧,光會背死書沒用的。
那麼就出一道難的題目,倒要好好考一下這個漂亮的年輕人。
老夫子問道:“如今新政如火如荼,新舊權力交替,許多老牌貴族紛紛失去了封地和兵權。如果讓你從《易經》中挑選一句話來闡述這件大事之本質,並且勸解伯爵大人,你會選擇哪一句呢?”
這道題,也難,也不難。
《易經》真是一本神奇的書,幾乎能夠在裡面找到如何任何時事現狀的句子。
不管是兩千年前的,還是兩千年後的。
但是想要非常精確,而且切中這次新政的本質,那就難了。
通常用的句子,就是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這一句。
包括林老夫子,用來形容新政的也經常是這句。
但是,這一句已經說過了。
沈浪想了一會兒,很快就想到了一句。
只有這一句哲理之話,才能更深入闡述越國新政現狀,而且將最核心的真相和本質一層層撕開。
老夫子道:“想不出來也沒什麼,這道題本也太艱難高深了。”
沈浪開口道:“無往不復,天地際也。”
老夫子先是一愕,露出不敢置信目光。
“好,好!”
然後,這位老夫子猛地一拍桌子。
他顯得尤為激動,走到沈浪的面前道:“傳言太荒謬了,這是低能兒?都是那些平庸之輩妒嫉賢能,沈姑爺何等之聰明智慧。”
“你這句話深闢入骨,讓我幾乎不敢相信是從一個年輕人嘴裡說出來的嗎,甚至我都想不出這一句勸解伯爵大人。”老夫子繼續道:“然而聽你說過之後,我知道就再也沒有第二句話更加適合形容伯爵府的現狀,我越國之新政現狀了。”
“好,好……”老夫子拍手道:“這般聰明的孩子,真不該出現在這個課堂上。”
老夫子這一誇獎,就足足好幾分鐘。
課堂上的其他十幾人完全一臉懵逼,紛紛竊竊私語。
“他們這是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不知道!”
“沈浪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沈浪說哪句話了?”
“老夫子從來都沒有這麼誇獎過人,只怕是瘋了吧。”
“肯定是瘋了,而且還是一個喜歡小白臉的瘋子。”
然而,老夫子真不是誇張。
沈浪用《易經》中的這句話,完全戳中了越國新政的核心本質。
無往不復,天地際也。
這句話什麼意思?
天地萬象,有去必有回。人有曲有伸,有張有縮,事情正反,往往互相變幻。
單純從註解上,沈浪說出這句話彷彿也什麼了不起的。
然而,這句話說的不是伯爵大人,而是越國的國君。
國君陛下,你執行新政如火如荼,不斷地剝奪老牌貴族的封地和兵權,將所有的權力收攏到自己手中。
但是事情是有正反面的。
別忘記了,你越國雖然非常強大,也只是大炎王朝的一個諸侯國。
今日你剝奪國內老牌貴族的封地和權力,豈不知他日大炎皇帝會不會剝奪你們這些國君的權力呢?
今日之獵人,難道明日不成為獵物。你這樣做,難道不是作繭自縛?
所以,國君你也不要把事做絕啊!
所以沈浪這句話,真的是直中新政本質,精彩至極!
所以老夫子才會如此之激賞。
作者:
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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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39 PM
第47章天才總是那麼矚目
人才,絕對的人才!
老夫子是伯爵大人的心腹幕僚之一,在他的心目中能夠考中科舉的都不算什麼大才。
聰明一些,刻苦一些,運氣好一些,就能中舉了。
真正的大才是要有大智慧的,能夠從紛雜的事情中一眼看穿本質,就像是沈姑爺這樣。
只有這樣,才不會走錯路,也不會讓一個家族走向深淵。
沒有想到上天給他一張漂亮絕頂的面孔,還給了他一個如此聰明的大腦。
老夫子決定,一定要把此事告訴給伯爵大人,萬萬不可讓這位姑爺明珠暗塵。
下課的時間到了,老夫子依依不捨。
從前他都是迫不及待下課走人的,因為教一群蠢材,完全是浪費時間啊。
但是沒有辦法,世子在啊,總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人來教。
但是世子尤其蠢材,教授他這等高明的智慧完全是對牛彈琴。
只有沈浪這樣的美玉,才能讓每一個老師享受教書育人的美好時光。
……
下課後,世子金木聰有些妒忌地望著沈浪,道:“沈浪,你平時有朋友嗎?”
“沒有!”沈浪道。
金木聰道:“那你覺得你為什麼沒有朋友?”
沈浪道:“長得太帥,人太優秀,把所有人襯托得暗淡無光,別人總是妒忌我,怎麼可能會有朋友?”
世子金木聰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那麼想打人呢?
不過想起昨日沈浪寫在牆壁上的那些仇人名字,世子立刻慫了,然後氣鼓鼓道:“我不和你坐了。”
金木聰來到後面位置坐下,讓沈浪孤零零一人坐在前面。
周圍的一群年輕人又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哼,顯擺什麼呀?他要真那麼厲害,幹嘛自己不去考科舉啊?”
“就是就是,沒本事的人才來做上門女婿。”
“吃軟飯的小白臉而已,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沈浪聽著這些話,心中忍不住無奈。
看來我寬宏大量的名聲還沒有傳出來啊,竟然讓這群名字都沒有的綠葉對我沒有畏懼之心。
這樣不行啊!
……
接下來是算術課。
這是科舉不考的,很多學堂都不學這一門。
但是貴族家的學堂往往比較務實,會一代一代培養專業性人才。
所以算術在玄武伯爵府學堂非但要學,還非常重要。
許文昭作為伯爵大人的幕僚之一,掌管伯爵府錢糧物資進出,是一個權力非常大的管事。
因為掌權許久,所以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而且通常精通算術的人,大多數都不大會做人的,性格都蠻乖張。
許文昭也不例外。
作為玄武城內最出色的算術學者,他自然就成為了伯爵府內的算術老師。
走進課堂後,他第一眼就見到了沈浪。
沒有辦法啊,長得那麼帥,到哪裡都是鶴立雞群。
然後,許文昭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霾。
敏銳的沈浪立刻覺察到了,他是非常敏銳的,這位許文昭對他有敵意,而且是很深的敵意。
為什麼?
因為妒忌?
不是,這位許文昭都五十幾歲的人了,不可能對金木蘭有什麼幻想。像他這種搞數學的,在這個年紀能不能剛起來都是個問題。
而且沈浪從未和他有過交集,也不會有直接的利益矛盾。
沈浪決定繼續觀察。
……
許文昭進來之後,只是望向沈浪的第一眼充滿了隱晦的敵意,接下來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針對沈浪做出任何舉動。
他開始講課。
沈浪聽得昏昏欲睡,因為許文昭講的內容實在是太簡單了,完全是小學五年級的算術水準。
完全是關於乘法和除法的內容。
於是沈浪自然魂飛天外。
“沈浪,你給我站起來!”忽然上面講課的許文昭猛地一聲斷喝。
這聲音很突然,很響很刺耳。
沈浪還好,其他正昏昏欲睡的同學,直接被驚醒,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
沈浪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許文昭拿著戒尺,來到沈浪的面前,冷道:“把手伸出來,打十尺。”
沈浪判斷出來了,這許文昭並不是處心積慮要謀害自己,完全只是因為心中的憤恨和敵意。
而且在伯爵府掌權已久,讓他越來越心高氣傲,做事直接,不講究婉轉。
如果沒有猜錯的,應該是自己擋住了他的路?
沈浪繼續飛快地分析和推斷。
那麼有沒有這種可能,許文昭是王漣,莫野,金士英三人中某一個的親戚?
沈浪從五個人中勝出,成為了伯爵府的上門女婿,壞了他許文昭的好事,所以成為了他的眼中之釘?
昨日慫恿伯府世子金木聰去打沈浪,會不會也是眼前之人?
如果是的話,那他報復手段也太簡單粗暴了。
事實上許文昭還真就是這樣狹隘之人,他是上一代伯爵培養起來的,資格非常老。
再加上他算術天賦上太高了,二十幾年來把伯爵府的各個賬目做得井井有條,伯爵和夫人對金錢賬目等不擅長,所以對他越來越倚重,對於他的乖張性格也只能包容。
這也讓許文昭變得越來越驕橫。
別說沈浪了,就算是世子金木聰,他也想打手心就打手心的。
“發什麼愣啊?把手伸出來!”許文昭朝沈浪厲喝:“真是朽木不可雕,打你十尺,也讓你好好警醒。”
這話說得倒是義正言辭,而且老師打學生,天經地義。
可是剛才課堂上十幾個人,幾乎沒有一個在認真聽講啊,甚至有一半人直接睡著過去。
你不打他們,卻專門來打我,這不是藉機報復嗎?
沈浪道:“先生,我既沒有課堂上睡覺,也沒有交頭接耳擾亂秩序,為何打我?”
許文昭厲聲道:“上課不好好聽講,魂飛天外開小差,難道不該打嗎?”
沈浪道:“可是先生教的東西,我都已經全會了,就不必認真聽了吧!”
這話一出,許文昭也有些呆了。
他在伯爵府講課多年,就算哪個學生再不認真聽講,但對他的態度還是畢恭畢敬的。
許文昭完全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別說普通學生,就算是世子金木聰,也不止被他打過三五次。
伯爵大人知道了也只有一句話,打得好,繼續打!
尊師重道,不只是說說而已的。
現在沈浪區區一個贅婿,竟然敢頂嘴?
“你還敢頂嘴?”許文昭面孔都有些猙獰了,寒聲道:“這就不僅僅是十戒尺了,打三十尺,然後在孔聖人的面前跪三個時辰!”
沈浪道:“恕難從命!”
頓時,身後迎來了十幾道崇拜和復雜的目光。
許文昭是最兇的老師了,沒有想到沈浪那麼虎,竟然敢頂嘴。
“哈哈……”許文昭氣極反笑,怒道:“果然是冥頑不靈,不學無術的卑劣之徒,如此狂妄之大,如此肆意妄為,我看伯爵大人怎麼懲治你,你給我等著!”
“啪!”
許文昭的尺子狠狠在桌子上一砸,直接斷裂成兩半,然後他直接離開課堂,去向伯爵大人告狀。
世子金木聰臉色有些蒼白,上前道:“沈浪,你這下糟了,你屁股要被打開花了,起碼三十鞭。”
沈浪道:“這位許文昭老師,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
金木聰無奈點了點頭,他自己都被許文昭打過七八次。
“他是我們伯爵府的活賬本,許多錢財賬目都在他的腦子裡面,父親對他非常倚重的。”金木聰道:“他的脾氣非常急躁,府裡面很多人都怕他。”
這點不奇怪,精通數學的人通常情商都不高。
沈浪道:“昨日慫恿你去打我的,是不是他?”
金木聰趕緊搖頭道:“我不能說的,說了就不講義氣。”
三傻,你不用說了。
沈浪問道:“他和王漣,莫野,金士英這三人有什麼關係嗎?”
金木聰道:“他是王漣表哥的舅舅,也算是我娘的遠親。”
王漣,那位年輕的舉人,玄武城主管刑獄的主簿。
這下真相大白了。
果然是沈浪擋住了許文昭的路,原本他外甥王漣要成為伯爵府姑爺,結果被沈浪給搶了,難怪他將沈浪當作了肉中之刺。
沈浪道:“此人竟然是如此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頓時,肥宅金木聰斜著眼睛望向沈浪。
你也有資格將這句話?你倆誰心胸更狹窄,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數嗎?
不過,這個胖宅還是很講義氣的,趕緊給沈浪出主意。
“沈浪,你趕緊去向我娘求情,我爹這人最迂腐了,最見不得不尊師重道之人。只要許先生去告你的狀,他一定會抽你鞭子的,要不然你出門躲一陣也行,就躲到姐姐的軍營裡面。”金木聰心有餘悸道:“三十鞭子啊,足夠讓你在床上躺半個月的。”
開玩笑,這樣的小事還用得著去求岳母,會讓她看扁的。
被岳母看扁是小事,被親親媳婦看扁才是大事。若一個女人看扁你,那真的是再也抬不起頭了。
如果連一個有性格缺陷的野生會計師都踩不掉,我沈浪也不用在伯爵府混了。
作者:
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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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41 PM
第48章 都讓開,美男子要打臉了
況且,沈浪好不容易才在嶽母心目中經營出一幅原諒我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形象,現在僅僅因爲一個許文昭就要向她求情,那樣我沈浪的人設也就毀了。
這位許文昭還是嶽母大人的遠親,沈浪若是向她求情,豈不是讓她難做嗎?
怎麼可以讓領導難做?你還想不想混了?
于是沈浪又沉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等待著許文昭帶嶽父大人到來。
“你還不跑?”金木聰道:“那等下挨打,可沒有人救得了你啊。”
果然,僅僅片刻之後,外面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伯爵大人,這書我是沒法教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沒有教養的人。”
許文昭的聲音,隔著很遠都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之內。
在場十幾個學生,全部整整齊齊坐好,目光激動,神情期待。
他們這是在等著看戲啊。
“我大炎王朝最講究的就是天地君親師,而沈浪此人肆無忌憚,目無尊長。”許文昭厲聲道:“他這般行徑,往小了說就是帶壞同學,往大了說就是毀壞伯爵府家風,罪無可恕,請伯爵大人懲罰,否則之後人人學樣,我伯爵府學堂的學風就毀壞殆盡了。”
沈浪真是有些無語了。
你許文昭看我不順眼,不會先隱忍著,然後找一個機會陰我嗎?讓我闖下一個大禍,然後被伯爵府掃地出門。
今日就算我被伯爵大人抽了三十鞭子,你也最多隻是出了一口惡氣而已,完全于事無補啊。
伯爵大人來到沈浪面前,冷道:“怎麼回事?你在外面放肆也就罷了,在家中爲何也如此肆意妄爲?”
說罷,他手中不由得握了一下鞭子。
他這個人保守而又古闆,一旦學生和老師之間起了沖突,那肯定是學生的錯,基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
之前金木聰就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了,隻要老師一告狀,他必定挨打。
所以,這位胖宅世子在老師面前乖慫得不行。
伯爵大人道:“沈浪,你今日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就休要怪我下手無情了。”
這三十鞭子,看上去好像很難逃脫了。
沈浪道:“嶽父大人,小婿沒有做錯什麼啊?”
“伯爵大人,你看他到現在都死不悔改,真是無藥可救了。”許文昭冷笑道。
沈浪道:“請問許先生,我在您的課堂上可有交頭接耳嗎?”
“哼。”許文昭。
沈浪道:“那我可有看其他雜書,又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覺嗎?”
“哼。”許文昭。
沈浪道:“既然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做,又何談不尊師重道呢?”
許文昭道:“我講課的時候,你魂飛天外,這就是不尊師重道。先生們嘔心瀝血傳授你們學問,結果你卻開小差,這難道不是玷污學風嗎?”
“科舉考試中沒有算術,爲何我們伯爵府卻要還重點學習。”沈浪道:“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學習了算術下可以懂得經濟民生,上可以懂得天地萬物之變幻。我們重視算術,完全是伯爵大人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這一通忽悠,頓時讓伯爵大人臉色緩和了許多。
我這個女婿雖然調皮,但還是很懂我的心。
沈浪道:“許先生爲我們傳授算術之道,我內心是非常敬重的,完全沒有任何不尊師重道之想法。”
許文昭道:“我在上課,你在走神,竟然還說尊重我?恬不知恥,一派胡言。”
沈浪道:“許先生,因爲您教的東西比較簡單,我都學會了啊。如果在裝著認真聽講,豈不是浪費光陰,那才是對您最大的不尊重。所以我根據您講課的內容,在腦子裏面進行延伸,去探索更深的算術之道,這才是學習的目的,這才是真正的尊師重道啊。”
我日。
周圍十幾個學生有些呆了。
你沈浪還真會忽悠啊,不過爲什麼我明明知道你是在胡說,卻還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哈哈哈哈……”許文昭大笑道:“我教的算術簡單?”
沈浪真誠道:“對啊,太簡單了。”
許文昭道:“我教的算術,你都會了?”
沈浪更真誠道:“何止都會了,簡直隨心所欲,運用于心。”
許文昭再一次大笑,道:“乳臭未幹的小兒,你在寒水鎮學堂念書十年,連《大學》都沒有念完,從未接觸過算術之道,竟然說我教的你都會了,真是大言不讒,可笑之至。”
關于這一點,許文昭還真有絕對的把握。
算術雖然被稱之爲君子六藝之一,但畢竟文武科舉都不考,所以學的人真心不多。
而沈浪所在的學堂,更是連他們的老師都不會。
整個玄武城精通算術之人,用兩隻手都數的過來,而他許文昭就是當中的最佼佼者。
其他東西還可以自學,算術這東西,若沒有老師教連入門都不行。
所以沈浪在胡吹大氣說什麼他都會了,還真是愚蠢至極。
然後許文昭道:“你既然說你都會了,那我給你出十道題,你若答對了三道,那就證明我教的你確實都會了,我不予懲罰。”
“若是答不對三題,鞭笞三十。”
“而你若一道都答不對,那說明你根本不懂算術,隻是信口雌黃,如此心術不正,鞭笞一百,如何?”
這話一出,伯爵大人皺眉。
他覺得許文昭有些過了,不由得道:“沈浪,你給許先生賠禮道歉,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以後課堂上不要在走神。”
好吧,嶽父大人還是疼我的啊。
而邊上的世子金木聰驚訝,父親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啊,你對我那麼心狠手辣,隻要老師一告狀你就抽我。
怎麼輪到沈浪,隻需要賠禮道歉就可以了?
伯爵大人是很保守古闆,但他又不瞎。
他當然知道許文昭爲何要揪住沈浪不放,還不是因爲他的外甥王漣沒有被選中伯爵府女婿嗎?
但這許文昭畢竟是伯爵府的老人,而且這二十幾年一直爲府中管賬,勞苦功高,伯爵大人對他非常倚重,所以要給他一個面子。
許文昭頓時急了,光賠禮道歉可不行,今天一定要好好懲罰沈浪,出了他心中這口惡氣。
昨日回家的時候,他還被妻子和妹妹好一頓責怪,說他枉爲伯爵大人的心腹,竟然讓王漣敗給了一個廢物。
頓時,許文昭道:“伯爵大人,若隻是賠禮道歉便可無事,那日後每個學生都有樣學樣,我伯爵府的學風豈不是全毀了?”
沈浪忽然道:“隻要答對三道題,我便可無事對嗎?”
“對。”許文昭道:“你隻需答對三道,就證明我在課堂上講的內容你確實都會了。”
沈浪道:“那如果我十道題全部對呢?”
“不可能,年輕人不要白日做夢了。”許文昭道:“算術一道博大精深,你區區一乳臭未幹小兒,終身都難窺得門徑。別說答對十道,就算答對了五道,就說明真的精通此道不需我教,我就公開向你道歉。”
“一言爲定。”沈浪躬身拜下道:“嶽父大人作證,老夫子作證,在場諸位同學作證。”
伯爵大人正要叱責沈浪胡鬧。
結果他身後的那個教《易經》的老夫子笑意吟吟道:“好,老夫作證。”
這位老夫子七十多歲了,不僅是金木聰的老師,還是他伯爵大人的老師,既然他開口了,伯爵大人也無法拒絕。
“哼。”伯爵大人瞪了沈浪一眼道:“這般目中無人,待會兒受罰休要怪我下手重,不要哭天嚷地。”
許文昭道:“既然我是老師,就然我親自動手責罰吧。”
他擔心伯爵大人下手太輕,所以要自己親自動手,至少將沈浪打個半死。
伯爵大人要開口拒絕。
但沈浪卻躬身道:“許先生,請出題。”
“哼!”伯爵大人心中不快。
你沈浪不知道好歹要作死也隨得你。
我知道你記憶力超群,但算術之道沒有幾年的浸潤,根本學不到什麼。
許文昭在算術造詣上如此之深,你和他比拼完全是以卵擊石。
……
許文昭心中得意,立刻回到自己的書桌上,開始冥思苦想出題。
他當然會出最難的題目,最好讓沈浪一個都做不出來。
那樣就可以將沈浪鞭笞一百下,可以將他打個半死。
許文昭當然知道,其實伯爵大人心中有意偏袒沈浪,若他真的鞭笞沈浪一百下,伯爵心中隻怕會不高興。
但是,那又如何?他許文昭這輩子的前途已經到頭了,哪裏需要忍氣吞聲?
況且整個伯爵府的賬目都在他掌握之中,是伯爵大人離不開他,而不是他許文昭離不開伯爵府。
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整整半個時辰,許文昭完全是絞盡腦汁,用盡平生所學。
終于,出了十道難題。
一道比一道難啊!
許文昭可以斷定,在場所有的學生連第一道都做不出來。
不僅僅是在場學生,整個玄武城內能夠做對第一道題的人都不多。
然而,這僅僅隻是最容易的一道。
後面的題目,簡直難得讓人發指。
有幾道題目完全是他從上古算術典籍中看到的,尋常人不要說做不出來,根本連看都看不懂啊。
像沈浪這樣不學無術的東西,能做對一道題,就已經是破天荒了。
許文昭幾乎可以想象,等下他鞭笞沈浪時的情形了。
他直接將這十道題目放在沈浪的面前道:“記住了,答對三道題,我便不追究,否則就鞭笞三十;若一道題都做不對,那就鞭笞一百!”
“今日定要教你什麼是尊師重道,什麼是算術之道。”
許文昭心中腹誹:“年輕人,別以爲長得帥就可以爲所欲爲,和我鬥你還嫩了一點,一會兒就打你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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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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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7:45 PM
第49章 天才碾壓你成渣!許文昭呆了
當然,許文昭沒有說完。
若沈浪答對五道題以上,那就證明是他許文昭無事生非,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沈浪賠禮道歉。
隻不過這可能嗎?
太陽西出都不可能,所以也不必說了。
“記住,半個時辰內答完,過期不候!”
然後,許文昭親自點上了一炷香。
香燒完時剛好是一個小時。
……
見到這一幕,伯爵大人也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待會兒沈浪隻怕是要受罪了!
這許文昭在年輕的時候就這樣,毫無容人之量,好勝之心極強。
但作爲一個成功的主子,最重要的是要用人。把關鍵的人才,放在關鍵的崗位上。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之前伯爵在這一點上算是成功的,但是現在面對這個局面,他真是有些無可奈何。
左邊是他的女婿,盡管很調皮,而且和他有一定的代溝。但是從內心深處,伯爵大人是欣賞,並且喜歡這個女婿的。
而右邊是他的心腹,而且掌管伯府賬房二十幾年,是他非常倚重之人。
所以有些時候,就算做主子的也很難隨心所欲啊。
而對于在場十幾個青少年而言,則完全是一場精彩大戲了。
他們興奮得幾乎不能自抑,沈浪竟然懟上了最刻薄厲害的許文昭老師,十年都難得一遇的事情啊。
簡直太期待了。
盡管他們內心有一點點站在沈浪這邊,但更加想要看到沈浪被鞭笞一百下。
誰讓你娶了我們的女神呢?
你不倒黴,大家夥怎麼開心啊?
……
沈浪拿過這十道題一看,心中不由得低呼一聲。
哎呀!
我當你許文昭絞盡腦汁一個多小時出的題目會是何等之難呢?
原來,這麼簡單啊!
讓我堂堂碩士來解答你這十道算術題,簡直是殺豬用牛刀啊!
瞧瞧這第一道題。
第一人持一粒米,第二人持兩粒米,第三人持三粒米,總共一百人。
問,這百人共持有多少粒米?
這是小學四年級?還是五年級的數學題?
沈浪寫上答案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像智障,竟然去解這麼簡單的題目。
當然,這題目對于沈浪來說確實是簡單到無法直視的地步,但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已經足夠難了。
至少在場十幾個學生,能夠在短時間做對這道題的人,基本上不存在。
(這道題可是上過1993年某市四年級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而且某人還沒有做出來,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
接著沈浪看第二題。
咦?
有點意思啊!
雖然對沈浪來說還是很簡單,但對這個世界已經是非常難了。
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總數不過百,問物幾何?
行啊,都用上方程式了啊。
幾乎不到三秒鍾,沈浪就想出了答案23,連外星人電腦都不用。
第三題更有意思了。
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廿一支,七子團圓正半月,除百零五使得知!
你以爲寫成詩,就能掩蓋他是一道簡單數學題的真面目了?
沈浪依舊不費吹灰之力解答出了答案。
接下來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第九道。
真的,沒有一道題能夠讓沈浪感覺到有那麼一丁點難度。
沒有一道題目能夠讓他用超過兩分鍾的時間。
所以,他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最後一道壓軸題上。
……
這最後一道題目,竟然占了整整一頁,沈浪看了一眼,不由得睜大眼睛。
這道題目,有些意思,有些難度啊!
甚至是超級有難度!
一共二十棵樹,每行種四棵,最多種幾行。
將種法用圖畫出,若少于十四行,本題解答失敗!
這道題目看似簡單,然而是地球上的千年數學難題了。
普通人總是想,總共20棵樹,一行種4棵,那就是5行了。
當然完全不是這樣的,因爲可以按照不規則形狀種樹,這樣就遠遠超過5行了。
在十六世紀羅馬人完成了16行的排列。
十八世紀著名數學家高斯完成了18行的排列。
一直到二十世紀末兩位電子計算機高手利用電腦,才完成了20行的排列。
這已經是創造紀錄了。
20棵樹,每行4棵,竟然種出了20行。
然而到了二十一世紀,新的記錄誕生了,有人完成了23行的排列。
這道題也是許文昭最最得意的一道題目了,他是從上古的一個算術典籍上發現的。
然後,他便樂此不疲,整整用了十幾年時間,終于完成了十四行的排列。
不僅如此,他還喜歡拿著這道題去爲難所有人。
包括在伯爵府的同僚,還有伯爵大人,以及那些剛剛考上功名的書生。
因爲沒有一個人的數學造詣能夠到他這個地步。
當他畫出十四行種法的時候,都能收獲別人震驚而又驚豔的表情。
現在他又把這道題拿出來考沈浪了,作爲壓軸之題。
當然,他壓根沒有想要沈浪解答出來,僅僅隻是用來顯擺的。
讓你沈浪這個鄉巴佬看看,我許文昭究竟是何等之牛逼?
好吧,對于許文昭來說,能夠解答出14行排列確實已經很牛逼了。
但對于沈浪而言,這還沒有達到十六世紀的水平。
而他輕而易舉就能畫出23行的排列,比許文昭的答案起碼領先了上千年。
20棵樹,每行4棵,竟然種出了23行。
簡直是逆天啊,對許文昭的14行進行了徹底的碾壓!
隻怕會將許文昭震得魂飛魄散吧!
………………
前面九道題,沈浪僅僅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完成了。
最後一道題,他整整用了小半個小時左右!
當然,在腦子裏面他解答是很快的,瞬間就有了最牛逼的答案,創造記錄的答案。
但是,想要呈現上紙面上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是一個非常精準的幾何圖案,錯一點點都不行。
所以,沈浪才整整用了半個小時。
剩下的時間他依舊寫寫畫畫,要未雨綢繆啊。
在他答題的過程中,爲了不給他造成壓力,伯爵大人和老夫子都沒有在邊上旁觀。
許文昭坐在上面看著沈浪答題,心中是非常得意的。
他一直都在注意沈浪,發現他前面九道題花的時間微乎其微,而是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最後一道題上。
這是很正常的一種行爲。
在他看來,前面九道題都是硬性的題目,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而沈浪肯定是完全不會的,把腦子想炸了都不會,所以匆匆掃視過這些題目後,胡亂寫了一個答案。
而最後一道題目,雖然是最難的,但是卻是軟性題。
20棵樹,每行4棵,最多種幾行?
任何人看到這道題目,心中都會抱有希望,然後瘋狂投入其中,不斷地嘗試各種反方案。
結果發現,就算耗費幾個月時間,也根本不可能解答得出來。
他許文昭花了足足十幾年時間,才完成了十四行的排列。
所以已經可以斷定,沈浪半道題都解答不出來。
鞭笞一百,已經成爲定局了。
許文昭爲何如此篤定?
因爲前面九道題沈浪完全沒有任何演算的過程,沒有借助算籌。
就算是算術大家,也要用算籌演算好長一段時間。
這年頭哪有演算不用算籌的啊,一旦沒用,就隻能證明一件事情,他什麼都不會,隻是在瞎寫。
不僅僅是許文昭這麼想,伯爵大人也是這般想法。
沈浪一次算籌也沒有用過,隻怕真的是一道題都解答不出來。
這下麻煩了。
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他被鞭笞一百下?
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加上許文昭肯定不知道輕重,萬一真打傷了如何是好?
所以,伯爵大人飛快使去了一道眼色。
頓時,門外的一個奴仆飛快地跑了,前去稟報伯爵夫人。
接下來許文昭要鞭笞沈浪,伯爵大人不好阻攔,但夫人是女子,是可以阻攔的。
十道題全部解答完畢後,沈浪明明可以交卷的,但是他故意不交,而是依舊在寫寫畫畫,最後幾分鍾就望著發呆。
許文昭心中更加痛快了。
乳臭未幹的小白臉,我出的題目,你就算盯著看十年也不會。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來招惹我?竟敢擋我的路,竟敢奪走我外甥的好事?
等下我打死你。
因爲有風,所以不到一個小時,一炷香就燒完了。
許文昭寒聲道:“時間到,交卷!”
然後,他直接走下來,一把拿走沈浪桌面上的試卷。
“不學無術的東西,上課不好好聽講,竟敢口出狂言都學會了,無知者無懼……”許文昭淡淡道。
然後,他拿過沈浪的答題一看。
第一道題。
許文昭不屑一顧看了一眼,然後就要目光滑到第二題去,本能就要在上面打一個大叉。
但是稍稍停頓了一秒鍾,他目光又返回到第一題。
竟然……答對了?
這怎麼可能?
這第一題雖然是最簡單的,但也遠遠超過了他此時所教的內容啊。
不懂高級算術的人,就隻能一加二,加三,加四這樣不斷加下去,等加到一百的時間,一炷香時間早就用完了。
然而,沈浪給出了最最精準的解答方式和答案。
再看第二題,竟然還是對的。
第三題,依舊對了。
許文昭覺得有些不妙啊,臉色瞬間就變了。
第四題,第五題,依舊正確。
甚至正確得不能再正確,沈浪的解題方式比他許文昭還要高明,還要精準。
許文昭後背冷汗開始爆出。
他可是親口說過的啊,隻要沈浪答對了五道題,他就當衆向沈浪道歉的。
現在沈浪這五道題都答對了,該如何是好啊?
接下來,許文昭望向第六題,第七題,第八題,第九題!
他已經不是冒冷汗了,而是徹底被震驚了。
見鬼了,這絕對是見鬼了!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7:49 PM
第50章兇殘打臉,奇恥大辱啊
許文昭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
前面九道題沈浪就用了片刻的功夫,沒有任何演算的過程,幾乎看一眼就寫出答案。
他原本以為沈浪是亂寫一氣。
沒有想到,全部正確。
這太荒謬了啊。
這九道題已經是非常高深的算術難題了,整個玄武城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出來。
就算他許文昭,也需要用一段時間,經過大量的演算,才能全部做出。
沈浪僅僅只用了片刻功夫。
他,他怎麼做到的啊?
關鍵是,他壓根沒有用算籌啊,他是如何進行演算的啊。
沈浪應該從來沒有接觸過算術這東西啊,難道是天生而會之?
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
許文昭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心情冷靜下來,然後去看第十題。
前面九道題沈浪都答對了,許文昭注定失去顏面。
而這第十道題,則是算術榮譽之爭了,是對他的算術智慧之爭。
20棵樹,每行種4顆,總共種幾行。
這道題他是從上古算術典籍看到的,用了十幾年時間,才想出了十四行排列。
許文昭堅信沈浪一定無法完成,因為這是真正的算術大智慧。
然而……
僅僅只看了一眼。
許文昭感覺到頭皮發麻,身上一陣陣毛骨悚然。
瑪的,沈浪……你瘋了嗎?
不,老天爺你瘋了嗎?
這是幾何圖案題,一目了然。
許文昭一眼就看出,沈浪的解答遠遠超過了十三行。
然後,他開始數。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二十三!
整整二十三行!
讓人懷疑人生,毛骨悚然啊!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20棵樹,每行4棵,你種出了23行。
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你是人是鬼啊?
我許文昭整整用了十幾年時間,才種出了14行啊。
關鍵沈浪才用了多久?
不到半個時辰啊!
有那麼一瞬間,許文昭真的懷疑自己的智商了,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
他熱愛算術,而且擁有很高的造詣。
雖然科舉上沒有建樹,但是在算術上,他覺得自己沒有敵手的。
正因爲如此,他才掌管整個伯爵府的賬目,在伯爵府扮演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他因此而自傲。
然而,他發現自己的那點算術成就,直接被碾壓成爲了渣渣。
這怎麼能不讓他崩潰?
……
夫人正在作畫。
她武功很高,但是因爲從小被逼著練的,壓根不喜歡。
她就喜歡畫畫,不過水平嘛?
總之啊,伯爵府上下是沒有人敢說不好的。
此時,伯爵大人身邊的侍從在外面快速急促道:“夫人,老爺讓您趕緊去學堂一趟。”
夫人淡淡道:“怎麼?金木聰要挨打了嗎?那就讓老師打吧。”
伯爵大人侍從道:“不是世子挨打,是……”
他還沒有說完,伯爵夫人道:“老師打學生天經地義,別人挨打也一樣。”
侍從道:“是沈浪姑爺,許文昭要打沈浪姑爺一百鞭。”
“唰……”畫筆在宣紙上劃過長長的一道。
夫人的這幅畫毀了。
“許文昭他發什麼神經?腦子進水了嗎?”伯爵夫人大怒道:“浪兒那麼聰明,那麼乖,他也要打?”
說罷,她猛地將手中的畫筆一甩,朝著學堂快步走去。
那個侍從跟在後面,追都追不上,他心中不由爲世子難過半刻鍾。
……
許文昭拿著沈浪的答卷,雙手發抖,面色蒼白。
接下來他應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認栽,在所有人面前向沈浪這個豎子道歉認錯嗎?
那他顔面何存?
人生在世,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
不,絕不!
許文昭心一橫,猛地將沈浪的答卷撕碎,叱責道:“你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道題都沒對!”
反正撕碎之後,就死無對證了。
見到這一幕,沈浪真有些錯愕。
眼前這許文昭已經不是心胸狹窄那麼簡單了,簡直是有人格缺陷的。
難道數學家都是這樣的情商嗎?伯爵大人是怎麼容忍到現在的?
伯爵大人眉頭一皺。
就算沈浪一題未對,你又何必將他的答案全部撕碎?
許文昭將沈浪的答卷徹底撕碎後,寒聲道:“全部做錯了,亂七八糟,你說該怎麼辦?”
然而……
沈浪絲毫不慌不忙,又拿出一份一模一樣的答卷。
他這個人啊,一貫來就是喜歡把人想到最壞,所以早做了準備。
“真是巧了啊,剛才時間充裕,閑極無聊所以我寫了兩份答案。”
沈浪遞給教《易經》的林老夫子道:“您也精通算術,幫我看看,答對了幾道題啊?”
這話一出,許文昭頓時呆了。
好你個沈浪,竟然這般陰險?!
他的身體猛地一陣搖晃,幾乎要昏厥過去。
而那個老夫子接過沈浪的答卷道:“研究《易經》之人,都喜愛算術。我雖然算術造詣不如許先生,但是對錯還是看得出來的。”
然後,老夫子開始閱卷。
從頭看到尾後,老夫子徹底驚呆了。
他對沈浪是充滿信心的,覺得他至少能夠答對三四道題。
然而沒有想到,竟然是全對!
這上面的題目,有些真的很刁鑽啊。
最最驚豔的還是最後一道題。
他也鑽研了好些年。
許文昭完成了14行的排列,他完成了15行,隻不過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但心中還是得意的。
沒有想到,沈浪竟然完成了23行?
這……這也太逆天了吧!
這……這簡直是算術天才啊!
伯爵大人在邊上問道:“林先生,如何?”
易經老夫子林先生朝著伯爵大人拜下道:“恭喜主人,獲得一算術天才!老夫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伯爵大人道:“他,他答對了幾題?”
林先生道:“全部答對,而且沈浪的算術造詣,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十道題的極限,老夫自愧不如。”
伯爵大人頓時不敢置信,驚喜莫名。
他這女婿之前就給了他幾次驚喜了,尤其那過目不忘的記憶。
但是算術這東西是要靠老師指導的啊?難道有人天生就會?
“浪兒,你是如何做到的?”伯爵大人忍不住問。
沈浪道:“嶽父大人,我是自學的。”
伯爵大人道:“可是沒有老師指導,如何自學到這個程度?”
沈浪道:“嶽父大人,有些時候天才就是這樣優秀,很讓人絕望的。數學一道靠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天才,還有百分之一的汗水。”
這下不止金木聰不想理他,連伯爵大人都不想理了,反而想打他。
難怪你沈浪沒有朋友啊!
接下來,伯爵大人想要直接質問許文昭,爲何要撕沈浪的答卷,但想著在場還有十幾個學生,就沒有質問出口。
當眾打臉的事情,伯爵大人還做不出來。
然而,這事沈浪卻最喜歡。
“徐先生,您剛才爲何要撕我的答卷啊,莫非想要來一個死無對證?”沈浪問道。
頓時,許文昭臉色都綠了,氣得牙齒發顫。
沈浪道:“許先生,您說過的,答對五道題就給我賠禮道歉的。如今我答對了十道,又該如何啊?“
“當然,讓老師您給我賠禮道歉,學生是不敢強求啊,畢竟我也是尊師重道之人。但是許先生您爲人師表,肯定是言出必行的吧。”
這話一出,全場的十幾個學生都興奮了。
幾十年難得一見啊。
刻薄霸道的許文昭,竟然要被打臉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許文昭。
許文昭渾身燥熱,這是他前所未有的丟人時刻,真的恨不得地面上出現一道裂縫,讓他好鑽進去。
難道真的要向沈浪這個乳臭未幹的小白臉道歉嗎?
那他顔面何存?
“哼,不知所謂,成何體統?”
然後,許文昭就直接要離去。
他要耍賴。
他已經決定了,大不了以後不教書了,專門掌管伯爵府賬目,也不需要再面對這些學生了。
而此時,伯爵大人發話了。
“許先生,爲人師者,最重要的是言傳身教,以身作則。”
對於伯爵大人而言,這句話口氣已經是相當重了。
許文昭想要拂袖而出,但終究不敢,這畢竟是他的主子。
緊接著,伯爵夫人款款走了進來,聲音溫柔卻堅定道:“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說過的話,就要算數。”
許文昭是夫人的遠親,所以伯爵夫人算得上是他的靠山了。
兩個主人都發話了,他再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於是,許文昭咬著牙關,來到沈浪的面前。
在許多人目光注視下,每一步都重如千斤。
對著沈浪拱手彎腰道:“對不起,沈浪!剛才是我太過於孟浪,錯怪你了!”
恥辱啊,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啊!
大地啊,你裂開一道縫隙,讓我鑽進去吧。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7:53 PM
第51章 沒人比我更優秀!你要死了
“啪啪啪……”
許文昭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一巴掌又一巴掌無聲地抽打著。
周圍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的。
他面紅耳赤,渾身的汗毛仿佛都要燒起來。
整個頭皮都要掀起來,整個心都要炸了。
他一刻也呆不住了,直接轉身走人。
“沈浪,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從今以後,你我不死不休!”
……
在場十幾個學生,望向沈浪的目光真是充滿了敬佩。
牛啊,竟然讓許文昭這個惡霸賠禮道歉?
而此時,伯爵大人忽然道:“沈浪,伸出手來。”
沈浪怯怯道:“嶽父,爲何啊?”
“伸出來。”伯爵大人道。
沈浪伸出了手掌。
伯爵大人拿起戒尺,在沈浪的掌心打了一下。
贏了也要打?!盡管一點都不疼。
“戒驕戒躁,免得你太過得意!”伯爵大人教訓道。
你這個老古闆,你這個迂腐的臭老頭。
“是,嶽父大人。”沈浪一臉乖巧。
這就是典型的臉上笑嘻嘻,心中mmp了。
他當然知道,嶽父大人這是好心,免得在場學生心中妒忌。
而且,伯爵確實見不得沈浪這般洋洋得意的樣子,總是莫名其妙想要教訓一下。
唉!
嶽父和女婿,總歸是天敵啊!
盡管伯爵大人心裏是喜歡這個女婿的。
……
許文昭沒有顔面再呆在伯爵府內,直接回家,借酒澆愁。
然而,他被沈浪打臉的消息,還是很快傳遍了整個伯爵府,接著蔓延到了玄武城。
當然,並不是他許文昭有這麼大名氣啊,關鍵是因爲沈浪。
此時的沈浪,已經是玄武城的大名人了。
先入贅伯爵府,接著在田橫的賭場大殺四方,想不出名都難啊。
許文昭決定了,接下來幾天都不去伯爵府了,至少等到這場風波過去之後再說。
而就在他借酒澆愁的時候,家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田橫!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田橫坐在許文昭面前,淡淡道:“許先生隻是丟了一些顔面而已,我而則是傷筋動骨啊,我和沈浪才是生死大仇。”
許文昭心裏果然好受了一些。
當你倒黴的時候,怎麼才能讓你開心呢?當然是遇到一個更倒黴的人。
田橫道:“許先生想要除掉沈浪這個孽畜嗎?”
“除掉?”許文昭一愕道:“你說的除掉,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將他弄死。”田橫道。
許文昭搖頭道:“不可能的,伯爵大人很偏愛他,玄武城誰能動得了沈浪?”
田橫道:“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有伯爵大人護著,沒有人能動得了沈浪,除非伯爵大人願意放棄沈浪!”
許文昭道:“這怎麼可能?沈浪沒有傳言中那麼廢物,伯爵大人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放棄他?”
“怎麼不可能?”田橫道:“正是因爲沈浪太過于出色了,所以伯爵大人才要放棄他。”
許文昭一愕。
田橫繼續道:“伯爵大人的心病是什麼?”
許文昭道:“兒子太過于無能。”
田橫道:“對,世子無能,而且新政如火如荼。等到伯爵大人過世之後,沈浪又表現得如此出色,他日世子如何鎮得住沈浪?未來隻怕禍起蕭牆,玄武伯爵府姓沈,而不姓金了。”
許文昭飲了一口酒道:“有道理。”
田橫道:“當日五個人競爭伯爵府上門女婿,其餘四人如此優秀,爲何獨獨沈浪勝出?”
許文昭道:“因爲他沒有野心,表現得非常無能,名聲很差。”
“對了。”田橫道:“但現在他這是無能的樣子嗎?他表現得這般出色,才智遠超世子金木聰了。”
許文昭道:“但沈浪沒有野心啊,看他做的一樁樁事情,先去訛詐你,再去你的賭場贏錢,又逼著我賠禮道歉,完全是一幅睚眥必報,浪蕩無恥的紈绔嘴臉,誰都看得出他沒有野心啊。”
田橫道:“他沒有野心,我們可以把他塑造得很有野心。我在外面大肆傳播流言,說沈浪如何之出色,世子如何之蠢笨,他日沈浪一定會取而代之,而你則要在伯爵大人和夫人面前進讒言了。十遍不行就一百遍,一千遍。”
“十人成虎?”許文昭道。
“對。”田橫道:“謊言重複一千次,就變成真理了。”
許文昭道:“就算如此,伯爵大人也頂多是起了戒心而已,根本傷不到沈浪分毫。”
田橫道:“就是讓伯爵大人起了戒心,關鍵時刻不願意死保沈浪。不管是外面的流言,還是你的讒言,都僅僅隻是敲邊鼓而已,我們對付沈浪有真正的殺招。”
許文昭道:“什麼殺招?”
“不能說。”田橫道:“隻要流言足夠猛烈,你的讒言足夠歹毒,這把火就燒起來了,這樣我們殺招就能一刀見血,滅掉沈浪。”
“果真可以?”許文昭道。
田橫道:“當然可以,所以許先生要回到伯爵府,幫助我們把這把火燒起來。”
許文昭真的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回伯爵府,但是如果能夠滅掉沈浪,那被人指指點點,嘲笑幾句也沒有什麼的。
“你放心,我明日就返回伯爵府,一定將火燒得旺旺的,將沈浪活活燒死。”許文昭道:“先在伯爵大人那邊燒,然後在伯爵夫人身邊燒,一定讓兩位主人對沈浪充滿戒心。”
田橫伸手道:“你我裏應外合,爭取接下來的殺招,一舉滅掉沈浪。”
頓時,兩隻手掌拍在了一起。
……
夜幕降臨。
許文昭喬裝打扮,全身都籠罩在黑色袍子裏面,懷中抱著一隻箱子,從後門離開家。
剛剛出門不久,便有兩名武士一前一後跟著他。
片刻後,他進入了一個秘密的院子內。
這裏是徐家的別院,隻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一個武士帶著許文昭進入屋子之內。
許文昭見不到裏面的主人,隻能隔著輪廓看到一個影子而已。
“大人,這是小人這半年的孝敬。”
許文昭將一隻大一些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看,裏面金燦燦的都是金幣。
起碼上千!
“有些多了吧。”裏面傳來了張晉的聲音。
“不多,一點都不多。”許文昭又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道:“大人新婚在即,小人不能前往,這是給您夫人的禮物,全部都是伯爵府傳承下來的珠寶首飾。”
小箱子打開,裏面果然珠光寶氣。
張晉道:“還有呢?你知道我們最想要什麼。”
許文昭拿出一個冊子道:“這是這個月我在伯爵府得到的一些秘密情報。”
一個武士走了進來,將冊子拿了進去。
張晉翻閱之後道:“怎麼還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啊?我們要知道的是伯爵府真正的財政情況,究竟有多少金幣庫存,以目前的開支情形還能支撐多久,這才是我們擊敗伯爵府的關鍵之處。最最關鍵的情報就是,伯爵府的秘密金庫究竟在哪裏。”
許文昭道:“大人,您說的這些伯爵府的核心機密,雖然我也算大權在握,但是這等機密就隻有伯爵大人自己知道。不過請您放心,我已經有所頭緒,我感覺距離伯爵府的核心金庫已經不遠了。”
“嗯,這事才是重中之重,比你孝敬的金幣重要得多,你要多費心。”張晉道:“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有功之臣的。”
許文昭道:“那我兒子這一科的武舉?”
“八成!”張晉直接了當道。
許文昭頓時大喜,道:“多謝大人。”
接著,他忍不住開口道:“沈浪這個禽獸還能興風作浪多久?我實在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張晉皺眉道:“他隻是一隻蟲子,微不足道,擊敗伯爵府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現在許文昭就想弄死沈浪,以解心頭隻恨。
張晉道:“田橫不是打算搞沈浪嗎?你在伯爵府內配合他便是。”
許文昭道:“是,我明日就進伯爵府不斷進讒言,我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孽畜踩死。”
……
晚上,沈浪回到自己的院子內。
今天大獲全勝,狠狠殺了許文昭這個小人的銳氣。
但沈浪並沒有任何得意。
他今天打聽了很多,也調查了不少,所以有了一個決定。
沈浪的人生格言有很多,而且還老變,但有幾句是始終不變的。
比如,總有刁民想害朕。
另外還有一句就是,一定要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
沈浪以己度人,站在許文昭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像許文昭這種和我一樣心胸狹窄的人被狠狠打臉了會怎麼做?
呸!
像許文昭這等心胸狹窄之輩,被狠狠打臉之後會怎麼做?
他當然會報複我,而且是從早到晚的報複。
說不定還要和敵人一起聯手報複我,比如說田橫。
至于許文昭會怎麼報複我沈浪?
這一點完全不重要!
因爲,沈浪不會讓他有出手報複的機會。
面對一個充滿敵意,時時刻刻想要害你的人,應該怎麼辦?
等到他出手害你的時候再反擊?
那就是傻叉!活不過一百章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爲強,將敵人消滅于萌芽之中!
對不起,我覺得你可能會害我,所以我必須先動手。
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必須等敵人先出手,才能觸發一擊反殺之條件。就比如田橫這種,他都等好幾天了!
總之,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許文昭,我弄死你!
明天我就動手。
不,不,時間就是金錢。
今晚就動手,現在就動手!
爭取明天就搞死你!
唉!我長得這麼帥,這麼機智,還這麼狠毒,怎麼得了哦!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00 PM
第52章來!感受一下天才魔力殺
沈浪來到了伯爵大人的房外。
伯爵和夫人都已經睡了。
“岳母大人,岳父大人!”沈浪用美好的聲音喊道。
“哼!”這是岳父的。
“誒,浪兒怎麼了?”這是岳母的,聲音溫柔得很。
瞧瞧,這就是把岳母放在岳父大人面前的結果。
沈浪道:“許先生被氣走了,這幾天大概都不會出現了。但是伯爵府的賬目卻要如常進行,這幾天府中都有大量的金銀和財物進出,若以賬目上耽誤了幾天,只怕接下來的金銀不好出賬了,小婿剛好在算術上有所造詣,不如這幾天就讓小婿頂上,等許先生回來之後,再交給他?”
伯爵大人道:“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嗎?”
靠,你堂堂伯爵還有起床氣?關鍵現在才晚上九點左右啊,你那麼早上床幹嘛?
夫人道:“浪兒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接著,裡面傳來夫人的聲音。
“浪兒,你進來說。”
沈浪依舊在外面停了一會兒,然後再走了進去,以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
伯爵大人一臉的不爽,夫人卻笑意吟吟望著沈浪。
“說實話,你有什麼鬼心思?”伯爵大人道。
面對親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交心!
聰明的同時,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
沈浪道:“我懷疑許文昭先生貪污伯爵府錢財,所以想要查一查他的賬目。”
“胡鬧……”伯爵大人猛地一拍桌子。
他就是看不上沈浪睚眥必報這一點。
許文昭今天是找你麻煩不假,但是已經狠狠被你頂回去了啊,還丟了好大的臉,結果還沒有過夜,你又要弄他?
但岳母大人卻非常欣賞這一點。
她覺得自己的夫君太過於寬容了,沈浪這個孩子就是這點好,有什麼心思都不藏著掖著,半點不虛偽。
沈浪道:“岳父大人,許文昭每年的俸祿僅二百金幣而已,但是他的幾個兒子都穿金戴銀,綾羅綢緞,不僅僅娶妻,還納妾幾房。在玄武城乃至怒江郡,都有許多房產,置地超過千畝,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俸祿水平。”
伯爵大人皺眉,一字一句道:“浪兒,水至清則無魚!”
這一句話就說明伯爵大人是明白人,只不過很多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沈浪道:“岳父大人太心善,把人想得太好了,或許許文昭貪墨的錢財遠遠超過您的想像和承受力呢?”
伯爵夫人柔聲等到:“浪兒,你告訴娘,為何要這樣針對許文昭?”
沈浪道:“岳母大人,許文昭是心胸狹窄之輩不假,但為何如此針對於我,迫不及待要報復打擊我?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和王漣這個外甥感情深厚嗎?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是不是我擋了他們的路?”
這話誅心了。
許文昭的讒言還沒進,沈姑爺的讒言倒是先上了。
伯爵大人和夫人陷入了沉吟。
接著,沈浪拿出了兩本賬冊道:“這就是許文昭的賬冊,儘管是兩本非常不重要的賬本,上面都是關於伯爵府宴會酒水購入記錄,但小婿已經發現了嚴重的貪腐。”
“果真?”夫人問道。
伯爵大人道:“這兩本賬冊你哪裡來的?”
“咳咳,這點不重要。”沈浪道:“我,我讓世子去賬房幫忙取來的。”
是取嗎?明明是偷!
伯爵面孔抽搐了一下,他這個傻兒子啊!
沈浪道:“林老夫子其實也擅長算術,而且他為人清高淡薄,視錢財如糞土,小婿想要請他一起查驗伯爵府的賬目。”
沈浪表達的意思非常清楚,我不會徇私,所以讓林老夫子這個正直之人在邊上監督。
伯爵夫人拿過沈浪遞過去的兩本賬冊,儘管她看不大懂,但是他相信女婿的話。
他說問題嚴重,應該就是嚴重了。
夫人道:“夫君,查一查也好。”
“可是……”伯爵大人猶豫。
這許文昭畢竟是夫人的遠親啊,之前他也是因為這一點對許文昭多有寬容。
伯爵夫人道:“我嫁到玄武城金氏之後,便是金氏的人了,要以家族利益為重。如果查出來許文昭沒有貪墨當然好,就算貪墨得不多,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貪墨得太多,那就不能姑息了。”
伯爵大人猶豫了良久。
他真的是不願意做這個惡人,許文昭雖然心胸狹窄,為人自傲,但畢竟跟了自己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沈浪道:“岳父大人,我只負責查賬,檢查清楚後,我全部送到您這邊來,不發表任何意見。”
伯爵大人皺眉,然後道:“好吧……”
接著,他又嚴肅道:“不過我告訴你沈浪,許文昭是伯爵府的老人,一定要留著臉面。你查賬之事不能告訴任何人,而且一旦他回來,不管你有沒有查到,都要立刻停止,不能撕了他的臉面。”
沈浪無語,這位岳父大人的心腸實在太軟了,為人也太過於寬容了。
“是。”沈浪躬身道。
按說許文昭丟了這麼大的顏面,沒有個四五天肯定是不回來的,所以沈浪的時間還算充裕。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定他明天早上就回來了呢?
沈浪會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是,岳父大人!”沈浪道:“小婿這就去了。”
沈浪離去後,伯爵大人指著他消失的方向道:“你看你看,這個混小子啊,睚眥必報啊,真不知道他哪裡來這麼強的報復心啊。”
夫人道:“我倒覺得挺好的,真性情得很,他對我們也坦蕩盪沒有隱藏。大傻只是他村里的玩伴而已,他都對他這麼好,木蘭嫁給這麼一個郎君,我倒是挺放心的。”
伯爵大人吃醋了,道:“木蘭嫁給沈浪是好的,那你嫁給我難道就不好了嗎?”
夫人吃吃笑道:“好,好,夫君你也好,就是太迂腐了。”
伯爵大人道:“我就是見不得他這麼不大度。”
夫人道:“兩口子有一個大度的就行了,木蘭已經夠大度的了,浪兒再大度的話,我們家要吃虧的。”
………………
帳房內,沈浪呆了!
“我日,這麼多?”
整個賬房內,足足堆積著幾千本賬冊。
林老夫子道:“整整二十幾年的賬本,能不多嗎?全部看完都需要幾個月時間,如果想要將賬目徹查清楚,至少需要幾十個人,查一個月時間都未必夠。”
這麼多賬本,沒有一兩個月時間,根本查不清楚。
那沈浪有多少時間?
不知道,長則四五天,斷則只有一夜。
“姑爺,你只有一夜的時間。”林夫子道:“剛才給我們開門的那個伙計,就是許文昭的心腹徒弟,他見到你來查賬,天不亮就會把消息放出去,明日一早許文昭就會回來。”
而許文昭一回來,就會奪走賬房大權。
伯爵大人心軟寬容,一定不會拒絕。
所以,沈浪的查賬只能不了了之,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到那個時候,沈浪只是白白做了一次小人而已,徒勞無功,還丟了顏面。
……
那個給開門的賬房伙計出門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陰森下來。
然後,他立刻趕到賬房管事的屋子裡面,將事情告知。
“這個小白臉姑爺竟然來查賬?我們必須派人去通知許文昭老爺。”
伯爵府大門一旦封閉,誰也出不去,必須等明日拂曉才會開門。
“要不要放火燒賬房?把那個小白臉也燒死在裡面。”這個伙計寒聲道。
中年管事不由得瞥了他一眼。
臥槽,沒看出來啊,你小小年紀竟然這麼虎?
“蠢貨,不想活了,那樣大家都要死。”中年管事道:“明日天不亮就去通知許文昭老爺,就一夜之間能查出個屁啊。”
邊上一管事冷笑道:“幾千本賬冊呢,看也要看一個月,沒有幾十個人查上一兩個月,根本查不清楚。”
“那個傻貨小白臉異想天開,就一夜時間還想要查賬,真是腦子進水了,神仙也查不出來,等著明天被許老爺打臉吧。”
“不過這小白臉處心積慮想要查我們的賬,真心不能留了,明日和許爺商議一下,怎麼想辦法弄掉他。”
利益集團就是這麼犀利!
……
賬房內。
林老夫子道:“姑爺,您有這個心思,應該提前告訴我的。這樣我也好想一個法子,把許文昭差遣出去幾天。”
沈浪道:“老夫子,您也懷疑許文昭?”
“不是懷疑,是一定。”林老夫子道:“伯爵大人太寬容心慈了,對人性之惡估計不足。我也多次想要查清賬目,看看這許文昭究竟中飽私囊了多少錢。甚至我還派了一個學生來他的賬房臥底!”
這話一出,沈浪詫異。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林老夫子道:“那個孩子足足臥底了三年,才獲得了許文昭的些許信任,終於要查到關鍵性數據了,結果忽然生病暴斃。”
“只怕是被毒死的吧。”沈浪道。
林老夫子道:“我也這麼想,所以請安再世大夫檢查他的屍體,他查出來是絞腸痧,而且是最烈性的那一種。”
安再世的醫術沈浪是見識過的,確實非常高明。
林老夫子道:“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查清楚許文昭的賬目了。”
“但是我堅信他一定貪墨了許多,或許是一個非常誇張的數字。只不過他將賬房經營的滴水不漏,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而且他在算術上的造詣確實很高,所有的賬本都做得毫無破綻。”
沒有毫無破綻的賬本,只是表面上的毫無破綻而已。
“唉,姑爺,你太急切了。”林夫子無比惋惜道:“整個賬房被許文昭經營了幾十年,我們找不到一個幫手,只憑著我們兩個人,想要查清這些賬目,起碼需要一兩個月以上。”
“而明天一早他就會回來,僅僅一夜之間,這麼多賬本連翻閱一遍時間都不夠,根本查不出任何東西,只會打草驚蛇啊。”
一夜時間不夠嗎?
如果僅僅憑藉沈浪和林夫子兩個人確實不夠,甚至一個月都未必夠。
但是根本不需要每一本賬冊都查,只查每一年的核心賬本便可。
當然,那樣也有足有厚厚的幾十大本,也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時間。
但是,沈浪有智腦啊,而且還是進化了的智腦。
是時候讓你們感受一下天才的威力了!
我們不一樣!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03 PM
第53章浪爺神了!觸目驚心,上門找虐
沈浪道:“老夫子,一夜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未必不夠,我們抓緊每一刻時間。您對這些賬目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請您將關鍵性的賬本挑選出來給我,我用最快的速度進行核算。”
這裡有幾千本賬冊,沈浪不可能每一本去查,只能找到關鍵性的賬冊,進行核查計算。
“就算關鍵性賬冊,也足足有幾十本之多。”林老夫子道:“姑爺就算你翻閱一遍,也需要幾天幾夜時間,距離天亮僅僅不到五個時辰了……”
言下之意,僅僅五個時辰,有幾十本賬冊,神仙也算不清楚。
沈浪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開工吧!”
