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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西瓜緣 -【[快穿]師兄攻略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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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01 AM
標題:
西瓜緣 -【[快穿]師兄攻略戰】《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23 02:30 AM 編輯
【書名】:
[快穿]師兄攻略戰
【作者】:
西瓜緣
【內容簡介】:
[壁咚師兄]:
每次系統要她花式壁咚師兄或者被師兄花式壁咚的時候……
白小小都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愛!
[寫手師兄]:
她穿成了丁丁男頻編輯,為了獎金,她要去挖大神!
於是,「喂,前面的大神,要來丁丁發展不?男頻新上架,發展好機會啊!」
大神問:「去丁丁包郵嗎?編輯可以帶回家麼麼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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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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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04 AM
001 魔修師兄(一)
山清水秀,雲霧繚繞的地方,也許會有人以為這是仙境也不為過,但是事實上,這是虛無大陸天魔宗總壇所在。其實,原本的天魔宗總壇所在才是真真正正迎合魔修性質的地方,那是一個血沼之地,據說是千年前仙魔大戰之後,魔的埋骨之地,最是適合他們這些修魔之人修煉了。
可惜,五年前天魔宗宗主突然決定遷宮,還選了一處如同仙境的地方,實在讓人想不明白。但是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宗主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於是,鼎鼎大名的魔修跑到了合該是仙修的地方待了下來。
現在,天魔宗宗主所居住的山峰周圍白雪鋪地,轉去一處小樓,前方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梅花,紅粉爭相綻放,點綴著這片雪白。
其中,有個玲瓏的小姑娘,她裹著紫色的狐裘,毛茸茸襯托著她的小臉軟萌軟萌。她蹲了下來,看著雪地上伏起來的一團黑色,小手撐在臉頰上,另一隻小手戳了戳黑團最柔軟的地方——那個位置,那個面積,基本可以斷定那是屁屁。
然後小姑娘幽幽地抬頭看天,她想過好多次師兄會如何出現,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方式——天上掉下一隻師兄。
剛才她在雪地裡挖著靈石,突然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聲音——
【小綿羊】咩~親愛的小白,拯救目標距離你還有一千米……一百米……一米,請做好準備。
等她往周圍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人影的時候,啪地一聲,這團黑色物件就這樣砸到了她的面前,這個就是她的拯救目標——師兄。
【小綿羊】拯救目標師兄已出現,劇情任務開始,請親愛的小白仔細閱讀劇情,咩~。
【原劇情】她白小小這輩子最恨的人,除慕容瑾兒外不作第二人想,想她身為天魔宗少宗主,自小根骨清奇,更是自帶魔氣,最是能夠修成魔身的少年英才,卻敗在了一個沒有靈根,只不過是純陰之體,也就不過是一個爐鼎的女人手上。
因為她,仙門各派攻打天魔宗,致使她的父母與天魔宗弟子幾乎被殲滅殆盡。因為她,她最愛的師兄背棄宗門,背棄師尊,背棄愛了他一世的青梅師妹,但是最終結果也不過是師兄他被仙門眾人使計殺害。
總之,白小小恨極了慕容瑾兒,為了父母師兄,她狠心受盡萬獄寒冰的剔骨痛楚,毀去一身修為,變成一個雙靈根的仙宗弟子,想要伺機殺死慕容瑾兒,為自己摯愛的人報仇雪恨,誰知,棋差一著,還是被生生收入煉魂爐中,成為了慕容瑾兒的肥料,看著她高高興興地跟她的師父師兄師弟師侄啪啪啪,啪啪啪。
她的靈魂在煉魂爐中受盡苦楚,最終臨死之際,一夢往昔,才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存在於以慕容瑾兒為主角的啪啪啪文中……她以最後的一點力量祈求惡人能有惡報,而她的親人和師兄能夠轉世為人。
白小小看完劇情簡介之後驚了,囧了,傻了,看之前她以為師兄是男主,看完之後才發現原來師兄是炮灰,看到最後才發現原來這是慕容瑾兒的啪啪啪文嗎?看著她高高興興地跟她的師父師兄師弟師侄啪啪啪,啪啪啪……她突然想知道慕容瑾兒有多少個師父師兄師弟師侄了。
白小小再次望天幽幽長嘆,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被晉江系統坑到了?對的,小綿羊原名晉江系統,是白小小在晉江十一週年抽獎活動中得到的晉江大神的獎勵,至於它是怎麼被激活的……
這大約要追溯到某一日,她抱著那個時候她以為只是一隻綿羊抱枕的晉江系統在電腦前看文,然後感嘆了那麼一小句:「哎,其實師兄也是好男人啊。」
然後這只神奇的綿羊抱枕散發出了耀目的翠綠色光芒,自稱「智慧與美貌」並重,晉江大神大發神威親自打造的晉江系統小綿羊號就這樣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晉江系統小綿羊號】咩~親愛的宿主你好,我是晉江大神愛與美的化身,是智慧與美貌並重的晉江系統小綿羊號,幸運的宿主,恭喜你成功激活本系統,根據抽取的關鍵詞「師兄」,我們為你傾情打造劇情任務——攻略師兄。
白小小以為自己看文看多了所以做夢,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只是眨了眨眼世界就變了?她只是個愛看小說的單蠢少女啊,晉江大神求放過,系統求放過!
【晉江系統小綿羊號】宿主資料已經錄入完畢,請宿主做好準備,十秒之後即將傳送到第一個劇情時空。十秒倒計時開始,十、九……一,傳送。
白小小只覺得眼前又一道翠綠色光芒閃過,然後她就這樣愉快地穿了,成為了虛無大陸天魔宗宗主夫人……肚子裡的娃。
那個時候,白小小待在娘親的肚子裡,只能跟系統聊天,在系統「人性化」的要求下,她給腦子裡那隻肥羊起的名字就是——小綿羊,請原諒她起名無能。然後小綿羊「人性化」的回饋就是——它對她的暱稱就是「小白」。
從出生到現在過了五個年頭,但是白小小一直沒有接到任何關於「攻略師兄」的任務,她也不著急,好好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就是,她其實還期待著最好就沒有任務。不過,顯然晉江大神不會如了她的願望,這不,今日她就看見天上掉下一隻師兄——她的拯救目標。
白小小站了起來,轉到黑團的正面,她總是要看看自己的攻略目標長什麼樣吧?於是兩隻手用力,將黑團一番,露出了一張俊秀的臉蛋,眉清目秀,雪雕一般的五官,窩在這雪地裡,莫名讓人覺得像只小獸,等待主人的溫柔撫摸。
可是對白小小來說,她走到少年師兄的腳邊,伸手捉著師兄的一隻腳,然後就這樣將師兄拖回了自己的小樓中,然後才讓人去叫她的爹爹過來。
途中,白小小順便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務面板,這一看之下,不小心地偏離了前進路線,身後的師兄被她拖著腦袋砸到了一棵梅樹上,這額頭都紅了。
【系統】小綿羊(1級)
【宿主】白小小(暱稱:小白)
【本劇情年齡】5
【經驗值】0
【技能點】0
【技能】暫無
【本劇情天賦屬性】軟萌
【任務目標】攻略師兄
【任務要求】獲得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情。
【攻略進度】0
【師兄好感度】0
【任務一】咩~可憐的師兄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跌落到大雪山中,遇見了善良可愛的你,對於無家可歸的師兄,你感到非常心疼,請讓他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哦~
【友情提示】咩咩~每個任務完成後都有評分,評分越高獎勵越高,小白要加油哦~
白小小看完任務,只想噴小綿羊一臉口水,她什麼時候心疼了,簡直胡說。但是劇情已經開始了,她自然也是要做任務的。
因為好早之前,這只坑爹的小綿羊就告訴過她,任務一旦失敗,她將被打入地獄經歷一番上刀山下油鍋,最後還要去虐啪啪啪文裡頭擔當女主,尼瑪,她這樣純潔的姑娘能接受這樣的懲罰嗎?顯然不,所以她只能努力做任務。
白小小隨手將師兄扔在了地上,作為虛無大陸天魔宗宗主的獨女,白小小從小修煉,就算要扛起師兄也是小菜一碟,她拖著人回來只不過是有點不甘心想要發洩一下罷了。
這時,白小小的爹爹,天魔宗宗主白勝來到了乖女兒的小樓,他早就聽到人稟告說乖女兒住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少年,白勝開始陰謀論是不是有人妄圖利用美色來誘引自家乖女兒了。
他急匆匆地進到裡頭,就看見了小樓的地上躺著一個少年,一身破爛的黑衣,臉上有點髒但是還是掩蓋不了他的美貌,於是美色論更加深入了白勝的心。他也看見乖女兒蹲在少年臉邊,一直拿手戳著少年的臉蛋。
他走過去將白小小撈起來抱在懷裡,膩歪道:「乖女兒叫爹爹來做什麼?」
白小小露出一個甜膩膩的笑容,配上她的天賦屬性「軟萌」,瞬間秒殺了白勝爹爹,她說:「爹爹,天上掉下一隻師兄了。」
白勝略囧,「乖女兒啊,你的師兄在望天涯歷練呢,哪裡會從天上掉下來。」
白小小朝蠢爹翻了一個白眼,胖乎乎的手指指著地上的少年,「是這個師兄從天上掉下來了。」
白勝皺著眉,這種不明生物算是什麼師兄,他乖女兒的師兄定然要是這世間少有的青年才俊,翩翩兒郎,雖說地上這只生物臉好像還不錯,但是怎麼值得他女兒喊一聲師兄!「乖女兒……」
白小小還能不知道自家蠢爹想什麼嗎?所以她立即眼淚汪汪地看著蠢爹,「要嘛,就要他做師兄,這是天道給小小的禮物。」
白勝瞬間血槽清空,被乖女兒淚眼汪汪的萌樣秒殺,連連應道:「好好好,乖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是你師兄,好不好,乖,別哭了,爹心疼。」
白小小抹了眼淚,露出甜甜的笑容,小臉窩在白勝的肩窩裡:「爹真好。」視線卻是落到了地上的少年身上,怎麼還沒醒過來?難道剛才撞樹撞得太厲害了?阿米豆腐,她不是故意的。
【小綿羊】小白,師兄好感度+1,咩~師兄醒了,聽到你說的話了哦。
白小小聽到小綿羊的提示就仔細看去,發現少年動了動眼瞼,然後慢慢地睜開了那雙如點墨的眼眸,而少年也將視線投向了白小小。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咩~軟萌的天賦屬性就是膩害,真是一眼誤終生啊。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08 AM
002 魔修師兄(二)
少年醒過來時,大約就是白勝進來沒多久,他一直閉目聽著白小小和白勝父女倆的談話,他得承認,在他聽到那個軟軟糯糯的聲音說話時,他的心已經軟成了一灘水,更是不禁想著,擁有這樣聲音的小姑娘又該長得何等嬌俏玉雪,軟稚可愛。
而當他真的張開了眼睛看到聲音主人的那張小臉時,這張比他想像中還要軟萌精緻的臉蛋至少這一個瞬間迷濛了他冷硬了良久的心腸。
白小小眨巴一下亮晶晶的大眼兒,作為五歲的小姑娘,賣萌無壓力,她朝少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喊了一聲:「師兄。」真是軟得糯得如同酥糖一樣。
少年被那一聲「師兄」給柔了心,竟然覺得小姑娘是這樣好,而他能夠被她喊一聲「師兄」又是那樣好。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5,小白,你好膩害,快點去跟師兄好好培養感情。
白小小鄙視小綿羊,別以為它是只肥羊就是潛力股了,小心她哪天要是能夠有個願望什麼的,她肯定請求晉江大神將這只肥羊變成實實在在的真‧肥羊,然後片了它的肉涮著吃。
「爹爹,師兄醒了。」白小小提醒一下蠢爹,說好的師兄可不能丟了,不然她真的要去虐啪啪啪文被啪啪啪了。
白勝撇撇嘴,明顯有點對這個被女兒記上心的少年很不滿,憑的什麼這崽子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乖女兒的注目,而他每天討著乖女兒歡心,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抱在懷裡怕勒了,也才得到乖女兒甜甜的笑容,這崽子居然還能讓乖女兒為了他向自己撒嬌!
【小綿羊】蠢萌的白勝爹爹吃師兄的醋了,祝福值-1,小白,還不趕緊去虎摸蠢爹。嗯,祝福值沒有上下限哦。
白小小聽到小綿羊的聲音也是懵了,尼瑪,這個祝福值又是什麼奇葩的東西?
【小綿羊】祝福值就是小白在這個時空的親人朋友對師兄的好感度,祝福值越高,神助攻越膩害,小白拯救兼攻略師兄也容易哦,祝福值低,那麼他們就會阻攔你們相愛,幫助你們相殺哦,咩咩咩~
白小小的心中有千萬隻草泥肥羊奔騰而過,這樣的人生也是讓她醉了。但是,既然知道了,她還是要趕緊虎摸一下蠢爹的,不然這祝福值扣著扣著,積少成多了,以後她攻略師兄的路途豈不是滿是荊棘?
「爹爹,其實小小是心疼爹爹的,大師兄去望天涯歷練了,爹爹身邊只有小小一個,可是小小是女孩子,爹爹好多事情不能教導小小,現在又有師兄了,爹爹開不開心?」順便來個必殺——啵一聲親了一下蠢爹。
才剛剛因為妒忌羨慕師兄而血條上升的蠢爹再一次被乖女兒秒殺,血槽清空,但是這心裡就別說有多麼高興驕傲了。聽聽,這是乖女兒心疼他,所以才會在意這個崽子,可以想見,他才是乖女兒最愛的人……不對,是第二愛的人,乖女兒最愛的應該是他美麗又動人的妻子。
【小綿羊】虎摸蠢爹成功,祝福值+2,小白,快點贊一下人家給了你這麼軟萌的天賦屬性!
白小小翻白眼,「是是是,你是最厲害的晉江系統,給你點一萬個贊。」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
尼瑪,能不能別鬧了師兄!還能不能愉快地攻略了!白小小瞪大了眼睛去看師兄,只見少年垂著眼瞼,像是落寞了一樣。
原來他只是她用來討父親高興的東西……
白小小覺得,在祝福值和好感度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絕逼不能再讓師兄和蠢爹湊到一起了,於是她連忙打發蠢爹:「爹爹,那就說好了哦,爹爹以後也要好好對待師兄,就當做半個兒子一樣,那樣小小會很高興的。」
女婿是岳父的半個兒子。
白勝自然是乖女兒說什麼就什麼了,他連忙點頭:「好好好,乖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那爹爹先帶他下去好不好?讓他整理一下。」
「不要!人家想要師兄住在小樓,跟小小一起玩耍。」培養感情什麼的當然要近水樓台,蠢爹你這個棒打鴛鴦的傢伙趕緊滾蛋。
「可是小小,你是個小姑娘,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聽話,讓他跟你大師兄住在一起好不好?」他做爹的可不能讓不知道哪裡來的崽子咬了他家乖女兒,必須要防火防盜防師兄!
白小小嘟起嘴,知道要是說下去,這祝福值又得掉了,於是只好先同意,反正她的小樓離大師兄住的地方不遠,不過她又有了主意,「爹爹,師兄跟大師兄是不一樣的,你不能厚此薄彼,怎麼能讓師兄跟大師兄擠在一起住?雖然大師兄現在不在這。我們也給師兄蓋一個居所吧。嗯,就在竹林那裡吧,小小是梅林,大師兄是松林,那師兄就在竹林好了。」
「好好好。」白勝被女兒磨得沒有辦法,不磨其實也沒有辦法,滿嘴答應下來,這就要去給少年准備這些,對他們這些修煉之人來說,弄個房子跟吃飯的難度跟吃飯差不多,圖紙一大堆,隨便挑一張,天魔宗那麼多弟子,不出三日肯定有個房子!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2。咩,師兄咋就這麼彆扭呢?
白小小暗自吐槽,不是你給挑的彆扭師兄嗎?肥羊你還好意思說!
白勝終於離開了,而白小小也終於將師兄先留了下來,不過這時候她才發現一事,他們都說了這麼久的話,師兄怎麼還躺在地上呢?小小走了過去,蹲在師兄面前:「師兄,你很累嗎?不如去小小的床上睡,好不好?地上冷。」
少年抬眼看著白小小,不語。小小頭疼了,現在師兄醒了,她可不能光明正大地將人拖去自己的床上,但是要她抱起師兄或者扛起師兄,師兄會不會覺得她太不可愛了?會影響形象的。
就在小小以為師兄不會開口的時候,他說話了:「我的全身筋骨都被挑斷打斷。」他定定地看著白小小,以為會在她的眼中看到憐憫,亦或是鄙夷,但是沒有,她的眼睛非常清澈,嘴角的笑容還是那麼甜美。
她說:「師兄不怕,小小不嫌棄,而且小小有爹爹,一定會讓師兄好起來的,以後師兄還要陪小小吃喝玩樂,小小還希望師兄能夠背著小小去摘梅花,好不好?」
少年心裡又酸又甜,將眼前這張軟萌萌的小臉蛋刻在了心頭,他啞著嗓子說:「我叫薄子硯。」
她卻說:「你是我師兄。」
少年愣了愣,然後露出了一個如山花綻放的美麗笑容,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映著白小小的笑臉,眼波里蕩漾出絲絲的溫柔,他喊:「師妹。」
【小綿羊】咩咩咩!師兄好感度+10,小白你腫麼可以這麼膩害,師兄都要淪陷了,這不現實啊,說好的攻略呢,小白你腫麼可以自帶光環!咩咩咩,你肯定是晉江大神的親閨女,所以才這麼膩害,才會有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小綿羊我輔助!
白小小默默屏蔽小綿羊,對薄子硯伸出白胖胖的手,「師兄,小小照顧你好不好?以後你就留下來,好不好?」然後她就抱住了薄子硯,在他驚訝的眼神中,真的將她家師兄抱了起來!
薄子硯斂去驚訝,如春花秋月的笑容再一次展露出來,讓白小小心跳都快了不少,她聽見他說:「好。」那語調怎麼能溫柔成這樣,這是明擺著在誘引她!
【小綿羊】任務一讓師兄心甘情願留下來完成,咩咩認證十分,獎勵經驗1000點,師兄春花秋月美麗笑容面具一個。
【系統】小綿羊(1級)
【宿主】白小小(小白)
【本劇情年齡】5
【經驗值】1000
【技能點】0
【技能】暫無
【本劇情天賦屬性】軟萌
【任務目標】攻略師兄
【任務要求】獲得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情。
【攻略進度】5%
【師兄好感度】18
【任務二】咩~師兄願意留下來了,你感到非常高興,但是心裡實在為筋骨全斷的師兄疼痛不已,你看著師兄臉上還有髒污,決定要幫師兄清理一下,請給師兄洗臉洗澡,穿衣梳頭。
【友情提示】好感度不足20,師兄太羞澀會拒絕哦,小白可以使用強硬手段。
心中再一次有千萬隻肥羊呼嘯奔騰,白小小只想對肥羊說一聲:「親,還能有點節操嗎?讓她一個五歲小姑娘給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洗澡,真的好嗎?肥羊你是真的想被我片了肉涮著吃嗎?」
白小小看著還一無所知的師兄,第一次對她的攻略人物感到不幸,她不是個隨便辣手摧花的人,但是隨便辣手摧花起來就不是人,師兄,反正這輩子都獻給了你,就請你貢獻出自己的身體吧。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10 AM
003 魔修師兄(三)
【任務二】咩~師兄願意留下來了,你感到非常高興,但是心裡實在為筋骨全斷的師兄疼痛不已,你看著師兄臉上還有髒污,決定要幫師兄清理一下,請給師兄洗臉洗澡,穿衣梳頭。
面對這樣掉節操的任務,白小小深呼吸一下,怪力小蘿莉將貌美師兄溫柔地抱到了床上,她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師兄,你的臉髒了,小小給你打水擦擦臉好不好?」
薄子硯此時恨極了自己這破敗的身軀,如果他能動,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緊緊地將小姑娘抱在懷裡,而不是那般被小姑娘抱著放到床上,這讓他無力,但卻也不覺得恥辱,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姑娘的眼睛實在太清澈了。
「好。麻煩你了,師妹。」他不願意傷害小姑娘對他好的心情,所以還是露出淺笑。也不知道師兄你等下還笑不笑得出來喲……
白小小叫人送了熱水來,當然等下還會有一桶又一桶的熱水,那是要給師兄洗澡的。白小小自認是個認真嚴肅的人,儘管會吐槽會鄙視小綿羊,但是既然接受了任務,她就會好好做下去,所以,師兄,待會兒你的身體就要被她接收了。
白小小將帕子弄濕擰乾,才趴在床頭給薄子硯擦臉,她非常細緻認真,而且動作輕柔無比,生怕弄疼了薄子硯一樣,讓他的心更是柔軟得不行,除了娘親,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待他。這是他的師妹,他一定要好好對她。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小白,不要刷師兄的好感度啦,霸王硬上弓嘛,跟師兄來個鴛鴦浴肯定棒棒噠。
白小小想一手帕扔過去,最好能夠悶死這只肥羊。它不要節操,她還想要呢,要是師兄被她嚇跑了怎麼辦。
「師妹,你怎麼了?」薄子硯見白小小忽然不動了,就問她。現在對薄子硯來說,白小小是他全心全意顧念的人。
白小小正想找些什麼做來刷刷師兄好感度,不然等下師兄拒絕洗澡,她會很傷神的,但是這時候小綿羊突然凶殘了……
【小綿羊】咩~小白請注意,任務二為限時任務,還有十五分鐘,請小白抓緊時間,任務失敗將有嚴厲又殘酷的懲罰,請小白認真考慮小綿羊的友情提示。
尼瑪,這是逼著她使用強硬手段?白小小瞪圓了眼睛,她發誓,她完成任務後什麼都不想要,只想晉江大神滿足她片了這只肥羊的肉涮著吃這個「卑微」的願望!
轉頭,她看著薄子硯,眼中露出心疼,忽然就啵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師兄,小小心疼你。」
薄子硯只覺得心臟如擂鼓一般,那種跳動的頻率像是要累積能量破胸而出,他緊緊地盯著白小小軟嫩玉雪的小臉。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只是個小姑娘,卻給他這樣大的衝擊?心口火熱一片,熱得彷彿可以將他們兩個融成一體。
「師妹,可以把你的臉湊過來嗎?」他的聲音乾澀,因為已被剛才胸口的一團火給燒乾了,但是他凝視她的眼神卻溫柔似水,讓她感受到水波蕩漾的漣漪。
白小小心中已經猜到薄子硯想做什麼,但是她不會拒絕,反而笑眯眯地湊過去,「師兄也想親小小嗎?那這樣,就是交換承諾了哦,師兄以後也要心疼小小,一定要對小小很好很好。」那個瑪麗蘇啪啪啪文女主慕容瑾兒就請你無視掉吧,不然師妹她不小心黑化了怎麼辦!
薄子硯俊秀的白臉上羞紅了一片,眼瞼微垂,想要擋住自己的羞澀一般,但他還是答應白小小:「嗯,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師妹,我會心疼你。」
於是白小小主動將臉湊到了薄子硯的唇上,其實她自己也有點羞澀,畢竟她從來都是個純潔的姑娘,還沒有談過戀愛,固然看看小說也曾幻想過自己的男朋友會是什麼樣。對於這個師兄薄子硯,白小小最少現在來說對他也是有好感的,起碼他的美貌足以讓人心生喜愛。
最重要的是,白小小懂得感情是相互的,她攻略師兄若沒有付出真心,憑什麼要師兄對她真心呢?要師兄全心全意地愛上她,那麼她也會對師兄全心全意,誠然裡頭有取巧有小算計。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0。咩,小白你討厭,說好的霸王硬上弓呢?咩咩咩~~~小綿羊要哭了。限時任務還剩十分鐘!
白小小放在背後的手突出一根中指,鄙視你這只掉節操的肥羊!不過只剩下十分鐘了,她得趕快將師兄弄進桶裡洗澡。「師兄,小小給你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好不好?」
薄子硯臉上紅了一片,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東西好,「師妹……我……你……男女授受不親。」他都是十歲的少年了,多少知道一點這些東西,何論他曾經待的那個地方,各種陰森黑暗的事情他都見過。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有難看恐怖的傷疤……他不想嚇到師妹。「師妹,你叫個人來就好了,你還小而且還是小姑娘,不應該做這些事情。」
白小小聽著倒計時,露出不滿難過,她捉著薄子硯的手說:「師兄是小小一個人的,小小要親自照顧師兄,剛才說好的,師兄也承諾過小小要對小小很好很好的,現在小小只有親自照顧師兄,幫師兄洗澡才能感受到很好很好。師兄,你要拒絕小小嗎?」
薄子硯看著她這癟著嘴,淚珠在眼眶翻滾的軟軟的樣子還能怎麼樣?血槽都空了,他總算體會到剛才他那個「師父」無奈又幸福的感受了,他說:「師妹,我以後會負責的。」
白小小頓時笑眯眯地抱起薄子硯,將他帶到那邊早已準備好熱水的房間。其實,這該是她對師兄負責吧?反正這輩子就耗在他身上了,正好,他這樣想,她也不吃虧。
在還有二十秒就任務失敗的時候,白小小終於將脫得光光的師兄放進了浴桶,拿著布給他洗澡。浴桶大小恰好,不會讓薄子硯滑入去,白小小在他的頸後墊了布,然後很仔細地給他洗,連一根手指都仔細擦拭。
薄子硯看著她,眼神有動容也有複雜,更多的則是在還未懂愛情為何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個白胖軟萌的小姑娘給佔據了心頭。他說:「師妹,我是不是很難看?」
白小小一直低著頭,裝的是仔細,其實她是羞澀啊!尼瑪,純潔的姑娘從來沒有見過男性不遮一物的身體好不好,雖然說,師兄會是她這輩子的男人,但是也請給她一點緩衝的時間!雖然師兄如今還是個少年,毛都沒長齊,但是但是……總之她就是羞澀!
突然聽到師兄說自己難看,白小小愣了,抬頭看著熱氣氤氳,師兄泛紅的俊臉,這小心臟怎麼受得了啊。「師兄,你說什麼?」
薄子硯抿抿嘴,還是問:「我是不是很難看?身上有好多傷疤。」
原來師兄這麼在意自己的皮相嗎?白小小瞥一眼師兄的身體,這才發現原來真的好多傷疤。剛才怎麼沒發現?不好意思,剛才她顧著羞澀去了,難道沒看見她一直在給師兄洗胳膊和手指嗎?
不過,不能讓師兄一位自己嫌棄他,所以白小小伸手摸摸薄子硯身上的傷疤,「不難看,師兄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溫情的話一轉,軟萌小姑娘突然說:「哼,那些傷害師兄的人,以後小小肯定讓他們一輩子活在傷疤的世界裡!還有,師兄,如果你再說自己難看,小小不罵你不打你更加不躲你,你還敢這樣想的話,小小也讓自己擁有一具美麗的全是傷疤的身體!」
薄子硯笑了起來,春花秋月般美麗的笑容再現。白小小哼一聲,內心中的小人打滾求放過,師兄的笑容太絢麗耀眼了,白小小被閃瞎了,血槽清空了!
「師妹,我還沒洗乾淨呢。」薄子硯笑著說,一瞬間所有的擔心害怕都消失不見,他的小姑娘是這樣美好,他怎麼捨得讓她受傷害?
尼瑪,師兄你這是在調戲她嗎?但是低頭白小小還是笑眯眯的,她拿起布,再次動作起來。嗯,就當師兄是那隻肥羊,洗刷刷,洗刷刷,讓師兄白白淨淨的待宰。不過,白小小想,或許她該去蠢爹的寶庫裡轉悠轉悠?聽娘親說,蠢爹那裡好多靈藥哎。
薄子硯則感受著後面那用力的小手再給他擦背,然後從背上滑下去,到了他柔軟的屁屁,她一轉,身體到了他的側邊,礙於小姑娘身高的問題,她墊著腳一直想往下擦,然後噗通一聲,小姑娘她掉入了浴桶中……
白小小從水裡浮出來,跟師兄大眼瞪小眼,她剛才混亂中吃了師兄豆腐……尼瑪,她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師兄,小小笨笨的,掉進來了,不過這樣洗更方便,你放心,小小一定把你洗乾淨了。」
薄子硯覺得自己若是能動的話,他一定要摀住師妹的嘴和眼,然後深深地嘆氣。但是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矯情,所以他說:「好,我相信你。」
總之,經歷一個長時間的洗澡戰鬥後,洗得白白淨淨的師兄被師妹抱出了浴桶,然後又一路抱去師妹的房間,接著他們很不幸的與興沖沖的白勝蠢爹相遇,蠢爹他看著被一床薄被裹著的師兄,還有抱著師兄的師妹,臉黑了青了。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0。咩,師兄已經對你已是情意綿綿,請小白繼續加油。
【小綿羊】咩,白勝爹爹氣得七竅生煙,祝福值-5。岳父和女婿是半個敵人。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13 AM
004 魔修師兄(四)
面對著乖巧軟萌的女兒抱著不著一物的崽子,白勝這心裡別說有多麼憂鬱了,他家小姑娘怎麼能被這小崽子佔了便宜呢,於是白勝旋風一般地刮過去,將薄子硯一拋,然後就將他扛在了肩頭。
白勝笑眯眯的樣子,他說:「乖女兒,這種粗重的功夫等爹爹來做就好了。」但是白小小看著蠢爹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要學她片了師兄的肉涮著吃啊。
不過,對於白小小來說,蠢爹和師兄之間,肯定是師兄重要的,畢竟這關乎她以後是不是要去虐啪啪啪文,於是她說:「爹爹,你輕點,師兄的筋骨都被打斷了,小小說過要好好照顧師兄的!」
對於白勝這個天魔宗宗主來說,修為高絕的他在第一時間觸碰到薄子硯的時候就察覺到他的不妥,不止筋骨盡數被打斷,更重要的是關節骨頭全部被捏碎,更是下了禁制,為的就是要這崽子成為徹底的廢人,再無崛起的可能。到底是誰跟個少年有這麼大的仇?
只是,看著乖女兒一臉憂心的樣子,白勝皮笑肉不笑地說:「乖女兒放心,爹爹肯定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師兄!」當然,什麼時候還,自然是他說了算。然後白勝嗖地一聲扛著薄子硯飛走了,就是為了防止乖女兒撒嬌痴纏讓他改變主意。
白小小看著蠢爹和師兄的身影慢慢變小,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蠢爹在想什麼,她是能猜得七七八八。她一扭玲瓏小身體,轉身就去找貌美如花的娘親,對付蠢爹,娘親的戰鬥力是她的千百倍,她才不會放過娘親這個神助攻呢。
天魔宗裡頭的寶物絕對不少,不說天魔宗作為魔修首宗底蘊深厚,千年傳承下來的好東西就是一把把。再來,如今的宗主愛妻愛女那是出了名的,而宗主夫人愛寶物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薄子硯不得不說走了大運,要是別人可能真拿他一身斷骨斷脈毫無辦法,但是白勝絕對有。
所以,薄子硯就被白勝一點都不溫柔地治療著,更被扔到了大雪山寒水池續骨接脈,再塑靈根。而白夫人經歷了女兒的一番痴纏,終於也來到了寒水池瞅了瞅薄子硯,貌美如花的師兄這就入了白夫人的眼,於是三個月後,已經完好的薄子硯站在了白小小面前。
他的笑容比之前的任何一個都要美好,也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他蹲下來將白小小抱在懷裡,密密實實地抱著,「師妹,我回來了。」三個月不見,但是他每一日都在想著這個小姑娘,明明只是相處過一日,怎麼就入了他的心呢。
白小小笑嘻嘻地回抱著他,「師兄,我給你梳頭吧。」上一回因為白勝的打斷,任務二還沒有完成呢。薄子硯不會拒絕,乖乖地坐在妝台前,小小站在凳子上,拿著梳子給他梳頭。最後又拿出一套精緻的月牙色袍子給薄子硯,總算完成了任務二,好在也只是洗澡才是限時任務。
【小綿羊】任務二完成,咩咩認證九分,獎勵經驗900點。咩,任務拖了這麼久,扣分了不能怪人家咩。
白小小翻個白眼,伸手拉著薄子硯的手前往竹林,「師兄,小小幫你準備好屋子了哦,裡頭的東西都是小小選的,師兄肯定很喜歡。」
薄子硯任由她拉著,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有落下去過。
一晃十年過去,白小小已經是個嬌俏動人的十五歲大姑娘了,而她的天生魔氣也注定了她在魔修這條道路上走得光輝耀目,小小年紀已經到了築魔中期,很快就能到了結魔期,實力已是站在頂層的青年才俊。
而薄子硯,人人都知道天魔宗宗主有兩個弟子,大弟子舒鳴一百九十歲,結魔後期,就差一步就成為元魔高手,而元魔是一個分水嶺。舒鳴無疑也是天魔宗的得意人,而二弟子是十年前收的,實力不明,但是想來也不會差。
這時候,小樓前的梅林裡,梅花常年不謝,雪雕一般的玲瓏姑娘盤腿坐在梅林陣法中修煉,而那頭,一個身著月牙色袍子的男人正滿眼溫柔地注視著她,這個男人自然就是薄子硯。
白小小偷偷睜開眼睛瞟了一眼師兄,想不到眨眼就過去了十年。但是師兄的好感度除了剛開始有大進展刷到了39,後來這十年裡頭也就是到頂了60不再張。白小小知道,這是因為劇情沒有開展,慕容瑾兒也沒有出現,所以小綿羊不讓她刷滿好感度。
默默地嘆氣,白小小收回周身運轉的魔力站了起來,拎著裙子朝薄子硯跑了過去,直接將自己掛在師兄的身上纏磨:「師兄師兄,今天你給我做什麼好吃的了?」
沒錯,要說這十年裡白小小最驕傲的事情是什麼,那必然就是將師兄養成了二十四孝的好夫君,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縫得了衣服還繡得了花,總之好夫君技能全部點亮,一萬個贊。
薄子硯伸手圈住白小小的腰,讓她穩穩地貼在自己身上,一點兒都沒有自己吃了師妹嫩豆腐的自覺,他說:「寒水鯛魚,素珍八味……」一連串的菜名從他口中溜出,他就沒見到那麼愛吃凡世俗物的修煉之人,但是對於師妹,他無條件寵溺,所以一手好廚藝技能點亮了。
而就在師兄師妹兩個情意綿綿地吃著飯的時候,在那遙遠的仙宗,慕容瑾兒含著眼淚,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師兄師弟說的事情,原來師父當初將她帶回宗門就是為了在渡天劫之時採補她的元陰。
「師兄,師父再過不久就能渡劫成仙,那師妹肯定會留給我們吧?師妹那個身段,比起合歡宮的女修都要美好,我都忍不住跟她雙修了。」
「雙修?也對,要是採補的話,估計師妹也熬不了多久,雙修雖然慢一點,但是好歹有幫助,師妹也能留得久一些,畢竟找個跟師妹一樣好用的純陰爐鼎可不容易,雙修就雙修吧。」
「嘻嘻,那等兩位師兄之後,該到我了吧。到時候一起來,師妹也不會拒絕的,她不是經常說我們對她多好多好嗎?」
她不能留下來,太可怕了,師父明明是一個恁地溫柔的人,怎麼會對她有這樣恐怖的念頭?她要離開這裡,但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法術能力,如何逃得出仙宗?
慕容瑾兒臉色蒼白,哆嗦著兩條腿,為什麼一夜之間,她的世界就整個顛覆了過來?她嚇得趕緊離開。但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她身上有師父給的藏身秘寶——天衣,元嬰之下無人能夠感應得到,才逃過了被發現一劫。
慕容瑾兒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不斷地思考著思考著,終於讓她想到了一個契機,她知道再過兩日就是三師兄青流下山的日子,青流對她很好,雖然她現在知道這個好是假的,但是這不妨礙她求著三師兄領她一起下山,而師父還有師兄師弟不知道她發現了那個事情,自然不會阻止,到時她就可以趁機逃跑了。
光環滿滿的女主無論計畫有多少漏洞,還是順利地逃離了仙宗,並且不知道為何竟然遊蕩到了大雪山望天涯附近,被白小小的大師兄舒鳴撿到了。舒鳴這個人冷情絕性,但是對自己認可的人特別好,比如師父師母還有師妹。
於是舒鳴就如同原劇情所想的那般,記起了師妹鍛造魔身時可是需要純淨的血液的,這個女子是純陰之體,這血可真是來得巧,想來師妹也快要結魔可以塑造魔身了。這般,舒鳴提早下瞭望天涯,拎著昏迷的慕容瑾兒回到了天魔宗。
命中注定,身為炮灰的白小小和師兄都要跟慕容瑾兒相遇的,這不,舒鳴原是要將慕容瑾兒扔到地牢,卻在途中遇見了白小小和薄子硯。
【小綿羊】咩~光環女主慕容瑾兒出現,請小白做好戰鬥準備,時刻預防光環閃瞎眼睛。
【系統】小綿羊(1級)
【宿主】白小小(小白)
【本劇情年齡】15
【經驗值】1900
【技能點】0
【技能】暫無
【本劇情天賦屬性】軟萌
【任務目標】攻略師兄
【任務要求】獲得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情。
【攻略進度】35%
【師兄好感度】60
【任務三】咩咩~這個可憐柔弱的少女為何會出現在大雪山中?師兄心中有些奇怪,他在這個少女身上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難道她是……師兄又再看了一眼少女,決定找個機會來探一探少女的底細。
白小小皺眉,這個任務三沒有要求啊,完全是個劇情表述好吧,到底要她做什麼?是阻止師兄去見慕容瑾兒還是怎麼地?她問小綿羊,但是小綿羊表示一切請自行摸索。默默吐槽一下,白小小仰起笑臉對舒鳴說:「大師兄,這是誰呀?怎麼昏迷了?」
舒鳴從來都是個面癱,面對白小小也只不過是眼神柔和了點,他說:「這是給師妹的禮物。等到師妹結魔的時候,她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白小小瞬間明白了這個用場是什麼,她瞅著慕容瑾兒緊閉著眼睛卻可憐兮兮的清秀外貌,忽然覺得這傳說什麼純陰之體的女子定是絕色佳人是瞎扯淡,但是人家清秀女主自帶光環,穿衣平板,脫衣有料,不然也不會是啪啪啪文女主。
她倒是沒有人想到慕容瑾兒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會來到天魔宗,不過話說,原劇情的天魔宗可是在血沼之地,在大陸最西,而仙宗在大陸最東,沒有法術的慕容瑾兒到底是怎麼去的?
白小小又看了眼薄子硯,沒有發現師兄對慕容瑾兒有多在意,估計那個任務三里的話也就是肥羊自己寫的小言短句吧?
「大師兄對小小真好,等一會兒大師兄過來小樓,我請大師兄喝酒!」舒鳴不會拒絕,淡淡地點頭應了,而白小小領著薄子硯離開,但是真的發現薄子硯似有似無地瞟了慕容瑾兒一眼。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14 AM
005 魔修師兄(五)
天魔宗雖然是魔修聚集地,但是也絕不是無惡不作,殘忍暴虐的產出地。他們自認為比那些所謂的仙宗門派都要真小人而非假君子,裝著一副風輕雲淡的絕情絕愛模樣,暗地裡卻奪寶殺人,這種事這種人多了去。
大約在兩百年前,仙宗還不是如今仙修門派的領頭羊,而是滄雲宗,滄雲宗宗主卻在一夜之間魔化,為仙修所鄙夷唾棄,滄雲宗一時間受到了來自以仙宗為首的仙修各大派聯合攻擊,滄雲宗一夕傾倒,卻眾仙修拍手相慶,想來也是悲哀。
滄雲宗宗主被殺,宗派弟子死的死走的走,而宗主夫人和少宗主也是不知所蹤……
入夜,薄子硯來到了天魔宗的地牢,以他的身份,守在地牢外面的弟子都不敢阻攔,況且,大師兄舒鳴也不知為何沒有下令不讓人探看慕容瑾兒。於是,薄子硯非常順利地進入了地牢,但是他進去之前,不算隱晦地往後瞅了一眼。
白小小也不怕他發現,她的功力沒有師兄高強,被發現是正常的,所以她就睜大了眼睛跟薄子硯對視,意思很明顯——我就是要跟著來看看怎麼滴,有本事你不要來啊,你不來我不來!
薄子硯讀懂了師妹傳遞的意思,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地牢。
慕容瑾兒已經醒過來了,一臉的驚恐害怕,這地牢陰森森的,而且還滿地白骨,她甚至能夠聞到一股血腥味,讓她覺得毛骨悚然,這一刻,慕容瑾兒甚至覺得,留在師父師兄身邊,就算只是被他們利用也比這裡好,畢竟她是真的喜歡師父和師兄師弟他們,他們無論真假也是對她很好很好。
慕容瑾兒聽到了腳步聲,整個人都僵硬住,呼吸都放慢了,好像怕連呼吸都會引得來人發怒而殺害她一般。她終於見到了來人的樣子,不由地就愣住了,這樣翩翩如仙的人定不會是壞人吧,他是來救她的嗎?
這樣想著的慕容瑾兒竟然露出了羞澀的笑容,頓時一張清秀的小臉蛋就被光環無限美化,就連白小小偷偷看了都覺得絕美動人,當然還是比不上她師兄那個春花秋月般的笑容,無公害純天然。
「公子……你是來救瑾兒的嗎?」慕容瑾兒眨眨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薄子硯。
白小小挑眉,這慕容瑾兒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是說這是啪啪啪文的定律?優質男人總會愛上她?這回白小小不藏了,走出來站在薄子硯身邊,順便偷偷打量師兄一眼。嗯,很好,沒有被迷惑住。
「你身上……有玉嗎?」沉默良久,薄子硯終於開口問了。他的臉色很平淡,好像慕容瑾兒有沒有玉珮都不重要。
「啊?」慕容瑾兒卻驚訝地張大嘴,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公子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是她又自認為薄子硯是來救她的,所以是想要什麼憑證認定她是個好人吧。於是,她伸手從頸邊勾出一條紅繩,上面掛著仙宗弟子的玉牌,「公子你看,我是仙宗的弟子,不是壞人。」
但是,薄子硯顯然無視了那個仙宗玉牌,甚至可以說是有一瞬間的恨意,他的視線落在了被慕容瑾兒不小心勾出來的一個雲型白玉上,之後他的臉色更是淡了一些,面無表情地朝慕容瑾兒伸出手,「把那個雲型白玉給我。」
但是慕容瑾兒不知道為什麼卻死死握住那個白玉,搖著頭,「不行的,公子,這是我爹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實際上,慕容瑾兒有預感,若是白玉被薄子硯拿走了,她就真的沒有希望逃出這個地方了。
薄子硯收回手,整個人已經向外溢出冷氣,他忽然運功將慕容瑾兒吸過來,直接就扯下她頸上的白玉,然後牽著白小小的手離開了地牢,獨留慕容瑾兒一個在那裡悲悲慼戚地在那裡哭泣求助。
白小小從被薄子硯牽著離開地牢開始就不斷地去看他,而薄子硯不會感覺不到,但是他一直沒有回看她,也沒有說話,只是握住白小小的手非常得緊,緊得好像稍微鬆一點點她就會溜走了一樣。
一直到了白小小的梅林小樓,進了屋裡,薄子硯才松開白小小的手,將她按在椅子上,俯身緊緊盯著她:「師妹,我跟她沒關係。」
「師兄,你這是心虛?」她輕輕地笑出來,看著師兄一臉緊張自己的樣子,真是心都醉了。白小小伸手掰開薄子硯的手,在他冷了臉之前就將人拉著坐到了身邊,「說吧,師兄為什麼要去見那個女人?」
薄子硯見到白小小這個樣子,眼睛微亮,知曉白小小沒有因為慕容瑾兒的事情生他的氣,於是他就將那個雲型白玉拿出來給小小看,「師妹,這個雲型白玉是我家族的傳家之寶,更是擁有抵禦大能的力量。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是傳給兒媳婦的。」
白小小聽到這話絕對沒有生氣,只有囧,囧得不能再囧,原來師兄也是個有身世秘密的人,更加是個有未婚妻的人。「然後?」
「然後?」薄子硯也不知道然後是什麼了,他該說的都說了,沒說的師妹肯定也猜到了,還能怎麼樣。
看著像是有點呆的師兄,白小小忍不住大笑,她一直以來見到的自然都是薄子硯極力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風華雋秀,無所不能,倒是少有見到這樣不同的表情,於是忍不住掐了一把薄子硯的呆臉。
「師兄,那個女人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你不娶她?」當然,這是她絕不允許的。劇情進展到這裡,白小小大約也明白在原劇情中,薄子硯為什麼會答應救慕容瑾兒離開,甚至可能愛上慕容瑾兒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雲型白玉吧。
「當然不!」薄子硯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凝視著自己面前的這張美麗小臉,他心中放著的人從來就是這個姑娘,怎麼可能會去娶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算這是母親的遺言,他也不懼違背,比起師妹,其他的一切他都願意付出代價去換取。
薄子硯的眼神變冷,他將白小小緊緊摟在懷裡,低聲說著:「師妹,我會解決掉這一切的,絕不允許你疏遠我。」隱隱約約的,曾經被奪走了生命中最重視的人,被奪走了一切的薄子硯心中早就住進了一隻魔,而今天,因為慕容瑾兒的事情,這只魔衝破了藩籬露出了它的獠牙。
薄子硯的隱性偏執已經顯露出來,他不會再讓人奪走自己看重的一切人事物,而師妹是他的重中之重。「我一定會解決的,師妹,相信我!」
白小小從來都在注意薄子硯,畢竟這是她的攻略目標,雖然說這個劇情好像她才是被師兄攻略一樣……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小小感受到了師兄的隱而不發的一股偏執暴躁。她只能抱著師兄,「我當然相信師兄。」
「不要離開我,師妹,不要離開,我現在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薄子硯還在喃喃低語,而白小小雖然想翻個白眼,她這輩子都注定跟薄子硯綁在一起,怎麼可能會離開,但是還是要安撫這個莫名變成偏執小孩的師兄:「我不會,師兄,你也要相信我,我不會離開。」
聽著薄子硯不斷重複那幾句話,白小小不是不感動,但是實在也有些煩了,乾脆脫身出來,在薄子硯有反應前,下了一個小法術讓薄子硯禁言,才將他手中的雲型白玉掛到了自己的身上:「白玉現在是我的,所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以後會是你的妻子,跟你過一輩子的妻子,記住了?」
薄子硯眉眼都笑了開來,又一次將白小小抱在懷中蹭著,「師妹,師妹,師妹……你說的對,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妻子,我記住了,一定不會忘記。」
所以,那個女人,他會解決好。手指像是不經意間摩挲到白小小頸間的雲型白玉,薄子硯嘴唇微動,似乎在唸著什麼術語,然後就見一點紅光從白玉中消散開來。
那是當年薄子硯的娘親為他和慕容瑾兒進行的訂婚儀式,歷來就是要將男女雙方的血液相融鎖入白玉之中,如此白玉認主,唯有血液雙方才能夠觸碰白玉,否則就會被白玉攻擊。這時,薄子硯才注意到,剛才師妹拿了白玉卻無事?但是一想,他又覺得真是上天注定的,這就笑了開來。
【小綿羊】任務三已轉化為瞭解慕容瑾兒和師兄的淵源,並且解決婚約,咩咩認證十分,獎勵經驗1000點,攻擊法器——天魔九轉一個。師兄好感度+5,攻略進度40%。
這個時候,得知慕容瑾兒神奇地離開了仙宗無虛真人還有座下的五個弟子都震驚憤怒,同時,在通過寶鏡查詢知道慕容瑾兒是因為得知自己的「作用」而蒼白著臉離開仙宗之後,這六個男人竟然詭異地生出了愧疚還有自責,頓時發現自己愛上了慕容瑾兒!
他們使用靈符終於在大雪山附近得到了慕容瑾兒微弱的氣息,這個時候,他們的表情斂去了愧疚自責,更多的竟然是興奮。天魔宗這等魔修是他們歷來看不上眼的,比合歡宗之流更要厭惡,覺得他們就是整個虛無大陸的恥辱和污點,他們早就想要一舉滅了天魔宗,但是天魔宗又像是退隱避世一樣,沒什麼消息,這回,他們似乎有了一個好理由?
不久,仙宗發出修仙門派的召集令,作為修仙門派的領頭,這號召力不是蓋的,所以修仙大小門派紛紛派出門派中可以做主的人物前去仙宗「商討要事」。隨後,仙宗打出旗號,天魔宗「奪走」了無虛真人座下大弟子邵安樺的未婚妻慕容瑾兒,要求天魔宗為此事給出說法,否則將集結各大仙修齊攻大雪山。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16 AM
006 魔修師兄(六)
天魔宗上,白勝收到仙宗為代表傳來的靈符,冷笑一聲。旁邊白夫人搖著火羽扇,一身黑紅色調的衣裙將她襯托得囂張且恣意,上挑的眉眼都露出一股子的冷豔,想當年,白夫人還是虛無大陸十大美人之一,那份氣勢沒二話的。
「這些老東西,也不嫌臊得慌,這樣可笑的理由也能拿出來說事,還不如堂堂正正地來宣戰呢,本夫人怕他不成?」白夫人挨著白勝坐下,順手就將那個靈符給用魔火滅了。「夫君,這日子閒著也是無聊,不如就跟他們來一戰?」
白勝寵溺且無奈地看著白夫人,捉住她一隻柔嫩的手摩挲著,「夫人若是喜歡,為夫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天魔宗給仙宗的回覆自然是——要人沒有,要戰就戰,別像個孬種一樣唧唧歪歪地還要找個可笑的理由。
當然,仙宗的人還是要義正言辭地申明自己的高尚品格還有正義心腸,總之不管如何,仙宗聚集了大批修士,即日就會齊攻大雪山。天魔宗對此反而是樂意的很,他們魔修都是浴血而生,修為越高越是喜歡這種血性的打鬥,才不像仙修一樣打坐,枯燥無味得很。
這時,薄子硯才來到地牢,正好與舒鳴撞上了,舒鳴冷著一張臉將他攔在入口,就連眼神都帶著冷鋒,「那個慕容瑾兒跟你有什麼關係?」仙宗一事早就在天魔宗宣揚開來,舒鳴自然猜得到自己抓回來給師妹當結魔媒介的女人就是那個所謂的仙宗邵安樺的未婚妻慕容瑾兒了,何況他早前就來確認過那個女人的身份,同時他也知道了薄子硯和白小小都來見過這個慕容瑾兒。
薄子硯跟舒鳴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想起這個大師兄也是疼愛師妹的人,雖然心中有些不滿師妹也叫除他之外的人師兄,但是他也沒到那種胡亂吃醋的地步,「無關緊要的人。」
舒鳴看出薄子硯眼中的認真與堅定,也就放下了手,「記住你的話,你要是敢傷害師妹,定要你付出代價。」
薄子硯嗤笑,他寵愛師妹都來不及,如何會去傷害師妹?現在就讓他徹底解決了地牢那個女人,絕不讓任何事情阻撓他和師妹在一起。薄子硯不再看舒鳴,下了地牢去見慕容瑾兒。
卻見她團縮在那兒,低低哭著,聽見他的腳步聲,抬起了迷濛的淚眼,她一見來人是薄子硯,臉上迅速揚起了美麗的笑容,像是完全忘記了當日薄子硯硬生生搶走她頸上的白玉一樣。她羞怯地衝薄子硯笑著,「公子,你來救瑾兒了嗎?」
薄子硯冷著臉,絕無面對白小小的溫柔似水,他吝嗇將表情給予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即使眼前這個女人是娘親為他選的未婚妻,其實也不過是當初感念他們一家救了他和娘親罷了。他們這些人始終講究一個因緣,所以當時那對老夫妻求娘親照看慕容瑾兒一二,希望他能夠迎娶慕容瑾兒時,娘親才答應了下來。
而他也必須要讓慕容瑾兒心甘情願地放棄這個婚約,否則白玉為證,師妹就是搶了慕容瑾兒的姻緣,日後歷劫凶險非常,他絕不容許。只是,他要知道這個女人還記不記得婚約的事情。
慕容瑾兒見薄子硯不說話,就有些心慌起來,但是她想到自己這幾日在地牢裡做到的夢,夢中發生的事情是她還未被師父帶到仙宗,自己還在凡世的事情,她是被一對老夫妻撿回家收養的,後來那對老夫妻救了一對母子,白玉為證將她許配給了那個公子,慕容瑾兒記起了那個公子的臉,張開了之後不正是眼前這個公子嘛!難怪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公子就有種別樣的感覺,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公子,我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夫。」慕容瑾兒臉上泛出潮紅,偷偷看薄子硯一眼,然後羞澀地低下了頭,所以她沒有看見薄子硯眼中的殺意。
久久沒有聽到薄子硯的回應,慕容瑾兒這才慌張地抬起頭來,「公子?瑾兒……」
「你要如何才願意放棄婚約?」薄子硯直接打斷她的話,要殺她也得先解決了這件事情,這讓薄子硯感到煩躁,於是渾身冷氣幾乎可以將人凍成冰雕。
慕容瑾兒心一堵,難過地看著薄子硯落下淚來,她說:「公子,是瑾兒不夠好嗎?瑾兒雖然修為不高,卻是純陰之體,公子若是娶了瑾兒,與瑾兒雙修定然可以功力大進,瑾兒還會做好多東西,只要公子說一聲,瑾兒再苦再累也能去學,你為何要拋棄瑾兒?」
「荒謬。」薄子硯甩袖離開,他實在沒辦法跟這個女人溝通下去。
而慕容瑾兒看著薄子硯離開的身影,更是哭得像個淚人兒,她有什麼錯嗎?沒有,婚約又不是她定下來的,她記得這是他的母親和她的養父養母親自定下的,她沒有錯。她不想成為師父師兄師弟們的爐鼎,想要跟著這個讓她一見傾心的公子又有什麼錯!
然而實際上,在原本的劇情中,慕容瑾兒的身份同樣被薄子硯發現了,但是那時的慕容瑾兒卻是早早就與大師兄邵安樺互許終身,所以她以逃離天魔宗換取了婚約,薄子硯一口答應,所以才會幫著她離開。
但是,白小小的改變帶來的就是慕容瑾兒沒有來得及跟大師兄相愛就逃離了仙宗,反而還對薄子硯產生了好感,這回,慕容瑾兒死咬著不肯放棄婚約,這可如何是好哦。
白小小和舒鳴都聽到了薄子硯和慕容瑾兒的對話,伸手拉過向他們走過來的薄子硯,白小小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她說:「師兄,搶就搶了,魔修本就是隨心所欲,我從來不怕,也不需要你委屈求全。」
薄子硯眼中蕩漾開一波的溫柔,他手一拉,將白小小拉到了懷中,下巴蹭著她的頸窩,喃喃地低語:「師妹……」但是薄子硯心中更是堅定要解決這件事情,他是要與師妹過一輩子的,所以凶險的東西都要被消滅乾淨!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5。
【任務四】師兄眉頭深鎖為何?心中感到一陣鈍痛,師兄怎麼能露出這樣讓人心疼的樣子呢?你心中堅定了要為師兄解決心中難題的念頭。
白小小早已有了預感,所以聽到小綿羊發佈的任務四沒有一點驚訝,預料之中的事情了。她環住師兄的腰,輕聲說道:「師兄,睡一覺好不好?睡一覺就什麼都可以解決了。」一陣惑人的鈴鐺聲音響了起來,對白小小毫不設防的薄子硯眼睛慢慢地閉上,睡在了白小小的肩頭。
「大師兄,你幫我將師兄送回去竹樓吧。我去會一會那個慕容瑾兒。」白小小將薄子硯推給舒鳴,一臉笑意地說道。
舒鳴面上露出不同意的神色,但是白小小堅持,他就無法拒絕,只好大化分魔,讓分化出來的另一個自己將薄子硯送回竹樓,他則陪著白小小進了地牢。
白小小在想要如何讓慕容瑾兒放棄婚約,但是她對慕容瑾兒不瞭解,所以只好想著先用話探探慕容瑾兒的底。但是她沒有想到,慕容瑾兒看到她的時候一臉的不滿和抗拒,根本就不願意和她說話,於是白小小知道,慕容瑾兒這是嫉恨她。
看來,慕容瑾兒這個女人只對師兄有好臉色?但是師兄可是對她沒有好臉色,要師兄與慕容瑾兒做戲,說實話,白小小看著心塞。白小小點點下巴,忽然就想起來,她的系統空間裡好像有一個「師兄春花秋月美麗笑容面具」?
默唸一聲,白小小看到了面具的屬性,帶上面具即可以假亂真?她笑了起來,得來全不費工夫,以往得到的任務獎勵看來都是有用的。
【小綿羊】咩~討厭,小白你輕視人家出品的東西。
一如既往暗自吐槽小綿羊的蛇精病後,白小小戴上了面具,就連舒鳴都為之晃了晃神,「師妹,你什麼時候學的易容術?」
白小小嘻嘻一笑,混弄過去,然後低聲在舒鳴耳邊交代幾句,兩個人又再次出現在慕容瑾兒面前。這回,慕容瑾兒一見到戴了師兄面具的白小小,心都醉了,她痴迷地看著白小小,喊一聲:「公子……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受苦,瑾兒一定會做個好妻子的。」
白小小囧一下,慕容瑾兒不愧是啪啪啪文女主,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清咳兩聲,白小小臉上是師兄春花秋月迷煞人的美麗笑容,她說:「瑾兒,既然你這樣說了,可就一定要做到。你可知道,我是天魔宗右護法?你若是成了我的妻子,那麼,你就要伺候我一樣去伺候我的師兄弟們,幫助他們提高修為。你——可是願意?」
慕容瑾兒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小小,小臉蒼白如紙,搖晃著頭,「不、不——公子你是在騙瑾兒,一定是這樣的,你要逼瑾兒放棄婚約,所以才用這話來嚇唬瑾兒,瑾兒不會相信,也不會答應的!」
尼瑪,說好的腦殘啪啪啪文女主呢?慕容瑾兒你莫名聰明這麼一下做什麼?白小小剛想開口,後面卻傳來一個像是陌生的聲音,說像是那是因為白小小如何不知道這是師兄的聲音,但是轉頭去看,卻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他帶著幾個天魔宗弟子,那幾個人朝白小小和舒鳴嘻嘻地笑。
薄子硯說:「既然慕容姑娘不相信,不如現在就來試一下?這幾個都是右護法的好兄弟,就讓他們陪陪慕容姑娘好了。」那幾個弟子就走了過去,慕容瑾兒不過是用天魔宗秘製的鎖鏈鎖住,動作遲緩一些,但還是比較自由的。她看見那幾個弟子過來,連忙後退,死死咬住嘴唇,瞪大了眼睛瞪著白小小。
直到她被那些人扒了衣服她都不出聲,就是死死看著白小小,居然沒有掉眼淚,眼中帶著期待,不過,舒鳴和薄子硯都看得出,那裡還有怨恨。白小小看不過去,她雖不是爛好人,但也不到這種隨意讓人啪啪啪慕容瑾兒的地步,「夠了,到此為止。」
慕容瑾兒總算哭了出來,她卻笑著,「公子,瑾兒就知道你只是嚇唬瑾兒的,瑾兒一定會做你的好妻子。」
白小小幾人都皺了眉頭,無聲地出了地牢,那幾個弟子見左右護法和少宗主之間的怪異氛圍都不敢留下,紛紛溜走。
薄子硯牽著白小小的手,眼中有著歉意,卻又那樣堅定,「師妹,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解決好的。你只要等著做我的妻子就好了。」
白小小倒也真想什麼都不管,但是她肯小綿羊也不肯,所以她沒有答應,「師兄,你這算什麼?我既然說過會跟你一起,那麼就會和你承擔一切,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讓我別管,你就延後一百年再娶我吧。」
薄子硯知道白小小堅定起來就是不容更改的,所以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以示自己的心意,舒鳴見了他們這樣,眼中有寬慰,更有對慕容瑾兒的殺意。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19 AM
007 魔修師兄(七)
不久,仙宗聚集的大批修士已經趕到離大雪山最近的城鎮蘇澤城,蘇澤城城主親自來迎,仙宗的無虛真人,邵安樺師兄弟幾個作為領頭人住進了城主府中。
夜裡,一個身影閃進了城主府中,他的目光落在無虛真人身上時,透露著極端的冷意。但是想到自己的來意,身影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就躍到了邵安樺等人的房間中,約莫盞茶時間,身影消失。
天魔宗的弟子都是好戰分子,作為魔修最大的門派,天魔宗的弟子幾乎可以排滿大雪山,白勝一聲令下,所以天魔宗的弟子齊齊回歸宗門,只能與仙宗一戰。
這時候的白勝、白夫人、舒鳴還有白小小都在,下方被壓制跪下的人正是慕容瑾兒。白勝和白夫人知道了慕容瑾兒是薄子硯的未婚妻,又是這回仙宗攻打大雪山的所謂「原因」,趁著還有時間就來瞅瞅。
白夫人嘖嘖兩聲,搖著火羽扇,身姿婀娜妖嬈地朝慕容瑾兒走過去,停在了她的面前,素白的手指捏住慕容瑾兒的下巴,將她一張蒼白的死死搖著嘴唇的倔強臉蛋抬了起來,這會兒,白夫人用火羽扇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我倒是以為是何等的美人兒才能引得整個仙修各門各派傾力相救,原本也不過是個清秀小佳人。」
白夫人捏著慕容瑾兒的下巴,往左往右擺弄了下,才嫌棄地用火羽扇拍了幾下她的臉,嘴上的話可是毫不客氣:「這張臉哪裡比得上我的乖女兒?我蕭羽的女兒那美貌,那身段就不用說了,身份更是天魔宗的少宗主,又是魔修一脈的年少英才,哪一點拿出來都足以勝過你千百倍,當然了,最重要的自然是我乖女婿愛的是我乖女兒,好聲好氣地跟你解除婚約你還不樂意了?」
白小小大囧,娘親你知道自己這番話是「真愛論」嗎?怎麼聽得她毛骨悚然的?雖然她好像似乎真的三了慕容瑾兒一把,娘親你也不用這麼囂張地說出來吧?白小小清咳兩聲,來到慕容瑾兒面前,「慕容姑娘,我先代大師兄向你道個歉,將你擄過來大雪山,還關進了地牢是我們的不是。」
慕容瑾兒用力甩頭,掙脫開白夫人的手指,她瞪著白小小:「你不用說的這麼好聽,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婚約的,我愛公子!」
白小小哭笑不得,姑娘啊,你原本愛的人可不是我師兄,而是你家大師兄啊!就在昨晚,白小小花費了200點經驗兌換了詳細的原劇情小說,對原本的故事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這回說好的慕容瑾兒和邵安樺相愛呢?
「難道你喜歡的不是你的大師兄嗎?你師門那邊可是說你是邵安樺的未婚妻,而他們為了你正要來攻打大雪山。」
慕容瑾兒聽了之後有點傻愣住了,她想到了那個高大挺拔,笑容清淺的大師兄邵安樺,臉上突然就羞紅了。她是對大師兄動心的,在師門裡,雖然師父師兄師弟都對她很好,但是大師兄對她更是好,大師兄他會減少修煉的時間,只為帶著沒有功力的她御劍遊覽仙宗美景,會因為她凡人之軀吃不慣辟榖丹而為她做出美食。
是了,她還有大師兄,若是當日大師兄也在門派中,她也不會逃離了師門,大師兄一定會有辦法救她的,師父他也是最看重大師兄的。只是……
慕容瑾兒看著白小小,「我不會放棄公子的。大師兄他是個很好的人。」公子他那般翩翩如仙的人怎麼能和一個魔宗妖女一起?既然大師兄他們要來救她,到時候她就帶著公子一起離開,然後她和公子還有大師兄三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自然聽得懂慕容瑾兒的言下之意,不由用一種看神奇事物的不可思議眼光看著她,這姑娘真的是仙宗弟子?不是合歡宗的女修?竟是這般飢渴的女人……
四人自覺無法跟慕容瑾兒溝通,將她扔回了地牢。白小小決定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解決掉慕容瑾兒,她又用1000經驗點兌換了一個易容術,然後變作了邵安樺的樣子,無論身高樣貌,幾乎跟邵安樺一樣。然後她像是偷偷地潛入了地牢,看到被鎖住的慕容瑾兒,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瑾兒。」
慕容瑾兒眼睛大亮,她抬起頭來,一臉驚喜,「大師兄!你來救瑾兒了,對嗎?」
白小小朝她走過去,憐惜地撫摸慕容瑾兒的臉蛋,輕嘆一聲:「瑾兒你為何這般魯莽?為什麼不等我回去再說?」
慕容瑾兒一下子就落了淚,她的雙手被鎖鏈鎖住,沉重得抬不起來,她只好用臉蛋蹭著白小小的手掌,「大師兄,瑾兒知錯了,你快救瑾兒出去吧,以後瑾兒會聽你的話的。」
白小小眼裡閃過什麼,她將慕容瑾兒抱住,「瑾兒說真的?真的會聽話?」
慕容瑾兒連連點頭,這一刻她被大師兄感動了,大師兄竟然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潛入大雪山來救她,值得她託付終身!她說:「大師兄,這當然是真的,瑾兒吃過一次虧,自然不敢再犯,大師兄待瑾兒的好,瑾兒是知道的。」
雖然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白小小還是溫柔地笑著將慕容瑾兒抱緊,「那就好,我已經勸服了師父和師弟他們,也找了人代替你,所以回到仙宗之後,你就會是我的妻子了,瑾兒,以後要聽話知道嗎?」
慕容瑾兒面上已是大喜,她看著邵安樺,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全天下,她含淚笑著點頭,哽咽一聲才說道:「瑾兒知道,大師兄,瑾兒的心中只有你。」
白小小內裡已是黑線滿頭,姑娘,你剛才說的愛她師兄呢?這樣朝秦暮楚真的好嗎?但是,她沒有想到用邵安樺對付慕容瑾兒竟然是這樣好用。難怪在原本的劇情裡,慕容瑾兒會聽邵安樺的話,願意讓師父和其他師兄師弟共用她的身體。果然只有胸懷寬廣且毫無潔癖的人才能承擔得起啪啪啪文男主的責任。
既然到了這一步,後續劇情還是要繼續的,於是,舒鳴帶著大批弟子闖入地牢,然後白小小就在慕容瑾兒崩潰的哭泣中被抓了,然後……帶著「師兄春花秋月美麗笑容面具」的白小小正準備進去跟慕容瑾兒交易時,被師兄截胡了,師兄好笑地點點她的額頭,這才冷著臉進了地牢。
慕容瑾兒看到薄子硯時,覺得人生又有了希望,她哽嚥著對薄子硯說:「公子,求你救救我大師兄,我不能失去他,求你了,你這樣仙姿高華的人,一定比不會拒絕我的,對不對?我和大師兄出去之後一定也會將你救出這個噁心的魔宗,以後我們三個在一起好好生活,公子,好嗎?」
薄子硯雙手捏訣,喚出一個泛著青藍色光芒的法陣,那是他們家族的秘陣,用於訂下婚約和解除婚約,他問:「你的大師兄,你與我的婚約,只能選擇一個。」
慕容瑾兒白了臉色,不敢置信地看著薄子硯,搖著頭,像是下一刻就要暈倒過去,「公子你怎麼能這樣逼迫瑾兒?瑾兒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明白嗎?」
「選一個。」薄子硯的聲音更冷。
慕容瑾兒滿臉淚痕,像是被薄子硯傷透了心一樣,她喃喃地說道:「你這個負心人,怎麼會如此可惡?你不值得我對你純潔的心意,你踐踏了我,更是侮辱了自己。你這樣的人,不但想要我去伺候你的兄弟,如今還要我在你和大師兄中選擇,你為何這樣為難我?」
「選一個!」薄子硯怒斥。
慕容瑾兒晃了晃身體,似乎都要支撐不住倒下去一樣,她艱難地抬起手,手指伸出直指著薄子硯,「你這個惡人!你早已被魔宗給污了!我選大師兄!我要我大師兄好好的,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今日這般對待我!我要放棄我們之間的婚約!」
慕容瑾兒最後一句話落,薄子硯喚出的秘陣大亮,而在外面等著的白小小頸間的白玉發出了燙人的熱度,散發了幽藍的光芒。
【小綿羊】任務四已確認為消除慕容瑾兒與師兄之間的關係,鑑於最後由師兄傾情演出,咩咩認證五分,獎勵經驗500點,師兄好感度+15,攻略進度65%。
薄子硯出了來,嘴角含笑,將白小小摟進了懷裡,語氣歡快地說道:「師妹,我已經解決掉那個女人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橫在我們中間,我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白小小不在意任務四的評分,她只覺得能來到這個時空竟然是這樣好,她笑著伸手抱住薄子硯的腰,「我知道。」
「師妹,等到解決完仙宗的事情,我們就舉行雙修大典吧。」薄子硯的話顯得有些急切和不容拒絕,像是害怕白小小會拒絕他一樣。但是怎麼會呢,白小小還只是第一次來到劇情時空,實際上她也還是只是一個單蠢的少女,被師兄這樣傾心以待,她已是早早就愛上了這個男人,所以她點頭應允:「好。」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21 AM
008 魔修師兄(八)
仙宗齊攻大雪山的那一日,慕容瑾兒被舒鳴拎了出來掛在了天魔宗總壇前的桿子上,這讓慕容瑾兒有種羞憤欲死的衝動,但是她看著底下自己師門的人還有仙修的修士為了她與魔宗弟子交手,又覺得自己也是幸運的。
白小小和薄子硯也參與到這場廝殺中,各種絢麗的法術在大雪山爆出亮眼的光彩,好戰分子的魔修們殺紅了眼,比起仙修喜歡遠程法術攻擊,魔修都是近身大刀大槍地來,一時間,血染大雪山不足以說明這場廝殺的凶殘程度。
白小小正殺得興喜,耳邊是小綿羊滴滴滴的計算聲音,因為早前小綿羊給她發佈的任務五就是扭轉天魔宗的結局,在這場廝殺中奪得勝利或者打成平手,每擊殺一個敵對勢力就可以獲得經驗5點,這怎麼能不讓白小小撒歡著瘋狂擊殺仙宗修士?到現在為止,她已經獲得了200點經驗了。
不過,就算殺得正高興,白小小也還是注意到了一直在身邊的師兄不見了!小綿羊獎勵的攻擊法器天魔九轉聯合她自身的魔氣一下子將周圍幾個修士撂倒,白小小才抽空去找師兄,發現他朝仙宗那邊去了,目標似乎是那個領頭的無虛真人?
【小綿羊】咩~聯合任務觸發,請小白注意接受任務。
【任務六】師兄為何要對付無虛真人?你對此感到非常奇怪,決定上前一探究竟,再做決定。
白小小沒有遲疑,趕緊跟上去,順手就將身邊的人給滅了,順順利利地來到師兄身邊。薄子硯早就發現了她,原本白小小所在的位置都是些小魚小蝦,周圍還有無數魔宗弟子幫襯著,薄子硯才敢離開,但是現在白小小跟了過來,這裡都是高手匯聚,他就不得不護著師妹了。
「師兄,你想做什麼?」白小小忽然想起她看過的原劇情小說,似乎是提到過師兄的身份的,滄雲宗少宗主,好像也提到過滄雲宗就是被仙宗給陷害的,所以師兄他要去找無虛真人復仇?
薄子硯從來不會隱瞞白小小任何事情,但是現在不是詳細說明自己的身世的時候,所以他就簡單說了一句:「無虛是我的仇人,毀家滅族不足以形容他所做的事情。」
「師兄,我說過要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活在悔恨悲痛中的,我幫你。」白小小握住薄子硯的手,拉著他往前衝,手上天魔九轉已經用到了極致,發出黑紅色的殘光,將攔路之人殺的殺傷的傷。
【小綿羊】小白你這麼霸氣真的好嗎?擊殺20人,獲得100經驗點。
向來無視肥羊的白小小領著師兄一路血殺,總算要來到無虛真人面前,作為頂級boss,無虛真人一直坐鎮後方,在他看來,這裡能跟他一戰的除了白勝再無其他人。不過,他眼睛一瞟,看見朝他殺來的白小小和薄子硯,不由凜住了一張臉,薄子硯那張臉與他父親有八分想像,也是無虛真人死也忘不了的。
無虛真人和滄雲宗宗主之間的仇視其實還是無虛真人單方面的行為,薄子硯的父親少年英才,是整個仙修門派的絕世天才,以二十歲之齡成功晉陞元嬰高手,穩穩地壓了無虛一頭,後來無虛成了仙宗的長老,卻爆出原來薄子硯的父親居然是滄雲宗的繼承人,後來各種羨慕妒忌恨加上仙宗與滄雲宗的敵對,才致使了當初無虛真人算計薄子硯的父親,一舉與其他惱怒滄雲宗壓他們一頭的仙修門派滅了滄雲宗。
總而言之,一句話交代下來,就是妒忌引發的一場血案。說到底,妒忌還不是因為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滿足嘛!
見了薄子硯,無虛真人就不得不想起當年被他父親踩在腳下的恥辱,所以也不顧忌自己對一個小輩動手的事情了,無虛真人直接飛身直對薄子硯和白小小,三人戰了起來。白小小始終惜命,面對無虛真人她還是偷襲為主,相反薄子硯卻是一開始就直面無虛真人。
也是這時,白小小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師兄居然這麼高強,照這功力來看,師兄他已經是離魔期的高手了,與無虛真人大乘期只差了一步,可是她的師兄卻是這般年輕。但是,差一步就是差一步,薄子硯硬扛著無虛真人的攻擊,落了下風。
這時,邵安樺帶著師兄弟也已經攻到了慕容瑾兒身邊,他們的主要目的固然是要滅了天魔宗,但是心裡也是真的唸著慕容瑾兒,那神展開的光環帶來的愛情可不是蓋的,不過,哪有那麼容易呢,舒鳴早就領人候著了,兩撥人打得難分難捨。
白夫人和白勝將其他門派的幾個高手收拾了一頓之後,小魚小蝦就不管了,留著給弟子練手,目光這就投向了白小小和薄子硯,見薄子硯和無虛打起來,暗叫一聲不好,兩人連忙過了去。
有了白勝和白夫人的加入,等待無虛的就是死路一條,但是白小小攔了不讓殺無虛,因為她想到了滄雲宗被滅的事情是需要公之於眾的,無論仙修眾人是不是心知肚明,她都是要還師兄一個公道。
這場戰爭,以天魔宗的勝利告終,雖然也隕落了不少弟子,但是他們死得其所,死得無所遺憾,作為一個魔修,他們遵循了自己的渴望,隨心所欲,奮戰至死。
無虛真人,邵安樺師兄弟除了死了三個,其他的全部被用捆仙索綁了跪在地上,被白勝用搜魂術投影出來公佈了當年滄雲宗滅門慘案的真相。這件事情,除了當初算計的幾個門派高層,底下的人都以為真的是滄雲宗宗主背棄仙門投入魔道的,不想事實竟然如此,仙宗被修士們唾棄不已。
仙宗宗主礙於壓力,將無虛真人長老位剝奪,廢除修為,交由薄子硯處理,邵安樺等人廢除修為逐出師門,但是至此,仙宗在仙修門派中名聲一落千丈,一朝回到了奮起前,由另外一個聲名交好的門派頂上成為仙修領頭。而仙修和魔修也一直互相看不順眼,但是經了大雪山一戰,大家都不約而同偃旗息鼓,劃地相隔,算是維持一個表面的和平。
而慕容瑾兒看完這一切之後,竟然還企圖留在薄子硯身邊,不肯承認他們已經解除婚約,但是這個時候誰又會去搭理她?不過看在當初她的父母救了薄子硯和他的母親份上,儘管當初薄子硯的母親已經給他們留下了眾多財物已是還了人情,但是薄子硯還是沒有對慕容瑾兒出手,只將她扔回仙修的地盤。
不過後來,白小小聽到小綿羊向她回報的情況後,不由長嘆一口氣,就算劇情已經崩壞,但是對於女主來說,她的劇情還是一如原著。慕容瑾兒拿著薄子硯給的財物原本可以好好過日子的,但是這姑娘卻死也嚥不下這口氣,居然去找她的大師兄,企圖幫助他們,然後要他們再來對付薄子硯……總之,為了提高師兄師弟的修為,她「如願」成了一個爐鼎,每日陷入啪啪啪,啪啪啪中不能自拔。
【小綿羊】任務五任務六已完成,咩咩認證十分,獎勵經驗2000點,擊殺敵對獎勵經驗360點,師兄好感度+10,獎勵一次抽獎機會,親愛的小白是否現在進行抽獎?
確認抽獎後,白小小面前有了一個虛擬的轉盤,她掃了一眼上面的獎品,有經驗點,有技能,有屬性等等,不過白小小卻是心水那個願望石。如果能夠得到願望石,就可以許願,只要她想,只要晉江大神有,她的願望都能實現。
轉盤指針終於慢了下來,白小小也不由放慢了呼吸,她死死地盯著指針,跟著它一起挪動,看著它從一萬經驗點變成一百技能點,又變成屬性加成,又變成謝謝參與,最終落在了開啟系統商店處。她有些失落,但是又覺得還行。
系統商店開啟之後她就可以用正常的價格兌換東西了,不像前些時候她跟小綿羊兌換原劇情小說還有易容術都是收了雙倍經驗點。
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所以該到了師兄和她的雙修大典。白小小在小樓裡坐著,手裡拿著今日娘親派人送過來的大紅嫁衣,有些惶惶然。她看著小綿羊的資料面板上那個已達到90的師兄好感度,還差10點她就完成攻略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23 AM
009 魔修師兄(九)
也就是這個時候,白小小才想到一件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攻略師兄成功後是不是還可以留在這個時空,要是攻略完成後她就立馬離開了呢?那麼剩下的師兄會怎麼辦?而她雖然說過攻略其實是以心換心,她對師兄付出了真心,但是她仍是害怕的,師兄他記住她再長的時間也不過是這輩子,但是她接下來還要去其他時空,她記住師兄是生生世世,她該如何自處?
白小小不免猜測是不是真的就是她完成攻略之後就要馬上離開這個時空,那剩下蠢爹,美貌娘親,大師兄還有最重要的師兄又會怎麼樣?
白小小攢緊了手中的嫁衣,莫名覺得有些難過,她之前都是一路想著快點做任務做任務,都不曾想過這樣的問題,而她一開始來到這個時空還是被晉江大神坑的,根本就沒有達成任何有利於她的條件,再是沒心沒肺,這一刻,白小小都心疼了。相處了十六年,她怎麼會沒有感情?尤其在現實生活裡的她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小綿羊,你給我個準話,到底攻略完成後會怎樣?」白小小問。
【小綿羊】小白,好感度一旦達到100並且完成所有任務後,你就會立即離開這個時空,而原來的主人她會融合你的記憶,就是你和她的合體,繼續在這個時空中活下去。
聽到小綿羊這樣說,白小小還是難過的,儘管是合體,那個「白小小」承繼了一切,會跟師兄相親相愛,會孝順爹娘,會……但是她在這個時空十幾年的付出,幾乎跟她在自己的世界那般長久,她在這裡不是孤兒,有爹爹娘親,還有師兄他們,雖然見不到自己世界的那些好朋友,但是她在這裡真的很幸福,真的不想離開。
【小綿羊】小白,不要難過,穿著穿著你就習慣了,後面還有很多任務呢。
它這裡已經準備了很多很多的時空劇情,隨時就可以穿越了,下一次要不來個凶殘的野獸世界?
白小小心裡酸酸的,莫名就很想揍小綿羊一頓,她又不是自願穿越的,讓她感傷難過一會兒又怎麼樣了?師兄對她這麼好,她也確實付出真心跟他談戀愛,她哪能那麼快就適應接下來馬上去愛另一個人?
不過,事情哪有小綿羊想得這麼簡單呢,要真說的話,就只能怪它給白小小的第一個時空就挑了這麼一個神鬼莫測的修真時空,對於這裡的修士來說,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天道感應吶,薄子硯也舍不得他的師妹啊。
白小小和薄子硯舉行雙修大典的這一日,白夫人搖曳著她幾不離手的火羽扇,滿意地看著一身紅火嫁衣的乖女兒,那張承繼於她的明豔動人的小臉更添光彩,也終於迎來了她乖女兒嫁人的好日子了。
白小小看著美貌娘親一臉的欣慰和滿眼的疼愛,心裡滿滿的,既有羞澀又有不捨,可能過不了今天她就要離開這個時空了,因為她今早看時,只差兩點就滿100好感度了。
白夫人拉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面前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頭:「很好,不愧是我蕭羽的女兒,就該豔冠群芳。」將白小小抱在懷裡,她說:「娘親先去喜堂,等著你過去。」
「嗯。」白小小也用力抱住白夫人,儘可能地汲取她的溫暖,她離開了也會記住這一切,絕對不會忘記的,這是她的爹娘啊。
白夫人覺得她今日恁地黏人,但是心裡也是高興的,所以又摸了摸她的小臉蛋,這才搖著火羽扇離開。
很快,白小小就手中拿著紅綢,被喜娘帶著往喜堂去了,這個時空的雙修大典跟古代成親差不多,但是很多風俗習慣卻沒有,譬如沒有紅蓋頭,也沒有背新娘之類的。
喜堂裡儘是跟白勝,跟天魔宗交好的魔修大能,還有天魔宗以及其他宗派的弟子,場面非常熱鬧,見到白小小出來了,眾人都好一番驚豔,覺得不愧是蕭羽生的女兒,天生一副美人胚子。
薄子硯也穿著大紅的喜袍,精神爽利,一臉止不住的笑容,可見他對自己能夠將師妹娶回家是多麼高興。他最喜愛的師妹就要跟他舉行雙修大典了,從此他們將徹底屬於彼此。
白勝和白夫人看著他們兩人眼中的綿綿情意,臉上都是欣慰和滿意。大典也就正式舉行了,薄子硯牽住喜娘遞過來的另一端紅綢,在典儀的唱聲中完成了他們的大典。
這之後,在眾人的呼聲中,薄子硯一把將白小小抱了起來,大步往他們的新房走去。他將白小小輕柔地放在了床榻上,給她脫鞋褪襪,解衣拆鬢,一會兒,她便只穿著單薄的內衫,傻傻地被他抱起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呆呆地看著他對她滿眼的情深意重。
他淺淺地笑著,完全就是一身翩然若仙的風華,哪裡像是入了魔的修士呢。他點了點她的秀氣的鼻子,「看呆了?」她還真就呆呆地點著頭,確實是被春花秋月般貌美的他給攝了魂。
他的笑容更加動人,低頭含住她的嘴唇,不斷地摩挲,但是動作輕柔細膩,他的手在她的頸間動了動,他傳家的雲型白玉露了出來,「師妹,從此我們將屬於彼此,」 他碰了碰那個雲型白玉,「而這個玉珮,待會兒它就會發揮作用了,它將會讓你的靈魂和我的靈魂綁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白小小從他的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待會兒就會發揮作用」是什麼了,於是俏臉爆紅。而薄子硯卻是將她壓在床上,笑容裡多了一點別的,他低頭親吻他的新娘,「師妹,我們進行最後一步吧,我們的靈魂將會生生世世牽引,即使隕落。」他的雙手靈活地解開自己的衣服,伏在白小小的上頭。
她長大以後,他記憶裡那個軟萌的小丫頭就不見了,代替的是一個明麗嬌俏的少女,但是此刻床上的她,暈紅的臉蛋,羞澀的眉眼,微微抿著的嘴唇,還有護著自己身體的雙手都竟然讓他覺得那麼軟嫩嬌萌。
「師妹,我愛你。」愛得絕不能失去。
白小小終於放開雙手摟住師兄的脖子,「師兄,我也愛你。」她用自己的感情換取他的真心,一點都不吃虧,這是她第一次愛人。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5,總好感度100,攻略師兄完成。任務七為總任務得到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戀,已完成,咩咩認證十分滿分,獎勵經驗1000點,抽獎機會一次。本時空劇情七個任務已經完成,請小白注意,三秒後開始傳送到下一個時空!
【宿主】白小小(小白)
【本劇情年齡】15
【經驗值】5560
【技能點】0
【技能】易容術
【本劇情天賦屬性】軟萌
【任務目標】攻略師兄
【任務要求】獲得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情。
【攻略進度】100%
【師兄好感度】100
【祝福值】91
「師兄!」白小小最後只能叫了這麼一聲,跟著眼前一片混沌,她已是在小綿羊傳送她去第二個時空的途中。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2:25 AM
010 魔修師兄(完)
「師妹?」薄子硯聽到白小小忽然變得尖且大的喊聲,連忙從她的胸前抬起頭來看她。但是一眼,他就看到了這個「白小小」的眼中的不同,他沒有道理認不清自己的師妹。他就立馬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眼裡褪去了深情痴纏而變得冰冷懾人,他冷冷地看著床上的人,雙手化出魔氣直指面前人,「你是誰?我的師妹呢?」
「白小小」像是不滿地癟著嘴,嬌嬌嗔了薄子硯一眼,抱怨道:「師兄你說什麼呀?我不是在這裡嗎?」她還伸出手去想要摟著薄子硯的脖子,卻被他揮開,「師兄你做什麼?我的手都被你打疼了。」
薄子硯的眼睛開始被血色浸染,他知道若不是眼前這具身體是師妹的,他一定會狠狠掐住這個女人的脖子逼問她,「說!我師妹呢?」
「白小小」已是泫然欲泣,「師兄,我在這呢。不是說要讓我們的靈魂生生世世都受到牽引嗎?我準備好了,師兄。」
然而,薄子硯此刻周身黑色的魔氣纏繞,他手中結印,一個大大的法陣擊向「白小小」的靈魂,生生地將她入侵的魂魄給擊打出來。
「白小小」也震驚了,她沒有想到這個薄子硯竟然會如此厲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堂堂晉江大神竟然被一個魔修,沒有成神的魔修給逼出了魂體!?沒錯,這個「白小小」她其實是晉江大神,等等,她?難道晉江大神不是他嗎?
薄子硯跟晉江大神對峙著,他化出一柄魔劍直指著晉江大神:「將我師妹交出來,不然,死!」
晉江大神雖然剛才驚訝於薄子硯的實力,但是她現在有了準備可一點兒都不會怕他,甚至挑釁薄子硯:「你殺不死我的,你的師妹早就被我送走了,你就認了吧。」還發出狂妄的大笑,同時也回歸原本的魂體形象,一個糰子?晉江大神它其實沒有性別啊……
薄子硯看到這只囂張的糰子,魔氣纏繞得越來越密實,然後他突破了,從離魔期直接跨越合魔期到了魔劫期巔峰!他盯著「白小小」,嘴角咧出一個笑容,卻讓人覺得血腥和殘忍,一個漩渦出現在薄子硯的頭頂,無數的魔氣竟然匯聚起來,然後薄子硯的身體承受不住這麼龐大的魔氣,爆體,他的元神凝結,再一次突破魔劫期,他已經不是一個魔修,而是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魔,「殺不死嗎?送走了我的師妹?我說出的話必然就會做到!」
魔劍揮出,以破雷之勢攻向了晉江大神,若是這只糰子有一張人臉的話,它必然會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尼瑪,它只有破碎時空的能力,攻擊力渣啊,身為一個神,薄子硯一個小小魔修固然不能傷害到它,但是誰告訴它,為什麼這個魔修突然就變成了魔啊?難道是創世主神嫌棄它了?要拋棄它了?
糰子被魔劍的劍勢一揮,穿破了防護罩,被擊得穿透了小樓的牆飛了出去。糰子晉江大神作死技能點亮,一萬個贊。師兄狂化技能點亮,一千萬個贊。
元神薄子硯飛出,魔氣凝結的腳狠狠踩在了糰子身上,「說!我師妹在哪裡?」
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糰子嚶嚶嚶大哭,「大神求放過,我什麼都說!」於是,糰子被元神薄子硯捏在手裡,瑟瑟發抖,乖乖地回答了薄子硯的問題。尼瑪,它只是想來看看小白愛上的師兄長啥樣,順便以為可以逗弄一下,誰告訴它現在被人捏在手心裡蹂躪是怎麼回事?嚶嚶嚶,師兄好凶殘,它要回去主神身邊!
薄子硯成魔之後,那原本如仙的美貌竟然變得異常誘引人,果然魔都是魅惑人心的,他上挑的眉眼裡映照著瑟瑟發抖的糰子,笑得讓糰子覺得發寒,就聽見他說:「立即將我師妹回來,不然,我就吞噬你,現在,給我選一個!」
糰子大哭,「臣妾做不到啊!你師妹已經被我送去了另外一個時空,我沒有能量讓她再次穿越啊!」屁,其實它的能量多的是,但是憑什麼破,它可是晉江大神,哪裡能讓個修士威脅了。(那你現在哭什麼?)
薄子硯冷笑,手中就開始收緊,將糰子捏得上下兩頭大,中間細細的一條,再也沒有了糰子圓圓的可愛模樣。他是分明不相信糰子的胡話的,冷聲道:「快點選擇吧,等久了,我就幫你選了。」
「我真的沒辦法,而且你師妹其實在這裡啊,她就是你師妹留下來的一縷靈魂和所有的記憶吧拉吧拉……」糰子將小綿羊給白小小說的那一套都告訴了薄子硯,但是它感覺到自己中間那細細的一條要被捏碎,證明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滿意,於是糰子趕緊補充:「穿越時空需求的能量太大了,你師妹是因為有主神的系統才能夠輕易穿越時空,但是你要穿越的話,單靠我是不夠的,但是有另外一個辦法!我這裡有主神系統的輔助次級系統,它可以帶你去找到小白,不過你要用你所有的元神魔力激活系統。」
糰子還補充:「雖然你要去找小白,但是你也要留下一縷靈魂以供你這個身體的存活,讓他跟師妹在一起,不然這個時空會失衡的。」
「拿出來。」薄子硯想都沒想就說,只要能找到師妹,一身元神魔力又算什麼,而對於糰子的要求,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小小,也應允了,他要追尋師妹而去,但是這個時空中,他依舊要維護著與師妹的這一切,何況這裡還有師妹的一縷魂。
糰子乖乖地拿出輔助系統,諂媚地解釋:「你只要把元神魔力灌注進去就可以了,不過它沒有什麼作用,只是能夠帶你去到你師妹的身邊。」哼,它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穿越時空之後系統就會暫時封鎖他的記憶,就算讓他見到小白,他也不會知道小白就是他心心唸唸的師妹的。
不過……它想到小綿羊給它傳達的關於小白對這個時空的不捨,還有對這份愛情的不捨,現在又有這個不惜耗盡元神的薄子硯,算了就當做它糰子一時心軟,讓他們在一起好了……輔助系統唯一的功能就是讓薄子硯的靈魂穿越到小白要攻略的師兄身上,不過最後,等到每個時空的一切事情完結後,薄子硯也會融合時空的記憶。
薄子硯為了防止糰子耍弄他,在激活那個所謂的系統時還是一直死掐著糰子不放,但是系統的光芒大盛之下,薄子硯元神魔力耗盡,糰子終於脫離了他的掌控,飛走了,它看著輔助系統變作一束利箭般的光芒,心想,它是不是該去小白那裡找回場子?
於是,晉江大神一閃,出現在了白小小如今所處的時空中,這時的白小小狠狠地瞪著肥羊,「為什麼要在這麼緊要的時刻帶我穿越?讓我連最後的告別都沒做成!」想到真的再也見不到那個時空的一切,心裡真的失落得很。
小綿羊縮了縮身體,心虛地不敢看白小小,它又不能決定這一切,誰讓師兄想著帶師妹「飛」,好感度刷地就衝破100點了破,只能說這情到濃時,怪就怪他們自己纏綿得厲害。
【小綿羊】小白,我保證下次一定讓你跟師兄滾來滾去,欲!仙!欲!死!後才帶你離開,我發誓!(了不起它暫時關閉系統的好感度感應,等過了啪啪啪再打開嘛!)
她好想哭,她明明都和師兄舉行雙修大典了,最後就能把師兄吃掉……為什麼要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被這只討人厭的肥羊弄走?白白便宜了融合後的白小小了!嚶嚶嚶,她也想要初體驗。
「小白你好,聽說你想見我?」光芒一閃,糰子晉江大神出現在白小小的面前,白小小對待坑她穿越的晉江大神,只想撲過去掐死它,但是魂體的糰子她怎麼可能捉得住。
糰子只覺得這師兄師妹倆都是暴力分子,想到薄子硯那個凶殘的模樣,糰子覺得一定要找回場子,於是它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道:「本神聽說你十分捨不得你的師兄,也覺得沒辦法那麼快愛上下一個時空的攻略人物,本神一直是愛與美的化身,不忍你如此難過,所以你的願望,本神給你一個實現的機會。」
白小小警惕地看著糰子,只覺得晉江大神哪有那麼好人,「你說。」
「讓你回到原來的時空跟你師兄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可不是嘛,那個男人都跑過來了,「但是,我可以讓你師兄投胎到你進行任務的時空,也就是說,你要攻略的目標將會一直是你師兄,只不過是他不會有之前的記憶。這樣,你是否滿意?」
「不滿意。」這不是換湯不換藥嗎?雖然說知道每個攻略人物都是師兄,她的心理障礙沒那麼大,但是這不等於她就能跟師兄一起啊,按照它這樣說,她每一次攻略完師兄都要跟師兄再見,誰受得了啊!
糰子一口氣堵在心口難以呼出,它不高興地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聽完白小小的要求,糰子心裡的小九九開始算計,一會兒它說:「見你如此誠心,這樣吧,你答應我幾個要求,等到你完成所有任務後,我就給你一個「領養師兄」的資格,你師兄的靈魂在每個時空結束後都能夠融合記憶,直到最後你們在你原來的時空在一起。相當於你跟他一起「流浪」到那些你們或錯過,或來不及遇見的時空,去完滿你們的愛情。」
「好,你說說。」原來他們還有其他時空的緣分嗎?
「第一,系統每個劇情賦予你的天賦屬性將會徹底收回,也就是說以後你要屬性加成只能依靠系統商店裡兌換;第二,系統商店的一切物品價格翻倍;第三,每個劇情時空任務結束後,你要提交一半的經驗點給系統。」
糰子非常認真嚴肅地說著條件,但是心中已經樂開了花,它自信小白一定會答應這些條件,而答應之後,它就多了好多經驗點,能量就會多好多,真是好開心啊。
而白小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於是被隱瞞了師兄已經完虐糰子晉江大神的白小小再一次被它給坑了,白白地簽下了不平等條約,只是,對於她來說,能夠和師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吧。
【小綿羊】咩~~~小白,我是那麼可愛萌萌噠的小綿羊,晉江大神也成全了你的願望,這回你沒有心理障礙,也高興了吧?
白小小鄙視肥羊,「以後你要是不好好幫我做任務,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小綿羊】咩~小白,不要這樣子,人家很乖巧的,不要嫌棄人家咩~
這時,白小小房間外,停下了一鴿子,她拿出鴿子腿上綁著的紙條,拉開一看,上面寫道:徒弟,為師接到消息,你師兄子硯遭遇了火沙強盜,身受重傷,為師已經趕去救治,你也速速前來。
「師兄?!」師兄他也來到了這個時空中了嗎?白小小心中有驚喜,也有著因為師父所告知的消息湧上來的擔憂。
【任務一】五年不見師兄,本想著已經到了十六歲可以下山去找師兄,竟然聽到師兄重傷的消息!心中一陣痛楚,你決定連忙下山,一定要確保師兄的生命安全。
【宿主】白小小(小白)
【本劇情年齡】16
【經驗值】5560
【技能】易容術
【任務要求】攻略師兄,獲得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情。
【攻略進度】0
【師兄好感度】0
【祝福值】91(每個時空可以疊加)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1:27 AM
011 校尉師兄(一)
大約十分鐘後,白小小接收完畢這個時空的身份信息,她依舊叫做白小小,她的師兄也依舊叫做薄子硯。師父出自御醫世家陳家,不過天生不愛拘束,所以在皇宮中強忍著度過了兩年之後,還是請辭歸鄉,回到了陳家的起源的鳴鶴山上蓋了一間屋子,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快樂大夫。
白小小則是陳衍來到鳴鶴山後一日遇到的孩子,她是帶著一個年邁的老人來求醫的,但是那個老人終是死去了,陳衍憐憫她孤苦無依,想著自己一個人住,又不懂這些洗衣做飯的活,就問了她的意思,將她留了下來。不過後來發現了白小小天資極好,才是跟著他曬曬草藥,偶爾聽他念叨幾句居然就能記了下來,絕不會弄錯,於是就將她收為了弟子。
白小小第一次見到薄子硯時是在七年前,九歲的時候,薄子硯跟著家中的人來雲州辦事,想起了師父就特意過來鳴鶴山看看。薄子硯出生時體弱,其父與陳衍交好,所以早年間陳衍一直幫著他調理身體,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薄子硯那時還跟著陳衍學習醫術就是了。
現在,白小小將要趕往北邊的火沙荒漠,她的師兄在那裡遭遇了火沙強盜,如今身受重傷。可惜的是她來到這個時空之後就沒有了上一個時空的能力,不然用個瞬行術,她立即就能趕到師兄的身邊了。
【小綿羊】咩~親愛的小白,你不要忘記人家咩,打開系統商店,可以購買一匹日行千里的寶馬咩~
毫不吝嗇地買下一匹價值2000經驗點的千里馬,白小小收拾了一個包袱,裡面帶了兩套衣服,剩餘的就全是師父陳衍的各種丹藥和藥材,也有她自己配置的丹藥,然後騎上千里馬朝火沙荒漠飛奔而去。
兩日後,從南方的雲州趕到北方火沙荒漠的白小小驚掉了師父陳衍的眼珠,陳衍連忙將她從馬上弄下來,左右上下打量了個遍,「小小,你沒問題吧?你什麼時候會騎馬了?」
白小小直接無視師父的問題,著急地問:「師兄呢?他怎麼樣了?」
陳衍古怪地看了兩眼白小小,心中嘀咕他的小徒弟什麼時候和大徒弟感情這麼好了,居然這般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還第一句話就是問大徒弟的情況怎麼樣了,他們好像只是相處過不到一個月吧?那個時候小徒弟可還是個九歲的娃娃,那麼早就開始蕩漾了嗎?
雖然腦子裡想著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但是陳衍還是「正經」地回答了白小小的問題:「沒什麼大礙,中了火毒,調養幾日就好了。」他陳衍雖不到神醫的地步,但是他大徒弟的命他說要保就不會讓黑白無常勾了去。
白小小頓時鬆了一口氣,「師父,你帶我去看看師兄吧。」陳衍心裡更是停不了嘀嘀咕咕,卻還是領著這個莫名其妙非常擔心大徒弟的小徒弟去看看大徒弟。
薄家是景元朝的武官世家,景元朝三百年,薄家出了一百二十四位將領,其中正一品天策元帥三人,四品以上的大將軍二十九人。薄子硯是薄家這一代最受器重的嫡子,如今已是正六品的昭遠校尉。
白小小被陳衍帶到了薄子硯的屋子前,她停住了腳步,突然生出了幾分近君情怯,盯著那扇門良久,白小小深呼吸一下才走了進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著的男子,他還沒有清醒過來,昏睡著,有個隨從守在旁邊。
在那個隨從古怪的目光中,白小小走上前看著薄子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臉,心想著跟以前的師兄長得不一樣,這個身體的師兄五官更加剛毅,倒也符合他武官的身份,但是白小小能夠感受得到,無論外貌如何變化,這個人就是她愛著的師兄。
這時,床上的薄子硯睜開了眼睛,略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姑娘,她為什麼靠自己那樣近?而且她的手還放在了他的臉上。「姑娘你……」
「師兄。」白小小打斷他的話,笑吟吟地叫他,眉眼都像新月一般彎彎,特別惹人喜愛,一下子就讓薄子硯在記憶中搜尋到她的消息,向來剛毅得有些冷漠的他也不禁露出一個笑容來:「師妹。」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5,親愛的小白請注意,劇情正式開始。
小綿羊話才落,就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進了來,女子一身粉色的衣裙,如同春日最嬌豔的桃花一樣,她秀眉微蹙,看上去有著淡淡的擔憂,她身邊跟著的男子高大挺拔,一張臉也是英俊無比,藏青色的長袍顯得他更加風采不凡。只是白小小看著卻很不喜歡,因為這個男人的眼中透露著一種「唯我獨尊」。
【原劇情】薄允陽是武官世家薄家的長房庶子,紈褲子弟,不學無術,卻不過是七竅未開。當他一朝睜開了清明的雙眼,生而強大說的就是他薄允陽!自此他以庶子身份奪得薄家家主之位,並且一步步成為當朝的天策元帥,最後更是成為了景元皇朝的異性王爺。
誰說庶子不能成功,誰說薄家就合該是薄子硯那個嫡子的,憑什麼薄子硯可以睥睨他?他要讓那些嘲笑他的人都拜倒在他的馬下,盼求他的原諒。他薄允陽將在這個景元皇朝爆發出炫目的光彩,左右逢源,嬌妻美妾,戰功無雙,世人都會永遠記住他玄衣銀槍的絕世身影!
白小小眨了眨眼,這回的原劇情完全沒有提到她也沒有提到師兄,但是她猜這個叫做薄允陽的應該穿越的湯姆蘇,自認可以坐擁天下美人的嗯……那種男人。她的師兄這回可是薄家重點培養的嫡子,自然就會成了薄允陽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吧。白小小像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薄允陽,心裡冷笑,怪不得她這樣討厭這個男人。
那個女子也看到白小小了,她有些不高興,但是又不想「自貶身份」,索性就無視白小小,到薄子硯的床邊彎下腰執起他的手,輕聲問他:「阿硯,你還好嗎?」
薄子硯剛毅的臉上柔和了一些,他用一隻手拍拍女子的手,「柔婉,我沒事。你怎麼過來了?」
南宮柔婉聽到薄子硯這樣說,像是鬆了一口氣,不由往後去看,跟薄允陽對視了一下,而這一眼被薄子硯和白小小收入眼中。她笑著說:「那日我恰好在你家,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靜不下來,阿陽知道了,就主動跟伯父說來接你回家,我就跟著來了。」
薄子硯順著南宮柔婉的眼神也看向了薄允陽,眼中有些不明,卻也道了謝:「辛苦七弟了。」
薄允陽咧開一個笑來,像是很高興能得到薄子硯的肯定和感謝一樣,他說:「大哥說什麼呢,我們是親兄弟嘛,你有事,做弟弟的怎麼能不來呢?」他自然要來的,不來怎麼能第一時間就見到你這個自持身份高貴的嫡子崩潰的模樣呢?他極其隱晦地看了薄子硯的雙腿一眼。
「是呢,阿陽他一路都在安慰我,阿硯,你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我都要擔心死了。」南宮柔婉朝薄允陽溫柔地笑著,才對薄子硯說了這樣的話。
白小小注意到薄子硯眉頭輕輕皺了皺,想了想就問他:「師兄,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把把脈?這幾年我跟著師父學習,說句託大的,也是得了師父六分真傳的。」
薄子硯這才有些歉然地對白小小和陳衍笑了下,想到因為未婚妻和弟弟的到來都忽略了自己的師妹和師父,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我沒有不舒服,師妹你一路過來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吧,等我過兩日身體好些,再給你和師父接風洗塵。」
「師兄說什麼呢!你是我師兄,你這樣客套會讓我以為自己是個外人的。」白小小假意抱怨,見薄子硯無奈一笑,自己才過去將南宮柔婉「不經意」地逼開了,拉著薄子硯的手,捏了捏,「師兄,好好休養吧——」她的話戛然而止,手卻是迅速搭上了薄子硯的脈,然後大喊一聲:「師父!」
陳衍被她嚇了一跳,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是有什麼問題,連忙過去,伸手搭上了薄子硯另一隻手的脈搏,然後就眉頭皺得死緊,「怎麼會這樣?之前可是沒有問題的——」陳衍臉色變得極為凝重,轉頭對薄允陽和南宮柔婉說:「你們先出去,我要給子硯診治。」
南宮柔婉有些不虞,覺得陳衍和白小小都對她太不尊重了,但是薄允陽適時將她拉了出去,不過他的目光落在陳衍和白小小身上時卻帶了敵意。這師徒倆會對他的計畫產生影響嗎……
等到他們離開,陳衍一下就掀開了薄子硯身上蓋著的被子,用小刀割裂了他的褲子,露出了兩條腿來,才發現薄子硯的腿上隆起了數條紅色,像是小蛇一般,陳衍問:「子硯,你的腿有知覺嗎?」
薄子硯的臉色變了變,他僵著脖子搖了搖頭,「師父我——」他原以為是他中了火毒,毒又是中在腿上的,所以身體尤其是雙腿麻痺是正常的,但是如今看師父和師妹的表情,他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子硯,你的腿——你可能再也站不起來。」陳衍閉著眼艱難地說出了口,告訴自己的大徒弟如此沉痛的消息。
薄子硯臉色白了,他放在身側的雙手一下子就死死攢成了拳頭。雙腿再也無法站立,這對他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他已經失去了當一個武官的資格,甚至會失去家中賦予他的一切,因為他成為了一個廢人。
軟嫩的手掌包住了自己的手,溫柔但堅定地掰開了他的手掌,然後輕輕地撫摸著上面的被指甲戳出的痕跡,白小小的聲音好輕好柔,她說:「師兄,不怕,我會找到辦法的。」
陳衍也揮去心中幾近的絕望,安慰大徒弟:「對,子硯,就像你師妹說的,不用怕,有師父在,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薄子硯扯出一個笑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任誰突然聽到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都不會平靜,有的甚至一下子就爆發出來發洩自己的害怕無措,薄子硯這個樣子已經足夠堅強了。
白小小拉著陳衍離開,體貼地留下空間給薄子硯自己接受事實,不過當她出門面對薄允陽的時候,已是一臉冷漠,她直覺師兄的事與這個男人脫不開關係!
南宮柔婉知道陳衍,薄子硯跟她提到過這是他的師父,所以也願意對陳衍有個好臉色,「阿硯他怎麼樣了?」
「沒什麼。」陳衍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讓大徒弟自己說比較好,於是拉著白小小去研究到底怎麼給薄子硯醫治。
「阿陽?」南宮柔婉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嬌美的小臉上露出了害怕憂心,而她如今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身邊的這個高大男人,她的阿陽。
薄允陽悄悄拉著南宮柔婉的小手,「別擔心,會沒事的,你還有我。」這樣美麗的女子,薄子硯那個殘廢不配得到,只有他薄允陽才配擁有這樣的美麗人兒,給她世間一切似水柔情。
南宮柔婉小臉一紅,朝薄允陽貼得近了一些,她心中已經忘記了薄子硯的事情,只覺得阿陽是那樣好,那樣體貼,不像阿硯,對待她跟別人沒什麼相同,冷硬得很,偶然的一個笑容都是那麼難得。
去陳衍住處的路上,白小小又得了小綿羊發佈的任務。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5。
【任務二】聽師父說不過是火沙強盜常用的火毒,師父也早就幫師兄解了火毒,為什麼現在師兄的雙腿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決定要查出原因。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11:28 AM
012 校尉師兄(二)
薄子硯已經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三日了,隨從每日送進去的飯食有動過的跡象,但是顯見他吃得很少。陳衍則埋頭在醫書藥材中,企圖尋找能夠救治薄子硯雙腿的辦法。南宮柔婉和薄允陽住了下來,倒是日日都去薄子硯房門前喊幾聲刷刷存在感。
第四日,薄子硯將他們都叫了過去。南宮柔婉看見才不過三日,床上的薄子硯好像就瘦了一大圈的樣子,有些為他心疼,畢竟她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要嫁給薄子硯,多年來也一直看著這個男人。
「阿硯,你怎麼了?」南宮柔婉想要走過去,卻被薄允陽暗中拉住了手,她嚇了一跳,回頭看一看薄允陽,然後乖乖地站住不動,只是將目光投向了薄子硯。
薄子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才啞著聲音開口:「柔婉,我有事要告訴你,你好好想清楚,只要是你做的決定,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南宮柔婉覺得自己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她甚至不自覺地向薄允陽靠了靠,想要依賴他,「阿硯……」
薄子硯閉上了眼睛,他像是有些無力地說道:「柔婉,你聽著,我的雙腿中了劇毒,傷及筋脈,可能再也不能再站起來——」
「不——」南宮柔婉的驚訝很應該,但是她不應該的是露出淡淡的嫌棄和恐懼,而因為她的大喊,薄子硯睜開了眼睛,毫無障礙地接收到她的那個表情,然後一直看著這一幕的白小小見到她的師兄眼中閃過受傷。
薄子硯的聲音原本就是比較冷硬的,這一刻更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我願意與你解除婚約。」
南宮柔婉有些驚慌,心裡覺得在薄子硯這樣的時刻她卻要他劃清界限,解除婚約,外面的人都會責怪她勢利眼,見風使舵吧,但是要阿硯他是個廢人了呀……薄家不會再重視他了吧……「阿硯,我……別人……」
薄子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明白南宮柔婉沒有說清楚的話想要表達的意思,他說:「會由我提出解除婚約的,是我不願意拖累你。」他只覺得自己口中一陣乾澀,這是多麼讓人難受的一件事情。
南宮柔婉不敢面對薄子硯,有些搖搖擺擺地快步離開,薄允陽看了薄子硯一眼,露出一個嘲諷般的笑容,轉身去追南宮柔婉。
陳衍看著大徒弟這副樣子,不由長長嘆息,外人都說他這大徒弟冷硬無情,但是他知道這個孩子是面冷心熱,對自己認定的人要多好就有多好。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找到辦法不讓他成為廢人。
白小小對陳衍使了個眼色,陳衍秒懂了小徒弟的意思,帶著隨從出了房間。在這種敏感的時候,還是讓女孩子去安慰吧,相信女孩子的體貼溫柔多少能夠讓大徒弟的心好受一點吧。
屋子裡瞬間只剩下白小小和薄子硯兩個,薄子硯閉著眼,臉上露出些疲憊來,白小小拿了凳子在他身邊坐下,執起他的手掌,用兩隻手包裹住,她的聲音好是柔軟地喊了一聲:「師兄。」
薄子硯眼睛動了動,還是睜開來,白小小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脆弱,她對他露出笑容,「師兄,我在呢。」
白小小感受到薄子硯被她包裹住的手掌劇烈地動了動,嘴角抽動兩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暖流從她的手掌通過他的手直入他的胸口,暖洋洋的,像是被溫泉包裹住一樣。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10,師父祝福值+10,小白快點趁虛而入啊,師兄正是最脆弱需要撫慰的時候,趕快攻陷師兄的心咩!
白小小對上升的好感度並沒有多少興喜,她如今並沒有刻意去刷好感度,她只想好好對待師兄,難得看見這麼脆弱的師兄,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讓她生出了保護的心思。要知道在上一個時空,薄子硯儘管也曾擔憂偏執,但是他那時擁有強悍的實力,不像現在這樣只能躺在床上,對一切無能為力。
白小小鬆開了包裹住薄子硯的手掌,而是一手牽著他的手,一手輕輕在他的手背上拍著,「師兄,睡一覺吧,你該是好久沒有休息好了,眼底都是青色,一點都不俊了。」
薄子硯一下子握緊了她的手,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閉上眼,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是握著手中的溫度,他呼吸慢慢地變得平緩,睡了過去。白小小在他睡著時,輕輕地用手指描繪著他的臉,一會兒才低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等到薄子硯再次醒過來時,他聞到一陣食物的香氣,轉眼去看,就見到白小小端了一碗粥過來。她將薄子硯扶起,用自己的身體充當軟枕,讓薄子硯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隻手拿著匙羹舀了粥喂到薄子硯嘴邊:「師兄,吃點粥。我在裡面加了些清毒的藥材,不過藥味不大。」
薄子硯看著她期待的眼神,終於還是張開了嘴,吃掉她喂過來的每一匙的藥粥,讓她用帕子為他輕輕擦拭嘴角,好像一個廢人一般讓人伺候著,卻沒有他想像中的難受。也許是因為貼著自己的這個身體好溫暖,縈繞在鼻尖的清香好沁人吧。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5,咩~小白,征服一個男人請先征服他的胃,系統商店有高級廚師技能兌換,你需要嗎?
白小小無視小綿羊,只是動作溫柔地將薄子硯放下,幫他躺好,又交代一句:「師兄等我一會兒,我把東西收拾好就回來了。」
薄子硯知道白小小對他很好,雖然他現在有點自厭的情緒,但是還是強撐著對白小小露出一個笑容,「師妹,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他不想再麻煩她,儘管他發現自己離開了她的懷抱時有多麼捨不得那份溫暖。
「師兄,聽話。」白小小留下這句,才捧著木托離開。薄子硯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眷戀依賴的情感,但是他很快就壓了下去,想的是,自從自己懂事,就沒有人對他說過「聽話」二字吧。
但是白小小回到薄子硯屋子的時候,正好見到薄允陽掛著得意的笑容從薄子硯房間出來,她與他對視一眼,眼中有毫不掩飾的厭惡。薄允陽眼神一冷,忽然拽著白小小的手腕,「姑娘,你何必搭理那個廢物呢?他什麼都不能給你。」
薄允陽的聲音刻意提高,相信屋子裡的薄子硯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事實也正是這樣,薄子硯聽到薄允陽的話時,雙手不由地攥緊了被子,心中有不知名的緊張和淺淺的害怕。但是他立即就聽到他的師妹堅定的聲音,她說:「他是我師兄,我不會放棄他。」
薄子硯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春風吹拂過一樣,霎時間在心間就開遍了嬌豔的鮮花,他看見白小小走了進來,朝他笑著。他鬆開了攢緊的手掌,閉上了眼睛,只有他知道自己不過是想掩飾自己慶幸之後的狼狽。
五日後,薄家傳來消息,讓薄允陽護送薄子硯回都城,於是他們一行從火沙城出發去都城。自那日薄子硯親口說了那些話後,南宮柔婉就避著不去見薄子硯,不是留在房間就是跟在薄允陽身邊。
馬車上,白小小伏在小案上涂畫什麼,薄子硯臥在那裡,偶爾會睜眼看白小小,遞給她一塊點心或是一杯茶,總是會得到她美麗的笑容。
【小綿羊】咩~輪椅製作圖兌換成功,扣除1000經驗點。友情提示,親愛的小白,你只剩下2560經驗點,要快點完成任務咩~
白小小將圖向薄子硯展示:「師兄,你看,等回到都城我就讓人去做一個這樣的椅子,叫做「輪椅」,那麼在你還不能站起來的時候,你也能靠它到處去。」
薄子硯臉色變了變,他又一次被人提醒自己不過是個廢物的事實,他甚至在無意識間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瞬間一股血腥味衝擊著他的口腔,「師妹——」
「師兄,我可以很溫柔地安慰你,甚至不去提醒你如今你暫時站不起來這個事實,但是迴避就可以當做不存在嗎?師兄,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永遠脆弱的人,要是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又何談治癒呢?所以,正視它好嗎?這並不羞恥可悲。」白小小的眼神很認真,也很堅持。
薄子硯在她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他嘆了口氣,眼神變得柔軟了些,無奈地看著白小小說道:「師妹,你不能這麼犀利的。我明白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在回到都城前,我會想明白的。」
白小小放下圖紙,挪著身體過去將薄子硯高大的身體抱在懷裡,「師兄,我不會嫌棄你的,你要相信,我可以照顧好你,而你也不是站不起來就會被打倒的人。」
薄子硯雙手忍不住覆在了白小小環抱自己的手上,柔嫩的觸感讓他的心也動了動,他的嘴唇開合,無聲地喊了一聲:「師妹……」
【小綿羊】咩,親愛的小白,師兄好感度+10,完成任務三幫助師兄認清並接受可能殘廢的現實,咩咩認證十分,獎勵輪椅一部。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1:4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5-3 12:04 PM 編輯
013 校尉師兄(三)
薄子硯一行走了將近一個月才回到都城,原因是薄子硯的毒在中途爆發了,陳衍臉色極為沉重地告訴薄子硯,這個毒一共會爆發七次,每爆發一次,薄子硯雙腿的筋脈就會受到一次破壞,最終無可挽救。
不過慶幸的是,這個毒還是非常折磨人的毒,第一次毒發後每隔一年才會毒發一次,七年之後,中毒之人虛弱受盡筋脈寸斷的痛苦而死。
陳衍決定回去本家的藏書閣翻閱醫典,以求找到解毒的辦法,所以沒有跟著他們回都城。
薄家如今的家主正是薄子硯的父親,他是一個十分有才能的男人,同樣也是一個極為花心多情的男人,因此他們這一房,是薄家庶子庶女和侍妾最多的一房。薄子硯的母親唯有他一個兒子,所幸薄子硯無論能力還是樣貌都是一頂一的好,讓薄夫人欣慰非常,她最驕傲的是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兒子,以及很早就明白了薄家主不是她的良人,守住了自己的心。
但是,知道薄子硯雙腿被毒,可能再也站不起來後,薄夫人當堂就昏死過去,等到她醒來時,她就聽到了丈夫和家中長輩商討的事情,從庶子中挑一個出來培養,意思即是要放棄她兒子,在還不知道她兒子是不是真的治不好腿的前提下。
沒錯,薄家確實是景元皇朝的大世家,將軍輩出,但是這個家族也是涼薄得可以。薄夫人除了兒子外沒有什麼在意的,知道夫家要如此對待她的兒子,薄夫人冷冷一笑,她哪裡容許得了。
因此對於那個被丈夫和長輩選出來的薄允陽,薄夫人已經打定了主意,她可能毀不了薄家,但總歸要他們付出代價的。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卻是家族往她兒子心口戳著利劍,哪有這樣的事情!
薄子硯回到薄家時,只有薄夫人出來接他,而他回到房間時,等待他的是薄家請來的御醫,當聽到御醫們說他的腿治不好後,薄子硯看到他的父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對他說:「硯兒,事到如今你就認了吧。我們薄家不能讓南宮家受委屈,你和柔婉的婚約就作罷吧,反正當初定下的是嫡子與柔婉的婚約,過幾日,陽兒會記在你母親的名下,由他迎娶柔婉。」
薄子硯的心頓時就冷了,他剛毅的臉龐上有著不可忽視的錯愕和受傷,但是他的父親就像是沒有見到一樣,甚至沒有安慰他幾句,說完這戳心的話就離開了。薄子硯看到他的母親站在門口,臉上有著悲痛和決絕。
突然,手掌被人握住,薄子硯看到了他的師妹,他張了張嘴,卻無論如何地發不出聲音。他感覺到師妹的手傳來的溫暖,一點點地將心中的堅冰打破,她說:「師兄,傷心一會兒就好了,你該在意的是我,是你的娘親,是師父,為了我們,你沒有資格自暴自棄。」
薄子硯用力握緊了白小小的手,終於啞著聲音說出話來:「好,為了你們。」
薄夫人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不禁用手捂著嘴巴哽嚥著,她不忍心進去打擾那兩個人,所以她轉身離開,但是當她放下手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優雅高貴,若不是她的眼睛紅了一些,估計沒有人能夠看出她剛才的傷心。
很快,薄家和南宮家通了氣,南宮柔婉和薄允陽定下婚約,將在三個月後完婚,同時,薄允陽記名為嫡子。薄夫人沒有拒絕,不能也不會,她笑得很美,就讓這些冷漠無情的人再高興一些吧,然後她會讓他們也嘗嘗她兒子遭遇的從天上掉落泥潭,還要被人狠踩幾腳的痛苦。
薄允陽簡直不能再高興了,他的計畫進行得那樣順利,一股豪情傲氣激盪在他的胸口,他是這個世界的寵兒,他將會在這裡成就自己勇猛強大的一生。薄允陽想要仰天長笑,但是想到還是在薄家,無數人的眼睛都盯著他,想要將他踩落在地,於是他收斂了起來,掛上爽朗的笑容,像他的名字一般是一輪曜日。
夜裡,一個纖瘦的身影閃入了薄允陽的房間,她像蛇一般纏在了薄允陽身上,嬌甜的聲音讓人下腹一緊,她貼在他的耳邊,嬌嬌地說道:「阿陽,我好想你啊,怎麼都不來見我?是不是得到了想要的就過河拆橋了?」
薄允陽在東方青青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將東方青青摟到懷裡,讓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邪肆地笑著親吻她:「青青,你這個飢渴的小妖精,是不是想我下面了?」
東方青青格格格地笑起來,嬌甜的聲音像小黃鸝一樣,她雙手摟住薄允陽的脖子,但是看著薄允陽的眼睛卻又有凶狠,「阿陽,你欺騙了我呢。你要娶南宮柔婉那個嬌嬌弱弱的可憐人兒,你說我怎麼對付你好呢?讓你也嘗嘗你大哥中的毒好不好?」
薄允陽卻毫不在意,他自負且自戀,覺得東方青青實在是太愛他了,忽略了她眼中的凶殘,他咬住東方青青的嘴唇,雙手在下面揉著弄著,「小妖精,等我滿足你,作為你給了我那樣好的毒藥的獎勵。我是愛你的,迎娶柔婉是家族的決定,之後我就迎你入府好不好?我的青青那麼好,我怎麼捨得呢?」
東方青青笑著,但是眼中有些詭異,她跟薄允陽滾在一起,唯有她知道自己的心中那股佔有慾和摧殘欲在慢慢醞釀著,只等著一個機會就會爆發出來。
東方青青,原劇情中薄允陽的女人之一,師承醫門卻愛玩弄毒物,後來背叛了師門,在途中被薄允陽所救,一見傾心,幫助薄允陽用毒對付了許多敵人,內心偏執瘋狂,但是最後被薄允陽用愛化解,和眾女一起伺候薄允陽。
已經入睡了的白小小好像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小綿羊的聲音。.
【任務四】在這個涼薄的薄家中,師兄已是一個棄子,你心疼心痛,卻也覺得慶幸,讓師兄早早認清了所謂親人的面目。不過,你決定要他們後悔放棄了這麼好的師兄,請尋找四個幫手,與你一同對付薄家。
【任務五】什麼!師兄的那個庶弟竟然妄想取師兄而代之?你憤怒之後心中堅定了想法,就算師兄真的站不起來,你也要幫助師兄成為不容他人小覷的人物。
三個月後,薄允陽與南宮柔婉大婚,薄子硯的身體還算不錯,因為白小小原身的醫術相當不錯,一直為薄子硯調養身體,但是陳衍還沒有好消息傳回來。
白小小曾經問過小綿羊有沒有什麼可以救治師兄的藥方可以兌換,但是小綿羊說這是一個任務點,所以限制兌換系統商店內關於醫藥的物品。白小小擰著眉,她得到的任務中並沒有明確提到要幫師兄找藥醫治,所以能夠醫治師兄的人不是她,那麼會是師父嗎?還是說是那四個人之中的一個?
薄子硯在白小小的陪伴下已經接受了自己暫時以及可能永遠殘廢的事實,他心中不是沒有悲憤苦楚,但是也知道於事無補,他同樣知道家族已經放棄了他,但是正如師妹說的,為了師妹母親還有師父,他就不能自暴自棄,所以,薄子硯開始想著自己能夠做的事情。
白小小這日推著薄子硯在院子裡遛遛,就見到薄允陽領著幾個貴氣逼人的男子在院子裡擺了宴,相談甚歡。她原想帶著師兄往另一邊去的,不想薄允陽過來請他們一起喝酒,白小小挑挑眉,低頭見師兄只是冷了臉,沒有迴避的意思,就笑著應了,推著輪椅上的薄子硯過去。這輪椅自然就是小綿羊出品的那部了,防震防滑防顛簸,平穩快速位置寬,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薄允陽請來的人有當朝晉王,皇帝最小的弟弟,四皇子、六皇子和十皇子,他們四人都算認識薄子硯,不過他們這些「天之驕子」現在可看不起曾經被都城讚譽非常的薄子硯,眼中帶著幸災樂禍。
薄子硯和白小小自然也看得明他們的心思,薄允陽則是完全存了折辱薄子硯的心思,所以才將人叫過來,他可是知道晉王和三位皇子都對被皇帝看重的薄子硯有幾分不滿,尤其是他們拉攏薄子硯不成後,這種不滿更是化為了想要摧毀薄子硯的念頭。
白小小放在推手上的手悄悄地搭在了薄子硯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這是在告訴他,他的背後還有她可以依靠信賴,當然必要時,她也會站到他的面前去,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還不需要,她的師兄即使身有殘疾也絕不是這幾人能夠折辱去的。
薄子硯回頭,笑著捏捏白小小的手,才臉色淡淡地對著薄允陽幾人。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44 PM
014 校尉師兄(四)
白小小推著薄子硯回去他的院落,路上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說:「師兄,原來你也有這麼毒舌的時候。」可不是嘛,剛才那個晉王和三個皇子還有薄允陽那個湯姆蘇各種明嘲暗諷。
不外乎「哎呀薄大少你的腿怎麼廢了?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提你的傷心事啊!」「薄大少和允陽這感情好的呀,以後就是嫡親的兄弟啦!」「允陽啊,南宮家的姑娘是不是傳言中那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你小子運氣好的呀!」
聽得白小小都想給他們一腳的時候,薄子硯卻是捏住她放在他肩頭的手,淡定平靜地對晉王說:「比不得當初晉王被綃紅閣斷了子孫根。」民間傳言,晉王當年看上了綃紅閣的新生代花魁,開價兩千兩買下花魁的第一夜。
而事實上,狗血的是這位花魁是景元朝最暴力的將軍楚戰的女兒,等到楚姑娘她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晉王,一腳踹上了某王的褲襠,虐戀情深的「傻叉王爺愛上我」「我的野蠻花魁女友」什麼的就是這樣流傳開來,據說,某王回府後急召御醫,於是子孫根受傷一事就是這樣傳開來的,不過楚姑娘的名姓被人用雷霆手段掩住了,丟臉的於是只有晉王一個人。
咳咳,假如能夠給予晉王一個機會,他會選擇重生在他走進綃紅閣之前,他絕對不會去招惹楚姑娘,最可悲的不是他的子孫根被踹,也不是他被傳出了這麼不堪的流言,而是絕逼的楚姑娘居然是他兄長——長信王的未婚妻!而他居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姑娘!長信王是誰?那是先皇時期皇宮中的一大霸王,神鬼皆怕的人物,尤其長信王他寵愛楚姑娘是出了名的!晉王被長信王收拾的那一頓已成了他此生不願意再回想的記憶。
薄子硯無視晉王七彩的臉,轉頭對四皇子和六皇子說:「也比不得四皇子和六皇子當初兩男一女玩得盡興,聽說那位花魁是個擋箭牌?四皇子和六皇子才是真正翻滾的人?」
於是,四皇子和六皇子的臉也來了一次七彩的變化,十皇子心一頓連忙扯出笑容來打哈哈,「薄大少說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來來來,我們喝酒!」
薄子硯輕笑,「哦?十皇子這意思是肯定了子硯口中所說的『傳言』?原來如此,子硯明白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
於是,十皇子的臉也不能倖免地七彩了,而作為主人家的薄允陽眼中爆出了殺意,他對薄子硯非常非常不滿,同時也對晉王四人鄙夷不已,這種戰鬥力……切!
薄子硯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弧,他抬頭往後看一眼白小小,「你高興就好。」薄子硯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他會因為師妹也一個笑容就高興好久,也會因為自己忘記吃藥師妹的怒瞪而緊張……師妹對他來說是什麼呢?
