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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人命由己不由天,覺來庭寂日成煙---非常君 [打印本頁]

作者: 千秋萬武尊    時間: 2018-12-6 10:04 PM     標題: 人命由己不由天,覺來庭寂日成煙---非常君

本帖最後由 千秋萬武尊 於 2018-12-6 10:18 PM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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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湖碧鏡,揚起了金波,民言,那是人間羨煞的漣漪。一帆孤舟,釣盡了落月,他說,這裡遺失了世軌的箴言。

金傘撐起一語華唱,雨聲,隱有三分塵囂外的仙氣,七分大逝東流的寂寞,細耳,滴落卜辭,他說起了家鄉事。



一抹斜月,負了誰人影;一簾幽夜,驚了誰人心。夢後忽覺,兩字,有人磨洗了心,鋒利地挑去大江三點;有

人噬囚了情,張狂地困鎖青梗群峰。原來低酌淺唱的,始終,是江山被描做冷血。筆墨亂舞,落歸了長河,隱

在迷津中的引路,是不是又是你,一筆繪出了桀驁不馴的天命?



習煙兒,今天晚餐由覺君來處理,期待吧?

金雨傘下佳餚遊


那溫柔的,慈眉善目,披著金紗黃裳,不覺冬雪,任他們指掌翻湧了日月巔,是夜,苦笑者。伊撐起金傘,揭

開一闕柔美的月光,遮掩著,那該是偏安一隅的恬淡自適,先生嘆了口氣:怎麼又吵起來了… 黯然地,與孤獨

自處。



在玄黃三乘應洪荒,揭開武林全新篇章之時,天跡地冥你來我往,展開了劇烈的交鋒,偏獨一人風流河山,遊

走在暴亂邊緣,時而輕踩,時而不聞,遨遊著隔去喧囂的獨樹一幟。人覺總是這樣的,四處漂泊,溫柔又隨和,

有時苦嘆道:怎麼都沒人理我呢?有時則擠著微笑勸到:靜下來喝杯茶吧!這樣,平靜地飲下。



以先天高人之姿活躍螢幕前,沒有鬥智,也少見戰績,覺君從幽靜的明月不歸沉,走出了一條美食之路。這樣

一位美食專家,在布袋戲的世界可謂奇觀,較之於呈現出精緻、細膩的餐點,抑或是講究、詳細的烹煮過程,

非常君的特色,更著重在他那讓人苦笑不得的品味,尤其一杯大聖果,更替單調的餐桌添了幾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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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君的惡趣味,就是喝猴子的代謝廢物XD


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非常君則以食結交,兩個人,平淡的和入了非常君的人生中,習煙兒是負責辛苦煮

的那個;庭三帖則是厚臉皮夾著吃的那個。說起庭三帖倒是有趣,犀利的言詞與個性,宛若刺蝟,無人接近,

唯獨平和如非常君與之論交,一菜一餚間,他們闊談起天下事,以局外人的角度綜觀大千。



庭老帖的口,總藏不住尖銳言詞下赤誠的心,他為好友抱不平,訴諸了天命的不公;他為好友慰藉,以找回遺

忘的兄弟溫情。一雙筷子就算夾遍山珍海味,也掩蓋不住心中往事歷歷,那樣五味雜陳,真的是好友,打從心

底。一縷清香又起。



矮小的身材,黝黑的皮膚與童趣的聲調,小童子叫習煙兒,打料著覺君的生活起居。那樣能幹、勤快,那樣辛

苦卻又充實與幸福的日子,煙香阻卻了江湖的狼煙,兀自在粗茶淡飯中,彌留甘醇。風又浮動,我倒想起了,

伊,在苦蠻樹下掃落一地若葉,玉心窩的雨,同這泊舟一岸寒冷卻又清爽。又是誰,在苦中如飴?