林老夫子道:“我實在無法相信你能做到,但是老夫願意陪著你瘋狂一把。若姑爺真的能夠揪出許文昭這個大蛀蟲,就不僅僅是打擊異己那麼簡單了,而是為我們伯爵府立下了巨大的功勞,為金氏家族挽回了巨大之損失。”
接下來,林夫子就在如山的賬冊中,挑選出關鍵性賬冊。
就是那種涉及到一整年,一個季度錢財進出的賬本。
他畢竟在伯爵府呆了幾十年了,稍稍翻閱就知道哪些賬本是關鍵的。
到後面甚至不需要翻頁,僅僅從賬本的名字,目錄,甚至厚度,紙張的不同判斷出關鍵性賬冊。
一邊做事,林老夫子一邊嘆息。
“對於下人來說,伯爵大人是最好的主人,但他卻不是一個雄主,太寬容大量,心慈手軟了。”
“尤其是新政如火如荼,伯爵大人覺得人心安定團結最為重要,所以就算底下有什麼人手腳不干淨,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是對的,但是也給了一些人中飽私囊的空間。凡事都有一個度,而許文昭就超過這個度了。我從小在伯爵府長大,是老伯爵大人的義子,伯爵府就是我的家,我絕不允許有蛀蟲挖空了金氏家族的百年基業。”
林老夫子這句話是半點不假的。
許文昭在外面置辦了大量的產業和田地,而林老夫子卻連一片瓦都沒有置辦。
一家人吃住都在伯爵府內。
林老夫子一邊說話,一邊做事。
很快,他就將一本又一本的關鍵性賬冊挑選了出來,放在沈浪面前的桌子上。
沈浪打開賬本,飛快地翻閱。
他已經不僅僅是在讀了,而是在拍照掃描,然後自動將賬本上的數據提取出來,列入表格之中。
之前背誦《金氏家訓》的時候,沈浪對智腦還用得不太熟練,僅僅只是半分鐘一頁。
而現在,最多十秒鐘就翻過一頁。
林夫子無意中見到沈浪這般快速翻閱賬本,頓時完全驚呆了。
這麼快的速度,只怕看不了幾個字吧,更別說對相關數據進行記憶和分析計算了。
於是乎,他對今夜的查賬,真是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了。
“唉,我本就不該抱什麼希望的。”林夫子心中暗道。
儘管如此,但是他依舊沒有懈怠,依舊認真地將一本又一本的關鍵性賬冊,從一堆賬本中挑選出來,放到沈浪的面前。
沈浪能不能做好他的事情,林夫子管不了,但是他必須做好自己的事情。
只不過,他的心中已經不敢抱有什麼希望。
整整五個多小時後。
林老父子把三十五本關鍵性賬冊放在了沈浪的面前。
“姑爺,你要老夫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林夫子道:“雖然可能還有一些遺漏,但大部分關鍵性賬冊都在這裡了。”
“多謝老夫子。”沈浪道:“已經深夜了,您年紀大,這就去休息吧。”
林夫子道:“姑爺還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
“沒有了。”沈浪道:“您這就去休息吧。”
林老夫子看著沈浪飛快翻閱賬本的樣子,心中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盡人事,聽天命吧!
只不過這一次沒能把許文昭這個大蛀蟲挖出來,林夫子實在心有不甘。
伯爵大人太心慈寬容了,林老夫子不是沒有提過這件事情,但都被伯爵大人否了。
“特殊時期,人心團結大於天。”
“許文昭這個人是有不少缺點,但我覺得他對伯爵府還是忠誠的。”
這些是伯爵的原話,那林老夫子還能說什麼,又沒有真憑實證,他再多說的話就是妒忌同僚破壞團結了。
林老夫子已經決定了,當他去世的時候,會留一份血書給伯爵。
這樣的分量,應該足夠伯爵警醒和重視了吧。
“那老夫告辭了。”林夫子道。
對於今夜沈浪之舉動,他是完全不抱希望了。
“老夫子慢走。”沈浪道。
他繼續飛快翻閱賬本,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因為他對智腦的運用越來越嫻熟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沈浪終於將這幾十本關鍵性賬冊全部翻閱完畢,並且將所有數據全部提取到智腦裡面,列成了詳細的表格。
接下來,就是利用智腦快速的運算。
找到這些賬本里面的破綻,並且查出許文昭這個蛀蟲,這二十年來究竟貪墨了伯爵府多少金幣。
現代會計師那麼牛逼厲害,都無法做出毫無破綻的假賬。
更別說許文昭這個野生的會計師了。
只不過如果正常運算的話,哪怕有算盤,也至少需要一兩個月時間。
但是對於智腦而言,許多無比複雜的計算,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沈浪一邊在腦子裡面飛快地計算,一邊用紙筆劃出一份份表格,把計算出來的數據,清清楚楚列在表格之上。
這樣,哪怕像伯爵大人這樣的外行,也能一眼看出裡面的賬目出入。
就這樣,一張又一張的表格,在沈浪的筆下出現了。
許文昭的假賬,完全無處遁形。
只不過,當一筆又一筆數據清晰躍然紙面的時候,沈浪也有些驚呆了。
知道許文昭會貪墨很多,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多啊!
……
天剛濛濛亮,伯爵府的大門打開,有幾十個人或者騎馬或者駕馬車出了伯爵府。
這些都是正常的人員進出,完全無法控制的。
而其中有一人,就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了許文昭的家中。
“許爺,大事不好了,沈浪和林老夫子昨夜忽然進入賬房。”
“林夫子大約寅時初離開賬房,而沈浪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他們只怕是要查賬,要報復您。”
這個伙計氣喘吁籲稟報導。
許文昭先是一愕,然後哈哈大笑道:“真是無知者無懼啊,有什麼好害怕的?”
“查我的賬?”許文昭道:“我的賬做得毫無破綻,二十幾年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沈浪能有多長時間查賬,就算給他十天半個月也查不出什麼來。”
“幾千本賬冊,就他一個人,看都要看一個月。夜之間想要查出什麼問題來,完全是癡人說夢。”許文昭得意道:“況且他根本沒有時間了,他很快就要完蛋了。”
他了解田橫,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他說有殺招讓沈浪一擊致命,那就一定會有。
“沈浪,我原本就要滅你,沒有想到你反而還主動找上門來了?”許文昭心中狠道:“如此便好,我連進讒言的理由都有了。”
他太了解伯爵大人了。
心慈而且寬宏,非常照顧老人的面子。
一旦他許文昭出現在伯爵府內,出現在賬房之內,伯爵大人一定會讓沈浪中止查賬,讓他離開賬房。
此時越國新政進行得如火如荼,伯爵大人最看重的是什麼,人心和團結。
所以沈浪這次非但查不出什麼來,反而會碰一鼻灰。
若許文昭再鬧上一鬧,為了安撫人心,伯爵大人只怕會抽沈浪的鞭子了。
“走,回伯爵府!”
正好把沈浪屁股地下的這團活燒旺起來,和田橫裡應外合,徹底擊垮沈浪。
“乳臭未乾的小兒,竟敢招惹老夫我?找死!”
……
進入伯爵府後。
許文昭雙目通紅,直挺挺跪在伯爵大人的面前。
“大人,您不相信我?”許文昭泣聲問道。
伯爵大人揭不開臉面,道:“沒有的事啊。”
許文昭道:“那剛才我經過賬房的時候,卻發現沈浪姑爺在裡面,您這是不信任我,要查我的賬嗎?”
接下來,許文昭的嘴巴如同炮仗一般,一刻不停。
“小人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對於伯爵大人,對於金氏家族,卻是忠心耿耿啊!”
“這二十幾年來,我那一日不是嘔心瀝血,披肝瀝膽啊。”許文昭磕頭出血道:“我僅僅五十幾歲,卻已經鬚髮全白,耗盡心血。”
“如今,您僅僅因為一個黃口小兒的信口雌黃,就不信任忠心耿耿為您服務了二十幾年的老伙計,那我活著還有何意義?”
說罷,許文昭直接猛地一頭要朝牆壁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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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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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06 PM
第54章 伯爵震驚!別跳了
見到許文昭一頭朝牆上撞去。
“千萬別這樣。”
伯爵大人趕緊沖上前去,擋住了許文昭。
哪怕他知道許文昭在做戲,也必須這樣做,否則就會顯得涼薄。
許文昭借機抱著伯爵大人的雙腿,熾熱道:“主人啊,我十幾歲就進入伯爵府了,是在老主人面前長起來的啊,整個伯爵府上下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忠心耿耿啊。”
“主公啊,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將心髒剖出來,讓您看看是紅的還是白的啊!”
許文昭一邊說,一邊捶胸頓足。
話裏話外的意思非常明顯了,我許文昭如此忠心耿耿,竟然要被如此對待,主公您這是要逼死我這個老人嗎?
“起來,起來……”伯爵大人溫和道:“文昭,我當然是相信你對玄武伯爵府的忠誠。”
許文昭依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沒有半分要起來的意思。
伯爵大人當然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來人,去賬房讓姑爺出來,別做了。”伯爵大人道。
許文昭依舊不起來,抱著伯爵的雙腿大聲道:“主公啊,您若懷疑我有什麼不忠,若懷疑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伯爵府的事情,那您就派人去抄了我的家吧,那樣就清清楚楚了。”
伯爵大人皺眉。
連抄家都說出口了,豈不是讓整個伯爵府上下寒心嗎?
頓時,他更加無奈道:“馬上去,讓姑爺立刻來我這裏。”
“是!”
第二波人趕緊沖去了賬房。
許文昭這下才滿意了,從地上爬了起來。
伯爵大人心中不快,但也隻能出言安慰之。
許文昭臉上感恩涕零,心中卻萬分得意。
沈浪你這個不自量力的東西,竟然還想要和我鬥?
對于伯爵的性情,許文昭實在是太了解了,聰明但是心慈手軟,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徐徐圖之,充滿了貴族的優雅和從容,永遠顧及屬下的面子。
當衆翻臉這種事情,他真的做不大出來。
……
“砰!”
賬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中年管事,帶著四個奴仆沖了進來,望向沈浪的目光飛快閃過一絲敵意和得意。
“哼,別看你是伯爵府的姑爺,但也隻是一屆贅婿而已,哪裏比得上我們許爺的分量?真是自取其辱。”中年管事心中暗道。
不過,他表面上依舊非常恭敬,躬身拜下道:“姑爺,伯爵大人讓您停止手中的一切,並且離開賬房。”
沈浪睜開眼睛,然後望了望門外。
天亮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不知不覺太陽都升起來了。
中年管事見到這個情形,心中更是不屑。
這位姑爺真是異想天開啊,一夜之間隻怕你連一本賬冊都看不完,還想要查賬,真是愚蠢可笑。
想要查賬,至少找幾十個專業的人查上一兩個月吧。
緊接著,第二波人飛快沖了進來,大聲道:“姑爺,伯爵大人有令,讓您立刻去大廳向許文昭先生賠禮道歉。”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更加得意了。
這些人都是賬房中的管事和夥計,他們和許文昭已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沈浪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這就去。”
然後,那將一疊厚厚的白紙揣進懷裏,朝著大廳走去。
那個中年管事有心將沈浪懷中的這疊白紙搶過來看清楚,但他也隻是想想而已,萬萬沒有這個膽子的。
再說,僅僅一夜時間沈浪又能查出個屁啊,有什麼好擔心的。
……
大廳上。
伯爵大人坐在主位上,許文昭坐在左下角。
他心中在想,田橫說有殺招對付沈浪,絕對一招見血,卻不知道是何殺招啊?
原本,許文昭應該等到沈浪向他賠禮道歉之後再進讒言的,但是他等不了啊。
“伯爵大人,有一件事情小人不知道當不當說?”許文昭欲言又止。
伯爵道:“說。”
許文昭道:“我在玄武城中聽到一些傳言,說沈浪扮豬吃虎,明明聰明得很,之前卻裝著愚笨無能的樣子,隻怕心中有山川之險。”
聽到這話,伯爵大人就不高興了,立刻皺起眉頭來。
對于沈浪這個女婿,雖然他動不動闆起臉來教訓,但內心還是很喜愛的。
這種漂亮,聰明,調皮,嘴甜,愛闖禍的孩子,最討大人喜歡了。
伯爵大人心性古闆保守,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向往沈浪這種隨心所欲的性子。
許文昭見到伯爵皺眉,還以爲說到他心坎裏面去了,頓時更受鼓舞,道:“之前木蘭小姐之所以選沈浪爲婿,完全是因爲他看起來最無能,最沒有野心,但如今看來,沈浪這個姑爺可是表現得野心勃勃啊。”
伯爵大人更不愛聽了。
什麼?
你說沈浪野心勃勃?
我金卓雖然心善寬容耳根軟,但眼睛還沒有瞎掉。
就沈浪那小痞子還野心勃勃?
他的最大理想隻怕就是報複田橫,報複徐芊芊而已,那個小混蛋要是有野心,我玄武伯爵都妄想當皇帝了。
“伯爵大人您在的時候還好,您百年之後,憑著世子的天資,如何能夠鎮得住沈浪啊?”許文昭道:“當然還有木蘭小姐,可是她畢竟是女子,丈夫是最親近之人,加上沈浪長得漂亮,而且擅長甜言蜜語,到時候隻怕禍起蕭牆,玄武伯爵府改了主人啊。”
說到這裏,許文昭聲音無比真摯道:“主人啊,每當想到這一點,我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所以我才如此針對沈浪姑爺,這些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許文昭是急功近利之人,恨不得一下子把這把火燒得大旺,然而卻忘記了這種事情怎麼能一蹴而就?
就在這個時候,沈浪走了進來。
“拜見嶽父大人。”
平常時候沈浪都是一臉的慵懶,俊俏的面孔充滿了痞賴。
而此時的他,竟是難得的嚴肅。
伯爵大人不喜歡許文昭搬弄是非,隻想趕緊結束這一切,然後慢慢收走他手中的權力。
所以,他開口道:“沈浪,你在這裏向許文昭先生道個歉,你畢竟是學生,昨日你的態度不好。”
伯爵的態度很明顯,讓沈浪爲昨天的態度道歉,而不是因爲查賬而道歉。
可見他心中還是是非分明的,認爲沈浪查賬一事並沒有錯。
隻不過許文昭得意之下,聽不出話外之音,指著沈浪痛心疾首道:“沈浪姑爺,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竟然如此心胸狹窄,想要查我的賬,難道你認爲我中飽私囊不成?我許文昭光明磊落,天地可鑒。”
沈浪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他表演。
許文昭聲音拔高了幾度道:“沈姑爺你如此隱私狹隘,迫不及待地想要趕我走,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企圖不成?”
接著,他轉頭望向伯爵大人道:“主人,如今新政如火如荼,各地的老牌貴族人心惶惶,我玄武伯爵府更是總督大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沈浪在這個時候挑起風波,擾亂人心,挑撥離間,不可不防,不可不罰啊!”
你總算表演完畢了嗎?
該輪到我了!
沈浪望了他一眼,淡淡道:“許文昭,我想過你會貪污,但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貪這麼多啊。”
“你在伯爵府隻是區區一個賬房的頭目,二十年來竟然貪墨了近三萬金幣,真是觸目驚心,喪心病狂啊!”
沈浪聲音拔高極度,厲聲吼道:“許文昭,你的良心哪裏去了?難道被狗吃了嗎?”
三萬金幣!
聽到這個數據,許文昭幾乎要跳了起來。
“浪兒,你說的是真的?”伯爵大人猛地站起。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知道許文昭手腳多多少少有些不幹淨,但是這些年中飽私囊也應該不會超過兩三千金幣。
沒有想到,沈浪一開口就是三萬金幣,足足翻了十倍。
最最驚駭的,便是許文昭了。
因爲總共貪墨了多少,他的內心最最清楚啊。
每一筆賬他心中都了如指掌啊。
這二十年來,他貪墨的金幣就是在三萬左右。
所以沈浪說出三萬這個數字的時候,他的心髒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
兩條腿猛地一顫。
然後,一陣陣耳鳴。
但是很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沈浪肯定是瞎猜的,僅僅一夜之間,他又能夠查出什麼來?
連看完一本賬冊都夠嗆,想要徹底清查連神仙都做不到,沒有幾十個人一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查清楚。
“沈浪,你還真是可恥,可笑啊!”許文昭厲聲道:“空口白牙說我貪墨了三萬金幣,證據呢?證據呢?”
接著,許文昭猛地跪在伯爵大人的面前,大聲道:“伯爵大人,我許文昭效忠伯爵府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現在沈浪竟然污蔑我貪污三萬金幣,這是要把我往死裏逼啊。他僅僅隻是一個小贅婿便如此囂張,他日伯爵大人去了之後,他豈不是要鳩占鵲巢,玄武城金氏的百年基業就要毀在他的手中了。”
“許文昭,我本以爲你做的假賬會極其完美,但沒有想到竟是漏洞百出。”沈浪輕笑道:“別跳了啊,你死定了。”
然後,他把自己查賬的結果,整理出來的表格一張一張鋪在桌面上,好讓伯爵大人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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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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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08 PM
第55章真乃天縱之才!絕望吧!
“許文昭,你把這些賬目做得花團錦簇,整整幾千冊賬本,各種開支收入等等,每一日更是有幾百條數據。”沈浪道:“你想要把真相掩蓋在這些繁雜的賬目之中,真是異想天開。”
“你把賬目做得再花里胡哨也沒用,我只管抓住核心數據伯爵府每年的收入和開銷便可。”
“玄武伯爵府有四大進項,封地的糧食,蠶絲,望崖島的鐵,鹽!”
“伯爵府的開支也主要有六項,人員俸祿,上繳封君稅賦,兩千七百軍隊的軍費開支,各種節日慶典極其招待貴賓開支,日常生活物資之採購,封地工程建設。”
“你貪墨的重點在於,重複性的人員俸祿支出,封地工程建設,日常生活物資採購。”
“當然,這只是你早期的貪墨手段,到了後期你野心越來越大,竟然把貪墨之手深入了伯爵府的軍隊和鹽鐵之中。”
沈浪厲聲道:“同樣是兩千七百左右的軍隊,步兵,騎兵的構成也沒有多大變化,將物價變化,武士俸祿變化都計算其中,為何這支軍隊的開支每年都在增加,而且增加得越來越快?”
許文昭臉色蒼白,聽到這里大聲道:“伯爵大人,我就算再喪心病狂,但我根本沒有權力插手伯爵府私軍,說我貪墨軍費,簡直是可笑。”
“對,你是沒有權力貪墨軍費。”沈浪冷笑道:“但是,每年軍隊的戰馬,鎧甲,武器等等都會有折損,都會換裝。那麼這些淘汰的兵器,鎧甲等等到哪裡去了呢?”
許文昭道:“當然是回爐重新鍛造了啊?”
沈浪大笑道:“那為何冶煉作坊的鐵產量,沒有見到這筆增量啊,或者說每年的增量越來越少了啊。”
沈浪又道:“還有,玄武伯爵府封地財政最大的收入來源之一,鹽和鐵,為何每年的產量都在明顯下降呢?”
許文昭道:“那我哪裡知道啊?”
沈浪道: “那是因為每次交接鹽鐵的時候,都是由你經手的。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將這些鹽鐵產量漂沒了,然後你將這些鹽鐵佔為己有,私自去買賣。 ”
“哈哈哈。”許文昭大笑道:“你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完全是自我揣測。”
“證據?”沈浪冷笑道:“你太貪心了,這些被你漂沒的鹽鐵也需要用麻袋裝,也需要用竹筐裝,也需要用馬車,船隻運輸。鹽鐵產量下降,麻袋和竹筐的採購量也應該下降才對,但是沒有,反而還增加了,這就是證據,這就是你露出的破綻。”
接著,沈浪將表格上的數據一樣一樣指給伯爵看。
“岳父,這上面的各項數據,清清楚楚。”沈浪道:“您只看一眼,便可一目了然。”
伯爵大人接過沈浪報表的時候,雙手是微微顫抖的。
他雖然性子軟,但會看人。
一眼就看出了沈浪胸有成竹,許文昭的色厲內荏。
所以,還沒有看這份報表就已經能夠判斷了。
但是真正看到這份報表的時候,伯爵大人還是震撼了。
沈浪竟然能夠將賬目數據做得如此之清晰,各種收入,各種開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哪怕他這樣的外行人,也一眼就看得透徹了。
就憑藉這份本事,實在是了不起啊。
而且更聰明的是,他根本不理會許文昭做的那些假賬,根本不去糾纏於細節。
而是直接抓住伯爵府每年收入和開支這兩樣根本數據,任由許文昭將賬目做得花團錦簇也沒用。
然而,許文昭賬目中的漏洞,還是被沈浪抓出了無數處。
每一樣都是真憑實據,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比如前年的春節慶典,伯爵府比往年多采購了一千瓶酒,但事後又根本沒有喝完,這一千瓶酒又被拿去退掉了,然而只退回了七折的錢。這一進一出,伯爵府就損失了幾十金幣。
這許文昭撈錢的手法,真是花樣百出啊,讓伯爵大開眼界。
伯爵大人渾身顫抖翻閱著沈浪的這些報表。
內心又是憤怒,又是驚艷和欣喜。
憤怒當然是因為許文昭。
而驚艷和欣喜,則完全是因為沈浪。
沒有想到啊,這個女婿竟然如此聰明,如此了解,僅僅一夜之間就把這些賬目查得清清楚楚。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伯爵大人不精通算術,完全無法想像。
從中看出,伯爵大人也是一個了不起之人。
此時他本應該完全沉浸在憤怒之中,因為他遭到了背叛,伯爵府竟然損失如此之大。
但是,他卻有多餘的心思因為女婿的出色而高興。
“讓林先生來。”伯爵大人下令道。
片刻後,林老夫子來了。
“你看看,這是沈浪昨夜做出的賬目。”伯爵大人道。
林老夫子接過之後,細細翻閱。
然後,他完全驚呆了!
首先是對許文昭貪污的數量震驚了,但他對此還是有一定心理準備。
然後是狂喜,許文昭這個蛀蟲終於完蛋了,一切終於水落石出了。
最讓他驚訝的是這份全新的賬目。
他先抬起頭看了沈浪一眼,然後又埋頭看這些報表。
這,這怎麼可能啊?
僅僅一夜之間啊,沈浪竟然真的將所有賬目查得清清楚楚。
這,這怎麼做到的啊?
完全匪夷所思啊!
外行看了,還並沒有覺得太了不起,林老夫子是內行人。
所以,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他內心的震撼。
“如何?”伯爵大人道。
“天才,天縱之才。”林老夫子躬身道:“恭喜主公,天將英才於我玄武伯爵府中。這等算術天賦,這等算賬方式,老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伯爵大人微微一笑,朝沈浪道:“不可驕傲,知道嗎?”
“是。”沈浪道。
然後,伯爵大人目光望向許文昭,寒聲道:“我二十幾年來,我對你和何等倚重?我知道你手腳不干淨,但水至清則無魚,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啊!”
伯爵大人很難得發怒的,而此時他真是暴怒了。
許文昭臉色蒼白,雙股戰戰。
他覺得自己簡直不能呼吸了!
後背的冷汗不斷爆出,整個身體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伯爵大人厲聲道:“事到如今,許文昭你還有什麼話說?”
許文昭拼命地喘氣。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認罪,認了就完了,一定要頑抗到底。
他要等到背後那些大人物救他。
而那筆他藏起來的金幣,就是保命之根本。
許文昭猛地一咬牙道:“伯爵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伯爵府財政虧空,就想要從我們頭上下手?直接拿下我便是,為何還要在我頭上潑髒水?”
伯爵大人氣得渾身發抖,拍著手中的這幾十頁紙道:“這些,難道還不是證據嗎?”
許文昭道:“抓賊抓臟,你們口口聲聲說我貪墨了三萬金幣?那些金幣在哪裡呢?證據呢?拿出來啊!”
“抓賊抓臟,說我貪污,那些金幣呢?在哪裡啊?在哪裡啊?”
“沈浪不學無術,心術不正,想要拿著他亂寫的東西定我的罪?我死也不服!”
“伯爵大人,我只是被你僱傭的,我並不是伯爵府的奴僕,伯爵府是沒有權力私自處理我的,我身上是有大越國功名的!”
什麼叫困獸猶鬥,什麼叫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這就是了。
許文昭將這一切醜陋畫面上演得淋漓盡致。
伯爵大人真的是氣得渾身發抖。
他沒有想到,人一旦撕破臉皮之後竟然是如此之醜陋。
人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是他平時太過於寬容,使得賊子對他失去畏懼了嗎?
許文昭大聲高呼:“大家都來看啊,沈姑爺要剪除異己了,有人要對我們這些伯爵府的老人動手了。”
但是,許文昭貪污的那筆金幣去向最為重要。
伯爵大人握緊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壓下心中的火氣,平靜道:“許文昭,交出這筆金幣,念在二十幾年的情分上,可以饒你不死。”
現在伯爵府面臨的財政危機,只有伯爵大人心中最最清楚。
如果能夠挽回這筆金幣,就能大大緩解。
這下子許文昭心中更加篤定,這筆金幣才是他的保命符。他的命不值錢,但這筆金幣對伯爵府卻非常重要,當然對他背後那些大人物也有巨大之吸引力。
許文昭大聲道:“我沒有貪污,如何交得出金幣?這一切都是沈浪在栽贓陷害,望伯爵大人明察,免得寒了伯爵府一眾老人的心啊。”
許文昭拼命想事情鬧大,鬧得人心惶惶。
伯爵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定團結,他要想辦法弄得人人自危,反正中飽私囊的又不止他一人。
沈浪上前一步,淡淡道:“許文昭,你剛剛斷送了最後的生路。”
許文昭冷笑道:“反正我沒有貪污,你拿出證據啊?你拿出我貪污的金幣啊?”
人不要臉則無敵了。
“我會讓你死得瞑目而又慘烈的。”沈浪蹲了下來,道:“你還別說,我真的知道你的秘密藏金庫在哪裡?”
“你做夢!”許文昭笑道。
他的秘密藏金庫就只有兩個人知道,他和長子。
連他妻子都不知道,沈浪死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藏金地點。
想要訛詐我?當我許文昭三歲小兒嗎?
沈浪從懷中掏出了這張紙條,遞給伯爵道:“岳父大人,我們就一起去這個地方,去看看許文昭先生的秘密金庫吧。”
伯爵大人接過一看,驚喜道:“浪兒,真的能夠追回這筆金幣?”
如果真能追回,那真是立下大功,大大緩解伯爵府之財政危機了。
沈浪道:“百分之九十九!”
伯爵大人大聲道:“金忠,金晦,你們帶領一百騎兵,押著許文昭去挖掘他的秘密金庫,一切聽從姑爺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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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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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11 PM
第56章 沈浪誅心!賢婿乃伯府恩人
半個時辰後!
沈浪,金晦,金忠三人,率領著伯爵府的一百騎兵,押著許文昭朝著某個地方飛馳而去。
然後,隻見到許文昭臉色越來越白,渾身越來越顫抖。
最終,一隊騎兵在一個偏僻山谷中停了下來。
這裏什麼都沒有,就隻有一個石頭崗哨,而且已經半荒廢了。
“下來吧,許文昭先生。”沈浪淡淡道。
此時,許文昭已經完全走不動了,雙腿如同煮爛的面條一樣是癱軟的。
這個畫面有些眼熟啊,異世般《人民的名義》?
兩個伯爵府武士直接將他提了下來。
“這個地方你應該非常眼熟吧,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地方完全不值一提,但對你來說確實最最重要的。”沈浪道:“我沒說錯吧,許文昭先生。”
許文昭幾乎無法呼吸,卻依舊嘴硬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死到臨頭還嘴硬。
一百騎兵立刻在周圍布防,金忠,金晦,帶著十幾名武士一同進入這個荒廢的崗哨之內。
“砰!”
猛地踢開門,一個黑影飛快竄了出來,想要逃跑。
金晦是個高手,怎麼可能讓他跑掉,輕而易舉抓住他的脖子,猛地提起來。
“嗖!”
那個黑影的袖子裏面猛地射出一支毒箭。
金晦飛快用手臂一擋,上面有一塊小盾,直接將這支毒箭撞飛出去。
然後,他閃電一般出手,輕而易舉將這個黑影的手腳全部折斷。
“哢嚓,哢嚓……”
“啊……”這個黑衣人發出了無比凄厲的慘嚎。
“不……”許文昭也發出一陣凄呼。
金晦上前,猛地扯下這個黑衣人的面罩,露出了一張恐懼而又充滿恨意的面孔。
很眼熟啊,正是許文昭的兒子許田,他專門在這裏看守秘密金庫。
“這個崗哨已經荒廢了,你在這裏做什麼?”金忠問道。
“你管我?”許田寒聲道:“我在這裏玩,不行嗎?”
沈浪道:“別和他廢話,這裏地下有暗門,挖出來。”
十幾名武士上前動手,他們不知道暗門在哪裏,也不知道機關在哪裏。
但是,直接掘地三尺便是了。
半個多小時後,這個荒廢哨所裏的地面被挖鑿兩尺多。
果然,一個暗門出現在地面上,上面掛著一個巨大的鐵鎖。
金晦上前,猛地一刀斬下。
結果那鐵鎖沒事,反而刀直接折了。
“這鎖是鎢鐵打造的,用刀砍不斷。”沈浪道:“一定要用鑰匙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把鑰匙許文昭先生肯定是隨身帶的。”
頓時,許文昭開始拼命地掙紮。
金忠上前,搜遍了全身都找不到那支鑰匙。
不過,他將許文昭的發簪抽了出來,發現尤其沉甸甸,猛地一扯。
外面的殼子被扯掉之後,露出了鑰匙的形狀。
這許文昭還真是處心積慮啊,竟然把金庫鑰匙改造成爲簪子。
金忠拿著鑰匙,果然打開了這隻堅固無比的黑鎖,推開了這扇厚重之極的門。
這扇門,竟然也是用鐵打造而成的。
許文昭還真下血本啊。
推開門之後,出現了一道台階,延伸到地下。
這裏果然有地下密室。
金忠,金晦押著許文昭走下台階,進入地下密室之內。
這裏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金忠用火折子直接點亮了火把。
然後……
在場幾個人全部都驚呆了。
金燦燦的,全部都是金幣啊!
這個小小密室內的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箱子,裏面全部都是金幣。
不僅如此,還有各式的珠寶,古董,字畫等等。
簡直就是一個藏寶庫啊。
真沒有想到啊,許文昭一個伯爵府的管事,在二十幾年時間內,竟然貪污了這麼多。
金忠和金晦真的怒了。
許文昭啊許文昭!
當年若不是老伯爵看到你是夫人遠親的份上收留你,你便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窮書生啊。
若不是老伯爵供你讀書,你如何考得上秀才啊?
你如何能精通算術啊。
你的一衣一食,你的房子,你的妻子兒女,你的一切都是伯爵府給的。
你就是這樣報答玄武伯爵府的?
狼心狗肺,禽獸不如啊!
沈浪在架子上找到了一本賬冊,這完全是許文昭的貪腐日記啊。
什麼時候,貪污了多少,完全記得清清楚楚。
沈浪笑道:“許文昭先生,現在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了嗎?”
“呵……呵……”許文昭拼命地喘息,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完全站不住,直接癱軟在地上了。
但是有一點他不甘心,這個秘密藏金庫地點是絕密,連他許文昭的妻子都不知道沈浪怎麼可能知道?
許文昭嘶聲道:“沈浪,我這個藏金密室的地點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僅僅是許文昭,連金忠金晦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藏金密室完全是絕密啊,沈浪爲何會知道?
沈浪冷笑道:“許文昭,你太貪心了,連建藏金庫都要讓伯爵府掏錢。九年前的賬本中,你漂沒了兩萬斤鐵,還買了二十五斤的鎢鐵,而那幾年中被荒廢的哨所隻有這一個,偏偏這個荒廢的哨所,還動用過超過一百三十個人力,說是對哨所內外進行拆除,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你這個蠢貨,連藏金庫的秘密地點都在賬本裏面告訴我了。”
這話一出,金忠和金晦由衷佩服。
沈浪竟然從這些蛛絲馬跡,直接判斷出了許文昭的藏金地點,真是聰明絕頂啊。
許文昭頓時要瘋了,指著沈浪嘶聲道:“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啊?”
“把所有金幣,財寶全部裝車帶回伯爵府,把許文昭這個人渣也帶回去。”沈浪下令道。
“是!”金忠直接將許文昭拽了回去。
許文昭長子許田雙手雙腳被打斷,癱在地上,望向沈浪的目光充滿怨毒。
沈浪道:“這個人殺了,腦袋割下來。”
許田一驚,嘶聲道:“你敢?越國新政,地方貴族無權處置屬吏,更無權殺之!”
沈浪冷笑道:“傻叉,在這裏殺你,誰會知道?屍體燒成灰,撒到海裏,人間蒸發。”
金晦上前,就要直接割下許田的腦袋。
沈浪忽然道:“要不,我來試試?”
他不想殺人,但需要切身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殘酷。
金晦一愕,然後將刀子遞給沈浪。
接著,金晦這個高手用力將許田按住,不讓他掙紮。
沈浪拿著鋒利的刀子,在許田的脖子上摸了摸,按了按,然後輕輕一劃。
金晦目光抽了抽。
咦?姑爺這切人的架勢,咋感覺比我還熟練呢?
……
整個車隊滿載而歸。
當伯爵大人見到這些金幣,這些珠寶和古董的時候,既充滿了失而複得的驚喜,又充滿了無限的痛心。
他在懷疑自己。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我這樣寬容待人,竟然養出了這麼一個白眼狼。
我難道隻是一個昏聵之主嗎?
若不是女婿沈浪,許文昭這隻大蛀蟲不知道還要逍遙法外多久,不知道還要從伯爵府撈走多少民脂民膏。
好女婿,好女婿啊!
多虧了沈浪,才爲伯爵府挽回了這麼大的損失。
多虧了沈浪,伯爵府眼下的財政危機才能有所緩解。
伯爵大人望向沈浪,有千萬言語都沒有說出來。
因爲是自家的親人,說感謝的話就太見外了。
然後,伯爵大人目光冰寒望向了許文昭,一字一句道:“許文昭,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
許文昭身體一顫,然後猛地跪在地上,膝行過去,抱著伯爵大人雙腿道:“主公啊,都怪我豬油蒙了心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別氣壞了身體啊。”
伯爵大人猛地一腳將他踢開,厲聲道:“你不要再演戲了,我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一直信任你,重用你,沒有想到人心竟然可以險惡到這個地步。”
許文昭又跪著爬過去,抱著伯爵大人雙腿,嚎啕大哭道:“主公饒命啊,求您看在老主人的份上,求您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求您看在我二十幾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伯爵大人又猛地將他一腳踢開。
他真是徹底被傷透了心。
許文昭又跪爬到沈浪面前,拼命磕頭,哭泣哀求道:“姑爺,都怪我許文昭瞎了眼睛,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我蠢不可及,我狼心狗肺,求求您看在我年邁的份上,饒過我一條賤命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姑爺,隻要您饒了我這條狗命,從今往後我給您做牛做馬,做豬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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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14 PM
第57章 服罪的理由
而沈浪在一邊幽幽說道:“嶽父大人,這許文昭必殺!”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都有些驚了。
正抱著沈浪大腿的許文昭猛地一僵。
伯爵大人真的很少殺人的,尤其像許文昭這樣的老人。
就算他貪污了這麼多金幣,頂多也就是抄家,然後打發他去鄉野間了此殘生。
而沈浪竟然直接出言殺人。
林老夫子道:“姑爺,這許文昭並非我伯爵府奴仆,隻是雇傭關系,我們伯爵府沒有權力殺他的,頂多是將他移交到城主府。”
這也是越國新政之一。
任何貴族都無權幹涉民政,除了對簽了賣身契的奴仆有處置勸,對屬官是沒有資格審判的,更沒有資格殺。
沈浪道:“這許文昭不僅僅貪污海量金幣,而且還勾結外敵。若是將他交到城主府,隻怕幾天後就逍遙法外,去一個玄武伯爵府鞭長莫及的地方。”
許文昭聽到這話,頓時肝顫。
好啊,小白臉孽畜,我像一條狗一樣求你,你竟然還咬著我不放?
他不由得嘶聲道:“沈浪,你不要血口噴人。”
沈浪道:“你總共貪污了近三萬金幣,但是你的藏金庫中隻有一萬一,你購買了那麼多田産豪宅,你家人過的日子奢靡之極,但這些加起來也就是五千金幣了不起了。再加上你收買賬房的那些手下,頂多兩千金幣。那剩下一萬多金幣,哪裏去了?”
這話一出,伯爵大人目光一縮。
沈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金幣你都給了城主府,太守府了吧,你的二兒子不在玄武城去了哪裏?隻怕是去了國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下一科的武舉人,他會名列其中吧。”
“許文昭你不僅僅是貪墨了伯爵府的錢,而且還吃裏爬外,和敵人勾結在一起,打算裏應外合對付我玄武伯爵府。”沈浪淡淡道:“所以,你不僅僅是貪墨,而且是徹底的背叛。”
許文昭厲聲道:“你無憑無據,休想陷害于我。”
沈浪猛地將藏金庫的秘密賬本摔在許文昭的臉上,厲聲道:“你睜大眼睛看看,你行賄的每一筆金幣,你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伯爵大人拿過賬本。
果然,上面每一筆行賄都記得清清楚楚。
隻不過,沒有指名道姓,而是用一號,二號,三號來代替。
但是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這裏面的一號,二號,三號是哪些勢力了。
伯爵大人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緩緩問道:“許文昭,爲什麼?這些年我有那些地方對不住你的嗎?”
面對鐵證如山,許文昭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狡辯的餘地了。
他反而多了幾分骨氣了,直接挺起身子,冷冷道:“伯爵大人忘性還真大啊,三年前我想要將二兒子舉薦到伯爵府私軍中做一個百戶,您都拒絕了,難道忘了嗎?”
竟然是因爲這個?你就要出賣我?
伯爵大人道:“我給過他機會啊,但是他武試也不過,文試也不過,我如何讓他擔任這個百戶?伯爵府私軍是我金氏家族百年基業的根本,我怎麼可以摒棄公平公正?我的親侄子想要進入私軍,都被我拒絕了。”
許文昭冷笑道:“我效忠了您二十幾年,您連我兒子的前途都不舍得給,這不是無情無義又是什麼?再說新政如火如荼,玄武伯爵府如同即將沉沒的大船,我憑什麼要跟著一起死,我難道不會另尋出路嗎?”
伯爵大人道:“你的另尋出路,就是出賣我金氏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許文昭道。
“我殺了你……”伯爵大人猛地拔出了巨劍。
“伯爵大人,您不能殺我!”許文昭笑道:“我送出去那麼多金幣,不僅僅是爲了我兒子的前途,也是爲了今天。我隻是你雇傭的而已,並不是金氏家族的奴仆,不管我犯了什麼罪,你都沒有權力處置,更沒有權力殺我。否則就是幹涉地方民政,就是觸犯國法,況且我身上還有越國的功名。”
林老夫子趕緊抱住伯爵大人。
“主公,不能殺啊。”林老夫子道:“您若在這裏殺了許文昭,那就落下巨大把柄了,別忘記東海伯爵是怎麼死在張翀手裏的啊。”
沈浪道:“嶽父大人,這賊子該殺,但現在不能殺,不能在這裏殺。”
剛才他親自殺了許田,但人不知鬼不覺,屍體都燒成灰拋進大海了。
而現在許文昭就在伯爵府,無數雙眼睛盯著,若是伯爵大人殺了他,就是觸犯新政,隻怕國君斥責的旨意幾天後就下來了。
見到這一幕,許文昭底氣又忽然足了起來,道:“伯爵大人,您這個人最講究規矩,所以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我移交到城主府,或者太守府,然後把我貪腐的證據遞交上去,讓太守府來審判我。”
一旦交給太守府,那會發生什麼事情用腳指頭能想出來。
找一個面容相似的罪犯殺了,許文昭繼續逍遙法外。
許文昭大聲道:“在玄武伯爵府內,沒有人可以殺我,否則就是觸犯國法。”
沈浪露出迷之微笑,道:“不,我們能殺你,而且完全不會觸犯國法。”
“做夢。”許文昭大笑道:“現在太守府乃至總督府,都盯著你們,就等著你們犯錯。我若死在伯爵府內,兩天之內總督府就會派人下來徹查。”
沈浪道:“許文昭,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說的是真的呀,我們真的能夠殺你啊。”
“做你的白日大夢。”許文昭冷笑的道。
沈浪道:“老族長,接下來該您清理門戶了。”
然後,幾個身影走了進來。
許文昭見之,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心髒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因爲進來的是許氏家族的族長,還有三個族老,還帶著幾個家族的壯丁。
沈浪蹲下來道:“許文昭,伯爵府是不能殺你。但是……許氏家族的家規,卻能夠將你活活打死!”
許氏家族的老族長朝著伯爵大人拜下道:“我許氏家族仰仗伯爵府這麼多年,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吃裏爬外的狼心狗肺,都怪我們管教不嚴,向伯爵大人賠罪了。”
說罷,老族長直接跪下。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伯爵大人趕緊將許氏的老族長扶起。
老族長寒聲道:“來人,將許文昭這個孽畜帶回到許氏祠堂,活活打死!”
許文昭拼命地掙紮,嘶聲道:“憑什麼?我就算在伯爵府貪污,也沒有觸犯家規啊,家族祠堂也沒有權力殺我。”
沈浪走過來道:“許文昭,殺你的罪名不是貪污,而是勾引嬸娘,生活作風嚴重有問題啊!”
這話一出,許文昭徹底呆了。
這件事情很隱秘的啊,沈浪爲何會知道啊?
這個女人雖然是許文昭嬸娘,但其實才三十幾歲而已,風韻猶存。
“許文昭,你這人不但經濟有問題,生活作風也有問題啊,真是辜負了家族和人民對你的培養和期待。”沈浪道:“不過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啊,像你這個年紀以爲你身體早就不行了,竟然還能勾搭到年輕漂亮女人。”
有什麼勾搭不到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錢能夠讓女人開口,將許文昭給賣了。
關鍵是看誰出的錢多。
許文昭痛心疾首,厲聲道:“那個賤人竟敢出賣我,她就不怕自己被遊街示衆,活活打死嗎?”
沈浪道:“給一筆錢,讓她和那個廢丈夫和離,並且遠走高飛了,她當然願意開口了。”
“將這個孽畜拖走。”許氏老族長道。
許文昭拼命大叫:“伯爵大人饒命啊,饒命啊,我願意攀咬,我願意交代,我向城主府行賄了,我向太守府行賄了,我還向總督大人的身邊人行賄了!”
伯爵大人神情一動。
沈浪搖頭道:“沒用的,城主不會親自收他錢,張晉也讓徐家代收金幣,然後在徐家洗幹淨,再用嫁妝的名義送到張家。再說我們拿到許文昭的行賄口供,向誰告狀?太守嗎?總督嗎?”
到那個時候,就會出現這一幕。
堂下何人,爲何狀告本官?!
你把這口供交給國君?
國君立馬就會想到,你玄武伯什麼意思?那麼迫切扳倒你封地上的主官,這是對抗行政,這是對寡人不滿嗎?
伯爵大人歎息一聲,放棄了這個打算。
許文昭整個身體被拖拽了出去。
“伯爵大人,我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啊。”
“沈浪姑爺,沈浪爺爺,我有錢,我還有錢啊……”
“沈浪爺,有人要害你,田橫要害你啊!”
幾個時辰後!
許氏家族祠堂。
許文昭被扒得幹幹淨淨,幹瘦的身體在風中飄零。
然後……
當著幾百人的面,他被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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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16 PM
第58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許文昭死了,死得很不安詳。
聽說腸子都被打出來了。
“浪兒,這次你立下了巨大的功勞。”伯爵大人道:“不僅爲家裏追回了一萬餘金幣,而且還挖出了許文昭這個巨大的蛀蟲,你要什麼獎勵?”
伯爵大人心情不太好,但對沈浪卻和顔悅色。
“我想要我媳婦。”沈浪心中道:“嶽父大人你下一道命令,乖乖服從。要不然你派幾個女高手將木蘭捆綁住了,讓她和我洞房花燭夜。”
當然啊,他隻敢在心裏說說。
要真說出口,那可是會死人的。
“這都是小婿應該做的,哪裏敢要什麼獎賞啊。”沈浪道。
伯爵大人道:“爲父把整個賬房托付給你,從今以後你來掌管我們伯爵府的賬目如何?”
“別……”沈浪趕緊拒絕。
我來伯爵府是吃軟飯的,是來享受榮華富貴的,管理賬房這種案牘勞形的事情,您還是交給其他人吧。
而且做這種算術工作的人經常加班熬夜,不但老得快,而且還容易早衰猝死。
像我這樣的絕頂美男子,怎麼可能從事又累又耗費心神的工作。
“我覺得林老夫子忠心耿耿,爲人正直,而且精通于算術,把賬房交給他再合適不過了。”沈浪道:“小婿可以把全新做賬之法傳授于賬房的夥計們,這樣一來今後所有賬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但事半功倍,而且也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杜絕蛀蟲中飽私囊。”
伯爵大人無語。
許文昭還說沈浪野心勃勃,瞧他這幅模樣,可有半點事業心嗎?
這般痞賴的樣子,真是讓人生氣。
伯爵大人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明明很喜歡這個女婿,卻總想揍他。
當然了,對兒子金木聰他是又不喜歡又想揍,這二者是有本質區別的。
“有功不能不賞,說說你想要什麼?”伯爵大人道。
沈浪想了好一會兒,真的找不到一件想要的東西。
他……就想自己媳婦。
可是,這事情嶽父大人管不了,還要看他自己自己的本事。
當然了,一時半會得不到媳婦也沒關系,先得到小冰也是可以的。
沈浪決定,等忙完這一段後,就要將告別處男這個大事業提上日程了。
不過,很快沈浪就想到自己要什麼了。
“嶽父大人,您要實在想要獎勵我的話,就解除我的禁足令吧。”沈浪道。
嶽父大人頓時充滿戒備道:“你又想做什麼?”
沈浪道:“我沒想做什麼啊,就是想回家看看父母雙親,我這幾日晚上都夢到了他們。不知道父親咳嗽好了一些沒有,不知道弟弟的腿上斷骨恢複得怎麼樣了,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還在夜裏縫衣衫,每當想起這些,小婿真是揪心。”
聽著沈浪充滿感情的聲音,伯爵大人非常感動。
但是很快,他幽幽道:“沈浪,你四天前才回的家。”
沈浪頓時尷尬道:“哦,是嘛?我差點忘記了,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感覺仿佛過去很久一樣。”
伯爵大人道:“在我伯爵府,讓你度日如年了嗎?”
“沒有,沒有……”沈浪道:“嶽父大人寬宏大量,嶽母大人慈祥有愛,世子也……,總之我在這裏仿佛在蜜罐一樣,幸福得不得了。”
伯爵大人道:“既然那麼幸福,就乖乖呆在府裏,不要出去闖禍了。”
啊?!
我剛才馬屁是不是拍過頭了?
伯爵道:“許文昭的兒子,田橫,甚至城主府對你都恨之入骨,你離開伯爵府很危險,爲父不能任由你胡來。”
沈浪道:“可是,嶽父大人答應獎勵我的。”
伯爵大人道:“你立下了大功,我獎賞你父親三百畝良田,就這麼定了。至于解除禁足令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說罷,伯爵大人揚長而去。
留著沈浪在後面喃喃自語道。
“我,我不想要三百畝田啊,我……我就想要自由。”
……
金木蘭回來了!
她在外面奔波了整整兩天兩夜,帶領著騎兵巡視了整個領地,驅逐了幾十個非法闖入者。
在沐浴的時候,小冰迫不及待,嘰嘰喳喳將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木蘭。
“姑爺真是太厲害了,許文昭這樣的大人物,他一夜之間就扳倒了。”
“現在下人們可害怕姑爺了,許文昭僅僅隻是在課堂上呵斥了姑爺幾句,就被姑爺弄死了。”
“而且姑爺爲伯爵府立下了好大的功勞,追回了一萬多金幣呢。”
木蘭聽得臉蛋通紅,眼睛微微發光。
她本以爲嫁給了一個智力低下的二傻子,但爲了家族,她也認命了。
但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想自己的丈夫是個傻子啊。
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夫君不但不是一個二傻子,還如此之聰明厲害。
最最關鍵的是,還這麼有趣。
最最最關鍵的是,還長得那麼帥,越看越帥。
頓時,木蘭的芳心不由得掀起一道微小的漣漪。
小冰道:“現在府裏的下人們都在傳,姑爺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老爺應該怎麼重賞他呢。”
聽到這裏,木蘭忽然皺眉道:“小冰,以後不許人在府裏談論姑爺弄死許文昭之類的話。也不許說姑爺立下了多大功勞的事情。”
小冰一愕道:“爲什麼啊?”
木蘭道:“許文昭之所以死,是因爲他該死,不是姑爺害死的,這樣會顯得姑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會讓府裏的人覺得他可懼不可親。”
“哦。”小冰道:“那爲什麼姑爺的功勞也不許說呢?”
“姑爺和我是一家人,伯爵府就是他家,隻有臣子才立功,哪有主人自己立功的?”木蘭道:“若是口口聲聲說姑爺立下了多大的功勞,會顯得見外,他自己也不會高興的。”
“啊……”小冰道:“小姐你想得真多,不過好有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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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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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18 PM
第59章 六禽戲
沈浪滿臉真摯:“娘子回來啦?這兩天你在外面奔波真是辛苦了,爲夫真是心疼壞了。”
木蘭柔聲道:“夫君,謝謝你爲我們家做的一切,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沈浪道:“不客氣,不過娘子若是想要給我獎賞也是可以的。”
木蘭道:“那夫君想要什麼獎賞呢?”
“什麼獎賞都可以嗎?”沈浪道。
木蘭頓時有些不安道:“你說說看。”
沈浪拿出一疊圖紙道:“這是瑜伽術,娘子你身材這麼好,練習起來肯定賞心悅目。”
木蘭接過一看,上面畫著小人擺出了各式各樣難度極高的姿勢,頓時啐了一口,夫君果然沒安好心。
而且這東西夫君想必畫了好幾天了,預謀已久。
沈浪道:“娘子,你該不會是說話不算數吧,你剛剛可是要說給我獎勵的,連這麼一點點付出都吝嗇嗎?”
“唉,算了,誰讓我是贅婿呢?在家裏一點地位都沒有,娘子也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一回事。”
木蘭咬牙切齒道:“我練,你看好了。”
接下來木蘭穿著家居服練完了一整套瑜伽動作,簡直美不勝收。
沈浪將每一幀畫面都記錄在智腦裏面,作爲寶貴素材,他想象這一幕已經很久了,在現代地球他就喜歡看各類瑜伽視頻。
整整幾分鍾後,木蘭面孔通紅道:“夫君,現在滿意了嗎?”
沈浪道:“娘子果然厲害,這麼難的動作都能完成。我還有幾本書沒看,這就告辭了啊。”
木蘭道:“夫君別接著走啊,你這個瑜伽術真不錯。但我也有一套功法要讓你練,我們夫妻要講究夫唱婦隨嘛。”
沈浪擺手道:“不用了,謝謝娘子,謝謝娘子。”
然後,他就要逃之夭夭。
但是,他走不掉了,因爲木蘭美麗的魔爪按住了他的肩膀。
………………
三分鍾後。
這一刻,沈浪真的知道啥叫地獄了。
他從來沒有劈叉過的人,雙腿活生生被壓到180度。
那種疼痛,簡直無法言語。
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運動的人,活生生被身體對折。
這一刻,他真的痛不欲生。
他想要逃來著,一步都逃不了啊。
他真的後悔了,剛才爲何要犯賤招惹娘子啊。
木蘭道:“夫君,這套功法六禽戲,夫君你身體太羸弱了要多加鍛煉啊,正好妾身有空,就幫助夫君好好鍛煉一下。”
“多,多謝娘子。”沈浪大汗淋漓。
木蘭道:“你我夫妻一體,用不著這麼客氣,夫君我們再來十遍……”
十遍?
沈浪心中哀嚎。
娘子你還真是心狠手辣啊,你就忍心見到我這麼一個美男子被摧殘嗎?
“娘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木蘭認真道:“夫君哪裏錯了啊,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我隻是幫你鍛煉身體而已。”
沈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娘子永遠是正確的,正義的,偉大的。如果有任何歧義,請參照上一條。”
木蘭道:“你真的知道錯了?”
沈浪道:“錯了,我錯得一塌糊塗。”
院子裏面傳來沈浪一陣陣殺豬般的聲音。
肥宅金木聰想要來找他玩,隔著兩百米就嚇回去了。
……………………
半個小時後。
一切終于結束了。
沈浪覺得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四肢好像隨時都要裂開,脫離自己的軀體一般。
痛到沒有力氣喊。
“娘子,我餓了,我們吃飯好不好?”
吃飯的時候,沈浪雙手雙腿都是抖的。
“夫君,你不會怪我吧。”木蘭道。
“怎麼會呢?”沈浪道:“在任何時候我都不可能怪娘子,不管出現了什麼問題,都要從我自身找問題,娘子如同天上的太陽,永遠都是光芒萬丈,偉大正義。”
木蘭親熱地把菜夾到沈浪的碗裏,柔聲道:“夫君身體有點差,好好補補啊。”
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幻覺什麼的。
沈浪見到木蘭頭上,好像長著一對魔角。
吃過飯後,木蘭給沈浪準備了一桶藥湯。
沈浪脫光了進去,泡在藥湯裏的時候,那種酸爽舒服的感覺,簡直要喊出聲來。
泡過藥湯之後,沈浪覺得自己身體竟然輕快了很多,也有力很多。
手也不抖了,腿也不顫了。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懲罰是什麼?
我懲罰你是爲了你好!
現在沈浪就是這種情形了,被木蘭這個妖精好好收拾一頓後,他連心裏責怪都責怪不出。
………………
夜裏,沈浪躺在床上睡覺。
本能地,他身體蜷縮在一起。
這是他在上輩子養成的習慣,仿佛隻有蜷縮著,才會感覺到安全感,才能遠離孤獨和悲痛。
木蘭飄了進來,她擔心自己會真的弄痛了夫君。
看著蜷在床上的沈浪,他那張漂亮之極的面孔不複白天的痞賴和歡樂。
談不上是孤獨還是悲傷。
木蘭心中微微一抽痛。
她輕輕俯下臉蛋,在沈浪的頭發上輕吻了一口,動作輕得讓人完全無法察覺。
然後,她飄然而去。
沈浪睜開雙眼,身體舒展開來,俊美之極的臉上露出一道笑容。
論泡妞?論對美人內心深處之了解?論演技?
有誰超得過我沈浪啊。
桀桀桀桀!
……
半夜時分,木蘭已經睡了,小冰也睡了。
她們百分之百睡了,你們也別問沈浪是怎麼知道的。
總之,他還沒睡。
此時的沈浪帶著手套,帶著口罩,如臨大敵。
整整花費了幾夜的時間,用了幾百斤發黴黑麥,他還是提煉出了一點點東西,寶貴得很。
這就是沈浪接下來一步棋的殺手锏。
幾十年來,連美帝的中情局都在用這玩意,夠不夠厲害?
許文昭死了之後,田橫和柳無岩城主應該非常迫不及待想要對付我了吧?
而且緻命殺招都已經準備好了,想要對我沈浪一招必殺吧。
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來了。
甚至逼迫田橫自斷臂膀之前,沈浪就已經開始謀劃,開始做事了。
小心翼翼將這東西封存好,然後摘下了手套,沈浪俊美的面孔露出一絲邪笑。
田橫,你以爲打過你的臉後,我就會放過你,然後等著你找機會害我?
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
一旦成爲我的敵人,除非到死,否則咱們這段孽緣是結束不了的。
冤家,你可以去死了!
燭火下,沈浪這笑容真像是反派啊。
不過,還是那麼俊美無匹。
………………
玄武城內的一個密室內。
“許文昭死了。”田橫道:“被那個小白臉弄死的。”
城主心腹道:“我知道。”
田橫道:“我們的計劃必須立刻進行,遲則生變,沈浪這個小白臉太歹毒,太狡猾了。”
城主心腹道:“不行,火還沒有燒起來,時機未到。”
“火有沒有燒起來,無關緊要了,我們絕對一招必殺的。”田橫道:“夜長夢多啊,沈浪這個小白臉早一日死,我們也早一日解恨,早一日安心。”
城主心腹道:“總督使者已經在路上,明日就到玄武城,你明晚就可以動手!”
“是!”田橫道。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21 PM
第60章 一流戰術
次日,木蘭很早就起床練武了。
練了半個時辰後,沐浴更衣。
“小冰,我有一套藍色的布裙,你看到了嗎?”木蘭問道。
木蘭不僅僅隻穿綾羅綢緞的,有時候也穿布裙,因爲他是伯爵府的長女,每年春耕秋收,都要象征性地參加,這個時候就適合穿布裙了。
“沒有啊。”小冰道:“前些日子我洗好後,已經收起來了啊,不見了嗎?”
“對啊。”木蘭道:“真是奇怪,明明放在櫃子裏面的卻不見了。”
緊接著,木蘭絕美的臉蛋忽然一紅,暗啐一口。
小冰道:“小姐,要不然我在院子裏面問問,到處找找?”
“別找了。”木蘭趕緊道:“可能是我隨手放在軍營裏面了。”
……
早上吃完早飯後!
沈浪來到木蘭的面前,溫柔真摯道:“娘子,你連續在外面奔波兩天兩夜,肯定累壞了吧。”
“嗯。”木蘭應道。
然後她稍稍有些猶豫,有些話要不要講。
比如說,夫君我的裙子在哪裏,你有沒有看到。
不過,她發現自己一句都講不出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夫君那樣擁有刀槍不破的臉皮。
于是,她選擇繼續看書。
沈浪道:“娘子,你腰酸不酸,脖子疼不疼,爲夫真是心疼壞了,要不然我給你推拿按摩,讓娘子活活筋骨可好。”
木蘭道:“夫君還會這些?”
“當然,爲夫會的東西可多了。”沈浪道。
木蘭道:“那就有勞夫君了。”
木蘭坐直了嬌軀,頓時脖子如同天鵝一般,驕傲玉立。
這娘子,真是美得狠啊。
沈浪等到自己心情平穩後,右手放在木蘭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
沒辦法,沈浪的手法確實是最專業的。
盡管可能比不上隔壁的淩然,但大家都是醫生,手法應該也差不了很多。
沈浪的每一處穴位,都找得無比精準。
力度也絕對完美。
所以,木蘭感受到了無比酸爽的感覺,仿佛筋脈被一根根扯開放松了一般。
這真是絕佳的享受啊。
在他專注推拿下,木蘭感覺美極了,讓人要睡著過去一般,卻又完全不舍得睡。
“娘子啊,以後你不要這麼操勞了好不好?爲夫真是心疼得不行啊。”沈浪熾熱道。
他一邊說,一邊無比認真地按摩推拿,態度專注充滿關切。
木蘭心生感動,但立刻恍悟過來,道:“夫君,你有事情要求我吧。”
“沒有,沒有……”沈浪道:“爲夫是這樣的人嗎?服務自己的娘子,心疼自己的娘子還需要理由嗎?”
木蘭道:“真的沒有事情求我?”
沈浪道:“倒是……有一件小事,很小很小的事情。”
木蘭道:“夫君你說,能辦我一定辦,不能辦我也沒有辦法。”
接著,她道:“比如,夫君你若是想要讓我去找父親解除你的禁足令,我就沒有辦法了,昨天我剛剛回府,父親就找我談話,說萬萬不可讓你出門,會有危險的。”
“呃……”
沈浪的手停下來了。
“娘子,你好好看書啊,爲夫還有一些事情要忙,這就告辭了!”
然後,他按摩到一半,就直接走人了。
木蘭無語!