他想了想,這應該是不是愛,他當師妹是妹妹吧?嗯,對,應該就是這樣的,畢竟他對師妹不像對柔婉一樣,感覺是不同的,那就不是心悅的感覺。覺得自己想清楚的薄子硯終於甩去了這幾日的困惑,全心全意地以為自己就是將白小小當成了妹妹。
薄子硯該慶幸自己這番心思沒有被白小小知道,不然他可能也許會享受到一頓「霸王餐」——霸王硬上弓什麼的。
迎面走來一個嬌美的少婦,她扶著女婢的手,身姿搖曳,目光偶爾落在周圍的鮮花上,臉上露出了美麗的笑容,不過當她見到坐在輪椅上的薄子硯時一下子就白了一張臉。南宮柔婉輕輕咬著唇,猶豫片刻朝薄子硯走了過去,「阿硯,你還好嗎?」
薄子硯以為自己的心會痛,但是並沒有,他很平靜,看待南宮柔婉就像是看待一個相熟世家的姑娘一樣,「七弟妹,你應該叫我大哥。」
南宮柔婉覺得自己眼前一陣黑,心口一陣痛,她紅了眼眶:「阿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明明就是他的錯,他們有了婚約以來,他又陪過她多久呢?在他的世界裡除了士兵就是士兵,這兩年若不是有阿陽,她都要枯萎了,是阿陽送她一些小禮物,是阿陽陪她過節……她要想見他一面都是那麼難,是阿陽安慰她的。
南宮柔婉堅定了自己的內心,她對薄子硯說:「阿硯,我不後悔,我曾經喜歡過你,但是你不是我的良人,阿陽他對我很好。」
薄子硯心中波瀾不起,他淡淡地看著南宮柔婉,說道:「哦,那祝你們幸福。」他轉頭對白小小說:「師妹,我們回去吧。」
白小小眼睛亮亮的,十分滿意薄子硯對待南宮柔婉的態度,她笑眯眯地對南宮柔婉說:「七少夫人,請自重,我知道我家師兄英俊瀟灑面冷心熱武功高強(以下省略傻師妹的八百字)但是,七少夫人既然已為人家妻子,就請不要覬覦我家師兄。小小感激不盡。」這樣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嬌弱美人哦,去找憐惜你的狗熊吧,師兄是她的!
南宮柔婉張大了小嘴,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那個女人竟然敢這樣侮辱她!?她不禁摀住心口,喘著氣對女婢說:「喬喬,我的心好痛。」喬喬大驚失色,連忙扶住南宮柔婉:「少夫人!來人啊!少夫人心痛!」
聽到背後的一陣混亂,白小小毫不在意,快樂地推著薄子硯離開,而薄子硯也沒有要回去看南宮柔婉的意思。
【小綿羊】攻破薄允陽後宮之一,祝福值+10。咩~小白,你上個時空都沒有好好對付慕容瑾兒,她價值50點祝福值呢,畢竟那個時空只有她一個女角色。不過不要緊,這個時空有好幾個薄允陽的女人呢,你無論是言語攻擊還是武力擊破,甚至是破壞她們跟薄允陽的結合都可以獲得祝福值咩~
白小小明了,眨巴著眼睛,第一次這麼希望薄允陽趕緊將他的後宮都拉回薄府。
一個月後,白小小如願,薄允陽聲稱自己受皇命出都城剿匪受了傷,是醫門傳人東方青青相救,他將要迎娶東方青青為如夫人。南宮柔婉一聽,整個人倒在喬喬懷裡,弱弱地喊著:「喬喬,我的心好痛啊。」
白小小端著藥到薄子硯屋前時,見到了東方青青,那是個分外妖嬈的女人,身段大約就是磨人的小妖精之類的。東方青青見到了白小小,朝她一笑,「你就是大哥的師妹吧?我是醫門的傳人,聽說了大哥的事情,我可以幫忙看看他的毒,多些人多些辦法,你說呢?」
白小小上下打量了東方青青,撇撇嘴留下一句:「我不相信你。」端著藥進去找自家師兄。
東方青青勾著妖豔的笑容,眼神意味深長,她叫住白小小,說:「不相信?傻姑娘,要想救你師兄,最快的方法就是求我呢。也不對,求我我也不應定幫你,嗯,應該要拿我最喜歡的東西來換。我給你一個提示,我最喜歡的就是阿陽呢。」
【小綿羊】幫手X1,親愛的小白,你已經共計找到了兩個幫手,薄夫人,東方青青,請繼續用你閃亮的大眼發現親愛的幫手吧!
白小小驚訝了,這個女人竟然是幫手!?她會幫著對付薄家?不會吧,她不是說了最喜歡的人就是薄允陽那個湯姆蘇嗎?
白小小呆呆地看著東方青青搖擺著身體離開,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她要好好想想。對了,差點忘了,現在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師兄那個遲鈍的傢伙,居然拿她當妹妹看!
這真是讓白小小哭笑不得,看著一點點上升的好感度,偏偏眼前的師兄還要一臉正經地對她說:「師妹,我娘親說太感謝你了,她十分想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妹了。」
白小小真想一口水噴死薄子硯,明明上一世嬌嬌纏人的是師兄,最先表白的是師兄,怎麼換了個時空師兄居然從冷硬面冷變成了遲鈍呆瓜?白小小眯了眯眼,她是不是該用些「實際行動」教會師兄她對他是什麼感情?
進到屋子裡,薄子硯在寫著畫著什麼東西,白小小捧著藥碗過去,「師兄,該喝藥了。」薄子硯就放下筆,想要接過白小小手上的碗喝,卻被她避了過去,她笑眯眯地說:「師兄,我喂你吧。」
薄子硯不是沒被白小小喂過,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縱容地應了,於是白小小就坐在他的輪椅側邊,拿著匙羹一勺勺地喂他喝藥,但是她的動作卻大了點急了點,藥都弄濕了他的下巴,還有衣襟,他想拿白小小的帕子擦擦,卻又被她阻止了。
就見到白小小將碗喝匙羹放下,忽然傾身湊到薄子硯面前,「呀,都弄濕了師兄,我幫你弄乾淨。」她雙手捧著薄子硯的臉,然後狠狠地吻住了薄子硯,須臾就往下一點點地舔著他的下巴,順著脖子往下,吸著他的衣襟,卻是用力地湊上前,嘴唇透過薄薄的衣襟彷彿帶著火熱燙傷了他那處敏感的肌膚一樣。
薄子硯渾身一抖,雙手死死扣住輪椅的把手,「師妹——」
白小小從他衣襟位置抬起頭來,歪頭笑著:「師兄,你是我的『親哥哥』嗯?做妹妹的心疼你呢。」
薄子硯幾乎是立即就紅了一張臉,他從來沒有跟一個姑娘這麼親密過,胸口的心臟嘭嘭嘭激烈跳動,像是要跳出來一樣,他不敢跟白小小對視,低著頭聲音有點小地說:「師妹——男女——」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白小小勾起了下巴,親了上去,「師兄,還要做我的『親哥哥』嗎?」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45 PM
015 校尉師兄(五)
「師兄,還要做我的『親哥哥』嗎?」薄子硯傻傻地聽著白小小這樣說,她的聲音一直迴蕩在他的耳邊,而他還能感受到師妹她滾燙的雙唇,他扣住輪椅把手的雙手青筋暴突,像是在忍受什麼幾乎要滅頂的快樂一樣。
等到白小小的嘴唇離開薄子硯的時候,他急促地喘著氣,眼睛直直盯著白小小,一片火熱,面冷心熱的師兄啊,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啊。
白小小滿意一笑,又輕輕地啵了一口,「師兄,就算你想做我的『親哥哥』,我還不願意呢。我想,夫人她比起想要一個我這樣的女兒,會更想要一個像我這樣的兒媳婦。」
薄子硯面上大紅,他忽然記起娘親的話,硯兒啊,小小是個好姑娘,娘親將她當做半個女兒,你要好好對她。之前他以為娘親想要師妹這樣的閨女,如今回味娘親的一番話,閨女可不是半個女兒,兒媳婦才是吧,而且還是要好好「對」師妹,不是照顧妹妹。
「師兄,害羞了嗎?」白小小忍不住伸手捏了薄子硯的臉,笑得分外得意和囂張,「嗯,那就給一點空間讓師兄你平復一下激盪的心情吧。我再去給師兄端一碗藥來,再送一碟你喜歡的如意蓮葉糕來。」
薄子硯聽到白小小離開的腳步聲才羞澀地轉回剛才偏過去的頭,看著白小小盈盈嬌俏的身影,不由地伸手摀住自己的心口,「不要跳得這麼快。」讓他在師妹面前丟臉了。
【小綿羊】咩~捂臉趴地,小白,你腫麼可以這樣調戲師兄,師兄好感度都要被你刷爆了,好感度+5。
「小綿羊,那個東方青青有資料嗎?」既然對師兄出手了,那她也要將任務提上日程了,而且白小小想起了東方青青的話,要救師兄的腿,確實是找製造毒藥的人最快捷,如此的話,她要先應付東方青青了。
【小綿羊】咩~東方青青人設已經崩壞,資料沒什麼用了,所以小白你還是親自跟她接觸接觸咩~
薄允陽來到了南宮柔婉的房間,她正倚坐在床上,滿眼的憂傷,烏黑的雲發鬆鬆垮垮地挽著,讓她的臉看上去越發的雪白和小巧,也更加嬌柔可憐。女婢喬喬在床邊喂她喝藥,「少夫人,你何必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呢?」
自從薄允陽一個月前迎東方青青為如夫人後,南宮柔婉就是這副死了全家,慘絕人寰的表情,她呆呆地看著喬喬,似哭非笑地輕聲呢喃:「喬喬,阿陽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我生無可戀……」
她只是不想那麼寂寞罷了,從她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是薄家的嫡少爺之後,她就求著娘親偷偷地帶她去見他,她第一眼就被英武剛毅的他吸引,覺得這就是女子心中渴望的夫婿。可是,看著身邊的姐妹閨蜜收到來自未婚夫婿送的小禮物,在佳節時還能夠陪她們一逛,她的未婚夫卻在遙遠的荒漠戍守,還是托阿陽給她送一份禮物。
也就是那時,她認識了阿陽,他不像傳言中那樣是個紈褲子弟,他有見識有豪情,但是因為庶子的身份得不到家族重用,她憐惜那個在她面前露出脆弱一面的男子,漸漸地就算自己再怎麼不肯承認,其實她也是對阿陽動了心,背棄了阿硯。
當日她是多麼慶幸啊,雖然很對不起阿硯,但是知道他成了廢人要與她解除婚約,她第一下的感情就是興奮,因為她可以跟阿陽在一起了,她再也不用寂寞地想著阿硯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阿陽卻要背棄對她的諾言迎了如夫人進府?
「柔婉……」一聲長嘆之後,薄允陽從簾外露出身影,過去握住了南宮柔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極其深情地凝視著她:「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相信這不是我的本心,我多麼愛你你還不知道嗎?我相信你也是這般愛我不是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愛是犧牲,你既然如此深愛我,那委屈一下好不好?我保證,我一定會更加疼愛你,補償你好不好?青青她不會礙著你的地位。」
南宮柔婉被男人深情的凝視軟化了心,她倒在薄允陽的懷抱裡,小手握成拳輕輕打著他,「阿陽你怎麼可以這麼壞?我只是想要你好好愛我而已,我這一個月來那樣寂寞,可是你都沒有來看過我,你怎麼這般狠心!」
薄允陽捉著南宮柔婉根本沒什麼力氣的小手,哄著她,親著她臉上落下的淚水:「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是我不好,但是柔婉,你是南宮家最尊貴的嫡小姐,我如今雖然也是一個嫡子的身份,但是在沒有做出什麼成就前,別人都會看不起你的眼光,我想你高興一點。」
南宮柔婉破涕而笑,依靠在薄允陽身邊:「阿陽我知道了,我明白,是我不好誤會了你,以後不會了。你想做些什麼?我讓爹爹和哥哥他們幫你。」
薄允陽得意一笑,狠狠地給了南宮柔婉一個深吻:「你知道大哥他如今……哎,也是天妒英才,我雖然沒有大哥那麼厲害,但是也不想將大哥的位置拱手讓給其他人。柔婉,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南宮柔婉立馬點頭:「阿陽,你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我馬上就去給爹爹傳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
薄允陽摟緊了南宮柔婉纖瘦的身體,下腹一陣火熱,「我的好柔婉,我今晚一定好好補償你!」
五日後,薄家薄允陽得到薄家家主的推舉以及南宮家的大力支持,在得到考查證實他有這個能力之後,他順利接替兄長薄子硯昭遠校尉一職,又在南宮家的運作之下,不像薄子硯一般要去火沙荒漠,而是留在都城皇家校場練兵。
薄子硯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就算他不知道,薄允陽也會使了人來告訴他,他薄允陽才是這個天下的寵兒,身為庶子照樣可以謀得一個錦繡前程,他親愛的大哥只要做一個廢物看著他光輝就足夠了。
「師兄,傷心嗎?挫敗嗎?」白小小勾起薄子硯低垂的臉,湊上前親了一口,眼睛閃亮亮地看著他,「如果你是肯定的話,那你就要以行動告訴他,他在你面前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如果你是否定的話,看著這麼一個噁心人的傢伙在自己面前蹦跶,不收拾他嗎?」
薄子硯還沒有習慣白小小對他的親近,但是他也已經明白自己搞錯了對白小小的感情,假如他真當白小小是妹妹,對上回白小小那樣對待他,他不會是心跳加速血液沸騰,而是羞恥難堪。他還偷偷地問過自家娘親,娘親說,他喜歡師妹,是男女的那種喜歡,對待南宮柔婉不過是因為未婚夫妻的軟和責任。
白小小看到薄子硯臉上淡淡的紅色,笑著撓了撓薄子硯的下巴,「師兄,你真是太惹人憐愛了。」不過想到薄允陽,白小小眼中有著凶狠,她也是在虛無大陸經歷過的人,作為一個曾經的魔修,她的心裡也有著一隻魔鬼呢。
「師妹,我沒有傷心,也沒有挫敗。」從他回到薄家開始,他就一點一點被薄家的人寒了心,他們就如同這個姓氏一樣涼薄。他一直記住師妹的話,他如今活著是為了娘親,為了師妹還有師父。
「師妹,我給你看場大戲可好?」薄子硯想到自己準備的事情,前兩日,他也接到了那個人的回信。就像師妹說的,看著薄允陽在他面前蹦跶真的很噁心很煩人呢,是該收拾了。
【小綿羊】幫手X1,咩咩咩,小白,快點去把最後一個人也逮住,小綿羊我已經聞到了他靠近的味道了。
白小小獎勵地在薄子硯唇上咬了一口,「好,那我等著。」而她也不會幹坐著不做事,她是時候跟東方青青打打交道了,至少也要先把那個查明師兄中毒真相的任務完成了。
事實上,薄允陽並沒有像他與南宮柔婉說的那樣無所作為,從他來到這個時空開始,他就設計了一個宏偉的商業帝國,並且勾結上了都城大商家之一的袁家,而袁家的少主早早當家,機緣巧合之下,薄允陽發現了「他」是女兒身,更是發生了關係,靠著袁元,薄允陽已經積累了眾多財富。
薄子硯會知道這個消息還是薄夫人告訴他的,薄夫人找人偷偷跟蹤薄允陽失敗了,但是卻不巧袁家有一奴僕和薄夫人的陪嫁嬤嬤是表親,那日來薄府找嬤嬤時看見了薄允陽於是透露了這個消息。
薄夫人和薄子硯順勢查下去才發現了這一點。薄允陽想得太簡單了,不過他之前運氣也好,有袁家遮掩,薄家這邊沒有人發現這事,不然一個偌大的商業帝國,薄家可會生吞入肚不留殘渣呢,現在,就讓他們親自讓薄允陽吃個啞巴虧好了。
於是,半個月後,都城兩大商家袁家和海家在碼頭的貨船相撞,袁家對海家破口大罵,兩方牽扯出背後人物,袁家說我家後面站著武將世家的薄家!海家則說我家後面站著晉王爺還有四皇子!
薄允陽黑著一張臉從薄家出來。這些老不死的,說的可真比唱的好聽,他是薄家的子弟,他的產業也是薄家的產業,他以後都是要去練兵的人了,偌大的產業交給那些狡猾的商人還不如讓族裡幫一把呢,竟然生生吞掉了他的九成產業,他這時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那些人,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是族裡那些老頭拿出來的一份份寫明他產業的資料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將薄允陽氣得要死。
薄允陽也不用偷偷摸摸了,他直接上了袁家,本想將袁元罵一頓的,但是看她紅著眼,一臉歉意,又小心翼翼地服侍自己,薄允陽也只好認了,但是他更加堅定了要將薄家拿到手的念頭。
摸了摸袁元光滑的背脊,薄允陽想著她剛才的話,袁元希望既然他們關係都被曝光了,薄允陽就娶了她吧,這些日子家裡父母一直催促她成親,但是她可是一顆心都放在了阿陽身上啊。
「袁元,儘管我們兩家的關係曝露了,但是你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曝露,我還需要你幫我再建一個商業帝國,我們的關係暫且瞞下,可好?我知道你那麼愛我,一定捨不得我難過。」
袁元落寞地垂下頭,雙手緊緊摟住薄允陽,卻知道自己無法違抗,「我知道了,阿陽,你一定不能負我。」薄允陽的回答即是一場更加激烈放縱的翻滾吧,男女!
而白小小根據東方青青給的線索,利用薄夫人娘家的勢力,逮住了一個人將他送到了薄子硯面前。這個人,曾經擔任薄子硯身邊的參軍。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46 PM
016 校尉師兄(六)
薄允陽最近諸事不順,先是自己的商業帝國爆了出來,被薄家那些老東西瓜分了九成。等他哄好了袁元再幫他建立另一個商業帝國,袁家夫妻居然鬧上了門,要求他迎娶袁元為如夫人,甚至不惜犧牲袁元的名聲,將兩人的私下關係擺上檯面。
這下子,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南宮柔婉不高興了,心才剛剛被薄允陽的甜言蜜語粘好,這下子又被碾成了碎渣渣,又喊著「心好痛」,喬喬這個女婢是個心疼主子的,而她本就是從南宮家跟來的人,於是就偷偷地給南宮家主去消息。
南宮家主疼女兒不假,立即就來薄家將薄允陽訓了一頓,當初說的好好聽會對他的女兒好,加上兩家聯姻的關係,南宮家主才忍了薄允陽這個庶子,不然他肯定是選二房嫡子的。你這薄允陽可好,娶了他家女兒沒幾天就迎了東方青青,現在又要再迎一個商戶女子?豈有此理。
薄允陽陪著笑說好話,自己剩下的一成產業又分了一半給南宮家,又許下眾多條件,總算將南宮家主哄走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這頭晉王和四皇子領著海家的少主就來找薄允陽「賠償」當日兩家相撞貨物落水的損失。薄允陽剩下的產業就此全部賠光,他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東方青青搖曳著身姿來找薄允陽,看見他一臉頹敗的樣子,臉上卻勾起了笑容,她走入書房,勾著薄允陽的脖子坐到他大腿上,「阿陽,你怎麼了?」
薄允陽正是煩躁的時候,哪裡有心思跟東方青青調調這情趣呢,他黑著臉:「沒事就不要來煩我。」
東方青青眼睛蒙上詭異的流光,她的手指在薄允陽的脖子上來回滑動,但是事實上她的心裡想的卻是——阿陽真是不乖啊,居然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還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她的男人怎麼能這個樣子呢,明明說會讓她一輩子帶著笑容,會寵她愛她,現在這樣子,算什麼呢?
東方青青鬆開手,下了他的大腿,扭著身姿離開書房,薄允陽也不在意,只當她受不了自己一時的脾氣所以鬧彆扭了。
東方青青去了薄子硯的院子,她不高興了,自然也不能讓阿陽高興,他不是最看不得嫡親的大哥有好日子過嗎?那她還就要讓他的嫡親大哥活得多姿多彩,活得容光煥發了。東方青青的到來讓白小小有些驚訝,上回從她那裡得到消息後,她跟薄夫人借了人手,終於查出了給薄子硯下毒的人。
沒錯,當初薄子硯只是中了火毒,但是他昏迷的時候,卻被身邊的參軍為了藥,解火毒的藥正好就會引發東方青青的毒,然後導致薄子硯雙腿筋脈受損,這是薄允陽的要求,他要薄子硯變成一個廢人,又悲又憤地看著榮華錦繡。
「東方姑娘來有事?」白小小對東方青青的稱呼不是青夫人,她雖然沒多喜歡東方青青,不過也不打算將她和薄允陽綁在一起,她是覺得東方青青這人好奇怪,她愛著薄允陽卻又跟薄允陽作對。
東方青青笑吟吟地對白小小說:「小小姑娘,你想不想讓你師兄站起來呢?我今日的心情很好呢,我願意給他解毒,你可是願意相信我?」
白小小定定地看著東方青青,像是在衡量她話中的真假,她擔心東方青青是過來幫薄允陽的出氣的,畢竟薄允陽最近這些不順心的事情可都有師兄的手筆。「小綿羊,有辦法知道東方青青話中的真假嗎?」
【小綿羊】咩~沒有真假測謊儀,不過,系統商店有出售替身娃娃,假如東方青青下黑手,可以用替身娃娃抵消咩~不貴,最近降價了,只需要999經驗點咩~
白小小對待薄子硯從來不會吝嗇,就算她現在經驗點不多,但是該用就用,省著不用又不是能帶進棺材,所以迅速兌換一個替身娃娃之後,白小小將東方青青領進去了,「東方姑娘,希望你沒有耍手段。」
東方青青還是笑吟吟的:「我雖然這人放肆了點,不顧世俗道德了點,但是我可不屑說謊,你盡可放心。」
薄子硯聽白小小說了這事,他覺得最差也不過如此了,所以並不害怕,而東方青青也真的沒有說謊,她施過一次針,又給薄子硯吃瞭解毒丹後,效果立見,薄子硯的雙腿有了一點感覺,白小小真正放下心來,還是小綿羊隨後的話。
【小綿羊】咩~師兄解毒成功,任務一完成,咩咩認證六分,獎勵經驗600點。
薄子硯能夠重新站起來,這個消息飛快地在眾人之間相傳,薄家家主第一時間帶了大夫過來看薄子硯,確定他的雙腿能夠站立之後,薄家主露出一個慈父的笑容,拍著薄子硯的肩膀:「硯兒,為父就知道你是個有福的人,好好將身體調養到最佳,到時候,再給為父掙一個將軍回來。」
薄子硯面色淡淡的,但是薄家主毫不在意,他看著站在薄子硯身後的白小小,眼神冷了一點,他說:「白姑娘,你一個黃花閨女,還是不要跟硯兒太過親密為好,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硯兒也把你當做親妹妹,我的兒子允安是個好的,我就為你和他定下婚約吧。」
沒等白小小開口,薄子硯已經怒得將手邊的茶杯揮落在地,「爹,師妹是我的未婚妻!」他這些日子再遲鈍也搞清楚了自己心悅師妹,只不過因為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只有可能不到七年的性命才壓抑著情感,心虛地接受著師妹對他的愛護,但是如今他哪裡會將師妹拱手讓人!而且,薄子硯對自己這個親爹早就失望透頂了,不說他竟然還打著師妹的主意。
薄家主擰著眉頭,看著薄子硯的眼神就像是再說他怎麼那麼不懂事,他這是在幫他,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有權有勢的更不少,何必要個孤女?「誰說的?硯兒,你不要污了白姑娘的名聲。」他瞪著薄子硯,眼中滿是警告。
「我給硯兒定的婚約,怎麼?老爺有意見?」薄夫人本是滿臉激動來見兒子的,不想在外面聽到薄家主的這番氣人的話,她是堅決維護兒子和小小的,於是高傲地仰起頭走進來和薄家主對上。
薄家主一臉不快,他指著薄夫人,覺得自己這妻子也是個拎不清的,生生要毀了兒子的前程,「你這婦人懂些什麼!我說硯兒沒有婚約就是沒有,你趕緊去操辦允安和白姑娘的婚事,硯兒的婚事自有我做主。」
薄夫人和薄子硯都想說話,但是薄子硯快些,他冷著臉對上薄家主:「爹,師妹是要嫁給你的兒子沒錯,但是她要嫁的人是我,不是允安。我跟師妹的婚約是有娘親和師父以及官媒認定的。」
「小兒家家懂些什麼,你聽我的話就是了,這個家做主的是我不是娘!」薄家主實在是厚臉皮以及不知羞恥。
「哦?薄伯伯這是不認賬了?那我們不妨到御前一爭,總之,我是不會接受薄伯伯的說辭的。」白小小握住薄子硯的手,她是不懂這些規矩禮教,她只知道要緊緊地捉住師兄,這才是最重要的。
薄家主冷了臉,看白小小的眼神甚至有殺意。就是這個女娃讓他的兒子和妻子都與他作對,實在可恨!薄家主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不再跟他們廢話,轉身出去先是讓人去官媒那裡將婚約取消,但是去的人回來稟告根本沒有這個婚約,他才知道自己被兒子騙了,氣得砸了玉紙鎮。
同一時間,薄允陽聽到這個消息,傻了愣了,下一秒他原就不爽的心情更加難受,他讓自己的隨從去打聽看看是誰救了薄子硯,得到的消息居然是之前如夫人東方青青去過薄子硯的院落!
薄允陽心中掀起滔天怒浪,他怒氣衝衝地去到東方青青的房間,但是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東方青青留下的一封信,她說:「阿陽,等有一日我會回來的,那時,你會只屬於我。」薄允陽氣得將信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又用腳死命碾壓,還將房間內能砸的都砸了才離開。
薄家主原本想對白小小做些什麼,但是還沒來得及辦事,他就被皇帝派去鎮壓反叛的逆賊,薄子硯隨行,還有其餘的武官,薄允陽覺得這是他立功的好機會,他現在已經不是可以輕鬆愜意地奪取榮華富貴,薄子硯已經站起來了,而他卻失去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在薄家主眼中又不是唯一的繼承人,他急需要功勞奠定地位,所以他自請隨薄家主軍隊出征。
薄允陽相信自己看過那麼多的戰爭片,來到這個時空後他也讀過兵法,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有大把的士兵衝鋒陷阱,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就在軍隊出發沒多久,袁元穿著白衣,頭上戴著白花,她才操辦完喪事,現在一臉憔悴的袁元找上了白小小,她的眼中帶著恨意,對薄允陽的恨意,袁元要求要跟白小小合作,奪回她袁家的東西。
原來當初薄允陽的商業帝國靠著袁家發起,裡頭袁家自己的產業有四成,但是袁元一心掛在薄允陽身上,自然不跟他計較。但是,這之前,袁元的父母鬧上門要薄允陽娶袁元,那是因為夫妻倆命不久矣,他們後來又去找薄允陽,卻生生被氣死了,袁元恨極了那個男人的薄情寡義,她如今也明白了,薄允陽對她哪裡是愛,不過是男人對女人的衝動,以及想要她幫他打下一份產業罷了!
白小小含笑應下。
【小綿羊】幫手X1,任務已經完成50%,親愛的小白,快點加油,等師兄回來就可以送他一份大禮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47 PM
017 校尉師兄(七)
景元朝的西邊,玉涼關處,廝殺聲和戰吼聲在這片荒涼的黃沙地上響徹。這回反叛的逆賊有些超出了眾人的想像,如今已經是第十次交戰,薄家主立在關口牆垛上,冷臉指揮著眾人迎敵,這個男人也確實是有真本事的,就是人太過涼薄。
薄允陽領著一隊人馬在下面廝殺,他已經從一個月前那個看見殺人會吐的弱者成為此時勇猛殺敵的人。原本按照薄允陽打的主意,他是只打算躲在一邊等戰事結束,因為此前他已經用錢財買通了好多士兵讓他們到時將功勞算到他頭上。
畢竟打仗這種事情,能不能活著回去他們都不知道,還不如用這個未知換得到手的已知,薄允陽給他們的錢財,足夠他們的妻兒父母過上好日子了。
只是,薄家主絕對不允許薄家上戰場的男人做出這種卑劣且讓人恥笑的事情來,所以他將薄允陽趕了出關,他若是不殺敵人那就只能被敵人殺死。在原本的劇情中,薄允陽也正是這樣才一步步做到大將軍,天策元帥的位置,最後還成了坐擁無數美女的異姓王。
薄允陽殺紅了眼,他越殺越興奮,他覺得這才是他應該有的意氣風發,不是在都城那般被各種事情弄得憋屈無比。
這時,敵方已有敗退之勢,玉涼關突然打開關卡,從裡面出來一隻鐵騎,薄子硯一馬當先,騎著他的駿馬——逐風,輕騎而出,玄色的戰甲擦過一片亮光,他頭上的紅纓在風中獵獵作動,薄子硯手中執著一桿魚龍銀槍,收割了無數敵人的性命。他身後,三百名輕騎兵緊隨而至,匯聚成一桿赫赫揚威的銀槍,挑殺逼退敵軍。
薄子硯率領的這支輕騎卻不糾纏在殺陣當中,他率著騎兵將敵軍的防禦沖散,更加無法有序撤退收兵。敵軍將領看到這個,自知無力回天,不再打旗收兵,而是親自率領剩餘的兵力衝擊,死也要死的轟烈!
薄家主冷笑一聲,殘兵敗將也好意思,他右手抬起一揮,後面就有人為他披上戰袍,薄家主抽過自己的銀槍,從關牆躍下,他的戰馬也正好出現,將他馱著衝入戰局,其後是一支軍隊。
這會是最後一場廝殺了。薄子硯率領的玄甲騎兵殘影輕忽,轉瞬不見,雪亮的銀槍光芒沾著敵人的血液灑落在這片土地上。薄允陽看得冒火,衝過去奪了一匹馬來,騎上去就衝到薄家主身邊,他的目標直指敵軍元帥。
但是,一場驟變來的實在太快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敵軍竟然有一支偷襲騎兵匯聚,薄允陽還紅了眼傻乎乎地往前衝,而薄子硯則帶著人絞殺那隊偷襲兵,正好撞上了薄允陽。薄允陽原本還是跟著薄子硯,但是這轉眼,他的長刀卻揮向了薄子硯,就在薄子硯迎著五六個敵人的時候,從背後出手。
可是,長刀至,突然停住,一支長矛從薄子硯側邊刺出,直直刺入了薄允陽的腹部。薄子硯解決那幾個敵人,冷冷地看著薄允陽,他吃過一次虧,難道還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不成?薄允陽從馬上摔了下去,看著薄子硯的冷臉,他只覺得氣血上湧,一陣昏眩。
「將他帶回去。」薄子硯不會讓薄允陽死,不是善良仁慈,而是有些賬得活著算!
薄家主那邊已經提著敵軍元帥的頭顱,「首將已死,降者不殺!」這句話,已經是景元大軍勝利之歌的起奏了。
大軍很快就班師回朝,薄允陽受了傷,而薄家主不會為了他降低行軍速度,所以薄允陽很不幸地傷口一再崩裂,一臉的萎靡頹敗。等到他回到都城,迎接他的也不會是好事啊。
回到這頭,一個月前的白小小和袁元正式聯手,對於袁元來說,薄允陽的產業幾乎是她一手建立的,即使有些古怪稀奇的點子是薄允陽想出來的,但是想和做可不是一回事,所以袁元對這些產業比任何人都熟悉,要對付這些產業也是無比地簡單,只要有雄厚的資本,無論財力還是權力。
她們遇上了最好的時候,因為皇帝忌憚薄家久矣,所以就在袁元找上白小小的第二天,長信王代表皇帝與她們合作。皇帝並沒有想要完全傾覆薄家,畢竟他還需要將才,而且也需要安撫世家,所以他只想薄家傷筋動骨,縮小權勢,完全為帝王所用罷了。
袁元其實也是一個奇女子,她對商業的天賦出色無比,而且她更是一個該狠就狠的女人,對付起自己曾經一手建立的產業也毫不猶豫,連消帶打,薄家損失慘重,又在長信王這尊大佛的暗示下,將袁家產業雙手奉上。
薄家的幾個老頭早就不管事,他們也被薄家主壓得死死的,這回這般傷筋動骨,心裡可憋了好大一口惡氣,更不用說他們覺得這還是薄允陽引來的破事,所以當薄家主領兵回來後,面對他的卻是幾個老頭請出族規,廢除他的家主之位。
痛打落水狗,薄家這群人將這表現得淋漓盡致,常年被薄家主一房壓在頭上的其他幾房紛紛支持,於是,薄家主丟失了家主之位,還要迎來薄夫人的終極一擊——休書一封。景元朝女子和離休夫的事情不在少數,薄夫人才不管薄家主是羞是怒,早就回了娘家過安生日子。
薄允陽回來知道這一切都懵了,他覺得自己的腹部更加疼痛了,而迎著他過來的卻是南宮柔婉那副了無生趣,被眾人辜負得徹底的樣子,她幽幽地對薄允陽說:「阿陽,你怎麼可以把我丟下來一個月不管,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嗎?」
薄允陽從前覺得南宮柔婉嬌弱堪憐,可以滿足他的大男人主義,但是現在他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這個女人是得了「沒有男人就會死病」嗎?一臉穢氣,活像他戰死沙場,她死了丈夫兒子一樣。
白小小則笑眯眯地仰頭看著坐在駿馬逐風上的薄子硯,「師兄,你保持著你這幅英武不凡的樣子,是想誘引我?」
薄子硯臉悄悄紅了,他躍下馬來,看著白小小有些不知所措,惹得調戲師兄成功的白小小輕笑不已,她偷偷拉住薄子硯的手:「師兄,我們去看伯母吧。」兒子回來了,自然要去看母親的,「對了,師父也來了,我們的婚事可以辦了。」
薄子硯覺得心裡癢癢的,又有些覺得羞澀,「師妹,這事你應該等我說的。」被師妹求親什麼的,實在讓他一個大男人覺得好羞人啊,這顆心跳得他都無法控制了。
但是,薄子硯和白小小沒有想到南宮柔婉居然會堵住了他們的路,一臉憂傷地看著薄子硯,再次幽幽地說:「阿硯,你要拋棄我嗎?」
尼瑪,在場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南宮柔婉你知不知道自己嫁人了,是你先拋棄薄子硯的?好不要臉的女人,這是在場小夥伴的心思。薄允陽聽到了,黑著臉過去將南宮柔婉扯走,但是她卻一直回頭用控訴的眼神看著薄子硯,一臉薄子硯是個負心人的表情。
隨後,薄家主和薄家族裡的老輩理論爭吵不再細說,只朝廷上,皇帝大肆清洗軍中蛀蟲,世家子弟在軍中混資歷吊官職的全部清洗出去,幾個世家都雲氣受損,尤以武官起家的薄家,於是薄家夾起尾巴做人。
皇帝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對這次擊退逆賊的眾將士封賞,薄子硯晉陞為正三品的耀武將軍,相信他再往後只要忠心與皇帝,必然能夠再上高位。薄子硯當下請旨賜婚,與白小小的婚期就定在了兩個月後。
薄允陽買功勞的事情被宣揚開來,六品昭武校尉的官職也被撤了,他氣得牙疼,縮在書房裡發怒,也於事無補。最終,他想開了,既然此路不通,他就走別的路,他還有袁元,袁元那個女人愛慘了他,只要他肯娶她,袁元一定會幫助他一起建立商業帝國,尤其是他知道袁元已經奪回了當初的產業。袁元打壓時雖下了狠手,但是要恢復也不是難事,如今都城袁家沒有人會少看,海家也要避其鋒芒。
於是,薄允陽舔著臉找上了袁元,卻被人在袁府前羞辱了一頓,之後,又傳出,袁元招了遠房的一個表哥為夫婿,日後發揚光大袁家,哪裡還會去理會薄允陽這個寡情薄意的渣男了。
薄允陽渾渾噩噩地回了府,覺得這一切那樣不真實,神讓他穿越來到這個時空不就是要打壓那些「傷害侮辱」過他的人嗎?要讓他在這裡利用現代的知識大放異彩嗎?他不應該是成為人上人的嗎?為什麼如今變成這樣子了?
南宮柔婉才從薄子硯那裡得了白眼回來,一臉傷心難過,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對喬喬說:「我的心好痛啊。為什麼阿硯要這樣子對我?其實我一直都愛著他的,如果不是阿陽花言巧語,阿硯又不能經常陪著我,我也不會對阿陽起了心思,我其實只是想阿硯多點重視我罷了。我不是故意要嫁給阿陽的,是公爹和爹爹哥哥他們逼我的,他們都說阿硯沒有作為是個廢人,配不起我。」
南宮柔婉哀哀慼慼地看著喬喬:「喬喬,你說阿硯為什麼要騙我呢?他明明就不是廢人,他如今已經是三品耀武將軍了呀,我應該是個將軍夫人的……喬喬,我的心好痛啊。」
薄允陽聽著南宮柔婉這番話,眼中凶狠非常,他將南宮柔婉扯到了假山後面,在那裡肆意侮辱她,而喬喬忠心護主,自願被薄允陽作弄。
床上,南宮柔婉愣愣地盯著床幔,身上受了虐待,她難過得要死,而喬喬撐著痠疼的身體給她打了水擦洗,還勸她:「少夫人,你可不要想不開,少爺他其實很疼愛你的,只是現在一時氣憤罷了,妻以夫為天,我們可不能學夫人那樣休夫啊,那都不是女兒家該學的。」
不想,南宮柔婉眼睛一亮,是了,她可以休夫,之後她就是自由身,可以嫁給阿硯了,阿硯現在這樣對她,肯定是因為她是阿陽的妻子,阿硯生氣了。南宮柔婉笑開來,她要休了阿陽!
喬喬以為南宮柔婉想開了,於是也笑了起來。她都是少爺的女人了,以後會做一個姨娘,不過她不會背叛少夫人的,一定會好好幫少夫人固寵。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4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5-3 12:05 PM 編輯
018 校尉師兄(劇情二完結)
難堪,讓人抓心撓肺的難堪。薄允陽原本還能強撐著露出來的笑容,在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已經徹底消失,整個人變得陰陰沉沉的。當他知道南宮柔婉起了休夫的心思時,他將自己醜陋的心暴露出來,凌虐南宮柔婉和喬喬,從而得到快慰。
同樣的,涼薄得可以的薄家主覺得最近的這些日子是他多年來最難堪的,薄家的老頭們死死咬住不松口,廢除家主之位就是廢除,還快速地選了二房的老爺做新家主,所以如今,我們還是稱呼他一聲大老爺罷。
袁元從薄家奪回產業後沉寂一段時間整合恢復,如今一切又再次上了軌道,她便開始實施最後的計畫,按照與白小小商定的意思,要那些人將薄家捧到薄子硯面前求他接掌,讓他們當初那麼涼薄,說捨棄就捨棄薄子硯。
這種行為不能說錯,他們向著利益看,覺得薄子硯是廢人,放棄他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一切在白小小等人眼中可就不是那麼讓人愉快的事情了,自然也就要回報他們一二。
所以,袁元的商業帝國向薄家產業進攻,原本薄家就傷了元氣,已經隱隱有敗落之勢,這回袁元領頭,其他從前被薄家打壓的也加入戰局,很快,薄家的產業就再也受不住了,向袁元再一次屈服。
袁元就像從前薄家刁難她,看不起她商戶身份一樣,如今也刁難了那些舔著嘴臉的人一番,這才暗示著她與白小小關係好,所以,要怎麼做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薄家那些老人精還有什麼不懂,這回栽在一個小輩那裡,說什麼也沒臉,但是好在他們的臉皮都是隨著年齡增長的,這下趕緊去薄子硯那裡刷好感,給了一個「少家主」的名號,以為袁元這就可以放過他們了,可是哪裡有這麼容易?
直到他們捧著從薄大老爺那裡收回的家主印鑑到薄子硯面前,在宗族前完成了家主的接掌儀式,來自袁元商業帝國的進攻才停了下來。而袁元這回靠著長信王和皇帝狠狠地贏了一把,當然她也足夠聰明,袁家富可敵國招了人眼可不好,於是就著景元朝多年出征國庫空虛為君解勞的名義,袁元將袁家三分之二的產業暗地裡獻給了皇帝,最終成為景元朝的第一個「皇商」。
薄子硯接掌家主位的那一天,小綿羊就告訴白小小任務四和任務五都已經全部完成了,得到了十分認證,獲得2000經驗點。而白小小和薄子硯也已經完婚,成為了薄家的家主夫人。
如今景元朝太平盛世,薄子硯也沒有戍守邊關,他是皇帝的一把利刃,只要用到的時候出鞘即可,平日裡,還是清閒的薄家家主,最愛的就是陪著妻子。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到他的父親,薄大老爺,他之前還鬧騰了一番,想趁著薄子硯接掌家主位,以父親的名義要求薄子硯將家主位讓給他,可是誰搭理他啊,薄子硯冷笑一聲將他送到了一處別院安享晚年,當然不忘將薄大老爺的愛妾們和庶子庶女一盡送了去,讓他們自己鬧騰去吧。
反而是薄夫人,薄子硯將娘親接了回府贍養,原本薄夫人覺得都離了親,還回薄府實在有些奇怪,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薄子硯被白小小「潛移默化」許久,早就不是那個外表冷硬內裡純潔羞澀的男人,只對薄夫人說,師妹若是有孕了,自是需要娘親照看。
薄夫人一聽,頓覺有理,想到萌萌軟軟的小孫子小孫女,薄夫人不說二話,立馬收拾行李回薄府。白小小對此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囧」。
這一天,白小小在院子裡發著呆,她都嫁給師兄一年了,任務也全部完成了,昨日去看時,師兄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90,她想到小綿羊說的,只要好感度滿100,任務也全部完成,她就要馬上離開這個時空了。
有時候白小小也免不了矯情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愛的是現在這個師兄,還是上一個時空的師兄,雖然按照晉江大神的話來說,兩個師兄的靈魂是一樣的,但是能夠等同嗎?該是不能的吧,所以她對這兩個師兄都感到有些愧疚,因為她覺得自己愛上了兩個男人,尤其是,師兄根本就不會記得這些事情,只有她會記住。
薄子硯來到白小小身邊時,就是看到妻子這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將白小小摟起來,問她:「師妹,你在為難什麼?」
白小小的矯情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她見到薄子硯的臉時,她忽然就覺得還矯情個什麼勁啊,她能夠跟師兄這樣,以後若晉江大神沒有坑她的話,那到以後她就能將「師兄」領養回家了。現在這一切,不如就當做是她和師兄的生生世世,只不過她一直「忘了喝孟婆湯」所以記住了一切罷。
這樣子一想,她豁然開朗,於是朝薄子硯露出極其嬌俏的笑容,摟住他的脖子撒嬌:「娘親日日給我燉的補湯你以後要幫我喝完。」
薄子硯滿眼都是寵溺,但是嘴裡卻說:「那娘親給我燉的補湯你幫我喝?」
白小小一囧,忽然就想到薄子硯的補湯可都是壯!陽!的!而她的補湯自然是滋!陰!的!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好意思:「額,師兄,我們還是各喝各的吧。」
「師妹不反對我喝娘親的補湯,是覺得我不夠努力不夠持久?那我是不是不用手下留情了?」薄子硯忽然拋出這麼兩句話,驚得白小小瞪大了雙眼,師兄,說好的羞澀呆萌呢?說好的節操下限呢?
「師兄,你在開玩笑?」白小小不由乾笑幾聲。
薄子硯難得挑了眉,嘴角帶著笑意,他低下頭去親白小小,然而接下來的動作卻像極了曾經白小小調戲當初坐在輪椅上的他那般,她從嘴角往下輕輕咬了一口她的下巴,才順著纖細修長的脖子,流淌下一條水痕,在那兩條精緻的鎖骨上吮出一個痕跡。
薄府的下人早已明曉家主和夫人的膩歪勁頭,所以早早就避開了。薄子硯順手將白小小整個人抱了起來進了屋裡,「現在就讓師妹感受一下我的努力和持久吧,還有娘親的補湯,我們不能辜負了。」
師兄!白日宣霪是不對的!白小小想狂吼,但是她已經在薄子硯帶來的甜蜜中昏昏沉沉不復清醒。
而這個時候的薄允陽,他也隨薄大老爺去了別院。當初與逆賊的那場仗中,他腹部中刺,後來一直趕路傷口一度崩裂,回到都城又沒有得到調養,身體這些日子就有些衰敗,面色帶著病態的青色。
南宮柔婉當日送回去南宮家的信,請她父親哥哥幫她與薄允陽離親的信被喬喬發現偷偷稟告了薄允陽之後,她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年來的凌虐終於讓她恨上了薄允陽,兩人成為一對怨偶。南宮柔婉無比地後悔自己當初瞎了狗眼才會相信薄允陽的甜言蜜語而拋棄了薄子硯那個面冷心熱的好男人。
而最奇怪的是,薄允陽居然「失去了男人的能力」,大夫的話是這樣說的,當初傷在下腹處,傷勢沒有處理好,引起各種後遺症,而薄允陽又有一段時間用「那物件」過度,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於是,被大夫建議「好好調養」的薄允陽氣得用「別的手段」對付南宮柔婉和喬喬。這一日,薄允陽正想拿著自己琢磨出來的「工具」去找南宮柔婉和喬喬時,他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嗯……」薄允陽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突然對上的就是東方青青那張巧笑嫣然的臉蛋,而且,他發覺自己被綁住了四肢,他又氣又怒,「你還有臉來見我!」如果不是她將薄子硯的腿治好,他哪裡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東方青青掩嘴輕笑,伸出纖瘦白膩的手掌溫柔地撫摸著薄允陽的病青色的臉。她有點古怪,那雙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讓人看不清楚,詭異得讓人背脊發涼,她低下頭在薄允陽嘴上咬了一口,「阿陽,我一直都在想你呢。」
薄允陽瞪著她,怒火讓他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間全無,他嘴裡甚是不乾淨地怒罵東方青青,但是東方青青絲毫不生氣,嘴角的笑容彷彿還加深了一些,她說:「阿陽,你這樣精神十足真好,等一下,我讓你享受好不好?」
「阿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救了我,像個神一般,我第一眼就愛上你了,而你,那時向我允諾此生愛我一人,所以我們天地為證成為了夫妻。可是你後來,卻娶了南宮柔婉,又跟袁元一起。哦,對了,後面還有好多個小姑娘呢。」
東方青青的手指夾著一片細薄卻異常鋒利的刀片,隨著她的手在薄允陽身上移動,等到她停了動作時,薄允陽只覺得身上一冷,他的衣服已經成了極其破碎的爛布,他莫名就感受到一股寒意還生出了對東方青青的害怕,「你想做什麼!」
輕笑一聲後,東方青青眼中像是帶著極其迷戀的神色,她收起刀片,兩隻手在薄允陽身上來回滑動,「阿陽,你看,我是這樣愛你呢。以前你說,我要是愛你,就該要體諒你理解你,要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你,因為我和她們都是你的真愛,你捨不得傷害一個。我當初做到了,人不能這麼自私,我享受過的『快樂』,阿陽,現在你也享受一回好不好?」
薄允陽臉色發白,他覺得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能接受的,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青青,我愛你,我的真愛是你,那些女人都是假的,我沒有愛過她們,我只是想讓你有危機感而已,你相信我,把我放開好不好?」
東方青青笑了,笑得嬌媚無比,她又親了薄允陽一口,「阿陽,我那麼愛你,當然相信你啊。不過,你也相信我好不好?我們公平一點,我說過要讓你享受『快樂』的。」她朝後拍了拍手掌,四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東方青青走到他們前面,一個個給薄允陽介紹,「阿陽,這是我的真愛哦,嗯,現在是你說的『假愛』。吶,當時我跟她們一起分享你,那現在你也讓他們分享你好不好?」
薄允陽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不!青青!你聽我說——啊!」那四個男人其實是東方青青的藥人,最是聽話了,所以他們聽了東方青青的吩咐,這就撲上了薄允陽的身體,肆意地動作。
東方青青聽著薄允陽的慘叫,嘴角的笑容越發嬌媚動人,眼睛裡閃亮亮的,「吶,阿陽,你叫得真好聽,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享受』的。」她伸手碰了碰薄允陽那個被大夫建議要「保養」的物件,笑道:「阿陽,這個東西沒有用了,我幫你去掉吧,別讓它礙事。」薄薄的刀片帶著雪亮的銀光,一抬一劃,血液飛濺,薄允陽白著臉昏死過去,地下是他在原劇情裡征戰了無數美女的「武器」。
「可憐的阿陽,呵呵呵。」東方青青含笑出了屋子,那裡站著袁元還有南宮柔婉,她們兩人的表情不太好看,但是東方青青卻知道她們定然會覺得快意。
【小綿羊】咩~任務六解決穿越男完成,認證五分,獎勵經驗500點。任務七為總任務得到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戀,師兄好感度為100,已完成,咩咩認證十分滿分,獎勵經驗1000點。本時空劇情七個任務已經完成,請小白注意,三秒後開始傳送到下一個時空!
睡夢中的白小小聽到小綿羊這樣一說,立即驚醒過來,只來得及在薄子硯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眼前一黑,已經是在劇情時空的傳送隧道當中。
而薄子硯下一秒也驚醒過來,他眼中有點迷濛,一股記憶強猛地闖入他的腦海中,兩個時空的記憶須臾全部融合,他嘴角露出了笑意,等著自己也進入下一個時空。不過最讓他高興的還是,這回吃到師妹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48 PM
019 廚子師兄(一)
白小小晃了一晃,一下子從睡夢中穿越實在有點適應不過來,尤其現在是白天,陽光還太猛了一些,刺得她有些昏眩,但是事實上,白小小不知道的是,其實……她是餓得有點昏。整個人晃了一下,白小小連忙扶住牆穩了穩。
「姑娘你沒事吧?」一個怎麼說呢,就是很軟的聲音傳入白小小的耳中,她覺得沒那麼暈了才回過頭去,想要謝謝那人,卻被嚇了一跳,這滿眼的肉色是怎麼回事?她向後退了三步,才能勉強將前面的人看清楚。
他的臉好大好圓,眼睛被肉擠成了一條線,鼻子有點寬,肉嘟嘟的兩頰,還有肉肉的雙下巴,他一說話,這肉就在脖子邊上晃了晃,其實應該說看不見他的脖子了。他的肚子挺了出來往下墜,想來要兩個白小小才能抱住他。
白小小忍不住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肚子,「啪啪啪」的聲音非常清脆,厚厚的軟軟的肉肉,等到白小小回過神來時,一臉尷尬地看著他,「不好意思,我……」
他用自己又厚又大的肉掌摸了摸自己的頭,艱難地將兩頰的肉擠上去,露出了一個笑容,白牙閃閃,「沒事,姑娘你剛才是怎麼了?是餓暈了嗎?」他看著白小小瘦弱的身體,還有身上有點破和髒的衣服,以為她是前來雲州避難的鞏州難民。鞏州大水淹了無數農家,最近卻是有很多難民,而白小小在這個時空的身份也確實就是一個難民。
白小小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他肉肉的笑容給萌了一下,她本想說陽光刺得她發暈,但是下一秒她終於感覺得到從肚子發出來的信號,於是再一次尷尬地點點頭:「嗯,我餓了。」
他又笑了起來,他雖然胖,滿臉肉肉的,但是皮膚白淨,嫩嫩的,就像是一個大型的白胖娃娃一樣,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純真直爽,讓白小小一下子就對他有了好印象,最重要的是,跟著他有吃的。
「姑娘,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頭,「哦,我叫薄子硯,雖然別人都說我這個樣子配不上這麼斯文的名字,不過這是我娘給我起的名字,我很喜歡,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白小小瞪大了眼睛,小嘴張得大又圓,尼瑪,眼前這個肉乎乎的胖子是她上上個時空如同春花秋月般美麗的師兄?是她上個時空面冷心熱偶爾遲鈍呆萌的師兄?師兄,你怎麼就吃成這個樣子了?不會是同名同姓吧?
【小綿羊】咩~親愛的小白,這真的是師兄咩~我已經感應到他的靈魂了咩~難道你是以貌取人的咩?胖子是潛力股咩,就像我一樣咩~
白小小其實也就是那麼一驚而已,既然知道是師兄,那她更要死死抱住師兄這回真的好粗的大腿了,她合上嘴,朝薄子硯一笑:「我叫白小小。」
薄子硯頓時一臉通紅,他不是沒有見到別人的笑容過,但是他很敏感,知道他們都不過是在嘲笑自己胖胖的,就算是一臉溫和柔軟,但是眼裡的情緒是瞞不住的,而且他現在都不敢跟姑娘們對視很久,因為她們會嘲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大胖子想娶「小」媳婦。
他原本是不想問白小小有沒有事的,但是見她難受到要扶牆,他又忍不住去問,不過現在他感受得到,白小小對他的笑容好真誠,讓他忍不住紅了臉,不知所措,只能一直摸著自己的頭,傻乎乎地笑著。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10。
白小小眼神一軟,「薄大哥,我們走吧。」其實她更想要喊他師兄,但是似乎他們這回不是師兄妹的關係?
薄子硯連忙點頭,笑容更加傻了,他領著白小小來到了一間酒樓,名叫「鮮滿樓」,從後方進去,一路上有些人跟他打招呼,有些人則無視輕蔑的姿態走過。薄子硯一直保持著肉肉的笑容,像是毫不在意。
薄子硯帶著白小小到了廚房,裡面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酒樓統一的大廚衣服,一手抄鍋,一手拿勺,快速地炒著菜,色香俱全,估計味也很不錯,讓白小小垂涎,咕咚吞了一下口水。
薄子硯對她說:「小小,這就是我師父,他的廚藝非常厲害,是朝廷認定的二級廚師。」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笑得驕傲又自豪,看來他跟他的師父處得相當不錯。
而白小小卻是眼睛一亮,師父哎,她可以成為師兄的師妹了!她還是喜歡聽師兄喊她師妹啊!
【小綿羊】咩~小白請注意。
【任務一】孤女一人從鞏州大水中逃生,避難來到雲州卻無依無靠,幸而得到薄大哥的幫助才有一口飯吃,自己從前也是在鞏州的酒樓廚房打雜,寫跟著大廚學了一點點的技藝,何不就在此落根?你決定要拜薄大哥的師父為師,學習廚藝。
蕭方的菜已經燒好,他大喝一聲:「阿硯,備碟!」薄子硯這個胖乎乎的身體居然動作靈敏地端來了石青色的碟子,雙手上捧,蕭方端鍋裝菜,動作利落。拉了拉窗口的鈴鐺,就有人將菜捧了出去。
蕭方這才有空看薄子硯和白小小,「阿硯,這個姑娘是?」
薄子硯傻兮兮一笑,「師父,小小她從鞏州來的,餓暈在路上,我就將她帶回來了。」
蕭方卻眼神嚴肅凜冽地看著白小小,一會兒見她卻是真誠,才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傻乎乎容易受騙,所以對待薄子硯帶回來的人總是要鑑定一番,而從前跟著薄子硯回來的人無不是利用薄子硯,各種目的不細說。
他看白小小,暫時認定為無害,他就鬆了鬆臉,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嚴肅,「小小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
白小小算是看出來蕭方對薄子硯的維護,所以她努力讓自己更加真誠且直爽地表明:「師父,求你收我為徒,我是一個孤女,無依無靠地來到雲州,人生路不熟,如果不是薄大哥,可能我就要餓死街頭了。你收我為徒吧,讓我跟在你們身邊打雜也好,我從前也是在鞏州的酒樓打雜的,讓我報答你們。」
蕭方抿著嘴,眼中閃過異樣,他又看了眼白小小。這姑娘難道是為了他來的?想要學他的廚藝?(乃想太多了,師父,就算師兄肉呼呼的,你也是比不過的)但是這姑娘眼神清澈,又不像說謊。
薄子硯也被白小小這番話驚了一驚,但是聽到她的身世這麼可憐,連忙幫嘴:「師父,你不是說廚房裡那個打雜的經常耍懶,昨天就讓他收拾包袱走人,現在我們這裡少了個人,你就留下小小吧,她很好的。」小小她會對他笑得好真好美。
蕭方皺了皺眉,看薄子硯和白小小都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心裡有些軟,但是他還是說:「我收徒很嚴格,我要看看你有沒有資質,能不能吃苦,一個月為期限,如果你能堅持,我就收你為徒,現在你就先在廚房裡打雜吧。我會去跟東家說的。」
薄子硯很高興,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細細的線,白小小也高興,「我會的!師父!」
蕭方本來想說還沒有正式收徒叫什麼師父,但是看見小姑娘這麼高興,一臉甜笑,實在不好傷她的心,就默認了。又聽見白小小對薄子硯說:「師兄!」他的傻徒弟還真就應了一聲:「師妹!」蕭方不由笑了笑,兩個傻子。
薄子硯帶著白小小去找個房間住下,酒樓後院有讓他們住的地方,西院住女的,東院住男的。一路上,有人見薄子硯領著白小小去西院,兩人還有說有笑的,於是有些人打量他和白小小的目光中帶了嘲弄,「喲,大胖子領著你的『小』媳婦來了?」
薄子硯臉上的肉蕩了蕩,白小小看見他咬了咬嘴唇,眼中像是有點受傷,才轉頭看那些人,臉上還是傻乎乎的笑容,「你們不要胡說,她是——」
但是白小小去過去抱住他肉肉厚厚的手臂,朝那些人說:「是啊,我叫白小小,是薄子硯的未婚妻,也是他的師妹。」
薄子硯滿臉通紅,傻愣愣地看著白小小。師、師妹她怎、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啊!他、他不是……啊!
那些嘲笑的人也震驚了,他們只是諷刺而已,這回還真碰上了?大胖子有「小」媳婦啦?而且這姑娘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夜不難看啊,怎麼就選中一個胖子了?
「你們又在胡鬧什麼啦!趕緊幹活去!」管理後院的人是蕭方的妻子,薄子硯的師娘,她最恨那些人整天去嘲笑薄子硯,這會兒叉著腰就是怒吼,嚇得那些人趕緊去廚房做事。師娘才笑眯眯地看著白小小,越看越樂,「你說自己是叫小小吧?我是阿硯的師娘,你既然是阿硯的未婚妻,又是師妹,當然叫我師娘,長得可真好,性子也好!來來來,師娘給你收拾屋子去。」
薄子硯只能傻傻地看著師娘將師妹拉走了,呆在原地還沒有從白小小的話中回過神來。但是他臉紅成一坨,想到師妹說她是他的未婚妻,就覺得好羞澀啊。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49 PM
020 廚子師兄(二)
師娘帶著白小小去了一間小屋子,自然不是什麼精巧別緻的地方,簡簡單單的,裡面也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妝台,一張桌子還有四把椅子,至於一些小物件就不細說了。
「小小,你看這屋子怎麼樣?前幾日有個姑娘離開酒樓嫁人去了,我就將這屋子收拾了出來,東西都是新的。」
白小小挺滿意的,笑吟吟地對著師娘說:「師娘,這屋子就很好了。從前我在鞏州時,也是在酒樓裡打雜,但是要跟五六個人擠在一個房裡,現在逃難來到雲州,能夠有這樣的屋子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
師娘聽到她提起自己的身世,也趁機打聽幾下,她雖然對剛才白小小的一番言行維護薄子硯很滿意,但是她也沒有就完全相信白小小,這人總該相處久些,日久見人心,到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
白小小大約也明白師娘的意思,也知道師娘跟師父一樣對薄子硯非常維護,所以她就根據小綿羊傳遞來的記憶將自己的身世仔仔細細地說給了師娘聽,同時也將自己如何遇到薄子硯,跟著他一起回來鮮滿樓詳細說了。
師娘也同情白小小,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鞏州的難民,甚至薄子硯也曾帶回來過幾個,但是那些人實在是……罷了,那時她和丈夫就叮囑薄子硯不要隨便帶人回來,在路上見到可憐人也不要多事,因為薄子硯曾經被難民圍著打劫了身上所有的東西,一張白嫩嫩的肉臉回來時儘是髒污,但是那個孩子卻還是傻兮兮地笑著說能幫到人就好。
「小小啊,你做師妹的,雖然應該由師兄多多照顧,但是你師兄他這人性子純又軟,容易受人欺負,所以師娘就想讓你多擔待一些,顧著你師兄,不要讓人隨便欺負了他。我和你師父兩個人沒有孩子,以後都是將你和阿硯當做兒女的,所以……」
白小小拉著師娘的手,用力地點頭,「師娘,我知道了。」然後她小臉一紅,「師娘,其實我很喜歡師兄的,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一路從鞏州到雲州來,見識到的東西那麼多,我知道好歹,師兄很好,真的很好。如果可以,我以後……我以後想跟師兄一起,雖然我們沒有到兩情相悅的地步,但是我對師兄確實是歡喜的。」才怪,她早就愛上師兄了,不然哪裡會穿越到這裡來?
師娘一愣,但是隨即就拉著白小小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看得出白小小很真誠很嚴肅,她不是在說笑,也不是在為自己求一個更加穩靠的未來,她是真的喜歡薄子硯。師娘眼睛一紅,想到自己為薄子硯說過好多回的親,但是那些人一聽到薄子硯的樣貌身材還有他家中無人無家產的就全都拒絕了去,她和蕭方都為今年二十有六的薄子硯操碎了心。
如今聽到白小小這樣說,她心中的激動興奮可想而知,「小小啊,你是個好姑娘,你放心,要是以後阿硯敢對你不好,師娘幫你抽打他,他皮實肉厚,不怕打壞了。」
白小小笑了起來,「師娘,那可不行,我捨不得師兄受傷呢。」師娘聽了更加高興了,兩個人還湊在一起討論如何讓薄子硯也喜歡上白小小,師兄妹兩個人相親相愛起來。
當夜,師娘回到家中跟蕭方說了這些,蕭方對白小小的印象更加好了,也有了決定,無論白小小是不是有資質,只要她真的能夠堅持一個月,並且是真心實意地對薄子硯好,他就做主收她做徒弟,並且為兩人操辦婚事。
【小綿羊】咩~師父師娘對你的祝福值+15,師兄好感度+10。小白,你要快點做任務咩,按照你跟晉江大神的約定,上交了整千的一半經驗點3000點之後,你剩下的可不多了咩~
【宿主】白小小(小白)
【本劇情年齡】18
【經驗值】3661
【技能】易容術,醫術
【道具】輪椅,千里馬,替身娃娃,師兄春花秋月美麗笑容面具
【任務要求】攻略師兄,獲得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情。
【攻略進度】10%
【師兄好感度】20
【祝福值】136(每個時空可以疊加)
第二日大清早,白小小隨著周圍屋子的人一起醒來,迅速收拾好自己,她就拿著昨日師娘塞給她的簡筆地圖朝廚房走去。已經有人抬了新鮮的蔬菜肉類海鮮來,蕭方是鮮滿樓的一等大廚,配有十個幫手,那些人都在偏廚房負責擇菜洗菜,殺雞切肉,刮鱗宰魚。
而正廚裡,白小小一眼就見到了體積龐大,一個肉球一般的薄子硯,他正在清洗擦拭廚具還有磨刀,不如平日裡見到的傻乎乎,他一臉認真,抿著嘴,彷彿他如今做著的事情是多麼神聖的事情一樣,或許對於一個廚師來說,他的廚具確實都是神器一般的存在,為它們清洗打磨自然也是件神聖的事情。
白小小見到肉球薄子硯滿臉沁出了汗珠,就拿著隨身的手帕給他擦了擦汗。肉球薄子硯嚇了一大驚,正在前後移動打磨刀具的他差點就整個人往前撲了去。他看見來人是白小小時,更是一臉爆紅,眼神到處飄,就是不敢跟白小小對視,「師妹……你來那麼早啊……」
白小小覺得肉球師兄的純情樣子惹得她心裡癢癢的,好想伸手去捏那肉乎乎的臉蛋啊,師兄不可以這麼萌的啊,這可是犯規的,說好是她刷好感度的,怎麼可以被師兄反攻略呢!但是實在忍不住了,白小小伸手掐了肉臉一把,「師兄,我幫你吧。」
她拿著幹淨的布擦拭著那些打磨洗淨的刀具,而薄子硯滿臉通紅,肉肉的爪子抬起來摸了摸自己被師妹捏過的臉蛋,然後立馬低下頭去。實在是太羞澀了!但是他極有節奏地打磨刀具的動作間,卻偷偷地去看站在旁邊的白小小。
師妹今日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梳著丫鬟頭,但是他卻覺得比他曾經見到的姑娘都要漂亮,就連少東家的未婚妻蔣瑩姑娘都沒有師妹好看。而且師妹臉上的笑容淺淺的,師妹的眼睛也是亮亮的,看著他就像帶了笑意一樣。咦?看著他!?薄子硯知道自己偷覷師妹的動作被發現了,一時間羞得抖了抖,臉上的肉肉也跟著抖了抖,讓白小小發笑,「師兄,快點做事,待會兒師父要來了。」
薄子硯又羞澀又尷尬,只好傻乎乎地笑著,然後低下頭來繼續做事,再也不敢偷看師妹了!他沒臉見人了,連續兩天都在師妹面前丟臉了,好羞人!
蕭方來到時就見到肉球徒弟比平時都要乖巧,一個勁低頭做事,而被他娘子和肉球徒弟都稱讚喜歡的小姑娘卻一臉笑意地擦拭他的刀具,不過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了肉球徒弟身上,眼神柔柔軟軟的。
蕭方有點相信白小小是真的喜歡自家肉球徒弟了。不過這些事情不重要,現在他們要忙起來了,各種東西都要準備好,隨時應付客人點的菜單。
忙碌了一日,白小小也有些受不了,畢竟她上兩個時空都是被嬌養的姑娘家,還真沒有做過這些粗重活,一時間真是腰酸背疼不足以形容。
不過,今日傳來消息,朝廷舉辦的一年一度的皇廚資格大賽在三個月後就要舉行了,這次鮮滿樓報上去的參賽者是蕭方,所以接下來的三個月,蕭方不再擔任廚師,而是要專心負責皇廚資格大賽,研究菜式等等,所以白小小接下來也沒有這麼忙了。
白小小揉著肩膀回去自己的小房子,才坐下沒多久,有個好爽快的姑娘敲了白小小的門,「白小小是吧,薄子硯找你,在西院外面等著。」
白小小一聽,不由笑了,謝過那個姑娘後,她向西院外走去,就見到幾乎要將整個院門塞住的肉求師兄一臉糾結地站在那裡,但是他見到她時,白小小敢肯定自己在那雙純澈的眼睛裡見到的是喜悅居多,於是她朝薄子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師兄。」
薄子硯被那樣燦爛的笑容給弄得心臟大跳,他有些無措於是習慣性地開始摸自己的頭,「師妹……我、師娘叫我給你送藥膏來,她、她說擦過就不會痠痛了,我用過的,是真的,師娘很好的。」
白小小接過他一手遞來的藥盒子,見薄子硯還是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不敢跟自己對視,她特意上前一步,整個人幾乎跟肉球的聽出來的肚子貼著,她抬頭對肉球薄子硯說:「師兄,你很怕我?」
「沒沒沒有!」薄子硯嚇得跟白小小對視,但是下一秒就轉開視線,肉爪子摸自己頭頻繁了些,那張白嫩的肉臉似乎今日都染上了紅色褪不下來。
白小小眯著眼睛,露出一個有點壞的笑容,她說:「但是師兄我覺得你很怕我。」薄子硯連忙搖頭,肉肉的臉蛋蕩來蕩去的,可愛到不行,他張著嘴卻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搖頭搖得更加有力。
而白小小眉眼都帶了笑意,「既然師兄搖頭,我就相信師兄吧,不過,師兄讓我誤以為你很怕師妹我,讓我感到很受傷呢。」
「師妹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薄子硯憋了好久才憋出那麼一句來。
「哦,那師兄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原諒師兄。」薄子硯連忙用力點頭,只要師妹願意原諒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的無心傷害」他什麼都願意去做。白小小得意一笑,她說:「從明日起,師兄你要跟我一起去山上找食材。」
薄子硯一聽,然後是一愣,接著白嫩嫩的肉臉皺成了肉包子,他有點委屈,上山好累啊,但是師妹上挑的眉眼都在告訴他,如果他不答應,後果很嚴重,所以肉包子含著一眶熱淚點頭,鼻音重重地說:「好。」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50 PM
021 廚子師兄(三)
天還沒有大亮,白小小就在小綿羊的叫聲中醒了過來,她還有點迷糊,不過想到今日要做的事情,她笑著拍拍自己的臉,微微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快速洗漱完之後,白小小就輕裝簡便地出了門,去她和薄子硯約好的地方。
而薄子硯呢,他在蕭方底下學廚藝的早年間就習慣了早起,蕭方有教,要做一個好廚師,腰力手力都得要練好,當然,腳力也是,不然下盤不穩,拋個鍋都能倒下去,所以他十一歲來到蕭方身邊時就被蕭方鍛鍊力道。
每日都要用裝滿石頭的鍋鍛鍊手力,還有拉木頭上山鍛鍊腳力手力等等,他每一日都被蕭方操練得肉肉亂顫,全身痠疼,那時他就是日日都在用師娘配出來的藥膏。嗯,還有,那段時間估計是他最瘦的時候了。
後來他練出了力道後,學習刀功刀法,練得累了吃得就多,加上當時他練力道的強度弱了,所以又胖了回去。
而現在,他又要經歷那種大清早就要上山的日子嗎?心塞塞的,但是想到師妹,薄子硯挪動著自己的一坨坨肉肉,艱難地從床上半個身體滾了下去,然後肉爪子把還在床上的肉坨坨挪了下來,重力之下,肉肉「噹」地顫抖了一下。
天又亮了一點點,白小小終於見到了那個胖乎乎的肉坨坨的身影走過來,他一早就皺著包子臉,不是那麼情願,被師妹欺負了,委屈著呢,但是性子又確實柔軟純善,不敢反抗,被他親愛的師妹壓得死死的。
「師兄這麼磨蹭啊。」白小小似笑非笑的,「師兄是想拖延時間?嗯,我忘了告訴你呢師兄,我跟師父說過了,師父說讓我們在山上慢慢找,天黑前回來就好了,所以今天,我們可以有很多時間在山上哦。」
肉球薄子硯很想像漏氣的牛皮球一樣癟下去,但是滿身又厚又軟的肉層層疊疊的他怎麼也不會扁下去,所以,他激靈一下,肉肉開始蕩漾幾下,那雙被肉擠得細細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委屈,「師妹……」
白小小拉過他的手,「走吧師兄,我會拉著你上山的,所以別怕。」兩個人就著還有些黑的天出了鮮滿樓,往城外的一座山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肉球薄子硯扒在一根柱子上,累得氣喘呼呼,再也不肯挪步了,「師妹,我不行了,你放過我吧。」
白小小本來已經走出去幾步,但是見肉球薄子硯實在走不動,而且還這樣扒在柱子上,雙手死死抱住柱子,像是怕被她扯走一樣,就走了回去。師兄啊,其實她不是大力士,怎麼可能把你扯得動?
白小小被肉球的狼狽樣給弄得笑了出來,終於決定放他一馬,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汗,「那我們去樹下休息一會兒再走吧。師兄,我也是可以很溫柔的,難道你以為我會虐待你?」
薄子硯扁扁嘴,不敢說他就是覺得師妹笑眯眯地看著他有時很可怕,他雖然很壯大,但也是很脆弱的,面對師妹,無論從腦子還是從心口他都沒辦法違抗啊。見到師妹已經走過去了,轉過身來朝他招手,他挪動肉坨坨,乖乖地過去師妹那裡。
找了一處有些平整石頭的地方,白小小拉著薄子硯坐了下來,再仔仔細細地給他擦乾了汗水,才拿出一個水袋遞給他,「喝點水休息一會,我們慢慢爬,不著急。」
肉爪子去接過了水袋,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眯得細細的眼睛一瞟,發現師妹笑吟吟地看著自己,肉球薄子硯差點搶著,肉爪子擦了擦嘴角,將水袋遞給白小小,紅著臉說:「師妹,你也喝點吧。」
白小小細眉上挑,瞅著她師兄,忽然湊上前去,「師兄,你這是在調戲我?」
薄子硯的眼睛難得睜得大大的,整個人懵了懵,他覺得師妹變化太快,他趕不上啊,為什麼會說到「調戲」?!他做過什麼了?他又說過什麼了?
「師兄不承認?其實師兄想要我吃你口水,何必用這麼委婉的說法呢?我很樂意啊,我對師兄是真的歡喜呢。」白小小敢這麼大膽自然也是因為如今四下無人,不然她估計要被人拉去浸豬籠了,儘管這個朝代很開放,男女之間也有往來,但是始終比不得現代啊。
肉乎乎的臉上其實已經爆紅一片,但是天際的幽藍色還是遮擋了他的羞澀,他用肉肉的爪子摀住自己的臉,悶悶的聲音從縫隙裡傳出來,「師妹,你不要這樣。」好一會兒薄子硯都沒有聽見白小小的聲音,忍不住移開自己的肉爪子,下一秒就被白小小堵了嘴巴,柔軟的唇肉讓白小小流連萬分,更是忍不住咬了一口,這滋味真是別太好哦。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20,小白你不可以這樣的,每次都調戲師兄,你知道師兄現在心率有多快嗎?要是心臟蹦出來了腫麼辦!
肉球薄子硯已經腦袋空空,傻了愣了石化了,白小小移開唇後他依舊沒有反應過來,渾渾噩噩地被白小小命令著「站起來」、「跟上」、「拉著手」……就這樣傻乎乎地被白小小拉著走了一個時辰。
事實上,這也是因為白小小給他喝的水來自小綿羊推薦的「聖水」,白小小就挑了一個「減肥健體」的效用。她倒不是嫌棄肉坨坨的師兄,而是太胖了不健康,再加上小綿羊發佈的任務二就是要幫師兄減肥以及讓師兄自信起來,不再軟綿綿自卑讓人欺負。
所以無論在「公」在私,師兄減肥勢在必行。白小小又給還懵懵的肉坨坨喂了水,擦了汗,再走大半個時辰,他們終於到了蕭方給他們說的山上,蕭方讓他們準備些山菜和泉溪魚。
摘完山菜之後,兩個人來到泉溪邊上坐下來開始釣魚,釣魚的用具是薄子硯從一個樹底下挖出來的,是當初蕭方帶他到山上辨認各種食材時埋下的,就是想著有時候能夠過來釣釣魚。
山上有些涼,白小小索性整個人靠在肉坨坨上,頭一放到薄子硯的手臂上,就見到那軟乎乎的肉肉陷了進去,她只覺得這觸感比什麼枕頭都要好,滿意地笑了。而薄子硯拿著魚竿的手猛地抖了抖,覺得自己的心嘭嘭嘭跳得太快太猛了。
「師兄,我喜歡你。」白小小忽然說出來,讓薄子硯驚得整個人都晃動了一下,好一會兒,他才悶悶弱弱地說:「師妹,我……你不要隨便說這些話。」
不然,他會當真的,但是他這麼胖,城裡的人都嘲笑他,說沒有人肯嫁給他,他也就不舔著臉求娶別人家的姑娘,默默地死了這條心。現在師妹對他這樣說,又對他作出那樣的行為,說不高興是騙人的,但是接下來,薄子硯只覺得好害怕,他是真的喜歡師妹,覺得她很好,所以他不想師妹也騙他,他再是傻乎乎也是會受傷的。
白小小隨手扔下魚竿,泉溪魚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她師兄重要,她搶過薄子硯手中的魚竿也扔到一邊去,然後雙手捧起薄子硯的臉,非常認真地跟他對視,所以很容易就捕捉到他眼裡的不安害怕和自卑。
但是,這回,白小小不打算調戲也不打算安慰,她說:「師兄,你真懦弱,我給了你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喜歡我,你卻害怕得假裝沒有這回事?可是,遲了,你已經喜歡上我了,真是可憐的師兄,因為控制不了喜歡我,所以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希望我疏遠你不再喜歡你?」
薄子硯聳聳肉肉的鼻子,眼睛蒙了水霧,一副被欺負得狠了的可憐模樣,讓白小小又啃咬了幾口,「師兄,我聽師父說過你當年求他教你廚藝時可是又堅定又勇敢,怎麼現在面對和廚藝比根本就沒有難度的我,你反而害怕了呢?聽著,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錯過了這一次,師兄,我就不會再喜歡你了。」才怪,到時候就別怪她強上肉坨坨了。
薄子硯呼吸急促起來,看著面前笑得異常明豔,眼神卻有些犀利的師妹,他忽然就生出了當初拜師學藝的堅強,肉爪子慢慢地卻非常穩地捉住了白小小捧著他的臉的手,他說:「師妹,我、我喜歡你!」
白小小有點驚訝他這麼快就想通,但是這並不重要,她要的不過是他敢踏出這一步,他有資格去爭取自己想要的事情,不論成敗,只有爭取了,他就會發現另外一個自己,可以自信驕傲,而不是假裝樂觀地傻笑。
白小小滿意一笑,「我知道了,我等著看你的表現,師兄。」她拿起魚竿塞回去給薄子硯,終於安靜下來釣魚,但是緊緊依靠的兩個人,還有那縈繞不散的甜蜜氣息都說明了一點,他們的進展很棒!
回到鮮滿樓時,只見廚房裡多了幾個人,白小小打量那衣服,琢磨著這幾個人應該就是鮮滿樓的東家吧,畢竟掌櫃和廚師們都對他們很尊敬。但是白小小更加在意的是,薄子硯那微微抖動的肉爪子。
【小綿羊】咩~原劇情讀取中。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4-28 02:51 PM
022 廚子師兄(四)
【小綿羊】咩~原劇情讀取中。
【原劇情】皇甫傲天,曾經的御廚世家皇甫家如今存世的唯一後人。當年皇甫傲天的爺爺皇甫鑫捲入謀害景隆帝一事中,被當今建元帝抄家滅族,而皇甫傲天因為得到貴人相助才避過一劫,但是他時刻不忘滅族之痛,發誓有朝一日定要向狗皇帝復仇。
皇甫傲天遠走他方,拜師學藝,在貴人義父的幫助下重回皇城,並且他在無意中發現了一件事情,原來當初謀害景隆帝一事,還涉及了當初在皇宮當二等御廚的鮮滿樓的當家薄恭華(師兄他爹)。皇甫傲天明察暗訪,終於可以肯定,最後碰過他爺爺上呈給景隆帝的「龍翔天下」這道菜的人就是薄恭華!
皇甫傲天深知自己的爺爺是忠良恭順的人,不可能會做出謀害皇帝的事情,所以他幾乎可以肯定當初的事情一定不是他爺爺做的,而是被薄恭華陷害的!所以,皇甫傲天出手了,他在義父的幫助下,開了一間八鮮樓,並且改良皇甫家一路流傳修改增添的御膳食譜,一舉在皇城立足,並將鮮滿樓打壓至死,最後更是用法子令鮮滿樓榮譽盡失,薄恭華氣絕身亡,皇甫傲天也買下了鮮滿樓。
劇情就到這裡,白小小不知道後面如何,但是只知道這些就已經讓她皺了眉頭,還以為這個時空就是跟胖子師兄談談戀愛,學學廚藝,幫師兄找回自信,是個傻白甜的任務,原來真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任務三】原來師兄還有這樣的身世,好好的一個鮮滿樓少東家竟然變成了廚房的小廚子?你卻覺得謀害景隆帝一事另有古怪,所以你決定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任務四】請你幫助師兄獲得皇廚大賽的勝利。
白小小捏了捏薄子硯的肉爪子,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讓薄子硯一下子就被撫慰了,他深呼吸幾下,平靜了下來,只是視線再也沒有投向皇甫傲天。倒是白小小發現,皇甫傲天隱晦地看了薄子硯一眼,那一眼裡帶著的是輕視嘲諷以及報復後的快意。
皇甫傲天冷笑一下,他敢留下薄子硯就不怕他會向自己報復,這世間不是人人都能夠像他這般有運氣遇到義父的。他想,這一定是他皇甫一家冤死的人對他的祝福和保佑,他皇甫傲天是得到上天庇佑的人物,哪裡會是薄子硯那個可笑的肉團一樣可憐巴巴呢!皇甫家一定會在他手中重振聲威,他也一定會讓當年涉事的所有仇人付出代價!
聽完皇甫傲天的意思,蕭方雖然覺得少東家太過亂來,但是這事輪不到他做主,他再不樂意也只能認了。皇甫傲天的意思是,今年的皇廚資格大賽八鮮樓和鮮滿樓都是有名額的,這也是當初皇甫傲天留下鮮滿樓沒有整改的原因,多一個名額就是多一個機會嘛。
而現在,皇甫傲天的意思就是鮮滿樓的名額讓給八鮮樓的另一個一等廚師,這回都由八鮮樓的廚師出賽。他有自信,那兩個廚師他都分別給了一張食譜,摘錄自他皇甫家的御膳食譜當中,是他透過關係探聽到建元帝的口味後特意挑選出來的,再加上一等廚師的廚藝,一定可以奪得大賽勝利!
廚房裡,鮮滿樓的人都不滿,雖然當初買下鮮滿樓後,皇甫傲天就將樓裡的所有人解僱了重新聘請,他們是歸屬皇甫傲天的人,但是如今被八鮮樓搶去名額,他們作為鮮滿樓的人都覺得受到了羞辱和輕賤,誰說他們鮮滿樓就不能勝利了,憑什麼少東家就可以肯定八鮮樓能夠奪得第一?只不過,他們做下人的都不敢違抗,就怕少東家一個不高興就讓他們收拾包袱走人了。
唯獨有白小小開口:「少東家,我明白你是考慮到獲勝的機會問題,所以選擇讓八鮮樓的一等大廚過來代表鮮滿樓參賽,但是我認為我們鮮滿樓的大廚同樣不輸給八鮮樓,所以我覺得,我們的認為都太過武斷,不如用事實說話,就讓兩個樓裡的大廚都比拚一場,選最厲害的兩個人參賽,少東家以為如何?」
皇甫傲天皺著眉看白小小,嘴角的弧度落了下來,他最不喜歡被人質疑,但是他很快就注意到鮮滿樓中的人都滿眼期待贊同白小小的話,他明白自己剛才是讓這些人有了一點點的牴觸,於是皇甫傲天再次露出笑容來,對大夥說:「這個姑娘說得很好,這樣做非常公平合理,那麼認為自己有能力參加皇廚大賽的廚師都可以到掌櫃那裡報名,五天後我們進行一場樓內比拚,勝者就代表樓裡參賽。」
鮮滿樓的人頓時都歡呼鼓掌,蕭方看了一眼白小小,又注意到她和自己的肉球徒弟偷偷拉著手,笑得更加滿意了。
而皇甫傲天像是非常高興看到這一幕,又鼓勵了眾人幾句,才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小小,「姑娘也是我鮮滿樓裡的人?」
白小小不喜歡他,冷冷淡淡地回話:「少東家,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你鮮滿樓的人,我是薄子硯的未婚妻,也是他師妹,來投靠師父和師兄的。」
皇甫傲天眼睛微閃,「哦,是這樣啊。你們很相配,祝你們幸福。」相配得一樣惹人討厭,心中冷哼一聲,皇甫傲天看白小小非常不順眼,同時覺得以後要報復打壓薄子硯,白小小也是個非常不錯的工具。
看著皇甫傲天帶人離開,白小小撇撇嘴,拉著肉球師兄去找師父,笑眯眯地說:「師父,我和師兄回來了,山菜和泉溪魚都放在偏廚房了。」
蕭方讚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畢竟天也快黑了,研究菜式的事情不妨等到明天。
但是白小小卻說他們還沒有吃飯,肚子餓,滿眼的都是求投喂的小眼神,而蕭方反而拍了拍薄子硯的肉肩膀,說:「阿硯,照顧好師妹。」阿硯,師父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剩下的你可要努力啊。蕭方摸著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離開了。
而薄子硯還有點迷糊,師父那樣子說是什麼意思?他有聽話照顧師妹啊!默默糾結中的肉球薄子硯惹得白小小伸手去掐那白白胖胖的肉臉蛋,掐夠了才在他委屈的小眼神中為他解惑,「師兄,師父的意思是讓你給我做飯吃。」
薄子硯明白了,傻兮兮地摸摸自己頭,覺得自己太遲鈍了,不過說到做菜這事,肉球薄子硯瞬間變成了一個靈活的肉球,就見到他搬來一張小凳子讓白小小坐在上面,然後就拿著一個筐去偏廚房挑食材,白小小在後面補了一句:「師兄,我想吃我們今天摘的山菜和釣的泉溪魚。」
「好。」肉球眯著眼笑了起來,莫名讓白小小覺得師兄乖巧無比。薄子硯的動作非常快,選好食材回來,就動手,白小小想去幫他,但是他卻說她今日走了那麼久很累了,不讓她動手,自己卻額頭都是汗水,圍在髮際的裹巾都濕了。
香味撲鼻,簡單的山菜炒肉,泉溪魚燉冬瓜湯,蝦仁蒸雞蛋,還有兩碗粒粒晶瑩飽滿的米飯。薄子硯甚至沒有裝盤點綴,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但是白小小卻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她不需要多麼精緻的菜式,只要他用心即可。
在薄子硯期待的眼神中,白小小每一道菜都試過了,然後衝他露出非常滿足的美麗笑容:「很好吃,我很喜歡,師兄。」
薄子硯既高興又羞澀,因為白小小剛才話中似有似無的停頓讓他覺得師妹是在說「我很喜歡師兄」,而不是「我很喜歡(你做的菜),師兄」。又被師妹調戲了,好羞澀,他趕緊將肉臉埋在米飯裡,不敢看白小小。她微微一笑,將薄子硯做的菜全都吃光光。
自那日起,薄子硯像是開了一個情竅,居然懂得去討白小小的歡心,雖然很笨拙,但是足夠真誠,每日早早起來準備好早飯,然後去等白小小起床,一起上山,午飯在山上解決了,傍晚下山回來又給做晚飯。肉球他用高超的廚藝征服了他師妹的胃,每天笑眯眯的,滿滿的都是幸福的樣子。
而薄子硯可能因為體積較大,瘦下來就很明顯,尤其是臉上的肉肉退下去好多,五官終於從肉肉裡爬出來了!
當然也有白小小實打實付出的經驗點換來的「聖水」,減肥功效棒棒噠,短短幾日,薄子硯已經瘦了一圈,每日運動量那麼大,也還是精神十足,毫不痠疼。
今日,就到了鮮滿樓和八鮮樓大廚比拚的日子了。報了名的大廚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蕭方卻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身後跟著薄子硯和白小小兩個,就在三日前,白小小已經正式拜師蕭方,她這幾日對薄子硯的好,都被師父和師娘看在眼裡呢。
而結果也讓蕭方幾人如願以償,得到了鮮滿樓皇廚大賽的參賽資格。隨後,蕭方帶著親親密密的徒弟二人組一起開始準備皇廚大賽的參賽菜式。相反,皇甫傲天氣得一巴掌就給了身邊那個輸給蕭方的一等大廚,「廢物,給你秘傳的食譜居然還能輸了去。」
同一時間,今年朝廷認證的廚師考級報名也開始了。這是另外一個能夠成為御廚的方法,皇甫傲天為了調查當年事件,已經報了名,而白小小也決定要問一問薄子硯當年的事情,以及說服他參加考級成為御廚。
【任務五】你決定要幫助師兄順利通過廚師考級成為御廚,因為只有這樣,師兄才能夠進入宮廷,而你也才有機會接觸當年涉事的人和物。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 09:21 PM
023 廚子師兄(五)
白小小坐在廚房的桌邊上,目光隨著薄子硯在爐灶前動作的身影一直在移動,她雙手撐著自己的小臉蛋,輕輕搖擺著身體,一臉等投喂的樣子。香味滿溢了廚房,薄子硯起鍋裝菜,捧著一碟八珍素丁來到白小小面前,「師妹,嘗嘗這個菜,是我專門做給你的。」
薄子硯有些羞澀,他除了做菜,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自己對師妹的心意,他將自己心中對師妹那又酸又甜的心意全都設計成這一道菜式——八珍素丁,用八種或酸或甜的瓜果製作。白小小在薄子硯期待的眼神中,卻將筷子遞給了他,笑眯眯地說:「師兄你喂我吧,我今天拿了太多東西,手酸,不想動呢。」
薄子硯又被白小小的語言調戲成功,白胖的臉蛋爆紅一片,他「我我我」結巴了一會兒後,才在白小小張著小嘴的期待中,羞澀著將一塊素丁夾起來送進了她的小嘴中,接著立馬偏過頭,垂下眼瞼避開白小小那一臉的戲謔。
白小小覺得口中被一股酸甜充斥著,交雜著,已經分不出到底是酸還是甜,她已經充分明白到他那笨拙的心意,所以她收起戲謔,用著最真誠的眼神看著薄子硯,認真地說道:「師兄,很好吃,我感受到了你想要告訴我的心意。我很喜歡。」
薄子硯的眼睛眨了眨,轉過頭來和白小小對視時,他難掩激動盪漾的小心情,卻又不懂如何表達,大喊大叫不符合他的個性,最終他只能用沒有拿筷子的肉爪子摸著自己的頭,傻兮兮地笑出來,「師妹,那你是不是認可我的表現了?那、那你說的只有一次機會,我是不是把握住了?我、師妹,我喜歡你。」
白小小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是,你抓住了那一次的機會,我也喜歡你,師兄。所以,以後你都要聽我的,知道了嗎?」
薄子硯眼神懵懂迷惑:「可是……師娘說男子漢大丈夫要挑起一頭家,當家做主……」不是應該要師妹聽他的話嗎?以後……想到以後,薄子硯才褪下去的一點點紅色又深了。以後師妹要是嫁給他了,那他就是師妹的當家了。
「嗯?師兄的意思是,要我聽你的話?」白小小挑眉看他,看師兄他肉臉皺成包子樣就開心得很,「師兄,你的意思是這樣沒錯?」
薄子硯一個激靈,連忙搖頭,「不、不是的,我、我都聽師妹的,嗯,我都聽師妹的。」那眼巴巴的樣子,小眼神裡透露出來的全都是「主人求別拋棄,我很乖」的意思,大型犬科動物,白小小被萌到了,伸手將人拉過來坐下,讚他一句「真乖」,然後兩個人分吃了那一碟八珍素丁。
等到薄子硯想要收拾的時候,卻被白小小制止了,她對薄子硯說:「師兄,我們現在兩情相悅對不對?師父和師娘也認可了我們的未婚夫妻關係對不對?」
薄子硯聞言就是羞紅了臉,但還是認真且堅定地點了頭,應了一聲「嗯」,於是又聽到白小小說:「那,師兄,我們之間是最親密的人對不對?」薄子硯又「嗯」了一聲,「師兄,現在你願意相信我,將你的一切都告訴我嗎?」
「一切?」薄子硯迷迷糊糊地看著白小小,「師妹要知道什麼?」
「師兄,我看得出來,你很在意少東家,而且少東家對你很不友好,你們有仇?」白小小從這點切入,畢竟她不應該知道薄子硯一家和皇甫傲天一家的恩怨,所以她才這樣說。
薄子硯臉色一白,肉肉都抖了一下,他避開白小小的目光,垂著頭,抿著嘴巴,不斷地攪動自己的手指。那張圓圓肉肉的臉卻被白小小硬生生掰了起來,她雙手捧著薄子硯的臉,跟自己四目相對,「師兄,不能告訴我嗎?覺得我太放肆了嗎?」
「不是的。」薄子硯弱弱地反駁,「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我其實早就想告訴師妹的,但是說不出口,現在被師妹問出來,我覺得自己好失敗。」他甕著聲音,聽起來竟然像是帶了哭腔。
白小小不得不說,這個師兄啊,真是不同上兩個,面對這個萌萌噠的肉球師兄,她有時真的忍不住散發出母性光輝,想要將巨型胖娃娃抱在懷裡啊。她捧著薄子硯臉蛋的雙手用力一合,將他的肉肉擠在一起,手感軟綿,好極了,然後他也露出了委屈的小眼神,「師妹……」
「師兄,我不覺得你沒用,有些事情,自己一個人藏得太久了,就會變得不容易說出口,你有那樣願意與我分享的念頭,我很高興。」白小小見左右無人,低頭在薄子硯肉嘟嘟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薄子硯被激勵了,他深呼吸幾下,嘴巴嚅動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鮮滿樓曾經是我爹爹的……」萬事開頭難,他說出口第一句,接下來就容易多了,「但是在十五年前,也就是我十一歲那年,鮮滿樓對面開了八鮮樓,他們搶走了鮮滿樓很多生意,但是爹爹他並沒有喪氣,一直努力鑽研菜色,但是有一日,有人抬著兩具屍體上門,說那對夫妻是吃了樓裡的食物,回到家裡沒多久就死去了,說鮮滿樓的菜有毒。」
「後來,爹爹被衙門的人帶走了,他們到鮮滿樓取證,在廚房裡找到了砒霜,那對夫妻也是中了砒霜的毒才死掉的,爹爹一直喊冤,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但是那個大人卻說人證物證俱在,判了爹爹死刑,之後,鮮滿樓就被八鮮樓買下了。」
薄子硯停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他的眼睛都紅了,他一聲哽咽溢出喉嚨,緊緊地握住了白小小的手,「薄家一直一脈單傳,我和爹娘一家三口守著鮮滿樓原本過得很幸福,但是爹爹被判死刑並且執行了之後,鮮滿樓又被八鮮樓買下,娘親就抑鬱而終,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白小小彷彿看到了那時還年幼的薄子硯遭遇了人生的重大打擊,一個人懵懵懂懂的生活,她握緊了薄子硯的手,給他溫暖和力量,「師兄,現在你有我,不是一個人了。」
薄子硯抽了湊鼻子,「嗯」了一聲,他用肉爪子回握住白小小的手,又繼續說了下去,「其實娘親離世前,曾讓我離開皇都,不要去報復,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但是我捨不得鮮滿樓,這裡有爹娘的記憶,」他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肉肉抖動了幾下,眼中帶著難堪和委屈,「所以,我去求少東家,應他的要求在鮮滿樓前掛著『我是薄家賤人』的牌子跪了三天,終於能夠留了下來。」強忍著說完這個,薄子硯吧嗒就掉了眼淚。
白小小心裡抽疼了一下,更是生出了一股怒火,皇甫傲天實在太過分,可能在他自己那裡,他認為這是對待仇人,大快人心,但是對她來說,自己的師兄被人這樣侮辱,她實在是恨不得讓小綿羊咬死那個人。
她用手指抹去薄子硯的淚水,儘是憐惜地凝視他,「我的師兄很堅強,我很佩服。」薄子硯一聽,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更是有一道不知名的東西從她的指尖傳入他的心臟,將他包裹住,讓他再也不能忘記她。
「所以,後來你就遇見了師父師娘?」薄子硯點點頭,「師父來了之後,我一直在他身邊打雜,後來,我就求師父收我做徒弟,跟爹娘的記憶裡,鮮滿樓和廚房都佔了好大一部分,而且,我想學爹爹一樣,成為一個廚師。」
「我都知道了。」白小小張開雙手抱住這個惹人憐愛的師兄,「但是師兄,難道你不想幫伯伯平反嗎?你也說當初的事情很古怪,而且伯伯跟那對夫妻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毒殺他們呢?從前你年紀還小,沒有能力調查為伯伯伸冤,但是現在你長大了,有能力了不是嗎?」
薄子硯心中一動,望著師妹眼中的認真,自己也思考了起來。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要為父親伸冤的,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師父和師娘那裡,他也沒有將自己的身世說出來,因為他怕師父師娘可能會衝動要跟皇甫傲天作對,也害怕人心難測,師父師娘會拋棄他。
只有師妹,他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在街上看見她的身影,對上她的眼神,他就生出一股極為熟悉的感覺,沒有理由地就相信,師妹絕對不會傷害他,她對他是絕對真誠且用心的,所以吃虧了那麼多次的他,被師父師娘「教訓」了那麼多次的他,還是將師妹帶回了鮮滿樓,更甚者,在這一天,他終於對師妹說出了自己曾經遭遇過的苦痛和難堪,尋求著她溫暖的撫慰。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 10:00 PM
024 廚子師兄(六)
白小小用自己的臉頰蹭蹭薄子硯的肉臉臉,輕聲說道:「師兄,你要跟著師父贏得皇廚大賽,記得嗎,獲勝者是可以得到皇帝召見的,那時候你就可以請求皇上為你做主,重新調查當年的事情。而且,你還說皇甫傲天對付你們的理由是伯伯在謀害景隆帝一事中害了他的御廚爺爺,所以他才報復你們,所以,你還要去參加廚師考級,成為一個御廚,去查清楚這件事情,只有解決這個因,到時候關於伯伯用砒霜毒害客人的這個果自然也能解決。」
「我都聽你的,師妹。」薄子硯純澈乾淨的眸子裡全是對白小小的愛戀和依賴,那個小眼神讓他像足了一個亟待主人撫摸的小動物。白小小笑了起來,將他抱得更緊了。
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廚房的門口邊上,有個人站在那裡好久好久,將他們兩人的話都聽了個徹徹底底,一清二楚,他隱隱地往廚房裡看了一眼,望著白小小擁抱著薄子硯的這一幕,眼中閃過了流光。
距離皇廚大賽還有兩個月,蕭方帶著白小小和薄子硯一心一意研究菜式,但是白小小卻從蕭方的舉動中看了什麼,他們不像是在研究,更加確切地說是蕭方在教導薄子硯如何完成那一道道的菜。
蕭方教得非常細緻,他將每一個步驟都拆開來跟薄子硯講得清清楚楚,而薄子硯還傻傻地認真學習,一遍又一遍地按照蕭方所教做出那一道道的菜,直到蕭方點頭滿意了,他才又開始下一道菜的學習。
偶爾,薄子硯提出問題,蕭方也會非常重視,兩個人討論思考辦法解決,讓皇廚大賽上他們要上呈的菜式越發完美。
看著這一幕,白小小心有所感,尤其是之後,在大賽前一晚,蕭方單獨跟她說話時就是:「小小,明日參加皇廚大賽,你和阿硯都是我的下手廚師,若是遇到問題一定要冷靜,不要慌張,還要好好幫助你師兄,明白嗎?」
白小小看著蕭方,眼神無比認真,更帶著對蕭方的謝意,她幾乎能夠肯定,蕭方想要做什麼。她回答蕭方:「師父,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冷靜地幫助師兄。」蕭方於是滿意地笑了。
當夜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白小小打開小綿羊系統商城,用3000經驗點兌換了頂級廚師技能,看著那個金光閃閃的技能,白小小笑著閉上眼睡覺,靜待明日的皇廚大賽。
皇廚大賽在皇宮的御膳台舉行,御膳台是從有了皇廚大賽之後修建的,周圍共有五十個灶台,也就是說參加皇廚大賽的就只有五十支隊伍,皇廚大賽四年一回,由各地派出去的美食都督舉薦獲得參賽資格。
白小小、薄子硯還有蕭方精神利索地進入了御膳台,站在了標有鮮滿樓字樣的灶台後,等待著比賽的凱斯。而這兩個月裡,薄子硯的變化是讓人歡喜也是讓人失落的,因為他那滿身可愛的肉坨坨已經全部飛走了,成功從一個胖子變成了一個瘦子。
如今的他雖不如皇甫傲天高大挺拔,俊美不凡,但是也已經可以看見他不被肉坨坨擠壓的五官,配上他白白淨淨的臉蛋,雖不如上上個時空的師兄美得春花秋月,也不如上個時空的師兄冷峻剛毅,但是他的五官有點顯嫩,二十六歲的薄子硯卻還是像個剛剛弱冠的人一樣,眉眼特別秀氣,偶爾被白小小欺負了,露出委屈小眼神時,沒有了那肉坨坨加「萌」,竟然也讓白小小覺得能萌得人一臉血。
在薄子硯向白小小傾訴完那一切之後,他們的感情也越發深厚,甚至薄子硯在某日拿著爹娘留給他唯一的傳家暖玉,向白小小求親了,他說,等到事情都了結後,請白小小嫁給他,他或許不能給她富貴奢華,但是他可以給她一個最完整最真實最疼愛妻子的丈夫。結果?那就是白小小的頸間掛著那塊暖玉。
很快,五十支隊伍全部到齊,有人拿起大銅鑼一敲,皇廚大賽正式開始。在御膳台的左右兩側放置的是最新鮮的食材,供選手們自行選擇,沒有硬性要求,只要最後做出四道菜品,分別是一道湯,一道點心,兩道主菜即可。
蕭方帶著薄子硯和白小小將食材挑選好,在薄子硯興致勃勃地等著看師父大顯身手時,蕭方對薄子硯說:「阿硯,師父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你要加油,知道嗎?師父和你師娘都將你當做親兒子,所以不要怕,你師妹也會在一旁幫助你的。」
薄子硯感到疑惑,正想詢問時,就見到蕭方暈了過去,嚇了他一大跳,連忙扶住蕭方的身體,那邊也有人趕緊過來看了,問他們怎麼回事,薄子硯還在心驚蕭方突然暈倒的事情,是白小小跟那些人說明白了情況。
並且在他們擔心這樣做鮮滿樓空了出來,等到待會兒皇上來看見,會是多麼不好看啊的種種情況下表明,他們繼續參加比賽,不過大廚從蕭方換成了薄子硯,那人可不管這樣做是不是會味道大失水準,往年也不是沒有過那樣名不副實的大廚,所以他只要御膳台上滿滿噹噹五十支隊伍參加比賽就夠了。
薄子硯看著蕭方被人抬了下去,傻愣愣地又看著白小小,「師妹,師父他……」
白小小握住薄子硯的手,朝他一笑:「師兄,師父沒事,你不要辜負他的苦心。」她大概猜到蕭方可能那日聽到了她和薄子硯的話,知道了薄子硯的身世,並且用這樣的方法幫助他們。雖然就像她說的那樣,若是贏了比賽覲見皇帝時,可以求皇帝做主,但是那樣的薄子硯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廚師幫手,可能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蕭方將主廚位置用這樣的方法讓給薄子硯,若是薄子硯能夠親自贏了大賽,他以主廚的身份應該是能跟皇帝說上話,到時候向皇帝伸冤也機會大些。
薄子硯再傻也明白了蕭方這般的原因,眼睛頓時紅了起來,他抽了抽鼻子,對白小小說:「師妹,我們動手吧!」她含笑點頭,「我會幫你的,師兄。」
那頭,八鮮樓的灶台後,皇甫傲天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他是作為八鮮樓的下手廚師來的,但是見到鮮滿樓那邊居然變成了薄子硯出賽後,他心中難受幾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皇甫傲天臉上大驚,「難道他是要告御狀?」皇甫傲天喃喃自語。
須臾,他就對八鮮樓主廚說:「你給我打手,這回我親自參賽。」無論他的猜測正確與否,皇甫傲天都賭不起,所以他絕對不會給薄子硯任何機會的,當初薄恭華那件事情他做的太倉促,如果不是有義父幫他掃尾和打點,根本就不會成功,可能還會讓自己也虧了進牢,那事情他擔心再調查起來,就會將蛛絲馬跡找了出來,到時他就麻煩了,最重要的是,薄恭華那樣可惡的小人他怎麼能夠允許他有機會洗掉污點呢?
主廚抿了抿嘴,對少東家的這個決定有些不滿,但是他給皇甫傲天打工,自然就不能違抗,乖乖地退到一邊,看著皇甫傲天站在爐灶前,對他和另外一個人說,「準備材料!」
而那邊,白小小和薄子硯也動作了起來,他們只有兩個人,若是別人這種情況可能會有些趕而且不鎮定,但是實際上,白小小早有猜想加上有小綿羊的「加持」是一點都不怕,冷靜得很,而薄子硯雖然開始時有點慌張,但是有白小小在身邊,又明白了師父和師娘對他的苦心,他也堅定起來,對自己打氣。他可不能丟了師父的臉!
皇廚大賽的比賽時間是兩個時辰,時間一到,眾人立馬停手,有幾支隊伍將將把四道菜做好,滿臉汗水,後怕著。
而皇帝也在千呼萬擁中來到了御膳台的上座坐下,身邊有皇后和幾個高位妃子。五十支隊伍做出來的二百道菜,首先由御膳局的御廚們一一試吃,點評,而且這評論還不能中規中矩,可以犀利毒舌也還以賣萌討巧,總之就是要讓皇帝和后妃聽得高興,最終選出十支隊伍,由皇帝和后妃品評,定下大賽冠軍。
薄子硯和白小小自然是順利闖入了皇廚大賽前十,皇甫傲天的隊伍同樣入圍,並且他就站在了薄子硯的身旁,落在薄子硯身上的目光冷得嚇人,白小小以為師兄會緊張,但是沒有,他乖乖順順地等著皇帝品評,絲毫不去在意周邊。
白小小不以為薄子硯感受不到皇甫傲天的冷眼,但是她想,師兄不再緊張是不是表示師兄已經有足夠的自信,也不會再迴避心中那段被皇甫傲天折辱的日子,並且認為自己能夠與皇甫傲天對抗,為父親找回清白名聲?
她不由笑了笑,這時,皇帝品嚐到皇甫傲天的菜式。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 10:02 PM
025 廚子師兄(七)
皇甫傲天也是個在廚藝上非常有天賦的少年,當年才是十一歲的他就能夠通過皇甫家祖傳的食譜練出一身廚藝,當然這也是因為皇甫家的孩子們從五六歲開始就要接受家族的廚藝基礎訓練,不然皇甫傲天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廚藝大成。
前面八支隊伍的菜式也是相當高水準,畢竟也是從御廚那裡精細挑選出來的。但是皇甫傲天的菜式仍是讓皇帝眼前一亮,如今是夏末,雖然沒有盛夏那般燥熱難耐,但是御膳台剛剛才有五十支隊伍在此烹飪食物,那股火熱還沒有消散,所以一吃到皇甫傲天上呈的湯品,他頓覺一陣清涼,通身舒爽。
皇甫傲天得意一笑,他一早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擇皇甫祖傳食譜中提到的一種甲魚湯,以甲魚為底料,湯水晶瑩透亮,清甜爽快,但是他還配上了冰酒,那必定是消熱的佳品!
他瞥著薄子硯,卻頓時冷了臉,薄子硯依舊低著頭,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皇帝因為皇甫傲天的湯品的讚歎表情,還有后妃們的爭相讚美。皇甫傲天嗤笑,暗自想著:「不過是死撐著面子,說不定那垂下的面孔已經滿是淚水了吧。」
皇帝對皇甫傲天的四道菜滿意度非常高,給出了每道菜九分的分數,也是如今得分最高的隊伍,而所有人都以為一定會是皇甫傲天贏得勝利了,畢竟九分就已經極難得到,別提十分滿分了。
薄子硯是最後一位,他的菜品也被上呈到皇帝和后妃面前,皇帝接過茶漱口,才拿起調羹舀上一勺湯送進了口裡,「嗯?溫溫涼涼的,湯水微咸,再吃幾口,居然是酸酸的。」皇帝不由自主地將湯喝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很不錯。」
皇甫傲天臉色一沉,皇帝連他的湯都不過是喝了幾口,但是卻喝完了薄子硯上呈的湯。為什麼會這樣!?
白小小對皇甫傲天嘲弄一笑,她明白一些,皇甫傲天自以為得到傳承多年的祖傳菜譜就可以傲視群雄,在裡面投機取巧地挑選菜品,但是薄子硯卻是考慮了各種因素,原本蕭方定的湯品是一道頂級雞湯,但是薄子硯當時卻對白小小說要換一個,白小小問什麼時,薄子硯就說他們是排在最後的,若是再呈一道雞湯,恐怕就太過普通平常,即使再好吃,在皇帝吃過那麼多之後也不會願意再喝第二口。
白小小對那個神采飛揚的師兄心動不已,彷彿在這個料理的領域裡他就是一個胸有成竹的將軍指點疆場。原本她打算利用系統商店裡頭的「美味劑」讓師兄必贏無疑,但是看見那樣的師兄,白小小覺得不能用這樣「作弊」的方法折損了師兄在廚藝上的尊嚴。
皇帝還有些意猶未盡,接下來更是對薄子硯的另外三道菜開懷大吃,眾人都屏息以待,等待著皇帝的評分,照這個樣子,這支隊伍很可能會贏過上一支得到九分高分的隊伍啊,至少也能打成平手吧。
皇帝咂咂嘴吧,接過身邊的公公遞過來的茶,啄了一口,「今年的皇廚大賽水準非常高,讓朕很高興,所有美食都督都重重有賞!至於大賽……朕宣佈,十號隊伍的得分是十,九,十,十,為大賽冠軍!十號隊伍的主廚上前來讓朕看看。」
皇甫傲天的臉僵住了,不敢置信,他居然輸給了一個二級廚師教出來的徒弟?!他堂堂皇甫御廚世家的傳人居然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他放在身側的手抖動著,跟在他身邊的八鮮樓主廚發現了這一點,不禁暗地裡恥笑他,甚至還想著,小鬼就是小鬼,就算是少東家又如何?還不是比不過他嘛!如果讓他來掌勺,肯定能贏!
薄子硯上去前,才抬頭看了一眼皇甫傲天,再沒有從前的難過、苦痛等等交纏的複雜,如今他的眼神清澈明亮,臉上還帶著淺淺的自信的笑意,這個弧度的笑容竟然讓他露出兩個小酒窩,但是這麼美好的他在皇甫傲天眼中卻是刺目礙眼至極。
皇帝召見薄子硯,才對他的菜品讚美起來,隨後就問薄子硯願不願意在宮中當御廚,想要些什麼賞賜。薄子硯回答,他希望通過朝廷的廚師考級之後再進入皇宮當御廚,至於賞賜,希望皇上能夠饒恕他的失禮,請求皇上為他的父親做主。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並且派了他的心腹——沈丞相去調查這件事情,倒不是大材小用,而是皇帝忽然想起了薄恭華,當年因為景隆帝被謀害一事,皇宮中的御廚都換了一批,他還記得自己做太子時,很是喜歡薄恭華做的菜。
皇甫傲天聽到皇帝的發話,頓時臉就白了,他心中有些慌張,離開皇宮後就連忙趕去見他的義父。皇甫傲天再次出現時就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他的義父說一切都由他處理,讓他不用擔心,皇甫傲天知道自己義父勢力非凡,所以他安心了。
沈丞相得了皇帝的命令,自然盡心盡力地去調查,他一眼就看出了薄恭華事件的違和之處,他仔細調查,不放過一點兒蛛絲馬跡,終於發現了問題,他才驚覺這件事情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還涉及了當初的景隆帝謀害事件,他連忙報給皇帝知道。
事情竟然如此複雜,皇帝也覺得奇怪,就讓沈丞相好好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景隆帝是他最敬愛的父皇,建元帝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景隆帝的事情被人糊弄。
這時候,廚師考級也正式開始,薄子硯獨身一人走進了封閉的考場,三日後出來時,他臉上有點疲憊,但是眼睛依舊有神,他笑眯眯地看著白小小,將代表廚師等級的綬帶交到白小小手上,「師妹,幫我繫上去吧。」
「好。」白小小手指靈動地給他在衣襟上繫上銀紫色的一級廚師綬帶,她這三天一直在練自己系綬帶的手法,就為了這一刻。
薄子硯不禁傻笑,被蕭方和師娘取笑了幾句,頓時一片歡樂,溫馨融洽。跟在薄子硯後面出來的皇甫傲天同樣拿著一條銀紫色的綬帶,但是他看著薄子硯的眼神帶著恨意,害了他一家之後竟然還露出這樣讓人厭惡的笑容,可惡至極!等到入了御膳局,皇甫傲天心想,一定要狠狠碾壓了薄子硯。
皇甫傲天的義父——舒大人,老一派的臣子,權傾朝野,同時也是建元帝的外祖父,景隆帝晉成皇后的親爹。
「大人,沈丞相已經查到了我們身上……再查下去,我們就要暴露了。」舒大人虎著臉,一臉厭棄,「你們當初怎麼做事的?小小事情都辦不好,一點用都沒有,無能!」那人不敢說話,縮著肩膀默默認了舒大人的斥責。
舒大人眼中凶光閃爍:「行了,將皇甫傲天推出去吧,把尾巴打掃一下,這件事情就是他的報復,與我們無關。另外,將那個薄子硯給我帶來,倒是希望他比他的父親聰明一點,想要明哲保身,未免想得太過美好!」
「是,大人,小人馬上去吩咐。」他偷偷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舒大人前些時候要保皇甫傲天,打算利用皇甫傲天控制御膳局,他們早就推了這個替死鬼出去,何況他也不是無罪。如今看來,舒大人是決定換一個人用了吧。
薄子硯就這樣被請了到舒大人的私宅裡,他有點莫名其妙,聽完舒大人的話後,更加一頭霧水,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這裡有點古怪,他決定回去看看師父師娘還有師妹怎麼說。
舒大人臉上高深莫測,但是看著薄子硯的眼神是嫌棄的,這樣一個傻子,連話都聽不懂,能有什麼作用!舒大人覺得和薄子硯計較都是掉身份的事,於是薄子硯就這樣回來了。而白小小聽了他的話卻說:「師兄,我覺得舒大人很古怪,他好像在計畫著什麼,我們搞不懂這些臣子的心理,不如告訴沈丞相吧,他是皇帝的心腹,一定知道更多。」
其實白小小是讓小綿羊遞給她舒大人的資料,她猜測舒大人就是當初景隆帝被害一事的黑手,而這些事情,他們是無法調查出來的,所以交給皇帝信任的沈丞相是最好的。
薄子硯也點頭,「那我明日進宮時看看能不能等到沈丞相,將這事告訴他。」他摸摸自己的頭,還是有點傻乎乎的,但是白小小就是稀罕他,他還說:「師妹你放心,我會注意不被舒大人他們發現的。」
白小小眼睛睜大了一下,對這樣難得機靈的師兄更加稀罕了,她露出笑容,「師兄,我喜歡你。」
於是,羞澀的師兄再一次臉爆紅,就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 10:08 PM
026 廚子師兄(劇情三完)
薄子硯的運氣非常好,無需他特意避著人去找沈丞相,皇帝這就將機會直接送到了他的面前,因為今日皇帝讓人精心置辦了一桌膳食,邀請沈丞相留在宮中與他一起享用午膳,薄子硯今日上呈了一道菜,讓皇帝讚不絕口,叫人傳喚薄子硯。
皇帝想起他,還問了一句沈丞相事情查得如何了,然後薄子硯就傻乎乎直白白地稟告說:「皇上,小人有一件事情要稟報。」讓皇帝驚訝地張大了眼,不過皇帝還是允了他,然後等到皇帝和沈丞相都聽完薄子硯轉述舒大人的話後,薄子硯看到他們的臉色不是那麼好看。
薄子硯聽不懂舒大人話中的意思,但是在朝廷浸染多年的沈丞相和自幼接受帝王教育的皇帝怎麼可能聽不懂呢。沈丞相看著皇帝幽幽嘆了口氣,其實他已經懷疑舒大人了,只是礙著皇帝的面子才想找到真憑實據時再告訴皇帝,但是現在被薄子硯戳破了也好,讓皇帝早點明白舒大人的面目,及早防範總是好事。須知道,這些年,皇帝對外家的縱容實在有些過了。
至於皇帝,他對舒大人感到失望的同時,也思考起了自己的行事,有時候外戚和皇權就是那樣矛盾,皇帝自己心中不是沒有忌憚的,尤其是近些年舒大人多次聯合老臣子反對他的一些舉措時。
薄子硯搞不懂沈丞相和皇帝為什麼臉色變了,但是他記住白小小說的話,這事情交給沈丞相處理就好,他只要把話複述完了就可以了,乖乖地等著不要多事。
沈丞相的能力不是蓋的,他自己的猜測加上薄子硯的一番話,讓他將調查方向鎖在舒大人身上,就算舒大人他們推了皇甫傲天出來當替死鬼,但是沈丞相依然沒有放過,他不快不慢,一件件地查清楚,三個月後,一切都有了定論。
不過,沈丞相覺得奇怪的是,這事真的查得非常順利,雖然速度不快,但是他調查過程中,彷彿只要想到什麼就能找到什麼,包括舒大人那秘密的賬薄都被找了出來,順利得出奇。
皇帝本來想給舒大人留一個體面,但是調查出來的事情實在太過駭人聽聞,當年景隆帝被謀害的事情竟然是由舒大人一手策劃,原因就是當初舒大人警覺景隆帝忌憚舒家權勢太大,景隆帝當時又還沒有冊立建元帝為太子,並且皇后不得聖心,景隆帝又相當寵愛崔貴妃,而後,舒大人得到消息,景隆帝意欲冊立崔貴妃的兒子為太子,然後那時景隆帝對舒家的打壓已經不是舒家避讓就能夠解決的,所以舒大人才會策劃了謀害景隆帝一事。
通過御膳局行事,當時皇甫傲天的爺爺是御膳局的御廚總管,上呈一道「龍翔天下」給皇帝,舒大人當然不是收買皇甫御廚,而是另外一個皇甫家的人,他是皇甫爺爺的副手,由他在菜上下毒。
而那個下毒的機關非常巧妙,有兩個裝盤,其中一個專門放置冰塊,那是因為要特意做出有雲霧繚繞的感覺,所以「龍翔天下」這道菜中用了冰,那毒就藏在冰中,沒有人會試吃那冰塊,相反當菜品放入那個特製的菜盤上時,已是經過了試吃,確認無毒的,但是兩者放在一起時,「龍翔天下」最後一道工序便是在龍嘴上點火,冰塊消融,毒就浸入了菜品當中。
至於薄恭華,則是舒大人想要以捧薄恭華做御廚總管作為條件讓薄恭華為他做事,但是薄恭華拒絕了,後來他之所以會碰「龍翔天下」也只是因為見到那個廚師擺盤時有些驚慌,以為菜品出了什麼問題才去看了看。
舒大人不單止做了這事,還有沈丞相查出來的貪污賄賂,私營鹽鐵等等,讓皇帝看了氣得捂著心口直喘氣。
最後,舒大人與其他涉案之人一一抄家定罪,皇甫傲天的爺爺得到了平反,但是皇甫傲天因為陷害薄恭華一事被收監,秋後處決。
牢房裡頭,皇甫傲天狼狽地倒在地上,當他知道舒大人要將他拉出去頂罪時,他本想去告發舒大人,但是卻被人打斷了手腳扔到了衙門,附帶一份罪證,於是他就這樣團縮在裡。
他有些不舒服,昨夜被不知名的東西咬傷了小腿,如今傷口發炎,更是引起高熱,皇甫傲天呼吸很急促,胸口的起伏非常大,他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牢房裡陰暗一片,只有那牆壁上的幾點火光微微弱弱。
皇甫傲天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隱隱約約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他發現了其實是舒大人陷害他的爺爺,而皇帝忌憚舒大人權勢,正是一個好時機,他秘密向皇帝稟明事情真相,然後舒大人也如現在一般被抄家定罪,他為他的爺爺平反,恢復了皇甫世家的名聲。
自己身穿御廚服飾的自己,繫著銀紫色的綬帶,神采飛揚地站在御廚總管的位置指點著御膳局中的人為皇帝準備御膳,然後他帶著長長的一列去到光壁輝煌的大殿裡,皇帝和朝臣都在等著他們精心烹飪的食物,他還得到了皇帝賞賜的金勺子,風光無限。
「那才是我的人生……」皇甫傲天的嘴巴動了動,滿臉的茫然,「我不該是這樣的……」
一切塵埃落定,白小小默唸一聲「任務面板」去看完成情況。
【任務一】孤女一人從鞏州大水中逃生,避難來到雲州卻無依無靠,幸而得到薄大哥的幫助才有一口飯吃,自己從前也是在鞏州的酒樓廚房打雜,寫跟著大廚學了一點點的技藝,何不就在此落根?你決定要拜薄大哥的師父為師,學習廚藝——十分認證。
【任務二】幫助師兄減肥,收穫健康的身體——十分認證。
【任務三】原來師兄還有這樣的身世,好好的一個鮮滿樓少東家竟然變成了廚房的小廚子?你卻覺得謀害景隆帝一事另有古怪,所以你決定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九分認證。
【任務四】請你幫助師兄獲得皇廚大賽的勝利——十分認證。
【任務五】你決定要幫助師兄順利通過廚師考級成為御廚,因為只有這樣,師兄才能夠進入宮廷,而你也才有機會接觸當年涉事的人和物——五分認證。
【任務六】幫助師兄奪回鮮滿樓——十分認證。
【宿主】白小小(小白)
【本劇情年齡】
【經驗值】561
【技能】易容術,醫術,頂級廚藝
【道具】輪椅(無限次),千里馬(無限次),替身娃娃,師兄春花秋月美麗笑容面具(無限次),減肥聖水(已用),證據蒐集儀(已用)
【任務要求】攻略師兄,獲得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情。
【攻略進度】80%
【師兄好感度】90
【祝福值】156(每個時空可以疊加)
白小小看著那個只剩下一點點的經驗值,也不得不承認,她在這個時空裡花費太多,先是兌換頂級廚藝,然後是減肥聖水和證據蒐集儀,已經將她上兩個時空積攢和這個時空任務獲得的經驗點幾乎花光。
不過,結果是好的就成。聽到薄子硯在喊她,白小小笑眯眯地關掉任務面板,理了理衣裙走出去,就見到她師兄站在門前,有點緊張地看著她,「師兄,怎麼了?」
薄子硯深呼吸了下,似是做好了準備要開口,但是他張著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頓時漲紅了臉,放在身前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總之就是沒能憋出一句話來。
白小小看得好笑,過去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繼續「折騰」自己的雙手,「師兄,你想說什麼?」
看著笑靨如花的師妹,薄子硯傻愣愣的,但是白小小覺得她喜歡極了她師兄的這個樣子。薄子硯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就放鬆下來,他還是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師妹的感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從心底湧上來一樣,如今這種感覺越發濃厚,就好像他已經認識師妹好久好久了,相對的,他覺得自己對師妹的喜愛也越來越深。
薄子硯還是紅著臉,但是他頂著羞澀,認真地看著白小小,「師妹,我不想做御廚,我覺得皇宮不適合我,我只想跟爹爹一樣,把鮮滿樓當做家,好好經營,然後……」他反手握住白小小的手,「然後……師妹,你願意跟我一起嗎?我、我一定會是個好丈夫的,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很喜歡很喜歡師妹。」
白小小覺得握著自己的手掌很溫暖很實在,面前這個師兄很真誠很堅定,而對於她來說,她本就是為了他才來到這一個個的時空中,怎麼會不願意?她點了點頭,卻還是想要調戲一下這個十分純情的師兄,所以她在薄子硯耳邊笑道:「師兄,我給你生個包子和丸子怎麼樣?把他們養得跟你一樣白白嫩嫩的,包子是男孩,丸子是女孩,一定像你這樣可愛。」
「師、師妹!」被成功調戲的薄子硯捂著臉,但是耳邊儘是師妹的笑聲,擾得他的心都激盪起漣漪。
五年後,鮮滿樓外圍滿了人,他們都等著鮮滿樓的位置,人人都稱讚這裡的食物好吃,客似雲來。一個少婦牽著一對兒女過來,周圍的人都認得她,跟她打招呼,「東家夫人來了?今天東家有沒有掌勺啊?我們可是惦唸著東家的好廚藝呀。」
白小小也笑眯眯地一一回話,身邊的一對兒女好奇地睜大眼睛,雖然經常看到這一幕,但是他們還是覺得好奇怪哦,丸子將手指放到嘴巴裡,咂吧咂吧幾下,被包子哥哥將手指拉了下來,還用丸子身上別著的手帕給丸子妹妹擦手指,才拉了拉娘親的衣服:「娘親,丸子餓了,我們快點去找爹爹吧!」
白小小低頭去看,就見到丸子睜著閃亮的大眼睛,嘟著小嘴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她點了點丸子的小鼻子,「就你那麼愛吃,走,我們找爹爹去。」
丸子立即拍了拍手掌,跟包子哥哥手拉手,隨著母親走進鮮滿樓的廚房裡,就見到他們最親愛的爹爹正在那裡一手抄鍋,一手拿勺,動作利落地炒菜,香味滿溢了廚房,丸子眯著眼睛,一臉的迷醉,「爹爹做的菜真香,是丸子吃過最好吃的菜。」
包子也點頭同意,但是不忘也讚美一下母親,「丸子,娘親做的菜也很好吃。」
白小小失笑,將他們放到廚房的桌前,自己也坐下來,三個人就像嗷嗷待哺的鳥兒,等著灶前的大廚投喂,薄子硯得空看他們一樣,面對那三張表情那麼一致的臉,心中冒出了幸福的泡泡,他說:「再等一下就有好吃的了。」然後他就得到母子三人的燦爛笑容。
【小綿羊】任務七為總任務得到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戀,師兄好感度為100,已完成,咩咩認證十分滿分,獎勵經驗1000點。本時空劇情七個任務已經完成,請小白注意,三秒後開始傳送到下一個時空!
白小小留戀地看著薄子硯還在利索炒菜的身影,含笑閉上眼睛,靈魂抽出,被小綿羊送往了另一個時空。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世界——現代世界。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0:18 PM
027 學霸師兄(一)
「愣什麼呢,趕緊走,上課都要遲到了。」白小小被身邊的人拍了一下肩膀,於是她傻傻地回過神來看著那人,而小綿羊也趕緊將記憶傳送給她,幾秒後,白小小知道了這個人的信息——她的大學舍友何恬,外號包子大人。
「好好好,包子大人,我這就走。」白小小加快腳步跟在何恬身邊,朝教學樓的方向行走。
不過一路上,白小小一點都不耽誤自己整理腦海裡雜亂的信息,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身份——S大金融專業的大二學生,成績優異,大一學年獲得了學校一等獎學金,目前單身中,而現在是九月末,大二上學期,離「白小小」原本預定的國慶假期遊玩還有五天。
白小小和何恬到教室時,還差兩分鐘就上課,她們連忙在舍友方嵐和劉云云的招手示意下,順利找到了組織,在方嵐身邊的兩個空位置上坐下來。
不過,上課鈴響了,老師還沒有來,班長接到短信,連忙通知大家:「各位同學請安靜一下,聽我說件事情,梅老師家裡出了點事情,要請假一週,但是為了不耽誤各位同學的學習,跟學校溝通之後,決定由梅老師帶的研究生代課一週,新老師的名字是薄——」
白小小對那個姓敏感得不能再敏感了,她一口氣吊在嗓子口,心想:「難道是師兄?」
這時教室裡多了許多小聲的議論,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教室門口的那個男人身上,他帶著一副銀絲邊橢圓框眼鏡,微微抿著嘴唇,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穿著藍色的長袖襯衣和黑色西褲,不緊不慢地走進教室,走上講台。
他將手上拿著的教案放在講桌上,朝站在講台前方的班長說:「這位同學先回座位上。」
班長被新老師的冷氣煞到,連忙蹦了回去,逗比的班長還不忘拉著小夥伴的手「撒嬌求撫慰」地說:「親,新老師一點都沒有梅老師辣麼慈祥和藹。我的小心臟被新老師傷害了。」卻被小夥伴嫌棄地推開了他湊上去的臉,「起開,我嫌棄死你了。」班長頓斯心都碎了。
而新老師,他淡淡地掃視全班一眼,張口說道:「剛才那位同學已經大致說明了情況,我簡單再說幾句,梅老師既然將你們交給我,我就一定會對你們負責,我姓薄,雖然是你們的師兄,但是現在你們應該叫我薄老師。」
他轉身在黑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凌厲氣勢的筆鋒帶出三個字——薄凌鋒。他轉回來,面對著眾位同學,「學業上有問題,你們可以隨時找我,我每天下午2點到5點都會在梅老師的辦公室,其他時候找不到我,可以在辦公桌上留下紙條,我到時會找你們,至於手機,私人原因不便公開。另外生活上的問題,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請去找你們班主任。」
S大在溫暖的南方,十月份還是有點燥熱,但是薄凌鋒如同他的名字一樣,讓底下的眾位同學只覺得新老師帶來了寒風陣陣,冰涼透骨。他們心中幾乎都在「嬌呼」:「嚶嚶嚶,把我們慈祥和藹如春風的梅老師還回來。新老師好可怕!」
白小小卻是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薄凌鋒是她家師兄呢,這樣的移動式人型冷氣機,她有點受不住啊,還是她家萌萌噠的師兄好。她憋著呼吸等著薄凌鋒寫自己的名字差點沒憋死了自己,如今總算可以順暢呼吸了。
不過,薄凌鋒會不會和師兄有關係呢?她家萌萌噠的師兄到底在哪裡?