覺君,覺君,甜美又期盼地喊著。習煙兒心中的覺君,能為比天高,願意將一身武骨收匣,溫柔奔忙,含著淺

淺的微笑品味每一口江湖,得來不易的甜。緩解天地的鬥爭、挺身製造冥瘟抗體、阻卻寄曇說入魔暴行… 覺君

一直是很好的先天人,不強出風頭卻又這樣厲害,不論外頭風浪,回了家,一席金袍只會帶著飢腸轆轆的平凡

回來。一直是這樣以為的。


覺君,習煙兒還想活很久,你別毒害我     



習煙兒,難得放晴,要陪覺君去青梗山走走嗎?
天命歸塵作散仙


這樣一個恬淡自如,平和近人的天外散仙,明明,能自處在秀麗山水,明明,享有超脫世俗的寧靜與和平,可

他卻自願地,一手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腳踩入了驚濤怒岸。「假如不被仇恨蒙蔽,回了頭,你明明依舊是頂天

高人、玄黃三乘,為何十甲子間歷盡人間百態的你,猶自甘墮落地迷惘著?」



這質疑,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何德何能,要歌頌人覺這個位置?人覺他,曾耗盡前半生追逐著恩師的身影,

那個師傅,在深邃的黑暗中引來燭火,明明,自己也是出自鍾靈毓秀、名門滿堂的雲海仙門,明明是長子,是

大師兄… 結果還是這樣,孤零零地活在黑暗中。陵寢哪堪眠?原來從來就是自己一廂情願。



因為身分,人類不容,非我族類的排擠讓非常君被打入了永夜的囹圄,被裁罰走不入光芒的罪,盼得第一道陽

光照下的那刻,峰迴路轉,是因被逐出了仙門。冬夜的雪特別刺骨,冷著,冷著,非常君還是咬著牙關回頭,

願意相信師尊,榮耀自我,他成為了玄黃三乘,尊父的眼神卻又露寒芒。人覺這孩子還是那樣,低首,點了點

頭,聽話的他,費盡千辛萬苦逼出鬼體,重修功體達到顛峰,不論力量或心靈上,他早該比任何人都強悍無比,

一路上,都是這樣辛苦而來的。



一道流星劃破了黑夜,覺君雙手合十,默默許下了一個願。他鼓起勇氣,擠著笑容,若急若奔地跑向玄尊的身

邊,白白的,灰灰的身影。流星突然駐足,在黑夜留下一粒碎屑,漫漶,益發清晰,那刻,閃瞎了誰的雙眼。

「父親,我逼出了鬼體,從今以後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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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雙分,注定了脆弱的心將永遠殘缺


曾經我一度錯怪了他,或許是抹黑玄尊來哀嘆自己,扭曲事實來強化仇恨,後來一篇編劇漫談,那劇中永遠無

法得知的真相,揭露了這些悲哀,都是事實。封閉如斯,內斂如斯,非常君嚥下一口痛徹心扉的氣,那些愛恨

情仇都不再了。



「就在那時,吾種下了怨恨的種子,讓它一點一滴將吾完全吞噬。」嚐遍世俗的冷暖,他願意相信一雙溫暖的

雙手,然而玄尊,和庸俗的世人一樣忌憚著自己。他喜歡這個爸爸的,否則他不會這麼聽話地,想盡辦法走向

光芒。



這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難道玄尊不愛嗎?從一身仙門絕學、玄脈寶鑑… 玄尊有他的慈愛,卻也有他的畏懼,