她這個夫君未免也太現實了,人家不爲你辦事,你果斷就變臉啊。
真是討厭,把人吊在半空中卻跑了。
……
沈浪又出現在嶽母大人的身後。
他按摩推拿的手法,更加嫻熟了。
嶽母大人享受無比,舒服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不僅如此,她的臉上還貼著一張沈浪自制的面膜。
“嶽母大人,這面膜要天天做的,每次不要超過一刻鍾。”
“女人的皮膚,最重要就是補水,防曬。”
“盡管您看起來已經很年輕了,但我有責任讓您十年後,二十年後看起來還和今天一樣。”
“我總共就制作了十張面膜,六張給了您。”
嶽母問道:“那剩下四張給木蘭了?”
“不是,留給我自己用了。”沈浪道,男人越帥就越需要保養。
呃!
這一刻,哪怕以嶽母大人的聰明才智,都不知道這句話該怎麼接。
沈浪一邊賣力地按摩,一邊真誠無比地誇獎嶽母大人的年輕美麗。
“現在您看起來像是木蘭的姐姐,十年後未必了。”
嶽母大人道:“哦,莫非我十年後就會老得快一些嗎?”
“不是,說不定您到時候看起來像是她的妹妹了。”沈浪道:“有一個詞語叫作逆生長,雖然是奇跡,但也未必不能發生的。”
整整一刻鍾後。
沈浪按摩完畢,問道:“嶽母大人,感覺怎麼樣?”
“好舒服,整個筋骨都通透了,我幾個孩子裏面,就你最貼心。”嶽母大人道:“木蘭還好,但木聰我看一眼都覺得煩。”
沈浪道:“我第一眼見到嶽母大人,也覺得特別有緣分,就好像見到親娘一樣。”
嶽母道:“你娶了木蘭,我可不就是你親娘嗎?”
沈浪立刻道:“娘!”
“乖孩子……”嶽母大人道:“浪兒,你是有事情要找我吧。”
沈浪道:“嶽母大人真是目光如炬。”
嶽母大人道:“說。”
沈浪道:“我想讓嶽父大人解除我的禁足令,有事情要出去。”
嶽母的表情嚴肅起來,道:“浪兒,真的非出去不可嗎?你嶽父是爲了你的安全,才將你禁足的。”
沈浪認真道:“是的,一定非出去不可。”
嶽母大人思考了一會兒道:“好的,我這就同你嶽父講。”
一刻鍾後。
沈浪的禁足令解了。
所以啊,這個世界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關鍵看你有沒有找對人。
如今整個伯爵府的生態鏈已經非常熟悉了。
沈浪聽木蘭的,木蘭聽伯爵大人的,伯爵大人聽夫人的,夫人聽沈浪的。
瞧,多麼完美的閉環啊。
什麼?你問金木聰在哪個位置?
抱歉,這麼高級的生態鏈上,怎麼可能會有一個肥宅的位置。
有一句流傳了很久的名言怎麼說來著?
吃飯睡覺打豆豆!
那才是肥宅金木聰的位置。
……
玄武城主府內。
柳無岩的心腹飛快地沖進書房內。
“主人,總督大人的使者已經出了怒江城,今天晚上就能趕到玄武伯爵府,太守大人親自陪同。”
柳無岩城主頓時大喜。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如今,這東風已經來了!
“通知田橫,馬上著手準備,今晚就動手。”柳無岩道。
“是!”心腹飛奔而出。
柳無岩淡淡道:“沈浪,我從來都不是針對你,我的目標是玄武伯爵府。但是你沖得太前面了,這次自然就成爲炮灰。”
“玄武伯爵,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渡過這一關?”
……
離開伯爵府之前,沈浪找到了金晦,問了幾個問題。
“宋毅去玄武城去找田橫了?“
金晦道:“是。”
然後,沈浪就隱秘地離開了。
離開伯爵府後,沈浪卻沒有回家。
而是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中。
“唉,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克服自己的羞恥之心啊。”
“爲了贏田橫和柳無岩城主,必須要做出節操上的犧牲啊。”
沈浪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
不就是女人的衣服嗎?司馬懿穿得,我沈浪就穿不得?
爲了殺田橫,這點小代價還是要付出的呀。
有些禁忌,總是要破的,有些新世界的大門,總是要稍稍打開一下。
沈浪換上了木蘭的藍色布衣裙子,變成了一個窈窕美麗的……女裝大佬。
然後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25 PM
第61章報應不爽
大傻的父親宋毅不是尋常老百姓,他是一個有名的獵戶,還是楓葉村的民軍首領,手下有幾十名弟兄。
至少在楓葉村,也是有頭有臉的強人。
當他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兒子的傷,當然怒髮衝冠。
他第一時間想要去將沈浪一腳踢死。
不過也只能想想而已,沈浪在玄武伯爵府內,他要衝過去完全是找死。
他的第二個念頭就是報復沈浪的父母和弟弟。
但是這個念頭還沒有起來,就立刻被村長否決了。
沈浪在怎麼也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他的父母就是伯爵大人的親家,你想要對他們動手也完全是找死啊。
所以這一刻的宋毅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天地不公啊!
當然,對於他自己將大傻遺棄一事,他覺得完全不是什麼罪過。
鄉下人都這麼幹,得了重病沒錢治,都扔到山里面等死。
再說這個大兒子腦子有問題,沒有出息的。
但小兒子就不一樣,從小就精明狠辣,完全可以繼承他的衣缽,是他的命根子啊。
而現在竟然被沈浪給廢了……。
這完全是毀了他的希望。
沈浪,哪怕是你伯爵府的贅婿,我也一定要報這個仇!
宋毅立刻帶著兒子去了玄武城救治,不管花費再大的代價,也要將兒子的保住。
但是……
醫館的大夫明確表示,他兒子廢了。
大傻這個弟弟知道後,並沒有太過於悲傷,反而咬牙切齒道:“爹,我要進宮,我要成為大太監,然後弄死沈浪那個二傻子,我還要殺光他全家。”
宋毅含淚答應了。
這也是一條路子啊。
然後,他就去找了田橫。
田橫是玄武城民軍千戶,算是宋毅老大的老大。
他們兩人擁有共同的仇人沈浪,所以一拍即合。
田橫道:“你妻子確實當面看到沈浪一腳踢飛了你的兒子宋充?”
宋毅道:“是。”
田橫道:“你確定有幾個村民見到沈浪沖進你的家裡,然後傳來怒喝打鬧之聲?”
宋毅道:“是,他們可以出來作證。但沈浪這個畜生是伯爵府的姑爺,小人只怕告不倒他。”
田橫冷笑。
告不倒?
如果尋常時候確實如此,但今天晚上會有兩個大人物光臨玄武伯爵府。
到時候,就由不得玄武伯爵做主了。也不是僅僅告倒沈浪這麼簡單,而是要將整個伯爵府都拖下水。
田橫淡淡道:“殺人償命,王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況且區區一個伯爵府贅婿?你把證人找好了,一定會有人為你做主,伯爵大人若敢袒護沈浪這個殺人兇手,只怕會激起民變。”
宋毅一愕,沈浪沒有殺人啊,只是踢傷了他的兒子,廢了他。
田橫笑而不語。
僅僅只是踢傷?這個罪名哪裡夠啊?
一定要出人命才夠。
畢竟只有殺人,才能讓沈浪償命啊!
……
大傻的後媽,宋毅的妻子本來一直在玄武城醫館內照顧兒子的,但昨夜不知道為何被送了回來。
有人彷彿要故意將她支開。
此時,宋氏正躺在床上茶飯不思。
家裡絕了後。
這該如何是好啊?
不過,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
兒子進宮當了太監之後,說不定能夠飛黃騰達呢?
說不定以後還能讓她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至於傳宗接代,她還年輕,大不了和丈夫再生一個好了。
想通了一些後,宋氏端起了床邊的蜂蜜水,喝下去了一半。
不知道為何,這蜂蜜水有些怪怪的。
但宋氏依舊一口氣喝完了。
然後……
她彷彿徹底喝醉了一般,甚至比喝醉酒還要厲害幾倍。
她只覺得自己腦子不斷發散,然後暈了過去。
因為,沈浪在他的蜂蜜水中還加了其他東西。
……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氏清醒了過來,但那種光怪陸離的奇幻感覺依舊在。
然而,周圍的一切,忽然變得無比的恐怖。
依舊是她的家,但到處都飄著鬼火。
還有厲鬼吟唱的聲音,嚇得他毛骨悚然。
一切都如同在鬼域一般。
下一秒鐘,一個美麗的女鬼飄了出來,穿著藍色的裙子。
宋氏的頭髮都要豎起來。
真的是女鬼,因為不用走路,直接飄過來了。
“你,你是誰?”宋氏顫抖道,但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這真的是見鬼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女鬼道:“狠毒的女人,你竟然害我的大傻,你去死吧!”
宋氏明白了這是誰。
竟然是……大傻的生母,那個已經死了二十年的女人。
她慫恿丈夫將大傻扔到山溝去等死,沒有想到大傻生母從地獄來復仇了。
沈浪真的為自己心疼三秒鐘,不但要扮女裝,還要扮女鬼。
“你去死吧……”女鬼手心憑空出現了一朵鬼火,猛地朝宋氏飛來。
那鬼火落在她的身體上,直接將她白嫩的軀體燒焦了一大片,無比強烈的劇痛,但是她完全發不出任何慘叫。
拿起床邊的一碗水潑在身上的鬼火。
但可怕的是,鬼火竟然沒有熄滅,反而依舊在燃燒。
太……太可怕了。
果然是鬼火,竟然連水都澆不滅。
真的是鬼啊!
“姐姐別殺我,別殺我……”宋氏大哭拼命求情,但是喉嚨沙啞完全發不出聲音。
“將你兒子丟棄的人是宋毅,不是我啊!”宋氏毫不猶豫出賣了自己的丈夫。
女鬼上前,冰冷的手在鬼火上輕輕一拍。
鬼火立刻熄滅了。
然後,女鬼蒼白修長的手指在宋氏身上一點。
頓時,宋氏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
能夠看得見,聽得見,感受到一切。
就是四肢無法動彈,彷彿整個身體不是自己一樣。
這種感覺好熟悉啊,就是鬼壓床啊。
“天可憐見,我的兒子沒有死,被上天福星所救。”女鬼道:“但……你的兒子宋充卻死了。”
宋氏一驚,拼命搖頭道:“我的兒子沒有死,只是馬上要被淨身而已,我回家整理一些東西,馬上又要進城照顧他!”
“不,他已經死了,就在此時死的,而且死得極其淒慘!”女鬼道:”你猜會是誰殺了你兒子呢?“
緊接著,他的聲音變了,從女人的聲音變成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娘,我死得好慘啊,我真的死得好慘啊!”
這個聲音其實和她兒子宋充不太像,但宋氏已經本能代入了,覺得這就是兒子的聲音。
“不,不,我的兒子沒有死。”宋氏拼命道,但是依舊發不出聲音。
女鬼道:“你的兒子死沒死,你很快就知道了,宋毅回來會告訴你。而且會說是被沈浪瘋狂毒打,並且踢中下體不治而死,然後官府會帶著你去伯爵府指認沈浪殺人,但真正殺你兒子的人是田橫和你丈夫。”
“不,不……”宋氏哭泣道:“我的兒子沒有死,而且我巴不得沈浪去死,我一定會指認他的。”
“大膽……”女鬼厲聲道:“你想死嗎?”
然後,女鬼長長的指甲,猛地劃過牆壁。
一道鬼火,直接從她指甲上冒出。
鬼火就在她的指甲上燃燒著,靠近宋氏的眼睛。
“你想死嗎?”女鬼厲聲道:“沈浪是死而復生的天上福星,是我兒子大傻的保護神,你竟然想要害他?自尋死路!”
女鬼尖吼,背後猛地冒出一團驚天鬼火,然後瞬間消失。
宋氏直接魂飛魄散,拼命搖頭。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姐姐你放過我吧!”宋氏說不出話,但依舊拼命地說。
女鬼道:“我兒子正是受到他的庇護才能活,你想要害沈浪,就是要害我兒子!那樣的話我就拖你下十八層地獄,將你大卸八塊,活生生油炸了。”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女鬼道:“今天晚上,田橫會帶著你去玄武伯爵府。當著幾個大官的面,他會讓你去指認沈浪殺你兒子,到時你知道你該怎麼說嗎?”
宋氏拼命點頭,緊接著又拼命搖頭,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才符合這位女鬼姐姐的心意。
女鬼道:“一開始,田橫不管說什麼你都答應。但到了伯爵府,當著所有大人物的面,你立刻反口說你兒子是被你丈夫宋毅踢傷的,因為他做了某些不堪之事。”
“啊……”宋氏驚愕。
女鬼繼續道:“然後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認田橫,說是她逼迫你誣告沈浪,說他殺了你的兒子,讓最大的那個官為你做主。”
宋氏害怕了。
田橫是一個大凶人啊,她要敢指認田橫,會被活活打死的。
女鬼道:“你放心,指認田橫之後,伯爵府會庇護你的,等到田橫死了之後,你就可以回家了,而且我會獎勵你三百金幣,你拿著這筆錢改嫁,可以過上遠超現在百倍的富裕生活。”
“真的……”宋氏驚喜。
女鬼手上忽然冒出了金色的火光,然後朝著宋氏的床底下一扔,道:“我已經在你床底下埋了三十個金幣,等你指認了田橫之後,你就會在床底下再挖出三百金幣。”
“是要生是死?”
“是榮華富貴,還是下十八層地獄,你自己選擇!”
然後!
一陣煙霧冒起。
女鬼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28 PM
第62章 可怕如斯!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氏睜開眼睛醒過來。
頓覺頭痛欲裂。
但是,全身能夠恢複動彈了。
剛才的一切是在做夢啊?
對,肯定是在做夢。
再一看胸口的位置,有一個火燒的傷疤。這是鬼火燒的,她記得清清楚楚,這鬼火連水都澆不滅。
而且,那個女鬼指甲一劃,鬼火就冒出來了。
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不是在做夢啊。
她回憶剛才的一切,每一幕都是無比的逼真。
現在他的家裏陽光照射進來,一切都是正常的。而剛才他的家裏陰森恐怖,到處都冒著綠油油的鬼火。
對了,那個女鬼手心冒出一道金光扔在床底下,說給她三十金幣。
宋氏無比敏捷地爬起來,拿起一個小鏟子,直接鑽進床底下挖。
然後……
她驚呆了!
真的有金幣,整整幾十個。
這還不是最驚人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這金幣竟然被冰封著。準確說,是裝在一個冰盒子裏面。
這冰盒上面還印著字:想死還是想活?
真的有鬼啊,否則大夏天的哪來的冰盒子啊。
隻有地獄才是冰涼涼的啊,這金幣絕對是女鬼給的。
宋氏對著這個冰盒子拼命地磕頭。
“女鬼姐姐,我想活,我想活。你放心,妹妹知道怎麼做。”
“到時候官府讓我指認沈浪的時候,我立刻反咬一口說是我丈夫宋毅踢傷了兒子,我一定咬定田橫讓我誣告沈浪。”
就在宋氏不斷磕頭的時候,這個冰盒子竟然漸漸融化了,裏面白花花的金幣更耀眼了。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宋氏覺得這肯定是女鬼給她的回應。
廢話,這麼熱的天,這冰盒子這麼薄,被挖出來後,肯定很快融化啊。
然後宋氏抓起這些金幣,一遍又一遍地數著。
正好三十個。
接下來還有三百金幣呢。
……………………
楓葉村後山某個偏僻山溝內。
沈浪有些依依不舍地把藍色的裙子脫下來,換上男人的衣服。
穿女裝,果然是一次很奇特的體驗啊。
尤其是當他穿上女裝比女人還要美麗的時候。
我若是去了泰國,就沒有那些人妖皇後什麼事了。
呸呸呸!
沈浪趕緊將這些荒誕不羈的念頭拋開。
接下來,他更加依依不舍地把這套藍色的裙子以及其他東西全部燒掉了。
剛才的那一出戲,絕對完美啊。
不管是白磷做的鬼火,還是硝石制作出的冰盒,又或者是刺入宋氏胸口的銀針。
這一切,就算有些破綻,但迷醉幻離的宋氏,也感覺是百分之百的真實。
將一切都毀屍滅跡之後,沈浪趕回伯爵府。
走在路上,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娘子該不會發現少了一套裙子吧?
應該不會吧,她衣服那麼多。
不過,萬一她發現了呢?
發現了又怎麼樣?難道她知道是我偷的?
那萬一她覺得是我偷的呢?
絕對不能說是偷來穿,那樣她會覺得我是男兒身女人心,到時候和我做姐妹那就尷尬了。
那我該怎麼解釋?
………………
玄武城內。
大傻同父異母的弟弟,宋充死了。
他進宮當大佬的夢想,戛然而止。
大傻的父親宋毅渾身顫抖著,看著自己小兒子的屍體,嘶聲道:“爲什麼啊?爲什麼啊?”
田橫語氣平淡道:“你覺得是踢傷一個無辜少年的罪名更大,還是踢死罪名更大?”
宋毅當然懂。
隻不過,他覺得自己小兒子送進宮當太監也不失爲一條出路啊,踢傷無辜少年的罪名也夠把沈浪抓進監獄了啊。
然而,沒有想到田橫等人如此心狠手辣,直接將他小兒子弄死了。
不過,他內心深處真的沒有想到嗎?這是一個非常魔鬼的問題,不能深究。
田橫淡淡道:“殺人償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當然他後面半句是屁話,但至少說出口的時候是真理。
田橫問道:“總督大人的使者到了嗎?”
“馬上到了。”田七道:“玄武伯爵府世子和金木蘭,親自率領騎兵迎接二十裏。”
田橫又問道:“太守大人親自陪同嗎?”
田七道:“是的。”
田橫歎息道:“萬事俱備,東風也至,沈浪死定了!”
田七道:“這本就是一條狗一樣的人物,就算攀上了伯爵府,也是一條狗。”
“是啊,碾死這條野狗隻是順便,扳倒伯爵府才是主要目的。”田橫道:“沈浪一旦被抓入獄,就立刻將他家人戴上腳鐐,刺穿琵琶骨,送去礦山,直接勞役至死。”
田七道:“是。”
接著,田橫道:“宋毅,去把你妻子接過來吧,穿上孝服,扮相凄慘一點,帶去伯爵府指認殺人犯沈浪,她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其他證人,也要準備妥當。”
宋毅目光含淚道:“是。”
田橫道:“不就一個兒子嗎?還可以再生的,弄死沈浪後,你來做寒水鎮亭長。”
宋毅身體猛地一陣激顫,悲聲道:“是!多謝大人栽培。”
……
宋毅騎馬,用最快速度趕回家中。
發現妻子處于某種奇怪的狀態中,顯得非常狼狽,而且身上還要異味,兩隻眼睛通紅,仿佛要發神經一樣。
不過,他並沒有懷疑,隻是覺得妻子傷心過度。
而且竟然傷心到失禁了,可見她是多麼疼愛孩子。
宋毅悲痛道:“娘子,充兒重傷不治,他……他去了!”
宋氏身體猛地一顫,擡頭望向了丈夫。
盡管心裏有所準備,但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她的眼淚還是湧流了出來。
她是貪婪愛財,自私卑鄙,但那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啊。
若是被閹了送進宮去,她還有一個念想。
現在,人沒了,她當然心痛如絞。
“女鬼姐姐,你果然沒有騙我,你果然沒有騙我!”
“田橫,你好狠毒啊,竟然真的殺我兒子,宋毅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宋氏的面孔頓時變得猙獰起來,雙目充滿了仇恨。
“沈浪這個畜生殺了我們的兒子,我們要報仇。”宋毅嘶聲道:“娘子,你要振作起來,隻有弄死了沈浪爲兒子報仇,他在天之靈才能瞑目。”
宋氏心中冷笑:“若不是女鬼姐姐,我也被你這個禽獸蒙在鼓裏。”
宋毅道:“娘子你放心,城主府,太守府,甚至總督大人的使者都會爲我們撐腰的。你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你要指認沈浪踢死了我們兒子,要他償命,你知道嗎?”
宋氏充血的眼睛盯著丈夫,聲音沙啞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宋毅道:“走,我們穿上喪服,帶著充兒的屍體去伯爵府討回公道,一定要讓沈浪償命。”
接著,宋毅想起了田橫的話,一定要讓妻子看起來慘一些,畢竟剛剛經曆了喪子之痛。
不過很快他發現,不用裝扮了,因爲現在妻子的樣子已經非常慘了。
然後,宋毅帶著妻子,駕駛馬車朝著玄武城沖去!
………………
來到田橫面前。
田橫上上下下看了宋氏好一會兒,然後捂了捂鼻子。
這宋毅辦事老練狠辣,太逼真了,太慘了。
這宋氏披頭散發,眼窩深陷充血,目光呆滯,表情猙獰。
而且,身上還有火燒的痕跡和傷口。
對自己妻子下得了這樣的狠手,這樣的人才絕對可以好好培養。
田橫道:“令郎死了,我也非常痛心,還請宋夫人節哀。不過你放心,作爲你丈夫的長官,這件事情我一定管到底,一定爲你們夫妻討回這個公道!”
然後,他猛地拔出大劍,將前面的桌子劈成兩半,
“殺人償命,哪怕沈浪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也不例外!”
“走,我這就帶著你們去伯爵府,討回一個公道!”
接著,田橫望向宋氏道:“弟妹,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宋氏擡起雙眸,那陰狠仇恨的目光讓田橫都哆嗦了一下。
宋氏一字一句道:“我當然知道怎麼做,殺人者償命。”
這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田橫大喜。
對,要的就是這個狀態,就是這仇恨滔天的樣子。
“走,去玄武伯爵府,讓沈浪償命!”
田橫一聲令下。
幾個黑衣幫的武士擡著宋充的屍體,帶著宋毅夫妻朝著玄武伯爵府殺氣騰騰而去。
他們身後,整整幾百人跟隨,這些人都是玄武城的地痞混混,全部都是田橫的徒子徒孫。
一路上,還有許多看熱鬧的無賴們以及無知民衆紛紛加入隊伍。
幾百人,立刻膨脹到一兩千人。
田橫心中更加得意,伯爵大人你不是愛民如子嗎?
現在我就帶著幾千人去找你討回一個公道,看你交不交出沈浪。
沈浪,我看你怎麼死!
一邊走,黑衣幫衆一邊嘴裏大喊著。
“殺人償命,交出沈浪。殺人償命,交出兇手!”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31 PM
第63章絕對牛!好戲來了!
在中國古代,隋朝之後廢郡為州府,便沒有太守官職。
總督一職,更是到了明清兩代才有。之前類似行高官官是宣撫使,節度使,州牧等。
而在這個世界,城主,郡太守和行省總督三級官職並存,和中國古代官制有很大不同。
只能說我大炎王朝自有國情在。
不過沈浪也大概能夠了解其中的原因。
其一,這個世界武力水準遠超中國古代,所以那些最出色的人才往往文武雙全,所以這就造成了文武官職很難徹底分家。
其二,各國都存在著大量的封地貴族,作為地方長官想要壓制這些老牌貴族,手中沒有兵權不行,所以軍政和民政權力也很難徹底分割。
……
傍晚時分,玄武伯爵府迎來了兩個大人物。
天南行省總督府使者,總督祝戎大人的幕僚言無忌。
天南行省怒江郡太守,張翀!
陪同人員有玄武城主柳無岩,前玄武城主張伯言,玄武城守軍首領張晉。
為了表示對兩位大人物到訪的歡迎,世子金木聰,伯爵府小姐金木蘭,親自率領二百騎兵出迎二十里。
然後伯爵大人率夫人,沈浪等一眾人,在伯爵府門口迎接。
這也是沈浪作為伯爵府姑爺,第一次出現在這等重要場合。
在此之前,沈浪對言無忌和張翀這兩個人物都做詳細功課。
言無忌,男,五十三歲。
越國殿試探花!
牛不牛?屌不屌?
越國也是有差不多近兩千萬人口的大國,他能考中全國第三名。
這麼牛的人本應該自己做大官,為何卻成為祝戎總督的幕僚呢?
因為他的家族犯事了,言無忌被牽連其中,被迫離開官場後他開辦書院,教書十年,名滿整個越國。
之後,他被祝戎大人看中,三次登門,終於成為了總督府的幕僚。
此人極得總督大人信賴,在外一言一行皆可代表祝戎大人的意志。
甚至很多人說,寧可得罪總督之子,不可得罪言無忌。
……
至於這位太守張翀,也絕對是一個牛人,超級牛人。
他父親是武官,他自己則文武全才,上馬能率兵打仗,下馬能夠治理一方百姓。
之前二十年,他輾轉各地,擔任了五任城主。
每一任上他都政績顯赫,但一直蹉跎,官運並不亨通。
沒有辦法,背後沒人。
而三年前的一戰,讓他名聲震動整個越國,從此被國君和祝氏家族看中,一飛沖天。
當時他擔任的是東江郡的望崖城主。
在過去的百年歲月中,提起東江郡太守是誰?沒人知道。
但說起東江伯爵府,聞名遐邇,人人敬畏。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東江伯爵府才是東江郡的天,幾百年的土皇帝了。
比起玄武伯爵,東江伯爵可是跋扈厲害得多了,而且手段極端激烈,完全將郡太守壓得喘不過氣來。
東江伯爵府所在的望崖城,更是被譽為官場的死亡地帶。
越國的新政在東江郡完全是寸步難行。
這位張翀用了五年的時間,將東江伯爵府逼得走投無路,那位跋扈的東江伯爵率軍攻打城主府。
張翀以寡敵眾,率軍破之,大獲全勝。
至此東江伯爵府失去了一切兵權和封地,東江伯爵自殺身亡。
最後國君開恩,沒有大開殺戒,甚至沒有剝奪海氏家族的爵位,但東江伯爵府徹底成為了一個空殼子。
張翀一戰成名之後,被調回國都,韜光養晦三年。
去年,他被派到了怒江郡擔任太守推行行政。
怒江郡的土皇帝是誰?玄武伯爵府。
所以,這位張翀大人劍指何方,再明顯不過了。
當年他還只是一個城主的時候,就滅掉了東江伯爵,如今擔任太守,軍政大權在握,難怪玄武伯爵如同芒刺在背,時刻謹小慎微。
不過這位張翀大人到任之後,並沒有如同眾人想像中的那樣大燒三把火,也沒有和玄武伯爵府針鋒相對,反而顯得尤為低調。
……
見到這兩位大人物後,形象倒是和沈浪想像中差不多。
言無忌是一個中年美男,看似親和,實則清高傲慢,而且衣服竟然熏香了,還畫了一點眉毛,別以為沈浪沒發現。
果然,傳言並非都是空穴來風啊。
張翀膚色很黑,面孔本來算是英俊的,但過於瘦削,刀劈斧砍一樣,顯得十分陰沉。
而且,此人尤其沉默寡言,唯有一雙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
言無忌身穿飄逸華服,而張翀則一身布袍,身上沒有任何貴重飾品。
單純扮相上看去,真想像不出這位太守大人竟是文進士出身。
見面之後,言無忌和玄武伯爵好一陣寒暄,又和伯爵夫人聊起了雙方家族的傳統友誼。
沒錯,這位言無忌大人也出身貴族,只不過是那種沒有封地的貴族。
而張翀從頭到尾就只是和伯爵大人說了一句:“翀,拜見玄武伯。”
之後這位文武雙全,大權在握的太守,就側立一邊,沒有再說一句。
“浪兒,過來拜見言先生和張太守。”伯爵大人招呼道。
沈浪上前,稍作拱手行禮。
這兩人是階級敵人,岳父大人需要面面俱到,而他沈浪此時還是小人物,態度什麼的不重要的,稍作敷衍即可。
難道對方會因為你態度好而對你好一些?不可能!
沈浪作為贅婿,兩個大人物是不會專門問候你的。
言無忌矜持笑了笑,張翀點了點頭,然後就將他沈浪忽略了。
這才是正常態度。
接下來,玄武伯爵將幾位大人物請進了伯爵府,大擺宴席。
這個時候的沈浪也只是埋頭吃東西,頂多喝一些甜甜的米酒。
一邊吃,一邊看木蘭。
不知不覺吃得更多了。
木蘭對自己的流氓夫君沒有辦法,只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什麼?
沈浪出來吟詩作對?裝逼打臉?
完全不存在。
人家兩個大人物,一個探花,一個一甲進士,會專門過來考你一個贅婿的學問?
想太多了。
……
“玄武伯,二十年時間又到了。”言無忌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因為,要說正題了。
言無忌道:“總督大人這次派我前來,就是想要讓我問一問,對於金山島之爭端,玄武伯作何打算?能否由總督府和平調解?”
這才是兩位大人到訪的目的。
金山島之封地爭端,這就關係到許多年前某代國君的陰謀了。
其中歷史不必細說,總之北邊的晉海伯爵認為這金山島是屬於他的,而玄武伯爵府則認為金山島是屬於金氏家族的。
兩家為此幾乎將腦漿都打出來了,爭了一百多年時間,這個官司誰都打不清楚了。
雙方家族都能列舉出一百條證據證明自己擁有金山島不可侵犯的擁有權。
最後由上一代國君下旨,金山島二十年一個週期,雙方進行文武比試,誰贏了這二十年的封地權就歸誰。
如果說是一般的島嶼,那也就算了。
關鍵是金山島上有品位極高的鐵礦,還伴隨著其他礦產,誰得到了這個島的開發權,每年的經濟收入起碼提高三成。
二十年前,玄武伯爵府輸了,損失了一大財源,真是有些傷筋動骨。
如今伯爵府的財政危機,除了因為有許文昭這樣的大蛀蟲之外,失去了金山島也是更直接的原因。
可以說,失去了金山島後,玄武伯爵府的脊梁骨被人家打斷半截。
玄武伯爵道:“那總督大人的意下如何?”
言無忌道:“總督大人說了,大家以和為貴,將金山島一分為二,北邊歸晉海伯爵府,南邊歸玄武伯爵府。”
這話一出,玄武伯爵頓時怒了。
當我老實人好欺負嗎?
誰都知道,整個金山島的主要礦產都在北半邊,南半邊只有大片的鹽鹼地和沙灘,大片的樹林。
不過儘管心中憤怒,但伯爵大人不會當面拒絕的,只是端起酒杯道:“喝酒,喝酒。”
言無忌當然知道是這個結果,便不再開口。
他代表總督大人表示一下態度,代表我已經來調解過了便可。
剩下你玄武伯爵府和晉海伯爵府兩家想要打出人命來我都沒意見,而且打得越狠越好。
接下來,宴會就進入了垃圾時間。
大家又不是很熟,還是階級敵人,就不必尬聊了。
玄武伯爵也不是那種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之人。伯爵夫人雖然聰明,但卻嫉惡如仇,不喜隱藏。
至於金木聰世子?
呀?!抱歉,沒發現你也在啊。
沈浪雖然是贅婿,地位低下,但好歹長得帥啊,別人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看完後還要回味一下,默默在心中進行美男子排名,是第一還是第二呢?
真是帥無第一,美無第二。
至於金木聰這肥宅,完全是背景板了。
在場所有人都不說話,整個宴會顯得尤為的安靜。
就在這個氣氛特別尷尬的時候。
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喧嘩之聲。
隱隱還能聽見無數人在高呼。
“交出沈浪,殺人償命!”
“交出沈浪,殺人償命!”
沈浪不由得呼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精神了。
哎呀!
好戲終於來了,我tm都要等睡著了。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34 PM
第64章 太可怕了!驚人逆轉
真不愧是大人物啊。
言無忌和張翀兩人明明聽到了外面的喧嘩聲,卻裝著什麼都沒聽見。
伯爵大人聽到了,頓時臉色一變,本能就要起身。
但是,夫人飛快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你傻啊,明擺著是敵人的陰謀,你還要主動湊上去?”
漂亮女人眼睛會說話,這話真是半點不假,夫人根本就不用開口,單單一個眼神,便能夠讓丈夫知道自己說什麼。
于是,伯爵大人也裝著聽不見外面的喧嘩聲,暗自喝酒,但是內心卻無比焦灼。
這沒人挑頭也不行啊。
沈浪都有些急了,再不行我自己挑頭出面了啊。
“沈浪,外面好像有人在喊你。”肥宅金木聰說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話。
然後,他就感受到三道殺人的目光,分別來自他爹,他娘,他姐姐。
他不由得脖子一縮,真的想要將大腦袋塞到桌子底下去。
此時他內心隻有一個聲音!
今天晚上,我死定了,我一定會被活活打死的!
見到伯爵大人在裝傻,柳無岩城主隻能開口道:“外面爲何如此喧嘩,去責問一下。”
他是在吩咐城主府的武士,盡管有些喧賓奪主,但也並無不可。
……
片刻後,兩個軍官飛快進入大廳。
一個是城主府的軍官,一個是伯爵府的百戶金呈。
“主人,外面有上千民衆圍攻伯爵府。”金呈焦急道。
這下子,伯爵和夫人臉色都徹底變了。
上千人圍攻?那就是有大陰謀了。
目標絕不僅僅是要置沈浪于死地,甚至是要將伯爵府也拖下水了。
城主柳無岩怒道:“膽大包天嗎?竟然圍攻伯爵府,想要造反了嗎?是誰帶的頭!”
城主府軍官道:“是楓葉村的民軍首領宋毅,他宣稱自己的兒子無緣無故被伯爵府姑爺沈浪踢死了,正擡著兒子的屍體,想要讓伯爵府交出沈浪,討回一個公道。”
這件事情伯爵大人是知道的。
甚至他都沒有出口責怪沈浪,實在是宋毅一家太過分,竟然將大兒子扔在山溝等死。那個小畜生被自己大哥救了一命之後非但不感激,反而迫不及待讓大哥去死。
大傻是沈浪唯一的朋友,當時激憤之下踢出一腳,盡管有些不理智,但伯爵大人可以理解。
之後他派金忠專門去找過宋毅談話,而且還送了一筆錢。
當時宋毅明明表現得感恩涕零,根本沒有絲毫追究的意思,而且他那個小兒子根本沒有性命之危啊,如今竟然死了?
伯爵大人深深感覺到了對方之歹毒。
玄武城主柳無岩聽了之後道:“沈浪姑爺是讀書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行徑?”
接著,他起身道:“言先生,太守大人,玄武伯,這件事關系到伯爵府名譽,不如叫進來查個水落石出如何?”
言無忌和張翀當然不會開口,作爲大人物他們坐在這裏就可以了,如果還要開口推波助瀾,那就失了身份。
玄武伯爵金卓知道,今天的大麻煩來了。
對方用一條人命的代價要弄死他的女婿。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他就要面臨一個選擇:要麼犧牲放棄沈浪,要麼伯爵府也被拖下水。
夫人又在邊上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僅僅瞪一眼,就讓伯爵明白她要說什麼。
“你若敢放棄浪兒,我絕不饒你。”
伯爵大人送去一道眼神:“你放心,爲夫是這樣的人嗎?我絕對不會犧牲浪兒!”
伯爵夫人目光變得溫柔而又堅定:“有什麼難關,我們夫妻一起度過。”
伯爵大人還于溫柔神情眼神:“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真不愧是恩愛夫妻啊,壓根就不需要用嘴巴交流,直接用眼神交流。
這是真正的神交啊!
深深吸一口氣,伯爵大人提起所有精神,做好戰鬥準備。
“讓他們進來!”
……
片刻後!
田橫,宋毅二人擡著一個少年的屍體走了進來。
還有一個狼狽不堪的夫人,披頭散發,眼睛充血,身上帶傷,形容枯槁,身上甚至還有異味。
她的這等悲憤,這等喪子之痛一看就不是裝的,真得不能再真。
進來之後,宋毅直接跪下,指著沈浪凄呼道:“賊子,你還我兒子命來。”
伯爵大人面無表情。
柳無岩城主作爲主官,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喧嘩?”
宋毅不斷磕頭道:“城主大人,伯爵大人,請你們爲小民做主啊!”
他明明知道總督大人的使者在,太守大人也在,卻裝著完全不知道。
柳無岩城主道:“發生何事,你細細說來。”
宋毅泣聲道:“沈浪在入贅伯爵府之前,曾經是楓葉村一名普通百姓,他從小爲人孤僻和所有人關系都不好,與我小兒宋充更是有些少年意氣之爭,但隻不過是小矛盾而已,誰能想到沈浪這小人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
說到這裏,柳無岩城主皺了一下眉頭。
告狀你就好好告狀,這樣的詞兒是你該說的嗎?
宋毅繼續道:“沈浪小人得志,入贅伯爵府後立刻迫不及待回到村裏耀武揚威。因爲我兒宋充和他有過矛盾,他直接沖到我家中,當著我妻子的面對我小兒進行毒打,並且一腳踢中我兒命根,等我將兒子送到玄武城救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是活活被沈浪這個畜生打死的。”
然後,宋毅扒開了他小兒子宋充身上的衣服。
身上許多傷痕,觸目驚心。
“幾位大人看看,沈浪是何等之歹毒啊,竟然對我的兒子下此毒手,我兒子和他僅僅隻不過是有幾句口角之爭而已。”宋毅嚎啕大哭:“如今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早就不想活了,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討回公道,請幾位大人爲我做主啊。”
金木蘭忽然道:“你兒子何時死的?”
宋毅道:“被沈浪毒打之後,當天夜裏死的。”
其實宋充是昨天才被田橫讓人弄死的,但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牛逼的法醫,能夠準確判斷死亡時間。
金木蘭道:“那你當時爲何不來伯爵府討回公道,一直拖到此時才來?”
宋毅道:“因爲我害怕啊,我兒宋充死後,我立刻就想要來伯爵府討回公道。但沒有想到有一個人找到了,他自稱是伯爵大人的心腹,給了我一筆金幣,並且威脅我不要多嘴,否則就殺我全家,至于兒子沒了,還可以再生。”
頓時,伯爵大人臉色鐵青。
難道這些年來他的保守謹慎,真的讓人覺得玄武伯爵府已經不讓人畏懼了嗎?
玄武伯爵看了田橫一眼,淡淡道:“田橫,你爲何在此?”
田橫道:“啓稟玄武伯,這宋毅是民軍十人長,是我屬下,我身爲他的長官,有責任爲他討回公道。”
其實,這個時候田橫不應該來的。
他和沈浪有舊怨,所以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場合。
但他實在忍不住啊,他和沈浪仇深似海,真的想要親自將這個小白臉畜生置于死地。
柳無岩城主道:“宋毅,你口口聲聲說沈浪打死了你的兒子,可有證據?”
宋毅道:“當日沈浪沖進我家,很多人都見到了,可以爲我作證。”
柳無岩城主道:“傳人證。”
片刻後,四個楓葉村民走了進來,全部都是青壯民軍。
“小人親眼見到沈浪進入宋毅家中,可以作證。”
四個人同時開口作證。
“小人還聽到沈浪進入宋毅家中之後,裏面傳來了打鬧之聲,小人可以作證。”
柳無岩城主道:“沈姑爺,你有何話說?”
沈浪甚至都沒有站起來,無辜道:“我是進入過宋毅家中,但我沒有打人,我是去送銀子的。大傻是我的好朋友,我送銀子給宋氏,讓她以後每天讓大傻吃飽。”
宋毅厲聲道:“你撒謊,明明是你一腳踢死我的兒子宋充,我娘子在邊上親眼見到,楓葉村民也在外面聽到了打鬧之聲。”
柳無岩城主道:“宋氏,你確定你看到了?”
宋氏雙目頓時充滿了仇恨,咬牙切齒道:“我確定我看到了。”
宋毅拼命磕頭出血道:“幾位大人,請爲小民討回一個公道。”
田橫道:“根據我越國律法,殺人者償命,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沈浪隻是伯爵府的一名贅婿。請諸位大人和伯爵大人秉持公正,爲我屬下討回一個公道。”
柳無岩城主爲難道:“玄武伯,根據律法,殺人者確實要償命。不如……讓沈浪姑爺跟著我們回去,把事情調查清楚?”
此時,伯爵府外的黑衣幫衆齊聲高呼:“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然而,就在此時。
宋氏忽然咬牙切齒道:“幾位大人,我親眼見到我丈夫宋毅瘋狂毒打我的兒子,並且一腳將他踢飛。而兒子本來傷得不重,送去玄武城救治眼看就要好了,但田橫大人前來探望之後,我兒竟然莫名其妙就死了。”
然後,宋氏跪下磕頭,聲音如同杜鵑泣血。
“定是田橫殺死了我兒子,而且他還逼迫我誣告沈浪,否則就要殺我全家。請諸位大人爲民女做主,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宋氏這話一出,頓時如同雷霆霹靂,把所有人震傻了。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37 PM
第65章悲劇呀田橫!刮目相看
宋氏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凝固了,完全是死一般的寂靜。
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出現幻覺了嗎?
這轉折太大了啊,反應不過來啊!
今天晚上不是搞沈浪的嗎?怎麼逆轉了?
而反應最快的便是田橫,此時他全身汗毛都豎起來,如同遇到危險的野獸一般。
靠!
有陰謀,有大陰謀。
他第一時間朝沈浪望去,因為他已經被搞過很多次了。
果然,沈浪那張俊美無匹的面孔,依舊是人畜無害的微笑。
強烈的求生欲讓田橫想要立刻轉身就走。
但是敏銳的直覺卻告訴他,走不了了!
你已經被沈浪這個狠毒小白臉盯上了。這個惡毒之人,一旦咬住獵物是絕不會鬆口的。
而這個時候,張翀和言無忌兩個大人物才第一次,正眼望向了沈浪。
柳無岩城主也完全錯愕了,頓時覺得有些口渴,喝下了一杯水,沙啞道:“宋氏,你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口出胡話了啊?”
然後,他狠狠瞪了一眼宋毅。
田橫的目光更是如同刀子一般,朝著宋毅戳去。
你的婆娘是怎麼管教的?趕緊讓她改口,否則你死定了!
這群人中最最驚駭的便是宋毅了,完全不敢置信望著自己的妻子。
這……這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妻子嗎?為何如此陌生啊?
宋毅嘶聲道:“娘子,你怎麼了?傷心過度而胡言亂語了嗎?明明是沈浪那個賊子踢死我們兒子的,你親眼看到的,為何此時又改口了啊?”
宋氏充滿仇恨地盯著丈夫道:“明明是你,我親眼看著你一腳踢中充兒的命根。沈浪是到過我們家裡,但卻是來送銀子的,因為他害怕大傻在我們家吃不飽。”
妻子不是在說胡話,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宋毅真的完全驚呆了,渾身開始顫抖。無邊無際的危險,湧上全身。
“你,你究竟發的什麼瘋啊?”宋毅顫抖道:“沈浪給你什麼好處了?她是不是威脅你了?”
柳無岩城主寒聲道:“宋氏,有這麼多大人在場,作偽證是有嚴重後果的。再說宋充是你們最疼愛的兒子,作為父親宋毅為何要踢他,而且還是踢如此要害?”
宋氏顫抖道:“這裡面的原因,民婦難以啟齒。”
田橫道:“你明明是在撒謊,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你收了沈浪多少好處?你受到他什麼脅迫了?”
沈浪一句話都不反駁,一臉天真看著這一切,就好像整件事情和他無關一般。
宋氏猛地一咬牙道:“因為……充兒年紀大了,對女人有所好奇,所以在家做出了一些糊塗事。宋毅回家之後發現了,一怒之下就朝充兒一腳踢去。事後又非常後悔,趕緊帶著充兒去玄武城治傷了。”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竟然還有這等秘事?!
宋毅的腦袋頓時要炸開了一般。
沒有想到啊,妻子竟然如此反咬自己一口?
這是枕邊人嗎?
這明明是毒蛇啊!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還沒有大難臨頭呢。
平時讓你咬你不咬,現在卻咬我這麼狠毒的一口?
“賤人,你胡說,你瘋了,你瘋了……”宋毅怒指妻子。
田橫怒道:“宋氏,你不要自誤,做出什麼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如果有人威脅了你,你大膽說出來,總督大人的使者在,太守大人也在,有人會為你做主的。”
這話一出,言無忌和張翀目光一寒。
“傻X!”張晉心中怒罵。
言無忌和張翀大人何等人物,豈是你能藉來壓人的?
他們二人能夠坐在這裡,就已經是最大的分量了,難不成你還想要這兩個大人物親自下場?
你將政治鬥爭當成什麼了?
你將我堂堂總督使者和太守當成什麼了?
田橫這不說話還好,宋氏直接衝到兩位大人的面前,磕頭出血道:“兩位大人,請為民婦做主,請為民婦做主。”
張翀和言無忌可以對田橫毫不理會,因為那是官,而且是江湖草莽,橫眉冷對是正確態度。
但對宋氏卻不能如此,反而要和顏悅色。
因為宋氏是民,而且是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的可憐人。
張翀難得溫和道:“你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宋氏哭泣道:“民婦的兒子被丈夫踢傷之後,本不會死,送到玄武城醫館本已經沒有性命危險,說大不了隻是要割去,以後再也難以傳宗接代。這幾日民婦一直在床邊照顧我的兒子,昨日下午他們忽然強行送我回家,今天中午我丈夫忽然回家跟我說,充兒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宋氏再一次嚎啕大哭。
這哭聲是真的不能再真,畢竟是她最疼的兒子,莫名其妙就這麼死了,做母親的當然痛不欲生。
宋氏繼續道:“接著,我丈夫一而再告訴我,一定要我攀咬沈浪,說是他踢死了我的兒子。到了玄武城之後,田橫又一再警告我,讓我一口咬沈浪是殺人兇手。說這次沈浪必死無疑,隻要成功弄死沈浪,我丈夫就會成為寒水鎮亭長。”
什麼是牛逼的謊言。
七分真,三分假!
而此時宋氏說得,就是最逼真的謊言。
關鍵她的悲痛欲絕是真的,她的刻骨仇恨也是真的。
“定是田橫殺死我兒子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宋氏不斷磕頭,聲音響徹整個大廳,讓人不寒而栗。
田橫渾身顫抖,指著宋氏道:“你,你……”
然後,他直接向張翀跪下道:“大人,這一定是沈浪的陰謀,您不了解,這沈浪陰險歹毒之極,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沈浪瞪大眼睛,如同無辜的小白兔,無奈地攤了攤手。
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人呀?
今天晚上,我一句話都沒講啊,你們剛才污衊我殺人的時候,我都沒有開口辯駁呀。
做人怎麼可以這麼過分的?
張翀冷冷盯了田橫一眼。
這一陣已經輸了,這些人竟然還妄想扳回來。
“柳無岩,抓人。”張翀淡淡道。
這話一出,沈浪心中嘆息:“厲害!”
表面上看,張翀下令城主抓人,實際卻是及時止損,牢牢抓住主動權。
否則沈浪下一步就要問責田橫指使宋氏誣告沈浪,陷害伯爵府之罪名了。
玄武城主柳無岩滿心苦澀,直接手一揮道:“來人,將田橫,宋毅拿下!將宋氏也一併帶回城主府,一定要審出一個水落石出。”
這話一出,宋氏驚駭。
若是去了城主府,她哪裡還有命在啊?
但是這時候根本不需要沈浪開口,伯爵夫人直接走了下來,也不顧宋氏身上的異味,直接牽著她的手道:“真是可憐的女人,哪裡經得起你們折騰。再說死者為大,來人,將這個少年的屍體擡下去,找一片好墓地安葬了。”
然後,伯爵夫人朝宋氏道:“你是浪兒的同鄉,也算是我玄武伯爵府的子民,這幾日你便好好呆在我府中,免得再受了驚嚇,甚至有性命之危。”
“您說是嗎?太守大人。”伯爵夫人忽然朝張翀問道。
伯爵夫人強行留下宋氏,某種程度上是不合法的。
但她是女人,也是一個母親,這樣做不合法卻合理。
這個時候太守張翀難道說不行,你必須把宋氏送到城主府去?
那他這位太守大人面目該何等猙獰?
張翀讓柳無岩帶走田橫,伯爵夫人留下宋氏,這很公平。
“夫人說得有理。”張翀道。
然後,張翀朝言無忌道:“言先生,這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回城中休息?”
言無忌道:“好。”
然後,兩個大人物和玄武伯爵話別。
“柳無岩,這件案子你一定要查清楚,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張翀淡淡吩咐道。
“是!”柳無岩城主恭敬道。
然後,他猛地一聲大喝:“來人,將田橫和宋毅關入大牢,明日候審。”
張翀向伯爵大人告別的時候,忽然朝沈浪望來一眼,對金卓道:“伯爵大人,您這個女婿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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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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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41 PM
第66章田橫,你完了!
伯爵大人親自將言無忌和張翀二人送出府去。
沈浪和柳無岩城主落在後面。
這位城主大人很不高興,臉上露著虛僞優雅的笑容,因爲讀書人要有風度,但他目光一片冰冷。
田橫被兩個城主府武士押著。
此時,他目光死死盯著沈浪,彷彿要擇人而噬!
這次他計劃週詳,而且恰好遇到總督使者和太守大人在伯爵府,本以爲萬無一失。
不料沈浪這個小白臉竟然如此姦詐,非但躲過了這緻命一擊,而且還惡毒地反咬一口。
沈浪上前道:“田幫主,你幹嘛要用這樣眼神看著我,怪嚇人的。”
“沈浪,你很得意對嗎?”田橫寒聲道。
“沒有,真的沒有。”沈浪道:“你不死我們的孽緣就沒有結束,我怎麼會得意啊?我是那樣膚淺的人嗎?”
“我死?”田橫大笑道:“做你才春秋大夢,誰會殺我?城主府,太守府?”
田橫這話倒是沒有說錯。
柳無岩下令把他抓入大牢,真的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城主府是田橫的靠山,雙方完全是穿一條褲子的。
他進玄武城大牢,那就跟回家一樣。
田橫道:“沈浪,我向你保證,三天之內我就能夠安然無恙地從牢裏出來,而且沒有半點罪行。”
這點不僅田橫相信,沈浪也信。
田橫身上是什麼罪,宋充之死他有嫌疑,但輕而易舉可以脫罪。
至於他逼迫宋氏誣告沈浪,城主府完全可以判爲失察,我田橫不知道宋充不是你沈浪殺的啊,義憤填膺爲屬下討回公道不是很正常嗎?
田橫咬牙切齒道:“沈浪,你知道我度過這一關後,會怎麼樣做嗎?”
沈浪搖頭道:“不知道啊。”
田橫道:“我會把賭坊暫時轉交給其他人,這樣我便沒有了破綻。然後我用盡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時間,所有的手段你弄死你。我每天就隻做一件事,想辦法弄死你!”
這是田橫最大的意誌了。
現在什麼事業,什麼理想,什麼權勢,都要拋在一邊,先弄死眼前這個孽畜再說!
他田橫從沛國到越國,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他的整個心中充滿了戰鬥氣息,就如同他和弟弟當年逃亡沛國的時候那樣。
沈浪望著田橫,那目光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真是可笑,我們兩人都相恨相殺到這個地步了,你以爲我還會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橫哥你也是真夠純真的了。
接著,沈浪綻開了最最標準的美男子微笑,微微露齒。
“田橫,你馬上要死了!”
田橫一愕,然後笑道:“哈哈哈,小畜生你白日做夢。”
邊上的柳無岩城主也瞟向了沈浪一眼,那目光彷彿看白癡一般。
田橫死?
開爲什麼玩笑啊?
田橫是他的搖錢樹,是他的最犀利武器之一,怎麼可能會死?
想要讓他們殺死田橫?真的是白日做夢啊。
柳無岩城主淡淡道:“沈浪姑爺,這件案子還沒有那麼結束,話不要說得那麼絕對,說不定明天我就傳喚你進城主府了。”
然後,他見到玄武伯已經將言無忌和張翀太守送出了府,不由得加快幾步,追上前去。
城主大人隻是沒忍住說了一口,否則就沈浪這種贅婿身份,他若是與之打嘴仗,真是辱沒了身份。
……
離開伯爵府後。
柳無岩等人彎著腰跟在張翀身後。
這個時候連演戲都不必了,田橫都不需要押著走。
“太守大人,您看這件案子該怎麼判?”柳無岩城主道。
太守張翀沒有理會,依舊和言無忌往前走。
柳無岩加快幾步道:“太守大人,就這麼輕而易舉錯過這次機會,未免太可惜了。”
張翀和言無忌依舊沒有說話。
此時伯爵府之外,黑黑壓壓上千人依舊沒有散去。
此時,這些人依舊高呼:“交出沈浪,殺人償命。”
“交出沈浪,殺人償命。”
張翀皺了皺眉頭道:“田橫,今晚誰讓你出現的?”
田橫直接跪了下來,道:“小人知罪。”
他和沈浪有仇,所以今夜陷害沈浪的現場,田橫根本就不該出現。
但他真的忍不住啊。
他田橫是江湖草莽,又不是聖人。
報仇最爽的是什麼,當然是眼睜睜看著仇人被弄死啊。
此時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田橫內心之不甘,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本以爲一定能夠將沈浪置於死地。
沒有想到沈浪半根汗毛都沒有傷到,反而他田橫惹了一身騷。
不過,他對自己安危是半點不擔心的。
明天他就可以安然無恙走出城主府大牢了。
很簡單啊,把一切罪行都推到宋毅身上便可以了。
但田橫真的不甘心被沈浪逃過這一劫。
“太守大人,這次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但可以將沈浪置於死地,而且還可以將伯爵府拖下水。”田橫道:“關鍵在宋氏這個女人,城主府和太守府完全可以將她當成關鍵證人傳喚過來。”
他認爲,隻要張翀開口,伯爵大人根本無法拒絕交出宋氏。
“隻要這個女人改口,沈浪就難逃一死。”田橫道。
言無忌聽不下去了,直接登上了馬車。
張翀轉過頭,望著田橫好一會兒道:“你還想要扳回這一局?”
當然,在場幾人點頭。
張翀淡淡道:“人家走一步看三步,你們卻拘泥於眼前,戀戰不捨。你以爲沈浪就想要贏這一局嗎?他想要你死!”
這話一出,田橫不由得一愕。
沈浪想要他死,這點田橫當然知道。
但憑借宋氏的反咬一口,就想要讓他田橫死?真是白日做夢啊!
城主府和我什麼關系?太守府和我什麼關系?
就宋充之死這件案子,我田橫輕而易舉便可脫身啊。
張翀直接登上馬車,關上門,道:“去殺田十三,但願你們還來得及!”
“走。”
張翀一聲令下,馬車朝著怒江郡的方向馳騁而去,他甚至都沒有在玄武城停留,連夜趕回。
他這話一出,柳無岩和張晉臉色猛地一變。
瞬間明白過來了。
沒錯,沈浪完全是走一步看三步。
而他們卻還在宋充之死案子上戀戰,這樣的格局難怪張翀會失望。
如今田橫被下獄了。
若是他之前做過的種種滔天罪行全部被公佈於眾,那後果會怎樣?
而田十三是他最心腹之人,田橫什麼秘密他不知道?
就田橫身上的人命,殺頭十次都不夠的。
“快,快派人去殺了田十三!”
頓時,張晉、田橫等人派出三波高手,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田十三家裏飛快而去。
……
伯爵府內。
“娘子,來不及解釋了,快上馬。”沈浪道:“你武功如何?很厲害嗎?”
木蘭點頭道:“嗯。”
媳婦,你這就不謙虛了啊。
沈浪道:“面對柳無岩,張晉,田橫派出的三波高手,你打得過嗎?”
木蘭點頭道:“沒問題。”
這麼厲害?有點懷疑啊!
沈浪道:“那趕快,請娘子立刻帶著高手去田十三家裏,救下他的性命。”
“好。”木蘭二話不說,直接下令道:“金晦,金忠,金呈,騎上最快的馬,隨我一同去。”
沈浪猶豫了幾秒鍾道:“我一同去。”
木蘭想了一會兒,點頭同意。
“娘子,我不會騎馬,我可以和你同騎一匹馬嗎?”沈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動手動腳的。”
木蘭二話不說,直接將沈浪丟到馬背上。
“駕!”
木蘭帶著三個高手和一個廢柴,騎著駿馬飛快沖出了伯爵府,朝著田十三家中馳騁而去。
……
沈浪真的沒有動手動腳。
不是他不想啊,但是他坐在木蘭的前面。
而且木蘭騎馬這麼快,沈浪幾乎全程都抱著馬脖子,唯恐自己掉下來,比起佔娘子便宜,還是小命更重要啊。
在半路上,金忠忍不住問道:“姑爺,我們明明之前就可以去救田十三的,爲何現在才去,趕得這麼匆忙?”
沈浪瞥了金忠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場幾個人你智商最低啊。
別人都不問,偏偏你問。
金呈道:“若是敵人不殺田十三,我們的拯救便沒有意義,就無法讓田十三和田橫反目成仇,就無法將田橫置於死地。”
沈浪眼睛一瞇。
金呈,你很愛表現啊,在場五人你智商倒數第二。
……
田十三的家在玄武城外,他家周圍始終都有十幾名黑衣幫武士秘密把守盯梢。
柳無岩,張晉,田橫派出的秘密高手速度很快。
僅僅不到半個時辰,十幾人就來到了田十三家的院子外面。
田橫派出的是兩個武功最高的義子,田大和田七。
田大望著窗戶內的身影,淡淡道:“十三,別怪義父心狠。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不死的話,義父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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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44 PM
第67章 救十三!
田十三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屋頂天花闆。
僅僅幾天時間,他足足瘦了一大圈,滿臉的胡須碴子,眼睛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距離他被打斷雙腿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三夜,他都沒有合眼過。
他的世界,已經崩塌了大半。
在田橫所有義子中,田十三是最忠誠的,也是最出色的。
他真的把田橫當成父親,當成偶像,當成主人。
事實上,張晉招攬過他,柳無岩也招攬過他,他都沒有答應,依舊跟在義父身邊。
他從小跟著父母逃難到玄武城,是田橫給了他一碗飯吃,並且教他習武。
沒有田橫,就沒有今日之田十三。
然而,當田橫爲了賭場的利益而打斷了他的雙腿。
那個時候,田十三心中的偶像破滅了。
對于沈浪,他此時內心其實沒有太痛恨,他去抓沈浪家人是奉命行事。
沈浪要打斷他的雙腿,也是殺雞儆猴而已,真正的目標是義父田橫,而不是他田十三。
他田十三隻是一顆棋子而已。
當日,沈浪威脅田橫不得給田十三送錢,不得來探望,不許派大夫爲田十三醫治。
但田橫沒有那樣做,當天晚上他就親自到田十三家裏,雖然口頭上沒有任何道歉,但是卻親自爲他接骨。
而且,還給了田十三父母一百金幣。
請來了最好的大夫爲他治傷,而且準備了最好的傷藥。
但田十三沒有任何反應,內心偶像破滅了,就再也粘合不起來了。
當日田橫離去的時候,目光充滿了歉疚,沙啞道:“十三,你放心,義父一定會爲你報仇,會將沈浪碎屍萬段的。日後繼承我衣缽的,隻有你田十三。”
那一刻,田十三的心稍稍溫暖了一點點。
雖然還沒有原諒義父,但內心傷口終究愈合了一點點。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自己的內心卻非常清楚。
盡管義父打斷了他的雙腿,但是……想要讓他田十三就此背叛田橫?
絕不可能!