薄凌鋒不管眾位同學心中千般複雜,萬般糾結的心情,打開教案看了一眼梅老師講課的重點,然後將U盤插到接口,打開了幻燈片,開始講課,同學們難得的都專心致志地聽課,就連學渣都不敢不聽,實在是新老師太可怕了呀,嚶嚶嚶!
這時,白小小被何恬拍了一下,她疑惑地看著何恬,「怎麼了?」何恬偷偷指著在講台上的薄凌鋒,小小聲地對白小小還有方嵐,劉云云說:「你們都沒反應過來嗎?薄凌鋒哎,我們S大傳說中的那個學神!」
方嵐和劉云云被何恬這樣一提醒,頓時都想起來了,怪不得她們剛才就覺得那個名字腫麼辣麼讓人熟悉咧!周圍聽到何恬的話的同學,也都頓時想到了。
薄凌鋒,S大傳說中的人物,以Z省狀元的身份考入S大,在此之前,S大自主招生中,薄凌鋒以滿分筆試參加面試,並且得到S大自招最高的加分——60分。他報讀金融專業,以全部三十六門必須課,三十門滿分,四門九十九,兩門九十八的成績畢業等等,總之,薄凌鋒他就是個學神!
眾位同學口耳相傳,一會兒教室裡均是壓抑著的嘩然,大家都對新老師表示震驚,怪不得他們也覺得這個名字很熟呢,原來傳說中的學神,他們專業無人能及的神級師兄薄凌鋒大大啊!跪舔膜拜不足以表達他們的激奮。
薄凌鋒自然也注意到這一幕,他沒有在意,用他清冽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語調講著課,不過他的目光偶爾會落在教室的右後方,次數不多,除了白小小,估計沒有人注意到。白小小循著薄凌鋒的目光線路看過去,她一見到坐在那裡的人,心中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那個人就是這個時空裡她家的師兄呢。
【小綿羊】咩~小白,什麼叫心中有個聲音咩,那是我!是我!沒錯,那個就是師兄,附帶信息,師兄和薄老師有關係,咩!
白小小看著薄子硯,發現他身邊的座位都空著,而她就坐在靠邊的第二個座位上,旁邊是何恬,於是這兩個人在薄凌鋒冷淡的目光下,囂張地交換位置,然後白小小更是迅速竄到了薄子硯的身邊坐下。
何恬朝白小小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默默地給自己點一萬個贊,暗自感嘆,為了幫助舍友追求男票,她何恬包子大人也是拼了,居然敢在薄凌鋒的眼皮底下搞「大動作」,希望薄老師永遠不能將她的臉和她的名字對上號,嚶嚶嚶!
而被身邊動靜驚動了的薄子硯,茫然地偏頭去看白小小,默默想著:「咦?為什麼這個女生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她遲到了嗎?」
突然,薄子硯一個激靈,立馬回轉頭,乖乖地拿著筆,目光死死定在薄凌鋒身上,專心聽課,認真做筆記,一副「我很乖,我沒有分心」的樣子,然後就真的完全無視了白小小對她家師兄那顆火熱的心和熱辣的眼神。
這讓白小小非常幽怨地抬眼去看薄凌鋒,難道薄凌鋒是她的「情敵」嗎?而薄凌鋒接收到這幽怨的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眼神怨波的來源,然後無視掉了,依舊是偶爾將目光落在薄子硯身上。
終於,第一小節下課,薄凌鋒靠在講桌上,翻開著梅老師的教案,底下的同學們都不敢像平時一樣上去跟老師嘮嗑,或者在底下說笑,安安靜靜地趴著歇會兒,心底嚎叫「上薄老師的課好辛苦,回去要吃頓好的補補!一定要暖身!再找些精神食糧暖心!」
白小小則看著認真整理筆記的薄子硯,臉上的笑容終究是僵硬了,她伸手戳了戳薄子硯的手臂,「同學……」
薄子硯偏頭,茫然又迷糊地睜大眼看著白小小,「這位同學,你有事嗎?」薄子硯覺得面前這個女生的眼神好可怕,好像想把他吞掉一樣,他下意識地去看前面講台的男人,這個依賴的小動作讓白小小眼神閃了閃,她重新掛上燦爛的笑容,對薄子硯說:「你不是這個班的吧?我都沒見過你。」
薄子硯雖然覺得眼前這個女生很古怪,但還是非常乖且禮貌地回答:「嗯,我是修讀雙學位的,今天是第一次上金融專業的課。」
「那你大幾了?」
「大四了。」薄子硯的另一個專業是經濟法學。
白小小看著薄子硯這個樣子,覺得他特別像乖巧得小動物,毛茸茸的,好像抱在懷裡揉揉怎麼辦!她深呼吸一下,覺得不能對他這樣,這個師兄會被嚇跑的,於是她笑眯眯的,「哦,那你是師兄啊,我叫白小小,你叫什麼名字?對了,我們專業大一的課你修了沒?我可以把書借給你哦。」
薄子硯想回答,但是這時講台上的薄凌鋒敲了敲黑板,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來:「上第二節課。」於是薄子硯立馬恢復那個「我很乖,我認真聽課」的狀態,全程將目光鎖在薄凌鋒身上,心無旁騖,沒有理會白小小那個無比期待的眼神。
而薄凌鋒也成為了白小小的「頭號情敵」。不過,薄子硯不看她,那就她去看他咯,白小小乾脆課也不聽了,就撐著頭,一直盯著薄子硯瞧。
嗯,這個師兄長得更嫩一些,跟胖子師兄有點像,很純澈的感覺,而且更加乖巧一些。側面看過去,發現他的睫毛很長,她的心被他搧動的睫毛給撩撥得可以,好癢好癢,好想把師兄裝進口袋裡帶回家去,像個小動物一樣的師兄。
薄凌鋒偶爾落在這邊的目光,因了白小小肆無忌憚地盯著薄子硯瞧這動作而變得冷了些,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女生的信息,曾經在梅老師那裡見過一次,是梅老師口中稱讚的優秀學生,甚至梅老師還起過念頭,讓他帶一下的女生,名字好像叫做白小小。
薄凌鋒的視線落在教案中的花名冊上,第一個赫然就是白小小的名字,他拿起筆,在那裡默默地畫了一個「×」,看一眼薄子硯和白小小那邊,等到他移開視線時,好像鼻子也動了動,應該有一聲輕哼發出。
【小綿羊】咩~小白你完蛋了,師兄的哥哥對你很不滿哦,好感度-20,祝福值下降20點。
白小小也懂了,薄凌鋒是薄子硯的哥哥,而且似乎還是個弟控,更重要的是,這個一臉「我很乖巧」的師兄,可能也許或者就是一個兄控!白小小頓時覺得世界對她充滿了森森的惡意。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0:20 PM
028 學霸師兄(二)
上完三節課,薄凌鋒給同學們佈置了課後作業,然後就夾著教案離開了教室,頓時這群在新老師冷氣底下生存了一上午的孩子們彷彿得到了春雨的滋潤,像春花一般搖曳著,露出了燦爛的笑臉,「感謝今天是週五,到下週三這段時間都不用見到薄老師了,薄老師佈置的作業也不著急了。」
「明天后天補週三週四的課……」不知道是誰,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原本還笑著的孩子們又被虐cry,「好凶殘,學校是故意的嗎?為什麼要補週三週四的課!明天后天還要見到薄老師嗎?而且明天就要交作業了嗎?嚶嚶嚶嚶嚶。」
同學們的哀嚎沒有影響到白小小和薄子硯,薄子硯上完課就在收拾東西準備走,站起來去發現一直坐他旁邊的那個女生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但是薄子硯覺得好奇怪,這個女生在做什麼?
白小小呼吸一滯,眼前這個師兄那茫然又迷糊的表情簡直是人間大殺器,至少對她來說就是這樣的啊,讓她的小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住他的「呆萌激光」的攻擊,要全線崩潰了。默默地用手撐在桌子上,白小小偏頭,她要先緩口氣才能繼續面對師兄。
薄子硯則有些糾結,離下節課還有幾分鐘,他要馬上趕過去了,可是這個女生擋在這裡他出不去。而且,這個女生為什麼要用手撐著桌子?難道是不舒服嗎?那他是不是該送她去校醫院?
就在薄子硯糾結的時候,何恬、方嵐和劉云云偷偷地打量他們兩個,教室的人都三三兩兩地走光了,偌大的教室裡也就剩下他們五個人。方嵐皺著眉,小聲詢問何恬和劉云云,「小小不會是被拒絕了吧?她偏過頭去,偷偷抹眼淚嗎?」
劉云云不滿地說:「該不會是那個男生說了不好聽的話吧?小小那麼堅強一姑娘,就算第一次表白被人拒絕了也不至於會哭。」
何恬則扶了扶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方嵐臉上順走的眼睛,逼格頓時上升一個等級,一手扶著眼鏡框,一手指著薄子硯,大喝一聲:「真相永遠不會被矇蔽,聰明又美麗的包子大人即將揭開這個男人可惡的真面目,代表廣大女性消滅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方嵐和劉云云捂臉,她們不認識這個瘋子。而何恬則撲過去用力地握著白小小的肩膀搖晃起來,「小小你要堅強,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拿他當個寶,聰明又美麗的包子大人認識很多男生,高矮肥瘦,文學理工,任君挑選啊!來,小小,咱們不哭。」
何恬正想捧起白小小的臉給她擦淚水,卻收穫白小小的一個白眼,「包子大人,我沒有哭,你別整天想那麼多,容易用腦過度,上課寫作業的腦子都不夠用了,再把腦子分到胡思亂想上,你想跟上一年一樣掛掉一半必修課?」
「你、你、你——」何恬指著白小小,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捂臉轉身飛撲到方嵐和劉云云那裡,「嚶嚶嚶,包子大人被欺負了,小小她好狠心吶,包子大人又軟又可愛的,她居然捨得傷害。」
方嵐一臉黑線,劉云云噗嗤笑出聲來,伸手拍拍何恬的肩膀,「嗯,小小她剛才失戀了,脾氣不太好,我們包子大人不要跟她計較哈。」
何恬再次嚶嚶嚶幾聲,仰起頭來輕哼一聲:「我何恬包子大人那麼軟那麼溫柔,不會跟她計較,包子之所以比饅頭種類多,就是因為我大包子一族能夠容納餡兒,我們『有料』,我們有容乃大!」
方嵐和劉云云再次捂臉,她們真的不認識這個蛇精病,白小小簡直要給何恬跪了,她偷偷瞄了一眼師兄,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希望他不要被她這凶殘的舍友嚇到了,但是沒想到她家師兄居然在神遊!
白小小將手背到後面,做出手勢示意方嵐她們先離開,她今天刷不出好感度來真就誓不罷休了!方嵐她們也非常識趣,麻溜溜地滾走了。
薄子硯在想著什麼,突然被湊到眼前的一張臉給驚回了神,他往後一仰頭,差點整個人就向後倒了下去,所幸的是白小小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的腰,他想說聲謝謝時,卻耳尖通紅,因為就在剛才,白小小她在他的腰間摸了一把,捏了一把。
「同學你——」薄子硯羞窘地想要拉開白小小的手,但是這姑娘已經很快松開了,她笑眯眯地瞅著薄子硯,「師兄你好,我叫白小小,金融專業大二學生,Z省S城本地人,今年19歲,家裡有爸爸媽媽……最重要的是,師兄我現在單身求愛中,請問你是否願意做我的男朋友?」
薄子硯瞪大眼,張大嘴,一點都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面前的這個女生會突然問他願不願意做她的男朋友?他不懂這些事情,哥哥沒有教過他關於男朋友的知識啊,薄子硯手足無措,最終憋出一句:「師妹,我要去上課了,你能不能讓開?」
白小小想掀桌了,她艱難地維持自己的笑臉,「師兄上什麼課?」
「政治經濟學。」薄子硯乖乖回答,他如今大部分的課都是金融專業的課程,哥哥給他推薦了幾個金融專業的老師,他要在這個學期修完的課也由哥哥挑選好了,所以他的時間真的很緊,他已經要遲到了,「師妹,我要遲到了……」
「剛好,師兄,我也有這門課,我們一起去吧。」白小小拉著薄子硯走,「師兄,我忘記是哪個教室了。」
「三教209。」薄子硯看著自己被白小小拉著的手臂,心裡好糾結,這個師妹不是說她是大二的學生嗎?政治經濟學是大一的課程吧,難道這個師妹就是傳說中的掛科重修的人嗎?(o( ̄ヘ ̄o#)師兄從來不造什麼叫做掛科重修,這對他來說就是傳說中的)
兩個人來到三教209時,已經是上課十幾分鐘後的事情了,講台上那個和藹的老頭笑吟吟地看著正準備找位置的兩個人,說道:「同學,叫什麼名字?」他還拿著一支筆,翻開了花名冊,準備好記錄他們的遲到行為。
薄子硯乖乖地回答:「老師你好,我是薄子硯,對不起,我遲到了。」白小小倒不怕,她的名字可不在花名冊上,「老師,我是陪他來旁聽的。」
和藹老頭在花名冊的最後找到了薄子硯的名字,就算他的認錯態度良好,但是他還是非常有原則的人,於是他在薄子硯的名字邊輕輕畫了一個「×」,又瞄了白小小一眼,揮揮手讓他們找位置坐下。
坐下來後,薄子硯就拿出筆記本,挺直了腰桿坐著認真聽老師講課,筆刷刷地在紙上劃著,一會兒就記了滿滿一頁筆記,白小小依舊撐頭看著她師兄那認真的樣子。只是,白小小不得不懷疑,她在這個時空的身體難道就這樣沒有吸引力?她那麼火熱的眼神,師兄他還真的無視個徹底啊。
師兄,你看我一眼成不!跟學霸談戀愛,尤其是跟一個專注於上課一百年不改變的學霸談戀愛,不,是追求這樣一個學霸真的好難啊!
白小小靠過去薄子硯的身邊,將臉擱在他的左手手臂上,眨巴著眼睛,「師兄。」
「嗯?」薄子硯依舊認真做筆記,只是下意識地回應。
「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嗯?」
「你剛剛『嗯』了,是不是?」
「嗯。」
白小小比出一個大拇指給自己點贊,「師兄,以後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記住哦,你的女朋友叫做白小小,還有,以後不要隨便『嗯』,知道嗎?」
「嗯?!」薄子硯轉頭看白小小,因為他終於分神去聽到的那句話實在是太讓他震驚了,什麼叫做「以後他就是她的男朋友」、「要記住女朋友的名字叫白小小」?!
白小小得意一笑,「師兄,快點認真聽課,下課之後我們一起去吃飯,這是約會,懂嗎?」
薄子硯眼睛瞪得大大的,覺得眼前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他熟悉的了,為什麼短短時間內,他就莫名其妙地有了「男朋友」的稱號,被「女朋友」標記了,而且一會兒還有一個「約會」?
「老師在瞪我們呢,師兄,快點認真聽課。」白小小拍拍她家已經震驚呆了的師兄,笑眯眯地對上老頭嚴肅的眼神,一臉「我在認真聽課」的乖模樣。薄子硯表示,他剛才受到的衝擊有點大,他呆呆地坐正,呆呆地看著老師,呆呆地聽著老師講課,呆呆地做筆記(還一字不錯),呆呆地……一直到了下課。
看著旁邊笑眯眯地抱著自己手臂的某個姑娘,薄子硯糾結一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他最親愛的哥哥大人發短信求救,「哥,要怎麼跟女朋友約會?」
薄子硯想要跟白小小問清楚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的身份多了一項——白小小的男朋友,經過白小小的一通只能讓他越發混亂的解釋,薄子硯他又被白小小拐了一次,最後不得不糾結地認可了這個男朋友的身份。
薄凌鋒正在圖書館找些適合弟弟看的書,手機震動幾下,他拿出來,解鎖屏幕,點開短信,一看,那雙藏在銀絲眼鏡後面的眼睛頓時發出銳利冰冷的寒光。竟然有人敢打他弟弟的主意?是覺得大學生活太平淡了,需要他給她增添一點「樂趣」嗎?薄凌鋒想到的第一個就是剛才跑到他弟弟身邊坐下來的白小小。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0:20 PM
029 學霸師兄(三)
薄子硯盯著手機屏幕轉不開眼,就等著親愛的哥哥大人一發信息他就能馬上看到,但是等了幾分鐘,這都要上課了,哥哥大人還沒有回短信,於是他皺眉了。哥哥大人只會在不可抗力,比如在飛機上……才會不給他回短信,一般情況下,哥哥大人都會先秒回一個「虎摸」的符號表情,讓他知道哥哥大人見到他的消息了,接下來的下一條才會是哥哥大人的回覆。
哥哥今天應該在學校的,有什麼不可抗力嗎?薄子硯覺得沒有被哥哥大人虎摸到,有點失落,默默地將手機塞回口袋,準備上課,卻被白小小拉了拉,他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
「你剛才跟誰發短信啊?還要專門等著他回覆?」其實是,白小小瞄到了「哥」這個字,幾乎可以肯定她家師兄再跟那個移動式人型冷氣機發短信。
薄子硯抿抿嘴,看著白小小的表情糾成了包子,「我不知道男朋友要做什麼,約會要做什麼,所以想問問我哥,他是我家最厲害的人,一定懂。」
白小小冷哼一聲,「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薄子硯聽到白小小這樣說更加疑惑,就聽她又說:「當然是你的不對。你看,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你的女朋友,待會兒我們要去進行男女朋友的約會,對不?」
師兄乖乖點頭,她再說:「那這個過程當中,唯一能夠親身感受的就是我們兩個,對不對?」師兄再次點頭,「那,師兄,要讓這個約會變得完美,你就要讓我覺得開心和滿意,那麼顯然你該問我怎麼跟我約會才對,不應該問你哥。」
師兄擰眉,「是這樣的嗎?」他腦袋又有點混亂了,男女朋友約會什麼的比哥哥給他出的題目都要難,難怪哥哥一直說他還小,要把學習上的事情學明白了,才有腦子去學別的,還讓他不要著急,哥哥一定會慢慢教會他。薄子硯再一次在心中認證了薄凌鋒是「天下第一好哥哥」。
白小小理所當然地應:「當然是這樣,所以關於男女朋友的事情,你不用聽你哥的,要聽我這個女朋友的,懂嗎?你哥說什麼都沒有我說的準確,因為這是關於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你哥無關哦。」
薄子硯心中依舊困惑不已,卻無法反駁,只好呆呆地點頭,然後被白小小哄著坐好乖乖聽課,但是他卻再也沒有找到先前的平靜淡定,他時不時地偷看白小小,一發現她盯著自己猛瞧,耳尖就通紅一片,聽到她說:「師兄,你不乖哦,要認真聽課。」他更加羞窘得厲害,他的二十年人生中,還是第一次這樣過。
一直到上完課,薄子硯也沒有得到薄凌鋒的回覆短信,他也就放開了,心裡想可能就如白小小說的那樣,男女朋友約會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哥哥大人他不知道怎麼回覆他。然後薄子硯默默地擔憂一下,哥哥大人是不是被他這個問題難得地難倒了?在查資料,在問老師嗎?
白小小得意過早地勾著薄子硯的胳膊走出教室,她覺得自己做得實在不能再棒了,師兄就這樣被她納入懷中逃不掉了。說是得意得太早,那就是因為,當他們兩個出了三教,門口邊站著的那個人可不就是薄凌鋒嘛!
薄子硯乖乖地喊了一聲:「哥。」白小小則是被薄凌鋒給弄得一口氣吊在嗓子口,不過她還是不怕死地抱著薄子硯的手臂,一會兒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也不能害怕,於是白小小非常囂張地露出一個笑容,也跟薄子硯喊了一聲薄凌鋒「哥」。
【小綿羊】咩~小白,師兄他哥哥對你的好感度又刷了下限,祝福值都要扣沒了,你這樣作死真的好嗎?師兄他對他哥哥的好感度是100點啊,這還是因為系統的好感度上限只有100點。
白小小心中的小人已經掀掉了一排桌子。肥羊你還是她最親密的小夥伴嗎?這樣子打擊她真的好嗎?而且不是白小小想在薄凌鋒面前作死,而是她完全有理由必須去作死,她的直覺已經告訴她薄凌鋒對她森森的惡意,要刷薄凌鋒的好感度難之又難,所以要從他那裡搶走師兄,就必須不怕死地展現出她的「強勢」,裝逼是不得已而為之。
薄凌鋒沒打算理會白小小,他朝薄子硯招招手,「小弟,過來。」薄子硯小寵物被薄凌鋒主人馴服得非常乖巧,正準備走過去了,卻被白小小抱著手臂,他愣愣地看著她,「師妹?」
「師兄,我們說好了要去約會的。」接著她沖薄凌鋒笑得更加欠虐,她說:「哥,我和師兄要去約會,結束後我會將師兄完好無缺地送回宿舍的,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師兄的。對了,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一定是你陰陽失調,所以你該趕緊找個女朋友調和一下,不然很容易心理變態哦。」
薄子硯傻愣愣地聽完白小小的話之後,立馬去仔細看他哥哥大人的臉色,發現好像真的有點難看啊,不禁憂心忡忡起來,「哥,你真的陰陽失調嗎?真的會心理變態嗎?要不要找個醫生看看?」
薄凌鋒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盯著白小小的眼神也越加發冷。很好,這姑娘真是好得很吶,他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麼不怕死,一直在自虐的道路上狂奔的姑娘了,讓他一下子都激動起來了。
【小綿羊】小白向師兄哥哥發出「嘲諷」技能,師兄哥哥生命值-1,師兄哥哥怒氣+10,怒氣已經蓄滿,隨時可以發大招,請小白注意防禦,咩~
肥羊,你最近網頁遊戲玩多了嗎?白小小吐槽一下,然後做好準備迎接薄凌鋒的大招,但是她從死死抱住薄子硯的手可以看出,這姑娘應對薄凌鋒果然不是真的不怕死,而是不得不找死。
「小弟,爸爸媽媽回來了,等會兒吃頓飯,晚上他們又要去其他國家,所以約會的事情等以後吧,爸爸媽媽那裡比較急。」細聽,薄凌鋒對「約會」二字咬得那個重那個狠啊。
薄子硯眼睛一亮,「爸爸媽媽回來了!?」他衡量過後,有些抱歉地看著白小小,正想說話,手機響了,薄媽媽的電話,他趕快接通,「媽媽。」
(小硯,我和你爸爸剛剛回國了哦,小鋒有沒有告訴你?我們現在就在去S大的路上,一會兒我們吃頓飯,讓媽媽好好看看我小寶貝怎麼樣了?對了,小寶貝在學校有沒有認識什麼好朋友啊,要是願意可以帶過來給媽媽看看哦,特別是女朋友。)
薄子硯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時,目光就垂下來放在白小小的臉上,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那好,媽媽,我待會兒帶女朋友一起去見你。」
(啊!!!小寶貝真的交女朋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小鋒跟我說你沒有女朋友吶,我還以為……高顯,速度再快一點,我等不及要見我小寶貝和他的女朋友了!小寶貝啊,我們見面再聊哈,一定要把女朋友帶來哦。)
「嗯,好的媽媽。」薄子硯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不過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沒有問白小小是不是願意跟著去見他的父母,不由有點尷尬,「我、你願意跟我一起去見我爸爸媽媽嗎?」
白小小剛才聽到薄子硯的話時已經高興得不像話,還用眼神和薄凌鋒大戰了幾百個回合,現在聽到薄子硯問她意見,她才不會傻得去拒絕,連忙點點頭。但是薄凌鋒就說:「小弟,白同學等會兒有事情要忙,時間來不及,你不該這麼輕易答應媽媽的。」
「我有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白小小怒瞪薄凌鋒。
薄凌鋒扶了扶眼睛,淡淡地回答:「TCP商業挑戰賽,我推薦你去參加了,下午學校召開培訓,白同學應該以學業為重。」
白小小想噴他一臉口水,呸,她來這裡就是為了師兄的!但是見到薄子硯也跟著點頭附和他親哥的話,她有種說不出的心塞,薄子硯還要說:「哥說的沒錯,要以學業為重,TCP商業挑戰賽機會難得,爸爸媽媽可以下次再見面。師妹你放心,我會和爸爸媽媽解釋清楚的,他們會諒解的。」
白小小對此只想仰天長嘯,鬱悶且悲憤,她好像還見到了薄凌鋒嘴角那上勾的弧度充滿了對她的蔑視和嘲諷。
【小綿羊】師兄哥哥對小白髮出「老師的話要乖乖聽」大招,小白生命值-999,剩餘1點生命值,請及時喝藥以保生命安全,咩~
薄老師你好樣的!白小小僵著一張臉,認命地點頭,但是她不死心地拉著薄子硯的手,「師兄,那我們晚上約會怎麼樣?對了,你給阿姨打個電話,我親自跟她說聲抱歉吧。」
薄凌鋒想要阻止時,薄媽媽的電話又來了,薄子硯接通電話說了幾句就將手機遞給白小小,得到她的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拿著手機放到耳邊:「阿姨你好,我是白小小,你可以叫我小小……嗯,對,原本想跟師兄一起去見見你和叔叔的,但是薄老師臨時推薦我去參加一個培訓,實在沒辦法,真的很抱歉……對,薄老師你也認識,就是哥哥,嗯,他給我們梅老師代課一週……是呢,真的太不巧了……嗯嗯,好,阿姨再見。」
白小小將手機遞迴給薄子硯,暗地裡朝薄凌鋒冷哼一聲,她就是故意的怎麼著,竟然憑著老師的身份想要阻止她和師兄談戀愛,她怎麼也要逮著機會就「抹黑」他,她可不一定要刷他的好感度,相信有師兄的爸爸媽媽的助攻,她怎麼也能拿下師兄!
拉了拉薄子硯的手,示意他看著自己,白小小趁著他低頭看來的時候,在薄凌鋒的面前非常囂張地佔了他弟弟的便宜,勇敢不怕死地奪走了薄凌鋒哥哥守護了薄子硯弟弟二十年的初吻。
「師兄,記住哦,晚上我找你約會!」白小小吻完就跑,但是還記得提醒一句。她跑完一點回頭去看時,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她見到什麼?她見到薄凌鋒那個變態的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塊手帕給薄子硯擦嘴!
高大冷峻的男人低著頭,一手挑起面前人的下巴,一手拿著手帕,眼神有些嫌棄,但是動作又極盡溫柔地擦著他的嘴唇,嘴巴還動了動,像是在說:「下一次再敢被人佔便宜就弄死你。」
等等,這畫風不對啊!
【小綿羊】咩~小白你這回不行咩,師兄好感度才只有10點,但是祝福值卻已經下降了50點,你現在的祝福值只有106點,要加油咩~
薄凌鋒和薄子硯出發去見薄爸爸薄媽媽,車上,薄凌鋒瞟了眼副駕駛座上的薄子硯,「阿硯,你和白同學……」
薄子硯不知道為什麼,在哥哥大人面前竟然有些覺得不好意思,他的耳尖紅紅的,低著頭攪著手指,卻還是小小聲地回答:「哥,師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你自願的?」
「嗯?嗯。」薄子硯心想他是答應了的,那就是自願的吧,雖然他實在沒搞懂自己是怎麼樣答應的。「哥,你不高興?」他有點不安地看著薄凌鋒。
「沒有。」薄凌鋒回答得很快,反而顯得不可信,但是對於乖小孩薄子硯來說,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哥哥大人的話,所以他鬆了一口氣,「哥,你今天有收到我的短信嗎?」
「收到了,不過有些事情在忙,抱歉沒有及時回你。」要是沒收到他會站在三教門口等著他們嗎?所以,就算沒有爸媽回來這件事情,他同樣會以TCP商業挑戰賽的事情將白小小打發走,好拯救他天然呆被人拐的小弟。
薄子硯露出笑容,「沒關係。我真是笨,我還擔心哥你是不是被那個問題難倒呢。不過,師妹說,男女朋友約會是我們兩個的事情,所以這些事情不應該問你,我覺得也挺有道理的。不過,哥,我覺得男女朋友這種關係問題好難啊,比你上回給我的那幾個案例分析都要難,看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薄凌鋒嗓子眼堵了一口老血,第一次反省自己對小弟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但是轉念他又肯定了自己,他家弟弟從小就有各種女孩子男孩子上門來找,他可不會讓他們帶壞了他家弟弟,他弟弟這樣乖巧可人愛乾淨的小孩才不會跟他們那些眼淚鼻涕糊滿身的小豆丁玩耍,更不用說想要發展青梅竹馬的,絕對要扼殺在搖籃中。
從小,薄凌鋒就教導自家弟弟,不能隨便跟外面的小女孩(阿貓)小男孩(阿狗)交朋友,有很多壞人都是打著交朋友的名義來拐帶小孩的,他們可能派出小孩子來騙取信任,將人帶到那些凶殘的大人那裡……
薄凌鋒以上述類似種種的言行,強勢霸道地揮散了薄子硯身邊所有的男桃花女桃花,並且以威逼利誘各種手段讓薄子硯身邊的朋友礙於大魔王的凶殘都默默地「認可」了他的守護弟弟行為。
最終,成功地讓薄子硯單純得在某方面可以用「蠢呆」來形容地順利長大成人,成績優異,乖巧聽話,從來不曾行差踏錯,這絕對就是一個「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請不要奇怪師兄的單蠢,因為這是小西瓜賦予的V5)
但是今天,他家乖乖小弟居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爬出來的女生成功標記做了「男朋友」?薄凌鋒冷峻的外表下遮掩著他那露出了獠牙的血盆大嘴。
略略平復心中的凶殘狂躁,薄凌鋒開口:「阿硯,你還記得我說過的事情嗎?你年紀還小,才二十歲,應該顧著學習,我弟弟這麼優秀的人才不用著急在這麼青澀的時間找一段不成熟的戀情,等你完成學業,有了空閒的腦子可以思量男女朋友這些事的時候,哥再教你。」
薄子硯糾結一下,皺成包子臉,「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不,白同學只是你的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就像是深深那樣的女性朋友。」薄凌鋒是打定主意要讓拆散這對小情侶。
「可是,哥,我跟深深不會親嘴,但是我和師妹親了。」師妹見他疑惑男女朋友,已經跟他解釋過很多,他才發現師妹真的在這方面懂得好多(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懂,少見多怪啊,少年),他也就相信師妹的話,關於他們兩個的男女朋友問題,應該要問師妹,而不是問哥哥。
師妹跟他強調過,她是女朋友,不是女性朋友(師妹,乃好有先見之明啊),女朋友是會吃醋的,所以他要和女性朋友保持距離,不能拉手,不能親嘴,不能抱腰等等。所以,師妹是女朋友才對。看來,哥哥大人是真的沒有師妹在這方面懂得多,乖巧的弟弟第一次質疑了萬能哥哥大人的知識面。
薄凌鋒發現他沒有辦法反駁,因為他舉不出反例,都怪自己當年太強悍,將弟弟守護得滴水不漏,任何生物想要靠近他弟弟一律被無情驅逐,親過他家小弟的除了家裡的人,還真就沒有了!
「哥……」薄子硯弱弱地喊了一聲,他見薄凌鋒好像被打擊了,「哥,其實就像你對我說的,人無完人,再聰明的人也不是什麼都會,你不會這個問題也不會影響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我哥依舊是很厲害的。」
薄凌鋒看著小弟那帶著安撫性質的崇拜小眼神,只覺得白小小此刻要是在他面前,他一定將她一掌拍飛了去,他弟弟才跟她相處了五個小時,就已經變成這樣了,再相處下去可怎麼是好!
他深呼吸一下,暫時不想再跟小弟說話,恰好,他們也到了跟薄媽媽薄爸爸約定好的酒店。而覺得自己的哥哥可能要自己平靜一下「居然有事情不懂,在弟弟面前丟臉」這種複雜情感的薄子硯,則是充分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腦海裡默默地想著事情。
薄爸爸薄媽媽先他們到,等他們見到兩個孩子時,薄媽媽連忙過來一人抱了一把,然後讓冷面大兒子和他爸交流,她則拉著乖巧的小兒子說說母子間的親密話——關於兒子的女朋友。
突然間,薄媽媽爆發出一陣大笑,驚得薄爸爸和薄凌鋒看了過去,就見到她指著薄凌鋒笑得沒了往日那個優雅雍容的形象,薄媽媽只覺得自己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她的小兒子果然是個寶貝啊!
薄凌鋒似乎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頓時那張因為見到父母而柔和了一點的臉瞬間冷了起來,渾身發出冷氣,讓薄爸爸以為酒店的空調太冷了些。薄媽媽可不受影響,她拉著小兒子回到桌邊坐下,跟薄爸爸笑著將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回薄爸爸也忍不住笑了,他「語重心長」地對薄凌鋒說:「小鋒,爸爸媽媽雖然對你找個女朋友絕望了,對你找個男朋友也不抱希望,但是對於小硯,我們還是很期待的,所以啊,你也別管得小硯太緊了,該是讓他自己學學交朋友。」
說實話,薄媽媽對自己小兒子這麼「單蠢」很憂心啊,以前是覺得大兒子將小兒子教得真好,品學兼優,但是自從發現大兒子不僅僅自己單,還拐著小兒子單之後,薄媽媽頓時發覺,小兒子這個生活圈子完全就是大兒子圈定的,難為了小兒子一直乖巧聽話,才沒有叛逆,不然哪家男孩子被哥哥這樣管著,不都得瘋了呀。
薄凌鋒被爸爸媽媽說的嘴角有了細微的抽搐,他不禁拿下眼鏡揉了揉鼻樑,無奈地說:「爸、媽,小硯還小,那麼早談戀愛做什麼,而且我的X向很正常,我不會找男朋友,你不要想這麼多,成不?」
薄媽媽一臉驚訝地說:「我和你爸當然知道你X向正常,所以你爸才說對你找個男朋友不抱希望啊,兒子,難道是我們理解錯了?你現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乖寶寶薄子硯一直聽著爸爸媽媽和哥哥過招,自己有點懵懵懂懂的,服務員進來的時候,他就乖巧地去點了菜。嗯,這個媽媽愛吃,這個爸爸愛吃,還有這個是哥哥的最愛……
薄家的這一頓飯吃得是愉快的人愉快,無奈的人無奈,單純的乖小孩繼續蠢呆。薄爸爸和薄媽媽原本還要飛去Q國開會,但是臨時接到通知取消了,於是薄媽媽提出想去兒子的學校溜躂溜躂,薄凌鋒阻止不了,於是一家四口上車去了S大。
這個時候的小小同學,她正在被TCP商業挑戰賽的培訓老師給說的一頭霧水,眼睛發懵。她可不是原主拿一等獎學金的優秀學生,她什麼都不懂啊,可憐的白小小默默地摳著桌子,一臉悲憤。
「小綿羊,能不能讓我不止擁有原主的記憶,還能擁有她的知識啊。而且,為什麼到現在都不給我發佈任務?」沒任務她怎麼掙經驗點兌換東西破?好心塞,原本還覺得來到一個跟現代世界相似的時空很棒,現在無論從哪一點上都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充滿了森森的惡意。
【小綿羊】咩~我只負責傳送記憶,不負責傳輸知識,小白,你可以去系統商店兌換「學神光環」和「考神光環」。還有不是我不給你發佈任務,而是這個時空就只有一個任務,就是和師兄相親相愛,將好感度刷到100就可以了咩,比其他時空都好多了咩,不是咩?
白小小對此只能表示「呵呵」,比上幾個時空好?說笑呢,那幾個時空刷師兄的好感度就跟吃飯一樣容易,她跟師兄相親相愛的,除了要面對幾個瑪麗蘇,穿越男,復仇男什麼的,也是根本無壓力好嗎?
但是這個時空,雖然蠢呆蠢呆的師兄她好想帶回家,但是好感度只有10點腫麼破,師兄還有個致力於守護弟弟的弟控狂魔哥哥腫麼破?
「我現在只有十位數的經驗點,能兌換什麼?」上個時空花費經驗點沒有節制,現在就到了捉襟見肘的窘況。「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小綿羊】咩~對了,小白,你還有三次抽獎機會,要現在使用咩?
「廢話,趕緊的。」頓時,白小小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虛擬的轉盤,上面標刻有各種物品,經驗點、技能、各種道具應有盡有。她默唸一聲「轉動」,巨大的虛擬轉盤開始轉動起來,然後指針一點點地停在了最大的那個區域裡,顯示——經驗點1000。系統果然吝嗇……
又再轉了一次,這回居然是謝謝惠顧,白小小氣得險些就要真的掀桌子了,她緩口氣,進行了第三次抽獎,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轉盤,就像一窮二白突然撿到一張當期彩票的人在等待電視機轉出中獎號碼那樣。
指針溜過了謝謝惠顧,溜過了經驗點100,溜過了絢麗的技能,溜過了許願星,讓白小小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糾結得不行的時候,終於停在了一萬經驗點的位置,噢耶,感謝坑爹的晉江大神。
白小小終於有了笑臉,她連忙打開系統商店,兌換了「學神光環」和「考神光環」,於是耳邊是金幣掉落的聲音,告訴她,一萬經驗點清空了,只剩下1161經驗點。
這時候,美麗又溫柔的培訓老師杜老師叫同學們起來回答問題,白小小沒有苦著臉,神清氣爽地站起來侃侃而談,得到了杜老師的表揚,無愧於她一等獎學金的名頭。
「這個就是小小啊,看上去很不錯啊。」薄媽媽朝小兒子投去讚賞的一眼,神采飛揚的一姑娘,笑起來甜甜的,性格挺好的樣子,學習就不用說了,最重要的是,這姑娘不怕她大兒子的冷厲激光眼掃射,勇敢地攻向她小兒子吶!她兒子的眼光就是好。「兒子,跟你挺配的,你現在也修金融專業是吧?好好把握人家姑娘,知道不知道?」
薄子硯忽然有點羞澀又驕傲的感覺,他剛才見到師妹在老師的提問下不慌不忙,條理清晰地回答時,突然有了一種,原來女孩子也可以這麼靚麗的感受。他小小聲對薄媽媽說:「媽媽,你和爸爸以前是男女朋友的時候是怎麼相處的?」
雖然師妹說,男女朋友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有問題要向她詢問,但是他突然覺得,作為男孩子,他是不是要更加主動一些學多一點?而且,只有師妹講的「理論」,沒有「案例」,他覺得還是差了點,爸爸媽媽應該可以當做「案例」讓他分析吧?這樣才能更好地實踐師妹教的「理論」。
薄媽媽頓時覺得自己高大了不少,終於也有了兒子向她「傾訴煩惱」和「尋求幫助」的時候了,想到從前,小兒子一直都是找大兒子的,大兒子一個人當爹又當媽,簡直是將他們夫妻二人給遺忘到了天邊去。
於是,一手拉過薄子硯的手,薄媽媽開始滔滔不絕地給薄子硯講述自己和老公的戀愛故事,薄凌鋒在後面聽著聽著,眼角都抽搐起來,然後他發現,對弟弟進行「洗腦」已經沒有用了,因為他家這個被他養得有點呆的弟弟認死理,他認定了白小小是他的女朋友,就順著這條路上狂奔絕不回頭,一點兒都沒有平常學習舉一反三靈活變通的聰明勁!
一定要轉變攻略,他弟弟這麼珍貴的寶貝,他怎麼能夠容許他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女生就這樣搶走了!
就這時候,培訓課程結束了,白小小一臉笑意地出來,其實剛才小綿羊提醒她,薄爸爸和薄媽媽對她好感度+20,以及薄凌鋒好感度-10時,她就順勢瞟了過去,發現了他們一家四口,於是越發裝逼,一副「我就是那麼乖巧的姑娘,還是個聰明的學霸」的樣子。
假裝見到師兄很驚喜,白小小「眼前一亮」,喊了一聲:「師兄!」然後又有點羞澀地向薄爸爸和薄媽媽問好,至於薄凌鋒,小小她當然不會忘記,「薄老師你好。真的很感謝你給了我參加TCP商業大賽的機會,我在培訓上學到很多東西。」
薄凌鋒輕哼一聲,他其實不算是藉機打發白小小,推薦她去參加本就是他和梅老師商量好的。
薄媽媽對白小小滿意度在蹭蹭上漲,想邀了白小小和他們一起吃個晚飯什麼的,然後就聽到小兒子說:「媽媽,我、我想去跟師妹約會,等會兒再帶她回家吃飯,可以嗎?」
薄媽媽眼前一亮,作為小兒子戀情成功的神助攻,她必須答應啊,「去吧去吧,媽媽今天親自下廚,你們好好玩,6點前千萬不要回來。」
白小小感嘆一聲,看,這才是好樣的,薄媽媽,愛你喲。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0:27 PM
030 學霸師兄(四)
在薄媽媽和薄爸爸欣慰,薄凌鋒陰森森的目光中,白小小異常嘚瑟地跟她師兄十指相扣去約會,只是,說實話,她也沒約會過,還真不懂約會要做些什麼,這個時候……
【小綿羊】咩~來自於晉江大神的一封信,請小白查閱。
【晉江大神】愚蠢的人類,本神對你的任務完成度非常不滿,上個任務你最終獲得的經驗點只有161點,根本沒有辦法上交能量,你讓本神對你的智商和能力都產生了極大的懷疑。鑑於本時空只有一個總任務,無法提供更多的任務經驗點,如今開啟小綿羊自主支線任務模式,愚蠢的人類,看在本神給予你如此便利的條件上,假如你還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務,那麼我們當初約定你的「領養師兄」資格將無限延遲。哼,愚蠢的人類,拜服在本神的光輝之下吧!
薄子硯輕哼一聲,有些委屈地看著白小小,剛才師妹夾得他的手好痛,他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他感受到師妹身上有一股怨氣?「師妹,你怎麼了?」
白小小收拾好被晉江大神那「愚蠢的人類」幾個字眼氣得心肝疼的情緒,抬起頭來笑眯眯地對薄子硯說:「沒什麼,就是想把師兄扣牢了,師兄要是走丟了,我可要傷心的呢。」
他疑惑地問她:「可是,我們不可能一直牽著手,而且,我不是路痴,不會走丟的。」(師兄,你這樣不懂風!情!真的好嗎?)
「嗯,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只是想讓師兄知道我是那麼的緊張重視你啊。」她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還鬆了鬆手,用手指撓著薄子硯柔軟的掌心。
薄子硯瞬間耳尖通紅,眼睛卻閃亮亮的,他不禁記住了這個動作,將它列入「男女朋友之間一定要做的一百件事情之一」。至於這個所謂的「男女朋友之間一定要做的一百件事情」是薄媽媽傳授給,咳,應該說是薄媽媽講授完「自己的戀愛經驗課程」之後留給薄子硯的「課後作業」。
薄媽媽原話是:「小寶貝,媽媽看你聽得懵懵懂懂的,但是小寶貝這麼聰明,實踐過後一定能『融會貫通』,所以媽媽給你留一個作業,從你和小小相處中找出一百件事情,記為你認為的『男女朋友之間一定要做的事情』,之後媽媽給你『批改』,那樣你就可以知道自己掌握了多少『戀愛理論』了,如何?」
蠢呆的學霸師兄以非常嚴謹端正的學習態度進行著媽媽留給他的「戀愛課後作業」,並在這一刻非常愉快地記錄下第二件事情。至於第一件事情?那肯定就是牽手啊!
【小綿羊】咩~感應自主支線任務,請親愛的小白幫助師兄完成「男女朋友之間一定要做的一百件事情」的記錄。開啟特別約會任務,請小白完成下列一百件事情,時間不限,每完成一件事情即可獲得500經驗點。
【友情提示】這是晉江大神特意給予小白快速累積經驗點的特別任務,一定要好好完成咩~
白小小一時間被那長長的一列任務給弄得有些頭暈眼花,等她淡定下來,她也就不介意被晉江大神諷刺的那幾句「愚蠢的人類」,在她眼中,晉江大神還是個「猥瑣坑爹的神棍」呢。
她掃視一眼任務,先記下了前十個,打算這就付諸實踐。薄子硯則是覺得,這個「戀愛課程」也沒有哥哥大人說的那麼難,他覺得自己還有空餘的腦子可以學習,難道是哥哥他也終於有了覺得困難的東西?
白小小挑了幾個比較容易短時間內完成的事情和薄子硯去做,他們去看了一場電影,一起去了甜品屋,共享了一個冰淇淋,一個蛋糕,一杯飲料……而現在,白小小為了加深自己在薄子硯心裡的印象,她決定帶著他去買情侶套裝。
而在家裡的薄凌鋒弟控狂魔,他越想越覺得弟弟要踏入一條不歸路,終於再也坐不下去,從書房裡大步出來,面對薄媽媽的詢問,扔下一句:「我去找深深。」這就出了門。正在和閨蜜逛街的言深深接到了薄凌鋒的電話,看見她嘴角加深的笑容,閨蜜取笑她:「怎麼,終於被冷面魔王寵幸了?」
言深深嬌嗔一眼,手指滑過屏幕接通了電話,「阿鋒。」「深深,你可以幫我給阿硯打個電話嗎?問問他在哪裡,我這邊打他的電話一直說不在服務區內。」
言深深挑挑眉,嘴上卻是答應了,輕輕一點掛了電話,一直注視著她的閨蜜發現了她那個有些古怪的眼神,於是問道:「怎麼?你家冷面魔王找你什麼事?居然讓你露出這樣讓人背脊發涼的眼神。」
「我家的冷面魔王?嗯,他那個人哪有那麼容易成為一個人的專屬呢?」言深深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朝閨蜜笑得別樣明豔動人,「不過,我似乎發現了一個不錯的機會呢。」
閨蜜誇張地激靈一下,表示自己被言深深的笑容給嚇得毛毛的,她說:「得了吧,你深深女王跟冷面魔王是絕配,你就趕緊將他收了,不要讓他為禍人間了。也不想想你這幾年打發了多少個迷戀冷面魔王的女人了。」
言深深輕笑一聲,「那些女人能算什麼呢?就算我不打發了,阿鋒也不會讓她們得到什麼,甚至還可能送她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說起來,我還是救了她們一把呢。也好,都那麼多年了,阿鋒他也該從弟弟身上移開目光了。」
閨蜜恥笑她:「也就你才能受得了冷面魔王,估計也就只有他才能壓住你。」她這種小嘍囉還是回家抱萌萌噠的男票好了。
「壓住嗎?誰壓誰還說不定呢。」言深深像是想到了什麼,眉眼彎彎的,竟是甜美萬分。她點開手機通訊錄,想給薄子硯打個電話,嘴裡輕輕聲地唸著:「不在服務區?阿鋒,你這個理由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可真是不好呢。」
但是下一秒,言深深動作停了下來,她目光朝前看去,那是一對「情侶」,女生緊緊地抱著男生的手臂,一臉的明朗笑容,男生乖巧得有些呆呆的樣子,卻很護著女生,每當女生指向什麼,他都會耐心地看過去,點點頭。
而現在,他們進了一家專門賣情侶套裝和親子套裝的店裡,女生正拿著一套衣服在男生身上比著。那個男生正是言深深剛才要準備找的薄子硯,她抿唇一笑,總算明白了薄凌鋒剛才為什麼給她打電話。
原本她還以為是薄子硯乖巧了那麼多年,終於反抗那個將他圈養的弟控狂魔,但是看來還是她低估了薄子硯的乖巧程度,不過那又如何,現在不就有一個不怕死的要從魔王的看護中搶走那個在城堡裡乖巧的王子嗎?似乎還成功了呀。
言深深給薄凌鋒回了電話:「阿鋒,我在中心廣場的百貨公司見到阿硯了,你要過來嗎?」「我馬上來。」薄凌鋒掛了電話,提高車速奔向中心廣場。閨蜜看著言深深,不禁搖頭擺腦,「喲,原來是冷面魔王被弟弟給拋棄了呀,正好讓你撫慰撫慰失去『精神支柱』的魔王,是吧?」
言深深不回答閨蜜的話,臉上掛著笑容,跟閨蜜勾著手也朝那個店裡走去,「讓我們會一會這個敢在魔王手下搶寶物的勇士吧。」
店裡,白小小眼睛放光地看著諸多的情侶套裝,覺得每一件都好適合師兄腫麼辦破?她手快地挑了幾套,一一在薄子硯身上比過,覺得可以了才將人推進試衣間換衣服。言深深和閨蜜進來時,就見到同時從試衣間出來的白小小和薄子硯。
「深深姐?筱然姐?」薄子硯驚訝,「你們怎麼在這裡?」
言深深和陸筱然笑眯眯地打量他和白小小,特別是陸筱然還發出幾聲怪聲,「喲,小硯弟弟有女朋友啦,還這麼有情趣帶著小女友來買情侶套裝。」
薄子硯被調侃得羞紅了耳尖,白小小大大方方地朝她們問好:「兩位姐姐好,我是薄子硯的女朋友白小小,你們可以叫我小小。」
陸筱然看了白小小幾眼,怎麼也看出這姑娘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從魔王手裡搶走寶物,於是湊過去,「小小,小硯的哥哥你知道吧?」
「當然,薄老師現在代替梅老師給我們上課呢。」她笑眯眯地回答,讓陸筱然不由點頭,呢喃一句:「現在的小姑娘真有勇氣。」那什麼,從前他們這些人跟著薄凌鋒一起長大,都深深地明白到一點,招惹薄凌鋒可有「全屍一條」,而招惹薄子硯那就只能「灰飛煙滅」。假如陸筱然知道白小小知道她在薄凌鋒面前親了薄子硯,估計要給她一個崇拜的眼神了。
言深深說:「阿硯,剛才你哥給我打電話,問你在哪裡呢,他說他打你電話不在服務區。」薄子硯呆呆地拿出手機來看,「信號很好啊,剛才媽媽還給我打電話了,應該沒有問題的。」
言深深聞言噗嗤一笑,補充說:「那估計是他的手機出問題了吧。對了,他在過來的路上哦。」她說這話時,特意看著白小小,毫不意外在白小小的臉上看到了一個嫌棄加不滿的表情,於是她也過去,在白小小耳邊說:「嗯,覺得阿鋒太黏阿硯了對不對?姐姐送你一個見面禮,阿鋒以後就歸我管了。」
白小小眼睛發光,拉著言深深的手,那表情就像是在說「姐姐你犧牲真是太大了,但是我是不會阻止你的,請你一定要加油做到!」
【小綿羊】咩~自主支線任務二,請和言深深成為好感度80以上的好姐妹,並且幫助促成薄凌鋒和言深深的戀愛關係,獎勵祝福值、經驗點和其他特殊道具。
白小小的臉上綻開了一個如同盛開菊花的笑容,她說:「深深姐,我一定會時刻不忘將師兄和薄老師分開的,阿姨她也非常期待薄老師能夠擺脫單身,深深姐這樣妙的人,薄老師要是錯過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言深深捏捏白小小的臉,「小姑娘嘴真甜,你等著看就好了。」陸筱然聽見她們的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你們兩個可以收斂一些,別忘了小硯弟弟還在。」
於是她們三個看去,只見到薄子硯蠢萌蠢萌的呆表情,他發現三個人都看著自己,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是我穿得不好看嗎?」
笑聲響起來,「沒有,你跟小小很般配。」「非常棒!」「師兄穿什麼都好看。」然後,被讚美的薄子硯耳尖又紅了一點,默默地記下「男女朋友之間一定要做的事情之十二——要讚美對方試穿衣服好看!」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0:39 PM
031 學霸師兄(五)
等到薄凌鋒來到了中心廣場的百貨公司,就只能見到他弟弟被三個女人圍著,不斷地有衣服扔進去,有衣服甩出來,「你們在做什麼?」
三個女人對視一眼,毫無疑問,由言深深來應對薄凌鋒,她一讓開身體,就露出了裡面被她們一人一件衣服弄得快要成「混搭小王子」的薄子硯,那真的就是混亂搭配,毫無美感可言,薄凌鋒的眼角都要抽搐幾下。
言深深走到薄凌鋒身邊,笑眯眯地說:「這麼快就趕過來,什麼事找阿硯找得這麼著急?」他清咳兩聲,「沒什麼,湊巧閒著。」「哦?你也有閒著的時候?」薄凌鋒看了言深深一眼,像是奇怪她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陸筱然則拉著白小小低聲問:「你猜猜冷面魔王要多久才能被攻陷?」白小小眨眨眼,「我猜不出來啊,不過,當然是越快越好。」她可不想跟師兄約會時還要不停地接到薄凌鋒的騷擾電話,或者被他硬生生湊進來當電燈泡。
「也對,這種為禍人間的妖孽還是早點滅了好。雖然好想看深深女王大戰冷面魔王,但是我還是先撤的好,小小妹妹記得把情況記錄下來告訴我哈,你姐姐我現在要回去投喂男票了。」陸筱然又伸手揉了揉薄子硯的頭,「小硯弟弟要好好對女朋友哦。」
「筱然姐放心,一定做到!」這是豪氣的白小小。
「好。」這是羞澀的薄子硯。
陸筱然和他們告別之後迅速撤走,而薄凌鋒看著薄子硯,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把衣服換回來,時間不早了,回家吧。」
薄子硯想進試衣間,卻被白小小拉住了手臂,她說:「師兄,阿姨說我們六點前不能回去,而且我們的情侶套裝也沒有挑好呢。」
看著女朋友亮晶晶的期待小眼神,以及他也還記著媽媽的話,於是他說:「哥,我和小小晚一點回去。」
面對已經不再把哥哥的話放在第一位的弟弟,薄凌鋒感到一陣神傷,在隱晦間就狠狠地用眼神企圖擊敗白小小,但是那姑娘可以一點兒都不在乎,她朝言深深眨眨眼,想讓她將冷面魔王帶走,但是言深深反而說:「阿鋒,要是你不著急,不如留下來,我們給他們看看,給點意見?」
薄凌鋒不想讓弟弟跟白小小單獨相處,所以毫不猶豫就點頭:「正好我沒什麼事,確實閒著。」
白小小瞪眼,尼瑪,深深姐想做什麼,不是說好大魔王歸她管嗎?不把大魔王牽走留在這裡禍害她師兄做啥。但是得到言深深一個眼神的示意,白小小也懂了,就等著看她深深姐如何壓倒大魔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小小就將薄凌鋒給無視掉,在店裡不斷地挑衣服,然後試衣服,但是她不理會薄凌鋒,不代表薄凌鋒也偃旗息鼓默認了她,她和薄子硯試穿下來的每一套情侶裝都被大魔王批評得一無是處。
或許在薄凌鋒眼中,他弟弟穿什麼都是好的,但是要是有個女人穿著和他弟弟一套的情侶裝,就是那個女人不好,所以他的語言刀鋒全都對準了白小小,毫不客氣地戳進去,幸好這姑娘已經有心理準備,就當大魔王在唱歌,一點都不在意,時不時就去問言深深的意見。薄子硯倒是在乎哥哥大人的意見,但是被白小小和言深深聯合一拐帶,話還沒說出口,話題就被帶偏了,最後也就只有薄凌鋒一個人在生悶氣。
這時,白小小和薄子硯又試了一套衣服出來,她看著鏡子裡穿著情侶裝的自己和師兄,笑彎了眉眼,這套衣服實在很好,薄子硯穿著拼色中間復刻有古羅馬宮廷印花的針織長袖T恤,下身一條卡其色的長褲,白小小則是拼色針織及膝裙,同樣印有宮廷印花,區別就是她的袖子改為了同色的蕾絲。
就連薄凌鋒都不得不承認這套情侶裝穿在他弟弟身上實在好看,就連看著白小小都順眼都多了,但是下一秒,白小小就勾著薄子硯的手臂,做出了親密的動作,讓他頓時就黑了臉。而言深深繞著他們轉了一圈,「很不錯,天生一對。」
薄子硯被讚得很羞澀,但是他眼睛瞟到鏡子裡和自己穿著同一套情侶裝的女朋友時,眼睛水潤潤的,都流露一種他還不太明白的心悅,他注意到她的側邊的頭髮亂了一些,就抬手去順了順,讓她驚訝了一下,隨即卻得到她一個甜美的笑容,他感覺到自己體會到了媽媽所說的那種「心動的感覺」。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20,真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咩,小白,不要大意地上了師兄咩!
「怎麼樣?就選定這一套了嗎?」言深深手中居然還拿著一套,並且朝白小小眨了眨眼,揚了揚手中的衣服。
白小小福至心靈,秒懂了言深深的意思,她「好為難」地說:「深深姐,我也喜歡你手中拿的那一套啊,可是這沒對比真是分不出哪套好看,不如你跟薄老師試來給我和師兄參考參考?」
言深深滿意一笑,偏頭看著薄凌鋒,「我倒是無所謂,阿鋒,你願意嗎?」
薄凌鋒一頓,看著言深深的眼神更加古怪了一點,他說不出願意,但也說不出拒絕,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猶豫了。他又聽見言深深說:「阿鋒不願意?是不好意思,還是覺得有什麼要破土而出,所以害怕了?」
「我沒有。」他走過去拿走了言深深手中的男裝,大步走進了試衣間。言深深看著他的背影,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輕聲呢喃:「到底是沒有不願意,還是沒有害怕呢?」她拿著女裝也進了試衣間。
是薄凌鋒先出來的,身材好的人穿什麼都好看,高大冷峻的男人穿著深藍色的牛仔襯衫,黑色長褲,多了幾分休閒。身後試衣間的簾子拉開,薄凌鋒隨著白小小和弟弟的目光轉身後看,言深深正用手指把頭髮往上梳,紮了一個馬尾,不見了那個輕熟女,一個青春爽利的俏佳人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她走到薄凌鋒面前,很自然地替他整了整衣領,正好薄凌鋒從後面的鏡子裡看到的就是比他嬌小的深深像是依靠在自己的胸前,他只要張開手臂就能將她完全包裹住,他愣愣地看著鏡子裡的兩個身影,直到他發現言深深轉過身,真的將自己的後背靠在他的身上,從鏡子裡笑眯眯地看著他時,他才回過神來,但是心中的異樣都在告訴他沒有了平日的淡定。
而白小小則扯著薄子硯咬耳朵:「師兄,你說深深姐和薄老師是不是很般配?」薄子硯眨眨眼,看著前面那兩個背對自己的身影,呆呆地點了點頭,想到這個,他糾結一下才問:「深深姐和哥也是男女朋友嗎?不是說只有男女朋友、夫妻才可以用般配嗎?」
「那師兄,你看,叔叔有阿姨配,你有我配,薄老師自己孤孤單單的總不好吧,深深姐和他配怎麼樣?我覺得深深姐肯對也會對薄老師很好。」最好就是將大魔王死死壓制,深深姐,請你女王吧!
蠢萌蠢萌的師兄再瞟一眼他哥哥大人和深深姐,用力地點了點頭,頓時獲得了女朋友在臉頰邊的一個親吻,還發呆的時候就被女朋友拉著上前,當然還是白小小交代了店員,手機哢擦一聲,留下了他們四個人的身影。
換下身上的衣服,薄凌鋒說了一聲他去付錢給弟弟當禮物,就快步去了收銀台,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言深深正在接收白小小給她傳過去的照片,看著屏幕上的自己和大魔王,她輕點幾下,將兩人截了出來做成手機背景,露出來的笑容明豔而亮麗。
這回脫下了那套情侶裝,但是總有一日,她會讓阿鋒心甘情願地跟她來挑選,買屬於他們的套裝。
在收銀台的薄凌鋒難得發呆,他看著自己的右手掌,剛才在拍照時,被言深深拿著擱到了她的腰上,他驀地右手攢成拳頭,把準備叫他簽單的收銀員嚇了一跳,僵著臉說:「先生,XX銀行貴賓卡會員九折優惠,折後為XXX元。」
薄凌鋒抿了抿唇,簽完單後,才發現自己面前有四個袋子,他頓了頓,「為什麼會多出來兩個袋子?」
「先生,不是一共兩套情侶裝嗎?男女分開,所以裝了四個袋子。」
他剛才竟然將他和深深試穿的那套都拿來付賬了嗎?薄凌鋒被自己嚇了一跳。收銀員看他臉色古怪,以為自己搞錯了,連忙道歉說:「先生,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誤,請問你是要購買哪一套衣服?」
薄凌鋒沉默了一會兒,將他和言深深穿的那套的兩個袋子遞給了收銀員,「你沒有弄錯,你們這裡可以送貨嗎?」得到肯定的答案,薄凌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就將那套情侶裝買下來並且發現後還「偷偷」地讓店員給他寄家裡去。
提著兩個袋子回去,薄凌鋒見到言深深時就頓了頓腳步,竟然不敢跟她對上眼,乾巴巴地對薄子硯和白小小說:「回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而得到白小小短暫「月老教學」的薄子硯卻邀請言深深:「深深姐,不如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媽媽還說想你了,她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言深深當然不會拒絕,「我也想伯母了。」接著她轉頭看薄凌鋒,「阿鋒,你陪我去挑些禮物送給伯父伯母?」
薄凌鋒僵硬地點點頭,被言深深領走了。白小小則是嘚瑟而笑,她真沒想到大魔王在深深女王面前居然是如此乖巧的人啊,果然兄弟倆其實還是有相似的地方嗎?比如就是這種「乖巧」。
不過,深深姐怎麼到現在才對大魔王出手?她聽師兄說的,她和大魔王可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呀。被「學以致用」的薄子硯牽手並十指相扣的白小小一樂呵也就將這個問題給扔了,管他呢,反正大魔王不來阻止她和師兄談戀愛就好。
【小綿羊】咩~言深深對你的好感度+30,薄凌鋒對言深深好感度+5。奮鬥吧,小白!
白小小這才順便看了一眼,突然就被嚇了一跳,薄凌鋒對言深深的好感度居然開始就有75,完全就是朋友以上戀人將滿,就差捅破一張紙的程度,難怪好感度才加那麼一點點。不過她更高興的是,言深深對她觀感不錯,刷好感度非常順利。
晚上的一頓飯吃得也非常和諧,薄凌鋒難得沒有再針對白小小,估計是被自己對言深深的異樣給弄的,一晚上都「不經意」地注視著言深深許久。
師兄奉命將白小小送回學校,於是宿舍樓下,昏暗的樹下,白小小問他:「師兄,知道約會完之後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說再見?」薄子硯不是很肯定地說。
「不是,你低下頭來,我告訴你。」等到他乖乖地低下頭來時,軟軟的嘴唇印上了他的嘴,不像早上時一點即過,終於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感受到她嘴唇的柔軟和溫度,有點像他從小最愛吃的奶凍,讓他張開嘴不由自主地想去咬一口,但是他還是記得這不是奶凍,所以只小心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真的好柔軟。
「師兄,記住了嗎?這是約會前和約會後都要做的事情,當然,其實無論什麼時候你想親我,都是可以的。」
薄子硯耳尖羞紅,又輕又悶地「嗯」了一聲,若是能有光亮,一定可以看到他閃亮亮像是找到寶物一樣的眼神。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5。咩,騷年,乃就這樣子淪落在這個沒有節操的小白手上了咩。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04 PM
032 學霸師兄(六)
金融專業XX級2班的59位同學忍受了薄老師冷酷無情的接連三日的「虐待」後,他們迎來了溫暖如春的國慶九天小長假,因為金融專業的同學們非常幸運在週一週二沒有專業必修課。
就在薄凌鋒處理好學校的事情,回到家裡想找弟弟跟自己來一場短途的旅行,以行動要將弟弟和白小小隔絕,但是他在屋子裡溜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弟弟。於是他回到客廳詢問薄媽媽,得到的答案卻是……
「哦,你找小硯啊,他剛才回來收拾了行李,現在應該是和小小前往XX的快車上。」薄媽媽的笑容中絕對是帶上了對大兒子的挪揄以及算計到大兒子的得意。
事情還是這樣的,前兩天白小小就發現原主報名參加了一個XX的自助遊,考慮到薄凌鋒可能會來打擾她和師兄談戀愛,這姑娘先下手為強,將師兄給哄著拐帶了去報名和她一起去XX旅遊,並且取得了薄媽媽的鼎力相助,瞞著兩天,薄凌鋒丁點兒消息都不知道。
薄凌鋒抿了抿嘴,「媽,小弟什麼時候告訴你的?」「今天啊。」薄媽媽回答,至於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而他信嗎?肯定不,薄凌鋒轉身上了樓,留下薄媽媽嘻嘻地笑著,順便翻看小兒子交給她的作業。
是的,就是薄子硯給她交的那個「男女朋友之間要做的一百件事情」,學霸師兄以嚴謹端正的態度做了一份詳細的報告,每一件事情下面也按照薄媽媽的要求,完完整整地交代出來。
薄媽媽看到他寫著的——
男女朋友之間要做的一百件事情之二十四:在約會之前和約會之後,要親吻對方。約會途中當自己有渴望或是對方希望時,也可親吻。……第二次跟師妹嘴對嘴,這叫做親吻,發生在男女朋友之間。師妹的嘴唇很柔軟,就像我從小愛吃的奶凍一樣,溫溫的軟軟的,不知道師妹喝完牛奶再親嘴,是不是就跟奶凍一模一樣了?
噗嗤大笑出聲,薄媽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哎喲,我的小寶貝真的是太有趣了!」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小兒子也沒就會讀書讀書讀書,他可沒被大兒子給教「壞」了,一點都不像被大兒子那樣又冷又硬,看看這寫的戀愛報告,笑死她了,哎肚子好痛。
薄媽媽想到,下個月就是小兒子的生日,到時候做個奶凍蛋糕怎麼樣?飲料的話,牛奶也準備多一點?小小喝完牛奶就讓小兒子親自檢驗一下,這個時候親嘴是不是跟舔奶凍一樣的滋味。
而樓上,薄凌鋒皺著眉在看旅遊團,XX自助遊……他將光標移到「購買」的位置上,手指輕輕一點,卻在數量上猶豫了。自己一個人去追弟弟是不是太奇怪了一些?他在腦海裡過濾著自己的朋友,看看誰能陪他一起去。
但是,XXX陪女朋友,XXX出差了,XXX……到最後,薄凌鋒的腦海中竟然就只剩下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言深深、言深深、言深深!他覺得渾身都不對勁,為什麼他現在想到深深就各種奇怪?明明他們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這份奇怪就是從那一天在百貨公司,他們穿了一套情侶裝開始的。
薄凌鋒發覺自己的腦子裡想到的都是那一日他們兩個人在鏡子裡的身影,深深靠在他的胸前,她臉上帶笑,眉眼間卻全是明豔動人的風情,以及那天晚上,他送深深回家,在門口,深深突然吻了他,特屬於深深的味道。他猛地扔開了鼠標,揉著自己的額跡,什麼時候他竟然也會用那樣的詞語去形容人了。
最終,薄凌鋒還是決定一個人去找弟弟,倒是,有些事情無論如何他都是避不開的。在前往XX的快車上,白小小倚靠在薄子硯身上,兩手抱著他的手臂,笑眯眯地向坐在對面的言深深發問:「深深姐,你這樣跟著我們來,要是薄老師約你怎麼辦?」
言深深撩了撩被風吹得有些遮住了自己視線的發絲,手臂支在窗邊撐著自己的腦袋,心情大好地看著外面的景色,漫不經心地回答白小小:「怎麼會呢?阿鋒他對於感情一向都遲鈍得讓人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看看是不是缺了愛情的腦筋。」像他們身邊那麼多對青梅竹馬在一起的,薄凌鋒依舊沒有聯想到自己和她身上,一直都忽略了他們之間那份曖昧的感情。
言深深幾乎可以肯定,薄凌鋒知道弟弟和女朋友跑去旅遊一定會追過去,而他能夠找到的可以陪他去的「朋友」估計也就只有她這個隨叫隨到的,若是從前他肯定會馬上給她電話,但是那一天被她擾亂了的阿鋒,現在可能就想著要「迴避」她呢。
白小小看她笑得那樣別有意味也不糾結他們之間到底怎麼發展,她抬眼看著乖乖的師兄,忍不住稍微抬起身,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她喜歡的還是她家乖巧的師兄,冷面又彆扭的大魔王可一點都不是她的菜,尤其這個魔王還想著和她搶師兄。
薄子硯還是有點羞,他偷偷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親密小動作才松了口氣,從薄媽媽給他準備的包裡掏出零食,「要吃嗎?」「師兄喂我吃的話我就吃。」說完她就張開嘴巴等著喂食。薄子硯紅了紅耳尖,給了一包零食給言深深後,才拆開一盒餅乾條,拿著喂女朋友。
作為要跟男女朋友吃餅乾然後Kiss的這個任務,白小小咬著餅乾條朝薄子硯動了動,薄子硯懵懵懂懂地看她,什麼意思?不想吃了要拿走?於是蠢萌的師兄伸手將姑娘咬著的餅乾條抽走了,冷風一陣吹過,白小小默了一下,是她的不對,她不應該對師兄懂得這個抱有期待的。
她直接動手將那根被她要過的餅乾條塞進了薄子硯嘴裡,然後湊上去哢擦咬掉一段,哢擦又吃掉一段,最後堵住了還傻乎傻乎的師兄的嘴巴。然後耳邊是小綿羊噹啷噹啷的「仙樂」,告訴她又完成了一個任務。
言深深看了一樣他們在自己面前秀恩愛,輕哼一聲,轉頭去看風景,再不搭理他們。
不曾想到,當他們到了在XX訂好的溫泉旅館,就見到等在旅館前台的薄凌鋒,某魔王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因為他發現自助遊是三天後的零一個團購,所以他查看完路線和旅館之後直接開車來了,比他們早了兩個小時。
但是,見到言深深也在其中,並且朝他揚揚手說:「阿鋒,你也來啦。」薄凌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生出了一種「他再也逃不掉」的感覺。他停在那裡,忽然間就不敢走近他們。
因為各種原因,白小小訂旅館時訂的就是一個家庭房,咳咳,房間裡有個露天溫泉,所以這個晚上……薄家兄弟站在溫泉邊,而溫泉裡頭,白小小和言深深靠在池邊,笑眯眯地等著他們脫浴袍,「師兄快點進來,很舒服的。」
薄子硯雖然羞澀,但是他可沒有薄凌鋒想那麼多,在他的世界裡一切都很「純潔」,他只是有點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脫衣服,不過他轉念想到,就跟游泳池差不多,也就脫了浴袍,走進溫泉池裡,還不忘招呼哥哥,「哥,你也快點下來。」
白小小和言深深都笑出來,薄凌鋒拳頭一握,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了想逃的念頭,但是就在他想轉身走的時候,言深深竟然上了池邊,一下子扒拉開他的浴袍,將他拉進了溫泉池裡。這個溫泉池很大,甚至中間有個假山,言深深直接拉著他跟白小小他們分開了。
等到白小小和薄子硯離開溫泉池上岸時,只見到薄子硯臉上緋紅一片,眼睛水潤潤的,活像剛才被滋潤過一樣,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而白小小面對快速增長的經驗點也非常滿意,泡個溫泉將好幾個任務都做了,比如最簡單的踩背,還有最「幸福」的……之類。
兩個人手拉手回房間去,薄子硯原本是跟薄凌鋒住一個房間的,但是被白小小以「男女朋友應該住一起」這個白氏歪理給忽悠走了,白小小為防弟控狂魔,更是立即將薄子硯的行李打包過來,將言深深的行李送了過去,門一關,啪就上了鎖。至於言深深知不知道?看她和薄凌鋒還在泡溫泉給足了白小小時間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什麼事情,總之,白小小很古怪地發現,薄凌鋒不僅是沒過來喊門,就連打電話都沒有一個,安靜得有些詭異。但是,她也不是那麼在乎,抱著暖呼呼的師兄睡覺才是真理,而向薄媽媽打電話求證過的薄子硯也很放心地跟女朋友一起睡覺覺了,非常純潔,想多自己面壁。
第二日天還沒亮,白小小和薄子硯就出門去了,他們今天要跟著旅館的老闆和老闆娘去山上的果場,薄子硯原本還說就把哥哥和言深深丟下是不是不太好,但是被白小小以「要給哥哥和深深姐足夠的空間發展感情,耽誤人家談戀愛,做電燈泡要被雷劈」這樣理直氣壯的理由給堵了。
然而實際上,白小小口中那個要被雷劈的電燈泡指向的是薄凌鋒不解釋。
言深深醒來後看到縮在床邊緣,嚴格控制自己不能踰越雷池的薄凌鋒時,眉眼笑彎了,她將枕頭放到薄凌鋒矜持的手臂邊上,趴在上頭看著他,「阿鋒,我一個同學說,你這種類型的男人啊,定下來前是禁慾系,定下來後就是狂野系,無肉不歡,我很好奇呢,你能給我答案嗎?」
躺在那裡的薄凌鋒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放在言深深看不見的另一側的手緊握成拳。該死的,有誰可以告訴他,為什麼他和深深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
言深深笑眯眯地起身,一腳跨過了薄凌鋒的身體,然後整個人坐在他的小腹上,雙手撐在他的頭部兩側,伏下去,「阿鋒……」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15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23 02:24 AM 編輯
033 學霸師兄(七)
薄子硯和白小小坐著旅館老闆和老闆娘的車一起上山,車子偶有顛簸,發出悶悶的聲音,但是事實上,山並不高,山路的坡度也不高,一路上全都是或青蔥蔥或黃澄澄的一片顏色,她還覺得風中吹來的都是果子的清香。
老闆娘給他們遞來幾個果子,說是昨天上山時摘了放在車裡的。老闆娘非常慈祥和藹,和老闆已經是一對三十幾年的老夫妻了,兩人也年近六十,卻捨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後來因為政策的原因,蓋了一間旅館,打理果場,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
老闆娘說,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要跟著他們上山去果場,事實上來這裡的人除了泡溫泉,最愛的就是去周邊的景點遊玩,這裡還有一個全國最大的影視城,不少人會去溜躂,想看看會不會遇見明星之類。
白小小笑著答,她來旅遊放鬆自己的,又不是去人擠人的,上山裡去摘摘果子多棒啊,而且又不是要自己爬上去,最重要的是她能夠和師兄兩個人甜甜蜜蜜。
老闆娘爽朗大笑,薄子硯覺得師妹這樣直白實在是太羞人了,不敢跟老闆娘對視,默默地伸手護著笑得東倒西歪的白小小,手上還接著她笑得沒拿穩掉了下來的果子。
到了山上,老闆娘給他們指了哪些地方的果子熟了可以摘了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玩,還特意讓果場工作的人也留個小空間給這對小情侶親熱。
那一頭的旅館裡。
言深深笑眯眯地起身,一腳跨過了薄凌鋒的身體,然後整個人坐在他的小腹上,雙手撐在他的頭部兩側,伏下去,「阿鋒……」
靜默,一片的靜默,但是屁屁底下薄凌鋒小腹的動靜,言深深卻能夠感受得一清二楚,她抿著嘴唇勾出了笑容,一個應該會被人認定是「壞女人」的笑容,而對她來說,她非常樂意對薄凌鋒使壞。
於是,她的雙腿收了收,夾在他的腰間,身體下壓,幾乎貼在他的身上,只要他稍微一動,那必然不止下面,就連上面的兩團也能感受到。她只用一隻手撐著讓上半身懸著,另一隻手從薄凌鋒的肩頭下滑,尤其是在側邊的腰線部位,又輕又柔地摩挲著,然後滿意地笑了,因為他從她的第一下動作開始,幾乎立即僵硬了身體。
言深深終於放過了他的腰,纖細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揉弄刮擦,薄凌鋒感覺到嘴唇的刺疼,但是他只覺得要瘋了,他忍不下去睜開了眼睛,甚至有點凶狠地瞪向了她,連呼吸都被她搞得有些急促,「深深,你在做什麼?」
她捉住他抬起想要推開她的手臂,用力壓在了枕頭上,笑著說:「阿鋒,我想做個壞女人。」她在他不解的眼神以及急著要掙扎的動作中低下頭迅速地吻住他,不同於用手指的模擬揉壓,溫潤的嘴唇帶來的是不一樣的感覺,更甚者,她的舌頭伸了進去。
薄凌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那麼簡單被言深深壓制住,就算言深深學過女子搏擊,但是他也沒少鍛鍊身體,一個男人天生的優勢完全被他遺忘掉一樣,只能被這個女人壓在身上肆意妄為……
果場,白小小站在梯子上,輕快地摘著果子,薄子硯在下面拿著一個果籃,等著接她拋下來的,而且還要時刻注意女朋友不要摘得太興奮了掉了下來,白小小已經有好幾次放開手不去扶梯子,半個身體都探了出去。
「師兄。」她忽然喊了一聲。
「嗯?」他懵懵地看著她,聽到她又說:「我從這上面跳下去你能不能接住我啊?」說實話,對於小綿羊給的清單上許多奇葩的任務白小小是不願意做的,比如這個「接住從一定高度跳下來的女朋友」,她看著師兄這個小胳膊的,實在不是擔心師兄接不住自己,而是怕這小胳膊喀拉一聲就斷了。
不想,薄子硯點著頭,他從小就跟著哥哥一起鍛鍊,雖然看上去不是那麼結實,但是事實上,他可以KO一個比他大一倍的男人。白小小覺得師兄是個實事求是的人,所以很放心,「那我跳下去你接住我。」
「好。」他將果籃放到一邊,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朝她伸出手,張開了一個適合迎接的懷抱,「我會接住你的。」
於是這姑娘在薄子硯頭頂近兩米處跳了下來,被他抱了一個滿懷,她笑眯眯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師兄,看不出來你這麼有力氣嘛。」說著不忘捏了捏他的手臂,就怕是不是受傷了,見他確實沒事,小綿羊也報告說他的身體一切正常,白小小才拉著他去下一個地方。
今天很湊巧,果場有個國慶活動,讓這些留下來「加班」的工人能夠也樂呵樂呵,有老闆和老闆娘為他們準備的各種獎品。白小小見那麼熱鬧就拉著薄子硯一起去了,想著是不是能順便將那幾個「一起參加活動」的任務完成。
果場的工人都十分熱情,竟然是直接就邀請了他們一起玩。他們設計的遊戲也不是什麼特別新奇的,比較簡單,可以多人一起玩耍。比如這個運送果子的任務,實則上就是運氣球的一個變化,只不過是要兩個人用嘴堵著一個蘋果從一邊送到另一邊。
白小小他們被工人催著去參加這個活動,這對小情侶一下子就成了眾人的焦點,看著他們笨拙地移動,偶爾因為身高差的原因蘋果掉了下去,兩個人就親嘴了,眾人更加是大力鼓掌,大笑不止。
等到他們艱難地將蘋果送到時,兩個人的嘴唇都紅了且有些腫,不過笑得很高興就是,老闆娘還把那個蘋果塞給他們,說那個蘋果值得收藏!白小小也樂呵呵地收下,卻沒有注意到薄子硯若有所思的眼神。
最後一個遊戲倒是給果場的那些工人夫妻特別準備的,就是默契大考驗,一個人回答關於另一個人的問題,另一個人則在紙上寫下答案來,到時候對比看看正不正確。白小小他們這對小情侶又被推舉去參加了。
白小小直接讓薄子硯坐下去寫答案,由她來答問題,自然也是因為她幾乎可以肯定短短幾天裡,薄子硯對她的瞭解不可能有多深。而她,咳咳,作弊角度來說,薄子硯的資料早就被小綿羊傳給她看過,她還記得挺清楚的。
於是,臨時充當主持的老闆娘開始問問題了,生日,身高體重之類的全都出來了,白小小毫不客氣一路殺進了前五名,然後他們PK,問題也有些難了,比如第一次約會穿什麼衣服等等。
最後竟然只剩下白小小和另外一個婦人,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回答問題時帶著一點回憶的意味,那張不是特別出色亮麗,只是十分普通的臉竟然讓白小小覺得那樣美麗,充滿了歲月的韻味。
她沒有回答錯一道題,而她的丈夫在寫下每一個答案時都會心有靈犀一般與她對視一眼,在後面老闆娘問她丈夫時,她的丈夫也能將妻子的一切信息說出來,毫不猶豫,清清楚楚。
白小小看著薄子硯,忽然想,假如她可以一直留在一個時空和師兄一起,是不是在他們相愛那麼久後,也能像那對夫妻一樣?
老闆娘又問了一個問題,這回白小小沒有回答,她笑眯眯地說:「哎呀,老闆娘,我和男朋友才交往沒多久啊,你問的問題太難了。趙阿姨和趙叔叔他們那麼相親相愛,我們認輸了!」
她覺得,這對夫妻值得這個冠軍,她也希望他們能夠在這樣的日子得到一份美好的禮物。
老闆娘也就順勢宣佈了趙家夫妻奪得冠軍,白小小看著那夫妻二人默契地對視,然後羞澀地牽著手謝謝大家時,臉上有些羨慕,可是她也有驚喜,因為她沒有想到,薄子硯會跟她說:「師妹,我也會努力的,以後,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也會像他們一樣懂得對方。」
白小小眨眨眼,勾住他的手臂,軟軟地說一聲「好」,嘴角的笑容再也沒有下去過。離開果場下山時,白小小將得到的獎品都分給了果場的小孩子,只帶著那個老闆娘塞給她的蘋果,和薄子硯手牽手離開。
回到旅館,白小小驚訝地看著眼角眉梢儘是春色的言深深和失神中有點羞憤的薄凌鋒,他們去果場的這段時間,深深姐她都對大魔王做了什麼?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言深深說她要先和薄凌鋒回去,而薄凌鋒竟然沒有反對她和師兄兩個留下來,對她好像也沒有那麼看不順眼了?
揮手送別言深深和薄凌鋒,白小小和薄子硯兩個人在XX玩了足足七天,才在第八天收拾行李,告別可愛的老闆和老闆娘前往車站,登上了回家的快車。薄子硯伸出手將昏昏欲睡的白小小摟到懷裡,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原本空白的感情世界裡,多了一個叫做白小小的姑娘,並且塗滿了繽紛的顏色,他露出了一個很不一樣的笑容,帶著甜蜜和心悅。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30,當前為65點,小白,繼續攻下去吧,師兄就要吃到嘴裡了咩!
已經陷入睡夢中的某個姑娘,夢見了那一日默契遊戲中的自己和師兄,但是他們已不是年輕的時候,而是華發染霜的老夫老妻。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20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23 02:25 AM 編輯
034 學霸師兄(完)
國慶七天小長假嗖地過去,金融專業XX級2班的59位同學齊齊整整地坐在教室裡等待著他們親愛的梅老師回歸,不用再忍受薄老師的冷酷無情的,梅老師和藹親切如春風一般的教學才是他們的真愛啊。
但是,理想太美好,現實太殘酷,當他們看見那個高挺冷峻的男人夾著教案走進來時,不禁相擁而泣,尼瑪,說好的梅老師呢?嚶嚶嚶,薄老師為什麼還不從他們的生活退出去?
薄凌鋒冷眼掃過各位同學,「事實上,梅老師請了一學期的假,上週是因為梅老師向學校推薦我代課,學校給的觀察期,看來同學的反響都很不錯,學校決定讓我帶你們這學期。現在全部準備一下,我們隨堂小測。」
尼瑪!默默淚流滿面的同學們想將班長給往死裡作弄,在放假前班長拿著一沓調查問捲來填,詢問的自然就是薄老師代課三天他們的收穫,他們考慮到各種因素,在問卷裡對薄老師大讚特贊,也是為了全了這場短暫的師生緣分。但是,為什麼現在變成了「薄老師繼續代課,你們同意否」的問捲了,班長怎麼做事的,問卷拿回來為什麼不問清楚!
班長捂著自己被同桌捏得發疼的小腰,哭得更加「暢快」了。嚶嚶嚶,是梅老師交代他的,他被溫暖如春的梅老師那麼一忽悠,啥都不記得問就拿過來了呀……
隨堂小測大虐同學們三節課,結束後,他們眼睛無神,頭腦發暈地收拾東西滾出這個讓他們傷透了心的教室。唯有坐在右後方的白小小和薄子硯輕輕鬆鬆地手牽手去上下一節課,作為薄老師親自教導的弟弟,薄子硯完全沒壓力,而有小綿羊作弊的白小小,更加毫無壓力。
是夜,薄老師批閱卷子,對弟弟,一眼看去,只覺得雖然有些小瑕疵,但是十分不錯,於是大大的滿分。第二個,白小小,薄凌鋒拿著紅筆,扶了扶銀絲眼鏡,準備隨時劃一個大大的紅叉,可是一道題,兩道題,三道題……都過去,他頓了頓手,寫上一個95分,給自己的理由是——字太醜。
但是,薄凌鋒不太願意地想,這個女生也沒那麼差,勉強能夠靠上他弟弟的邊吧。最重要的是,深深她好像對白小小很不錯的樣子。紅筆在薄凌鋒修長的指尖轉了一圈之後,他剛才擰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已經有了決定。
薄子硯生日這一天,薄媽媽和薄爸爸提前一週出差回來,特意辦了一個烤肉大會,讓薄子硯自己請些同學朋友過來玩,但是對於一向專注在學業上,又被薄凌鋒護得跟什麼似的薄子硯說實話,沒幾個特別要好的同學,最終來的只有同宿舍的幾個,從小玩到大,經過哥哥審核的幾個發小,白小小的幾個舍友(某條任務,作為男朋友要請舍友吃飯,有木有!),數來不過二十來人,倒也正好,人太多反而玩不起來。
薄媽媽當日的念頭自然沒有忘記,等到「蛋糕」推出來時,就是奶白色的奶凍,於是知道薄子硯自小愛吃奶凍的幾人不約而同就笑了。薄媽媽笑眯眯地看著小兒子眼中不容錯認的喜悅,心知自己這個主意實在不能再好了,她說:「小硯,媽媽祝你生日快樂,這個奶凍蛋糕,是媽媽親手給你做的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當然,我非常喜歡。」唱過生日歌,切了奶凍蛋糕,眾人也差不多熱絡起來,幾人一堆圍著烤肉。言深深和白小小被薄媽媽叫了去幫忙弄點水果,於是,廚房裡,注定要成為婆媳妯娌的三個人笑聲不止。
薄媽媽看著言深深的表情實在是大讚,「深深啊,我那個不解風情的大兒子,真是委屈你了。」但是實際上,她心裡狂笑不止,想到大兒子也清倉送出去了,薄媽媽終於有了底氣在閨蜜面前炫耀,她家兒子也是有女朋友的,孫子孫女什麼的她也很快就要有了。
言深深朝她們眨眨眼,她的目光看見瞟見向廚房走來的薄子硯,就將白小小手中的水果拿走了,「吶,阿硯來找你了,快去吧。」
薄媽媽也附和著,她還想跟言深深打探一下她大兒子是怎麼栽了的事情呢,小小她和小硯去哪裡親熱就夠了。其實,薄子硯只不過是來廚房拿錫紙的,外面的都用完了,最後錫紙沒拿到,去帶回了女朋友,於是薄家另外一個主人薄凌鋒被推了去拿。
這群人玩得熱鬧了就要做遊戲,不過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其實是想打著主意要「對付」薄子硯和白小小的。遊戲很簡單,每個人的左右手左右腳,聽命令和別人組成兩人隊粘合,要是出錯了手和腳,那就是輸了,要去他們做出來的紙條那裡抽一個完成任務。
而很顯然,他們都作弊了,因為要奇數個人,所以白小小沒有參與,剩下薄子硯這傻乎乎的蠢萌學霸,呆呆地沒有人找他粘合,於是就這樣愉快地輸掉了,去抽紙條時,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作弊,總之他抽到的就是「用嘴喂一個人吃蛋糕」。
耳尖通紅的薄子硯拿著紙條,睜大了眼睛看看正一臉燦爛笑容等著他履行任務的朋友,又看看站在一邊的女朋友,捏了捏手上的紙,他慢慢地朝白小小挪動,於是眾人起鬨,「秀恩愛啊,秀恩愛。」
何恬包子大人嘴裡塞了塊烤肉,有些含糊不清地堵那男生:「難不成你還想師兄去喂你吃啊?你是彎的?」男生瞪著何恬,往她嘴裡又塞了一塊肉,「不說話會死嗎?吃多點吧你。」
薄子硯也挪到了白小小的面前,他對於在人前親密還是帶了點羞澀的,但是白小小喜歡他這個樣子,聽著他「師妹師妹」的叫就是說不完整一句話,白小小也不期待他能夠說出來了,就伸手拿了一碟奶凍蛋糕遞給薄子硯,「師兄,你會喂嗎?用嘴哦。」
這回連臉都有點羞紅的薄子硯真的不敢看女朋友了,但是卻點頭的,他想到有一次,師妹也用嘴喂過他……那還被他寫在了要做的一百件事情裡,並且得到了媽媽的認可和讚許。他也會那樣子喂師妹的。
於是,羞羞地叉了一小塊奶凍蛋糕用牙咬住,微微鼓了兩腮,他朝白小小湊了過去,而她也很配合地仰起頭,然後兩個人的嘴唇相對,她張開嘴,奶凍被他頂了進去,但是他用力有點猛,所以還不等她把奶凍吃進去,他們已經嘴唇緊貼。白小小連忙吞了奶凍,在眾人善意的取笑當中,也「順應民意」抱著薄子硯的腰,兩人狠狠秀了一把恩愛,收穫無數羨慕妒忌恨。
而後,薄子硯摸著自己的嘴唇,眯著眼睛笑開了,嗯,跟他想的一樣,就算沒有喝牛奶,只是沾了奶凍的味道,師妹嘗起來也是跟奶凍一樣的。嗯,他今晚要交給媽媽的「作業」又有深切的感想可以寫了。
靠在門邊看著這一幕的薄凌鋒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言深深笑吟吟地看著他,「阿鋒,你還想要幫著阿硯在你身邊嗎?做個感情空白的乖巧小孩?他是你弟弟,卻也不是你養的娃娃,要是你真想要個兒子,那我給你生一個怎麼樣?」
薄凌鋒原本聽著言深深的話還覺得好,但是後面為什麼畫風不對了!他偏頭瞪著言深深,「女孩子要矜持一點。」說完就大步走出去,但是在言深深眼中看來,這就是「落荒而逃」,她眨巴著眼睛,輕輕搖頭,「我從來都想對你做個壞女人呢。」
轉眼到了學期末,天氣已經冷了許多,白小小裹著圍巾,穿著厚實的棉衣從教室裡出來,一直致力於培養一個「好男朋友」的薄媽媽早早就給薄子硯灌輸了要接送女朋友的思想,所以,她就看見了等在教學樓一樓的薄子硯,跑過去偎在他懷裡,她說:「師兄,你那麼快就考完啦?」
「嗯。」他回答的同時,將自己口袋裡的一雙粉色棉手套拿出來給白小小帶上,又理了理她的圍巾,這才拉著她的手走出教學樓,「媽媽今天叫我們去吃飯。」
「那很好啊,我可喜歡阿姨做的菜了。」她笑眯眯地回答。
「師妹,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吃到阿姨做的菜?」薄子硯卻這樣問,他口中的阿姨自然是指白小小這一個時空的爸媽。
白小小眨眨眼,笑出聲來,「師兄,你在求名分?」說起來,她跟這個時空的爸爸媽媽通電話時已經介紹過他的身份了,倒是一直很湊巧沒有遇到合適的時間帶回去給家裡人看。
「嗯。」他偏過去低頭看她,眼睛裡都是認真,「我想和師妹一起,真心實意地希望能夠一起很久很久。」他一直記得自己當初在果場對她下過的承諾,簡單卻又堅定地認定了這個女生就是他願意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她歪歪頭,「那,寒假陪我回家?」「好。」他眼睛一亮,是顯然的愉悅,他握緊了她的手,雖然有寒風吹面,但是心中卻柔軟溫暖。
學校的成績很快就出來了,白小小這之前被薄凌鋒找去有過一次談話,大概是薄凌鋒最後的「心有不甘」,他說,假如白小小能夠在這次期末考試得到第一名,那麼他就不會再阻止。儘管白小小不在意他,但是沒有電燈泡自然是好的,況且,小綿羊光環加身,小小考試算什麼?不過,她為師兄做的努力自然也要讓師兄見到才行,於是充當偽‧學霸的某姑娘天天以補習的名義黏著師兄,狠狠刷了一把好感度。
於是,結果是喜人的,至少對除薄凌鋒外的人來說,又於是,這一天,白小小領著薄子硯回家見家長了,白媽媽和白爸爸早就聽說了這個品學兼優的女兒的男朋友,這回見了也是非常滿意,笑得見牙不見眼。
美味的晚飯之後,薄子硯和白小小在外面散步,新年很快就要到了,外面挺喜慶的,她挽著薄子硯的手臂,頭靠著他的肩膀,兩個人慢慢地走著,偶有認識白小小的小孩子見了他們,就問:「小小姐姐,這個是不是你以後的老公啊?」就會聽到她語氣輕快的回答,還有他羞澀的眼神。
白小小的房間裡,洗完澡出來,她就看見放在床上的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有些驚訝,她坐下來挑開了緞帶,拆開包裝,小小的紙盒裡放著一個紅色的晶瑩透亮的水晶蘋果,還有一張照片,上面是她和他那時玩遊戲的畫面,用嘴堵著一個蘋果,他們兩個人的動作有些笨拙,但是眉眼間似乎都能夠看出他們的甜蜜。
照片的背後是他寫下來的幾句話,他說——假如有一天我白發蒼蒼,我希望在我身邊的仍然是當年這個與我「共享」一個蘋果的女孩,那就是你,我的女孩,我的小蘋果。
她噗嗤笑出來,小蘋果?瞬間想到了一首神曲怎麼辦?她抱著那個水晶蘋果躺在床上,臉上帶著美麗的笑容,慢慢地睡了過去。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00點,任務完成,三秒後傳送。祝夢中甜蜜美好,親愛的小白。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26 PM
035 番外凌鋒深深
薄凌鋒的記憶裡,還有著第一次見到言深深的畫面。那是薄子硯出生的那一年,他四歲,站在小花園裡陪著弟弟曬太陽,弟弟乖巧地躺在嬰兒床裡,睜著圓溜溜的黑亮眼睛,兩隻軟綿綿的肉團手放在臉頰邊上,可愛得就像個小天使一樣。
媽媽說過,他是哥哥,要好好保護弟弟,照顧弟弟,弟弟白嫩嫩,軟綿綿的,脆弱得好像稍微用力一點就能夠戳壞了一樣,頓時讓從小就嚴肅認真的薄凌鋒不得不考慮是不是用好多好多棉花將弟弟包裹住才能不弄壞了。
就是在他趴在嬰兒床邊盯著弟弟瞧著,一直繃著臉扮嚴肅的包子凌鋒不禁露出了一個彆扭著的矜持笑容,然後他就聽到身後有個軟嫩的奶聲:「我要看弟弟。」
雖然這個聲音聽上去好可愛,但是事關他弟弟,薄凌鋒頓時就皺了眉,鼓著包子臉轉身,瞪著眼前這個小娃娃,「你是誰?」就算長得挺可愛,也是比不上他弟弟的,更不用說這個小娃娃還想要跟他搶弟弟。
言深深眨巴著水潤潤黑亮亮的眼睛,「伯母和媽媽說,深深是姐姐,要照顧弟弟。」她一點都不怕嚴肅包子臉的薄凌鋒,小步跑著去嬰兒床的另一邊,也趴在邊上去看薄子硯,還伸出肉乎的手指想要碰碰那個小北鼻,但是「啪」一聲,她的手背就紅了,薄凌鋒正瞪著她:「會摸壞弟弟的,不許摸。」
大大的眼睛蒙上了水霧,眼淚已經湧了出來,言深深摸著自己紅紅的手背,委屈得就想哭出來。薄凌鋒絲毫沒有心虛愧疚,反而還毒舌:「哼,那麼沒用,還想保護弟弟?弟弟有我保護,才不用你。」
眼淚一下子憋住了,言深深吸吸小鼻子,肉手抹去沁出來的眼淚,「你也是個沒用的傢伙,不但沒有保護妹妹,還欺負妹妹,說什麼會保護弟弟,你肯定也是想要等到他長大了就像欺負我一樣欺負他,打他的手背,罵他沒用!」
被氣著的薄凌鋒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辯駁:「我沒有妹妹,我只有弟弟,弟弟最乖了,我怎麼會欺負他!」
「伯母,就是你媽媽說過的,深深是你的妹妹,你要照顧深深,保護深深,就跟弟弟一樣。」她咚咚咚朝他跑去,伸出自己紅了一片的手背給他看,「你看,這就是你欺負妹妹的證據,以後我要告訴弟弟,你欺負人。」
心急於維護自己好哥哥形象的薄凌鋒,又實在是如今還挺單純的薄凌鋒聽到言深深說的話——媽媽將妹妹和弟弟放在一起要讓他照顧和保護,一時間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看著委屈的言深深,默默地拿起她的小肉手,自己的嘴唇湊過去,輕輕地呵氣,「呼呼就不痛了,我照顧你,我是好哥哥。那你也要做好姐姐,一起照顧弟弟。」(姐姐什麼的,最後還不是變成嫂子了╮(╯▽╰)╭)
言深深破涕而笑,「嗯。」於是,就是這樣,言深深在一個絕佳的時機打入了薄凌鋒的圈子,並且成為被他圈為要保護的人之一,成功地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個位置,並且在日後漸漸攻陷他的心。
漸漸長大的言深深,小時候的精靈絲毫沒有丟失,她早早就發現了薄凌鋒那弟控的屬性,也因此,她改變了,早早就將妹妹的身份摘掉,變成了一個可信可親近的青梅身份。當然,身份上的改變不算什麼,言深深那心中對薄凌鋒的情感變化才值得關注,因為這份感情和薄凌鋒對弟弟的那種護衛,激發了言深深的另一種屬性,她覺得整天圍著弟弟轉悠的薄凌鋒實在是太不可愛了,她這麼一個明豔可愛的女孩子還比不過一個男孩嗎?
越是見到薄凌鋒弟控,言深深的內心裡就越發生出要將薄凌鋒改造成圍繞自己轉悠的忠犬一隻,尤其是在這之前的某個時候,當她被人表白之後,她已經明白了自己喜歡薄凌鋒的感情。
所以有一回,當陸筱然看著弟控的薄凌鋒以強勢冷酷的姿態驅逐了一干前來企圖「勾搭」他弟弟的傢伙之後,她對言深深說:「你怎麼就看中了這麼一個大魔王?這條收服道路太過漫長啊。」
言深深抿嘴一笑,「怎麼會呢?阿鋒他總會明白,弟弟養大了,那就是屬於別人家姑娘的,而他,即使不高興,也只能笑著祝福,然後,來我的懷裡尋求安慰。」
陸筱然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深深,我覺得大魔王肯定是造孽太多,所以才會遇上你這個『報應』。」
「多謝讚賞。」言深深笑眯眯的。
於是,兩年後的某一天,正在和陸筱然逛街的言深深接到了薄凌鋒的電話,然後,她看見了她口中那個可愛的妯娌,明白弟弟終於要被人領走了,而她也終於要對薄凌鋒動手了。
那一年,在那個溫泉旅館裡,在那個溫熱的池子裡,言深深將薄凌鋒壓在了假山上,他的浴袍早就被她扒拉扔到了池邊上,渾身只有一條旅館提供的泳褲,而他面前的這個女人,臉上是被溫泉氤氳成的緋紅,她很嬌小,卻擺著強勢的姿態,扣著他的手腕,一條腿擱進他的兩腿之間。
薄凌鋒能夠聽到另一邊的弟弟和白小小的聲音,還有水聲,但是當言深深含住他的小點時,他終於體會到那些「文學作品」裡頭指的「腦袋嗡得一下子變成了空白」,有一種感覺在不斷累積累積,只要再稍微觸碰,就能洶湧地爆發出來。
他居然像個女人一樣,那裡敏感成這樣,被她扣著的左手攢成了拳頭,而右手忍不住揪住了她披散開來的長發,喉嚨像是有東西哽住一樣,發出了一聲悶哼,只讓他覺得羞恥,被深深這樣對待,他的小點被輪流舔揉吸吮,讓他一下子就忘掉身處何地,只有一個念頭漸漸地變得堅定——將眼前這個作亂的女人狠狠收拾。
但是沒等他反擊,她竟然做出更加放肆的舉動,纖瘦的女性大腿挑動著他最男人的部位,摩挲摁壓,動作慢條斯理卻足夠折磨人,在他覺得自己就要瘋掉的時候,她的另一隻手伸了下去,從褲子裡探進去,鎖住他的部位,在他耳邊啞著聲音說:「阿鋒,雖然我很想讓你滿足,但是,小小和阿硯在另一邊,可不能髒了水哦。」
她肆意的笑聲讓他回神,羞惱不止,眼睛瞪著她,幾乎想要將她這惡劣的性子給掃射下來,但是她哪裡會怕他?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人變得這樣「壞」!
他在她面前丟棄了冷靜鎮定,變得像個暴躁易怒,只要她一有動作都能瞬間如鞭炮著火一樣,他憤憤推開她,走了上池邊,拿了已經濕了的浴袍套上,朝房間走去,似乎還能夠聽到她在背後的笑聲。
然而等到他回房,他接下來要面對的竟然是跟言深深同房!他瞪著白小小的房間,那裡還有他的弟弟,卻不等他發作,他已經被言深深給拉進了房間裡,她竟然就將他帶進了浴室裡,在那裡完成了溫泉沒做完的事情。
他那時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反抗不了言深深的原因,但是不久他就明白了,原因不難理解,他早就對言深深有了不一樣的感情,畢竟她是作為從小就被他記在心上的「外人」,也是他一直關注著唯一的女孩子。而還有一小部分的原因當然是因為男人的劣根性……憋得太痛苦了。
他以為她晚上還會作亂,但是沒想到她只是摟著他的腰就乖乖地睡了,當然這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見到他的驚訝,還是在語言上佔了便宜,她說:「阿鋒這樣看著我,是因為剛才沒有得到滿足?」
他捂著她的嘴,「睡覺。」
但是平靜的也只有一個晚上,因為第二天,當他被她逼得不得不睜開眼時,她正跨過了他的身體,坐在了他的小腹上,她纖細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揉弄刮擦,他已經感覺到嘴唇的刺疼,她還極為囂張地笑著,「阿鋒,你怎麼不裝下去了?我還想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呢。」
扣著他想要推開她的手臂,用力壓在了枕頭上,她笑著說:「阿鋒,我想做個壞女人。」她如今不止在身體上壓住他,竟然還謀求著以後兩人相處的強勢主導地位,她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在做一個「壞女人」。
從衣服裡探進去,從褲子裡探進去,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乾淨,就在他被她勾起了渴望時,這個女人永遠懂得如何讓他羞憤,她竟然、她竟然摸到了他的後面,涼涼的指尖在那個地方滑動,「阿鋒,我聽人說,有種生物就做冰山受,面癱受,倒還有幾個別的名字,這種生物經常會配備一副眼鏡,表情冷淡,阿鋒,雖然我的手指細了點,但是……」
她說著這樣「無恥下流」的話,但是她卻眸子清明,帶著得意在看他,那姿態擺得就像是女王一般,而他只不過是她逗弄的一隻狗狗,不甘心被她這樣玩弄,他終於還是找回了男人的優勢,將她壓在柔軟的床褥上,但是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眼睛,薄凌鋒敗了,他知道,無論他主動也好,被動也好,最終得意的人只會是這個女人。
於是被反壓,被撲倒,被各種挑起了渴望,可是,他始終沒有忘記一件事……所以氣喘吁吁之後,他壓著她的手,啞著聲音說:「深深,我反對婚前性行為。」她眉梢眼角瑩潤著誘人的春色,輕輕地笑開來:「我也沒打算現在就從了你,我還有很多的選擇。」
他惱怒得不行,卻拿她毫無辦法,只能心甘情願地如了她最初的設想,將圍繞在弟弟身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又過了幾年,他們結了婚,而他終於將她吃掉之後,才想起來一個問題。
「深深,你那裡學來那麼多的技巧?」
她拿起他一根手指擺弄著,「當然是想著你模擬的,還是說,你對我的技藝很不滿意,覺得我該去找別的男人修行升級?」
「想都別想。」他抱緊了她,漫漫長夜,收服路上,儘管看他們誰的手段更勝一籌。
然後某一日,言深深整理衣櫃,一個不小心就發現了那套情侶裝,她摸著下巴自言自語:「看來阿鋒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對我有感覺了呀。」她將情侶裝拿出來洗了烘乾,這是她晚上用來「攻擊」某人的「戰鬥服」呢。
於是,等到薄凌鋒下班回家,就莫名覺得家裡非常怪異,尤其是他老婆那笑眯眯的樣子,更是讓他激靈一下,那麼久了,他還能不知道他老婆的惡劣性子嗎?肯定發生了什麼,這讓他不由得有點緊張起來。
可是一直到睡覺前,薄凌鋒都沒有見到老婆有什麼動作,但是他絕對不相信是自己想多了,所以當他看到言深深穿著那套情侶裝,手上拿著男裝過來的時候,他總算明白到那股怪異是什麼了,再之後的事情,任由他們慢慢蕩漾吧。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28 PM
036 寫手師兄(一)
白小小活動了一下脖頸,坐了一上午,她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僵化了,又劈裡啪啦地拉了一下手指關節,才從位置上起來,旁邊的同事見她起來,也連忙收拾一下,喊著:「小小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吃飯。」
「好啊。」她勾起自己的包包等著同事王悅。兩個人勾著手出了辦公室,往周邊一間中式餐廳走去,王悅突然說:「小小,你說這回到底誰能完成總編交代下來的任務?」
白小小眨眨眼,「如果我說是我,你信嗎?」王悅一巴掌拍過去,「你?耍我呢,我們還是新人編輯好嗎?如果不是因為男頻在發展,缺人得很,我們還不一定那麼快就能轉正呢。」
網絡文學發展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規範,多年過去,丁丁(晉江)文學城也不僅僅就是打著「全球最大女性文學基地」旗號的網站,在那麼多對手都將男頻女頻辦得越來越出色的時候,丁丁也終於好不容易地將男頻和女頻給做了起來,這兩三年裡,丁丁男頻也有了名氣,正是蓬勃發展的時期,不少男作者或是寫男頻文的女作者也都在丁丁簽約紮根,不過卻是比不上那些發展多年的網站,真正的神級寫手還是沒有,只有幾個小神。
而王悅和白小小就是丁丁男頻玄幻組的新人編輯,剛剛從女頻調過來,轉正不過兩個月,還屬於懵懵懂懂聽著老編輯的話做事的人。一個月前,男頻總編髮了話下來,有幾個大神寫手的合約要到期了,要是有人能夠將大神挖過來丁丁蹲點紮根,總裁發話,挖到一個大神獎金X萬!
所以,男頻的編輯們一下子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奮起來,各顯神通,只為挖到大神一隻,但是對於白小小和王悅來說,底下作者只有十位數的小透明,估計要不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是不會有大神跟她們簽約的,因此王悅對於白小小說自己能夠挖到大神才會這麼一個反應。
白小小樂呵呵地笑著,但是她的眼裡有著閃亮亮的光芒。王悅不信就不信吧,到時候拿著合約過來讓她看了,自然就能好好宰她一頓,當初她們可是有個玩笑,說是誰走運挖到大神就要請去XX吃一頓高級料理的。不過王悅被大神打擊了幾次之後,徹底放棄了,而白小小則還沒有開始呢。
之前的那個白小小是沒想著要去挖,而現在這個白小小呢,則是準備出手了,她來到這個時空也才是一天而已。
這回,小綿羊可是早早就發佈了第一個任務了。
【任務一】茫茫人海中,就是那麼的有緣,他是作者,你是編輯,你們天生一對,地設一雙,請不要客氣地將師兄大神「筆墨紙硯」收入囊中吧。
至於為什麼是師兄?嘻嘻,薄子硯他可是白小小在Q大中文院的直系師兄啊,似乎傳說中,中文院裡還流傳著薄子硯暗戀她的故事呢。
亂糟糟的屋子裡,藏青色的沙發床上,一個隆起在蓬鬆柔軟的羊毛被裡聳動著,一會兒,頂著亂入雞窩的微長頭髮,鼻樑上掛著歪歪斜斜的眼鏡的男人打著哈欠坐了起來,而且動作熟練地將羊毛被一扯一圍,就將自己包裹在裡頭。
假如是日漫風的話,這一定就是一個萌萌噠剛剛睡醒的誘人的清秀小受,但是事實上,這就是一個邋遢的宅男,這個男人很不幸就是我們這個時空的師兄,也就是那個傳說中暗戀著白小小的中文院師兄,大神寫手筆墨紙硯。
薄子硯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才想起來自己因為這幾天各種編輯打電話來找心煩了已經關了機,他想了想,還是默默地放下,打開了電腦,他該慶幸當初沒有將座機電話寫上去,不然家裡人找不到他,真要發瘋了。
移到企鵝號的圖標上,點開,消息通知顯示已經有他的前任編輯冬起的N條信息,有其他N個好友請求,他嘴巴動了動,幾乎要湊到他的嘴邊才能挺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他嘀咕:「編輯逐風,編輯墨流,編輯五花……嘖,當初不都拒絕過我的簽約嘛。」順手將這些請求全部忽略,而冬起的信息一不小心也關了去。
揉了揉自己的雞窩頭,他拉著長了很多的頭髮,「不是上個月才剪過嗎?怎麼長這麼快,吃什麼長的?」
咚咚兩聲,企鵝號又響了,是一條好友驗證消息——編輯初意,女,22歲,Q市,附加消息:師兄,我是你的直系師妹白小小。
一直在自言自語碎碎念,他從羊毛被的包裹中出來,踩著棉拖將客廳的垃圾也收拾一下準備待會兒拿出去扔了,這樣的客廳也總算見得人,然後他走去浴室洗個澡,刷牙洗臉,打算待會兒出門去剪個頭髮,吃個飯。
磨磨蹭蹭地打理好,換了乾淨整潔的衣服的薄子硯將眼鏡帶好,拎起放在門邊的一大袋垃圾,打開門就要出去,卻是一下子就嘭將門給又關上了,他捂著自己的心口,瞪大了眼睛。尼瑪,外面那個女生……
將手中的垃圾扔到一邊去,薄子硯揉了揉臉,才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伸手握住門把擰開,微微垂眼,對上了門外白小小帶笑的雙眼,她舉起一隻手,「哈嘍,師兄,我是白小小,我們都是Q大中文院的學生哦。」
薄子硯看上去很高冷,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底裡的那隻小人正在激奮打滾中,他好艱難地才維持住自己的冷淡表情,不要露出那衝天的喜悅來。他「矜持」地點點頭,說了一句:「你好。」
但是心中又在糾結和擔憂,他這樣做會不會太冷了?要是師妹受不住跑了怎麼辦?他的一切表情都被白小小收入眼中,她揚起更加燦爛的笑容,「我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在企鵝號上請求添加師兄為好友,可是師兄都沒有理會我呢,真是傷心,好在我問了陳陽師兄才知道地址,突然找上門來,師兄見諒哦。」
薄子硯揣在褲袋的手捏了捏,心中嘀咕,陳陽那小子倒是好呀,靠著他竟然得到了師妹的電話,看他不找個機會宰他一頓。也不知道師妹找他做什麼呢?難道是突然間發現他已經變成了她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男人,所以師妹畢業之後閱盡無數男人終於發現他才是最合適的嗎?
想想,薄子硯都已經醉了,但是作為一個高冷的大神,他只能憋出幾個字來,「沒關係。你找我什麼事?」
「那,容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紹,筆墨紙硯你好,我是丁丁文學城男頻玄幻組編輯初意,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有機會可以跟你合作呢?」
薄子硯高冷的面具頓時碎了,心中的小人兒揪著小手帕淚流滿面。嚶嚶嚶,原來師妹找的人是筆墨紙硯,不是薄子硯,心都要碎了,說好的戀愛呢?面對著白小小伸出來的素白小手,他矜持不過一秒就伸出手去握住了。師妹的手好柔軟啊。(男神,你這麼猥瑣真的好嗎?)
「師兄?」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越發緊了些,而且還帶著微微的顫抖,白小小笑眯了眼,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愉悅地看到他驚得鬆開了手,她笑容不改,「師兄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薄子硯將剛剛伸出去握手的右手攢成拳湊到嘴邊,清咳兩聲,將心中不斷翻騰打滾的小兒壓制住,才恢復了高冷的模樣,「我需要考慮。」頓了頓,他又補充說:「你留個電話,到時我會聯繫你的。」
白小小欣然點頭,拿出來薄子硯家前特意去打印店做的唯一一張「名片」——一個萌萌噠的卡哇伊Q版女孩頭像,然後黑色的娃娃字體印著「丁丁文學城編輯初意,手機號碼XXX」,她將名片遞給了薄子硯,見他收進了褲袋裡,那動作真的是有點慎重?所以中文院那個暗戀傳說是真的?
【小綿羊】咩~木有錯咩,這回師兄對你的好感度本來就有45點,如果不是當初原主白小小無意中曾經否定過他,好感度會更加高咩,小白,在這麼有利的條件下,你還做不好,我會鄙視你咩。
暗地裡翻個白眼後,對這樣的小綿羊,白小小一貫無視。她撓了撓頭看著薄子硯,「嗯,好像也沒有什麼事了,那師兄再見?」
「等等。」
白小小順勢回頭看著他,看見偽‧高冷的師兄明明很想跟她多多相處,但是又礙於自己賦予自己的高冷屬性而各種糾結的樣子,真的好有趣啊。「師兄?」
薄子硯在心裡唾棄自己:「看看,看看,就是因為你這麼不蛋定,不就是師妹找上門來嘛,這就激奮得跟小時候被媽媽獎賞一顆糖一樣,好歹裝也要裝久一點讓師妹知道你是個高冷男神啊,這樣不蛋定,怪不得當初師妹嫌棄你太煩人,話太多。」想到當初自己滿懷熱情去表白卻聽到師妹對自己的評價,薄子硯已經淚流滿面。
「師兄還有事要交代我?」
「沒……我只是……師妹要一起吃個飯嗎?」一說完,薄子硯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說好的高冷矜持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啊,不是已經留下聯繫電話了嗎!難道還怕以後找不到人不成?
幾聲輕笑後是她的回應:「好啊,那麼久沒見,我也想跟師兄敘敘舊呢。」
敘、敘舊!心裡的小人兒喲呵一聲。師妹要跟他敘舊,是不是說師妹對他印象還挺深的?他們之間其實也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可以作為敘舊的內容?終於繃不住那張高冷的臉,薄子硯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那我們走吧。」他關上門,拿出鑰匙正要鎖住,就聽到她疑惑地詢問:「師兄,你剛才不是拿了一袋垃圾嗎?」
握著門把的手立馬頓住,薄子硯差點就要捂臉跪了,師妹你那麼眼尖做什麼?扔垃圾不丟臉,問題是他的那袋垃圾很大,真的很大,而且那種飄散著食物交雜味道的垃圾,他僵硬地回過頭對白小小說:「謝謝提醒,其實我只是收拾了一下家裡……有些沒用的東西就一併扔了,並不是……」
「嗯?垃圾太重嗎?那我幫你吧。」她這樣回答。薄子硯悲憤,他其實是在跟師妹解釋,他沒有很邋遢,沒有很宅男!決定了,從這一刻開始,他要做一個愛乾淨愛運動的陽光男人!
最終的結果也就是白小小跟薄子硯一起提著那一大袋的垃圾往樓下走,然後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吃火鍋,天氣冷了啊,吃火鍋正好。
等著食物熟的時間裡,白小小拿起飲料:「師兄我們幹一杯,慶祝一下久別重逢。」
「乾杯。」薄子硯現在已經徹底放棄了在白小小面前裝高冷了,原因嘛,多少是激動過後,他內心裡那個「被拒絕過」的自己又跑了出來戳自己的心窩——裝什麼裝,再裝也是假的,再裝你也不是師妹喜歡的男人!
於是棄療的師兄索性放開了自己,那裝逼的幾個瞬間就遺忘了吧,遺忘了吧。他看著面前俏生生的姑娘,都想將自己曾經那傻傻的暗戀給摁死在心頭。
「師兄,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你會是那個網文界的超級大神筆墨紙硯呢,要不是……咳咳,我找人問來你的資料裡知道筆墨紙硯的真名就叫薄子硯,而且你的手機號碼又對上了,我都以為是同名同姓而已。」
「手機號碼?你有我的手機號碼?」薄子硯心中突然竄起了小小的火苗,看著白小小的眼睛頓時發亮,期待著什麼。
「當然有了。」小綿羊給的資料裡什麼都有啊。
薄子硯聽見她這樣說,那雙眼睛直直髮亮,莫名其妙地讓白小小想到了邀寵的狗狗,要是他的有一條豎起來直搖擺的尾巴的話。
「師兄什麼時候開始在網上寫文的?」白小小其實找空看了兩篇筆墨紙硯寫的文,怎麼說呢,不愧是被封為大神的寫手,他寫的玄幻修真文很好,文風大氣,劇情跌宕起伏,波瀾壯闊,構思奇巧新鮮,該讓人豪情萬丈的時候豪情萬丈,該讓人「熱血沸騰」的時候「熱血沸騰」。
這個「熱血沸騰」自然是指血氣方剛的騷年們在看到無數絕色美女圍繞在男主身邊,並且被男主各種圈叉的時候,俗稱種馬文,而且是大肉大辣,讓無數男讀者都在筆墨紙硯的文下評論
——筆大,原來通過文字幻想來擼,比看著真人圖擼還要激奮啊!
——看文也能精盡人亡。
——女神太多,我都安慰不過來了。
——精血已經奔湧成海。
如此這般。
薄子硯正想回答的時候,卻聽見白小小說:「其實,我也看過師兄寫的文呢,比如那個《異界傳奇》,不拘一格,主角配角都很鮮明,各種神奇的修真法訣,異獸仙寵,不過,我怎麼好像對那個女主百靈的言行那麼熟悉呢?」
他看著白小小摩挲著下巴思考,頓時剛剛放進嘴裡的丸子差點沒噎死他,咕咚吞進去後,他又灌了一杯橙汁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又聽到她問:「師兄,你的女主百靈是在現實中有原型的?」
薄子硯頓時被橙汁嗆得治咳嗽,眼角都沁出了淚水,他拍著自己的胸口,「沒、沒有。」他心虛地不敢對上白小小的眼睛,尼瑪,他能告訴她,不止百靈,男主的其他女人全都是有原型的,只不過百靈就是有六分似的白小小,其他女人則是他幻想中的各種類型的白小小嗎?至於那個各種圈叉女主的男主就是他幻想中的自己,他能這樣告訴她嗎?
「哦,那大概是我想多了吧。」她笑眯眯地不再追問,順手還用漏勺給薄子硯舀了幾顆丸子,「丸子熟了哦,師兄多吃點吧,剛剛看你吃得這麼急,應該是很喜歡吃吧?」
薄子硯只想呵呵。尼瑪,師妹不是柔軟可愛的小女生嗎?不是就應該看看那些言情女性小說嗎?跑去看男頻的文做啥,沒得嚇死他。不經意間,他也問了出來。
「啊,那是因為我前些時候從女頻編輯部轉去了男頻,所以為了更好地瞭解男頻作者,自然要找幾篇男頻文來看吶。」
他想弄死那個讓白小小去男頻的人了怎麼辦?這是生生地毀壞了他的好男人形象啊,師妹應該不會喜歡他這種極度愛YY,而且還寫出種馬文的男生吧,心都碎成了渣渣。
「師兄,雖然我只是個新人編輯,但是我保證我會很負責任哦,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共事?我真的很有誠意呢,而且說句老實話,總裁發話,簽到你的話,獎金X萬,我到時候請你吃飯啊,你放心,作為你的編輯,我一定隨傳隨到!」
面對著眨巴著眼睛勾得他心裡癢癢的白小小,薄子硯腦海裡一直迴旋著那個「隨傳隨到」,是不是他和師妹就要越來越親近了?而且,以他的大神地位,他霸佔一個新人編輯不算什麼吧?
於是,被情感給控制了腦袋的師兄點了點頭,「好。」對於他的前任編輯冬起大大,他也只能抱歉了,好在之前因為出版的原因他和書海網有些衝突,續約的念頭不大,也沒有立即答應冬起,不然這事真不好說。
白小小立即伸長手捉住了他的雙手,眉眼彎彎的樣子,「師兄,筆墨紙硯大大,以後就多多關照哦。」說完她立即意識到自己大聲了點,摀住了自己的嘴,左右看看有沒有人發現她剛才爆了一個大料。
薄子硯見她這副樣子不禁笑了出來,「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你怕什麼呢?」
「那可不是這樣說,在我這裡啊,你比明星都要厲害,大神呢。」順便演出一個諂媚的樣子,給他的碗裡裝滿了又熟了一鍋的各種食物。「師兄,我這樣孝敬你,你可要罩著我啊,說好拿到獎金請你吃飯哦。」
這樣嬌俏的姑娘,輕而易舉就擊中了他的心臟,他應著:「好。」只是,他又覺得師妹似乎不太一樣了,畢業兩年多沒見,她變了挺多,從前的那個師妹,並沒有這麼活潑,反而是有些清高的,正是那個年紀的騷年喜歡的冰冷女神形象。
但是,他顯然更喜歡這個會調侃他,有各種表情的師妹。(廢話,你倆芯子都換了)忽然間就在腦子裡勾勒出一個女主的形象,不同於以往有些清泠脫俗的仙子形象,這是一個有點嬌蠻的女孩,會給那個被打落塵底,被天道所棄的男主帶來就鮮活的色彩。
他看著白小小的眼神也多了一點不一樣。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5,共計50點,小白加油咩。
吃完火鍋,白小小跟著薄子硯回去公寓,但是在開門前,薄子硯不禁撓撓頭,有點尷尬地說:「師妹,那個我最近有點忙……所以裡頭有點亂,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雖然嘴裡這樣說,但是當白小小真的看見裡面雜亂無章,邋邋遢遢的時候,真的有種進了垃圾堆的感覺,而且看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她瞪著薄子硯:「師兄,你可不是見光死的,要知道陽光是個寶,曬曬身體好,雖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那麼多的神奇功效,但是看上去肯定要精神一點,你以後可不能一直把窗簾給拉上了,黑漆漆的當鬼屋呢。」
「還有這裡這些東西……」看著不斷嘀咕,卻動作利落幫他收拾的白小小,薄子硯突然明白他的那些好兄弟為什麼有了女朋友都那麼嘚瑟,果然是有女朋友了就是貼心。
當白小小離開前,她突然回頭笑眯眯地說:「師兄,其實我就住在這附近,以後早點起來陪我去跑步,我會打電話叫你起床的。還有,師兄,聽說在學校時,你暗戀我?」
夜色遮掩了他臉上的羞紅,卻掩蓋不了他被驚得嗆了一下的咳嗽聲,屋子裡透出來的微弱光芒中,他能夠隱隱約約地看見她的輪廓,只是她不等他回答就已經小跑離開了,只有他捂著自己的心口。
果然是美色誤人啊,總有被感情沖昏頭的時候。難怪他筆下的男主角總能為了愛情各種犧牲甚至赴死呢。好在,師妹也不是真的坑他,因為在他昏頭真的要隨便簽約時,師妹阻止了他,畢竟師妹手中的合約可不是屬於他這種級別的大神要簽的,所以,他們約好,明天去丁丁的編輯部簽約。
倒是師妹,也真的夠相信他的口頭承諾,也不怕他臨時反悔了,既然她這樣對他,那他就吃虧一點吧,畢竟跟追女朋友比起來,這也不算什麼。或許,他都這樣吃虧被師妹收歸旗下,總要讓丁丁也大方一些吧?畢竟,現在可不止一家網站在搶他,他的身價可不低呀。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31 PM
037 寫手師兄(二)
被遮光簾遮得密密實實的屋子裡,薄子硯團縮在那張沙發床上,蓬鬆的羊毛被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他正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當中,桌子上放的電子鬧鐘顯示著現在是早上六點半,而他其實才睡了一個小時。
昨天晚上,因為和師妹久別重逢,他一時間太興奮,一直自嗨到五點多才睡過去,比他平常熬夜碼字都要晚得多,所以睡得正香的薄子硯一聽到手機響,第一反應就是想拿起手機扔出去砸了。
但是,他昨晚和今天凌晨對自己無數次的暗示都讓他在摸到手機的那一刻,頓時清醒過來。他設置了通信錄的白名單,只有一個人的電話能夠打進來,就是師妹。所以,蹭一下,薄子硯從沙發床上彈起來,盯著雞窩一樣的頭髮和大大的眼袋,卻對著手機露出了一個痴漢般的笑容來。
手機鈴聲播完了一次又開始重複,那屏幕的光打在薄子硯的臉上,陪著他那個滲人的笑容,莫名地有種男變態找到了什麼樂子要去實踐一下的感覺。
總算手機越來越強烈的震動和越來越響的鈴聲將陷入幻想痴漢模式的師兄拉了回來,他連忙半握著拳頭清咳兩聲,才按下「接聽」鍵,「早上好。」
手機裡傳來那頭白小小元氣滿滿的聲音,「早上好師兄,我現在在你公寓樓下哦,說好一起跑步的,給你半個小時,快點下來。」
傻傻被師妹拐了去的薄子硯不但嘴裡說:「好,我馬上下來。」自己還傻傻地一直連連點頭,等掛了電話後,還要傻笑幾下才連滾帶爬地從厚實的羊毛被裡溜了出來,然後衝進浴室洗一個戰鬥澡。
然後對著鏡子裡那個掛著大眼袋,一臉憔悴的男人鬱卒起來,這副鬼樣子出去,師妹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又熬夜了吧,枉他昨晚還信誓旦旦地應承師妹養成陽光健康的生活方式呢。揉著自己的臉,等臉皮充紅,看上去「有血色」了,他才出了浴室,心裡還打算著等會兒要去買一盒遮瑕膏,以後為防萬一也能有東西遮一下眼袋。
見時間不多了,他連忙找出一套黑色運動服穿上,換上運動鞋,拿了手機鑰匙還有塞了一百塊錢才出門。就連在電梯裡都不忘照一照,再一次哀嘆自己的形象後,薄子硯一半喜一半愁地朝俏生生站在那的白小小走去。
薄子硯的公寓附近就有一個公園,現在天氣雖然冷,但是還沒有到下雪的時候,倒是昨晚刮了大風,現在公園的小路上都鋪滿了落葉,總得來說,意境還是不錯的,假如背景音樂能夠……咳咳,不是拉長了嗓子掉的不知名劇種的話。
白小小和薄子硯剛剛跑過的那對老夫妻在公園裡散步,老爺爺炫酷地提著一個小型音響,藍牙連接手機音樂庫,播放著那神奇的X劇。倒是在公園裡鍛鍊的人都習慣了,聽著聽著也覺得挺逗的。
跑了一會兒,薄子硯就已經有點受不了了,作為一個宅男兼網絡寫手,日夜顛倒的生活對他來說才是正常的,像今天這樣早起還跑步的生活才是不正常,生活一直不規律的男人啊,果然就是弱雞……勞累一下就不行了。
但是,男人也是死要面子的物種,當師妹輕輕鬆鬆,精神飽滿地問他要不要歇會兒時,男人的自尊心發揮到極致,怎麼樣也不能在師妹面前被認為「不行」,於是,他強撐著笑容說:「我要好好鍛鍊一下啊,怎麼能只是激動一小會兒就停呢,我現在熱血沸騰,一定要繞著公園跑夠一圈才能滿足啊。」
「小夥子說得好,這年輕啊,更要主動鍛鍊身體,相信大叔一句話,鍛鍊好了,女朋友肯定更喜歡你,小夥子,向做一個雄偉的男人奮鬥吧!」旁邊激情滿滿如風一般跑過的大叔突然回頭朝薄子硯喊道,擠眉弄眼之餘還朝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薄子硯只想呵呵他兩句,大叔,你笑得這麼猥瑣,說得這麼猥瑣,表情這麼猥瑣,到底是陷害他呢?還是陷害他呢?偷瞄一眼師妹笑吟吟紅撲撲的小臉蛋,他還是朝大叔乾笑兩聲,「謝謝你啊,大叔。」
雖然說的很好聽,但是半個小時後,薄子硯跑了三分之一個公園後,他就覺得心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冰涼的風灌進肺部更是像有大石砸在胸口一樣疼,顧不上面子了,他扶著一棵樹停下來,咳嗽不停。
白小小將早就準備好的含片遞給他一片並說:「師兄,用鼻子呼吸。」薄子硯聽話照做,況且有小綿羊出品的含片,咳嗽的情況慢慢地就好了。他看一眼白小小,覺得自己有些丟臉,「看來還是說大話了,這一圈都跑不下來。」
「師兄剛才可是想一口吞進一個胖子呢,今天是第一次鍛鍊,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師兄多陪我跑幾天,很快就能將一圈跑下來了。」她突然勾著他的手臂,笑眯眯說:「剩下來的,我們就散步吧,公園出口那裡有一家很棒的早餐店,我們可以在那裡吃完早餐。」
還處在「被師妹勾手了,被師妹勾手了」震驚中的薄子硯只能傻傻愣愣地被拉著走,一路傻乎乎地到了早餐店,又從早餐店回了公寓,他才恢復過來去洗澡換衣服,等會兒他要和白小小一起去丁丁編輯部簽約。
當白小小帶著薄子硯到了丁丁的編輯部時,已經差不多九點,人都基本來齊了,所以見到薄子硯的人不少,有幾個關係好的還來打聽薄子硯是誰。她有意賣關子,笑嘻嘻地說:「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然後就拉著薄子硯去了總編的辦公室,總編大大是個非常幹練的OL女性,氣場十足的御姐熟女人物,叫了敲門的白小小進來,她一見到跟在白小小身後的薄子硯時,臉上也不由多了點驚愕。
總編她跟XX出版社的主編相熟,上回去XX出版社時,正好是筆墨紙硯在那談出版的事情,所以那個主編還給她介紹過,她自然不會忘記。但是總編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一會兒就淡定了,她直奔主題,「初意,筆墨紙硯是你找來簽約的?」
白小小小雞啄米地點頭,順便露出財迷的神情,「大大,我的獎金什麼時候發?」
總編只想給她腦門一個爆栗子,她瞪一眼白小小,乾咳兩聲才對薄子硯說:「筆墨紙硯你好,我是丁丁男頻總編葉柔,請這邊坐。」將人請到去沙發坐下,總編又吩咐白小小去倒茶,背對著薄子硯的總編終於也露出了激動,艾瑪,不止白小小,她的獎金也有著落了,只要簽下筆墨紙硯!