尤其在奉天誕生的那刻,又多了私心與偏頗。非常君就像被流放的孤兒,掙扎在江湖泥濘中,即便再認親父,

非常君還是願意擁抱,願意惦記當初的收養與教導之恩。但種子是那樣一點一滴地萌發,星光璀璨…



最後,他是人,依舊是人覺,伴隨著人之最三字永世折磨。「你在愧疚什麼,為什麼要露出那種眼神?」覺君

冷冷地問道,向那無緣殘忍的養父。他們被天命與心中的疙瘩,隔在了天涯兩端,玄尊因為邪染日益衰微,非

常君卻也沒想過弒師、弒父,恨已癲狂,不得收拾,他無比清楚,是那道流星擺弄了一切。



一夜星斗,人世間最漆豔的景,都是由多少血淚堆疊而成,他不若殉道者能義無反顧的供奉真神,神該死,合

該死在自己的擺弄之下。非常君悄握了拳,又緩緩地,若無其事地鬆了開。


覺君,你把習煙兒的帽子戴走了     



習煙兒,練字,合該以永字為始,來,覺君握著你的手…
人鬼皆懼謀略好


他的手腕,早在翩然登場,金雨普降時便由一句詩詞道盡。「一覺遊仙好夢,任它竹冷松寒」:人世間的冷暖,

非常君刻骨銘心而不為所動。「軒轅事,古今談,風流河山」:天命的路途如此,他偏要在唇邊,譜出自己的

江山。



「沉醉負白首,舒懷成大觀」:他的計謀可幽長至十甲子之久,他的舉措能撼動武林上下成為奇觀。「醒,亦

在人間;夢,亦在人間」:就算輾轉難眠也擺脫不了,身前身後,始終是煉獄。他得悲憤又孤寂地隔絕人間,至

苦之境,要用一生來嚐。



苦境苦境,至苦之境,族群間的對立與排擠、群集間的衝擊與械鬥、直到綿延大陸的烽火與橫越汪洋的戰爭…

永遠,品嘗不盡的煙硝味,是不是因此,將五臟六腑燻得焦黑?人覺也是蒼生,那個在垃圾桶裡翻找、在市集

中倉皇奔逃、偷竊橫奪糧米的蒼生,生命的歷練,讓往後的每一筷菜餚,既甘又澀。




人覺也是蒼生,一位人鬼之子,任他用第一聲嚎啕驚塵,也遏止不住人心惶惶,第一次涉世,利益的捍衛,與

人性醜陋的角逐便躍於眼前。純暇生命被捲入了種族對立,打從一開始,便不讓他選擇平凡,天命讓孩子愕然,

從此止住了哭聲,那時人覺立誓,窮極一生抗拒日月與星塵,就算永夜,也不再踏入平凡。




醒醉之間,人覺猶然是蒼生,被哪位領袖借題宣揚、被哪位魔頭蹂躪於指掌,這場人間遠遊,受盡鄙視、嚐遍

世情百態,不單單是受苦,更是被擺佈的無助。也許一路走來,他該明瞭這股徬徨,源於動亂的世局。也許有

人這麼說道,同是天涯倫落人,但諷刺的是,人覺是在撕心裂肺後成為了人類,重回這片泥沼。




蒼生兩字,有人,用殊異的人鬼混種窮途潦倒,有人,用不全的凡人身軀遍體麟傷,這回再次提筆,不願再為

蒼生註解,逸散在千年前的懷想,被社會集體意識捲成的漩渦,一點一滴,蠶食或鯨吞,蒼生,從此成為字典

裡空白一頁,隨時可捨,亦不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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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覺口中的人間,就像可恨的,逃不出的惡俗牢籠


幾度輾轉,有個人,背負起罪惡的梵經六文,寄曇說得面對一群斐言斐語的愚民:那群所謂受苦,又可笑的蒼

生,非常君只是撐起金傘,在薄紗流蘇中,直辣辣地,盯視他曾走來的一切。抵不住惡劣的世道,那個人之最

終究墜入了邪心魔道,而挺過來,成為人覺的自己,早贏下一注。



是的,相較之下人覺的心理意志,超乎意料的強大與頑固。他遭受那些歧視卻學會和平共處,不抱情緒地回望,

清晰地看清那些愚蠢與庸俗,更依循這樣的世俗,讓普通人只能看見他輝煌的身分,從來世人只注重結果,非

常君便求結果,要走向人巔,過程中對蒼生擺佈又無視,抵達後對他們冷眼又輕視。不免快哉!