田十三預料,沈浪會出現在他的面前,用金錢和地位收買他,讓他反咬義父田橫一口。
然後,他田十三會一口啐過去。
小白臉,做你的白日大夢,狠狠打沈浪的臉。
雖然我對義父田橫很失望,但也絕對不會被你這個無恥之輩收買,你的奸計休想得逞。
然後,他一直等著沈浪來收買他,三天三夜沒有閉眼。
本山大爺的小品中有一句話說,我這輩子就指著這個笑話活了。
而田十三此時心中哀莫大于心死,就指著打臉沈浪這個爽點活了。
結果沈浪壓根就沒有出現。
這反而讓田十三心中大恨,混蛋沈浪你還不來收買我?
你要我等你到什麼時候啊?
我撐著這股氣,就是爲了打你的臉啊。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田十三心中一動。
沈浪,你終于來收買我了嗎?
于是他閉上眼睛,醞釀自己的情緒和表情。
等下一定要狠狠打臉。
沈浪,你想要我背叛義父?做夢吧!
……
然而……
當田十三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到的是六雙眼睛。
六個黑衣人,將他的床包圍了。
盡管這六人蒙住臉,但田十三還是認出來三個。
一個是城主府的高手,柳成仁。
另外兩個是他的義兄,田大,田七。
這一瞬間!
田十三心中整個世界,都徹底崩塌毀滅了。
真正徹底地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大哥,七哥,義父讓你們來殺我對嗎?”田十三沙啞道。
那聲音,仿佛被砂紙磨過一般。
田橫的兩個義子,田大和田七一聲不發。
田十三眼中的淚水無聲滑落,嘴角鮮血溢出。
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撕掉了自己衣衫的一角。
無聲的決裂!撕袍斷義!
從今以後,他不再是田橫的義子了。
盡管這種決裂,毫無意義。
“田大,田七,動手吧。”田十三道:“但是放過我父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的。”
然後,田十三閉上雙眼等死。
“抱歉,要斬草除根的。”田大道。
田十三猛地暴怒而起,嘶聲吼道:“禍不及家人啊!”
滿口的血霧,隨著他的怒吼噴出。
片刻後,田十三的父母被揪了出來,當著他的面按著跪倒在地上,兩支劍橫在兩個老人的脖子上。
這兩個老人瑟瑟發抖,大哭出聲。
田十三眼眶裂開,流出血淚道:“爲何啊?爲何啊?”
田大道:“你知道得太多了,你若活著會威脅到了義父的安全。”
田十三道:“我從未想過背叛他啊,我甯願死也不會背叛他啊,若玄武伯爵府的人來收買我,我隻會狠狠啐他們一臉啊。”
“誰知道?”田大幽幽道:“我們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此時,田十三的心中,整個江湖都徹底崩塌了。
原來,講義氣的就隻有我一人啊?
我還以爲我很酷,結果卻是一個傻子。
“動手吧,送十三兄一家上路。”張晉麾下的高手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四個人,四支劍猛地刺向田十三。
另外兩個人的劍,朝著田十三父母的脖子一劃。
“啊……”
沒有想到,此時田十三忽然猛地暴起,整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猛地撲向了要殺他父母的兩名殺手。
那兩個殺手,竟然直接被他撲倒在地。
“噗刺,噗刺,噗刺……”
田十三袖子中的斷劍,閃電出擊。
瞬間,這兩個殺手脖子直接被切斷了,鮮血狂飆而出,身體不斷抽搐。
誰也沒有想到,田十三雙腿斷了,竟然還有如此戰鬥力,真是犀利。
但是下一秒鍾。
“噗!”田大的劍,猛地將田十三釘在了地上。
“十三,有意義嗎?”田大問道。
田十三道:“我知道救不了父母,但作爲兒子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一試,這樣才能死而無憾。”
此時,田十三真的體會到了當時沈浪要救父母的心情,體會到他爲何去碰瓷金木蘭的心情。
“你呀!”田大歎息道,然後從袖子裏面拔出匕首,朝著田十三脖子猛地劃去。
“不,不要殺我的兒子……”田十三父母一聲凄呼,直接癱倒在地。
田七上前,匕首劃過,要輕描淡寫切開這對老人的脖子。
然而……
下一個瞬間。
一陣香風。
室內,仿佛猛地大亮。
一道劍光,一張絕美的身影乍然出現。
叮叮當當,一陣脆響。
快如閃電。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四個殺手手中劍,全部碎裂。
四個殺手的手腕,全部中劍。
田大隻覺得手腕一冰,然後驚駭地發現,自己的右手竟然掉了,切口整整齊齊。
不僅僅是田大,四個殺手的右手,全部掉了。
然後,他們才看清楚了來的這個人。
玄武城公主,第一美人,金木蘭。
真正的恐怖如斯啊!
田大知道金木蘭武功很高,但也完全沒有想到會高到這個地步。
她才幾歲啊?
以一對四,竟然絕對秒殺!
這樣的武功,也隻有義父田橫,能夠與之匹敵吧!
……
沈浪走進來的時候,戰鬥早已經結束了。
他呆呆地看著四個斷手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子。
太,太快了吧。
我還沒進來,我啥也沒有看到啊,你就結束了。
“娘子,我……我啥也沒有看到啊,你能再表演一下嗎?”沈浪道。
頓時,四個殺手飛快將自己幸存的左手縮起來。
我沈浪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我娘子這麼厲害,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沈浪問道:“娘子你那麼厲害,一個人都能搞的定,爲何還要帶三個高手來啊。”
木蘭淡淡望了自己的小白臉夫君一眼。
沈浪一看,發現金忠,金晦,金呈站的是三角形,將他沈浪包在中間。
他明白了。
這三人不是來打架的,是來保護他這個美男子的。
“娘子,萬一我們吵架了,你會動手打我嗎?”沈浪問道。
木蘭不說話。
沈浪道:“媳婦,萬一哪一天你怒氣值要滿的時候,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你提醒一句啊,我好提前逃跑。”
金忠,金晦二人忍不住側過臉去。
這樣的姑爺,真是讓人不忍直視啊。
木蘭忍無可忍,狠狠白了沈浪一眼。
這一道白眼的殺傷力,比剛才那一劍還要厲害。
……
沈浪走到了田大等四個殺手的面前。
沈浪問道:“娘子,我在這個距離和他們說話,安全嗎?”
木蘭轉過臉去,咬牙切齒道:“安全。”
沈浪對著田大,淡淡道:“回去告訴田橫,洗幹淨脖子等死吧!”
“告訴柳無岩城主和張晉,殺田橫的時候,記得邀請我去觀禮,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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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47 PM
第68章十三跪伏效忠!梟雄末路
田大聽了沈浪的話後,忍不住面孔抽搐了一下。
田十三知道義父的秘密,甚至比他田大還要多,有許多事情甚至牽涉到城主府。
一旦爆出,便是巨大之醜聞。
所以,現在田橫成為了柳無岩城主的一顆炸彈。
要麼由他自己提前滅掉。
若是讓沈浪來炸,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沈浪又道:“田十三我帶走了,你們有意見嗎?”
對面四名殺手毫無聲息。
那麼厲害的金木蘭在邊上,他們能有意見嗎?
“好了,你們回去吧,記得幫我傳話啊。”沈浪道:“另外,你們斷手的地方在吱血,可千萬別在路上死了啊,要死也把話帶到了再死。”
田大等人面孔又一陣抽搐。
“小白臉,我艸,要不是你老婆厲害,我四肢全斷都能弄死你。”當然田大隻能腹誹,在心裡罵著過過癮。
不過沈浪讓他們走,他們卻沒有走,而是望向了金木蘭。
木蘭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垂下。
四個殺手二話不說,撿起自己的斷手,直接走了。
出門的時候,只見到外面的黑夜中,整整齊齊幾十個伯爵府的騎兵,手裡的強弩瞄準了田大四人。
這些騎兵雖然慢木蘭一步,但也很快趕來了,伯爵大人做事很保守的。
而守在外面暗哨的十幾名黑衣幫武士,全部死了。
田大等四名殺手翻身上馬,飛快地朝著玄武城飛馳而去。
他們知道!
天大的麻煩來了。
天大的禍事來了。
……
屋內。
沈浪走到田十三的面前。
他見到一支劍將田十三釘在地上,不由得伸出一隻手要將它拔出,姿態瀟灑而又輕描淡寫。
“嗯!”
媽蛋,劍入地那麼深,拔不出。
過了兩秒鐘,沈浪伸出兩隻手一起用力。
將那支劍拔出。
然後,他看著田十三,沒有任何招攬收買的言語。
什麼金幣?什麼地位?什麼承諾?
一根毛都沒有。
田十三看著劫後餘生的父母,看著二老頭上的白髮。
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來到沈浪面前跪下,將額頭貼在地上,將整個身體完全趴在地上。
聰明人啊!
從今以後,他就是沈浪的走狗了。
就是那種什麼臟活累活都要做,沒有任何反抗餘地,沒有任何討價還價餘地的走狗。
不知道為什麼,他悲從心來,淚水狂湧而出,整個身體都在抽搐。
沈浪幽幽道:“你哭得那麼傷心,看來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啊。”
田十三立刻收起了所有的淚水。
攤上這麼一個小肚雞腸的主子,以後日子恐怕難過了啊。
沈浪道:“以後,你就叫沈十三了。”
“是,主人。”田十三叩首道。
哦,不對。
是沈十三。
沈浪道:“你的父母要住進伯爵府的,萬一你有什麼不軌,萬一你不聽話,你父母在我手裡,我們雙方都放心,你說是吧?”
木蘭將她絕美無雙的眼眸望向了天花板。
不知道為啥,這個時候她有點想要和這個夫君劃清界限。
將人家父母扣為人質,你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是,主人。”沈十三再一次叩首,將額頭貼在沈浪的鞋面上。
沈浪頓時熱情地將他攙扶起來道:“快快,你還斷著腿呢,怎麼可以跪在地上啊?這地上又濕又涼的。”
這演技,假得太過分了。
……
城主府內。
柳無岩城主聽著心腹的匯報,面色鐵青。
這次去殺田十三,總共去了六個殺手,柳無岩也派去了兩個。
結果兩個都死了。
當然這不重要,關鍵是田十三沒死,被沈浪救了。
天殺的沈浪,天殺的小白臉啊。
竟然事事都快上一步。
他和張晉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剛出伯爵府的大門就派殺手去殺田十三。
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這個小白臉真是奸詐狠毒啊!
心腹幕僚道:“大人,現在麻煩了!”
是啊,有大麻煩了。
田十三是田橫的心腹,黑衣幫的什麼秘密他幾乎都知道。
田橫罪行累累,手頭上有多少條人命?
甚至,很多髒活都是為許多大人物做的。
可以說,田橫的這些罪行一旦公開,殺頭十次都不夠的。
而這些罪行,田十三手中都有證據,人證物證都能找出來。
之前的田橫是一把好刀子,而現在則成為了燙手的山芋。
當然用炸彈來形容更合適,只不過這個世界還沒有這玩意。
要麼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提前引爆。
要麼由沈浪來引爆,那就太可怕了,局面會完全會失去控制。
心腹幕僚道:“大人,田橫保不住了。“
“砰!”柳無岩猛地一砸桌子。
誰都知道,田橫是他柳無岩城主的走狗,為他做了多少臟活累活?
在投靠張晉之前,柳無岩城主是田橫的第一靠山。
田橫每年賺的錢,有兩成進入了他柳無岩腰包之中。
一旦殺了田橫,這每年的經濟損失都受不了啊。
“一旦我真的殺掉了田橫,豈不是自斷臂膀,而且還顏面盡失。”柳無岩道:“玄武伯還沒有出手,我竟然在他的贅婿手上吃了大虧,傳出去不是讓人恥笑?”
心腹幕僚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開口。
“張晉呢?”柳無岩問道:“他可是田橫更大的靠山,名義上每年撈的錢更多。”
心腹幕僚道:“得知刺殺田十三消息失敗之後,他快馬加鞭趕去稟報太守大人了。”
……
得到田十三已經被沈浪救下的消息後,張晉第一時間翻身上馬,用最快速度去追父親的馬車。
一個多時辰後,張晉追上了。
“父親,我們刺殺田十三失敗,如今此人已經落入沈浪手中。”
張翀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多少意外。
“那你還追上來做什麼?”張翀道:“做你該做的事啊。”
他一語道破張晉的心思。
如果張晉願意殺田橫,那早就動手了。他追上張翀的馬車,就是想要救下田橫。
張晉道:“這田橫剛剛投靠我們家,若是讓他就這樣死了,對我方士氣有損。而且……”
張晉沒有說完。
田橫投靠張家,獻出了每年百分之三十五的收入。
但這筆錢現在張家根本就沒有拿到,若讓田橫死了,豈不是巨大損失?
張翀道:“你覺得玄武伯爵和東江伯爵比起來如何?”
張晉道:“東江伯爵跋扈囂張,看起來強大,實則破綻百出。玄武伯爵保守,看似軟弱,但如同烏龜一樣,無處下手。”
張翀道:“所以和玄武伯的鬥爭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急什麼?”
張晉道:“但是……”
張翀怒道:“作為統帥最重要的是什麼?”
張晉道:“格局要大,要縱覽全局。不要在意一城一地之失,當一處戰局失利就要立刻止損,絕對不可以戀戰,尤其避免源源不斷投入資源陷入泥潭之中。”
張翀道:“你既然什麼都懂,為何還來問我?”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懂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若殺了田橫,豈不是讓沈浪那個賊子得意了嗎?
“去,殺了田橫。”張翀直接了當道。
然後,他再一次關上車門,下令道:“走。”
馬車再一次出發,趕回怒江郡城。
張晉心中不甘大怒,抓住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地面。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沈浪逼迫田橫打斷田十三雙腿的那一幕。
何其相似啊?
當日的田橫是何等之恥辱?
若他被迫殺了田橫,這等恥辱豈不是和當時之田橫一模一樣。
完全是啪啪啪打臉啊!
……
黑衣幫城堡內!
柳無岩和田橫等人還真是過分,連戲都不願意演了,這個時候的田橫本應該在牢房裡面的。
“義父,十三被沈浪救了。”田大的斷手已經包紮起來了,顫聲道:“而且,那個小畜生專門等著,讓我們快要殺了十三的時候,讓他妻子金木蘭出手相救。”
田橫面孔猛地一陣抽搐。
當時的畫面他已經可以想像了。
好歹毒的小白臉啊,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等到田十三要死的時候再出手。
這下子田十三會成為他沈浪的走狗了,而且滿腔的仇恨都會對田橫宣洩而出。
這些年田橫殺了多少人,犯了多少罪?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是他為許多大人物都乾過臟活。
一旦田十三爆出來。
天下,無人能夠救他。
田橫揮了揮手,田大離開。
田橫仰頭望向屋頂,腦子回憶起當年在沛國天龍鏢局的時光。
兩人在夕陽下奔跑。
兩人在雪地中狂武。
那真是激情燃燒的歲月啊,那是我們逝去的青春。
現在,終於要到盡頭了嗎?
田橫兩行濁淚滑落。
如果時光能倒流,那一天我一定將沈浪這個小白臉畜生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
“啊……”
田橫瘋狂嘶吼,如同受傷之野獸。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51 PM
第69章 公開審判!
“砰!”
悲憤到了極點的田橫,忍不住一掌拍下。
頓時,一張堅固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長長呼一口氣。
田橫嘴裏念道:“二傻,對不起,對不起。”
他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這裏是黑衣幫的禁地。
推開一個書架出現了一個吊環,伸手一拉,頓時出現了一個暗門。
拿出鑰匙,打開這個鐵鑄的暗門,出現了一條密道,深入地下。
田橫走入密道的盡頭,又出現了一扇門。
隔著門,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
“二十八萬,七千,三百五十二。”
“二十八萬,七千,三百五十三。”
好像有人在不斷數數。
田橫再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這扇門推開。
裏面頓時傳來無比驚喜的聲音:“哥,我還沒有數到三十萬,你就來看我了啊。”
“是啊。”田橫換上溫和的笑臉,走了進去,將食盒放在桌面上。
這裏面是一間密室,有一百多平方米左右,所有的地方一應俱全,甚至還有練功房。
裏面那個壯漢趕緊掀開食盒,大口吃肉,大口喝甜水。
“哥,你對我真好。”壯漢朝著田橫露出傻笑。
田橫的臉有些僵硬,手掌上還有血跡。
“哥,怎麼了?”壯漢驚道:“是不是我們在沛國的事發了,天龍鏢局的李老大殺過來了?”
田橫掉:“你放心躲在這裏,他還沒有殺過來。”
壯漢這才放心繼續吃喝,道:“哥,李老大從小收養了我們兩,還教我們學武功,你真不該爲了占有那趟鏢的財寶殺光鏢局的兄弟們的,還逼著我跟你一起殺那麼多人,害得我們逃亡到這裏,時時刻刻擔心李老大殺過來,我每天都要躲在這地下。”
田橫心中痛苦。
傻弟弟,那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李老大永遠不會殺過來了。
“還有哥,當時你不該把許三妹睡了,還殺了她。”壯漢道:“我,我還想娶她做媳婦的。”
田橫道:“對不起,哥知道錯了。”
這個壯漢繼續吃東西。
田橫道:“二傻,之前哥哥遇到一個人,他也有一個外號叫二傻,所以……哥哥當時腦子一進水,就沒有殺他,真的好後悔啊。”
壯漢嘿嘿一笑,繼續吃東西。
壯漢很快吃完了。
田橫道:“二傻,我來看看你武功怎麼樣。”
“好嘞。”壯漢起身,猛地一拳朝邊上的牆壁砸去。
頓時,碎石亂飛。
然後,他開始在室內練拳,引起的勁風幾乎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厲害吧。”壯漢笑道。
“厲害。”田橫道。
確實厲害,他這個孿生兄弟是個武癡,腦子有點問題,但是卻是一個練武奇才。
接著田橫道:“二傻,你脫下衣服,看你的體形是不是和哥哥一模一樣?”
那個壯漢直接脫下了上衣。
田橫也脫下來。
這裏沒有鏡子,但卻仿佛在照鏡子一樣。
兩個人的面孔一模一樣,身形也一模一樣,甚至身上的疤痕都經過加工,一模一樣。
因爲他們是孿生兄弟,田橫聰明,弟弟智商有點問題。
田橫又道:“二傻,你從小到大最喜歡模仿哥哥,我看你現在還模仿得像不像?”
壯漢頓時收起臉上的笑容,頓時從一個傻子變成了一個陰狠的江湖梟雄。
眉毛一抖,眼睛一縮,寒聲道:“你這是要和我田橫作對?真是自尋死路。”
真的很像,不僅長相,此刻連眼神和氣質都一模一樣。
像,簡直比田橫還要像田橫。
就仿佛卓別林模仿秀中,卓別林自己隻能排第三。
這個傻弟弟,從小到大都喜歡模仿哥哥的一言一行。
“嘿嘿……”壯漢笑道:“哥,我學得像不像?”
瞬間,他又從一個江湖梟雄,變成了一個傻子。
“像,太像了。”田橫道:“二傻,現在哥又教你幾句話,你一定要學好,知道嗎?”
壯漢道:“沒問題。”
田橫大笑三聲,然後悲憤道:“我田橫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絕對不會成爲刀下之鬼。”
“狗官,你們用得著我的時候,就把我當成座上賓。用不著我的時候,就讓我成爲階下囚。明明是你們鬥不過沈浪,卻要我去死!”
那個壯漢睜大眼睛,看著哥哥的一舉一動。
然後,他也大笑三聲,悲憤厲聲道:“我田橫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絕對不會成爲刀下之鬼。”
“狗官,你們用得著我的時候,就把我當成座上賓。用不著我的時候,就讓我成爲階下囚。明明是你們鬥不過沈浪,卻要我去死!”
果然一模一樣,從語氣,精神,氣質都一模一樣,比田橫還要田橫。
……
回到玄武城,見到徐芊芊,張晉寒聲道:“沈浪之前不是一個蠢貨嗎?不是一個智商低能兒嗎?爲何此時變得如此奸詐,你家當時爲何不殺了他?”
徐芊芊沒有反駁。
甚至她內心比張晉還要意外不敢置信。
之前那個沈浪,完全蠢笨如豬啊,而現在這個沈浪,黏上毛比猴子還精,裝上獠牙比毒蛇還毒。
若是知道有今天,哪怕再壞了名聲,當時徐家也要將沈浪這孽畜殺了,也免得今日種種之被動。
“公公怎麼說?”徐芊芊問道。
張晉道:“讓我殺了田橫。”
徐芊芊道:“但田橫是我們在玄武城一大臂助,失去了他,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了,每年損失的錢也不計其數。”
張晉怒道:“這點難道我會不知?”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聲音。
“公子,柳無岩城主求見。”
張晉皺眉道:“讓他進來。”
柳無岩走了進來,眉頭緊鎖,直截了當道:“田橫不能殺。”
張晉沒有說話。
柳無岩道:“一,若殺了他,顔面何存?這一戰就輸在沈浪這個孽畜手中了。”
“其二,若殺了他,今後這麼多的髒活誰來做?每年損失的錢哪裏找?黑衣幫還有那些賭館,有第二個人能夠接管得了嗎?”
張晉陷入了沉吟。父親的意思非常明白,當機立斷直接殺了田橫。
但那樣做的話,損失太大了。
沈浪那個卑賤貨色會有得意到天上去。
不行,絕對不能殺了田橫。
凡是讓敵人痛快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但是若不殺田橫,一旦他犯下的那些罪行引爆開來,後果完全不堪設想。
根本就不是柳無岩和張晉能夠承受的。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心腹手下的聲音,道:“兩位大人,田橫秘密求見。”
……
次日!
玄武城主府開始公開審理田橫殺宋充一案,宋毅誣告玄武伯爵府贅婿沈浪一案。
圍觀的民衆達到數百人之多。
沈浪來不及趕到,但是一直在玄武城打探消息的金晦,就在現場。
因爲這絕對是玄武城之大事件,不可一世的田橫招惹上沈浪之後便禍事不斷,如今竟然成爲了階下之囚。
跪在大堂之上的田橫,渾身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很顯然被動過大刑,全身幾乎沒有一塊是幹的,全部被鮮血浸透。
在公堂上,田橫對自己殺宋充和煽動民衆圍攻伯爵府兩項罪行都供認不諱。
不管柳無岩城主判什麼罪,他都一口認了。
宋毅盡管萬分不甘,但也對自己誣告沈浪一事認罪。
最後,玄武城主柳無岩宣判,田橫罪大惡極,判處斬首,上交總督府複核。
然而!
田橫忽然大笑三聲。
“我田橫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絕對不會成爲刀下之鬼。”
“狗官,你們用得著我的時候,就把我當成座上賓。用不著我的時候,就讓我成爲階下囚。”
“明明是你們鬥不過沈浪,卻要我去死!”
然後,田橫當著幾百人的面,朝著旁邊柱子上撞去。
頓時,整個腦袋猛地裂開,徹底死去!
所有人徹底驚愕,不敢置信望著眼前一切。
玄武城的黑幫巨頭,呼風喚雨的田橫,竟然就這樣死了。
而且,死得如此慘烈。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8:54 PM
第70章沈美男智詐無雙!隻會更慘!
田橫死了?
這麼突然?!
沈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是有些錯愕。
“你確定那是田橫?”沈浪問道。
金晦想了一會兒,進行仔細的回憶,然後點了點頭。
真的是他,不管是氣質,外形,甚至是爆發出來的武功氣息,都是田橫無疑。
沈浪直接找到了養傷的沈十三(田十三)。
他正在寫田橫的相關罪狀,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是命案。
每一件都有證據,每一具屍體都能挖到。
當然,很多事情他沈十三也有參與,如果真的徹查的話,他也死路一條。
但是,沈十三無所謂了。
隻要能夠父母平安,他死不死都可以的。
“不用寫了,田橫死了。”沈浪道。
頓時沈十三一愕,道:“柳無岩和張晉殺了他?”
沈浪搖了搖頭,道:“你曾經是田橫最親近信任之人,你可知道他有什麼替身嗎? ”
沈十三想了一會兒,道:“從未見過,從未聽說。”
替身這東西,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沈浪相信有些超級大人物會有替身,但田橫還夠不上那個級別。
至少連嶽父大人這種級別的人物,都沒有完美的替身。
……
接下來沈浪始終皺著眉頭,在回憶和田橫相處的每一個畫面。
來到伯爵府之後沈浪幾乎每一天都在笑,要麼在耍流氓,要麼一臉無賴的樣子。
面對這樣的沈浪,木蘭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夫君,怎麼了?”木蘭道:“田橫死了,對你來說完全是一個好消息啊,你牆壁上的那個名字,該畫紅叉了。”
沈浪道:“娘子,你相信直覺嗎? ”
木蘭沉吟,開始搜索相關直覺的記憶,一下子沒有回答。
沈浪道:“而且,長得越漂亮的人,直覺越準。”
頓時,木蘭不想回答他了。
沈浪道:“這是有科學依據的,長得漂亮的人,就會受到更多人目光的關注,他就會非常敏銳,進而直覺也很靈敏。比如我就是這樣的人,每次在街道上走過的時候,就算在背後我也能感受到別人對著我指指點點,在窗戶後面說我帥。”
木蘭更不想回答他了。
但是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漸漸被洗腦了,也覺得天下大概沒有比夫君更帥的男人了。
沈浪正色道:“我覺得田橫沒有死,但卻沒有證據,僅僅隻是直覺。”
木蘭道:“夫君,金晦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
確實,金晦很嚴謹,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負責任的。
沈浪道:“所以我才會疑惑。一個非常逼真的替身可遇而不可求,田橫這個級別的人物還沒有能力尋找到和自己極其相似的替身。”
“金晦親眼看著他跪在堂下,親眼看著他撞向柱子而死。而且他撞死前的那一番對白,確實充滿了悲憤之情,金晦說這種情緒很難作假。”
木蘭道:“夫君,你覺得田橫死得不合理嗎?”
沈浪道:“如果我是張晉,一定會當機立斷將田橫秘密處死。因爲沈十三落入我們手中,田橫的滔天罪行也全部在我們掌握之中,裏面有些罪行關係到許多大人物,一旦爆開後果根本無法承受。”
“而隻要田橫一死,這一切都一了百了。”沈浪繼續道:“所以,殺死田橫是應該的。但絕對不該公開審判,公開處死,完全可以製造田橫在監獄中自殺的假象。”
木蘭道:“城主府是可以判處一個犯人死刑,但卻要通過總督府的核實,一來一回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時間,所以想要田橫速死,就隻能他自己自殺。”
沈浪道:“田橫可以被自殺,但是眾目睽睽之下自殺,非常不合理,就彷佛專門死給……我們看的一樣。”
緊接著,沈浪道:“娘子,田橫的屍體還在嗎?”
木蘭道:“我帶你去看。”
然後,木蘭再一次將沈浪提到馬背上,朝著玄武城飛馳而去。
……
沈浪還是晚了一步。
田橫的屍體被燒了,成爲了一具焦炭,完全分辨不出。
沈浪凝聚雙眼,用X光掃視這具被燒焦的身體。
尤其掃描他肺部的位置。
田橫肺部是有一根針的,之前沈浪見過的。
就算屍體被燒焦了,這根針也應該在體內,沈浪的X光眼可以輕而易舉掃描到。
很快,沈浪竟然真的掃描到了一根細細的銀針。
牛逼啊,竟然僞裝到了這麼細微的地步!
但是隻怕田橫也不知道,他肺部裏面的那根銀針因爲血管的壓迫,已經是彎的了。
而眼前這具屍體裏面的銀針,卻是直的。
火能讓一根彎的銀針掰直嗎?不能!
所以這下子基本上真相大白了,田橫沒有死。
這個世界上,想要瞞過沈浪的眼睛不容易,想要瞞過他的心就更難了。
頓時,沈浪露出一絲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不過這樣也好,親手弄死總比間接弄死更有趣”
然後,他朝木蘭道:“娘子,我們好好準備一下吧,今天晚上會有一場真正的好戲上演。”
“盡管好戲還沒有開始,但我已經看到了結局!”
“唉,有時候人太優秀了,也真是一種罪過。”
木蘭忍無可忍,轉身走了。
夜黑風高殺人夜,今天晚上肯定特別有意思。
“娘子等等我,今天晚上又要辛苦你了。事情完了之後,爲夫下給你做好吃的行嗎?”
……
玄武城的一間地下密室內。
徐芊芊手中拿著一張木頭面具,面具的凹面塗著強酸。
徐家在染料上非常專業,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硫酸。
在一千多年前的中國古代,許多道士就已經製造出了原始粗糙的硫酸。
雄壯的田橫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在微微顫抖,雙目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和殺氣。
他的弟弟死了!
田橫從小和弟弟相依爲命,兩人在沛國的一個天龍鏢局長大,練武。
從小到大,弟弟都對田橫唯命是從,將他當成唯一的依靠。
兩個人是真正的形影不離。
三十歲的時候,田橫就獨當一面,成爲鏢局的一個頭目,帶隊押運重要財物。
有一次,押運的東西實在太珍貴了,田橫真的無法抑制這股貪念,於是他就把所有的鏢師都殺了,帶著這筆財物逃之夭夭,遠遁幾千裏來到了越國。
從那之後,兄弟二人改名換姓。
不僅如此,田橫的弟弟再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面,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
因爲那樣,就會有兩個田橫。
就等於田橫擁有兩條命。
而現在,他的弟弟死了。
他的兩條命,丟掉了一條。
這讓田橫如何不痛恨,如何不殺氣騰騰。
“會有些疼,但能夠將你的面容徹底毀掉。”徐芊芊道。
然後,她將塗滿硫酸的面具,猛地按在田橫的臉上。
瞬間,滋滋作響。
然而,田橫隻是微微一抽搐。
沒有發出任何慘叫,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當一個人憤怒仇恨到了極緻,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反而會有一種自虐一般的快感。
徐芊芊道:“從此之後,田橫這個人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很多事情你也方便去做了,比如……”
徐芊芊沒有說完,因爲也不必說完。
然後,她直接轉身離去。
柳無岩城主在邊上道:“田橫,你現在就去?”
田橫咬牙切齒道:“沈浪害得我失去了弟弟,他報仇的時候從早到晚一天都不耽擱,我爲何要等?”
他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道:“他不是很愛他的父母和弟弟嗎?我也讓他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怎麼報仇才最過癮?當然是殺他全家!”
“我一刻鍾都等不了了,今天晚上就動手。”田橫道:“城主大人,替罪羊準備好了嗎?”
柳無岩道:“早已經準備完畢。”
田橫道:“宋毅?”
當然是宋毅,他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啊。
宋毅因爲誣告沈浪,被判處流放礦場,終身苦役。
但他是民軍首領,是有武功的,中途逃跑回去殺沈浪全家,這很合理啊。
柳無岩道:“行,那我就在府中溫酒等著你回來喝。”
田橫道:“用沈浪的家人鮮血入酒,痛快痛快。”
他一拱手道:“大人,我這就去殺人了。”
然後,帶著面具已經毀容的田橫,帶著滿腔的仇恨和殺氣,朝著沈浪的父母家而去。
今夜,注定鮮血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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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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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56 PM
第71章 十八層地獄
夜幕降臨!
田橫出現在沈浪的家鄉,楓葉村。
整個村子的人,都已經陷入了沉睡。
田橫沒有帶一個人。
沈浪的父母和弟弟,他用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又哪裏需要幫手?
而且,沈浪一家遠離村落,孤零零處于半山腰,正是殺人的最佳地方。
來到沈浪家的茅草屋之外。
他用最快的速度搜索沈浪家周圍,確定沒有任何埋伏。
然後,聽到裏面有三個人的呼吸。
其中有一個人呼吸不暢,肺部有毛病。
沒錯,這應該正是沈浪的父親。
田橫輕輕一推,門栓無聲無息斷裂。
因爲硫酸腐蝕了他的面孔,那股強酸蒸汽,熏得他眼淚洶湧而出,鼻子也幾乎無法透氣。
田橫走進沈浪家中之後,看到了床上的三個人。
他忍不住用絲帕擦拭被熏出來的眼淚,看清楚船上這個年邁的婦人,身形有些佝僂,而且頭發仿佛也白,不正是沈浪母親嗎。
“沈浪,你這輩子都會後悔和我爲敵的。”
田橫咬牙切齒道,然後抽出利刃,朝著床上沈浪的母親猛地斬下。
沒有半分猶豫,狠辣果決。
瞬間鮮血四濺,人頭分離。
緊接著,田橫又朝著沈浪父親猛地一刀斬下。
“你不是肺部有毛病嗎?我直接將你劈成兩半,你也不用呼吸咳嗽得那麼辛苦了。”
“唰!”
一刀兩斷!
瞬間床上這個咳嗽的老頭,直接被劈成兩半。
最後,田橫來到另外一張床上。
上面躺著一個年輕男子,腿上還綁著木棍。
這應該就是沈浪的弟弟沈建了,一個小潑皮。
沈建雙腿被打斷,還是他黑衣幫人下的手。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當然打斷沈建雙腿這件事情太小了,田橫之前是完全不知情的,隨便他手下一個阿貓阿狗就把事情給辦了。
“你這個小潑皮,原本連成爲我敵人的資格都沒有,但因爲沈浪的緣故,也讓我屈尊降貴親自向你動手了,讓我這個大豪親自動手打碎你的骨頭,也是你的榮幸。”
田橫抄起邊上的一根棍子,朝著床上年輕人的雙腿猛地砸下。
頓時,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真真粉碎性骨折了。
而那個床上的年輕人身體一陣抽搐,竟然沒有發出慘叫。
田橫寒聲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我先殺了你們三人,然後再殺沈浪,讓你們一家在地獄團聚。”
然後他的刀子對準年輕人的後背心髒部位,猛地刺穿。
“噗刺!”
那個年輕人,連一聲慘呼都沒有發出,自己斃命。
殺了沈浪一家三口之後,田橫覺得痛快了。
心中淤積的這口氣,終于散出來大半。
他腦子裏面已經在幻想,沈浪見到家人屍體的時候會是何等悲痛欲絕。
做人就是要快意恩仇啊。
過癮啊!
爽啊!
此時大仇得報的田橫,方才感覺到臉上的痛楚。
這硫酸太厲害了,不但腐蝕了他的面孔,強烈的氣息刺激得他不斷流淚,黑暗中都看不大清楚了。
他解下水壺,大口大口飲水,喉嚨就仿佛要燒著了一般。
沈浪,就算在地獄中,你也會後悔曾經得罪過我。
我田橫雖然毀掉了容貌,失去了身份,但是卻更自由快活了。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小畜生你給我等著,我很快就去殺你了,哈哈哈!
而就在此時,周圍忽然一亮!
一根火把,瞬間撕破了黑暗。
田橫猛地站起。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外。
玉樹臨風,卓然不群。
哪怕外面一片黑暗,看不清楚臉,但光看輪廓和氣質,都帥到讓人妒忌。
這個人就算化成灰,田橫也能認得出來。
沈浪!
“哈哈哈……”田橫大笑道:“沈浪,你這個小畜生,我本來想要去找你,你卻自己找上門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
他心中狂喜。
老天爺太眷顧他了,竟然把這個小畜生送到了他面前。
接下來,他會將沈浪碎屍萬段,會讓他嘗遍所有的痛苦之後,再將他殺掉的。
“你來晚了,小畜生。”田橫怒道:“我宋毅豈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你敢踢死我的兒子,我就殺光你全家。”
這田橫就算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忘記掩飾自己的身份。
“沈浪,你進來看看啊,你的父母和弟弟都死了,就剩下你了。”田橫沙啞道,聲音充滿了殺氣。
沈浪淡淡道:“田橫,別裝了。”
田橫不由得一愕,他自信沒有任何破綻啊。
他的弟弟和他長相一模一樣,說話口氣一模一樣,甚至武功的霸氣都一樣。
不僅如此,他弟弟屍體被焚燒之後,還放了一根細細的銀針在裏面,和田橫體內的銀針完全一模一樣。
沈浪道:“你這種級別的人物,還找不到長相極其相似的替身,那個一頭撞死的人是你的孿生兄弟吧。”
田橫一陣抽搐,一言不發。
沈浪道:“你……還真是一個畜生啊,爲了自己活著,竟然毫不猶豫去犧牲親弟弟的性命。”
換成沈浪,他真是做不到的。哪怕從靈魂角度而言,沈建並不算是他的親弟弟。
到了這個時候,田橫依舊冷笑不言,他絕對不會給沈浪任何可趁之機。
沈浪道:“你們已經做的極其逼真了,甚至還在他燒焦的屍體裏面放了一根細細的銀針,和你體內的這根一模一樣。但是……你或許不知道,你體內這根銀針是彎的,而那具燒焦屍體裏面的銀針卻是直的。”
田橫不由得內心無比驚詫。
就這麼一點細微的破綻嗎?你沈浪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他依舊沒有出聲,萬一沈浪是訛詐他呢?
“你還想要扮演成宋毅殺我全家,然後你自己逍遙法外?”沈浪冷笑道:“你們真是不容易啊,把宋毅的面容也用硫酸毀容了,是誰動作做的呢?徐光允,還是徐芊芊?”
說罷,沈浪一揮手。
一個人影被推了出來。
正是宋毅,他的臉上也被硫酸毀容了,顯得尤爲可怕。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給我水啊……”宋毅可沒有田橫這麼硬氣,此時發出一陣陣慘呼,真的要痛得昏厥過去。
沒有想到啊,宋毅還沒有逃出去,就被沈浪派人抓了。
這個小白臉,還真是算無餘策啊。
此時,田橫知道再也隱藏不了。
頓時,他猛地站直了身體,爆發出猛獸一般的殺氣。
“哈哈哈!”一聲大笑,田橫嘶聲道:“那又如何?沈浪你還是來晚了啊,你的家人全部被我殺了,哈哈哈哈哈!”
“沈浪,痛哭吧,嚎叫吧!”
“你不是最愛你的家人嗎?現在他們都慘死在你的面前,你完全無能爲力。這種感覺是不是痛不欲生啊。”
田橫說的每一個字,都幾乎血淋淋。
但,沈浪如同智障一般看著他,幽幽道:“田橫,你眼神真是不好,你看看你殺的人是誰啊?”
然後,一根火把丟了進去。
田橫撿起火把,朝著被他殺死的三具屍體一照。
頓時,一股涼氣猛地從腳底沖到頭頂,仿佛要將他的頭蓋骨掀開了一般。
全身的汗毛都猛地炸起。
他整個身體,都仿佛被定住了。
足足好一會兒後。
“啊……啊……”
田橫發出了無比凄厲的嚎叫。
那個被他殺死的女人哪裏是沈浪的母親,而是田橫的妻子,一個無惡不作,逼良爲娼的毒婦。
隻不過她此時換上了沈浪母親的衣服,而且還故意弄白了頭發。
而被田橫殺死的老漢,便是田橫的心腹管家。
至于被田橫殺死的年輕人,則是他的……兒子田勝,一個惡貫滿盈的紈绔子弟。
真是人間慘劇,誰能有他慘啊?!
“不,不,不……”
作者:
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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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8:58 PM
第72章田橫之死!打劫柳城主
田橫拼命嘶吼著。
悲傷嗎?是有一點。
不過,他的妻子是玄武城前黑衣幫主的女兒,他迎娶對方更多是為了利益。
這個兒子是他的親生骨肉,但從小疏於管教,已經完長歪了,廢物一個。
所以對妻子和兒子,他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他真正痛愛的是另一個私生子,一個僅僅只有四歲的孩子。
孩子的母親是一個非常柔弱善良的女子,被田橫強行霸占後生下了一個兒子,然後母子被秘密養了起來。
他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那個小兒子身上了。
甚至為了他的安全,田橫從來不公開去找這個女人,也幾乎不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小兒子的存在。
所以,對於親手殺死妻子和兒子田橫是有悲傷,但更多的是失敗的痛苦,那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痛苦。
多少次了?
他遇到沈浪之後,就從來沒有贏過。
一而再地輸,一而再地被踐踏啊。
這種痛苦簡直要讓人炸了。
剛才那種複仇的痛快有多過癮,現在就有多痛苦。
“我殺了你,我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田橫朝著沈浪瘋狂地衝了過來。
他什麼都不管了,就是要殺了沈浪,哪怕同歸於盡。
但是下一秒鐘。
他活生生止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柔弱的女人,抱著一個四歲多的小男孩。
這個孩子此時還在睡覺。
這個女人,是被他霸占,然後金屋藏嬌的女人。
一個柔弱善良得過分的女人。
這個孩子,就是他最疼愛的私生子。
沒有刀斧加身,沒有任何脅迫。
這個女人就抱著兒子,怯怯地站在邊上,望著田橫的目光還充滿了畏懼和恨意。
田橫痛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知道是應該前進,還是應該後退!
而沈浪的後面,站著玄武伯爵府的十幾個高手,金木蘭就站在邊上。
田橫貪婪的目光落在兒子臉上,儘管他還在睡覺。
足足好一會兒,田橫猛地撕扯掉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被硫酸毀容的面孔。
應該很痛。
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的他,幾乎真正失去了痛覺。
然後,他平靜了下來,朝那個女子揮揮手道:“你帶著兒子到邊上去。”
那個柔弱的女子聽話地抱著孩子躲到邊上黑暗處,田橫看不見她,他也看不見田橫的地方。
……
田橫安靜了下來。
他望著金木蘭道:“聽說金小姐武功超群,田橫想要領教一番。”
金木蘭道:“請!”
田橫再一次舉起刀,渾身霸氣。
此時的他,才像是一個真正的江湖草莽,一方霸主。
此時的他,不再是權貴的走狗,而是一個武林高手。
“殺!”
田橫猛地一聲爆吼。
身形閃電一般衝出。
速度快,威猛絕倫,如同獅虎下山。
這是他的巔峰一擊,凝聚了他一身的武道造詣。
金木蘭玉足一彈,整個嬌軀如同燕子抄水一般,飛快掠過。
“叮!”
兩個身影,瞬間交錯,之後立刻分開。
金木蘭的身體一個美妙至極的迴旋,又飄回到沈浪身邊。
然後,她輕輕地將寶劍插回劍鞘,劍刃依舊如水,沒有沾染任何血跡。
而田橫的身體,又猛地衝出了幾步,在沈浪面前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先是低頭看了自己的刀。
“哢嚓……”他的戰刀直接斷裂開來。
再低頭看自己的胸口,一道細微之極的裂痕。
緊接著,鮮血從這個裂痕中狂湧而出。
田橫的胃,肝,肺部全部被切開了。
他無比辛苦地喘氣,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嘴裡湧出。
不知道為何,他的腦子開始回憶年輕時光。
但是他和弟弟被老鏢頭領養的那段日子。
因為練武出錯,寒冬臘月,兩個人光著身子跪在雪地中。
十七歲,他無意中看到鏢局大小姐露出的一段腰身,然後他開始覺醒了。
多麼美好的時光啊。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對押運的那一箱子寶物起了貪念,就不會殺死鏢局的弟兄們,就不會和弟弟亡命天涯。
之後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或許,此時他和弟弟依舊在鏢局裡面,娶一個本分潑辣的鏢局女子過一輩子。
後悔嗎?
或許還談不上。
只是真的很傷感啊。
……
沈浪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道:“田橫,你要給我一些什麼呢?我不能和你白白為敵一場,耗費了那麼多心血才弄死你,臨死之前你總要給我一點什麼啊。”
這話一出,本來快死的田橫幾乎要被氣活過來。
媽的,我田橫的命就那麼賤嗎?
你這個小白臉贏了,我明明要死了,你卻還說太辛苦,你幾乎是躺著贏啊。
你就不能對我這個即將死去的失敗者有一點點尊重?
沈浪道:“我之所以把你的小兒子找來,並不是要讓你上演什麼幡然悔悟或者臨死之前痛悔的戲碼。我……只是要你交出一些什麼。”
田橫沙啞道:“你,你要用我小兒子的性命威脅我?”
“不,我不像你,我還有人性。”沈浪淡淡道:“只不過你若答應了我,我以後會照顧他。”
田橫哭了,眼淚洶湧而出。
“沈浪,我X!”田橫罵出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悲傷。
“說吧,不要掙扎了。”沈浪淡淡道:“再不說,你可就要死了。”
“沈浪,我xxx。”田橫更加破口大罵,嘴裡不斷噴血道:“白雪山莊左側院子地窖內,是柳無岩的秘密藏金庫,我這些年賄賂他的金幣,大部分都放在那裡了。”
沈浪道:“就這些?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想要告訴我的?比如柳無岩的罪證之類的?”
田橫大罵道:“這些文官都是奸賊,都和你一樣王八蛋,粘上毛比猴還要精,你覺得他會有什麼致命把柄落在我手中嗎?你又有什麼把柄在我手裡啊,唯一一個把柄還是陷阱,把我坑死了……”
沈浪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既然你再沒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的,那就安心死吧!”
“我……我艸……”田橫一聲怒罵。
然後,後仰倒地死去!
他以為自己可以瞑目的,但是……真的做不到。
他就想要死得壯烈一些啊,但連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
沈浪,你這個王八蛋。
沈浪看著田橫死不瞑目的屍體,心中一陣冷笑。
敵人臨死前,你和他演繹一出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別開玩笑了。
既然選擇為敵,那就敵對到底,哪怕敵人已經死了,也要踩上一腳!
沈浪道:“把他人頭割下來,用最好的盒子裝起來,送去給我們的張晉大人和城主大人。”
金晦一愕,點頭道:“是!”
沈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白雪山莊,去發一筆橫財。”
然後,沈浪迫不及待帶著伯爵府的幾十人,朝著白雪山莊飛馳而去,挖金幣這種事情他最喜歡了。
……
白雪山莊是柳無岩城主的秘密產業,他派遣了十來個武士守在這裡。
這些守衛,輕而易舉就被拿下了。
沈浪打開了山莊的秘密地下金庫,看著前面一箱又一箱的金幣,不由得發出感嘆。
“娘子,這一屆貪官不行啊。”
沈浪一邊數這些金幣,一邊吐槽。
柳無岩你這個城主怎麼當的,三年了啊,才攢下這麼點金幣?
總共就一萬三千多金幣。
害我以為要發大財了。
不應該啊,田橫每年上供給許文昭的金幣就有六七千啊。
木蘭道:“柳無岩也需要上供的,大頭都拿去賄賂上官了,剩下這些錢已經是柳無岩幾乎全部身家了。”
有道理。
對於一個百年貴族而言,這筆錢是不多。
但對於一個官員來說,這筆錢已經算是巨資了。
這麼說吧,就算柳無岩現在退休了,拿著這筆錢也依舊可以過上奢靡的日子。
換算成人民幣的話,也好幾千萬了。
所以完全可以想像,柳無岩一旦失去這筆金幣,會是何等痛苦啊?
木蘭道:“加上許文昭抄來的那筆金幣,已經大大緩解伯爵府的經濟危機了。”
沈浪道:“娘子,我們伯爵府很缺錢嗎?”
木蘭點了點頭道:“很缺,無比的缺。”
何止是缺?
失去金山島四十年後,玄武伯爵府每年都在虧空,幾十年累積下來的虧空完全是天文數字。
許文昭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玄武伯爵府秘密金庫還有多少錢嗎?
是負數!
因為上一代玄武伯爵太豪爽了,欠下了巨額債務。
這些年金卓每年都在償還債務,伯爵府的經濟狀況時刻都處於緊繃狀態。
只不過這是絕密,除了木蘭和伯爵大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如今沈浪為伯爵府弄到這兩筆金幣,真的是大解燃眉之急。
將柳無岩的秘密金庫洗劫一空,要離開的時候,沈浪忽然道:“慢著,我們就這樣把柳無岩城主的金庫全部搶光了,啥也沒留下來,這不合適,也不人道。”
木蘭一愕,夫君這又是要做什麼妖啊。
沈浪拿出了一張紙,找了一塊木炭,用左手在白紙上歪歪扭扭寫道。
“打劫金幣者,不是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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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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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01 PM
第73章 城主要吐血!木蘭好兒媳
城主府內。
柳無岩城主非常愉快。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田橫竟然還有一個長相如此相似的弟弟,神來之筆啊。
一個失去身份的田橫就更加好用了,完全是一支沾毒的匕首,而且也更加依賴柳無岩了。
此時,他溫著黃酒等著田橫歸來。
接下來就是談心的時刻了,好好安撫這條毀容正不安的走狗,
“應該殺光了,該回來了吧。”城主問道。
心腹幕僚道:“應該是的,隻不過田橫心中充滿仇恨和憤怒,隻怕還要好好折磨一番,碎屍萬段之類的才會回來。”
隻可惜啊,死的不是沈浪自己。
心腹幕僚仿佛看出了主人的心思,微笑道:“大人,有些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尤其是一個有感情的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自己的親人慘死在面前而無能爲力吧。”
柳無岩城主想要放聲大笑,但覺得那樣太過于輕浮和孟浪,違背讀書人風度。
所以,他僅僅隻是矜持一笑。
“我竟然將沈浪那樣的小兒視爲大敵,真是可笑可悲。”城主大人道:“最近這段時間,真是迷失了心智啊,所以人要讀書,讀書才能心靜,心明!”
心腹幕僚道:“大人這話半點不錯,玄武伯才夠資格做您的敵人,沈浪隻是一條狗而已,就算咬人再疼,他也隻是一條狗,沒了主人輕而易舉就能打死,燉成一鍋肉羹。”
城主大人道:“讀書人就要優雅風度,沈浪久貧乍富上不了台面,那種言語粗鄙的醜陋姿態,真是羞于與他共處一室。”
然後他拿起書,細細閱讀,將沈浪拋之腦後。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奴仆的聲音。
“大人,有人送來一個盒子,說是田幫主送來的,事情已經辦妥。”
柳無岩城主道:“拿進來。”
那個武士將盒子拿過來,上面還貼著封條。
“撕掉,打開!”城主大人吩咐道,接著後退幾步。
萬一是什麼毒箭之類的呢?
封條撕掉,盒子打開。
裏面露出一顆猙獰的人頭,鮮血淋漓。
正是在熟悉不過的田橫!準確說是毀容後的田橫。
柳無岩城主頓時覺得腦袋一蒙,整個四肢冰涼。
緊接著,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他的心腹奴仆飛奔而入,大聲道:“主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我們在白雪山莊所有的金幣,全部被劫走了。”
頓時,柳無岩身體如同雷擊一般,久久沒有反應。
那……那是他大部分的錢啊。
這些錢不但要用來養老,還要用來賄賂上官的啊。
多少年了,他做官那麼多年,才貪污攢下了這些錢。
容易嗎?這……這是挖我的心啊。
緊接著,那個心腹仆從遞上來一張紙條道:“他們劫走您的秘密金庫,還留下了一張紙條。”
柳無岩城主接過來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打劫金幣者,不是沈浪!
柳無岩城主面孔抽搐了一下。
兩下,三下!
他猛地吼道:“沈浪,我操你娘……”
然後,城主大人後仰倒下,猛地噴出了一口痰,裏面帶著血絲。
……
“娘子,你可幫我扶好了啊,千萬別讓我摔下來。”
沈浪正在進行一件神聖的事情。
他踩在凳子上,用鮮紅的毛筆,在田橫的名字上畫叉。
當然這個凳子就半米高,木蘭在下面雙手扶著,免得他這個小白臉夫君摔下來。
“我的仇人,又少了一個。”沈浪歎息道:“可是,我連三分力都沒有使出啊!”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木蘭絕美的臉蛋微微顫了一下。
沈浪望著牆壁上剩餘的這些名字。
徐芊芊,徐光允,林默,張晉。
然後,他又用黑色的毛筆將柳無岩的名字也添了上去。
這次試圖謀害沈浪,柳無岩扮演著一個重要角色,所以不把他添上仇人名單,實在是說不過去啊,邁不過自己的良心。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闖進來。”
說完後,沈浪覺得這話有點熟悉。
回想之後記起來了,昨夜田橫剛說過。
是不是有些不吉利嗎?
“呸,呸……”
沈浪啐了兩口。
不過,看來反派的口頭禪都是一樣的啊。
隻不過長得帥的反派叫有魅力有內涵,長得醜的反派多說半個字都該死。
木蘭已經有些不想扶了,因爲她根本跟不上這個夫君的節奏,內心戲太多了。
“娘子,我要跳下來了,你可要接住我啊。”沈浪道:“這麼高,萬一摔傷了可不得了。”
木蘭轉身走了。
沈浪真的從半米高的凳子上跳下來,而且還是橫著下來的。
木蘭真是有心讓這個夫君好好摔一跤,但終究敵不過心軟,輕輕在他的腰上一拂過。
頓時,沈浪站穩了。
想象中被娘子抱在懷裏的一幕沒有發生,沈浪有些歎息。
……
父母再住在楓葉村已經不太安全了。
而且關鍵是,那個地方沈浪已經衣錦還鄉過了。
那種鄉下地方,裝逼一次兩次就夠了,若經常去衣錦還鄉那就沒意思了。
所以,沈浪想要勸父母搬家,搬到伯爵府附近來。
弟弟沈建表示非常興奮,但一貫來對沈浪言聽計從的父母卻拒絕了。
兒子給人當上門女婿,住在別人家裏是應該的,作爲父母怎麼可以再住過去,那豈不是太不知廉恥了嗎?
而且昨夜田橫去殺人之事,沈浪沒有告訴父母,隻是用另外一種理由將父母弟弟帶走的。
所以不管沈浪怎麼說,父母都不同意。
沈浪總不能說,兒子在外面仇人仿佛越來越多了,爲了你們的安全,趕緊住進來吧。
迫不得已,木蘭出馬了。
她也不嫌棄沈浪家裏又髒又破,蹲在沈浪母親的面前,握住她的手道:“婆婆,夫君孝順,三天兩頭都想回來看您,但這裏距離伯爵府實在是太遠了。夫君一來一回,就是大半天時間。”
“夫君有錢的,您不住在府內,就在伯爵府外面,起一幢新房子。”
“我知道您刺繡和紡織都厲害得很,這方面我很笨,我娘比我還笨,我若是要給夫君縫制衣衫,還是要請教您的呀。”
這幾句話說得沈浪心都要融化了。
不過,娘子你可從來沒有和我這樣溫柔說過話啊。
果然,沈浪母親敵不過木蘭的溫柔大法,稀裏糊塗地就被勸得搬家。
一家三口搬離了楓葉村,在距離伯爵府大約三裏地的地方住了下來。
那裏屬于伯爵府的封地,甚至在莊園範圍內,有伯爵府的騎兵巡邏,非常安全。
先住那裏的空房子,然後新房子立刻建。
……
搬家之後,沈浪和木蘭又在新家陪著父母吃了一頓飯,這才返回到府中。
沈浪心中愛意泛濫,這個媳婦太可愛,太懂事了。
身份高貴美麗,武功絕頂不說,關鍵對他父母這般溫柔可親。
所以,他總有些忍不住要和木蘭發生些什麼。
不過木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他立刻清醒過來,全身充滿都戰鬥欲。
“夫君,我有一套藍色的布裙子,你可有看到嗎?”
沈浪後頸猛地豎起。有險情,有險情,戰況即將發生。
沈浪立刻拋棄心中的遐思,進入戰鬥狀態。
A:選擇撒謊,說我沒有看到啊。
B:誠實回答,我看到了,是我偷的。
幾乎一瞬間,沈浪就做了決定。
男人該撒謊的時候一定要撒謊,但千萬不要把謊言指標隨意浪費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所以沈浪選……B。
沈浪低頭道:“我,我看到了,是我偷的。”
木蘭很欣慰,沈浪沒有撒謊。
“夫君拿去做什麼了呀?現在裙子在哪裏,還給我吧。”木蘭道:“過幾天封地的蠶寶寶大吃了,我要穿這套布裙去摘桑葉的。”
沈浪又面臨一個選擇。
A:被我燒了。
B:我拿去穿了。
人生有時候看上去有選擇,但實際上沒有選擇的。
兩個選擇,第一個會死得很慘。
第二個會死得更慘。
沈浪決定選擇死得很慘的那個,絕對不能說出自己拿去穿的真相。
“娘子……對不起,我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事後非常後悔擔心,就……一把火燒了。”
說完之後,閉上眼睛暗道:“我死定了。”
真的會死得很慘吧。
丟人啊,羞恥啊!
不過,做男人一定要有骨氣。
沈浪猛地睜開眼睛,色厲內荏道:“金木蘭,反正錯我也已經犯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若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配做你丈夫。”
“來吧,金木蘭你有什麼手段折磨我,盡管使出來!”
木蘭有些呆了。
夫君,做出這樣的醜事之後還這樣理直氣壯,你是怎麼做到的呀?
木蘭狠狠白了沈浪一眼。
然後闆著臉道:“夫君,你爲什麼要燒掉衣衫,洗幹淨便可以了,我以後還要穿的,我們伯爵府最忌浪費。”
接著,她放下一瓶藥在沈浪的面前,直接走了。
沈浪擡頭一看,竟然是安再世大夫配的桂附地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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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05 PM
第74章 沈浪殺招!徐芊芊要悲劇了
頓時沈浪呆了。
娘子,你這是什麼套路啊?
這屆女人不行啊,心思太飄了。
這場男女之戰,我……我有些沒把握了啊!
有點小淪陷,怕輸啊!
……………………
最近秋蠶馬上就要上山做繭了,真是蠶寶寶吃得最兇的時候。
因爲養蠶的收益遠超稻米,所以伯爵府的封地中有很大一部分用來種植桑樹。
生絲的收入占了伯爵府很大一部分。
所以最近木蘭都穿著青……色的布裙去田裏面采摘桑葉。
她堂堂伯爵府大小姐,當然是不需要去幹這些辛苦活的,隻是表明自己和封地子民一起勞作的意思而已。
說白了,就是作秀。
但沒有想到要作秀這麼多天的。
這個傻妞,人家伯爵夫人象征性去了一個時辰就回來了,就摘了不到十片桑葉。
而你金木蘭一天能摘幾千斤桑葉,真是一個傻妞啊,做人要那麼認真嗎。
娘子不在家,沈浪一腔情絲和滿嘴的流氓話無法傾瀉,日子真是過得有些無聊。
爲了其他老師的生命安全,爲了其他學生脆弱的心靈,他也不用去學堂上課了。
大傻的身體各項特征非常平穩,痊愈的速度遠比想象中快很多。
不僅僅是內傷,就連斷骨愈合的速度也遠超常人,讓安再世大夫嘖嘖稱奇。
但不知道爲什麼,大傻就是沒有醒來,讓沈浪非常不解。
所以,這些日子沈浪每一天都無所事事。
有一天他試著去問嶽父大人,我應該沒有禁足令了吧。
嶽父大人說你又想做什麼?
沈浪小心翼翼問道:“家裏這麼無聊,我能去玄武城玩玩嗎?”
嶽父大人說:“那沈公子想要玩到什麼級別呢?”
沈浪說:“比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又比如見到有什麼良家婦女被欺負,我也好出手相救。”
然後,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禁足令又下來了。
而且瞧嶽父這樣子,好像還想要用鞭子抽他的樣子。
這樣的日子真沒意思啊,堂堂伯爵府的姑爺,也不能出去欺男霸女。
這樣的貴族,有什麼當頭啊?
金氏家族的列祖列宗這麼辛苦打下這片基業,不就是讓你們子孫後代可以仗勢欺人嗎?
你們倒好,一個個這麼安分守己。
瞧瞧你金木聰,堂堂伯爵府世子,連一點點紈绔子弟的氣質都沒有。
真是讓人失望啊!
……………………
這樣閑極無聊的日子,忽然結束了。
沈浪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因爲木蘭收到了一個請帖,她不在沈浪就拆開了。
是徐家送來的。
張晉和徐芊芊的訂婚請帖。
這對狗男女要訂婚了!