薄子硯本就是決定了要加入丁丁男頻,而丁丁為了這尊大神,該妥協的自然也會妥協,所以對於薄子硯提出的分成、版權等等條件也非常順利地談妥了,不過對於總編提出的給他配一個比較老練的編輯時,薄子硯拒絕了。
開玩笑呢,他本就是打著追求師妹,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這會兒換編輯算什麼呀!更不要說總編話出口,白小小就偷偷在那裡瞪著他了,要是他敢答應,這不是在質疑師妹的能力,在嫌棄她嗎?答應了的話,他到底還想不想追師妹了!
總編看出了他們兩個有些關係,加上編輯這事嘛,鍛鍊鍛鍊也就出來了,所以她也不提這個,讓白小小趕緊把合同打印出來,看著薄子硯親手簽了名,這顆心也就落定了。總編將他們兩個送到電梯,才拿著合約跑去找總裁領獎金。
而白小小帶著薄子硯回到樓下的編輯部,笑眯眯地在門口朗聲說:「同志們!晚上吃飯我請客!」
有同事心思活泛,見到她拿著合約,一下子就猜到了什麼事,連忙說:「好樣的啊,初意,這就拐了大神來簽約,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快說說,這尊大神是哪位?我們趕緊瞻仰瞻仰來了!」
「哦,小丫頭拿獎金了?好啊,可要好好宰你一頓了!」
那些不懂的在這麼明顯的提示下哪還能不懂呢,於是他們也歡呼起鬨,要求飯後KTV不能跑了。
等到他們知道薄子硯是筆墨紙硯時,眾人那眼睛裡冒著的都是紅果果的羨慕妒忌吶,白小小也被幾個年紀大點的前輩給狠狠揉捏了幾下小臉蛋。
薄子硯在一邊看著,並沒有自己被拿來當炫耀資本的不喜,畢竟白小小是提前跟他報備過的,而他嘛,覺得男人能夠被女人拿出去炫耀一把也是本事,樂呵著呢。
尤其是聽到王悅在白小小身邊調侃,「好啊,小小你可是藏得密密實實呀,說,筆墨紙硯大神是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還師兄師妹叫起來了?什麼關係?是不是男女朋友?快點如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了。」
「哪有,你想太多了。」白小小笑嘻嘻地擋住了王悅想要揉她臉的手,卻不經意跟薄子硯對上了眼神。
然後他就見到她忽然間臉紅了,心中不由想到,師妹難道是被這個女生猜中了什麼心思?還是說,師妹也羞澀那個「男女朋友」?師妹是不是有點喜歡他?越想,薄子硯心中就越糾結了,但是又莫名高興著。
【小綿羊】咩~任務一完成,認證十分,獎勵經驗1000點,「文學之神」光環一個,師兄好感度+10,總計60點。
白小小眨眨眼,哎,其實她和師兄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現在還要她裝羞澀裝嫩什麼的,真是連她都要覺得自己不要太萌萌噠才好啊。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34 PM
038 寫手師兄(三)
號外號外!筆墨紙硯大神簽約成為丁丁文學城男頻駐站作者!
消息一出,整個網文界的小夥伴都震驚了。
筆墨紙硯官網論壇:
筆大雄偉壯天下:丁丁網,為什麼是丁丁網,筆大,你為什麼放棄治療要去女性基地紮根?果然是丁丁美女能容天下嗎?【猥瑣臉
土豪金:啊,好絕望啊,筆大,我為了你成了書海網的榮譽會員,你這樣子做對得起我嗎?信不信我去丁丁給你來個五雷轟頂?(趕緊跑去丁丁註冊,坐等筆大開坑)
一葉扁舟:丁丁男頻雖然發展得還行,可是總沒有書海好吧,男頻讀者不多啊,筆大不要坑自己吶。
我是路人N:_(:з」∠)_肯定是我今天醒來的方式不對。
神探草泥馬:尼瑪,丁丁到底出動了什麼秘密武器攻陷了大神?是錢?是錢?還是錢?丁丁居然如此土豪了一把咩?
世界在我手:樓上為神馬不猜丁丁出動的是N個絕世美女咧?就像筆大文中所寫那樣,以後筆大就用他的大丁丁將丁丁的美女們都弄得欲!仙!欲!死!美女作家,美女編輯,都到我們筆大碗裡去吧!
蛋定地蛋疼:樓上,這麼猥瑣的你,不覺得降低了筆大的格調咩?PS:筆大,美女作家美女編輯神馬的,可以帶上我這個小天使咩?
……………………
筆墨紙硯:你們這麼震驚啊,可是我真的已經在丁丁紮根了呀,小筆桿們,再不去丁丁蹲點的,全部皮鞭伺候。PS:光棍節開新文,首章萬字。
土豪金:(⊙_⊙)我去,筆大居然冒泡了。
蛋定地蛋疼:(⊙_⊙)我去,筆大居然要開坑了。
世界在我手:(⊙_⊙)我去,筆大居然要上皮鞭了。
我是筆大真愛:~\\\\(≧▽≦)//~我去!筆大我馬上就丁丁去蹲點!
我是路人N:(⊙_⊙),我去,樓上你的隊列呢?
……………………
消息是震驚的,結果是喜人的,丁丁男頻讀者註冊激增,一天內狂飆X萬註冊讀者,一下子將男頻讀者群壯大了不少。尤其是這些年來,網絡文學的發展加快,產業鏈也越來越成熟,丁丁不止出版撐住了,VIP網上訂閱也雄起了,所以薄子硯願意來丁丁,也是有過考慮的,他也不是真的就那麼被情感控制的腦袋,畢竟是靠稿費吃飯的人,假如丁丁差得很,他這不是自找死路,自絕生路嗎?
不過,書海就這樣挖走了一尊大神,自然看丁丁各種不順眼,所以兩方打了幾場口水仗,最終以書海被丁丁一句:「你就是再生氣再憤怒再狂躁再咋滴都好,筆墨紙硯還是我們大丁丁的。」還囂張地在後面加以「哦呵呵呵呵呵」的擬聲。
白小小因為成功簽下大神筆墨紙硯,身價漲了不少,但是她到底還是新人,也不敢託大了去簽下一批又一批的作者,畢竟她的「編輯技能」還只有一級,她還是先乖乖地聽總編的話,把技能點滿級了再考慮壯大作者群吧。
就這樣,白小小在總編以及小綿羊系統底下經歷了一個星期不堪回首,生不如死的技能修煉生涯,總算也成為了一個難夠勉強過得去的編輯,為了更好地照顧筆墨紙硯這位大神,總編還安排一個老編輯雲生隨時支援白小小。
按照薄子硯說的,要在光棍節開丁丁的第一個坑,所以白小小要給他做宣傳各種事情忙活,儘管,他只要在自己的官網吼一聲,宣傳也就足夠了,但是白小小作為編輯該做的還是要做。
於是,經常跑到薄子硯家裡跟他討論如何宣傳,專欄怎麼設計各種小事的白小小,又刷了一把好感度,忙活幾日,找了丁丁的版面美工給薄子硯設計了一個以「劍」為主題的專欄,整個頁面以幽藍色為底,橙紅色的光芒裹著利劍破空而出,一看就是逼格極高。另外,薄子硯新坑的封面也出來了,站在龍頭之上的英挺男子,長劍已起,劍意凜冽,金色的毛筆字體印著「戰天下」三個大字,再有就是一個紅色印章印著「筆墨紙硯」。
新坑掛上頭,一章未發仍是存稿,但是薄子硯的小筆桿們就已經洶湧而來,蹲點守候,收藏已經有十萬。丁丁男頻的幾尊小神看著自己連載了N久才有的幾萬收藏,一時間各種羨慕嫉妒恨。
順勢,在十一月一日,丁丁的男頻就已經掛上了薄子硯的專題版面,以專欄做底,新坑做主題,囂張地佔據著男頻版面,並且只要進入男頻,無論點哪,首先彈出來的窗口一定是這個專題。
十一月十日,週日,白小小和薄子硯照常在公園跑步,「週末好幸福,最近忙暈了。對了,師兄,說好請你吃一頓的,吶,不是我摳門不請你去高級餐廳吃大餐,我只是覺得親手做比較有誠意啊,所以,今天晚上,你賞臉去我家吃個飯嗎?」
師兄再度進入「痴漢模式」,腦子裡迴旋的字眼是他即將要進入他喜歡的那個姑娘的家中,那個姑娘還要給他做飯,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真是讓他覺得肯定是在夢中,傻乎乎地直點頭。
於是這個下午,師兄他面對著一櫃子的衣服煩惱中,穿這套覺得太簡單,那套覺得太隆重,穿這套覺得太裝逼,那套覺得太隨意……總之就是發愁。好不容易將自己打理好,默默鄙視一下鏡子裡那個比女人還要為悅己者容的自己,才拿了買來的禮盒出門,順路還去買了束花,按照白小小說的地址來到了跟他家隔了幾條街的另一個小區公寓。
因為白小小早就交代門衛給薄子硯放行,所以他一路暢通地上了星湖庭18座9A,站在了白小小家門口,不由深呼吸一下,將拿花的手背到身後,才用另一隻手按了門鈴。一會兒,白小小就來開門了,見到他還拿著禮盒,就笑說:「師兄你這麼客氣啊,說好是我請你吃飯的。」
他幹咳兩聲,將花拿了出來,不太好意思地說:「師妹,送你。」她笑眯眯地接過來,「謝謝,快進來吧。」
一般來說,男人來到女人家裡做客,女人還要給自己做飯,那麼這個男人有很大可能性會移步到廚房,然後靠在門邊上,一臉微笑地看著忙碌的女人,心裡默默感嘆「這個女人真是賢妻良母」或者「這個女人真是太值得喜歡」之類。
而薄子硯呢,不好意思,他雖然想這麼做來著,但是他還沒走到廚房就被白小小看見他在走動,這個姑娘還說:「時間剛剛好,可以開飯了。」所以,怪只怪他花了太多時間在打扮上,錯過了辣麼浪漫言情的廚房篇章。
在餐桌坐下,香氣撲鼻,早就點亮了頂級廚藝技能的白小小做出來的飯菜,足以征服任何一個飲食習慣且味覺正常的男人,薄子硯毫無疑問是的,而且他這人極端不挑食,只要是正常食物,什麼都接受。
「師兄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白小小給他盛了一碗湯,冬天美味的鯽魚湯是她的最愛。薄子硯是點贊小能手,每道菜都點了一萬個贊,讓她笑容不止,兩個人邊吃邊聊,就說到了他的新坑。
薄子硯開坑前,意思意思一下跟她大致說了一下,但是她最近被總編和小綿羊給操練得都要斯巴達了,還真沒怎麼跟他交流過新坑的事情,說得好聽一點就是,對於大神筆墨紙硯她放一百萬個心,她相信大神的文是不會撲街的。
說起新坑,薄子硯莫名又心虛了一下,畢竟他的女主原型就坐在面前,想到自己內心那各種YY和熱血奔騰的描寫,他不得不心虛啊。「新坑不就是那樣嘛……」
「嗯,又是男主『大戰』天下女人,美女環繞的故事嗎?書名是《戰天下》,挺好的。」她話一出,正在吃肉的薄子硯就嗆了,連忙灌了一碗湯下去。他抬眼跟白小小對視時,眼角還有淚珠掛著,羞窘地撓了撓頭。師妹,你說話這麼直接真的好嗎?他的小心臟還是挺脆弱的。
「師兄,你有想過攻陷女性讀者的市場嗎?」她托著下巴問道,「其實,我最近做個一份調查,雖然不太精準,但是足以說明一點問題了。你的男性讀者群很龐大,大部分喜歡看你的文的讀者都覺得劇情激爽,讓他們非常閱讀的時候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感,同時也有部分喜歡YY大男人主義坐擁美人江山的。」
他點了點頭,這些調查以前也有過,他還看過其他各種答案的,但是他現在還不明白她所講的攻陷女性讀者市場是什麼意思,就聽到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很好理解,就像男生喜歡坐擁美人,但很少能夠接受美人坐擁英雄一樣,女生也有這種習慣,她們可能接受瑪麗蘇女主有N個男人,但是卻不會去看男主身側美人環繞,這也就是男頻女頻分出來的一個小意義吧,我是這樣認為的。」
她突然表情嚴肅起來,「師兄,但是無論男頻還是女頻,都有一種類型,那就是一對一的路線,有很大一部分女性讀者其實也是喜歡看天馬行空大氣磅礡的修真故事,但是很少女作者能夠處理這種劇情大氣和感情細膩的平衡,但是女讀者又無法接受種馬文,也只好糾結地放棄了追男頻的文。而男性讀者,儘管很多喜歡YY,但是你又能說他們不喜歡那種一對一真心真意的忠於身心的愛情嗎?」
「另外,師兄,丁丁女性讀者很龐大,這回男頻你的專題版面在女頻也有推薦,所以,將她們勾過來,那是時機特好啊。」她閃去認真嚴肅,可愛地笑著。
薄子硯一下子被觸動了,其實在他成神之前也撲街過無數本小說,摸爬打滾過來了,最終在男頻佔有一席之地,最初的那個他其實也是個純潔的孩子,寫的也正是一對一的愛情,但是後來因為種馬文帶給他的大收益,他就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時至今日,其實對於他的讀者來說,雖然很多在評論也喜歡調侃幾句美人兒,但是只要劇情一如既往的大氣波瀾,他相信小筆桿們會追下去的。他瞟一眼白小小,看著那張靚麗的容顏,心中一動。所以,似乎他重新再寫一對一的忠誠愛情也是可以的,而且,大肉大辣照常上的嘛。
他握著筷子的手指動了動,給白小小夾了一塊排骨,他笑道:「我會考慮的,師妹。」他似乎想到了女主的名字叫什麼了,白初意……不過,師妹要是問起的話,他可以捂臉羞射嗎?
她也有來有往給他夾菜,一時間真是溫情得不行。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5,請注意任務三任務四發佈。
【任務三】督促師兄奠定在大丁丁網男頻女頻的霸主地位,具體要求為《戰天下》分別虜獲女頻男頻讀者XX萬,網絡訂閱要突破X萬,系統會自動統計。
【任務四】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促成《戰天下》出版。
白小小默默吐槽,其實以薄子硯的大神身份,這兩個任務是白送經驗點的吧?小綿羊為了經驗能量已經無恥到這個地步了嗎?
【小綿羊】攤手,咩~我一直都是辣麼傻白甜,萌萌噠呀,親愛的小白,我對你才是真愛咩,所以,要不要放棄領養師兄,轉為領養辣麼可愛萌萌噠的我咩?
請圓潤地滾吧,肥羊。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38 PM
039 寫手師兄(四)
十一月十一日,週一,光棍節,同時也是網文界超級大神筆墨紙硯在大丁丁文學網開坑的日子,筆墨紙硯的粉絲——小筆桿們的口號是:「筆大丁丁戰天下,美人江山我能容。」
薄子硯的更新時間就定在了十一點十一分十一秒,時間一到,丁丁後台自動發出《戰天下》的首章一萬字。
按照薄子硯行文的一貫風格,應該會首先交代一下故事發生的背景,將發生這個故事的宏偉世界展現出來才是,但是奇怪的是這回,首章居然不是這個套路,而是開篇就是男主角以絕世天資成就半步飛昇成仙的境界,但是就在渡劫飛昇期間,九道天雷竟然變成了齊齊降下的千道越來越猛的天雷,男主在最後時刻竟然為天道所不能容,被殘虐!
小筆桿們看到這,紛紛都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他們的心肝兒都在發疼。雖然吧,筆大的男主一般都是前期較弱,然後一路YY升級,最終成為天下霸主。但是第一章就是男主被這樣虐得只剩一口氣的,筆大,你難道是受到什麼挫折了?從前那都是精神上被打擊,被人言語諷刺之流吧,這回來肉體打擊了?小筆桿捂臉,噢,男主嚴昱被天雷碎骨斷脈了!噢,還有這裡那裡……
整整憋屈了近兩千字,小筆桿們都對男主嚴昱遭遇筆大這場坑兒子的虐待而同情不已時,只見筆大他筆峰一轉,描繪出了一個人間仙境,還有女孩兒清脆的笑聲,滿身血污的男主睜開了眼睛,水霧氤氳,仙音悅耳。
少女明豔的容貌映入了他的眼眸,讓他腦海裡頓時只餘下絕色無雙四個字。從少女口中得知自己的所在,才明白他拼盡最後的修為,天雷勢猛劃破虛空,他穿越到一個不知名的時空當中,被這個少女撿了回去。
小筆桿們開始蕩漾了。看這個少女這樣對待他們男主,就知道這個一定是男主的美人兒啦,紛紛開始期待,會不會第一章就來一場激動人心的辣肉呢?沒有,接下來,他們看到的是,少女一族原來是這個時空當中被強迫退入邊遠地界的「神之棄民」,這一點,也讓男主覺得他們同病相憐,皆是天道所棄之人。
隨之而來的竟然是男主發現自己,其實只是一個魂體,他如今迫切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具身體,但是他的魂體只餘下一點點的維繫之力,並且已經在穿越時空之中丟失了一魂二魄,是為殘魂,再不復渡劫飛昇前的絕世修為。
至此首章完畢,小筆桿開始怒刷書評,眨眼間已是上千條評論。有說筆大這回對親兒子太狠的,是筆大文下前期最淒涼的男主,有說少女妹妹要趕緊推倒的等等。
白小小也在關注著《戰天下》,她笑著看完一條條評論,對於那些故意搗亂的黑子噴子,直接讓管理員刪除了評論,滿意地看著首章之後,《戰天下》的收藏蹭蹭地上漲了幾千。不過她有留意系統內統計的男頻女頻讀者數量,女頻非常少,少得慘不忍睹,估計只是龐大男頻讀者的零頭。
她的手指戳了戳屏幕上薄子硯的專欄頭像,一個賣萌的眼鏡包子男,她故意讓美工這樣設計的,然後打定主意後,她去找總編說明了情況,得到了總編的大力支持和豪氣的允假,還從總編那裡得到一個消息。她暫時將自己底下的作者交給了王悅負責,並且發了站短和在企鵝群裡告知。
之後她就高高興興地跑到薄子硯的公寓裡,直接開門進去了,因為昨晚某人給了她鑰匙。這時薄子硯正在電腦前跟他的小筆桿們聊天。見到她來了也嚇一跳,「師妹,你怎麼來了?」
「來跟你商量個事情。」她在沙發床上找了個空位坐下來,讓薄子硯又是激動又是拘謹,師妹突然這樣靠過來,讓他的小心臟跳得太厲害了。「師兄,上回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
薄子硯摸摸鼻子,「你說那個啊,我覺得挺好的……嗯,這回女主只有一個。」偷偷瞄一眼白小小,他給自己的女主起名叫白初意啊,對著師妹時真是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師妹應該不會看他的文吧?
她看著還裹著羊毛被的師兄,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冷了,儘管屋子裡的電暖氣一直很給力,她脫掉大衣,扯了扯被薄子硯兩隻手合住的被子,「師兄,我冷。」
你冷!你冷?那你還脫衣服做什麼?想對辣麼純潔的他出手嗎?那他要乖乖躺下任她作為嗎?默默地張開手揚了揚自己的羊毛被,「被子分你一半。」但是他沒想到她真的會這樣做,而且是整個人窩過來,靠在他身邊,然後將他張開的手臂拉回來擱在她身上,一時間薄子硯整個人都蕩漾了。
「那感情戲什麼時候寫?」聽到她這樣問,薄子硯抬眼望天花板,其實他考慮過是不是讓男主采陰補陽來著,但是他要這樣子告訴她麼?所以他只能回答:「這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師兄,你應該是日萬更的吧?那麼一個月後就有三十多萬字了,那個時候感情戲應該也有了吧?」不得不點一個頭,薄子硯就聽到她說:「那就好,總編告訴我,一個月後丁丁和其他幾大網文大站會舉辦一回男頻文戰活動,初步定下以武俠、玄幻修真、歷史還有都市異能四組開展,雖然獎金可能比不上你的稿費,但是肯定對於擴大讀者群等等有幫助,收到的消息是,和你一線的那幾個大神都會參加。」
「就男讀者來說,你們有不少共通粉,所以要是能夠早早就將一批女讀者籠絡過來,勝算很大喲,既然參賽了,我們就要向冠軍進擊,對吧?」她眼睛閃亮亮地直盯著薄子硯瞧,其實這也是總編答應她專注在薄子硯身上的一個原因,這個文戰的消息很快就會宣佈出去,到時候各大網站肯定會馬力大開為自己的參賽選手宣傳,所以她要全副精神做好薄子硯這邊的工作呢。總不能讓大神轉投他們大丁丁之後,反而輸得淒涼吧?到時候難免不會被讀者噴死他們。
師妹的眼神太火熱太閃亮,師兄表示他的心臟要酥軟了,有點hold不住,他忍不住抬手扶額,忽然笑出聲來,垂眼跟她對視:「知道了,我會調整一下劇情的,女頻讀者,我不會放過的。」
躲在羊毛被裡的白小小伸手拍了拍他只穿著薄薄長袖衫的胸膛,他都覺得臉要發紅了,好想推倒師妹啊,現實是不可能了,那就讓文裡的男主推倒女主吧,不然他都要憋死了。「師兄你這麼乖,我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儘管說!」
最後事情就變成,薄子硯在客廳裡啪啦啪啦地碼字,而白小小對著那個從未被使用過的廚房發愁,挽著袖子好不容易清理掉灰塵,最後發現鍋子什麼的其實沒有好嗎?她囧著臉出去對薄子硯說:「師兄,帶上你的電腦,去我家。」
薄子硯也想到原因了,他也囧,「那個,我不會做飯……廚房只是用來燒水……」沖泡麵的,默默地消了音,他將筆記本塞入電腦包,然後提過白小小手中的食材,兩個人往白小小的家去。又後來發展成了,白小小以要全程照顧好薄子硯這個丁丁主打大神的伙食,將他拐帶到自己家裡,早上去跑步然後吃早餐,過後他在她家裡碼字,她去處理編輯部處理事情,中午回來給他做飯,然後下午陪他討論劇情,如何吸引女頻讀者閱讀,晚上給他做飯,然後目送他回家。
白小小感謝小綿羊的大開金手指,「文學之神」的光環讓她在幫助薄子硯處理感情部分時那是so easy,而在小綿羊系統鍛鍊下熬過來的白小小的宣傳能力也有所加強,總之一個月後,因為她可圈可點的編輯工作,總編對她讚賞有加,而師兄的好感度也已經到了80點,總算沒有浪費她每天給做飯,給陪聊天。
那麼,文戰活動也正是開啟了,由丁丁,書海網,X點,X盟,XX中文網,XX文學網,總共六家網文大站聯合舉辦,設計了一個比賽主頁,各網站會有「通道」點擊進入主頁,對參賽的文章,排名等等全部一目瞭然,採取會員投票制,六大網站的註冊會員,只要消費滿X元就能得到一票,但是每個欄目限投三篇文,但是每篇文不限投票數。
玄幻組因為五個大神參加,競爭一開始就激烈起來,東風笑的《天機算盡》,老明的《逆天訣》……以及筆墨紙硯《戰天下》。就像白小小說的,大神到了那一步,水平都差不多,粉絲有共通的,所以粉絲們就要糾結了,到底票票投給誰呢,咬手帕。
第一日,很多讀者都在觀望,數據並不算特別好,《戰天下》排在第三位,薄子硯對這個名次,不算失望也沒有滿意,他說:「才開始,男頻文越到後面才是拼誰更能讓人意猶未盡,誰能讓讀者抓心撓肺求更新的時候。」
白小小抿唇一笑,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轉向薄子硯,「吶,師兄,丁丁明天就會給你上的宣傳版面,還有,我們將會有一次作者訪談。」提一句就是,現在的作者訪談是在一個專門開發的語聊頁面,能夠容納兩千人同時在線聊天,其他的就只能打字了,所以這兩千個名額,作為讀者福利,也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吶。
薄子硯看過去,只見縹緲如仙的美麗地方,紅衣明豔的少女笑容動天下,藍衣俊美的男子傲劍指蒼穹,他恍惚中竟然覺得這個畫面那麼熟悉,少女和男子的樣貌也讓他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而且,真的很符合他文中的嚴昱和白初意的形象。上面有飄逸的字體寫著:「為天道所棄,便逆天而行。攜手心愛佳人,執劍直指蒼穹,願成天下連理仙。」
白小小見他神情有些恍惚,就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師兄,怎麼了?」
「額……師妹,這個人設圖是誰畫的?我覺得有點像是在哪裡見過。」他撓撓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而白小小則是愣了,她看著薄子硯,慢慢地嘴角就掛上了極明媚的笑容。原來師兄也會有些印象的嗎?前面那些時空的人,原來也會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嗎?她覺得好高興,不過,她無法告訴他,那個少女和男子就是第一個時空中的她和他。「那估計是,美工畫的感覺太貼近你的主角了吧。」
「是這樣嗎?」他摸摸鼻子,傻傻笑了,但是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卻死死記住了那個畫面。
而《戰天下》經過這一個月的劇情發展,不少死忠鐵粉小筆桿都察覺到了他們筆大這回的不同,按照從前的行文,到如今三十五萬字的篇幅,男主早該身邊有了好幾個美人兒,就連初哥的身體也會貢獻給美人,但是到現在為止,文中美人不是沒有,但是真正能夠站在男主嚴昱身邊,得到他特別柔情以待的只有白初意!而且,嚴昱還拒絕了他欣賞的女性,這在從前只會是他順勢啪啪啪的女性啊。
所以有的讀者表示不夠激情不夠熱辣,他們要棄文,有的則表示這樣的感情也很好,總之各有各的理由,但是都不能忽視的就是,當那個宣傳出來後,《戰天下》的女粉絲急劇增多,那種大氣兼合細膩,豪情並蓄柔情的劇情讓她們無法自拔。不要小看姑娘們的戰鬥力,只消看在丁丁的這個給力宣傳下,《戰天下》穩居首位,拉了第二名的《逆天訣》至少兩千多票就可以知道。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57 PM
040 寫手師兄(五)
關於薄子硯在大丁丁的第一次作者訪談就要開始了,早在前一天,兩千個語聊名額已經全部送出,取粉絲榜前2000位確定能夠參與的讀者。作者訪談也是提前兩個星期就開始宣傳的,為了讓某些養文的小筆桿們不會因為想宰肥沒有及時訂閱脫離了前2000名的位置。
所以,在十二月二十九日這天晚上,大丁丁的語聊作者訪談遭遇了一次嚴峻的考驗,實時統計有將近X萬人同時在線,服務端及時關閉了登陸通道,不然真的要被擠爆了,為了安慰一些沒能及時登陸上的,白小小乾脆全程高清錄影,在網上實時直播,然後在論壇開了一個版面以供討論。
晚上八點准,主持人木子先上,介紹了筆墨紙硯以及編輯初意,是的,白小小也上來一起互動了。首先木子讓薄子硯介紹一下自己創作《戰天下》的一些情況,比如為什麼會寫這樣的一個故事,靈感怎麼來的。
但是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讓薄子硯囧了,他偷偷地瞟了眼坐在餐桌前的白小小。對的,他在白小小家裡……這裡已經成為他解決生理需求——三餐的另一個家。
雖然沒有人盯著他,但是就是莫名心虛,所以他就摸了摸鼻子,開口說:「這個嘛,就是突然間想到了,以前寫的男主都是從弱變強,這回想試試一個從天之驕子跌落神壇的男主,所以就這樣開始了《戰天下》。」
又說了一些之後,就到了跟讀者交流,讀者提問的時候了,這回肯定是有語聊名額的讀者佔了大便宜,只聽到一個糙漢子喲呵一聲,「勞資手快,麥是勞資的,筆大,我是土豪金,小金子呀,我就是想問,掉了我們那麼久,啥時候上熱辣辣的激情戲?」
薄子硯不禁又去偷瞄一眼白小小,他心裡很想沖土豪金說:「小金子,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尼瑪,為什麼他的讀者都這麼猥瑣,為什麼要問這麼「羞恥」的問題啊!師妹在聽著好嗎?他能告訴他們,他拖到現在不敢寫激情戲,就是因為師妹嗎?
女主叫做白初意,師妹知道後,哪能不問為什麼,他只能說,他覺得初意挺好聽的,白字也挺好的……當時師妹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有那句:「哦,這回女主是有原型?」差點讓他小心臟都要蹦出來,羞恥捂臉跪求原諒了,好嗎!
他現在是寫完稿子就要交給師妹看,師妹看完覺得沒問題了才上傳的好嗎,要是真寫了那讓人無比羞射的熱辣辣激情戲,師妹會怎麼看他破?
乾咳兩聲,薄子硯只能僵笑著回答:「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於是,評論區一群小筆桿在刷屏,而且隊列一致得很,那就是——筆大,你木有誠意!
這會兒是個軟萌的妹紙搶到了麥,她問:「筆大,很抱歉哦,你以前的文我都沒看過,因為我是堅定1V1的,不過《戰天下》我真的超級喜歡呢。我就是想問一下,初意是不是你按照自己喜歡的類型描繪出來的?」
薄子硯想回答的時候,妹紙居然問出一個讓他直接要捂臉跪的問題來:「還有還有,筆大,我發現你的編編初意大人就叫做初意,這跟女主有什麼關係啊?難道編編初意大人就是女主初意的原型嗎?」
這個問題,其實大家早就發現了,只不過他們有更迫切想知道的事情——啥時候上肉啊,所以這個機會就讓給了軟萌的妹紙。
然後,一直默默旁觀的白小小按下嘉賓專用的麥,這邊轉頭看著薄子硯,笑意盈盈地問:「這麼說來,我也想知道呢,阿硯。」
哇塞,圍觀的讀者們都震驚了,編編大人居然叫「筆大」做「阿硯」哎,而且,這語氣熟稔的呀,紅果果的JQ吶!怒刷屏——圍繞「論筆大跟美女編輯不得不說的故事」這個主題,各種奇奇怪怪的評論讓人看了就要讚歎讀者們的腦洞已經突破天際。
不過,也有幾個真相帝混入其中,比如——
世界在我手:難道筆大就是因為編編初意大人才從書海滾到了大丁丁來?
殺殺殺殺傻逼:編編大人都這樣開口了,不用問啦,肯定是有關係的。
天下大腚:大家難道木有發現咩,筆大文裡的男主,肯定有個老婆姓白,這回《戰天下》只有一個女主,而且又是姓白的,還有啊,一般來說,男主都是作者自己塑造的一個自我完美形象,所以筆大一定必定肯定是在暗戀或者明戀一個姓白的姑娘!請叫我真相帝!話說,編編大人,你姓啥?
白小小還沒有關麥,她輕笑幾聲,「哦,看來真是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呀,原來阿硯的文裡還透露了這麼多信息嗎?話說,天下大腚,我真的姓白呢。」
此話一出,小筆桿們蕩漾了,再次怒刷——筆大,快點出來交代,你是不是喜歡初意大大啦!所以這麼「委婉」地在文裡告白呀?
薄子硯傻傻地瞪著屏幕上刷過去的一條條直擊他最隱秘心理的評論,耳機裡似乎還在迴響著白小小的笑聲。尼瑪,他要腫麼回答破?可以直接挺屍嗎?
就連主持人木子也湊一句:「哇塞,想不到啊,咱們筆大第一回訪談就要爆出驚天大秘密嗎?帥哥作者和美女編輯,這個故事很蕩漾哦!」
「咦!帥哥?原來筆大是個帥哥嗎?嚶嚶嚶,這樣讓我們小筆桿腫麼活破?筆大,你太打擊了人了,說好的一起不怕醜就猥瑣呢?」某個搶到麥的讀者嗷嗚嚎叫。
於是,樓歪了歪,幾番嚎叫要看薄子硯真容,不過,重點一會兒又讓一個萌妹紙給轉回來了,「筆大,不要裝死,快點回答問題!作者和編輯這對CP我很萌啊,保證不打死你。」
某幾個男讀者默默刷屏——妹紙好凶殘!
白小小看著幾乎要將自己的頭撞死在鍵盤上的薄子硯,給這些有著雪亮眼睛和靈敏耳朵的小筆桿點一萬個贊,然後摘了自己的耳機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師兄,你這個樣子是在表明,你親愛的小筆桿們剛才的猜測都是對的嗎?白初意的原型是我?上次我問你說,你是不是暗戀我,你還沒有回答呢。」
埋頭裝死的薄子硯不說話,訪談那裡已經在沸騰了,不少人都在說他們筆大肯定是害羞了,這紅果果的暗戀被揭露出來,沒臉見人了,可是他們覺得筆大好可愛耶!
他的感官靈敏提升到了最高的等級,敏感地感受到她的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在他的耳邊頸間撩撥著人,讓他激靈抖動了下,放在膝蓋上的手瞬間攢起了拳頭。他從前是真的喜歡師妹,如果不是當時聽到她和朋友對他的評論,他肯定就興沖沖地跑去表白了,後來也就只能默默地將這個暗戀給壓在心底。
若不是那一天突然打開門見到師妹,他都以為自己那種小心情要永遠封存在記憶的深處,再也不會出來騷動他的心。師妹也真的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到現在為止唯一喜歡的。(原諒這個宅男畢業之後宅家碼字,壓根沒遇見幾個女孩,而之前的小心情都貢獻給了師妹)
這些日子相處,他對從前的師妹印象都轉變為這個鮮活又嬌俏的姑娘,心裡那個青春熱血的小人兒整天打滾散發出求戀愛的小心情,可是他就是鼓不起勇氣跟師妹表白,就怕其實師妹現在對他這樣好,也就是為了他筆墨紙硯這個身份罷了。
靜默了一會兒之後,耳機傳來讀者們久久聽不到回應的鬧騰,薄子硯終於抬起頭來,他僵著身體不敢去看白小小,呆呆地說:「師妹,那個……他們都是胡說的,你不要太在意了。」
「要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會很高興哦,師兄。」她從他的手臂穿過去,仰頭朝他眨巴著眼睛,「師兄,我這些日子做了這麼多,你該不會都沒察覺到,我喜歡你吧?」
薄子硯覺得整個人都要風中凌亂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他覺得好不真實啊。好吧,他不是沒有察覺到,他自然也發現了師妹對他的好,對他的不一樣,但是他不敢自作多情,就怕跟以前一樣想興沖沖表白,反而無意中知道自己早就被定義為不是人家喜歡的類型,這樣情況,他的心要二次碎成渣渣了。
「師、師妹?!你說真的?你真的喜歡我?」見她認真地點頭了,他終於忍不住將人抱進懷裡,「其實我也喜歡你……」他想說更多,但是白小小已經指著訪談,「師兄,你的讀者要起義了,快點安撫。」
薄子硯太激動了,他必須要抓住什麼才覺得真實,所以他將白小小的手緊緊握在手裡,然後抖著聲音對那頭的小筆桿們說:「你們都是我的小天使,感謝小筆桿們,我得到喜歡的姑娘回應了!明天三更慶祝!」
頓時,讀者又沸騰了,紛紛怒刷表達喜悅之情,然後各種打趣筆大藉著訪談示愛的,並且極快地得出結論,筆大真愛真的就是編編初意大人吶,哇塞,木子大人一口說中的,帥哥作者和美女編輯的JQ,他們居然親眼親耳作證了!
好蕩漾,好蕩漾!這就是小筆桿今天參與作者訪談最深切的感受。總之,這個作者訪談是極其成功的,無論是對讀者——他們筆大掉落了明天三更的允諾,還是對作者——筆墨紙硯大神和美女編輯成功牽手,抑或是對大丁丁——宣傳夠猛的呀!總之,皆大歡喜。
【小綿羊】瓦出來打個醬油咩~師兄好感度+5,共計90點,親愛的小白,你就快要成功了咩!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4 11:59 PM
041 寫手師兄(完)
由於筆墨紙硯和他的《戰天下》帶來的極大商機,大丁丁高層是笑不攏嘴,趁著如今火熱的大勢,文戰活動的越演越烈,作者訪談掛起的一陣風潮,總編昨天通知白小小,可以開始進行《戰天下》同人衍生的作品徵集。
這是白小小早就跟總編報備過的一個提議,讀者之中不乏好手,而且這樣做,既可以提高讀者的閱讀熱情,又可以將那些有寫作想法,但是又不知道有什麼平台的寫手聚集起來,他們便能夠從中挑選好手。
很多人寫作都是從模仿開始的,而且對於同人衍生作品來說,人物形象都是基本固定了的,對於新手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就算是想要顛覆原有形象也可以,當然了也要防止被人噴,不過寫文的,哪個不被噴,哪個文會被所有人喜歡呢,所以這都會習慣。
開始的時候,總編是有個猶豫的,畢竟為了一個作品徵集同人,範圍太過狹窄了些,而且也未必就有那麼多人會動手寫,但是白小小說服了她。一來,他們的重點其實還是為了宣傳《戰天下》,所以作品徵集的結果怎麼樣其實並不十分重要,有好手好作品那固然好,沒有那也無所謂。二來,如果擴大範圍,免不了會有人寫其他參賽作品,比如《天機算盡》、《逆天訣》等的作品,那樣的話,丁丁不是給人免費做宣傳,吃力不討好嘛,誰願意呀。
如今,《戰天下》的劇情已經進展到一定的境界,並且出場的人物不少,完全可以滿足眾人挑選各種人物來寫同人衍生作品了。白小小加班加點,跟美工討論設計了徵文版面,以及宣傳口語等等。
在週一,丁丁打出了《戰天下》——群英薈萃徵文活動,面向廣大男頻女頻作者徵文,而對於女頻的宣傳,更是突出了「鐵漢柔情」這個點,意思即是希望有更多女頻作者能夠以細膩的筆觸帶出男頻世界中,那些同樣出色的女孩子們的繾綣柔情。
徵文活動沒有想像中冷,因為有不少曾經也想過要寫個大氣磅礡的修真世界的女作者礙於種種原因沒能寫成,這回有一個宏大的世界和劇情已經鋪墊好在她們面前,只需要她們往裡頭添枝加葉的,她們都有了很好的想法,而為了寫文而去看《戰天下》後,也為這個男頻大神筆觸裡帶出來的細膩柔情讚賞不已,所以女讀者的數量的增長非常可觀。
不過這中間,發生了一件頗為逗趣的事情,徵文活動出來後,竟然有不少小筆桿表示,《戰天下》徵文的同時,是不是也可以寫關於筆大的文吶?筆大和他的女朋友編輯初意大大的故事,他們也很喜歡YY啊,可以寫嗎?收到了不少這樣的評論,不過白小小還是婉拒了,藉口很好找,大丁丁不通過唄。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春天來到了這個城市,白小小對於編輯的工作是越來越熟練了,關於薄子硯和《戰天下》的各種事情都上了軌道,所以她就簽了一批不錯的新人作者,原先那一批,跟王悅和總編溝通之後,還是讓王悅帶了,畢竟帶了這麼久,換來換去影響不好。
忙完手頭的工作,見午餐時間差不多了,白小小就拎起桌上放的包,這時短信也恰好來了,正是薄子硯發的,說是他到了丁丁編輯部樓下了,今天他們約好了跟出版社的人見面,順便吃個午飯。
薄子硯以前合作的出版社因為之前書海網那裡有過一些罅隙,所以這回白小小在總編的幫助下直接聯繫了一直跟丁丁有良好合作,而且業界風評不錯的YY出版社。現在《戰天下》已經一百二十多萬字了,劇情也已經進行到第四卷,所以前三卷可以籌備出版了。
順利談完了出版的事情,小情侶兩個牽著手在路上走著,他們相處的模式和最開始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薄子硯不覺得沒有激情,事實上他喜歡的就是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他的寫作可以得到她的諒解,而她也能在他的文字裡找到溫情。
晚上的時候,薄子硯回了一趟家裡,而白小小則趁機收拾了一下屋子,並且裝飾好,今天是薄子硯的生日吶。她拿著一份包裝精緻的禮物,放在了餐桌上,那裡已經擺好了她做的燭光晚餐,好吧,她就一俗人,所以偶爾玩玩這樣的浪漫也不錯。
薄子硯開門的時候,發現裡頭的門鏈扣住了,他訝異朝裡頭喊:「師妹,門鏈怎麼扣住了?」
「你閉上眼,我出去帶你進來。」她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薄子硯愣了愣,已經意識到她想要做什麼了,今天是他生日,他怎麼可能忘記,為了女朋友,他依言閉上了眼睛,「我閉上了。」然後他聽到門鏈落下的聲音,感受到她溫熱柔軟的手牽住了他,將他一步步帶進入屋裡。
等到感覺到她的嘴唇跟他的相接觸,由淺轉深,他終於睜開了眼睛,將她摟緊了,讓人羞澀的親吻聲在輕柔的音樂裡清晰可聽,柔和的燭光打在她白皙細膩的臉蛋上,讓他覺得心裡說不出的動情,就聽到她說:「生日快樂。」他的謝意全部都在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和熱情似火的親吻裡。
吃完了美味的燭光晚餐,他們兩個窩在沙發上,薄子硯手指靈活地拆開了她送的禮物,見到東西的時候,他不禁挑挑眉,一本書?看見他的疑惑,她就笑嘻嘻地解答:「以前你的小筆桿不是說我們這對CP很帶感嗎?可是,我是不太願意讓他們YY的,畢竟,要是他們一下子YY過度要寫熱辣的,我可不知道該羞澀還是該怎麼好。所以啊,我寫了我們的故事。」
薄子硯聽到白小小說出當初拒絕小筆桿的真正理由時,臉色就黑了,好吧,他自己YY師妹也就夠了,讓別人YY,那他還是想要將他們給狠狠抽打一遍,他摟緊了女朋友,有點咬牙切齒地說:「你說的對極了。」然後就聽到她放肆的笑聲,「好了,師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都不知道YY過多少遍了。」
他把書放到矮桌上,將這個囂張的女朋友壓倒在沙發上,「你很得意?很得意?」不斷地在她的身上啃咬,腦子裡旋轉著的都是他的文中曾經寫過的各種花式,怎麼辦,好想將師妹吞進肚子裡啊。
當天晚上,薄子硯是留在白小小家裡睡的,當然是很純潔的睡覺(想多的去面壁),看著旁邊陷入甜睡的女朋友,心中蕩漾得睡不著的薄子硯去到客廳裡,拿起那本由白小小執筆所寫的他們的故事,一字一句認真地看完了,然後他帶著莫名又變得深切的感情回到她的身邊躺下。
那個故事裡啊,已經將他曾經有過的一個不安和自卑給徹底消除了。那時候他以為聽到的評價固然都是真的,但是他沒有聽完的句子裡,還有著她說的:「不過啊,遇見真正喜歡的人,從前自己以為的喜歡類型,訂下的所有原則其實都是可以退讓的。他雖然長得不是我喜歡的,性格不是我喜歡的,但是,我就是看他順眼呀。」
這其實不是白小小編造的,而是原主就是真的這樣想的,但是那個有點清高的姑娘是不會主動表白的,而她看出他的喜歡,一直等待著他的表白,卻在烏龍之下這樣錯過了。怎麼說呢,既然她穿越過來了,那她就是白小小,是原主和她的一個融合,因為即使是她走了之後,原主也會繼承她的記憶,並不會有任何的斷層。有時,白小小覺得,她當初想的或許沒有錯,這些時空,或許真的就是她的某一世的故事罷了。
丁丁作者年會,白小小和薄子硯一起出席,作為丁丁盛名的大神寫手和越發厲害的美女編輯,他們的戀情受到了丁丁工作人員的祝福和關注。薄子硯今年是大豐收,《戰天下》最終以六百八十餘萬字結束,就在半個月前,全套一共20本已經出版完畢,筆墨紙硯也成為版稅大戶。
《戰天下》也毫無疑問地取得了文戰大賽的冠軍,獎金獎品不必說,但是他的大神地位是實打實無法動搖的,另外,由於《戰天下》這回的戀情完全遵照了一對一進行,因此電視劇找上門來了,薄子硯從前的書要是拍電視劇劇情就得大修特修,不然GD肯定閹割掉不少戲份,所以薄子硯是不會賣出影視改編權的,但是這回《戰天下》,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一個極好的劇本,改編並不會失色多少,所以他也麻利地賣出了版權,只不過要求對於演員的挑選擁有否決權。
同時,遊戲改編是一早就開始了,手游和網遊甚至是RPG一起攻下來,白小小在《戰天下》還沒有完結前就已經完成了小綿羊發出的六個任務。
台上,正在宣佈薄子硯得到丁丁年度優秀作者,以及獲得今年作家富豪榜第一,吧啦吧啦的祝賀詞,眾人鼓掌等著他上台,卻見他伸手拉起白小小也一起到了台上。
他說:「感謝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編輯初意,是因為她才有了《戰天下》,也才有了我今天能得到的你們的讚美。我喜歡她好久好久了,但是今天……」他轉身面對白小小,拿出一個在《戰天下》中,男主嚴昱對女主白初意定情時描繪出來的那對戒指,他說:「我愛你,我願意將我的人,我的錢,我的才華,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保證以後只會是嚴昱那樣對白初意,再也沒有其他人,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能說什麼呢,她微笑著點頭,「我願意。」他起來,拉著她的手,蕩漾地笑著將戒指套進了她纖細的手指中,在眾人祝福的歡呼和起鬨中,有了一個極為繾綣的親吻。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00,任務七為總任務得到師兄全心全意的愛戀,已完成,咩咩認證十分滿分,獎勵經驗1000點,本時空劇情七個任務已經完成,請小白注意,三秒後開始傳送到下一個時空。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5 12:03 AM
042 大師兄(一)
神兵山上喜紅一片,今天正是鑄劍宗宗主的女兒成親的大喜日子,這個嬌俏可人的姑娘是鑄劍宗上下都喜愛的小師妹和小師姐。鑄劍宗宗主諸葛海穆和夫人林氏老年才得這一女,自然是千嬌百寵的,這回唯一的女兒大喜,哪能不大擺筵席邀請武林好友前來參加婚禮呢。
鑄劍宗的女婿不是別人,正是諸葛海穆的徒弟,在五年前拜入鑄劍宗門下,如今已是全宗排名第七位的司馬恆道。
一身大紅新郎官喜袍的司馬恆道精神十足,英姿抖擻站在喜堂,等待著他美麗的新娘子諸葛蝶兒的前來。諸葛海穆和林氏早已經端坐在位置上,一臉欣慰的笑容,就聽到外面喊了長長的一聲:「喜娘到!」
身姿婀娜,儀態裊裊的新娘子被婆子扶著進來,火紅的嫁衣精緻奪目,她不快不慢地朝著司馬恆道走去。終於,她手上拿著的紅綢一端被交到了司馬恆道的手上,她還聽到他輕柔的聲音說:「蝶兒,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娘子了,我好高興。」
紅蓋頭下的諸葛蝶兒俏臉紅撲撲的,一雙水漾的眼眸柔柔的,她輕輕「嗯」了一聲,就感覺到他帶著繭子的大手抓住了自己,贊禮已經高唱:「奏樂!新郎新娘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禮成!」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眾師兄弟們和賓客都在嚷嚷要見見貌美如花的新娘子,司馬恆道帶著愉悅和得意,小聲詢問了諸葛蝶兒的意思,又得到了岳父岳母的首肯,然後雙手抓住了妻子紅蓋頭的擺子,向上掀起,露出了她那張俏麗生動的小臉,精緻的妝容下,更是美得讓人迷了心。
「蝶兒,你好美。」他低聲說道,然後滿意地看著妻子嬌俏地嗔了自己一眼,羞紅了臉蛋。「師兄,別人都聽著呢。」司馬恆道忍不住笑了起來,暗暗捏了捏她的手,「怕什麼,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這時,門口傳來的一陣騷動,就見到一直圍著看新娘子的鑄劍宗弟子都分了開來,給來人讓步,有七人大步進到喜堂,都佩戴了長劍,為首的那人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正是鑄劍宗的十年如一日的大師兄——薄子硯。
諸葛蝶兒啞然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酸酸的。大師兄他清瘦了很多,下頷的棱角又突出了一些,面色也憔悴了很多,難道大師兄在思過崖過的日子這樣清苦嗎?她水漾的眼眸看著薄子硯,「大師兄,你……」
薄子硯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看著面前身穿大紅喜服的新夫妻,心中一陣鈍痛,真是沒有想到,思過崖三年,待到出來後接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小師妹要成親了,是不是,就只有他一個人還記著從前那句「笑言」?
司馬恆道面色有些僵,他上前一步,很有技巧地擋住了薄子硯看諸葛蝶兒的視線,他說:「大師兄能夠前來祝賀我和蝶兒,真是我們的榮幸,大師兄快快上座。」
薄子硯收回看諸葛蝶兒的目光,轉而看著司馬恆道,嘴角的笑容已經淡得幾可消失,「是了,我是來祝賀你們的,時間倉促沒能備好禮物,我就帶人使一套劍法送給師妹和七師弟吧。」
跟在薄子硯身後那六個弟子是與他感情最後的同門,他們看著司馬恆道的目光都不是那麼友善,在他們眼中,就是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人挖了他們大師兄的牆角,真是恨不得蒙了這人拉進黑巷裡胖揍一頓。
「大師兄,也帶上我們吧,我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只好學學你給師妹使一套劍法了。」薄子硯聽到他們這樣說,默默地點了頭。
喜堂其實就在鑄劍宗的宗堂,足夠大,周圍的人也聰明地讓開了地方。只見薄子硯執劍居中,其餘六人圍繞在他身邊組成一個六角形,精妙的劍陣就擺了出來。鑄劍宗雖然叫鑄劍,以鑄劍天下聞名,但是同時劍法也是數一數二,薄子硯作為鑄劍宗的大師兄,劍法是何等精妙就不必細說了。
薄子硯手握銀光劍,這是他鑄劍大成時,親手為自己所鑄的寶劍,已伴在身邊足足九年。銀光長劍澄明如水,劍氣浩蕩,劍意凜然,他抬手一起,揮劍如長虹,劍招縱橫天地,帶著懾人的冷意,彷彿置人於冰天雪地間,因此才取名銀光,還是小師妹諸葛蝶兒取的名字。
他身邊的六個人都不約而同收斂了自己的劍芒,心甘情願地擔當起配角,他們就是要讓這些人都看著,他們的大師兄是何等驚才絕豔的人物!哪裡是這個所謂的司馬恆道可以相比的!
劍隨身動,行雲流水般的劍術,逼人的寒光,薄子硯領著六個師弟武了鑄劍宗最為出名的一個劍陣。底下的一群人都被這七人,尤其是被薄子硯的劍芒所吸引,根本就無法移開目光。
這個人就是鑄劍宗的大師兄,少年成名的銀光劍主人,果然是天縱英才,劍法無雙!
林氏低聲對諸葛海穆說:「師兄,硯兒的劍法這幾年又精妙了不少。」不用說,薄子硯確實是他們夫妻二人最得意的弟子,無論人品還是能力都是不可多得,也曾經是他們選定的女婿,奈何,他們的寶貝女兒喜歡上這個司馬恆道呢。諸葛海穆卻說:「恆兒也不差。」林氏無話可說,默然嘆氣。
收劍,薄子硯對諸葛蝶兒和司馬恆道說:「祝福你們。」然後就緊緊握著那把銀光劍走出了喜堂,他身後的六人也跟著去了,沒有人阻止,沒有人勸一句留下,他們忽然覺得,就讓那個男子這樣離開就是最好的。
而知道他們大師兄情系小師妹的人更是這樣覺得,事已至此,暫時的迴避比什麼都好,而大師兄會來武這一出劍,怕也是一個了斷吧。
諸葛蝶兒張了張嘴,眼睛濕了,她垂下頭來,揪著自己的裙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好像哪裡對不住大師兄一樣,但是她只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有錯嗎?沒有的吧。
司馬恆道握緊她的手,張著得體的笑臉招呼眾人,一時間大家都刻意遺忘了剛才的一幕,笑嘻嘻地祝福喝酒,熱鬧非凡。
薄子硯遠離了喜堂,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身後立馬有人扶住他,恨恨地說:「大師兄你是逞什麼強呢!明明昨夜差點走火入魔,已經傷了內府,剛才又何必帶動真氣出劍呢!除了我們,又有誰在乎你的死活了!」
「十師弟!」為人最是穩重的三師兄高理喝止了十師弟喬飛,他對薄子硯說:「師兄,你有什麼打算嗎?」
薄子硯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跡,看著六個師弟的眼神是溫和的,但是眼中的失意濃厚得讓人無法忽視,他苦笑:「三師弟,我總會想明白的,你們不用擔心。」他決定來祝賀的時候其實就已經下了決心,有些事情錯過了就錯過了,若是還在人前表現出來,那害的不止是他自己,也有他想要守護的小師妹。
他抬眼望瞭望遠處,聲音好輕好輕地說:「我昨日就跟師父說了,今日便下山遊歷,可能會有好幾年都不會回來。」他又轉頭看著六個師弟,「你們在宗裡,替我向師父師娘盡孝,還有……也照顧小師妹。你們不要送了,我這就走了。」
那六人都默默點頭應了,儘管有人心裡也許是不願意的,但是也不願意在這一刻違背他們最尊敬的大師兄,靜靜地看著他拿著那柄銀光劍,滿身寂寥地離開了鑄劍宗。見不到他的人影后,喬飛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那個司馬恆道不是個好東西!當初要不是他……大師兄也不用被罰思過崖!」
四師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好了,別說這些了,大師兄總會好起來的,我們就等著他回來吧,也許那時,大師兄還會帶著師嫂回來呢!」
其他人嘆口氣,對望一眼,心中都知道,以他們大師兄的為人,最是重情,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徹底放下這段感情。
神兵山下,薄子硯才走出鑄劍宗的範圍就忍不住了,他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那把銀光劍,心中一口郁氣難以疏洩。他卻沒有見到,在他的上空,春花秋月般美麗的薄子硯靈魂正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為什麼這個時空會是這樣的男人?竟然愛上了其他人?」
薄子硯的輔助系統滴滴兩聲,沒有任何回答,他便伸手一抓,那個虛擬的比小綿羊要小得多而且還是雌性的肥羊嚶嚀一聲,帶著綿軟的哭腔:「主人,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他冷酷地瞪著那個眼含兩泡淚水的肥羊——小綿綿,「你說我要是吃掉他的靈魂,那他就該乾乾淨淨了吧,這樣的男人配得上我師妹的追求嗎?」
小綿綿驚恐大叫:「主人不行的!要是你吃掉他的靈魂,那你走了之後,他就會死掉,這個時空中他和白小小的情緣就斷掉了,會影響到女主人的任務,那樣你們以後就不能在一起了。」
但是癱坐在地上的薄子硯已經被靈魂的薄子硯判定為「感情不乾淨」,是需要抹殺掉的人。他問小綿綿:「辦法。」
小綿綿抽抽鼻子,「主人現在的靈魂已經越來越強大了,所以能夠影響原時空的人物,上兩個時空,主人不是已經有一點感覺和記憶了嗎?所以,主人你也可以影響這個男人,消磨掉他對諸葛蝶兒的感情,以你的靈魂為主。其實,女主人一直追求的靈魂都是你,這些小事,主人為什麼要計較得那麼清楚呢?」
薄子硯捏了捏小綿綿的魂體,冷笑:「我說過要為師妹保持身心潔淨的,所以一切的污點都必須抹殺。」一頓,他的笑容更冷,「我倒是被你提醒了一件事情,既然我的靈魂可以影響他,那麼同樣可以代替他!」
薄子硯的魂體其實一直都在修行當中,沒有了肉體的壓制,他的精神力比從前都要強大,所以他已經從晉江大神的記憶封鎖中破出一條裂縫,或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夠徹底維持記憶穿越,再和師妹相聚了。
現在,他願意捨棄掉修行許久的力量分離出一個靈魂,完全取代下面那個「感情不乾淨」的薄子硯,這真是一個好方法啊。
「主人,那個靈魂是有時空保護的,你只能讓你分出的靈魂跟他融合,卻不能完全取代,所以他的那份感情始終無法消散的,你何必做白功呢?」小綿綿實在不懂,她原本只是個沒有意識的輔助系統,要不是主人拿天地力量溫養她,她未必能夠生出意識,所以對於小綿綿來說,她以主人利益為重中之重!誓死維護主人利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一定要阻止!
薄子硯不搭理她,徑直開始分離靈魂,就算不能完全取代,但是無限弱化這個「不乾淨」的靈魂也是好的。
小綿綿咩一聲,心裡默默寬帶淚,她那樣為主人,主人那樣為女主人,所以最後她就是個可有可無不被重視的東西咩?好傷心好傷心,可是又覺得這樣的主人好酷炫腫麼辦破?
而這個時候的白小小呢,她正在煩躁中。等到她融合了這個時空的記憶之後,她就發現,她是鑄劍宗的眾弟子中排行第九的人物,已經是雙十年華的大姑娘了,四年前跟大師兄薄子硯表達愛意遭到拒絕後就下山遊歷,再也沒有回去鑄劍宗。
她原本該是在南方,但是聽到鑄劍宗宗主女兒成親,新郎卻是叫司馬恆道的人之後,她就立馬趕回鑄劍宗,但是奈何途中遭遇了暴雨,有一顆莫名其妙的巨樹阻礙了道路,她被困在了這處,而且還因為救助村民受了傷,白小小就是這個時候穿過來的。
巨樹堵塞了道路,她無法趕回鑄劍宗看諸葛蝶兒成親,在她的記憶中,薄子硯可是情系諸葛蝶兒的,也不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白小小煩躁得都要狂化了。但是自從她來到這個時空後,小綿羊那個傢伙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直沉寂中,讓她想要找點療傷聖藥和別的道具都沒變法,只好乖乖地留下養傷。
村長說,出村的路被封住了,村民已經開始去砍樹移路了,過段時間大概就好了。
白小小一動,身後那劇痛幾乎要讓她蹦出淚水來,她好久沒有試過這樣的傷痛了,這時才發現了小綿羊的好處啊。
【小綿羊】咩~小白,我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又跟你聯繫到了。
「怎麼回事?」她一面問,一面快速點開系統商店兌換療傷聖藥。
【小綿羊】嗯……沒什麼,系統維修。
她默默鄙視,不相信也不多問,這種情況小綿羊是死都不會告訴她的,所以她省口氣,該她知道的時候自然知道了。
而小綿羊呢,它默默垂淚中,哀痛自己攤上了這樣的宿主,因而遭遇了薄子硯那樣的靈魂,它這回出事就是因為輔助系統產生意識,居然和它爭搶系統功能,假如它沒抵擋住,那樣它就要降為輔助系統,只能帶著小白穿越,再無其他作用了。要不是那個輔助系統還比較弱,剛剛產生意識就亂動作被它早早發現的話,等到日後它被「溫水煮青蛙」,那就是悔恨都來不及了。
小綿羊垂淚摳地,它就搞不懂輔助系統搶它的功能做什麼,薄子硯又不能做任務,他要來何用?(咳咳,這是小綿綿自主行為,覺得這能幫助她主人)難道薄子硯還想要反攻略小白嗎?
「小綿羊,現在的情況是什麼?」耽誤了這麼多天,她得瞭解一下情況,尤其是師兄他應該不會狂霸酷拽叼地去搶親吧?如果真是這樣,她會吐血的。
小綿羊有氣無力地給她說了情況,總算讓她安心了不少,然後村長又來說今天村民已經成功鋸掉了一節巨樹,再過十來天應該就能夠通路了。要不是周圍多樹木山林,一把火燒了那樹該多好啊。
白小小謝過村長後,默默地瀏覽系統商店,然後在那個「大力神丸」上流連許久,終於手指輕點,將價值1000經驗點的大力神丸收入包裹中。
夜晚,嬌小的女子偷偷地溜到了擋路的巨樹邊上,然後見到她動了動手腳,好像捻了什麼東西放進口中,耍了兩個把式後,她蹲下來,雙手抱住巨樹,一聲輕喝,就見到那巨樹慢慢地被抬了起來,然後還不能爽快地扔掉,要顧及安然靜睡的村民,她只能蹲著身,將巨樹移了方向,靠著山將巨樹輕輕放下,移出了可供行人跑馬的路來。
拍了拍手,白小小回頭望一眼住了幾天的屋子,那裡已經留下了給村長的告別信還有她的小小禮物,她拿著自己的佩劍,藉著夜色離開了這個村莊。
話說,村長他們應該不會懷疑是她搬走樹的吧?以後……要不還是不要來這裡溜躂好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5 12:06 AM
043 大師兄(二)
白小小騎著千里馬趕了將近三日的路,總算到了神兵山下,雖然她已經有四年沒有回到鑄劍宗,但是宗門的弟子都沒有忘記這個唯一排在前十名的九師姐,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偶有似是比較相熟的人還拉著她說了幾句,其中就有一個自稱是葉惜的師妹。
葉惜問:「九師姐,你這次回來是放下了大師兄,還是因為聽到小師妹成親了……」覺得有機會得到大師兄?葉惜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覺得這樣說好像有些奇怪,就好似九師姐就只能撿小師妹不要的東西,而大師兄就是這個東西一樣。
白小小想了想,決定這樣說:「我回來,只是想看看罷了,至於大師兄……」,她握緊了手中的佩劍。
這動作在葉惜看來,就是她九師姐還是沒有放下大師兄。不過葉惜轉念一想,大師兄那樣好的人,為什麼不能得到幸福呢?小師妹現在已經不是能夠給大師兄幸福的人了,但是九師姐能夠,再且,她從前就覺得最配大師兄的人是九師姐。
想到這裡,葉惜就說:「九師姐,你一定要讓大師兄幸福,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大師兄他很不好……」她想到那天被人抬回宗門的大師兄心裡就覺得難受,即使是之前受了再重的傷,再狼狽的大師兄都沒有那一天的嚇人,她不希望再見到原應該是風姿朗朗的大師兄變成那種模樣。
白小小一聽,頓時心裡就發緊,她急切地問:「師妹,大師兄他怎麼了?」
葉惜嘆了口氣,「九師姐,我們邊走邊說吧,我正想去看看大師兄呢。」
原來諸葛蝶兒和司馬恆道成親那日,薄子硯離開宗門下山遊歷,但是第二日卻被下山執行任務的師兄弟給發現昏迷在樹下,他的嘴角還有地上都有乾涸的血跡,身上的衣服被扯開撕裂,額頭上有青紫色的腫脹,雙手全是紅色的抓痕,若不是神兵山沒有大型的野獸,葉惜幾乎要以為大師兄跟成百上千的野獸戰鬥過一樣。
外傷並不是最嚴重的,鑄劍宗的大夫給大師兄診治過後說他有嚴重的內傷,近期還妄動真氣致使傷勢越發嚴重,腦部也有些問題,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事實也正是如此,大師兄已經昏迷了五日。
薄子硯住的地方在鑄劍宗的東邊上層,這是給排名前五十名的弟子的獎勵,有自己獨立的住所,並且門派內的鑄劍好料等等其他福利也是非常豐厚。白小小原來的住所也在這邊。
高理等人都在,他們之中,六師兄蕭起來自醫藥世家,一手醫術相當不錯,不過要他出手,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幾日,蕭起日夜翻開醫書,可惜都沒能找到方法,正是煩躁得緊。
剛給薄子硯扎完針,但是看不出效果來,蕭起常年凜著的臉也要崩壞了,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狂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整個人洩氣得很。高理也嘆氣,過去拍拍他得肩膀,「六師弟,盡力便好,況且,靜不下心來,你如何能想到好辦法呢?大師兄是個恁地堅強的人,他一定會沒事的。」
其他人也安慰幾句,蕭起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提起精神,「我知道了,我下山一趟,回家再找找醫書,問問我的父親他們看看有沒有辦法。」
「這個辦法好,六師兄,我和你一起去,我呆在宗門裡都快要憋死了!」十師弟喬飛這般說道。他看著自己最崇拜尊敬的大師兄昏迷的樣子,自己卻無能為力,真的快要瘋掉了,尤其是還要看著司馬恆道那個小人一臉虛偽的同情。
高理點頭答應了,他也怕喬飛留下來遲早忍不住跟司馬恆道鬧出事來,現在一切以大師兄為重,實在不願意再惹出事來勞心勞力解決。
「九師妹!」喬飛忽然大叫一聲,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白小小。
記憶湧現,她也知道了屋內這六人的身份,一一打過招呼,她才走到床邊看著昏迷中的薄子硯,心裡頓時有點複雜。前幾個時空,師兄真正喜歡的人都是她,還不曾喜歡過別人呢。
即使是那個南宮柔婉也不過是因為未婚夫妻的身份,所以師兄才會對南宮柔婉特別溫和幾分,好感當然也是有的,但是總沒有到喜愛的地步。可是這回,師兄卻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呢。
白小小在趕來的路上已經看到過這個時空中的原劇情,大師兄薄子硯因為小師妹情殤,終身不娶,九師妹白小小在回宗門參加諸葛蝶兒的婚禮途中慘遭巨樹壓死。也就是說,這個時空裡,沒有了薄子硯和白小小的情緣。
不過轉瞬,白小小就將那些事情扔開了,現在不管怎麼樣,「她」白小小沒死,那麼薄子硯就別想給那個諸葛蝶兒守身一輩子,終身不娶!
她伸出手搭上了薄子硯的手腕,仔細診脈,感謝當初從小綿羊那裡得到的頂級醫術。她眨眨眼,又再診了一次脈,師兄這「病」有點奇怪。
蕭起古怪地看著白小小,跟其他五個師兄弟對視一眼,大家臉上都紛紛露出了詫異,他們九師妹(姐)什麼時候懂醫術了?難道是這四年在山下學的?
於是他們更加驚訝地看到白小小拿出了一套金針,然後動作飛快地給薄子硯的腦袋扎針。蕭起內行人看門道,他知道白小小的醫術相當厲害,這手金針刺穴幾乎比得上他的父親!其他外行人只覺得她這技能簡直不要太酷炫。
白小小收了金針,轉身拿了桌上放的筆墨寫了藥方,「六師兄,我想這藥還是交給你來煎比較好,記得這XXX和XXX要後放。」
蕭起立馬接過藥方就去抓藥煎藥,只要大師兄能夠醒來,做什麼都好!最是靜不下來的喬飛立即在白小小面前驚訝地手舞足蹈地重現剛才她的扎針,然後星星眼對著她說:「九師姐,要是大師兄能夠醒來,你就是我這輩子第二個崇拜的人,只要你有吩咐,我誓死為你做成。」
白小小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就等著吧。」說完就笑了起來,其他人見他們大師兄有醒來的可能,一時間都鬆了口氣,對待白小小更加親切幾分,於是白小小聽到了小綿羊提示祝福值上升了30點。看來這幾個人對薄子硯是真心的好,她對他們的好感也蹭蹭蹭地上漲著。
其中,三師兄高理和四師兄雲時是知道當年白小小跟薄子硯表白過的,因此他們對視一眼,默默地決定,如果九師妹依舊對大師兄有心,他們一定要幫助他們成就姻緣!走出小師妹的情殤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找到一個自己更加喜愛的姑娘了,不過在他們這裡,這個姑娘也一定要很愛他們大師兄才行,不然再來一次情殤,估計大師兄就真的變成行屍走肉了。
蕭起很快就端了藥回來,他本想奔過去給他大師兄喂藥的,但是突然就福至心靈,將藥遞給了白小小,向來的冷臉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九師妹,我們這些人都粗手粗腳的,還是你給大師兄喂藥吧。」
白小小還能看不出他們的意思嗎?而她也絕不會拒絕,因此她讓蕭起端藥,她坐到床邊,讓喬飛幫忙扶起薄子硯,讓他靠著,一手舀了藥,一手拿帕子墊著就往薄子硯嘴邊送去。
這時,他動了動,慢慢地張開了眼睛,適應了一下子的朦朧後,他看清楚了眼前的姑娘,用他幹啞的聲音叫了她一聲:「九師妹。」
白小小抿唇一笑,眉眼漾開的是一片的溫柔,她說:「師兄,先把藥喝了我們再說話。」
薄子硯皺著眉,只覺得看見白小小的笑容時,頭腦一陣鈍痛,心裡更是湧出了奇怪的感覺,他竟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記掛著眼前這個姑娘一樣,但是,他一直以來喜歡的人不是小師妹嗎?腦子裡好像有兩股記憶在撕扯一樣。
【小綿羊】咩!!!警報警報,當前攻略目標靈魂極其不穩定,有潰散危機,系統自主開始修復,扣除5000經驗點兌換靈魂修復溫養液,已經加入湯藥中,請小白馬上喂師兄喝完該藥。
白小小驚訝不已,但是動作是非常迅速的,她扶著薄子硯的頭,湊在他耳邊說:「師兄,快把藥喝了,喝完就沒事了。」薄子硯非常難受,他聽見了白小小的話,過了幾秒才張開咬得死緊的嘴唇,艱難地把藥喝了進去,其間頭痛得讓他幾乎想將前面的藥碗揮開,想將眼前這個姑娘推離。
喬飛他們也大驚失色,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嘰嘰喳喳吵著薄子硯,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小小給大師兄喂藥,然後見到大師兄總算平靜下來,他們才松了一口氣。白小小讓喬飛扶著薄子硯躺下,然後將被子給他蓋上,「十師弟,去打盆水回來,我給大師兄擦擦冷汗。」
「哎。」喬飛立馬跑了出去。
薄子硯有些無力,他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睜眼對上了白小小黑亮的眼眸,「九師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笑笑,給他掖了掖被子,「才剛回來,聽葉惜師妹說了你的事,就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我這四年在山下學了醫術,沒想到回來第一個救的人就是大師兄。」
他被她的笑容弄得有些失神,但是腦袋再也沒有剛才的鈍痛了,只是記憶仍有些古怪,他現在也沒有精力去想那些記憶和莫名的感情。「回來也好。」
喬飛一會兒就回來了,他將銅盆放下,擰了布巾遞給白小小,她就拿著給薄子硯擦臉,動作細緻輕柔,像對待珍寶一樣,他卻覺得這一幕好像記憶裡也有過,可是明明……從前照顧他的人是小師妹。
他忍不住抓住了白小小的手,「師妹,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但是白小小卻堅定地拉開他的手,神情有些失落,有些複雜,「大師兄,難道除了男女之情外,我們連師兄妹之間的感情都不能有了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手頓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終落了下來,「有勞了,師妹。」
白小小便繼續給他擦臉,又擦手,看到上面的紅色血痕到現在都沒有好,她心中一痛,蕭起竟然給她遞來了藥膏,她就挖出來,仔細地塗抹在薄子硯的手上,並說道:「師兄,四年前我說,除了喜歡你,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你說,這世間除了喜歡,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下山了,當時倒不是想找什麼做,只不過是不想見你對小師妹掏心掏肺的好,卻對我那樣殘忍。」
薄子硯愣了,他默默地看著白小小,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竟然讓她覺得殘忍,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喜歡的人拒絕了自己,難道不殘忍嗎?至少,他想到小師妹嫁給七師弟時,也覺得殘忍,難受至極。
卻聽到她又說:「那麼,現在我將這句話送給你,大師兄,並且告訴你另一句話,除了小師妹,還有很多人值得你喜歡,比如我。假如你就這樣失落挫敗下去,我會看不起你的,大師兄。」
他看著她的笑靨,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在最後憋出一句:「我原本也是要下山的……」
她眨眨眼,「是嗎?那,再過不久我也會再次下山遊歷,大師兄願意帶上我嗎?」
他不知道為什麼點頭答應了,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和九師妹同病相憐,愛而不得嗎?抑或是因為她的眼神太清亮,笑容太明豔,讓他迷離了呢?並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這次的山下之行,將有她陪伴一路。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5 12:08 AM
044 大師兄(三)
薄子硯的傷勢一日日好起來,有大開金手指的師妹,又有鑄劍宗的良藥,大半個月過去,他便又是那個豐神俊秀,儀姿朗朗的大師兄。
這日,白小小給他塗上了最後一次藥,卻迎來了諸葛蝶兒和司馬恆道,事實上,在白小小回到鑄劍宗不久,諸葛海穆就帶著夫人林氏,女兒女婿還有一眾弟子前往鹿壑山給天城派掌門蔡世浩送禮賀生辰,昨日才回到鑄劍宗。
諸葛蝶兒一進屋就見到坐在床邊拉著薄子硯手的白小小,不由腳步頓了頓,「九師姐,你回來了?」而且還跟大師兄這樣親密,她有一點點的覺得怪異,畢竟一直以來,能夠這麼靠近大師兄的人只有她呢,不過,她又覺得,大師兄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她這樣小也都有了七師兄,他們很幸福呢。
白小小朝她點點頭,「回來有段時間了。還沒恭喜你和七師兄呢,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諸葛蝶兒有些羞澀地謝過了,司馬恆道也點點頭,「承你貴言。」他看著床上躺著的薄子硯,眼中又帶上了得意,他向來不喜歡這個大師兄,宗門裡哪個不說他好,樣樣都壓著他冒起頭來,可是現在,師父看重他,小師妹又嫁與他為妻,他的武功又大進一步,相反這個大師兄呢,卻是失意寥落。
「大師兄身體可好些了?」諸葛蝶兒上前幾步在薄子硯床邊輕聲問。
白小小看到薄子硯眼中那明顯的情意還有化不開的複雜,原就握著他的手順勢捏了捏,轉而笑眯眯地跟諸葛蝶兒說:「恢復得很不錯,再過幾天就全好了,只不過被我壓著才還躺在床上,勞小師妹你擔憂了。」
諸葛蝶兒看他們兩人這樣,又聽白小小這樣說,心裡雖然還是小小怪異了下,卻還是露出了笑容,「那就好。那,大師兄你休息吧,我和七師兄就先走了。」
薄子硯最終也是沒有留她,點點頭,「我就不送你們了。」看著那小夫妻二人離去,他才對著白小小嘆氣,「師妹,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放不開。」但是這話卻說的心虛了些。
白小小輕哼一聲,「大師兄,你當我是瞎子呢?你的眼睛已經暴露了一切。」
他定定地看著她,她的眼睛清亮水潤,盈盈動人,而且專注得好似只能看見他一個人一樣,心裡好像湧出什麼來一樣。四年前,她也是這樣看著他表達自己心中的喜歡之情嗎?卻被他堅定地拒絕了,儘管他知道自己不會冷言冷語,向來溫和待人,但是這一刻還是覺得,他真的是傷害了一個姑娘,雖然以他當時的情感來說,這並沒有做錯。
「師妹,那你的眼睛有暴露什麼嗎?」他忽然這樣問她,然後看到她愣了下,為他的問話驚訝了,但是她轉瞬就朝他露出一個很明豔的笑容,隨後就聽見她說:「有啊,難道大師兄看不見我的眼睛一直在說,大師兄,我還喜歡你,一直都喜歡著你,儘管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但是最讓我高興和幸福的還是去做喜歡你這件事情。所以,大師兄,現在你願意考慮一下喜歡我嗎?」
薄子硯啞然,對著面前這個俏生生的姑娘,聽著她這樣直白地對自己表達喜愛,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再也找不到當初拒絕她的那份堅定,或許是不想再聽到她說,他對她再一次那樣殘忍吧。
靜默良久,他才說:「後日,我們就下山吧。」他第一次主動地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心,臉上的笑容也純粹了好多,沒有那讓人揪心難受的複雜,這是不是代表了,他要走出情殤的第一步?
她笑應:「我都聽你的。」
白小小離開薄子硯住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前來的宗主夫人林氏,她瞧見白小小,不由就露出了慈祥,白小小不止是她的弟子,同時也是被她當作女兒的人,因為在懷上諸葛蝶兒之前,一直渴望著孩子的她在山下遇見了因為災荒流離失所的白小小,於是就將她帶回了鑄劍宗養育。白小小跟林氏的感情相當好,即使有了諸葛蝶兒之後。
林氏拉著她的手,好好打量了一番,「你啊,真是讓師娘擔心死了,一走四年,也就那麼幾封信,師娘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樣沒良心的?」
白小小因為原主的感情,也很容易就對林氏產生好感,二十的大姑娘了,也不怕撒嬌,就蹭著林氏的肩膀,「師娘,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嘛,再說了,一個月兩封信還嫌少啊?難道師娘想要我日日給你寫信?這也是可以的,等我這回下山,一定日日都給你寫信。」
林氏一聽笑容就淡了,眼中也有著難過不捨,「怎麼才回來就走了?難道是宗門不好嗎?」
白小小搖搖頭,眉眼間漾開一片的溫柔,她輕聲說:「師娘,這回我跟大師兄一起下山,我啊,這回想要再試一試,我想給大師兄快樂和幸福。雖然很傷人,但是,我還是要說,師娘,留在宗門,大師兄不會快樂的。」
林氏長嘆,握緊了白小小的手:「你說得對,硯兒他……不過,小小啊,師娘只希望,假如這回你們仍然不成,那你也要像從前那樣堅強,師娘只望著你們都能好好的。」
她朝林氏眨眨眼,「師娘,我哪裡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再試一次已經讓我用盡了全部的勇氣,沒有第三次了,到那時啊,我會真的放手,然後高高興興地在這江湖天下盡情遊玩,做一個逍遙女俠。」當然,還要將她師兄打包帶走,上演一回霸道女俠強強愛也不是不行。
林氏心疼她了,對這些孩子的感情真的不知道為如何是好。若不是四年前白小小紅著眼睛來找她,說要下山,她真的沒發現小小她竟然喜歡硯兒,而且埋得那樣深。
她伸手摸了摸白小小的鬢角,「師娘不求別的,你怎麼高興就怎麼做,師娘不拘著你,不過一定要記得給師娘來信,讓師娘知道你好就行。路上,照顧好你大師兄。」
對於硯兒和小小,若是真的能成就這段姻緣,她想,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她由衷祝福她這樣疼愛的兩個孩子能夠得到喜樂幸福。
白小小又蹭了蹭,「我會的,師娘。大師兄他睡了,師娘晚點再去看他吧。現在我們去廚房,我給師娘做些南方的糕點,肯定讓你讚不絕口。」
林氏點點她的額頭,「就你那手廚藝還說這話哄師娘呢?」
聽著這兩人逐漸消散在空中的笑語,薄子硯才從門邊走回內室,在床上躺了下來,忽然伸出手臂擱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另一隻手卻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像是想要擋住那股心酸和心疼,那是對白小小的。
「用盡了全部的勇氣……沒有第三次……」但是她在他面前卻笑得像是沒有什麼能夠擊倒她一樣,還那樣自誇自己是他值得喜歡的人,原本背過身去,既堅定又脆弱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薄子硯長長嘆氣,一會兒,他移開自己的手臂,露出了黑亮的眼眸。
薄子硯和白小小下山這一天,不僅那六個師兄弟,他們的師娘,諸葛蝶兒和司馬恆道也來了,眾人又說了幾句後,薄子硯和白小小拎著包袱不快不慢地走出宗門。
六師兄弟往回走時,喬飛摸了摸自己的頭,傻傻地問最是聰明的三師兄高理:「三師兄,為什麼剛才送大師兄和九師妹走時,我覺得大師兄好像不一樣了?上次他走的時候,好像天要崩地要裂,這回倒是像雲在飄風在吹?」
高理等人一臉黑線,對喬飛這個傻大個的表達能力徹底絕望。但是,這個傻大個也是敏感的,他們也察覺到了,大師兄好像真的有點不一樣了,不到一個月,九師妹就已經在大師兄心中撬開了一道縫隙嗎?不過,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讓他們對大師兄重回宗門抱有極大的信心和希望。
而往神兵山下走的薄子硯和白小小呢,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在他們之間沒有尷尬。下山的路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約莫幾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山下,白小小就問他:「師兄想去哪裡?」
薄子硯茫然,他也不知道,雖然說要下山,但是他是沒有絲毫計畫的,原先是打算隨意找個地方養情傷,或許一年,或許十年,日子就這樣過去。但是現在路上有這樣一個姑娘,他又該如何才好?
「想不到嗎?那要不要接著我以前的計畫走下去?」
「好。」
於是,他們往南方去,從神兵山下開始。薄子硯並不是沒有下山過的人,他也去過許多地方,但是都沒有像這時一樣,不為任何事,只是單純地去一個地方。
一個月後,南方滎州最是出名的景陽湖上,一隻小舟在湖上劃波而行,碧青色的湖水可比這世間最美的翡翠,前方正有一座石橋,上面站著一個英挺的藍衣男子,他正低頭看著那隻小舟慢慢朝他划來。
小舟上一個女子俏生生地立著,她自然見到了石橋上的男子,便朝他招呼:「大師兄,你要下來跟我一起泛舟湖上嗎?」
薄子硯不由一笑,他今日在客棧醒來就去找她,店家卻說她天剛亮就出了門,說是要去景陽湖泛舟采晨露,他就慢慢朝著景陽湖來,遠遠看在她時,就站在這石橋上等著。
他輕輕一縱身,腳尖輕點流波,轉瞬就上了小舟,平平穩穩,就如同一片落葉輕輕掉落在她面前,見她的頭髮沾了露水有些濕了,他眼中就帶了淺淺的不認同,「若是犯了風寒,這幾日你就別想再亂跑出來,好好在客棧養病吧。」
她絲毫不在意,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她說:「哎,大師兄,我可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呢,小小風寒算什麼,而且我們習武之人,哪能那麼容易就犯病了。」
他微微嘆氣,拿了她的帕子就給她擦著頭髮,她卻擋了去,「吹一會兒風就干了。」反而牽著他的手到舟蓬中坐下,「還是等我來給師兄沖壺茶來,這晨起的蓮露據說最是甘甜清爽。」
薄子硯就默默認了,了不起她生病時,他辛苦點照顧就是,回去客棧讓店家給煮些薑茶吧。
也不知道師妹她下山幾年這性子怎麼就變成這樣,腦海裡唯幾的記憶中,似乎這個九師妹都是極細緻精妙的人,哪有如今的太過「不拘小節」可比江湖糙漢了。
等看到白小小沖茶,薄子硯真的時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一件恁地風雅的事情,文人雅士,青瓷玉壺,蓮露香茶,煙霧裊裊,一會兒就該是茶香細散。但是他的師妹說是「沖壺茶水」就真的是將茶葉隨手往銅壺中一扔,煮了不知道多久的蓮露水一衝,這就成了,白白浪費了這些蓮露。
她拿著一個喝酒的大碗放到薄子硯面前,拎著銅壺倒茶水,一臉笑意地遞給了他,「師兄好好嘗嘗,我這蓮露茶可不易喝到。」
他無奈,卻也不笑話她,認真端了大碗就喝了一口熱茶,也不知道是他的心情不錯還是什麼,竟然也覺得這樣被糟蹋的蓮露香茶其實喝起來也是別有風味。
她自己也捧了一碗在喝,茶碗掩了半張小臉,只露出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被熱氣氤氳了去,聽見她說:「師兄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平生難得的好茶?」
被她這樣自誇的話給逗笑了,薄子硯就順了她的意說:「確實是平生難得。」她也就當他對自己讚賞不已,樂呵著繼續喝茶。
才上了岸,就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四處張望,待他見到白小小就匆匆過來,「白神醫,小人總算是找到你了!我家少爺他今日早上不好,說是腿疼得厲害,你快去看看他吧。」
白小小想到那個少爺,頓時就皺了眉,無奈地說:「他又鬧什麼了?」真是頭疼得厲害,那個少爺簡直就是個熊孩子。
管家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白神醫,少爺他疼得厲害,你快去看看吧,老頭給你拜了。」說著就要跪下來,被白小小手快地阻止了,「好了好了,我這就跟你去。」
她轉頭看薄子硯說:「師兄,那我和趙管家去一趟趙府,你先回客棧吧。」但是薄子硯卻說:「我與你一起去。」她驚訝也就是一瞬,之後就一起往趙府去了。
薄子硯看著那個和管家一路說話,臉上露著不奈,卻沒有不快煩躁,他的心裡莫名就有些不好受,尤其是想到那封由管家暗地送到他手中的,那個趙家少爺親筆寫的信。
他難得的對那個趙家少爺產生了一些不怎麼愉快的感覺,以他的為人,這樣對待一個陌生人極為少有,況且這個陌生人還是他師妹認識的人。
只是到了趙府,當薄子硯看到那個傳說中的趙家少爺時,他再想到那封信,他頭一次想要扶額嘆息,就這麼一個六歲大的小豆丁,到底是怎麼想的才能寫出那樣的信來?
趙家少爺趙嘉安鼓著肉肉的包子臉,小鼻子抽了抽,一下子就淚眼汪汪地看著白小小:「白白,我的腿好疼。」這奶聲奶氣的,比剛出生的娃娃都要嬌氣。
白小小過去捏了捏他的包子臉,雙手在他腿上按了按,問他哪裡痛,一會兒才點點他的額頭,「昨天是不是又調皮了?說好了在腿好全了之前不能多動的,就該你疼。」
趙嘉安肉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含著兩泡熱淚撒嬌:「白白,白白,原諒人家嘛,做人家娘子的,不能對相公這樣動粗的,我要快點站起來才能抱你嘛。」
白小小哭笑不得,伸手將他的肉臉揉得更加起勁了,「不聽話就給你扎針,不疼你還不當教訓了是吧。」
趙嘉安卻用肉手指著薄子硯,瞪著白小小說:「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臭男人,所以你才這樣狠心對我?你這個負心人。」
「你知道就好,小豆丁的學什麼說娘子相公的,你呀,乖乖躺下,給你扎針了。」趙嘉安嘟了嘟嘴,卻乖乖地躺下來,還將自己的褲子扒了。
薄子硯看著他們這逗趣的一幕,自己都沒有發現嘴角的笑容多麼真切,他的目光落在白小小的身上是多麼專注,這時卻有人點了點他的手臂,他回頭就看見一個爽利的美婦人,她小聲說:「方便借一步說話?」
他點頭,隨婦人出去了,白小小自然是見到這一幕的,她想了想,沒有再去理會,專心給包子趙嘉安扎針,卻聽到他偷笑著說:「白白,我娘親肯定是幫我去擊退敵人了,那個臭男人才不值得你跟著呢,留在趙家跟著小爺多好!」
白小小面無表情地拔了針,然後撓他的癢癢,「小爺?好呀趙嘉安,趙少爺,什麼時候那麼霸氣了?還跟著你呢,小豆丁啥都沒長好,能跟我師兄比?」
趙家包子不服氣,掐著腰就要起來,被她一下子按回床上,他卻不認輸,鼓著包子臉炸毛了,他大聲說:「怎麼就比不上了!怎麼就比不上了!小爺哪裡都比他好,小爺整天說喜歡你,他說過嗎?小爺說要娶你,他說過嗎?小爺就喜歡你一個,你還說他喜歡著他的小師妹呢!能比得上小爺嗎?」
而門外,薄子硯和趙夫人將趙嘉安的一番話全聽了進耳,趙夫人於是笑道:「薄公子……」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5 12:10 AM
045 大師兄(完)
趙嘉安的房門外,趙夫人和薄子硯相對而立,將裡頭趙嘉安的一番話全都聽了進耳,那番話卻像一柄銅錘重重地砸在了薄子硯的心頭。
趙夫人笑道:「薄公子,安兒童言童語,你不要見怪。不過,我也是想要跟薄公子說些事兒,這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人要為小小做的。說到這裡,也不知道薄公子有沒有猜到安兒給你的那封信,實則上是我寫的,若不是那封信,想來薄公子今日也不會出現在趙家吧。」
薄子硯為她的話驚訝,原來真相竟是這樣,也難怪師妹和趙家少爺這樣親切,語氣那般熟稔,原來不是普通的病人與大夫的關係,趙夫人竟然是師妹結義金蘭的姐姐嗎?「夫人請說。」
趙夫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薄子硯隨她在這院子裡走走,邊走邊說:「我認識小小約莫也有三年時光,那正是我和夫君都為安兒的腿奔波求醫到幾乎絕望的時候,我們剛從遠方的一個名醫處回到滎州,他們都說安兒的病無藥可治。你能想到一個三歲的小孩,卻反過來安慰我這個做娘的情景嗎?安兒早慧,好早就發現了自己跟其他孩子的不同,面對他稚嫩的疑問,我哭完了這輩子的淚水。」
趙夫人淚中帶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讓你見笑了。」
薄子硯輕輕搖頭,雖然他沒有孩子,但是也不妨礙他在腦海裡想像出那樣的畫面,確實讓人為趙嘉安憐惜不已。
「回到滎州,我和夫君便發出消息,說只要是有人能夠治好安兒的病,只要不違背仁義,趙家和我的娘家雷霆堡必定傾盡全力為恩人辦成三件事。就是那時,小小她來到了趙家。」
薄子硯一直沉默地聽著趙夫人說,直到趙夫人忽然問他:「薄公子可知道小小求了什麼事情?」他稍稍訝異,就猜到了最大的可能,「這事情與我有關。」
趙夫人點頭,看著薄子硯的眼神也有些古怪,像是不明白那個姑娘怎麼就會做到那個樣子。她將手裡一直拿著的木盒遞給了薄子硯,「這是我們欠小小的最後一件事情。」
薄子硯頓了頓,才慢慢地打開了那個木盒,他本是不願窺探師妹的隱秘,但是趙夫人這樣,大約他不開,她就會親自動手,總之就是要讓他知道吧。等到看見木盒中的東西,他沉默了,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木盒裡放置的是一種天下奇藥——須尤花,它的奇一在它生長在最西邊的荒漠裡,是荒漠奇花,數量不少,只不過難以採摘,就連荒漠本地人士都很少願意去須尤花生長的地方,所以面世的數量極為稀少。
二在須尤花沒有包治百病,包解百毒的功效,只對身受熱毒的人有奇效,而他三年前被罰思過崖思過前,就曾中了魔教幽冥修羅的火毒,內傷極為嚴重,即使如今好了卻仍有虧損,須尤花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良藥。
可是當初他中火毒的事情並沒有宣揚出去,就連師父師娘都不知道,只有三師弟高理因他不得不的告知才知了這事。師妹她是怎麼知道的?是三師弟說的嗎?又是因何而說?
趙夫人對於薄子硯露出的神情有了些許滿意,她合上木盒拿了回來,這個可還是要親手交給她的乾妹妹的。但是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那個傻姑娘為這人做了那麼多,卻從來不表現出來,這麼虧的事情,也就那個傻姑娘才做得出來,換作是她,自己不說也定要讓得了她厚待的人發現的,不然誰知道她付出過那麼多,憑什麼她付出了連句多謝也得不到?
「薄公子看來有些驚訝,也是,作為鑄劍宗的大師兄,身中火毒的事情一點兒都沒有傳出來,而遠遊在外的師妹卻能夠知道這事,驚訝也屬正常。不過,我可以將我的猜測告訴薄公子,這須尤花是月前小小來信讓我幫忙尋找的,可見她應該是最近才知道的消息,我想該是她回了宗門,薄公子身邊的人與她說的吧。」
趙夫人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告訴薄子硯,你身邊的人能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小,那就是認可了她,覺得她是你的良緣啊,大家都這樣認為,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嗎!
薄子硯看著趙夫人笑吟吟的樣子,又看看她手中的木盒,「我大約知道是誰與師妹說的。夫人未說完的話,我也大約猜得到……」
趙夫人抬手作出一個止話的手勢,「薄公子猜到便猜到吧,但是我說出來的才是真的,所以剩下的話,我還是要給薄公子說說。對了,說到哪了?哦,我想起來了,小小求了的三件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一件,那麼剩下的兩件也該是要讓你知道的……」
鎏金石,鑄劍良材,同樣是數量稀少,就連鑄劍宗這樣的鑄劍大宗也只有幾塊,非宗主不可用。《鞏良鑄劍心得》,傳說中的前朝鑄劍名匠鞏良多年鑄劍留下的經驗之談,還有收有鞏良設計的各種兵器圖譜,是他多年一直尋找的東西。
他的心中不是不震驚的,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是被人珍愛,被人重視,被人放在心頭的美妙感受。他的師妹,竟然默默地為他做了這樣多,在他拒絕了她之後,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趙夫人拿著木盒翩翩朝趙嘉安的屋子走去,她最後留下的一番話也還未在風中消散開去。她說:「薄公子,小小是我見過最傻的姑娘了,我曾問過她為什麼要找這些東西,明明就不是她自己要用的,她告訴我,她是為了她最喜歡的大師兄,她找不到比這更讓她高興的事情做了。」
「即使沒有回應,幾可絕望,可是她仍然想繼續做下去,只不過絕對不會也不能告訴你,她覺得在你拒絕她之後,再多放不下的喜愛若還要讓你知道的話,那會成為你的負擔,也讓她覺得自己很卑鄙,就像是在用這些東西強行求你注意她一樣,所以,她只會在遠方默默地做,或許等到你成親大喜的時候,成為宗主的時候,她能夠將這些禮物送出,那時總不會太過顯眼。」
站在原地的薄子硯低著頭,南方溫柔的日光打下來,在他的眼中卻是明明滅滅,他心中再一次湧上了和那一日在房門後聽見師妹與師娘那番話時相同的心酸和心疼,甚至比上一次都要激烈,兩股情感在他的心口衝撞,撞得他的心鈍鈍地發疼。
不知道為什麼耳邊又回想起趙嘉安的那番童言童語,還有趙夫人說到的一句:「薄公子,我知道你或許真的對你的小師妹深愛過,可是有些人吶,已經無法挽回,有些人卻正合爭取,在情愛上,其實自私一點也無妨,切莫為了這些無法挽回的人讓那些正合爭取的人成了你以後的無法挽回。小小回宗門前跟我說過,她鼓起了她這輩子所有的勇氣,最後一次向你走去。」
他的師妹那麼勇敢,那麼直接,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愛,即使是面對趙嘉安的童言童語,她依然較真地說,沒有人能比得上她的師兄。
一股憐惜並著喜悅交纏在他的心頭,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那麼陌生,他抬起頭去看那讓人眩目的曜日,不曾因為他的情殤就變得異樣寒冷,也不曾因為他的痴情就變得更加溫暖。
總歸都是他自己的心情,是他自己將自己侷限在了那段情感當中,但,就像趙夫人說的那樣,在情愛上,自私一點也無妨,他也始終是一個俗人,他不否認自己對小師妹的真摯情感,此生也絕不可能忘懷。
他為小師妹囿於一個狹窄的地方,甚至想到孤老終生,是因為覺得再難有一個姑娘能夠讓他動心動情,可是,有個姑娘硬生生地她的直接和坦白撬開他的心,探觸他的心房。
他原以為自己心中圈起來的地方都是冰天雪地,可這個姑娘就在圈子外面朝他伸出了手,柔軟而暖人,他能夠預感得到,她可以給他幸福,那他還要為一段已該死去的情感冷硬地揮開她伸出來的手嗎?他的師妹那樣勇敢,勇敢到不需要他做什麼,只要他鼓起勇氣朝她走去,他就能得到曾經那樣渴望的愛情,近在咫尺。
他猛地轉身想朝趙嘉安的屋子走去,卻見到他的師妹朝他走過來,臉上有著一點點的尷尬和羞窘,大而黑亮的眼睛瞪著他說:「大師兄,趙姐姐都告訴你了?火毒的事情是三師兄告訴我的,他說,體貼細緻照顧人的師妹肯定得人喜歡,所以我求了須尤花,你願意給我個機會做一個體貼細緻照顧人的師妹嗎?」
她又羞澀地扭了扭身體,頂著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問他:「還有,三師兄還說,他也覺得我是值得人喜愛的姑娘,他和其他師兄弟都支持我,那你現在有覺得我也挺值得人喜愛的嗎?」
她似乎很緊張很期待,一直盯著他移不開視線。清風拂來,日光暖人,他輕笑幾聲,清遠溫醇的聲線說:「師妹,你不是一直都對我很體貼細緻很照顧嗎?」
她眨眨眼,忽而一笑,拋開了羞澀跑到他面前來,「那,師兄,你這樣說,是不是贊同三師兄的話?體貼細緻照顧人的師妹得人喜歡……那我得你喜歡了嗎?」
他抬頭碰了碰她的鬢角,手指從那裡下滑,撫摸著她溫暖水潤的臉蛋,她愣愣地看著他朝自己展露出來的一片溫柔,覺得自己蕩漾在一池暖泉中,整顆心都酥酥軟軟的。
他說:「嗯,很得我喜歡,也會越來越喜歡。」他以為接受她的感情很難,但是事實上一點也不,好似她就是最適合的人一樣,所有的條件都具備了,只等著他牽起她的手。
腦海裡忽然就湧起了一個很美的畫面,藍衣的他和紅衣的她,耍著一套似有白雪瀰漫的劍法,一舉一動乃至一個最細微的眼神流露出來的都是他們之間的默契非常。他忽然就想將這套劍法實現在這裡。
一年後,鑄劍宗宗主諸葛海穆五十歲生辰大宴天下江湖俠士,同時也是他的外孫司馬霆的滿月宴。
酒席間,高理等人時不時就往外看,他們收到大師兄的傳信,說師父大壽他一定會回來的,他們都高興著,因為從那字裡行間,他們感受到,大師兄不一樣了。
才剛剛唱完了其他大派給諸葛海穆的壽禮,他哈哈大笑,顯然是極高興的,林氏坐在他身邊,臉上也是笑容,一旁還有抱著兒子的諸葛蝶兒,和英俊高大護著妻兒的司馬恆道。
那人又唱:「宗門大師兄薄子硯攜白小小以劍舞《回雪》賀宗主大壽。」話音才落,凌厲的劍氣從門外直衝而入,穿著宗門服飾的薄子硯和白小小現身人前,兩人相視一眼,便開始了這套《回雪》,以薄子硯那細碎的記憶中得來的靈感所創。
當時白小小也是驚訝的,但是更有一種興奮,為這不同時空之中,她與師兄的冥冥緣分,原來她沒有想錯,這些時空,就是她與師兄曾經的某一世,她將這一世又一世的故事重新演繹,頗得完滿。
他們二人手執流光盛雪的長劍,泛著絲絲的金光,在這堂中舞動,像是帶來了一片的白雪飄散,卻只覺得美不覺得冷,這固然是因為這套劍法他們都刻意收斂了凜冽的殺氣。
劍劃過一個半圓,他們同時收手,默契地相視一笑,然後朝座上的諸葛海穆拜道:「祝師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諸葛海穆笑著受了,林氏看見自己疼愛的兩個孩子這樣默契親密,知道他們成就了一段錦繡良緣,心裡更是欣慰。眾人也是一番熱烈的呼聲,高理他們看了這一幕,對大師兄的掛心真的都放下來了。
宴後,薄子硯和白小小在宗門散步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帶著兒子準備回一趟司馬家的諸葛蝶兒和司馬恆道,兩方相視或笑,或點頭,然後錯身而過。
諸葛蝶兒回頭看了一眼薄子硯,然後靠在司馬恆道身邊,做了母親之後的她顯得成熟了,但是她的眉眼間流露的確實是一份幸福。
她後來從怒而大喝司馬恆道的喬飛口中知道了大師兄喜歡她,她為此感謝以及抱歉,如今能夠看見大師兄和九師姐這樣幸福,她覺得很好,她有夫有兒,生活和樂,就是她最高興的事情了。
薄子硯看白小小笑吟吟的樣子,好像對剛才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一樣,不由說道:「師妹,我已經放下了。」這回,他一點也不心虛,因為他就如同自己那時說的那樣,確實是對她越來越喜歡,每一日每一日,眼中看著人都是她,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腦海裡將她的樣子刻畫得那樣深。
而且,他感受得到,這是他和她彼此都付出並且從對方那裡得到回報的感情,讓人覺得甜蜜溫馨,直到如今,她已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她瞥他一眼,皺了皺秀氣的眉,像是疑惑他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她說:「我知道啊,師兄為什麼要特意說出來?如果師兄還沒有放下的話,你以為我會陪你回宗門?那麼長的時間還是不能讓師兄喜歡我,那樣的話,估計回來前在客棧裡,師兄你見到的可不是我的人,是我留給你的星霄男劍,而我則帶著另一把女劍自去做一個逍遙女俠。」
他一頓,拉住她停了下來,「所以,你的勇氣只能維持一年嗎?」要是他還那麼笨不懂得把握,一年之後就要失去她了嗎?當真就跟趙夫人說的那樣,她變成了無法挽回的人了嗎?
她摸摸鼻子,抬頭望天,說出來的話卻恁地暖人且讓他心生愛憐,她說:「這不想著留下一點點勇氣,好讓自己在以後還能偷偷喜歡你嘛。」
他將她抱進懷裡,低頭讓他們的臉頰相蹭,他問她:「那麼,女俠,你願意帶上我一起逍遙嗎?我武功不錯,可以當你的護花使者;廚藝優良,可以給你提供美味吃;見識頗多,可以做你遊歷天下的指路人,最重要的是……」
他與她四目相對,嘴唇已是貼得極近,「最重要的是,我心悅你久矣,可以成為你的良人,此一項成了,那麼以上說的全部都能實現,你願意嗎?」
她一笑:「樂意至極。」
嘴唇相貼,纏綿地摩挲,一種甜膩死人的氣氛縈繞著這兩個人,讓那躲在暗處偷看的幾人忍笑忍得痛苦,一邊默念非禮勿視,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薄子硯瞥一眼暗處,覺得與其去搭理他們,還不如抱著師妹比較幸福呢。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100點,本時空任務已完成,三秒後傳送到下一個時空,請小白注意。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8:56 PM
046 明星師兄(一)
歡呼,熱烈的歡呼聲幾乎要將這個能夠容納十萬人的TK大公館場地給掀掉,五色的燈光在只有螢光的場館內乍然出現,節奏明快,鼓點急驟的樂聲隨之而起,然後歡呼戛然而止,十萬歌迷緊緊攢著手,壓抑著胸腔急欲迸發的熱情,只等待著他們期待的那個偶像登台,然後再一起爆發出最大的熱情來迎接他。
在十萬歌迷死死盯著舞台,陷於一種瘋狂熱情和冷靜等待並持的狀態時,舞台中央的旋轉梯上,一個人緩緩地出現,漸漸地在十萬歌迷的眼中呈現了完整的身影,原本還散亂在各處的五色燈光全都匯聚成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
調至幾乎十淡金色的燈光照耀下,他的臉上那個血色的圖騰是那樣的突出,圖騰繁複的紋路配著那擦了銀白色亮粉的眼睛,有一種讓人要屏息的美麗和魅惑,而他一身黑色極端禁欲的打扮更是讓人想要沖上去扯掉,撕掉他一切的遮蔽。
他在音樂漸重的節奏點中,一雙幽邃漆黑的眼睛透過了攝像頭在屏幕上展露出來,無論在場的亦或是只能靠著電腦看直播的粉絲都想要尖叫,心跳一瞬間就被舞台上那個男人給控制了一樣,他的一個眼神就能決定他們的一切情緒。
但是下一刻,就在粉絲們早有準備的「果然如此」當中,他們那個剛才被打造得渾身散發出魅惑誘人氣息的偶像眨巴了幾下他那雙在造型中是「狹長上挑」的卻生生被他瞪成了眼角稍長的貓眼,他摸著自己的臉頰,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為「萌」的笑容,「好久不見了,各位。」
對著這個長不大,二十年如一日呆萌的偶像,下面一群無論是新進還是舊人的燕窩們都要捂臉了,他們就知道,無論造型弄得有多麼狂帥酷霸拽,還是多麼高冷如同天外仙人,他們的小子就是有辦法一秒中回歸呆萌星球。
在後台看著這一幕的經紀人沙萊早就淡定了,從公司老總將薄子硯交到她手中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也會被這些怪阿姨粉傳染成功,成為一個粉自己手下藝人的經紀人,而似乎好早之前,她就已經從經紀人轉變成為了奶媽,並且適應良好。
舞台上,薄子硯已經開始頂著那個讓他反差越加萌的造型開始唱歌,下面一群怪阿姨身邊滿滿的都是粉紅色的泡泡,一個又一個,擠破了一個又冒出一個,搖曳著他們的身體還有螢光棒等等,只要到了間奏,他們就會「哇哇大叫」。
比如——
小子,你敢不敢不長大,一輩子當阿姨的小子!
小子,你就娶了我大外甥女吧!
小子,我大外甥女說要給你生小小子!
說起小子這個稱呼吧,薄子硯的很多粉絲都是「看著他長大的」,作為一個童星,他第一次出演的電視劇《成算五十年》中的一個男童,被男主角也就是男童的師父親切地叫做「小子」,那個長得玉雪雕琢一樣的包子男童,睜著圓滾滾的大眼,每天都要給師父捧來一盞茶,然後糯糯地說一聲:「師父,請用茶。」
瞬間萌化了所有女性觀眾的心,原本他們為了《成算五十年》中的國寶級老演員演技,或是新一代視帝爆棚的顏值而來,但是最後都不得不被這個「小子」給奪去了不少的注意力。
後來他又參與了幾部電視劇,萌萌噠的小包子男,「小子」這個稱呼就這麼定了下來。五歲到現在二十五歲,這個童星一步步長成,到現在的視歌兩棲巨星,他最早的那批粉絲留下來的還有很大一批,畢竟當年看《成算五十年》的,除了大人還有小孩呀,萌萌噠的小孩現在也長成了怪阿姨咯。
到如今,不管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粉絲,面對這個來自呆萌星球的小子,都不得不自稱怪阿姨,男粉絲則被強勢的女粉壓制下,不得不自稱——大姨夫,他們的從屬地位已經徹底無法扭轉了。
這之後的某一日,薄子硯所屬的天揚娛樂公司訓練生所在的樓層裡,一個穿著緊身衣的女生正對著落地鏡子揮灑著汗水,然後她驀地頓了頓,然後眼神有點發愣,她晃了晃頭,看著鏡子裡那個體態婀娜,臉蛋紅潤潤的女生,忽然擺出一個後翹PP的姿勢,然後說了一句:「這個身體好S啊,真正的緊身襯出波濤洶湧,纖細長腿。」
【小綿羊】咩~小白,可以不要擺出這種姿勢咩?小心外面有狼眼冒綠光,然後將你叼了去。
白小小拍了拍自己後翹的豐軟PP,絲毫不在意小綿羊的話,要知道,她可是個武力值贊讚的少女,來一隻踹一隻,來兩隻揍一雙。不過,她猛地一僵,因為鏡子裡的一角露出了一個人影來。
他穿著灰色的套頭毛衣,帶著毛線帽,臉頰邊還垂著兩個毛球球,他正抱著一個冰激凌桶在吃,偏大的勺子舀了一勺塞進嘴裡,他鼓著大大的兩團包子肉,整個人都激靈一下,被一口塞的冰激凌凍的。
他發現白小小透過鏡子在看他,於是眨巴眨巴眼睛,「要吃嗎?」他伸出自己的勺子,上面正是他剛剛挖出來的一勺粉色的冰激凌。
白小小走過去將那裡的簾子完全拉開,露出了盤腿坐在地上的薄子硯來,他還伸著手,抬著大眼,無辜地看著白小小,又再問一句:「要吃嗎?」
【小綿羊】師兄get√,小白加油咩,人家就不看你們秀恩愛了咩,滾走。
白小小乾脆也盤腿坐在了薄子硯的面前,然後毫不客氣地抓著他伸出來的手,然後頭往前一湊一含,將那勺粉色的冰激凌吃了進去,因為份量大,所以她也像薄子硯一樣含在嘴裡,鼓出了包子肉,然後激靈一下,她眯著眼睛,一臉的享受。
薄子硯眼睛一亮,這是找到知音了。他露出一個非常好看的笑容來,不是驚豔的那一種,就是讓人非常舒服,不具有攻擊性的笑容,他問:「好吃嗎?」
她舔了舔唇,咂巴咂巴幾下,笑眯眯地說:「櫻桃味的。」她探頭去看,發現冰激凌桶裡至少十種口味,她便垂涎地看著薄子硯:「我想試一試香草味的。」
薄子硯非常豪氣,直接將冰激凌桶和勺子遞過去,白小小也大大方方地接過來,然後一勺一個口味,吃得她連眉眼都彎了,「冬天吃冰激凌,真的好棒啊。」
她卻聽到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而且還感受到了強烈的注視目光,順勢一看,就見到薄子硯像只大型狗狗一樣,眼睛亮亮地瞅著她,盯在了她的唇上,隨著她的唇張開含住冰激凌,他就更加冒光,「都試好了嗎?」可以還給他了嗎?
他好難才躲開了沙萊,找到這麼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躲起來吃冰激凌的,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了,願意貢獻出他的冰激凌給她,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躲在這裡,剛才還偷看她練舞擺poss心虛了點,所以才想用冰激凌補償她一下的。
白小小將一勺巧克力味的冰激凌遞到他的嘴前三十公分處,「想要吃?」立即得到了他的猛點頭,但是她卻反手喂進了自己嘴裡,然後就看到他一臉委屈的樣子。
她說:「看你這麼可愛的份上,這桶冰激凌就當做是剛才你觀看我的『表演』的門票費了。」然後她還特意對著薄子硯,將冰激凌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很快就將一桶冰激凌吃完,她把空桶還給他,「謝謝招待啊。」
薄子硯抱著空桶欲哭無淚,她為什麼連桶壁能舔的都舔了,就是不肯給他留一點?明明他才吃了四分之一,那麼難得才有的冰激凌,好傷心……
「喂。」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來,眼眶居然含著兩泡熱淚,讓看見的白小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麼委屈啊?」他竟然還呆呆地點了點頭,於是她說:「好吧,看在我傷了你的少男心的份上,明天你過來,我給你帶冰激凌。」
他頓時眼睛發亮,小跑到她身邊,「你說真的?還是這麼大一桶嗎?」他拿著空桶比了比。她失笑不已,點著頭說:「對,就是這麼大一桶。」
薄子硯笑開了花,他覺得好開心啊,明天有一桶,加上今天的四分之一桶,他賺了四分之一哎,好開心,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剛才還被定義為「欺負人」的女生就是他的真愛小天使,他說:「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哦。」
「好。」白小小朝他擺擺手,「明天見。」好了,攻略第一步,他們有了繼續接觸下去的機會,被一桶冰激凌拐帶走,師兄,看來冰激凌果然是你的真愛啊。
薄子硯也用力朝她揮手,心滿意足地抱著空桶離開了,他還要去毀屍滅跡,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沙萊那裡。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10,當前共計10點。
但是,果然是「欺負人」是要付出代價的,當天晚上,白小小霸佔了宿舍的廁所良久,由此證明,呆萌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的,冰激凌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欠了呆萌的,神會讓你永遠跟廁所作伴的。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03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23 02:26 AM 編輯
047 明星師兄(二)
沙萊作為天揚娛樂公司的金牌經紀人,一直以來帶的都是搖錢樹的一線藝人,她的微博一直都有不少粉絲關注,尤其是她當了薄子硯的專屬經紀人後,那個粉絲上漲更是驚人,原因就是沙萊這個怪阿姨,其實也是薄子硯粉絲團燕窩中的一員大將。
她秉承著燕窩們「愛小子,暖暖的就是那麼窩心」的原則,微博裡有非常多關於薄子硯的動態,就算是單純的文字都有X萬點擊量,X條評論,如果是有圖片,那就是翻倍不止。
這天,沙萊在公司各處找不到薄子硯後,就扶了扶她的白框眼睛,拿出手機進入微博,發了這麼一條狀態——小子做壞事躲起來了,我現在要化身神探沙萊去將他逮回來,到時歡迎各位燕窩上小皮鞭抽打這個不成器的小子。
於是,這條微博很快被頂上了熱門,還衍生處一個話題#小子做壞事的一千零一個猜測#,各種奇葩的猜測都有,但是最瞭解薄子硯的,他的死忠粉,那些一路跟隨他來的怪阿姨肯定是其中一個。
又於是,關於薄子硯偷吃冰激凌的猜測逐漸佔據了版面,到最後其他人都放棄猜測,直接列隊發評——那個偷吃冰激凌的壞小子,減肥計畫在這裡等著你!配圖全是不知道哪個高手秒速出的一個Q版胖胖小子委屈含淚在跑步機上跑步的圖。
這就要提一下,作為藝人,身材作為外顯的形象,不管長得好看不好看,絕大多數藝人都會注意保持一個勻實精瘦的體型,所以藝人就要時刻控制自己的飲食。另外,為了保持水嫩彈性的皮膚,又有很多東西要忌口。
薄子硯就是那種易胖體質,而且是非常容易胖的體質,熱量稍微高一點的食物都能讓他迅速發胖,這一點,已經有許多怪阿姨粉見證過。小時候再胖那都是萌萌噠,肉肉的包子男童也有軟化了眾人的心,所以幾乎沒有人關注他的體重。就是這樣,肉肉的包子男童長成了肉肉的胖墩少年,薄媽媽意識到了自己兒子的肥胖問題,連忙帶著去看醫生,證實兒子極其易胖的體質。
那時,薄子硯已經簽約了天揚娛樂公司,公司自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恰好那時他們本地X市因為一份調查顯示青少年肥胖率上升,肥胖人數過多,整體影響了青少年的身體素質,所以就舉辦了一個活動,指在調動青少年關注自身身體素質,保持適當體重。
天揚娛樂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一來可以幫助薄子硯減肥,二來又可以聚集人氣,因為那時薄子硯已經十七歲,剛剛高考結束,是時候轉變舊時那個童星形象,以一個青年的健康陽光形象出現在娛樂圈這個廣闊舞台上。
所以,那個活動迎來了當時體重達到了X斤的薄子硯,活動以紀錄片的形式播出,長達半年的一個節目,總共有一百個嚴重肥胖的青少年參加,他們被聚集在一個夏令營活動基地,參加節目組設計的活動,配合營養師精心搭配的美味均衡營養餐進行減肥。
怪阿姨粉們也全程陪伴著薄子硯人生中的第一次減肥,收看節目,在天揚的微博話題上發評論給他加油支持等等,看著他從一個十七歲的胖墩變成了十八歲的瘦子,中間薄子硯過生日的時候,還特意請求節目組讓他們進去給薄子硯過生日,蛋糕還是特製的,沒有麵粉,沒有奶油,全部根據營養師的認可後搭配出來的真正純水果「蛋糕」。
怪阿姨粉們永遠記得那個晚上,瘦了許多卻仍然肉肉的薄子硯捧著他們切給他的最大的一碟水果「蛋糕」,臉上笑得露出了兩個小酒窩,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兩顆鑽石閃爍著奪目的光輝。
好了,回到正題,薄子硯易胖這件事,他的粉絲都知道,他最喜歡吃冰激凌,他們也都知道,天揚和沙萊為了控制他的體重,對他的飲食監管非常嚴格,但是總有人心軟會讓薄子硯得逞吃到他最愛的冰激凌,所以好幾次他的體重超出沙萊定下的標準,就出現了他鍛鍊減肥的事。
沙萊就將他委屈地在健身房加強鍛鍊以抵消貪吃攝入高熱量的動態圖全部放到微博上,並且給圖上站在跑步機邊上的自己的手p上了一條皮鞭,添加了「啪啪啪」幾個字,然後配上文字說明——壞小子又偷吃了,體重超標,嚴厲監督他減肥,務求恢復完美身材,皮鞭在上,我發誓一定好好督促他減肥!
所以,關於減肥,關於偷吃,關於皮鞭的故事就是這樣子來的。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沙萊再次更新微博,一圖為她拉著薄子硯毛線帽邊的球球,做出「押解犯人」的樣子,以及她得意的笑容。二圖為一個牆角垃圾桶,明顯見到裡面有一個特大號的冰激凌桶,商標倒是讓沙萊給馬賽克了。文字為——已經在某層垃圾桶旁邊逮到了正在毀屍滅跡的壞小子,今晚開始進入小皮鞭抽打模式,燕窩們等圖。
燕窩們嗷嗚嗷嗚嚎叫,表示想要看穿著薄背心,跑步跑得滿身汗水,將背心都弄濕,露出肉來的圖,沙萊豪氣表示「愛小子,暖暖的就是那麼窩心」的燕窩值得最好的對待,所以燕窩有求,她必應,今晚就上圖!
於是,這天晚上,一臉痛苦後悔地蹲在廁所裡,因為欺負呆萌受到神的懲罰的白小小,手上還不忘拿著手機進入微博,首先粉了沙萊,然後等著薄子硯的濕濕露肉圖,見到圖出來了,配合燕窩們一起列隊鼓掌,然後跟在燕窩們後面刷的「垂涎欲滴」「閃瞎燕子眼」「男票不健身,一定跟他分手」等等的評論後面留下評論——
「小子,我願意為你承包全世界的冰激凌,你願意每天都濕濕露肉不?」
頓時,微博全部被「為小子承包全世界的冰激凌」佔據。沙萊卻是恰好就看到了白小小的那條評論,她笑笑翻過去了,卻沒有想到,她家小子已經踏出了被人用冰激凌承包的第一步。
從跑步機上下來,薄子硯氣喘吁吁,眼睛水汪汪的,臉蛋紅撲撲的,那濕答答的背心緊貼在勻實有力的胸前背後,讓不斷拍私家珍藏照片的沙萊都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她真是越來越怪阿姨,真怕有天控制不住自己就將這個少年給推倒了,回去還是趕緊找老公泄泄火氣為好。
而薄子硯扯著自己的背心,拿著一條毛巾擦汗水,見沙萊還拍個不停,他委屈地瞪眼看她:「萊姐,我可以去洗澡了沒有,粘粘的不舒服。」沙萊頓時覺得氣血上湧,連忙捂了臉背過身去,一隻手衝他揮揮,意思即是「可以了」。於是薄子硯就揚著笑容去洗澡。
等到他出來,沙萊將一張單子遞給他,「我算過了,那麼大一桶冰激凌會給你增重X斤,所以你要進行以下鍛鍊,菜單也在上面,不許再偷吃了聽到沒有?再過半個月你可是要開始拍攝《梟雄》,裡面你是個英俊瀟灑的挺拔將軍,可不是滿腦肥腸的大貪官。」
薄子硯鼓著臉,這份鍛鍊單和飲食單簡直是「慘絕人寰」,連他唯一的安慰低熱量的水綿布丁都給剝奪了了,好委屈,真的好委屈,明明他只吃了四分之一的冰激凌桶。張了張嘴他就想反駁,但是想到明天那個女生說要給他帶冰激凌,他出賣她的話,是不是太壞了?她會不會就不給他冰激凌吃了?
一方是高強度的鍛鍊、清苦的飲食,一方是美味的最愛冰激凌,薄子硯幾乎不用掙扎他就知道自己應該將今日跟那個女生相處的事情死死隱瞞。
一切都是為了冰激凌!
第二日,薄子硯趁著沙萊和團隊開會的時機又偷偷地溜到了訓練生的樓層,但是這回不像昨日那樣,這層樓來來回回很多人,他們自然都知道天揚如今的香餑餑薄子硯,所以一路上不少人給他打招呼,甚至有些特意想要聊幾句,呆呆的薄子硯就這樣被人以請教的名義給圍困了。
白小小聽到消息就出來瞧瞧,見到他一臉無辜地瞪著前面的後輩,然後乖乖地回答他提出來的問題,簡直是呆得可愛。作為親愛的師妹,還是要解救師兄的,所以白小小裝作從電梯那邊來,急匆匆地對薄子硯喊:「薄天王,沙萊姐在找你,你趕快去啊!」
薄子硯見到白小小時眼前一亮,他對於自己「在意的人」——提供冰激凌的小天使,那可是記得牢牢的,但是白小小說出來的「沙萊姐在找」的話卻讓他眼睛頓時失了光彩,他才偷偷躲了一會兒的鍛鍊,這就被抓到了嗎?他只是想吃點冰激凌恢復精神而已……
那個男生聽到白小小這樣說,也連忙拱著薄子硯離開,他可不想耽誤了沙萊姐的事情,不然難保他不會無限期延後出道時間。於是他只能看著白小小旋風式地將薄子硯帶離此地。
然後在某個隱秘的通往天台塔樓的樓梯間裡,薄子硯心滿意足地捧著一杯小小的冰激凌,眉眼彎彎的,小酒窩露了出來。白小小則撐頭在看他,然後說:「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我將大桶的冰激凌折合成這樣一小杯的補償給你怎麼樣?接下來,你想吃的時候就給我發短信,然後到這裡來等我。」
薄子硯眼睛冒出閃瞎人的光亮,他連忙點頭,嘴裡還含著美味的冰激凌,一臉幸福得不行的樣子。這樣最好了,小小的一杯,不會增加那麼多的熱量,還能讓他每天都解饞,他的小天使為他考慮得好周到,真的好幸福啊。
就這樣,白小小和薄子硯愉快地交換了私人手機號碼,白小小眨眨眼,看著在舔冰激凌杯壁的薄子硯,只覺得自己的魅力連冰激凌都比不上,哎。
【小綿羊】咩~師兄好感度+10,當前共計20點。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07 PM
048 明星師兄(三)
「那小子又跑哪裡去了?」沙萊見完Boss後到天揚的健身室裡去找薄子硯,卻沒有見到人,這已經是十天來的第五次了。(你沒發現的還有五次,親)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在薄子硯身上放個定位儀。
沙萊想到上回逮到薄子硯的地方,決定去那裡碰碰運氣,可惜沒能找到人,又問了幾個工作人員,也沒有什麼發現,她就去了其他地方,而薄子硯此時正一臉滿足地在塔樓的樓梯間裡吃著冰激凌。
他慢慢地細緻地舔完杯壁,又舔完塑膠勺,總算一臉不捨地將冰激凌杯扔到了垃圾桶裡,轉過身想跟白小小道謝,然後就要趕回去繼續忙碌了,卻見到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似乎是一直都在盯著他看,於是他摸摸自己的嘴巴,「是我臉上有冰激凌嗎?」說著就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周圍。
白小小直嘆氣,她師兄對著她時,能不能不要三句話不離冰激凌?這樣會讓她想化身成一個有著無限肚容量的冰激凌大胃王,以幹掉全世界的冰激凌為己任,而且是在被綁著的師兄面前吃,他越委屈,她越吃得高興。
篤篤篤的高跟鞋踩地聲音從樓下傳來,薄子硯立馬就僵直了身體,心虛說的就是他,一聽到高跟鞋的聲音,他下意識就覺得是沙萊姐來逮他,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他渾身一個激靈,就想找地方躲起來。可是塔樓是不開放的,所以上塔樓的門早就鎖了,這裡唯一的出路就是下樓,卻已經被來人堵死了。
薄子硯似乎已經可以見到轉角處有人影出現,他不由就去看已經被他定義「秘密好友」的白小小,期盼著她會有好辦法,而她果然有,這就朝他招了招手,只是她的笑容怎麼就有點讓人覺得……猥瑣呢?
但是薄子硯卻沒有去注意,他滿心都是即將要逃過一劫的喜悅和興奮,於是快速蹦到了白小小身邊,眼睛閃亮亮地看著她,意思就是問——有什麼辦法?快點救救他啊。
白小小直接曳了他的衣領,然後將他推在了牆壁上,自己轉身坐到他的大腿上,用自己擋住他的上半身,然後用手摀住了他的嘴,看著他瞪得大大的眼睛笑容滿面,低聲說一句:「乖點,都聽我的,明天多獎勵你一杯冰激凌。」
一聽到有冰激凌,薄子硯對這些什麼被推倒,被坐大腿,被摀住嘴……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冰激凌,他連忙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的,心中滿是喜悅的泡泡。
事實上,薄子硯性子確實很純,但絕不蠢,一直以來都有不少人跟他套關係想借他上位,更甚者有不擇手段的,可是,哪有人真正做成呢,固然這裡離不開天揚和沙萊的功夫,但是薄子硯從小就出演電視劇,演技一點點磨練出來,加上天生的感受力,他很容易就能夠判斷出別人的真情假意,往往在別人算計著再靠近他一點的時候,他就已經無聲無息地疏離了那人,而沙萊作為他的金牌經紀人,那手段可不容小覷,所以請向那些人默默點蠟。
薄子硯跟白小小第一次在練舞房裡相遇時,就沒有察覺到白小小對他「別有用心」,她對待他除了最開始認出他的身份的幾瞬的訝異後,就很平常,再加上冰激凌的原因,薄子硯就決定跟她相處下去。(騷年啊,這就是她的別有用心啊,你被拐了。)
他覺得跟這個姑娘相處得還是很愉快的,而且對這個姑娘,他就是潛意識地相信她的真心真意。也因為如此,剛才她才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推倒,不然以他作為男性天生的優勢還有多年鍛鍊的體魄以及敏感警醒,哪有那麼容易呢。
白小小看到他的星星眼,不由就想扶額長嘆,一個冰激凌可以讓他快樂一天,兩個冰激凌可以讓他點頭乖乖聽話,那……N個冰激凌足以……她覺得,哪天她推著一個放滿了冰激凌的冰箱來到薄子硯面前,求他嫁給她,錯了,是求他娶了她,他一定想也不想就同意。
「啊!」那高跟鞋的主人總算是姍姍來遲,但是顯然不是沙萊,她見到樓梯間裡竟然有兩個人在親熱,嚇了好一跳,原本以為塔樓封鎖之後這應該是人煙稀少的,誰知道她竟然撞上了別人幽會。她緊了緊耳邊抓著手機的手,匆匆地手機那頭的人說:「等一等,我換個地方再跟你說。」
她又瞟了一眼白小小和薄子硯這才快步離開,總覺得那個女生的側臉好像她們同期的訓練生裡,那個叫白小小的?她又甩了甩頭,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好好地哄高興了手機那頭的人,那樣她出道就有望了。
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漸漸遠去,白小小這才從薄子硯腿上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你該回去了吧,沙萊姐肯定滿棟樓找你,小心今晚又被她上小皮鞭哦。」
薄子硯也撐地站起來,不滿又委屈地看她,「我最近的體重很穩定地減輕中,根本就沒有發胖,所以才不需要加大鍛鍊量,我有聽話。」他現在偷了懶,晚上在家也會補回來的,他還是記著自己的工作,要做一個英挺的將軍,不是滿腦肥腸達到大貪官。
不過,說到這裡,薄子硯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照他的體質,他最近天天吃冰激凌,不發胖真的很不正常啊,前幾天他還刻意在家裡多做一個小時的鍛鍊,但是稱了體重發現根本沒有影響,所以他就按照沙萊的單子鍛鍊,再也沒有多做。
不過,這真的很奇怪啊。他不由瞟一眼白小小,到底是他的體質有了改變,還是她做了什麼?他覺得前者是天方夜譚,後者明顯更靠譜,如果真是後者的話,那是不是代表以後他愛怎麼吃冰激凌就怎麼吃了?