深諳人性的他,早不單單是狹隘地,執著在對人類的報復,不是毀天滅地的中二、不是背負血闇大計的犧牲,

而是出於自我價值的證明與肯定!拍了拍衣袖,別過身的影,把黑夜拖得長逸,曾咒誓會用一輩子,記得那張

張仗勢欺人的面孔,卻在登峰造極後,窮盡十里雲霧,讓那些人做煙縷如無物。



壓根沒謀劃著奪取那些弱小又孱弱的生命,非常君從來不執著在殺戮,那不入他眼,早看地一清二楚了,他有

更長遠的雄心,以蒼生為棋盤,不論貪嗔癡。



沒有怨恨與發洩,佈局,不懼犧牲也不特意犧牲,黑白間訴說著利益,悠然地,邁出了雙腳,或許你便這麼地

問到了,關於非常君的棋。


覺君,你的字,也寫得很醜耶…     



習煙兒,快快,覺君今天帶回了新食材,你嚐一下

血河撩起烽煙夢


「陰陽相盪,感成雷乎,號曰天地之鼓。」記得那魔性的聲調,亦正亦邪的角色曲調,甚至是一身湛藍的智者

身姿,羽扇綸巾,天地碁背後高人:假鬼麒主,塑造出空前絕後的智者風範。



晚於血闇源頭,謎樣的行徑、操縱空間、更疑似有掌握時間秩序的能力,絕頂危險的人物,驚詫間不僅結束了

天魔繭九五霸業,更擺弄了縱橫子大道之行。當時,檯面晦暗不明的除了單鋒罪者疑雲,便屬本覺禪林的獄龍

之禍,天地碁之主隔空出世連結了兩者,一出手,東風便揭起了血腥味。回首非常君的棋,一步步,盡顯其洞

悉人心,攻心為上的計謀排布,還有物盡其用,報復與榨乾的極端行徑。



較之於後期,斬魔錄人覺處事小心翼翼,化明為暗,仙魔鏖鋒的鬼麒主風雲,替整檔劇集蒙上了陰謀詭布的壓

抑氛圍。恨吾峰單純為了妻子,養刀而濫殺,劍咫尺則失去自我,持劍而橫劈,相較於前者令人厭惡的氣息,

單鋒罪者先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後又讓人不得不同情,席斷虹身邊不斷輪迴的悲劇。



隨著本覺禪林中金剪刀之死,席斷虹躍然於檯面上,然而他的真實身分卻也掀起了儒門的暗潮洶湧。打從仙魔

27章開始,假鬼麒主便展開了惡劣的貓追老鼠,兒子弒母的計謀排布,畢竟當初想謀奪聖劍,邃淵席斷紅卻三

番兩次的阻撓,讓偽鬼麒主挾著報復之心,不論是邃淵、席斷虹之後,都要成為他餵養兵器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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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風暴邊緣,那些關懷,原來都只是虛情假意