看到這份喜帖之後,沈浪一言不發,回到了寫滿仇人的牆壁之下。
“唉!”
沈浪歎息一聲。
滅掉田橫之後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松懈了,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有血海深仇。
這份請帖,頓時喚醒了沈浪過去遭受的恥辱。
他望著徐光允和徐芊芊兩人的名字。
徐芊芊,接下來我的報複是不是該輪到你們狗父女了啊。
竟然還要訂婚?
我和木蘭這麼倉促就拜堂成親了,你徐芊芊還敢訂婚?
我該怎麼報複徐芊芊和他爹呢?
沈浪絞盡腦汁,在客廳內走來走去。
對徐芊芊這樣的女人,怎麼才是最狠毒的報複呢?
當然是要毀掉她最最珍貴的東西了。
首先是名聲!
這個商人之女,出身不高貴,所以尤其愛惜名聲,到處結交貴族名媛,天天寫什麼詩詞歌賦,還在小圈子裏面傳一些話本。
明明是一個商人之女,卻把自己扮得像才女一樣。
經營了那麼多年,她終于把自己包裝成爲了怒江郡排名前三的才女兼美人。
排名第一是張翀女兒張春華。
至于親親媳婦木蘭?
抱歉,我們是天上的仙女,不列入排名。
也正是因爲刷出了第三美人才女的名聲,徐芊芊才入了張晉的法眼。
當然有人或許會說,你徐芊芊之前都招了沈浪這個廢物做上門女婿,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話不能這樣講。
徐家招沈浪做贅婿,完全是因爲沖喜,並且轉移厄運來著。
這就仿佛印度某些高種姓豪門子弟,在迎娶新娘之前,還要先和一棵樹,或者一頭驢結婚。
難道是因爲他們卑賤嗎?不,恰巧是因爲他們命格貴氣,所以才需要沖喜轉運。
而沈浪就是那棵樹,那頭驢。
除了名聲之外,而徐芊芊最最在乎的當然就是徐家的産業,絲綢布匹生意。
想要報複她。
當然是先玷污她的名聲,再毀掉他的生意。
這樣才能讓她痛不欲生啊。
那麼,需要怎樣才能毀掉徐芊芊經營了幾年來自不易的名聲呢?
沈浪腦子裏面飛快閃過了幾個方案。
一定要狠毒,而且傳播極度深遠,而且還不可逆。
“叮!”
沈浪腦子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而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沉重而又虛浮,不用看都知道是金木聰這個肥宅。
“沈浪,我有好東西給你看……”金木聰賊兮兮道,他剛弄到了一本畫冊兒。
那樣子,簡直和大學寢室那個第一次拉著沈浪去看電影的胖子一模一樣。
金木聰進來之後,發現沈浪目光灼灼盯著他,不由得脖子一縮道:“姐夫,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這肥宅心中害怕的時候才會喊姐夫,平時都喊名字的。
沈浪道:“胖子,有妹子喜歡你嗎?”
這話一出,金木聰眼睛都紅了。
混蛋啊,我把你當朋友,有好東西迫不及待就來和你分享。
你,你卻把刀子往我心裏紮啊。
打人不打臉,插刀不紮心啊。
“我走了,就當我金木聰從來不認識你。”肥宅悲憤要轉身離去。
沈浪道:“小舅子,你知道你爲什麼沒妹子喜歡嗎?”
金木聰不回答。
“當然,首先是因爲你長得醜。”沈浪道:“像我這種人走過一條街,都能勾得七八個良家婦女精神出軌。若不是長得禍國殃民,當時我頂著一個廢物名聲,你姐還挑中嫁給了我。”
金木聰要哭了。
你,你不但要誅心,還要鞭屍怎麼地啊?
“但是像你這麼普通這麼醜的男人,也可以有女人喜歡,甚至會出現無數美人撲上來,哭著喊著求你臨幸她們。”沈浪道。
這話一出。
金木聰所有的仇恨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睛大亮,道:“果真?”
沈浪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認識一個人,他叫蘇東坡。五十幾歲的時候,還有幾千個美女喜歡他。”
金木聰的眼睛都綠了,顫抖道:“這麼牛逼?爲什麼啊?”
沈浪道:“因爲名聲,因爲才華。女人若長得不美麗,那就沒……”
說到這裏,沈浪住口了,基本的求生欲還是要有的。
沈浪繼續道:“男人若長得醜,隻要才華橫溢,名滿天下,完全可以讓女人忽略他的相貌。”
金木聰他沮喪道:“我當然知道隻要才華橫溢,就有無數妹子喜歡。可是……我覺得讓我才華橫溢比讓我變成美男子更難。”
沈浪歎息道:“世子,你這個人雖然有很多缺點,但誠實卻是你良好品質。”
“我真的走了……”金木聰悲憤道。
沈浪趕緊拉住他道:“世子,絕世容顔這東西我有多,但是無法借給你。但是耀眼的才華,我完全可以借給你啊。”
“真的?”金木聰道:“怎麼借?”
沈浪道:“我們合作寫一本書,一本注定會大紅大紫的書,我們印上一萬本,幾萬本。讓玄武城紙貴,讓這本書風靡整個怒江郡,整個天南行省,名滿整個越國。到時候作爲本書作者之一,你說會怎麼樣?”
金木聰眼睛大亮道:“那,那到時候我就火了啊,我就成爲名滿天下的大才子了。”
沈浪道:“對啊,你看姐夫爲了你的終身大事真是煞費苦心啊。”
金木聰顫抖道:“姐夫,我們寫什麼書?”
沈浪道:“接下來我口述,你來寫。我稍稍把這故事講一遍,你聽聽。”
金木聰搬來凳子,無比認真聽。
沈浪道:“從前有一個大商人,做絲綢布匹生意的,他的名字叫西門慶,字光允,人家都喊他西門大官人,他還有一個女兒,名字叫西門芊芊。”
“這西門大官人卑鄙無恥,荒唐無道,禍害良家婦女無數。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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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08 PM
第75章 這是曠世名著!要大火啊
“啊……”金木聰呆了。
沈浪道:“金木聰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我給你成爲大神的機會,難道你不把握嗎?”
金木聰一抖,道:“姐夫,你這是在利用我去抹黑徐芊芊的名聲對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沈浪理直氣壯道。
“呃……”金木聰。
沈浪拍著對方肥大的後腦勺道:“胖子,給人利用不要緊,關鍵要有利用的價值。如果別人都懶得利用你,那就不是肥宅,而是廢宅了。”
“啊……”金木聰。
盡管我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但爲啥我聽起來卻覺得挺有道理呢?
沈浪道:“這個機會你不要啊?那行你走吧,我找別人了,我覺得金忠就挺不錯的,我找他合寫了。”
“別,別……”金木聰道:“姐夫,我願意,我願意!我就是覺得吧,您這個開頭是挺吸引人的,就是文筆不太好。”
沈浪道:“太白,不夠優雅對嗎?”
“對。”金木聰道:“這樣對我才子名聲的宣揚不利。”
沈浪道:“那行,那我弄文筆弄好一點,我念你寫,這就開始吧。”
金木聰趕緊端正,拿起筆準備碼字。
沈浪念道:“詩曰”
這話一出,金木聰興奮道:“姐夫,這文筆好,這文筆好。”
沈浪道:“你懂啊?”
金木聰道:“正是因爲我不懂,才顯得文筆好啊,要是我都能看懂,那還有什麼文筆可言?”
這是沈浪見過有人罵自己蠢最委婉的一次了。
“單道世上人,營營逐逐,急急巴巴,跳不出七情六欲關頭,打不破酒色財氣圈子。到頭來同歸于盡,著甚要緊!雖是如此說,隻這酒色財氣四件中,惟有“財色”二者更爲利害。”
沈浪繼續念出,金木聰不斷將這些形成于文字,寫在紙面之上。
這肥宅真是讓沈浪刮目相看啊,一手字寫得還不賴,關鍵這速度快的,幾乎都快趕上沈浪的語速了。
沈浪不由得道:“世子,你寫字的速度爲何如此之快啊?真是天賦異稟,你有碼字成神的潛力啊。”
金木聰幽幽道:“你要是從八歲開始,每天被罰抄書十遍,你速度也會很快。”
哇,真的好悲傷的往事。
金木聰道:“姐夫,咱們這本書叫啥名字啊?”
沈浪道:“書名就叫《風月無邊》。”
……
接下來金木聰完全比沈浪還要瘋魔,完全不知疲倦地碼字,每天課一上完立刻飛奔過來。
一天碼字兩萬多,你敢相信嗎?用毛筆啊!
在原著裏面,西門慶的女兒西門大姐才十二三歲,在沈浪這本書中她今年十九歲。
徐芊芊也是十九歲,真是好巧啊。
另外,沈浪這本《風月無邊》中,西門芊芊還是一個才女,嫁給了一個大官的兒子,名字叫張敬濟,也好巧啊。
“姐夫,大家都是男人,憑什麼你這麼優秀呢?”金木聰道:“實在寫得太好了啊,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沈浪道:“我這種完美的人,每一方面當然都很優秀,我都習以爲常了,隻有你這種普通人才會少見多怪的。”
哢嚓!
金木聰手中的毛筆斷了。
然後,他面無表情地換了一根。
四天之後!
沈浪和金木聰寫完了《風月無邊》的第一冊,整整十二萬字。
接下來的事情,金木聰就不行了,要沈浪親自上,那就是畫插圖。
沈浪還用了西方寫真式的繪畫手法,所以畫出來的女人極其逼真,仿佛要從紙上飛躍起來。
這種風格的繪畫,從來沒有見過,就仿佛真人印上去一樣。
頓時,金木聰看得眼睛都要直了,顫抖道:“姐夫,大家都是男人,爲什麼你那麼優秀呢?”
沈浪輕描淡寫道:“像我這樣的男人,那些女人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沖上來,擋都擋不住,所以我對女人才會那麼清楚,才會畫得如此逼真。”
“姐夫,爲啥這裏每一幅畫女人的面孔,我都覺得有點眼熟呢?”金木聰道。
“有嗎?”沈浪道。
金木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都很像徐芊芊啊。”
沈浪道:“巧合,都是巧合。”
很快,幾幅插圖都畫完了。
如此一來,第一冊的稿子全部完畢,就剩下拿去刻闆印刷了。
“速度要快,不計任何代價,務必在半個月之內將書印出來。”沈浪道。
因爲距離徐芊芊的訂婚禮隻有二十五天了。
送給前妻的訂婚禮物,怎麼可以晚呢?
印刷完畢後,還要風靡整個周圍幾郡幾十城,這樣徐芊芊收到這份禮物才會驚喜啊,對不對?
沈浪相信很多男人看完這本《風月無邊》後,再看徐芊芊,感覺會完全不一樣。
金木聰道:“半個月上市?隻要願意投入人力物力,絕對沒問題。”
然後,他問道:“對了姐夫,我們取一個什麼筆名呀?”
沈浪想了一會兒道:“浪陵笑笑生。”
“呃……”金木聰道:“好名字。”
接著,金木聰充滿羞赧道:“姐夫啊,這書稿是明日拿去排版印刷是嗎?”
沈浪眯起眼睛道:“你想幹嘛?”
金木聰道:“這本書實在是太好了,我這幾天光急著抄,還沒有認真看過呢?今天晚上能借我詳細看看嗎?
………………
那麼這本書會火嗎?
這完全是廢話啊!
這本書能夠將高雅的,有文化的和沒文化的男人一網打盡,甚至能夠將不識字的男人也收入囊中。
所以這本書是真正的雅俗共賞,不世經典。
文學素養越高,地位越高之人,就越發能夠感受到這本書的不凡之處。
………………
夜裏,沈浪對著燈火看這些插圖?
而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姐夫,姐夫,你快跑,快跑……”肥宅金木聰一邊痛呼,一邊喊道:“我爹殺過來了?”
沈浪一愕?
嶽父大人殺過來了?
他趕緊起床去開門,頓時見到了傷痕累累的金木聰。
被打得真慘啊。
“姐夫,我……我看你那稿子正入神,我爹進來也沒有發現,然後……然後他就將我打個半死,稍稍翻閱了幾頁稿子後,怒氣沖沖地走了,書稿也拿走了,還說要打死你!”金木聰道。
沈浪道:“死胖子,你看稿子這麼入神?所以連你爹這麼一個大活人進來都沒發現。”
金木聰更羞愧欲死,道:“我走了,姐夫你逃吧,我爹真會將你打得半死的。”
然後金木聰匆匆離去。
沈浪真是無法想象,當時的畫面會尷尬到何等地步。
不過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即將殺過來怒氣沖沖的嶽父大人呢?
沈浪用腳指頭都可以想象出來,嶽父大人會是何等氣憤啊。
他這麼保守古闆的人,發現女婿和兒子正在合寫大毒草,殺人的心都會有吧。
沈浪不由得絞盡腦汁,構思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尷尬殺局。
但是……
沈浪等了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嶽父都沒有來。
這……這裏面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實在等不住,沈浪就睡著了!
然後!
忽然一睜眼,嶽父大人已經站在他的面前,手裏拿著這份書稿。
兩隻眼睛,幽幽地盯著沈浪。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9:20 PM
第76章 沈浪,你真是一個天才!
不知道爲何,沈浪覺得眼前嶽父大人好像有點疲倦。
“沈浪,這是你寫的?”嶽父大人問道。
沈浪點頭道:“是。”
他倒是想要栽贓到金木聰頭上,但那樣的話也太羞辱嶽父大人的智商了。
“伸出手來。”伯爵大人道。
沈浪伸出手。
“啪啪啪……”嶽父大人打了三戒尺。
中等力度,有些疼。
但沈浪絲毫不敢造次,等待著真正暴風驟雨的到來。
這件事情太尬了,罪過也真是不小。
他不但自己寫這種下三濫的話本,還帶著伯爵府世子一起寫。
沈浪覺得,這次被打得半死都是可能的。
所以他縮著腦袋,別提有多麼乖巧了,等待著嶽父大人的雷霆大怒。
嶽父大人望著沈浪良久,道:“書,寫得不錯!”
“啊?”沈浪驚愕。
“不,是寫得非常之好。”伯爵大人重重強調道。
頓時沈浪更加一愕,然後怒了。
靠,我寫得好你還打我?!
你這個死老頭,要不看在你是我媳婦他爹的份上,像你這樣我老頭,我一個打……0.1個。
嶽父大人繼續道:“文字造詣非常高,而且對人性揭露,社會本質揭露,深刻入骨,入木三分。可以說是近年來極其罕見的一部傑出作品。”
“啊,啊……”沈浪詫異。
沈浪知道這是一本很傳世名著,但沒有想到嶽父大人這麼傳統古闆的人,評價都如此之高。
其實,伯爵大人一開始確實非常生氣,先把金木聰打得半死,然後就要來抽沈浪的。
之前他不好動手打沈浪,因爲畢竟是剛剛入贅的女婿。
而現在沈浪立下了幾個大功,已經成爲伯爵府重要的幾個人之一,那就可以放手打了。
媽蛋,這個理論好像很荒謬啊。
實際上不荒謬的。
之前是半個客人,伯爵大人當然會客客氣氣的。
而現在,基本上就是兒子了,那還客氣什麼啊,動手打啊。
不過在打之前,他因爲好奇心,所以閱讀沈浪的這本《風月無邊》。
僅僅讀了幾萬字,伯爵大人就沉迷其中。
因爲……真的很出色啊。
裏面的每一段,每一句,都滲透著玩世不恭卻又深邃狠辣的才華。
這樣的筆鋒,這樣的文字。
真是讓人拍案叫絕!
伯爵大人保守古闆是不假,而且個人才華上也不算頂尖出色。
但是,作爲百年貴族的他從小博覽群書,擁有極高的文學鑒賞能力。
一眼就能看出沈浪這本書的文學造詣是何等之高。
然後,他一口氣將十二萬字全部看完了。
……
“我本來是想要將這份書稿撕碎的。”伯爵大人道:“但幸虧沒有撕,否則我就是罪人了。”
嶽父大人將書稿細細再翻閱了一遍,仿佛又沉浸在某一段詩之中。
“我是一個傳統古闆的人,但是在藝術和文學上,我的心胸是很開闊的,視野也是很寬廣的。”伯爵大人道:“相關情節也隻是文學藝術的工具而已,不僅僅是你,當今的許多文學大師,都有相關方面的作品。”
真的?
沈浪驚愕,這個世界竟然如此豪放?
事實上這一點都不奇怪。
如果你寫得好,那當然是高雅的,那是我們文化人的事情完全是爲了藝術的需要。
如果你寫得不好,就是大毒草。
這大概就相當于庫布裏克的《大開眼界》是藝術,而某些電影就是大毒草是一個道理。
沈浪道:“那嶽父大人不反對我出這本書。”
“不反對。”伯爵大人道:“但好好的一本傑出著作,爲何要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裏面。”
沈浪弱弱道:“那些完全是爲了藝術的需要啊。”
“我指的不是這個。”伯爵大人道:“我不反對你出這本書,但是要將裏面關于徐光允和徐芊芊的內容刪改掉,”
沈浪道:“嶽父大人,您看出來拉?”
伯爵大人無語,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吧,你幾乎指名道姓了。
伯爵大人重複道:“一本傑出的著作要純粹,你夾帶這麼多私貨幹嘛?而且還是這麼粗淺的報複,給我刪改掉啊。”
“那不行……”沈浪道:“嶽父大人,我寫這本書完全是爲了報複徐光允和徐芊芊,我們不能舍本求末啊,爲了追求文學藝術而犧牲了報仇雪恨的這個主要目標啊。”
嶽父頓時無語,這麼恬不知恥的話你是怎麼說出來的啊?
老天爺把這樣的才華放在你沈浪身上,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嶽父大人道:“難道流芳百世的名聲,還比不上你惡作劇報複一下徐家父女嗎?”
沈浪理直氣壯道:“當然,做人若不能報仇雪恨,那還不如一條鹹魚啊。”
伯爵大人手又發癢了,真的好想打人啊。
所以他後退了一步,和沈浪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否則他真怕管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啊。
然後,伯爵大人語重心長道:“沈浪,就算你要搞臭徐芊芊和徐光允的名聲,也不要那麼直接,稍稍改得隱晦一些知道嗎?你看看你寫的,西門慶,字光允,你這還是暗喻嗎?”
這簡直就是指著和尚罵禿驢了。
“好吧,我可以改得隱晦一些。”沈浪道:“但是任何人看完這本書,一定要聯想到徐芊芊和徐光允。”
最好還是沒有穿衣服的徐芊芊。
伯爵大人道:“還有一事,這書明明是你一個人寫的,爲何還要拉上金木聰?”
伯爵大人叫自己兒子都連名帶姓的,可見這個肥宅真的很不討他的歡心啊。
沈浪道:“嶽父大人是想要聽真話,還是想要聽假話。”
這話一處,伯爵大人眉毛一揚,沈浪你這是飄了嗎?和我這樣說話。
沈浪趕緊道:“假話就是,這本書是爲了報複徐芊芊而寫的,所以我要避嫌,否則會顯得我這個人特別心胸狹窄。”
嶽父大人無語。
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沈浪更心胸狹窄之人嗎?
哦,還真有一個,不過被你弄死了。
伯爵大人道:“那真話呢?”
沈浪正色道:“爲了接下來的重要大事而鋪墊。”
伯爵大人道:“什麼大事?”
沈浪道:“金山島之爭。”
伯爵大人一愕,不敢置信望著沈浪。
足足想了半分鍾,他才明白沈浪的話,他才明白了幫金木聰揚名和金山島之爭有何聯系。
此時,望著眼前這個女婿,他真的有一種感覺。
智近乎妖啊!
真的是走一步,算三步。
眼下金山島之爭還沒影的事情,他都已經開始謀劃每一步了。
上天給他送來了這麼一個女婿,真的或許是天意了。
伯爵大人內心激蕩,但卻不喜歡煽情,在內心朝著沈浪拱手行禮緻謝。
但是在表面上,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的。
眼前這個女婿他已經非常了解的,完全是得寸進丈的貨色,你要是敢給他拱手行禮,他就敢和你拍肩膀稱兄道弟。
沈浪問道:“嶽父大人,您覺得我們這本書會火嗎?”
“火?何止啊!”伯爵大人道:“它會震撼整個文壇!”
伯爵大人甚至可以想象任何一個有較高文學素養之人,都會爲之驚豔,拍案叫絕。
絕對會成爲幾十年難得一遇的經典之作。
沈浪心中大喜。
如此一來,徐光允和徐芊芊這對狗父女肯定會名聲掃地,聲名狼藉了吧。
哈哈哈哈……
桀桀桀桀……
伯爵大人看著陶醉在未來報複快感中的女婿,他滿腔的激動瞬間被壓制住了。
唉!
上天真不公平啊,把這樣的才華給了這樣的一個人。
他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讓這個恬不知恥的女婿繼續沉醉在庸俗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
次日一早。
沈浪和金木聰就迫不及待離開伯爵府,去辦大事!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9:23 PM
第77章 注定大紅大紫!踩人頭上位
最終在嶽父大人的逼迫下。
沈浪對《風月無邊》進行了一些修改。
比如西門慶的字不再是光允了,還有西門芊芊的名字也變成了西門纖纖。
這下子也不知道讀者們能不能聯想到芊芊這個名字,但願這一屆讀者能行啊。
插圖還是畫得很逼真的,誰一看這臉都覺得像徐芊芊,這下沈浪放心了。
……
沈浪和金木聰二人坐著馬車前往一百多裏外的蘭山城。
爲何要去那裏?因爲那裏才是文化盛地。
蘭山城不屬于怒江郡管轄範圍,而是屬于陽武郡,但從地理距離上,蘭山城和玄武城卻又非常近。
它是一個文化名城,他出的書籍能夠輻射到周圍五郡二十幾城。
書籍,已經成爲了蘭山城的名片。
玄武城的絲綢,蘭山城的書。
想要引起巨大效應,去蘭山城出書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爹竟然沒有打你?”金木聰驚訝道。
沈浪眼睛一眯道:“嶽父大人沒有打我,你很失望對嗎?”
“對啊……”金木聰本能道,然後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我這個人最講義氣了,怎麼可能會這樣想。”
接著,金木聰又道:“我爹竟然沒有把書稿撕掉?”
沈浪懶得再回答他這樣幼稚的問題,何止沒有撕掉,還發生了比你更加火爆的事情。
“姐夫,看來我們這本書要火啊。”金木聰道:“連我爹這樣古闆的人都舍不得撕掉,絕對要火啊。”
在看書方面,玄武伯爵絕對是老白了。
對于一本書而言,經常可能會出現小白之仙草老白之毒草這種情況。
如果一般書讓伯爵大人這樣的老白都拍案叫絕的話,隻怕在小白那邊就沒有市場了。
但凡事都會有例外,沈浪這本書絕對是老白小白一起通殺。
一定會火爆三重天。
……
整整四個多小時後,沈浪和金木聰乘坐的馬車來到了蘭山城。
這裏也有一個老牌貴族,蘭山子爵府,祝氏。
但祝氏家族太狡猾,陽武郡太守還沒有將新政大刀落在他們頭上,這位子爵大人就提前投降了。
獻出了自己的封地和兵權,換來國君好一陣誇獎,譽爲國之幹將。
不僅如此,還賜給了蘭山子爵府好一批錢財,正當大紅。
但是蘭山子爵府也成爲老牌貴族之恥。
你這樣做痛快了,可把我們害慘了。
玄武伯爵也屢次痛斥蘭山子爵之無恥,這等行徑完全是將其他老牌貴族架在火上烤。
……
論有錢,蘭山城肯定是不如玄武城的。
但從市面上看來,這裏反而還要繁華一些,而且氣氛上也輕快得多。
真不愧是文名城,這裏到處都是書店書攤。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墨香味,周圍幾十城的書籍都在這裏進貨。
一路上經過許多書店的時候,沈浪都看到了巨大的招牌。
“距離《鴛鴦夢》下冊上市還有十六天!”
竟然還有倒計時?
這本《鴛鴦夢》是有多麼火啊?
何止是火啊,簡直是爆了!
《鴛鴦夢》的上冊銷量,已經打破了蘭山城話本類銷售記錄了。
如今半年多時間過去了,無數人對下冊翹首以待。
所以,許多書店都掛起了這本書下冊的上市倒計時。
而這本書的作者,也成爲了名滿幾十郡的大才子,無數深閨少女的夢中情人。
……
這個蘭山城有五個大書坊。
這些書坊不但賣書,而且還自己印書,在周圍幾十城都開了書店。
用地球上的話說,這就是大型連鎖書商了。
而最大的兩家書坊,一家是墨香樓,一家是如玉閣。
前者一聽就非常古闆正經,後者一看就很通俗豔麗,所以沈浪和金木聰毫不猶豫去了如玉閣。
沈浪進入如玉閣之後,目光立刻鎖定了一個年輕英俊,錦衣玉服的公子。
帥哥之間都是天敵啊!
一個掌櫃立刻迎接了上來,道:“兩位公子想要什麼書,小店最近剛剛上了一本《鴛鴦夢》,那真正是婉轉纏綿,無數公子小姐看得如癡如醉,定然不會讓兩位公子失望的。”
又是《鴛鴦夢》,沈浪的眼睛和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你還不如叫新鴛鴦蝴蝶夢呢。
沈浪嘴角不屑一笑,這書名一看就知道是狗血文,騙無知少女的芳心和零花錢。
他的笑聲剛剛一出,立刻受到了一股敵視的目光。
那個英俊的錦衣公子目光射了過來,寒聲道:“怎麼?這位兄台覺得很可笑嗎?”
他容貌也算得上是非常英俊,但和沈浪比起來還是有差距。隻不過不過這一身錦服縫金繡銀,比沈浪還要華貴。
沈浪道:“閣下是?”
“蘭山祝文華。”青年公子道。
祝文華?
原來是你啊,老牌貴族之恥。
你爹真是混蛋,主動把封地和兵權都獻上去了,把我玄武伯爵府放在火上烤。
而這位祝文華,便是蘭山子爵府的第二子。
“《鴛鴦夢》便是拙作,兄台有何指教?”祝文華又道。
原來紅透幾十城的大才子,也是你。騙取無數少女芳心,眼淚,零花錢的人還是你啊。
這祝文華名氣很大,不但是許多讀書人心目中的偶像,更是無數妹子的深閨夢中人。
作爲貴族之子,他並沒有混吃等死,反而銳意進取,習文學武,僅僅十六歲就中了舉人。
不過明人不裝暗逼,別人看不穿此人,沈浪還沒有見到他本人,光聽他的事情就將此人看透了。
蘭山子爵府在幾年前乖乖交出了封地和兵權。
這位祝文華又是子爵大人的第二個兒子,無法繼承爵位的。
那麼應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另尋出路,一邊考科舉,一邊刷名望了。
而且沈浪還知道,這位祝文華刷名望的一個大目標,便是怒江郡太守張翀之女張春華。
這位張春華被譽爲玄武城第一美人才女。
這些排名都是炒出來的,關鍵這個女人的爹牛逼啊。
誰都能夠看出,一旦張翀搞定了玄武伯爵府,注定飛黃騰達,日後一定會入越國中樞,成爲一代權臣。
所以,這祝文華是一個心機男婊啊。
沈浪看到他第一眼內心就湧起了敵意,這是遇到同行了啊。
他和沈浪二人都想要吃軟飯。
隻不過沈浪是明明白白地吃,而這祝文華卻要裝腔作勢地吃,如同一隻孔雀一般,拼命地開屏,就是想要吸引張春華的目光。
同行是冤家且不說,關鍵你祝文華一心想要做張翀的女婿,這不是背叛了自身的立場嗎?
你是老牌貴族出身,卻要去投靠新政派!
祝文華不知道沈浪之看了他一眼,就有如此多的內心戲。
他甚至不知道沈浪是誰,但不知道爲何,一見到對方內心就湧起強烈敵意。
他是名揚十幾城的大才子,還是貴族子弟,目空一切眼高于項,此時沈浪竟然聽到他的書名後竟然恥笑?
你算什麼東西?
“這位兄台,你聽到在下寫的書後,發出不屑一笑,這是爲何?”祝文華冷道。
沈浪老實道:“不知道爲何,光聽到這個傻/逼書名,我就有些想笑。”
這……是挑釁啊!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的目光不由得紛紛望過來。
帥哥之間果然是天敵啊,這才剛見面就懟上了啊。
祝文華面孔一寒道:“閣下是誰?”
那意思就是你抱上名號來,如果出身一般無權無勢的話,小爺就要弄殘你了。
沈浪還沒有開口,邊上的金木聰就開口道:“我是玄武伯爵府世子金木聰,這是我的姐夫沈浪。”
比身份?比爵位?你祝文華還不夠格。
不料聽到這兩個名字後,祝文華臉色先是一變,然後一陣大喜。
好獵物啊!
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討好張春華小姐呢。
你們兩個廢物就送上門來了!
張翀大人的敵人,又是兩個廢物渣子,真是最好的獵物。
祝文華道:“原來是你們這兩個豪門之恥啊,金木聰你出身高貴卻蠢笨如豬,以至于金木蘭小姐無法外嫁,還要招一個不學無術的無恥男人入贅。”
接著,他的目光朝沈浪望過來道:“而你……就是那個貪慕虛榮,不學無術,毫無男兒骨氣的無恥之輩沈浪吧?”
哎呀!
沈浪美美地閉上眼睛。
老天爺對他太好了。
他想要打臉的時候,立刻就有人把臉湊上來。
他想要裝逼的時候,立刻就有人把腦袋送上來讓他踩。
我的這本書怎麼才能快速大火呢?
當然是踩著最當紅的大才子上位啊,況且這還是一個階級敵人啊。
沈浪睜開眼睛,望著眼前充滿戰鬥欲的祝文華。
心中一聲歎息。
“人活著不好嗎?”
“你祝文華大好青春年華,有著玩不完的粉絲,爲何這麼急著來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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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時間:
2020-9-15 09:26 PM
第78章絕世好書!沈公子真乃大師也!
“對啊,我就是那個不學無術吃軟飯的小白臉。”沈浪微笑道。
這話一出,祝文華也有些無語了。
瑪的,你沈浪還能更加恬不知恥一些嗎?
此時書坊中還有三個女子,看樣子也都是大家閨秀,原本被沈浪的俊美所驚訝,此時聽到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暗啐幾口。
祝文華道:“你們二位不呆在玄武城,來我的蘭山城作何?”
沈浪還沒有回答,金木聰就充滿自豪道:“出書。”
“出書?”祝文華淡淡道:“什麼時候寫書也變得如此低賤了?”
那意思很明白,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出書了?
金木聰是方圓幾百里內有名的廢柴,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而沈浪雖然在玄武城內大放異彩,但是在蘭山城所有人的記憶中他依舊是那個不學無術,貪慕虛榮的廢物。
祝文華微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沈浪兄在一個鎮上學堂讀了近十年書,連啟蒙學業都沒有完成吧。”
眾人聽聞不由得一笑。
這麼兩個不學無術之輩又能寫出什麼書呢?只怕連字都認不全吧。
沈浪沒有理會他,直接將書稿遞給瞭如玉閣的掌櫃。
此人不但是老闆,而且也算是閱書無數了。
對於沈浪和金木聰的名聲,他也大致是有所耳聞的。
這兩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又能寫出什麼好東西?
但金木聰畢竟是伯爵府世子,如玉閣的老闆也是不願意得罪的,態度恭敬地接過了書稿,表面態度認真,實則漫不經心地翻閱著。
甚至他心中腹稿都已經打好了,世子的書寫得非常獨特,真不愧是名門之後,但非常抱歉,小號最近沒有要出新書的打算,您可以去別的書坊問問,比如墨香樓。
然而,僅僅看了幾段之後。
這位掌櫃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的鑑賞水準是遠遠不如玄武伯爵的,但還是被驚艷到了。
這裡面的每一段文字,都表現出作者對人性和世俗的深刻剖析。
不僅如此,這裡面的詩詞和句子並不華麗,甚至有一些玩世不恭,但卻非常之老辣。
接著往下讀。
這個書坊的掌櫃越來越驚艷,越來越震撼。
裡面的許多細節描寫,真是讓人拍案叫絕啊。
這水平真是極高的了。
但是,在這位書坊老闆看來,這本書也不是沒有缺點。
其一,太大俗大雅了,需要很高的文學造詣才能夠讀懂裡面的深刻含義,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就是一本俗氣的艷情話本而已。
其二,如玉閣的主要顧客都是女子,他們喜歡的都是纏綿的男女愛情故事,尤其是豪門子弟的愛恨情仇。
但就算如此,他也是願意出這本書的,哪怕賺不到錢,哪怕有些曲高和寡。
而就在此時,祝文華拿過了稿子,一目十行地看了兩頁。
然後……
他的表情就彷佛便秘一般,臉色極度不適,彷彿要作嘔一般。
然後,他嘆息一聲道:“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低俗不堪的東西,寫出這樣文字之人,簡直是讀書人之恥。”
說罷,他將書稿遞給邊上的一個錦衣女子。
這女子是官員之女,祝文華的狂熱仰慕者,最沉迷才子佳人的話本。
她的文學造詣很一般,但看書太多了,幾乎點評了每一冊熱門的話本,所以在蘭山城也儼然有了才女之名。
接過沈浪的《風月無邊》書稿之後,她看了僅僅一頁,就心臟砰砰亂跳,面紅耳赤。
真的……好刺激。
好想繼續看下去啊。
但是萬萬不行,我是才女,我是大家閨秀,我是名門淑女,怎麼可以喜歡這種大毒草?
那樣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這位女子心中猶豫了三秒鐘,然後將沈浪的書稿扔在地上嗎,狠狠踩了一腳。
“不堪入目,庸俗之極,祝公子說得沒有錯,寫出這等不堪文字之人,真是讀書人之恥。”
祝文華得意一笑,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然後,他朝如玉閣的掌櫃道:“莫掌櫃,如果你要出這本書的話,那非常抱歉,今後我的書就無法在貴號出了,因為我實在無法和這樣的卑劣之輩為伍。”
說罷,他朝旁邊那個女子望去一眼。
這幾個女子雖然見到沈浪如此美男子有些心神搖曳,但是畢竟是祝文華多年的粉絲了,,見到祝公子的目光望來,這些女子立刻擺正自己的立場。
那個官員之女道:“莫掌櫃,這本書稿實在是庸劣之極,不堪入目,如果你要出這本書,那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踏入你的書坊半步。”
這話一出,周圍的十幾個女子紛紛應和。
這個書坊老闆頓時慌了,這群女子雖然只有十幾人,確實整個蘭山城名媛圈的引領者,如果她們抵制如玉閣的話,那整個蘭山城的名媛圈都會抵制。
如此一來,損失就巨大了。
他原本還想要出沈浪這本書的,此時只能作罷了。
於是,這位書坊掌櫃將書稿撿起來,恭恭敬敬遞還給金木聰道:“世子的這本書非常獨特,真不愧是名門之後,但非常抱歉,小號最近沒有出新書的打算,您去找其他書坊問問,比如墨香樓?”
金木聰頓時怒了。
小爺的這本書這麼好,你竟然不出?不是有眼無珠嗎?
沈浪扯了扯他,道:“走了。”
就剛才這片刻功夫,沈浪腦子裡面已經有了周全計劃。
不僅僅是踩著祝文華上位的計劃構思完畢。
甚至連如何廢掉他的計劃,都已經完整成型!
甚至還有ABC三種方案。
……
沈浪和金木聰走出瞭如玉閣。
片刻後,祝文華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露出了風輕雲淡的笑容道:“沈浪,別浪費時間了。有我在整個蘭山城沒有一家書坊會為你出書的,這裡不是玄武城,這裡是我祝氏的蘭山城。 ”
呸!
你祝氏家族完全是老牌貴族之恥,陽武郡太守還沒有出手,你就直接跪了,乖乖交出了封地和兵權。
你還有臉說是你祝氏的蘭山城。
“回去吧,回你的玄武城去。”祝文華道:“只要我一聲號召,整個蘭山城書坊無人敢為你們出書的。”
金木聰寒聲道:“祝文華,你憑什麼要和我們作對?”
沈浪無語,你這個肥宅,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幼稚白痴的話,不是白白給了對方裝逼的機會嗎?
果然,祝文華臉上充滿了優越感的微笑道:“我祝文華要打壓誰,還需要理由嗎?”
……
接下來,沈浪沒有再拜訪蘭山城的任何書坊了。
但金木聰不甘心,先去了墨香樓,果然被拒絕了。
然後,他去找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書坊。
毫無例外,全部被拒絕了。
在祝文華和他粉絲群的號召下,果然整個蘭山城沒有一家願意為沈浪出書。
這不由得讓沈浪想到了一句話。
大神打壓新人,大神打壓扑街了。
呸!不對!
應該是老牌大神打壓未來白金了。
天色已經黑了,金木聰沮喪道:“姐夫,難道我們就這樣灰溜溜打道回府嗎?”
接著,他咬牙道:“不行,我們這本書這麼好,我不信出不了,我們去隔壁的正陽城。”
沈浪搖頭道:“不用了,你跟我來!”
……
半個時辰後!
沈浪來到了一家書坊內,見到了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人。
他接過書稿之後,一目百行地跳閱。
很快他翻到了具體某一頁,立刻興致勃勃讀了起來。
“好,好書啊,精彩啊……”
“天哪,竟然還有插畫,這畫太逼真了,太好了……”
“絕世好書啊,絕世好書啊……”
金木聰大喜道: “那你願意出我們這本書?”
“願意,願意,太願意了。”那個中年掌櫃道。
金木聰道:“你隨便翻閱了幾段,就能判斷我們這是絕世好書?”
猥瑣中年:“那當然,我閱書無數,心中早已經古井無波,但你們這書還是讓我心神飛揚,當然是絕世好書了。”
金木聰道:“那你就不怕受到祝文華的封殺嗎?”
萎縮中年戀戀不捨地讀著某些段落,嘿嘿一笑道:“我一個賣畫冊的,會怕他封殺?”
“賣那些圖的?”肥宅金木聰忍不住驚呼出聲。
“怎麼了?”沈浪和猥瑣中年一起望過來。
是啊,賣畫冊怎麼了?大家都是為了豐富人民群眾的業餘文化生活嗎。
“沒,沒什麼。”肥宅立刻慫了。
沈浪心中不屑,這個肥宅懂得什麼啊?
別看墨香樓和如玉閣這兩個書坊顯得那麼高大上,但是論發行渠道,他們比起眼前這個鄧掌櫃差遠了。
這個鄧掌櫃可是能夠將每一冊特殊畫冊擺到蘭山城的每一個店鋪,甚至棺材鋪都有。
不僅如此,他的生意做得可大了,可以將貨舖到周圍四五個郡,二十幾個城。
“掌櫃的怎麼稱呼?”金木聰問道。
“小人鄧先。”猥瑣中年道。
他飛快地將書稿全部看完了,口中讚嘆不絕。
而看到沈浪畫的這些插圖的時候,更是驚呆了。
大師啊!
絕對的大師啊!
這……這水準,這人物,這神韻,這逼真度,比起他的畫冊可好得太多了。
不是他說自己家的東西不好,但要真的讓他評論自己賣的這些畫冊圖集,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毫無感覺。
風格實在是太寫意了。
而沈浪的這些插圖,參照了西方的素描寫真,所以逼真程度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圖畫所能夠比擬的。
“絕對大賣,一定大賣。”鄧先道:“兩位公子,這本書若不能賣過三千冊,我把腦袋擰下來給您兩位當球踢。”
“三千冊?開玩笑!”沈浪道:“我的目標是突破所有的記錄。”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和祝文華的《鴛鴦夢》下冊一起上市,然後將他碾壓成渣!”
作者:
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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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29 PM
第79章 徐芊芊噩夢!文學炸彈上市!
聽到沈浪說新書銷量要把祝文華的《鴛鴦夢》碾壓成渣。
猥瑣中年掌櫃鄧先不由得脖子一縮,道:“公子,這……這難點。”
沈浪道:“祝文華的《鴛鴦夢》上冊賣了多少本?”
鄧先道:“四千六百本,這是蘭山城發行的書籍,除了四書五經之外銷量最高的了。”
蘭山城大型渠道能夠涵蓋三四十城,幾百萬人口。
所以四千六百本,確實是一個非常高的銷量了。
鄧先道:“祝文華是貴族之子,少年舉人,又是大才子,書也寫得好看。所以他的書不管是小家碧玉還是名門閨秀,人手一本。很多有錢人的小姐特別迷戀他,經常一下子買上百本,給家裏的奴仆美人都發一本。”
沈浪不由得想起了上一輩子地球上那些小鮮肉,每一次電影一上映,就有瘋狂的女粉絲一下子買幾百張票,然後站在電影院門口,見人就送一張。
隻不過這樣做,格調實在有些低啊。
他這麼大的影響力,難怪開口封殺沈浪後,整個蘭山城的所有書坊都不敢給沈浪出書。
沈浪道:“鄧掌櫃,你的書最多賣過多少冊?”
鄧先道:“兩千七百冊,不過那本書七成都是畫兒,剩下三成才是文字,而且非常露骨低俗,和您的書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接著鄧先稍稍猶豫道:“說句實在的,您的書水平有點太高了,我怕我的客人們有些適應不了。之所以敢預估三千冊,是因爲您的肉戲寫得太好了,您的插畫更好。”
沈浪道:“那你覺得朱文華的《鴛鴦夢》下冊能買多少本?”
鄧先道:“五千本,甚至六千本。”
因爲《鴛鴦夢》上冊培養了太多的讀者了,無數人都在翹首以待。
所以,下冊的銷量肯定非常恐怖。
鄧先道:“我若拼命地推,您的書能夠賣三千本,但是再高真就難了,想要超過祝文華的《鴛鴦夢》下冊,就更不可能了。”
接著,鄧先面色一正道:“說句實話,沈公子您的書比祝文華的《鴛鴦夢》要好得多,甚至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但……或許您的書太好了,大多數民衆看不大懂的。”
沈浪一愕,你專挑肉戲看,還知道一本書好不好?
鄧先無語道:“我……我也曾經是作者啊,自己寫得爛是不假,看別人的書還是很準的。”
“總之,酒香也怕巷子深,想要超過祝文華的《鴛鴦夢》下冊,小人實在做不到。”
鄧先老實道。
沈浪笑道:“酒香也怕巷子深?不就是吸引眼球嗎?沒問題,我保證這本書上市的時候,騷氣……哦不,是香氣沖天。”
沈浪道:“鄧掌櫃,我給你兜個底,你就使勁地印刷。若沒有賣到三千本,我掏錢給你補。但若賣過了三千本。”
鄧先直接了當道:“每一本您抽兩成。”
哇!這個版稅好高啊。
這位鄧先倒是一個人物,直接喊出了最高的分成。
當然沈浪不是爲了賺錢,但如果能夠轉到一筆錢,那有什麼不好?
“好。”鄧先道:“那我就給您用最好的錫活字排版,用最好的大師傅給您插圖刻闆,不計一切人力物力,一定讓您的《風月無邊》和祝文華的《鴛鴦夢》同時上市。”
沈浪道:“他是在書店賣,我們就擺攤賣,任何一家賣《鴛鴦夢》的書店,我們都在他門口擺攤。”
這麼流氓?鄧先點頭道:“行,就這麼辦。”
沈浪道:“鄧掌櫃,你身子闆挨得住嗎?”
耍流氓也是要底氣和本事的。
鄧先不屑一笑道:“沒問題,我這滾刀肉怕過誰啊?”
沈浪道:“你稍候,我再往書裏面添加一些章節內容,多畫一副插圖。”
接著,沈浪拿起毛筆,即興創作,往原稿中添加了一些內容。
金木聰湊上去一看,再一次呆了。
因爲沈浪添了一個新人物進去。
這個人物名字叫祝文山,出身于一個落魄貴族,是一個庶子,爲了繼續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而成爲了西門大官人的男寵,被養在外面,有專門他的插圖。
不僅如此,這個祝文山還和西門纖纖不幹淨,也專門畫有插圖。
金木聰和鄧先看了這幅畫上的人物,頓時覺得好眼熟啊。
金木聰不由得爲祝文華默哀一刻鍾。
如果這本書火了,那祝文華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毀了。
當然現實中他並沒有成爲一個商人的男寵,但是誰在乎事實啊。
大家愛的就是謠言,然後重複五百遍,並且將他當成現實。
沈浪朝鄧先問道:“這樣沒問題吧。”
鄧先不屑一笑道:“沒問題,能有什麼問題啊?”
看來此人也是有靠山的,並沒有將一個祝文華放在眼裏。
“那我拭目以待,等著我們的新書面市的那一刻。”沈浪道。
鄧先鄭重地收起了書稿,朝著沈浪行禮道:“定不讓兩位公子失望。”
接著,他又道:“沈公子,這酒香也怕巷子深……”
沈浪道:“你放心,我這就回去,保證我們書上市的那天,爆人眼球,勾人心魄。”
……
沈浪回到家後!
立刻化身成爲一個藝術家。
他要畫海報!
這海報太牛逼,太沖擊眼球,而且還是彩色的,所以印刷不出來,隻能靠他用手畫。
每張海報一米多長,半米多寬。
有豎卷,有橫幅。
每一張都有非常逼真的西方寫真素描辦法畫出來,而且還是彩色的。
雖然不如照片,但也達到了照片八成的真實度。
主要人物有三個,西門大官人,祝文山,西門纖纖。
在這個沒有照片的世界中,在這個寫意繪畫的年代中,沖擊力簡直是爆炸性的。
太真實了。
殺傷力比選美比賽的比基尼海報還要大。
那麼,將這些大幅彩色海報掛在書攤上,會是什麼結果?
會不會引爆眼球?簡直會直接炸了吧!
而這樣的海報,沈浪整整畫了十幾幅。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不能裝逼的日子,飛快而過。
十三天時間過去了。
鄧先用了最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僅僅用了十三天時間,就完成了雕版,印刷,裁剪,制冊。
他親自將第一本《風月無邊》送到了玄武伯爵府上。
這封面,連沈浪看著都覺得惹眼啊。
這封面上有三個人物。
西門大官人、祝文山、西門纖纖,三個人都好逼真啊。
“公子,效果如何?”鄧先問道。
沈浪道:“超級好。”
鄧先道:“小人有絕對之信心,一定大火!後天就是祝文華《鴛鴦夢》下冊上市的日子了,我們這本書和他一起發售,而且他的書擺在哪裏賣,我們就擺在對面。”
接著,鄧先道:“隻不過,酒香也怕巷子深,我實在擔心賣不過他……”
我日,你就會這一句話了對吧。
沈浪一聲不發,猛地一扯牆壁上的幕布。
頓時,十幾張巨大的彩色海報猛地乍現。
讓人魂飛魄散啊。
“啊……”鄧先驚呼一聲。
視覺沖擊太強烈了啊。
簡直是靈魂炸彈啊!
沈浪道:“這夠不夠炸裂?”
鄧先顫抖道:“沈公子,我們幹他,把祝文華碾壓成渣渣!”
……
再一次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兩日之後。
沈浪、金木聰合寫的《風月無邊》和祝文華的《鴛鴦夢》下冊,同時上市。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9:32 PM
第80章書徹底火了!引爆全城!
對於蘭山城文化界,今天是一個大日子。
因為豪門貴族大才子祝文華的《鴛鴦夢》下冊上市了。
城內的幾家書坊完全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盛況。
這是半點都不誇張的。因為這本書的上冊就已經創造了銷售記錄,積累了無數的讀者,她們已經等了半年多,完全是望眼欲穿。
全城的閨秀幾乎都傾巢而出,在幾個書坊中排隊購買。
這本書儘管是如玉閣印的,但是其他書坊也都有賣,只不過要從如玉閣進貨便是。
今天一早,每一個書坊都有人在排隊。
尤其是如玉閣,排隊的人數超過二百之多。
這放在中國古代時期,幾乎是不敢想像的,尤其是宋朝之後的大家閨秀,基本上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當然了,這個世界大部分的名門閨秀也不會親自來排隊買書,都是派遣丫鬟和奴僕來的。
但有些小康之家的女孩子,家中沒有奴僕,只能自己親自來排了。而有些大家閨秀特別迷戀祝文華,渴望在今日能夠見到他,也拋頭露面來排隊。
其他小攤小販趁機在邊上推銷扇子,一時間整個書坊前面的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真是難得一見之奇景。
蘭山城的其他讀書人見之,不由得羨慕嫉妒恨。
憑什麼啊?
大家都是讀書人,偏偏你這麼優秀?
這麼多妹子,我每天一個,一年也用不完啊。
“開門了!”
在太陽照到大門的一剎那,幾家書坊同時開門了。
然後幾百個人湧了進去,拿著手中的銀幣,拼命地搶書。
僅僅一個時辰後!
這家書坊裡的存貨全部售罄了。
這個銷售速度真是驚人了啊!
這家書店的老闆暗自後悔,為何不多備貨啊,趕緊派伙計去如玉閣進書。
這個時候肯定會被宰一刀的,但是太好賣了啊。
這《鴛鴦夢》哪是一本書啊,簡直就是行走的錢啊。
一時間,沒有買到書的人紛紛抱怨。
而已經買到書的人也沒有離去,盤桓在書坊內,迫不及待閱讀起來。
一邊讀,一邊贊不絕口。
“祝郎真是奇才子啊,這寫得太好了。”
“對,開口的那首詩,簡直道盡了人間辛酸苦辣。”
“真不愧是蘭山城第一才子啊。”
“今日新書上市,祝公子怎麼也不來啊,我還期望見上他一面呢。”
“祝公子豈是那種膚淺之人,他才心高氣傲呢,他只管寫出最好的作品,根本不在乎銷量,甚至不在乎有沒有人讀。”
“對,我們的祝公子就是這麼清高驕傲。”
祝文華來了嗎?
當然來了,他喬裝打扮成為一個中年男子,擠在人群中。
看著無數女子為他瘋狂,聽著無數人誇獎他的言語,心中簡直太爽了。
他心中一邊暗爽,一邊鄙夷不屑。
就你們這等庸脂俗粉也配惦記我?
你們也就是給我揚揚名聲,作為我光芒萬丈之下的一個背景而已。
只有張春華這等才貌雙全,出身顯赫的女子才配得上我。
祝文華心中暗道:“春華啊?你看到了嗎,我是何等光芒四射,有多少女子為我瘋狂?而我卻只痴戀你一人。”
至於沈浪要在蘭山城出書一事,祝文華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只要他一句話,在周圍幾郡沒有一家書坊敢出沈浪的書,也沒有一家敢賣。
聽夠了眾人對他的誇獎之後,祝文華依依不捨地離去。
所有人都預料到《鴛鴦夢》下冊會大賣,但沒有想到竟然火爆到這個地步。
……
大約巳時,也就是上午八九點的時候。
蘭山城各大書店門口都出現了一個攤位,總共十三個。
每一個攤位上,密密麻麻擺著上百本書,只露出書脊,沒有露封面。
全部都是沈浪和金木聰合寫的《風月無邊》。
人家祝文華的書在高大上的書店裡面賣,你的書卻擺攤賣,你這逼格有點低啊。
這就彷佛一個在德云社說相聲,一個擺攤說相聲。
再一問價格?
好傢伙,六十銅幣一本,比《鴛鴦夢》還要貴兩成啊。
你這是想錢想瘋了嗎?
作者是誰?
浪陵笑笑生,從來沒有聽過,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阿貓阿狗。
人家祝文華公子那麼大的名氣,一本書才賣五十銅幣。
你一個毫無名氣小嘍嘍寫的書竟然要賣六十?
你那……筆是鑲寶石的嗎?
所以,賣沈浪書的這些攤位上,幾乎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許多人依舊熙熙攘攘擠在書店中,等待著《鴛鴦夢》新貨上架。
這些人一半是女的,一半是男的。
男的來買《鴛鴦夢》其實不多,那他們為啥而來,因為妹子多啊。
而就在此時!
忽然……
有個男人一聲驚呼!
“看外面!”
頓時,在場幾十上百名男子朝外面看去。
我的天那!
……
外面的書攤上,出現了一張彩色大圖。
前所未有的色彩衝擊!
大海報上畫的是祝文山和西門纖纖,在這個世界對人視覺的衝擊力,簡直是爆炸性的。
尤其沈浪用了西方寫真的方式繪畫,還是彩色的。
比起這個世界的美人圖,不知道牛逼了多少倍。
簡直就好像真人印在紙上的一樣。
不,不。
這比真女人還要好看。
簡直就是視覺炸彈。
人群中的溫度驟然上升。
瞬間,書店裡面的男人洶湧而出,將外面的書攤包圍了。
……
小小的書攤,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那些書生還是矜持的,只是在問書。
而那些無賴男子則不用講究什麼體面了,湊在這張巨大彩色海報下。
“餵,你眼睛湊得那麼近幹什麼?你以為這樣就能看得更清楚?我試過了,沒用的。”
“還有你,用鼻子嗅什麼嗅?你還想嗅出什麼味道? ”
“這是真人被招魂進入紙裡面了吧?”
賣書的伙計大聲吆喝著。
“《風月無邊》,真正豪門貴族所寫的傳世巨著啊。”
“裡面的故事,全部來源於真人啊。”
“隨便看,不好看不要錢啊。”
在場的不管是讀書人,還是商人,紛紛拿起一本書翻閱。
果然不得了啊!
封面就這麼牛逼。
而且這個書名聽上去,就很有故事啊。
有性急的立刻翻開書,找裡面的其他插圖,然後嘖嘖出聲。
真是驚艷啊,每一幅插圖都不一樣,無一不美,無一不動人。
在場中的讀書人,是最有學問也最挑剔的一群人。
他們一邊垂涎三尺,一邊內心不屑地翻開第一頁,充滿挑剔和高高在上的心理進行閱讀。
在他們看來這種書就是畫冊子,就只是圖畫動人,文字內容注定是不堪入目的,甚至粗鄙得漏洞百出。
然而僅僅只看了幾頁,這些讀書人便有些呆了。
故事好不好看且另說,但這裡面的文字造詣實在是高啊。
對人情世故之洞察,簡直深僻入骨。
這裡的每一段文字,幾乎都透露著作者的狡黠和智慧。
越看下去,越是發現這本書簡直絕了。
看十幾頁的時候,就判定這本書非常出色。
看幾十頁的時候,就判定這本書極其傑出。
而看了一半的時候,完全拍案叫絕。
好書,難得一見的好書,奇書!
像這等好書,就應該買回家細細閱讀,一遍又一遍。
如同老酒,如同好茶,需要慢慢品味。
頓時,這些有學問的男人紛紛慷慨解囊。
妙哉,妙哉!
沒有想到在路邊,竟然發現了一本如此經典,如此出色的書。
當浮一大白啊!
而這些沒有學問,但是識字的男人。
專門找到某些章節,翻開第一段,寫得太好了,和之前那些書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那些沒有學問又不識字的男人,不用看字,專門看圖就行。
別管是有學問的讀書人,還是沒有學問的商人,又或者是低俗之極的庸人。
紛紛掏錢購買。
甚至有些不識字,但有錢的男人也買一本回家。
我也不用識字,光看畫兒就行了。
總之,不管有學問的,沒學問的,甚至不識字的男人。
只要有一些錢的男人,全部被沈浪這本書一網打盡。
……
同樣的情形在蘭山城十三處書攤全部上演!
前所未有的火爆!
沈浪的這本書真的徹底賣瘋了!
完全將祝文華新書發售的風頭徹底壓制下去了。
至於究竟賣了多少本?
天知道啊!
作者:
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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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34 PM
第81章破紀錄碾壓成渣!祝文華要炸了
鄧先大概知道沈浪的這本書會火。
但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之火,而且火得如此之快。
那奪人心魄的大幅彩色海報簡直就是殺手鐧,立刻把無數人的目光凝聚過來。
這本書的封面,就是第二眼殺手,讓這些人拿起書,翻開書。
而真正強大的還是書裡面的內容,如此出色的文字,如此精彩的故事,才是讓人願意為之花錢的根本。
“掌櫃的,快,快給我補貨,完全搶瘋了。”
“賣完了,都賣完了,掌櫃的快給我一百本,不,二百本,不三百本!”
之前派出去賣書的伙計,紛紛跑回來報捷。
之前鄧先故意將書攤擺在各家書坊的門口對面,就是為了蹭祝文華的熱度,然而沒有想到根本不需要啊。
如果說今日祝文華新書上市,就如同一個巨石砸入了湖面,引起了巨大波瀾。
那沈浪的《風月無邊》引起的轟動,簡直就是在湖泊中央直接引爆,掀起了滔天巨浪。
賣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最後……完全賣瘋了。
原本鄧先預估,整個蘭山城最多只能賣出三四百本而已。
沒有想到,直接翻了十倍!
僅僅一天時間,直接賣出了三千本。
這,這是要瘋啊!
是我沒有看明白?還是這世界變化太快?
三千本啊!
之前鄧先的書在蘭山城銷量最好也沒有五百本啊。
哪怕祝文華的《鴛鴦夢》在蘭山城也就賣五六百本的樣子啊。
但整個蘭山城內才三四萬人而已,識字的不超過八千人。
也就是說,平均三個識字的就有一個人買了沈浪的這本書。
當然,這個數字是有差錯的,因為很多不識字的也買了。
真是太可笑了,原本還想要去蹭祝文華的熱度。
結果,銷量足足是祝文華好幾倍。
而且,這僅僅只是開始。
因為在傍晚時分,已經有許多女子偷偷前來購買了。
這本書火到這個地步,完全讓人匪夷所思啊。
就算書好也不應該如此啊!
他當然不明白,這是群聚效應,眼球效應。
後世的網絡中,每個月都會出幾款莫名其妙的爆款,爆的原主都懷疑人生。
我是誰?這是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這還僅僅只是在蘭山城一處地方,之後名聲傳開後,他就會鋪貨到周圍四郡二十幾城。
這本書最終能夠賣多少本?
那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
祝文華在別院中美滋滋地喝著小酒。
今天的書大賣,他的名聲又要上升一個台階了。
這種文化界呼風喚雨的感覺太爽了。
旁邊四個書生,拼命地吹捧。
他名氣很大,幾乎是整個蘭山城青年書生的領袖,任何時候都有人巴結的。
而且他出身顯赫,手中銀錢頗多,一些家境普通的讀書人也尤其喜歡跟在他的後面混吃混喝。
於是,他挑選了四大走狗,為首的便是秀才汪世民。
“今日之盛況,你們看到了沒有?簡直是蘭山紙貴啊!”
“祝公子這本書肯定會賣出一個前所未有數量的。”
“看看那些名門閨秀,多少人為祝兄而瘋狂痴迷啊?”
“你們就只看到了表面,卻沒有看清楚本質。關鍵還是祝兄的這本書實在寫得太好了,讓人讀了簡直三月不知肉味啊。”
“我敢打賭,五十年之內,這個銷售數量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人超過祝兄了。”
“張春華小姐見到這一幕,只怕也會芳心暗許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方圓幾百里內,你給我找出一個才華能夠和祝公子相提並論之人?”
“一個?開玩笑?你能找得出來半個,我雞兒剁下來給你下酒吃。”
“就算不下酒,吾也吃過啊。”
聽著眾人的吹捧,祝文華也不說話,就只是喝酒,心中卻美滋滋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種吹捧的話兒,真是十年都聽不膩啊。
當然,讀書人的矜持還是要有的。
聽到他們連續吹捧了幾十句後,祝文華淡淡道:“過了,過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祝文華道。
“我,鄭昌年。”這是如玉閣書坊的老闆,口氣有些急。
祝文華不由得眉頭一皺,這鄭昌年不大懂事啊,語氣竟然那麼不恭敬?