他突然就生出一股將白小小打包回家,錯了,是將他自己打包跟著白小小回家的衝動,他總覺得白小小家裡有很多這種他「吃了不會發胖」的冰激凌。無意中,他也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卻莫名見到她先是羞紅了臉,隨即又虎著臉瞪他:「管那麼多做什麼?有的給你吃還不夠啊。」然後她就快步跑了,怎麼看都有種慌張逃跑的感覺。
白小小跑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回首看一眼那通往他們秘密的樓梯間的小門,滿意地聽到小綿羊說好感度已經上升到35點,不枉她這幾日在家裡做特製的冰激凌。
她倒是想過系統商店有沒有改善易胖體質的藥,但是沒有,倒是有一種可以消除食物卡路里,卻能夠保證食物美味的藥劑,她覺得這種東西研發起來不是比改善體質的藥更難嗎?系統為什麼要求難棄易?她表示非人類的意識很難理解。
不過有了這種藥劑,她就可以給師兄做冰激凌了,保證不會發胖,而成果是很喜人的,好感度靠冰激凌已經刷到了35點,不過她也知道這就到了頂,畢竟是談戀愛,總不會真的讓她用冰激凌娶到師兄的。
往訓練生樓層走去的時候,白小小就聽到佈告欄那裡熱鬧得很,她也就過去看看。佈告欄上貼了一張海報,是一個選秀活動——《舞林爭鋒》,天揚有投資這個節目,更是有意借這個節目推幾個新人出道。
白小小看了之後,覺得有譜,就按照告示說的去找負責人程續報名,公司要首先選出幾個好苗子送去參賽,當然在公司落選的,自己要想報名也不是不行。
白小小去報名的時候,正好見到沙萊正在「訓斥」薄子硯,而薄子硯正「乖乖地垂著頭聽訓」,她抿嘴笑了笑,怎麼看都覺得有趣,剛好沙萊「訓話」完畢,薄子硯就順勢抬頭去看了,見到她在程續那裡填著什麼東西,不禁問沙萊,「萊姐,那是做什麼的?」
沙萊消息靈通,哪裡會不知道,「舞林爭鋒的報名,公司內部先有一次選拔。」不過沙萊關注了一下白小小,覺得這個姑娘外型條件很不錯,胸大腰細腿長,夠勾人的,於是她瞟了瞟還直直盯著那邊看的薄子硯,眉毛一挑,暗想是不是她家小子到了春心蕩漾的發情期了,說起來,這小子還沒有談過戀愛啊……
薄子硯注意到沙萊的注視,原本是想跟她介紹一下白小小的,但是想到沙萊肯定刨根問底,他覺得還是另尋機會為好,絕對不能暴露了冰激凌!絕對!
報名很快就結束,報上來百來二百人,先由負責教導訓練生的幾個老師商量評分,刷掉了一批,只留下五十個人,一個星期後開始選拔。
而這時,薄子硯也從沙萊那裡得知了《舞林爭鋒》那邊想請他當評委,作為一個樂壇天王,薄子硯的舞蹈功底那是被沙萊和天揚盯著,由專業老師訓練出來的,所以一個評委他絕對當得,就算不會跳舞……君不見很多節目上的評委都是「專業不對口」的?
薄子硯瞅著沙萊,即是在問他有沒有檔期,沙萊點了點頭,《梟雄》裡薄子硯只是應邀去客串一下的,所以也就大半個月的功夫就能拍完,當然是要有跟導演搞好關係先拍他的戲份這個前提,而這對沙萊來說,小事一件。
「那我要去!」薄子硯眨巴著眼睛看著沙萊,讓她幾乎又氣血上湧,面對這樣的表情她無法說不,於是默默地將某幾個不那麼重要的通告給延遲或者推了,扶了扶眼睛說:「知道了,我會給你安排。」
於是,薄子硯笑眯眯地繼續去看劇本,就等著《舞林爭鋒》的開始,到時候他的「秘密好友」如果真的有足夠的實力的話,他一定捧她,這叫做「幫親」,錯,應該是「愛才」。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09 PM
049 明星師兄(四)
在薄子硯開始拍攝《梟雄》之前,《舞林爭鋒》的海選就開始了,白小小拿著一個小包,裝著自己的舞衣、舞鞋、化妝品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來到了《舞林爭鋒》的海選現場,她目光落在了天揚娛樂公司的小巴上,那裡正有人下來,帶隊的程續,天揚負責教導訓練生的舞蹈老師,然後是那十個取得了公司內部勝利的男生女生。
沒錯,白小小沒有通過公司的內部選拔,原因就是她小看了別人,輕忽了自己,以她這具身體的實力和天賦,要通過內部選拔並不難,但是她卻被人陰了一道,內部選拔當日,她的舞鞋被人做了手腳,在她做出半空旋轉的動作時,那舞鞋很不幸地被她甩到了舞蹈老師的臉上……於是她的得分變成了80,80,0,被刷了下來。
不過這事總算給她一個提醒,《舞林爭鋒》比的不止是技術,也是一份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放在這裡總不會太錯,自己都護不住自己,還想靠誰呢?就算有人幫,也只是一時罷了,自己不爭氣,就不要怨別人不周全。
海選還是比較輕鬆的,只是節目組提供的化妝室裡擠滿了人,鏡子就那麼幾塊,換衣間也就那麼幾個,難免會有些衝突。白小小看著已經有些等不及進換衣間的姑娘就地換舞衣了,白花花的肉在眼前晃得她犯暈。
這裡都亂成一鍋粥,而外面的洗手間,剛才路過也見到了滿是人,她倒是想起附近就有個大型商場,那裡的商店總是有試衣室的,所以她就利索地拎著自己的包急忙趕去商場。
十分鐘後,穿著風衣的白小小帶著精緻的妝容回到海選現場,節目組的人已經在叫她的號碼九組-91號,她連忙應了一聲,跟著他從通道前往舞台,那人還說了一句:「Do your best!」她笑笑謝過,然後提著自己的裙襬,從容地走上舞台。
海選的評選沒有那麼重量級,但是也不可小看,白小小盡力做到最好,她跳得很好,但是遠不到驚豔的地步,通過海選卻也是確定的,評委簡單點評之後就給了分,整個流程下來不到五分鐘,畢竟有那麼多人參加海選呢。手臂上貼著通過海選的貼紙,白小小就去換衣服了。
這時候也有一個人從後台偷偷離開了,這個人就是薄子硯。他既然關注起白小小和舞林爭鋒,自然不會不知道她內部選拔落選的事情,這事也讓他糾結了好久。
作為「秘密好友」,薄子硯覺得自己應該要安慰一下白小小,更加要鼓勵她支持她,奈何他們秘密見面吃冰激凌的時候,他還怕自己不會安慰人,上網找了很多所謂的安慰方法,還暗自在家裡練了一會兒,但是誰知道根本就沒有機會派上用場,他的秘密好友壓根就沒有表現出氣餒和沮喪,反而笑嘻嘻地說自己去報名參加海選,一定會更加小心,盡全力走到最後吧啦吧啦的。
於是最後,薄子硯只能憂鬱地狠狠幹掉了那杯冰激凌,他發誓自己再也不小看這些傳說中的「女漢子」的自我修復心理創傷能力了!還是網友說得對,安慰人也要看看被安慰的人是什麼類型,軟妹紙和女漢子可是有很大的區別!
薄子硯才離開海選現場,上了自己的保姆車,手機就滴滴兩聲提示他有信息,是白小小給他發的——親,我通過舞林爭鋒的海選了,我們一起吃冰激凌慶祝一下?配圖是她光潔的手臂上那個通過貼紙。
他見到「冰激凌」三個字時就是眼睛一亮,覺得果然沒有識錯了這個秘密好友,有好消息會跟他一起分享慶祝,而且還是用冰激凌慶祝,果然夠意思!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已經秒回了信息,於是,天揚公司塔樓的樓梯間裡,這兩個人又坐在一起享用冰激凌。
白小小看著一口一口吃得無比快樂的薄子硯,忽然就說:「阿硯,如果我進了舞林爭鋒前十,那冠軍爭霸賽的時候,你能不能來看我表演啊?」
薄子硯張張嘴,他本來想告訴她,他會是全國五十強之後的比賽的評委,現在才是地區海選,離五十強約莫三個月後了。不過,他又覺得留個驚醒更不錯,於是他就只說了一個字:「好。」
得到白小小獎勵的一大勺冰激凌,臉頰被塞得鼓鼓的,萌死人了。
轉眼,這日子也就嗖地過去了,白小小忙著舞林爭鋒,薄子硯忙著《梟雄》的拍攝,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但是感情一直在穩定上升,只能說幾乎每天都視頻聊天的秘密好友,感情不升溫才是怪事。
這時候,舞林爭鋒的比賽已經到了全國百強的角逐,再過一週,就該到了他出場擔任評委的全國五十強爭霸了,那個時候,首先第一場就要刷掉二十個人,剩下的三十個人由五個評委搶人,每人帶六個進行組隊「殘殺」。
於是,這個晚上,全國五十強角逐三十個名額的賽事拉開了序幕,舞林爭鋒的主辦方就是PP衛視,號稱擁有全國最大的錄影棚,一流的設備……這個不管,總之在場的XXXX名觀眾已是沸騰得很。
當五十個選手出場表演了一出大型舞蹈之後,終於迎來了五位評委,這回節目組遮遮掩掩,這回終於評委露相了,一級舞蹈家張婷,現代舞開拓者戴廂淑,被稱作獨一無二的青年舞者薛晶晶,著名編舞達爾克,以及……樂壇天王舞曲經典的薄子硯。
這回舞林爭鋒真是使足了勁請來這麼五位重量級的評委啊。而薄子硯跟觀眾打完招呼後,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台上亭亭玉立的白小小身上,他早就在後台注意她了,忽然就對上了她的目光,被她一瞪,又見她一笑,他有些為自己準備的「驚喜」難為情,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個有點諂媚的笑容來。
白小小又瞪他一眼,然後乖乖地站在台上,對於薄子硯的這次出任評委,她真是驚訝的,不過想想又覺得很正常。
但是作為「懲罰」,她默默地在心裡記下一筆賬,以後給他吃的冰激凌減量,哼。
到了五十強,眾位選手的舞蹈技術不容小覷,一溜出來各個都是筆挺筆挺的,形體美完全展現在了現場觀眾或是電視機電腦面前的觀眾眼前。
白小小是24號,中間出場,作為一個比一般舞者都要胸稍大的妹紙,她卻不打算利用自己的「凶器」,她在換衣間裡穿上了一套適合跳舞的黑色小西裝,配上一雙踢踏鞋,她今天要表演的是一個「不男不女的舞蹈」,嗯,應該說是她要跳男性的舞步,而且是……
節奏非常歡快,透過音響,眾人都聽到踢踢踏踏的聲音,不是伴奏,因為隨著那個聲音,他們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帶著帽子的瘦長人影出現,幽暗的燈光模糊了她的樣子,況且她的臉上還帶著面具,眾人只能見到唯一的亮處,是那雙白色的踢踏鞋在踢踢踏踏。
評委處,達爾克對薄子硯說:「嘿,小子,這不是我給你排的那個《面具》嗎?」薄子硯卻朝他做出噤聲的手勢,全神貫注地盯著舞台上的白小小,他其實應該是看不清她的樣貌的,但是他卻好像能夠見到她那雙如同璀璨星光一樣的眼睛,更甚者,他覺得他就是那個《面具》故事裡,那個想要掀開舞者面具的人,想要看一看面具底下那個舞動著的靈魂,忽然間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嘭嘭嘭地加快了跳動。
達爾克疑惑地看一眼薄子硯,隨即聳聳肩,好吧,他像是有點明白了,小子似乎對台上那個姑娘很關注的樣子。難道是因為跳了他的舞?但是他自己就是編舞,難道不是他自己更加關注才是嗎?
在最後,白小小伸手摘掉了面具,嘴唇咬住面具的一角,露出了完整的臉,和那雙被勾畫得深邃又迷人的完美黑眸,不像女性柔媚也不像男性英挺的輪廓,就像是剛剛長成的少年,看不出性別,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一眨眼便是盛綻開來的美麗。
五位點評輪流做評,張婷說:「《面具》這只舞,我也曾見過,但是你有了改編,小子跳的那個《面具》,充滿了男性的激揚魅力,猛烈且熱情,但是你卻是一個幽暗地綻放美麗的少年,清冷的面具,熱情的舞蹈,很不錯。」
薛晶晶名字很軟,但是人卻非常嚴肅,她說:「我看到你的天賦,卻看不到你的功底,剛才有幾個動作,你沒有做好,一個舞者除了天分,更重要的還是修煉,希望你繼續加油。」
到最後,薄子硯是這樣說的:「我只能說,這只《面具》屬於你。」
而這句話,也成為了當日的一個熱門話題,白小小的身份很快就被曝光,來自天揚娛樂的訓練生,而薄子硯卻是天揚的搖錢樹天王,尤其是薄子硯給了白小小一個高分,這中間,十分「耐人尋味」。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12 PM
050 明星師兄(五)
就因為薄子硯在舞林爭鋒節目中贊白小小的一句話——「我只能說,這只《面具》屬於你。」和給白小小的一個高分,為本就日日喧鬧不止的娛樂圈增添了不少的火熱話題,白小小訓練生的身份被曝光,連帶的,閒著無聊的媒體或是網友還將天揚參賽的選手一一統計出來,其他幾家有投資或是贊助的娛樂公司也不能倖免。
一旦牽扯到這些,就免不了有認為節目組有黑幕,天揚搞暗箱操作,大賽冠軍內定之類的言論,以正義使者自稱的不少人開始「口誅筆伐」,為那些非特殊選手「抱打不平」,但是這也或許就是網絡時代的必然產物。
娛樂新聞更是有不少以刁鑽的角度來「惡意猜測」天揚為這個節目下了多少黑手,還扯出近幾年的事情來「一一分析」,更有猜測薄子硯如此高度讚美白小小的《面具》,又給出全場最高分,跟白小小之間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於是猜測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的新聞也不少,這在網絡微博上炒得更熱些。
沙萊將今天的報紙全都擺在了薄子硯面前,單手叉腰看著桌子前跟幼兒班裡的小孩一樣乖乖坐著的薄子硯,忽然就冷哼一聲,「好呀,我說你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經常在公司裡失蹤,原來是認識了個小美人,春心蕩漾了是吧。」
沙萊手掌拍在了一份娛樂報紙上,那啪的一聲讓薄子硯驚了一驚,只敢偷偷抬眼瞟瞟她,目光落到報紙上,那放大的稍顯模糊的圖片他化了灰都認得。
不就是那一天,他和小小躲在樓梯間吃冰激凌的時候,有個女人跑了上來時發生的事情嗎?而且那個情景,現在想起來他還會覺得有點害羞呢,小小坐在他的大腿上,豐軟的臀肉壓著他堅實的大腿,她為了擋住他的樣子還傾身靠近他,他好像還記得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味。
沙萊看著薄子硯回想往事想得一臉蕩漾的表情就恨不得拍他一頭,她瞪著上面的那張圖片,要是讓她知道是誰跟娛記爆料,看她不弄死他。
事實上,這張圖片是看不出薄子硯的臉的,只能見到白小小的側臉,但是奈何薄子硯的手露了出來,然後他手上帶著的那條鏈子被認了出來。
儘管X寶的同款早就爛大街了,但是奈何遇上了這個最「不恰當」的時候,絕大部分都將圖片裡的男人往薄子硯身上猜,誠然事實就是這樣。這樣一張模糊的照片居然還能有技術帝分析這條鏈子確實是薄子硯的那條正版貨,理由一二三的讓人不明覺厲,糊裡糊塗就認定「圖片中的男人絕壁就是小子啊!」
薄子硯忍不住撓撓頭,一臉無辜地衝沙萊說:「萊姐,我只是去吃個冰激凌而已……」不過,現在好像有點變味了……他對小小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自從那隻《面具》舞之後。
沙萊只覺得自己一口氣上不來,對著這樣的薄子硯,很難不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受。就因為一個冰激凌!就因為一個冰激凌!就因為……她忍不住揉了揉額頭,無奈地問他:「冰激凌就這麼重要?冰激凌可以幫你暖床,幫你生孩子,還是幫你怎麼滴?」
薄子硯連忙用力點頭,那雙黑亮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嚴肅,那張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認真。
他默默地想,他家小小不就是冰激凌嘛……他昨天晚上睡覺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他家小小穿著冰激凌做的裙子和踢踏鞋,帶著冰激凌做的面具,在他面前跳《面具》,最後……他將她身上的冰激凌都舔光了……好羞澀。
沙萊竟想悲憤淚奔而去,想在微博上發表一個話題,就叫做#遇上想跟冰激凌生孩子的蛇精病腫麼辦破?急!!在線等!!!#
她甚至能夠預料得到,那些關注她微博的網友們見到這個話題,第一個反映一定是——啊!原來他們家小子愛冰激凌愛得這樣深沉。
然後會各種神奇的回覆,比如
——標題信息量略大啊,這種愛情已經不是年齡,不是性別,不是物種的問題了,這是跨越了生命體的偉大愛情!
——突然有種很羞恥的感覺,但是請讓我分分鐘用冰激凌帶小子一起飛!
——求圍觀「飛」+1。
……
——求圍觀「飛」+身份證號碼。
夠了,沙萊默默地揮退腦海中那些奇葩的幻想內容,無力地看著薄子硯說:「行了,這段時間注意一點,其他事情交給公司的公關團隊處理就好。」
薄子硯卻張嘴說:「可是……我對小小……」話沒有說完就被沙萊狠狠瞪了,她說:「阿硯,你現在是最紅火最有身價的黃金時段,這個時候,不適合有戀愛對象。」
薄子硯閉上了嘴,沙萊平常都會叫他「小子」,但是當她叫他「阿硯」的時候,就表示她非常認真嚴肅,基本不允許他反駁違抗。當然這不代表他認同沙萊的話,但是沙萊對他照顧良多,他要尊重這個為他操碎了心的經紀人,況且公開戀情,他需要沙萊的幫助,所以他會盡全力說服她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還沒有表白,也不知道小小會不會接受他啊。
默默地在桌子底下發短信給白小小,他決定先將女朋友拐到手再來考慮其他,沒有女朋友,做再多都是虛的。
這之後,《舞林爭鋒》節目組和天揚分別發表說明,節目組說的是他們請來的評委都是公平公正的,你說搞暗箱操作,你說薄子硯偏心,但是其他評委難道就那麼聽薄子硯的話跟著他一起偏心?白小小最後的總分排在前五妥妥的,即使薄子硯不給高分,就跟其他評委的分數差不多的話。
而且作為國家一級舞蹈家的張婷,現代舞開拓者的戴廂淑,被稱作獨一無二青年舞者的薛晶晶,這些舞者風評如何大家有眼目睹,說她們也搞黑幕暗箱,說笑呢。這三個人誰不是把舞蹈看得那樣重要呢,其中薛晶晶更是說過,她這一生除了舞蹈,什麼也不懂,她只會把她看到的舞蹈點評出來,其他的她絕不會妥協,這是她對舞蹈的尊重。
這無疑就是啪啪啪的打臉,於是明眼人很快就會發現,有些新聞中但凡籠括了五位評委的字眼紛紛都只針對薄子硯一個人,又因為天揚後面的公關聲明,新聞又變成了「猜測」「善意提醒,早做防備,觀眾監督」吧啦吧啦。
總之,最後就是各說各有理,互相說服又互相懷疑,但是《舞林爭鋒》出名的必然的,白小小出名是必然的,她跟薄子硯牽扯到一起更加是必然的。
這個時候,白小小盯著薄子硯給她發的那條短信,旁邊的電腦上正是她剛才閒著無聊跟薄子硯的怪阿姨粉們一起啪啪啪打娛記臉的帖子,那是總結了薄子硯多次擔任評委的各種表現的帖子,那時候各種選手哪裡缺過天揚的人了,但是最終結果呢,顯而易見,薄子硯讚過的那些選手,幾乎都在娛樂圈裡大紅大紫。
她的手指摩挲著屏幕上「師兄」兩個字,她考慮著到底是這個時候一鼓作氣攻下去,成為師兄實打實的女朋友,還是「欲揚先抑」一下,適當保持距離直到大賽結束?
默默地看一眼電腦,薄子硯的粉絲現在大部分都被新聞裡明地暗地惡意揣測薄子硯當評委不公給招了怒火,紛紛開始維護偶像,只有小部分將注意力放在了她和薄子硯的身上,儘管外界路人更關注這個。
等到粉絲回過神來,她會不會死得很慘?比如出現#白小小滾出舞林爭鋒#,#白小小求別髒了他們家小子#之類什麼的。
只是,不等到白小小做決定,事情已經在神的指引下走向了既定的位置。
這一日,舞林爭鋒三十強分班PK賽,按照上輪得分先後,進行五人PK,評委導師搶人,選手決定導師。
白小小自然就是在第一組,她排在第三位。前面兩個女生實力強悍,一個表演了芭蕾,一個表演了熱情森巴,都得到了評委的大讚,最終輪到白小小時,她表演的水袖舞,而且是在一個當空的平台上表演水袖舞,水袖是平時的兩倍長,沉甸甸的,何論要在空中表演?
所以她出場的時候,伴隨著純粹的古風旋律從高空緩緩落到舞台可見的半空中的一個半徑一米的掉台時,真的有種仙女下凡的感覺,衣袂飄飄,翻飛的紅色水袖在空中旋轉,在那個半徑一米懸吊半空的圓台上劃出一個個的波瀾,淡金色的光讓她幾乎要蒙上了一絲夢幻和華麗。
不得不震撼,這樣的舞蹈,平生少見,就連評委都看得目不轉睛,卻也是這個時候,突發變故,懸吊圓台的繩子竟然斷裂了,白小小腳步一歪,倒了下去,圓台整個垂吊下來,只有零丁的一根繩子吊著。
薄子硯嚇得就從座位上彈起來,快步跳上了舞台,他的心臟跳動不是變快,而是變慢,血液好像要倒流一樣,指尖發冷,他趕到了圓台下來,後面是嘈雜的聲音,有叫人拉墊子過來的,有叫人這樣那樣的。
白小小當時也是驚慌害怕的,但是小綿羊自帶了護主模式,那一刻她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小綿羊那咩咩咩更好聽的聲音了。於是她在系統的「控制」下,成功地用水袖纏住自己,另一頭纏住了繩子,然後整個人就坐在了圓台的邊上,見過坐在月亮上的女神嗎,這就是山寨版的。
於是,小夥伴都震驚了,這樣的狀況看下去竟然也覺得這個舞蹈這樣結尾挺好的?當然,他們可不會以為這是故意的,畢竟圓台上的白小小為了不讓威壓妨礙自己跳舞,是沒有吊威壓的。
「小小……」半空中的白小小忽然聽到了瘖啞幾乎破碎的叫喚,她低頭去看,就見到薄子硯慘白的臉色,他擔心壞了。
又於是,眾人只見到一襲紅色水袖如同帷幕一樣落下,遮掩了舞台上的白小小和薄子硯,等到水袖完全落地時,他們才看清了,那長長的水袖從圓台吊著白小小下來,她被薄子硯死死抱在了懷裡。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16 PM
051 明星師兄(完)
對於昨晚舞林爭鋒三十強PK賽中白小小發生的意外事件,可以說,在街上隨意逮幾個人都能有一般人知道這事,娛記也很給力,接著上一檔繼續「分析」薄子硯和白小小的「戀情」,不用說昨晚薄子硯沖上台死死抱著白小小那一幕自然是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天揚娛樂公司內,沙萊叉著腰瞪著乖乖坐在沙發上,聳拉著腦袋的薄子硯和白小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無法責怪,也無法讚美,良久後,她長嘆一口氣問薄子硯:「你認真的?真決定就是這姑娘了?」
薄子硯抬頭看沙萊,水潤潤的眼睛那樣看著她,像是會說話一樣,「萊姐,我用這輩子吃過的冰激凌發誓,我真的很認真,你就答應吧。」
白小小也抬頭看著沙萊,臉上既有羞澀又有歉意,但是她眼神是誠懇的,更不用說,他們兩個的手還緊緊交握著。
「我知道了。」沙萊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出了去,因為這兩個人的事情,她還要去找總裁商量一下這事怎麼搞好了。
聽到沙萊這樣說,薄子硯眨眨眼,忽然就笑了,他知道這就是沙萊妥協了,於是他側身就將白小小抱進懷裡,「小小,我們在一起。」
「嗯,在一起。」
事實上,在昨天晚上,薄子硯回到自己家後,一閉上眼就會想到白小小出意外的情景,那種血液倒流,渾身發冷的痛苦感受讓他無法安眠,所以大半夜的他給白小小打電話,那時他已經在她樓下。
然後睡得迷迷糊糊的白小小穿著睡衣下來將他帶回了家……兩個人窩在沙發上吃冰激凌,吃著吃著,他就抱住她問:「小小,其實我很好養的,每天一個冰激凌就可以包養我了,你願意嗎?」
當時她是有點好氣又好笑的,於是她推開他,然後扯著他的臉蛋,一臉嚴肅地說:「親,你一點都不好養,好嗎?你以為你現在吃的冰激凌很便宜嗎?隨處可以買到?」
薄子硯臉蛋被捏,說出來的話都有點不清楚了,「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她輕哼一聲,「這些冰激凌都是我做的,而且是根據你的體質研究出來的,卡路里非常低,不然你以為你這天天吃的,還能這樣瘦啊!」
他眨巴著眼睛,一臉討好,然後又用自己的頭去蹭她的頸窩,「我就知道小小對我好,所以你都養了我這麼久了,可不能虧了啊,就養我一輩子吧,我入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寵得了妻子,暖得了大床,只要一個冰激凌,以上好老公配備全都帶回家,只要一個冰激凌!阿硯帶回家!既可以麼麼噠,又可以啪啪啪。」
白小小黑線,這樣說自己,他就一點兒都不覺得羞恥嗎?什麼叫「只要一個冰激凌,阿硯帶回家,就既可以麼麼噠又可以啪啪啪」?難道以後誰給他個冰激凌都能這樣嗎?打住,想多了,回過神來,她雙手抱胸看著面前那個還在賣萌求包養的薄子硯。
他一臉「我好乖」,「我物美價廉」的樣子,讓她扶額長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蹂躪他的臉,惡狠狠地「警告」他:「從今天起,你就被我用冰激凌承包了,第一,要乖,要聽話;第二,不准隨便在別人面前賣萌;第三,以後不准接受別人不懷好意的冰激凌,不能答應別人用冰激凌包養你。」
他好乖好乖地點頭,然後問:「那我拒絕別人多少個冰激凌回來就能補多少個嗎?」
白小小雙手上下揉動他的臉蛋,惡聲說:「不給補你就不給我包養了?」
他連忙搖頭,委屈又無辜地看著她,「我沒有,可是我那麼乖,不給獎勵嗎?」
被萌得腦都要充血的她舉白旗投降了,「給給給。」
於是得了便宜又找了「金主」包養的薄子硯自願充當「金主」的人肉沙發,還難得放棄了吃冰激凌的時間給他家「金主」喂食。
稍後,天揚娛樂公司發表聲明,薄子硯和白小小昨晚已經確定戀人關係,大概就是說昨晚的意外嚇壞了薄子硯讓他瞭解白小小對他多麼重要,然後昨晚兩人戳破了窗戶紙,確立關係,最後則是表明,他們跟《舞林爭鋒》節目組合計後,薄子硯將不再擔任舞林爭鋒的評委,但是會作為特邀嘉賓評委出席節目,同時還會有其他值得期待的特邀評委加入節目組。
沙萊原以為薄子硯的粉絲會有很大的意見的,但是這卻只出現了一會兒,就被他的死忠怪阿姨粉給控制住了,在她們的心裡,薄子硯不是作為一個理想情人的形象,而是一個看著長大的「小子」,因為這些怪阿姨粉大多都是看著薄子硯從小包子到今天的,二十年了,她們足夠冷靜理智對待薄子硯這個偶像。
而且薄子硯很多的貼吧論壇裡,這些怪阿姨粉都是高級會員,堪稱「中流砥柱」,所以在她們的管理下,那些年紀小的蘿莉粉也就都紛紛平靜下來了,被莫名洗腦如下:
——是啊,她們偶像為了那個姑娘嚇得臉都白了,一直抱著不肯放手,這還不是真愛的話還能是什麼?
——她們在這裡鬧騰,傷害的可就是偶像的心啊,偶像雖然是大家的,但是他也是有幸福的權利,她們最大的幸福難道不是看著他幸福嗎?而且,誰說偶像談戀愛了就不是她們偶像了?要是偶像孤家寡人,孤獨終身她們才更加要發愁!
——支持偶像戀愛,支持偶像幸福!她們要捍衛偶像的幸福!
於是這事就在如此這般的童話般神奇的發展下,逐漸在粉絲圈裡平靜下來,有些還為了薄子硯去關注了白小小,成為她最早最鐵的一批粉絲,她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外甥女」的暱稱。
不就是那什麼怪阿姨們都喊著要將外甥女嫁給她們小子嘛!不過對蘿莉粉來說,「外甥女」這個稱呼太奇怪了,所以後來又發展出一個「小嫂」的稱呼,因為這批粉絲被怪阿姨粉影響了,她們現在將偶像定義為「小哥」,小子哥哥的簡稱。
至於舞林爭鋒,那天晚上發生意外後,自然PK賽也無法繼續了,又過了一週,三十強PK賽重新舉行,白小小在眾人都屏著呼吸中再一次挑戰水袖舞,成功擠進總分前五,加入了薛晶晶的隊伍,一路過關斬將,成為了舞林爭鋒大賽的亞軍。
頒獎時,節目組既是為了話題又是為了賣薄子硯一個人情,讓他擔任亞軍的頒獎嘉賓,所以舞台上,他將那個銀色的閃耀獎盃遞給了他的姑娘。
卻得到她突然主動的一個大大的懷抱,她拉著他的手,然後對全場的觀眾說:「我跟阿硯有一個約定,舞林爭鋒總決賽就是我的出道,如果我能夠得到前三名的話,我會叫他一聲師兄,所以現在——」
她偏頭看著薄子硯,「吶,師兄,最親愛的阿硯,我成功了。」
他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拿過她手中的話筒說:「其實我覺得,師兄這個稱呼如果可以換成老公的話,我會更加高興的。」但是他卻不知道,師兄這個稱呼代表了什麼,至少暫時不知道,或者說這個時空的他永遠不會知道,只有那個靈魂才會明白。
下面有薄子硯的粉絲嚷著:「小子,這樣的求婚太水了,沒有誠意!!!」
「對!沒有誠意!」
薄子硯無辜地衝他們一笑,「我又沒有說這就是真正的求婚,這不是先給你們提個醒嘛,我老婆能不能帶回家,還要靠你們出力啊。」
主持人連忙打趣兩句,講話題又扯回了舞林爭鋒,後面冠軍頒獎是重頭戲,他們這樣子搶人風頭,讓他壓力好大啊。
但是就因為薄子硯這句話,粉絲們又有事情做了,比如提出各種求婚的建議啦,給他拍攝剪接祝福視頻之類的,總之創意無限。
某年某月某日,白小小的微博更新狀態——好好地求婚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扯上冰激凌?我覺得自己比不上冰激凌。然後發表話題#在未來老公心裡冰激凌比我重要腫麼辦破?急!!在線等!!!#
得到以下各種可愛奇葩的回覆:
風吹吹:小哥小嫂又秀恩愛了,終於求婚了啊,早生貴子,求圍觀求婚視頻和未來小小子。
清炒菜心:樓上那個「未來小小子」信息量略大啊,難道外甥女已經有了?小子的「冰激凌」很威猛哦。
於是早生貴子刷了N條。
丸子球:小嫂又跟冰激凌吃醋了,這是這個月第幾回了?上一回好像是說小哥給小嫂做了一個冰激凌生日蛋糕,然後自己吃得很歡樂?
白小小看到這條恢復時,臉爆紅,因為薄子硯將他從前那個舔她身上冰激凌的夢給做成了……
薄家小子V:未來老婆,這個問題難道不是問未來老公比較好嗎?快點回來給我冰激凌吃,給吃就告訴你。
以下秀恩愛和「小嫂(外甥女),小哥(小子)喊你回家給他冰激凌吃」刷屏。
而這時,白小小正咬了一口坐在旁邊的薄子硯一口,被他抱上了腿,他笑得有些耐人尋味,對她說:「我覺得你比冰激凌好『吃』,所以,不吃冰激凌的醋了,好?」
她一把推開了他湊過來的臉,從他腿上跳下來,「我去給你做冰激凌。」他卻跟了進廚房……最終吃沒吃到冰激凌,這個要看「冰激凌」到底是什麼,又是誰吃了。
【小綿羊】師兄好感度100,已完成本時空任務,三秒後傳送到下一個時空。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17 PM
052 瘋子師兄(一)
這是郊外,一處被廢棄的荒蕪地區,人煙罕至,偶有夜裡的陰風呼呼吹過,更加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什麼巨大的東西在行走著,他穿過枝葉影子搖曳的樹林,來到了一排破敗的房子前,然後進了其中一間。
上空掛著的那輪明月冷冷的,儘管有月光落在了屋子裡,但是陰影處幽暗得好像是通往惡魔之地的入口。那個人影背著東西進去,打開了通往地下的暗門,然後消失在這個幽暗的陰影處,暗門關閉,一切就像從來沒有人到過此處。
地下室充斥著一股詭異的味道,有些讓人呼吸困難,但是那人卻自如地如同回了最安全熟悉的家中一樣。他將背上的東西隨意扔到地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走了幾步,手指在牆上動了動,然後啪啪啪的聲音後,地下室的燈都打開了,一片白亮。
這才見到他的樣子,他的頭髮剛才在外面時被風吹得有些亂了,有些髮絲擋住了他的眼睛,他就伸手隨意撩到耳後,露出了耳朵,輪廓很美,膚色很白。他的眼睛被一雙粗黑框眼鏡遮擋住,眼鏡就掛在挺立的鼻樑上,淡色的嘴唇微微抿著,下巴微微收斂。
他穿著一件白大褂,能夠看見裡頭規規矩矩地穿著的白襯衣,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都緊緊扣上,衣領下打了一條簡潔大方的寶藍色領帶。白色的襯衣被束在了黑色的西裝褲裡,將他的腰襯得精瘦,是很適合女人雙手環抱的腰。之下就是他的一雙被黑色西裝長褲包裹的長腿以及一雙黑色皮鞋。
如果不看這周圍的環境,單單就是面對這樣的男人,大約也會覺得很完美,是醫院裡的一個精英醫生,或者是研究院裡的嚴謹研究員。
如果要看這周圍的環境,那麼……這個男人很危險,他轉過身,面對著那個石台,背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微笑,鏡片底下的眼鏡亮得驚人。
冰冷的石台上,有一具屍體放在上面,屍體的肚子已經被剖開,旁邊的鐵架上有幾個玻璃器皿,那裡面有人體的內臟泡著福爾馬林溶液,就是這些東西散發出地下室裡那股怪異刺鼻的味道。
薄子硯戴上了塑膠手套,輕輕地捧著那具屍體,「嘿,親愛的9號,等一下我處理好你,我們就可以迎來新朋友哦,這是我剛剛撿到的10號哦。」他眼睛眯起來笑著,顯得那樣幹淨清爽,但是配合他的動作和所在的地方,只覺得他是個變態。
他轉過身去拿手術刀,斯文清雋卻常年帶著病態蒼白色的臉暴露在光亮下,見到他紅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淡色的嘴唇,「那麼9號,讓我繼續這個刺激的遊戲吧。」
他拿著手術刀輕輕地在屍體上劃過,每一個動作好像都練過無數次一樣完美,跟表演一樣具有觀賞性,但是估計不會有多少人喜歡。他認真地動作著,臉上的微笑沒有落下過,顯得那麼心情愉悅。他最愛做的就是呆在地下室室裡和他親愛的屍體玩耍了。
這時,他捧著一個內臟,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嗯……是不是剛才把刀片再傾斜10度要更加完美呢,那樣它的氣味肯定更誘人,或許,10號可以這樣完美,那我就暫時忍耐一下吧。」
接著他又將屍體的腸子給掏了出來。這些屍體都是他撿回來的,沒有處理過,所以往往他還要放血,然後調配藥水處理,不然的話,可愛的他們就要弄髒他的地下室了。
突然間,薄子硯聽到了一些聲音,他的手術刀停在了半空中,鏡片底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將手術刀放下,挺直身朝聲響處走去,正是他剛剛背回來的東西,麻袋裡有動靜。
哦?還沒死?忽然間就來了興趣,這裡荒無人煙的,他好寂寞啊,有個活著的東西陪陪他也好,畢竟他親愛的1號到9號都不能陪他說話呢。
於是,薄子硯就頓了下來,將麻袋上綁著的繩子解開,然後就有一隻手臂從袋口伸出來,偶然間抓住了他的手臂,袋子裡的人又伸出另一隻手將套著自己的麻袋弄開,終於露出了臉來。
一張蒼白的臉,腦門上還有猩紅的血跡,頭髮凌亂,眼睛無神,嘴唇緊咬,像是非常痛苦難受。
薄子硯卻皺著眉,自己的白大褂上就有這個女生蹭上去的血跡,讓他非常不高興,甚至打算揮去找活人陪伴的念頭,只想解決掉眼前這個女人。
白小小腦袋昏沉得厲害,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後就有意識了,但是奈何這具身體瀕臨死亡,就掉著一口氣,她還要等小綿羊修復生機,一直到剛剛才有了力氣掙脫這個麻袋。
她晃了晃頭,抬頭看著被自己作為支撐的人,薄子硯斯文俊秀的臉就這樣撞進眼裡,但是她立即就捕捉到他的不快,不禁皺眉,恰這時昏沉漸漸消失,她就鬆開了自己的手,身體往後退了一些,於是看見了他身上被沾染的血跡,尤其是手臂處那個血掌印明顯至極。
「對不起,我……」她話沒有說完,就被難聞的手套給摀住了嘴,然後聽到他冷冷的聲音說:「現在聽我說,然後你仔細回答我的問題,要是回答得不合我心意,那麼迎接你的結果,你絕對不會想知道。」
她無法說話,只好點頭,眼睛瞟瞟周圍,頓時就被那些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頭的屍體給嚇到了,尼瑪,那些屍體都是被開膛破肚的呀,眼珠子都被挖了好嗎!
見她乖乖點頭,薄子硯就鬆開了摀住她嘴巴的手掌,一番問話瞭解了她的基本情況後,他就問:「你是被我救回來的,所以你要還了我的救命之恩,我這裡缺了一個清潔打掃做飯的,你做三十年,就算你抵消了我對你的恩情。不答應,我就把你扔回那個地方。」
白小小連忙點頭答應,剛才小綿羊已經提示她這就是她家師兄了,她還能不答應嗎?雖然這地方看著詭異又恐怖的,但是她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薄子硯挑眉,覺得白小小答應得實在太爽快了,他雖然跟外人打交道少,但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越看越覺得白小小古怪,但是又想到這裡荒山野林,壓根就沒有人會過來,她逃也逃不掉,就不說什麼了。
他把自己的白大褂脫下來扔到白小小手裡,「去把衣服洗乾淨,前面最裡頭就是衛生間了。」
白小小乖乖地捧著衣服去洗,但是一回頭看見薄子硯又拿著手術刀在9號身上動來動去,一時間都有點兒背脊發涼。尼瑪,這回這個師兄好重口,剛剛差點沒嚇死她。
腦袋裡儘是胡思亂想,等她走到衛生間,看著那幽暗的綠光時,更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陰森森的好可怕,可不可以換一個時空?
【小綿羊】咩~當然不可以,小白不用害怕,有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小綿羊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有資料看嗎?」白小小懶得理會它的自吹自擂,還是想點實在的東西比較好,她不免抬頭望天花板,默默地想到這個時空的師兄不會是變態吧?她剛才昏沉中聽到的那些什麼「親愛的9號」之類的一點都不像正常人會說的話。
刷刷刷的洗衣服聲音在衛生間中迴響,幽暗的綠色燈光打在白小小的臉上,一會兒她見到一雙鞋子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然後是一聲嗤笑響起來,剛才那些刺鼻怪異的味道又鑽進了鼻孔裡。
她抬起頭,就看見薄子硯一臉嫌棄的樣子,聽到他說:「動作這麼慢?而且用清水洗洗得掉血跡?我真懷疑你的腦子比我家1號的還要殘,要不是我給你塞幾個腦子進去,我委屈點提供一下腦子,我家5號、6號的腦子質量相當不錯。」
白小小臉色一僵,默默地看著幽暗的綠光下,瘦削高挑的男人在對自己噴灑毒液,這樣的師兄,絕壁是第一回。他沒聽到她回話,於是冷笑一聲:「不說話別以為我就當你是默認,在腹誹我?腦子不夠用就乖乖聽話,別做腹誹那麼高難度的事情。」
他轉身走了,白小小雙手揪著白大褂,狠狠地蹂躪了幾下,發洩般還脫了鞋子跳進盆裡狠狠地用腳踩白大褂。
「嘖嘖,說幾句就這麼不高興,還做出這麼幼稚的行為來,看來你的腦子不是殘了一點半點,還是趁早摘了換個好點的……」他話沒有說完,就見到白小小一臉凶殘地瞪著他,於是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做什麼?我說錯了嗎?難道你不是沒腦子?有腦子的人會覺得清水能將白大褂的血跡洗乾淨?」
見白小小想反駁,他又說:「想說什麼?還想找什麼藉口?是想說沒看見洗衣粉,還是想說沒看見其他的可用液體?沒看見你不會問?再多的理由也掩蓋不了你那比螞蟻都小的腦子。」然後就見他扔了一瓶液體給白小小,「用這個把衣服洗乾淨,然後拿吹風機吹乾了給我,也許我哪天還願意給你換個腦子了。」
白小小對此只想用白大褂蒙著他的頭,將他胖揍一頓。早晚要他還回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18 PM
053 瘋子師兄(二)
白小小呆呆地站著,手裡拿著吹風機在給薄子硯那件白大褂吹乾,為什麼會呆呆的?因為她找來找去,也就只有這裡有插頭,而這裡正對著那個放置屍體的石台,加上她自己作孽,覺得吹乾衣服沒事做,就跑去盯著她師兄,然後……
然後她就這樣看著瘦削高挑的男人嘴角含笑,修手的手指拿著手術刀,在屍體上各種劃動,然後一臉痴迷地對著他從屍體裡弄出來的東西說話,那聲音輕柔得讓她都要妒忌那具屍體9號。
突然他推著手推車走到她面前,上面擺滿了玻璃器皿,裡面都是9號的內臟,眼球還有大腦,白小小一眼見到了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頭的腦子,她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那顆腦的表面有許多下凹的溝縫。
薄子硯見她一直盯著9號的腦子看,眼神就有些耐人尋味起來,他捧起那個裝著腦子的容器,對她說:「你看中了9號的腦子?眼光不錯,9號的腦子看起來發育得比5號、6號都要好,要不要我給你換上9號的腦子?相信那之後,你一定會聰明一點的,也會讓我少嫌棄一點,這真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他將容器湊到白小小眼前,臉帶笑容,他說:「你看,9號的腦子多麼美麗,每一個回溝都那麼恰如其分,而你的腦子,不用切開來看,我都知道一定是回路雜亂無章,各處纏結,所以你才會如此的愚蠢。哦,對了,或許我不用給你換上如此高級的腦子,我只要把你的腦子給擺弄幾下,疏通一下,相信你會聰明起來的,要嘗試一下嗎?」
看著薄子硯一臉期待的樣子,白小小臉黑了,她深呼吸幾下,儘量讓自己不要再去關注玻璃器皿裡的東西,那會讓她發瘋掀桌的,她僵笑:「不用了,我覺得我的腦子很好,我很滿意。」
他像是覺得很可惜又很同情兼之還有些嫌棄,他說:「看來是我錯了,能對你自己的腦子感到的滿意的你怎麼會有眼光看中9號的腦子呢,一定是你太過呆了,是我的錯,居然將你的呆滯當成了驚嘆。」
白小小的腦子裡迴響著「拍死他,拍死他」,她覺得這個時空的師兄一直在挑戰她的認知。
看著她一臉猙獰的樣子,薄子硯更是搖頭,「你把9號這些美麗可愛的東西都給我送到那個房間裡,按照我從前寫的那些標籤給9號寫了,然後貼上。」
關了吹風機,白小小接過手推車的把手,僵直了身體將手推車推向薄子硯所指的房間,突然又聽到他補充說:「對了,要小心一些哦,要是弄翻了它們,我就讓你把它們都全部吃光,多少能讓你發育得再好一些,腦子也好使一些,懂?」
「知道了。」她忍不住視線往下一瞟,看到福爾馬林溶液裡浸泡著的東西,頓時覺得胃部一陣翻滾,讓她發出了乾嘔的聲音。
白小小從那個房間出來後,只覺得腳步都有些不穩,她要給自己點一萬個贊,面對著滿屋子的內臟器官,殘肢斷臂,更有甚者,那裡有一個完整的人頭,她看見時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那個人頭不知道薄子硯如何「保養」的,鮮活得厲害,眼睛像是還有神采一樣,讓她覺得自己被盯住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頭單獨擺放在後面那排,她要擺放9號的鐵架就在人頭的前面,也就是說她是一直在人頭的「緊盯」下完成薄子硯給她的工作的,讓她時不時就後頸發涼,雞皮疙瘩冒了一身,神經繃得緊緊的,還要不時往後偷瞄,就怕那個人頭從溶液裡飛出來,就靠在她的腦袋邊上。
她覺得她這樣呆在這裡,不是被這些東西給逼瘋了,就是變成一個女版的薄子硯,每天捧著那些內臟器官喊親愛的,不過這樣說的話,後者跟瘋了也是差不多的,所以結論就是她在這裡呆下去一定會瘋掉。
看見白小小出來了,只是臉色太過蒼白,腳步有些虛浮,沒有大驚小怪,沒有上竄下跳,薄子硯點點頭,覺得以她的腦子能夠做到這樣算是不錯了,於是難得有心情對她說:「過來這裡。」
白小小腳步一頓,有種惡魔朝自己招手,引自己墮落的感覺,但是她還是乖乖地走過去,因為她怕薄子硯把她鎖那房間裡頭去……她覺得他是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人!
等到她來到他身邊,才見到石台上鋪了白床單,剛才9號那些痕跡都被他清理過了。他說:「躺上去。」一句話頓時就讓白小小臉上血色全無,她哆嗦一下,看著薄子硯,很不安的感覺,「你想做什麼?」
薄子硯看她那個樣子,還能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他冷笑一聲:「你不安害怕些什麼?我既然說讓你做保姆做三十年,就不會讓你成為9號的小夥伴10號。當然,這是在你沒有惹怒我的前提下。」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所以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冰涼的手掌就那樣貼在頭上,讓她激靈一下,看著薄子硯的眼睛裡都快要湧出淚水了,她小幅度地點點頭,這個師兄好嚇人,這樣的師兄讓她鴨梨好大……忽然就想起了這個時空原本的走向。
她同樣是被薄子硯給從死人崗背了回來,但是她卻是死透了,被薄子硯做成了10號,之後又有什麼11號、12號……但是只有她一個女性,有一天薄子硯將她的內臟全部修復回身體裡,又用不知名的方法給她「保養」,回歸了原本的光彩,之後……抱著她的身體一起死去了。
等到她胡思亂想完才猛地發現自己已經被薄子硯弄上了石台,然後有冰冷的手指按在她的腦門上,消毒水的氣味鑽入了鼻孔,濕濕涼涼的棉花在她的傷口上點點,然後一陣刺痛讓她驚得就要彈起來,被他早有準備地按住了。
他竟然不給她做麻醉就在她的腦門上縫針!疼得心都在打顫,她連忙在小綿羊那裡兌換了東西,這才緩了過來,有了心思看著低頭給自己縫針的薄子硯。
她師兄無論在哪一個時空都有一副好皮相,她透過粗黑框的眼鏡能夠看得見他黑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微微抿著的淡色嘴唇,白色的襯衣衣領圍著他修長的頸,她還想往下看時,發現自己的頭被固定了,於是又跟他的眼睛對上,聽到他說:「一直盯著我看,你在意淫我?」
「我沒有。」她移開視線,瞟到另一邊,但是對著那些浸泡著福爾馬林溶液的屍體,她又默默轉回來,還是看師兄比較養眼。
他鬆開了剛才按壓她的手,整理了一下東西,她也從石台上起來,揉了揉頸部,也不知道薄子硯給她枕著的枕頭是什麼,冰涼涼的很舒服,就是味道有些奇怪,於是她就轉頭一看,這一看差點沒嚇得將那東西給扔到薄子硯臉上去。
那竟然是一隻手臂!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呆滯地看著薄子硯先一步拿走了手臂,將它湊到她面前,「來,跟9號的手臂道個謝。」等了良久沒聽見她的道謝,薄子硯有些不高興,捧著9號的手臂走了,還嘀咕:「沒腦子就算了,還沒禮貌,還有,剛才她算不算是不聽我的話?9號你覺得呢?」
坐在石台上的白小小忽然呵呵兩聲。該不會是瘋了吧?
在地下室裡不知道日夜,但是白小小餓了,肚子已經發出了抗議聲,只是她看著那個在桌子前一直不知道在調配什麼東西的薄子硯,他似乎一點也不餓,又等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了,問他:「先生,你肚子餓了嗎?」
薄子硯聽見她的問話,轉過身來面對她,一陣打量之後,他說:「你肚子餓?」見她點頭,他又說:「我真懷疑你以前吃下去的東西真的有幫助你長大嗎?按照你這個飢餓頻率,你應該是吃得不少,但是我怎麼就沒見你腦子有多少進化呢?」
白小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淡定,可能是因為剛才被9號的手臂給刺激了,她已經不覺得這有什麼了,她是這樣回答的:「顯然還是不足以支持我的腦子進化,所以為了讓我聰明一點,先生,請問有吃的嗎?」
於是他眉毛一挑,手往一個方向指了指,「廚房在那裡,冰箱裡有食材,我今天晚上要吃炒牛蒡絲,五人份。」
她腳步一頓……五人份指的是他自己吃?好意思說她吃得不少嗎?還是說,他每天就吃這麼一頓?
一個小時後,白小小捧著一大盤炒牛蒡絲和一盆米飯出來,放在了空置的一張桌子上,又擺了碗筷,叫薄子硯吃飯。
他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炒牛蒡絲,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還有點用處,沒浪費了我的糧食。」
白小小皮笑肉不笑,低頭默默吃飯。果然吧,剛才他給她縫針時,她想的那些什麼師兄對她也還不錯啦,關心她的傷勢啦都是假的吧,他只是為了保證她有三十年的工作時間吧!
吃完飯後,他打著哈欠說要去睡覺,然後指了指那個放置人頭的房間對白小小說:「那就是你的房間。」收拾碗筷的白小小一僵,呆呆地抬起頭看著薄子硯,「先生,請問你是在開玩笑嗎?」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22 PM
054 瘋子師兄(完)
看著面前被他一句話嚇得僵了的白小小,薄子硯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開玩笑?並沒有哦,你的房間就在那裡。不要太著急想跟1號他們做朋友哦,要是不小心弄壞了他們,那我就只能弄壞你了,懂?」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樣對她,「瘋了瘋了瘋了」腦海裡迴旋著全是這些字眼,她還在嘗試讓他換掉這個可怕的決定,「先生,我覺得以我的智商還不到可以在這裡跟1號他們分享房間,我就在外面隨便找個地方睡就行了。」
他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後點點頭,「確實是的,以你的智商跟1號他們住在一起,還真有點侮辱了他們……」見她似乎鬆了一口氣,像是逃過一劫的樣子時,他毫不客氣狠心打碎她的美好想法,「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你如果住進去的話,受到1號他們的積極影響,想必會聰明一點吧,雖然1號他們可能會嫌棄你,不過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她搖頭,簡直都要哭出來了,「先生,我嫌棄我自己,請你務必讓我自己在外面修行得聰明一點……」
但是他也搖頭,還走過來將她拎起來,架著她的手臂,「不要客氣,親愛的,讓我們一起去跟1號他們打個招呼吧,以後你就安心跟他們一起住。」
她驚恐,想要大叫,想要掙扎,但是發現自己的武力值為負,絲毫沒有繼承前幾個時空的武力值,而且小綿羊那傢伙也判定這種行為是師兄的「別樣親密舉動」,無需發動護主模式,於是她竟然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拉進了那個房間。
房間裡的燈光不是外面的白亮,而是像衛生間的那種幽暗的綠光,他們的樣子都看不清楚,但是玻璃器皿裡的東西卻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因為玻璃器皿裡有小型燈管,亮度比房間裡的強。
薄子硯曳著白小小來到那顆人頭前面,伸手摸了摸白小小的頭髮,然後朝人頭打了個招呼,「嗨,1號,來正式跟你介紹,這位朋友是我們的新住客,雖然笨了點,但是還是有價值的。」
他又轉頭看白小小,看見她緊緊閉著眼睛,渾身直打哆嗦,眼鏡底下的墨黑眸子裡閃過些什麼,他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親愛的,睜開眼睛跟1號打招呼。」
但是她一直死命搖頭,緊緊閉著眼睛,不睜開就不睜開,他似乎有點不高興,手指移到她的眼睛上,將她的眼睛撐開了,但是她一直不肯妥協,於是他只能見到她的眼白。
「親愛的,你這樣沒禮貌,會讓我很不高興,1號他們也會不高興,那樣的話,我就把你做成10號,擺出一個順服的姿勢讓他們重新高興起來,好不好?」他的聲音依舊輕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嚇死人。
白小小眼含熱淚睜開了眼睛,被他推到了1號前面,看著玻璃容器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泡著的1號,人頭還是那樣鮮活,她覺得那雙眼睛直直盯著自己,讓她不由自主打著哆嗦,幾不可聞地說了一句:「你好,我是新住客白小小。」
他滿意地摸摸她的頭,又帶著她去看2號……漸漸地,她麻木地重複著那句話,見過了房間裡的所有住客,她又麻木地被他安置在1號的旁邊,因為只有1號附近有足夠大的地方,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兩床被子,一床鋪在下面,一床用來蓋。
他細心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掖好,然後在她的腦門上親了一下,「晚安,親愛的,好好跟1號他們相處哦。」
她十分僵硬地點著頭,呆滯地等著天花板,沒有注意到他一臉笑容,因為她的腦子裡除了這滿屋子的內臟器官,殘肢斷臂外,就是他莫名其妙地一個親吻,但是她並沒有為此高興羞澀。
她的手捂著自己的剛才被親到的腦門,她想到的是——他以前難道還這樣一一親過1號他們嗎?好恐怖,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即使蓋著被子都覺得背脊一陣寒意。
【小綿羊】咩~小白你還好嗎?有木有好刺激,好興奮?
「你說呢?」她絕對不會告訴它,在這個時空有它存在是多麼值得人高興的一件事情,要是只有她一個人,早就發瘋了。
【小綿羊】我覺得乃是一個可膩害的女漢紙了,所以小白乃肯定灰常好咩。
「好好說話!」現在她聽到這種萌萌噠的「乃」、「膩害」的,只想將小綿羊人道毀滅好嗎!
【小綿羊】我的心都碎了。
一會兒後,小綿羊就發現白小小點開了系統商店,然後買了一樣東西,幾乎用掉了所有的經驗點,它牙疼了,心痛了。至於嗎?不就是一個變態師兄嘛……
白小小兌換了一個屬性,而它就算是身為一隻羊只能「咩咩」,但是這一刻它也想用「呵呵」表達現在的心情了。
為什麼不吃顆藥冷靜一下?
呵呵,不變態就發瘋。
為了防止白小小半夜跑出去,薄子硯很「善良」地將這個房間給鎖了,所以第二天,他一臉期待地打開門,很想知道白小小經過一個晚上和1號他們的相處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會是這個樣子,讓他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白小小轉過頭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幽暗的房間裡,薄子硯竟然覺得他好像看得見她那雙黑亮得驚人的美麗眼眸,而且有種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覺湧上來。
那種感覺似乎是——這個女人是同類。她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很微妙的氣息,讓他很受吸引。
白小小嘴角勾著一個笑容,弧度、深度完全和薄子硯的一樣,她一步步朝門口的薄子硯走去,手裡捧著的東西也露出了全貌,她向他打招呼:「早,親愛的。」然後她將1號的人頭捧高,大概停在了自己的腦袋右側前方,「親愛的,我跟1號相處得很好哦,他很喜歡我呢。」
薄子硯對上了1號「保養」得異常鮮活的人頭,又面對著白小小迷濛詭異的眼睛和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笑容,忽然就大笑起來,「哦,是嗎?那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用自己的臉蛋貼上了1號冰涼的臉頰,眼睛都笑眯了,「嗯,是非常高興呢。」她的聲音嬌軟、痴纏、綿長,就像是完全沉浸在這種醉人的快樂一般。
【小綿羊】咩~我對這個只能用「呵呵」才能表達心情的世界絕望了。師兄好感度+20,共計20點。
「親愛的小綿羊,你這樣說會讓我覺得你很不可愛呢,這會讓我想將你變得跟1號一樣呢,你要成為我的1號嗎?」
【小綿羊】呵呵。
沒有錯,白小小昨天晚上在系統商店裡兌換了「屬性——變態」,對於這個時空的薄子硯,正常人類根本無法跟他有情感的交流,薄子硯的心理、行為都已經異於正常人,而且呈現出病態來,他的情感系統會不由自主地扭曲,所以從昨晚到剛剛,即使他給她親吻,讚美她的廚藝,好感度都沒有絲毫上漲,維持零蛋,這樣的變態,只有同類,而且是更高級的同類才能將他吸引發生特殊的情感,大概是負負得正的結果。
一頓美味的早飯後,薄子硯從藥水裡弄出了另外一具屍體,他從頭到尾摸過一遍,說到:「嗯,正是適合的時候,那麼親愛的11號,我們一起玩遊戲吧。」
鋒利的手術刀在白亮的燈光泛出了銀絲,薄子硯穩穩地落刀,在屍體的腹部輕輕一劃……
白小小則捧著1號的人頭坐在薄子硯的對面痴迷地看著這一幕,她的眼睛總讓人覺得有一種霧濛濛的感覺,明明看起來那樣親切。
「1號,你看,我們又有新朋友了,你看他的手臂XXX,他的眼睛XXX……」一連串非正常人的讚美,卻讓薄子硯眼睛一亮。
為什麼只是睡了一覺,她就變得這麼合他心意呢?無論是表情,言語還是別的,都覺得那麼值得他喜歡,而且不是對1號他們的那種喜歡,是一種很奇怪的,就是今天見到她時湧出來的那種前所未有的特殊感覺,他覺得那是喜歡,對她特有的喜歡。
他忽然間停了下來,目光直直盯著她,問道:「親愛的,你也想來試一試嗎?」他將手術刀遞到她的面前,那柄銀亮的手術刀的兩個刀面正好分別印上了他們如出一轍的表情。
她將1號放到旁邊的架子上,接過他的手術刀,眼睛發亮,「哦,當然親愛的,我非常樂意試一試,真是太棒了。」
於是,11號被暫時移走,又有兩具屍體被安置在足夠大的石台上,並排而立。而薄子硯和白小小兩個站在石台的兩邊,他亮出了手術刀,「親愛的,跟上我的動作。」
她拿著同樣的手術刀一笑,「當然,親愛的,請開始吧。」
他看著她穩穩地拿著手術刀,沒有絲毫的抖動,跟昨晚那個在1號面前渾身哆嗦的傢伙看起來是這樣的可愛。他的手術刀在修長的手指間轉了一圈,然後白亮的燈光下,他的刀子劃出了鋒芒,如同最完美的藝術表演一樣,在屍體腹部劃出一道痕跡。
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跟著他轉動手術刀,在同一時間隨著他落刀,手法嫻熟得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解剖屍體的人。
他抽空看了她一眼,然後臉上的笑容深深的,嘴上不忘給她講解,隨著他們將屍體的內臟器官全都拿了出來,他說:「那我們繼續把他們可愛的大腦拿出來吧。」他的刀鋒在屍體腦部劃開,一劃一動,一個白色的不滿回溝的大腦就被完整解剖出來,他將它放到容器裡,它還彈動了幾下。
但是她這回失敗了,刀鋒將腦漿給捅了出來,她一臉可惜地看著那個腦袋,「看來我還是差了一點,親愛的,你不教教我嗎?」她眨著眼睛看他。
薄子硯以為自己會失望的,但是沒有,看見這樣的白小小,他甚至有種要將她調教成另外一個自己的念頭。你看,她的言行舉止跟他多麼合拍?就差這一點了,她學會了他的解剖「藝術」,那一定會更加完美。
於是,他說:「既然親愛的這樣說了,我怎麼會拒絕呢。」於是屍體又被移開,無數具屍體被放上了石台,他捉著她的手,手把手地教給她,直到她完整地解剖出那還會彈動的白色大腦。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也許十天……看著滿屋子的屍體,污穢的痕跡,白亮的燈光下,這兩個人竟然相視一笑,他盯著她豐潤的嘴唇,慢慢地摘掉了塑膠手套,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劃動,「親愛的,就這樣陪我一輩子吧。」
她卻用手術刀在他身上輕輕地或戳或劃,然後將他的白色襯衣都給割開了,露出了帶著病態白色的胸膛,仍然帶著塑膠手套,滿手痕跡的手從他破碎的襯衣裡探進去,摟著那非常適合擁抱的精瘦腰桿,整個人貼到他的身上,她像是在吸收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同類氣息,迷醉了。
她睜著霧濛濛的眼睛說:「親愛的,那讓我吃掉你吧。」
「非常歡迎。」
「把你切碎了哦。」
「我的榮幸。」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駛到那棄療的彼岸。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25 PM
055 追回師兄(一)
傾盆大雨,在這個淒風冷夜裡,又增添了幾分悲涼。白小小還在關天祐公寓樓下等著,如果不是樓內的保安見她狼狽招呼她進去值班室坐坐,那麼她就要在外面淋雨,或者選擇離開。
保安給她送來一杯熱水和一包抽紙,還問她在這裡等什麼人,趕緊給人打個電話什麼的,還說她要是離開的話,他還能給她招輛出租車來門口接她。
白小小拿著杯子的手收緊了一些,朝保安客氣地扯出一個笑容來,「不用了,我再等等他好了。」
保安見她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也識趣地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坐著看報,不過心中大約也有了猜測,因為他終於記起來自己曾經見過這個姑娘,好像是十一樓關先生的女朋友。
他偷偷瞟了一眼白小小,心中想到,這個姑娘是跟關先生吵架了吧,不然關先生那麼溫和的一個人,不可能知道女朋友在這大雨天的等在樓下也不來見見。是的,就是不來見,關先生下午兩點多就回來了,他也沒見到他有出門。
不過他也覺得關先生做得不對,這樣對待一姑娘太殘忍了一些。但是這種事情他也管不了啊,保安搖了搖頭,默默地看著報紙。
而白小小還坐在待客的沙發上發著呆,連自己身上被雨淋到的地方也忘記了擦,或者說是沒有心思擦。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來,她給關天祐打了三十幾個電話,發了幾十條短信,他全部拒接,短信不回,這算什麼?
坐在這裡,手上捧著杯熱水,剛才凍得快沒有知覺的手指才慢慢地恢復過來,但是她的心裡頭都凍成了三尺冰川,他又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在她面前,溫暖她?
嘟嘟嘟的聲音,第一次讓她覺得這麼提心吊膽的,等到她都要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手機終於傳來了那頭他的聲音,卻比外面那淒風冷雨都要讓人難受,他說:「你鬧夠了沒有。」
這個瞬間,她委屈得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攢在了手裡,捏緊捏緊,讓她痛得說不出話來。就是這樣一句話,比冬天的這場淒風冷雨都讓她覺得悲涼,為自己悲涼。
「別再打電話來了。」他說完這句話就乾淨利索地掛了電話,就像是覺得她死纏爛打噁心死了他,讓他多看她一眼,多聽她說一句話都是那麼無法忍受。
她默默地站起來走到保安那裡,跟保安道過謝,不理會保安在後頭喊她等一等要幫她叫車或者借她一把傘,她跑了出去,衝進那場冬雨裡……
等到白小小再一次醒來,她已經是穿越而來的白小小了,她揉著自己的額際,腦袋有點昏沉,口裡乾乾的,全身還沒有力氣,這種狀況大多是她發燒的時候才會出現,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她才撐著身體坐起來,望瞭望周圍,原來她在醫院病房裡。
她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的?正想問問小綿羊,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她看著來人,腦子裡被小綿羊一下子塞入了記憶,晃了晃頭才適應過來,這個人是她的母親,於是她喊了一聲:「媽。」
但是白母的臉色顯然不是那麼好看,她顧不得女兒還在生病中,她實在是被這個最近鬧騰得厲害的女兒給氣瘋了。她瞪著白小小說:「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能鬧,也不知道你原來那麼會玩弄人,我女兒這麼厲害卻讓我覺得三生不幸。不過現在好了,不用你鬧了,阿硯剛才已經打電話過來說取消婚禮了,你不用再要死要活不肯嫁了。想來這會兒他應該是一個個地給賓客打電話通知這個事情還有道歉了。」
她還有點昏,腦子裡亂成了漿糊,她知道白母說了些什麼話,卻完全聽不明白。而白母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真是又氣又不好受,最後只能僵著臉說:「你好好休息,醫生說明天可以出院了。我回去……晚上給你帶點湯過來。」
白母說完就出去了,她實在怕自己繼續呆下去會忍不住將病著的女兒罵得狗血淋頭,自己的女兒她儘管氣,卻還是心疼的,尤其是女兒現在還是一臉虛弱難受。她長長嘆了一口氣,想到回到家裡還有事情要忙,即使男方那邊已經給賓客通知了,但是女方這邊的賓客卻還要她和老公通知啊。又想到老公,她更是嘆息不止,都不知道老公會怎麼生氣難受。
病房裡,白小小又躺回床上,好一會兒終於將亂糟糟的記憶都理了個清楚,又把白母的那番話給搞明白了,這之後,她只想狠狠甩自己一巴掌,然後再將小綿羊掐死。
為什麼不讓她早點穿越!「啊——」她用手捂著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在這個時空裡可能沒有那麼甜,至少目前來說做不到。因為前身做了太多太多欠虐的事情。
白小小,女,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兩年年,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和社會經驗,從大學開始就喜歡師兄關天祐,大二的時候終於抱得男神歸,跟關天祐談起了戀愛。大四時,關天祐研究生畢業後去了J市工作,兩人開始異地戀,白小小無法忍受,要求關天祐來K市發展,遭到拒絕,提出分手,轉而跟鄰居家的好哥哥兼同是K大的師兄薄子硯談戀愛。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應該還不算什麼,但是重點是!重點是——在跟薄子硯談戀愛的兩年過程中,白小小和薄子硯分分合合數次,理由或是沒有感覺,或是一點小事,但是事實上,理由只有一個,就是白小小在追回關天祐,也就是說她腳踏兩條船。
說實話,關天祐並沒有愛過白小小,最多只是喜歡,可有可無的喜歡,但是一年前白小小跟薄子硯提出了第N次分手後,跑到了J市,終於挽回了關天祐,卻又在關於回K市發展的話題上鬧翻,一氣之下回到K市要跟薄子硯結婚。
但是這姑娘還在不滿猶豫,越到婚期,越覺得自己不能隨便嫁給薄子硯,她覺得自己喜歡的人仍舊是關天祐,於是又跑到了J市,在發現關天祐和新交的女朋友親密時大吵大鬧如同瘋婆子,最後就出現了上面提到的那一幕,她在關天祐樓下等著,只等來了兩句話,「你鬧夠了沒有」和「別再打電話來了」。
而薄子硯知道她又一次跑去J市後,終於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所以一一通知賓客取消了婚禮。
薄家,薄子硯一臉疲憊地掛掉電話,這是男方這邊的最後一個賓客,他已經全部通知完了,親手結束了自己和白小小的婚禮。他伸出手臂壓到了自己的眼睛上,整個人往後癱在沙發上,一直坐在旁邊的薄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說了這麼一句:「做了決定就一直走下去吧。」即使後悔也好過自己是被人決定,到時候怨天尤人。
「我知道了。」薄子硯的聲音悶悶的。薄父看了他一眼,輕聲嘆息,轉身上樓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而薄子硯自己一個人在客廳裡呆了好久才有動作,現在是晚上6點多,他想了想就到樓上去叫父親吃飯,卻不想在父親的門口見到父親坐在床上,手上拿著母親的照片。
他靠在牆邊,聽著父親對母親說:「對不起啊,雲芳,兒子的婚禮取消了,你喝不到媳婦茶了。你知道我嘴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阿硯才好,我只能支持他的所有決定,趁著現在還有力氣在他後面看著顧著,給他留一個家,累了可以回來。如果你還在,一定做得比我好,兒子應該早早就被你催著結婚了吧,也不會等到現在還……」
薄子硯忽然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睛酸脹得厲害。他過了一會兒總算穩住了情緒,敲了敲父親的門,「爸,我們出去買菜吧,回來我給你做飯。」
薄父連忙背過身後,看得出他的手抬了抬,似乎在臉上抹了抹,又將薄母的照片放好了才轉過身站起來,「做什麼飯,都累了一天了,爸請你出去吃飯。」薄子硯笑了笑,「好。」
第二天,白小小被白父白母接回了家,白父的臉色一直沒有好看過,因為他覺得愧對了自己幾十年的好朋友薄父,但是同是對女兒又是一直疼著的,無法打無法罵,最終就只能僵著一張臉。
「小小,下午跟我一起去薄家給你伯伯和阿硯道歉。」白父在白小小跟著白母上樓時,還是忍不住說了。
白小小看著父親,點了點頭,她原本還想跟白父白母說她要追回薄子硯,但是又覺得以自己前身的各種欠虐行為,估計白父白母又要以為她又鬧了吧,說不得這回真就忍不住揍她一頓了。
她回到房裡,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病白的自己,這姑娘怎麼就轉不過彎來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呢!她師兄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不喜歡還要劈腿了!還拿她師兄當成發洩對關天祐怨氣的工具?
也不知道這次她要追回師兄會是個什麼情況,哎。才短短兩天,她在這個時空已經嘆了那麼多的氣。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27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6 09:39 PM 編輯
056 追回師兄(二)
說是薄子硯是白小小鄰居家的哥哥,但是這個鄰居停留在了她十五歲那年,後來白父白母為了工作搬到了現在這個地方,離薄家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白父沉默著開車,白母想說些什麼,但是感受到這樣的氣氛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至於白小小則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憶前身做過的事情,越是想臉色就越不好,之前在醫院時她只是大概梳理了一下,現在仔細去想,靠著小綿羊的幫助,那些記憶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裡清晰呈現。
她原本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前身和師兄之間值得紀念留戀的事情,可以用來拉回一些好印象的,但是很不幸,在她看來,除了小時候的記憶,沒有一件事情值得讓薄子硯接受她的挽回。
他們正式開始談戀愛的兩年時間中,白小小在那如同放電影般的記憶裡看見的薄子硯笑容少得可憐,前身的口中永遠念叨著關天祐,薄子硯做的任何事情她都要跟關天祐做比較,即使關天祐從來沒有對她那樣做過。
在前身的眼中,和薄子硯談戀愛這事,她視同兒戲,想談就談,想分就分,她顧及的永遠是關天祐。而現在,白小小都不知道是該讚賞薄子硯情深一片好,還是愛得沒有尊嚴好,被前身這樣「玩弄」,到底她還是為他感到心疼,也為自己感到可憐,因為她要承擔前身留下來的這個爛攤子,追回師兄的這條路似乎不是那麼平坦。
白父從後視鏡裡瞄到白小小的神情不太好看,已經不得不下意識就認定自己的女兒又想鬧什麼事情,他頓時就冷了臉,「我讓你去給阿硯和老薄道歉,不是讓你去給人臉色看,你再是這個樣子,就給我下車自己走回家去,我和你媽去就夠了!免得你去了,做不成親家不止還要成了冤家。」
白小小被白父突然的大聲給嚇了一跳,聽到他這番話,只能苦笑一下默默地認了。在目前階段來說,估計沒有人會相信她真的要追回薄子硯的,說得越多還不如在行動上做,所以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小聲對白父說:「爸,我要去道歉,我保證我誠心誠意道歉。」
白父從後視鏡中看著她,最終不說什麼,車內又是一片沉默,而白小小也垂著頭,默默地等著到達薄家。
只是,他們到了薄家後,怎麼樣也不會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薄家只有薄父一個人,因為薄子硯在今天上午十點就乘坐航班前往A國,去MK大學修讀博士學位。
薄父將他們領進了屋,聽完白父白母的道歉,他也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再多的責怪,畢竟相識幾十年,難不成真要做冤家嗎?白父叫了一聲還被薄子硯傷心遠走A國這事給驚在原地發愣的白小小,讓她過去跟薄父道歉。
白小小回過神來,走到薄父面前一個大鞠躬,「薄伯伯,對不起。」她現在能說的也只有這個,代替前身說,至於她以後要做的事情,還是那一句,現在幾乎沒有人會信她,所以還是等她用行動說明吧。
薄父點點頭,但是到底是原諒還是別的,估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畢竟白父白母心疼自己的女兒,當女兒是寶,他也心疼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也不是任人踐踏的草。
白父白母和白小小大約也能明白薄父的意思,所以也不打算多留了,很快就離開了薄家,可以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兩家要像從前一樣關係好是不可能的。
五個月後。
白小小才開著車送了薄父回家,現在正是接到了學校的通知回去辦一些手續。這五個月,前面,白小小每個週末都去薄家看望薄父,幫他大掃除,給他做飯,然後陪薄父散步等等。
一開始薄父是不願意的,但是白小小既然決定了先從薄父這裡下手,就不會退縮,所以厚著臉皮來,薄父也不好趕她,相處下來,他哪能感覺不到她的真心呢,尤其是從前,這個小姑娘他也是當女兒般疼愛的,所以兒子說要娶她時,他沒有任何反對,卻沒有想過結果會是那樣……
過了一段時間,薄父心軟了,白小小就幾乎是隔兩天就去一次薄家,就算不用通過小綿羊的好感度查詢,她都能夠感受到薄父對她的觀感好了很多。這裡多少也有些薄父孤獨的原因吧。
薄父是個嘴笨的人,朋友不多,加上年紀大了不喜歡到處走,他每日的事情除了在小區跟幾個老人下下棋就是守著空蕩蕩的房子,看電視,吃飯,睡覺,枯燥乏味得心酸,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又遠在A國。
事實上,那時薄子硯聽到薄父對著薄母照片說的那番話時,就想要放棄去A國的打算,當他跟薄父說時卻遭到了薄父的極力反對,最終,他還是被父親說服去了A國,但是他已經做好打算,要在最短的時間裡修讀完學位回來。而一點點小小的改變,讓那個本應該在幾年後才出現的人,提早出現在了薄子硯的視線裡。
說回白小小這裡,她這三個月除了竭盡全力去挽回薄父這個未來公公的印象外,就是拚命學習學習學習,加上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的金手指,成功申請到了MK大學的研究生,去學校辦完最後一點手續,她就要準備去A國MK大學,正式實行追回師兄的計畫。
白父白母在一開始時還不知道白小小打算去A國的,是有一天白小小的大學導師打電話來找她時,因為她不在,白母聽了那個電話才知道。那天晚上,白父白母就坐在沙發上等著白小小問話,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白小小成功贏得了白父白母的一半支持,至於另一半,實在是他們對於女兒很難相信,要不是這些日子她再也沒有提關天祐,沒有各種鬧事,他們連一半的支持都做不到。
所以當白小小真的拿著MK大學的通知書,告訴他們簽證也都辦好,下周就要去MK大學時,他們不是不震驚的,原本的一半支持也到了九分。說實在的,白父白母對於那個關天祐從來就沒有看好過,那樣的男人太過冷,功利心太強,對於愛情家庭看得淡,跟那樣的男人一起太辛苦,尤其是他們女兒這種將愛情當飯吃,不吃會死的人。
他們一直看好的都是薄子硯,不說從小看到大,就是自己女兒鬧騰那兩年,薄子硯還能那樣包容忍受,他們就既欣慰又愧疚的。現在自己女兒要是真的「迷途知返」,真正要追回薄子硯,好好過日子的話,他們也願意相信她這麼一次。
白小小還特意跟薄父說了這事情,所以這天,當薄父接到薄子硯例行的電話時,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薄子硯說了這件事情,那頭是他長久的靜默,好一會兒薄父才聽到兒子說:「是這樣嗎?大家認識一場,到時我去機場接她吧。」
薄父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他心裡既想又不想兒子和白小小在一起,複雜得很。這些日子白小小的陪伴不是假的,他又是愛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白小小的不同,奈何這樣的時間,在她傷透了兒子的心,取消了婚禮之後才說愛自己的兒子?薄父難以相信,卻不得不相信,所以他只能嘆氣。
「要是你忙就不用去接了,小小她……」
「爸,我會看著辦的。」他話鋒一轉就變了話題,而薄父也順了他的意思,兩人再也沒有談及白小小。
但是在掛了電話之後,薄子硯仰躺在床上,手機放在一邊,滿腦子的都是父親跟他說的白小小要來A國的事情,還是在MK大學讀研究生。他覺得自己挺賤的,因為他心裡難以控制地就湧出一個念頭來——她是不是為了自己而來?
又不禁想到這幾個月和父親通電話時,父親也是偶有提及她,說她經常去陪自己的父親,說她在他的家裡做了些什麼……他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床,眼睛有些凶狠地瞪著,卻不知道在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早點這樣做,一定要等到這種時候才來做,而她現在這樣做又算什麼?關天祐不要她,所以將他當成了後備嗎?
他只要一想到那個淒風冷雨的日子就渾身都發冷,不是因為什麼,而是被她寒了心!那一天,她跑到J市去,而他就開車跟在了後頭,看著她跟關天祐大吵大鬧,看著她傻傻地站在關天祐樓下,冬雨一場冷得她發抖,又看著她被保安帶進了值班室,最後看著她冒雨衝了出來,昏倒在地上……
那一刻,看見一身狼狽的白小小,他卻已經感覺不到心疼,在決定取消婚禮,給男方賓客一一打了電話後,他反而鬆了一口氣時,他就知道自己不會再將一顆心掏出來任由她踐踏,不再無條件包容忍受她,不再愛得痛苦難受。
但是,現在她做那麼多,現在才來做這些,又算什麼呢!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34 PM
057 追回師兄(三)
在前往A國的飛機上,白小小盯著平板電腦上薄子硯的照片,手指在他的臉上來回滑動,心裡有些小忐忑,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到達A國了。她很快就要見到薄子硯,而且還是真正意義上在這個時空的第一次見面。
將近半年的時間,他總該能夠對前身所做的事情冷靜下來了吧?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刻意留白這半年時間是對是錯,她不是不可以在薄子硯出國的當天就追過去,但是在她的想法裡,那樣子做,包括薄子硯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會信她真的變了,都只會當她是被關天祐傷了又在發瘋鬧騰吧。
不過想到那天薄父打電話給她,跟她說他已經告訴了薄子硯她要去A國MK大學留學的事情,而且薄子硯說會去機場接她,這讓她覺得自己這半年時間裡,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好,追回師兄的計畫也不是沒有一點進展,至少,她贏得了白父白母和薄父的支持。
而薄父還將支持轉化成了行動,這不,給她送來了跟薄子硯自然見面的機會了。想到很快就要見到薄子硯,她心裡真是難得地緊張起來,忍不住在腦子裡幻想著他們見面的情景。
在飛機上想了無數個情景,但是白小小都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什麼情景都沒發生,因為薄子硯壓根就沒有來。雖然機場人多她可能會看漏了眼,但是小綿羊一點感應都沒有,這就說明不是她沒找到人,而是人家師兄沒在。
將行李拉到一邊,她給白父白母打電話先報一個平安,然後在她準備給薄父也打一個電話時,她接到了薄父的電話,他說薄子硯剛才給他打電話,說是有事情要忙,不能去機場接她,讓她自己打車小心點。
白小小失落是肯定有的,但是剛才找不到人時她就有這樣的猜測,也只好認了,誰讓前身那麼欠虐,欠了薄子硯那麼多,她也只能承擔起這份「罪孽」了,但是師兄說什麼還是要追回來的。
於是她拉著行李,按照機場的指示走向出租車停放的地方,然後找了一部車上了去,目的地是MK大學。但是就在她在出租車上坐下的那一刻,耳邊就有小綿羊的咩咩聲音。
【小綿羊】探測到攻略目標,三點鐘方向,在191米外的轉角處站著。
白小小順著指示看過去,卻只能瞥到一角的黑色,再也沒有其他,但是她沒有懷疑,那角黑色的主人就是薄子硯,於是她轉回頭時,臉上有了笑意。
既然有了薄父那個電話,她想,薄子硯大概心裡糾結得很吧,所以來了也不出現,只是在後面看著自己。這樣的話,她反而安心且更加有信心,他心裡越是糾結,就越是說明他沒有放下這份感情,即使他告訴自己不要愛得那麼賤那麼沒有尊嚴,想要冷硬強勢一把。
她剛才想的無數個情景裡,她最怕的就是見到他一臉笑意,但是疏遠冷淡,那代表了他真的將她當成了普通認識的朋友,代表了他的心門已經對她關上,那樣的話,她可能還要付出更多更多的時間和心思才能將他追回啊。
白小小乘坐的出租車駛離了機場,而後面一直有一輛出租車跟著,那裡面坐著的人正是薄子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要這樣將自己的車子扔在了機場,反而上了一輛出租車,就為了跟在那個傷透了自己的女人後面。
他無奈地揉著自己的額頭,給舍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的備用車鑰匙在哪裡,讓他來機場把車開走。
從機場到MK大學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司機的技術也很好,沒有跟丟過白小小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只是薄子硯自己卻越來越煩躁,是說不出的一種自我唾棄。一個小時快過去了,薄子硯突然就對司機說:「不用跟了,請開快點送我回學校。」
司機從後視鏡裡瞟了一眼薄子硯,覺得這個乘客挺有意思的,秉著顧客至上的原則,一聲OK後,司機提速不少,一下子就超過了前面那輛出租車。不過,司機像是找到話題就跟薄子硯搭起話來,他問的自然就是關於白小小的,司機已經在腦補了N多。
他以為薄子硯在機場裡對白小小一見鍾情,又發現大家是校友,所以才要跟在白小小後面,企圖虜獲美麗的東方姑娘,總之怎麼浪漫怎麼想,就連薄子硯的不太好看的臉色,司機都能夠以為那是他緊張著急的表情,只能說,腦補帝都是腦洞可以覆蓋黑洞的人物。
薄子硯聽完司機的浪漫猜測時,臉上僵了僵,都不知道該如何讚美司機的想像力才好。然後司機還要以為他是被人說中了心事,正在彆扭羞澀,爽朗地哈哈大笑,還不忘鼓勵他,薄子硯只能扯著面皮笑了笑。
「嘭」幾聲巨響,司機瞪大了眼睛,車速放慢了,他從後視鏡和側視鏡看去,「上帝!」原來後面發生了車禍,司機粗略看一眼,猜測有四輛車都遭了殃,最重要的是他看見了白小小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就被夾在中間,他想跟薄子硯說,但是薄子硯早就注意到了,他臉色發白,連忙讓司機停車,塞給司機一張A元,不等找零就跑了過去車禍現場。
薄子硯的腦子裡只有白小小三個字,他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過去,那邊已經有人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情況較輕的車主都已經從車上下來,唯獨白小小乘坐的那輛出租車被夾在中間,車尾和車頭都損害嚴重。
他抖了抖手,不顧周圍的人阻攔衝過去那輛出租車上要將白小小救出來,他趴在車窗上,捶打著玻璃,「小小!小小!」
白小小也沒有想到會那麼倒霉碰上車禍,即使有小綿羊自發的護主模式,但是小綿羊也不是能夠預測危險的,所以即使是第一時間就為她防禦,她依舊受了傷,腦袋直接撞到了,現在暈得慌,她覺得自己都要被撞得腦震盪,而且她的腿還被壓在了副駕駛座的下面。
她因為雙腿被壓著,身體是傾向了駕駛座那邊,而薄子硯卻是在副駕駛這邊的,以為發生車禍的地方是靠著護欄的,駕駛座就在護欄那邊,薄子硯根本就過不去,所以他無法看見白小小的樣子,只能聽到她很弱地回了他一句:「我沒事。」
但是這樣聽著,他只有更擔心,「小小,把車門打開!」白小小也聽話,但是副駕駛座影響了她,她根本就直不起身,也轉不過身去,沒有辦法開車門。薄子硯趴在車窗上看著,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急得幾乎就要直接開始用拳頭去砸破玻璃了,正好這時載他的那個司機拿著撬車門的工具過來,周圍的人也來幫忙,很快車門就撬開了。
司機力氣大得不像話,二話不說就去抬那個副駕駛座,薄子硯也趁機將白小小的腿弄出來,所幸被壓的位置還是比較淺的,應該也沒有折彎了腿之類,他直接將白小小橫抱了出來,其他人還在救前面的司機。
白小小感覺得到薄子硯寬闊厚實的胸膛,即使腦袋有點疼,還暈得厲害,卻也覺得很安心,她被薄子硯抱到了他坐的那輛出租車的後座上,他緊張地打量她,拉著她的手上下觀看,「小小,你哪裡不舒服?」
「撞到頭了,很難受,而且腳有點疼。」她可憐巴巴地說,他卻不敢亂動她,恰好這時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他就抱著她上了一輛救護車,看著醫生護士給她做簡單的檢查時,一顆心才慢慢地平復下來,不再像剛才幾乎要跳出來一樣。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乖乖躺著被檢查的白小小,心裡更是亂成一團。永遠都是這樣,在他無數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她卻給他希望,然後在他無數次失望的時候,她卻又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現在他絕望了,下定決心要捨棄她,甚至遠走A國,她卻追了過來,更甚至在這樣激烈的情況下,他們再一次相對。
他到底要怎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怎麼告訴暗示自己才能讓自己的心不再因她而起波瀾?他以為那場淒風冷雨已經凍結了這份感情,他不心疼了,可以放手了,但是剛才那個瞬間,他無法欺騙自己,他就是賤得那麼徹底,被傷得那樣重依舊放不下白小小這個女人!
白小小偷偷瞟見他一臉的複雜還有那放在身側緊緊握著的拳頭,她喊一聲:「阿硯,我疼。」然後眼睛水霧霧地看著他,朝他伸出了手。
他坐在那裡看著她良久,最終還是傾過身去,握著了她的手,但是他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之後,白小小留在醫院觀察了兩日,確定沒有什麼大事,被薄子硯接出院,回到了MK大學。他幫她辦完入學和住宿的手續,又託了她的舍友幫忙照顧她,而從她腳傷沒有大礙的那一天起,他卻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白小小看著系統面板的好感度顯示——當前45點,從她到A國之前的35點,在車禍那次提到了45點,一直到今天她腳傷痊癒,兩個月,好感度沒有絲毫上漲的跡象。
她摸著平板電腦上薄子硯的臉,默默地開始回想,她似乎有些事情忽略了,也搞錯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09:42 PM
058 追回師兄(四)
「嘿,little girl,快看,這是你家安斯吧?」舍友愛麗絲突然湊過來,將一本雜誌攤在了白小小的面前。安斯是薄子硯的英文名字,little girl……愛麗絲喜歡這樣子稱呼她,自從她給她解釋了自己的名字之後。
這是MK大學的校雜誌,但是質量不比外面的差,封面精細得像是海報一樣,將薄子硯略有些剛毅冷硬的面部輪廓完全透過紙張展露出來,他穿著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裝,手上拿著獎盃,是剛剛結束的HKT室內設計大賽金獎。原來他這段時間一直忙這個比賽嗎?
白小小將愛麗絲手中的雜誌搶過來,眼睛直直盯著薄子硯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剛才她滿眼都是薄子硯,現在才注意到他的身邊還站著兩個人,是銀獎和銅獎的得主,但是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勾著她師兄的手臂!?
再細看一眼,她盯著那個名字Bernice,柏妮絲,程妮,是她,竟然是這個女人,她不應該是四年之後才會出現的嗎?為什麼現在就出現了……而且還跟師兄他這樣親密?
這裡不得不說回原本的劇情,一切的變化應該是從醫院開始,在原本的劇情中,白小小昏倒被薄子硯送到了醫院,但是她很快就轉醒,然後要求薄子硯馬上娶她,薄子硯自然不願意,但是這姑娘以死相逼,最終還是結了婚,也是從那時開始,薄子硯對她多了一份不自覺的厭棄。
但是,對於白小小,薄子硯心中的愛仍然影響著他,所以他一直努力讓兩個人的小家庭過得美滿幸福,對白小小溫言軟語,細心體貼。可是,白小小始終是辜負了他,在關天祐因為升職調任K市分公司的總經理而回到K市後,白小小她再一次瘋狂地追逐關天祐。
本就搖搖欲墜的婚姻頓時破滅,程妮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薄子硯的身邊,她原本是薄子硯就職的XY建築設計公司A國本部的一級室內設計師,後來因為要回國照顧父母,所以申請調回國內,加入了薄子硯的那一個小組。
對於程妮這種美麗又本事的女人,薄子硯不可能不欣賞,而且兩個人還有共同語言,共同興趣,相處愉快不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情況。然後問題來了,白小小確實是瘋狂地迷戀關天祐,但是同時,對於結婚四年,日夜相處的老公,她同樣放不開。
於是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她發現了程妮和薄子硯之間若有若無的親密氛圍,她發瘋了,在車上和薄子硯鬧騰,最終導致了一場車禍的發生,作死了自己,而薄子硯傷重,程妮溫柔照顧了他一年,最後兩人結婚,劇情完。
在原來的劇情中,薄子硯沒有出國攻讀博士學位,所以沒有參加這個HKY室內設計大賽,也沒有遇見同樣是參賽選手的程妮,但是現在,因為她的原因,他出國遇上了程妮,並且和她看上去至少是非常友好親切的朋友關係。
那麼這回,她除了要追回師兄,還要解決程妮這個薄子硯的「第二任妻子」嗎?她捏著雜誌,臉上的神情淡了很多,一會兒後,她將雜誌還給愛麗絲,「我出去一趟。」
愛麗絲聳聳肩,她剛才在旁邊觀察良久,還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嗎?她瞄著雜誌上像是金童玉女一樣般配的薄子硯和程妮,對白小小滿滿的都是同情,「little girl,你要加油哦,是自己的男人怎麼樣也要守護好!」
「謝謝,我會的。」白小小抄起桌上的手機和錢包,穿上羽絨服就出去了。利用經驗點兌換了薄子硯宿舍的位置,她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但是心裡到底是不是那樣從容,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薄子硯這時剛和HKT主辦方吃完飯,順帶將程妮也捎回了學校,程妮只比薄子硯小幾個月,也是MK的在讀博士生。她從薄子硯的車上下來,笑吟吟地看著他,「謝謝你送我回來,明天賞臉一起吃個飯?」
眼前這個自信飛揚又明豔動人的女人對他有好感,薄子硯輕而易舉就能看出來,這裡固然是因為程妮的毫不掩飾,而這個邀約,很顯然也就是她想要進一步接觸的信號。
看著薄子硯駛遠的轎車,程妮抿嘴一笑,轉身回了宿舍。
真是個不好接近的男人,難為她從一開始就那麼熱情,但是他的才華,他的性格,他的外貌,全都化成了吸引她的魅力,所以,明天她不介意去偶遇一下他。
薄子硯將車停在了停車場,才慢慢地走回宿舍,然後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站在樓下的姑娘,即使她帶著帽子,圍巾包裹了半張臉,但是他依舊錯認不了。
白小小也發現他了,她小跑到他面前,見到他沒有帶手套,就將手裡拿著的暖水袋塞到他的手中,然後用自己的雙手包住他的手:「你的手不是用來畫設計圖的嗎?這樣不珍惜?」
他的表情沒有變化,平淡得就像是面前這個向自己表露真心的女人只是一個陌生人,他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你找我什麼事?」
她抬著頭和他對視,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眼睛,面部的表情可以騙人,但是他的眼神騙誰呢,複雜得那樣深邃,裡頭印著的全都是她的身影。她將暖水袋放回自己的單肩包裡,然後拿掉手套,將溫溫的小手伸出去,牽著他的手,「阿硯,我好久沒有牽你的手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為你得到金獎慶祝。」
剛才凍得發僵的手在被她的手牽住的那個瞬間,就好像被一百攝氏度的熱水澆下去的感覺,發脹,血液回流被堵住一樣,難受,卻也難捨。「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愛麗絲給我看雜誌,上面是你得獎的照片,意氣風發。」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幾乎是抖著,反然後手將她的手捏得發緊,讓她不由地皺著眉,「阿硯,松一點,我的手被你捏疼了。」
他卻露出一個冷笑來,將手完全鬆開了,「你找我到底什麼事?為什麼要到A國來?為什麼現在又要出現我面前?」他覺得自己的期待很可笑,以為她一直關注著自己?原來不過是剛剛才從一本雜誌上知道,但是從前呢,只要是有關於關天祐的消息,即使再小,她總會是最早知道的那一批人,學校裡有多少關於關天祐的報導是出自她的手?
這樣明顯的對比,他到底是有一顆多麼能忍的心,才能容許她這樣糟蹋自己?薄子硯不知道,但是現在,他不想再給她這個機會,即使——即使到現在,他依舊對她無法忘懷。很快,他就要去HKT公司入職,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他們斷個徹底吧。
他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要回去宿舍,卻被她拉住了手,他沒有回頭,稍微用力就掙脫開她已經泛冷的手指,可是她卻整個人衝上來,緊緊地抱住他,雙手死死地揪著他身上的黑色大衣,「阿硯,我在挽回你,就為了這個,所以我來A國,跑到你面前。」
「我已經不願意站在原地等你了。」來到A國半年,他過得很好,生活照樣過下去,不是沒有她,他的世界就崩潰,轉動不了。他為她停留在一個狹窄的牢籠裡將近三年的時間,她怎麼會以為當他走出來後,還願意回到那樣的牢籠裡,然後將可以傷害自己的烙鐵再遞到她的手上?
那些願意等待的人,是因為兩情相悅,有著對方給予的支持和溫情,但是他換來的不過是她的不珍惜,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他無法再生的等待,於是現在等待消耗完了,他不再等她回頭了。
她的心裡一頓,感覺到他捉著自己的手,往外拉開。她死不放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服,「阿硯,你不願意等就不等,你可以往前走,我會追上去的。」
他說:「你的決定我無法干涉,隨便你。」他這次很輕易就拉開她的手,默默地捂著那被揪掉了扣子的位置,頂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的雪,他走回了宿舍。
白小小捏著手心的那顆衣扣,輕哼著小調回去自己的宿舍,總而言之,她堅定地纏上去,不要臉地纏上去,用盡一切辦法纏上去,不趁著現在師兄對自己有感情,難道等著程妮攻陷了師兄嗎?到時候,她真的是要死了。
於是,薄子硯身邊的朋友甚至老師都知道了他被一個從遙遠的Z國來的同鄉姑娘給纏上了,這個姑娘會做非常美味的各國點心,每一天他們討論課題都會有一盒精緻的點心和搭配得剛剛好的熱飲,這個姑娘還會織毛衣織圍巾,安斯每一天都會收到她自己親手做的小禮物和小卡片……
他們對薄子硯各種羨慕妒忌恨,但是薄子硯卻對此感到一絲高興的同時,還有一絲難以抑制湧上來的不喜,這些事情,她全都對關天祐做過,現在用來對他做,是真的將他當成關天祐的替身?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10:09 PM
059 追回師兄(五)
因為男人心中的糾結,所以他面對白小小時也總是冷著一張臉,偶爾有個好臉色,那都是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分外的不爽利,明明早就打算跟她徹底了斷,但是又總會因為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糾纏」而心軟,他這輩子就跨不過這道叫「白小小」的坎嗎?
薄子硯洗完澡出來,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堆禮物和卡片,都是白小小這些日子送的,但是他一直沒有拆開,她自從第一回問過他喜不喜歡外,就再也沒有問過,大概猜到他沒有拆開來看吧。
他將擦完頭髮的毛巾隨手搭在椅背上,坐到桌子前,拿來一份禮物,終於動手拆開,手工製作的小卡片,手機大小,上面畫了什麼,一個長頭髮的姑娘,看著一個拉著行李箱的男人上飛機。
他覺得自己拿著卡片的手指像是被燙到一樣,這樣的圖畫,他一眼就看懂了,她應該是在表達他離開國內前往A國的事,可是她看著他離開?明明是他走了之後才從爸那裡知道的吧。
他將卡片翻過去,露出第二張來,上面沒有圖了,是她寫的字——2XXX年5月19日,阿硯去了A國,第一次發現,原來沒有人會一直等在自己身後,這一次我往後看,阿硯,不在了。第三張——阿硯,對不起。
他又拆開一份,還是卡片,畫著她給他爸試衣服的情景,然後是她寫下的——2XXX年6月21日,父親節,阿硯不在國內,所以我邀請了薄伯伯一起過節,送了他一件衣服,是那一年和阿硯一起挑過的牌子。
他記起來了,那是他們之間最平靜的一段日子,她沒有提起關天祐,而他也願意當不知道關天祐這個人還夾在他們之間,父親節的時候他約了她出去,給兩位父親買禮物,最後還是給他們挑了一套衣服,就是這個牌子的。
一份又一份禮物拆開來,全都是卡片,記載著她那半年裡的事情,一百八十多個日子,用最簡單的語言和圖畫告訴他她的一點一滴,每一句話裡都有他,或者關於他,一百八十多句「阿硯,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仔細地對待這些卡片,還按照日期一張又一張地排好,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將這些卡片全都放了進去。等他要將小盒子放回抽屜時,才見到抽屜的一角放著的那個深藍色的絨盒。
他將小盒子放進抽屜裡,又拿出了那個深藍色的絨盒,慢慢地打開來,白亮的燈光下,絨盒裡面的那枚鑽戒璀璨奪目,他曾經無數次想過她戴上這枚戒指的手會是多麼漂亮,但是就在他拿到戒指,為她精心準備一個求婚的時候,她去找關天祐了。等到她回來,她說她要跟他結婚,他想戒指可以等到婚禮的那天送。可是,在結婚前,她還是去找關天祐了,那他還能怎麼辦呢?
猛地將絨盒合上,他將它扔進抽屜裡,離開了書桌去床上,拿了一本建築雜誌在看,卻沒有看進去一個字,腦子裡不斷地有她的卡片還有他準備的那枚鑽戒在交替浮現,讓他頓生煩躁,就在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將那雜誌都給砸出去的時候,宿舍的門開了,是他的舍友艾伯特。
他手裡還拿著一個保溫杯,他將手上的保溫杯遞給薄子硯,衝著他笑得很猥瑣很欠揍,還眨了眨眼睛,「嘿,安斯,我真不懂為什麼那麼多好姑娘都喜歡你,明明我這麼溫柔又體貼,是最佳好情人。喏,你的東方美人送來的。」
東方美人……是小小?他打開保溫杯,雪梨燉瘦肉湯,對咽喉乾涸,肺燥乾咳的症狀有幫助,而他這兩天正是咽喉不舒服,所以她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由就變得柔和起來。
艾伯特見到他這個樣子,笑得更加猥瑣,一屁股坐到薄子硯的床上,湊到保溫杯前猛地一嗅,「嗯,Z國的燉湯,好羨慕啊,我也想要個東方美人這麼關懷我啊。」他忽然摟住薄子硯的肩膀,一副商量商量的口氣,「嘿安斯,反正你有兩個東方美人,讓我一個怎麼樣?」他對黑眼睛黑長發的姑娘特別有好感啊,尤其是會做菜的。
「讓你一個?」兩個東方美人……除了小小還有其他人?那這個燉湯是小小還是其他人做的?
艾伯特點著頭,「對啊對啊,安斯,我喜歡長頭髮的東方美人,今晚那個短髮美人柏妮絲雖然也是東方美人,但是太像A國人了,我還是喜歡嬌小一點,柔弱一點的,像另外一個東方美人那樣的最好了。」
拿著保溫杯的手一頓,薄子硯眼神複雜起來。柏妮絲,他當然知道柏妮絲是誰,HKT的銀獎得主,MK的校友,而且這個女人對他有好感,今天因為一個課題,他們兩個博士班的人才在一起討論。
艾伯特還在嘮叨,從他對東方美人的喜愛到他的擇偶條件,說個不停,而薄子硯一言不發地看著保溫杯,原本暖暖的感動早就消失不見。看吧,果然他就是對人不對事,他對白小小就是這麼糾結,一點都不爽快。接受或者放棄,一個決定很容易下,卻很難做成。
「我要睡了。」薄子硯將保溫杯蓋上放到桌子上,又將那本雜誌放回床頭櫃上,一把拉出被艾伯特屁股壓著的被子,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對著他。
艾伯特摸摸鼻子站起來,一種被人嫌棄的感覺充斥在心頭,這是腫麼回事破?難道安斯不當他是親密的小夥伴了嗎?為什麼他在安斯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深沉的敵意?
然而,就在薄子硯躺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手機響了,看著來電顯示上「白小小」三個字,他盯著看了好久,在鈴聲第二遍響起來的時候才點了點「接聽」。
「阿硯。」手機傳來她的聲音,鼻音有點重,還有呼呼的雜音,「我在你宿舍樓下,你能下來嗎?」
白小小並沒有聽到薄子硯的回答,但是她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她一直等著,冷風從圍巾的縫隙中灌進去,冷得她激靈哆嗦一下,一個噴嚏就這樣打了出來。然後她聽到了電話掛斷的聲音,過沒兩分鐘,薄子硯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將手上提著的保溫袋朝他揚了揚,笑著說:「我看見你昨天都摸著喉嚨,還有點咳嗽,好像是有點感冒的症狀了,你的同學都說你今天胃口不太好,我知道你不喜歡薑湯,所以我給你燉了點湯,還有一份蜂蜜拌蘿蔔絲,你多少吃一點再吃個藥吧。」
薄子硯盯著她看了好久,突然扔下一句:「等著。」然後他就回了宿舍,白小小有點發愣,對他這番舉動很茫然。幾分鐘後,薄子硯換了一套衣服,穿著厚實的大衣,帶著圍巾和手套出來,手臂上還拿著一件大衣。他將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後拉住她沒有提包的那隻手往前走。
「阿硯,我們要去哪裡?你不用送我回宿舍的,我……」她感覺到他捏緊了她的手,明白他是讓她別廢話的意思,於是默默地跟著他走,一路去了停車場,然後上了他的車,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
現在也不過是晚上九點多的樣子,街上還很熱鬧,尤其是快到聖誕節了,就更是如此,周圍都掛上了跟聖誕節有關的裝飾。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了一間酒店門前,他才說了一聲:「下車。」
把車交給了酒店的人去停泊,薄子硯拉著白小小的手去櫃檯辦理入住手續,但是問題來了,他訂的房間是大床房,就是只有一張床……雖然她已經在別的時空連孩子都生過了……但是師兄你這麼「明目張膽」真的好嗎?現在不是還處於她在拚命挽回他,而他考慮要不要原諒和接受她的時候嗎?來酒店的話,進展會不會太快了?雖然,原本他們就是要結婚的……還是說,這其實是她想太多了?
一直被牽著手到了房間裡,他將早就從她手上拿來的保溫袋放到桌子上,保溫瓶和一個保鮮盒,看得到白色的蘿蔔絲,很清爽的感覺。他坐下來,什麼都沒有對她說,直接把那同樣命名為「雪梨燉瘦肉」的湯喝完,將那份蜂蜜拌蘿蔔絲吃完,又把保溫瓶和保鮮盒都洗乾淨才將原本坐在他對面的白小小拉起來,問她:「你洗澡了嗎?」
所以問題又來了,她該怎麼回答?如果說沒洗的話,他會怎麼回話?是讓她去洗澡呢,還是拉她去洗鴛鴦澡?如果說洗了,他會直接推倒她,還是說,其實他沒有洗澡,現在要去洗洗?
「沒洗。」她決定實話實說。
他拉著她去衣櫃前,拿了包裝好的新浴衣給她,「去洗吧。」
她拿著浴衣看看,又抬頭看看他,沒有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什麼來,於是「哦」了一聲,抱著浴衣進浴室洗澡。
而他坐在床上,忽然伸手摀住自己的額頭,一會兒有一聲嘆息從他嘴裡溢出。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11:44 PM
060 追回師兄(六)
事實上,這家酒店挺不錯的,至少不是把耳朵貼在浴室門板上是不會聽見嘩啦啦的水聲,但是坐在床上的薄子硯聽到了,當然,這估計是他不由自主的幻想引發的幻聽。
他扶在額頭上的手下滑,將半張臉都給摀住了,偶爾從指縫裡,可以偷覷到他古怪的眼神,那是一種飽含糾結又隱藏期待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在挑戰著自己的理性的底線,並且,他似乎已經在底線的邊緣徘徊良久,輕輕一小步就能踩過那條理性的底線。
如果不是因為一開始艾伯特帶過來的那份雪梨燉瘦肉,如果不是因為艾伯特的那些關於東方美人的話,如果不是因為她之後給他打了電話,在風風雪雪裡凍紅了小臉卻還是笑眯眯地將手上的保溫袋提給他看……他想,他不會衝動到這個地步,腦子一抽就將人帶到酒店來。
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將她帶到酒店……他到底想做什麼?又是一聲嘆息從他嘴裡溢出,這個男人已經快要被自己和浴室裡那個女人逼瘋了。
啪嗒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頭就看見浴室的門打開了,裡面的水汽冒了出來,纖瘦的身影從那裡走出,他這就看見了她穿著酒店提供的短款浴衣,腰部用一條帶子綁著,下襬堪堪遮到大腿的中部,腳下穿著棉拖,朝他慢慢地走過來。
薄子硯覺得一瞬間有團火燒得他口乾舌燥,估計是房間裡的制暖太強,而他還穿著大衣才會這樣吧。她停在他面前,他能夠清楚地見到她濕漉漉的頭髮,紅撲撲的臉,白皙的頸,短款浴衣遮不住的細白小腿,止不住的活色生香。
當他對上她的眼睛時,覺得自己心中想的一些不那麼健康的東西全被她一眼望盡,讓他有種非常羞恥的感覺,他幾乎是蹦起來的,「我去洗澡。」
她看著他有點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聳聳肩去拿吹風機吹頭髮,好吧,在浴室裡不斷給自己做心理準備的姑娘,她的節操已經全碎了,當她洗完澡,面對那換下來的內衣褲,默默地真空穿上這顯然很勾人的短款浴衣時,那些碎掉的節操已經被她扔了。
而浴室裡,薄子硯是真的又洗了一次澡嗎?並沒有,雙手撐在洗手台上,顯然這個男人沒有平復下那跳動得異常激烈的心臟,他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他才會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地步?
還有,白小小那個可惡的女人就這麼「逆來順受」「乖巧聽話」地跟著他來酒店做什麼!剛剛從浴室出來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朝他走過來,那雙水盈盈的眼睛直盯盯地凝視他又是做什麼!引誘他嗎?
「阿硯,你還沒有洗好嗎?」過了不知道多久,白小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時候的薄子硯還在跟鏡子裡的天使惡魔做抵抗,理性被撕扯得快要斷了……於是,把衣服扒了到蓮蓬頭下衝濕了身體……他穿上浴衣出了浴室,當然是真空……不然呢。
她剛好放下了電話,「我讓酒店的服務員來拿一下衣服送洗。」他點了點頭,但是那雙眼睛怎麼看都像是小說裡描寫出來的——幽邃、深沉,充滿了渴望。她走進浴室裡,把衣服用洗衣袋裝好,填了送洗的單子。
服務員很快來拿走了衣服,而等薄子硯差不多把頭髮吹乾的時候,她才又從浴室出來,並且說道:「阿硯,我把你的內褲洗了,掛在這裡吧,暖氣比較盛,容易干。」
他隨著她的話去看,她的手上拿著自己的一套粉藍色內衣褲,還有他那條幽藍色小平角內褲。她還若無其事地從衣櫃拿了衣架走到他身邊,將自己那套粉藍色的內衣褲放在他手裡,自己拿著他那條幽藍色小平角內褲揚了揚,用衣架穿過,甚至扯了扯邊平整一下,這才掛了起來。然後從他手上拿走那套內衣褲也掛了起來。
但是他突然有種詭異的羞恥感是腫麼回事破!滿腦子都是她纖長的手指拿著他的內褲,用肥皂打了泡沫,抹在那個位置上,用手掌揉也搓……這種腦子充血的感覺又是腫麼回事!他只要一想到、一想到自己最貼身的東西被她摸了個乾淨,就已經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到現在,他認識白小小二十幾年的時間裡,即使是他們在談戀愛的時候,都不曾這樣親密過,那時候就連牽手都是一種奢侈。
她卻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一樣,眼睛亮閃閃的,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剛才掛東西時的動作也讓她的浴衣整個往上移了一些,胸前鬆鬆垮垮的,好像隨便一陣風吹過來,都能讓她肩上的浴衣滑下去,露出裡頭誘人的香色來。
她在靠近他,近得讓他聞到了她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但是令人無比悸動,只要再靠近一點點他就能完全包裹住她的身上多了幾分溫馨的甜香。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靠近,那會讓他無法思考,他那條面對她時一點都不堅韌的理性隨時就可能斷了。
「阿硯,如果你沒有來A國,我們就已經結婚了。」
偏偏是這句話,一下子就讓他拉回了「胡思亂想」,看著她的眼睛露出的不再是那種曖昧讓人羞澀的凶狠狼光,而是真正的凶狠。「你是這樣子認為的?我們會結婚?在你心裡,除了關天祐,原來你還肯讓別人成為你的丈夫?」
好吧,她好像在調戲他的過程中,一不小心觸到地雷了,她其實只是想說……她真的不介意他撲倒她的,僅此而已,對那個什麼關天祐,她真的沒有想過好嗎?但是,僅從這一點,她就明白到忽略了許久的一件事情,在薄子硯的心中有個必須要除掉的隔閡——關天祐。不能讓他清楚明白關天祐對她屁都不算的話,她做再多,他估計都只會是越來越糾結。
「當然,我們一定會結婚。」她說得極其肯定。
她憑什麼這麼理所當然地認為呢!他卻是狠狠地將她拖到了床邊,一種古怪的危險氛圍在房間裡蔓延開來。他將她壓在床上,身體懸空伏著,有種準備要做什麼的感覺。
白小小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什麼字句——他看著她的眼神幽邃似狼,就好像她是最甜美的糕點,想要拆吃入腹,他低下了頭來……嗯,霸道總裁強愛我什麼的,可以不要亂入嗎?
他看著她明顯的走神,分明是不悅的,一種在心裡醞釀了好久好久的,對她的又愛又恨幾乎就是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們湊得這樣近,近到他能夠完全清晰地看到她細膩的肌膚,閃爍的睫毛,水亮的眼睛,還有那張曾經說出無數讓他忿恨的嘴,這個吻來得突然且用力地在嘴唇間碾壓揉轉。
她皺起眉頭,怪異地在做著最親密的舉動時,他們竟然是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凶狠,她的眉頭緊蹙,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明明這是他們在這個時空裡的第一個吻,明明應該要更加美好一點。
她柔軟的手掌從他的浴衣下襬伸進去,摸到了陽剛的身體,一寸寸肌膚撫摸過去,那個變質的吻開始變得炙熱而纏綿。於是理智為負的男人終於拋棄了腦子裡面對女人時的不甘和惱怒,讓他的手掌探進她原就鬆垮的浴衣裡,凌亂的衣服,磨蹭的軀體,交纏的四肢,緊貼的嘴唇,激烈的呼吸,動情的喘氣,都讓這個房間充滿了一種快要讓人窒息的歡愉氣味。
於是,當薄子硯想要停下來的時候,那個主動挑起這場火的女人不滿了,緊緊地攀在他身上,雙腿纏著他的腰,這種香色,簡直叫人難以拒絕,「小小,鬆開。」這是一種煎熬,是他自找的煎熬!
「進來。」她瞪眼,都這樣擦槍走火了,她都不矜持了,他倒是矯情個什麼勁!慾求不滿的女人真可怕,毫不羞恥……
「我們還沒有結婚。」這是原則問題,他即使是再惱,也只是想要收點利息……雖然有點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但是顯然他最後還是將理智硬生生地扯回來了。
「是你取消婚禮的!」她身體猛地一翻,將他壓在底下,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剛才只是用手碰觸就讓他腦子充血,現在她和他這樣緊密,還是在那個位置上,那真空的接觸讓他幾乎要瘋掉。
他咬著牙,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睡覺!」
「我們明天就去結婚!」在A國,要結婚還不容易嗎!
他的手一頓,然後又狠又用力地將她抱得更緊,散亂開來的浴衣下,是兩具緊密貼合的軀體,炙熱燙人,卻死不分開。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6 11:50 PM
061 追回師兄(完)
雖然昨晚擦槍走火差點戳破了最後一層……你懂得的東西,薄子硯似乎也認清了自己對白小小的感情,無法放得開,但是說是要結婚,有這麼容易嗎?
顯然沒有,至少在第二天醒來時,白小小就說要去LS結婚,但是薄子硯沒有理她,默默地拉好身上早就敞開的浴衣,去拿了服務員送上來的衣服,將她的那套扔到床上給她,又轉頭去拿內褲。當他看著那掛在衣架上蕩漾的內褲時,還是忍不住有點羞恥感,所以啪一聲關了浴室的門,在裡頭換衣服。
白小小氣悶,那個死矯情的男人!氣呼呼地鼓著包子臉在浴室門口拍著門,「開門開門開門!我要上廁所,要憋壞了!」
裡頭的薄子硯才剛穿上長褲,那啪啪啪的拍門聲氣煞了他,他猛地打開門,瞪著站在外面不知死活挑釁他的女人,她反而狠狠瞪了一眼,然後推開他走進浴室裡,在他面前把那早就鬆鬆垮垮的浴衣脫掉,打開蓮蓬沖洗。
薄子硯被她這一番動作搞得愣在原地,她瞟到他臉上的表情,索性整個人面對著他,將身體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纖細的手指在自己柔軟的身體上滑動,那些水流順著身體的曲線滑落,讓他跟著流動的痕跡,將她看得一乾二淨,然後燒起了一股渴望之火。
當他見到她伸手去……直接屏住了呼吸,奪門而出,再多在裡頭呆一秒鐘,他都要衝過去將她壓在牆上這樣那樣,完成昨晚沒有做完的一切。那個女人在故意挑戰他的理智,惡劣而毫不羞恥!
在蓮蓬頭下衝洗的白小小冷哼一聲,這回是正正經經地洗澡,畢竟做完有些痕跡留在身上難受得緊,尤其是,那個男人以為她不知道嗎?昨晚他以為她睡著了之後,他偷偷摸摸地觸碰她,夾著她的腿,在那個細小的空間裡發洩渴望,她將他的粗重喘息聽得一清二楚,感受著他熾熱的體溫和動情。
等到她出去時,薄子硯已經穿好了衣服,正站在落地窗前要拉開窗簾,聽到開門聲他就轉頭看去,可是馬上就回頭將那拉開了一些的窗簾狠狠拉緊閉合。白小小那個女人竟然就這樣光溜溜地從浴室出來!
他揪著窗簾的手抖動著,頭幾乎埋在了窗簾裡,他真的快要被那個女人給逼瘋了。
突然,她從身後狠狠地撞上他的後背,伸手抱著他的腰,而他身上單薄的長袖衣服根本就無法隔絕他的觸感,一切的感官都告訴他,後面那個女人還光著。
「阿硯,我們去LS結婚好不好?」她的手指從他的衣服下襬伸進去,在小腹的地方或是打著圈兒,或是輕輕地滑動,更甚至,她往下伸去,觸碰到他的禁忌邊緣,「阿硯,結婚就不用顧忌了哦,昨晚你的偷偷摸摸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了,我絕對不會拒絕你的。」
他猛地一激靈,心裡頭的羞恥感爆棚,他昨晚忍不住做的事情竟然被她知道了!
這一刻,她突破了禁忌的邊緣,略微用力地握住某個部位,「阿硯,快點答應我,不然我就讓它一輩子都變成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他又氣又惱,把她的手拉出來,將她拉到身前,壓在落地窗上狠狠地吻她。
於是,這天,白小小一手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書,一手勾著薄子硯的手臂,笑嘻嘻地問他:「阿硯,我們什麼時候回國辦婚禮,等會兒我們就跟爸媽他們說吧,讓他們先操辦起來,等到放假了我們就回去吧。」
「隨你。」他看著她手上拿著的結婚證書,眼神還是有點複雜,他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就這樣結婚了,明明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解決。
白小小捕捉到他的複雜眼神,就拉著他的手臂,整個人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豪邁地吻住他的嘴唇,「阿硯,我愛你。」
他默默地抱住她,很想相信她,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回到MK時,不其然就遇上了程妮,她見到薄子硯和白小小這樣親密的姿勢時,臉色有點不太好,但是她強撐起一個笑容:「安斯,你昨晚收到我讓艾伯特帶給你的燉湯嗎?」
「收到了,謝謝……」他這才想起那個被他遺棄在宿舍的保溫瓶。
白小小這才知道原來程妮也給薄子硯送湯了,難怪昨天晚上薄子硯那麼古怪,她就說她送個湯怎麼就惹得他發瘋拉她去酒店了。
她朝程妮伸出手,「原來你就是柏妮絲學姐啊,你好,我是安斯的妻子,你可以叫我薇拉,當然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白小小。」
程妮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薄子硯,「安斯,你結婚了?」
白小小捏了下薄子硯的手,由她來回答程妮:「是呢。昨晚安斯的身體『不舒服』,口味有些『特別』,所以我還親自給他做了一些吃食。」將自己整個人擺上了床等著他開吃,這道菜夠特別了吧!完全紓解他的「不舒服」了吧!
程妮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草草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離開。
薄子硯低頭看著有些小得意的白小小,她剛才那番話何嘗不是在告訴程妮他們兩個非常親密,他有妻子照顧,她最懂得他的口味,所以程妮的湯以後就不要再送過來了之類。
感受到他的注視,她抬起頭來看他,忽然冷哼一聲,「我妒忌了,你怎麼可以隨便收別的女人送來的不懷好意的禮物?」
「那時候你可不是我的誰。」說著就往前走,但是心情似乎高興了一點。
她連忙追上去,「那從今天起你不許再接受其他女人的示好,不能跟她們有太過親近的接觸,不能……要時刻記住,你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
他停下來,看著一臉嚴肅認真「警告」他要「守身如玉」的新婚妻子,忽然問她:「那你呢?你能做到嗎?」
「當然!」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似乎在衡量她說的話真實與否,最後只對她說:「如果你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這一回,他沒有那麼傻了,他會認真對待這段婚姻,就當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一個機會,前提是她真的跟她自己說的那樣想要挽留他,愛他。
她知道他指的是誰,不就是那個關天祐嘛,但是問題是,她根本就不喜歡關天祐,而前身……不好意思,她已經在那場冬雨中死掉了,留下來的情緒也根本無法影響她,早就被揮散了開去,所以關天祐完全不是問題。
薄子硯送著她回到宿舍樓下,但是白小小卻扯住他,靠在他身上輕聲問:「阿硯,今天是我們新婚的第一天,所以你就沒有別的安排嗎?」
「後天我的課題就會結束,到時我們回國補辦婚禮。」言下之意就是領結婚證書了還不算,等到辦完婚禮再過新婚夜吧。
國內,薄父和白父白母接到他們的電話,知道他們領證了之後都嚇了一跳,但是隨之也有高興,兜兜轉轉他們的孩子總算在一起了,於是立馬興奮起來,嘰嘰呱呱地討論起婚禮的事情。
幾天後,薄子硯和白小小回到了國內,兩人也加入了籌辦婚禮的忙碌中。而某人心中的那根刺,在這時也回到了K市,調任K市分公司的總經理,竟然兜兜轉轉地跟原劇情薄子硯和白小小結婚,關天祐回K市發展莫名接軌,當然不可能按照原劇情發展就是了。
白小小見到關天祐是在婚紗店裡,她由白母陪著在試婚紗,薄子硯則因為有事情要忙,要等會才能來試新郎禮服。
關天祐帶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來的,看來也是要結婚的人,他見到白小小時有一瞬間的驚訝,然後就當做一個陌生的朋友,只點了點頭,連句話都沒有。他身邊的姑娘自然也看見了,反而朝白小小笑了笑。
白母心裡發緊,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當初是多麼瘋狂地迷戀關天祐,那是到了只要見到關天祐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地步,她真怕她女兒一時腦抽又要鬧起來,如果真是那樣,她相信阿硯那個孩子不會再原諒女兒了!
當她見到白小小朝關天祐走過去,白母臉都白了,伸手就想要將女兒拉回來,但是顯然她的動作沒有白小小快,因為她已經走到了關天祐面前,「好久不見了,關先生。」
關天祐皺著眉,不由就生出一股煩躁,他一想到白小小的發瘋的樣子就頭疼,今天出門就應該看看黃曆,怎麼來個婚紗店都能碰上,K市就這麼小嗎!
「雖然關先生說過讓我不要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一場相遇,總是要給關先生送一份請柬,9號是我和阿硯的婚禮,關先生若是得空,不妨攜眷參加婚宴,喝一杯喜酒。」她將請柬遞出去。
關天祐盯著請柬又看了看白小小,終於伸手接過了,「恭喜。」他之前就聽說過她要和薄子硯結婚,倒是不錯,至少這個女人不會再來糾纏他。不過去婚宴就免了,他不想跟她有再多的聯繫。
他低頭對女朋友說:「我們先去吃個飯怎麼樣?」然後趕緊有多遠走多遠,換一家婚紗店。他的女朋友好像也看出什麼來,於是點點頭,沖白小小笑了笑說:「我也恭喜你,我和天祐就先走了。」
「再見。」白小小揮揮手,白母看著頓時鬆了口氣,看來她女兒真的變了,不再當那個關天祐是寶了。
這時,薄子硯也到了婚紗店,他恰好就撞上了離開的關天祐,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錯身而過。
事實上,他剛才就到了,在門外看著這一幕,當見到關天祐進婚紗店的時候,他也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或許就當做這是他和白小小這段婚姻的一個試煉吧,他想知道,當她再遇上關天祐時,能做到她曾經說過的話嗎。
白小小自然知道薄子硯早就到了,她也是故意送請柬給關天祐,不然她才懶得理會那個傢伙。她提著婚紗小跑到薄子硯面前,「阿硯,我穿這件婚紗好看嗎?」
他驀地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滿足感,這是第一次,在關天祐和他之間,她走向的人是他,更何況,他從她的眼睛裡看見更多。從前,當關天祐出現的時候,她不會看到任何人,也不會顧忌任何人,然後,她看向他的眼神會是帶著心虛的躲閃。可是現在,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的是坦蕩,是他自己,她的笑容朝他綻放。
於是他的臉色也柔和起來,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頰,「很美,不過可以更美。」他將手裡拿著的灰色衣袋遞給婚紗店裡的人,又對白小小說:「去換上這件婚紗。」
這件婚紗,是他請一個設計師朋友做的,純手工製作,為她專門定做。白小小自然是驚喜的,她用力點頭,樂呵呵地進去換婚紗,薄子硯在後面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容。
白母這時走過來對他說:「阿硯,我知道小小以前做過很多讓你傷心的事情,但是這些日子,她真的有了很大的改變。剛才說實話,我見到關天祐時也是擔心的,但是這之後,我相信,她對關天祐真的沒有什麼了,我是過來人,我看得到她看著你的眼神是真誠的喜歡,請你包容和原諒她的過去,好好對她,這是我作為母親的私心,委屈你了。」
「媽,我既然決定要和小小結婚,我就會認真對待這段婚姻,我保證盡我所能好地對待她。」其實他不是不委屈的,被她傷害了那麼多次,但是他痛苦過,失望過,糾結過,最後還是逃不出她的手,他其實很容易滿足,只要她將他放在心上就夠了。
白母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媽謝謝你。」她終於放下了心頭的一顆大石,做人母親的,最想見到的不就是女兒能夠有個好歸宿嗎,她一直都相信薄子硯會是一個好歸宿,只是從前自己的女兒太不懂得珍惜,好在她及時醒悟過來。
白小小換好婚紗出來,就連頭紗都帶上了,薄子硯過去牽著她的手,想要勾起她的頭紗,卻被她制止了,她說:「這個儀式還是等到婚禮的時候做比較好哦。」他失笑,隔著薄薄的頭紗在她唇上親了親,「那時候,還會有你期待已久的新婚夜。」
「什麼叫我期待已久的新婚夜,難道你不期待嗎?」不知道是誰被她撩撥得快要爆炸的時候就擺弄著她的手或是那裡這樣那樣的,她看他更期待才是吧,請讓她不恰當地用「衣冠禽獸」這個詞來形容床上的男人。
……
浴室裡是氤氳的水汽,繚繞著那兩個在蓮蓬頭下的身影,若隱若現,但是那裡傳出來的讓人羞紅臉的聲音卻是真真切切。
白小小只覺得明明是溫水,但是落在她身上卻像是滾燙的熱水,渾身都被燙得通紅,她被他抱起,雙腿環在他的腰上,他和她的嘴唇緊緊相貼,身體密密實實地鑲嵌在一起。他關了蓮蓬頭,將她抱出浴室放在了床上……
夜裡已經不知道幾點,白小小從被子裡探出來的小臉緋紅一片,頭髮散亂,張著小嘴在喘氣,薄子硯還埋在她的身上,進入她的身體,一下又一下,這種負距離的接觸讓她完全感受到他在一點點撐開她,無比的充實,雖然有點酸有點累,這個男人比他的外表看起來要「持久有力」得多。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一次被他從浴室抱出來,身上已經是干乾爽爽的,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指輕輕撩起她的長發,用吹風機給她吹乾。耳邊是轟轟轟的吹風機聲音,但是她卻覺得很安寧,慢慢地就睡了過去。
後來,薄子硯拿到博士學位回國在HKT建築設計公司任職,有一天他和白小小上街的時候,又遇到了關天祐,他那時正扶著旁邊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懷了孕,看上去兩人很不錯的樣子。這時候的薄子硯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心情,猜測白小小是不是還愛著關天祐,是不是將他當成備胎,他牽著白小小的手和關天祐夫妻點頭招呼,然後錯身而過。
他這麼多年有眼看,有心感受,他知道他的小小不一樣。而因為前身早就靈魂散了,白小小在這個時空裡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送走了薄子硯,看著身邊的孩子,慢慢地閉上了眼。
【小綿羊】任務完成,三秒後傳送到下一個時空。咩!警報警報,出現問題……咩!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1 04:12 PM
062 反攻師妹(一)
這是自第一個時空之後,小綿羊再一次見到薄子硯,那個真正的薄子硯,但是對此,它完全沒有要高興的意思,因為它正被他捏在手心裡,而它的系統能力正在被小綿綿那個輔助系統吸收融合……
眉目如畫的男人卻是臉色冷淡,他自從分離靈魂融入那個大師兄的身體後就陷入了沉睡中,一直到剛剛才清醒過來。時空記憶一下子就闖入他的腦中,讓他將那些時空中「自己」的所作所為看得一清二楚,愈發不高興,尤其是那個變態時空,他想到自己竟然那樣對師妹時,真是恨不得扭轉那個時空,讓他成為那個被變態「虐待」的人。
「主人,系統功能已經全部融合了,我們可以去找女主人了。」小綿綿軟乎乎的腦袋朝薄子硯拱了拱,一臉求虎摸求表揚的樣子。
但是注定它是得不到薄子硯愛憐的,他冷冰冰的語調足以說明:「那就快點送我去找師妹。」小綿綿淚眼汪汪,但是它是不敢違抗薄子硯的,於是咩咩兩聲,渾身開始發出綠色的光芒,一人一羊慢慢消失。
而被小綿綿困在系統空間裡的小綿羊飆淚狂奔,滿地打滾,抓耳撓腮,以頭搶地,它竟然就這樣被囚禁了,神啊,請救救它!