人覺聰明地,在排布的計謀中略施小惠,也略為引導。就像當初路經本覺禪林,故意警告危機卻又毫無作為,

更像是在暗示:時機成熟啦!昔日放任邃無端毒發,困鎖並從山壁偷來劍法,更指導斬獲成為殺人兵器,讓儒

門陷入空前內亂。當中,那個好搭檔地冥更是超強助攻。



賦思韻的一封信雖然阻卻了母子相殺的悲劇,卻又提醒著人覺另一個更陰險的作法:逼儒門不得不自裁席斷虹,

而這更具備隱藏效果:攻擊君奉天的心。後來幾度輕放控制,幾度嫁禍血闇源頭,人覺一直處在漩渦中,監視

著事件不脫離常軌。仙魔41章母子相認終於成立,豈料儒門上下一心,就算地冥用賦思韻自爆幫忙掩護,豬隊

友疏道譴終究讓儒門內亂無法進行,只得用忉利獄龍斬強行套魔。



人覺假冒鬼麒主狡兔三窟,相關人事物就連己方陣營也死傷慘重,利用過的旗子,如疏道譴、景巖孚上座都被

剪除,以掩護真實身分。這也不難理解,為何在斬魔錄前半擔當三界第一武的偽鬼麒主,不論打贏打輸都是落

跑,多番周旋的他只把事情攪得更亂,一點變數便抽身,身分不能被揭穿,因為一直一來單打獨鬥,累積了萬

骨哭塚,一旦過於顯眼,便會千夫所指而潰敗。



一手好牌盡握,羽扇又弄,面具上的黑白早已不分。來自鬼域的獄龍自然有其故事;而那張牙舞爪的黑洞,正

若人覺的野心那樣,無止無休;更甚至一縷習煙兒聞不得的烽煙味,更是那和善面容下的禍心,連至親之人也

不得察覺。



瞞了一世,睡去千年,刺痛了誰人雙眼… 利益在前,盡是屍骨,堆疊在背後的冤魂猶哭,覺悟兀自在人心發燙,

手腕如斯殘忍,目的卻又為何?真單只是報復嗎?


覺君很臭,我要告你虐待兒童!     



習煙兒,你啊,昨夜踢了覺君一腳,很痛啊…

逆時倒命誇幻醒


烽煙味渲染了聖劍、魔刀,崢嶸間勾勒非常君一路來的血流漂許,所為的,不過是利益的奪取與勁敵的鏟除,

這一生的謀奪居然全繫於那,埋藏在歷史中、熟悉又狂妄的一角:與天落局,讓天地一先。



昔日以鬼麒主身分居於天地碁,看到了那與自己極其相似的勁敵,天火九日替一切排布揭開了序幕,終於縱橫

子葬生火火海,天降雨露,以風慰嘆,遠處群峰之頂擺弄羽扇的非常君則仰天一笑,一指指向的天際的悶雷,

奪天,繼承了棋邪未能走完的一個大棋。前後呼應的隱筆,漂亮地,令人嘖嘖稱奇地,鋪寫了非常君違抗天命

的戲路。



捨先機,不著六子煩惱棋,非常君自身早不為情所困,在他眼底,那都只是顆棋子,既要洞澈人心也要絕心忘

情,畢竟輸不得。與全世界違抗的這盤棋不單單是一生的執念所在,更是世紀以來,唯一堅守不忘的力量來源,

一旦落敗,意味著人違抗不了天,否定了自身引以為傲的能力。自負如斯,要奪去天的所有,非常君的眼底,

映著那夜天際耀眼的碎屑。人之最被牢牢鎖定。



人之最的隔空出世,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成就了一把扭曲又極端的匕首,守候人之最天命的人們,

比如天跡或君奉天,就是他這盤棋上最強悍的阻撓,他必須千錘百鍊,忍氣吞聲,搜刮著可用的力量,並旁敲

側擊地攻破奉天逍遙周遭的人事物,更得亦敵亦友地防衛著難以捉摸,今生最難纏的地冥。



顯然非常君無比成功。在天地糾纏不清的時刻,忉利獄龍駭世而出、以單鋒罪者牽制身陷風暴的君奉天、以焦

土之禍拉攏執行血闇大計的地冥,天地法三人著實全數被牽制,又因洞悉蒼生愚蠢,在措手不及之刻引領愚民

讓寄曇說陷入瘋狂。大功告成,非常君不沾沾自喜,清楚動作頻頻勢必引來質疑,故先一步暴露破綻,讓天地

法的矛頭與焦點轉向,最終又成功地脫身。



這過程中,捨棄了太多,或許早在精靈三角與幻世七劫帶來浩劫之刻,非常君注定扛下無法消化,龐大又沉重

的罪責,心中是有光芒的,那也是真實的他,否則,一手帶起的鬼體習煙兒不會是這樣的天真無暇,這血腥對

非常君該是劇烈衝突…只是令人無法置信的,是他的抉擇這樣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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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爭氣,必當付出可觀的代價


對他而言,那不過就是過程,頻頻回頭的,只需要有審視破綻的小心翼翼,那些得失取捨是一次又一次的磨練,

創造出千古不移的下棋至尊,專注而心無旁鶩,著重在棋局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原來是從煉獄過來的非常人,