旁邊的一個書生立刻道:“老鄭,你飄了啊,竟然和祝公子這般說話?不怕以後祝公子的書不在你家出了嗎?”
祝文華微笑道:“不至於,開門。”
立刻便有一個小廝上前開門。
如玉閣書坊掌櫃鄭昌年匆忙走了進來,神情有些複雜,欲言又止。
“怎麼了?”祝文華淡淡道:“關於每日限售之事,沒得商量啊。這個世界上只有越稀罕的東西越珍貴,你越讓她們買不著,她們就越發想要買到,這點道理不用我說吧。”
“當然,當然……”鄭昌年道。
祝文華道:“今日你書坊賣了多少本?用了多少時間?”
“二百六十本,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比起上冊時間短了三倍不止。”鄭昌年道:“整個蘭山城加起來,今日賣了五百三十本左右。”
“天哪?”一個書生驚嘆道:“這還是在限售的情況下,如果放開來賣,天知道能賣多少本啊,真是恐怖如斯啊。”
祝文華矜持道:“老鄭,這銷量不是早在預料之中嗎?你又何必專門跑一趟來告訴我呢?”
鄭昌年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然後幽幽道:“可是……今天還有一本書,賣了三千多本。”
三千多本?!
說出這話的時候,鄭昌年的聲音是顫抖的。
這話一出,全部人都呆了。祝文華猛地站起,道:“這不可能!”
真是開玩笑啊,整個蘭山城才多少個識字的人啊?
除了四書五經之外,話本類的書籍在蘭山城最高銷量都沒有超過八百本。
三千多本?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都不可能。
海水倒流也不可能,這肯本是不可能達到的銷量。
“肯定有人自炒自賣啊?”旁邊有書生道。
這種情況也是有的,有些富家子弟出一本書,為了製造名氣和熱度,自己掏錢去僱人買。
鄭昌年搖頭道:“絕對不是自炒自賣,每一本銷量都是真的,無數人上來哄搶。不但識字的人去買,甚至不識字的人也去買。”
“什麼書?”祝文華寒聲道。
鄭昌年將一本書放在了桌面上。
在場幾個書生幾乎第一眼就被封面吸引去了。
《風月無邊》。
我天!
就這個封面,就這個書名,我看到了都想買啊。
而祝文華看到這本書的封面,臉色頓時劇變。
“沈浪那個不學無術廢物的書?”
“對。”鄭昌年道。
頓時,祝文華臉色都要綠了。
沈浪那本書他是看過的,秉著文人相輕的理念,他一目十行地翻閱,而且先給自己罩上貶低了百分之五十光環。
就算如此,祝文華心中還是清楚,沈浪那本書的文字質量是非常高。
但那又如何?
現在購買話本的主力就是深閨女子,她們愛看的就是豪門的愛恨情仇,就是才子佳人。
沈浪那本書根本就不符合這些看書者的口味啊?
怎麼可能賣這麼多?三千多本啊,嚇死人啊!
這裡面肯定有詐,肯定是沈浪花錢雇了許多託來賣書,製造的假銷量。
鄭昌年道:“祝公子,你平靜下心來,用正常心態閱讀這本書。”
祝文華稍稍呼一口氣,然後開始閱讀。
心中依舊帶著貶低五十分的心態。
閱讀第一頁,第二頁,第十頁……第三十頁。
整整一個時辰。
祝文華比較快速度看完了這本《風月無邊》的第一冊。
他閉上了眼睛,胸口不斷起伏。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祝文華猛地將這本書扔在地上,寒聲道:“什麼破書啊?庸俗不堪,完全是用下流的文字和插圖吸引目光,真是下三濫的手段。 ”
接著,他有撿起這本書,隨便翻開一頁挑出某段念出來。
“什麼玩意啊?用這種不堪入目的文字,整本書根本就沒有任何文學價值,水平低劣得讓人髮指。”
“這也就算了,關鍵寫書之人的道德極度敗壞。寫出這樣的書不僅僅是有辱斯文,更是敗壞風氣,踐踏人性道德,這種人簡直可誅。”
而就在此時。
忽然有一個書生道:“你們看看,這本書封面上不堪姿態那個男人面孔是不是有些眼熟啊?
“這人面孔特別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然後,在場幾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祝文華。
原來……在這裡啊。
祝文華臉色頓時徹底變了,剛才他還真沒有看出來啊。
因為書中這個角色的名字叫祝文山,是一個落魄貴族的後代。
祝文華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落魄啊,風光得很,所以完全沒有朝那方面想。
而且,他完全帶著挑剔的目光去讀書,只顧著挑不好的地方了。
此時被人提醒之後,他趕緊去翻閱書裡面的內容和插圖。
不得了了啊!
這書中的祝文山真的是影射他啊。
出身貴族,因為失去了封地,家境沒落。
平時喜歡舞文弄墨騙一些無知少女,不但騙錢,還騙身。
最後,為了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被西門大官人包養了。
瞬間,祝文華要炸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這……這是要毀掉我啊!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9:37 PM
第82章圈粉大人物!沈浪又要弄死人了
在這個世界上混最重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人設啊。
沈浪你這是要毀我人設啊!
生死大仇啊!
祝文華咬牙切齒道:“諸位仁兄,把所有能叫的人都叫來,我們去城主府討回一個公道。作為讀書人,我們有義務掃除污濁,一清正氣,還我們蘭山城讀書人一個朗朗乾坤。”
鄭昌年立刻明白了,這祝文華是要聚眾鬧事,逼迫城主禁售沈浪的這本書啊。
幾個書生一聽,頓時喜上眉梢。
又要發財了!
每當這個時候,祝文華都是按人頭給錢的,能叫來的人越多,他給的錢也越多。
祝文華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短短一個多時辰後,祝文華身後聚集了上一二百個書生,浩浩蕩盪朝著城主府而去。
“沈浪,我一定讓你的書在我蘭山城,乃至整個陽武郡,怒江郡都沒有立足之地。”
“你的書賣得好又如何?我直接封殺了。”
……
蘭山城主李芳面前擺著兩本書。
一本書祝文華的《鴛鴦夢》,一本是沈浪的《風月無邊》。
他先看的《鴛鴦夢》下冊。
本來他是不看的,但是他女兒看了,妻子也看了。
不僅如此,妻子還在被窩裡和他聊裡面的故事,使得他不得不看。
看完後,李芳城主不由得讚歎。
這祝文華果然了得啊。
書中雖然講的是男女之情,但也涉及到了家國政鬥,不管是文字造詣,還是劇情構建,都是上上之選。
真不愧是風靡全城的大才子啊。
難怪一眾女子看得如痴如醉,為之瘋狂。
緊接著,李芳拿起了沈浪的這本《風月無邊》。
剛看到封面,他就皺了皺眉頭。
庸俗不堪。
再看書名,印象更差了幾分。
譁眾取寵,艷媚低端。
這位城主大人帶著嫌棄鄙夷的心理,翻開了第一頁。
看完第一段,他的眉頭舒展了。
看完第一頁,他精神奕奕。
接下來,他就完全欲罷不能了!
好!
好書!
太好了!
精妙絕倫啊!
這等文字,這等詩句,真是要有大智慧之人,才能寫得出來的。
可惜了,可惜了啊!
這樣經典之書,竟然賣給了那些庸俗不堪之人。
他們也配看這等洞世之文章?
這些底層的庸俗之輩看得懂嗎?
好好去看你們的春畫得了,竟然也跑過來看我們的《風月無邊》,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
只有我等經過權勢場磨練摧殘之人,才能惺惺相惜,才能懂得這本書裡面的妙處啊。
絕頂好書啊!
本來祝文華的這本《鴛鴦夢》李芳大人還看得有些意思,覺得非常不錯。
但現在,他覺得這就是一坨屎。
太幼稚,太刻意,太矯情,太裝腔作勢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品味了。
怎麼回事啊?
難道是因為我在官場浸潤得太久了,被現實摧殘得太狠了,對文章的味覺退化了?
竟然連祝文華這本《鴛鴦夢》都看得下去了?
太可怕了啊!
幾年不讀書,我的品味竟然退化到如此地步。
人吶,一定要讀書,多讀書,讀好書。
於是,李芳大人用兩根手指頭夾起祝文華的那本《鴛鴦夢》下冊,用力地拋在一邊,還地用袖子擦了擦手。
接著,他再一次翻開沈浪的《風月無邊》,再一次津津有味閱讀起來。
真是……太舒服了啊。
這文字,這句子,才是我們有地位高雅人應該讀的書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甚至,有人開始敲鼓。
李芳城主頓時大怒,這是誰啊?大晚上的壞人興致。
就在此時,他的幕僚飛快而進道:“大人不好了,有幾百個書生來圍攻城主府。”
李芳城主眉頭脖子上的汗毛頓時豎起。
做官最害怕的是什麼啊?
群體事件啊。
尤其是書生鬧事,最為讓人頭疼。
“出了什麼事?”李芳城主道:“是考試中出現了什麼不公,又或者是哪個惡霸打死人了?”
緊接著,他問出了關鍵性問題。
“為首的人是誰?”
幕僚道:“大才子祝文華。”
頓時,李芳城主的緊張狀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心中一陣冷笑。
“讓他們進來。”李芳城主道:“不要都進來,最多五個人。”
……
片刻後,祝文華帶著火力最猛的四個書生進來了,全部都有秀才功名,當然就是他的四大走狗。
老實講啊,祝文華在李芳城主面前是有優越感的。
畢竟他是蘭山子爵府的公子啊,哪怕爵位不高,但也是曾經有封地的老牌貴族啊。
雖然他正在積極地靠近新政勢力,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祖上比你闊多了的自豪感。
而且他已經是舉人,可以見官不拜的。
“拜見李大人。”祝文華拱了拱手。
“拜見李大人。”他身後的四名秀才彎腰行禮。
蘭山城主李芳道:“祝公子,何事啊?”
祝文華道:“請李大人為全城百姓做主,為蘭山的文壇討回一個公道,還聖人之學一個清明。”
李芳頓時皺眉。
他最煩這種了,動不動就丟帽子過來。
而且一頂比一頂大,彷彿你時時刻刻都掌握正義一般。
關鍵是你這種事情,我李芳二十年前就做過了。
每個人回想二十年前的自己,都會有一個感覺。
傻/逼啊!
“究竟什麼事?”李芳城主寒聲道。
祝文華拿出了沈浪的這本《風月無邊》,道:“請李大人封了這本書,並且將印刷此書者捉歸案,並且將所有書籍全部焚燒,將印書坊查抄。”
祝文華言語中都只是拿印書者說事,根本沒有說抓沈浪一事。
因為誰都知道,因為寫一本書而去抓一個伯爵的兒子和女婿,完全是自取其辱。
李芳城主心中冷笑,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情啊。
他頓時捋了捋鬍鬚道:“哦?為何啊?”
祝文華道:“此書低俗下流,不堪入目,簡直是玷污聖人之學,不但荼毒人的心靈,而且敗壞社會風氣,一定要徹底封殺之。”
“喲?”李芳拿起這本書翻了幾頁,道:“這本書可有否定聖人學說嗎?”
祝文華皺眉,誰會那麼傻啊,在書中明明白白地否定聖人學說啊。
李芳城主又問道:“那這本書中可有攻訐朝政啊?”
當然沒有了。
李芳城主道:“這也沒有,那也沒有,我憑什麼封殺牠啊?”
祝文華寒聲道:“低俗,下流還不夠嗎?”
李芳城主瞇著眼睛道:“比這更加下流低俗的書有的是,我越國沒有哪一條律法說不許出男女艷/情之文啊,連春畫冊子都可以賣,更別說這本書了。”
祝文華道:“那這本書竟敢影射我本人,完全是對我名聲的玷污和踐踏,難道這還不觸犯律法嗎?”
“你是法嗎?”李芳城主幽幽道:“再說,這本書中哪有影射你啊?”
祝文華翻開某一頁,裡面是西門大官人和祝文山的段落。
他指著這一段道:“你看看,這裡面的祝文山不就是影射我嗎?不就是污衊我的名聲嗎?”
李芳城主道:“這個人物明明叫祝文山啊?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啊?我們漢字這麼多,不小心重名了很正常嘛。”
祝文華目光一寒。
李芳城主這態度很不對啊,明顯袒護沈浪啊。
“李城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擺著要袒護沈浪不成?”祝文華寒聲道。
李芳道:“祝舉人,我勸你心胸放寬廣一些,不要妒嫉賢能。就因為別人的書比你寫得好,就要去封殺別人,憑什麼啊?”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祝文華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李城主,你憑什麼這麼說?”祝文華道:“論詩句,論文字,沈浪的這本書哪裡比得上我的書?”
李芳城主不屑冷笑道:“確實,浪凌笑笑生的這本《風月無邊》確實無法和你的《鴛鴦夢》相比較。”
這話一處,祝文華頓時露出得意笑容。
李芳城主接著說道:“那樣的話,完全是對沈浪這本書的玷污。這是一本百年不遇的經典著作,豈是一些俗物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啪啪啪啪!
空氣中彷彿傳來了清脆之極的打臉聲。
祝文華的心胸頓時要炸了。
你李芳憑什麼這麼說啊?
我的文筆多好,我的詩句多好,我的書寫得多好?
你竟然說我寫的是俗物?
你這個狗官,只怕是有眼無珠吧。
李芳的表情露出了一絲真誠,道:“祝公子,我奉勸你靜下心來讀一下《風月無邊》這本書,真的是……讓人拍案叫絕,那裡面的玩世不恭,那裡面對世情之洞悉,簡直驚艷絕倫。我可以這麼告訴你,一旦你讀懂了這本書,對你有無比巨大的益處。”
“呸!”祝文華心中不屑。
我已經才華橫溢,學貫五車了,讓我去讀沈浪的這本垃圾?
開什麼玩笑。
不過眼前這個李芳城主是要對沈浪袒護到底了。
祝文華淡淡道:“城主大人這般行徑,只怕會讓我們蘭山城的讀書人寒心啊。”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如果李芳城主不給他一個交代的話,這幾百個書生就要鬧事了。
或者圍攻城主府,或者罷課。
總之有錢能使鬼推磨,使喚幾百個書生鬧事最簡單了。
這些年輕的書生最傻了,只要有人帶頭,吃屎都有人湊上去。
“祝文華,你想要做什麼?”李芳城主寒聲問道。
“哈哈……”祝文華一陣大笑道:“既然李大人不能為蘭山城的讀書人做主,那我們就自己去討回這個公道。”
李芳城主拿起毛筆,在白紙上畫了一道線。
“不許圍攻城主府,不許圍攻學堂!”李芳淡淡道:“一旦越過這條線,我見一個抓一個。”
這話一處,祝文華背後的四個秀才頓時脖子一縮。
拿錢辦事是一回事,但比起自身的安危和前途又算不得什麼了。
祝文華道:“在下又豈是這般不懂禮數之人?”
接著,他大聲道:“出這本大毒草的罪魁禍首便是鄧先的春色書坊,為了文壇正氣,為了蘭山城之郎朗乾坤,大家跟著我一起去砸了這個書坊,將《風月無邊》這本書全部焚燒。”
然後,祝文華帶頭出去了。
幾百個書生興致勃勃地跟去,朝著鄧先的書坊殺去。
“走,去砸了春色書坊!”
“去燒了沈浪寫的這本大毒草!”
祝文華離開之後,幕僚走了進來道:“大人,您為何不阻止祝文華鬧事?反而推波助瀾?”
李芳城主道:“驗一下這位沈浪姑爺的成色,這應該是一個妙人,如果連這點風浪都抵擋不住,那豈不是會讓我失望?”
……
鄧先的書坊內!
“沈公子,祝文華他們會來嗎?”鄧先興奮而又緊張道。
沈浪微笑道:“會,一定會!”
他十幾天前就為祝文華設定了ABC套餐。
總有一款適合你,總有一款能夠坑死你!
接著,沈浪問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鄧先道:“根據公子的吩咐,一切都佈置好了。祝文華若來,保證活活坑死他。”
沈浪道:“徹底弄死是不可能的,但半死卻可以!”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9:41 PM
第83章 智計無雙沈恩公!一擊絕殺
這位長相猥瑣的畫冊大佬覺得有些良心過意不去,一句真話噴薄而出。
“沈公子,您還真是陰險……”
“嗯?”沈浪英俊而又冰冷的目光望過來。
鄧先立刻道:“不,不,沈恩公您還真是智計無雙啊!”
……
祝文華帶著二百名書生,浩浩蕩蕩地沖來。
他一邊心中計算著這次的花費,每個人平均要三個銀幣,加起來差不多要三十金幣了。
換成普通人根本玩不起這麼大的手筆。
但對于他祝文華而言,這筆錢根本算不得什麼。
盡管是晚上,但這群人的聲勢太浩大了,蘭山城的平民不由得詫異,然後有些膽大好事之人紛紛跟了上來。
哈哈,我們無知民衆又上場啦。
等沖到春色書坊面前的時候,已經足足有上千人了。
不僅如此,李芳城主還暗自派遣了上百名兵士前來維護秩序。
而他自己則在城主府內等待好戲的上演。
“沈浪,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這位城主大人看了沈浪的書後,也算是和他隔書神交了。
有一種書中窺人的感覺。
他深深地覺得,沈浪肯定是一個非常浪蕩的陰人啊。
……
兩刻鍾後!
上千人將鄧先的書坊包圍得水洩不通。
“鄧先,出來!”
祝文華沒有喊話,而是隱藏在人群之中,身份貴重,矜持得很。
喊話的是他手下的頭號走狗,秀才汪世明。
片刻後,書坊的門打開,鄧先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好像都嚇綠了。
“諸位……有,有何事啊?竟然如此大的陣仗?”
頭號走狗汪世明道:“鄧先,你知道你犯了何等天大之錯誤嗎?”
鄧先道:“小人不知啊。”
祝文華走狗道:“風月無邊這等下流的書你都敢出,這不是荼毒我們讀書人的心靈嗎?你這是在和整個蘭山城的讀書人爲敵啊。”
“呸!”
鄧先心中暗啐了一口。
最不要臉的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了,今天那三千多本風月無邊,起碼有三分之一是你們這些讀書人買走的。
現在口口聲聲荼毒你們的心靈?
就你們那麼肮髒的心靈,還用得著我荼毒嗎?
“別跟他廢話了,這種見錢眼開的東西庸俗不堪,和他說話隻是白費口舌。”
祝文華的走狗汪世明道:“鄧先,現在我們給你下最後通牒,立刻把《風月無邊》全部交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燒毀。”
鄧先苦澀道:“諸位爺,我家現在真的沒有這本書啊,真的沒有啊!”
汪世明寒聲道:“你這是把我們當成傻子嗎?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沈浪那個卑劣之徒,爲何不在玄武城出他那本垃圾大毒草,就是爲了來荼毒我們蘭山城,就是爲了要毀掉我們的蘭山文壇。”
“這是一個陰謀,沈浪那個不學無術,卑鄙無恥狗賊的陰謀。”
“來啊,沖進去把這個卑劣商人的書坊砸了,將沈浪的那本大毒草全部燒了。”
汪世明喊得嘶聲力竭。
走狗汪世明振臂高呼,然後一馬當先沖了進去。
從頭到尾,都是這個走狗汪世明在辦事。
祝文華堂堂大才子,百年貴族公子,當然要顧及自己的形象。
而這個走狗汪世明好不容易考上秀才,想要中舉卻是不容易。偏偏他家境又一般,想要吃香喝辣出人頭地怎麼辦?
當然是給權貴做走狗了。
而他能夠接近的權貴,也就隻有祝文華了,自然而然他就成爲了祝文華的忠犬,從此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今天這個走狗表現一如既往的好,祝文華很滿意。
加錢,要加錢!
“沖啊!”
在走狗汪世明的率領下,一二百名書生直接沖了過去。
鄧先大喊道:“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
他拼命想要擋住這些書生。
但是,他和幾個夥計又哪裏擋得住這一二百名書生啊。
“諸位爺,聽我說,聽我說,你們這樣做會闖下大禍的啊!”鄧先大喊道。
頓時祝文華不屑一笑。
闖下大禍?
拜托,這裏是蘭山城,不是玄武城。
就算是玄武城,現在新政風頭那麼猛,玄武伯爵恨不得將腦袋完全縮進烏龜殼裏面。
沈浪隻是伯爵府一個贅婿而已,上不了台面的卑賤東西。
這樣人的書,燒也就燒了。
你以爲拉上那個肥宅世子金木聰就又用了嗎?
真是天真幼稚!
燒了你的書,打了你的臉,你沈浪半點法子都沒有。
很快,春色書坊的大門就被沖倒了。
這一二百名書生如狼似虎一般沖了進去。
“給我砸!”
隨著祝文華走狗的一聲令下。
頓時,一百多名書生開始狂砸。
將眼睛能夠看到的一切全部砸毀。
這種破壞實在太爽了啊。
當然,有幾個書生一邊砸,一邊扶著腰。
沒有辦法啊,《風月無邊》太好看了,看得他們熱火朝天,忍不住去麗春院找小紅好幾次。
現在腿都還有些軟,腰也有些疼啊。
“那本大毒草呢?”走狗汪世明道:“找出來燒掉!”
然後,這一百多人又開始到處翻找。
整個書坊都翻遍了,都找不到《風月無邊》存貨。
“不可能,肯定有,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走狗汪世明道。
找遍了前院,又去翻找後院。
過了幾分鍾,忽然有人驚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這鄧論好狡猾啊,竟然把書藏在地下秘密倉庫裏面了。”這個書生興奮道。
走狗汪世明走了過去,發現一個地下倉庫的門已經打開了,他不由得走了進去。
裏面到處都是嶄新的書,還帶著墨香味。
每一百本紮成一捆,用大油紙包好。
油紙上清清楚楚寫著幾個大字,《風月無邊》。
整整有幾十大捆,足足有兩千多本啊。
第一捆還沒有包好,掀開油紙一看,裏面果然是嶄新的《風月無邊》。
走狗汪世明大喜。
祝文華答應過他,隻要找到這本書,燒掉一百本他就能夠拿到兩個銀幣。
如今這兩千多本,足足可以收獲四十幾個銀幣,足夠他花銷好幾個月了。
“這就是奸賊沈浪寫的大毒草,全部搬出去,公開燒掉!”走狗汪世明一聲令下。
頓時,幾個年輕力壯的書生進來,將一捆又一捆的書搬了出去。
……
一刻鍾後!
二十幾捆書在書坊門口的大街上堆成了小山。
而周圍旁觀的民衆,已經足足有兩三千人之多了。
走狗汪世明大聲道:“大家看清楚了,這裏面就是荼毒心靈的大毒草,是下流庸俗的垃圾書,它的存在隻會毀掉整個蘭山城的淳樸風氣,隻會玷污聖人的學說。”
“現在,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它們全部燒了,還蘭山城文壇一個朗朗乾坤。”
“給寫出這種大毒草的無恥之徒一個大大的耳光。”
走狗汪世明說罷,直接將火把丟到書堆之中。
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祝文華心中頓時無比的舒爽,仿佛每一根毛孔都在呼吸。
爽啊!
太爽了啊!
沈浪,你的書就算寫得好又如何?就算賣得再好又如何?
還不是被我的人燒得幹幹淨淨?
你所有的努力,我輕輕一根手指頭就全部毀掉了。
人和人的差距,真是讓人絕望啊。
我隻是略施小計而已啊。
我祝文華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啊。
哈哈哈哈……
祝文華已經開始想象,沈浪一旦得知他的書被燒得幹幹淨淨是何等的氣憤,何等之絕望?
但是你又能耐我何?
法不責衆知道嗎?
如果是一兩個書生燒的,那可能麻煩大了。
但……一二百個書生燒的,那就半點事情沒有了。
而此時,春色書坊的老闆鄧先忽然猛地朝書堆撲了過去,大聲喊道:“不能燒,真的不能燒啊,快救火啊……”
然後,幾個夥計拼命地上前潑水救火。
走狗汪世明帶人上前,猛地一把將鄧先拖開。
“這是大毒草,誰敢阻止,誰就是蘭山城的罪人。”
鄧先又撲了上去,大喊道:“誰說這是大毒草,這是國君頒布的《新政詔書》啊,你們竟然說是大毒草,而且還全部燒了,這是欺君之罪啊……”
這話一出。
祝文華微微一顫。
汪世明臉色一變,大笑道:“奸商啊,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信口開河,還敢攀上國君,真是找死!”
真是開玩笑啊。
沒錯,國君是頒布了《新政詔書》,而且足足有幾萬字。
但都是強行攤派下去的啊,根本賣不出去的。
普通人誰管新政啊,這完全是針對老牌貴族的啊。
正常一個商人,誰會去印這賠錢玩意啊。
鄧先不要命一般撲上去,將其中一包書搶救了下來。
不知道爲何,這包書那麼耐燒,怎麼燒都燒不掉啊。
鄧先將外面的大油紙拆開,將裏面幾十本書全部攤開,大哭道:“你們都看看啊,這明明是國君的《新政詔書》啊,你們硬是要污蔑成爲大毒草,還全部燒掉了。整整兩千多本啊,全部被燒掉了,就剩下這幾十本了。”
“國君啊,有人欺您啊!”
“快來人啊,有人造反了啊,有人欺君了啊!”
頓時,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恐怖的風兒刮過,讓人直接嚇得有些戰栗。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09:44 PM
第84章太慘了!
在場一二百名書生瞬間全部呆了。
這大晚上的,天已經不那麼熱了,但許多人的冷汗還是不斷爆出。
那邊的鄧先還在表演,搥胸頓足道:“為了宣揚國君的新政,我鄧倫幾乎傾家蕩產印了幾千本《新政詔書》,我這是愛國啊。”
“沒有想到一把火全部燒了啊,我要告狀,我要去城主府,太守府,總督府告你們。”
汪世明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害怕得讓人無法呼吸啊。
他渾身顫抖道:“有陰謀,這裡面一定有陰謀。被燒掉的這些書,肯定不是《新政詔書》。”
他還真的猜對了,真正的新政詔書就只有一包而已,剩下的都是一些賣不出去的庫存垃圾書而已。
但是,其餘書都已經燒掉了啊。
這一包《新政詔書》也燒掉了一部分。
鄧先厲聲道:“在場幾千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啊,你們燒得明明是《新政詔書》。”
走狗汪世明道:“瞎說,我們燒的那幾十包書外面的油紙上明明寫著《風月無邊》。”
鄧先幽幽道:“你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然後,他把一張包裝的大油紙遞了過來。
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新政詔書四個字,哪裡有風月無邊啊?
汪世明頓時呆了。
這……這見鬼了嗎?
剛才那些包裝油紙上明明寫的是風月無邊啊,根本沒有新政詔書這四個字啊。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裡面的原因根本就不需要解釋了。
有些東西被火一烤,顏色就消失了。
而用有些東西寫的字本來看不見,但是被火一烤就顯現出來了。
對於沈浪而言,完全是雕蟲小技啊。
此時,一個玉樹臨風,卓然不群的身影走了出來。
祝文華目光一縮。
原來操縱這一切陰謀的人是你啊,沈浪!
沈浪緩緩道:“你們焚燒國君的《新政詔書》,這是心存不滿,意圖謀反啊!”
走狗汪世明身體猛地一顫。
沈浪道:“主簿大人,公然對抗國君新政,這該當何罪啊?”
因為怕事情鬧大,所以李芳城主派了一百多名士兵過來鎮守秩序,帶頭的便是主簿宋敏。
這位主簿同樣非常年輕,只有三十歲,也是舉人出身。
見到沈浪問話,他走出來道:“剝奪一切功名,杖責三十,流放南天島。”
這話一出,眾多鬧事的書生幾乎要嚇尿了。
當然,裡面大多數書生都沒有什麼功名,也無可剝奪,但是杖責三十太可怕了,他們細皮嫩肉的真會被打得半死的。
而流放南天島就更嚇人了。
那個鬼地方孤懸海外,完全和文明社會隔絕,除了野人之外幾乎啥也沒有,而且充滿瘴氣和野獸。
流放到那裡,基本上也就是死路一條了,活不過三五年的。
就算不被野獸咬死,也會被那些野人……幹死啊。
之前鬧事兇如狼,現在出事慫如狗。
這便是這群書生的真實寫照。
每一個人嚇得如同鵪鶉一般。
沈浪大聲道:“都呆著做什麼,這種事情肯定找帶頭的啊,檢舉有功啊。”
這話一出。
近二百名書生先呆了一下,然後飛快後退幾步,和祝文華的幾個走狗劃清界限。
頓時,以汪世明為首的四大走狗,孤零零地凸顯了出來。
不知道為何,汪世明覺得非常冷。
……
沈浪上前幾步,來到汪世明的面前。
輕輕嘆息一聲。
沈浪道:“好好的人不做,幹嘛要做狗呢?”
“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汪世明顫聲道:“你也是出身貧寒,憑什麼你可以去權貴之家入贅,而我卻要吃糠咽菜?”
“就憑我帥啊。”沈浪道:“你如果長得和我一樣帥的話,也可以舒舒服服地吃軟飯,享受榮華富貴。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你長得醜呢”
欺人太甚啊。
汪世明甚至忘記了害怕,只有滿腔的悲憤。
沈浪低聲道:“順便告訴你一句,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就為了陷害你們。你還真是蠢啊,吃屎都沒有你那麼積極。”
頓時,汪世明更加憤怒了。
滿腔的怒火焚燒著他的心靈和大腦,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
我想要弄死他,我要弄死眼前這個混蛋。
沈浪道:“我就是陷害你們了,我就是要斷你們生路,怎麼了?你能奈我何啊?”
他的聲音依舊很低,只有汪世明聽得見。
接著,沈浪道:“我知道你想打我,但是你不敢,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朝我胸口打,朝著我的心臟位置打。”
一邊說,沈浪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膛。
“你打我呀?來打我呀!”
沈浪那副樣子,真是要讓人徹底失去理智的。
“靠,你馬上就要被流放的人,還有什麼可畏懼的?當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啊。”
“你連打我一下都不敢,真是一條沒有出息的走狗。”
這下子,汪世明真的忍不住了,恐懼和憤怒徹底奪去了他的理智。
猛地一拳,朝著沈浪胸口揍去。
“啊……”
緊接著,傳來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嚎。
不是沈浪的,而是汪世明的。
一陣劇痛,他的手彷彿要骨折了,鮮血淋漓。
沈浪,我艸你娘。
你不但往胸口塞鐵板,而且還是帶尖刺的鐵板。
十指連心,汪世明痛得都要抽搐了。
而沈浪此時擇臉色一變,寒聲道:“大膽汪世明,你竟敢打我?宋主簿你看到了啊,這個汪世明打我。”
“我堂堂玄武伯爵府的姑爺,竟然平白無故被打了。”
“你這是在打我嗎?你這是在打玄武伯爵府的臉。”
“來人啊,來人!”
頓時,金晦和另外一名伯爵府高手上前。
“有刺客,有刺客……”沈浪大聲道:“有人要取我性命。”
金晦上前,抓起汪世明的雙臂,手刀猛地斬下去。
“哢嚓……”
這條祝文華的走狗,雙臂骨折。
“啊……”
這下子,汪世明傳來的慘嚎,就已經無比淒厲了,痛得直接歪倒在地,不斷抽搐。
沈浪蹲了下來,看著悲慘的汪世明面無表情。
他淡淡道:“流放那是官方對你的懲罰,我私人的懲罰也還是要有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招惹我了之後還能安然無恙。”
接著,沈浪大聲道:“宋主簿,你看清楚了啊,我這完全是自我防衛啊,他打我在先的。”
此時,蘭山城的主簿宋敏終於忍不住了。
他朝著邊上玄武伯爵府的一名武士道:“你們家姑爺,一直都是這樣無恥的嗎?”
那個武士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開玩笑,他敢點頭嗎?不怕被姑爺記仇嗎?
但趁著沈浪背對他的時候,這個武士飛快點了點頭。
沈浪朝著汪世明等走狗道:“想要將功贖罪嗎?想要被輕判嗎?只要檢舉揭發就可以了,大聲告訴所有人,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才來燒《新政詔書》的?是誰指使你們對抗新政的?”
這下子,祝文華沒法躲了。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你沈浪這是想要我死啊?
普通書生焚燒《新政詔書》,頂多就是流放,年少輕狂不懂事。
而你祝文華可是子爵府公子啊?
你對抗新政,那可就是居心叵測,意圖謀反了啊。
“沈浪,你不要血口噴人。”祝文華厲聲道:“你玄武伯爵府至今仍舊不交出封地和兵權,你們才是對抗新政。而我蘭山子爵府,早就響應國君的號召,交出兵權和封地了。”
“所以啊……”沈浪道:“你才心中不滿,煽動這些書生圍攻城主府,焚燒《新政詔書》。你蘭山子爵府還真是居心叵測啊,表面一套,暗地一套,意圖謀反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祝文華真的要昏厥過去了。
沈浪,你,你這個狗賊怎麼那麼狠毒呢?
我只是來燒你的書而已。
你不但要置我於死地,還要將我祝氏全族都拖下水啊。
就這麼點私人恩怨,你卻想殺我全家?
而悄然而至的李芳城主,也TM的被驚呆了。
沈姑爺,我只是試探一下你有幾分本事,你……你玩這麼狠?這麼絕?
什麼仇,什麼怨啊?
沈浪眼尖,立刻發現了這位城主大人。
“李芳城主,這可是謀反大案,若不查處,蘭山城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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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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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47 PM
第85章 沈大聖你太牛逼了!收了神通吧
李芳城主真是有些驚呆了!
年輕人,我隻是不想你讓我失望而已,但……沒有想到你那麼優秀,那麼兇猛啊。
我爲官那麼多年,像你沈浪這樣狠毒的少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啊。
一出手,就是要斷人生路啊。
而沈浪朝著汪世明等人道:“你們都看到了嗎?這是謀逆大案,你們這群蠢貨還想著爲別人背黑鍋嗎?你們或許還想著流放南山島後,會有人給你們家裏送錢。別天真了……”
沈浪笑道:“你們還沒有到南山島,就會被殺人滅口的。”
“你們死了之後,年邁的父母怎麼辦?”
“年輕嫵媚的妻子怎麼辦?青春靚麗的妹妹怎麼辦?”
祝文華真要氣炸了。
沈浪,我……我艸你娘啊。
你血口噴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但是汪世明三人也顯然被沈浪的陰謀論嚇壞了。
其中有一個走狗終于忍不住,大聲道:“是祝文華公子,他花錢雇我們來燒春色坊的。我們真不知道裏面是《新政詔書》啊,他告訴我們,那裏面包的都是沈浪的書。”
“沈爺,你的書我今天剛剛讀過,寫得太好了,我是您的擁躉啊,千萬別傷了自己人啊。”
“對,對,沈公子,你的書我也買了,而且還買了兩本,因爲我剛拿到學堂就發現裏面的幾幅插圖被人撕掉了,沒辦法我又去買了一本。”
“我們自己人啊,千萬別誤傷啊。”
這下子沈浪都有些呆了。
我以爲就我這麼無恥,你們這些腦殘書生怎麼也可以這麼無恥呢?
不過,隻要願意指認祝文華就好。
“你們確定是祝文華指使你們過來焚燒國君的《新政詔書》?”沈浪問道。
“對,對。”某個走狗道:“就是祝文華。”
沈浪道:“他平時是不是對新政頗有不滿啊?畢竟他家剛剛失去了封地和兵權?”
幾個走狗一愕,沒有聽祝文華說過啊。
沈浪目光一寒。
幾個走狗拼命點頭道:“對,對,平時祝文華就對新政頗有不滿。”
“無恥,無恥之極……”祝文華指著這幾個走狗,內心無比憤怒。
平時你們吃我的,喝我的,乖巧得如同綿羊一樣。
現在,竟然敢污蔑我?竟然敢反咬我一口?
沈浪道:“城主大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可以定案了。”
李芳城主頓時無語,朝著沈浪招了招手道:“沈姑爺,你過來!”
我過去?那不行。
我這人最愛面子了,我可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你讓我過去就過去?
沈浪站定了不動。
李芳城主無奈一笑,然後朝著沈浪走了過來。
“沈浪姑爺,你我算是神交半日了。”李芳城主道:“你的這本《風月無邊》真是絕了,它定會成爲我的枕邊之物,我會讀上十遍,二十遍的。”
沈浪沒有開口。
因爲他知道接下來李芳城主要說什麼,若是他先開口,就失去了一點主動權了。
李芳城主接著道:“這第二冊什麼時候出來啊?我實在是心癢難耐啊。”
沈浪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
李芳城主更無語,眼前這個小白臉真的比想象中更加奸詐狡猾啊,真不愧是寫出《風月無邊》的人。
李芳城主道:“在此我需要向沈公子道歉,因爲我確實可以阻止祝文華率衆鬧事來燒你的書。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一個能夠寫出這樣奇書的人會是何等本事?若是連這小小危機都搞不定,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但眼前這個局面,我還真沒有想到啊。”李芳城主驚歎道。
他說的是真話。
祝文華隻是要來燒沈浪的書,結果沈浪反手一巴掌就要將他拍死,而且還要牽連他整個家族。
這個報仇欲,這個報仇力,真心是有些嚇人了。
沈浪道:“李芳城主,您弄錯了。祝文華燒的不是我的書,他燒的是國君的《新政詔書》,他這是謀反,我隻是路過打潤滑精油的,瞧還是玫瑰味的,這事和我完全沒有關系啊。”
沈浪就是一口咬定,祝文華煽動書生對抗新政,意圖謀反。
李芳城主無奈道:“沈姑爺,我知道……你想要弄死這個祝文華,甚至想要將祝氏家族拖下水。但是……不行的。”
沈浪沒有理會。
李芳城主頓時將話說得更加明白一些道:“蘭山子爵祝蘭亭剛剛交出封地和兵權,被國君表彰爲貴族之楷模,這才過去多久啊。如果鬧出祝文華對抗新政一事,打的是國君的臉啊。若國君真的降罪蘭山子爵府,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什麼後果?
當然是衆多老牌貴族彈冠相慶啊。
大家看啊,蘭山子爵祝蘭亭交出封地和兵權,還是被國君弄死了。
所以,大家要對抗到底啊,千萬不能交出兵權和封地。
李芳城主道:“所以別說祝文華是被你陷害的,就算他真的心生怨懟,暗中對抗新政,最多也就是讓蘭山子爵將他軟禁,不可能真的懲罰他的。”
這些沈浪當然知道。
當祝蘭亭交出封地和兵權,成爲老牌貴族表率的時候,他就有了政治護身符。
說白了,隻要他不真的造反,國君是絕對不可能懲治他的。
因爲,新政還沒有成功,衆多老牌貴族手中的兵權和封地還沒有交出來。
祝蘭亭就是國君的一面旗幟。
李芳道:“所以沈公子,你想要將意圖謀反的罪名栽到祝文華頭上是不行的,我也壓根不敢接下這件事情,更不可能抓祝文華,否則會讓國君難辦,會犯下巨大的政治錯誤。”
“所以,沈公子,你收了神通吧!我真的奈何不得祝文華。”
沈浪咧嘴一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大人就在邊上看戲吧。如果你不想被祝蘭亭子爵壓住風頭,接下來你我就好好配合。”
李芳城主道:“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沈浪露出了無可挑剔的俊美笑容。
李芳城主心顫。
這個世界上有男狐狸精嗎?大概是有的吧!不然我爲何有點心神搖曳呢?
……
此時,祝文華也稍稍冷靜下來了。
他也很快想明白了,沈浪想要將謀反罪名栽到他頭上是不可能成功的。
自從祝氏家族交出封地和兵權的那一刻起,他全家都有政治的免死金牌了。
隻要不是真的作死,都不會有事。
“沈浪,你確實狡詐如鬼。”祝文華冷笑道:“但你畢竟出身卑賤,根本不懂得高層政治,你想要將對抗新政的罪名栽贓到我的頭上,根本就是最幼稚的行徑。別說我是被冤枉的,就算我真的做出了什麼,李芳城主和其他大人也會拼命地否定這一點,替我掩蓋所有的罪責。”
“你區區沈浪,根本就無法奈何我,傷不了我一根汗毛。”
“因爲我祝氏家族已經徹底站在國君這一邊了,怎麼可能會有事?”
“沈浪你這卑賤之人,對政治的力量根本一無所知!”
沈浪淡淡瞥了祝文華一眼,連一點點回答的欲望都沒有。
這就如同在下棋,你都想到下一步,甚至後面兩步,三步了,而對方還在爲此時的這一步而洋洋得意。
“傻叉,你什麼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受什麼。”沈浪無語道。
他望向祝文華的目光,就仿佛一個智障。
“我有些累了,等你爹來了再說吧。”沈浪招手道:“來人,給我一把躺椅。”
頓時,兩個玄武伯爵府的武士擡出來一把躺椅,沈浪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哈哈哈……”祝文華大笑道:“還想讓我爹來見你?你以爲你是誰啊?你隻是玄武伯爵府的一個小贅婿而已,比奴仆地位高一些而已。別說是你了,就算是金木聰世子來了,也沒有資格讓我父親來見他。”
而就在此時。
街道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一個英武的中年人,帶著十幾名武士飛馳而來。
正是老牌貴族的公敵,蘭山子爵祝蘭亭。
“爹,你,你怎麼來了?”祝文華驚愕。
李芳城主上前,彎腰拱手道:“拜見子爵大人。”
祝蘭亭稍稍拱了拱手,態度比較倨傲。
雖然他的爵位比玄武伯爵低一等,但已經站在國君身邊了,算是貴族的一面旗幟。
所以,此時對蘭山城主有些藐視,也是正常的。
“沈浪賢侄?”祝蘭亭子爵露出熱情的笑容道:“你大婚的時候實在太急促了,我竟也來不及趕去參加你的婚禮,作爲百年的鄰居,實在是失禮了。”
然後祝蘭亭子爵朝著沈浪張開雙臂,要進行貴族之間的禮儀,互相把臂,半擁抱的狀態。
然而。
沈浪慵懶地躺在躺椅上,背過身去,淡淡道:“祝蘭亭子爵,我和你不熟,別裝出一副關系很好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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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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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50 PM
第86章 沈浪無敵!
這話一出。
祝文華頓時呆了。
這沈浪是個瘋子嗎?竟然對他爹這麼說話?
就算玄武伯爵親自來了,也不敢這樣慢待他父親祝蘭亭啊。
貴族的體面還要不要了?
而祝蘭亭子爵也有些驚了。
怎麼遇到一個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了?
這樣不給臉面,會結死仇的知不知道?
貴族之間,哪怕有血海深仇,也是見面笑嘻嘻的。
至于背後捅刀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祝蘭亭子爵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沈浪依舊躺在躺椅上,道:“祝蘭亭子爵,我這個人很直的,拐彎抹角的東西我玩不來。還有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在背後捅人刀子,因爲我都是當面捅的。”
祝蘭亭子爵臉色有一陣抽搐。
祝文華頓時怒了,寒聲道:“沈浪,你知道自己和誰在說話嗎?給我站起來,別給玄武伯爵府丟人。”
沈浪將他當成空氣一般,朝祝蘭亭道:“所以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啊,直接開條件了。”
祝蘭亭子爵道:“你說。”
沈浪道:“第一,你兒子招惹到我了,你作爲父親,養子不教有過錯啊,所以你就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他兩個耳光,打出血的那種。”
這話一出,祝文華立刻都要炸了,幾乎忍不住要拔出刀劍。
沈浪道:“第二,祝文華寫的那個《鴛鴦夢》是什麼狗屁東西啊,狗血幼稚,就隻會騙一些無知少女的零花錢,你讓他把剩下沒有賣出去的書全部找來,堆在這裏,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燒了。他不是喜歡燒書嗎?就讓他燒個痛快好了。”
“我這個人很寬宏大量的,就這兩個條件。”沈浪說完後,又躺回到躺椅去了。
“哈哈哈……”祝文華道:“沈浪,你這是瘋了嗎?竟然提出這麼荒謬無知的條件,白日做夢吧。”
祝蘭亭子爵淡淡道:“憑什麼?”
是啊?
憑什麼?
大家心知肚明,你沈浪根本就不可能把對抗新政意圖謀反的罪名栽贓到蘭山子爵府頭上。
沈浪道:“第一,你交出了封地和兵權,以後打算走仕途了吧。你的大兒子做武官,二兒子祝文華走科舉路線做文官,而且還想要和張翀聯姻,對嗎?”
祝蘭亭子爵沒有回答。
但事實確實如此。
失去了封地和兵權,總不能坐吃山空吧,百年家族總不能就此沒落。
所以,祝蘭亭子爵當機立斷站在國君一邊,用盡所有力量將兩個兒子推出去。
盡管祝文華還在瘋狂追求張翀之女,但實際上在雙方家長心中,聯姻基本上已成定局了。
祝蘭亭子爵道:“沈浪,我看過你的那本書了,你污蔑祝文華,極盡醜化他。但是你想借此破壞祝氏和張翀太守的聯姻,那你想多了。”
沈浪笑道:“我當然知道張翀太守是怎麼樣的人,非常務實,眼中隻有利益,不在乎虛名。”
“但是……”沈浪幽幽道:“你的大兒子祝文台是想要和平西將軍府聯姻吧,而這位平西將軍鄭陀大人可是最愛惜名聲的。如果在我的下一冊書中,醜化的那個人不再是祝文華,而是你的大兒子祝文台呢?”
這話一出,祝蘭亭子爵臉色瞬間變了。
沈浪繼續道:“如果《風月無邊》第三冊書中,把您也寫進去,您說會怎樣呢?到時候別人可不管真相如何,整個越國的人都會瘋傳您家的醜聞。平西將軍還會將女兒嫁給您的大兒子嗎?”
“衆口鑠金,人言可畏啊。”
“到時候,大家都會覺得,張翀太守的女兒嫁過來,不是嫁給祝文華一個人,而是嫁給你們父子三人的。平西將軍的女兒也不是嫁給祝文台一人,也是嫁給你們父子三人。”沈浪淡淡道:“這內容寫出來肯定會非常受歡迎的,您說呢?”
祝蘭亭子爵的身體不斷顫抖。
他真的沒有想到,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個小白臉,竟然公開訛詐,公開威脅他啊。
而邊上的李芳城主也驚呆了。
他已經非常高估沈浪的戰鬥力了,但……沒有想到這個小狐狸精竟然是如此的沒有底線啊。
沈浪幽幽道:“子爵大人,您都不知道我這本《風月無邊》有多火啊,今天一天,單單一個蘭山城就賣了三千多本。接下來會火到什麼地步?完全無法想象啊。”
“這本書會買多少本?在越國會何等之風靡,甚至走出國門,爲國爭光也不一定啊。”
“我要是把你們一家父子三人都寫進去,那你們家不就是大紅了嗎。”
“你蘭山子爵府,說不定還有機會遺臭萬年呢?哈哈!”
祝文華忍無可忍,嘶聲道:“沈浪,你以爲就你可以這樣做嗎?我也可以將你家,將玄武伯爵府寫進書中,極盡醜化的。”
“隨便,隨便寫!”沈浪攤手道:“我不在乎的,隨便你怎麼寫我。”
接著沈浪幽幽道:“我又不考科舉,又不去做官,我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還要什麼臉面啊,要什麼名聲啊。”
“我是靠臉吃飯,但不是靠面子吃飯,請你明白這裏面的區別。”
“而且,你寫的書有我火嗎?”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咬牙切齒。
你這無恥真是無邊無際了啊。
沈浪道:“但你蘭山子爵府就不一樣啊,交出了封地和兵權,沒有傍身之物了。準備走武將和文官之路,又要和人聯姻,肯定特別愛惜名聲吧。”
“祝文華今天確實燒了國君的《新政詔書》,地方官員肯定不會討這個沒趣把這個蓋子揭開,隻會裝著沒看見。但我如果窮追不舍呢?我們如果把狀告到總督府,告到國君那裏去,你說國君哪怕裝樣子,也要稍作懲治吧。”
“而國君的稍作懲治是什麼呢?或許會斷了祝文華的科舉之路吧。”
沈浪一句又一句的誅心言語,噴發而出。
祝蘭亭子爵面孔一抽,寒聲道:“沈浪,你真的要這樣不死不休嗎?你可知道這樣就結成死仇了。”
“是啊!我就是要和你結成死仇啊?你能奈我何?”沈浪淡淡道:“難道你還敢在這裏打我不成?殺我不成?”
我,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沈浪正色道:“祝蘭亭,在你背叛老牌貴族陣營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已經撕破臉皮,就不必惺惺作態了。再說祝文華得罪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會和我結仇嗎?”
祝蘭亭子爵右手微微顫抖。
因爲他有一股強烈的沖動,直接拔出刀將沈浪宰了。
但是,他知道隻能是沖動而已。
若他真的動手殺了沈浪,那後果……完全無法想象。
唯一的結果就是償命,否則玄武伯爵府的幾千兵馬就可以直接殺過來。
難道,就任由這個混蛋訛詐嗎?
沈浪從躺椅上起身,朝著伯爵府的衛隊走去,道:“不答應無所謂的,我這就回去趕稿了啊。金木聰速度真的很快,五天就能寫完第二冊,最多不超過二十天,祝蘭亭子爵你父子三人,就要火遍整個天南行省,最後會名揚整個越國,臭名昭著了。”
沈浪走到衛隊中,道:“走,回家碼字去!一邊碼字,一邊寫告狀書,我要去國都告你們去。”
然後,沈浪就真的走了。
當斷不斷是爲大忌,祝蘭亭子爵面孔冰寒如霜。
沈浪,你這個小畜生給我等著,你別讓我找到機會。
否則,我一定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且慢。”祝蘭亭子爵道:“我答應了。”
沈浪回過頭來,道:“既然答應了,那就動手啊!”
祝文華顫聲道:“父親?”
祝蘭亭望向兒子的目光充滿了怒意。
你誰不招惹,竟然去招惹沈浪這條小毒蛇?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祝氏家族又何必有今日之恥?
祝蘭亭子爵舉起手,朝著兒子祝文華英俊的面孔,猛地扇了過去。
“啪,啪,啪,啪……”
左右開弓,扇了一個又一個耳光。
哎呀!
這祝蘭亭子爵真是實誠人啊。
我明明之讓他打兩個耳光,結果現在十個耳光都不止了。
直接將祝文華英俊的面孔,抽成了一個豬頭。
滿臉吱血!
太慘了!
太慘!
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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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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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53 PM
第87章 大爆玄武城!火燒徐芊芊!哈哈
沈浪陶醉地閉上眼睛,
好爽啊,太爽了!
這就是打臉的聲音啊。
最爽的是連自己動手都不用,直接讓敵人代勞了。
這麼爽的事情會上癮的,以後沒臉打了怎麼辦?
說好兩個耳光。
祝蘭亭子爵足足打了十五個才停下來。
因爲,他把兒子祝文華當成了沈浪在打。
想象著這每一個耳光是抽在沈浪的臉上,所以越來越用力。
直接將兒子祝文華打得口鼻出血,腫如豬頭。
旁邊的李芳城主咧著嘴看著這一切,他都覺得疼啊。
而祝文華從小到大,從未遭受如此之恥辱。
被父親打算不上什麼恥辱,但衆目睽睽之下挨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他祝文華從小到大就非常優秀,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格。
此時受辱,內心的氣憤幾乎要將天靈蓋都掀開了。
上天無眼,上天無眼啊!
祝蘭亭子爵淡淡道:“沈公子,你可滿意了?”
沈浪道:“還有第二個條件啊,把所有庫存的《鴛鴦夢》下冊全部送過來,讓祝文華親手燒掉。”
你祝文華之前不是想要燒掉我的書嗎?
那麼現在,你就親自動手,燒掉你自己的書吧。
放火燒別人的書固然很爽,但燒自己的書可能會更爽也說不定哦。
“不……”
祝文華嘶聲喊道。
雖然寫書是爲了刷名聲,爲了吸引張春華的注意,但那也是他辛辛苦苦寫出來的心血啊。
不過這本書是他的心血,卻未必是祝蘭亭的心血。
有一句話說得好。
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精血的心血,不是我的心血。
祝蘭亭淡淡下令道:“去把這些書運過來。”
“是!”
……
大約一個時辰後!
祝文華的《鴛鴦夢》下冊,總共四千多本庫存書,全部被運了過來。
整整幾馬車啊。
這幾千本書從馬車上卸下來,堆放在空地中央,仿佛一座小山。
因爲上冊銷量太好,所以下冊是準備打破記錄的。
祝文華和鄭昌年商議,一共印六千本。
今天總共賣了五百本左右,還剩下五千多本。
沈浪淡淡道:“祝文華,你動手燒啊,難道還要我爲你點火不成?”
祝文華真的想要拼了,猛地拔劍朝著沈浪腦袋斬過去。
那肯定特別過癮,整個世界都安靜美好了。
但是,他不敢。
旁邊的侍從點燃一支火把遞給祝蘭亭,祝蘭亭將火把交到祝文華的手中,淡淡道:“你和張春華小姐的婚事大體已經定了,不需要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這,這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祝文華心中嚎叫。
祝蘭亭怒道:“要麼你自己燒,要麼我來燒。”
祝文華咬牙出血。
好吧,他不用咬牙也出血了,被他爹打的。
舉著火把,來到自己這堆書的面前。
沈浪一招手道:“鄧先,幫忙潑油。”
春色書坊的老闆鄧先還真有些猶豫,他覺得做人還是要有些底線的。
祝文華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要火上澆油?
不過,還沒有等到沈浪望來第二眼,鄧先立刻提來了一桶油,澆在祝文華的這五千多本書上。
媽蛋,不知道爲何,在沈浪面前,鄧先連屁都要小心翼翼夾著放。
將半秒鍾放成一分鍾的,這樣才能無聲無息。
“對不住了啊祝公子。”鄧先潑完油後道歉。
祝文華渾身都在顫抖,他甚至都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了。
因爲心中的痛,遠遠超過臉上。
“啊……啊……”
忽然,他猛地發出一陣嘶吼聲,將火把丟在這堆書中。
“轟!”
澆了油的書,頓時熊熊燃燒,瞬間燃起了沖天大火。
如玉閣的老闆鄭昌年心在滴血。
這,這都是錢啊!
我好後悔啊,爲何當初要聽祝文華的話啊?
否則《風月無邊》就要在我的書坊出了,到時候能夠賺多少錢啊?
他可是聽說了,沈浪這本書足足有五冊啊。
現在這天大的好處,竟然便宜給了鄧先這個賤人。
我好後悔,好不甘啊!
“我不甘啊……”祝文華大吼道。
他望著眼前的熊熊大火。
整個面孔都是扭曲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知道他失去了什麼。
失去了無數的讀者,失去了一群走狗,失去了蘭山城青年領袖的地位。
而且,還失去了尊嚴。
所有人都會記得,他今天是如何被沈浪蹂躪踐踏的可憐蟲。
當一個人痛苦到極度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痛苦的。
麻木中帶著無比的悲憤。
祝文華心中暗暗發誓,他在心中瘋狂嘶吼:從今以後,我和你沈浪不死不休。
隻要有一點點機會,我一定要讓沈浪死無全屍,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報今日之仇。
沈浪歎息道:“沒有聲音,再好的戲也出不來。要不祝公子,你還是喊出來吧。”
終于祝文華大吼道:“沈浪,我和你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這就對了嘛。
喊出來,千萬別憋著。
不過,爲啥這句話有點耳熟呢?仿佛不久之前剛剛有人喊過。
那個人是誰啊?他去了哪裏啊?
沈浪拍了拍腦袋,還是沒有想出來。
這腦子真要命了,剛剛把人弄死,就在記憶中刪除了。
沈浪一邊拍腦子,一邊往回走道:“走,回家。”
忽然,祝蘭亭子爵道:“沈公子,天黑路滑,小心走路啊。”
沈浪道:“大家都聽到了啊,我要是在路上出事,就是祝蘭亭幹的。”
我日,我明明是在暗諷玄武伯爵府接下來前途不妙,如同行走于黑夜之中。
沈浪當然安然無恙地回到玄武伯爵府了。
因爲妻子金木蘭親自帶領騎兵接他回家的。
而且不知道爲啥,祝蘭亭還派了十幾個人一路保護他到玄武城。
這個人真是太好了。
……
次日!
蘭山城內,《風月無邊》這本書銷售依舊火爆。
因爲,限購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大的事情。
祝文華瘋狂地被打臉,被逼著燒掉了自己所有的書。
沈浪的名聲瞬間傳遍了整個蘭山城。
所以……
那些曾經購買了祝文華《鴛鴦夢》的那些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派出奴仆婢女去購買沈浪的這本《風月無邊》。
哼!
竟然敢將我們的偶像逼迫到這個地步?我倒要看看你沈浪的書寫得怎麼樣?
看完後,我一定罵死你,將你噴得體無完膚。
買回來一看!
結果,她們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兩日後。
鄧先的幾十個夥計,帶著三千多本《風月無邊》來到了沈浪的大本營,玄武城!
終于殺回來了!
這顆文學炸彈,終于在玄武城引爆了。
終于要將徐光允和徐芊芊的名聲炸的粉身碎骨了。
這把大火,終于燒到徐芊芊了!
在過去兩天中,關于這本書的傳聞就不絕于耳,愈演愈烈。
各式各樣的傳聞,流傳在每一個角落。
聽說了嗎?大才子祝文華自賤慚俗,一把火將自己的《鴛鴦夢》全燒了啊。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沈浪和金木聰的《風月無邊》啊!
當然,這些所謂的傳聞都是沈浪花錢雇水軍炒出來的。
但是從蘭山城過來的人信誓旦旦地說,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半點不假。
這兩日時間,整個蘭山城被這本書炒的沸沸揚揚。
在加上沈浪本就是玄武城的超級大名人。
所以,整個玄武城對這本書的上市都翹首以待。
結果,鄧先的十幾個書攤剛剛擺出來,立刻就遭到瘋狂的搶購。
這火爆的情形,竟然還要超過蘭山城。
這些人搶書,仿佛大爺大媽搶不要錢的雞蛋一樣。
而且中間還夾雜著許多黃牛,一買就是幾十本。
僅僅不到兩個時辰,鄧先準備的三千多本書賣得幹幹淨淨。
數錢的時候,他幾乎都要抽筋了。
……
徐芊芊正在忙碌著自己的終身大事。
盡管隻是訂婚,但重要程度卻比成親還要重要。。
因爲,這次訂婚宴是一場政治戲。
張翀太守是導演,張晉和徐芊芊是演員。
演的就是,四面八方圍攻玄武伯爵府之前奏。
這件事情如此重要,徐芊芊不敢任何怠慢,完全專注在這件大事上。
所以沈浪那邊出了一本書,徐芊芊還真的沒有怎麼關注。
本來祝蘭亭子爵是可以送一本書過來,讓張晉和徐芊芊看清楚沈浪的書是在影射徐家。
但他不會那麼蠢的。
你要這樣做,徐家和張晉不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遷怒于你的。
順其自然,讓你們自己發現不好嗎?
“訂婚宴,金木蘭和沈浪會來嗎?”徐光允問道。
徐芊芊道:“來不來都無所謂,總督府會派使者來,國都織造府的甯大人會來,北邊晉海伯爵府世子會親自來,還有幾個大人物也可能會派人來,沈浪區區一個小贅婿,還上不了台面。”
徐光允道:“晉海伯唐氏也要投靠新政了嗎?”