A市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經濟發展極快,而薄子硯在這個城市裡也是相當有才的英年企業家,KB公司的總裁,主要涉及家具設計生產銷售,室內佈置等等,客廳系列,廚房系列,臥室系列等有超過20種系列類別,和100多種主題。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薄子硯伸手拿起聽筒,「說。」聲音冷淡得很,那頭秘書也習慣了,連忙說明情況,他家總裁最恨人拖拖拉拉浪費時間,他說:「總裁,夫人剛剛打電話過來,問你什麼時候出發去小姐的學校參加親子運動會?」
他似乎想起來了,前幾天他的妻子對他說過這件事情,但是他那時有答應過嗎?他說:「你給她打個電話說我沒時間過去,等會兒我約了艾米麗‧達克簽約。」
秘書對這樣的答案不意外,更加不意外他家總裁不聽他的回答就直接掛了電話,他聳聳肩,按下那個早已熟悉的手機號碼,給白小小打電話。有時候他也不得不同情他們夫人,居然會嫁給他家總裁這樣薄情的男人,眼裡永遠只有工作工作工作的男人。
那頭,白小小已經沒有失望的表情了,她對這樣的事情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即使她在那晚聽到他應承的時候,也有過驚喜,但是之後她就想,她的丈夫怎麼可能會跟她一起去參加女兒的親子運動會呢,那晚上,他或許真的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她早就學會不對他心存期望了,於是她默默地收拾東西,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帶上給女兒準備的零食飲料,開車去女兒的學校。
微光閃過,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驀地頓了一頓,然後他伸手將鼻樑上架著的眼鏡拿下來,揉了揉額跡,抬眼環顧周圍一圈。雖然他的腦子裡有關於現代時空的記憶,但是實際上這是他第一次親身經歷「現代時空」,原來師妹就是來自這樣的地方嗎?
「主人,請觀看原劇情和融合原身記憶。」小綿綿話落,就有劇情和記憶一股腦地湧進了薄子硯的腦子裡,幾個呼吸的時間他閉上的眼睛重新睜開來,眉頭皺得緊了一些,他對原身很不滿,活該到最後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在原劇情裡,薄子硯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白小小,兩人育有一女,四歲半,但是這個男人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忽略了妻女,後來白小小出車禍離世,他也沒有心思續娶,女兒交給了母親養大,和他一點都不親,等到他老去的時候,才發現身邊一個親密的人都沒有。
忽然,薄子硯一僵,往後一退,抓了椅背上的外套就大步往外走。讓白小小離世的那場車禍就是在今天發生的!她正是在去女兒的幼兒園路上發生了車禍,當場死亡。
秘書見到他一臉焦急,腳步匆匆的樣子嚇了一跳,以為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卻沒想到他家總裁留下一句:「將我今日的行程全部取消,我今天要陪妻子和女兒。」秘書愣愣地看著他家總裁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的關閉中,然後默默地偏頭去看落地窗外的碧藍天空,還以為天下紅雨了,嚇死他了。
薄子硯邊往停車的位置走去,邊拿出手機給白小小打電話,沒幾秒鐘就接通了,傳來她的聲音,天生的柔軟,卻明顯對他有著疏遠冷淡。只是能夠這樣聽到師妹的聲音,不再是通過記憶,他心裡說不出的欣喜,即使知道這個師妹並不是完整的那個,只是靈魂一致的人,但是師妹能夠那樣子對他,他自然也能。
「老婆,你在哪裡?」他本來想叫她小小的,但是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這個稱呼,讓他覺得更加美好,雖然他最想喊的是「師妹」。
那頭白小小卻是被嚇了一大跳,雙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她,而且她感受得到,他的聲音那樣柔和,好像她是一件珍寶,需要他細緻輕柔地對待一樣。她抿了抿嘴,有點不知所措,又聽到他再問了一次:「老婆,你在哪裡?」
她幾乎是抖著聲音回答的,「我在東運路上,去可可的幼兒園的路上。」
薄子硯的心一緊,第一次那樣後悔自己抓住了小綿羊,他自然知道小綿羊有護主模式的,但是現在……「老婆,你找個地方停車等我去接你,一起去可可的幼兒園好不好?」他一腳踩下油門,加快速度往白小小所在的位置駛去。
「你要過來?」白小小更加驚訝了,明明剛才林赫(秘書)才給她打電話說他要忙簽約的事情不是嗎?為什麼眨下眼世界就變了?
「對,所以你隨便找個地方停下來,等我去接你。」
「我們在幼兒園見就好——啊——」
接連傳來的砰砰聲讓薄子硯的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抓著方向盤的手指冰冷嚇人。「老婆!小小!」悔意來得那麼快那麼急,他恨極了自己這回做的事情。
白小小那邊她被安全氣囊彈回了駕駛座上,心臟嘭嘭嘭快速跳動,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前方被她撞到的防護欄。剛才前面有個小孩突然跑出來嚇了她一跳,連忙打了方向盤,車子就撞上了路邊的防護欄。
「老婆!小小!」耳邊是薄子硯急切的聲音,漸漸地讓她嚇得發僵的手指動了動,她扶住藍牙耳機,聲音虛弱,輕飄飄的,「我在。」
薄子硯鬆了一口氣,「發生什麼事了?」聽完她的話,他又說:「別怕,我正過去,你先從車上下來,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
「好。」她深呼吸幾下,等到身體都能夠聽話動作了,就打開車門,解開安全帶下去,那個孩子的父母正跑過來看她的情況,一連串的道歉,她什麼都想不到只能胡亂點頭。
在薄子硯到之前,就有人接到他的電話來處理這事,包括損害公物的賠償,拖車等等,大概半個小時,薄子硯來到了,他一眼就見到站在那裡還有些驚慌的白小小,快速從車上下來,大步朝她過去,「老婆。」他將她一把抱進了懷裡,心臟這時才慢慢恢復了正常的跳動。
白小小被他抱在懷裡,也一下子覺得安心起來,揪著他的衣服不由就紅了眼,剛才的事情確實是嚇到她了,她這一生除了丈夫一直的冷淡外幾乎是一帆風順,剛才的事情可以說是她這輩子遇過最驚險的事了。
「沒事了。」他的手掌在她背後摩挲著,一點點地帶她平復下來。「嗯。」她埋頭在他胸前,雖然是這樣應了一聲,但是那細微抖動的肩膀都讓他知道她還沒能平靜。他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女兒的親自運動會要開始,我們快點過去吧。」
白小小連忙推開他,「對,可可一定等得很著急了。」女兒對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她往出事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車子已經被拖走了,「我給可可準備的食物都在車上。」
「夫人,你給小姐準備的零食飲料都在這。」那個來處理這場意外的男人提著袋子過來,將它交給了薄子硯,白小小朝他道了謝,連忙去拿薄子硯手中的袋子,看裡頭的東西都還完好,頓時放心了。
「那麼,總裁、夫人,我先離開了。」那人笑笑說道。薄子硯點點頭,一手拿回那袋東西,一手摟著白小小的肩膀,往他車子停放的位置走去。那人站在那看著這一幕,笑容更深,他今天看到了一個很不一樣的總裁,簡直可以列入KB十大奇蹟,默默地將剛才偷拍的照片發到群裡,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前往薄悅可的幼兒園路上,白小小時不時偷瞄薄子硯,搞不明白為什麼她的丈夫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讓她好不習慣的同時又有一種期望在慢慢發芽長大,那是新婚時她曾經最期望的東西——夫妻相悅。
等他們到了幼兒園時,就發現有很多家長都來了,這所幼兒園還是國際幼兒園,離他們住盛華豪庭很近,因此裡頭的孩子家境都不差。薄悅可趴在窗戶上,眼巴巴地等著媽媽的到來,當然她心裡更期望高大的爸爸也會一起出現,但是媽媽一直沒有回答她爸爸會不會來,想到這裡,她不禁低下頭,心裡失落得很。
「可可。」聽到媽媽熟悉的聲音,薄悅可連忙抬起頭來看過去,當她見到和媽媽相攜來到自己面前的爸爸時,眼睛忍不住紅了,她邁著短腿朝薄子硯跑過去,「爸爸。」
薄子硯蹲下來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目光柔和地看著這個女兒,很神奇的,雖然他完全沒有經歷她的出生,但是血濃於水,有種難言的感覺,儘管在他的記憶裡,也有「他」的其他孩子,但是這是他第一次不靠記憶,而是親身經歷。
白小小看著這一幕,心裡又酸又脹的,她不敢說,這其實是薄子硯第一次抱自己的女兒,薄悅可出生將近五年,他從來沒有抱過薄悅可,她甚至懷疑過,他到底還知不知道自己有妻子和女兒,是不是他的腦子裡就只有「工作」兩個字……
薄子硯空出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走吧,我們也過去。」原來這時,親子運動會要開始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1 04:13 PM
063 反攻師妹(二)
幼兒園的親子運動會說到底也就是父母和自己的孩子做一些互動遊戲,樂呵樂呵幾下罷了。在這麼多的人當中,薄子硯一家無疑也是相當出色的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外表高大冷峻卻看上去對妻女很柔和的爸爸,纖瘦會露出很美麗笑容的媽媽,肉肉短短又可愛的女兒。
薄悅可一開始就報了幾個遊戲,其中有一個遊戲更是她猶豫了好久才報上去的,又是最為期待的,因為她無比希望自己爸爸能到幼兒園來參加她的親子運動會,這個遊戲叫做「背上寶貝」,每一組會分發一個背帶讓媽媽用來背小孩,然後爸爸要背起媽媽,也即是同時背起媽媽和孩子,然後在遊戲區中尋找指定的物件快速到達終點者為勝。
白小小愛哦沒想到薄悅可會報這樣的遊戲,明明薄子硯到底來不來都是個問題,她心裡有點難受,也有對女兒的愧疚,她覺得丈夫對女兒的不重視是因為她得不到丈夫的喜愛。
「爸爸,可以嗎?」薄悅可卻是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薄子硯,雖然她很期待這樣的遊戲,但是爸爸會願意嗎?她自己也覺得,像爸爸這樣的人不會願意跟他們做這樣幼稚的遊戲。雖然爸爸能夠來,她已經很高興了。
薄子硯揉揉她的小腦袋,「為什麼不可以呢?只要你想,爸爸就會盡力為你做到,因為你是爸爸的女兒。」他拉著白小小的手一起過去起點那裡準備。
但是白小小一直忍不住地看他,為什麼他會一臉柔和,為什麼他現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從前的冷淡又算什麼呢?「只要你想,爸爸就會盡力為你做到,因為你是爸爸的女兒」?她笑得有些複雜,就在上個月女兒生日的時候,可可難得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希望他能夠稍微早一點,在零點前回來陪她吃蛋糕就好,他拒絕得那樣冷酷無情,甚至連一句「生日快樂」都吝嗇對可可說。現在這個人真的是她的丈夫?不是同名同姓又恰好外貌一樣的人?
薄子硯將老師給的背帶遞給白小小,然後站在她背後將薄悅可放到背帶座位處,看著白小小熟練地扣好背帶。薄悅可漲紅了小臉,對薄子硯伸出小胖手,做出一個握拳加油的姿勢,「爸爸加油,你是最棒的。」
「好,爸爸知道了。」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請那個老師暫時代為保管一下,又將襯衣袖扣解開,鬆動了一下,然後在白小小面前蹲了下來,「老婆,上來。」
白小小突然升起一股羞澀,他竟然要背著她,這在她看來,幾乎是他們最親密的舉止。是的,最親密的舉止竟然不是他們的「夫妻生活」,在她眼中,即使是夫妻生活裡那些負距離般的接觸都不過是一種「必須要做的義務」,他冷淡強勢,抒發過後就是自顧自洗澡睡覺,根本就沒有讓她感受到夫妻間親密的溫馨纏綿。
「老婆,快點,別人都準備好了。」薄子硯哪裡看不出她眼裡的複雜情緒,但是既然現在由他掌控了這個身體,那麼以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
白小小挪動腳步,將雙手放在了他寬闊的肩上,整個身體趴了上去,雙腿被他的手握住,夾在了他的腰上。她和女兒都被他穩穩地背在後背上,有種很安全很放心的感覺,她似乎都能夠將他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而後面的女兒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喊著:「爸爸加油。」
沒有人會比她更知道女兒想要親近父親的那顆心,儘管那顆心在早前已經被傷害過好多次,脆弱得一碰就能夠碎掉,但是可可她卻仍然對她的父親有著天生的喜愛。
到了遊戲區,老師就會分別告訴他們要找什麼物品,這對薄子硯來說不是難事,目光銳利,沒幾下就找到了,所以這個遊戲的第一名輕輕鬆鬆就收入囊中。薄悅可高興壞了,被薄子硯抱在手上,小嘴一直讚個不停,臉上的笑容都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可愛燦爛。
接下來還有不少遊戲,有些只需要父母其中一個參加,白小小全部讓給了薄子硯,因為她想要可可能夠有更多更多的關於與父親一起的美好回憶,因為她不知道今天這樣的薄子硯會不會消失,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她真的不知道。
親子運動會也就是兩個半小時的事,一會兒就結束了,最後統計得獎的時候,薄子硯一家以五個第一名,三個第二名,一個第三名,總計36分成為大贏家,薄悅可代表上台領獎,她的小臉激動得紅撲撲的,猛地朝爸爸媽媽揮舞著手中用金色紙張摺疊成的獎盃。
「阿硯。」站在底下的白小小忽然喊了一聲,薄子硯順勢低頭看她,見她有點遲疑和糾結,於是他握住她的手,「有什麼事?全都說給我聽。」
「我們等會兒一起照個相,可以嗎?」他看見了她的期待和害怕,索性拉著她去台上,將手機調到拍照模式,請那個頒獎的老師給他們拍照,他和白小小就站在獎台的後面,薄悅可站在台上,又驚又喜,她要和爸爸媽媽一起拍照!
家裡有很多照片,有她和媽媽的,和爺爺奶奶的,和叔叔阿姨的,但是唯獨沒有和爸爸的照片。有一次她去曉麗家裡玩,看到她房間裡有一面牆的照片,好多都是她和爸爸媽媽一起照的,她那時對曉麗有說不出的羨慕。那天晚上她問媽媽為什麼沒有和爸爸一起拍過的照片時,她好像見到媽媽眼睛濕了,這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
小孩子確實很小,但是事實上,在這個年紀,他們已經能夠記得很多事情,也懂得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可能會讓他們記住一輩子。
親子運動會之後就放學了,回家的路上,薄悅可一直拿著薄子硯的手機,看著屏幕上那張一家三口的照片,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她一會兒趴到了白小小的腿上,「媽媽,這個照片可以印出來嗎?只能留在手機裡嗎?」
白小小摸著她的頭,「可以。」
「那我們回家之後就可以印嗎?」她一定要隨身帶一張照片,然後房間裡的牆上貼一張,書桌上放一張,給爺爺奶奶送一張。
白小小想了想,也不知道家裡的打印機能不能印,沒想到薄子硯卻開口了,「等明天爸爸讓人印好拿回來給你好嗎?」
薄悅可轉頭去看薄子硯,「可是,明天爸爸還會像今天一樣嗎?」
「可可……」白小小看著女兒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就難受起來,她沒想到女兒會有這樣的想法,原來在女兒那裡也和她自己想的一樣,這樣的薄子硯可能就只有這麼一天而已。
「爸爸以後的每天都會像今天一樣。」
薄悅可想要像今天這樣的爸爸,可是……「爸爸,明天沒有親子運動會了啊。要到下一年的今天才有。」似乎在薄悅可的心裡,薄子硯今天這樣是因為親子運動會的緣故,讓人發笑又讓人心酸的理解。
薄子硯也不知道該如何跟薄悅可解釋說明,只好說:「可可不相信爸爸嗎?」
薄悅可糾結地皺起了肉包子臉,想了良久,才軟糯糯地說:「信。」
白小小將這看在眼裡,聽進耳裡,但是心裡卻是不信的。她想,一會兒她就先將他手機裡的照片給自己的手機傳過去吧,明天她去印出來以防萬一。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1 04:14 PM
064 反攻師妹(三)
鬧鐘沒響白小小就已經醒了過來,低頭看一眼依偎在身邊睡著的薄悅可,她伸手輕輕揉揉她的頭髮,「可可,可可,起床了,我們該去幼兒園了。」
薄悅可翻一個身,將頭埋在枕頭裡,小屁屁撅起來,悶著聲音說:「媽媽,再讓可可睡十分鐘好不好?」
「不好。」白小小笑著拍拍她撅起來的小屁屁,「快點起來。」事實上,這樣的情景,每一天都在發生。
一會兒,薄悅可抬起頭來,嘟著小嘴撲到白小小的懷裡,抱著她的脖子撒嬌:「媽媽這個時候一點都不疼可可。」她秀氣地打著哈欠,還伸手揉著眼睛,怎麼看都是一隻萌軟的包子。
白小小一邊將她抱起來送進浴室裡洗漱,一邊說道:「你說的不對,媽媽不止這個時候不疼可可,讓可可吃芹菜的時候不疼可可,讓可可吃藥打針的時候不疼可可,讓……」
後面的話再也沒能說出口,因為她的嘴巴被薄悅可摀住了,小丫頭皺著包子臉:「媽媽,可可很好養的。」她只是不喜歡吃芹菜、香菜、芥菜、苦瓜……而且她也沒有經常生病,她每天都有把身體鍛鍊得棒棒的。
「哦,是嗎?那等一下乖乖把胡蘿蔔汁喝掉。」她將薄悅可放在兒童專用的洗漱台前,讓她自己刷牙洗臉,而她則在外面拿出薄悅可今天要穿的衣服等著她出來。
給薄悅可穿衣服的時候,她突然問白小小:「媽媽,爸爸今天真的會把照片印出來給可可嗎?」白小小拿著衣服的手一頓,她看到薄悅可期待的小眼神,知道女兒心裡是多麼希望薄子硯能將她放在心上,做到答應她的事情,可是,她無法保證,她只能說:「可可今天一定會收到照片。」因為她會去印一份。
薄悅可沒有聽出白小小話下的意思,只以為她和爸爸約定的事情一定會實現,所以一臉笑容,她又問:「媽媽,那爸爸今天會很早回來嗎?」
「媽媽也不知道。」薄子硯昨天送他們回來後被一個電話叫走了,說是第三倉庫失火,正好有一批貨要交,所以現在正在忙碌。
聽到她這樣說,薄悅可有點失落,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她已經有好久沒見到爸爸了,雖然以前也會這樣,甚至她有時好幾天都見不到爸爸,但是她以為有了昨天的爸爸的應承,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白小小拉著女兒的手回自己的臥室,不想卻見到從浴室裡出來的薄子硯,薄悅可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小跑著撲到他的腿上,緊緊地抱著他的腿,「爸爸,可可好想你。」
薄子硯彎腰將她抱起來,過去對白小小說;「快去洗漱吧,等會兒我們一起送可可去幼兒園。」
白小小還沒能回過神來,愣愣地點著頭,她怎麼樣也不會想到薄子硯竟然會在家裡,而且提出要和她一起送女兒,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好像是做夢一樣,很不真實。
薄悅可開心地扒在薄子硯身上,小嘴吧啦吧啦地說個不停,將她和白小小剛剛的事情給他完完整整地報告了一遍,還皺著小鼻子說:「爸爸,可可真的很好養。」
「可可再難養爸爸也養得起。」他點點萌包子光潔的額頭,順手將扔在床上的西裝外套翻開,拿出一疊照片給薄悅可,「吶,爸爸答應給你印的照片。」
於是薄悅可將「好養還是難養」的問題拋開,抓著那疊照片,眼睛閃亮亮的,恰這時白小小從浴室裡出來,她連忙揚著照片說:「媽媽,照片!照片!爸爸給可可印照片了!」
白小小驚訝地張大眼,沒想到薄子硯竟然真的印出來了,而且他昨晚一直忙著倉庫失火的事情,看上去也是剛剛才回來的,他……
薄子硯抱著薄悅可走到她面前,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頰,「老婆,梳妝台上有我送給你的禮物,今天穿上它。我和可可在樓下等你。」
聞言,她更加驚訝了,傻傻地看著丈夫抱著女兒出了房門,才神遊一樣走到梳妝台前,那上面放著一個袋子,她拿出裡頭的東西,是一件粉色雪紡上衣和一條白色的七分褲,她抬起頭就看見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緋紅,眼睛像是帶水一樣流波漣漪。
直到坐到薄子硯的車上時,白小小仍有些回不過神來。第一次收到丈夫的禮物,第一次和丈夫一起吃早餐,第一次和丈夫一起送女兒上幼兒園……
她的心臟跳得很快,心裡更是有種感覺難以形容,但是她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她對他再次抱有希望的苗頭。她就是那樣容易滿足的一個人,被冷落了那麼久,而他只用不到兩日的時間就足以將她豎起的圍牆全部擊毀。
她偷偷地瞄著薄子硯的側臉,幽幽地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樣很危險,最痛苦的莫過於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的失望之後還傻傻地升起希望,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而她面對薄子硯時正是這樣,就好似她一輩子都會被那個男人控制所有的情感,無力反抗。
薄悅可趴在她的手臂上,聽到她的嘆氣很奇怪,她眨巴著眼睛,媽媽看上去好像有點傷心?薄子硯通過後視鏡將白小小的神情完全收入了眼中,他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但是既然他來了,那麼他就會將她最想要的都給她。
將薄悅可送去了幼兒園,白小小想說她自己回家就好,但是薄子硯直接將她載到了公司,更是拉著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人前,驚到了不少人,誰不知道他們總裁冷得跟冰棍一樣啊,而且看上去,他們總裁和夫人好像也沒有外人說的那樣會隨時離婚的樣子吧。
白小小並不是第一次來薄子硯的公司,但是那還是薄悅可出生前的事情,這之後,她會出現在公司員工面前也只有每一年的年宴隨薄子硯出席的時候。
昨晚關於第三倉庫失火的事情都大致處理好了,但是薄子硯的事情還是不少,他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看著文件,偶爾還要接個電話。相反白小小就閒得很,她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玻璃茶几上放著一壺茶,還有各種零食。她看一眼認真工作的薄子硯,又嘆了一口氣,他到底將她帶來公司做什麼呢?
她不由想到了從前,她大學剛畢業沒多久就按照父母的意思嫁給了他,怎麼說呢,他長得很好,名聲不錯,跟她又是門當戶對,所以她沒有拒絕父母的提議,僅僅見過幾次面就交付了自己的終身,那時候還有點小浪漫的自己以為可以和丈夫幸福地過一輩子,倒也不是說她想要的是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感情這事也是相處來的,她只是想要一份夫妻相互間溫馨的感情,就像她的父母一樣。
可是,現實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根本沒能和丈夫處出感情來,因為她的丈夫連一點時間都吝嗇給她,他們唯一的接觸就是他有需求的夜晚,一年到頭,說過的話比陌生人還不如。她也曾努力過,拒絕了公婆送來的家務阿姨,自己操辦一切,學會做飯菜,等他回家吃飯,但是他永遠不會接她的電話,永遠都只有秘書轉達的「總裁還在忙,今天要很晚才回家」。
她對這一切無奈且無力,那種挫敗感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懷了可可,這之後,她將絕大部分的心思放到了可可身上,後來,在他連可可都冷落的情況下,終於是學會不要期待,但是就在她都學會如何在他的冷落下過日子的時候,他竟然有了改變,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才好。
其實,她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強求了,因為所有的期待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她的丈夫很少應承過她什麼,或者該說是她沒有多少機會能夠向他提出自己的願望。
中午的時候,薄子硯帶白小小去吃了午餐,下午三點半,他拿起外套過去拉起白小小,「我們一起去接女兒。」
「你這就下班了?」她這一天的吃驚已經太多太多了,她的丈夫啊,從前她晚上十點打電話到公司時,他可還是在工作中,她都懷疑在他的字典裡有沒有「下班」兩個字。
「不然呢?」他牽著她走出辦公室,從電梯下去,一路上見到他們的人都難免和白小小抱有一樣的驚嘆,在他們的認識裡,總裁他可是公司裡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啊。
當薄悅可見到爸爸媽媽一起來接她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今天的高興了,她在車裡的時候對他們說:「爸爸,你真的跟昨天的爸爸一樣,可可喜歡這樣的爸爸。」她這會兒可得意自己昨天說相信爸爸了。
薄子硯趁著紅燈回頭揉揉她的小腦袋,「爸爸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他也看著白小小,那眼神讓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臉頰發燙。
洗漱過後,薄悅可躺在床上,依偎著白小小,她的小臉蛋在白小小的手臂上蹭了幾下,「媽媽,可可希望爸爸每一天都跟現在一樣。」會抱她,會親她,會去幼兒園接她,會和她一起吃飯,看動畫片,還會一起做手工,畫畫,會在一起做好多好多東西。
白小小的腦子裡也浮現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那樣的薄子硯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日子讓人歡喜的同時,也讓人擔驚受怕,害怕第二天醒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她抱緊了薄悅可,無法給女兒一個確切的答案,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說:「睡吧。」
可是,在這母女兩個都睡著之後,在書房裡忙完事情的男人走進了女兒的房間,他先是在女兒軟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才將她抱著媽媽的手輕輕挪開,然後將他的妻子抱了起來,走回他們的臥室。
他已經忍耐了好久好久。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3:43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16 03:45 PM 編輯
065 反攻師妹(完)
薄子硯將白小小從薄悅可的房間裡抱了回他們的臥室,他坐在床上,手指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描摹著,透過一具皮囊,他能夠看到底下那個他惦念許久的靈魂。他的手指在空中動了動,好像結了一個什麼印,然後一團光亮了亮,一個透明的薄膜將這處空間包裹起來。
躺在床上的白小小漸漸地變回了靈魂的樣子,而薄子硯也同樣如此,事實上,他這回會在實力大進之後將小綿羊禁錮起來就是為了這一件事情,這件應該在他們雙修大典那夜就該完成的事情,為此,他不惜耗費掉修煉許久才得來的力量,甚至在這之後,他可能又要沉睡許久。
白小小的靈魂漸漸地實體化,然後她睜開了眼睛,當她見到面前這個薄子硯時驚訝有之,想念有之,欣喜有之,「師兄。」在她面前的這個薄子硯身穿的就是他們當日雙修大典時的喜袍,而她低頭看自己,也是火紅的嫁衣,就像是回到那個新婚之夜。
他捉起她的手指放在唇邊一一親吻,「我們繼續那一晚。」他將他們腦海裡關於其他時空的記憶全都鎖住,只留下第一世時的一切。他將她抱起來,慢慢地脫去她身上的嫁衣,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內衫,一手抽走她頭上的釵鐶,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床上,他伏身將她壓了下去。
她像是被他勾了魂一樣,暈乎乎的,只能任由他動作,感覺到他溫暖的呼吸,有柔軟的嘴唇貼上了自己,慢慢地游移到脖子,然後還繼續往下,她只能抓著他的肩膀,從被子裡探出頭,急切地喘著氣,暈紅了臉蛋,羞澀了眉眼。
他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從她的頸間勾出那個雲型玉珮,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完成最後的儀式了,他將玉珮取下,手指一動,他和她的手掌都出現了一條血痕,雲型玉珮就被放在他們十指相扣的掌心中,漸漸地被他們的血浸染著。
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他進入了她,一點點地探索她的身體,褪去了皮囊,完全是靈魂的交融,一種幾乎可以觸碰心底的纏綿。他含住她的嘴唇,深深地凝望她的眉眼,這一回之後,他們再會時,就是一切塵埃落定,再也不分離。「玉珮為誓,生生世世,靈魂不滅,此情不絕。」
清晨,臥室裡的窗簾沒有拉上,刺眼的陽光叫醒了床上的女人,她嗯哼兩聲,睜開了眼睛,頓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這不是女兒的房間,周圍也沒有女兒身上那股奶味,她反而聞到了丈夫身上的氣息,她偏過頭去,就見到靠在自己頸側睡著的丈夫。
在那個瞬間,她的腦子裡驀地浮現出讓人特羞澀的畫面,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會是穿著古裝的她和丈夫呢?而且她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的痕跡,還有底下的酸脹,明顯就是昨晚有過夫妻生活的樣子。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將她抱回房的?而她竟然一點意識都沒有……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她小心地挪動身體想要起來,但是他已經將她抱回去,「再睡一會兒,今天是週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聽話,安安靜靜地靠著他,卻沒有睡。跟他靠得這樣近,剛才腦子裡浮現的畫面就越發清晰,她完全能夠感受到畫面裡的「自己」有多麼動情,而「丈夫」有多麼溫柔細緻,但是這在她以前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過,難以想像。
她說:「阿硯,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她將畫面裡的一切都很細緻地描述出來,當然省略了某個讓人臉紅的部分。
「那要不要穿一次那樣的嫁衣?」聽到他這樣問,白小小驚訝地直看著他,又聽到他說:「不是快到我們結婚六週年紀念日了嗎?」
「你記得……」她自然也是期待過週年紀念的,畢竟是兩個人結成夫妻,聚成一個小家的開始,但是往年,他哪裡在乎過這樣的事情了?在他那裡,需要記得的日子可能有公司上市日,成立週年紀念日之類的,卻不會有結婚紀念日。
他抱緊她,「全部都補償給你,我知道我以前讓你失望過太多次,但是以後不會了。你、可可、爸媽都是我最親密的家人,我不會再忽略,尤其是你,我的妻子,我以後的老伴。」
心裡充斥著什麼,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滿足和幸福感,她的心很小,就是這麼容易滿足,甚至不需要他做什麼,無論他如何看重他的工作,只要他惦記著自己和女兒還有父母這些親人,只要他願意分出這麼一點時間給他們,她就已經覺得足夠了,而不是搞得她有丈夫等於沒丈夫,可可有爸爸等於沒爸爸。
感覺到身上有水跡,他抬起她的頭來,親吻她的眼睛,她的嘴唇,總之讓她感受到他是不同於以前那個又冷又硬不解風情的工作機器丈夫。
他們倒是溫馨甜蜜,難為薄悅可今天醒過來沒看見媽媽,一臉的委屈,她邁著小短腿在房間裡跑了一圈沒找到人,正站在媽媽和爸爸的臥室門口準備拍門大喊,就見到房門開了,高大的爸爸出現在她的面前,好吧,剛才薄子硯聽到提示,他的女兒站在門口呢。
「爸爸!」薄悅可抓著他的睡袍,「媽媽呢?」
薄子硯抱起她,「媽媽在浴室裡洗漱,可可也回自己房裡洗漱,然後吃過早飯,爸爸帶你們去海洋公園。」
知道媽媽還在家裡,又有爸爸抱著的薄悅可頓時就將小委屈扔到天邊去,摟著爸爸的脖子就開始嘰嘰喳喳地問:「海洋公園有什麼?有海洋?跟花園一樣嗎?……」
為了有更多的時間陪妻子和女兒,薄子硯特意將公司的一些職務做了調整,更是聘請了好幾個專業的管理人員,將以前「自己」攬到一起的工作和權力適當地分了下去,專業化高效化的管理團隊難道還比不上他自己一個人幹死幹活嗎?
薄子硯的父母和白小小的父母也都感受到了兒子(女婿)的改變,心裡頭一塊大石都放了下來,他們一直都為這對夫妻擔心著,所幸現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兩個月後就是薄子硯和白小小的六週年結婚紀念日,他原本是想要給白小小一個古代的婚禮,但是白小小拒絕了,最後他們反而去了補過蜜月,去的X國。當初他們兩個結婚時,薄子硯甚至是在最後一刻才從公司趕過去的,至於蜜月這種浪費時間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他的世界裡,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過蜜月旅行。
薄悅可小包子倒是想要跟著去,但是被爺爺奶奶給哄好了,於是乎,X國的著名大教堂裡,薄子硯和白小小正在參加新認識的一對夫妻的婚禮,他們正是來X國旅行結婚的。神父正在說:「在上帝和來賓面前,為了安塔裡和勞拉的神聖婚禮,這是上帝從創造世界之日就留下來的寶貴財富。安踏裡……」最虔誠的婚禮誓言,那對夫妻臉上有著同樣的幸福笑容。
白小小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捉起來,她疑惑地看著薄子硯,「阿硯,怎麼了?」他卻拿出一個寶藍色的絨盒,拿出那枚不知道何時挑選出來的戒指,「在神的面前承諾,你是我最愛的妻子,按照神的法令,與你在神聖的婚約中結成家庭,共同生活,從今之後,愛你,尊敬你,保護你,珍愛你,忠誠於你,此志不渝。」
她的手指被他套上了那枚戒指,然後被他捉在唇邊親吻,她忽然間就紅了眼眶,如果說有遺憾的話,那麼對於她來說,曾經她那麼期待過的神聖的婚禮被他的輕忽給碾碎了,那時候他甚至可以說是不耐煩的一句「我願意」足以毀掉她對婚禮的所有憧憬,而且那樣的婚禮是無法彌補的,因為再如何補辦都不是當時的那個,她也不可能是當時那個單純青澀對婚姻滿懷期盼的女孩。
至少她是這麼以為的,所以在他說要給她辦一個古代的婚禮時,她拒絕了,但是在這一刻她發現並不是這樣的,在她聽到薄子硯說的那番話,看到他臉上溫柔的神情時,那些曾經灰暗的遺憾好像都被一點點修補好。
她撲到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阿硯,謝謝。」
「那麼,作為回禮,你該給我戴上戒指了。」他將絨盒遞給她,那裡還有一枚男戒。
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卻露出了笑容,她拿出戒指套上他的手指,學著他說:「在神的面前承諾,你是我最愛的丈夫,按照神的法令,我與你在神聖的婚約中結成家庭,共同生活,從今之後,愛你,尊敬你,保護你,珍愛你,忠誠於你,此志不渝。」
某一日,薄子硯從睡夢中醒過來,腦子還有點混沌的感覺,好一會兒才理清了裡頭的東西,他有些奇怪,他知道自己的改變,卻覺得那麼突然,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情。
他忽然睜大眼睛,腦子裡湧入了一團記憶,他看見妻子出了車禍當場死亡,他毫無傷心,回到家中將哭得喘不過氣來的女兒交給父母養育,自己依舊埋首在工作中,到最後他老了,父母早就離開了,他的女兒也嫁人了,他只有一個人在自己建立的公司裡,慢慢地闔上了眼睛,那時,他好像見到自己手中拿著的不是什麼文件,而是一張通過拼合的照片,女兒的照片,他和妻子唯一的合照——結婚證書上的照片拼合成的「全家福」。
腦子裡又出現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好像知道那個人要告訴他的事,他坐起來,看著睡在身旁的妻子,她好像被他的動作影響到了,也睜開了眼睛,迷迷濛濛地拉著他的手,「還不睡嗎?明天要送可可去小學入讀呢。」
「就睡了。」他重新躺下來,伸手抱住了她,然後就感受到她湊過來的溫熱身軀,他默默地對那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說:「我不會讓自己走到那個結局。」
那個人好像露出一個笑容,消失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7:43 PM
066 漫畫師兄(一)
在A市中心的百盛廣場,四層有一間大型書城,經常舉辦作家漫畫家的簽售會,今天,在這裡將舉行新銳漫畫家小黑兔的第一場簽售會,由太陽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籌辦,公司特別派出了金牌主持人肖悅主持簽售會,太陽文化的總裁楚洲,漫畫部總監等幾位公司高層更是親臨現場。
小黑兔的漫粉是早早就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這讓小黑兔的編輯李讓總算是放下了一半心頭大石,縱然他也知道小黑兔人氣旺盛,粉絲不少,但是對於今天這個簽售會直到剛剛為止,他也是擔憂不已,因為公司大手筆的聯繫了市中心書城,預計能夠有X000名粉絲到場。(關於數字,作者菌不太瞭解,隨意掐一個,大家隨意看看就行)
可是X000名到場那都是漫畫界成名已久的大神才能夠做到的事情,放在一個新銳漫畫家身上真的適合嗎?尤其是現在網上盜版那麼多,真正願意掏錢買的人又有多少呢?
李讓真的害怕到時場面冷清會給小黑兔太大的打擊,讓他對自己的人氣還有能力不自信,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總監說了,做過漫粉調查,加上《兔子滾過來》第一版印售的X萬冊銷量不斷增長中,他們對這個簽售會很有把握。
說是放下一半心頭大石,那還有另一半呢?李讓回到休息室裡,看著坐在沙發上,低垂著腦袋,雙手不斷攪動的小黑兔時,覺得自己又頭疼了。小黑兔這個傢伙可是個害怕社交和不善言辭到像是有自閉症傾向的傢伙啊……
李讓做到小黑兔身邊,立馬就感受到他不安地朝旁邊移動,跟他隔離出一定的位置,他快速地抬頭看了一眼李讓,又立馬低下頭去,手指攪動得越發快了。
李讓面對這個傢伙時都只能輕聲細語地來,他問:「我跟你說過的流程都記得嗎?」
小黑兔點頭,他對李讓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儘管還是不願意有親近的動作,但是對待李讓時,他是十分乖巧的,簡單來說因為沒有在社會大熔爐中打滾過,害怕社交和不善言辭的小黑兔思維直接乾淨得堪比嬰兒。
「我再重新跟你說一遍好不好?等一會兒主持人會簡單介紹一下你的情況,然後喊你的名字邀請你出場,你走到主持人身邊……最後你一定要記住,如果粉絲問的問題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就笑,保持微笑,剩下的我會幫你,一定不能慌張發抖,知道嗎?」李讓覺得自己操心可比慈母QAQ。
小黑兔還是乖乖地點頭,他抬起頭對李讓露出一個微笑來,「是這樣微笑,對嗎?」他的雙眼漆黑純粹如黑水晶,在燈光下恍惚閃耀著光芒,嘴角勾出的笑容乾淨又透澈,他的雙眼漆黑純粹如黑水晶,在燈光下恍惚閃耀著光芒,讓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一個璀璨的星空當中。
李讓相信,只要讓小黑兔露出這樣的笑容來,加上粉絲原本就會體貼自己喜愛的漫畫家的心情,那些所謂的問題都會變得不重要,更不要說小黑兔長了一張那樣的臉蛋,李讓這樣想著,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也是多餘的。
這時有工作人員進來敲門,「李哥,時間到了。」那人還忍不住瞟一眼小黑兔,這個像是大男孩一樣的人就是他們公司的新銳漫畫家?還得到了公司的力捧。
「好,謝謝你。」李讓拍拍小黑兔的肩膀,「小兔,我們出去吧。」
小黑兔站起來,忍不住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套頭短袖衛衣,臉上無法抑制地出現了緊張的糾結的表情,「李哥,我……」可不可以不出去,可不可以回家?
李讓被他緊張得可憐兮兮的表情給重重擊中了心臟,這傢伙其實也只是比他兒子大幾歲而已,相處了將近一年,小兔的心性真是讓他有點養兒子的感覺,他抬手揉揉小兔的腦袋,「沒事的,我跟在你身邊,周圍的人都是公司的人,你都提前見過了不是嗎?」
小黑兔也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撂擔子會給公司造成損失不說,也會讓粉絲失望,進而影響到他以後的發展,所以他拍拍自己的心口,給自己一點力量,才說:「李哥,我們出去吧。」
李讓見他自己調節過來,也鬆了一口氣,領著小黑兔出了休息室,從簾幕後台出去。主持人肖悅這時正一身青春靚麗的粉色連衣裙,踩著白色的高跟鞋出現在平台上,對眾位前來的漫粉說道:「歡迎所有媒體朋友和漫迷們來到人稱史上最萌軟小兔的新銳漫畫家小黑兔中心書城簽售會現場。我們的小兔從上一年八月份強勢登陸太陽文化旗下,也是華國最大的漫畫網站——拂曉原創漫畫工廠,連載作品《兔子滾過來》很久就收穫了大批粉絲,到現在點擊量已經超過X億……現在,有請小黑兔!」
在眾漫粉的鼓掌聲中,在李讓的加油鼓勵中,小黑兔捏緊了手中的話筒,僵直了身體,微微低著頭走出簾幕,出現在平台上,第一次面對這麼多的人,一時間他有點目眩。所幸肖悅一早被李讓打過招呼,她也十分喜歡這個大男孩,於是有意地引導他,帶領他跟漫粉打招呼。
小黑兔知道肖悅,因為李讓跟他說過,在台時他不方便上去,但是肖悅會代替他照顧自己,所以他心中放鬆了一些,他將話筒舉到嘴前,眼睛只敢盯著簽名的桌子,他說道:「大家好,我是小黑兔,很高興見到大家。」
然後他記起了李讓的交代,帶著緊張強迫自己抬起頭來,露出自己的容顏,扯出一個笑容來,但是效果沒有在休息室裡的那個笑容好,畢竟他實在太緊張了,但是就像李讓想的那樣——小黑兔長了那樣的一張臉蛋,就算沒有那個動人的乾淨笑容,單憑這樣一張臉就足以讓漫粉忽略他的一切不安害怕。
「老天,誰來扶我一下,我要被小兔的臉蛋給閃瞎了眼!」
「小兔好羞澀,好稚嫩啊,年紀不會比我小吧?瞬間有種要為小兔弟弟變成弟控的趕腳吶!」
「就是就是,這樣一張臉為什麼不印在漫畫書上!我一定再買一本然後把照片剪下來放錢包裡,早上親兩百次,中午親兩百次,晚上親兩百次,一天親六百次!」
「我覺得,我比剛才更愛小兔了,腫麼辦,好想將小兔帶回家啊!」
「小兔小兔,我要給你生兔寶寶!」
「一張讓人看著就要高氵朝的臉。」
「美人如斯,瓊花月貌。」
底下各種驚呼尖叫,讓小黑兔有點害怕,肖悅給他一個笑容,這才對漫粉說了好多,然後宣佈了簽售會正式開始,李讓也趕緊出現將小黑兔帶到了桌子前坐下。
排在第一的是一位相當年輕的姑娘,這時她已經滿臉通紅,眼睛像是發現了鮮肉的狼一樣放著晶亮的光芒,好吧,小黑兔在他們眼中不就是一塊小鮮肉嘛,她將《兔子滾過來》打開,雙手遞給了小黑兔。
「小兔,我的名字是葉雪,一定要寫上to葉雪,再給我畫一隻兔子行不行?我超級喜歡你!現在更加是超級超級超級喜歡你,請你收下我滿滿的愛!」
面對粉絲這樣熱切的眼神,激動的表情,火辣的話語,小黑兔這小心臟頓時就擂鼓一樣,他更是瞪大了一雙純粹透亮的黑眼睛,呆萌呆萌地點頭,滿足一切要求,包括合照。
總而言之,小黑兔發現他根本就不用擔心回答問題的事情,因為他的粉絲都太能說了,一頓吧啦吧啦之後,只要他點個頭,然後按照他們的要求做到了,他們就會很高興,於是他也覺得這樣很簡單,他也很高興。
李讓看事情這麼順利,總算鬆了一口氣,果然這就是一個看臉的世界,他是白擔心了。
「小兔,《兔子滾過來》裡頭的那隻黑色兔子的原型是你嗎?」一個粉絲忽然這樣問道,閃亮亮的大眼直直盯著小黑兔瞧,等著他回答。
小黑兔沒想到有一個不吧啦吧啦的粉絲只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他這是要回答的,好在這個問題簡單,他說:「是的。」
這個粉絲眼睛頓時更亮了,「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隻小白兔的原型是誰?是你的女盆友嗎?」
小黑兔的臉頓時就轟地一下爆紅起來,他連忙搖頭,「沒有,不是的,我沒有女朋友。」那個樣子要多純情就有多純情,哦,這個可愛的小處男。
「這樣的話,小兔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啊?」粉絲問道,後面聽到這話的粉絲頓時就大笑起來,他們都知道這是開玩笑,十分期待他們家小兔的回答,有的甚至喊道:「別啊,我這邊好吃好住,跟我回家才對嘛!」
「不不不,我我我,我我我——」小黑兔緊張羞窘得不知道該怎麼才好,那個粉絲頓時笑得更加歡了,她說:「小兔弟弟你真是太可愛了!姐姐一定會繼續支持你的!」那個粉絲拿著簽好的漫畫書,一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調戲小兔弟弟真的是讓人身心舒暢。
因為這個粉絲開了先例,後面的粉絲見到耳尖爆紅的小黑兔時也忍不住調戲幾句,然後回家後紛紛在拂曉小黑兔的主頁,官網或是微博裡刷「嗷嗷嗷,萌死人了,小兔好萌好萌,美美噠,萌萌噠!」之類的話語。
這場簽售會到場的漫粉絕對不止X000人,所以原先預計的三個小時根本不夠用,公司又跟書城協商,將簽售會延遲到了下午五點半。一句話來說,這個簽售會異常成功,到之後實在時間到了,很多粉絲都沒能拿到簽名,不過太陽文化的工作人員也細心安撫,表情這之後還會又簽售會,才讓這些粉絲領著小禮物心滿意足地離開。
李讓開車將小黑兔送回家,在路口放下了他,不忘叮囑:「回家好好休息,給手做做按摩,不要累著了,今天辛苦你了。」
小黑兔搖搖頭,「李哥才辛苦。」他什麼都不懂,全部都要李哥看顧著,遇到李哥,他真是很幸運,於是他忍不住對李讓露出一個殺傷力max的笑容,讓李讓一時間就覺得眼前盛開了無數菊花,暈乎乎地開車離去。
告別李讓,小黑兔走回家,但是他一定不會想到,他在簽售會上才否定的那個「小白兔原型」很快就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滴滴滴滴——警報警報,飛船能量耗盡,請主人立即到逃生艙準備彈離飛船,白光一閃,一處住屋中,養在寵物窩裡的毛絨絨的小白兔張開了紅紅的眼睛,它眨巴兩下,「咦,變成兔紙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7:47 PM
067 漫畫師兄(二)
【兔紙生存日記】
2XXX年8月9日,天氣晴朗。
我有一個主人,他的名字叫做薄子硯,他還有一個超級可愛的萌名字叫做小黑兔,簡稱小兔,他是一個職業漫畫家,正在連載一部超高人氣的漫畫作品——《兔子滾過來》。我的主人非常愛我,因為他將我畫進了漫畫裡,不過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誰讓我這麼可愛軟萌呢,幸好我是一個非常忠誠專一的人物,無論有多少人瘋狂愛我,我都只會對我的主人死心塌地。
當然,事實上我真正的身份是……
不久前,我的星球因為無法承受生存壓力即將爆炸,星球領主為了我們TFX物種不會消失在漫漫宇宙中,挑選出了一千個無論是哪個方面都是極為優秀的後代,將他們送往其他星球,尋求與其他星球的子民結合繁衍後代,而我就是他們中編號為009的雌性TFX物種。
我的飛船因為能量耗盡而偏離了軌道,掉落在這個名為地球的星球,現在我就是地球華國某處的一個房子的寵物窩裡,成為了我主人的寵物兔紙。
不過,我更重要的身份是……
我叫做009,我也叫做白小小,萬萬沒想到,我穿越到這個時空竟然是以一隻擁有外星人靈魂的兔紙的身份活了下來,但是相信不久我就會在這裡有新的生活,我將會成為一隻聰明可愛又受主人寵愛的兔紙,等到我完成任務後,我就會得到一副合適的軀體,最終迎娶我貌美如花的主人,想一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
薄子硯到現在為止都有點回不過神來,原因無他,他家的那隻寵物兔紙突然間變得好奇怪,那隻兔紙它竟然開口說人話了!
那天他從簽售會回到家裡,正擔心他家的兔紙餓壞了肚子,連忙拿了一顆新鮮的白菜去喂兔紙,卻見到趴在寵物窩裡的兔紙將它滾遠白胖的臀部對著自己,看上去還真有點被虐待得可憐兮兮的樣子。
它正想將兔紙抱出來,就見到那隻兔紙緩慢地轉過頭來,紅紅的眼睛直盯著自己瞧,然後張開兔唇:「愚蠢的人類,你想要餓死本殿下嗎?」
那一個瞬間,薄子硯整個人都斯巴達,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薄子硯覺得自己當時肯定是中暑了,不然怎麼會聽到自己家的兔紙說人話了呢?當他都想要扇自己一巴掌以圖從詭異的夢境清醒過來的時候,一隻毛掌朝著自己的臉襲擊而來。
薄子硯懵了,他沒有中暑,這也不是夢,他家兔紙真的在說人話!「愚蠢的人類,還不把你手中那青翠翠水靈靈的靚白菜上貢給本殿下?」
他伸手將兔紙拎起來放到自己的掌心上,「你……為什麼會說話?」
白小小心裡偷笑著,幸好這張兔紙臉什麼表情都不會透露出來,她說:「人類,請你不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偉大又厲害的九殿下我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九殿下?」薄子硯覺得自己的認知被挑戰了,他二十幾年的人生好像都虛度了一樣,誰告訴他為什麼兔紙會說人話,而且這隻兔紙還要自封自己是什麼九殿下,稱呼他是愚蠢的人類?難道他真的那麼愚蠢嗎?
白小小不痛不癢地在薄子硯手上咬了一口,「人類,快點進貢那顆靚白菜給本殿下,否則本殿下將以你虐待皇室的罪名對你處以極刑。」
薄子硯只好將另一隻手上拿著的白菜遞到白小小的面前,就見到兔紙前掌抱著靚白菜,快速地啃起來,一會兒就把白菜消滅得一乾二淨,「哼,如果你以後都能為本殿下提供這麼美味的靚白菜,本殿下就原諒你剛才想要餓死本殿下的罪行,知道了嗎?」
聽到這番話,作為一個正常人類的薄子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到現在為止還無法相信自己家的兔紙突然變成了非常態的會說人話的兔紙。他遲疑一下,伸手碰了碰兔紙的腦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卻沒有想到,兔紙竟然在他的手掌上奮力一躍,一隻毛掌又朝他的臉蛋襲擊而去,顯然李讓口中的那張美得沒朋友的臉在兔紙這裡並不吃香。「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本殿下堂堂TFX星球九皇女,聰明美麗,可愛善良……」
白小小一邊嘴不停地讚美自己,一邊忍笑忍得痛苦,看著面前一臉乖巧認真聽自己說話的師兄,她就覺得周圍不斷有粉色的泡泡湧出來,更是有一股想要衝天大喊「好萌好萌」的慾望。
「所以你其實是一個外星人?因為某種原因暫時寄居在我家的兔子身上,等到你找到身體後就會離開?」薄子硯覺得外星人什麼的比兔子會開口說人話更加不靠譜好嗎?但是為什麼這兩個不靠譜他今天都遇上了?
白小小跳下來,窩在薄子硯的腹部上,翻滾幾下,然後愜意地眯起眼,「對噠,你能有機會照顧本殿下在地球上的生活,是你八輩子才積聚來的福氣,以後好好對本殿下,知道了嗎?」
「哈?」薄子硯傻愣愣的,對這樣古怪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如果他打電話給警察局報案,會不會被人以為他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難道他真的要養這麼一隻被外星人寄居在身體裡的兔紙?雖然養起來好像不怎麼費事,只要提供小白菜就好……
當晚,薄子硯抱著自己的一床被子站在自己的床前,他看著床中央小小一團的兔紙,它竟然以這麼一個嬌小的體積霸佔了他一米八的大床,就在剛才,這只外星人兔紙對他說:「本殿下屈尊在你這個小房子逗留已經夠委屈的了,難道你還要讓本殿下住在那個只比豆子大的寵物窩裡?而你卻要睡在這麼寬敞的大床上?人類,你是欠打嗎?」
薄子硯覺得自己才是更委屈的那個啊,憑什麼他的床要讓給一個在他家白吃白住的外星人兔紙破?不過說起來,他竟然不害怕這只外星人兔紙,只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也許是因為他對這隻兔紙實在是太熟悉了?
「可是,九殿下,我要睡哪裡?」他家就這麼小一點地,而他一米八的身高窩在沙發上睡一晚的話,明天起來就是個僵脖子機器人了。
「寵物窩。」
淒涼的風颳過,讓薄子硯的心哇涼哇涼,萬萬沒想到一隻兔紙竟然都能欺負到他。
「以後就乖乖地做本殿下的寵物吧。」
他覺得那風吹得他更加淒涼了。
最後的最後,薄子硯到底是睡在哪裡的?當然是床上,白小小也只是嘴上調戲調戲她家師兄,實則上還是捨不得委屈她師兄的,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
兔紙輕輕抬眼瞥一下一臉委屈的某人,爪子拍了拍床,「這床硬了一些,如果小寵物你能貢獻出滑溜溜溫軟軟的胸膛給本殿下充當暫時的睡床,本殿下就大發慈悲允許你上來睡覺。」
「是的,殿下。好的,殿下。」某人很乖地脫了衣服,露出光滑的胸膛來,一下子就平躺在床上,還將兔紙抱起放到了自己胸膛上,「殿下,舒服嗎?」
白小小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癢,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她調戲師兄是不是調戲得有些過了?一個為什麼她的爪子自己有意識地在那個胸膛上滑動著?難道她的屬性是色?「哼,勉強可以接受。」
薄子硯突然笑了笑,那個笑容當真是惑人得很,好在白小小還垂涎著胸膛沒有注意,不然一直忍著的鼻血估計要噴出來了。哎,等一下,兔紙會流鼻血嗎?
床頭燈關上了,房間裡一片漆黑,薄子硯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兔紙順滑的絨毛,他抬起頭,隱約中能夠看到兔紙的輪廓。今天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嗎?他的家裡以後真的就住了一隻外星人兔紙?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一般來說,家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除了他有些動作發出些聲音來外,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其他聲音,而他今天說的話,好像比以往都要多好多好多。雖然他害怕社交,不善言辭,與人基本零交流,但其實也是個寂寞的人,有只會說人話的兔紙好像也不錯?
只是,明天他醒來之後,會不會發現這一切只是他因為太寂寞才幻想出來的事情呢?黑暗中,他將兔紙按實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而那隻兔紙好像笑了一笑?
*
某個超市裡,人們發現了十分奇特的一幕,在一群各種年齡的婦女之間,一個穿著短袖衛衣和褐色長褲的青年推著購物車穿梭在超市裡,他的個子很高,應該有一米八,身形精瘦,倒是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臉,因為他一直微微低著頭。
當然了,引人注目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衛衣前面的袋子裡露出來的那個小腦袋,有一隻雪絨絨的小白兔窩在了青年衛衣的前袋裡!這隻兔紙看上去就很精靈,一路左轉轉腦袋,右轉轉腦袋打量著周圍。
這樣的一個高瘦青年配上一隻嬌小可愛萌萌噠的小白兔,怎麼看都有一種反差萌,讓各路婦女眼冒桃心。
但是她們絕對不會知道,這個青年心中有多麼的緊張。儘管在來超市前他就跟外星人兔紙打好了商量,絕對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說話,但是他真的怕這個性子不怎麼好的九殿下一下子脾氣上來就……
如果不是這只外星人兔紙在家裡各種對他噴灑毒液,大發嘲諷技能,他絕對不會跑出來的,明明他的冰箱裡早就放滿了足夠他一個星期吃的糧食,還有兩大箱泡麵。他本就不是願意出來接觸社會的人,可是這次他卻不得不屈服在兔紙殿下的「銀威」下。
他突然感受到袋子裡的兔紙透過衛衣戳了戳他的腹部,他看見兔紙朝一邊的貨架指了指,他頓時明白這裡有兔紙想要的東西,於是他停了下來,轉頭去看,滿架子都是各種薯片,蝦條。等等,兔紙可以吃零食嗎?
但是在兔紙強烈的眼神示意下,他不得不挑選了一包燒烤味的薯片,一包番茄味的薯片,還有兩包米米蝦條,一包米通,然後又在另一架子上拿了一盒巧克力,一盒奶鹽味餅乾……總之,在超市逛的將近半個小時裡,這隻兔紙不斷刷新了薄子硯對兔紙的認知,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兔紙的腸胃是那麼厲害,既能吃青菜,還能吃零食,至於肉什麼的都是小兒科。
「人類,你快點將本殿下抱出來,待在這麼一個破袋子裡快要憋屈死本殿下了!」正在走往收銀台的薄子硯腳步一頓,迅速往旁邊看了一看,發現周邊沒有人才松了一口氣,他連忙將兔紙抱出來,可是他要把它放在哪裡?
「肩膀肩膀,我要待在肩膀上。」聽了兔紙的話,薄子硯猶豫兩下才將兔紙放到了自己的左邊肩膀上,他還是擔心它會掉下來,不過感覺到那爪子抓住自己的衣服,他算是放下心來,繼續推著購物車走去收銀台。
當眾人見到一隻嬌小萌萌噠的小白兔趴在高瘦青年的肩膀上時,尤其是這時候的青年因為要注意著小白兔的安全而抬起了頭,眾人都看清楚了他的樣貌,瞬間他們都覺得血槽要空了。
「瞧!那邊!是小兔對不對,老天,小兔竟然真的長了這麼一張臉蛋,誰來扶扶我,我要暈了。」
「不,重點是小兔養了那麼一隻小白兔,而且他們竟然這!麼!萌!」
「拍下來,趕緊拍下來,讓其他兔粉也看看,這麼一幕絕對不能錯過!」
「對對對對!」
李讓每日都會去小黑兔的官網,微博等等轉轉,這不,就讓他見到了一個HOT帖子——超市驚現小兔&小白兔,誰比誰萌!
他順手就點進去看了,當他見到像素不算高清的圖片時,一時間也覺得面前盛開了無數菊花。哎喲喂,小兔&小白兔,真的是誰比誰萌啊,李讓覺得,似乎,這是一個契機?讓小兔不要那麼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至少作為一個漫畫家,跟粉絲有點適當的交流也是應該的吧?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7:59 PM
068 漫畫師兄(三)
【兔紙生存日記2】
2XXX年8月29日,天氣晴朗,心情陰霾。
我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以下省略很多字)
至於為什麼?我的主人實在是讓人太生氣了,他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其實只有兩天,但是有個詞叫做度日如年!)
當睡覺沒有胸膛的時候,當吃飯沒人喂,當屋裡只剩下我自己,千思萬緒都化作一句,我還是不能原諒你,我的主人。
白小小抱著奶鹽味的餅乾卡茲卡茲地啃完,看著沙發周圍被她製造出來的垃圾,默默地想到,絕對不是她不愛乾淨,而是她現在作為一隻小小的兔紙,木有辦法打掃衛生,而且,作為懲罰,這衛生還是留給她那個不靠譜的師兄來收拾吧。
不過,她有一個疑問,她家師兄就這麼安心把她一隻兔紙留在家裡?只留下一堆零食和一大盆水真的沒問題?還是說,因為覺得她是一隻會說人話的兔紙,所以一下子忘記了她還是一隻需要人細心關懷,體貼照顧的寵物兔?
真的好不高興啊!她在沙發上蹦來蹦去,然後沙發上的零食包裝袋嘩啦啦地響,一堆餅乾屑,面包屑,薯片屑沾了一沙發。
這時候,茶几上的電話突然鈴鈴鈴作響,她奮力一躍跳到了茶几上,毛掌呼啦一下就拍到了免提上,就傳來了薄子硯的聲音,他好像遲疑了一下才「喂」了一聲。
「愚蠢的人類,我要去寵物保護協會告你虐待兔紙。」
薄子硯那頭聽見白小小的聲音,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感受,好像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為他家那只會說人話的兔紙沒有離開,似乎連心情都有點雀躍起來。他不自覺就用一種很寵溺很輕柔的語氣說:「你在家裡還好嗎?」
李讓這時正好來找薄子硯,就聽到他那樣的語氣,頓時吃了一驚,心想他們小兔是不是談戀愛了。還有,那個「在家裡」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同!居!了!
「人類,難道你以為一隻兩天沒有洗澡的兔紙能過得有多好?」
「洗澡?」薄子硯有些窘然。是了,他家的兔紙特別奇怪,它太喜歡洗澡了,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對他家真正養的那隻兔紙的認知,原來被外星人入侵還能改變一切體質和習慣?「你再忍耐一下,我明天就到家了,回去就給你洗澡好不好?」
李讓一聽,嘴巴「O」張圓了,明明是一個羞澀秀致的大男孩,但是談起戀愛來也有激情奔放的一面啊,他果然是小看了愛情的力量。看著一臉輕淺笑容的薄子硯,李讓忽然覺得有種兒子長大了的感覺。
「哼,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回來給我帶一份海鮮披薩,一份墨西哥卷面,再來一杯海洋之心,就是我們家附近新開的那家披薩店,。」
薄子硯覺得自己的心變得更加柔軟了一些,在聽到小兔紙說「我們家」的時候,這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單一個人,果然是寂寞得太久了,就連聽到這麼不是那麼溫情的話時都覺得滿滿的感動。
「嗯,好,你在家裡等我回來。」他掛了電話,轉頭就見到笑得一臉菊花盛開的李讓,看見李讓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時,一時間竟然是有點不好意思,就好像一直偷偷談戀愛的孩子被家長發現了,「李哥……」
「我什麼都沒聽見,不用不好意思,我真的什麼都沒聽見。」李讓笑眯眯地說,但是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薄子硯覺得李讓好像誤會了什麼,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說他家有只會說人話的兔紙嗎?那樣會被人覺得他是妄想症發作了吧,所以他什麼都不能說。
「走吧,我們出發去機場了,明天你就能見到你的女盆友了。」李讓說完就假意摀住自己的嘴,悶悶的聲音發出來:「我剛才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薄子硯無奈地看他一眼,拎起自己的包,率先出了房間,「李哥,你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你。」
李讓跟在他後面出去,聽到薄子硯的話就聳了聳肩,不過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為了薄子硯能夠跟他這樣說話,輕鬆而自然。他現在對那個短短時間就改變了薄子硯如此多的人很感興趣,或許他可以去拜訪拜訪這位小兔的女盆友?
而那頭,白小小按掉電話,又一次奮力一躍回到了沙發上,聽著系統提示好感度上升的聲音,她高興地眯起了眼睛,在沙發上翻滾來翻滾去,雪白的絨毛上就沾染了零食的碎屑,她也沒有真正的兔紙那樣舔自己的毛,只等著她師兄回來給她洗澡澡,噢耶。
*
薄子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他手裡提著從披薩店打包的食物,還有一隻手拎著自己的行李包,他推開門就感覺到一陣的空調冷氣,頓時從外面帶來的熱氣都散了。他換了鞋子走進客廳,就見到原本乾淨的沙發上堆滿了零食袋,他走之前留下的那堆零食山只剩下了零星兩三包,這讓他對兔紙的大胃口又有了一次深刻的認識。
他的那隻神奇的兔紙正窩在毯子裡睡得香甜,小小的雪白的一團,見到它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從出門就開始惦唸著這隻兔紙,惦念了三天。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到茶几上,小心翼翼地將兔紙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就見它親暱地蹭了蹭自己,頓時就露出了一個又輕又柔的笑容,魅惑度max。
他看了看茶几上的外帶披薩,心裡想了想還是將兔紙叫醒,他的手掌在兔紙的背脊摩挲著,「殿下,起來了,有你要的海鮮披薩,墨西哥卷面,還有海洋之心。殿下……」
白小小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朦朦朧朧地醒過來,「你回來啦。」她伸出爪子撓了撓自己,這才清醒過來,又聞到了披薩的香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蹦跶到茶几上,爪子在塑料袋上撓來撓去,但是根本弄不開,氣得直瞪著。
薄子硯看著兔紙這麼可愛的一面不由就笑了出來,「殿下,等我為你服務吧。」他解開塑料袋,拿出披薩和面,又將那杯海洋之心打開,放了吸管遞到兔紙的面前,不過吧,那杯飲料顯然比兔紙高,所以他又被兔紙瞪了一眼,他無辜地看著兔紙。
「你這愚蠢的人類,還不將本殿下抱起來,把海洋之心喂給本殿下?」
薄子硯這才知道白小小的意思,他愈發覺得這只小兔紙可愛到不行,就連它那些不怎麼好聽不怎麼客氣,每每都是「愚蠢的人類」開頭的話都讓他覺得可愛,額,是不是可以說是因為不好意思的小傲嬌?
他連忙將兔紙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手裡拿著那杯海洋之心,將吸管遞到兔紙的嘴巴前面,看它咬住了吸管,愉快地喝起了飲料,然後又切開披薩喂給兔紙,見它吃了兩大塊後,又在兔紙的「吩咐」下,夾了一根面條放它嘴裡,看它索索地細面條,一會兒長長的一根苗條就被它消滅了。
投喂完兔紙之後,他才將剩下的東西吃掉,又抱著兔紙去洗了澡,給它擦乾絨毛,將它安置好在床上才把客廳打掃乾淨,好好收拾了一頓後,自己才去洗個澡到床上躺下,然後他就感覺到小兔紙跳上了他的胸膛,窩在上面睡下。
他眼神柔和得厲害,伸手關了床頭燈,小聲道一句:「殿下,晚安。」
不想卻聽到兔紙的回應:「晚安。還有,你也不是把我照顧得那麼不好。」
薄子硯聽著兔紙彆扭的感謝,輕輕笑了笑,手掌在兔紙的背上滑動,慢慢地陷入了睡眠中。
*
9月2日,漫畫月銷量統計,小黑兔的《兔子滾過來》以X萬的月銷售量位居第三位,對於一個新人漫畫家來說,他的成績足以證明他的優秀。
太陽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就有比較成熟的漫畫部,拂曉原創漫畫工廠更是他們旗下的一個重要產品,所以拂曉無論是從哪個方面都走在國內漫畫網站的前面,對於漫畫家和漫畫作品的宣傳推薦更加是得到眾多漫粉的讚許。
所以,隨後網絡上《兔子滾過來》正式完結後,拂曉原創漫畫工廠也給這本漫畫做了熱點宣傳,當然還有漫畫家跟網絡漫粉的互動,以刺激一下網絡訂閱和實體書的銷售。因此,除了早就開始的簽售會外,拂曉還聯合其他大神漫畫家,以及聯繫了幾個出名的cos團舉辦第十八屆拂曉漫畫展。
因而薄子硯也多了很多工作,他需要提前在一些售賣的周邊上籤名,不然到時候可能會簽不過來,這是拂曉舉辦了十幾屆漫畫展的經驗之談。
於是這一天,薄子硯帶著他家的兔紙出門前往太陽文化的漫畫部,去那裡簽周邊。當然是可以寄到家裡去的,畢竟有些漫畫家不在本市,但是他考慮到要寄來寄去的累人,李讓也希望他可以直接到公司簽名,他就答應了。
只不過,他是完全沒有想到要帶上兔紙的,誰知道他家兔紙表示自己被困在家裡那麼久要發霉了,需要出門活動。他有些擔心它在外面一不留神就暴露了會說人話這個秘密,然後被人捉去做研究,並不想帶著兔紙去,只是兔紙又說:「難道本殿下帶不出去,很失禮你嗎?」
薄子硯面對如此的兔紙根本無法說「NO」,只好叮嚀又叮嚀,才在兔紙不耐煩的催促下,帶著兔紙一起出門了。
一路上,自然收穫了不少的熱切眼神,薄子硯依舊是不善在人群中活動的,但是帶著兔紙他是說不出的安心,倒是沒有往常一個人出門的拘謹,時刻低著頭不敢看人。
進了太陽文化,都是些較為熟悉的人,他就更加輕鬆了一些,不少人見他帶著兔紙都眼睛冒光,「喲,小兔,這就是上回那隻和你在超市出風頭的兔紙?」
「真的好可愛哦,看上去跟我們小兔都是萌萌噠。」
「小兔,兔紙借我抱一下。」一個甚是喜愛小動物的姑娘對薄子硯這樣說,還笑眯眯地朝白小小拍著手掌,「小兔紙,來姐姐這裡抱抱好不好?」
白小小撇過頭,她是什麼人都能抱的嗎?作為一隻兔紙她也是驕傲滴,更不要說她乃堂堂外星人和穿越人士的綜合體,逼格忒高了。
薄子硯摸了摸兔紙的頭,不太好意思地對那姑娘說:「殿下它有點害羞,不喜歡陌生人抱它。」
「殿下?小兔紙叫做殿下,為什麼我覺得從這個稱呼那麼有愛?」周圍的姑娘忽然就躁動了。
「對啊對啊,我突然覺得剛才殿下它撇過頭的動作也不是害羞,而是小驕傲!」
「我為什麼覺得你說得那麼對呢,就是這樣沒錯,殿下是個小傲萌。」
「能給殿下起這樣名字的小兔也好可愛啊,忽然發現了小兔不一樣的一面。」
等薄子硯到達漫畫部見到李讓的時候,他還有些暈眩,被剛才那些姑娘嘰嘰喳喳給轟的,小兔紙被他放到了桌子上,正瞪著他,小小聲說:「哼,本殿下都被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弄掉了幾根毛,中午你要贖罪,本殿下要吃大餐。」
「好,沒問題。」薄子硯伸手碰了碰兔紙的嘴巴,笑彎了嘴角,「殿下還有什麼想吃的?」
兔紙眨巴幾下眼睛,不帶停頓地說了一溜的美食,薄子硯聽著腦子裡忽然就冒出兩個字來——吃貨。
一會兒,李讓派人給薄子硯送來了漫畫展上要售賣的周邊,他就安靜地做下來簽名,這個時候的他還一點都不知道,網上正發生一場風波,是對他的森森惡意。
#譴責!將別人的小說改編成自己的漫畫,你好意思嗎小黑兔!#
這篇文章同時在小黑兔的官網,貼吧,還有一個新開的微博上發佈了,一時間#小黑兔侵權#被頂上了熱門話題。
文章稱小黑兔的漫畫《兔子滾過來》是改編小說《我的霸道女友》,儘管小黑兔將一個狂霸酷炫叼炸天的女總裁風的小說走成了小清新風格,但是也不能掩蓋侵權的事實,然後文章針對小說和漫畫的各種相似情節進行對比分析,並且貼出了《我的霸道女友》首發網站和首發時間,以及《兔子滾過來》的首發網站和時間,最後表示自己的痛徹心扉,極力譴責小黑兔的侵權行為給《我的霸道女友》作者造成的傷害,稱小黑兔人如其名實在黑!黑心!
一石激起千浪,在官網,貼吧,微博不斷有人評論,轉發,轉載,事情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開來,李讓得到消息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有些不可控制。他稍微看了一下評論,發現譴責的評論已經佔據了大半,當然也有不少兔粉在積極為小黑兔正名。
薄子硯什麼都不知道,他正一筆一劃地認真在那些精美的明信片上籤上「小黑兔」三個字。不過,白小小卻知道了,因為小綿羊給她發佈了任務。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8:03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23 02:26 AM 編輯
069 漫畫師兄(四)
【兔紙生存日記3】
2XXX年9月2日,天氣陰,心情極陰。
本殿下的小人類被人欺負了,這讓本殿下覺得非常憤怒,這是紅果果地在打本殿下的臉,對於這樣愚蠢的人類,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哼,就算是給小人類照顧本殿下這麼久的一點點獎勵吧,哼。
(敢欺負我師兄者……呵呵噠)
一時間,網絡上瘋傳《譴責!將別人的小說改編成自己的漫畫,你好意思嗎小黑兔!》一文,甚至被戲稱為2XXX年9月新學期第一場撕逼大戰。
#小黑兔侵權#
#《兔子滾過來》被爆抄襲#
#漫畫界的人渣小黑兔#
……
一時間小黑兔的名聲賤到了泥地裡頭。太陽文化在得到消息後就採取了各種手段,並試圖將事情壓下去,但是閒著無聊的人多了,關注這件事情的人也多了起來,不管知不知道,看著網絡上吵得這麼火熱,好像自己不插上幾句話就對不起自己,於是各種言論甚囂塵上,太陽文化想壓也壓不住。
不過太陽文化也敏感地發現,這件事情能夠鬧到如今這個熱度堪比小明星的地步,絕不是那麼簡單,他們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搗亂,而最近是他們籌辦漫畫展的關鍵時刻,小黑兔又是他們力捧的新銳,他們不得不懷疑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李讓很快就找到了薄子硯,事實上在李讓自己那方面說,他是不想那麼早讓小兔知道這件事情的,小兔的性子他瞭解,這種事情太過傷人,他害怕小兔知道了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是,作為當事人,小兔必須要知道這事,並且要做好心理準備,和那個爆料人或者可能是策劃這整件事情的人對抗到底。畢竟這是關乎名譽、信任、道德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小兔在圈子裡的名聲就壞了,這會影響到很多的事情。
薄子硯聽了之後整個人都是懵的,他聽得明白李讓說的每一個字,但是那些字連在一起他卻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抄襲?改編?他從來都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他一直以來都只是宅在家裡畫漫畫,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李讓看他這副樣子,心裡有些難受,但是暫時事情還不是那麼明朗,所以他也只能乾巴巴地安慰幾句,說是事情公司會運作好,讓薄子硯放心,並且勸他不要看網絡上的言論,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就好了,什麼都不要去管。
然後李讓也知道說了這事給薄子硯聽,估計他這個時候也不會有心思簽名了,就打算讓人送他回家,而他自己則要全力開始處理好這件所謂的侵權事件。薄子硯張了好幾次嘴想說些什麼,但只能乾瞪著眼,什麼都說不出來,一時間挫敗感淹沒了他,他神情懨懨地抱起小白兔,跟著李讓叫來的人離開了公司。
而被薄子硯抱在懷裡的白小小一點都不著急,她愜意地眯著眼睛,似睡非睡的。
直到回到家裡,薄子硯仍然是那副懨懨的樣子,正坐在沙發上發大呆,讓白小小實在有點看不上眼,於是她蹦到他的大腿上,毛掌直落,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一拍,疼得薄子硯回過神來看她,「殿下……」
#我家兔紙力大如牛,我覺得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極大的威脅,腫麼辦,急!在線等!#
薄子硯將兔紙抱起來,自己貌美如花的臉蛋湊過去蹭了幾蹭,聲音有點委屈地說:「殿下,我沒有抄襲,沒有改編別人的小說,那都是我自己的故事。」
作為被純情又貌美,如今還有點小可憐的薄子硯調戲的白小小,她現在只有兩個想法。
【1】她師兄這個狀態的殺傷力max,但是兔紙會流鼻血莫?
【2】她要將那個害她師兄這麼委屈的人……呵呵噠。
但是,現在還是一隻驕傲的外星人兔紙的白小小,她是不被允許對薄子硯施展「溫情治療」魔法的,所以她輕哼一聲:「愚蠢的人類!」
薄子硯睜著水亮的眼睛看她,「殿下?」他為什麼覺得自己在兔紙的眼睛裡看到了鄙視?
「抬高你的頭,挺直你的腰,收起你那委屈可憐的熊樣,作為全地球唯一一個能夠獲得在地球上為本殿下打理生活起居的人類,你應該自信自愛自立自尊!既然你沒有做過就不用委屈,有本殿下在,不會讓其他人類欺負你!哼,你再愚蠢也是本殿下的人呢。」
薄子硯被兔紙這番「豪言壯語」給嚇呆了。現在的外星人都這麼霸氣嗎?地球好危險,可以去外星嗎?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人類,還不給本殿下做吃的去?你覺得那些不知所謂的網絡黑比本殿下都要重要?能夠佔據你的心思以至於要讓本殿下餓肚子?」
只是聽著兔紙短短的幾句話,但是他卻有點心情好了起來,於是他朝兔紙露出一個極美的笑容來:「我這就給殿下做愛吃的去。」
說句實在話,薄子硯剛才的委屈也只不過是為了自己受了無妄之災,自己的心血被人冤枉是抄襲得來,對於那些所謂的網絡黑他其實沒有太多的感受,不要忘記,他始終是一個拒絕融入社會人群的略有孤僻的人,縱然他也會寂寞孤獨,但是他不會將更多的情感交到那些陌生人的手上,讓他們三言兩語就控制了自己的心情。
薄子硯所在乎的,莫過於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珍視的人還有額……動物,人大約就是李讓等人,動物也就只有他家的兔紙罷了。所以在白小小說了那麼一番話後,他也明白更重要的是要照顧好他家殿下。等等,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洗腦了?
白小小瞄一眼進了廚房的某人,自己蹦跶蹦跶一下,吧嗒一下,放在桌上的手機掉到了沙發上。由於某人各種害怕與人交流,他的手機基本上就是個擺設,乾淨簡單得堪比出廠機,所幸手機還算是高級貨,有語音輸入這麼牛掰的東西,不然白小小看著自己的毛掌,真是有種要內牛滿面的趕腳。
下載了貼吧,微博等幾個app之後,白小小先登陸上了微博,找到了熱門話題,在底下看見了關於#小黑兔#事情的幾個話題,艱難地點進去瀏覽起來,然後她的眼睛有些泛冷。網絡上就是太多這些閒的蛋疼秀存在感的貨,各種奇葩言論想以此秀智商,卻不知其實是在秀下限。
但是,大環境如此也無可奈何,不過,她家師兄這麼委屈了,她總是要為他做些事情不是?所以她靜下心來將那篇引起這件事情的文章看了一遍,而且是強忍著用極大的耐心才看完的!
毫無邏輯可言的一篇文章,小學生都能比她寫得清楚好吧!居然就是這麼一篇文章竟然能夠掀起軒然大波?白小小說什麼都不會信,那麼就是背後有人搗亂咯。陰謀論一下的話,同行相妒,紅眼病的畫手不少,不排除有人想要以此發洩自己陰暗的妒忌心理,所以將這事炒起來。
或者說是太陽文化的對手?請了水軍將這事鬧起來的?(⊙o⊙)…應該不會,又不是娛樂圈請個毛線水軍,公司內部一人一台電腦幾個賬號都能炒起來了,所以她該注意一下太陽文化最近有沒有跟什麼公司結仇結怨了。
還沒想出一個思路來,薄子硯已經摘下圍裙過來了,他抱起兔紙來到餐桌前,「殿下想先吃什麼?」只見桌上擺放著色香味俱全的四道菜一道湯,蒜香茄子煲,涼瓜炒牛肉,胡瓜肉丁,蔥香雞蛋,霸王花龍骨湯,聞著都要流口水了。
白小小強烈地懷疑師兄第一世的好手藝遺傳到了每一個時空裡的每一世,她望著眼前水晶晶飽滿滿的米粒,對薄子硯說:「人類,先來一塊牛肉。」好吧,她就是肉食性……動物。
薄子硯眼睛亮亮的,抱著兔紙就是一頓喂食,看著兔紙橫掃了幾乎三分之二的菜和兩大碗米飯,他還是吃了一大驚。他看著兔紙說:「殿下,你今天是不是吃得有點多?」比以往要多三分之一哎。
白小小瞥他一眼,輕哼一聲,這是她為了晚上的工作儲備好足夠的能量,但是她嘴裡卻說:「難道你就這麼一點賺錢的能力,已經養不起我了?我吃窮了你?怪我咯?」
薄子硯搖頭,「我是怕殿下消化不了。」他要不要去買個胃藥?要去獸醫那裡買吧,小寵物跟人不一樣,等等,他家兔紙是外星人,跟一般寵物也不同,找獸醫有用麼……
「本殿下才沒有這麼慫。」她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又蹦跶回去,「你的手機現在歸我用了,今晚我要熬夜看神劇,你自己睡。」
「可是殿下不是說要按時作息嗎?」他都習慣了抱著軟軟的小糰子一起睡覺,而且今天遇到的事情,雖然覺得自己不用在意,但是總有些影響,他想要兔紙的陪伴啊。
白小小回頭看他一眼,「需要按時作息的是你們人類,本殿下作為高高在上,智商超群的TFX星人,不需要那些東西。」
於是,結果就是某人乖乖地洗了碗,洗了盆,洗了鍋,洗了地板……最後洗了自己,一個人躺在了床上,睜大了眼睛就是睡不著。他偏頭去看鬧鐘,現在已經是深夜2點,他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個小時了,毫無睡意。
他從床上起來,悄悄地靠近門邊,偷覷著客廳,他能夠聽到客廳傳來的,他家兔紙最近在追的神劇的聲音,他家兔紙現在是不是看得很入神啊,會不會注意到他?如果他說他想喝水會不會被懷疑?
猶豫良久,某人終於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但是客廳裡的兔紙沒有發現他,他也才發現兔紙竟然不知道怎麼滴把他久不使用的筆記本電腦弄了出來,背對著他在鍵盤上噠噠噠敲字。等等,兔紙會敲!鍵!盤!嗎?世界好像哪裡又玄幻了的感覺。
他悄悄靠近,只見屏幕上有許多窗口,好幾個是企鵝群的聊天窗口,還有網頁瀏覽窗口,好像有微博之流。他也見識到了一隻手速神快的兔紙在噠噠噠吧啦吧啦地同時跟好幾個群的人聊天,然後他聽到……
「敢欺負我的人,找死,不打腫你們的臉,我就不是宇宙第一的九殿下!」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8:08 PM
070 漫畫師兄(五)
【兔紙生存日記4】
2XXX年9月11日,天氣晴朗,心情愉悅。
小小的一個黑子狂噴的風波在美麗又聰明的九殿下面前算得上是什麼鬼破,秒秒鐘就可以搞定啦!不過話說回來,我是不是要快點離開……這個兔紙的身體了呢?也是時候找回一個人類的軀體,準備好迎娶我家貌美如花的主人了吧,想想都覺得整個人都萌萌噠了呢!
9月1日,微博、貼吧、小黑兔官網等幾個網絡平台相繼出現了《譴責!將別人的小說改編成自己的漫畫,你好意思嗎小黑兔!》一文。
9月2日,關於#小黑兔侵權#的各種話題被紛紛提及,火熱地炒了起來,黑子瘋狂噴口水,粉絲則全力維護小黑兔的名聲,太陽文化漫畫部的宣傳組和公關組也第一時間為此事做出了回應,包括提出使用法律手段維權,但是小黑兔本人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9月3日,凌晨時分,一篇名為《打不腫你這個奇葩黑子臉,勞資脫衣裸奔》的文章出現在了微博、貼吧、小黑兔的官網等平台上,並且艾特了小黑兔V,太陽文化V,拂曉原創漫畫工廠V等幾個微博號。
因為這個題目太過吸引人的眼球,一時間點擊量狂飆,而通過第一段的簡短描寫,讀者也都明白了這篇文章到底是做什麼的,在粉絲眼中,這就是對小黑兔的維護和支持,毫無疑問在黑子眼中,這就是對小黑兔的洗白。
但是無論是粉絲還是黑子,抑或是路人,對這篇文章都很有興趣,粉絲是尋求組織來的,黑子是來找反駁和挑刺的,至於路人是進來呵呵噠的。
不過,等他們讀完這篇文章之後,都不由地出現粉絲「眼睛爆亮,心跳加速」等症狀,黑子出現「心裡一緊,尼瑪撲街」等症狀,路人出現「不明覺厲,貴圈真亂」等症狀。
這篇文章到底寫了些什麼?它既沒有像別的粉絲一樣從各個方面說小黑兔是個怎樣怎樣好的人,也沒有像一些粉絲無理無據狂罵黑子死揪著小黑兔改編侵權不放的事情,它將原來那篇導致這場風波的文章給一字一句剖析了一遍。
《譴責!將別人的小說改編成自己的漫畫,你好意思嗎小黑兔!》(以下簡稱《譴責》)文章稱小黑兔的漫畫《兔子滾過來》是改編小說《我的霸道女友》,並針對小說和漫畫的相似情節做對比。
那麼《打不腫你這個奇葩黑子臉,勞資脫衣裸奔》(以下簡稱《打臉》)就按照《譴責》中給出的簡略版對比,進行了詳細版對比。
例如,《譴責》稱《我的霸道女友》的主角設置是一個相對沉默自閉的男高中生和一個狂酷霸道的女高中生,而《兔子滾過來》的主角設置是羞澀少言的小黑兔和霸道威武的小白兔,同時小說和漫畫在開篇上都是有人欺負男主角,然後女主角出來「英雄救美」等等。
於是《打臉》沒有解釋角色性格類似這一點,而是將小說的開篇和漫畫的開篇詳細對比出來,甚至將小說和漫畫中的對話進行了對比分析,重合率只有百分之十五,而且還是無意義的重合字句,比如「不要」,「不要怕」,「我救你」這種。
與其說抄襲,還不如說是撞梗。但是對於這一點,看到這裡的人也是有各種不同的意見,同時還是生出了一個想法——這樣的打臉真的能打腫所謂黑子的臉嗎?力度太弱了吧,但是他們還是繼續看下去,以為下面還會是小說和漫畫的對比,但是並沒有!
下面《打臉》的作者筆鋒一轉,說道:「別疑惑,對比到這裡真的結束了,因為接下來的所謂對比無論有多高的重合率都沒有意義,筆者沒有逗你們,而是要告訴你們一個被忽略的真相!」
到底是什麼真相呢?《打臉》的作者首先上圖,果然是有圖有真相,一章高清大圖,但是是由多張小圖組合而成,上面顯示的是《我的霸道女友》的目錄。然後有紅色的圈圈在上面,告訴眾人應該注意的地方。
第1章被英雄救美了首發時間:2X15年3月29日,修改時間:2X15年3月30日。
第2章收下一個小弟首發時間:2X15年4月2日,修改時間:2X16年8月29日。
第3章她也沒有那麼粗魯首發時間:2X15年4月9日,修改時間:2X16年8月29日。
……
於是,大家都真的發現了一直以來忽略的事情,那就是,《譴責》當中確實給《我的霸道女友》和《兔子滾過來》做了情節還有人物設置的對比,同時還表明兩個作品的發表先後時間,他們也都看到了確實是《我的霸道女友》的首發時間要早《兔子滾過來》近兩個月。
但是,他們因為有了這個算得上是「先入為主」的首發時間對比之後,同時又說過小說是在兩個月內就連載結束,就想當然地認為《我的霸道女友》的每一章都是在2X15年3月到5月之間發表,全然沒有去看那個修改時間。
況且去看這篇小說的人也執著在找情節類似,同樣忽略了發表時間和修改時間差距甚大的事情,並且修改的時間竟然都是2X16年8月29日。同一時間修改了除第一章外的所有情節,然後9月1日就曝出抄襲事件,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意味深長」不是?
接下來《打臉》就說了:「因為首發時間和修改時間相差太遠,想要看到首發的情節無能為力,筆者原本想要去找找有沒有盜文的,畢竟盜文盜的就是首發的嘛!可是,《我的霸道女友》這篇小說筆者通過各大搜索引擎去搜作者名+小說名,剔除不湊巧同書名其他作者的小說外,也就艱難地在首發網站TT網看到此小說。」
「筆者不得不說一句,如果小黑兔真的抄襲了雪蓮茉莉‧尹文‧夏花這個充滿了瑪麗蘇氣味的作者的《我的霸道女友》這篇小說,那麼小黑兔到底是多麼有毅力才能艱辛想到這麼一個作者名和書名去搜索出來抄襲啊。」
看到《打臉》作者這樣寫的小黑兔粉絲們紛紛覺得,大大您說得真是太好了,給你32萬個贊啊!請收下我的膝蓋啊!
總而言之,《打臉》針對著《譴責》一個字一個字地來打臉,看完文章之後,所有小黑兔的粉絲表示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氣從嘴巴直通菊花,順暢無比,簡直可以發出悠長而深藏韻味的一聲「嗯~~~」來。
而黑子們則是不由自主地摀住了自己的左右臉頰,啪啪啪!啊!好痛!說好的腦殘粉呢?為什麼偏偏是一個理智粉破?說好的人與人之間對彼此的信任呢?
路人圍觀完畢,心滿意足地繼續圍觀其他八卦,他們來時不帶來一絲清風,他們走時也不帶走一片雲彩,就是這麼任性。
不過,《打臉》也並沒有這麼的完美無缺,至少它沒能徹底證明小黑兔沒有抄襲,它只能指出《譴責》的漏洞,並且誘導讀者產生一種「小黑兔抄襲侵權一事很可能是有預謀的黑」
這樣的想法。
因為《打臉》在給出《我的霸道女友》第二章之後的各個章節都在2X16年8月29日修改過外,沒能證明修改了什麼,章節首發的又是什麼,這樣的一個客觀事實既不能證明小黑兔沒抄襲,也不能證明他真的抄襲。除了那個雪蓮茉莉外,誰又能知道她發了些什麼,改了些什麼呢。
但是,熱愛陰謀論的華國人通過《打臉》給出的這個客觀事實也確實都陰謀論了,於是乎,某幾個在事發最初就明裡暗裡說小黑兔人品不好的畫手,某幾個轉發《譴責》並且複製其中某些怒罵小黑兔的句子轉發的公司,都「榮登」製造此次事件的幕後黑手人選名單。
一時間,原本被黑子統治了大半壁江山的網絡平台被粉絲強勢奪回,各種支持維護小黑兔的撒糖文章,各種打黑子臉的諷刺文章紛紛湧出。
於此同時,一直沉默被認為淡定不凡的小黑兔薄子硯正喜滋滋地在廚房裡給他家兔紙做好吃的。那天晚上,當他站在兔紙背後看清楚了兔紙為他做的事情之後,那顆心說不出的柔軟和興奮,所以一個激動之下他就抱住了兔紙。
然後?然後他就挨了兔紙一拳,聽到它又彆扭又傲嬌地說:「什麼都不准說!什麼都不准問!本殿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看你乖才獎賞你的。」
他哪裡會在意那些東西,那個時候只覺得無論兔紙說什麼都是好的,叫殿下叫陛下叫女王都無所謂,是兔紙是外星人也都無所謂,他只知道這隻兔紙已經不是單純地陪伴他排解寂寞的夥伴,而是心裡一個重要的存在了。
他沒有回去睡覺,而是一直看著那隻神奇的兔紙吧啦吧啦地敲鍵盤,發表文章,然後指點群裡的妹紙去其他地方發貼,同時跟那些滿嘴噴米田共的黑子針鋒相對。
等到他做好飯菜去叫兔紙的時候,就發現在電腦前的兔紙正在做伸展運動,它聽見他的聲音時才停了下來,回頭對他說:「吃過飯我們去個地方。」
薄子硯疑惑:「去哪裡?做什麼?」
白小小像是冷笑了一下,「去找那個搞風搞雨的傢伙。」她倒是要看看誰那麼閒的蛋疼來招惹她家師兄。
不過,白小小沒有想到,太陽文化的人比她還要早一步找到了那個發貼人,李讓見到薄子硯的時候也非常驚訝,完全沒有料到他也會找到這裡來,最後還是李讓陪著薄子硯並一隻兔紙去敲門的。
開門的是一個有著厚重劉海,帶著黑框眼鏡的姑娘,她見到薄子硯時一下子就僵直了身體,很明顯就能夠看出她臉上的緊張不自然還有躲閃的眼神。她立即就想關上門,被李讓眼疾手快地阻止了,於是兩人一兔強勢進入這個小套間。
那姑娘更加手足無措,乾巴巴地說:「你們想做什麼,擅闖民居嗎?我要報警,對,我要報警!」
李讓也不跟她來先禮後兵那一套,開口就問她為什麼要發表《譴責》,為什麼要冤枉小黑兔,還有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示她做這件事情。
那姑娘咬著唇,渾身輕微哆嗦著,顯然是有些怕了。李讓見她不肯合作,就不緊不慢地拿出證據來,甚至這裡頭有一張這姑娘在餐廳跟X文化的人見面的照片,但是稍微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從什麼監控裡截取的,這些都是李讓請人調查出來的。
那姑娘一見這些就知道完了,人家什麼都清楚了,用不著她承認不承認,她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哽嚥著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見到小兔之後太喜歡他了,我是小兔的粉絲,一直在追《兔子滾過來》,我真的很喜歡小兔的,我以為這樣子小兔就能夠注意到我了,那個陳先生是這樣告訴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我只是想讓小兔也知道我是有才華的,嗚嗚……」
李讓聽完之後既無奈又生氣,這姑娘是傻還是天真呢?十六歲的人難道還不知道抄襲這種事情太容易毀掉一個作者的名聲嗎?用這種方法引人注意?他真是要呵呵噠了,他兒子要是這樣,他一定一巴掌將他甩回他母親的肚子裡回鍋再造!
薄子硯聽完也是傻了,白小小則是目瞪口呆,這姑娘絕壁是個腦殘粉啊,一個腦殘粉頂十個黑,鬧出來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鬼啊!
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多複雜,首先由太陽文化的公關發表聲明直指X文化不安好心,用骯髒手段陷害大有前途的漫畫家,行業間不正當競爭,讓X文化準備收律師信,法庭上解決這事。然後這姑娘也發了道歉信,細細說明了前因後果,不過她這奇葩的想法也實在讓人呵呵,網絡上的一堆人也為這姑娘的「本意」表示驚訝和無語,紛紛評論這姑娘很傻很天真,然後一段時間裡這姑娘說的「我想要讓小兔知道我有才華」導致了各種「油菜花(有才華)」在網絡上小範圍再興盛了下。
這件事情就這樣開始時一片熱火朝天,結束得讓人啼笑皆非。對薄子硯來說,這件事情也沒有在他心裡留下多少痕跡,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他家兔紙的存在,但是毫無疑問,在另一個方面來說,因為這件事,小黑兔的名聲更盛,太陽文化的漫畫展也更多地被人知曉,算是福禍相依吧。
9月20日,週六,為期一週的第十八屆拂曉漫畫展也正式開始開幕了,小黑兔的展台前早就排了長長的一隊粉絲,他們激動又興奮地等待著簽名,手上或多或少地買了一些周邊。等到簽名開始前,他們終於見到了薄子硯的帶來,當他們見到薄子硯抱著一隻兔紙前來的時候,更是眼睛冒出了桃心,紛紛覺得「好萌好萌」啊!
最後,粉絲們得到的簽名旁邊都會有一個真‧兔紙腳印,獨一無二。到最後的粉絲互動時,粉絲們竟然提出想要看薄子硯cos《兔子滾過來》裡的小黑兔,哦,忘了說,那是擬人的兔紙,所以cos時帶上兔耳朵,穿上特定的衣服就ok,就連妝都是非常簡單的。
薄子硯原本就是容易羞澀,不善言辭,躲避社交的人,因為有白小小這隻兔紙的陪伴今天才放鬆了不少,但是絕對沒有放鬆到這個地步,在這麼多人面前穿兔紙裝什麼的,真的好羞射啊!
不料他懷裡的兔紙動了動,蹦到了他的肩上,小小聲地說道:「乖啊,給本殿下秀一個兔紙裝。」
薄子硯瞪大了眼睛,看著兔紙一臉的難以置信,但是接收到兔紙眼中的不容抗拒的消息後,他抿了抿嘴巴,小委屈又莫名乖巧地說:「好。」
於是粉絲們「喲呵」,白小小「嘻嘻」,薄子硯「嗚嗚」,李讓「納尼」,總之,本場漫畫展,第一個cos自己漫畫中人物的漫畫家出現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8:10 PM
071 漫畫師兄(六)
【兔紙生存日記5】
2XXX年9月29日,星空璀璨,晚風涼爽,心情愉快。
我!要!離!家!出!走!了!
想要我家迎娶貌美如花的主人,第一步自然是擺脫這個不同物種的兔紙軀體了!當然,我不是不能將我家主人變成一隻毛髮雪亮順滑的小白兔,但是兩隻兔紙之間的愛情這樣的畫面太美,我實在不敢看。談情說愛什麼的,還是等我變回人類再說吧。
什麼?我是外星人,不是人類?外星人是從外星球來的人類的簡稱(扯淡)好嗎?妥妥的也是同一個物種的人類(盡瞎說)!
好了,我該走了,這也是我最後一篇日記了,麼麼噠。
第十八屆拂曉漫畫展完滿落幕,小黑兔這個拂曉力捧的新銳漫畫家也在這場漫畫展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他cos《兔子滾過來》中擬人化小黑兔的照片被無數兔粉收藏在自己的手機、電腦中,至於官方這邊,隨後出售的漫畫展集錦中,一張經過精挑細選的照片印在了集錦的第五頁。
高清大圖,將那個頭戴黑色兔耳朵裝飾,身穿貼身黑色絨毛cos裝,被貼身衣服勾勒出的挺翹屁屁後面還有一個可愛的小毛球,最重要的是那個小毛球是電動的!所以,當這樣從頭到腳被打扮好的薄子硯出現在眾粉絲面前時,當他們清楚地看到他羞澀的美麗臉蛋和屁屁後面按著一定幅度搖擺的小尾巴時,一時間都紛紛覺得一股血泉要從鼻孔噴出。
尼瑪,這樣的臉蛋,這樣的身材卻配上這樣可愛萌萌噠的裝扮,更是露出好羞澀的表情是要逼死她們這群節操毫無下限的色女嗎?
最後,當小白兔跳上台,被薄子硯一把抱住的時候,終於有幾個已經一臉通紅的姑娘軟了,被身邊的人堪堪扶住,「我想把這兩隻兔紙帶回家去,一隻給我暖床,一隻等我寵幸。」
某個眼冒狼光的姑娘假意陰森森地笑道:「穿成這樣出來招蜂引蝶的,簡直胡鬧,回去就把這件欠撕的衣服一寸寸地全部撕下來!那個蕩漾不止的小尾巴更是要狠狠地捏住扯下來!」
這個姑娘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她身邊的幾個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霸道強攻VS呆萌弱受什麼的,她們一點都不介意啊!
而且貌似因為這個姑娘,隨後在微博上多了一些這樣的圖片,身穿歐洲女王衣服的Q版狼女一手握著皮鞭,一手扣著底下淚眼濛濛的Q版小黑兔,而小黑兔身上的衣服已經一寸寸地裂了開來……
但是這個時候,結束了一週忙碌的漫畫展工作的薄子硯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他的手臂和腰側的空間裡窩著萌萌噠小小一團的兔紙,放在床頭桌上的鬧鐘顯示,現在是晚上11點36分。
白小小突然睜開了眼睛,就在剛才,她多日來尋找的飛船終於有了消息,她給飛船中的智腦發送了不少信息,直到剛才,她終於收到了智腦的回覆,並且瞭解到,她那個外星軀體並沒有受損,只不過是被埋在了地底下,所以一會兒她還要去將那個軀體挖出來。
哦,忘了說,TFX星人的外貌自然跟地球人不太一樣,但是在飛船因為意外降臨到地球上時,她的身體就已經開始改造成適合在地球生存的地球人形態,當然「小小」的一點超能力還是有的。
她悄悄地輕手輕腳從薄子硯的手臂和腰側圈出來的範圍裡跳出來,躺在床上的人還睡得無比香甜,絲毫沒有察覺到同居兔紙的異樣。她看了一眼薄子硯貌美如花的臉蛋,笑著輕聲說道:「親愛的,等著本殿下回來迎娶你。這段時間可不要太想本殿下到吃不飽睡不好喲。」
然後,夜色之中,無人見證一隻神奇堪比怪盜的兔紙飛躍在樓層之間,最後消失在了A市東郊的一處大山之中。
太陽照常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昨晚睡得非常好的薄子硯也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就去尋找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兩人正處於同居狀態中的兔紙殿下,可惜摸來摸去都不見兔紙的蹤影,他就大聲喊道:「殿下?殿下?」
卻得不到丁點回應,一室的寂靜,讓他心裡咯噔一下,覺得好像回到了從前,只有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清冷幽寂,有時候讓人覺得寂寞得好心酸。他一把掀開了被子,胡亂穿上拖鞋就往客廳快步走去,可是一眼望去,平常殿下最愛窩著的沙發上沒有它的蹤影,電視沒有開,一切就像昨晚他收拾好之後的樣子,沒有一點兒變化,他找不到殿下。
他渾渾噩噩,卻又堅持著將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找過一遍,可是依舊沒能找到那一團雪白的蹤影,從窗外灌進來的涼風一下子打到了他的臉上,他呆愣著站在客廳中央,一時間居然不知所措起來。
只是少了一隻兔紙,為什麼他卻覺得好像被人硬生生地從心裡挖走了什麼一樣?他回房間換了衣服,胡亂洗漱一通才拿了鑰匙,抖著手打開門鎖出門,他知道門既然沒有開,那麼殿下它就不太可能是從門口出去的,但是這裡是高層,他想不到殿下是如何離開。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要去找,他捨不得殿下,他不想在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活著。在街上跑著跑著,薄子硯腦海裡不斷地閃過跟兔紙相處的畫面,他問遍了每一個遇到的人,問他們有沒有遇見一隻特別精靈的兔子,但是他稍微有點瘋狂的樣子卻嚇到了一些路人,漸漸地竟然有人說——
有一個瘋子在找他的家人,是一隻兔子。
*
李讓想著漫畫展之後要讓薄子硯好好休息幾天,所以一直沒有聯絡他,這一天也是因為碰巧在附近辦事,想著能不能湊巧看一看他自己臆想中的薄子硯的女盆友,於是就給薄子硯打電話:「小兔,我現在去你家方便嗎?」
但是李讓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一個沙啞到嚇人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李哥,求你幫幫我。」
李讓聽到薄子硯那句話時,心裡忽然就有些酸有些澀,他好像能夠感受到那個沙啞聲音傳遞來的難過和著急的心情,於是他說:「你等我,我馬上去你家。」
等到李讓見到薄子硯的時候,他完全無法想像出來僅僅一天過去,薄子硯竟然會搞成這副模樣,無措的眼神,滿眼的血絲,大大的眼袋,憔悴的臉色,起皮的嘴唇,還有輕微發抖的身體,他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糟糕?
「小兔,發生什麼事情了?」
薄子硯眼角泛紅,手裡拿著一張照片給李讓看,他說:「李哥,幫我,幫我找殿下,它不見了,我找了它好久好久,我不敢睡覺,怕一轉眼就錯過,我一直找一直找,可是怎麼樣都找不到。」
李讓記得薄子硯所說的殿下,就是那隻被帶到漫畫展上,而且異常有人氣的兔子。可是那天他送薄子硯和兔子回家的時候,一切不都好好的嗎?怎麼就一天的時間,兔子就不見了,而薄子硯卻變成這副鬼模樣?
「兔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是自己跑出去了,還是被人偷走了?」李讓揉揉額頭,覺得那裡忽然就脹得發疼。
「我不知道,我睡醒之後就再也找不到殿下了,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所以它才會一聲不吭地離開?」說著說著,薄子硯就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比小孩子都不如,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一樣。
李讓好生安慰了他幾句,又要了兔紙的照片才離開,他說會盡力幫忙找回兔紙,所以讓薄子硯先好好休息,不要沒把兔紙找回來,他自己就先把自己搞殘了。臨走前還將薄子硯壓到了床上,讓他閉眼睡覺,可是他走後,薄子硯就起來,又跑出去找兔紙了。
一天,兩天,三天……兔紙已經消失了快半個月,而薄子硯也足足找了半個月,李讓甚至都把這事發到微博等幾個網絡平台上,期盼著更多的人能夠幫忙找到兔紙,但是依舊沒有丁點消息。
兔紙消失的第二十天,一直強撐著到處跑來跑去找兔紙的薄子硯也終於受不了昏倒在路邊,飲食不規律,長時間得不到充足的睡眠,他一下子就倒下來,被送到醫院掛了半天的鹽水。李讓將他狠狠罵了一頓,可是沒有得到回應,薄子硯就像傻了一樣呆呆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語。
在醫院呆了兩天,薄子硯被李讓送回了家,又守著他兩天,看他雖然不說話,但是也沒有瘋狂地要去找兔紙,就放下一半心來,在交代了小區的保安讓他們注意一旦薄子硯跑出去就給他打個電話之後,李讓也滿身疲憊地回了家。
而孤零零一個人的薄子硯蜷縮在沙發上,若是忽略這時候稍顯壓抑沉悶的氣氛的話,他的動作竟然跟平常最愛窩在沙發上的兔紙幾乎一模一樣。
「殿下,我想你了。」
第二日,當熱心的保安見到薄子硯出現時,他想到李讓的請求,於是就問薄子硯要去哪裡,聽到他說要去找兔紙時,連忙給李讓打了電話,然後死命拽著薄子硯不讓他走,天南地北地跟他聊天,直到李讓趕到時,才松開了一直抓著薄子硯的手。
李讓一臉不贊同地看著薄子硯,「小兔,你就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你又想進一次醫院才肯聽話?」
薄子硯抿抿嘴,總算明白今天保安為什麼這麼熱情要跟他聊天,就算他不說話也不在乎,非得拽著他不讓他走,原來是李哥請他這麼做的。但是他知道,這是李讓的一片關懷之心,所以他對李讓說:「李哥,我以後不會那樣子了,我會乖乖吃飯,乖乖睡覺,但是我也還是會繼續找下去的。」
李讓知道他是無法阻止薄子硯的,畢竟他不可能天天都盯著他,所以他無奈地點頭,「既然你這樣說了,就一定要做到。今天,我再陪你一起找找吧。」
薄子硯原本想拒絕,但是也知道不讓李讓跟著,李讓是不會放心的,他只能應承,於是兩人就在小區的周邊繼續問人,事實上一個月來周邊的人都被問了無數次,大家心裡難免有些不耐煩,但是那天見到薄子硯竟然都找暈了過去,心裡也有些說不出的感受,不由就再一次耐著性子回話。
夜裡,薄子硯守著空蕩蕩的房子,茶几上放了一碗已經吃完的泡麵,兔紙不見了,他也就沒有了自己做東西吃的心思,反正只要能吃下去,能保證他有體力繼續找兔紙,不管什麼食物他都不在乎。
他蜷縮在沙發上,強逼自己入睡,也就只有在沙發上,可笑地認為這上面還留著兔紙的氣息他才能安下心來。他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一隻兔紙對他來說竟然變成了這麼重要的存在。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孤獨得太久了,所以患上了幻想症,哪裡會有什麼外星人,哪裡會有什麼會說話的兔紙?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吧,其實他家不見了兔紙只是一隻再尋常不過的兔紙。
薄子硯把頭埋到毯子裡,微弱的燈光下好像見到他的眼角有一抹水色。
時間又過去一個星期,兔紙依舊沒有絲毫消失,帶著滿身疲憊回到家裡的薄子硯發了會呆,將早上吃剩的面包吃完之後,他做到了電腦桌前,默默地拿起放下許久的繪畫板和壓感筆,一會兒,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跟他自己有幾分相像的男生。
那個男生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窗外突然爆出了一團極亮的光芒,然後一個類似飛船的東西砸在了他的床上,將他的床砸出了一個大坑,他從夢中被驚醒過來,驚恐地看著旁邊那個約莫筆記本大小的坑,然後看著一個跟玩具飛船差不多大小的真‧飛船從坑裡飛出來。
接下來,飛船打開了艙門,竟然從裡面跳出來一個光團,嗖嗖幾下從房間裡飛向了客廳,狠狠地撞進了男生家養的兔子腦袋裡,然後,萌萌噠的小白兔開口對男生說:「愚蠢的人類,還不來拜見美貌與智慧並重,宇宙第一的本殿下!」
然後男生就瞭解到這位殿下是因為自己的星球遭遇危機所以來到地球,但是因為受到星際亂流的衝擊,她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在身體陷入冰層療養的期間,她要找一個宿體。於是,她就這樣寄宿在男生的家養兔子身體裡。
薄子硯將這篇不知道如何定義的漫畫在拂曉原創漫畫工廠的網站上發表了,而自從他的《兔子滾過來》完結之後,兔粉們就一直等待著他的新作,不過知道他不見了兔紙,心裡難受,也就沒有催促,現在終於等來了新漫畫,而且看上去還蠻有趣的樣子,一時間他們都激動起來。
其中也不乏真相帝,他們看了這個故事的第一話,從男主的職業和女主如今寄宿兔紙身體裡猜測,這個故事或許是跟他們家小兔丟失的那隻小白兔有關。
毫無疑問,就是跟兔紙有關,薄子硯將他和兔紙相處的一切都畫了下來,當然是經過一點藝術加工,也隱去一些不適合告之眾人的事實。
後面的日子裡,他除了吃飯睡覺找兔紙外,就是全副心思放在了畫漫畫上面,一個月後,更新速度奇快的他終於畫完了直到兔紙消失前發生的一切故事,然後他傻呆呆地望著電腦屏幕,看著上面粉絲們催更的評論,無能為力。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故事,也不願意去想,那樣會讓他覺得,這一切真的只是他幻想出來,不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他在最後更新的一話裡留下了一句話:「抱歉,我不知道這個故事接下來會如何,這也許只能到這裡再無進展。」
也因為這句話,他遭了不少的罵聲,說他沒有坑品,讓粉絲失望,說他故意吊讀者胃口,說他江郎才盡,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得不到薄子硯的回覆,因為他病了。
自從那晚在漫畫最後更新那一話裡留下了那樣的話後,薄子硯心中不僅僅有對粉絲們的歉意和愧疚,更有著對自己日益加深的那份情感的又驚又喜。
是的,隨著他不斷地畫出自己和兔紙相處的一點一滴,他才發現,他跟兔紙的相處既不像主人和偽‧寵物的相處,也不像好朋友好夥伴的相處,反而像是小情侶。
他雖然比較內向,但是作為一個畫少女漫的漫畫家,同時也是一個愛看小言的漫畫家,薄子硯就算沒有談過戀愛,也多少知道一點情侶是什麼樣子,所以當他重新審視和兔紙的相處時,他才會發現自己跟兔紙的相處完全是小情侶的氛圍。
這讓薄子硯有點接受不能,畢竟這是跨越了物種跨越了星球的,但是他想到自己那麼想念兔紙,想到兔紙對自己的影響那麼大,他不得不承認,愛情是沒有理由的,更加是沒有限制的,就算是跨越了星球,可是冥冥中,他們就是遇見了呀。
唯獨讓他擔憂的就是,這一切到底是真實存在的,抑或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所以在陽台吹了一晚的涼風,他就這樣病了,整個人燒得有點糊塗,迷迷濛濛之中,他好像看見了一雙非常晶亮的眼睛。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8:14 PM
072 漫畫師兄(完)
白小小沒想到,她只是離家出走這麼一小會兒,她家師兄會搞成這副鬼樣子,瞅著躺在床上病得迷迷糊糊的薄子硯,她一時間心裡頭真是又氣又心疼。
不過說到底,這事實在不能怪她,好吧,雖然她惡意不告訴他就離家出走是有不對,但是她早就想好了只要一兩天,把身體挖出來就可以來找他了,誰知道她把身體挖出來之後,融合的時間竟然那麼久,讓她以為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
她醒來的第一時間,把飛船的殘骸還有各種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都收拾好,這就立馬趕過來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消失」了快兩個月。這也真的不是她的錯吧?這一切都是不靠譜的小綿羊和糰子大神的錯。
她從薄子硯的嘴裡拿出體溫計,「三十八度,燒壞腦子看我還要不要你了。」她狠狠地在他的臉上掐了一把,嘴裡嘟嘟囔囔地去找家裡的醫藥箱。一會兒後,她拿了一片退燒藥和一杯水回到床邊,給病得已昏的男人喂了藥,又弄了退熱貼來,好一通忙活後她才出去客廳給李讓打電話。
哦,忘了說,她現在的身份是薄子硯也即是小黑兔的新任助理,這是太陽文化漫畫部的一個傳統,新入職的編輯都會在老編輯的身邊實習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名義上是助理,但是實際上就是,漫畫部編輯組的後生人才。
「李哥,小兔老師他正在發燒,我已經給他吃退燒藥了……是,好的,如果等下還沒有退燒我會馬上送他去醫院……好,我隨時和你聯繫,嗯,好,再見。」
白小小掛了電話,走到廚房洗米煮粥,等設置好電飯煲的煮粥時間,她又回到房間裡守著薄子硯,準備等藥效發揮之後再給他量一次體溫,看看情況怎麼樣。
她順手拿了薄子硯的手機,看看在她「不見了」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剛一進去微博就嚇了一跳,她記得在她「消失」之前,薄子硯的微博粉絲將近八百萬,而現在竟然掉了將近兩百萬的粉。
還有,那底下一條條的評論都是怎麼回事?說什麼江郎才盡,說什麼坑王之王,說什麼人品低劣的,都是鬧哪樣?怎麼她一睜開眼睛,世界都變得如此難懂了……
又去官網還有貼吧看了一圈,白小小終於找到了原因,等她看完一些帖子,又把薄子硯的新作看完之後,她突然也不知道該有什麼想法才好。她看著床上還昏睡著的男人,有些想笑他喜歡得太沒道理,又有些為他只得一隻重要的兔紙在意酸澀。
不過,她還是看那些在網絡上蹦跶的噴子不順眼,雖然她家師兄確實發了這麼一條似乎是有些不負責任的說明,但是誰讓她這人一向偏心得沒譜呢,反正她就寵著她家師兄怎麼滴,欺負她家師兄就是不行。
而且,誰說她師兄江郎才盡,誰說這個新故事完結不了,既然她都回來了,接下來的故事還能延續不下去嗎?開玩笑。
於是她劈裡啪啦地按了一通,一條簡潔明了的新微博發表了——12月1日,恢復更新,敬請期待。
底下迅速就有了評論,既有高興,為薄子硯加油,表示支持的,也有諷刺辱罵,說薄子硯這又是在欺騙人,想要漲粉的,一句話說完,網絡上什麼奇葩沒有,至於跟他們真計較嘛!
所以,白小小非常淡定地關掉微博,又在官網和貼吧上發了通告,之後就不理會了,因為昏睡得迷糊的男人醒了過來,睜大著眼睛在看她,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擅自取用他人的手機,又被人親眼目睹有什麼尷尬的,將手機放回床頭的小桌上,她對薄子硯說:「感覺怎麼樣?」
薄子硯總算把腦子從混沌中扯回來了,他驚訝極了,他的房間裡為什麼會出現一個姑娘?「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白小小挑眉,「這是我家,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
「可是……」他打量一圈,「這明明是我家……」
「愚蠢的人類,難道本殿下只是出門幾天,你就膽子這麼大,敢把本殿下逐出家門?」白小小特意裝出一副睥睨的姿態出來。
「愚蠢的人類」和「本殿下」一處,薄子硯頓時就從床上爬起來,緊緊地捉住白小小的手,「殿下?」但是不等白小小回應他,他就猛地甩頭,「不對,這肯定是我在做夢,肯定是我的幻想症又嚴重了,殿下它怎麼可能會變成一個女生出現在我家裡!」
對此不敢相信的薄子硯兩手捂臉,死勁揉著,似乎是想通過這種略微粗暴的行為讓自己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但是當他再次去看的時候,白小小已經將自己的整張臉湊到了他的面前,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
她「呵」了一聲,然後伸出手來狠狠地掐住他的臉蛋,往兩邊扯開,「人類,你真是蠢得讓本殿下覺得丟臉,跟在本殿下身邊這麼久,怎麼就沒學到本殿下半點的聰明勁?」
薄子硯無辜地睜眼看著她,從臉上傳來的疼痛感都在告訴他——不是做夢,不是幻想,他家殿下真的變成一個女生回來了!「殿下……」他嘴巴張合,因為臉頰被掐吐出來的聲音莫名讓人覺得可愛又可憐。
輕哼一聲後,白小小鬆開了手,改為雙手抱在胸前,「你倒是好樣的,本殿下出門一趟,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作給誰看呢?一點兒硬氣也沒有,若是沒有……」
她的話還沒能說完,薄子硯就伸手抱住了她,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說道:「殿下,我真高興,你回來了。我一直想你,一直找你,我知道自己表現得很差勁,很軟弱,可是,我真的不捨得你。」
白小小朝天花板看一眼,師兄他這個樣子是在作!弊!好!嗎!所以,她到底是隨著兔紙殿下的性格繼續下去,還是換回「溫柔體貼」的自己?
一瞬的考慮之後,白小小乾咳幾聲,像是有點無奈地也抱了抱薄子硯,並在他的背後拍了拍,「看來沒有本殿下在,你就沒辦法正常活下去,本殿下又是那麼善良的人……這樣吧,以後,你就跟著本殿下混了,本殿下罩著你。」
他在她的肩窩處蹭了蹭,還「嗯」了一聲,一下子就讓白小小想到了那一日他身穿緊身兔紙裝時的形象,小心臟忽然就被狠狠地衝擊了一下,讓她一時間還有點暈眩。尼瑪,不要那麼乖那麼萌好不好,這樣作弊真的大丈夫嗎?
好吧,無論薄子硯為他家殿下回來多麼高興愉悅都好,他還是一隻病患,所以沒一會兒他就覺得累了,然後被白小小壓著躺會床上,不過他卻拉著人不讓走,心裡頭還是有點擔心自己一睡著,人就不見了。
白小小也不介意,任由他拉著手。一會兒量過體溫,他已經退燒了,人也精神了一點,見他一直眼都不眨地看著自己,又滿眼的疑惑迷糊,她就說:「看著本殿下做什麼?」
「沒,我就是想問……殿下,你這個身體就是你原來的身體嗎?」看上去跟他們沒什麼不一樣的,外星人原來長得就是這個樣子?
面對他的問題,白小小卻是難得默了一下,因為她想起來記憶中TFX星球的物種,也就是她作為外星人時長什麼樣子,畫面太美她都有點不敢繼續回想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於是她點頭:「你有意見?」
「沒有。殿下長得真好看。」他瞧著她的樣子,很容易地就將之前兔紙的形象跟她重疊起來,整個印象也越發的豐滿,最重要的還是,他之前就發現的自己對殿下那份不一樣的情感在這時候變得越來越深切,他的小心臟直嘭嘭嘭地跳個不停。
他好像聽到空氣裡傳來一個聲音在說:「哦,薄子硯你完了,你真的喜歡上一個外星人。」不過這又如何呢,他就是喜歡殿下,誰讓他想到殿下就覺得很溫暖,誰讓只要有殿下在身邊他就覺得很安心呢。
如果是因為寂寞得太久想要找些什麼來陪伴的話,那麼早在殿下離開之後他就會找其他的小寵物回來養,但事實是他腦子裡不斷地湧現出跟殿下相處的情景,耳邊迴響著他們的每一次對話。
「殿下,我喜歡你。」他拉著白小小的手,非常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並沒有期盼她能夠給他回應,他只是想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最深刻的情感告訴給她知道。
但是當他見到那個從來驕傲又小毒舌的殿下居然紅了臉時,他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好神奇好驚訝」的表情,然後在被她瞪著時,又莫名笑了出來。
「殿下,我真的好喜歡你。」他靠過去,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碰了一下,「以後去哪裡都請帶上我,殿下。」
「嗯哼,看你的表現。」
「是的,殿下。好的,殿下。」
*
12月1日,無論是小黑兔的粉絲還是黑子都關注著,看他是不是真的恢復漫畫《我家兔紙叫殿下》的更新。
十一點,薄子硯看著正在上傳的漫畫,嘴角的笑容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前幾天他病好之後,關於漫畫更新就湧現出了無數的靈感,這幾天他除了基本生活狀態外就是在畫漫畫,順利得難以想像,他竟然在五天裡就畫了十話,而今天他將會一次性將這十話都上傳到網站。
很快,收藏了《我家兔紙叫殿下》的人都看到了更新提示——親,勤奮的畫手小黑兔已經更新了《我家兔紙叫殿下》第X話了,快來一睹吧~
於是,粉絲們歡呼,終於又有漫畫看了,他們就知道可愛的小兔不會拋棄他們,他只是在尋找靈感和調整自己罷了,他們肯定會一直支持他的!
黑子們不甘心不情願,只好在別的地方諷刺幾句,但是這對薄子硯他們來說不痛不癢,因為這些黑子並不是值得他們全心在意的人。
等到粉絲們看完「肥厚」的更新之後,一個兩個的都表示要得蛀牙了,他們小兔到底腫麼了,竟然撒糖撒得這麼厲害,整整十話,甜得人心都酥了,他們也想有個男票/女票啊!!!
這時候窩在沙發上的白小小也看完了更新,她瞟一眼在電腦前略顯蕩漾的薄子硯,又看了看漫畫上吻得無比陶醉的男女主人公,隨後她把pad放下,走到了薄子硯的身後,非常粗暴地將他拎著轉過來,推倒在桌子上,「漫畫畫得很高興?」
薄子硯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很誠實地回答:「嗯,很高興。」他覺得自從她回來了之後,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很高興的。
「哦?那讓我猜猜,你畫得最高興的,肯定就是接吻那裡了吧,嘖嘖,這樣熱情深入的吻,是不是你腦子裡就在想著那樣對我?」她雙手撐在了他的腦袋兩邊,一隻腳還非常霸氣地踩在了凳子上,於是這一幕無論哪個角度看都是「霸氣流氓大女王欺負蠢萌軟包小可憐」。
薄子硯想畫得這麼明白,漫畫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故事的改編,所以裡頭自然會透露出他的一點盼望,綺念,渴求,有些他不好意思說和做的,全都表現在漫畫裡,而現在被當事人發現了,到底還是有些羞射的。
但是她壓根就沒想要等他的回答,直接狂帥酷炫地壓下去,咬住他的嘴唇說:「既然你如此飢渴,本殿下就勉強如了你的心願罷。」
於是這樣親來那樣吻去,滋味是一等一的,但是結果卻是……
「受」方的薄子硯揉著捏著自己的後腰,眼角含淚,好疼啊……桌子好硬,擱著疼,而作為「攻」方的白小小則叼著奶鹽味的蘇打餅乾邊看電視邊卡茲卡茲吃個不停。
*
又是一年的拂曉漫畫展,短短四年時間,薄子硯已經將「小黑兔」這個名字紮根在華國漫畫界,這四年間,他已完成了多部漫畫的連載,也出版了多部漫畫,成績非常亮眼,他已經不是剛剛開始那年的那個無措又青澀,怕生又拘謹的新銳畫手,如今的他固然還是無法成為一個交際好手,無法舌燦蓮花口若懸河,他仍然羞澀,但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一直都用這種性格和粉絲們交往,並且相處得越來越好。
途中雖然有很多的人不喜歡他,厭惡他,辱罵他,抹黑他,但是也有很多的人喜歡他,支持他,讚賞他,他也把在意送給那些值得他珍惜的人身上,所以,這一次的漫畫展,他決定,哦,準確來說是被決定要送給粉絲們一份禮物。
週六,第二十二屆拂曉漫畫展開幕,許多小黑兔的粉絲湧進了會場,不過他們很驚奇地發現,小黑兔的展台前掛了一塊白布,他們好奇又著急,只想著快點揭下那塊布來,讓他們能夠看見後面那個期待已久的人。
在他們的期待中,白布被李讓揭了下來,然後入目的一幕讓他們在短暫的幾個呼吸後紛紛尖叫出來,「嗷嗷嗷嗷」、「啊啊啊啊」等聲音充斥在這個空間裡。
他們一樣就看出來這一幕的靈感來自哪裡,就是當年薄子硯穿了那套緊身兔紙裝後,在粉絲們中瘋狂傳閱的一張圖——身穿歐洲女王衣服的Q版狼女一手握著皮鞭,一手扣著底下淚眼濛濛的Q版小黑兔,而小黑兔身上的衣服已經一寸寸地裂了開來。
而現在,他們的小兔真的就被人壓在了特意搬來的一張桌子上,他的前面站著一個身穿層疊高貴的歐式女王服裝的姑娘,她手拿皮鞭,眼神高傲凌人,但是又可以看得出她對底下被壓之人的喜愛。
他們的小兔穿著以前那套緊身兔紙裝,改良版的兔紙裝,手臂,大腿,胸膛等幾個部位的布料都是裂開的,隱約間就能夠看到他亮澤的肌膚,他泫然欲泣的樣子激起了在場某些粉絲們深藏的狼性,他們大喊道:「女王陛下,吃了他!吃了他!撕掉衣服!撕掉衣服!」
扮演女王的白小小慢慢地偏頭看著他們,高傲地仰起她的頭,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痕,「呵,你們獻上來的貢品,我很滿意。」
然後在粉絲們激盪的心情下,他們見到白小小緩緩地低下腰,用皮鞭勾起薄子硯的下巴,嘴唇就快要貼上去了……又一塊白布落下,他們再也看不到那兩人,但是已經被狠狠滿足了的粉絲瘋狂地鼓起掌來。
大概十分鐘後,換了衣服的薄子硯和白小小牽著手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李讓笑道:「喲,簽名開始了,激動得不能自己的各位粉絲還是要控制一下哦,快排好隊,然後等下拿完簽名的粉絲一定要過來這邊拿照片哦,剛才你們看到的那一幕先前可是早就洗了照片等著你們帶回家呢!」
「嗷嗷嗷」「哦哦哦」「啊啊啊」……總的來說,這場漫畫展依舊那麼成功。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8:41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16 08:42 PM 編輯
073 冷將師兄(一)
華夏領域水藍星系中,LY-93星球是眾多華夏「傳奇人士」的起點,因為這裡有著華夏第一的國立軍事學校。
國立軍事學校是無數少男少女的憧憬聖地,這一日,正是國立軍事學校的招生考試日。儘管進入宇宙星際時代,但是古地球開始的國家獨立並沒有改變,從大陸到如今的星際,還是有那麼幾個國家頑強的存在著,比如華夏,美特聯邦,普魯士帝國……國立軍事學校就是由華夏創立。
國立軍事學校最有威名的幾個學院分別是軍事指揮,機甲操控,機甲製造維修,醫學以及研究院。說說到研究院,就不得不提到一點,人類隨著星際歷史進化,身體的潛能開發是古地球時代的百倍甚至千倍,尤其是在誘用異生物「達美」的基因之後,更加演變出不同的異能力。
國立軍事學校的研究院就是在發現達美的誘用基因之後設立起來的,相比起其他學院至少五百年的歷史,研究院不到百年的歷史可謂只是個小baby,但是它所代表的力量卻是不容小覷的。
當然了,華夏有研究院,其他國家自然也有,在達美基因誘用成功之後,幾大國家的研究院合計提出了異能力分類,有強化,攻擊,防禦,感知等九大系別。可是想要進入研究院,那可比進入「軍事指揮」和「機甲操控」這兩大皇牌學院都要難,因為報考研究院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精神力達到特A級以上。
特A級是什麼概念呢,精神力分為SS級,S級,A級,B級,C級,D級六等,其中後四等又細分為特,高,中,低四級,一共是六等十八級。特A級那就是差一點點就能踏入S級的等級,在人群中的比例大概是二萬分之一。
研究院的學生的精神力高度那都是被其他學生仰望的,當然不排除有其他人才跑去軍事指揮系和機甲操控系,多為熱血分子,戰鬥瘋子。
所以,在國立軍事學校招生這一天,其他學院的報名處排了一列長長的隊伍,但是研究院這邊卻只有零丁幾個,看上去異常冷清。不過人家研究院的老師一點兒都不在意,他們從來都是貴精不貴多,研究這事兒,精神力不夠強的就跟端茶打雜的差不多。精神力體現了個人的思考腦域,搞研究的腦域很重要啊。
將前來報名的幾個人的資料都整理好,那個老師看了看表,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就打算讓人將報名處的東西收拾掉,至此國立軍事學校研究院招生截止。突然一陣風颳過來,一個女孩啪一聲雙手按在了報名處的桌子上,「老師你好,我要報考研究院。」
老師扶了扶眼鏡,上下打量著一路趕來的白小小,然後快速地捉著她一隻手,將她拉了下來,然後將什麼東西貼在了她的太陽穴位置,然後啟動桌子上的精神力測試儀,這個是研究院特製的,只要精神力達到特A級就會亮,但是不會顯示等級。
一會兒測試儀分析完成,發出了亮光,然後老師向白小小伸出手,「身份識別卡。」得到卡片之後,他在光腦上一劃,滴滴兩聲,白小小的所有資料就出現在光腦上,自動錄入報考系統,報名成功。
老師將身份識別卡還給白小小,交代了幾個學生整理報名處的東西,然後對前來報考研究院的九個人說:「跟我來進行測試。」
白小小湊到那八個人中,乖巧地跟在老師後面左拐右轉來到了研究院,銀白色的大樓,這裡就是達美基因誘用的研發前沿,但是對白小小來說,這裡還是她製作所需要的工具的場所,為了她師兄能夠重新踏上星際戰場。
研究院的入學測試方式很簡單,完成一套由學院老師出的題目,然後進行心理測試和精神力運用測試。方式雖然簡單,但是內容可不簡單,看那幾個做題做到抓耳撓腮的孩子就知道了,他們做的題目都是一樣的,此時他們面前的光腦就在播放一道視頻題目,通過以下片段達美基因確定異能力分類。
達美基因到底有多複雜呢,看光腦上的線條之多就可以知道,單單是這麼一小段的達美基因就有差不多十億萬個粒子結構,他們就需要在短短的時間裡在腦子裡對這段達美基因進行分解分類,然後回答這段達美基因能誘用什麼異能力,具體到三級分類,比方說「防禦-能量-光盾」這種。
不管對錯,每個人都在拼盡腦力地狂寫答案,十分鐘後進入下一道題,圖形高維辨析……總之,做完這套題,已經倒下了兩個孩子,被老師叫人抬了出去,這代表他們的入學測試為不及格。
監控室裡,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面露笑容,對身邊的中年人說:「這一屆的報考生資質似乎很不錯。」他點了點那邊光幕上的分析數據,這是光腦根據考生答題情況進行的分析,從正確率,速度,思考方向等等進行。
中年人正是研究院的院長林遠山,他看著位列第一的那個名字,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倒是沒有想到白教授的女兒也會來參加研究院的考試。」之前他們就曾向白小小遞過橄欖枝,但是被拒絕了,因為白小小的前身更喜歡的是機甲操控系,那是一個熱血暴力的妹紙。
老人像是想到了什麼,樂呵呵地笑著,「這個小姑娘以後就跟著我吧,剛好實驗室還缺個人。」
林遠山翻了一個白眼,什麼叫做缺個人,研究院的學生那麼多還能缺人?「薄老既然這樣說了,遠山一定照做。」
「哦,對了,小硯今天也在學校裡吧,是該讓他來見見他的未婚妻了。白教授常年在基地進行研究工作,小小她也一直在首都星,他們自小訂婚,卻沒有見過面,看來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失策了。」
林遠山曉得薄老的意思,也是含笑打開通訊,讓薄子硯來研究院一趟。
大概十分鐘後,監控室的感應門打開了,一個頭髮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穿著筆挺的國立軍事學校特有軍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他深邃的目光直視老人和中年人問:「爺爺,院長,你們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這個年輕男人就是我們的師兄薄子硯,機甲操控理論特聘講師,也是國立軍事學校的優秀畢業生,榮譽學生,曾經他也是華夏前鋒突擊戰隊尖峰軍團特種小隊戰光的隊長。
薄老看著面前優秀絕倫,如同古華夏的青松綠竹一般傲立風霜的孫子,心裡頭卻在嘆息。他這個孫子一直以來都非常克制,但是他的眼裡難以掩藏的是他對征戰的熱血,這樣一個天生熱愛戰場的男人卻被傷得再也上不了戰場,因為他再也無法駕駛機甲。
自從那場戰役之後,小硯他的體質從S級降到了D級,而體質低於B級都是不允許駕駛機甲的,他們薄家試了無數種方法,卻對他的體質提升毫無辦法,他們不求能夠回到S級,只求一個B級都做不到。
不想這些了,薄老揮去心底裡的難受,特意露出一個調侃促狹的表情來,他透過監控室的特殊玻璃指向了白小小,對薄子硯說:「小硯,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那是你的未婚妻,有沒有覺得她很可愛,心裡特別有好感?」
薄子硯順著薄老的手指,目光平靜地落在了白小小的身上,考場上的女孩正在認真地對著光腦答題,她偶爾伸出手指扒拉一下自己臉側的長發,然後用手指捲起來,鬆開然後又捲起來,這似乎是她在思考問題時喜愛做的動作。這個女孩,是他的未婚妻。他轉回頭來看著薄老,平靜地點了點頭,又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了。」
薄老對他這個反應,只覺得「恨鐵不成鋼」,為他的不識情趣又是氣惱又是著急,他指著薄子硯對林遠山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缺了一根筋,智商高情商低,見到未婚妻都沒有一點激動興奮的感覺,平淡得好像這事比吃飯洗澡這些日常事情都要平常無趣。」
林遠山笑了出來,「薄老,小硯還沒有談過戀愛吧,等他和小小相處多了自然就不同了,現在他這個平靜模樣,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掩飾自己心裡的緊張呢。」
薄老難得翻一個白眼,「我還能看不出他是緊張還是平靜?臭小子就是不懂情趣,一點都不像我和他爸爸,明明我們一家都是熱情十足的人,偏偏就出了他這麼一個冷冰冰的娃娃。」
薄子硯聽著自己爺爺對著院長吐槽自己,對此沒有多大的感覺,他靜靜地站在特殊玻璃前,看著底下那個女孩,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卻泛不起絲毫的漣漪,未婚妻於他來說,暫時也不過是一個需要他負責照顧一輩子的陌生人罷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8:47 PM
074 冷將師兄(二)
薄子硯還靜靜地站在監控室的特殊玻璃前,默默地看著底下那個女孩,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卻泛不起絲毫的漣漪,未婚妻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需要他負責照顧一輩子的陌生人罷了。
突然間,底下那個女孩抬起頭來看著這邊,明明有特殊玻璃遮擋,她是看不見監控室的,但是薄子硯卻知道,她「看見」他了,她還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來,跟他打招呼。他微微垂下眼瞼,盯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從他定下婚約開始就戴在手上的,從來沒有摘下來過。他相信她也有一隻同款的戒指,只是她有戴著那枚戒指嗎?