才造就了這樣恐怖又毫無破綻的執念:我的意志,要走到世界的盡頭。



不信天,人定勝天,那該是某些層面的偏執狂,才能使他以一人之力扭曲命軌。武林總自然地承受預言,承受

那些虛無飄渺的卜辭,何其可笑,原來恆河沙劫以來只有非常君一人跳出來違抗:誰說的?你說的又怎樣?天

命又是什麼屁東西?那乖張與怨懟,塑造出迷人又自主的反派,誇幻之父在一片荒誕中掀開了淪亡的序章,或

許正暗喻人覺這樣的心魔,被壓抑到絕境後,要翹首吞噬天意。



「蒼天啊!你所指的天命,真是這樣嗎?唉~」非常君曾這樣嘆道,這一嘆,有嘆人類迷信而放棄抵抗的感慨,

更有訕笑天命自以為是的姿態。你說人之最是洪荒的中心,我不滅明燈,不取恆星,我要世軌繞著邪惡打轉,

我要的是人之最成為滅世的天命。所以非常君除了剪除助力,從來不正面消滅人之最,他要做的,始終是讓人

之最踏上自己安排的荊棘血路,來反諷自以為是的老天。



浩星探龍、誇幻之父、又或者是寄曇說,人覺多的是機會,也有十足的實力直接殺除,但此生的勁敵,早不再

是庸俗的世人,他眼底的,始終只有蒼天,也值得他豁盡一切來對奕。此局,鬼神接避,世人無能,唯獨一個

人類,痛徹心扉三入煉獄才誕生的人類,落了一子。


覺君,因為你一直抱著我睡不好     



習煙兒,覺君怎麼覺得這杯茶味道不太對…

不復笑語不復醉


執子之手,已然蒼老,烙在心頭的溫暖,非常君是感受得到的。比如庭老帖好友,能一舒心中壓抑的不平,盡

寫懷才不遇,與命數捨棄的同病相憐。握著靈芝的手,那樣真誠的眼神,此生真得以這樣駐足,也該是滿山遍

野,鳥語春風。



「人」如此,有了真情,也不是幻覺般的友誼,庭老帖認識的人覺是真的存在的。在擱下棋局之時,那疲憊的

心,始終明瞭著光芒的溫柔,當初,著實是一道白袍引他入了仙門。如果不是人鬼之子;如果不是天意的玩弄

與折騰;如果,沒有被那罪孽深重的神祗降臨責罰… 非常君的未來就該是這樣,不被世浪所攪,不為風波而動,

享受屬於自己的天地、時光與一切一切。



江湖一遭,享受光芒,悠遊山水的偏好人皆有之,但那也只是休閒,只是在兩雙筷子之間,輕輕觸及的一點酸

與甜。玩過,休息過,彆扭過,回首都該忠於那個這麼辛苦的自己,一點一滴的遭受又在湧現,血淋淋地,刺

辣心臟,以及,那道道將世浪辛酸布滿一手的皺紋。



他想起了,那幼小、黝黑,端著茶水的手。孩子是那樣無依,誕生在世上,如同過去的自己,人類不接受鬼,

他偏要在這苦境,扶植出一株青草,常唱春風。



誰知一聲覺君,早聽入了心裡,扎根。連根拔起的霎那,群野的芬芳都作血腥,已用半生,記憶風中的旋律,

原來,自己到底是聽不明白,吶喊的,不只是依戀,更有思念,要一絲一絲纏住往後千百個輪迴。



該死的!放棄的那些,原來,都是自己所珍愛的事物。人世間的痛,一樣吞下,不需要憐憫、大言不慚或冠冕

堂皇,從來只需要保護自己,對得起那個永遠不會背叛的自己。太多穿鑿附會的錯誤解讀,人世的庸俗本就殘

忍地否定與誤解自己,壓根不是無情、不是冷血、不是好殺、不是虛偽、只是兩個簡單、不被那些自命清高的

人所承認的,自私。



多少的忍痛與掙扎,那掌終究下去,一旦擊落,死去的就是周遭的一切,唯獨自己能活,輕放了,選擇了自己,

本該如此,就算,有個喜歡自己不帶包袱的摯友;就算,有個接納自己體貼良善的童子,也絕不應該為了其他

人,而犧牲另一部份的自己:那個該從這盤大棋中竭盡所能,毫無保留的對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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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裂的玄黃三乘,各自殊異的心魔