徐芊芊道:“那倒不是,但這不妨礙唐氏和新政聯手,先坑死玄武伯爵府。”
徐光允道:“大場面啊。”
徐芊芊道:“金山島之爭會徹底吹響玄武伯爵府滅亡的號角。”
徐光允道:“張翀大人若一舉滅掉兩個封地伯爵,定會一飛沖天,不是擔任總督府長史,就是進入都城擔任一衙主官了。”
徐芊芊猶豫了片刻,道:“可能會去豔州擔任下都督。”
徐光允咂舌,這還真是一飛沖天啊!
越國疆域有三個行省,一個特治州。
這個特治州面積和人口都比不上一個行省,但卻非常特殊,所以它的級別遠高于普通郡,僅比行省低了半級。
作爲這一州的最高長官,官職定爲下都督。
徐光允道:“玄武伯爵府大船將沉,沈浪這個跳梁小醜再上躥下跳也是無濟于事了。田橫死得夠冤。”
徐芊芊道:“金氏家族滅亡之日,就是沈浪橫死之時,田橫錯就錯在把這個跳梁小醜當成了對手,進入了對方的節奏,反而被沈浪陰死。”
“像沈浪這種蒼蠅你若刻意去拍,反而拍不到,拍不死。但若它寄宿的腐肉沒了,它也就死了。”
徐家此時就應該專注配合太守張翀打玄武伯爵府。
至于沈浪這麼一個小小贅婿,還真不配做她和張晉夫君的敵人。
而就在此時。
下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更急促的敲門聲。
“主人,小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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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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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09:57 PM
第88章慘不忍睹徐芊芊!打老婆了
聽到這些躁動,徐光允和徐芊芊同時皺眉。
徐光允道:“什麼事情,何至於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隨著女兒即將嫁給太守之子,徐光允的地位大漲,架子也高了許多。
徐家也是馬上要成為豪門的人家了。
各方面的素質都要提升啊,怎麼可以這樣毛毛躁躁。
心腹管家進來之後,顫聲道:“主人,小姐,沈浪那個小畜生寫了一本書《風月無邊》。”
徐光允道:“怎麼了?”
對沈浪的這本書,徐光允和徐芊芊都是知道的。
因為在賣書之前,沈浪花錢僱傭了許多人在炒作,完全炒得沸沸揚揚。
整個玄武城想要不知道這本書都難。
但是真書一本都沒有看到,畢竟蘭山城和玄武城距離差不多有近二百里呢。
而對於沈浪這本書,徐家的態度就是不屑、藐視、不理會。
沈浪這個小畜生又譁眾取寵了。
還專門寫這種下三濫的東西騙錢,完全是敗壞玄武伯爵府的名聲,而且這本書還聲稱是沈浪和金木聰合寫的。
徐光允還奇怪,為何玄武伯爵府一點反應都沒有,按照金卓伯爵的性格,只怕會將這兩個小畜生一起打死吧。
管家道:“僅僅不到一個時辰,三千多本書被一搶而空。”
徐光允不屑道:“那又如何?三千本書又能賺多少錢?這種垃圾糟粕賣得越多,對玄武伯爵府的名聲傷害越大。”
管家顫抖道:“主人,小姐,您還是看看吧!”
然後,他將這本《風月無邊》遞給了徐光允。
一看封面,徐光允不由得一愕,這封面還真是……逼真啊,就彷佛真人印上去的一樣。
難怪會大賣啊,這般封面確實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不過緊接著,徐光允發現不對了。
因為,這封面中的女人好眼熟啊,彷彿在哪裡見過?
徐家主不由得一抬頭。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封面上的女子,竟然和他女兒徐芊芊如此之像。
緊接著,他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封面中這個猥瑣中年竟然和自己長得好像啊,而且連衣衫都一模一樣。
徐光允不由得一陣踉蹌,眼前一陣發黑。
徐芊芊搶過這本書一看封面。
頓時間,她的眼眸直接紅了。
遍體冰寒。
好歹毒的沈浪啊!
天殺的沈浪啊。
老天爺啊,你為何不劈死這個畜生啊。
她馬上就要訂婚了啊,而且請了那麼多大人物來做賓客啊。
沈浪選擇在這個時候將這本書上市。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會有多少猥瑣男人詆毀她?用她的腳指頭也能夠想清楚啊。
沈浪這個奸賊,是要徹底毀掉她的名聲啊,要毀掉整個徐家的名聲啊。
徐芊芊淚水狂湧而出。
八年了啊。
為了這個名聲,為了成為怒江郡的大才女,大美人,她足足經營八年了。
她花了多少錢?陪了多少笑臉?寫了多少東西啊。
每一次的詩詞茶話會,話本茶話會,她都請來了權貴之女,請來了許多青年才子,舉人,進士。
這都要錢啊。
陪吃陪喝陪玩一條龍。
整整八九年時間,才把徐芊芊捧到了怒江郡大才女,大美人的位置上。
名聲經營起來很慢,但毀起來卻只需要一瞬間。
也就是在此時,徐芊芊忽然覺得外面有些喧鬧。
不由得打開窗戶。
頓時,徐家的宅院之外,圍了好多人啊。
全部都是男人,目光充滿了探索和猥瑣。
窗戶一打開,徐芊芊美麗的面孔露了出來。
外面許多男人一陣歡呼。
“對!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張臉!”
“西門纖纖,西門纖纖。”
“她就算穿著衣服,我也認出來了。”
奇恥大辱啊,徐芊芊第一次被幾百個男人用目光非禮了。
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更加不堪之事。
她猛地關上窗戶。
“憑什麼啊?憑什麼啊?”徐芊芊嘶聲道:“沈浪狗賊,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你竟然這樣毀我?”
“我不就是將你趕出家門嗎?但這難道不正常嗎?誰會真正招一個廢物做丈夫?”
“至少你在我家也過了幾個月榮華富貴的生活啊。”
“憑什麼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徐芊芊淚水泉湧而出。
徐家主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嘶吼道:“我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不管花費任何代價,我都要弄死他,弄死他……”
剛才這對父女還取笑田橫竟然把沈浪當成對手。
而現在她們真是明白當時田橫的心境了,那種滔天刻骨的仇恨,真的可以淹沒掉一切理智的。
忽然,徐芊芊想起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封面上和她苟且的男人是誰?
哦,不是和她,是和西門纖纖苟且的男人是誰。
這個男人也很眼熟。
很快她想起來了,這是蘭山子爵府的二兒子祝文華,名滿方圓幾百里的大才子,太守之女張春華的追求者。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用腳後跟也能想得出來。
無數人都會認為她和祝文華有一腿。
因為她的詩詞話本茶話會,幾乎每一次都有祝文華的身影。
一來二去,勾搭成姦很正常。
但是天可憐見,她和祝文華是清清白白的,雙方誰也看不上對方。
徐家有的是錢,需要的是權力。
祝文華有的是名聲,需要的也是權力。
所以這兩家都盯上了太守張翀,這個新晉的權貴沒什麼錢,也沒有多少底蘊,卻擁有巨大權力。
未婚夫張晉會懷疑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徐芊芊也會被懷疑是一個不干淨的女人。
而且接下來幾年之內,每天都會有無數男人對著徐芊芊的插圖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管家道:“主人,小姐,您還是看一下里面的內容吧。”
徐芊芊收拾心情,翻開這本書,飛快而又仔細閱讀。
第一頁只有幾個大字。
本故事來自現實,如果雷同,不是巧合。
頓時,徐芊芊充滿了不詳的預感,頭皮一陣陣發麻。
果然,翻開第一頁。
他看到了幾個關鍵的字眼。
朱雀城的大商人西門慶,做絲綢布匹生意,有一個女兒叫西門纖纖,嫁給一個叫張敬濟的官員之子。
無恥啊!
這何止是影射啊,簡直就是指名道姓了啊。
接下來,徐芊芊不斷地閱讀。
哪怕她無比的憤怒也不得不承認。
這本書寫得……極度之好。
這裡面的文筆,辛辣得讓徐芊芊無法想像。
她這個才女之名很大程度上是花錢堆出來的,但鑑賞文字的目光還是有的。
祝文華已經是一個大才子了,但他寫的書在沈浪這本書面前比起來,完全如同幼稚的孩童一般,可笑地在舞文弄墨。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徐芊芊不知道這首詩,但這兩句詩最好地形容了祝文華的詩詞和話本。
而沈浪的這本書彷彿一個看透世間繁華和辛酸的智者,幾乎每一段文字都透露出脫俗和智慧。
徐芊芊瞬間就斷定。
沈浪這本書不但會大紅大紫,而且還會成為數十年不遇的經典。
尤其是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佬會尤其地激賞。
整個越國稍稍有些文化素養的官員,床頭上都會放著這本書。
不是案頭和書桌上,而是床頭上。
因為案頭和書桌上的書都是擺給別人看的,自己從來不讀的,只有放在床頭和茅房裡的書,才是自己要看的。
但越是如此,她的境況越慘啊。
她徐芊芊和徐光允的名聲幾乎會一臭千里了,跳進怒江也洗不清了。
就在此時,外面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充滿憤怒和殺伐之氣。
“砰!”
房門猛地被推開,直接塌了。
張晉衝了進來,雙目通紅,表情彷彿要擇人而噬。
他直接衝到徐芊芊道面前,朝著她嬌媚美麗的面孔,猛地一個耳光扇過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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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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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10:01 PM
第89章 誰敢跳出來?
徐芊芊直接被一個耳光打蒙了。
而徐光允在邊上,沒有阻止,沒有喝罵,就好像沒有看見一般。
打完這一道耳光之後,張晉心中有點後悔了。
不是因爲打了徐芊芊而心疼的後悔。
當一個男人主動打女人的時候,也就是他處于最無能的時候,隻能拿自己的女人洩憤。
而他張晉,是堂堂太守之子,怎麼可以顯得無能。
徐芊芊沒有任何解釋。
比如我和祝文華是清白的之類,她隻是望著張晉,沒有出聲。
因爲不需要解釋,張晉對這個未婚妻是足夠了解的。
不是她有多麼的冰清玉潔,而是因爲沒有拿到足夠的利益,她根本不舍得付出自己身體任何一部分。
“你們當時爲什麼不殺了那個畜生?爲什麼不殺了他?”張晉隻能找到這個理由。
總不能說你們爲何要得罪那個畜生,因爲得罪是在所難免的。
徐芊芊冷聲道:“張公子,當你的未婚妻受到傷害的時候,難道你隻會對著她洩憤嗎?別的事情什麼也做不了?”
這是徐芊芊第一次對張晉這樣說話,平常任何時候她都是溫柔的,望向張晉的目光也充滿了仰慕。
張晉猛地一拳。
直接將牆壁砸出了一個坑。
“真的後悔,當時沒有弄死那個畜生啊。”張晉咬牙切齒道:“當時爲什麼不直接弄死啊。”
徐芊芊沒有說話,隻是端來了一杯茶遞給張晉,然後用絲帕輕輕擦拭張晉的手背。
這個動作如同一縷春風,吹過張晉的心。
張晉道:“我去找父親。”
言下之意非常明白,動用政治的權力封殺沈浪的這本書。
然後,張晉用最快的速度,騎馬前往怒江郡城。
……
在太守府的書房內,張晉又看到了沈浪的這本《風月無邊》。
“寫得真好……”張翀歎息道:“真是才華橫溢啊,完全不似一個年輕人寫得出來的,厲害啊!”
張晉剛剛進入,心口就活生生被捅了一刀。
這位太守仿佛半點都不生氣,竟是看得津津有味。
見到兒子怒氣沖沖進來,張翀拿起毛筆開始寫字。
張晉本以爲父親會寫一個靜,但沒有想到寫的是一個殺。
這個殺很內斂,鋒芒都隱藏了起來,但是力透紙背,讓人隱隱感覺到陰冷的殺意。
“你是讓我過來徹底封禁了這本書?”張翀道。
“是。”張晉道。
張翀道:“想要禁售這本書不難,將那個書商鄧先抓起來便可。”
鄧先其實是有背景的,他是陽武郡太守小妾的哥哥。
但張翀真的要抓人,對方也擋不住。
張翀繼續道:“不僅在怒江郡,就算在整個天南行省封殺沈浪的這本書也能做到。”
他確實可以做到,隻要去總督府找祝戎大人說一句便可。
如今的張翀是祝系麾下的一員大將,而且還是先鋒官,他說的一句話,祝戎大都督還是要認真對待的。
“但是……”張翀道:“我不會那樣做的。”
張晉道:“爲什麼?”
張翀道:“你知道什麼書最火嗎?”
張晉心中知道答案,但實在被憤怒占據了頭腦。
“禁書。”張翀道:“你越禁,它越火。”
這位太守大人說出了真理。
“想要徹底滅掉這本書的風潮,唯一的辦法是沈浪死。”張翀道:“但想要沈浪死,就必須先滅掉玄武伯爵府,這就回歸到了核心問題之上。”
張晉道:“難道就任由這個畜生這樣玷污徐芊芊的名聲?那我們張家豈不是成爲了笑柄?”
張翀道:“你娶的是徐芊芊,還是徐家的錢?”
當然是徐家的錢,但張晉還無法坦然回答出這個問題。
“難道我們張家不需要名聲嗎?”張晉問道。
張翀道:“我是一個酷吏,是國君手中的一把刀。我又不做千古名臣,又不做什麼賢臣,我要那麼好的名聲做什麼?”
果然厲害的人物都是相似的,張翀大人頗有浪爺知己的味道啊。
這話,又直中了核心。
很多人說讀書人掌握了筆,就掌握了曆史,就讓很多人遺臭萬年。
比如說《楊家將》裏面的那個龐太師。
人家龐籍雖然談不上是一代賢臣,但好歹也是一代名臣,哪裏是什麼大奸臣了?
但是……
人家龐籍在乎嗎?
遺臭萬年分爲兩種。
第一種是幾乎永久性,深層次的,比如秦檜和汪兆銘。
第二種是表面性的,比如龐太師。
“不要讓憤怒占據你的頭腦,從而失去了理智。”張翀道:“我們的目標始終隻有一個,如何擊敗玄武伯爵府,如何讓這個百年貴族徹底消失。”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到時候沈浪這個蒼蠅自然就被碾死了。
“回去吧,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張翀淡淡道:“沈浪要得意就讓他得意,對玄武伯爵府的緻命攻擊就要開始了,也正好驗證一下沈浪的貨色,看他是小聰明還是大智慧。”
張晉站定原處不動。
張翀忽然道:“你打了徐芊芊了?”
張晉一愕,父親連這個都能猜到?
“讓人看輕你了。”張翀道:“回去之後,好好表現吧。”
忽然,張晉問道:“父親,我們究竟缺了多少錢?”
張翀淡淡道:“十萬金幣。”
張晉道:“運作一個豔州下都督,竟然要十萬金幣嗎?等父親你滅了玄武伯爵府之後,功勞早就夠了啊,祝氏酬功也要爲您弄到這個位置,爲何還要錢去買?”
張翀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胡說八道什麼?”
“豔州下都督的位置何等重要?是金錢能夠衡量的嗎?”張翀道:“我們用這十萬金幣不是去運作這個官職,更加不是買官,隻是用來堵住反對者的口而已,隻是讓那些人不要出來壞事而已,難道這筆錢也要讓祝總督出嗎?”
張晉立刻躬身拜下道:“孩兒愚鈍。”
“趕緊回去。”張翀道:“你和徐芊芊的訂婚禮就在玄武城我們的老宅舉行。”
“是!”張晉道。
張翀道:“你給我記住,你的訂婚宴就是一場政治戲,是新政派對玄武伯爵府的進攻前奏和預演。”
張晉躬身道:“孩兒知道裏面的分量。”
張翀道:“辦好這次訂婚禮,務必營造出四面八方圍攻玄武伯爵府的氛圍。眼界放高一點,不要和沈浪這個人糾纏,永遠記住你的目標,玄武伯爵府。”
“是!”
四面八方圍攻伯爵府!
……
沈浪的院子內。
他又站在半米高的凳子上,在牆壁上寫下了兩個新仇人的名字。
祝蘭亭,祝文華。
“娘子,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但爲何這牆壁上仇人的名字不減反增啊。”沈浪幽怨道:“好不容易去掉了一個田橫,現在又多出了兩個名字,這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無休止的複仇,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啊。”
這個時候,聰明的人就應該說。
夫君,爲何仇人的名字越來越多?難道你心中就沒數嗎?
就你那睚眥必報的性格,這輩子都報不完仇吧。
你瞅啥?瞅你咋地?結仇了!
你竟敢看不起我?你竟敢罵我?結仇了。
你雖然嘴裏沒有在罵我,但是我覺得你心中在罵我。結仇了。
但是木蘭迷人一笑道:“夫君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沈浪一咧嘴。
娘子,你別這麼優秀啊。
這場男女愛情之戰,我不想輸啊。
我絕對不能先淪陷。
要淪陷,也是你先。
愛情是一場戰爭,誰先說出我愛你,誰就輸。
寫完新仇人的名字後。
沈浪從凳子上下來,嘴裏用口技響起了某種音樂。
一段看似輕快,實則肅殺的音樂。
這就是《權力的遊戲》裏面,瑟曦太後用野火炸毀大教堂,把七神教的大小麻雀,小玫瑰王後,高廷公爵,還有無數的權貴全部炸死時候的配樂。
木蘭聽著這段音樂道:“夫君,這音樂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沈浪拿起一個絲巾,輕輕擦拭自己的雙手。
“娘子,今天晚上就要出席張晉和徐芊芊的訂婚宴了。”
木蘭:“嗯。”
“所以,今晚我要殺人了。”
木蘭一愕,夫君你殺人?用什麼殺?難道是把敵人帥死嗎?
“對,是殺人。”沈浪淡淡道:“不是想祝文華的那種打臉,而是真的殺人,從精神和肉體上徹底消滅的那種。”
此時他難得沒有嬉皮笑臉,俊美無匹的面孔雖然帶著笑,但眼中是的殺氣。
“今天晚上的訂婚宴不是訂婚宴,而是一場戰鬥預演。”
“我要看誰敢跳出來,跳出來,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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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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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10:04 PM
第90章真正牛逼沖天!好震驚!
玄武伯爵金卓的心情很沮喪低落。
因為,他剛剛拿到了張晉和徐芊芊訂婚典禮出席賓客的名單。
局面勢頭非常不好。
太守張翀終於露出了凶狠的獠牙了。
已經隱隱有四面八方圍攻玄武伯爵府的架勢了。
有幾個伯爵大人覺得不應該出席的賓客,竟然也出席了。
第一個,北邊晉海伯爵府的世子唐允。
你晉海伯和我玄武伯是有矛盾,但那也是我們老牌貴族之間的矛盾啊?
你現在竟公然和新政派站在一邊,你這是何意?
第二個,鎮北侯的二公子南宮屏。
這位鎮北侯南宮敖是越國的一員名將,統帥著北邊大軍。
他是一個貴族,介於新貴族和老牌貴族之間。
首先,他是有封地的,但是卻不是很大,只有八百平方公里而已。
因為他祖上也僅僅只是一個三等伯爵,南宮敖投入軍中之後,南征北戰,立下了顯赫功勳,國君下旨將他的爵位晉升為侯爵。
一直以來,這位鎮北侯都是中立派。
在老牌貴族和新政派之間不偏不倚的。
而現在,他竟然派自己的二兒子參加張晉的訂婚禮。
這是一個非常不妙的信號,代表著鎮北侯的立場在偏移。
而第三個賓客是玄武伯爵最最不願意見到的。
隱元會使者。
隱元會是做什麼的?
是整個大炎王朝幾大錢莊之一,掌握著天文數字的財富,生意遍布了十幾個國家。
這幾百年來,隱元會和老牌貴族們的關係極好,互相利益來往非常密切。
可以這麼說,隱元會是老牌貴族們最堅實的後盾。
之前隱元會和新政派是劃清界限的,幾乎沒有任何利益往來。
而現在,隱元會竟然派遣使者參加張晉的婚禮?
這是什麼信號?
難道隱元會也要改變立場嗎?
這對於玄武伯爵府,對於整個老牌貴族,不啻於滅頂之災啊。
最最關鍵的是!
玄武伯爵府的根底也都在隱元會手中。
上一代玄武伯爵欠下的巨大債務,債主就是隱元會。
且不說隱元會直接上門要債,就算它們公開玄武伯爵府的經濟狀況,那也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猶豫良久,伯爵大人找來了沈浪,用少有溫和的口氣道:“浪兒,張晉和徐芊芊的訂婚禮,你不要去了。”
聽到這話,沈浪立刻拒絕了。
“不去怎麼行?”沈浪道:“她畢竟是我的前妻啊,一夜夫妻百日恩。”
作為男人有一個爽點,大概是很多人沒有體會過的。
出席前女友或者前妻的婚禮,然後身邊還帶著一個比她更加美麗高貴的妻子。
不僅如此,還要比前女友的新郎更帥更光芒萬丈。
“浪兒,你好好說話。”伯爵大人道。
沈浪道:“岳父大人,為了她的訂婚禮,我真的準備了好久啊。專門為她寫了一本書,還專門為他定做了一件衣服,如果不去了,我這衣服不是白做了嗎?那本書不是白寫了嗎?”
伯爵大人道:“徐芊芊哭了一天,徐光允把家裡全部砸爛了,你的書哪里白寫了?”
何止如此啊?
短短幾天,徐芊芊和徐光允已經臭名昭著,幾乎要被流言蜚語和唾沫淹了。
伯爵大人神情凝重,道:“浪兒,眼下局面很不好,張翀編織了一張大網,從四面八方朝著我玄武伯爵府籠罩而來,所謂的訂婚禮更是一場預演,你一旦去了就會眾矢之的,會吃大虧。”
沈浪認真道:“北邊那個冤家晉海伯爵府也派人來了?”
伯爵大人點頭。
沈浪又道:“我們家的債主也來了?”
這下,伯爵大人真是驚訝了。
“不僅如此。”伯爵大人道:“還來了一個大人物,他的到來在聲勢上給我們玄武伯爵府致命一擊。”
這才是讓伯爵大人最為失落的。
沈浪眼睛一瞇,另外一個大人物?會讓伯爵府聲勢陷入絕對被動!
那這個人是誰?
這應該是一個旗幟般的大人物,而這一次轉移了立場。
他不由得在腦海中把周圍大人物搜索了一遍。
“鎮北侯南宮敖,他派人來了?”沈浪道:“那肯定不會是世子,只能第二子,或者第三子。”
這下,伯爵完全不敢置信望著沈浪。
他可剛剛收到這份名單,沒有給任何人看過。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聰明之人嗎?
這可和一晚上背誦《金氏家訓》完全不同,那僅僅只是超強的記憶力,而這就是智慧了啊。
玄武伯將名單遞過去。
然後,他望著牆壁上的地圖,嘆息道:“浪兒,我真是有些心力憔悴,眼前撲所迷離,有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
沈浪一愕,岳父從來沒有過這樣頹喪過啊。
強大的男人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虛弱。
一直以來金卓雖然天資不高,但卻永遠扮演一個堅毅強大的玄武伯爵,讓伯爵府所有人都可以被庇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而現在山雨欲來風滿樓,他真是覺得有些孤力難支。
竟然在沈浪面前露出了虛弱姿態。
沈浪神情一震。
這可不行啊,我還要吃軟飯,我還要享受榮華富貴啊。
我的好日子才過了一個多月啊,而且更好更爽的日子還在後面啊。
玄武伯爵府可不能倒,而且還要越來越強。
不行,必須讓岳父大人立刻振作起來。
……
沈浪閉上眼睛,進入諸葛亮狀態,而且是《三國演義》版的,不是《三國志》版。
睜開眼睛後,沈浪露出矜持淡定的微笑,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中。
“岳父大人,其實眼前明明很清晰啊,一點都不撲所迷離啊。雖然有些險惡,但只要知己知彼,我們贏之不難啊,您為何要如此悲觀呢?”
伯爵大人道:“難的就是知己知彼啊,張翀此人手段極毒,而且天馬行空,讓人完全無可琢磨。上一次在東江郡,東江伯爵還沒有弄明白怎麼一回事就被他逼上絕路,然後一擊絕殺,成為了張翀飛黃騰達的踏腳石。”
沈浪冷笑道:“不然,張翀接下來的殺招,看似撲所迷離,實則清晰簡單,小婿一眼就能看破,這便為岳父大人分析一二。”
伯爵大人道:“真的?”
諸葛浪點頭道:“當然。”
伯爵大人道:“所有人退開,把林老夫子叫來。”
片刻後,伯爵大人最信任的心腹幕僚林夫子來了。
然後,兩個人等著沈浪的分析。
哦不,是表演!
……
“岳父大人,林老夫子,我們伯爵府的主要對手是張翀。”
“為了我能夠安心地吃軟飯,享受榮華富貴,我就經常把自己代入張翀的位置,絞盡腦汁想著應該如何弄死玄武伯爵府。”
“咳咳……”伯爵大人提醒沈浪說話注意點,別代入太狠。
沈浪道:“手中有什麼棋子,才能下什麼棋。敵人最害怕什麼,我們就該做什麼。”
“我們玄武伯爵府最害怕什麼?第一被孤立,失去庇護,放眼周圍,舉目皆敵的感覺。”
“蘭山子爵府已經交出封地和兵權了,晉海伯爵府和新政派聯手要弄死我們,整個天南行省貴族派系彷彿就只剩下一根擎天玉柱,那就是鎮北侯爵府。”
“鎮北侯南宮敖是軍方巨頭,手中掌握有近十萬大軍。他的家中也有八百平方公里的封地,有兩千私軍。”
“國君的新政如同陽光普照,鎮北侯爵府如同一棵大樹為我們擋住這灼人的陽光,我們玄武伯爵府某種程度下是在他陰影的庇護下。”
“儘管鎮北侯之前一直都表示中立,幾乎不和老牌貴族打交道,甚至我結婚了他都沒有派人來,但也沒有妨礙他為我們家擋風遮雨的事實,因為他家有封地和私軍。”
“而這一次,張翀直接抽掉了這根擎天玉柱,讓鎮北侯的立場向新政派偏移。如此一來,整個玄武伯爵府成為天南行省最大的老牌貴族了,我們孤零零地暴曬在國君的新政陽光之下。”
玄武伯爵點頭,他就是這種感覺。當他知道鎮北侯派第二子參加張晉訂婚宴的時候,他內心真是有一種惶然之感。
鎮北侯抽身而去,玄武伯爵府孤零零地矗立狂風暴雨之中。
沈浪淡淡道:“岳父大人,別人是靠不住的,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自己。我們玄武伯爵府在天南行省注定要孤軍奮戰的。”
“鎮北侯是有八百平方公里領地和兩千私軍,但是這和十萬大軍兵權比起來什麼都不是,這也是他立場偏移的原因。”
“然而,張翀的這一招是虛招。”沈浪道:“他想要我們誤判,想要我們將戰略資源投入到鎮北侯爵府中,想要我們用盡全力去挽回鎮北侯的立場。”
“但是,我們不能投入任何資源。鎮北侯要改變立場,就隨他去! ”
“接下來,我們最畏懼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被斷了銀根。”沈浪道:“我知道我們伯爵府非但沒有盈餘和積蓄,反而欠下了天文數字的債務。一旦被斷了銀根,後果不堪設想。”
“完成了前面兩步佈局之後,我如果是張翀,接下來就會使出最致命的一招,徹底斬斷玄武伯爵府的臂膀,斷絕伯爵府生機!”
“而這第三步殺招就是金山島之爭,畢其功於一役。”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國君很快就要下旨了,要一勞永逸,徹底確定金山島的歸屬。”
“而張翀和祝戎在金山島之爭上已經準備佈局了半年以上,所以從某種程度上,我們徹底失去金山島好像注定成為事實。”
“一旦我們徹底失去金山島,我們的債主覺得我們再無償還債務的能力,就會下定決心公開索取債務,玄武伯爵府債務危機爆發,到那個時候應該怎麼辦?”
“不還債是不可能的,國君都會藉機施壓。我不知道我們的債務有多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還不出來的。”
“而且,這筆債務的抵押物就是望崖島是嗎?這筆債務契約也應該快要到期了對嗎?”
伯爵大人啞口無言望著沈浪。
這些秘密,他可什麼一句話都沒有透露過啊。
真的是……智近乎妖啊。
“借一筆天文數字的債務,一定要有抵押物。上一代伯爵大人不可能拿本土封地做抵押,只能用望崖島。”
沈浪道:“我們伯爵府四大進項,封地的糧食,蠶絲,望崖島的鹽和鐵。”
“望崖島上的鹽和鐵每年的收益,佔伯爵府總收益的六成以上。到時候我們的債主就會請國君出面做主,索取望崖島。 ”
“而一旦失去瞭望崖島,對於我們玄武伯爵府而言,就不僅僅是傷筋動骨了,而是手臂和大腿都被斬斷。失去了六成的財源,到那個時候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裁撤軍隊。”
“而作為一個老牌貴族,若沒有了軍隊,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狼,如同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失去了軍隊,我們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封地,到那個時候玄武伯爵府就算是完了。”
“如果我是張翀,會分這三步弄死玄武伯爵府。”
“請岳父大人指教,請林夫子指教!”
裝逼完畢後,沈浪微微躬身彎腰。
伯爵大人真的完全呆了。
真的豁然開朗啊。
被沈浪這麼一分析後,眼前的一片迷霧彷彿瞬間被撥開了一般。
伯爵大人和林夫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真的有一股氣息從腳底湧起,沖向大腦。
真是不敢置信啊!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聰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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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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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10:08 PM
第91章 沈浪帥瞎人眼!感歎號
林老夫子就是一個謀士。
在他眼中沈浪有急智,能出奇謀。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作爲智者最重要的是能夠看穿棋局,能夠知道敵人的下一步,下下步怎麼走。
這樣才能夠立于不敗之地。
而這種謀士基本上隻存在于書本之中,沒有想到此時竟然見到了。
雖然還沒有被驗證,但起碼是半個了。
真的……很牛逼啊。
“我們和張翀之間,決定勝負之關鍵,就在于金山島之爭。”
“失去金山島,就失去望崖島,就失去軍隊,最終失去封地。”
“奪回金山島,一切都贏,還能擴軍變得更強,我們伯爵府的私軍編制始終沒滿員呢。”
一旦玄武伯爵府徹底奪回金山島,隱元會就不敢公開向伯爵府索取這筆債務。就算他們腦子進水索要這筆債務,伯爵府可以抵押金山島,向天道會借貸。
反正掌握巨額金錢的組織,天下足足有三家。
林老夫子道:“但是在金山島之爭這一局,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晉海伯爵府,還有張翀,祝戎,甚至背後國君都若隱若現。”
在所有人看來,玄武伯爵府要贏這一局,太難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
言無忌和張翀來拜訪太守府的那一刻起,沈浪就在構思如何在金山島之爭破局。
沈浪道:“金山島之爭,我尚且有兩個點沒有突破。一旦這兩個點突破,便能贏。”
林老夫子拜下道:“接下來姑爺有任何差遣,林某都盡心竭力,務必輔佐主人和姑爺贏得這決定命運一局。”
伯爵大人回憶起沈浪寫《風月無邊》時,把金木聰一起拉進來,成爲作者之一。
他當時還問沈浪爲什麼。
沈浪就說爲金山島之爭做鋪墊。
玄武伯爵歎息道:“浪兒,你不應該來我們家的,太屈才了,你應該去輔佐君王的。”
沈浪舔了舔嘴唇道:“不嶽父大人,木蘭就是我的女王……”
說到這裏,沈浪趕緊住嘴。
飄了,飄了。
眼前這個人不是你宿舍的死黨,而是你的嶽父老子。
不過嶽父大人尚且處于震撼之中,一時間還沒有太反應過來。
……
沈浪趕緊轉移話題道:“嶽父大人,爺爺當年爲什麼借那麼一大筆錢啊?”
爺爺?
伯爵大人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爹。
伯爵大人歎息道:“我父親當時雇傭了一支三千人的軍隊,一整支艦隊,全軍覆滅了……”
我的天!
沈浪也被震撼了。
前一代伯爵大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雇傭三千人的傭兵,一整支艦隊,他是要做什麼啊?
這完全是一個小國家才能負擔得起的啊,你一個伯爵真的承擔不起這麼豪邁的行爲啊。
三千傭兵,一整支艦隊都全軍覆滅。
這……這該賠多少錢啊?
難怪金卓伯爵節省了二十年,都還不清這筆債務。
沈浪本來還想要問伯爵府究竟欠了多少錢,但是不需要了。
因爲錢到了一定數字,就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反正欠再多的錢,也不會耽誤沈浪的榮華富貴。
你見哪個欠幾百億的人住的不是別墅,開的不是勞斯萊斯,睡的不是明星?
隻要接下來的金山島之爭贏了,那這筆債務就是渣渣。
“嶽父大人,你知道一個人欠下天大債務的時候,最應該做的是什麼嗎?”沈浪問道。
伯爵大人道:“有話直說。”
沈浪道:“更加大方地花錢,日子過得更嗨,千萬別想著該怎麼去還錢。”
伯爵大人幽幽道:“你沈爺的做派,我等凡夫俗子是學不來的。”
沈浪道:“嶽父大人你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苛責,對別人太寬容了。做男人……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伯爵大人實在還沒有做好和女婿談人生感悟的準備。
他覺得這麼談下去,說不定養外室啊,收小妾啊之類的話,都會從這個女婿嘴裏說出來。
到那個時候,自己是該打死?還是不打死他呢?
沈浪感慨,這個嶽父大人還是太正派了,自己這些人生經驗也沒法傳授。
伯爵大人正色道:“浪兒,所以這次訂婚宴,我擔心你去了之後會受到圍攻。你雖然很厲害,但是……大概也很難敵得過一屋子人吧。”
沈浪道:“他們會打我嗎?”
伯爵大人冷汗,道:“那倒是不會。”
“那我就放心了。”沈浪道。
伯爵大人道:“但是,他們會不擇手段地攻訐你,甚至不會有底線。”
沈浪道:“但是,我更沒有底線啊。”
“嶽父大人,我在這裏給你立一個軍令狀吧。隻要別動手打架,不管有多少敵人,不管動用什麼手段,今天我要是輸了一陣,我從今以後改姓金,我就是您孫子。”
“混賬東西,不孝子孫。”伯爵大人怒斥:“這話讓你父母聽了,該是何等傷心?”
唉!
嶽父大人你太無趣了,一點都開不起玩笑,真不知道嶽母大人是怎麼忍下來的。
沈浪正色道:“今夜訂婚宴我若不能將他們一個個打得灰頭土臉,別人真會當我們金氏好欺的。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好興奮啊,我的手在蠢蠢欲動。”
作爲一個裝逼高手,沈浪從來不問敵人有多少,敵人是誰?
就隻問他們的臉在哪裏,這樣我好一個一個扇過去。
哈哈哈哈……
桀桀桀桀……
然後,伯爵大人又無語地看著這個女婿,他仿佛陷入某種怪異快感中不可自拔。
“好了,嶽父大人,那對狗/男女的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也要去沐浴更衣,好好打扮一番了。”沈浪道。
就這句話,讓伯爵大人無法直視。
打扮一番?
男人還要打扮?
要是這句話從金木聰嘴裏說出來,保證活不到今天。
沈浪走到門外又道:“對了嶽父,咱們家欠誰錢來著?”
玄武伯爵道:“隱元會。”
沈浪道:“那您稍作準備,一會兒隱元會的人應該會來拜訪你,大概三刻鍾內。他不管說什麼,你隻管點頭稱是,心中卻當他放屁。”
說罷,沈浪走了。
去沐浴更衣打扮去了,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成爲最帥的那個男人。
沒有之一!
玄武伯爵不由得心中嘀咕道:“你當自己是神嗎?這也能預料得到?還精準到刻鍾?”
沈浪真的爲自己準備了一套極其華麗的錦袍,玉帶,金冠。
就這身行頭,花了一百九十個金幣。
換算成人民幣幾十萬了。
別看我出身窮,敗起家來絕對不含糊。
而且他提出要做這身行頭的時候,不管是嶽母大人還是木蘭都一口答應,沒有半點不快。
唯獨金木聰嘀咕了一句。
“我已經一年半沒有做新衣服了。”
嶽母大人皺眉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府上經濟緊張嗎?”
金木聰無語,經濟緊張你還花一百九十金幣給沈浪做衣服?
這也太奢靡無度了吧。
我從生下來到現在所有衣服加起來,花的錢都沒有九十金幣吧。
結果嶽母大人一句話,就讓金木聰含淚跑了。
“就你這幅模樣,漂亮衣衫穿在你的身上有用嗎?全糟蹋了!”
……
現在,沈浪穿著這身前所未有的金絲錦袍,白玉鑲金腰帶,翡翠雕金玉冠。
用一句話來形容,帥瞎狗眼。
走到哪裏都自帶光芒的那種帥。
木蘭看得都有點呆了,目光有些許的迷離,心跳微微加速。
而小冰看了沈浪好一會兒,開始痛悔。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作妖,現在孩子都幾個月了。
不過如果我懷了孩子,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呢?
我們的孩子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木蘭道:“夫君,你今天是要把男主人的風頭壓下去嗎?”
“不。”沈浪道:“我今天要把所有男人的風頭都壓下去,我要成爲徐芊芊永遠也觸碰不到的男神,我要將我和她之間的孽緣畫上一個殘忍的感歎號!”
頓時,木蘭不想聊了。
眼前這個如冰如玉的美男子形象,也徹底被破壞了。
接下來,沈浪和木蘭就如同傳說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樣,穿著華麗的衣衫,登上華麗的馬車,奔赴張晉和徐芊芊的訂婚宴。
……
玄武伯爵還是有些不安。
雖然他對沈浪是有信心的,但畢竟晚上情形太過于險惡了。
之前說過了,這次訂婚宴幾乎就是對玄武伯爵府進攻的號角和預演。
沈浪一進入,幾乎舉目皆敵啊。
他就算有三頭六臂,隻怕也抵擋不住。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金忠的聲音。
“主人,北方的貴客來訪。”
玄武伯爵不由得一愕。
在府裏,北方的貴客就之代表著一種身份。
隱元會!
沈浪剛剛離開的時候還專門提醒過伯爵大人,說隱元會的人會來拜訪。
而且沈浪說是在三刻鍾之內。
沒有想到,竟然是連時間都算準了。
這孩子還真的聰明到這個地步。
不過,伯爵大人也很快明白了!
沈浪不是胡亂猜測的,而是以徐芊芊和張晉訂婚宴的時間爲界限。
隱元會使者會趕在這之前,但不會提前得太多。
“請客人進來!”伯爵大人道。
片刻後,一個穿著無色絲綢的男子走了進來,面孔平凡,身材平凡。
“隱元會莫休,拜見玄武伯。”來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伯爵大人道:“莫先生好,別來無恙啊,前些日子我送去的金幣,貴會可收到了啊?”
隱元會的莫休道:“走海運,十幾天前就已經收到入庫了。”
伯爵大人道:“那莫先生這一趟來,所爲何事?”
莫休道:“伯爵大人或許已經知曉,敝會的舒亭玉前來玄武城,參加張晉的訂婚宴。”
換成其他貴族,肯定故作驚訝道,竟有此事。
但伯爵大人最不喜歡做戲,直接道:“貴會這是打算改變立場了嗎?”
“毫無此意。”莫休道:“整個大炎王朝有幾十個諸侯,分封的老牌貴族幾百之多。我們之間的利益往來已經深入人心,絕無改變立場之意。”
玄武伯爵道:“那貴會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人非常詫異啊。”
莫休苦笑道:“哪裏有人,哪裏就有鬥爭,我們隱元會也不例外啊。如今新政至少表面上看來如火如荼,所以敝會內部也發生了動搖和分歧。但是請玄武伯務必相信,我們對您的支持絲毫沒有動搖。”
玄武伯爵本來還想要繼續質問。
但是心中想起沈浪的話。
“您對他說的任何話隻管表面點頭稱是,心中當著放屁。”
于是,伯爵大人盡管並不擅長,卻也也聽從女婿的意見和眼前這位莫休虛以委蛇。
……
張晉老宅中。
距離訂婚宴開始,還有兩刻鍾。
徐光允道:“對付沈浪那個小畜生的陣仗,都準備好了嗎?”
“老爺,都準備好了。”
張晉回來的時候曾經問過張翀,今夜對沈浪和金木蘭要有底線嗎?
張翀就問了一句,沈浪對付你的時候,可有底線嗎?小孩子胡鬧,過火才是正常的。
然後,張晉就明白了。
“聯合絞殺沈浪和金木蘭,一定讓玄武伯爵府聲名狼藉,一敗塗地。”
今日,徐家一定要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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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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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10:13 PM
第92章浪爺太優秀,開局
夜幕降臨。
一隊騎兵護送著沈浪和金木蘭的馬車,帶著特殊的節奏馳騁。
很快就要到張晉家的老宅了。
“娘子,一會兒你千萬不要緊張啊。”沈浪道。
木蘭道:“好。”
沈浪道:“我知道我很帥,會給你造成比較大的壓力,但是你放心,單純從顔值上你還是配得上我的,你千萬別自賤慚俗,一定要拿出你第一美人的架勢出來。”
木蘭頓時把臉扭到一邊去。
“你要時刻都記住,你是玄武城第一美人,怒江郡第一美人,天南行省第一美人。”沈浪重重道。
木蘭道:“是,你放心夫君,我一定給你撐住場子,不會讓你丟了面子。”
“這就對了。”沈浪道:“我一定要讓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妒忌得吐血,我身邊有一個這麼美麗高貴的妻子,身材還那麼火爆,武功還那麼高。至於我,請娘子放心,一定碾壓在場所有男人,讓所有的女人都妒忌你得眼球恨不得爆開。 ”
木蘭不想理他。
她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攀比,也從來都不需要攀比。
但是沒有辦法,嫁給了這麼一個愛攀比的男人。
好虛榮的樣子。
沈浪那邊,卻進入了人生感歎。
“人生就是一個攀比的過程啊。”
“剛剛生出來,要比其他孩子聰明漂亮。”
“長大之後又要比別人帥,比別人優秀。”
“成年之後,又要比誰的丈夫賺錢多,比誰的妻子漂亮火辣,比誰的孩子聰明伶俐。”
“年邁了之後,又要比誰的孩子更出息更孝順。”
“人的一生都在攀比,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人若沒有優越感,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人都喜歡和比自己混的差的人呆在一起。”
木蘭此時轉頭朝沈浪望來。
他的這個夫君就是這樣,洞察世情,大俗大雅。
她不由得溫柔道:“夫君,凡事也不用看得太透,糊塗一些比較快樂。”
沈浪轉過頭來道:“我很快樂啊!因爲我和別人攀比就沒有輸過,我永遠都在贏啊,不管比什麼我都贏啊,我最喜歡攀比了,哈哈哈哈!”
木蘭扭過頭去,徹底不理他了。
外面的金晦忍不住了,道:“姑爺,比武功你也贏嗎?”
“贏啊,當然贏。”沈浪道:“我娘子這麼厲害,我們夫妻一體,娘子的武功就是我的武功啊。”
頓時,外面駕馭馬車的金晦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
因爲空氣中都彷彿彌漫著無邊的騷氣,呼吸一口都會灼傷肺腑啊。
不過木蘭和金晦此時心中卻充滿了信心。
有了這樣的姑爺,今天晚上這場惡戰,說不定他真的能夠碾壓全場。
此刻的沈浪,真的渾身都充滿了戰鬥欲。
但是他完全沒有隻身入虎穴的緊張感,反而充滿了期待。
有一種鯊魚遊進湖泊,即將大開殺戒的感覺。
“還有三分鍾進入戰場。”
“兩分鍾。”
“一分鍾!”
沈浪的馬車停下。
到了舉辦婚宴的張家老宅。
戰場已到!
……
沈浪幾乎是來得最晚的一個。
幾乎啊!
因爲還有三個人比他更加會裝逼,要壓軸才到。
但此時院子裏面,已經賓客如雲。
怒江郡,陽武郡極其周圍所有的權貴家眷,幾乎一網打盡。
柳無岩城主,都隻能泯然於眾人之中。
“玄武伯爵府小姐金木蘭,姑爺沈浪到!”
馬車剛剛到了大門,立刻就有人喊道。
沈浪瞬間警覺。
這裏面有陰謀。
因爲唱名之人竟然把他沈浪的名字也加入了進去,這極其不正常。
按照道理,張晉和徐芊芊都極度敵視沈浪,一定會拼命踐踏他的尊嚴,所以唱名的時候要麼隻喊金木蘭的名字,就算加上沈浪,也一定會著重強調贅婿二字。
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做,若有若無地擡高沈浪的身份,這一定有陰謀。
不得不說,沈浪的心真是如同毛發一般細膩銳利啊。
剛剛喊出他和金木蘭名字的時候,院子裏面所有的寒暄,所有的攀談全部結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沈浪二人望來。
當然不是因爲他帥,而是因爲他太有名。
而且出席訂婚宴的賓客心中都清楚,這是圍攻玄武伯爵府的前奏。
沈浪牽著木蘭的手,走下了馬車,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
一大波敵人飛快而至!
……
一個的女人直接沖過來,攔在沈浪的面前。
這個女人非常低劣的豔俗,非常廉價的妖嬈。
從她的打扮,舉止都可以讓人清晰地識別出她的身份。
最低級粗鄙的娼婦,超過三十歲了,做半掩門生意。
而且還是那種很低級的那種,價錢最多不超過半個銀幣。
“郎君,奴家終於找到了你啊。”這個半掩門驚喜地望著沈浪,大聲道:“前幾日在蘭山城,您和奴家,真是讓奴家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句話的信息是,沈浪在蘭山城不幹淨,而且玩的還是這等下等貨色。
沈浪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表演。
那個女人道:“沈郎,你還說我比你娘子強多了,說她就是一塊死魚木頭一樣,還說你娘子心裏指不定有別的男人,給你戴了帽子。”
沈浪眼睛一縮,木蘭美眸內有一點點怒火。
那個半掩門女人道:“沈郎你答應過我的,要將我接到玄武城,當作外室養起來,你還把貼身信物送給我了。”
說罷,她舉起了一個長命鎖,上面印著一個浪字。
沒錯,這還真是沈浪從小貼身佩戴的長命鎖,父親親手給他打造的。
之後這個長命鎖應該落在徐家了。
“沈郎,我等了這麼多天,你怎麼都不過來接我啊?”她哀怨道。
沈浪皺眉。
“沈郎,你還真是一個負心漢啊。”娼婦幽然欲泣道:“沈郎雖然你如此英俊不凡,出類拔萃,但是……你也要付清那天晚上的過夜費啊,終究要給錢的啊。”
讓人覺得沈浪猥瑣下賤,去找這樣粗鄙不堪的半掩門,更無恥的是,他還不付錢。
徐光允給沈浪的這個見面禮,就算是今天晚上圍攻他的開胃菜了?
非常接地氣啊,而且果然沒有底線廉恥啊。
這招不能傷人,但是卻能夠惡心人。
就彷佛踩上了狗/屎,甩也甩不掉。
而且幾乎是無解的。
沈浪不管怎麼應對,都是錯的,都洗不幹淨。
徐光允這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之前沈浪寫書污衊徐光允和徐芊芊的名聲,差不多就是同一個招數。
隻不過沈浪比較高雅一些,用一本造詣非常高的經典名著將這種潑糞水的行爲僞裝了起來。
眾人不由得興緻勃勃,看沈浪如何應對這惡心之極的下賤招數。
真是幾乎無解啊。
沈浪朝著邊上的金晦吩咐了幾句。
“是。”金晦立刻轉身離去。
那個半掩門女人見到沈浪果然毫無辦法,心中頓時更加得意。
這筆錢算是賺穩妥了。
於是,她表現得更加過火,直接就要撲過來抱住沈浪的大腿。
“郎君啊,你什麼時候接我過門啊?你什麼時候把那天晚上的過夜費付掉啊?”
沈浪沒有發怒,反而和顔悅色,聲音溫柔道:“這位姐姐,我那天晚上欠了你多少過夜費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驚訝。
沈浪你這是什麼套路啊?
你反而自己承認了,將這一桶髒水澆在自己頭上?
那個女人道:“你和金木聰兩個人,兩天時間,總共五個銀幣。”
“五個銀幣是吧?”沈浪更溫柔道:“那我給你十個金幣,好不好? ”
然後,他掏出了十個金幣給這個女人。
娼婦大喜,接過了這筆錢。
她心中對沈浪頓時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沒用的小白臉,果真是給廢物。你以爲給了我這筆錢,我就會改口還你清白?
做夢吧!
因爲徐家會給我更多的錢。
沈浪道:“這位姐姐,你正常接客一次的價錢是多少啊?”
半掩門道:“半個銀幣。”
沈浪道:“那我給你十個金幣,相當於二百個銀幣,扣掉欠你的五個銀幣,還剩下一百九十五,也就是說足夠你接三百九十次客人對嗎?”
沈浪的聲音漸漸冷了起來,目光也充滿冰冷的笑。
“金晦,帶上來!”沈浪一聲令下。
頓時,伯爵府的騎兵將二十幾個乞丐和流浪漢帶了進來。
每一次辦宴,周圍最不缺的就是乞丐和流浪漢,因爲接下來會有很多食物會浪費,爲了表示主人心善這些食物都會施捨出去。
沈浪朝著這二十幾個乞丐流浪漢道:“諸位大哥,這個女人你們喜歡嗎?”
這些乞丐和流浪漢眼睛都綠了。
“喜歡,喜歡!”
“小人做夢都不敢想。”
沈浪道:“今天我請客,你們玩得高興!”
頓時,這二十幾個流浪漢和乞丐朝著這個娼婦沖了過去。
將她的身體擡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這個女人魂飛魄散。
“救命啊,救命啊……”這半掩門女人淒厲尖叫。
然而,玄武伯爵府的武士排成一道人牆,誰也救不了她。
沈浪道:“我已經付錢了,做生意錢貨兩清,天經地義。”
這女人嚇得渾身戰栗。
“徐管家,救命啊,我是爲你做事才去污衊沈浪公子,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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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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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10:20 PM
第93章 沈浪KO!
徐宅的管家是今天晚上訂婚宴的主力。
訂婚宴雖然是在張晉家老宅進行的,但是一些人力物力,全部是徐家供應。
這徐管家此時本應該在後廚忙得打腳後跟的,但他實在忍不住要看出來沈浪倒黴。
所以原本迎賓沒有他什麼事情,他也跟在外面舔著臉迎接客人,而且專門挑那種地位不高的客人迎進去。
然後,他眼角始終瞥著沈浪這邊。
他和沈浪算是無冤無仇了,而且也不是因爲主辱臣死。
主要是因爲沈浪之前在徐家入贅的時候,完全是一個傻子加廢物。
徐家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踩沈浪。
沈浪完全處于鄙夷鏈的最低端,徐管家平均兩三天不踩沈浪一次就渾身難受。
現在你沈浪竟然發達了,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這,這怎麼可以?
你發達了,我以後見面了還怎麼踩你啊。
而且你這種貨色都能發達,很挑戰我的人生觀啊。你沈浪這種垃圾,本就應該在茅坑裏面被人家踩著拉屎一輩子,怎麼可以忽然發達起來?
都說矛盾是仇恨的根源,其實妒忌才是!
此時,見到沈浪被這個低賤粗鄙的女人污蔑潑髒水,徐管家真是好高興,好爽啊。
心理恨不得大喊道:這事是我辦的,我辦的
然而沈浪一招神來之筆,直接讓情形逆轉,這個半掩門竟然一口咬中了他徐管家。
頓時,徐管家臉色一變,怒斥道:“哪裏來的下賤娼婦,胡言亂語。你污蔑沈浪,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堂堂徐宅的管家,怎麼可能認識你這等貨色?”
“我呸!”那個女人怒斥道:“二狗子二十年前你什麼貨色,大家一個村子我能不知道嗎?當年你幹的那些醜事我都知道?”
沈浪一揮手,這麼精彩的故事,要讓她講下去。
徐管家寒聲道:“今日我主家大喜之日,我不和你這等下三濫的女人計較。”
說罷,徐管家就要走。
那女人嚇壞了,尖叫道:“二狗子,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明明是你花錢雇傭我來污蔑沈浪的啊,你給了我十五金幣,說事成之後還給我一套房子的。沈浪公子,我是被逼的啊,被逼的啊……”
“都是這個二狗子,二十年前他在村裏做無賴,後來進城商鋪做學徒發達了。前幾日專門找到我,讓我往你身上潑髒水。”
沈浪朝著半掩門女人道:“這麼說來,我們完全不認識?”
“沒有,沒有……”那個女人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沈公子,是徐管家花錢雇我來害你的。”
“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我趕出去。”徐管家大聲喝道,然後他就要往院子裏面溜。
“站住!”沈浪道。
徐管家冷笑道:“沈姑爺,你雖然是伯爵府的贅婿,但還管不到我徐家頭上吧。你這般姿態,小心別人看到了會說玄武伯爵府真是跋扈,不愧是玄武城的主人啊。”
二狗子你可以啊,區區一個商人的管事,竟然都學會政/治攻擊了啊。
你這是說我玄武伯爵府踐踏行政嗎?
說罷這位徐管家轉身離去。
你沈浪你伯爵府姑爺又如何?我派人污蔑你,給你身上潑髒水又如何?
你能奈何得了我嗎?
你能傷我一根汗毛嗎?
吃飯睡覺踩沈浪,沒想到啊,此時竟然還能玩的起來。
你沈浪成爲伯爵府姑爺了,還是讓我白白踩。
沈浪又道:“站住呀……”
徐管家轉身,淡淡道:“沈姑爺,且不說這是這個賤人在胡說八道,再說這種案子是要由城主府審理的,你玄武伯爵府沒有執法權的。”
“說得再直白一下,你沈浪姑爺奈何不得我,告辭!”
這徐管家還說得真沒錯。
伯爵府是無權這位徐管家的,需要城主府審案抓人,但柳無岩和徐家完全是穿一條褲子的。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沈浪。
你沈浪若是連一個徐管家都滅不掉,那今天晚上你連一戰的資格都沒有了。
直接就是一個窩囊廢。
那徐管家見之,心中更加得意。
他的表演欲更加高漲了,本來是急匆匆要溜走,但現在卻仿佛慢動作一般,一點一點往院子裏面挪著走,一走一回頭。
就是要讓所有人看到,沈浪奈何不了我區區一個商人管家。
狗賊沈浪能奈我何?能奈我何啊?
我徐管家就是這麼忠誠,就是這樣拼命爲主人辦事打沈浪的臉。
伯爵府沒有執法權,沒有執法權。
張晉和徐芊芊也不出來,躲在院子後面看戲。
沈浪歎息一聲道:“娘子,這裏好多壞人,他們今天晚上要害我,我好害怕,我們回家吧!”
木蘭道:“好,我們回家。”
然後,沈浪牽著木蘭的手轉身就走。
頓時,張晉急了。
這才哪到哪啊。
這第一招潑髒水隻是開胃菜啊,隻是惡心一下沈浪而已。
接下來,還有對付沈浪的緻命殺招呢,還有對玄武伯爵府的緻命殺招呢。
沈浪現在若是走了,固然留下一個窩囊的名聲,但是毫發未損啊。
圍攻玄武伯爵府的預演,絕對不能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啊。
廢了這麼大心力布局,絕不能前功盡棄啊。
頓時,張晉走了出來,大笑道:“金小姐,沈公子,宴會還沒有開始,爲何這麼急著走啊?”
沈浪道:“裏面有人要害我,好壞的。”
張晉道:“那沈公子如何才能不走呢?”
沈浪道:“你把他雙腿打斷,我就不走了。”
沈浪一指徐管家。
“做夢。”徐管家心中冷笑道,我是徐家主的心腹,想要讓張晉大人打斷我的雙腿,怎麼可能?
然而,接下來他惶恐地發現,張晉竟然真的在沉吟猶豫。
徐家主飛奔而出,低聲喝道:“還呆在這裏做什麼,趕緊走。”
徐管家貓著腰,立刻就要飛快溜走。
而沈浪更快,直接出去了,登上馬車就要回家。
張晉面色一變,沈浪絕不能走,今天晚上圍攻玄武伯爵府的預演絕不能前功盡棄。
否則父親會何等失望。
爲了給沈浪和玄武伯爵府緻命一擊,付出一些代價都是值得的,更何況隻是區區一個徐家管事。
張晉頓時臉色一變,寒聲道:“徐管家,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收買一個娼婦去污蔑伯爵府姑爺沈公子?簡直不知死活,來人啊,將他給我拿下。”
頓時,兩個武士上前,猛地抓住了徐管家。
徐光允臉色劇變,上前道:“賢婿……”
張晉一揮手,寒聲道:“今天是我的訂婚禮,竟然有下人因爲私怨而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如不懲戒,如何正家風?如何向在場賓客交代?以後誰還來敢吃我張晉的喜酒?”
“將這位徐管家按在地上,打斷雙腿!”
頓時,這位徐管家猛地被按在地上。
他的人生觀,瞬間崩潰了。
我……我……
張晉大人,我是在爲你做事啊。
怎麼要打斷我的腿啊?
又有那個主人殺自己的狗,扒皮吃肉的啊。
一個武士高高舉起木杖,就要打下去。
“慢著……”沈浪道。
張晉道:“沈公子,你又要如何?”
沈浪道:“不勞你們費力,我自己來,自己來……”
接著,沈郎又道:“把那個女人也帶過來,和徐管家擺在一起,大家畢竟同村的啊。”
頓時,那個半掩門女子被從一頓流浪漢和乞丐手中救了下來,被按在地上和徐管家並排。
“柳無岩城主,一個下賤娼婦攀咬污蔑貴族,按照越國律法,應該作何懲治啊?”沈浪問道。
柳無岩不想開口,但不得不開口。
“交由受害貴族懲治。”
越國的法律對平民還是比較保護的,但對于下等特殊人群,基本上就沒有太把人命當成一回事了。
沈浪蹲在那個女人的面前,淡淡道:“我這個人對女人多少有些寬容,所以我總不能看著你死在這裏。”
沈浪下令金晦道:“打!別打死,打殘她的四肢就可以!”
“是。”金晦道。
于是,沈浪高高舉起木杖,望著張晉和徐芊芊,還有柳無岩道:“是你們讓我打的哦,我這不算違反律法了吧?”
張晉面孔一抽搐。
“我真打了哦……”
“我真打了哦……”
邊上的人臉上一陣抽搐,你他媽快打吧,別廢話了。
沈浪撿起兩塊磚頭,墊在徐管家的大腿上,形成一個支點。
“乖,別動!”
然後。
沈浪猛地一杖下去,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哢嚓……”
徐管家的兩條大腿骨,活生生被打斷!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10:22 PM
第94章 徐芊芊被抽傻了
“啊……”
大腿骨斷折的徐管家發出無比凄厲的慘嚎。
“啊……”
但沒有想到打人的沈浪也發出一陣慘叫。
衆人不由得一愕。
你,你又要做什麼妖啊?
沈浪滿臉痛楚,扶著後腰道:“娘子快,快過來。”
“我太用力閃到腰了,好疼好疼。”
沈浪真的不是在裝,而是真的扭的腰了,眼淚都疼出來了。
頓時,在場衆人無法直視。
尤其是地上的徐管家,心中隻有幾個大字。
沈浪,我艸死你!
我的大腿都被打斷了啊!