才這樣想著,他去看女孩時,竟然發現她朝他抬起了左手,一抹銀光微閃,他知道她是戴著那枚訂婚戒指的。女孩又朝他笑了笑,他開始思考,她為什麼會看得見他呢?她有透視異能,還是有什麼特殊工具?
薄老跟林遠山吐槽完畢,發現自己孫子正盯著白小小,眼睛都不帶轉一下的時候,他頓時就笑了,看來這個臭小子只是悶騷了一點,話少了一點,但是性向還是正常的,還是喜歡軟軟的小姑娘嘛!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參加研究院入學測試的考生都把考題做完了,剩下的兩項測試就不是那麼麻煩,大約兩個小時後,老師過來公佈成績:「陳開,梁躍,蕭安流,楊亞,邵柔不予錄用,現在你們就可以轉投其他學院。白小小,方若,楊燁,秦蕊,恭喜你們,成為研究院的學生。」
除白小小外,那三個學生都忍不住歡呼一聲,能被研究院取錄就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認可了他們的能力,哪能不興奮呢。白小小反而抬起頭,看著那個還站在監控室特殊玻璃窗前的男人,抿著嘴笑起來,就連眉眼都彎了一下,她一眼就可以看得見他的靈魂,那是她追尋許久的師兄。
尤其是在那一夜靈魂的交融之後,她與他之間的聯繫是非常奇妙的,所以她能夠感應到他。想到那個火熱纏綿的夜晚,白小小的臉也忍不住紅了一些,她真的沒想到師兄竟然會那樣子做,那種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努力的感覺讓她止不住地感動。
薄子硯在觸及白小小目光的那一剎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比剛才又厲害了一些,才幾眼的對視,竟然就這樣影響到他了嗎?他移開了視線,薄老這時對他說:「阿硯,你下去帶小小辦入學手續還有製作實驗室的身份識別卡,好好照顧自己未來的妻子哦。」
「……」他沒有拒絕,踩著平穩的步伐,不緊不慢,挺直了腰桿往監控室外走去。
在他走出監控室前,薄老又添了一句:「對了,今天有時間就跟小小好好約會,培養一下感情,今晚不回家也沒關係哦。」
薄子硯轉頭,平靜地看一眼那個刻意賣萌的老人,那眼神好像在說:「爺爺,請你克制一點,注意形象。」
薄老似乎也get到了孫子的暗語,反而張大眼睛去瞪,「帶小小去約會,今晚別回家!」
林遠山看戲看得很爽,默默地沒有笑出聲來。
底下,其他三個學生都被人領走去辦手續了,白小小沒有心急,她剛才就跟老師說過未婚夫會來帶她,老師笑笑就應了,她現在耐心地等待著,她知道她師兄一定會下來找她的。
當見到薄子硯的身影出現時,她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嘴角含笑,自動走上前向他伸出手,「雖然認識很久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見面,親愛的未婚夫你好,我是白小小。」
薄子硯伸手與她交握,「我是薄子硯。」這樣平淡的語氣,這樣好比見客戶的打招呼方式,好似他對白小小毫無感覺一般,但是事實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如外在表現得那般平靜。
他原想就此鬆開他們交握的手,誰知她竟然手指彎起來,在他的掌心輕輕地撓了幾下,他略帶驚訝地看著她,卻見她調皮地朝他眨眨眼,還說:「阿硯,我以為你應該對我更加親切一點才是,畢竟我們是將要攜手相伴一輩子的人,不是嗎?」
「我明白了。」他默默地按住她作亂的手,改為不松不緊的握著,「現在,我先帶你去把手續辦好,然後再去製作研究院的身份識別卡。你要辦理住宿嗎?」
她上前一步和他並立,笑眯眯地說:「並不,我要住在薄家,嗯,要跟你培養感情。當然了,假如你願意的話,爸媽給我在星蔚住宅區買了房子,我們可以一起搬到那裡住,過二人世界,你的意思呢?」
「住薄家。」他回答得似乎快了一些,聽上去好像在掩飾自己為她二人世界的提議心動。他轉回頭直視前方,「我們走吧。」
白小小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再刻意調戲他,乖巧地被他牽著手,帶去辦手續。
還在監控室光明正大地「偷窺」小兩口互動的薄老發出了滲人的笑聲,「臭小子就是悶騷,才見面就牽住人家的手不放,悶騷,實在悶騷。」
林遠山在他旁邊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對這樣老頑童性子的薄老,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
辦理入學手續和製作身份識別卡不費什麼時間,很快,白小小手中就多了兩張晶卡,一張是學生id卡,一張是研究院的權限卡,她將晶卡收入了空間扭中。每個人出生後到政府辦公室登記之後都能夠領取一個空間扭,更可以找到煉金師傅把空間扭融合到各種物品中,大多數人也都會選擇飾物融合,而白小小的空間扭就融合在了自己的訂婚戒指中。
薄子硯不禁伸手碰了碰自己手指上的同款訂婚戒指,他的戒指也是融合了空間扭,當然他的空間扭早已升級改造到當前的最高級別,因為那裡,曾經還安放著他的智能機甲戰光,而他曾經所屬的小隊,也是以戰光為名。
可惜的是……那場戰役中,戰光機身徹底損毀,而他,體質也從S級跌到D級,至今未曾有過一丁點的提升,讓他無法再抱有希望。
白小小看見他細微的動作,同樣見到他忽然放空的眼神,她自然明白他想到了什麼,想到自己的計畫,她決心更勝。但是現在,她可不允許他沉浸在曾經和失落之中,她索性抱住他的手臂,貼在他的身側,「阿硯,你的未婚妻肚子餓了,正等著你喂食呢。」
薄子硯在她動作的一刻就回過神來,他側頭看她,見她委屈地朝他癟著嘴,秀麗精緻的臉配上那有點可憐兮兮的表情,即使是在鐵血硬漢子,想必也會柔了心腸。
而於他來說,心裡的確有點異樣,但更多的是,他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他已經決定要好好照顧負責的人,更是在不久前,他還應承了要與她好好相處。「你想吃點什麼?」
「嗯,來一個奧塔麗莎冰鍋怎麼樣?」
「可以。」他叫出光腦,通過星網在奧塔麗莎餐廳訂好位置,並且表示他們將會在半個小時後到達餐廳,他們可以開始準備食物。然後他才帶著白小小前去國立軍事學校的停車場取來懸浮車。
懸浮車有自動控制系統,指示了目的地後,它就飛離地面,往奧塔麗莎餐廳出發。車內的兩人呢,這個時候,薄子硯難得發著愣,因為就在剛才,他被他嬌小的未婚妻親吻了一下嘴唇,是他沒有想到的熱情大膽。
見他一直沒有回過神來,她乾脆捧著他的臉,溫暖的呼吸落在了他的皮膚上,他卻覺得有種被燙到的感覺,請原諒一個二十好幾的處男,面對這樣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儘管他的理論知識可能相當豐富。
「阿硯還在回味那個親吻嗎?」她與他四目相對,眼裡帶著深深的笑意,「那,要不要再親密一點?我覺得作為未婚夫妻,這是讓感情升溫的一個很不錯的方法,你認為呢?」
他良久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著急,終於,她感覺到他的雙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心裡忍不住詫異,難道她師兄其實是個非常熱情的人?這就要主動了嗎?
但實則上,並不是,薄子硯只是握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從緊貼著他身體的位置挪動了自己身旁的位置,然後給她繫上了安全帶,好不容易擠出三個字來,「乖一點。」
(╯‵□′)╯︵┴─┴(我交了費,你就讓我看這些!)
這讓白小小很是傻了一會兒,之後雙手纏著薄子硯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亂顫,「阿硯,你果然是……嗯,是個很克制的人。」怪不得所有知道他的人都會說他嚴肅端方,冷靜自律。
她笑得幾乎渾身都有戲,讓他即使坐得再直再挺,再不動如山都有些輕微的搖擺,但是這種感覺並不討厭,他默默地看著她笑,聽著她取笑,擺在靠門那側的手,慢慢地彎起大拇指,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達了奧塔麗莎餐廳,餐廳的生意很不錯,幾乎坐滿了人。站在門口接待的機器人見到客人立即問好,「午安,兩位客人,請問是否有訂位?」
「92座。」薄子硯回答,等機器人確定之後,他們就被引進餐廳裡去到92座,這個位置還不錯,臨著窗戶,周圍還有些星際植物作為屏障,形成一個半封閉的小隔間。
因為提前指示餐廳準備食物,所以他們才坐下幾分鐘就有機器人為他們端來餐廳的招牌奧塔麗莎冰鍋,冰鍋總共三層,鋪滿了各種美食,機器人在冰上點火後就退開,請他們愉快地用餐。
薄子硯還不餓,大概吃了一些就停了下來,安安靜靜地看著對面那個姑娘用餐,見她吃得都要眯起眼來,似乎這個冰鍋是多麼絕頂的美食一樣。她似乎很能吃,一個人已經消滅了三分一個冰鍋,並且還在繼續。或許他應該把這個餐廳加入收藏夾中,他的未婚妻看起來真的挺喜歡這裡。
這時候,一個女人來到了他們的位置前,引起了白小小和薄子硯的主意。女人可能有一米七五左右,穿著一身幹練的白色女士西裝,梳著整整齊齊,分毫不亂的發髻,腳上踩著一雙米色尖頭高跟鞋,顯得腿又長又直,讓白小小都有點羨慕,因為她如今這個身體剛剛一米六。
女人眼鋒很銳,又微微抿著嘴唇,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嚴肅冷厲,不好相處的樣子。她沒有把目光分給白小小半毫,只定定地看著薄子硯。沉默了一會兒,女人才開口,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嗓子被傷過一樣,她問薄子硯:「為什麼?為什麼不接受軍部的建議?為什麼要離開尖峰軍團?」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8:48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16 08:58 PM 編輯
075 冷將師兄(三)
為什麼?為什麼不接受軍部的建議?為什麼要離開尖峰軍團?
薄子硯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她的聲音也不是當年的清朗悅耳,變得沙啞,聽上去就好像鋸木的聲音一樣不好聽。
他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反而問她:「什麼時候清醒的?」
女人嘴唇抿得更加緊了一些,倔強地直視著他,好像得不到他的答案就絕不死心的樣子,「為什麼?硯,告訴我為什麼。」
但是女人還是沒有等到薄子硯的回答,這時她才好似施捨一般看了一眼白小小,接著問:「是因為有外人在嗎?」然後她對白小小下命令似的地說:「請你先離開,給我們私人空間說話。」
白小小吃得嘴巴鼓鼓的,聽到女人的話也不覺得多麼生氣,只是慢條斯理地把食物嚥下去,才抬起頭來跟女人對視,她說:「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是你隨便可以命令或是打發的人?小姐,我正非常愉快地跟我的未婚夫共進午餐,而你無理而至,現在還要驅逐我?」
女人被她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並沒有驅逐你,我也沒有那個權力如此做,我只是想請你暫時迴避一下,讓我能夠跟硯談一些私人問題。」
白小小沒有理她,反而問薄子硯,「阿硯,你認為呢?需要我迴避嗎?」
他搖頭,問她吃飽了沒有,見她點頭,他就從座位上起來,對女人說道:「鐘盈,我想這些事情與你並無關係。我和小小還有事,先走一步。」然後他過去為白小小移動椅子,牽著她的手離開奧塔麗莎餐廳。
至於還站在那裡的鐘盈,嘴巴微微抖動不止,放在身側的兩手也是拳頭緊握,她失去了冷靜自持,眼睛注視著薄子硯和白小小離開的身影,流露出挫敗、傷心和怨懟,唯獨沒有愧疚。
兩年前,星際出現了一個自由聯盟,雖然名字不錯,口號喊著為自由平等也不錯,但事實上,自由聯盟的首領是多年前星際恐怖主義首領的達巴森‧貝因,他勾結各國流放到派爾拉星球的罪犯,星際罪犯,星際海盜,絞殺了派爾拉星球的各國聯軍,招降了士兵,佔據了派爾拉的武裝力量,成立了自由聯盟,聲稱要消滅各國,還全星際人類一個真正的自由平等。
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自由聯盟控制了十二個星球,還得到了極端主義分子的暗中支持,快速壯大起來,成了全星際一個高危分子。由於派爾拉星球離華夏水藍星系和奧國布摩星系最近,星際聯合國經過商量協議,決定先由華夏和奧國出兵,美特聯邦等其他國家隨後。
華夏派出的軍團中自然有尖峰軍團,薄子硯的戰光小隊參與了對抗自由聯盟的每一次戰役,自由聯盟很快就要不敵,提出了和談。當時,華夏、奧國、美特聯邦、普魯士帝國等十一個國家商議之後應承了達巴森的投降和談。
可是就在進行和談的卡其拉星球,星球突然爆炸,奧國統帥叛變,率領奧國最精銳的力量掩護達巴森的自由聯盟,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處在卡其拉星球其他十個國家代表和談的外交官被達巴森等人挾持,隨後其他十國才發現,奧國竟然也在他們的駐紮的星球埋了高能炸彈,聯合軍緊急撤退。
卡其拉星球上,護送外交官的隊伍商量如何突圍離開,但要在奧國整個軍團力量之下,要離開談何容易……在最後,犧牲了大半的人員,他們帶著外交官逃出卡其拉星球,卻在中途被奧國強擊衝擊炮轟擊。
薄子硯當時就是護著華夏的外交官,也就是鐘盈撤退,他的智能機甲戰光已經破損超過百分之六十五,在最後,戰光小隊損失了二十名隊員,戰光機甲徹底損毀,救護艙彈出來被另外一個隊員護著。
那時候,薄子硯被衝擊炮轟得昏倒在駕駛艙上,而戰光機甲上有兩個救護艙,鐘盈自己進入其中一個救護艙逃脫了,留下薄子硯和駕駛艙被強擊衝擊炮轟落不知名的星球。在半個月後才被找到,之後昏迷一年,醒來就發現體質降為D級,並且再也無法提升。
鐘盈似乎也受到了衝擊射線的影響,腦部受損,同樣昏迷了許久,至少,薄子硯是在剛剛才知道她醒過來。
*
薄子硯牽著白小小的手走在街上,儘管他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但是白小小明顯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倒不像是生氣厭煩,大約是有點不樂意吧?不怎麼想看見那個女人的樣子。
他們出了奧塔麗莎餐廳沒多遠,薄子硯問她:「真的吃飽了嗎?」
「真的。」他以為她是大胃王嗎?她剛才只是嘴饞,所以多吃了一點而已。「我看你剛才倒是沒吃多少,不應該是我問你吃飽沒才對嗎?」
他只是「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不贊同,或許,這只是個無意義的音節。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像之前那樣放在了她的身上,顯然在走神,儘管他還是冷著臉,但是她能夠察覺出來。
所以,在他問她要不要到處逛逛的時候,她拒絕了,於是他們重新坐上懸浮車前往薄家。在車上時,白小小想了想,還是問他:「阿硯,剛才那位女士是?吶,我要說明一件事情,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不喜歡你猜我猜,你懷疑我懷疑,所以我有疑問就會問你,當然,你不想回答也成。但,至少你要向我表明態度,那位女士與你沒有任何男女關係,你是忠誠於你的未婚妻我的。」
薄子硯看著她認真的眼神,想到自己早已下定決心接受了這個未婚妻,並且承諾會照顧和對她負責,他想,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作為她的未婚夫,他有這個責任讓她覺得安心,也應該主動地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搞任何的曖昧。
「我承諾,對你的所有問題,我都將儘可能地回答。」他說完後親吻了她手指上造型簡潔大方的訂婚戒指,眼裡是一片真誠。
所有問題?白小小心裡起了點調戲他的小心思,她問:「那,你喜歡我嗎?」下一秒,她就感覺到牽著自己的那隻手有過一瞬間的收緊。「不是說會儘可能地回答我的問題嗎?阿硯,你喜歡我嗎?」
「你是我的未婚妻。」憋了許久,男人才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卻是一句沒有什麼意義的大實話。這讓白小小又取笑了他一會兒,「阿硯,你的回答可真是答非所問。」
薄子硯抿了抿嘴,不想再涉及這種話題,對於他來說,這種情情愛愛,黏糊糊的問題比什麼都難回答。他打開光腦調出了鐘盈的資料對白小小說:「剛才那位女士叫做鐘盈,是尖峰軍團的外交官,同時也是第六軍的副指揮官……」
聽薄子硯越說越多,似乎想要將他和鐘盈共事時間裡的大小事情都給自己說一遍時,白小小只能扶額為這個實誠的男人失笑,她拉了拉薄子硯的手說道:「好了,我懂你的意思,鐘盈和你只是戰友,沒有別的關係。而現在呢,我也不想聽關於她的事情。」
默默地關上光腦,薄子硯轉而問她:「那麼,你是想稍微休息一下,還是有什麼想問想說?」
瞥了一眼坐得筆直,時刻嚴格約束自己的男人,白小小忽然就挪動了一下臀部,然後整個人往後躺下,枕著薄子硯硬邦邦的大腿,還將他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我要睡一會兒。」
被她當人型枕頭的薄子硯完全沒辦法立即適應過來,身體僵硬,覺得自己放在未婚妻小腹上的手滾燙滾燙的,想要抽回來,卻被她扣著,雖然只要他用力就能掙脫開,但是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靜靜地維持著筆直的坐姿,不去想靠在自己身上那個軟軟香香的未婚妻。
至於白小小?她並沒有睡著,甚至乎她偶爾還會故意動一動,蹭蹭那條硬邦邦的大腿,或者用手指撓著薄子硯的掌心,於是薄子硯也就知道,他的未婚妻根本就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白小小其實是在想著鐘盈的事情,她看過原劇情,當然知道鐘盈是誰,剛才在奧塔麗莎餐廳也認出她來了。鐘盈是這個時空裡氣運不錯的人,也可以說是原來故事中的女主角,在最後,鐘盈甚至會成為華夏的第一位軍部女元帥。
原來的薄子硯就是鐘盈前進路上的一個大大的炮灰。在原來的故事中,達巴森同樣在派爾拉星球作亂,成立自由聯盟,星際聯合國也同樣決定派兵鎮壓,後來達巴森假投降等一切都沒有變化。
唯獨變了的就是,原本應該在那場衝擊炮襲擊中,因為保護鐘盈而被衝擊炮擊落無名星球受傷太重失血過多而死的薄子硯活了下來,雖然體質降為D級,再也不能駕駛機甲,而鐘盈也昏迷了一段時間,錯過了她的一個大機遇。
白小小不知道為什麼劇情會在她還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有了改變,因為小綿羊似乎消耗了很多的能量,暫時無法連通,她也就只能靠自己想辦法幫師兄恢復體質等級了。
幸好,這個時空的她是精神力S級的人,而且一直跟隨著白父白教授做研究工作,智商不差,她更是發現了「達美」基因除了能夠暫時強化身體素質外,似乎還可以用作提升體質等級的材料,所以她才會申請進入研究院學習,畢竟這裡是全華夏最先進的達美基因研究基地,隸屬於軍方研究院。
她堅持,她家師兄既然最愛的就是駕駛機甲在星際戰場上衝鋒陷陣,大殺四方,那麼她肯定盡最大的力量為他達成願望,她來到這個時空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他嘛!當然,她並不介意教訓一下鐘盈這個貪生怕死丟下她師兄不管的女人,雖然在鐘盈自己的眼中可能會覺得什麼都沒有她自己的命重要,但是同樣在她的眼中,她家師兄的命貴重過鐘盈不知多少。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9:02 PM
076 冷將師兄(四)
懸浮車很快就停在了薄家的小型降落場地上,那裡還擺放了好幾輛或是外型低調沉穩或是外型炫酷飛揚的懸浮車,請別問為什麼不放在空間扭上,因為空間扭雖然現在已經是爛大街的東西,但是空間都比較小,提升空間大小需要的人力物力難以想像,那些大型空間扭絕大部分都是在軍部或是其他有權有勢的人手中。
薄子硯伸出另外一隻手碰了碰枕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張秀麗的臉,聲音不高不低地說著:「到薄家了,起來吧。」
而佔據了大部分的長椅,又霸佔著薄子硯一條腿一隻手的白小小總算鬆開了扣在她腰上的那條手臂,但還躺在那裡,睜開眼睛瞅著他,朝他伸出了雙手,「睡軟了,你拉我起來。」
他既沒有覺得「未婚妻在我撒嬌,好可愛」之類的愉悅,也沒有「未婚妻又在作了」之類的無奈,只伸出手抬起她的頭,順勢將人抱了起來,讓她重新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先下懸浮車,站在外面朝她伸出右手,白小小也乖乖地把左手遞給他,讓他牽著自己下來。
這個時候薄家的主人們都不在,只有管家接收到懸浮車傳回薄家的信號,早早就等在那裡迎接他們家大少爺。當管家見到向來獨來獨往,面對女性只會面無表情,話是不問不說的大少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出現時,管家表示自己的八卦心正在熊熊燃燒。
不過等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女孩子是他們大少的未婚妻,他早年曾在家主(薄老)那裡見過未來大少奶奶的圖像,雖然如今長大,與從前有了一些變化,但仔細看,管家還是記起來了,於是他連忙朝兩人禮,務必讓未來大少奶奶對他留一個好印象,「大少,白小姐。」
「田伯,小小在國立軍事學校上學,這幾年會住在薄家,你把三樓右邊第三間房收拾出來給小小住。」
「是,大少。」田伯微點頭,迅速安排人幹活,接著又問:「大少和白小姐要不要現在花園裡坐坐說說話?廚房剛剛準備了一些小點心,十分不錯。」
白小小笑吟吟地接受了田伯的好意,「那就麻煩你了田伯,另外,請送一壺月花果茶來。」
田伯臉上雖然是掛著標準的笑容,但是他眼裡的真誠笑意是虛假不了的,他微彎腰:「是,馬上為你們送來。」
薄子硯見未婚妻有興致,就牽著她轉去了屋後的花園,那裡有造型雅緻的成套桌椅,多是家中女性得空時到花園開個茶會才會用到,平時也就是個裝飾。
花園很大也很美,主要是種了絲絨花,另外輔以其他種類的花朵點綴,有些她知道名字,有些則不知道了。薄子硯倒是給她介紹了一些,包括家中女性喜愛哪些,種了哪些,臨末還說:「如果你有特別喜愛的花,也可以讓田伯進一些回來種在花園裡。」
她眨眨眼,期待地看著他,「我希望你能為我親手種19株星流花,結婚典禮上我的捧花,我希望能用你種的星流花。而我,也會送給你一份禮物,相信我,你會喜歡的。」星流花在這裡寓意著——永恆的愛。
薄子硯毫無猶豫就應承下來,「我會為你種19株星流花。」他這樣的男人即使沒有動真情,只為了責任也會願意為未婚妻做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但是,白小小相信,當一個人習慣了對另一個人好,並且全心全意地關注著那個人的時候,沒有感情的產生只能說明她太失敗,所以,她會不遺餘力地勾動他的心弦。
她忽然站起來,繞到了他的身後,從背後抱住他,雙手輕輕交疊在他的胸前,然後湊上去在他的臉頰邊親了一下,「謝謝你,我親愛的未婚夫。」
田伯正要來告訴他們房間已經收拾好,就見到這麼激動人心的一幕,連忙打開光腦將這一幕拍攝下來,秒傳給他敬愛的家主薄老先生。
然後薄老此時正在和一些老朋友喝茶聊天,他聽著朋友們炫耀自己的孫子孫女有了對象,以後還會有可愛的小曾孫什麼的,正鬱悶著呢,誰讓他家裡幾個臭小子臭丫頭都顧著工作學業,沒有一個談戀愛!這時他收到田伯發來的圖像,頓時就有了炫耀的資本,還非常有天賦地編了一套關於薄子硯和白小小生死相許的愛情故事。
其中一個老人則懷疑地看著薄老說:「老頭,你不會是因為被我們刺激得太過,喪心病狂地偽造圖像吧?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硯小子有女朋友?他以前一直在軍部,也沒聽有什麼傳聞吶。」
薄老快氣死了,「屁!臭老頭,我用得著找人偽造圖像?我做人最是實誠磊落,有什麼說什麼,白丫頭是我家硯小子從小訂下的未婚妻,只不過當年白家全家遷到了36星球,白丫頭和硯小子還小,我們兩家才沒有為他們舉行訂婚典禮,現在白丫頭來了93星球,只等著白家的人抽空來一趟,我們就要給他們辦訂婚典禮,之後就讓他們結婚了!」
「要我們相信還不簡單嘛,訂婚典禮不著急,我們幾家都那麼親了,找個機會大家一起吃頓飯,讓小輩們多多聯絡感情嘛!」又有一個老人說。
薄老還是有點氣呼呼的,但是他也想到該宣告全國,讓其他家族知道自家孫子和白家丫頭的事情,他想了想說:「過幾天我給白丫頭辦個介紹宴會,到時自然會給你們下帖子。」
「就這麼說定了!」
還不知道被自家爺爺賣了的薄子硯正帶著白小小參觀薄家,然後幫未婚妻收拾房間。白小小的行李都收在了空間扭裡,她用精神力控制,一下子房間裡就多出好幾個大箱子。
一會兒後,薄子硯猛地把自己面前的那個箱子合上,對白小小說:「這個箱子你還是自己收拾吧。」太過私人的物品,他無法動手。
她也記起來那個箱子裡放的是什麼東西,頓時就笑出聲來,走過去把箱子打開,裡頭只剩下幾套內衣褲,她隨手拎起一套粉紅色的繡花內衣褲,轉到他的面前,拿著內衣褲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阿硯,你喜歡哪種顏色?我倒是喜歡這種粉嫩青春的顏色,嗯,不過我也可以滿足你對顏色的要求,畢竟這是你的福利呢。」
薄子硯連忙偏過頭去,憋出一句:「你自己喜歡就好。」
她很快就把內衣褲放到了衣櫥裡,這才過去摟著站在窗戶前的薄子硯,「阿硯,你會覺得我太過熱情,甚至有些放肆,不怕羞嗎?」她話雖然如此說,但是摟著他腰部的手卻一直在他的小腹上動作不斷。
他立即伸手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動來動去,聲音也有些低沉,他說:「你不必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性情,只是,這種私密的事情,不要輕易說出口,也不要輕易在別人面前做。」
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過419,但是該懂的一些事情他還是懂的,比如私密如內衣褲這種東西,她剛才那樣的做法對男人來說充滿了「邀請」的意味,若是定力不足的男人或是樂意享受短暫關係的男人,早就朝她撲了上去。
他不是會想要完全控制自己另一半的人,也不會要求她怎麼怎麼做,但是他並不願意她輕易將這些私密暴露在人前,儘管他們是未婚夫妻,可事實上,他們也不過認識半天的陌生人。
白小小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反正就是結婚後就可以各種放肆調戲他嘛,她造了(←_←此人節操已碎)
「阿硯,如果我想早點結婚,你願意嗎?」她記得過段日子,奧國、日國還有其他幾個國家就會退出星際聯合國,向其他國家發動攻勢,這個世紀,星際各國之間一直不是那麼和平,大小戰役都發生過,只不過因為美特聯邦,華夏,羅斯國等幾個大國之間一直制衡著才出現表面和平。
等到戰爭發生,薄子硯勢必會回到軍團,他其實還沒有退役,即使他不能駕駛機甲,但是他曾經在國立軍事學校時,不僅僅是機甲操控系的高材生,還是軍事指揮系的高材生,只不過對比指揮,他更喜歡操控機甲,更喜歡衝在前線,完成那些特別任務。
尖峰軍團一直有他的位置,也在知道他無法駕駛機甲後,建議他轉到指揮部,那時候以他的資歷和能力,足以做到第一大軍副指揮的位置。
白小小想要隨軍,當然她可以憑藉著研究員的身份隨軍,但是她更希望以他妻子的身份,尤其是那裡還有鐘盈那個女人,她知道鐘盈對薄子硯是有些小心思的,原來的故事裡是因為薄子硯死了,她對薄子硯的感情也就隨風消散,但是如今呢?更不要說原故事裡鐘盈的丈夫可是非常敵視薄子硯的,聽說他跟日國還有些關係。
薄子硯拉開她的手,轉過身來看著她,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是結婚?在他們相處幾個小時之後?她這就決定以後陪伴她的人就是他了嗎?「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她笑道,手指穿過他指間的縫隙,與他十指相扣,「你願意嗎?」
他覺得被她晶亮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暈,心臟鼓動得有點厲害,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就能這麼快認定他。在他自己來說,他根本還只是把她當作一份責任而已,甚至他還想過,如果相處久了,她發覺自己不適合她,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的話,他會請爺爺解除婚約,放她自由的。
雖然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他的意料,而她的表現也讓他的心裡出現一點奇怪的感覺,但是薄子硯還是堅持自己原來的想法,他說:「我不希望你後悔,婚姻對我來說,我希望從一而終,所以,我想你在我們相處得足夠久,你足夠瞭解我是不是你願意相守一生的人後再結婚。」
白小小看得出他是認真的,而她對此還真沒轍,總不能讓她將他綁去登記結婚吧!於是她嘟囔著踮起腳尖去親他,「阿硯,你真是太過理智,太過冷靜了,這讓我覺得,我現在對你來說毫無影響力。」
他微微一怔,慢慢地伸手摟住她的腰,接受並且回應她的親吻。毫無影響力嗎?誰說的……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9:20 PM
077 冷將師兄(五)
她住到薄家來的第一天就見過薄家的所有人,逐一認識打招呼,而她看得出他們對挺喜歡她的,所以有意無意地還給他們創造培養感情的機會。
時間也就這樣過去了一些日子,而除去那日在奧塔麗莎餐廳見到鐘盈外,接下來的時間,白小小都沒有再見到她。不過,或許鐘盈有私底下和薄子硯聯繫過也不一定。
白小小在國立軍事學校研究院的學習也步入了正軌,研究院的教學跟其他院系不太一樣。第一,固然是因為研究院的學生並不多,就像今年除了考入的四個學生外,也只有特招過來的兩個,加起來才六個人,整個研究院的學生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人。第二就是研究院裡頭的老師有很多,當然也是因為他們還身兼研究工作。
第三就是,研究院也細分很多研究項目,龐雜的研究使得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各個項目都心中有數,有時候能夠做到專精一個項目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研究院對精神力等級的要求才會那麼嚴格。
研究院要求新生在上半學期掌握研究院設置的基礎課程,包括算法,圖譜記憶等等,然後同時選擇自己將來的研究方向和研究項目,選擇自己的導師,開始對研究進行初步接觸,累積關於這個方向的知識和技術。
白小小選擇的是對達美基因的研究項目,她的導師就是薄老,但現在由林遠山帶著她基礎課程。而早在入學之前她就已經在白教授那裡學到了很多研究方面的東西,儘管白教授研究的是星際武器,可是有些東西總是共通的,更不要說她還從自己的父親白教授那裡偷來的一套算法。
她本能地覺得那套算法將會對她研發幫助薄子硯提升體質等級的藥有重要意義。總而言之,白小小比其他人都要快地掌握了研究院的基礎課程,在林遠山對她提前考核中,她也得到了優秀,所以她被林遠山特批可以加入新一輪對達美基因的研發。
實驗室裡,白小小也穿上了白大褂,她面前的光腦正在跑計算程序。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人類對達美的基因的研究不過是九牛一毛,達美基因的龐大粒子結構讓人對於它的分析陷入了一種複雜高端的計算中,因此如果能夠有一個計算程序自動分析達美基因,那麼對於所有研究人員來說,那將會是一個福音。
白小小咬著一根棒棒糖,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那個計算程序,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碼和公式,足以讓人頭皮發麻,密集恐懼症患者見之必瘋,但是她卻表現得那麼輕鬆愜意,還很有心情地哼著歌。
秦蕊跟著導師進來實驗室,手上正拿著樣本,看到這樣的白小小,眼裡多了一些深色。她跟其他四個新生仍然在學基礎課程,可是這個白小小就已經開始進行試驗了,而且是加入最難進入的達美基因實驗中。
最重要的是,秦蕊不喜歡白小小,她的好朋友鐘盈跟她傾訴過,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薄少校。秦蕊知道鐘盈在為華夏最出色的軍團之一的尖峰軍團效力,同時她也說過,她和薄少校同進同退,早就是軍團裡公認的情侶,而她也確實聽說過這一點。(鐘盈自己放出的消息)
秦蕊見過薄子硯來接白小小,她認定是白小小搶走了薄子硯,而薄子硯只不過是被人糊了眼睛沒發現白小小的虛情假意。
薄老之前是應承了他的老夥伴要給白小小舉辦一個介紹宴會,可惜的是,薄老還有他的那些老夥伴被中央緊急召喚,去了首都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所以,也只有一些和薄家特別親近的人才知道白小小是薄子硯從小定下的未婚妻,也導致秦蕊不知道這一點。
不過,就算秦蕊聽到這個消息,大約也會繼續站在鐘盈那邊,她甚至會覺得未婚妻什麼的怎麼比得過鐘盈和薄子硯兩個人並肩作戰那麼多年呢!
她想了想,和她的導師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就走到白小小身邊,笑道:「嗨小小,在忙什麼?」
白小小轉頭看她,也露出一個笑容來,只是那裡頭的意味可就微妙得緊了。她知道秦蕊這個人還是因為在原來的劇情中,就是秦蕊幫了鐘盈一把,將研究院最新研製的達美基因藥水配方偷走,毀掉了所有研究資料,讓鐘盈以及鐘家憑藉這個配方一舉成為華夏最有勢力的家族,收攏了不少人物為他們做事,畢竟誰不想提升自己的實力呢?後來秦蕊更是改頭換面,變成了鐘家的一個遠親,嫁給了鐘盈的二哥,成為華夏有名的貴夫人。
當時的薄家因為失去了薄子硯大受打擊,後來薄家的子孫莫名其妙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整個薄家元氣大傷,研究院的失事,薄老作為第一負責人更是受到懷疑他是不是私吞了藥水配方,更甚至做出了叛國的行為。
等到鐘盈的丈夫上位,薄家就這樣被out了,杯具。
所以對於雖然未傷害但是準備隨時傷害自己男人和男人家族的人,白小小有必要笑得這樣「耐人尋味」,她回答秦蕊的問題:「哦,院長讓我看看計算達美基因的程序怎麼跑。」
秦蕊瞟了一眼光腦,以她的水平儘管能夠看懂是關於達美基因的粒子結構分析程序,但是至於那個算法從哪裡開始,哪裡循環,哪裡結束,她就真的看不懂了。秦蕊原本也想選擇達美基因的研究方向,但是在她擬選之後,院方找到她跟她分析,說她不適合,她才迫於無奈選了對於植株提升藥水的研究。
「那你真的超級厲害。對了,我那裡有一個新植株的認定,但是它的結構分析有點複雜,算法支持不了,導師讓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可用的新算法,我看你這個算法很厲害,不如教給我用用?」秦蕊笑道,但是她的眼睛緊盯著白小小,就怕錯過她的一絲一毫表情。
白小小沒有半點猶豫,「沒問題啊,你把光腦連接過來,我先把算法程序傳給你,然後帶你跑一遍。」
秦蕊想也許這個算法真的很普通,一點都不重要,但是她仍然將光腦連接過去,接受了那個算法程序,又等著白小小帶她一次,才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感謝白小小一番,跟著她的導師離開。
白小小舔了舔棒棒糖,看著秦蕊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還帶了點惡作劇的味道。嗯,她剛才動了一點小手腳,往秦蕊的光腦下了一個監視命令,那是來自她父親為軍部研發的一種工具,就是為了監控那些可能有問題的人物時要用到的東西。
秦蕊不搞小動作還好,一旦她有動作,或者她和鐘盈有什麼詭計,她會很迅速地知道,畢竟現在誰也離不開光腦,而大家又認為只要不連接星網,那麼光腦就是非常安全的,但是白小小給秦蕊光腦加料的監視命令中是自帶了一個信號的,她隨時隨地都能夠接受信號發來的東西。
將棒棒糖棍扔到垃圾桶裡,白小小手指輕輕在光腦的操作面上下了幾個指令,隱藏在後台的幾個程序跳出來,五顏六色的光線讓人頭暈眼花,但是她看得很認真很專注,她在解析一條達美基因,得到了一些有趣的資料。
現階段的達美基因藥水全都是暫時性強化人體異能的,就算是後來被秦蕊偷走的那個藥水配方也不過是可以全方位暫時提升人體異能,並沒有實質上的永久提升。
白小小的目的不在於異能,比起那些,對她來說還是體質最重要,她的師兄要駕駛機甲就必須達到B級體質,否則無法抵抗碰撞壓縮,隨時有可能撞一撞就連肺都嘔出來。她要幫她家師兄將體質恢復到曾經的S級。
她甚至想過是不是要直接注射基因到人體裡,但是以前有過研究人員做過類似的實驗,沒有任何成果,那些基因被人體排斥,輕則讓人頭暈想吐,重則小命不保。後來,是一個科學家發現了一種融合劑,發明了基因藥水,那時達美基因才被真正利用到人體上。
但是,她覺得也許真的只有直接注射基因才行,達美的這種異生物的身體強度比所有生物都要高,既然這種生物能夠長成這樣,人體也是有這種可能的吧。
可惜她現在沒有條件做這種實驗,第一她沒有實驗室,沒有助手,第二小綿羊還沒有消息,如果實驗當中發生什麼事情,她可能就這樣死翹翹了。
嘆了足足一年份的氣後,她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研究院,這就見到薄子硯被鐘盈攔在了路上,他們在說一些什麼事情,鐘盈顯得非常激動,完全不顧忌自己的知性冷靜樣子,而薄子硯一直面無表情。
她躲在一邊看了一會兒戲,鐘盈像是把話說完了,但她見到薄子硯絲毫沒有回應時,她氣得紅了眼睛,白小小覺得如果鐘盈面前的是一個對她有意思的男人的話,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看到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那麼輕的小淚珠卻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讓他為眼前這個不同平時堅強知性,此刻顯得有些嬌弱的女人心疼,讓他想要狠狠地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安慰她……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頓時引起了薄子硯的注意,而鐘盈也因此注意到她,於是她乾脆走出來,到薄子硯身邊攬著他的手臂,這才對鐘盈說:「又見面了呢,鐘小姐。」
鐘盈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她似怨似嗔地看了薄子硯一眼,說:「硯,如果你改變主意了,一定要快點告訴我,你相信我,我有辦法讓你重新來過。」然後她朝白小小微微點了點頭,踩著高跟鞋離開。
白小小不知道鐘盈指的到底是什麼主意,她抬頭看薄子硯,笑道:「我們今天去約會吧。」
「好。」他真的很少會拒絕她,除非是觸碰到他的原則底線。
*
原本白小小沒想著要問薄子硯關於今天鐘盈來找他的事情,但是晚上回到薄家時,他竟然主動跟她解釋了。
簡單來說,就是鐘家好像得到了什麼方法,說是能夠為薄子硯提升體質,但他們有條件,要薄子硯和鐘盈結婚,薄家和鐘家聯姻,至於會不會有比如薄家的最新研究成果要最先提供給鐘家之類的私密條件,誰知道呢?
白小小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薄子硯見狀,心裡出現了一點奇怪的感覺,像是期待著她會宣告她對自己的所有權一樣。
又過了片刻才見她抬起頭來與他對視,「阿硯,你相信我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是薄子硯卻認真地回答:「相信。」
她露出一個足夠明豔溫暖的笑容,她說:「那這樣的話,過些時候,我送你一份禮物。不過,我要暫時回去首都星找我的父親。」
薄子硯心中自然有奇怪,不過他沒有阻止她,還說:「我送你回去。」
「不。」她這次的行為太冒險了,她不能讓他知道,「我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可要好好地給學生上課。」
她的話讓他有點遲疑,但是在她的堅持下,他還是應承了,然後看著她立即就坐上懸浮車前往華夏航站搭乘飛船去首都星。
可是在她的背後,薄子硯偷偷地跟著她,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他順從自己心裡那強烈的要跟著她的衝動,透過薄家的關係躲開了白小小,上了同一架飛船。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9:23 PM
078 冷將師兄(六)
薄家毫無疑問是個大家族,裡頭各個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都挺和睦,沒有太多的算計和損人利己,薄子硯自然也願意為了這樣的家族親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當然其他人也是這樣。
但是要說到能夠為他做到為他付出生命,為他犧牲一切的,他想只有他的父母,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想過,除去他的父母外還有一個人也敢這樣為他。
這個人,是他的未婚妻,一個感情只不過剛剛培養起來的未婚妻。他對她的感情別說是愛情和親情,如今淺薄得就連說是友情都是牽強,可就算是這樣,他的未婚妻竟然為了他去偷偷進行達美基因的人體注射實驗。
薄子硯當然知道這種實驗,事實上,他也曾試過這種實驗,在他得知自己的體質降為D級再也無法提升時,他就自己做過這種實驗,而結果就是,他身體破敗,內臟器官受損,被爺爺和爸媽狠狠訓了一頓,他母親更加是對著病床上難以動彈的他哭了一晚上。
在那之後,他強逼自己接受了體質再也無法提升這樣難堪的事實,將自己心中那些卑微的希望全部壓到了心底,不允許它們再冒出來。然後,他從尖峰軍團退了下來,接受國立軍事學校的邀請成為機甲操控系的特聘講師。
那個時候,他為了可以提升體質,拼盡一切的可能性,絲毫沒有畏懼過人體注射實驗中可能會出現的副作用,但是在這一刻,當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做這個實驗的時候,他怕了,他恐懼了。
原先他跟著她回首都星,見她順利安全地回到白家就準備離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越發放不下,於是就找了地方住下。
等他看了幾天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時,他還以為自己想太多了,卻在那個時候接到了爺爺的電話,爺爺說她在實驗室昏迷,情況非常緊急,讓他馬上到首都星的軍區醫院。
但是,她明明就是陪著白教授上班下班,這兩天沒見到她和白教授夫婦,他還以為是白教授研究室那裡有什麼問題,他們都留在了研究室那裡,而現在爺爺竟然告訴她,她昏迷了?情況很危急,可能是最後一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到醫院的,爺爺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但是爺爺看他的眼神非常複雜,然後他聽到爺爺告訴自己,她是在做達美基因人體注射實驗中昏迷的。
一瞬間,他的腦袋就像發懵一樣,一片空白。他想到了那一天她說要回首都星時對他說過的話,她問他相不相信她,然後說要送他一份禮物。
薄子硯不得不將這個禮物和她做的人體實驗聯想到一起,達美基因的人體注射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不必要的研究實驗,何況國家早就明令禁止做人體實驗。可是這個實驗如果成功,那就是挽救他軍中生涯的希望,他控制不了自己這樣想,如果不是他,那麼今天她絕對不會躺在手術室裡被搶救。
在場的人,不說有最瞭解自己女兒的白教授夫妻,就是薄老和其他人都跟薄子硯有著相同的猜想。然後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手術室裡頭那個姑娘怎麼就敢一個人帶著智能機器人就做這麼危險的實驗!而她又是因為什麼才有這樣的決心和勇氣去為薄子硯做到這一步?
薄子硯發現,從剛才開始,自己的手就一直在發抖,而且四肢發涼,他所有的溫度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樣。
再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待著手術室打開,等待著醫生給他們一個結果。
電子聲響起,手術室的門在八個小時後終於打開,穿著無菌服的醫生從裡面出來,他的口罩,手套都已經摘下,冷冽的目光看著面前焦急的所有人,當他見到薄子硯的時候,眼神顯然變得凌厲了一些。
「驍,你妹妹怎麼樣了?」白母抖著聲音問,手更是不自主地就捉緊了兒子的手,她最疼愛的孩子就是小女兒,她當心肝寶貝地疼著,現在小女兒遭了這麼大的罪,她痛苦得心臟好像被人死死擰緊一樣。
白驍的目光這才從薄子硯身上移開,抬手拍了拍母親的手,「有我在,妹妹哪裡會有事。」他話音才落,一直繃緊了神經的白母就軟了腿,被丈夫和兒子趕緊扶住,但她不管這些,只是嘴裡不停地感謝一切保佑她女兒安好。
其他人聽了之後也安心了,守在這裡這麼久他們也累了,和白教授一家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但是薄老還是留了下來,他瞥了一眼孫子放在大腿邊上握得死緊的拳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最近都留在首都星,好好照顧小小。」
薄子硯點點頭,不用爺爺交代他也會這樣做,因為他明曉了自己之前無意或刻意忽略了的情感異樣,剛才這些小心情在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他才發現,雖然他總說自己對她是責任,但原來自己已經那樣看重她。
沒有錯,之前,他和她之間是那樣陌生的一對未婚夫妻,相處起來卻那樣自然,是她主動消除他們之間的不熟悉和小尷尬,是她主動和他談培養感情,是她主動瞭解他的習慣,同時將自己的習慣或說或表現給他知道,是她……
他將她當作一個不得不承擔的責任,所以對於她提出的事情基本沒有反對過,只要不是踩到他的底線,可正因為這樣,當他日日夜夜關注的人全都是她的時候,他對她還能不產生出感情嗎?
既然不是厭惡,無奈,難以接受,也不是無所謂,對她視而不見,那他對她還能是什麼?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虧他自己在接受她的親密舉動時還承認過自己受她影響……怎麼就不去想呢?
他,愛上了自己的未婚妻。
薄子硯閉上眼,呼出一口濁氣,他懂得了自己的感情,也幸好,他喜愛的人如今平安無事。
「你跟我過來。」跟白驍冷冽的目光一樣,他的聲音同樣冷冽。
薄子硯睜開眼睛與白驍對視,然後默默地跟在白驍的身後離開。
白教授夫婦和薄老自然看得明白這事,白驍要給自己的妹妹撐腰出氣,白教授夫婦不會阻攔,薄老是覺得孫子連自己的媳婦都護不住實在丟臉,被娘家人教訓是理所當然,所以只當沒看見,跟白教授夫婦轉去病房看白小小。
等到白驍和薄子硯去到白小小病房的時候,白驍從頭到尾冷著臉,而薄子硯還是那副端方自持的模樣,身上也不見髒污,臉上也不見傷痕,總之就是沒有人知道他們剛才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
白小小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她胸口有些疼,這讓她皺起了眉頭,但是想到自己的實驗成果,頓時就眉開眼笑。不過,她想自己還是大意了一些,雖然她之前得到了新的資料,對達美基因也研究了很久,有九成把握,可是做實驗的時候,機器人始終不能隨機應變,她還是在後面遭遇了一些傷害,幸好最後關頭小綿羊復活,幫了她一把,不然她就真的完了。
見到她醒過來,白教授夫婦也終於完全放心了,白母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你這個丫頭,怎麼就敢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是想急死我和你爸,還有你哥哥嗎?」
白小小露出討好的笑容來,「媽媽,這不是意外嘛,我不是故意的。做實驗有點小意外很正常,爸爸搞的實驗比我危險多了呢,你還是看著爸爸好了,我很乖的。」
白母被她氣笑了,白教授也忍不住瞪她一眼,卻也笑了出來:「胡鬧!」
白小小原本還想說點好話哄哄父母,但是等她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時,她收起了對著父母的玩鬧笑容,露出了一個特別柔軟的笑容,就好似陽光穿透了厚重的陰雲,照亮了萬物,她輕輕地喊他一聲:「阿硯。」
白教授夫婦也發現了薄子硯,他們對視一眼,走出了病房,不過白教授在臨走前還是拍了拍未來女婿的肩膀,「照顧好我女兒。」
薄子硯卻站直身,然後朝白教授夫婦鞠了一躬,「謝謝你們讓我能夠有機會和她一起。我盡我最大的能力,照顧、保護和愛惜她。」
白教授點點頭,領著夫人走了,薄子硯也走進病房,迎著白小小的目光,在她的病床前站定。他慢慢地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很溫暖,很柔軟,讓他心動。他坐在病床邊上,第一次,主動地低下頭親吻她的嘴唇,慢慢地碾磨著。
白小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帶著一點熱辣纏綿,吻得比平時都要深入,誰讓那時候的男人有點矜持被動呢,這回他主動起來,就好像向來失效的導火索終於點燃,然後他整個人爆炸出極火辣的熱情來。
就在他們難以自禁索取彼此溫度的時候,幾聲乾咳讓有些忘形的兩人回過神來,薄子硯轉頭就見到白驍涼涼的眼神和冰冷的神色。
「嘻……哥,早上好啊。」白小小抬起自己的爪子討好白驍,但是見他臉上半點沒有柔和的時候,她默默地垂下頭,然後心裡數著一、二、三……十秒之後,白驍來到她的床前,臉色不變,嘴巴張合,不帶停頓地訓了她一頓。
薄子硯握著她的手,動作細微地安撫她,陪著她聽白驍訓話。白驍這次真是氣得狠了,昨晚給自家親妹做手術的時候,他都深呼吸了幾遍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若是再晚一點,他就失去妹妹了。
但是,見眼前這兩人,再大的氣也都散了,白驍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昨晚狠狠虐了一頓薄子硯後,早就沒有生氣。冷哼一聲,交代薄子硯要注意的事情後,白驍也離開了病房。
不過,白小小也確實累了,儘管身體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但是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才能恢復原來的狀態。見她犯困,薄子硯就扶著她在床上躺好,「再睡一會兒。」
「嗯,對了,我放在實驗室的那瓶藥水你記得拿回來保存好,等我好一點就給你注射,然後你的體質就能夠改善,我們兩家的實力在那裡,肯定可以幫你提升到B級以上,到時候你就能再一次駕駛機甲了。」她說話打了哈欠,就想睡。
卻被他捏了捏掌心,她疑惑地看著他,只見他滿臉的認真,他說:「以後,再也不許為我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對我來說,你比那些都要重要。」
她眨巴兩下眼睛,笑容裡透露著一股不容錯認的得意,她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我的,我那麼努力地和你培養感情呢。」
「你還沒有答應我。」他再一次捏捏她的手掌心,黑黝黝的眼睛裡全都是堅持和認真。
她趕緊閉上眼睛,「我睡著了!」
薄子硯失笑,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好吧,他的未婚妻拒絕給他承諾,而他既然將她看得那般重要,以後也只能看好她,然後還要保重他自己,不讓她有機會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9:38 PM
079 冷將師兄(完)
在首都星休養了近一個月,白小小才在薄子硯的陪同下回到了LY-93星球,而在這近一個月當中,除了白家和薄家外,再也沒有人知道薄子硯已經成功將體質提升到A級。
他們沒有想到白小小做的達美基因人體注射實驗會成功,直到那一天白小小可以出院,開口要哥哥白驍借出他的實驗室給她用時,他們才知道她實驗成功的事情。然後薄子硯接受了基因注射,成功讓達美基因改造了他原先的基因,衝破了體質等級的障礙。
不到半個月的鍛鍊就將體質提升到A級,儘管比不上他從前S級的體質,但是對於原本以為自己是再也不能駕駛機甲的D級體質來說,薄子硯對這個結果已經心滿意足,而且他相信,他只要繼續進行提升,遲早他會恢復到S級。
薄老提前給薄父薄母打過招呼,早就開始準備白小小和薄子硯兩人的訂婚典禮,等他們回到LY-93星球,薄家就廣發請帖,定在了十二月十九日為白小小和薄子硯舉辦訂婚典禮。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十九日,白小小出房門時就見到薄子硯拿著一株修剪過的星流花,站在了她的房門口。見到她出來,他上前將星流花遞給她,然後彎腰在她的唇上輕輕地點了點,「早安。」
她見到他的眼中流露出來的心悅,情動,快樂和滿足。總之,就好像一切關於情竇初開的詞語放在他的身上都很適合的樣子,這讓她歡喜得笑了起來,「謝謝,非常漂亮。」
「這是我答應了要為你種的星流花,它是第一株開花的。」是了,之前她說過要他種19株星流花給她以後做婚禮的捧花的,不過這就剪下來了?
看懂了她表露出來的疑惑,他牽著她的手走到窗戶邊,指著底下的花園一處給她看,「那一片都種了星流花,我花了十天才將它們移植過來,無論是訂婚典禮還是結婚典禮,星流花都是夠用的。」
她給他一個獎勵的親吻,然後眼珠子轉了轉說:「我覺得房間裡的花瓶不襯這星流花。」言下之意,可就是希望她親愛的未婚夫為她找來一個稱心的花瓶了。
他見她手指微動,若有若無地轉著那株星流花,露出來的笑容讓他覺得很驚豔,很心動,他想了想,覺得家中的花瓶好似沒有一個合適的,於是提議:「我們出去挑一個花瓶如何?」
「我聽說,星網上有定製的花瓶,一個小時就能送貨到家?」她的表情和語氣無一不在告訴他,她希望有一個他們親手設計的花瓶。
當天,他們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設計了一個花瓶,然後一個小時候,星際快遞上門,他們見到了自己設計出來的實物,非常漂亮,它就擺在了白小小房間的窗檯上,迎著皎潔的月光,那株星流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流星璀璨。
十二月十九日傍晚,收到薄家請帖的人陸續到達薄家,他們入目就見到用星流花擺飾的宴會大廳,光幕上還打出了白小小和薄子硯前幾天拍攝出來的婚紗照。白家和薄家都定好了,訂婚典禮後,來年的二月就為他們舉行結婚典禮了。
鐘盈也到了薄家,她瞪著光幕上的照片,神色冰冷,她不自覺地就將身邊男人的手臂扣得緊了一些,讓他伸手暗地裡掐了她的腰一把,「收起你臉上的嫉妒,記住自己的身份,鐘盈,你是我的妻子。」
是了,鐘盈在白小小休養的那段日子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嫁給了同為世家的雷家大少爺雷毅,如今她可是雷少夫人了。
鐘盈微微低頭,擋住了她的不忿,所以她沒有見到雷毅眼中的鄙夷。多虧了她,上輩子他雷家才會遭受那樣的悲劇,但是這輩子,他發誓會讓她親自嘗嘗那種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痛苦,他會親手將她一點點地推到發瘋的邊緣,看著她掙扎無力。
而鐘盈呢,她還想著自己恨死了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她有更好的選擇,她將會在軍團裡大放光彩,帶領鐘家走到世家前列,她或許能夠走到從來沒有人走到的位置。偏偏因為這個男人,他強暴了她之外,還讓所有人都知道,為了名聲,為了家族,她不得不嫁給他。
但是讓她更憤怒的是,他竟然給她申請退役,原因是她作為雷家大少夫人,要負擔起開枝散葉,為雷家留下繼承人的責任,而這樣可笑的原因竟然通過了!
她如今再也不是尖峰軍團的外交官,也不是第六軍的副指揮官。她如今除了一個雷家大少夫人的身份外,什麼都不是!這個男人還控制了她的交友情況,將她軟禁在身邊!
鐘盈冥冥中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她卻無法反抗,在雷家給了鐘家一份大禮之後,鐘家的人根本就不會對她伸出援手,而她的朋友還以為她過著幸福生活,即使知道她的情況,也沒有辦法和雷家作對!
薄子硯換上了設計精細奢華的衣服,深紫色的窄身短款長袖上衣,胸前還有袖口都勾勒著簡潔大方的金色紋路,一條白色束身長褲,腰間纏繞著鉑金色的寬腰帶,看上去要怎麼修長挺拔就怎麼修長挺拔。
他的短黑髮也做了一個造型,一如平常的乾淨利落,配著他的衣服卻顯得那樣時尚精緻,等白小小看見這樣的他時,更是覺得他無一處不勾人,簡單來說就是有妖氣。
她對此十分滿意,說道:「我的未婚夫長得真好,太讓我喜歡了。」
薄子硯用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蛋,眼裡不見了往日的冷靜嚴肅,只有一片柔軟的水光,他說:「你才讓我驚豔,讓我無法不心動歡喜。」
她的長發全部盤了起來,只有臉頰邊有幾縷髮絲垂下,頭髮上用銀光閃爍的星流花頭飾裝點。而她的身上穿著那條長裙可是薄母請人專門設計的,柔和的水藍色調,剪裁非常簡潔利落,無袖寬肩帶的設計,但是裙襬上是一朵朵姿態各異的星流花,用了特別的絲線,在燈光照耀下會折射出美麗的光彩,明亮而不刺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嗯,這樣就好,我就怕你不心動不歡喜。」白小小笑眯眯地勾著他的手臂,兩人緩緩地從樓梯上下來,大廳的人也隨著薄老的介紹將目光投向了他們,一時間也有了「這兩人真是天作之合」的感受。
訂婚典禮並不複雜,很快就結束,剩下的時間無非也就是熟悉的繼續聯繫感情,不熟悉的認識認識。
鐘盈看了眼被人圍住說話的雷毅,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薄子硯面前,呼吸有點急促地說:「硯,我有事要單獨和你說。」她想了好久,這是唯一的機會可以逃離雷毅的身邊,她和薄子硯多年感情,他又有能力,他肯定會幫她的!也不知是誰給了她這樣的錯覺←_←或許是她太自我感覺良好。
以為當初的事情沒有人會怪她?憑什麼?是,做人自私一點顧及自己的安全沒什麼,但是被她扔下的薄子硯可是很大可能會死掉的,憑什麼不能怪她,不能疏遠她?
薄子硯也不覺得自己和鐘盈之間有什麼要單獨說的,而且他也答應過白小小,要和鐘盈保持距離,誰讓他親愛的未婚妻說鐘盈對他有別的想法,她不喜歡他靠近鐘盈呢。在外人和未婚妻之間,毫無疑問,他不會為了鐘盈惹小小不高興。
所以他打算拒絕鐘盈,不想還沒能開口呢,那位高大的雷大少爺雷毅竟然就來到他們面前,一把摟住鐘盈,鋼鐵般的手臂緊緊地箍住鐘盈的腰,他朝薄子硯和白小小說道:「抱歉兩位,我和我的太太有事要先走一步,祝你們幸福。」
白小小目光在雷毅身上快速略過,隱去了其中的詫異,露出得體的笑容來:「有機會請再來薄家做客。」薄子硯也隨著說了幾句客套話。
「一定。」雷毅笑道,然後他轉身帶著鐘盈離開的力量,讓白小小以為鐘盈的腰都要被折斷。嗯,她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在她的記憶裡,鐘盈嫁的人可不是這個雷毅,而是林家的二少爺啊,等等,林家的人似乎沒有來?
想著她就問了薄子硯,這才知道,林家竟然在三個月前就敗落了,家族大部分勢力被雷家和其他世家分食。其中林家還有一條罪行是,與日國小林家族暗通華夏機甲武器技能系統的研究研發設計以及其他研究成果。
這讓白小小覺得幸福來得有點突然,在原來的劇情中,林家可是和鐘家聯合走到了華夏的頂端世家地位,反而是雷家被林家打殘了的哇。這回真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檢測到有重生者雷毅。】
小綿羊簡短的一句話,讓白小小明白了,她說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改變了那麼多,原來竟然是原來劇情中覆滅的炮灰雷家逆襲,而她和她家師兄成了撿漏的大贏家。那剛才雷毅和鐘盈那一番……是雷毅要報復鐘盈咯。
薄子硯見白小小笑得那麼開心,有點疑惑,問她,她卻只是笑眯眯地抱著他的手臂感嘆:「阿硯,我發現,做個撿漏的人挺好的。」
他還是不懂她的開心,但是也不怎麼在乎,這時音樂起了,他就邀請她到場中共舞,至於鐘盈早就被他遺忘到了星際黑洞中。
正如白小小猜測的,因為雷毅的重生,很多事情對她和薄子硯來說都變得極為簡單,還不要說雷毅有意和他們合作。
於是,在雷家聯合了幾個世家之後,長久以來別國埋伏在華夏的幾個家族被連根拔起,後來的星際戰爭中也搶儘先機,最終穩穩守護了華夏不止,某幾個國家還偷雞不成蝕把米,戰敗賠款賠到要賣內褲。
薄子硯也重新回到了尖峰軍團,重組了他的戰光小隊,駕駛著由白教授為女婿親手打造的新型機甲大殺四方,在二十年後更是成為了尖峰軍團的統帥,踏入了軍部十名大將行列之一。
不過,那個時候,他和白小小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他們結了婚,婚禮依舊沿用訂婚典禮上星流花的設計,他和白小小的禮服也或多或少地有星流花做造型,被白小小拿在手裡的,那由19株星流花組成的捧花代表的更是——他們永恆的愛和長久的幸福。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9:55 PM
080 重生師兄(一)
現在出現在白小小面前的是一道選擇題。她剛剛被小綿羊送到了另一個時空中,但是在得到屬於這個時空原本的劇情前,她親愛的小肥羊給她出了一道選擇題。
按照小肥羊的說法,這個時空即將會出現時光倒流的情況,通俗點來說,這是一個有關於重生的時空,而自稱善良又體貼的小肥羊讓她選擇時光倒流到哪一個時間點。
【1】薄子硯六歲(人生第一個轉折點)
【2】薄子硯二十八歲(人生第二個轉折點)
【3】薄子硯三十二歲(人生第三個轉折點)
在沒有任何劇情可以提前知道的情況下讓她選擇,她不得不覺得有點壓力山大。她家師兄人生中的三個轉折點,她到底要如何選擇呢,而這三個轉折點跟她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她苦惱地撓著自己的下巴,也許選擇最早的時間點會比較好?
虛空之中,白小小的手指不由地隨著想法移到了第一個選項上,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有些猶豫,若是回到師兄六歲時,那麼她應該是比六歲小,年紀的限制似乎應該也要考慮一下?
想了想,她還是狠狠地按下了第二個選項的按鈕,並且猛地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做好了決定,不管這個時間點對她來說是好是壞,她都要接受。
白光一閃,她的靈魂被送進了這個時空的身體裡。然後關於這個時空原本的劇情就一股腦地衝進了她的腦子裡。
好吧,她懂了,這又是一個關於不是特別渣的渣女和渣男的故事,很不幸,她和她師兄就是這兩個不是特別渣的渣女渣男。
她白小小,現年二十二歲,大學畢業不久,剛剛經歷了屬於她人生中的第一個波折。就在前不久,她的父母出租的屋子突然發生大火,當時屋子裡有兩個小孩子被燒死了,租客認為是出租屋存在安全隱患,消防系統不完善導致這場悲劇,要求賠償他們三百萬。
但是,白小小的家不過是小康之家,根本就沒有能力賠償三百萬給失去孩子的那對夫妻租客,而且最後調查結果出來,是因為那對夫妻在房間裡用酒精燈燒水,又不注意,兩個人出門買東西,只留下孩子在那裡玩耍,於是孩子不知道怎麼的就搞到酒精燈爆炸,恰好那裡又靠近浴室,導致煤氣罐爆炸,於是就發生了這場大火。
所以,白小小家確實對此事負有責任,但絕對不是全責,她的父母沒想著要逃脫責任,也願意賠償一定的數額,可是對於三百萬這個數額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應承,也沒有能力應承。
原本協商不成,白小小的父母就打算起訴,讓法院來判決的,但是誰知道那對夫妻竟然因為白父白母的拒絕,心生惱怒,覺得白父白母喪盡天良,殘害他們的孩子,所以導致火災的發生和他們孩子的離世,一時氣憤之下,竟然闖入室內殺了白父白母,然後自殺,還放火燒了他們的家。
而白小小一家平靜幸福的生活就這樣被打破了,一夕之間,白小小失去了自小疼愛她的父母,失去了溫馨美滿的家,從此只剩下她孤零零一個,雪上加霜的是,到那時她才知道父母還因為前年錯信朋友,為朋友做擔保,現在欠下了五百萬的巨額債款。
她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就要整天東躲西藏,防著前來要債的流氓,一時間真是心力交瘁,也讓她在這樣悲劇的生活中產生了黑暗的心理。
於是,當她遇到這時候已經有一番大好事業又家境富裕的薄子硯時,她做了一件錯事,那就是算計上了薄子硯,由於兩家以前有過交情,當薄父薄母知道自己兒子「欺負」了白小小後,即使對白小小現在的情況不是那麼滿意,還是逼著兒子娶了她。
但是向來驕傲的薄子硯被人這樣算計,還是一直當做是小妹妹的姑娘這樣算計,他能接受白小小就奇怪了,尤其是這個時候,他正在挽回女朋友,這一下不用挽回了,直接判死刑了。
所以婚後,白小小和薄子硯關係一度降到冰點以下,薄子硯甚至不允許白小小孕育孩子,兩個人從結婚的第一天就過上了分居的生活。這樣的婚姻延續了三年,然後薄子硯的前女友當年閃婚嫁給一個外國人,後來卻離婚回來,想和薄子硯再續前緣,慫恿著他離婚,她說這場婚姻本就是個錯誤,是白小小這個女人毀了他們兩個人原本的幸福。
而這個時候,白小小的初戀男友出現了,這個被譽為她之前人生中唯一的光亮的男人讓白小小背叛了她的丈夫,然後薄子硯的前女友因為白小小和這個男人出事了,一場車禍的發生,明明應該是受傷最嚴重的白小小和男人沒有事,可是薄子硯的前女友卻一命嗚呼,連帶她和薄子硯的孩子。
最後,白小小和男人坐了牢,薄子硯精神恍惚車禍離世,薄父薄母白頭人送黑頭人,心神俱傷,沒幾年也走了,整個就是一個悲劇。
如今躺在床上的白小小簡直傻了,這個劇情如果不是悲劇收場的話,泥煤的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台言狗血小說的劇情好嗎!這種惡毒女配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時空真的不是在耍她嗎?她覺得自己有點接受不了……
【小綿羊】沒什麼接受不了的,每個時空的發展都不同,你不能強求這些時空的每一個「你」都會是真善美的化身,而且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好好幹活吧,把師兄攻下來!
白小小往上翻個白眼,等她收拾好那些記憶,這才想起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既然薄子硯是重生到二十八歲,被她算計的第二個人生轉折點……那麼也就是說現在她跟師兄他……
她猛地往旁邊一看,好了,她已經感覺到這個時空對他深深的惡意了,因為這個時候正是她已經灌醉了薄子硯,並且和他滾了床單,她家師兄師兄還沒有清醒過來,正在她的旁邊昏睡著。
這個時間點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不過現在第一重要的是她接下來要怎麼做,難道要像台言女豬腳一樣來一次偷跑?可是這樣做的話,重生回來的師兄會怎麼想呢?以為她是以退為進,暗地裡算計?還是當做沒這一回事,趕緊跑去找他正挽回中的前女友?
好像無論怎麼做都是不對……啊!!!好煩躁啊!白小小簡直想給自己抽一巴掌,當時怎麼就腦抽選了這個時間點,要是選六歲多好,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她可以有很多的時間來獲得師兄由衷的愛戀。
她當時傻啊,年紀小就年紀小唄,長大也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用得著像現在一樣苦逼麼!小包子多好推倒啊,她當時絕壁是傻了,一個大大的杯具……
在想像中抽死了自己之後,白小小悄悄地從被子底下溜出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後偷偷地離開了她暫時租的住處,但是這之前,她給薄子硯留下了一張紙條。
早上,躺在床上的男人倏地睜開了眼睛,太陽穴附近傳來的疼痛感讓男人不適地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屬於前世的記憶蜂擁而至,讓男人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他冷笑一聲往身旁看去,卻是一瞬間驚訝了,身旁並沒有那個記憶中的女人。
他眉頭皺得更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打量周圍一圈,又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確定自己就是薄子硯,而不是變成了其他人,而現在也確實就是當年那個錯誤的開始,可是為什麼好像不一樣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看到藍色床單上那一抹血跡時,嘴角勾出來的笑容無比的涼薄,他撿了自己的衣服進浴室沖洗,無論事情變得怎麼樣,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清洗自己被弄髒的身體,然後他會慢慢找那個可惡的女人算賬,還要找回那個值得他愛戀卻錯過的女人。
等到薄子硯穿回自己的衣服,從衣服兜裡掏出車鑰匙來的時候,一張紙條也被他發現了,他沉默一會,還是打開來看,上面是非常娟秀的字跡,他知道這是白小小那個女人的,都說字如其人,但是這樣娟秀字跡的主人卻是一個虛偽無恥的女人,實在可笑。
但是等到他看完字條上的一切時,薄子硯的表情有點複雜,他將紙條揉成一團想要扔到垃圾桶裡,卻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沒有扔,反而收回了衣服兜裡。他抿著嘴唇快步離開這個房間。
而那張紙條上寫的是——阿硯,對不起,我算計了你,我以為這樣做可以將我從那個泥潭里拉出來,但是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無法將自己的計畫繼續下去,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幸也讓其他人不幸,昨晚的一切,你就當做沒發生過吧,對不起。
薄子硯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快速駛離,他目光看著路前方,好似有點凶狠,停在紅綠燈路口時,他終於忍受不了似的狠狠地用手砸了一下方向盤,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幸讓其他人不幸?你已經讓我不幸了,白小小!!」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09:57 PM
081 重生師兄(二)
車子正在緩慢地前進中,這個時候正是上班高峰期,快半個小時,薄子硯的車子也只是前進了不到5公里,這讓他焦躁得想要狠狠地砸東西,尤其是他給女朋友賀絲柔打了上百個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自己和女朋友的甜蜜合照,想到昨晚發生的那一切,想到今早的那張紙條,甚至想到前世,這所有所有都讓他心生煩悶,一股火氣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他甚至有些痛恨上天。
既然讓他有機會從頭再來,又為什麼要讓他回到這樣一個時間點?早一天都是好的,那樣的話,他絕對不會和白小小那個可惡的女人再有任何的牽扯,他會馬上出發去找絲柔,向她道歉,擁抱她,親吻她,求她原諒,然後他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他們將會組成一個溫馨又幸福的家庭,有可愛乖巧的孩子。
他不需要再忍受上輩子被人算計,被人背叛,然後又痛失所愛的苦楚,他會有一個不同於上輩子的完美人生,只要早那麼一天。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無法控制,所幸他這輩子回來得不算遲,這一次他絕對不會給機會白小小破壞他的幸福,他的父母也不會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若是一切像白小小自己說的那樣,當做沒那回事固然最好,但是一旦讓他知道她其實是在背後算計什麼,那就不要怪他對女人動手了。
他又一次撥通賀絲柔的電話,但是始終無人接聽,氣得他將手機往旁邊的副駕駛座一扔,「該死的塞車,該死的電話,該死的白小小!」
等到薄子硯來到賀絲柔的住處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他站在賀絲柔的住處門口,忽然間還有一點的情怯,但是想到上輩子,他立馬伸出手按下了門鈴。只是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幾分鐘過去了,依然沒有人來開門。
「絲柔,你開一下門好不好?之前是我做得不好,我向你道歉行不行?絲柔,開門……絲柔……」薄子硯一邊按著門鈴一邊在門口說著,只是依舊不見他想念的那人來開門迎接他。
就在薄子硯認為賀絲柔可能不在家的時候,他見到一個中年大媽拿著鑰匙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她見到薄子硯時還古怪地停了一下腳步。這個大媽是這處房子的屋主,也是見過薄子硯的,知道他是自己一個房客賀絲柔的男朋友。
大媽人到中年,每日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鄰居大姑大媽一起聊聊八卦,說說趣聞,而剛剛她們才聊完了新一輪的八卦,其中的主角之一還是她的房客賀絲柔。所以現在她見到薄子硯時,眼神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像是同情可惜,又像是要看好戲,他被大媽看得瞬間有點不自然。
但是為了找到賀絲柔,他還是禮貌地跟大媽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問她:「請問您知道賀絲柔出門去哪了嗎?」
大媽心底裡唏噓一聲,想著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夥子,那個姑娘怎麼也舍得拋棄哦,以前她看著他們這一對也是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煞死人,如今呀……「小夥子啊,你還不知道啊?賀小姐昨天跟我退了房,今天一大早就拉著行李離開了,我買菜的時候還看見有一輛好炫酷的車子停在馬路邊,從車上下來一個可帥氣可高大的小夥,他好體貼地給賀小姐拉行李,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上了車,我瞧著他們倆還在車裡吻了好幾下才走的咧。」
薄子硯聽著大媽這樣說,臉色有點發白,就連腦袋都有點脹痛的感覺。他發現這一切跟他從上輩子記憶那裡知道的一切都不同。他失魂落魄地離開這裡回到車上,呆呆地坐著,耳邊還迴響著大媽說的「有說有笑」、「吻了好幾下」。
他記得,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正在白小小的住處,他的爸媽被白小小找了過來,發現他們睡在一起,然後爸媽就逼他負責任,他那時候是既糊塗又憤怒,為了處理好和白小小的事情,是過了一週之後才來找賀絲柔的。
那個時候賀絲柔同樣退了房,但是他接到了她的電話,她知道他和白小小結了婚,她說她也不會在他這棵樹上吊死,她也會有幸福,她絕對不會祝福他的。他聽著她略帶哽咽的話,以為是因為他傷害了她,辜負了她,才會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心底裡對她就更加愧疚。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什麼?他不認為大媽會欺騙他,若是只是普通朋友來接她,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大媽說的那句「吻了好幾下」卻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那個來接絲柔的男人跟她的關係絕對不普通。
因為上輩子被人算計背叛讓薄子硯變得有些多疑敏感,所以一瞬間他就猜測賀絲柔是不是早就跟別人搞到了一起,所以才要跟他分手,難怪他一直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提出分手,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自己哪個地方做得不好,還以為是自己不經意間讓她生氣了,原來不是的,他像個傻子一樣,因為她一通似是而非的電話就暗自腦補了無數東西,上輩子壓根就沒去想過到底為什麼她要跟自己分手,而且那麼神速地就出了國。
默默地凝視著手機屏幕上的鎖屏照片,薄子硯的眼神慢慢地變冷變利,他動手指刪除了照片夾中專門為她命名「摯愛」的夾子,刪除了所有與她的短信,拉黑她的手機號碼以及其他通訊方式。
薄子硯從來都是這樣一個心狠的男人,只要是讓他產生一丁點的不喜,甚至是不到厭惡的程度,他都能立即將有關的一切抹乾淨,若是以後有利益關係,或許他還能留一個虛假的表面,若是沒有,那麼他將會視之為不堪入目的垃圾,無視之,比如上輩子算計了他的白小小,他就是那麼狠心地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剝奪她在這場婚姻中應該得到的權利,儘管那時候的白小小可以說是活該。
*
同一時間,從住處溜出來的白小小揉著自己還有些發酸發疼的腰背,慢慢地在路上走著,樣子看上去有點呆,但是事實上她是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麼辦,她有點擔心薄子硯對她留下來那張紙條的反應。
越想就越氣,她惱得直往自己的腦門上一拍,下一秒又齜牙咧嘴揉著發紅的腦門,「我果然是被原主氣得都腦抽了。」
要是原主在這裡,她發誓她一定打腫她的臉,看看能不能把她扇醒過來,說句不好聽的,原主已經畢業,父母又不在了,這邊更加沒有什麼親戚,對於那筆巨額債款,她還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她就算覺得找薄子硯借錢不成功,或者是後續自己無力償還,但是讓薄子硯幫她離開還不容易?跑到別的省甚至出國都比算計人強一百倍吧!畢竟人這東西,大約也是沒哪個會願意接受一個算計自己的人。
那麼現在,她到底該怎麼辦呢?或許她應該要知道她家師兄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有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才好想辦法應付。
還有,她家師兄的靈魂也換了一個吧,他們之間還有玉珮的聯繫,這樣子情況應該不會很糟糕吧?不求師兄被以前的感情影響,但求稍微對她寬容一點,不要判斬立決,讓她有機會挽回就好啊!
坐在路邊的一張破長椅上,白小小開始回憶原來的劇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突破口來攻陷她家師兄。
嗯……或許,假如師兄沒有告訴薄父薄母他們昨晚的事情的話,按照薄父薄母對她的憐惜,她應該可以從這邊入手吧?然後呢,要找機會讓師兄明白,她真的有了悔意,對算計他真的非常抱歉,起碼不能讓師兄厭惡了她。哦,對了,還有那個師兄的前女友賀絲柔以及她前身那個初戀男友。
想想就好多事情要忙活,讓她有種想要淚奔的感覺,說好的傻白甜呢,魂淡。
看了眼手錶,她想薄子硯應該已經離開她家了,那也是時候回去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她現在真的好累呀,只要給她一張床,她馬上就能睡著了。
慢悠悠地晃回住處後,白小小才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趟準備閉眼睡覺,就聽到門外嘭嘭嘭的大力拍門聲,她嚇得從床上彈起來去開門。應該不是她師兄氣過頭了,要回來掐死她吧?別那麼凶殘好嗎……
才打開門,她就被眼前晃過的銀光給嚇得倒退好幾步,那些明晃晃的刀子可真是嚇著她了,眼前五六個高大粗壯的青年,頭頂殺馬特髮型,嘴叼XX牌香菸,露出了上身的紋身,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白小姐,五百萬什麼時候還啊,兄弟們還等著吃飯呢。我們都是溫柔的人,可別逼著我們對你不溫柔了啊!」貌似是老大的人斜睨著白小小,操著一口奇怪的腔調說話。
白小小倒是回過神來,也就不緊張了,畢竟以她的實力還有小肥羊的幫助,要對付這麼幾個小混混,簡直是易如反掌,一切只看她要怎麼做,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在透過他們肩膀之間的縫隙,看見了她家師兄倚在車門前,冷冷地注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好像發現了她的目光,然後他露出了一個涼薄的笑容。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10:08 PM
082 重生師兄(三)
現在出現在白小小面前的又是一道選擇題,面對薄子硯冷眼旁觀這幾個流氓向她逼債,她似乎有三種選擇。
【1】憑藉從其他時空任務得來的能力輕易幹掉這幾個流氓,一腳踩上他們的胸口,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溫柔」。
【2】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破流氓的人牆,跑到薄子硯的面前尋求他的幫助。但是這樣選擇的話,估計如今的薄子硯會拎起她的衣領,愉快地將她交給流氓處置。
【3】什麼都不做,等待一個時機。這就是一個賭博了,賭的是如今的薄子硯靈魂看不得她受欺負,賭薄子硯的靈魂對這一切有觸感。
所以,她該怎樣做呢?看似驚慌的眼睛底下卻是一片興致高揚,說實話,白小小個人更加傾向第一個選擇,但是似乎第三個選擇才能夠成為這個時空的一個轉折點。
只是,還沒有等白小小做出選擇,或者說她是被人做了第三個選擇,因為趁著她還在思考的片刻,等得早就不耐煩的一個小混混一腳把白小小門口的一盆花給踢翻了,他惡聲惡氣地說道:「老大,跟這個死三八講什麼講,不還錢就捉去賣,最近那邊一直問我們拿貨,這個女人多少有點姿色。」
老大聽了之後,目光就往白小小的身體投去,上下打量幾番,心裡也有了估價,覺得如果拿不了錢,賣了人也不差,這種顏色,調教好了送去,至少也能回本了。於是他就問:「白小姐意下如何?要知道這做人的,最重要還是有命活著,笑貧不笑娼,白小姐若是盡心盡力幹個幾年,這錢很容易就能還清,說不定自己還能留下點積蓄,買個不錯的房子,哪裡需要跑到這種破爛地方躲著?」
旁邊一個負責放錢給白父朋友的人像是挺瞭解白家的情況,他說道:「老大,哪裡需要幾年啊,我們白小姐可是X大的高材生,現在的老闆們可喜歡這種有才有貌的,要是白小姐願意給老闆生個孩子,這孕費可不少咧。」
事實上被人這麼說,白小小就更想將這幾個流氓狠狠揍一頓,但是想到自己原本的打算,她還是咬牙忍了,姑娘她報仇,什麼時候都不算晚,現在重要的可是對面那個面色冷淡的男人啊。
於是,她不得不裝出一副被驚嚇得快要暈倒的模樣,看上去是多麼柔弱無助,楚楚可憐,惹人憐惜,但是對於這幾個流氓來說,這絲毫激不起他們憐香惜玉的心,不能夠讓他們為此而放過她。
當然,這似乎也不能激起依靠在車門上那個面色冷淡的男人的保護欲,他離他們其實並不遠,尤其是這些人說話的聲音還特別大,所以他能夠輕而易舉地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話,對於那些男人將白小小認作是妓女,他還覺得尤為貼切,不,不應該說貼切,妓女還要拿錢,而她卻是讓他白睡了兩輩子,得不到任何東西。(這句話真特麼的台言風←_←)
心底的異樣也被薄子硯當成是看到自己討厭的人惡有惡報而生出的快感,到這裡他已經沒什麼興趣再看下去,他知道白小小過得不好,他就好了,從來一輩子,他並不想浪費時間在白小小這種女人身上。至於之前,他曾經想過的跟賀絲柔美滿一輩子的事情,如今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真是可笑,難道從來一輩子就是讓他知道自己瞎了眼兩輩子嗎?兩輩子都被同一個女人算計,這輩子更是看清楚了賀絲柔的面目,那樣子說來,他上輩子還真是一個笑話,或許,賀絲柔口中的那個胎兒也不是他的種。
他打開車門,坐上去準備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他不能白浪費了這天賜的重新開始,他這回自然會睜大眼睛去看去認識值得他喜愛的女人,而且成就一番更加出色的事業。
就在他即將啟動車子離開的時候,巨大的碎裂聲響了起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循聲看去,由於他處在一個上坡,所以很輕易就見到了對面的情況。白小小的住處外原本放著幾盆花,這是屋主的興趣,每個租客門口都有這樣的花。先前,那個小混混已經踢碎了一盆,而現在,白小小砸壞了另外幾盆花。
是的,她蹲下去抱了花盆就往流氓堆裡砸去,一開始他們沒反應過來,還真被砸了一身泥,其中一個已經腦門見血,不過反應過來之後,他們立馬動手制止了她,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一腳踢過去,讓白小小整個人都趴在了地面上,滿嘴的泥巴。
要說白小小打不過這幾個人,自然不是,至於你說小肥羊的護主模式?誰讓她被動選擇了第三個選項,那等同於在這個區間內的劇情還沒有進行完畢,她都暫時失去了這個模式的保護,所以受罪是免不了的。
那個腦門被砸出血的混混真是要氣死了,他今天剛做好的髮型,準備晚上去泡妹子的,現在不單是髮型亂了,就連相都破了,要知道除了髮型,他最愛自己那張「俊俏」的臉蛋,所以氣不過的他直往白小小身上動腳。
更甚至,他隨手撿起一個已經破了三分之一的花盆,高高舉起來,這就要往白小小身上砸,可是下一秒就被人捉住手腕向後扯去,頓時摔倒在地。
混混甩著頭爬起來,怒瞪著薄子硯:「媽個雞,你這個雜種,你TM的是不把你大黃哥當祖爺爺看是吧?跟我動手,你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還是你覺得天氣太涼爽想進殯儀館火葬場燒一燒?好,祖爺爺成全你這個不肖孫子!」
說著這混混就握了拳朝薄子硯揮去,但是又被薄子硯一腳揣翻了去,其他幾個混混兄弟見狀也連忙加入戰局。如果你以為這會是一場薄子硯單方面的屠殺,或是兩邊熱血沸騰勢均力敵的對抗,那你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真正的boss是我們原本被揣得狗啃泥的白小小,薄子硯正和混混們打得熱烈的時候,異常尖銳的女人叫聲由遠而近地傳來,然後吧嗒嗒的腳步聲後,頭髮亂成雞窩,滿臉髒污,嘴角含泥,衣服都歪歪扯扯,正宗瘋婆子形象的白小小抄著一把菜刀,一把水果刀出現在眾人面前,「我要殺了你們,魂淡!」
「媽個雞,這個女人瘋了,兄弟們都不敢當街當巷地砍人,這個女人居然拿了菜刀出來,還有個不知所謂跑出來礙事的雜種,今天我們先撤!」
「媽個蛋,死八婆,我們還會再來的。」
於是在一通混亂後,這裡的混混走了,看熱鬧的人也躲了,只剩下眼神呆滯拿著雙刀直哆嗦的白小小,和臉色難看的薄子硯兩人。
「把刀放下。」薄子硯冷冷地說道,心底有股不知名的火氣在上湧,只要一個刺激就能夠當場爆發出來。
「可是……」白小小眼睛直直地瞪著他,就連說話都是抖著音,「可是……他們要打你。」她突然就把雙刀扔在腳邊,沖上去死死抱住薄子硯的腰,大聲哭了出來,「你跑出來幹什麼啊,你走就走啊,我做的惡事,我擔的惡果,你笑著看不就好了!」說著說著就抽噎起來,後面的話再也聽不清楚了。
薄子硯頓時就僵直了身體,下意識就想將這個讓自己討厭的女人推開,可是最後,他只是放下雙手,任由她抱著哭。
直到哭聲漸止,他才說道:「惡事是對我做的,惡果自然由我來給,現在的哭聲還是小了點。」(沒木有你這個磨精的小人妖的即視感?)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11:22 PM
083 重生師兄(四)
「惡事是對我做的,惡果自然由我來給,現在的哭聲還是小了點。」
薄子硯這句話真的把還在「裝哭」的白小小給震驚了,這種邪魅狂狷的范兒是腫麼回事破?她打了個嗝,呆呆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伸手將白小小推離了一些,薄子硯皺眉看著自己襯衣上的水跡,依稀好像還能看見一種晶瑩的分泌物,讓他瞬間有點難受起來。瞥一眼面前還傻呆傻呆的女人,他更是覺得心底那股火氣又盛了一些,「現在,馬上給我拿上重要東西,然後把房子退了跟我走。」
「啊?」白小小瞪眼,她看他這副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可憐她,要收留要幫助她的節奏啊,現在要她跟他走,難道真的是要使手段讓她的哭聲不那麼小?
「聽不懂人話嗎?還是小學沒畢業不懂馬上兩個字?或者,你還覺得髒了我的衣服過意不去,要給我舔乾淨再走?」他說著就要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到他衣服髒了的地方,「盛情難卻,現在你不如就給舔乾淨了?」
白小小趕緊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抬起頭對他認真地說道:「我馬上就去做。」說完就一溜煙地跑進門口已經被砸壞踢壞的屋子裡。而薄子硯也沒有死捉著她的手不放,在她要走的那一刻很爽快就鬆了手,只是他的眼神卻是有點自己也不清楚的微妙。
屋子裡的白小小一邊收拾一邊思考,不得不說,她師兄的反應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也摸不透他現在的想法是什麼,或者說現在的他還被靈魂的感情影響?
不過,怎麼都好,只要讓她有機會接近他就行,正好省了她之前苦思如何靠近,由他主動總比她送上門來得好,因為到時候不小心惹了他生氣還是怎麼的時候,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對他吼一句「是你讓我跟著你的」!簡直要給自己32個贊。
最後她撿了幾件衣服,拿了各種證件,剩下一些沒用處的就不管了,其他的也都是房東的,與她無關。之後又盯著薄子硯的冷眼跑去跟房東說了退房,賠了修理費,這才提著一個小小的袋子,懷揣著二十四塊9毛朝薄子硯走去。
等到上了車,他們沒有什麼交談,沉默著一路無言,白小小也只偶爾偷瞄一下看似認真開車的薄子硯,乖乖地抱著自己的袋子縮在座位上。
「你相信人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嗎?」他的聲音不大,讓一直費神發呆的白小小一下子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訝然地偏頭看他:「啊?」
薄子硯抿了抿嘴,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你相信人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嗎?」說完又覺得這好像是傻話,於是嗤笑一聲,儘管他自己如今確實是重來一次。
過了十幾秒,她字字有力地說道:「我相信。」
薄子硯心裡有些堵,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種情況,既然他可以重來一次,那麼白小小自然也可以,而從今天早上醒來時一切都跟上輩子不一樣了,她沒有找來他的父母,反而留下一封道歉信,他沒有被逼著娶她,反而去找了賀絲柔,可是又發現賀絲柔早就背叛了他。
難道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真是跟他一樣是重生的?抑或是因為他的重生,身邊的這些事情都改變了?他趁著紅燈停的時間,偏頭看她,她似乎回屋時換了衣服,又洗過臉,所以已經看不見泥巴印子,但是她臉上卻是有傷的,不過這不能讓他心生憐愛。他回過頭去,卻也問:「為什麼相信?」
「因為……」她垂著頭,像是糾結得很,手指不停地在攪動,片刻才仰起頭,神色認真誠懇又藏著愧疚,她說:「因為我想你能夠給我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
她話音才落,那紅燈就轉了綠燈,薄子硯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倏地就往前疾駛,車內也再次陷入安靜,但是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只是,車子一路前行,方向卻不像是往薄家去,白小小記著路,心想薄子硯其實是不是帶她去郊外,然後殺了她,拋屍荒野。等到車子停在一個工地上時,她還傻逼地鬆了一口氣,想到還好,薄子硯再討厭她,也還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只是,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讓她哭得大聲一點?在這裡?當工人?
猜對了,薄子硯將她領到工頭那裡,「這個女人欠了我債,來工作還債的,儘管讓她幹活,搬磚也好,抬架也好,總之有什麼粗活重活都不怕讓她做。」
得了工頭的應承,他冷冷對著白小小說:「別想逃了,直到你把欠我的都還清,你就可以離開了,晚上儘管想著我大聲地哭吧。」
工頭被他這話弄得瞠目結舌,然後是告訴自己絕逼不能得罪了薄子硯,一定要以百分之三百的認真完成工程,否則以後的日子就是每晚哭著入睡。他還同情地看一眼白小小,嘆息著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就欠了這人那麼多債呢?
白小小適時地蒼白了面孔,然後摟緊了自己的袋子,睜大自己的眼睛看著薄子硯,好像這樣才有勇氣問他:「這算是你給我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嗎?」
「你還得清我的債再說。」他丟下這句話就邁著長腿離開,晚風中也就只剩下瘦弱的姑娘和肚子渾圓的工頭默默地對視一眼。
*
兩個月後,白小小也已經在這個工地混熟了,尤其是她從來不喊苦不喊累,這樣的精神一旦反襯出她瘦弱的身軀就非常容易得到大男人的憐惜,儘管工地多的是粗人,可是他們也有非常純善樸素的一面。
工頭雖然應承了薄子硯要給白小小活幹,但是也絕不能捂著良心真讓她幹重活幹到每晚哭著睡覺,所以他直接將白小小安排到了工地食堂幫著幹活。她也使出了延續數個時空的高超廚藝,儘可能地為這些工人改善伙食。
至少工人都覺得,吃得還是原來的菜,卻是不一樣的味道,幹活也更起勁了,更別說,每次打飯都能看到水靈靈的小姑娘,怎麼的也比五大三粗的食堂大叔好吧。
工地食堂裡也有幾個大媽級人物,她們和白小小正坐一堆洗著下午要用的菜。有個叫常嬸的覺得也跟白小小熟了,就問她:「小小啊,你一個大姑娘的怎麼就跑工地來幹活了?又苦又累的,看你來了幾天,人又瘦了黑了。」
「來打工掙點錢。」白小小沖常嬸笑了笑說。常嬸其實在這群大媽大嬸裡還是挺有地位的,因為承包食堂的就是常嬸的老公,她看白小小水靈靈的大姑娘,又能幹活不怕苦,心裡就有了點小主意,想要將白小小介紹給她的大侄子。
於是她就直接了當地對白小小說:「小小啊,大嬸家的大侄子今年二十六歲,在市裡一家物流公司工作,聽他說上頭很看好他,過兩年就要升職了,要做物流隊的管理了,他長得也好,性格更好,就差了個女朋友這人就完美了,大嬸看好你啊,你要不要跟我家大侄子見個面?」
有些大媽大嬸似乎是見過這個大侄子,紛紛讚賞起來,幫著常嬸向白小小推薦大侄子,一時間白小小也被大媽大嬸的熱情給弄得哭笑不得,耳邊嘰嘰喳喳的都是她們的話,等到她們說累了,她才謝過常嬸的好意,「常嬸,我有喜歡的人了。」
「沒關係,你有喜歡的人又不是有男朋友,也許你見過我大侄子就更喜歡他呢?不是常嬸我自賣自誇,我家大侄子啊,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長相身材性格好,絕對沒有不良嗜好,家裡還準備蓋新房子了,肯定委屈不了你。」
工頭這個時候過來這邊,說是今天有公司的負責人來視察,還要在食堂吃飯,讓她們準備得好一些,然後他又把白小小叫了出去,「小小啊,來視察的人裡頭可能會有薄先生,下午你就跟我去工地裡裝個樣子好吧?」
白小小知道,這也是工頭的一番好意,也是他自己心裡的小心思,畢竟當初薄子硯是那樣吩咐他的,要是讓薄子硯發現了她也就在食堂打雜,說不定就要發怒,甚至這怒火還可能蔓延到他自己身上。
她承了這個好意,進食堂跟大媽大嬸說了下午要去工地幫個忙,她交代了幾個廚子菜怎麼做,把調料給他們配好,最後看了一眼一口大鍋,這才去換了衣服,又帶上安全帽和白色手套,她成為了一個工人,頂著猛烈的太陽,手上用力推著推車,把磚頭或是水泥或是其他東西送去指定的地方。
薄子硯帶著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那個瘦弱的身影,那麼艱難地推著七八袋水泥前行。他淡淡地收回目光,按照計畫視察完工地,這時也差不多是吃飯的時候,一行人就進了食堂。
用飯時,來視察的一行人也是打算給個面子隨便吃兩口就算了的,誰不知道這些食堂大鍋飯難吃?甚至比不過他們忙時公司訂的盒飯冷掉之後的味道。但是他們吃了兩口就發現,咦,很不錯哦,比熱的盒飯都好吃,尤其是那盆燜豬蹄,燜得又爛又軟,入口即化的感覺,味道濃郁之餘又不膩人,實在是棒極了。
味道不錯,加上他們又是在肚子有了飢餓感的時候,一桌飯菜竟然被他們吃得七七八八,還露出了笑容來,表現出對這頓飯的讚賞。
唯有薄子硯面色有點古怪,他回味著那盆豬蹄的味道,跟上輩子記憶裡的一件事情聯繫起來。他吃得出來,這豬蹄是白小小燜的,因為上輩子有一回,大概是在他父母還不知道白小小算計了他,還想改善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所以叫了他回家吃飯,因為之前拒絕了好多次,父母對他有意見,加上那還是他母親的生日,他就回去了。
那時候,餐桌上就有一盆燜豬蹄,他吃了一口之後還讚了一句,說他母親廚藝又精進了,母親告訴他那是白小小做的,他不好在母親生日時讓母親不好受,就沒說什麼難聽話,但是豬蹄卻是沒再夾一塊吃了。那之後,向來愛吃豬蹄的他足足有大半年沒再吃過。
而此時此刻,他竟然一口就吃出了白小小做的味道?荒謬得很,卻又是事實,總覺得好像莫名間就被豬蹄踹了一腳,自己又扇了自己一巴掌一樣。
「白小小呢?」他突然開口,將在座的人都驚了一驚,工頭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她在後廚吃飯。」
「哦?難道不應該讓所有人都吃飽了,才讓她撿著剩菜剩飯吃?」他冷冷的一瞥讓工頭哆嗦一下才說:「薄先生,我們這裡都是統一時間吃飯的。不過之後會讓她負責把盆子洗了。」
周圍從公司來的人都面面相覷,心想著他們總經理怎麼回事?跟平常的樣子一點都不像,而且聽上去好像是在為難一個姑娘?讓人好好操勞那姑娘一樣←_←
「把她叫過來。我在辦公室等著。」他又對公司的人說,「你們先回去,下午我不進公司。」
「我明白了。」工頭立馬邁著他粗壯的短腿往後廚跑去,而公司的人再怎麼好奇也都乖乖離開,薄子硯最後看一眼桌上只剩下兩粒花生不見豬蹄的盆子,這才出了食堂,朝工頭的辦公室走去。
而被工頭找到的白小小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豬蹄用得好也是名腳,她嘴角笑容不落,隨著工頭去辦公室,唯有工頭見她這麼高興的樣子怎麼也想不明白,剛才薄先生可是還想著虐待她的啊。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11:26 PM
084 重生師兄(五)
工頭將白小小帶到了辦公室門口,眼裡露出了些許的複雜,他張了張嘴吧,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話來,只是輕輕地在白小小瘦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白小小卻朝他露出明豔的笑容來,「王叔,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工頭瞪她一眼,「快進去吧,別讓薄先生等久了。」說著就將她推到門前,「小心點說話,嘴甜一些也無所謂,多說好話總不會錯的,不然你就沉默著,薄先生說什麼你都應了就是。」
白小小聽他這樣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薄子硯到底是有多麼可怕才讓工頭怕成這樣?但是她也承了人家一番好意,點著頭,「知道啦,王叔。」
等王叔走了,她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手敲了幾下門,「阿硯,我可以進去嗎?」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她話音才落,就見到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頭拉開,然後臉色不是十分好看的薄子硯低垂著眼,冷冷地看著她。
「看來你在這裡過得很不錯,還能夠笑得出來。」他剛才在裡頭就聽見了門外的聲因,但是他絕對不承認自己一到了辦公室就豎著耳朵在等她。可是好幾分鐘過去了,站在門外的人還不進來,這讓他十分不滿,就走過去想要將人拉進來,卻聽到他們的對話,讓他一下子就黑了一張俊臉。
來見他竟然是那麼可怕的事情嗎?需要工頭那麼謹慎地叮嚀她小心小心再小心,需要她說出「我不會有事」這樣的話來?
白小小卻不理會他的諷刺,反而相當認真地問他:「阿硯,我每天都有很努力地工作,那現在,我欠你的債是不是少了一點點了?」
被她這樣看著的薄子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有點奇怪的東西要從最深層的底下冒出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很年輕,穿著寬大的,灰色的,毫無線條可言的工作服,顯得她更加嬌小瘦弱。
她的頭上又帶著安全帽,只有邊上有幾縷髮絲掉出來,臉上還有些灰,有點邋遢,但是她的眼睛明亮又純粹黑白,那樣定定地看著人,帶著一點點的懇求,是一種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愛的眼神。
在這之前,也大概只有那次在車上,她說她想他給她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時的那種眼神可以相比。不過,那個時候的他的怪異感似乎還沒有這麼強烈兇猛,更多的是覺得可笑,笑她憑什麼認為她對他做了那樣傷害自尊的事情後,還能得到他的諒解,還能夠重來。
可是這一刻,他竟然真的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了些許的憐惜?明明是身嬌體弱的女人,卻頂著火辣的太陽,在工地裡做搬運工,在食堂裡煮大鍋菜。這或許是兩輩子以來,她做過的最辛苦的活兒了吧?
薄子硯的臉色怪異起來,為他自己這一刻的心情,難道他真的是被豬蹄狠狠踹了一腳,踹壞了腦子?
他刻意冷著聲音惡狠狠地說:「你以為你做了那麼一丁點的東西就能夠抵消欠我的債?白小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真是難為了你那個X大高材生的腦子!或者該說,你就是太不要臉,做人沒有底線,想學工頭說的,多說點好話哄著我原諒你,將你放出這個地方?」
白小小並沒有為他的惡言惡語而生氣,她依舊一臉認真誠懇,她說:「阿硯,如果我真的想離開,我相信沒有人可以阻止,畢竟這裡人這麼多,而且我跟他們相處得那樣好,前幾天我還跟著食堂的大叔一起出去買菜,我要離開真的很容易。」
她往前一步,幾乎是緊貼著他的身體站著,「阿硯,我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裡,不為能夠還清欠你的,也不為減輕我自己心裡的內疚,我只為你能夠給我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想跟你在一起。」
薄子硯的腦子因為白小小的這番話,幾乎是有幾秒鐘的空白,這個女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想跟他在一起?這簡直是他兩輩子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他依然記得上輩子她和她那個狗屁初戀來到他面前跪著求他離婚,讓他們兩個好在一起時說過的話。
想到這裡,他不禁冷笑一聲,「想跟我在一起?白小小,你憑什麼認為我薄子硯會要一個算計過自己的女人?還是你以為自己美得傾國傾城足以迷惑我?哦,或許你以為跟我在一起,我就會願意幫你解決掉那些麻煩事,幫你還錢?」
她卻抿著唇笑起來,就連那眼睛,一時間都是笑眯眯的,她說:「可是你已經幫我還了呀,你已經幫我解決掉那些事情了呀。」
他的身體像是一瞬間就僵直起來,臉上就更加明顯,那個原是冷嘲的神情還沒有到位,僵在了半路,看上去有幾分滑稽好笑。「你是沒睡醒在做夢!」
白小小伸出手去拉他的手,「阿硯,我那天去買菜的時候遇到那個流氓老大了,他還把欠單還給我了,說你沒有要,但是他們說自己做人可以壞,但是『做生意』卻不可以不講誠信,所以一手還錢一手還單。還有那對夫妻,你也幫我解決了不是嗎?」
薄子硯想要甩開她的手,卻怎麼也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思下手,他氣她更氣自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誰教你這麼自作多情的?我只是為了折磨你,免得你被那些人先玩死了。」
她還是笑吟吟的樣子,不過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問他:「今天的豬蹄好吃嗎?我問過薄媽媽,她說你最喜歡吃這樣的豬蹄,我讓她教我做的。」
「你以為一隻不見得有多麼好吃的豬蹄就能夠討好我?我不得不說,你的腦子是被豬蹄狠狠地踹了一腳吧,這是病,得治得吃藥。」他依舊沒有一句好話。
「不見得有多麼好吃,那也就是說還是好吃的,對吧?」她似乎總有辦法將他的話解釋成另外一種意思,所以這是她對付他的新方法?
「你——」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裡跟她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實在是浪費口水浪費腦子浪費生命,而現在穩過心來後,他終於甩開了她的手,還像是非常嫌棄一般,伸手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這種橋段是何等熟悉的狗血←_←其實是在擦手汗吧Σ( ° △ °|||)︴)
他看著眼前這個好像無論他怎麼諷刺辱罵都只會永遠笑著的女人,還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更重要的是,他確實要問自己,莫名其妙地讓人去處理火災事件,解決那對獅子大開口的夫妻,又去找了那個高利貸還錢,真的只是免得別人對她動手折磨她嗎?
他絕對不是這樣子的人,他對付自己討厭的人從來不計較什麼手段,更加不計較是不是自己親自動的手,反正只要得罪他的討厭人過得不好,那他就過得爽快了。可是從一開始,在她家門前見到她被人欺負,他動手幫她了,後來她又給她解決了那些麻煩事,這是對付討厭人的手段?
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所以他這麼做是因為什麼呢?承認吧,薄子硯,你對白小小是不一樣的,你心底裡那份怪異的感覺從來就不是你自己的錯覺,更不是所謂的報復快感,施虐心,那就是你對她的特別。
可是這些上輩子有發生過嗎?他又問自己,答案也很明確——沒有,上輩子的他從來就沒有對白小小產生過這樣子的感覺,他那個時候恨著她,因為她不單止算計他,還毀掉了他以為會有的幸福,逼走了賀絲柔,也讓他的父母為了她做過的錯事而痛心過,他怎麼可能會對她有其他更多的想法?即使那個時候,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但是這輩子再來一次,一樣的算計開頭,但是中間卻轉了幾百個彎,一切都不同了樣,先是她沒有裝可憐逼婚,然後是賀絲柔背叛,再來就是他如今和她牽扯起來。
只是,要說他對她的不同,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還真的很難說,如果不是一開始她留下那封信,如果不是他後來見她被人打,如果不是他在車裡問了她那番話,如果不是今天他來了這裡,他可能還會刻意忽略那種異樣,直到它完全消失,而他也會將白小小從他的生命裡記憶裡完全剔除出去。
想到這裡,薄子硯看白小小的眼神就有點說不出的微妙了。面對自己心底的異樣,他可以有兩種選擇,一是當做沒那回事,以後也不再理會眼前這個女人,至於之前做的莫名其妙的「糊塗事」,就當做是他睡過她兩輩子純潔之神的費用。
二就是……繼續跟她牽扯下去,牽扯到那樣異樣越來越深,越來越強烈,然後他就知道自己會怎麼對她,是原諒還是繼續像如今這個樣子冷酷惡劣或是其他樣子,一切都會有結果。
而怎麼選擇,看的就是他到底還想不想繼續見到這個女人。
他問自己,想見嗎?
想。
那就繼續牽扯下去,糾纏下去吧。
工地的工人覺得非常奇怪,因為自從那一天公司的負責人來視察過之後,那個看上去特別高大冷峻的薄總經理又來視察了好幾次,不過都是他自己一個人過來,而他們很偶然地發現,只要是薄總經理來視察的那一天,食堂的飯菜裡肯定會有一盆香噴噴的燜豬蹄,甚至連其他菜也會做得更好吃,直吃得他們滿嘴流油,肚子脹脹,真是不能再棒了。
然後他們又偶然間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薄總經理他每次吃完飯總要去工頭的辦公室待一會兒,接著他們食堂一枝花,青春活潑又可愛的小小也會去一趟辦公室,難道是小小她做的菜太好吃,總經理他要表揚小小?可是至於每次都表揚嗎?
而今天,他們的薄總經理又來水分十足地視察了一次,然後吃過飯就在工頭的辦公室裡等著某人過來。過沒多久,某人來了,直接打開門進來,就瞧見薄總經理他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著一本雜誌攤在腿上,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斜斜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阿硯,你……」她像是對接下來的話感到有點糾結,所以猶豫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神也有點兒複雜,像是對他的某種言行感到很奇怪,她似乎是醞釀好了,說道:「阿硯,你隔幾天就來視察一趟,還每次都在工地食堂吃,是覺得豬蹄很好吃,想要經常吃到嗎?」
薄子硯拿著雜誌的手抖了一下,被她氣到了,他猛地將雜誌合起來,站起來,鞋子踏著地板啪嗒啪嗒幾聲就來到了白小小的面前,他冷嗤一聲,手上的雜誌不算重但也絕對不輕地落在了她的頭上,「你覺得我來這裡就是因為稀罕你那幾塊不怎麼樣的豬蹄?」
「可是我見你吃得挺香的啊,薄媽媽也說你愛吃。」她認真地說道。
「呵,就算我愛吃,至於每次來都吃嗎?這麼味道濃重的東西,吃多了不會發膩嗎?」他很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故意裝傻。
她想了想,然後問他:「所以,下次你想吃什麼?」那模樣乖巧得不行,讓他竟然覺得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愛,看上去一點都不像那麼有心計的人。其實說是有心計,她算計他的也不過就是一輩子那麼一次,而且那個時候,她是走投無路,想歪了吧。
不經意間,他竟然開始為她以前所做的那些不討他喜歡的事情找藉口。他認了,他的確對她不一樣。看她還仰著臉等著他的回答,就說:「我想吃佛跳牆行不行?」
她皺著眉頭,「可是食堂的經費負擔不起啊。」她為難地看著他,「給你做三杯雞好不好?薄媽媽說你也愛吃這個的,倒是佛跳牆……你真的愛吃?」
薄子硯將手上的雜誌扔到了桌上,回頭雙手抱胸對她說:「現在,立即去收拾東西跟我離開。」
「哎?」
*
看著面前的一盅佛跳牆,白小小默默無語地吃了,偶爾瞟一眼對面坐著的薄子硯,她師兄現在這個樣子,算不算是對她有了一定的感覺?
她見他放下筷子,像是吃飽了的樣子,也一起放下筷子,然後拉著他的手說:「阿硯,我會學做佛跳牆的,以後做個你吃。」
他輕哼一聲,但是沒有拂開她的手,「晚上吃三杯雞。」
她正想應他,卻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尋聲看去,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朝他們走過來,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他停在白小小面前,眼睛像是藏著什麼深情一樣,出口的話繾綣柔情,「小小,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白小小瞬間就從記憶裡找到了這個人,林耀,那個傳說中讓白小小背叛薄子硯的,被視為人生中唯一的光明的初戀男友。她眼角瞥到薄子硯的神情,很難看,顯然他也認出了林耀。她客氣疏離地對林耀笑著,「好久不見了,林耀。」
林耀像是當做沒有薄子硯這個人一樣,他靠近白小小,伸手就想捉住她的手,「小小,我找了你好久,可是你家不見了,周圍的人又說不知道你搬去了哪裡,同學也說跟你沒有聯繫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真的好想你。」
白小小眼疾手快地將手挪開,也不怕會傷害到林耀的心,動作非常明顯地將自己的位置往薄子硯那裡挪,這讓薄子硯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而讓林耀有點既尷尬又惱怒,「小小你——」
「林耀,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請你不要再對我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我不想讓我喜歡的人誤會我跟前男友還有什麼牽扯不清的事情。」她直接打斷了林耀的話,平淡又嚴肅地說著。
林耀的臉紅了一些,不知道是被白小小不留情面的話氣得,還是怎麼,隨即他傷心地看著白小小,聲音既輕又柔,就好像是在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他說:「小小,我知道你氣我當初拋下你跑到了T國留學,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能夠過得更好而努力,現在我學有所成回來,你原諒我好嗎?」
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白小小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人,「同學,請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自我感覺良好,讓你覺得你想分就分,想合就合,全世界的人合著就得聽你的意思去做?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你,好嗎?」
她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感覺,「哦,你大概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喜歡男人?你找我復合,無非就是看我好欺負,用來騙你爸媽,你當我傻嗎?」
林耀的臉頓時白了,他緊張地看向周圍,見沒有熟人才松了一口氣,他狠狠瞪著白小小,「你在亂說什麼,你就這樣侮辱我,踐踏我對你的心意嗎?」但是他的心裡卻想著,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知道,難道是以前跟她一起的時候,他哪裡露出馬腳了?
白小小懶得再跟他討論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問題,直接拋出一個男人的名字,「張憲傑。」
林耀一聽這個名字,又胡亂說了一些話,大概就是說白小小既然有喜歡的人了,他也不想讓她痛苦,這份深情就讓他自己承擔吧,他願意放手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會在身後祝福她,但是也請她不要再污衊他是同性戀吧啦吧啦,他說完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
白小小撇撇嘴,那個林耀那番話其實不就是一個意思嘛,讓她不要到處亂說,她才沒有那個國際時間去管他的屁事。她瞟瞟薄子硯,發現他也在看著她,就拉拉他的手說:「我真的沒有再喜歡他了,我那是年少無知被他騙了的。」
薄子硯的眼神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也不說信不信她,只招來服務員結賬。但是他的心裡自然是有想法的,如果白小小說的是真的,那麼上輩子她又為什麼要跟一個同性戀在一起,而且表現得愛林耀愛得那麼深沉?
抑或是說,上輩子的白小小不知道林耀是同性戀,而這輩子卻知道了?兩輩子太多的不同,讓薄子硯也有點糊塗了,知道上輩子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輩子卻不一樣,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怎麼好,不過現在看來,總體上還是好的吧?
白小小那裡呢,上輩子的原主確實不知道林耀是同性戀,但是換做現在的她,要將林耀打發掉自然就要起了他的底,所以她一早就想好了怎麼對付跑出來的林耀。只要薄子硯信了,別的事情一切好說。
被他帶著離開時,她還拉著他的手,像是得不到答案就要一直鬧下去一樣,非要他說,「阿硯,你到底信不信我,我真的沒再喜歡林耀了,我喜歡你。」
上了車,薄子硯轉頭對她說:「你可以閉嘴保持安靜了,有那個心思還不如多想幾道好菜做出來給我吃,以後一道菜算你十塊錢。」
「可是我欠你五百三十萬哎,那得做多久才能還得清。」她嫌他太小氣,以她的廚藝,在酒樓做一道菜也不止十塊錢。
「那就慢慢還直到還清為止,一輩子我也不怕跟你耗下去。」他淡淡地看她一眼,回頭髮動車子離開。
她卻去戳戳他的手臂,「阿硯,你想跟我過一輩子啊?那除了做菜,我還給你提供特別服務怎麼樣?」她笑眯眯地說道。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好像握得緊了一些,心裡想著,白小小你還要不要臉了,知不知羞了,不過心裡好像有點兒期待的樣子?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16 11:29 PM
085 重生師兄(完)
「阿硯,我還給你提供特別服務怎麼樣?」
聽著這句話,薄子硯心裡不禁想著,白小小你還要不要臉了,知不知羞了。只不過他心裡的那丁點兒的期待感又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兩輩子加起來都是好幾十歲的人了,他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幼稚,對,他是覺得自己幼稚,不然怎麼會讓白小小這個女人蹦跶到現在,還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換做是其他人,早就被他折磨死了。
沒有帶著她去父母家,將人直接帶回了他在市區的房子,也是上輩子她不得而入的地方。上輩子結婚後,父母讓他帶著她回市區去住,對此他冷笑一聲,抵在她耳邊警報她:「你敢去,我就敢讓人把你轟出去。留在這裡照顧好我爸媽,為你那險惡的用心贖罪吧。」
那時候,他沒有將她算計他的事情告訴給父母,不想他們後悔苦惱自己害了兒子,只是意外總會發生,他的父母不知道怎麼搞的就知道了那件事情,為此他父母找到他時,母親對著他哭了好久,父親也嘆氣好久。
他搖搖頭,算了,既然這輩子那麼多不一樣,再想上輩子又有什麼用處。倒是有件事情,如果他真的那麼肯定這輩子就跟白小小在一起了,似乎他們可以要個孩子了,兩輩子都沒有做過父親的大年齡男人想要孩子了。
*我是小包子←_←
早上薄子硯出房門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他早餐向來吃得簡單,味道不重,所以炒麵炒粉,煎炸包子之類的東西是從來不會被他納入早餐中,看著桌上一鍋煮的剛剛好,非常漂亮的白粥,兩碟小菜,他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那個女人跑到哪裡去了?他四處望了一圈,沒見到人,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哦,這裡有張紙條——阿硯,我剛剛趕著回來做早餐,還沒有買好中午的菜,所以你自己好好吃掉早餐,中午我給你送便當去公司。
他看完想將紙條放回桌上,但是想了想又塞到了口袋裡,默默地坐下,慢條斯理地用掉了一碗白粥和半碟小菜。抬腕一看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又去書房,磨磨蹭蹭地收拾昨晚明明就已經準備好的文件,又抬腕看時間,才又過了半個小時。
直到秘書打電話過來,說離開會還有一個小時,問他要不要推遲時,他才有點不太高興地出門。心裡唸著從明天開始,要讓那個女人服侍他吃完早餐才能去買菜。
對,就是服侍,這是她自己說的,一個菜還十塊錢太慢了,她可以當個全能的小丫頭,把他當少爺一樣好好服侍,所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種。不過他想,貌似還有種丫頭叫做通房丫頭?
十一點多,薄子硯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眼睛瞟向自己的手機,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在等白小小電話的。這樣的念頭才剛冒頭,那手機就響了,他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到耳邊,立馬就聽到她清脆的聲音,「少爺,你的午膳準備好了,請問你想什麼時候用膳?」
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那一刻自己的表情柔和了多少,帶著冷鋒的嘴角邊蕩漾著的無非是清淺的笑意,「你到公司了?」
「快到了,我剛剛下公交車,離公司還有幾分鐘的路程。」她的聲音聽上去讓人覺得她很高興。
不過薄子硯卻皺了皺眉,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自己開車上班的人,已經也經歷著轉地鐵轉公交的上班生活,他知道這個時候會有多擠。說不出為什麼,大概就是不見得自己有能力了,而被自己認為要和自己糾纏一輩子的人過得辛苦?
等等,他怎麼又為她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心軟?憐惜?他抿了抿嘴唇,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到了就直接上來辦公室,我會交代前台的。」
「好噠,少爺。」她刻意給他賣了個萌,但是等來的是耳邊嘟嘟的通話切斷聲音。
幾分鐘後,她順利到達公司,然後在前台那位漂亮姑娘打量的眼神中,輕快地進了電梯往總經理的辦公室上去。
她在門外敲了兩下門,然後報告說:「少爺,你的午膳送到。」得了他喊進去,她麻溜地開門進入辦公室,他還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拿著筆,在修改些什麼。她就沒有打擾,將午餐放在茶几上後,她就坐在沙發上正對著他花痴。
嗯,她想起了一些小說裡的描寫——玻璃窗乾淨透亮,窗外的陽光正好,柔和地穿過玻璃窗,落在了辦公桌前的男人身上,他穿著淺色的襯衣,筆直挺拔,光影明滅間,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恁地好看,充滿了魅力。周圍都很安靜,她好像還能夠聽見筆刷刷地寫字聲音……
好吧,當眼前這個剛剛被她YY的男人瞪著眼睛看她時,什麼小說什麼美好都是虛的,她嘻嘻笑了兩下,舉著午餐,「阿硯,你現在要吃午餐了嗎?」
他就放下筆,從座位上起來,朝沙發那走去,落座,然後接過她遞來的筷子和裝著晶瑩米飯的碗,瞥一眼她利落擺在桌上的菜,百合蝦仁,三杯雞,炒青菜,另外還有一盅無花果燉瘦肉,是他喜歡的。
又瞥一眼,她自己也拿著筷子,捧著飯碗,顯然是要跟他一起用餐,心情莫名又好了一點。
吃過飯後,她就要走的,卻被他叫住了,扔給她一份文件,「以你那個從X大畢業後還沒完全退化的腦子,錄入一下文件,做點簡單的數據統計,不難吧。」
她朝他伸出一個巴掌,比出一個五來,笑兮兮地說道;「處理文件要五百。」
他揮一揮手,她立即就明白他同意了,於是就愉快地在他指示的電腦前幹活。一份文件,兩份文件……等到下午六點左右,她都不記得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從處理文件到沖茶接待客人,她完成了一個下午的特別助理工作。
「阿硯,去吃飯行嗎?我肚子餓。」她坐在他辦公桌的對面,把下巴抵在桌上,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滿眼期待,「阿硯,好不好?」聲音在她的刻意下,也是變得又軟又嬌,讓他有種被人撒嬌了的感覺。
於是,某根神經被觸動了的男人矜持地點點頭,帶著她早早離開了公司,找了一家不錯的飯店吃了一頓不錯的晚餐。
不過,在結賬之後,男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這頓飯之後,你欠我一千。」
她先是瞪眼,為這個完全不合理的價錢,隨即又不在乎地笑著,「欠就欠,還一輩子也是無所謂的。」她還伸手去牽他的手,而他也沒有拒絕。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薄子硯難得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只不過他拿著遙控器一直在換台,坐在他旁邊的白小小無聊地拿著一個蘋果在玩,等他都換了好幾次台還沒有決定看哪個之後,她就問:「阿硯,你想看什麼?新聞?紀錄片?總不會是電視連續劇吧?」
他淡淡地應一聲,「我想看古裝劇。」
她古怪地看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愛看古裝劇,像他這種男人不是就愛看些時事新聞什麼的,最多看一下動作大片或是高智商大片嗎?