天跡始終是對手,是坐在棋局對面的強敵,非常君清楚他的善良,否則,他不會大笑到:「我陪命,值得」。

但立場的選擇就是如此,怎麼樣掏心掏肺的相信與維護,就算赤誠以待、就算苦口婆心,對了局,只問勝負。

玄黃三乘成為一個變調又畸形的緣份,彼此在乎,彼此捨棄,害與被害之間揪扯著心中的價值,無法相容,地

冥聰明絕頂,天跡洞燭先機,人覺早鐵了心,要不問犧牲地抗衡這般勁敵。



因為人,都是自私的啊!你們也不會為了我,挺身與天命抗衡,你們一樣順應了命運的排布,始終對立,無法

接納那個否定天命的越驕子。不論過程,還是結果,都該斷得一乾二淨,互斥與制衡,因為友誼不是生死間的

鬥爭,能夠留存的。



「三光伏魔,終成虛話」,人們心中都駐紮著一隻心魔,互咬而爭鬥,傷痕累累,有情如十七,三掌斷不了糾

纏的紅線而歸塵;有情如逍遙,氾濫著多情而終溺於江湖;有情若覺君,當斷則斷,不必多說。非常君祭出了

一切,一字一句作血垂乾也無妨,只要,無愧於心。


覺君,你把我要澆花的水喝掉了     



習煙兒,我們約定好,醒來後,你一定要忘了覺君

終嘆覺君非常人


江面,蕩漾著一池秋水,無論夕陽無限好,餘暉又醉了哪片雲翳?得不到的,沉在江底的,始終在那。溫度驟

降,一片蒼茫又掩,覺海迷津的濃霧,嘆的始終不是世道多變,而是世道難變,只得作十里雲霧中,既醒又醉。

彼岸在那,是蒼生奉行的唯一終途,始終,只會有一人用千年駐足在這裡,不渡江。



「明月不歸沉碧海,白雲愁色滿蒼梧」,李白用詩句哀悼好友晁衡逝去,「明月不歸沉」從此,卻成為人覺的

居所。他在外遊蕩,混雜在這個他恨透的武林,那原來不是悠閒自適,而是在一足一步中自傷,警惕著自己該

如何下贏這盤大棋。回了家,沉浸在這憂傷,明月不歸沉始終孤獨,也註定孤獨。這是他的過程,一生無法夕

落,這是他的結局,終究得送走一個又一個的好友。



醒醉之間,驀然驚覺,天地蒼茫原來得不到一個知心,抗衡天命,世人一直如同滔滔江水,逐著那既定的命軌,

為了誰,又犧牲了些什麼,從此難辨面目,真到了岸上,又何曾記得當初踏入竹筏的自己?



「覺」字吐不盡哀愁,從頭到尾,屬於越驕子的那份自我,注定在江湖路上孤苦伶仃。他對人世抱持著不再變

動的覺悟,要抗衡並排斥到底。被下了「扭曲」的註解,也不自傷,因為他的每一次回頭,都想記得那個在夜

裡哭泣的人鬼之子。君奉天說的對:「沒離開沉淪的黑暗」但那也該是種勇氣,否則拋下過去的,背叛小覺君

的,就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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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好的,都令人難以忘懷,你說是恨,你說是愛


走出了更勝於鬼的血路,曲折迂迴,不若七災末日般的澎湃,一個人的路,不需他人的評斷,取捨之間只有自

己,不曾更動。古今,成大事業者,莫過於一群執著的神經病,無理地、蠻橫地,百死不悔地向前。結局是如

此輝煌,連挫天法書,殺盡儒門、幽界、仙腳與精靈,禍揚千里,盡成焦土,一盤棋,天也為之愕然,在陡峭

崎嶇中,攀上能摘星晨,看遍世俗百態的巔峰。



幾番玩味,仰天嘲諷,豁盡一生毫無保留的終途,就算注定孤單,就算短若黃粱一夢,至少是全力,譜出自主

的天命。蒼天曾降驚雷,指責那不該是他人得以進犯的聖堂,而今足底踏的,是片片崩落,那愚昧的框架桎梏!