木蘭上前,輕輕給沈浪的腰部推拿。
娘子果然厲害了。
很快,沈浪的腰就不疼了。
“娘子,你退到邊上遠一點,小心被濺一身血。”沈浪一副殘忍殺手的口氣。
木蘭退後幾步。
她有心指點自己的小白臉夫君應該怎麼用力,這樣才能避免再閃到腰。
但是想想還是不破壞夫君裝逼了,要不然他能給你慪氣三天。
大不了,一會兒再上去給他推拿好了。
接下來,沈浪又舉起木杖,朝著徐管家雙腿狠狠砸下去。
“啪啪啪啪……”
每一下,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每一次,徐管家都發出無比凄厲慘叫。
鮮血飆射,染紅地面。
不一會兒,沈浪就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奶奶的,這是誰啊,將這木杖做得那麼重啊。
可累死我了。
別看沈浪沒有力氣,但是打人是真狠,而且極其準。
徐管家的兩條腿骨直接被打斷成爲四五截,在這個世界基本上已經沒有接起來的可能了。
徐光允的臉色已經煞白,仿佛要凝固成冰,那可是他用了十幾年的心腹啊。
沈浪氣喘籲籲蹲了下來,問道:“二狗子,很疼是嗎?”
當然痛,幾乎身處地獄一般,讓人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徐管家的喉嚨已經沙啞了,因爲嘶吼得太厲害直接撕裂了。
眼睛都充血了。
沈浪溫柔道:“二狗子你放心,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沈浪再一次站起來,掄起木杖,朝著徐管家的腰椎猛地砸下。
“哢嚓……”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徐管家真的不疼了,而且腰部以下竟然沒有一點點感覺了。
因爲,他的腰椎被打斷了。
“啊……啊……啊……”他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麼,頓時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慘叫。
全場衆人臉色發白,微微一陣顫抖。
沈浪這個小白臉真他媽心狠啊。但沈浪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沒有打斷徐管家的頸椎,否則他就可以脖子以下截肢了。
“好了,懲罰已經結束了。”沈浪道:“徐家主,趕緊,趕緊把徐管家帶走。”
沈浪滿臉同情道:“一定要找最好的大夫給他治傷啊,我打他完全是爲了他好啊,知錯就改還是好人對吧,你一定要找醫生治好他啊,否則我會于心不忍的。”
徐光允渾身都在顫抖,雙手握拳幾乎痙攣了。
治好?還治得好嗎?
這個人已經廢了!
張晉皺眉,道:“來人,將徐管家送到徐家去,找一個大夫好好給他醫治。”
片刻之後,幾個武士過來,將徐管家和那個娼婦拖走了。
這對男女現在平衡了,雙腿骨頭都被打斷好幾截了。
“來人,把這地面洗幹淨。”張晉道。
第一局交手結束。
沈浪KO對手完勝。
……
張家老宅訂婚禮的迎賓繼續。
一切又煥然如新。
張家的老宅依舊燈紅酒綠,衆人又笑意盎然,仿佛剛才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
英武不凡的張晉和豔光四射的徐芊芊走了出來。
沈浪和金木蘭畢竟代表玄武伯爵府,主人當然要親自前來迎接。
“金小姐,伯爵大人可安好?”徐芊芊柔聲問道。
此時,她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敵意,真是好神奇啊。
不過換在以前,她連說出這句話的資格都沒有的,可見找一個牛逼老公多重要?
“父親安好,多謝。”木蘭道。
不過問候的時候,張晉和徐芊芊就仿佛將沈浪忽略了一般。
就好像當他是站在木蘭邊上的一團空氣。
沈浪這就不愉快了,你們這是用門縫看人,瞧不起我啊。
頓時,沈浪忽然道:“娘子,你帶錢了嗎?”
木蘭一愕,這寶貝夫君又要做什麼妖啊?
然而,徐芊芊卻有了一股非常不詳的預感。
“沒有。”木蘭道。
沈浪從懷中掏出一袋金幣,放在徐芊芊的手中,真摯溫柔道:“男人什麼錢都可以欠,唯獨這錢不能欠,這是你陪三個月的過夜費,你點點!”
看清楚了嗎?
這才是真正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頓時!
所有人呆了!
他奶奶的,神來之筆啊!
之前徐家潑髒水的那一招,你不是找一個下賤女人誣蔑我沈浪不給錢嗎?
現在,呼應上了。
不過剛才那一局已經結束了啊,那女人被打殘了,徐管家也打殘了。
這一局你沈浪已經贏了啊?你沈浪應該滿意了啊。
沒有想到沈爺感覺到自己被冷落了,心生不滿。
于是,他又隨手一個耳光,狠狠朝著徐芊芊臉上抽了過去。
關鍵還抽得這麼自然,沒有任何香火氣。
你徐家之前破髒水的招數多尷尬生硬啊。
我沈浪一代逼王,裝逼打臉真是信手拈來啊!
全場靜寂,望著沈浪在瘋狂打臉。
徐芊芊感覺自己就好像赤腳站在燒紅的木炭上,整個人仿佛都要被燒焦,要跳起來。
而張晉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拳頭緊握,指甲刺入手心出血。
他……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想要一拳將沈浪砸死。
沈浪飛快地往木蘭身後一躲。
盡管他知道,張晉不可能打他,但以防萬一啊。
嘿,我娘子的武功,就是我的武功。
木蘭玉手輕輕垂落,放在腰帶位置,那裏有一根軟劍。
如果張晉要是敢出手打沈浪的話,她就會一劍切去。
……
這一瞬間的交鋒,仿佛電光雷火。
徐芊芊的臉蛋瞬間通紅,目光充滿怒火。
張晉全身殺氣迸發,握拳出血。
然而……
僅僅三秒鍾之後,這兩個人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因爲,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宴。
沈浪這個混蛋可以肆無忌憚地撕破臉皮,但他們不可以。
“兩位請進。”徐芊芊道。
她還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甚至沈浪給的這筆金幣都不能還回去。
你要是敢還,沈浪嘴裏還不知道會說出多麼難聽的話。
“一會兒來給金小姐敬酒。”徐芊芊道,然後飛快迎向下一個客人,在沈浪面前她一秒鍾都不想多呆。
沈浪牽著木蘭的手,朝著大廳內走去。
……
沈浪和金木蘭的到來,仿佛一個信號,告訴那些大人物,你們可以出場了。
接下來一個出場的,便是國君織造府的甯博渠大人,擔任織造府的第三把手。
這位可是徐家的衣食父母啊,別看他的官職才五品,但在徐家眼中卻和祖宗一樣。
越國的國姓是甯,那麼這位甯博渠大人和國君有沒有關系呢?
有一點點,大概二百年前是一家那種。
這位甯博渠大人一到,在場衆人紛紛起身迎接。
而沈浪和金木蘭,都坐著一動不動。
徐光允和徐芊芊二人,一左一右恭敬地將甯博渠大人送到第四尊貴的位置上。
你們問沈浪和木蘭的位置排名第幾?
第九!
還算前面,但絕對和玄武伯爵府的地位不符。
這是在公然打壓我們啊,沈浪覺得自己不能忍了。
“晉海伯爵府世子到,總督府使者到。”
外面唱名之人仿佛打了雞血一般,聲音變得尤爲頓挫激昂,仿佛從內心發出了無限敬仰。
頓時,張晉,徐光允,徐芊芊三個主人都直接走到大門口,將兩個貴客迎了進來。
這兩個貴客進來之後,在場所有人都彎腰拜了下去。
總督府這次派來的使者不是言無忌,而是一個年輕人。
此人名字叫祝無邊,祝戎大人的侄子,平南大將軍之子,是一員武將,前途無量。
果然長得雄壯高大,龍行虎步。
但沈浪隻看了他一眼,就盯著另外一個人看。
此人,便是目前玄武伯爵府的死敵,晉海伯爵府世子唐允。
見到他的第一眼,沈浪有一種沖動。
想要揍死金木聰。
瞧瞧,大家都是伯爵府的世子,看人家多牛逼?
你金木聰多廢材?
唐允何止是牛逼啊?
這位晉海伯爵府世子的傲氣,簡直要將帽檐刺穿了。
他是長得很帥,但更讓人注意的是他的盛氣淩人。
怎麼形容這種傲氣?
有一句話非常貼切。
不好意思,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而這位唐允世子臉上和眼睛裏,時時刻刻都在寫著這一句話。
我在藐視所有人!
但不知道爲何,傲氣的張晉,在盛氣淩人的唐允面前,表現得非常謙恭。
祝無邊身份夠牛了吧。
他的伯父是天南行省總督,他的父親是平南大將軍,但是他竟然微微落後了唐允半步。
而進士出身的柳無岩城主,竟然一副崇拜的目光望著這唐允。
沈浪問道:“娘子,是我帥,還是他帥?”
木蘭道:“你帥。”
沈浪道:“那他憑什麼這麼牛逼?”
木蘭道:“他不但是晉海伯爵府世子,還是文武雙進士,今年會試排名第三,殿試第四。”
日!
那還真是牛逼沖天了。
難怪一副在座諸位都是垃圾的神情。
至于沈浪這個小小贅婿在唐允眼中,就隻是一個名字都不配有的路人甲。
這就讓沈浪很不爽了啊。
你擺出一副這麼屌的樣子,當我不存在啊?!
玄武城內就不能有比我沈浪更牛逼的人。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10:26 PM
第95章 沈爺算無餘策!
柳無岩城主是三甲進士,在唐允面前當然直不起來腰。
這就相當于XX師院的學生見到清/華和北/大學生一樣,還沒有開始說話,聲音都趕緊壓在嗓子裏面。
在場有三分之一的人,紛紛上前向唐允彎腰行禮。
剩下三分之二不是不想上去,而是沒有資格上去,隻能站在角落,露出諂媚的笑容。
“年兄,國都一別已經數月,甚是想念。”一個身穿布衣的青年才俊上前,朝著唐允躬身拜下。
唐允這才拱手道:“李兄安好!”
又一個大人物出場了,今科的二甲進士,新官上任的銀衣巡察使。
銀衣使者也是禦史的一種,隻不過是屬于國君一人的特權巡察機構。後來新政改制這個組織便和禦史台做了合並,許多年輕官員也進入了這個威名赫赫的機構之中。
沈浪認識這個人。
玄武城是真正學霸,沈浪從小就聽著他的名字長大的,耳朵都要長出繭子了。
李文正!
玄武城的驕傲,所有玄武城年輕讀書人的公敵。
因爲老師在打人的時候,通常會說一句。瞧瞧李文正怎麼樣怎麼樣?你們真是朽木不可雕。
然後,啪啪啪啪!戒尺就揍了下來。
沈浪從小到大被老師打過八百回以上,百分之九十挨打的之前,都會聽到李文正三個字。
所以在他的記憶中,李文正就是挨打的信號。
盡管沈浪已經是地球穿越過來的靈魂,但見到這個人之後,他身體還是本能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這位李文正,今年二十八歲,剛中的二甲進士,和唐允是同一科。
別一聽到二十八歲就嫌棄人家年紀大。
二十八歲中進士,已經很了不起了。
論玄武城的知名人物,這位李文正和沈浪完全是同一個級別了。
隻不過沈浪的名聲大多都是負面的。
腦殘低能兒,軟飯之王,賭神,如今大概又要加上一個黃/書大佬。
而李文正的外號隻有一個。
玄武城驕傲!
多麼偉大光正?
他和沈浪都是出身于平民。
沈浪貪慕虛榮,好吃懶做,跑去吃軟飯。
而李文正則勤奮好學,自強自立,最終考中二甲進士,簡直是人生楷模。
當日玄武伯爵招上門女婿的時候,壓根就沒敢想過李文正。
因爲他名氣太大,二甲進士,金卓伯爵不敢有這個念頭。
殿試結束後,這位李文正衣錦還鄉,簡直是萬人空巷,人山人海。
如今他有擔任銀衣巡察使,巡視天下諸郡,雖然官職不高,但權力驚人,就連太守也要敬之三分。
今日張晉和徐芊芊的訂婚宴,這位二甲進士就坐了第三尊貴位置上。
比沈浪和金木蘭,足足靠前了六個位置。
……
“鎮北侯爵府二公子南宮屏到!”
這個聲音簡直是慷慨激昂,振奮人心。
最後壓軸的超級人物來了!
晉海伯爵府世子唐允,平南大將軍之子祝無邊,張翀太守之子張晉,二甲進士李文正,玄武城主柳無岩。
這五個人出列。
因爲,隻有這五個人才有資格去迎接這位鎮北侯爵府公子。
徐光允和徐芊芊作爲主人,都沒有資格去。
此時,唐允目光朝金木蘭望來。
因爲木蘭是玄武伯爵府的嫡女,身份尊貴。
木蘭朝沈浪望來。
“我不去。”沈浪道。
木蘭道:“那我出去迎一下。”
木蘭也是良苦用心,鎮北侯爵府是軍方大佬,也勉強算得上老牌貴族,雖然現在態度向新政派偏離,但作爲老牌貴族代表,木蘭還是希望稍稍挽回一下。
六個身份最尊貴的人前去迎接。
片刻後,鎮北侯公子南宮屏進入大廳之內。
全場靜寂!
沈浪望他一眼。
這位鎮北侯二公子長得還行,但沒有唐允那麼帥,也沒有那麼盛氣淩人,反而笑容滿面,讓人如沐春風。
而他的旁邊還有一個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隱元會的舒亭玉。
這個人的名字聽上去是一個美男子,然而實際上竟然是一個胖子。
一個臉比饃還要白,還要光的胖子。
請注意,胖子和肥宅是不一樣的。
有一種胖子非常陰險,就是眼前這個隱元會的舒亭玉,扮豬吃老虎指的就是這種豬。
還有一種胖子就是……金木聰。
這個隱元會的舒亭玉其實沒有笑,但臉上仿佛時時刻刻都在笑。
所有大人物都到齊了!
張翀沒有出場,上了年紀的大佬也都沒有來,他們隻會在婚禮到場,訂婚宴來的顯赫人物基本都是年輕一輩。
……
訂婚宴,要開始了。
四面八萬圍攻玄武伯爵府的預演,也要正式開始!
對方是一群人,來頭一個比一個大。
而應戰方隻有沈浪一人!
木蘭低聲道:“夫君,如何?”
沈浪道:“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木蘭道:“我想聽。”
沈浪道:“在場衆人都是垃圾,土雞瓦狗而已!”
“娘子,你知道一局棋最無趣的是什麼嗎?”沈浪道。
美女捧哏道:“是什麼?”
沈浪道:“還沒有開始博弈,就知道敵人接下來第一步會怎麼走,第二步會怎麼走,第三步會怎麼走,當然這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徐家的第一步,那個娼婦那隻是開胃菜,用來惡心人的。算是一頓王八拳,還真是完全預料不到的。”
“但是敵人的第二步,第三步就非常有跡可循了。”
木蘭道:“我不信。”
沈浪用手指蘸了酒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人的名字。
王漣!
見到沈浪一副神棍的樣子,木蘭道:“你覺得第二個出場攻擊我們的人會是王漣表哥?”
沈浪點頭:“九成!”
木蘭疑惑,她知道夫君很聰明,但這種事情偶然性太大了,根本就無從推斷,沈浪卻這幅篤定的樣子。
張晉舉起酒杯,就要下令開宴。
而就在此時!
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玄武城主簿,木蘭的遠親表哥,舉人王漣。
他仿佛喝了一點酒,就這麼沖進了大廳。
張晉道:“王漣兄,你來遲了,待會兒罰酒三杯啊。”
這兩個人是有過節的,而此時卻非常親熱。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王漣置若罔聞,直接沖到金木蘭的面前,目光充滿了迷戀和狂熱,大聲嘶吼道:
“木蘭,爲什麼?爲什麼啊?”
“你爲什麼要嫁給這個畜生?我們的山盟海誓難道你忘了嗎?”
“前年的中秋之夜,桂花樹下,我們當著天上明月私定終身,你難道忘了嗎?”
“當日花前月下,耳廝鬢磨,約定生生世世都爲夫妻,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爲何要負我?爲何要嫁給這個畜生?”
“爲了你,我沒有去參加會試,我來到玄武城做一個主簿,我放棄了大好的前程,一切都是爲了你。”
“金木蘭,你這個負心的女子,爲何要這樣對我?那一夜對你來說難道隻是一場夢嗎?”
王漣的聲音嘶聲力竭,杜鵑泣血。
聽到這話,木蘭頓時驚呆了。
真的沒有想到,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王漣對她的癡戀,木蘭當然清楚,所以就刻意和她劃清距離。
什麼花前月下,什麼私定終身?完全是信口雌黃。
她幾乎都沒有私下和王漣說過話。
但從王漣口中,仿佛木蘭已經和他有了一腿。
又是一桶髒水。
而且是幾乎洗不掉的髒水。
木蘭真的怒了,猛地便要站起反駁。
但是沈浪握住了他的手。
“娘子別急,他這僅僅隻是開始惡心一下我們,接下來才是真正大招,半個時辰內還你清白,而且他……會死得極度之慘!”沈浪淡淡道。
此時,在場衆人議論紛紛。
“沒有想到啊,看起來冰清玉潔的金木蘭,竟然和王漣有一腿啊。”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表面上越是聖潔,私底下越齷蹉。”
“好可憐的沈浪啊,頭上綠油油的。”
“這有什麼奇怪的,沈浪隻是一個卑賤的農家小子,他們成婚完全是假的,成親後金木蘭不管找什麼男人,沈浪都無權幹涉的。”
沈浪拿出一個本子,看著這些說閑話女子的面孔,然後一個一個寫下她們的名字。
他不認識的,便問木蘭。
木蘭道:“夫君,你寫她們名字做什麼?”
沈浪道:“讓她們生不如死,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此時,王漣依舊癡癡望著金木蘭,目光癡情,表情陷入回憶,仿佛在回味去年中秋之夜那子虛烏有的私定終身。
張晉過來將王漣拉開,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漣兄,宴會還沒有開始,你怎麼就喝醉了啊?”
然後,張晉朝著沈浪望來得意的一眼。
你沈浪不要臉,潑髒水你不怕,但你妻子金木蘭總是愛惜名聲的吧,我們將這桶髒水潑在她的身上,你能如何?
跳進怒江都洗不清。
沈浪繼續用手指沾酒,在王漣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因爲在他眼中,王漣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接著,他又寫了一個名字。
李文正!
木蘭低聲道:“夫君,敵人的第三步,就是由這個人出手嗎?”
此人可是銀衣巡察使,奉旨巡視天下諸郡的,官職不高,但無人敢惹。
甚至一郡太守,都要對他敬畏三分,非常厲害的。
“對。”沈浪道:“而且,就是他想要給我最後的緻命一擊,置我于死地!”
接著,沈浪又在李文正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因爲在他眼中,這位玄武城之驕傲,也離死不遠了。
今天晚上注定會很殘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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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時間:
2020-9-15 10:30 PM
第96章 登峰造極啊
宴會開始了!
先是張晉發表感激宣言。
尤其重重感激幾位大人物的到來。
接著是玄武城主柳無岩發表講話,誇獎了張晉和徐芊芊,稱之爲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後是祝無邊發表講話,祝賀張晉和徐芊芊的佳偶天成。
說的一堆廢話略過不提,省略五千字。
在這些人講話過程中。
二甲進士,銀衣巡察使李文正不講話,矜持鼓掌,露出笑容。
南宮屏不講話,不鼓掌,但露出笑容。
唐允很屌,不講話,不鼓掌,不露出笑容。
沈浪最屌,不講話,不鼓掌,不露出笑容,還在看春畫冊子。三次裝著不小心碰到木蘭的大腿,然後被她暗中抓住了手腕,求饒後被放過。
接下來,宴會進入杯盞交錯,痛飲美酒,痛吃美食的時光。
但場面還是有些尬。
原因很簡單,因爲有沈浪和金木蘭在。
今天晚上的任務,就是圍攻沈浪。
所以,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能好好地拍馬屁了。
原本多麼好的機會啊,鎮北侯的二公子在,晉海伯的世子唐允在,銀衣巡察使李文正在,平南大將軍的公子祝無邊也在。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唯恐亂了節奏。
足足好一會兒,終于有人開始了。
此人姓什名誰不重要,關鍵是一個舉人。
哪怕在玄武城,舉人也絕對是上流社會,很稀罕的。
但在今天晚上的宴會上,舉人的身份也就是一張入場券。
“最近出了一本奇書,諸位可知否?”
沈浪精神一震,來了!
“隻怕想要不知都難吧,這本書火遍了陽武郡和怒江郡,而且這種大火的趨勢正飛快蔓延整個天南行省。”
“這本書寫得還真是一流啊,裏面的文字極盡辛辣,道盡了人間世情。”
看看,這有多麼不正常吧。
這些人竟然如此誇獎沈浪的這本書。
爲什麼?
就是先將這本書捧到天上去,然後再重重砸下來摔死。
也就是在這宴會上他們可以對這本書高談闊論,因爲沒有一個人會說你們看啊這本書的封面是徐芊芊啊。
因爲整場的言論都是可以控制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禁下不禁上。
如果放在大街上要是談起這本書,保證無數男人噴得徐芊芊滿頭滿臉。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本書的作者浪陵笑笑生,便在我們在座的諸位當中。”
“真的嗎?”
“不會吧!太驚喜了啊。”
“快,快告訴我們是誰?”
這些人的演技太浮誇了,真是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這位浪陵笑笑生,便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沈浪。”那個舉人朝著沈浪指來。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沈浪。
接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在誇獎沈浪這本書寫得有多麼出色,多麼超凡脫俗。
“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本書裏面的詩,寫得太好了,簡直入目三分,每每讀起,都忍不住心中感慨萬分。”
“對,對,對!你們最喜歡的是裏面的哪一首詩?”
“第一回中的那首: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好詩,絕頂好詩。”
“短促有力,如同一支鋒利之劍。”
此時,連唐允和南宮屏,以及二甲進士李文正都忍不住討論這首詩來。
在場所有賓客,全部加入了這場討論。
整個宴會,仿佛變成了一個文學沙龍,而且是吹捧沈浪的文學沙龍。
幾乎所有人,都在誇獎這首詩寫得是何等之好。
而就在此時!
玄武城主簿,舉人王漣一拍桌子。
“砰!”
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望向了他。
一切都仿佛彩排過一般精準。
王漣猛地站起,指著沈浪厲聲道:“你這個無恥之徒,不但搶了我的女人,還偷了我的詩。”
“沈浪,你爲何要剽竊我的文章,剽竊我的詩?”
“你就是一個無恥的文學盜賊,這首詩明明是我寫的,你爲何要竊取?”
……
今天晚上對沈浪的第二步攻擊,終于落實了!
張晉問過張翀,訂婚宴對沈浪的攻擊,是否要有底線。
張翀道:“沈浪有底線了嗎?來而不往非禮也!”
張晉問道:“如果沒有底線,是不是會降了我們的格調?”
張翀淡淡道:“政治鬥爭就沒有格調,隻有肮髒和更肮髒。”
所以,張晉將父親的話落實得非常不錯。
而且,一步一步遞進。
殺傷力一招比一招更強。
接下來的第三招,才是真正緻命一擊。
但是張晉很想知道,眼前這第二招沈浪能不能解?
……
王漣這話一出,全場震驚!
“不會吧,沈浪姑爺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無恥之事吧。”
“剽竊詩句?完全是文人之恥啊!”
“沈浪公子,你快出來解釋一下啊。”
“王漣大人,你有沒有證據啊?沒有證據的話,不能瞎說的。”
此時,一個年邁的長者起身。
因爲他實在坐得太後面了,沈浪此時才看清楚他。
竟然是寒水鎮學堂的大教習,用地球的話說就是中學校長,今年已經七十歲了。
但他隻是一個秀才而已,有什麼資格出席今天晚上的宴會,完全是爲了沈浪而來啊。
半年多前,就是他親自將沈浪趕出學堂的。
沈浪身上這個讀書人之恥的名號,也是從他嘴裏傳出來的。
此時,這個老校長顫顫巍巍站起來,道:“王漣大人,這沈浪是我的學生。他雖然之前不成器,但也還扛不住剽竊詩詞這樣的罪名,你若沒有證據,就不要瞎潑髒水啊。”
王漣道:“當然有證據。”
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文章道:“大家看,這是八年前郡試的文章,做不得假吧?”
郡試是考秀才的第一關,郡試通過者才可以參加院試,院試通過者才獲得秀才功名,可以進一步參加鄉試考舉人。
所以,郡試雖然是級別不高的科舉考試,但也是官方權威。
王漣開始傳閱這份考卷,最後傳到了唐允,李文正,南宮屏幾人手中。
柳無岩城主上前指著這份試卷道:“沒錯,這確實是八年前怒江郡試的考卷。上面還有當時太守府和天南行省學政提督府的印章。”
“再看這紙張,再看這字跡,完全做不了假。”
“幾位公子,你們看看,王漣這考卷上一開始就寫的是這首詩: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王漣在八年前的郡試上就寫過這首詩,如今沈浪的書中又出現了這首詩,毫無疑問是剽竊。”
“鐵證如山!”
在場衆人嘩然。
“沒有想到啊,竟然真的是抄襲啊。”
“虧得我如此欣賞這裏面的文字詩詞,沒有想到竟然是剽竊啊。”
“簡直是文人之恥!”
沈浪這本書太火熱了,根本打壓不下去,也無法封殺。
那麼索性將它捧到最高處,然後將剽竊的罪名栽贓到沈浪頭上。
如此以來,風頭就徹底扭轉了。
之前大家都在談論書中徐光允和徐芊芊的醜事,很快就會轉變到談論沈浪的抄襲剽竊醜聞上。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隻要今天晚上沈浪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明日這個抄襲的罪名,就會變得闆上釘釘。
就算以後真相逆轉也沒用了,沒人在乎的。
大衆噴出的口水,就如同男人夜晚激情後噴發的子彈,是收不回囊中的。
那個老校長道:“王漣大人,我的學生沈浪和你沒有任何交集,他怎麼可能抄得到你的詩啊?”
王漣道:“老先生,當日沈浪受傷後,我憐惜他,曾經到他家幫他溫習功課,教他讀書半個月之久。沒有想到此子狼心狗肺,竟然剽竊我寫的詩。”
那個老校長顫抖指著沈浪道:“可有此事。”
沈浪沒有理會他,而是伸手道:“王漣的考卷,給我看看。”
王漣和柳無岩上前,將這份考卷張開,距離沈浪兩尺左右,卻不交到他的手中。
沈浪一看,立刻判斷出。
這確實是八年前郡試的考卷,不管是紙張還是字跡,都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而且考卷的一開始,果然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最關鍵的是,這首詩的每一個字,都是王漣的字跡,而且是他八年前的字跡。
每一個字,也都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哪怕用X光加智腦,也依舊肯定這是王漣寫的字,不是僞造的。
考卷是真,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真。
牛逼啊!
簡直讓人歎爲觀止!
看上去,完全是鐵證如山了。
但毫無疑問,王漣壓根就沒有寫過這首詩。
那王漣是怎麼做到的呢?
沈浪頃刻之間,就猜到的辦法。
王漣是沒有寫過這首詩,但這首詩隻有十六個字,每一個字都很普通,幾乎每一個讀書人都寫過。
那麼,王漣就將之前寫過的這些字全部剪切下來,拼成這首詩。
然後找來最高明的書畫裝裱大家,將這十六個字貼在八年前王漣的這份考卷上,最後在考卷表面裝裱上一層透明之極的紙。
知道最牛逼的是什麼嗎?
最後這層透明紙都是從八年前某個書畫作品的空白區域揭下來,這樣才能充滿歲月的痕跡。
在地球上,那些書畫造假者的功力就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一副名畫,可以揭開三層來賣,一式三份。
不但如此,還可以做到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無縫拼接。
總之,不是絕對內行之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綻。
而眼前王漣這份八年前的考卷,幾乎就做得登峰造極了。
至少沈浪完全看不出破綻。
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每一份紙張都有八年的歲月,每一個官印也都是真的。
這就代表了權威,真得不能再真。
沈浪隻能歎爲觀止,大呼一聲牛逼。
連郡一級的官府,都幫助王漣作假,要將沈浪剽竊抄襲的罪名蓋棺定論。
王漣指著沈浪寒聲道:“現在鐵證如山,你抄襲我的詩,沈浪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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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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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10:32 PM
第97章最慘不過王漣
沈浪的那個鎮學的老校長看過這份考卷後,顯得非常生氣。
他顫抖指著沈浪道:“畜生啊!之前你在寒水鎮學堂就不學無術,如同朽木一般,讀書九年都無法完成啟蒙,我忍無可忍才將你趕回家去。但當時的你還算純良,如今竟然學會的剽竊和抄襲,簡直是讀書人之恥辱,是我的恥辱。”
不容易啊,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跑出來栽贓陷害。
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
但是……對於一些變老的壞人,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漣指著沈浪寒聲道:“沈浪你還有什麼話說?說啊!”
接著,忽然有一個女子道:“沈公子,我不相信你會抄襲。這首詩之所以和王漣主簿的一樣,純粹是巧合對不對?你做出幾首更好的詩出來,證明給大家看你是真的有才華。”
“對,對!”
“沈浪作詩,證明你的才華。”
“對,沈浪你做出更好的詩句來,證明你不是剽竊之徒。”
而此時,二甲進士李文正道:“在場讀書人眾多,最低也有舉人功名。沈浪姑爺你若願意,可以和他們比拼詩詞才華。我出一題,如果你所做之詩能夠超過他們,便證明你胸有錦繡,不完全是剽竊之徒。”
“對,請李大人出題,我們在場所有舉人和沈浪比拼詩詞。”
徐芊芊此時心中無比之快意。
他不由得回想起當日,徐家污衊沈浪偷取金黃色的染料配方。
沈浪為了證明自己,拿出了更好的黃色染料,還有紫色染料。
如今,算是異曲同工之妙了。
隻不過當時有王漣這個二愣子破壞了徐家的好事,今日可沒有第二個王漣了。
全場都是沈浪的敵人。
讓沈浪作詩,完全就是戲弄小醜。
最後不管沈浪做的什麼詩,哪怕好到逆天的地步,都會輸。
就如同韓日世界杯中,你們踢得再好有怎麼樣?裁判都被我們某國收買了。
而今天晚上則沒有裁判,或者說裁判全部都是敵人,全部是要將沈浪碾死之人。
這是圍攻玄武伯爵府的前奏,大家都是年輕人,不需要底線的。
李文正道:“沈浪你寫的書不是《風月無邊》,就以風月為題作詩如何?”
“好,就以風月為題。”
“沈浪作詩。”
“沈浪作詩!”
在場幾位舉人紛紛慫恿。
沈浪不屑一笑道:“作詩?我憑什麼要作詩?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和你們比拼詩詞才華啊?”
頓時,這些舉人怒了。
“我們是舉人,而你沈浪沒有任何功名,要論資格,也是你沒有資格和我們相提並論。”
“我們給你證明清白的機會,竟然還不珍惜?”
“等我們考中進士之後,便可以擔任城主,可以成為國家之棟樑,你說我們有沒有資格?”
“你沈浪沒有任何功名,隻是一個下賤的贅婿,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比?”
頓時,這些舉人優越感爆棚。
沈浪冷笑道:“你們當中,五個人可有一人能考中進士嗎?”
“就算你們考中進士又如何?先混幾年文官,然後好不容易做一任城主,最終能夠做到太守之職算是你們祖墳炸裂了。”
“而就算五十幾歲的時候讓你們做上郡守一職那又如何?能享受到什麼榮華富貴,能娶到什麼級別的妻子?能夠住什麼樣的宅子?能夠有多少個僕人?”
“比得上我嗎?”
“我沈浪住著萬畝莊園,千畝豪宅,身邊奴僕侍女幾十人。我身邊隨便一個侍女,都是千裏挑一的美人兒。”
“我身上穿的錦衣,價值幾百金幣。我的妻子是伯爵之女,整個怒江郡的第一美人。美貌絕頂,身材絕頂,武功絕頂!”
“我每次出門,都有幾十個騎兵護送,何等排場?
“你們一生奮鬥的終點,隻不過是我的起點而已。”
“你們夢寐以求的一切,不,是你們做夢都得不到的東西,我唾手可得。”
“你說,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比?你們在我面前有狗屁優越感啊!”
“你們中了舉人,好了不起啊。但卻要給別人做狗,才有資格踏入今天晚上的宴會。”
“然而,今天晚上這場宴會,幾乎就是為我而開的。”
“所以,你們在我面前,算個屁啊!”
這些話一出。
那幾個舉人,全部啞火了。
沈浪你不要臉啊!
竟然把吃軟飯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在這種場面本應該將假話說得冠冕堂皇啊,你說這些庸俗的真話來誅心,什麼狗屁意思啊。
但是……
不知道為何,這些舉人心中充滿了悲哀。
沈浪的話雖然粗鄙,但是卻直接道破了真相。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忍啊。
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就是這個啊。
你一生為之奮鬥的最高目標,隻不過是別人的起點而已。
你拼盡全力,甚至幾乎要付出生命代價,都得不到的東西,人家躺在床上隨便勾勾手,什麼都有了。
這個時候你去指責沈浪的庸俗?去說我讀書是為了造福萬民,是為了越國的繁榮昌盛?
在這種高端場合,就沒有必要說這些虛偽的假話了吧,在場又沒有什麼愚民。
抱歉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有民族主義,不像是我們後世中國,真的有無數精英豪傑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獻出自己的一切。
……
接著,沈浪望向了徐芊芊冷笑道:“想要讓我做出更好的詩來證明自己沒有剽竊?耍猴啊!”
“當日我沈浪隻是一個草民,你們徐家隨時都可以碾死,我才需要用盡全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現在,作你媽/逼的詩啊。”
王漣聽了沈浪的話後,頓時大笑道:“沈浪,你這是在耍無賴了是嗎?你這就是變相承認你剽竊我的詩了對嗎?”
“你這個文人之恥。”
“你不但搶我的女人,還偷竊我的詩詞。”
“金木蘭,你瞎了眼睛了,挑選了這麼一位不知廉恥的男人。”
王漣在大廳之上,指著沈浪鼻子怒斥。
徐芊芊內心無比之痛快。
你沈浪不作詩又怎樣?耍無賴又怎樣?
還是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我們潑你髒水,你無計可施,跳進怒江都洗不清。
就算再跋扈無賴,也改變不了你黔驢技窮的事實。
確實,面對眼前這種局面,幾乎是無解的!
因為,沒有裁判。
或者說,裁判也已經上場打架了。
任何辯解都是愚蠢而又徒勞的。
這個時候,沈浪又默默地拿出了一樣東西。
吐真劑,上次沈浪從無數腐爛黑麥提取出來了這麼一點。
其中很少一部分用在了大傻的後媽宋氏身上,效果離奇的好,如今還剩下許多。
這東西有多麼牛?
任何人都扛不住,包括沈浪。
結果這玩意是十九世紀四十年代中情局開發出來的,中情局將它實驗在美軍一個高官身上,結果他直接供出了一個高級機密,沒有任何精神抵抗。
有了這東西,沈浪可以最簡單粗暴解決掉王漣,還做什麼詩證明自己的清白?可笑!
王漣指著沈浪大聲喝道:“沈浪,如果你還是男人的話,就當著你妻子的面,就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承認剽竊了我的詩。”
說罷,王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下。
他當然沒有醉,隻是裝著喝醉了而已。
沈浪將這顆凝結的吐真劑暗中遞給了木蘭,然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木蘭稍稍猶豫片刻,找到一個最好的機會,玉指輕輕一彈。
頓時,這顆東西飛入了王漣的杯子裡面。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唐允,南宮屏,祝無邊等人都是武道高手,這樣的小動作本是瞞不過他們的。
但是王漣就站在沈浪和木蘭面前,他的身體遮擋住了這幾個高手的視線。
而王漣是一個書生,基本上不會什麼武功,當然不可能發現。
甚至不需要別人勸酒,他又倒了一杯,然後一口飲下。
王漣大聲叱責道:“沈浪,你知道嗎?我瞧不起你,我瞧不起你!”
“敢做不敢當啊!”
“玄武伯爵府要完了,竟然找了你這樣的女婿。”
“你這等卑劣之徒,我羞於和你為伍啊……”
然後,王漣直接就要離去。
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給沈浪潑了一身髒水後就打算走。
真是好過癮,好爽啊。
沈浪完全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整個過程,都被他王漣指著鼻子罵。
你沈浪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牛逼了。
我就是污衊你了,你又能如何?
緊接著......
此時的王漣,進入了一種非常奇特的狀態。
哪些人喝醉酒了都胡言亂語,把心中啥秘密都講出來了。
而現在王漣的大腦,則完全沒有任何防禦。
沈浪忽然問道:“王漣,你在污衊我,栽贓我對嗎?”
“對啊。”王漣聲音顫抖道:“沈浪,我就是在栽贓你啊。”
這話一出,全場震驚。
甚至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
當然,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王漣在栽贓沈浪,但是卻從他嘴裡親自說出。
沈浪接著問道:“我有沒有抄襲你的詩?”
“沒有啊。”王漣笑道:“我根本就沒有寫過那首詩啊,不怕告訴所有人實話。那首詩雖然很短只有十六個字,但是太牛了,根本就不是我能夠寫得出來的。”
沈浪道:“那是誰讓你污衊我,栽贓我的呢?”
頓時,張晉猛地站起道:“王漣大人,你喝醉了。”
“來人,送王漣大人去休息。”張晉一聲令下。
頓時,兩個武士進來,就要將王漣架走。
木蘭沒有說話,直接從腰帶抽出一支軟劍放在桌面上。
“沒有底線,也是有底線的。”木蘭淡淡道。
你們可以不擇手段地污衊我夫君,往他身上潑髒水,但我們也可以反擊。
若是連反擊都不允許,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誰敢來帶走王漣,木蘭的劍就敢斬斷誰的手臂,反正武士性命不值錢。
沈浪道:“王漣,是誰讓你污衊我的呢?”
王漣道:“是柳無岩城主。”
這話一出,柳無岩臉色劇變,厲聲喝道:“王漣,你不要胡說八道,信口開河,你已經喝醉了。”
王漣憨態可掬,指著柳城主“就是你柳無岩,就是你讓我污衊沈浪的。你每天都對我呼呼喝喝,頤指氣使。你可知道我和你家小妾綠綿有一腿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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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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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5 10:35 PM
第98章 沈魔王碾壓全場!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精彩。
柳無岩城主氣得渾身發抖,他這一生最最丟臉,就在此時了。
男人最不怕的是別人仇恨的目光,甚至鄙夷的目光。
最怕的是同情的目光。
頓時,柳無岩城主厲聲喝道:“王漣,你已經喝醉了。不要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來人啊,將王漣給我叉出去。”柳無岩下令。
然後,城主府的兩名武士就要沖進來,將王漣拖走。
但是,金晦等十幾名伯爵府武士上前,直接將他們攔住。
“讓開。”城主府武士道。
“別啊,大家正聽得過癮呢。”金晦等人直接拔劍。
瞬間氣勢劍拔弩張。
沈浪繼續道:“王漣,你是如何在這份考卷上作假的呢?明明是八年前的郡試考卷,爲何會出現我的詩呢?”
“哈哈哈……”王漣大笑道:“我找出之前的文章,分別將這這首詩的十六個字找出來。找來最優秀的裝裱大師,將這些字剝離下來貼在考卷上,然後考卷上裝裱一層最薄的紙。你們知道嗎,最上面的這層紙也是從八年前的一幅畫上剝下來的,完成裝裱後在距離火焰表面兩尺處稍微烘烤幾個時辰,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王漣這一說起來,完全是滔滔不絕。
“你們知道嗎?當時我看到都驚呆了,竟然可以做到如此以假亂真的地步啊。”
“沈浪,你要活活被我坑死了,哈哈哈!”
沈浪問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王漣道:“我本來是想要入贅玄武伯爵府的,和我的舅舅許文昭聯手掌握整個伯爵府的財權。等玄武伯死了之後,我們立刻架空金木聰那個廢物,那以後我的兒子就是新的玄武伯啦。”
“但是沒有想到被沈浪你這個狗賊搶先一步,而且還害死我的舅舅許文昭。我當然要報仇,而且他們已經答應我了,我隻要我栽贓你,就接受我進入新政派。甚至下一科的會試,新政派都願意幫我。”
接著,王漣仿佛不滿足于言語傾瀉了。
他忽然猛地撕開了那份考卷,將表面那一層薄薄的紙揭開,然後用手去扣考卷的表面。
果然,直接將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十六個字扣了下來。
“你們看,下來了,下來了……”
“沈浪,張晉已經準備了緻命殺招對付你,你馬上就要完了。”
“木蘭,你嫁給我啊,嫁給我啊……”
王漣好歡快啊!
而在場衆人,完全不忍直視。這一幕,真是堪比車禍現場啊。
張晉本來是想要派人阻止的,但稍稍猶豫後,竟然任由王漣放飛自我。
因爲王漣越瘋狂,他剛才說的話就越不可信。
一個徹底喝醉的瘋子,滿口胡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信不得的。
當然……
他污蔑沈浪一事是闆上釘釘了,因爲他自己都將那十六個字扣下來了。
但是,他說什麼柳無岩讓他污蔑沈浪,又什麼新政派打算在下一次會試照顧他?
這些話統統可以定義爲胡說八道了。
此時的張晉和徐芊芊,再一次湧起了無限的不甘。
沈浪究竟做了什麼啊?
他是鬼嗎?
竟然讓王漣發瘋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神智,將腦子裏面的真話全部吐了出來。
這個手段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啊。
此時張晉立刻懷疑,沈浪是給王漣的酒中下毒了。
但就算如此,也已經挽回不了局面。
張晉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
這一招潑髒水,也本來隻是敗壞沈浪的名聲而已,本意是將《風月無邊》這本書打下神壇,讓所有人關注的熱點轉移到沈浪剽竊抄襲一事上。
如今沒有奏效,當然讓人憤怒不甘。
但卻不能影響大局。
別忘了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面,那才能對沈浪和玄武伯爵府緻命一擊。
父親一再告誡過他,不要戀戰,發現某一步旗失敗了,立刻放棄,然後進入下一局。
……………………
“沈浪姑爺,你對王漣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張晉道。
沈浪搖頭道:“沒了。”
張晉痛心疾首道:“真是沒有想到啊,王漣竟如此喪心病狂,爲了報複你,竟然這般不折手段,試圖將剽竊的罪名栽到你的頭上。現在好了,一切真相大白。”
沈浪不由得感歎,這張晉進步真快啊。
變臉之術,越來越嫻熟了,隻不過他此時大概也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面吞吧。
一個強大的對手,才是讓人進步的關鍵啊。
有了沈浪,張晉的水平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張晉道:“沈浪,這王漣如此栽贓于你,而且還試圖將你寫的詩占爲己有。柳無岩大人,按照越國律法,應該如何處置王漣?”
柳無岩城主道:“上報行省學政提督,剝奪王漣的功名,並且罰金二十,交與受害者沈浪。”
接著,張晉道:“沈浪姑爺,這樣處置你可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沈浪道。
張晉道:“那我就派人先將王漣送回家醒醒酒了。”
沈浪道:“善!”
頓時,兩名武士上前,將王漣拖了出去。
他們當然不會將王漣送回家,而是帶去某個秘密之處。
然而……
剛剛離開不到三裏。
幾個黑衣高手殺出,將王漣劫走。
你污蔑我剽竊抄襲之類不要緊的,我大概隻會打斷你的手腳。
但你竟然污蔑我娘子的清白,竟然說我戴綠帽子?
那非常抱歉,我會讓你感受什麼是地獄。
……
宴會大廳中。
張晉大聲道:“我要向沈浪道歉,今天晚上的宴會竟然將王漣這等卑鄙之徒放了進來。”
“在此我爲沈浪正名,這首十六字詩,確實是沈浪所做,真是振聾發聵,好詩,好詩啊。”
沈浪微笑道:”張晉,這麼說來,我確實有幾分詩才?”
頓時,張晉感覺到隱隱的不妙,但他還是笑道:“沈浪兄當然是才華橫溢,這首詩已經足夠證明了。”
沈浪道:“李文正閣下,你剛才讓我以風月爲題做一首詩,還讓我和舉人們比試一番,我回絕了,因爲我覺得他們根本不配和我比詩。現在想想……”
衆人一愕,你沈浪這是變得會做人了嗎?
沈浪道:“現在想想,他們還是不配。”
衆多舉人怒目,沈浪我日你娘。
但是,全部敢怒不敢言啊。
剛才沈浪對王漣的手段太可怕了,神乎其技啊,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沈浪是怎麼做到的,就怎麼讓王漣瘋了,把什麼醜事真話都往外說。
誰還沒有點醜事啊?
在場這些舉人就更加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這些醜事如果被自己全部傾瀉出來,那接下來的人生真的不用活了。
所以,這些舉人紛紛偃旗息鼓,真心不敢招惹沈浪了。
沈浪又道:“但是我覺得啊,既然李文正大人都出題了,我不做一首詩說不過去,也對不起我這才名啊。”
“大家聽好了啊,接下來我要作詩了。”
都讓開,我要裝逼了,前往不要被我的驚天才華傷到啊。
我害怕整個大廳都容不下我啊!
沈浪站了起來,走到大廳中央。
“接下來,我要七步成詩。”
“我歌頌芊芊。”
沈浪端起酒杯,仰望外面天空,真是一派文豪氣質。
衆人不由得心生期待。
盡管今天晚上是要圍攻沈浪,但如果聽到一首好詩也不是壞處。
當然,聽過就算,想要爲沈浪揚名這是不可能的。
沈浪閉上眼睛,仿佛進入了美妙的詩詞境界中。
他開始邁步,他開始作詩,聲音鏗鏘有力,飽含情感。
二八芊芊巧梳妝,三天兩頭換新郎。
裝成一身嬌體態,扮做一副假心腸。
這詩一出,全場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浪,你真是太歹毒了,做出來的詩竟然如此下作。
而徐芊芊和張晉聽完後,整個人幾乎要炸了。
狗賊,我殺了你,殺了你!
做完這首詩後,沈浪道:“怎麼沒有掌聲啊?難道我這首詩做的不好嗎?”
接著,沈浪目光熾熱望著徐芊芊道:“芊芊,盡管我們已經分開了,但我還是要把這首詩送給你。”
“我不僅僅可以爲你作詩,我還可以爲你唱首歌。”
然後,沈浪用滄桑迷人的嗓子演唱。
“芊芊……”
“你是我的舊人。
“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
“來來來來來……”
“砰!”
一個酒杯猛地炸碎在地上。
異世沈刀狼唱得哀怨纏綿,滄桑迷人,在場許多女子還真聽得有些如癡如醉來著,忽然就被這個砸碎的酒杯中斷了。
徐芊芊咬唇出血,望著沈浪的目光充滿刻骨的仇恨,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沈浪停止了歌唱,柔聲道:“芊芊,你出血了。”
浪爺一旦進入流氓狀態,真的如同炫邁停不下來。
“怎麼,我唱得不好嗎?”
“要不然,我再換一首?”
全場一片靜寂,沒有人敢回應啊。
所有人望向沈浪的目光非常複雜。
好過癮,從來沒有看過那麼刺激的戲碼了。
但是,真是讓人畏懼啊。
尤其是在場女子,一陣陣毛骨悚然。
這沈浪的殺傷力簡直是爆棚。
活生生用一個人,碾壓了全場。
真的是一個大魔王一般,簡直是將在場所有敵人按在地上摩擦,讓人瑟瑟發抖。
他用真實演繹了那句經典的話。
我不是針對某個人,我是針對你們所有人,在場的都是垃圾,都是戰五渣。
……
沈浪朝著木蘭哀怨道:“娘子,好像也沒有什麼人喜歡我的詩,更沒有人喜歡我唱歌,不如我們回家吧!”
“夫君,我好喜歡你唱歌的。”木蘭道:“好,我們回家。”
沈浪望向張晉道:“你們要是有什麼殺手锏,趕緊使出來啊,否則我就要回家了啊。”
回家?!
怎麼可能讓你回家,我們還有最後的緻命一擊還沒有使出來呢。
前面的那兩招都隻是鋪墊。
接下來這一招,才是緻命絕殺!
是要你沈浪的性命的!
真正的不死不休!
此時,一個人舉起酒杯,淡淡道:“沈浪,你走不了了。”
沈浪朝著說話者望去,此人正是玄武城的驕傲,二甲進士李文正。
新官上任的銀衣巡察使。
一個讓天下郡守都害怕的官職。
品級雖然不高,但是卻代表著國君的意志,擁有直接上奏國君的權力。
真是讓人聞風散膽的官位。
而現在,他的屠刀指向了沈浪。
李文正朝著邊上的唐允道:“唐兄,人最可笑的是什麼?一個人死到臨頭猶不自知,仿若一個跳梁小醜,上躥下跳,眼前這沈浪便是如此!”
“沈浪,你謀反之事發了!”
接著,李文正淡淡道:“來人啊,將沈浪給我拿下,戴上鐐銬,鎖拿進京!”
沈浪心中大喜。
他埋下的雷,終于有人來引爆了。
接下來,會死很多人吧!
作者:
au8au
時間:
2020-9-15 10:39 PM
第100章 雷霆霹靂!欲一鳴驚天
隨著李文正一聲令下,兩個銀衣武士直接沖了進來。
便要直接抓人。
沈浪心中一笑。
李文正,你終于還是跳出來了啊。
你堂堂二甲進士,銀衣巡察使終究還是淪爲別人手中的刀了。
好好的前程不好,卻來送死了!
沈浪微笑道:“李大人,我倒想知道,我如何死到臨頭了?”
李文正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你不但死到臨頭,而且還會殃及玄武伯爵府。木蘭小姐,你家大概會被牽連了,過幾天國君就會派來銀衣使者調查你玄武伯爵府。”
目光淡淡,神情淡淡,動作淡淡。
沈浪目光一縮,
老子最不爽的就是你這種淡淡裝逼的樣子。
沈浪微微一笑,然後坐回到椅子上。
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允許別人臨死之前把逼裝完,絕對不會打斷。
“李大人,在抓我之前,不如將我的罪名說明白好嗎?”沈浪道:“免得讓人說您不教而誅。”
李文正道:“沈浪,你的這本《風月無邊》老實講,寫得不錯,裏面的詩句也很有水準。”
接下來,沈浪應該說過獎過獎之類的話。
但是他沒有,而是道:“原來你也覺得我寫得好啊,看來我的水平真的是太高了。”
這一句話就差點將李文正噎住。
但是很快他就釋然了,面對沈浪這麼一個幾乎死到臨頭的小贅婿,也不必計較他的失禮了。
李文正道:“你這本書中裏面有許多出色的詩句,雖然不怎麼高雅,但是卻也道盡世情。”
“又比如自古感恩並積恨,萬年千載不生塵,真是絕佳的句子啊。”
“不過我最最喜歡的當屬這一首。”
“豪華去後行人絕,簫箏不響歌喉咽。雄劍無威光彩沉,寶琴零落金星滅。玉階寂寞墜秋露,月照當時歌舞處。當時歌舞人不回,化爲今日西陵灰。”
此時張晉插口道:“我倒是覺得另外一首最好,道盡了人性。”
“媒妁殷勤說始終,孟姬愛嫁富家翁。有緣千裏能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于是,張晉和李文正二人有來有往,竟然開始吹捧起沈浪這本書的詩詞來。
忽然……
李文正的酒杯猛地往桌子上一頓,厲聲道:“然而,沈浪你這本書暗藏反意啊。”
他聲音猛地拔高,所有人不由得豎起耳朵。
平地忽起驚雷,這是大佬最喜歡的手段。
一開始溫和細雨,猛然之間響起雷霆,把你嚇尿。
“聽聽這首詩。”李文正朗聲念出:“祝融南來鞭火龍,火雲焰焰燒天空。日輪當午凝不去,萬國如在紅爐中。五嶽翠幹雲彩滅,陽侯海底愁波渴。何當一夕金風發,爲我掃除天下熱。”
這首詩聽得衆人一震。
在場有蠻多人都沒有看過沈浪的這本《風月無邊》,沒有想到竟然有這種氣勢磅礡的詩。
真是好詩啊,不過這首詩暗藏反意?
李文正冷笑道:“國君曾經說過新政如同天上灼灼烈日,一定要將所有腐朽全部曬得無處遁形,掃盡天下污濁。”
沒錯,國君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沈浪和玄武伯爵府也不止一次把新政比喻成爲灼人的陽光。
在整個天南行省,之前還有鎮北侯爵府這棵大樹擋著。而現在鎮北侯抽身而去,使得玄武伯爵府孤零零地處于烈日暴曬之下。
李文正道:“沈浪你這首詩卻把天上的太陽比喻成爲了惡劣之火,將衆多貴族炙烤得沒有生路。尤其最後這一句,何當一夕金風發,爲我掃除天下熱。沈浪你想要做什麼啊?想要謀反嗎?”
“國君就是我們越國的太陽,光明偉大,你沈浪這是要做什麼?後羿射日啊?”
“金風發?”李文正寒聲道:“你玄武伯爵府正好姓金,你這金風一發,掃除天下熱。這是想要毀掉新政,又或者是要造反自立,取而代之啊。”
牛逼!
此時,沈浪真心有些服了。
真不愧是學霸啊,咬文嚼字厲害啊。一首正常的詩,竟然被你說成爲了對抗新政,意圖謀反。
關鍵是就連沈浪聽了,都覺得有點道理啊。
雖然有些牽強附會,雖然有些莫須有。
但是,確實解釋得通。
不過,此時大炎王朝可還不是滿清王朝。因言獲罪之事是極少發生的,更沒有什麼厲害的文字/獄。
什麼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是不存在的。
所以李文正想要用這首詩來給給沈浪扣帽子是可以,但是想要定罪卻是不可能的。
若這樣違心,那天下詩句十有五六都可以解讀爲反詩了。
李文正道:“你或許覺得這首詩根本定不了你的罪是嗎?那接下來這首詩,就是你沈浪自尋死路了。”
然後,李文正用充滿殺氣的聲音念出了下面的這首詩。
早知君愛歇,本自無容妒;
誰使衿情深,今來反相誤。
愁眠誅帳曉,泣坐金閨暮;
獨有天中魂,猶言意如故。
衆人一聽,這首詩仿佛也沒有什麼啊。
寫得依舊很好,但水準仿佛不如上面那一首,關鍵沒有任何謀反之意啊,就算牽強附會也不行啊。
李文正拿出了兩本《風月無邊》,一本是在蘭山城發售的,另外一本是在玄武城發售的。
“筆墨紙硯侍候。”李文正厲聲道。
很快,幾個仆人拿上來筆墨紙硯,而且是一張很大的紙。
李文正將這首詩抄在紙上。
真是好字啊,秀美中不乏劍氣,力透紙背。
將沈浪這首詩抄在大紙上,然後幾個奴仆大大張開,讓所有人看清楚。
“諸位,這是一首藏頭詩啊。大家將第一,三,五,七句中間的那個字連起來看。”
衆人一愕,不由得細看。
君矜誅天!
反過來念就是:天誅矜君!
所有人神情不由得一震。
藏頭詩啊,真的有謀反之意啊。
果然鐵證如山,沈浪這一次真是死定了啊。
李文正道:“或許有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偶然。我可以告訴諸位,絕對不是,完全是沈浪刻意爲之。我這裏有兩本《風月無邊》一本是蘭山城買的,一本是玄武城買的。”
“這兩本有一個區別。”
“前一本的這句詩是愁眠朱帳曉,泣坐金閨暮。”
“後一本則是愁眠誅帳曉,泣坐金閨暮。”
“一個是朱紅色的朱,後面是誅殺的誅。”李文正道:“朱帳還算說得過去,天下哪有什麼誅帳啊?這證明了什麼?沈浪寫出這首藏頭詩之後,見到沒有什麼人發現,于是更加喪心病狂,將朱改成了誅。”
天誅衿君!
“衿君是誰?是國君的義子,是國婿,是王族成員。你要天誅他,你這是詛咒王族!”
“沈浪你這不是謀反又是什麼?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這下子幾乎是實錘了!
矜君是誰?
他差不多算是整個越國最不能惹,不能黑的人物。
他的名字叫甯矜。
他原本姓沙,是南毆國太子。
那麼這個南毆國有是個什麼國家呢?
它是一個小國,大約相當于三個郡那麼大,一百多萬人口。
它是越國的屬國。
這個世界的政治關系很複雜,越國是大炎王朝的諸侯國,而南毆國又是越國的附屬國。
南毆國的地理位置非常關鍵,是越國和沙蠻族的緩沖地帶。
二十幾年前越國和西南邊的沙蠻族大戰,南毆國主率領舉國精銳作爲越國大軍先鋒,立下了赫赫戰功。
而就在那一場大決戰中,南毆國主戰死沙場。
越王悲痛之極當衆吐血,之後舉國哀悼。
當時的南毆國太子僅僅隻有九歲,越王派人將他帶到國都,收養爲義子,並且賜予越國國姓,改名甯矜。
矜,衣袖的意思。
這代表著越國和南毆國永遠是手足之情。
從此之後,這位南毆國太子甯矜一切待遇都等同于越國王族。
甚至某些程度上,他享受的名譽還要超過國君的兒子。
在越國的政治環境中,你可以黑國君的弟弟,可以黑國君的幾個兒子,甚至越國太子你都能黑。
唯獨這位南毆國太子甯矜一定要白璧無瑕,任何人膽敢玷污甯矜的名聲,國君一定會嚴懲。
這在地球上也不鮮見,不過這裏當然不能深入。
所以,這位甯矜太子就成爲了越國政治的禁忌。
而這位甯矜在國都十五年,也擁有很高的聲譽,賢名滿天下。
知道關于越國新政的第一份奏折是誰寫的嗎?
便是這位南毆國太子甯矜,當年的他僅僅隻有十八歲。
當時這份奏折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也掀起了越國轟轟烈烈的新政篇章。
也就是那一年,國君將女兒甯蘿公主許配給了這位南毆國太子。
甯矜恢複原來的姓氏,成爲了沙矜。
甯蘿公主隨同丈夫返回南毆國,這位南毆國太子正式成爲南毆國的新國主,稱之爲矜君。
所以這位南毆國主沙矜不僅僅是國君的義子、國婿,還是越國在西南的屏障。
他成爲了一個更加不能玷污的存在。
依舊是那句話,在越國你甚至可以黑太子,但絕對不能黑這位南毆國主沙矜。
而沈浪卻在《風月無邊》的一首詩中暗藏天誅矜君。
李文正發現這首藏頭詩的時候,頓時欣喜若狂。
他是新官上任啊,最缺的就是政績。
或者說得更直白一些,他最缺的就是人頭。
而且這個人頭要足夠的分量,可以將他的官帽染紅,可以讓他一戰成名。
而且他這也是維護國君新政,絕對的政治正確。
玄武伯爵府,完全是最好的對象。
所以滅掉一個沈浪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將整個玄武伯爵府拖下水。
沈浪區區一個小贅婿,哪裏有資格成爲他李文正的對手啊。
……
李文正指著沈浪厲聲道:“矜君不就是在十年前寫了一份奏折開啓了新政的篇章嗎?所以你沈浪將他視爲生死大敵,竟然在詩中詛咒他去死,真是喪心病狂啊。”
“矜君不僅僅是國君的義子,我越國的國婿,更加是我國在西南的屏障。”
“沈浪你在詩中詛咒矜君死,這不是對抗新政是什麼?這不是謀反又是什麼?”
“我身爲巡察天下諸郡的銀衣巡察使,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是一樁有組織有預謀的大案,我一定要徹查到底,看你沈浪背後究竟是誰?敢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在書中詛咒王族去死。”
“現在你知道自己死在何處了嗎?來人,將沈浪給我拿下。”
李文正一聲厲喝,心中無比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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