上了人巔,上了人巔…



從此,風雪中再聽不清,那曲「非常君」,積鬱洞簫聲底的怨,不聞壯志豪語,雷霆不發,不留情念,終守住

最初的禪覺,要循那恨的誓約,不入光輝。


我不要

時間留下的,永遠只有傷口

一直在難過,一直在哭泣,一直在等待,一直在想念

永遠記得

拋下習煙兒的覺君



時間,在哪個停損點交會錯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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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誰,把一人寫入了青史,從此不堪記憶?

.

山河逐漸漫漶,作墨尖上一筆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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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那本筆記中寫道,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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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遍粗茶淡飯,走遍大江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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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盡倉頡萬字,鑽研珍奇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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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星空,飲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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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竄流過四季冷暖日升月落的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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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語問別此人間


如果他便這麼不涉江湖事,逍遙作散仙,或許,那或是另一種的自得與美好,但如今回首,那忠於自我、與天

奪輝的傲氣,自散一種不屑的星芒,自然耀眼,多少人能夠貫徹自我,又能走得這麼斬釘截鐵,不畏冷寒?



他謀奪太多無辜的良善,不肯為了人性溫暖而放手,他的回頭永遠都是鋒利,走入內心的溫醇永遠只能揮發…

所有人都該怨他,因為他能為了自己放棄所有,打從那黑暗中的孩子活了下來,他的生命注定只剩下復仇,因

為那是僅存的力量,這漆黑龐大到,吞噬一切靠近的光輝。



所以是惡,徹頭徹尾的惡。過去世人不容,而今他不容世。何等猖狂!能這樣義無反顧地貫徹人類的惡念,百

折不撓地走向注定孤獨與失敗的道路。倘若背負起人之最的使命,也將踏在注定的命軌上,非常君下了盤注定

贏不了的棋局,從黑暗中迎向光明的吸血鬼,注定排迴在屬於他的寂寥。但沒有後悔,這樣憑持自己的意念、

豁盡一切所能、毫無保留地,從中原第一人口中贏到一句回答。



他該是最可怕的敵人,他的信念,又豈曾弱於梵天的宏願?他劃破千年的牢,釋放制衡天命的魔,他是諸列仙

天最早閃耀的星芒,指掌人間的七情六慾,他瀝血為乾,骨肉作食,他品味殘忍的犧牲,祭出一箭驚鴻…



還是不敢面對,原來歷史下背負的罪孽,會是多龐大的,惡,原來人心的黑暗,能意無反顧地網羅至此,輪迴

後,輝煌過,該是平凡了。該乘起一葦渡江,於十里雲霧中遠去喧囂,該在奇珍異獸共伴下,點燃一縷香煙。

該走的,不該走的,都不再是如此。至少是如此希望。



一輪明月不歸,係因世路如斯,不堪沾染,一舟輕筏逐月,成仙遠颺,繪出詩謠作飽,星伴酉旁,心側有吾,

睜眼所覺的,是冽江面你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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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龍不醒月不歸,君聞輕喚可願回?

2018.12.06  



〈好讀版〉

金雨傘下佳餚:出場與人物塑造

天命歸塵作散:仙門與玄尊

人鬼皆懼謀略:蒼生中的人鬼之子

血河撩起烽煙:單鋒罪者疑雲

逆時倒命誇幻:抗衡天命與人之最

不復笑語不復:庭主、天跡與習煙兒

終嘆覺君非常:孤高自賞的抉擇

笑語問別此人: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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