又輪著換了一次台,確實找不到他想要的之後,他扔掉了遙控器,轉身去了書房。至於白小小則聳聳肩,自己換了一個抬,卡茲卡茲地咬著蘋果追劇。可是沒過幾分鐘,就從書房裡傳來他的聲音,他喊她進去,於是她將吃了一半的蘋果放在茶几上,不快不慢地往書房走去。
進去就見到他朝她招手,她以為是有什麼工作要她做,等走到過去的時候,才小小黑線地發現他的電腦上正在播放一出之前十分紅火的電視連續劇,古裝劇,叫什麼世家貴女的。
他讓她坐在旁邊,「陪我看劇。」
她倒是無所謂,就是奇怪他今天怎麼那麼有閒情逸致看劇,「好吧。」她坐下來,乖乖地盯著電腦屏幕看。
不過一會兒後,她就發現,他皺著眉說:「好像不是這一集。」然後就見到他換了一集,接著又換了一集,大概換了四五集,他對她說:「要認真看。」
她忍不住望望天花板,還認真看,難不成還要交觀後感麼?不過看著看著她就發現了什麼,這一集講到男主的弟弟成年,家裡的夫人為他安排通房丫頭的事情。通房丫頭?她忍不住瞟一眼薄子硯,就看到他嚴肅地對她說:「認真看。」
於是她轉回頭,哦,那個男主弟弟滿臉羞澀地站在床邊,床上坐著一個美麗的姑娘,就是他新鮮出爐的通房丫頭,鏡頭一轉,外面的月色清華,隱約間見到床幔落下,一件件的衣服被丟了出來。
好了,這一集沒了,他沒有點下一集,而是鼠標一移,換了另一個網頁窗口,還是古裝劇,講的是一個丫鬟的奮鬥史,但重點是,他讓她看的還是通房丫頭。等看了幾部,她再不懂那就真的是裝純了。
於是她貼在他的身側,輕輕笑著:「少爺,要享受特別服務了嗎?」他清咳兩聲,十分矜持地輕輕點頭。
男人終於將他腦子裡那個通房丫頭的想法付諸實踐,不過這個丫頭相當厲害,因為沒過多久,她就成功升級當了夫人。幾個月後,白小小懷裡養著一個小包子跟薄子硯去領證了,之後又跟薄父薄母一起籌備了婚禮。
眨眼間過去三年,這天晚上,白小小和三歲的兒子在沙發上玩鬧,小包子趴在她的身上,奶聲奶氣地說:「媽媽,爸爸壞壞,睿睿找他買禮物,可是爸爸卻說要睿睿自己買,錢錢借給睿睿,以後要還給他。」
白小小笑著點他肉嘟嘟的小臉蛋,「笨蛋睿睿。」
小包子不高興了,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笨蛋媽媽才會生出笨蛋睿睿。」
她笑得更歡,將小包子摟緊,「笨蛋睿睿,媽媽欠了爸爸好多好多錢錢呢。」
「所以媽媽是大笨蛋,睿睿是小笨蛋,怪爸爸咯?」睿睿皺著包子臉說,「爸爸壞壞。」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浴室出來的男人正好聽到小包子最後一句話,於是將人撈起來狠狠地在他的小屁屁上打了一下,招得包子不斷求饒。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照舊將她摟到懷裡,心裡卻想著今天遇到賀絲柔的事情,他冷笑一下又將那個女人從腦子裡揮退。事實上,他好早就調查過關於賀絲柔在國外的事情,他記得她上輩子說過的丈夫,很容易就調查出來,那樣的女人,他還真是兩輩子瞎了眼才會跟她一起,唸著她的好。
算了,一切已經不一樣,他也沒必要再去想那些。他伸手揉了揉懷裡的人那柔軟的地方,覺得這輩子只有一個孩子好像少了一點,何況笨蛋兒子還跟他說過要妹妹的,不過既然戳中了他的心,那就不算笨蛋兒子欠他錢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1 09:23 AM
086 桃花師兄(一)
江湖很少能夠見到桃花莊主薄子硯的身影,但是絕對少不了關於他的傳說。傳說中,桃花莊主薄子硯擁有一張明麗嬌豔仿若初春桃花的臉皮,為此不少人在江湖中也稱呼他一聲桃花公子,後來因為名聲太顯,免不了招黑,就有人蔑稱他為「豔公子」,以豔代硯。
傳聞,桃花公子薄子硯家有金山銀山,富可敵國,就連那桃花山莊都是用金磚銀磚砌成,不過在一些貪財小人偷偷證實過後,確定了這個傳聞也就只是一個謠傳,桃花山莊還是用的普通磚塊砌成。
但是,那薄子硯所居住的桃花塢裡確實有白玉鋪地,鏤金雕琢,明珠取亮,這在莊內的一些僕人的話裡已經得到了證實。
桃花山莊就位於雲州城的北邊,倚蒼雲山,臨四清湖而建,因山莊內種滿了各種桃花而取名桃花山莊。每年桃花盛開的季節,桃花山莊都會大開莊門,歡迎天下人前來觀賞,所以每年桃花開的時候,雲州城總是擠滿了人。
說起來也奇怪,桃花山莊的桃花開得比普通桃花早,謝得比普通桃花晚,結出來的果實也比普通桃子好吃,甚至有人傳說,這桃花山莊是得了桃花仙的青睞,所以不僅是景美花嬌桃子甜,就連住在裡頭的人都是水靈靈的,特別是那桃花公子。
可惜的是,自從兩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情之後,桃花山莊就謝絕天下人前來參觀桃花,更是少有出現在人前。讓眾人覺得桃花開時都少了一些什麼,雲州城也不見那人山人海的場面了。
你說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就要從桃花公子身上說起了。這江湖人總愛搞些第一美人,十大美人,第一公子,十大公子之類的東西,這個江湖自然也有第一公子和十大公子,江湖共識,第一公子是昌州城東方世家嫡長子,被稱為君子劍和扶玉公子的東方瀟。
能被稱為君子劍和扶玉公子,可見東方瀟在外人中的印象,定是翩翩如仙,溫潤如玉,臨風秀逸的君子模樣,不過可惜的是,這東方瀟雖然武功高絕,容顏冠絕,卻偏偏有一副破敗的身軀,從娘胎裡帶來的毒素使的臉色常年偏白,身形即使是練了武功,也是比尋常男子瘦削。
十大公子之首自然也是這東方瀟,剩餘的九人,能夠與他比肩的也不過是兩三人,其餘的說句難聽的也就是湊個數而已。這能夠與東方瀟比肩的二三人裡頭,就有桃花公子薄子硯,據說如果不是他常年不見人影,他可能就會成為第一公子。
還有一人,那就是閻王谷的霸刀南宮傲,此人亦正亦邪,狂狷傲氣,一把銀光大刀背在身後,偏偏卻愛穿著妖豔顏色的衣服,兩相反差,更顯得此人性格特別,人稱閻羅公子。
江湖中提到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免不了要提到另外兩人,更有人稱他們三人是江湖三絕,扶玉公子風度一絕,桃花公子容顏一絕,閻羅公子氣勢一絕。
傳言,扶玉公子東方瀟是桃花公子薄子硯的至交好友,可以生死相托之人,而閻羅公子南宮傲卻是薄子硯的敵人,說是當年有人入閻王谷,以千金買薄子硯人頭,導致後來這二人曾在一處隱秘之地大戰三天三夜,結果無人得知,但見桃花公子仍然好好活在世上,想來最合理的結果就是平手了。
*
今天的雲州城特別熱鬧,因為兩年不出丁點消息的桃花山莊今日貼出告示,要招收一名文武雙全的特別人才,僅限男子。至於是怎樣才算得上文武雙全的特別人才,這就只有桃花山莊的人知道了。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桃花山莊外報名的人就排了一條長龍,幾乎是從山莊門口排到了蒼雲山腳下。
這條長長的人龍之中,有一個嬌小清秀的「男子」正在無聊地等待著前面的人挪動,「他」正是來到這個時空多日的白小小。她原本還跟周圍的人聊天打發時間的,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她也不過挪到了人龍的前面三分之一的地方,尤其是還頭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她實在沒有心思再去跟別人聊天了。
山莊門口佈置了一張木桌,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那裡登記前來報名的人名,報一個進去一個參加測試,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一個人通過測試被留下來,所以這登記的工作還得繼續,中年男子不禁嘆了口氣。
這時候,終於輪到白小小了,她向中年男人走去,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說:「我是白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心裡想著如果不是看不見耳洞和胸部,又看見有喉結,他真要以為這個少年其實是個姑娘家了。
男子在簿上寫下白小小報出來的名字,然後就拿出一張紙來讓白小小簽了,上面寫的是說在測試途中,若報名人不幸死亡,那些桃花山莊將會負責給他們的家庭一筆喪葬費,若報名人負傷,無論大小,都可以憑這份協議去桃花山莊名下的藥鋪免費治傷。
白小小很爽快地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大步走進了桃花山莊,迎接那場所謂的特別人才測試。
半個時辰後,白小小一臉黑線地在一個陣法當中行走,這個所謂的特別人才測試古怪得很,各種奇葩的測試都有,在進入陣法之前,她算過賬,作過詩,畫過畫,對過對,做過菜,調過香……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真懷疑這桃花山莊要招的百項全能的人才吧。
終於踏出了這個陣法,還沒等白小小站穩呢,身邊就有人向她攻擊,她連忙抄了武器架上的一把劍刷刷地迎敵,萬幸當年在另一個時空裡學的劍法還在,打了一會兒那人就不再攻擊,留下「過關」兩個字就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的白小小還不知道,見她這麼順利地過了倒數第二關,外面桃花山莊的總管都要嚇呆了,他一直以為莊主搞出來的這個奇葩測試不會有人能夠通過,事實上在前面的亂七八糟測試中,之前的無數人最多也不過是過了第九關,哪像白小小不到一個時辰就成功穿過了二十九個關卡。
白小小也終於迎來了最後一個關卡,她穿過月洞門,周圍都是盛開的桃花,小花白碧桃、大花白碧桃、五色碧桃、千瓣桃紅、紅碧桃、絳桃、綠花桃、垂枝碧桃各種桃花,落英繽紛,再走幾步,眼前竟然出現了紅紗帳,隨風飄揚,迷了人的視線。
她終於停下了腳步,明曉了這最後的關卡賣的又是關子,而對此她只有一個念頭在腦袋裡迴旋著,那就是——duang一下,蘇死了,蘇哭了。
紅紗帳內美人橫臥,如烏墨流瀑的長發披在肩頭,水光亮澤,觸感定是十分柔軟,卻不過是堪堪擋住了他因衣服斜落而露出的肩頭。他恰到好處的眼眉下,一雙桃花眼半眯著,秀挺的鼻樑下,兩瓣唇好比那初春盛綻開來的桃花。
他修長又漂亮的手指執著一個白玉酒杯,隨意悠閒地抿一口杯中美酒,讓那桃花唇瓣更添幾分水色,柔柔的。這個男子竟是比女子還要秀麗絕倫,好似他一笑都能比得千萬桃花初綻一樣,像是匯聚了整個天下的光華。
白小小心底不管怎麼嚎叫「蘇死了,蘇死了」,但是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就連眼神的波動也不過是一開始時的驚豔,現在早就變回了平靜。這個關卡考的不就是美色當前,如何表現麼。
橫臥在紅紗帳內的薄子硯放下酒杯,不緊不慢地拉好身上的袍子,又不緊不慢地坐好,然後不緊不慢地朝白小小招招手,「你過來。」
白小小乖乖地走過去,不想還沒有站定就被他拉著壓到了身下,她好像聞到了幽幽的桃花香氣。薄子硯的眼裡好像帶著一些迷茫,他眼定定地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手掌撫摸著白小小的臉頰,「你為什麼沒有沉迷?你明明是女子。」
「為什麼是女子就一定會沉迷?」她覺得他這話非常古怪,毫無邏輯可言。
他呆了呆才說:「娘說的,天下女子必然會沉迷在我的容顏下,不能讓女子見到我。」
白小小在這一刻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都要給這個時空的薄母給跪了,這麼中二奇葩的觀點她到底是怎麼樣灌輸給薄子硯的?
說到這裡,她又發現了一個真相,那就是多年以來,桃花山莊在薄母仙遊後真的沒有女性存在!所以說,因為薄母給薄子硯灌輸了那樣的奇葩中二觀點後,桃花山莊就謝絕婢女廚娘了嗎!不過想到這裡,她又高興了,因為這代表了她師兄斷絕了一切狂蜂浪蝶黏上來。
等等,那這一關考的難道不是美色當前如何表現?她也問了出來,就見他搖搖頭,「這只是讓我看看來人合不闔眼緣。」
好吧,是她腦補得太多了,怪她。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有沉迷?」他堅持要一個答案。
她想了想說:「難道你娘沒有告訴你,不會沉迷的女子就會是你的妻子?」見他搖頭,她繼續說:「那現在我告訴你了,我就是你注定的妻子,以後我會幫你趕走那些沉迷於你的狂蜂浪蝶。」
他又呆了呆,對白小小這番拐人的話覺得好奇怪好迷茫,但是想了想他又覺得好有道理,尤其是她說要幫他趕走狂蜂浪蝶,他記得總管說這次招人就是為了幫他找一個能夠趕走狂蜂浪蝶的護衛。
於是,他默默地扯下白小小的衣襟,然後在她的胸前咬了一口,她疼得直哆嗦一下,低頭去看,自己胸前有一處紅痕,可惜看不清楚。就在這時,薄子硯遞給她一塊鏡子,她才看清楚了那個紅痕竟然變作了一朵盛放的桃花,她驚訝地看著薄子硯,「這是什麼?」
他還是有點呆呆的,「娘說的印記,可以保證你一輩子不背叛我,同生共死。」
她忍不住扶住額頭,「這是到底是什麼鬼啊,你又是什麼鬼?咬一口就能同生共死?」
薄子硯想了想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一棵桃樹出現在他原來站的位置上,大約是成年男子的高度,並不粗壯,桃樹的桃花開得特別美,比山莊裡的任何一株都要美麗。
「我是桃花。」
白小小聽到他的話,見到這一切,覺得自己又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這回她要玩一次人妖戀戀戀了嗎?呵呵噠。
這時候的白小小還不知道,身為桃花的薄子硯,天生桃花體,最易吸引人,但是作為男子,他招的不是女桃花,而是男桃花。
同一時間,桃花山莊表示招人已經結束,請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輛馬車也篤篤篤地駛向了雲州城。
馬車上,即使是初春的天氣仍舊畏寒怕冷的男子身上披著不厚又正合時宜的暖裘,靠在一個軟枕上閉目休息,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向來偏白的臉上也紅了一些,看上去氣色好多了。
馬車外,他的護衛說道:「公子,我們就要進入雲州城了。」
馬車內的人聞言,又高興了幾分,他對護衛說道:「加快速度,天黑前要到桃花山莊。」
「可是公子你的身體……」護衛想勸說,但又聽到主子重複了一遍要求,他也只能無奈應下,馬鞭一抽,拉著馬車的兩匹駿馬頓時加快了速度。
感覺到速度的加快,馬車內的男子滿意地合上眼睛,只不過他的嘴巴張合幾下,無聲無息地說了一句話,他說:「阿硯,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我想你很久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1 09:23 AM
087 桃花師兄(二)
扶玉公子東方瀟今天就會到桃花山莊的消息早就在莊內眾人之間相傳,所以該打掃的院子早就打掃好了,該準備的各種東西也早就準備好了。總管估計了一下時間就派人到門口等著,因此東方瀟的馬車還沒到山莊門口已經被人認出來,報給了總管知道。
於是總管馬上去找自家莊主,卻不想聽到主子對他說:「來了就好好招待,我累了,別來擾我。」這讓總管心裡有些想法,據他所知,扶玉公子可是他家莊主為數不多的幾位好友知己,人家千里迢迢到來也不去迎接一下嗎?還是說,這二位之間的關係有了什麼不好的變化?
但是,總管是絕對不會違背自己主子的意思,所以他說:「是,屬下定然好好招待扶玉公子。」總管也沒有等來他主子再多的話,不禁抬手摸了摸鼻子,轉身離開了桃花塢。
而此時的桃花塢內,薄子硯依然維持著桃樹的姿態,樹枝上盛放的桃花無風自動,飄落無數的花瓣,美得有些詭異。
白小小坐在桃樹底下跟薄子硯聊天,她說:「你說你是桃花,所以你是妖精還是神仙?你娘也是桃花?」
一朵桃花慢悠悠地落到了她的肩頭,從桃花裡傳出了他清朗的聲音:「娘只說她是桃花,我也是桃花,不過娘也說,我跟人的壽元一樣。」
白小小倒也沒有尋根問底的想法,她問這些也只是為了更多地瞭解薄子硯的情況。不過她現在倒是放心了一點,因為薄子硯說他的壽元跟人一樣,這意味著生老病死對他來說也是尋常,不會出現被人懷疑的地方,也省了她要想辦法掩飾他桃花的身份,還有想辦法讓他們最後的結局不變成千百年後,桃花依舊,人已不在的虐戀。
不過,有些事情,她是一定要交代他的,「吶,我注定是你的妻子,又受了你的印記與你同生共死,那麼我必然不會害你,所以你可以告訴我這些事情,也可以在我面前變成桃花,但是絕對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變,知道嗎?」
「嗯,娘說過,這是秘密,不能告訴別人,如果要說,一定要下了印記再說。我一直都沒有告訴別人,也沒有變成桃花,這是娘不在之後,我第一次變成桃花。」
「那你為什麼才見到我就要給我說這個秘密,還給我下印記?」
薄子硯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是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好一會兒後他的聲音才再度傳出,他說:「不知道,只是有感覺,你是值得相信的。娘說,桃花的直覺很準,桃花可以迷惑人,卻不會被人迷惑。」
對此,前者白小小覺得可信,因為這可能是靈魂玉珮牽引了他們二人,所以他內心裡對她有感覺,知道她是可以信任的人,而後者,她保留意見,因為她還不懂桃花的世界。不過,這些東西不需要深究,重要的是……
「阿硯,你是桃花這個秘密是我們二人之間的秘密,所以,當你想要告訴別人的時候,你一定要跟我商量,不能再像今天一樣咬了就說,知道嗎?」尤其是下印記時,咬的是胸啊,魂淡。這一點非常重要,為了他的貞操,絕對不能隨便!
「好。」薄子硯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因為他知道這個秘密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說出口的,就比如他那幾個傳說中的好友知己,他們對他也很好,他也沒有從中感受到惡意,但是他卻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們這個秘密。
娘說過,這個秘密很重要,只有出現了內心完全信任的人時,才能夠下印記,才能夠將秘密告之。不過娘說的好像是內心完全信任的男子?可是明明就是女子呀,難道是他記錯了嗎?嗯,不管了,反正娘說的,桃花的直覺不會騙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白小小對此非常滿意,簡直想要對他麼麼噠了,於是她說:「阿硯,你快變回人吧。」
桃花裡傳來他乖乖的應答:「哦。」
然後,微風吹拂,桃花飛落,一個赤果果的美如桃花的男子就這樣出現在白小小的眼前,讓她一時間氣血上湧,心臟直跳個不停,還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尼瑪,她要想吃朵桃花,她想靜靜。
她抄起地上他早前脫下的一件外袍,從地上爬起來就往他的果體撲去,趕緊遮住,不然等會兒她就要化身成狼,吃掉眼前這個美色誘人的小桃花了。
沒想到,一時間用力過度,又或許是因為潛藏在她內心裡那股撲倒薄子硯的渴望太過猛烈,這下子,她將薄子硯撲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而外袍沒有遮住他的身體,反而脫手飛走。
紅紗帳飛舞,嬌桃花飄落,貌美如初春桃花的男子躺在這一地的妖嬈上,修長勻實的身體被這些嬌豔明麗的顏色襯托得懾人心神,他目光有些迷離,桃花嘴唇微微張著,呼出來的氣息也好似帶了桃花的香氣。
這在白小小看來就是蘇死了的場景,落在那站在紅紗帳外頭,身形瘦削,還披著暖裘的男子眼中卻是又喜悅又妒忌。他偏白的臉龐上染了幾分紅色,但是那眼神卻有些銳利,使得他被稱為一絕的君子風度都有些扭曲。
暖裘底下,東方瀟捏緊了自己的手,他更是忍不住咳嗽起來,終於也驚起了撲倒在薄子硯身上的白小小,她連忙拉了那外袍趕緊蓋在薄子硯的身上,「快點把衣服穿好。」
看上去迷離,實際上是被撲得有點發暈發呆的薄子硯應了一聲,在白小小不完美的遮擋下,總算沒有露出重要部位,利落地穿好了衣服。
他也是這時才發現了站在外頭的東方瀟,不過他沒有像從前那樣對東方瀟露出笑容,反而是擰起了眉頭,他感覺到一點點的惡意,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自己身旁的白小小。
因為他對她下了印記,所以兩人同生共死之餘,還會有共生反應,別人針對她的惡意,他也會多少有些感受。但是,他不明白,扶玉為什麼會對小小這樣不友好呢?
東方瀟見薄子硯擰眉,頓時覺得針扎一樣,他以為自己被薄子硯嫌棄了,因為他打擾了薄子硯和白小小兩人之間的親密。沒想到他擋了這麼多年,就怕有女子討了薄子硯的歡心,到時他就會成親生子,結果還是有女子闖入了薄子硯的世界。
想到這裡,東方瀟的心裡又翻滾了一些黑暗的念頭,他落在白小小身上的目光也越發銳利逼人。但是這對白小小來說不痛不癢,她只是有點奇怪這個男人為什麼對她散發出惡意而已。
不想,薄子硯感受到了加深的惡意,不由自主地就擋在了白小小的面前,他皺著眉對東方瀟說:「扶玉,小小是我的妻子,不許你傷害她。」
東方瀟見薄子硯如此維護白小小,更稱白小小是他的妻子,這讓他心裡說不出的疼痛,他守護了這麼多年的寶貝竟然就這樣被人奪走,讓他頓時覺得被人限制了呼吸一樣難受,胸腔悶悶地發疼。
「阿硯,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胡亂傷人的人?」東方瀟被暖裘擋住的手抬到了胸前,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襟,雙眼卻直直地看著薄子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等待著宣判,是死是活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薄子硯這朵桃花怎麼說呢,他是一朵不知世事的小桃花,桃花山莊裡的人都是當年薄母留下或是控制了的,所以絕對不會生出對他不利的心思。
所以山莊內的俗務或是商業都有總管打理,薄子硯從未花過心思,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養得嬌嫩可口,偶爾練練武功強身健體,等到活足了陽壽,體內屬於桃花的真魂完全養成,就會將他的真魂接回桃花族裡,也因此是絕對不能讓他在人間成親生子的,需要保護貞操的。
說得再簡單一點就是,事實上薄子硯這朵小桃花因為出生時受到了一些影響,要靠著人間煙火才能長大,所以薄母薄父就在人間選了一戶人家,與那戶人家的夫妻達成了協議,他們佔用那對夫妻的身體,生出薄子硯,然後將小桃花的魂魄引到那個嬰兒身上養大,作為代價就是他們會救回那戶人家在大水中淹著即將要死去的四個孩子,另外孩子還將會得到最妥帖的照顧。
可惜的是,薄父薄母沒有想到那對夫妻的陽壽太短,而他們也不能跟黑白無常搶人,無奈之下只能倉促安排,留下薄子硯一人在人間,這就被踢回了桃花族裡,通過不了結界,無法再到人間。
說這麼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薄子硯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在他的世界裡,直來直去,所以他感覺到人對他的善意,他會對人善,若是感覺到人對他的惡意,他雖不會對人惡,卻會疏遠,拒絕再與那人接觸。
所以東方瀟對白小小心底潛藏的惡意,當他清楚地感覺到時,他就會……「扶玉,我感覺到你對小小的殺意。」
儘管扶玉與他好似是有多年的交情,別人也說他們是至交好友,但是小小才是他認定的可以信任之人,可以訴之秘密的人,他相信直覺,所以只會維護小小。
東方瀟眼眸一閉,擋住了當中真切的難過,不到幾息,他就捂著嘴咳嗽起來,更甚至有幾點血珠落在了地上,給那粉白的桃花染上了紅色。他張著有些不是那麼清明的眼睛,身體搖搖晃晃地隨時會倒在地上的樣子,他對薄子硯說:「阿硯,我只是擔心你,她假扮男子混入山莊,我怕她對你不利。」
他好像還刻意收斂了對白小小的殺意,又因為薄子硯如今與白小小的感情不夠深,所以他已經感覺不到東方瀟對白小小淺淺的惡意,就以為東方瀟承認了白小小,願意與她善意,就連忙過去扶住他,「扶玉,我送你去休息。」
東方瀟用另外一隻手推著他,「別靠近我,我怕待會兒就要咳血咳到你身上了。」但是說是這樣說,他卻已經軟了身體往地下倒去。
薄子硯趕緊摟住他,想了想還是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轉頭對白小小說:「小小,我送扶玉去休息,你去告訴總管,讓他把大夫請來。」
白小小一直沉默著看到這裡,看著東方瀟的言行舉止,總算明白了一開始的違和感在哪裡,這個病弱美男子喜歡她家貌美如桃花的師兄呢。她沖薄子硯笑,「知道了。」
然後,她看著薄子硯抱著東方瀟離開的背影,默默地對這個時空鄙視一下,別以為她沒看見東方瀟最後看她那一眼,最吐豔裝病裝可憐的人了,雖然那個東方瀟好像是真的有病,但是剛才那副嬌弱的模樣她敢打賭絕對是裝的!
這個時候,她對這個時空的鄙視還早了一些,等到過幾天,她見到那個夜闖桃花塢的邪魅男人,見到那個隨時隨地要黏在薄子硯身上的少年,見到那個……時,就會知道,男桃花一朵還是少了一點。
作者:
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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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5-21 09:24 AM
088 桃花師兄(三)
三個男人已經是一台大戲,那五個男人呢?
白小小雙手捧著臉蛋,一臉憂鬱地看著坐在亭子裡,看上去非常美好,相處得似乎也挺要好的五個人還有她貌美如花的師兄,忍不住就癟著嘴,眼神是越來越透露出深重的憂鬱意味。
自從那天東方瀟來到了桃花山莊,不到半個月,另外那四個男人一個接一個地跟著來了,先是那個傳說中跟薄子硯是敵對,曾經還想要殺掉薄子硯的閻羅公子南宮傲。
那個晚上,某個姑娘覺得東方瀟這個危險人物隨時可能會奪走薄子硯貞操,所以為了守護她家師兄的貞操,她決定要跟他同床而眠。當她抱著熱乎乎,渾身還飄散著淡淡桃花香氣的薄子硯睡得無比香甜的時候,一股殺氣猛烈得足以讓她從睡夢中驚醒,然後抱著薄子硯往裡頭一滾,躲過了南宮傲的攻擊。
南宮傲背著月光站在床前,只有一雙冒著亮光的眼睛凌厲非常,他的霸刀已經將那桃木床砍出一條裂痕來,幽幽的眼睛盯著她,就好似看著死人一樣。
薄子硯是早就習慣有人半夜來偷襲他,所以幾息的時間就清醒過來,他將白小小護在身後,瞪著眼前的南宮傲,「要打出去打,在這裡會誤傷小小的。」
前幾年,南宮傲一直時不時就潛入桃花山莊偷襲他,每每兩人都會到蒼雲山上比試,從未傷過桃花山莊內的一花一木,一桌一椅,可是今天,他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桃木床竟然被砍了,薄子硯覺得心疼之餘,也為南宮傲這番動作感到困惑。
他明明就沒有感覺到南宮傲對他的惡意,還是和平常一樣有點雀躍興奮的樣子,可是為什麼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氣?尤其是他提到小小的時候,但是他也沒有感覺到他對小小的惡意啊?
為什麼沒有惡意?當然是因為,在南宮傲的眼中,白小小已經是一個死人,死人是不需要浪費他的感情的,所以只有他的憤怒生氣,還有一點點薄子硯不懂的妒忌被他感知了去。
明明是一雙邪肆魅惑人的眼睛,卻讓白小小看得有些背脊發涼,她知道眼前這個夜闖桃花塢的人是真的很不喜歡,很厭惡她啊,但是為什麼她還有點小激動?
「閻羅公子果然很不懂為客禮數,夜闖主人家,擾了主人安眠,連個道歉也沒有嗎?」說著她還朝南宮傲露出一個笑容來,迎著月光,南宮傲可以看到她那個笑容似是憐憫又似是嘲弄。
南宮傲手中的霸刀銀光閃爍,凌厲嚇人,他輕哼一聲後,拽著薄子硯單薄的衣服,將他帶出了桃花塢,朝蒼雲山而去。
白小小去點了蠟,默默地看著桃木床上的巨大裂痕,心裡想到,她一定要在那個所謂的閻羅公子身上也來這麼一刀才好,用菜刀怎麼樣?或許她現在就可以去廚房磨刀了。
然後,南宮傲和東方瀟一樣,在桃花山莊住了下來。每天早上,東方瀟會拉著薄子硯一起賞桃花畫桃花詠桃花,再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務必把薄子硯的時間擠得滿滿的。到了晚上,南宮傲就會打著比劃比劃的名號將薄子硯逮去蒼雲山。
他們這兩個幾乎是有仇有怨的敵人竟然一時間那麼默契,總之就是不讓薄子硯和白小小在一起。白小小對此生氣嗎?當然生氣,但是她忍耐著,因為她要看看薄子硯的態度是什麼。
只是不等東方瀟和南宮傲兩人唱足了大戲,某一日,一個長相異常精緻漂亮的少年來到了桃花山莊,一見到薄子硯他就整個人掛在了薄子硯的身上,白小小還很清楚地看到那個少年動作極為靈巧地捏了她師兄的胸兩次,屁股五次,腰十次,還若有若無地用嘴唇蹭過她師兄的臉蛋三次,脖子六次。
等到那天晚上,當那個少年月光抱著枕頭過來桃花塢說要跟薄子硯一起睡覺的時候,當那個南宮傲又來找薄子硯切磋切磋的時候,當那個東方瀟捂著胸口來說心肝疼的時候,白小小終於爆發了,去尼瑪的看看態度,去尼瑪的觀察觀察,她的第一要務肯定是保護她師兄岌岌可危的貞操。(→_→你才是最大的威脅)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對薄子硯說:「阿硯,請問我可以將他們都轟出去嗎?」
薄子硯不懂她為什麼生氣,但是他能夠很明顯地感應到她的不快,他看了一眼東方瀟,南宮傲和月光,然後對白小小點了點頭,他說:「你是女主人,隨你喜歡。」
說著他就躺到了早已換新的桃木床上,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拉起被子呼呼入睡。嗯,他覺得小小真是太懂他的心了,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現在要睡一個美美的桃花覺,本來就不耐煩這幾個人,他們都變成了狂蜂浪蝶,都需要驅散。
南宮傲聽到白小小說要轟他出去,輕蔑一笑,「不自量力,不想受痛就趕緊給我滾出去,別再黏著桃花。」
月光也鼓著臉瞪白小小:「你這個不守婦道,不知廉恥,水性楊花,淫蕩荒唐……的女人才是要被轟出去的人!」
東方瀟沒有說話,他只撩了長袍上前,像是要躺到桃木床上和薄子硯睡覺一樣。
而白小小呢,她扯出一個不是那麼好看的笑容來,然後默默地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個超大的流星錘出來,穿著白色中衣的她,晚風中頭髮飛揚,雙手握著流星錘柄,然後輕而易舉地舉起流星錘朝面前那三個可惡惹人嫌的男人掄去,而攻擊目標指向了男性至脆弱的某個位置,一擊必中。
一閃而過的亮光之後,白小小冷笑著對桃花塢前倒地吐血的三個男人說:「想跟我搶男人,問過我的流星錘沒?」
媽個蛋,以為她好欺負嗎?以為她只能看著他們跟她搶男人而毫無還手之力?忍無再忍無需再忍了,勞資實力幹不過你,有系統加持還幹不過你?讓你蛋疼讓你蛋碎信不信!這五萬經驗值花得值了!
又吐出一口血的三個男人不管是什麼樣的性子,這一刻都忍不住怒瞪著白小小,完全想不明白,以自己的武功身手,怎麼就被這樣一個奇葩女人擊倒在地。而且,一個看上去那麼嬌小柔軟的姑娘,拿著這麼一柄流星錘當武器真的大丈夫嗎?還有,那個流星錘請問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月光呸一聲:「妖精!」
南宮傲恨極:「妖怪!」
東方瀟附和:「妖婦!」
白小小冷哼:「回去治你們的蛋吧。」悠悠然她扛著流星錘回去,抱著她熱乎乎的師兄睡覺覺。
作者:
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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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5-21 09:25 AM
089 桃花師兄(四)
月光,東方瀟和南宮傲三朵男桃花被白小小碎了蛋之後,帶著一副蛋蛋的憂桑在各自的院子裡養傷,桃花山莊難得清淨了兩日。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剩下的兩朵男桃花出現鳥,這兩朵男桃花怎麼滴好像比月光他們要高級一丁點。
白小小見到這兩朵男桃花時,正在跟薄子硯在四清湖邊釣魚,據說四清湖中有一種銀絲魚,肉質鮮嫩,滋陰養顏,白小小表示這個時空的師兄顏值爆表,她需要養養顏,就算明知道比不過她師兄,也不能放棄啊!
她正享受著清風吹拂,花香撲鼻,倚靠著美人師兄偷得浮生半日閒呢,這嗖嗖兩聲,兩條筆挺的人影就棟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再一看,竟然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男子。他們面無表情,看上去就有些冷硬,但是對著薄子硯時,卻能夠見到他們的忠誠不二。
這兩個年輕男子是薄子硯的貼身護衛,雖然以薄子硯的武功也用不著,但是這二人說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望能夠以身相護(其實他們更想以身相許),所以薄子硯就留了他們在身邊,一留就留了十年。
相比起東方瀟他們三個,燕麒和燕麟兩兄弟對薄子硯來說還要更重要一些,所以他給白小小介紹燕麒和燕麟時的語氣神情都是不一樣的,畢竟他們是十年日日同處的人。最後,薄子硯對那兩兄弟說:「燕麒,燕麟,小小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妻子,你們要好好保護她,把她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小小才需要。」
白小小明顯感覺到燕麒和燕麟的臉上本就冷硬的面無表情更加僵硬,當他們聽到薄子硯說「我不需要你們」的時候,眼底里流露出來的傷心。在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她家師兄是朵桃花沒錯,不過他更加是朵「瑪麗」蘇的桃花,duang,中槍——屬下戀慕get。
對待燕麒和燕麟,白小小不可能像對東方瀟三人那樣,所以她當時只是對他們露出得體的笑容,然後對他們說:「有勞你們為我的安危費心了。」
燕麒和燕麟抿抿嘴,片刻才生硬地點點頭,「莊主有令,燕麒(燕麟)不敢不從。」但是那時,白小小很清楚地理解了他們的意思,保護她的生命安全沒有問題,只要不死就成了,即使為她可能會有的千瘡百孔而受到莊主的責罰,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的。
在他們兩兄弟看來,他們的莊主值得這個天下最美好的一切事物,值得擁有這個天下最美好的女子,但是同時他們又覺得全天下沒有一個女子足以美好得被他們家莊主擁有←_←
薄子硯顯然沒有跟他們三個的思維接軌,他只覺得小小的安危有了保障,他可以放下一半的心,小小是他很重要的家人,他不希望她受傷。
所以後來,就變成了如今白小小雙手捧著臉蛋,一臉憂鬱地看著坐在亭子裡,看上去非常美好,相處得似乎也挺要好的五個人還有她貌美如花的師兄,長長的嘆息。
突然間覺得心好累,她憂鬱的不是桃花多多,而是她家師兄不懂得那些男人對他的情意啊摔(╯‵□′)╯︵┴─┴,她更憂鬱的是,她家師兄是很重視她,對她很特別,但是尼瑪他當她是親人不是愛人啊再摔(╯‵□′)╯︵┴─┴。
但是她不知道,她憂鬱的時候,有人比她更加憂鬱,那就是薄子硯身處桃花一族,日日透過水鏡觀察自己兒子的薄父薄母。
從他們知道桃花山莊進了女人,這個女人讓他們兒子下了印記說出身份,這個女人還撲倒了他們赤!身!裸!體!的兒子,這個女人還跟他們兒子同床共枕不知道多少天,他們心塞得不能說話了,兒子的貞操真的還能保得住嗎?他們還能順利將兒子這朵小桃花帶回族裡嗎?
薄母這個時候怒瞪著薄父,「都怪你,說什麼要讓兒子過一些正常普通人的生活,不然我們直接找個山林,在裡頭建個房子,把兒子圈在裡頭不見外人好好養大,如今再過不了兩個月就能把兒子帶回族裡了。就算是我們那個軀體還是提前死了,也只是讓兒子一個人在那裡單獨過幾年的日子罷了,哪像現在,不僅有女人覬覦我兒子,而且男人也好像不安全了,兒子的貞操還能保住嗎!」
薄父摸摸鼻子,無奈又委屈:「我那不是想著在人間生活就要活得像個人嘛。而且會有男人覬覦兒子應該怪你,是你對他說女人不可接近,但是男人無所謂的,還對他說如果有內心信任的兄弟,還可以把秘密告訴他,以後等他死了就把他的靈魂勾來族裡陪兒子。」
……然後這對夫妻又吵起來(秀恩愛)了,簡直不能再鬧心。
憂鬱的白小小還在考慮如何擊退這些滿溢了世界惡意的男桃花時,月光找到了他,或許可以這樣說,白小小覺得月光應該是這五朵桃花之中最好擊退的,因為她發現,月光對薄子硯更多的是一種理想狀態下的依賴和執著,還沒有昇華成愛情。
月光曾是落難的富貴人家公子,父母遇難身亡,自家的家產被幾個叔叔侵佔,還將他和妹妹的趕出家門,身無分文的他帶著妹妹流落街頭,後又遭遇瘟疫,妹妹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為了復仇,他沿街乞討,他去做最廉價的幫工,卻因為長相精緻被人算計送上了一個男人的床上。
月光殺了那個霪笑著對他動手動腳的男人,卻也被那些家丁打得只剩一口氣扔到了亂葬崗上,若不是那時下了一場雨生生將他逼出了最後一口氣,他也不會爬也爬出亂葬崗,最終被薄子硯救了,還在桃花山莊得到最後的休養。
所以在月光看來,薄子硯是除了他的父母妹妹之外,全天下最美好的人,只有接近他,親近他,月光才覺得不是那麼淒冷,有著淡淡的溫暖。而現在,就出現了和他搶奪溫暖的人,月光能高興才怪了,能喜歡白小小就怪了。
白小小撐頭看著站在她面前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企圖用眼神殺死她的月光,終於不願意再跟他大眼瞪小眼,她問:「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月光鼓著臉,「你明明知道,我要你離開小硯,小硯是我的,你這個醜八怪好意思站在小硯身邊嗎?只有我長得這麼精緻美麗才配得上如同初春嬌豔桃花的小硯,醜八怪,你要有自知之明。」
騷年,你這麼自戀和中二,你家裡人造嗎?白小小將月光上下打量了好一番,點點頭,「的確,你長得很好看,可是你是男的,阿硯也是男的,你憑什麼給他幸福呢?」
月光像是想到什麼,臉上先是露出了討厭噁心然後是期待羞澀,他扭著自己的手指對白小小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是可以有幸福的。」
「妻子妻子,娶妻生子,你能給阿硯生小孩?能給他一個齊齊整整的家?」她覺得有點心塞,因為她總覺得那個「幸福」好像哪裡怪怪的……她明明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為什麼她覺得騷年的回答卻是信息量很大呢?
月光抿著嘴,有點不甘心,一會兒他才嫌棄地說道:「那,我不介意你給我們生孩子,但是你生下孩子之後就不能再打擾我和小硯了。」
白小小只覺得duang一聲,她的三觀都被眼前這個少年刷新了一遍,「生下孩子就不管這是負責人的父親嗎?難道你的父母就是這樣子對你的嗎?」
月光忽然就眼睛泛紅,水色浸潤,「我的爹娘都是最好的爹娘,他們疼愛我和妹妹,教我讀書描紅,娘親還會給我做很好吃的糕點,我爹娘才沒有不管我!」
「那你怎麼可以讓阿硯不理會他的孩子,讓孩子不要打擾他呢?」就在剛才,白小小得到了關於月光的資料,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話刺痛了這個騷年敏感的內心。她伸手拉過這個只有十一歲的少年,摸摸他的頭:「從來就沒有人和你搶過阿硯,你看,即使有東方瀟,有南宮傲,有我,阿硯依舊還是你的小硯,你說,哪裡變了?」
月光只覺得自己被摸過的腦袋正在發熱,弄得他臉蛋都燒紅燒紅的,他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不看白小小,最後還推開她跑了出去,嚷著:「我才不會被你騙了,小硯就是我的。」但是他的語氣,明顯軟和了很多。
【小綿羊】這個騷年真是太好忽悠了咩。不過,其他男桃花你準備怎麼辦?東方瀟和南宮傲顯然不是好打發的,燕麒和燕麟也不是。
聽到小綿羊的話,白小小只是笑笑,「見不到得不到,不就是最快刀斬亂麻的方法嗎?我為什麼非得要讓他們對阿硯死心?見不到得不到,他們自然沒有影響了。」
【小綿羊】所以,你是要干掉他們?還是說你要弄死師兄然後再弄死你自己?這會不會太凶殘了?
白小小翻一個白眼,「親,難道你給我看劇情的時候,你都是在睡覺嗎?師兄在人間的陽壽還剩不到兩個月了,到時候他就要回桃花族裡了。」
【小綿羊】那你呢?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1 09:27 AM
090 桃花師兄(完)
因為確切知道薄子硯在人間的陽壽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白小小並不打算將時間浪費在如何揮散那幾朵爛桃花上,而且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揮散好嗎?要她揮散,還不如讓她簡單粗暴地用流星錘完全ko他們呢。
更重要的是,她發現,最近薄子硯有點奇怪,至於怎麼奇怪,她也說不清楚,或許她該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所以,這個晚上,躺在床上的白小小非常「邪魅狂狷攻」地彎曲著手臂墊在枕頭上,然後用手撐著頭,懶懶地用手指圈著薄子硯散下來的長發,打著一個個發圈,在手指上繞來繞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而薄子硯也難得沒有一躺上床就抱著白小小呼呼直睡,反而揪著自己單薄的寢衣,眼巴巴地瞅著白小小,好像有什麼話問不出口一樣。
她見他這個樣子,乾脆鬆開了他的頭髮,依舊很攻地伸手勾著他的下巴撓了撓,「怎麼?」
他忽然間臉蛋就發紅起來,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就連周圍的桃花香氣似乎也濃重了一些。不過他還是不打算扭捏下去,勇敢地開口問:「小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白小小有點「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這是真的嗎?」這種類似的感覺,之前她還在為他將她當成熟悉的家人而不是愛人煩惱著,今天他就突然開竅了?有種被桃花餡餅狠狠砸了一下腦袋的感覺。
「為什麼這樣說?」
他想了想,回答:「扶玉和閻羅最近一直跟我討論喜歡和心動,然後我去問總管,在總管那裡聽了好多好多回答,雖然有些地方不是很像,但是我想,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其實,東方瀟和南宮傲壓根就是企圖給薄子硯洗腦,不斷重複說他對白小小的特別不是因為真正的心動,不是喜歡,只不過白小小是他許久以來接觸的一個妙齡少女,是一個跟他構造不同的人,所以他才會覺得特別,假如他多見一些姑娘,肯定就不會覺得白小小算什麼。
甚至,他們還偷偷地帶薄子硯出去,讓他在暗地觀察雲州城的姑娘。這之餘,這兩個人還在跟薄子硯說姑娘們如何不可信,如何薄情寡幸,如何欺騙人的感情之流,反正就是全天下的姑娘都不會有他們兩個好就是了。
只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對他們的很多無謂的話,薄子硯都當他們唱歌,反而產生了一個疑問,什麼才是喜歡,是心動呢?
於是後面幾日,當東方瀟和南宮傲又想對薄子硯洗腦的時候,薄子硯竟然躲開了他們,還決定為自己心中的疑問找出答案。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多年陪伴在自己身邊,忠誠不二的總管。
總管聽了他的疑問後,一時間真是有點他家莊主長大成人的感覺,但是總管單身多年,對於這些還真不是那麼懂,他和已逝的妻子也沒有情愛這回事,所以總管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招來人問話,而薄子硯就偷偷躲在屏風後面聽著。
打掃庭院的阿周說:「我第一次見到小紅的時候,眼睛發直,胸口有點發脹,心都要跳出來了,這就是心動。」
廚房燒火的阿天說:「一到晚上拿著婷婷送給我的香包,我就會想到她的面容,想到她的微笑,想到她說再等兩年她及笄了我們就成親,想著想著我心裡就覺得軟軟的,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花廳泡茶的小王說:「對我來說,只要一想到柳兒我就不由自主地笑起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柳兒說做什麼我就願意為她做什麼,只要她一直看著我,衝著我笑。」
前院看門的小袁說:「娘子笑,我就開心,娘子哭,我就心疼……我娘子最是好人,我喜歡她好久了。總管,月俸能不能漲了?我想攢錢給我娘子買好看的簪子咧。」
園裡種花的阿賀說:「當我願意把我所擁有的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的面前時,我想那就是愛了。那時候我窮,只能養活自己一個,但是我太喜歡小花了,所以我摘了幾枝桃花送給她,希望她能夠等我攢夠銀子娶她,現在我和小花的孩子已經兩歲了。」
……
總管只覺得心塞塞的,有種被人狠狠秀了恩愛的感覺。哎,不說了,都是淚。將這滿院子的人都打發了之後,總管見到還安安靜靜地坐在屏風後面的莊主,他正一臉若有所思。
總管乾咳兩聲,彎腰低聲問:「莊主,你是不是喜歡上白姑娘了?」
薄子硯皺著眉頭,顯得十分苦惱,「嗯,讓我好好想想。」於是他就想想,想想,想著想著就慢慢地溜出了總管的院子,然後溜著溜著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自動回到桃花塢睡覺。
薄子硯想了好幾日的結果就是,他對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心動仍然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是他偷偷地觀察白小小,看她和月光鬥嘴鬥贏了後,臉上神采風揚時,他會忍不住為她高興;看她去桃花源裡摘桃花給他做桃花酥時,他會覺得心裡軟軟的;看她瞪著扶玉和閻羅,不高興他們把他帶走時,他會好想好想掙脫開扶玉和閻羅,回到她的身邊陪她……
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之前她說要和他睡時,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覺得她那麼值得他信任,他們睡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但是後來,他期待著晚上睡覺時會有她軟乎乎熱乎乎的身體靠著自己,摟著自己。
更甚者,他有幾次做夢,總會夢見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他們裹在一床被子裡,動來動去,她還會呼呼著喘氣,細叫,偶爾他還會壓著她……這些都跟他在山莊外見到的一些圖冊裡畫的好像,他記得那個賣畫的人還笑得很奇怪地對他說,說按照圖畫裡畫的去做,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會變得越來越深。
嗯……他會夢見這樣的東西,難道是因為他想跟小小的感情變得越來越深?所以,他現在跟小小已經有了感情?
他覺得是這樣的沒錯,但是他又怕自己想多了想歪了,一直想要問她,卻又不敢,直到今天晚上,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又勾著他的頭髮在玩,他的心就嘭嘭嘭地激烈跳動,所以他忍不住說了出來。
白小小聽完薄子硯的話之後,有點想為東方瀟和南宮傲點蠟,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抹黑她的一番動作不單止沒有成功,反而讓薄子硯懵懵懂懂地去求證他自己是不是喜歡她,他們會抓狂吧?
她的嘴角翹了翹,露出一個嘚瑟的笑容來,心裡想著:「謝謝還有對不起咯,東方瀟和南宮傲,你們送上來的小桃花我就不客氣地享用了。」
她撐著手臂往上挪了挪,然後捧著薄子硯的頭,穩穩地,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嘴唇,慢慢地碾磨著他的嘴唇,一點一點慢慢地深入,糾纏著。他伸出手臂笨拙地環著她纖瘦的背和腰,越收越緊,憑著男性的本能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懷抱中,真切地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並且摩擦得愈發熾熱。
快要失控的時候,白小小趕緊用手推開了薄子硯的頭,兩個人急促地喘著氣,有些手腳發軟地癱在了床上。一會兒後,薄子硯有些不解又有些委屈,他從來都不懂這些,薄父薄母為了他的童子身更加不允許他觸碰這些東西,所以他除了那天被那個賣畫的推銷看了幾頁圖畫外,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一竅不通。
也因此,他不懂自己身體裡的難受和緊繃是怎麼回事,只覺得剛才他們明明做著很舒服很快樂的事情,為什麼要停止破?
白小小其實也被勾得動了心思,但是她也清楚他現在的特殊情況,他的貞潔太重要了,必須好好保護,等到這事兒結束,她肯定要好好「吃」一頓。
見他還委屈地看著自己,她只好引開他的注意力,勾著他的下巴撓撓,「嗯,你之前想的都很對,你確實喜歡上我了,這種感情呢,我們慢慢地培養,等它越來越濃烈之後,就會變成愛了。」
他聽到她肯定自己,覺得高興了,但是他依舊記著剛才的事情,癟了癟嘴,「小小,我們繼續剛才的事情好不好?」
「不行,等我們成親了就可以。」她乾脆滅了燭火,把被子一扯蓋住他們兩個的身體,「乖,睡覺。」
「可是……可是我難受……」他抱著她的身體,小幅度地磨蹭著,「小小……」
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只消看某個可憐的孩子淚眼汪汪地擤著鼻涕就知道,他昨晚在冰塊上坐了好久好久。
*
自從懂得了喜歡這回事後,在薄子硯眼裡,最重要的人就是白小小,於是當東方瀟南宮傲他們再來找他,他就會回答:「我要陪小小,扶玉、閻羅你們兩個作伴就好了。」
當月光又來想要成為薄子硯的腿部掛件時,他就會發現,薄子硯已經成為了白小小的腿部掛件,默默地又看見了幾次之後,月光利落地收拾了包袱離開了桃花山莊,事實上是他要回書院進學了。
至於燕麟和燕麒,他們再不高興,再不喜歡白小小,在某一日出現了如下的對話之後,他們也只能咬牙認了,反正他們原本就只是想好好保護莊主而已。
「我知道你們兄弟兩個不喜歡我,我還知道你們喜歡阿硯。」
「你——你別胡說,我們兄弟對莊主是忠誠不二的心。」
「無所謂你們承認不承認,我只想說,既然阿硯喜歡我,我就不會輕易放開他,你們願不願意,於我來說,沒有半點影響。作為屬下,你們也無法改變主子的意思,阿硯樂意和誰在一起,是阿硯的事情,而且你們防著所有人接近阿硯,不成是想著你們兄弟兩個一起分享阿硯嗎?」
「你——」
一個月過去,東方瀟和南宮傲依然不死心地留在桃花山莊,只是這一日,東方瀟收到了家中的來信,他沉默地看完父親寫來的信後,一點一點地用手碾碎了紙張,細小的紙屑從他的掌心飄落,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咳咳咳咳……」東方瀟捂著自己的心口,胸悶得難受,他剛才一時間動氣太過,引得體內壓抑得好好的毒素似乎又有了洶湧的跡象。他恨極了自己這副破敗的身體,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跟阿硯說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然後盡最大的努力感動他,讓他答應和自己一起。
但是有這副破敗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掉,東方瀟根本就說不出口,但是他也絕不容許有人佔據了薄子硯的身心,他只是想,在他死之前……薄子硯都能單著,那會讓他覺得,他一個人擁有著薄子硯。
偏偏卻出了一個白小小,東方瀟只覺得一想到白小小,自己就忍不住動氣。他如今很明白,他的阿硯動了心,他的阿硯喜歡上了白小小,這讓他難受的要死。
父親的信上說,家裡終於聯繫到了隱世的藥宗,聽說藥宗有一種非常珍貴的丹藥,能夠解天下百毒,或許可以解了他的胎毒,讓他甩去這副破敗的身體。只是……藥宗的條件竟然是要他迎娶他們的少宗主……因為那個少宗主偷偷跑出山門,偶然遇見了他,然後對他一見鍾情。
東方瀟黑黝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明滅的燭火,良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活下去,那樣子,他才有機會跟阿硯在一起。
東方瀟的婚禮就在半個月後舉行,南宮傲得知了後,還興沖沖地離開桃花山莊去神兵山莊,因為他要去嘲笑東方瀟,然後他還要告訴東方瀟,就說他一定會好好跟桃花一輩子的,東方瀟就摟著他的藥宗少宗主過活吧!
而燕麟和燕麒被薄子硯派去給東方瀟送禮。
只是,無論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都不會想到,東方瀟婚禮結束之後,南宮傲和燕麒燕麟兩兄弟趕路回桃花山莊,東方瀟因為還在治療中,無法撇下少宗主,於是帶著人一起去桃花山莊。等到他們一行人到了桃花山莊時,聽到的消息卻是晴天霹靂——薄子硯死了,白小小也死了。
桃花山莊外的兩隻白燈籠告訴他們,這不是笑話,裡頭擺設的靈堂更加不是笑話。一時間他們都懵掉,好端端健健康康的人竟然就這樣死了?
不相信,不接受,東方瀟和南宮傲甚至打傷了山莊的人,強硬地打開了薄子硯的靈棺,終於心死……東方瀟擔起了自己的責任,平平淡淡地跟少宗主一起,南宮傲不見了蹤影,燕麒和燕麟當了桃花山莊的新莊主,因為總管告訴他們,薄子硯臨終前將山莊交給了他們。還有月光,他後來拜祭過薄子硯和白小小的墓,然後就回老家報仇了,再無消息。
*
其實薄子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死了,但是等他見到薄父薄母時,他也明白過來,他不屬於人間,他遲早要回到桃花族裡,只是他的小小呢?
失去了喜愛之人的薄子硯變得不愛說話,每日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給桃花澆水,後來有一天,他發現有一株小小的桃樹憑空出現,他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那株桃樹,日日細心照顧,有時候還靠著那株小桃樹睡覺。
然後又有一天,桃樹長成了,開出了粉白色的桃花,小小的一朵,嬌豔美麗,暖暖的風吹過時,他好像聽到了小小的聲音說:「你好慢啊,現在才把我種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薄子硯在桃花族裡修煉了好久,今天他要給他的小小做出一副成年姑娘的軀體來了,因為他家小小不是桃花,不能自己修煉,那粉白桃花不過是她的真魂,她還少了一副軀體。
他求了爹娘和族長好久,才知道這麼一個辦法,用桃樹為軀,桃子為肉,桃花為魂,這就能讓他的小小復活了,而且擁有和桃花一樣長久的生命。
他挑選了最好的桃樹幹為她雕琢軀體,挑選最有靈氣的桃子鍛造她的血肉,最後細心地摘取她真魂棲居的桃花為軀體加以魂魄。
「小小,等一下我就能見到你了。」他捧著那朵嬌嬌的粉白色桃花說道,正準備動手時,忽然說道:「小小,族裡的姐姐都喜歡大大軟軟白白的胸,不如趁現在還可以改,我給你換個大點的?」
「……不!需!要!」風中傳來她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和他的笑聲。
然後一陣光後,桃花席捲了那個桃樹軀體,他手上的粉白色桃花飄向了軀體,慢慢地木雕的人鮮活起來,變成了一個嬌俏生動的姑娘……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05 AM
091 壁咚師兄(一)
新的時空讓白小小有點恍惚,因為這好像是她所處的那個現實時空。她和小綿羊正飄在一個房間的半空,這裡頭的擺設都跟她的房間好像,穿越了十幾個時空,她還以為自己的記憶會模糊,但是看到這熟悉的擺設,她一下子就記起來現實時空。
「咩,不用想了,這個確實是你所在的時空。小白,恭喜你,你的時空穿越旅程已經到了盡頭,按照你和神的約定,這是我們最後一個穿越的時空。接下來我會給你發佈最後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得到的能量將會是送你回去虛無大陸的能量,記住了?」
「虛無大陸……」也就說等她完完整整過完現實時空之後,她和師兄會回到虛無大陸,過修煉的神仙日子?
【任務】請按照系統指示,隨時隨地做好準備,在特定地點以特定方式對師兄進行壁咚或者引導師兄對你做出壁咚,最後還要說出指定對白或引導師兄說出指定對白。
「吶,小白,我這就要離開了,不要想我哦,等到你和你師兄回到虛無大陸,修得真神的話,也許我們還能再見,我會想你的,麼麼噠。」
白小小激動地抱著小綿羊,同時心裡也有些不捨,她難得溫柔地在小綿羊的腦袋上親了一口,「我也會想你的。」
「好了,我送你回到原來的身體裡,和師兄要幸福哦,再見。」小綿羊朝她揮揮手,將她送到了床上那個沉睡的女生體內。
「再見,小綿羊。」
*
白小小睜開眼睛,對於靈魂回到原來的身體沒有半點不適應,她起來活動一下手腳,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依稀記得自己穿越的時候是8月,她正在放暑假,而現在仍然是2XXX年8月,難道是說她靈魂穿越了那麼多個時空,其實現實裡她也不過是睡了一個覺?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記憶也一點點清晰起來,什麼都沒有改變,她的穿越好似只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對現實中的她沒有一點影響。其實也不盡然,她發現她在其他時空裡得到的一些能力,在這裡依舊可以使用。
比方說,她的一手好廚藝完全帶了回來,還是一樣的好手藝好味道。看著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兩菜一湯,她滿意地點點頭。
她是一個靠政府救濟金過日子的未成年孤兒(現代架空,不要糾結各種設定),等到9月開學,她就是一個高二學生。她想起來,高一下學期期末老師說過,暑假期間和家裡人討論討論到底讀文還是讀理,在8月24日之前將結果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告訴老師,然後學校會進行分班,9月1日開學後,他們要去公佈欄找自己的班級。
她看了看日期,今天是8月19日,她還沒有告訴老師自己到底讀文還是讀理。白小小的成績不錯,年紀前五穩穩的。
所以讀文還是讀理對她來說都可以。咦,不對,她師兄呢?她師兄要什麼時候出現,魂淡啊,小綿羊,臨走都沒有告訴她關於師兄的消息。
但是,任務裡也說了,要她壁咚師兄或者反壁咚師兄,那就是說師兄應該已經出現在她周圍了吧?或許是學校的高年級學生?也許,她能找凌薇師姐打探一下。
白小小當即打了個電話給凌薇,凌薇是白小小在讀的西華私立高中學生會的會長,組織過很多活動,在學生群體裡有很高的人氣。白小小當年就是衝著西華的獎學金去的,而且大學考上全國排名前三的A大,B大,C大,學校還會獎勵二十萬,對於她這個領救濟金的人來說,這獎學金太具有吸引力了,還別說西華免了她學費的。
她入學之後,因為偶然一次晚會節目認識了凌薇學姐,之後被邀請到學生會,她們關係就越發好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凌薇懶懶的聲音,還能聽到類似電視節目的聲音。
「喂,凌薇師姐,我是小小。有件事情想拜託你一下……嗯,就是之前我遇見一個男生,後來才發現他的錢包掉了,聽說他是西華的學生,所以想你幫我找找……那拜託了,他叫薄子硯。」
白小小以為凌薇找人要花些時間,沒想到才過了半天凌薇就給她打電話,「小小,大帥哥哎,那個薄子硯,不過他之前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是鄰市第一中學的學神,聽說因為父親調職,這才來到我們市的,而且市裡幾間重點中學都在搶人,被我們學校搶到了。」
「那師姐,你知道他會轉入哪個班裡嗎?」她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竟然還會覺得激動。
「哦,他之前休學過一年,所以會重新讀高二,雖然學校表示他可以直接讀高三,但是他拒絕了。打聽這麼多,你對他有興趣?」凌薇在那頭抿著嘴巴笑了,手指勾著電話線轉啊轉的。
白小小也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這不是一見鍾情嘛。」隨即她就聽到凌薇爽朗的笑聲,「你還真是直爽。得了,薄子硯確定讀理科的人,肯定是1班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謝你了,師姐,回學校請你吃飯。」
「那我等著。」
「沒問題。」
笑著掛了電話,白小小立即給班主任發短信說自己選理科,得到班主任的回覆之後,她在床上愉快地滾了幾圈,還有十來天,她就能見到師兄了。在這之前,她是不是要先好好看看書本呢?不然就追不上師兄了吧。
此時,坐在車上的薄子硯正在無聊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坐在前面的薄父薄母看著他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小硯,你應該多一點笑容,整天板著張臉可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薄子硯瞥了母親一眼,「小時候被逼著笑多了,顏面神經和微笑肌已經壞死,沒救了。我覺得我這樣也挺好的。」
他很早就開始記事,而且因為記憶力超群,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小時候的一點一滴,包括被母親帶著出去見識,那些笑容怪怪的阿姨拿著玩具車或是糖果哄他,捏他的臉,要他笑著跟她們拍照……想想就覺得是人生只想要抹殺的黑歷史。
薄母被他弄得又好氣又好笑,畢竟兒大不由娘,她也不嘮叨。不過,她兒子不笑也很好看,也有很多女孩子追,她覺得她離要當上人家婆婆和奶奶,不會太久遠。
薄父則從頭到尾笑眯眯地聽妻子和兒子說話,期間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在最後說了一句:「我不反對你現在就帶個女朋友回家。不過,不能影響到人家學習。」
薄爸爸,難道你不應該說——我不反對你早戀,但你不能影響自己的學業嗎?也對,我們師兄妖孽一般的成績,還有提前保送的資格,這確實不用擔心他的學業。
「你們想太多了。」薄子硯轉回頭繼續看窗外。他對那些女生根本就沒有興趣好嗎?或許等到以後時間到了,他會找一個知性體貼,溫柔顧家的女人結婚,然後生兩個孩子,就這樣過完一輩子也不一定。
但是現在要讓他去找那些青澀稚嫩的小女生談戀愛?他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耐心去哄這些隨時隨地問「你愛不愛我」、「你到底有多愛我」、「我和你娘掉水裡你先救誰」、「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之類的小女生。
有這些時間,他還不如找個陽光溫暖的地方睡睡覺,或者倒一杯茶,找一本不錯的書看一整天。
*
時間很快就到了9月1日,學生會的同學都提早到學校張貼分班公佈欄,指引學生找教室和搬宿舍等等。白小小因為有凌薇的內部消息,加上自己的成績沒有懸念,早就知道自己被分到了1班,位置在教學樓A棟二樓右邊第一間教室。
西華高中並沒有強迫一定要住校,白小小租的房子離學校近,她也不會申請宿舍,同時她也從凌薇那裡得知,薄子硯也是走讀生。因為不用搬宿舍,她也沒有提早到學校,大概在十一點左右從家裡步行,十分鐘後她就到了學校門口。
這時的學校門口塞滿了車,長長的車龍緩慢移動著,學生會和早就報名做引導員的學生一直在維持秩序,讓她看了就覺得有一股青春的風撲面而來。
突然間,她的心一跳,那種感覺是……師兄!
【請在車門前對師兄進行一次雙手壁咚,要求動作細緻到兩手撐在師兄的兩邊齊胸位置,身體觸碰到師兄的上身,並且對師兄說出「你碰到我的胸了。」語氣不做限制,請在十分鐘內完成。】
【提示,師兄在你的兩點鐘方向200米外的一輛黑色賓迪轎車中,車牌為XS A1090】
她立即往兩點鐘方向看去,就見到堵在常常車隊中的賓迪轎車開了後門,一個穿著白色校服短袖襯衣,褐色西褲的男生彎腰從車上出來,然後準備關上車門。
白小小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目標人物衝去,她以自己的心跳擔保,這個清俊的少年絕對是她家師兄,車咚,她來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07 AM
092 壁咚師兄(二)
薄子硯今天的心情算不得太好,因為昨晚他們的新鄰居一家吵鬧了好久,開了一晚上的派對,音樂放得震天響,薄父和周圍的居民上門去找說法,那群人嘴裡應著,但是轉身音樂放得更加大聲。
連續上門好幾次他們都不消停,最後還是打電話報警說他們擾民才安靜下來,但是他卻再也靜不下心來睡覺,索性就上炫文網看了通宵的小說。今天早上七點多的時候才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兒,這就被父母送來西華高中了。
現在他的頭又脹又疼,果然一弄亂了生物鐘他就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彎腰從車上下來,手上還拎著放了本子和筆的書包,他轉頭跟車裡的父母道別:「爸媽,你們別下來擠了,我自己能行,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放學後我會自己回家的。」
薄母卻不怎麼樂意,兒子第一天到新學校上學,做家長的怎麼都想陪著找教室,找老師說幾句,但是她也看出兒子臉上的不耐,只好應承下來,而薄父一向對兒子採取放養方式,更是不會反對。
薄子硯這就把門關上,轉回身就要離開車道,卻被人狠狠地撞上了,他腳下一退,自己就被人壓在了車門上,萬幸的是,這長長的車隊一直沒有動靜,一丁丁的移動都沒有,否則真是人間慘劇了。
這一刻,薄子硯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撞得直髮疼,他皺著眉頭好幾秒鐘才緩過來,低頭去看哪個冒失鬼,就見到一個黑黝黝的頭頂,長長的頭髮。這個女生的頭還頂在他的胸口上,一手穿過他腋下抵在了車門上,一手直接抵在他手臂外側齊胸的位置,把他的左手臂壓在了她和他之間,還自帶bgm(背景音樂),非常響的一聲「咚」。
「同學,麻煩把你的頭從我的胸前挪開。」他現在非常想揉揉自己被撞疼的胸口,剛才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他就說這個年紀的女生都是天大的麻煩人物。
白小小默默地抬起頭來,朝薄子硯笑道:「抱歉同學,我剛才有點發暈,不小心摔你這邊還撞到你了。不過,可以請你把手臂挪開嗎?你碰到我的胸了。」
【任務達成。】
薄子硯原本醞釀著要毒舌一下,但是這時候他看見車隊開始移動,後面的車也在按喇叭,他只好伸出手拉開白小小,將她帶到一邊的人行路上。等他見到周圍的學生和家長還在偷偷打量自己和眼前這個麻煩女生時,他覺得自己的頭和胸更疼了。
更別說他還見到他家母親打開車窗一直盯著,連轉彎都要探出頭來看,那個樣子就好像在說:「兒子,捉緊機會認識一下啊,這是緣分!」
緣分泥煤,他的頭和胸都在哭訴,都在要求他馬上立即遠離這個女生好嗎!薄子硯就要鬆開原先拉著白小小手臂的手,不想還沒有離開呢就被她反捉住了手臂,「同學,拜託,扶我一下,我今天趕時間來學校沒吃早飯,低血糖犯暈。」她的語氣也是輕飄飄的,好像真的就要暈過去一樣。
薄子硯擰著眉看著白小小,嗯,臉色是有些發白,聲音聽著也挺虛弱的,樣子看上去也是比較瘦的那種……
他妥協了,「跟上來。」他並沒有伸手去扶她,但是任由她捉著自己的手臂,而他的腳步也比平常要小一些,速度要慢一些,讓她能夠跟上站在自己的身邊。
至於周圍一些不明真相的學生和家長心中會不會有「這兩個孩子早戀還這麼放肆」、「一定要告誡我的孩子千萬不要早戀」、「不是說西華高中捉早戀很嚴格嗎」這種想法,白小小可就不管了,而薄子硯更加不會理會這種事情。
等他們終於到了教學樓下,薄子硯才停下來對她說:「轉頭望九點鐘方向,那邊有樂於助人的紅袖章,女的能扶你去教室,男的能背你去教室,所以,麻煩鬆手。」
還不等白小小有反應,那邊一直在控場的凌薇發現了白小小,這就快步走了過來,而且見她還拉著人家男生的手,頓時就挑起了眉頭,「這是怎麼了?」
白小小轉頭朝凌薇眨眨眼,暗示她一下,「師姐,我就是頭暈,是這位同學幫了我一把。」
凌薇朝薄子硯點點頭,「師弟樂於助人是好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學生會長凌薇,高三年級2班。」
薄子硯回應得很平淡,「你好。薄子硯,高二年級1班。」
凌薇笑容更深,「那正好,幫人幫到底,師弟和師妹是一個班呢,麻煩師弟你照顧一下小小了,如果等會兒還不舒服,記得去校醫室看看。我還得在這看著,一切就拜託師弟了。」
薄子硯的臉好像更加面癱了,但是他沒法拒絕,誰讓他和這個女生是同班同學呢!這個學生會長還在吧啦吧啦地說同學之間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摔,到底是上帝眼瞎還是他眼瞎,這麼麻煩的女生的成績有那麼好嗎!(╯‵□′)╯︵┴─┴
最後,凌薇在樓梯口微笑看著白小小拉著薄子硯的手臂,慢吞吞地爬上了二樓,在白小小在樓梯邊向下看時,她朝她眨了眨眼——親愛的師妹,師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
教室裡已經來了不少同學,和白小小高一同班的佔了三分之二,其中就有她的好朋友——顧海瀾和李甜。她們早就找了一個座位坐著,面對門口交流暑假的生活並等著白小小到來。
這就見到她和薄子硯齊齊出現在教室門口的一幕,兩人不禁瞪大眼睛,直瞪著白小小搭在薄子硯手臂上的手。
臥槽,才一個暑假沒有見,她們家小小竟然就談戀愛了耶!
臥槽,她們家小小的男盆友長得好帥,大長腿啊!
臥槽,這個暑假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教室裡的其他人也都隨後發現了這一幕,認識白小小的人不免有跟顧海瀾和李甜一樣的想法,不認識白小小的人就在或感嘆這早戀得太放肆,或感嘆他們班來了一棵帥草,或其他等等。
顧海瀾和李甜馬上起身去到白小小身邊,薄子硯見了乾脆伸手將白小小的手弄了下來,自己找了個靠窗後排的位置坐下,然後趴下來像是要休息。但是事實上,他擱在桌子上的手正隱晦地揉著自己的胸口……
至於白小小被顧海瀾和李甜的問題弄得真的頭暈了,她連忙說:「等一會兒我們再說,我頭暈,讓我歇一會兒。」
顧海瀾和李甜雖然懷疑,但還是左右扶著她進了教室,本來想將她帶到自己給她佔的位置那,就聽見她細聲說:「我要坐那裡。」
於是,顧海瀾和李甜看她的眼神微妙了起來,「有古怪啊小小,等會兒你不把這事說清楚了,看我們饒不饒你。」
「就是就是,待會兒我們吃飯,你可要好好說清楚。」
「兩位女俠,小的明白。現在,請你們暫時饒過小的一回,拜謝拜謝。」白小小跟兩個朋友擠眉弄眼好一會兒,最後如願坐在了薄子硯的前面。
但她只是小聲對薄子硯說:「謝謝你了,薄子硯。嗯,我叫做白小小,很高興和你成為同學。」
薄子硯沒有吭聲,只有他自己知道,原本揉著不疼的胸口突然間又疼了起來,讓他禁不住想掰開白小小的腦袋看看那裡頭是不是灌滿了鐵鉛,才會撞得人那麼疼!
十一點四十分的時候,全班同學都來齊了,而校內的家長也基本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就是不是步履匆匆趕過來的,就是不緊不慢地準備離開的。
1班的班主任蔣老師是個非常幹練知性的女性,因為下午要進行開學典禮,所以她今天按照學校的要求穿著套裝,她站在講台上向學生露出一個微笑:「暑假已經過去,你們又升上新的年級,我很開心能夠成為你們的班主任。不過,現在我知道你們都肚子餓了,所以我們點個名,確認大家都到齊了之後就放學,大家可以回寢室收拾,走讀的同學到處溜溜,或者回教室小小休息一下也成,去好朋友的宿舍打擾也成,但是大家要記得下午兩點要回到教室集合去禮堂參加開學典禮。好了,現在點名開始……」
西華高中在中午是不允許學生走讀的學生離校,西華高中無論哪個年紀都是八點開始上課,五節四十分鐘的課後十一點五十放學,然後一個小時左右的午餐時間,下午的課一點就開始上,到四點十分就放學了,剩下的時間是社團活動,住校的學生從晚上七點開始上晚修,九點以後自由活動,十一點準時熄燈睡覺。
蔣老師點完名就讓放學,她離開後,同學們開始嘰嘰喳喳,兩個一夥三個一群地離開,或是談新學期或是談暑假談愛好,還有些小範圍地認識新同學。
顧海瀾和李甜也過來找白小小去食堂吃飯,因為顧忌著學校的紀律,白小小也沒有大膽到邀請薄子硯,只是朝他笑笑說:「一食堂的甜酸排骨很不錯,你可以試試。」然後就跟顧海瀾和李甜先走了。
然後,她們三個就發現,薄子硯跟在她們後面往一食堂走去,顧海瀾擠過來用手臂蹭蹭白小小,「喂,小小,你是不是喜歡薄子硯?」李甜聽了也八卦地湊得更近了一些。
「對。」她毫不掩飾的回答讓顧海瀾和李甜都驚訝了,但是她們並沒有笑話她也沒有打擊她,只說:「你們看上去也挺配的,不過小心不要落下成績,不然我和甜甜肯定棒打鴛鴦,我們說好一起上A大的。」
白小小抿唇笑著,「自然,你覺得我是那種情場得意,考場失意的人嗎?」
「喂喂,你現在可沒有情場得意哦!」李甜取笑。
顧海瀾往身後一瞥,「薄子硯看上去可沒有那麼好追。」
「嘻,你們等著吧,我啊,就看中他了。」
薄子硯離她們大概有三米遠,只能聽到她們的聲音卻聽不清楚她們說了什麼,但是他總覺得她們偶爾往後瞥過來的眼神不懷好意。想著,心裡好像有點塞塞的。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10 AM
093 壁咚師兄(三)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去了一個月,高二(1)班的各位同學也都差不多混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學們還有些中二期,對於薄子硯這種一來有著超高智商學神級別,二來性格特別獨善其身,三來長得好長得好長得好的人有著大大的欣賞之心,所以就算薄子硯整天逼不成一個笑容或是擠不出一句話來,他在同學們眼中都是「我就喜歡這麼特別的人」的存在。
學生時代的想法也總是要簡單直白的多,熱情外向的人更不少,雖然一班是重點班,名校班,但也不是各個只懂得讀書的呆子,至少對於男生來說,誰沒幾個愛打籃球,愛打遊戲,愛看動漫的嗜好?
所以,坐在薄子硯周圍的男生時不時也會頂著他的面癱臉找話聊,這個時候,正是下午上完兩節數學課之後,薄子硯桌上放著一張草稿紙,上面寫了幾個公式,而他拿著筆悠悠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的同桌也是高一和白小小同班的高揚側過身,往他的方向趴過去了一點,盯著他紙上的東西,一會兒就看得有些頭暈眼花,「阿硯,你在做什麼?」高揚絕對是一班最活潑好玩的人,全天自帶火辣辣的熱情,和面癱的薄子硯簡直就像兩個世界的人,給蔣老師安排的座位點個贊。
薄子硯瞄都沒有瞄他一眼,不過還是回答了高揚的問題:「推導公式。」他刷刷地寫著,一會兒一張草稿紙就用了大半。
高揚忽然就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小段子:學渣常常為公式太難背而煩惱;學霸努力背完所有要用到的公式;學神祇背基本公式,其它公式自己推導。
現在他對這個段子有了深切的體會,想想他也是個學霸,但是就在剛才,他覺得自己被襯成了一個學弱←_←。
高揚覺得,沒有必要,他還是不要和他的同桌討論這種關於學習的高深問題,他只想找些JQ滿足他熊熊燃燒的八卦心。於是,他輕輕地推了推薄子硯閒著搭在桌上的左手臂,好像搞什麼特別行動一樣務求輕聲小聲細聲地問道:「阿硯,我覺得小小她對你很不一樣哎……」
哪個懷春的中二少年沒有關注過那些長得清秀可愛或是美麗漂亮,成績好,性格棒的姑娘咧,至少,曾經高揚還對白小小有過好感,但是後來大家熟了,他覺得做兄弟做姐妹比做男女朋友好,他倆就這樣成了兄弟姐妹。
薄子硯正好寫完最後一個字母,但是他的筆尖停在了那個字母上,好一會兒之後才見到他將那張草稿紙夾在數學書裡塞進了抽屜,然後說:「上課了。」
高揚默默地看一眼手錶,明明還有五分鐘,他又默默地扭回聲,趴在桌子上憂傷,他的同桌好沒意思。
這時候被數學老師叫著下課後跟去辦公室的白小小也回到了教室,只見她走上講台,不重不輕地拍了幾下講台,「嘿,同學們,有件事情說一下,一月中旬我們市裡要舉辦一個中學生數學杯,有興趣的同學來找我報名。」
底下的人嘰嘰喳喳說了一會兒話,見快上課了,她就說:「現在沒想好的同學也不用擔心,在後天之前還想報名,都可以來我這裡登記。不過這不是最終名額,到時會有一場校內選拔,最終選出來的五十人才去參賽。」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就在薄子硯的前面,要說裡頭沒有她的小動作,薄子硯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他想到剛才高揚的話,黑亮的眼睛盯著白小小的後腦勺看了好一會兒,才又低下頭來繼續玩他的公式。
下節課不是主科,而是美術課,上課的老師是個很可愛的老教師,姓高,快50歲的人了。他今天興起,就讓學生帶著美術本和鉛筆,跟他一起到下面寫生。學生們都四散開來,愛畫什麼就跑去畫什麼。
高老師特別喜歡高揚,說高揚跟他的小孫子特別像,而且大家都是高姓人,尤其有緣分,所以他轉了一圈之後,就在高揚的身邊坐下來,看他畫在操場上打籃球的男生。不過看上去,高揚沒什麼天分,畫出來的就是好多個用火柴棍支撐起來的圓圈在搶一個比較小的圓圈。
高老師還是樂呵呵的,說了一句:「這圓圈畫得挺圓的。」高揚也很心寬,但他瞟了一眼坐在旁邊不遠的薄子硯,說什麼都想看看這個除了性格之外還挺完美的同桌畫得何等驚天地泣鬼神美得慘絕人寰。(你這樣亂用詞語真的好嗎?)
於是,他放下自己的本子和筆,悄悄地朝薄子硯那邊挪動,微微探出半個身體看薄子硯全神貫注在畫的東西,然後他滿腦子「這是什麼鬼」、「這又是什麼鬼」和「臥槽,這真的是什麼鬼」以及「尼瑪,我也有比學神膩害的一方面」的感受。
薄子硯沒有理會高揚那「熱辣」的視線,依舊專注在自己的一筆一劃中,直到旁邊的旁邊的不遠處,白小小也湊了過來,至於高揚,已經被顧海瀾和李甜弄走了。
白小小坐到薄子硯的身邊,看他畫的「什麼鬼」,倒沒有高揚那要爆粗才能表達的感受,她只覺得,這樣子的薄子硯,意外的讓她覺得很可愛。
但是,只有薄子硯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尼瑪,可以不要再來關注他的黑歷史了嗎?他只想安靜地做個面癱。
「薄子硯,要我教你畫嗎?嗯,簡筆畫。」她在自己的本子上刷刷幾筆,然後給他看,很簡單的一隻貓,姿態跟躺在草坪上睡覺的那隻很像。
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翻走他剛才畫的那頁「什麼鬼」,頭不動,眼睛瞟著白小小,等她動作了,就跟著在紙上畫起來。結果就是……白小小又畫了一隻貓,而薄子硯又畫了一隻「什麼鬼」。
【請在草坪上對師兄進行一次翻滾咚,要求動作細緻到雙手攬著師兄的腰,在草坪上翻滾一圈,單手撐地一咚。請任意發揮對白,只要讓身邊至少三個人覺得你們在耍花腔秀恩愛即可,請在籃球飛過來後立即完成。】
本來在欣賞薄子硯畫的「什麼鬼」的白小小頓時(╬▼皿▼),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玩這麼高難度的花式咚真的大丈夫嗎?在這個隨時隨地都可能有老師主任經過的地方如此男女關係過密真的大丈夫嗎?讓她……
好了,沒有更多的讓她了,因為此時此刻此地,從籃球場上快樂奔跑的某個男生手中,一顆籃球脫離了他的手掌,朝她和薄子硯迅猛地飛!過!來!
而她,在眾人或是緊張或是驚訝的嘴巴逐漸張大張圓中,飛快地撲倒坐在地上的薄子硯,然後雙手攬著他的腰,用力一個翻身,兩人在草坪上滾了兩圈,終於在撞上傻愣的高揚後停了下來。
她單手一咚後迅速地從薄子硯身上彈起來,說道:「你反射弧怎麼這麼長啊,球來了都不會躲嗎?」說著還動手給他弄走身上沾到的草。
眾人心想:就算要躲球,你也沒必要抱著人家滾草坪吧,沒必要吧吧吧吧吧。
薄子硯從地上起來,低頭看著一臉「正氣不心虛」的白小小,然後把沾到她頭髮上的三根草摘掉,「是我不躲嗎?」
「不然呢?我都反應過來了,你還傻愣著坐在那裡,笨蛋!」
薄子硯默默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對她說了一句:「笨蛋。」然後他就撿起自己的本子走了。
顧海瀾和李甜對視一會兒,然後互相揉揉對方的頭——「甜甜你這個笨蛋。」「瀾瀾你這個笨蛋。」
高揚默默地看著高老師——「老師,我覺得我被閃瞎眼了。」
高老師樂呵呵。
默默地來那會籃球的男生——臥槽,師兄師姐好大膽,這肯定是愛的力量!
【任務達成。】
萬幸的是沒有學校領導經過←_←,也沒有人愛找事兒打小報告←_←。
*
等到所有人報名結束後,學校組織的校內選拔也要開始,所以報名參加數學杯的同學被要求在這周星期五放學後留下來參加考試,按照成績排名,前五十名就是參加數學杯的人選。
星期五,一班下午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李老師給他們講了一些數學杯的題型和技巧,算是給他們開小灶了。等到不參加校內選拔的同學都離開,作為數學課代表的白小小就領著人擺放桌子,準備考試。
大概二十分鐘後,李老師拿著一沓試卷進來,一張張地發下去,讓他們填寫姓名班級,等到考試鈴響了,刷刷地同學們就開始做試卷了。
在老師的心裡頭總會有幾個特別關注的學生,對於李老師來說,他最喜歡最放心的就是白小小,不然也不會讓她做課代表,然後就是從開學到現在無論小測大考數學都是滿分的學神級別的薄子硯,還有另外一個頭腦靈活,但是偏理科有些嚴重的高瘦男生,叫耿亮。
所以,差不多的時候,李老師就跑下去瞅瞅他們卷子做得怎麼樣,一班的同學也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愛好,大家都淡定得很。
李老師先去看的耿亮,見他已經做了大半,正在苦苦思索一道題,心裡就想還是要讓他學會暫時的放棄,耿亮確實是個靈活的人,但偏偏有個毛病,只要中間卡了一道題他不會,他就死也要鑽在裡頭不出來,就因為這樣,有一次他小測成績很不好,他鑽著一道題,後面四道大題都沒有做。
然後李老師又去看了看薄子硯,發現他已經連附加題都做完了,正在草稿紙上玩著試卷上給出的一個超綱的公式,李老師看了幾眼,就走去白小小那邊,心裡想,有薄子硯在,他們班至少一個數學杯一等獎跑不掉。
白小小這邊呢,她正在做附加題,但是明顯要用到超綱公式的附加題就是超綱的。李老師在她後面看了一會兒,見她找到了方法就笑眯眯地去看其他人。
一個小時後,考試結束,李老師捧著試卷走了,他們把桌子恢復原位後,就或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或參加社團,或回宿舍,還有的在討論剛才的那份卷子。顧海瀾和李甜都是住校的,她們跟白小小打過招呼就回宿捨去,白小小則等著薄子硯,跟在他後面一起出了教室,出了校門。
薄子硯回家要坐六站公交,但是白小小只需要步行,可她還是跟著他走到公交車站,站在他的旁邊,像是也準備坐公交。他淡淡地瞥一眼,沒有搭話。
這時,36號公交車到站,沒想到有個男人急匆匆地從前門跑下來,把正要上車的薄子硯撞了一下,害他腳步後腿,又撞上了後頭的白小小。那個男人見狀連忙道歉,看他一臉著急的樣子,白小小和薄子硯也就不跟他計較那麼多。
因為放學下班,車上的人比較多,比較擠,司機等人上車了就開車,一時間白小小有些站不穩,就快要被人擠得撞桿,一隻手穩穩地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因著剛才的勢,是面對面靠著薄子硯的,而他們站的這個地方就靠著後門,一小塊沒有座位的空地,是用來放嬰兒車和行李箱之類的大件物品。
車上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擠,白小小和薄子硯都被擠到了一角,靠著窗戶。前方正好是紅燈,司機腳踩剎車,車上的人就搖晃起來,白小小只聽到「咚」一聲,薄子硯一手撐在窗戶上,一手穿過她的腰捉住了那個護欄,而她因為剎車就撞在了他的胸口上,又是「咚」一聲,然後她抬頭默默地跟低頭的他對視。
而就在剛才薄子硯有動作的那一刻……
【請在36號公交車上讓師兄對你進行一次壁咚,沒有細緻動作要求,沒有指定對白,請在師兄下車前完成即可。】
突然有種她家師兄才是聽到任務要求的人的微妙感覺。
【任務達成。】
過了四站,公交車內的擁擠狀況總算好了不少,原本一直維持壁咚動作的薄子硯也放下撐在窗戶上的手,跟白小小拉開了距離。
「你跟著我做什麼?」就在白小小以為會一路沉默的時候,薄子硯突然主動開口了,就是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放在窗外,但又像是放空的樣子。
「去樂購商城買些東西。」嗯,樂購商城是這附近一家比較大型的商城,裡頭有很多東西,而且每天都會有特價產品,白小小也確實經常去那裡買東西。
白小小見到薄子硯的臉更像一個面癱了,但是她就是能夠感覺到他面癱底下那微妙的尷尬——認為她跟著他什麼的尷尬。
好幾秒種後,他突然說:「我是去樂購商城。」
「所以?」她問。
「你跟著我。」
多說幾個字會死啊!「你跟著我」又是什麼鬼,是說他指她一直跟著他沒有錯?還是說要她跟著他一起去商城,大家同路一起走?(╯‵□′)╯︵┴─┴
最後她回了一個音節:「哦。」
正好,公交車內有了甜美的女聲說:「樂購商城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
然後,他們一前一後下了公交,背著書包往兩百米外的樂購商城走去。白小小推著一輛購物車上了二樓,薄子硯就跟在她的身邊。
對於白小小來說,買蔬菜魚肉什麼的食材她是不會選擇超市,而是選擇傳統市場的,但今天都到了超市,她也就乾脆在這邊買了。嗯,買兩個青椒,買個榨菜,等會兒買塊豬肉炒肉絲,買三個西紅柿涼拌,再買點豬骨頭熬湯。
等她撕下一個塑料袋,伸出手放到青椒上,準備拿起來的時候,站在她身邊一直沉默當隱形人的薄子硯開口了:「我不喜歡吃青椒。」
哦,你不喜歡吃青椒,但是我喜歡啊。繼續把青椒拿起來放到塑料袋裡,又撿了一個好的放在裡頭,然後放購物車裡。
薄子硯抿抿嘴巴,看著購物車裡的青椒怎麼看怎麼嫌棄,「我不喜歡吃青椒。」
白小小停下來,轉頭看他,「然後呢?」她可沒打算請他到家裡吃飯不是?
「我爸媽今天不在家。」
「所以?」
「你做飯給我吃。」少年!是什麼讓你這麼理所當然地對她提要求?!
兩個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周圍的大姨大媽看了,眼神非常微妙,對這兩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通過他們簡短的對話,大姨大媽肯定他們絕對不是親兄妹,那麼,你倒是說說他們的關係還能是什麼呀!
薄子硯向來無視這些微妙的目光,隻眼神堅定地看著白小小,「我不吃青椒。」
然後,袋子裡的青椒被拿出來了。
「我不吃香菜。」
「我不吃下水。」
「我不吃魚頭。」
……
騷年,到底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認為她會寵著你的挑食?好吧,這不是錯覺。
最後的最後,薄子硯提著一袋排骨,一個菠蘿,一袋鮮菇,一塊牛肉,一把菜心,領著白小小回了他的家。
*
白小小做好紫菜雞蛋湯,菠蘿甜酸排骨,鮮菇炒牛肉,清炒菜心才不過一個小時多一點,米飯早就好了,她回廚房拿碗筷,轉頭回來就見到洗過澡的薄子硯穿著短T和短褲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薄父薄母在餐桌前大眼瞪小眼。
她拿著兩副碗筷站在廚房門口,一時間一種不知名的謎樣氣氛籠罩在他們四個身上。
內心活動如下——
薄子硯:哦,爸媽回來了。
薄母:咦啊哦呵嘻嘿哇,我兒子帶女孩回家了!而且我兒子帶回家的女孩好像很賢惠的樣子,三菜一湯看著聞著很不錯哇!我兒子剛才還偷偷看他帶回來的女孩做菜咧!我兒子……
薄父:人不風流枉少年。
白小小:說好的爸媽不在家呢?
但是這樣的謎樣氣氛只持續了一分鐘,然後白小小將手中的碗筷放下,沖薄父薄母笑道:「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薄子硯的同班同學,打擾了。」
「你好你好,你們沒吃飯是吧,快吃快吃。」
「叔叔阿姨吃過飯了嗎?」
「我們只是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了,你們不用管我們,好好吃飯。」然後薄母拉著薄父乾淨利落地打開門,嘭關上門,消失在屋子裡。
白小小黑線,拿東西?你們倒是拿啊!以為她看不出來你們是要給她和薄子硯製造二人世界的機會嗎?
她還在無聲吐槽的時候,薄子硯已經拉開椅子坐下吃飯了,他吃得不快,動作還挺賞心悅目的。白小小也平靜下來,拿著自己的碗筷吃飯。
*
校內選拔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一班報名參賽的三十九個同學入選十八個,學校為這五十個學生準備了賽前培訓,尤李老師帶著輔導,時間就定在了每週星期六早上九點到十一點半。
於是,薄子硯和白小小有了一個謎樣的週六約會。具體表現為,輔導結束後,兩個人一起坐公交車去樂購商城買菜,然後步行到薄子硯的家中準備午餐,再謎樣的一起看完午間新聞,接著薄子硯就會遞給她一份數學卷子。
她坐在薄子硯房間的書桌前做卷子,薄子硯拿著一本書坐在床上看著,他覺得差不多時間了就會拿走她做完的卷子(時間掐得真準),給她批改,然後講題。
哦,你問薄父薄母?自從第一個週六在家裡遇上薄子硯帶白小小回家之後,接下來的每個週六,薄父薄母都不在家←_←,真是中國神助攻。
此時此刻,白小小就在做薄子硯遞來的卷子,她不由自主地咬著筆頭,眼睛偷瞟床上的薄子硯,有種衝動想要問他,他們現在這樣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是他幫她補習以抵午餐費,還是他對她有意思啊!
「做完了?」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從書本上抬起頭來看她,見她搖頭就說:「認真點。」
她轉頭咬筆,瞪著試卷,覺得心裡有點塞塞的,又有點甜甜的。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12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23 02:13 AM 編輯
094 壁咚師兄(四)
白小小的成績確實不錯,但是她絕對不是薄子硯這個級別的人物,薄子硯是學神,而她頂多就是個學霸,那話怎麼說來著?
哦,普通人努力就可以成為學霸,學霸努力就可以成為學霸中的戰鬥機,而學神沒有努力與不努力之分。
想成為學霸的普通人努力之後可以成為學霸,而想成為學神的學霸努力之後最終成為學霸中的戰鬥機。
她前面十幾年就是從一個普通人努力變成學霸,而在遇見薄子硯這個學神之後,她這個學霸被逼著成為了學霸中的戰鬥機←_←。
手中拿著新鮮滾熱辣下來的數學卷子,上頭鮮紅醒目的95分讓白小小這一刻感到非常複雜,從上上上個週六開始,她的週六都被薄子硯承包了,而她從第一回做他給的試卷的77分,到今天的95分,白小小覺得,她確實已經成為了一個學霸中的戰鬥機。
她之前的數學成績就不差,每次單科數學成績都在年紀前三,成績很穩定,但是那也就是僅限於教學大綱內要求掌握的內容。到了一些數學競賽上,她的成績也只是不錯,二等獎還是能拿,但是一等獎就無緣了。也比不上腦子靈活的耿亮,如果不是耿亮經常犯倔,相信拿獎的次數她會略遜耿亮一些。
但是今天,她可以很自信地告訴李老師,這回數學競賽,她一定能捧個一等獎回來!被薄子硯各種調教過後,滿滿的血淚史,咬破了n個筆頭之後,她有這樣的自信,如此才不負她被虐得千瘡百孔卻待數學如初戀的心。
跟著學神一起走,競賽獎牌不燙手!
白小小放下試卷,看著坐到旁邊來的薄子硯,等著他給她講錯題。她今天做錯的題少,所以一會兒就講完了,更別說她已經習慣了他的講題方式和思路,很快就能夠掌握,所以她就說:「既然卷子做完了,我想……」
誰知道,他竟然又拿出一張卷子給她,語氣和緩平淡地說道:「之前的卷子難度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你做了,做做這張卷子,後面一段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個難度了。」
白小小覺得自己接過卷子的手是在發抖的,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把話說得這樣輕這樣淡,好像在說「你以前還小,吃一碗飯就夠了,現在長大了,吃兩碗吧」一樣,可是這尼瑪能一樣嗎!
薄子硯早就回床上坐下又看起了那本書,他抬頭看她一眼,「還不做題?以你現在的水平,現在還不開始的話,估計到了晚上你都做不完。」
她覺得自己心塞得更厲害了,但是卻還是乖乖地坐下來,只是她看著窗外明淨的藍空,感受著涼爽的秋風,這樣美好的週六,為什麼就不能出去玩玩呢?她幽怨地瞥一眼那邊在做一個安靜看書的美男子的薄子硯,她想出去約會啊,魂淡。
最後,她還是乖乖地做起了卷子來,偶爾洩憤似的在草稿紙上畫一坨翔或者許多個憤怒的表情,連帶著她自己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足以勝任網絡表情包一職。
薄子硯略微垂下的臉上勾出了一個淺薄的笑容。
哼,大好的週六下午,才剛剛過去兩個小時,她拿著95分的卷子就想離開?想得美,他這裡還有大把的卷子,把她做到留下來過夜都成!
她別想跑出去和誰勾勾搭搭,不知道跑到哪裡玩去,乖乖地留在他身邊,做一個熱愛學習的好孩子才是正事。嗯,為了以後確保她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學。
要是白小小知道她家阿硯是這種想法,她肯定會抱著薄子硯的大腿喊冤枉,她絕對沒有要和誰勾勾搭搭,也絕對沒有要跑去哪裡玩,她是想和他出去逛一逛,約個會,然後好好明確一下雙方現在的關係到底是個腫麼回事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卷子的難度確實加大了不少,但是對白小小來說也應該只是要費點時間順一順答題思路還有複雜計算,可是她剛做過一張卷子,想去約會的心又被打擊得七零八落,實在提不起心思做題,所以才做了不到兩道題,她就咬著筆對著卷子發呆。
薄子硯是不是都會抬頭看她的,所以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狀況,他微微擰起眉頭,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就要朝她走過去。
心裡想著,他出的卷子難度怎麼樣他知道,這份卷子也不應該將她為難成這樣,所以她是不高興被他留下來,身在這裡,心卻已經飛出去了?欠教訓是不是……
就在這時,白小小聽到了久違的系統聲。
【請在房間裡讓師兄對你進行一次桌咚,要求動作細緻到師兄站在你的背後,他的手撐在桌面上一咚,寬闊的胸懷和手形成的小空間完全包圍著你,並且讓師兄對你說出「好乖」,請在二十分鐘內完成。】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轉過身來對著已經站起身準備邁開步子的薄子硯說:「這道題我不會做。」
薄子硯英氣的眉似乎上挑了一下,他幾步走到她的面前,低頭就想去看看題目,卻被她拉了一把,「就是這一道題,我想不明白。」她指著卷子上的題目對他說,這時候,因為她的一拉,他正好站在了她的背後。
為了方便看題,又因為被她拉著手不放,他索性就著這個姿勢,貼近她的後背,然後彎下腰來,沒有被她拉著的那隻手就自然地撐在了桌面上,輕輕地響起一聲「咚」。
她這時也放開了拉著他的手,為了平衡,他也就另一隻手也撐在了桌面上,相當於雙手將她攏在了自己的雙臂間,顯得她在他面前好似那麼嬌小脆弱一樣,被他保護著。
他幾下就看完題目,眼裡頓時閃爍過什麼,似乎是一點點縱容?他靠在她的耳邊,聲音不重不輕地說:「你不是已經寫了大半的解題了嗎?哪裡卡住了?」
白小小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即使沒上心去做,但是這道題也已經做了大半,但是她可不會覺得尷尬丟臉,偏過頭就對他說:「我覺得自己的做法太複雜,計算太累,我想要一個比較利落簡單的解法。」
隨後她好像就聽見了他的一聲意味不明的模糊音,他拿起她的筆,刷刷幾下就在卷子上寫了幾步,然後給她點出一個簡單的法子,「聽懂了嗎?」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他又問:「沒聽懂?」他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站在了她的右側,所以原本撐在桌上的左手順著一個向上的弧度落在了椅背上,還若有若無地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像抬手就能摟住她的肩膀一樣。
「聽懂了。」其實,白小小是莫名覺得自己像是被攻略一樣,並且非常少女心地覺得自己現在整張臉都在發燙QAQ那些小說裡是怎麼寫來著?好似是「他溫熱的呼吸噴在了她嬌嫩的臉蛋上,偶爾他說話的氣息還會像羽毛一樣搔動她的頸間的肌膚」這種吧?
勉強壓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少女心後,白小小拿著筆按照薄子硯教給她的辦法做題,但是腦子裡卻在想,要怎麼才能讓他對她說出「好乖」兩個字,而對於這兩個字,她總有一種自己正在被人調教中的感覺。
「嗯,不錯。」他看著她柔軟的頭髮,腦子裡忍不住湧出一個強烈的念頭,好想揉揉她的發頂,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眼前有一個可愛的娃娃,乖巧地聽他的話做題,就連她無意中瞥過來的一眼,都讓他覺得她這是在期待他對她做出表揚一樣。
於是,還不等白小小絞盡腦汁引導他說出指定的對白,他就已經將腦子裡的想法付諸實踐,抬起了搭在椅背上的手,放在她的發頂上揉了幾下,說道:「好乖,作為獎勵,如果你這張卷子能夠達到90分,那麼晚上我請你吃甜品屋。」
【任務達成。】
QAQ又覺得師兄才是聽到任務要求的人了腫麼破?
白小小輕輕地「嗯」了一聲,手中的筆也飛快地在卷子上遊走,刷刷就完成了一道題,這做題的速度,這完成的質量,簡直就是如有神助。
薄子硯看了一會兒她的做題情況,眉毛上挑了一下,他剛才說的話似乎對她很有動力?那動力是甜品屋的食物呢?還是他請她這件可以被認定為是約會的事情呢?
無聲地笑了一下,他站直身來,走回床邊坐下繼續看書,但是就在剛才他抽回放在頭頂上的手時,他的手指滑過她的發絲,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碰了一下,他覺得她的臉似乎有點兒熱。
嗯,那個晚上,在薄家吃完晚飯後,薄子硯送白小小回家,路上,他們在甜品屋吃了非常美味的冰激凌什錦水果雪撻。
*
十一月末的一天,因為D市突然就強降冷空氣,高二(1)班的語文課代表把苗條的自己變成了一個粽子,腫腫地出現在了講台上,拿著一張紙唸著:「由A大,B大,C大等全國十四所著名大學和星光文學聯合發起,共同主辦的夢想杯作文大賽定於12月4日開始啟動,該賽將由國內一流的文學家、編輯和學者擔任評委。A大等十四所大學更是表示,在自主招生報名審核時會優先考慮在該項賽事中獲獎的高考生……這次大賽的主題是「我從鏡子裡看見的人」,請有興趣的同學在寫好作文後交打印稿和報名表給老師,由學校統一郵寄到星光文學參賽。」
一班的同學聽完之後,感興趣的就開始討論起來,要怎麼寫這個「我從鏡子裡看見的人」。不過因為可能是理科重點班,一班的同學多多少少有些偏科,語文這個科目甚至是不少人的弱勢科目,所以真正想參賽的人不多。
白小小倒是對這個主題挺感興趣的,她沒有想著要拿獎什麼,她只是想逗一逗某人,讓他一直不捅破和自己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她隱晦地側頭瞥一眼又在草稿紙上寫個不停的男生,白小小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
他們交上去的參賽文章在老師那裡都是要留一份的,因為學校也會自己評出一些優秀作文來,等到夢想杯結束後,學校就會在校雜誌上刊登這些優秀的作文。她對自己能不能在大賽上拿獎沒有把握,但是要在學校被評為優秀並且在校雜誌上刊登,她是有九成把握的,所以,等到某人看到這篇作文的時候……呵。
白小小想想就已經有點小激動了,她在聽到這個主題時,就決定了要寫些什麼,她表示很期待薄子硯的表現。
夢想杯作文大賽的結果在1月3日出來了,白小小的作文拿了一個二等獎,她倒是沒想到薄子硯也會參加,而且還拿了一個一等獎回來,對此,她覺得在學神的面前,一切比賽都是手到擒來。
過沒兩天,學校也把得獎的和學校老師評為優秀的作文一起刊登到了校雜誌上,人手一本。
這個時候正是週五下午放學,白小小今天要值日,薄子硯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等她的,他只是想留下來看一下別人的作文而已。
薄子硯知道白小小的作文也拿了獎,所以拿到校雜誌的時候,他翻開目錄找到了白小小的文章所在的頁數,直接翻到了那一頁開始看起來。
作文不長,大概一千五百字,他花了三分鐘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了這篇作文,然後他從一個面癱變成了一個緊繃的面癱。
白小小正拿著粉筆擦在擦黑板,完全不知道自己期待著的,薄子硯看完她的作文後的表現已經開始。
猛地啪嗒一聲合起校雜誌,薄子硯大步走上講台,就快要走到白小小的身後……
【請在黑板前被師兄進行一次背後咚,你在講台前對師兄進行一次壓倒咚。沒有細緻動作要求,沒有指定對白,請在三十分鐘內完成這兩個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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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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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5-23 02:15 AM
095 壁咚師兄(五)
猛地啪嗒一聲合起校雜誌,薄子硯大步走上講台,很快就要走到白小小的身後,而她被系統提示音驚了一下,趁著去拿抹布的時候,瞟見了薄子硯朝自己大步走來,幾乎是立即她就猜到他應當是看了她寫的那篇作文了。
想到系統要求的黑板背後咚,她抿嘴一笑,拿著抹布回身擦黑板,默默等著他過來。
薄子硯在她的背後停住腳步,眼睛微垂盯著前面這個看上去很認真地在擦黑板的女生,他不相信她聽不見他特意踩得很重的腳步聲,他也早就發現她剛才轉身拿抹布時偷瞄他的眼睛,所以他肯定,她一定已經知道他的動靜。
大約過了兩分鐘,薄子硯看著眼前這個女生,她似乎是在逃避現實,以為不轉過來看就可以當不知道他的存在。
在白小小準備第三次拿濕抹布擦黑板的時候,她感覺到從背後傳來的壓迫感,她從濕噠噠的黑板上也能隱約看見他朝自己逼來。她不由地揪著手中的抹布,緊張而……激動←_←。
在薄子硯就要靠到她的背後,為了這個咚,機智的她朝旁邊移動,這樣的話,他為了阻止她,要麼就是拉住她的手臂,要麼就是撐手在黑板上擋住她的路。
於是,十分幸運,她既被他拉著右手臂,也被他用左手撐在黑板上「咚」一聲阻了往左移動的路,任務完成百分之五十~\\\\(≧▽≦)/~
薄子硯高了她一個頭,最萌身高差什麼的其實也是有的,現在,他往前貼近,壓得她與黑板之間的空隙越來越細,他也確實有點生氣,說道:「嘖,你倒是再繼續擦啊,把黑板擦個上百次啊。」
「我已經擦乾淨了,是要去洗抹布……」她是不是掙脫開來比較好,不然等會兒有人經過教室發現了腫麼辦,或是有同學回教室拿東西腫麼辦。
「是嗎?」他的聲音有點上揚,這種感覺似乎有點像霸道總裁?他這個角度俯視她,恰好能夠看見她白皙的頸部,纖細又脆弱。他慢慢地低下頭,幾乎要和她臉貼著臉,「那麼,可以說說,你寫的那篇作文《鏡中的家》是想表達什麼了嗎?我非常感興趣。」他說到後面是一字一頓,更添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白小小參賽所寫的《鏡中的家》是一篇小說,頗有一點踩著主題「我從鏡子裡看見的人」的邊緣的意思。她描寫的是一個身處孤兒院的小女孩,一日她發現了自己隨身戴的可以放照片的那種吊墜項鏈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吊墜裡的照片變成了一面圓形小鏡子。
當她的臉完全照在鏡子裡的時候,她就會看見鏡子裡自己的臉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男孩的臉,她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她知道叫他「哥哥」。每當她喊鏡中的男孩哥哥時,她就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在那裡,她有哥哥,有爸爸媽媽,她的爸爸媽媽會帶她和哥哥去各種有趣的地方玩,會為她慶祝生日,她的哥哥會教她讀書認字,教她做數學題,教她念英語……她在這個神奇的世界裡漸漸長大。
在小女孩生日的那一天,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要為她準備一個特別的生日。
當天晚上,她被媽媽打扮得漂漂亮亮,由爸爸開車帶他們一家去市郊一個度假村裡度過這個特別的日子。她挽著哥哥的手臂坐在車後座上,一路嘰嘰喳喳地逗家人開心。
接著……悲劇發生了,他們在路上轉彎的時候,一輛大貨車往他們車子的方向傾倒,小車四分之三都被大貨車壓扁,她在第一時間被哥哥推到了遠離貨車的角落,哥哥用身體護住她,她感受到滴落在自己臉上那些鮮血的溫度。
這場事故除了她無一生還,她因為未成年又一次被送到了孤兒院,每一日握著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呆呆地坐在孤兒院的門口,她在等著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來接她。偶爾她會打開項鏈的吊墜,那裡頭放著她和爸爸媽媽哥哥的全家福。
有一日,身處孤兒院的小女孩發現了項鏈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吊墜裡的照片變成了一面圓形小鏡子。當她的臉完全照在鏡子裡的時候,她就會看見鏡子裡自己的臉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男孩的臉,她喊鏡中的男孩哥哥,然後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小說的最後就是這樣呼應了前頭,小說要講的東西並沒有那麼深刻,要表現的是孤兒對家的渴望和愛,或者還有一種不可言明的人的執念。但是白小小的文筆顯然不錯,所以這樣一個小說寫出來也確實讓夢想杯的評委眼前一亮,加上小說前後呼應,圓滿了這個故事,他們就給了一個二等獎。
當然了,這個故事沒什麼問題,而讓薄子硯此刻這樣對待白小小的原因是——這個故事裡的哥哥的名字叫做「小硯」!
不說是薄子硯,就是一班的任何一個同學在看到白小小這篇作文的時候都對這個「小硯」有過百分百肯定的猜測好嗎,這樣擺明了的事實,他們眼瞎了腦抽了才會覺得「小硯」和他們學神薄子硯沒有關係。
「我沒有想表達什麼……不就是一篇參賽小說嘛。」雖然心裡在偷笑,但是她說出口的話是誠懇且認真的。
「呵,沒想表達什麼的話,裡頭的人會叫做小硯?而小硯在小說最後還要死掉?」
QAQ她好像聽到了她家阿硯的磨牙聲了腫麼破。
「你真的想太多了,薄子硯。」白小小這話絕對真誠,她真沒有那麼意思,她覺得她家阿硯的關注點搞偏了,她明明是想逗他「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將他們最近這種「她給他做飯,他教她做題」的關係定義為兄妹之間的互幫互助好嗎?才沒有要弄死他的意思←_←。
(少女,你不覺得你這種想法才是詭異麼?正常人想到的都會是你把人寫死了好嗎!)
薄子硯還真想乎她一臉的「呵呵」,「我不認為自己想多了,我想別的同學看見你的作文也不會想少,所以,請問你寫出一個『小硯』,並且還把他寫死是什麼意思?」
她轉過身來用力推開他,表現得有點羞惱的樣子?濕噠噠的抹布被她扔回了講台上,而薄子硯因為她剛才那用力的一推,整個人退後,靠在講台上站著。
她瞪著眼睛看他,但是又表現得有點心虛和為什麼彆扭的樣子,「你這個樣子是想要我承認什麼?我那不是寫的時候一下子想到的人就是你,所以借你的名字來用嘛,誰讓你最近都在教我做題,讓我想起了在孤兒院的時候,有個大哥哥教我認字和數數的事情,寫作文的時候就順便寫進去了嘛。」
於是終於get到「哥哥」這個身份的薄子硯……磨牙聲好像又大了一些。他不顧自己被講台磕得有點發疼的腰,直直往前頂著白小小的身體,逼她後退到貼著黑板站著,雙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黑板上,把人困在自己的雙臂間。
「白小小,你遲鈍啊你!感情接收器都掉到了東非大裂谷裡頭撈不上來了是吧!是個人都想得到一個男生把女生帶回家,還介紹給了父母認識,這種關係是喜歡了吧!更別說我們還做過親密的動作了,你竟然把這當成哥哥妹妹的關係?你當我是閒得太無聊了?」
等等,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他做過親密的動作了?還有,她不是沒有感覺他對她不一樣,更沒有覺得他太閒了無聊,她只是很盡職地按照系統的要求在調!戲!他!而!已!
眼珠子一轉,她想,也是時候確定兩人之間的關係了,她家阿硯剛才不也承認自己喜歡她了嘛!嘴巴一張她就想說……
「嗯——」可惜,嘴巴被堵住了,她這回真是驚訝了,直直地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睛,感受著他的嘴唇狠狠地蓋在自己的嘴唇上,慢慢地他放下了抵在黑板上的手,改為摟著她的腰,嘴唇也不再靜止不動,開始在她的嘴唇上碾磨幾下。
假如不是地點不合適,假如不是還有百分之五十的任務沒有完成,白小小表示她很樂意繼續吻下去,提高一下彼此的契合度,提升一下她家阿硯的親嘴水平。
可惜沒有假如,所以她趁著他現在很放鬆,腳下一勾讓他失去平衡後退幾步,快准狠地把他壓倒了講台上一咚,然後推開他站直身體,滿臉羞紅,準備著也要向他表明自己的感情。
誰知道在她聽到系統【任務達成。】的聲音時,她還聽到了班主任蔣老師的聲音,轉頭一看,蔣老師的表情有些冷硬,似乎還帶著點怒氣,她瞪著薄子硯和白小小:「你們兩個!現在,立即,馬上!跟我來辦公室!」蔣老師說完就轉身先一步去辦公室,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似乎也重了一些。
白小小沒有慌張,薄子硯也沒有,他還伸出手捏捏她的手掌心,語氣變得和平常一樣淡淡的,但是好像又能夠聽出來他對她的安撫,他說:「別擔心,我陪著你。」
她抬頭看他,然後輕輕地應了一聲,和他並肩走在一起,往辦公室去。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19 AM
096 壁咚師兄(六)
西華高中對早戀抓得嚴,對男女交往過密更加抓得嚴,宣稱是要把早戀掐滅在萌芽狀態,每一年開學之後班會上老師會強調這一點,然後學校還要組織只有女生參加和只有男生參加的青春期宣講會,至於講什麼,大家都造。
蔣老師作為西華高中的優秀教師,常年帶重點班,也正因為是重點班得到了學校資源的傾斜以及承擔著學校對他們的期望,蔣老師就更加不希望這些沖名校的種子選手因為早戀而無心學業,最終跟自己的理想大學失之交臂。
所以,這一刻,蔣老師不得不冷著面孔,對站在她面前的薄子硯和白小小沒有一點好臉色。她帶了那麼多的學生,也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早戀情況,也見證了各種各樣的早戀結果。
可是眼前這兩個簡直是她發現的早戀學生中極為大膽的一對,竟然敢在教室裡就有非常親密的動作,完全是不把學校的規章制度放在眼裡。
尤其是這兩個又是她自己特別看好的學生,蔣老師就更加生氣了,不過此時,她覺得比起生氣,她更多的是心塞,因為眼前這兩個學生一點兒都沒有被老師捉到他們早戀的緊張無措,擔心害怕,一臉的淡定是鬧怎樣!
蔣老師嘆了口氣,終於緩和了臉色,但依舊看得出她有點糾結,她問他們:「你們是在早戀嗎?」
「不是。」薄子硯回答,簡單直接,既不是遮遮掩掩,也不是毫無所謂,他只是真的這樣認為,「我和白小小沒有在談戀愛,算不上是早戀,但是我承認我對她有好感,不過在畢業之前,我們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蔣老師微微擰眉,倒也不是不相信薄子硯的話,「那麼剛才你們在教室裡親吻是怎麼回事?」
薄子硯摸摸鼻子,乾咳兩聲:「老師,那是年輕人的一時衝動,我保證在我們畢業前,你都不會在學校裡看到類似的情況。」
蔣老師被他氣笑了,剛剛的怒氣和心塞也好像消失不見,「我不會在學校裡看見類似的情況?那就是說在學校外面你們還想這樣做咯?」
對此,薄子硯只是笑笑,但顯然就是默認的姿態了,他也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就對蔣老師擺出非常認真誠懇的樣子,說道:「老師,這個不是重點,我保證不會讓白小小鬆懈下來的,我一定督促她考上理想大學!」
至於他自己……就算高考出現什麼基本不可會出現的差錯,憑藉他之前在市一高參加的各種競賽得到的成績,早就有大學跟他談保送的事情,他就看她想上哪所大學,然後跟她上同一所大學罷了。
蔣老師不是沒有遇過這樣的情況,她之前帶的學生裡也有早戀的,也有被她發現了之後找來談話的,也有過談話時向她保證學習一定不耽誤的,但是結果有好有壞。對待這些孩子,蔣老師仍然願意用一個包容和理解的姿態面對他們,不願意使用強硬手段讓他們產生逆反的心態,這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而且早戀這種事情,也不是真的批評教育之後說斷就斷的,始終要看孩子。蔣老師也算是看出來了,在這件事情上,主導的人怕是薄子硯,白小小的話,可能也對他有好感,但應該是被動得多。(老師,你被騙了!)
她轉頭看著白小小,問她:「那你呢?小小,你也是這樣的意思嗎?」見白小小像是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蔣老師再次嘆氣,下一秒,她板起臉,嚴肅地對他們說:「既然這樣,我暫時不會再說什麼,但是你們要答應老師,在學校裡你們只是同學,不能再有類似的交往過密的情況,也絕對不能對其他同學說早戀的事情……之後,假如你們的成績出現嚴重退步的話,我會斟酌處理你們這事的,懂了嗎?」
兩人乖乖地點頭,又各自作了保證,這才被蔣老師放了離開辦公室。不過在他們轉身時,蔣老師突然就想起來這兩個還是坐得前後桌,頓時就想讓人回來,要他們其中一個換位置,但是看著那兩人默默保持了距離走的背影,蔣老師無奈一笑。
算了,看看後面的情況怎麼樣再說吧。
於是,在蔣老師極大的理解和包容下,這場早戀風波就此暫告一段落。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和那個親吻可還等著他們說個清楚呢。
*
週五從辦公室出來後,薄子硯和白小小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薄子硯那是因為有點小忐忑,畢竟他自己剛才親了人家女生,又在老師面前對人家女生間接表白,這個時候有點羞澀尷尬以及不知所措都是正常的,他還是個純情的高中小男生嘛。
而白小小那是故意的,偷瞄著薄子硯這個樣子,嘴角的笑容就越發大了。不過,他倒是打算什麼時候才跟她真正定個關係?難不成真要到畢業麼?
週六早上,李老師對他們又進行了一次數學提高培訓,這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培訓了,因為下週六,他們就要被學校的大巴拉著去市一高的考場參加數學杯的初賽。
十一點半培訓結束,其他同學有說有笑地商量著要不要去哪裡玩,白小小和薄子硯默契地保持距離走著,出了校門就去公交車站等36號公交將他們送往薄子硯家的小區。
沒想到在前一站中湖花園站時,薄子硯就拉著她下了公交,白小小看著自己開始被他拉著手腕,慢慢地他的手滑下來牽住了她的手。在她發現他的耳尖紅了一些時,她不由地就挑了挑眉,前幾次他們咚來咚去都不見他羞紅,現在純純地牽個手他卻羞了?
忍不住就曲起手指撓了撓他的手掌心,換來他一個無奈的瞪眼,於是她就勾唇笑了起來,「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啊?今天不做卷子了嗎?」
他看著她,忽然有些不自然地躲開了她的目光,「今天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解決。」他說著,步子就加快了一些,但仍然是照顧她的速度,不至於她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來。
他帶著她左轉右轉,終於來到了一條花廊的入口處,這裡種了很多夕霧,因為夕霧的花語有熱烈想念、一往情深的意思,又加上相傳有許多在這裡表白的情侶感情深厚長久,所以漸漸地這條花廊就成為了一個表白聖地。
聽說,在入口表白成功的情侶十指相扣走完這條花廊的話,即使相處中有摩擦爭吵,最終也會加深感情,長長久久起來。
因著這一點,花廊這裡的人可不少,但是年輕清俊的少年和明豔嬌俏的少女還是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白小小以為薄子硯要跟她表白,卻不想他直接牽著她的手就走進了花廊,放慢了腳步順著花廊往出口走去,他時不時就低頭看她一眼,但是始終沒有說話。
直到他們走過花廊的四分之一,他將她拉到了一邊的長椅上坐下,忽然就說道:「昨天在蔣老師那裡說的話,我是認真的。」
「嗯。」然後呢?要向她表白了嗎?可是為什麼要跑進來表白?難道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害羞說不出口?
「所以現在我不會跟你確定男女朋友的關係,等到畢業的時候,我……」會帶你回到這裡,鄭重地請你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咳,總之,這段時間你要好好學習,放假前每個週末都來我家,暑假寒假天天過來,我給你補習。」
白小小見薄子硯一直不肯跟自己對視,索性向他靠得更近了一些,從他的手臂邊探出頭看他,「等到畢業的時候,你要做什麼?」
薄子硯似是羞惱了,伸手掐住她的臉蛋,「畢業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說說你想讀哪所大學?」
切,以為他不說她就猜不到了嗎?不就是等畢業再告白嘛!她默默地翻一個白眼,拉下他還輕輕掐著自己臉蛋的手,「A大啦,我和海瀾還有甜甜約好了要一起上A大的。」
過了一會兒,他將她拉起來,快速地往她的脖子上戴了一條項鏈,項鏈貼在她的皮膚上,金屬質感的冰涼讓她縮了一下脖子,整個人哆嗦一下,她低頭看著那個項鏈吊墜,竟然就是一朵夕霧。「悶騷。」她嘟囔一聲,但是笑容明顯更深了,她朝他眨眨眼,「謝謝。」
他這回也沒有不自然了,似乎有種「既然都給她帶上套了,那以後她就是他的人,可以隨便自然地相處」的意味。
一直快要走到花廊盡頭時,白小小忽然有點反應過來,似乎最近都是她家阿硯主動得多?先是藉著數學杯將她拐回家,然後又率先親了她,更是在老師面前都承認了對她有好感,現在又帶她來這個表白聖地,還送了夕霧項鏈什麼的。
嗯,可以確認了,她家阿硯果然悶騷,暗搓搓就把她給定下來了。(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麼,呵←_←)
好像即使隔著厚厚的毛手套,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他手掌的溫度,讓她的笑容始終沒有落下來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啊,就是默契地曖昧著,對彼此的感情心領神會。
【請在花廊架前對師兄進行一次抬腿咚,動作不作細緻要求,但要求師兄說出「你其實真的不高。」請在十分鐘內完成。】
(╯‵□′)╯︵┴─┴她有一米六四好嗎!哪裡不高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21 AM
097 壁咚師兄(七)
【請在花廊架前對師兄進行一次抬腿咚,動作不作細緻要求,但要求師兄說出「你其實真的不高。」請在十分鐘內完成。】
於是,花廊盡頭站著這樣的一男一女。
頭戴毛茸茸白色帽子,身穿粉藍色短款羽絨服和黑色牛仔褲,腳踩一雙白色雪地靴的少女忽然抬起了她的腿,不是那麼雅觀且有些艱難地將腿搭在了花廊架邊的一塊約六十釐米高的木頭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咚」。
在她的腿前邊站著一個身穿冬款棕色皮絨風衣和黑色長褲的少年,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擋住了前進的路。片刻,他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睜著黑黝黝的眼睛看著少女,對她的這番動作有點感到了些許的疑惑,所以他遲疑了下才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白小小雖然對系統發佈的指定對白很不滿,但是她不得不按照系統的要求去做,簡直要淚流滿面,她竟然要主動被人嫌棄自己長得矮,嚶嚶嚶。
她拍了拍自己搭在木頭上的腿,沖薄子硯笑眯眯道:「看看我新買的牛仔褲,你覺得怎麼樣?」
「啊?」薄子硯有一個瞬間被她的問題給弄懵了。讓他看看新買的牛仔褲有必要把腿抬起來,還要搭在木頭上維持著一個抬腿的姿勢?但是見她眼睛閃亮亮地看著自己,他還是認真地想了一下,回答:「挺好的。」
白小小進一步誘導,她說:「你也這樣覺得吧,我試穿的時候,那家店的老闆娘還讚我穿得可好看了,顯得我腿又長又細的,我對自己的身高特別滿意。」
薄子硯默默地在心裡對比了一下白小小和自己的身高差,滿意地點點頭,「我對你的身高也挺滿意的。」
對此,白小小更想哭了,平時他不是挺喜歡打擊她的嘛,為什麼今天突然變成讚美她了破,求快損她長得矮啊,跪求了!「可是我對你的身高不太滿意,人家都說最萌的身高差是30釐米,可是我跟你之間一點都不萌,你一點都不夠高。」
薄子硯默默地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她的腿上,然後又再移回她的臉上,和她四目相對,說道:「30釐米?你是在開玩笑?每次親你都得維持90度鞠躬的姿勢,我會怕的,我腰不好,你別耍我。」
似乎離指定對白又近了一些,白小小趁熱打鐵,又說:「可是,那樣的身高差的話,會顯得我特別嬌小可人,被高大的男朋友抱住的話,會很有安全感啊。」想了想,她再加上一句,「你要是再高一點就好了,或者我應該矮一些才好,可是這樣我又不太高興,所以還是你長高點好。」
薄子硯聽完她的話後,似乎眉毛上挑了一下,他實在搞不懂眼前這個少女在想些什麼,但是他get到了「整個人被抱住」、「安全感」以及「你不高」三點,他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對。
所以,他後退一步,慢慢地抬起他的長腿,輕而易舉地跨過了白小小用腿搭起來的六十釐米高的欄杆。接著,他轉回身,伸手捉住她搭在木頭的腿,讓其放下來,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狠狠地往自己的懷裡壓去,密密實實地將她抱住。
他忍不住將手從她的羽絨服底下伸進去,在她的腰上輕輕掐了一把,「你不用想著自己矮一些,因為你沒有那個高度可以矮下去,你其實真的不高。」
【任務達成。】
幸福來得有點突然,讓她一時間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卻被他以為她這是在無聲地抗辯,「不服氣?」
他乾脆雙手掐住她的臉蛋,「服不服氣?還嫌不嫌棄我不夠高?還說不說要我再高一點,要最萌身高差?還說不說沒有安全感?」
她在他的動作中發出了悶悶的笑聲,「服氣服氣啦,快點鬆手,我的臉都要被你掐壞了。」
他像是輕哼了一聲才松開手,後來又像是覺得不能這麼輕易饒過她,在她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上又捏了一下,「傻。」
白小小哼唧兩聲,大膽地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往前走。
隨著花香和冷風帶來的聲音裡,還能模糊地聽到她說:「你剛才那樣子說是什麼意思哇,什麼叫做親我要90度鞠躬的?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你親了?」
還有他說:「不是早就親過了嗎?你害羞?以後讓你親回來就是了。」
「才不要,吃虧的還是我,佔便宜的還是你,我不干這種傻事。」
「……傻點才可愛。」
「那你傻給我看。」
「……」
*
數學杯競賽很快就開始,初賽的結果也很快就出來,西華高中共有三十九人通過初賽,隨後在複賽和決賽中均取得了好成績,白小小和薄子硯更是分別獲得了第六名和第一名的好成績,兩人都是一等獎,讓李老師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
而高二的第一學期也這樣結束了,學生們迎來了四十天的寒假,白小小就像薄子硯說的那樣,被他拎到了他家裡進行「強化學習的補習生涯」,讓她這個學霸中的戰鬥機得到了全新的鍛造升級,殺傷力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作為中國神助攻的薄爸爸和薄媽媽永遠笑眯眯,對她和藹可親,更甚者,薄媽媽還說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租房子住又不安全又浪費錢,不如到薄家住下,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她這顆小白菜,等她長得再水靈一些就讓薄家小豬薄子硯把她給拱了。
白小小想了想還是沒有答應,畢竟她和薄家沒親沒故的,讓別人知道了不太好,讓學校的同學老師知道了更加不好,所以她跟薄子硯就是那樣大家默契地曖昧著。
等到高二第二學期開學,身為白小小好朋友的顧海瀾和李甜很快就發現了她和薄子硯之間的粉色泡泡和默契曖昧,隨後高揚作為最靠近她和薄子硯的同學也發現了。
比如說,中午去食堂吃飯,他們一個去買菜,一個去打飯然後去買湯(食堂的米飯是自己裝的,免費),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動作一致地看著他們,讓他們趕緊去他們身邊坐下充當電燈泡和保護傘,以免被學校的老師發現他們兩個交往過密。
又比如說,下午放學後,如果白小小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幫忙,薄子硯會幫她收拾好書包,最重要的是——高揚清清楚楚地看到過,薄子硯幫白小小寫!作!業!
可他不過是求抄作業竟然就被薄子硯鄙視,高揚委屈地說:「你都幫白小小寫作業了,作業借我抄抄又不會懷孕,好不好嘛,阿硯,薄哥哥,薄老大。」
薄子硯那個混蛋竟然對他說:「我幫小小寫作業是因為小小都會做,空出來的時間她要做提高題,但是你又不會做,現在還想抄作業?還不努力,大學想去哪裡讀了?」
高揚淚奔,憤憤說道:「薄子硯,你有異性沒人性!」然後氣呼呼地趴在桌子上寫作業,不過等到遇上不懂的題時,他不得不心塞地再一次「阿硯,薄哥哥,薄老大」地喊著求解題思路。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好像很快,高三就到了。剛剛開學,有一小部分人將會迎接一個叫做「高校自主招生」的挑戰,所以這一天的班會,高三(1)班在蔣老師給介紹完一些重點大學的自主招生之後,班裡的同學有這個意向的就開始盤算起來了。
顧海瀾和李甜走過來,將高揚擠走,三個女生並排坐在兩張凳子上,輕聲地討論著。
「我決定要去參加A大的自主招生考試,為了給考上A大再上一道保險!」一會兒後,李甜就握著拳頭說道。
顧海瀾也點頭,「我們說好要一起考A大的,自主招生就不妨去試試,誰知道到時候高考會發生什麼?有自招的分數在,總是穩妥一些。」
白小小見兩個好友這樣說了,她也握拳道:「嗯!我們一起報名去!得準備成績單,還有競賽的證書等等。」
坐在她們身後的薄子硯聽到了她們的話,正寫著字的筆就停了一下,他在想,她們三個既然這樣感情好,他家小小那麼喜歡這兩個好盆友,他是不是要為她做些什麼?
於是,在這之後,一班的同學們就有幸見到參加A大自招的白小小,顧海瀾和李甜三個被薄子硯虐得快要精神崩潰,她們的社團活動時間已經全部用來準備自招的考試了,每天放學後都要留在教室做薄子硯給的卷子,各科輪著來虐。
但是結果是喜人的,這樣被訓練過之後,顧海瀾和李甜覺得,即使她們自主招生考試失敗了,她們靠自己的高考成績也應當會有提高。就說英語偏弱的李甜,在被調教過後,隨後的月考裡,她的英語竟然第一次超過130分,還是在這次的英語卷子難度是較難的情況下。
總之在後面的一次月考裡,顧海瀾和李甜的總分出現了一個小增長,至於白小小?在她遇到薄子硯,被他一路調*教過來,早就穩穩佔據著薄子硯下面那個位置,一不小心成了「萬年老二」。
隨後,白小小成功通過A大自主招生筆試和面試,獲得A大50分加分,而顧海瀾和李甜分別獲得了20分的加分,只要她們高考正常發揮,進入A大就讀幾乎就是妥妥噹噹的事情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23 AM
098 壁咚師兄(八)
三月的時候,高三的孩子們迎來了傳說中很可怕的G市一模,G市是Y省的省會城市,省內排名前十的重點高中,G市就佔了四所,都是公立的百年老校。G市一模二模,還是J市一模從很早前就成為了Y省所有高中默認的全省模擬聯考了。
白小小他們所在的是D市,西華高中是私立高中,不過短短二十四年的時間,但是取得的成績非常驚人,如今在省內排名第六,全國第二十一。西華創立的第三年就出了市狀元,往後幾年,基本包辦D市的文理狀元,向A大,B大,C大這些重點大學輸送人才。
如今,西華高中的老校長最大的願望就是在自己退休前,他能夠見到西華高中出一個省狀元,所以之前他和D市其他幾個高中的校長來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搶人大戰,成功將薄子硯收入西華高中,就等著他拿省狀元了。
於是,當G市一模結束,成績都出來之後,老校長迅速打聽省內其他重點高中的第一名成績多少分,然後暗搓搓地叫來蔣老師,問她薄子硯的成績。這一比較之下,老校長迅速樂了,剔除不同學校老師之間判分的區別,以及在減去一些保守分,老校長覺得,他今年很有可能就見到西華出省狀元了!
高興之下,老校長順便也問了問蔣老師,她心裡劃定了的前十種子選手現在的狀態怎麼樣。等他聽到蔣老師提起白小小時,老校長想了想,「哦,是那個小女孩,我對她有些印象。當年他們那批簽協議免學費過來西華讀書的孩子,我都見過,她挺好的,這次A大自招,她好像還得了50分的加分?」
蔣老師自然知道白小小的情況,她微笑道:「是的,白同學也是非常出色的學生,這次G市一模,她的語文、數學單科成績和薄同學並列年級第一,總分年級第二。高二分科之後到現在,她的成績是除薄同學外最穩妥的一個,年紀前三沒有掉下來過。」
老校長一聽,欣慰地點著頭,「蔣老師辛苦了,你帶的學生都很好。」
蔣老師繼續笑笑,跟校長又聊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了校長室。不過,她想,她也是時候要逐個找同學們聊聊關於志願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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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過去了,二模就不會遠,三模也近在眼前,高考似乎就要隨之而來。天氣漸漸地燥熱起來,讓高三的學生在緊張的複習氛圍下,難免也有點浮躁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迎來了在西華高中的最後一個晚會——高三畢業晚會。
晚會從五點開始,歷時四個小時,他們進行著高考前的最後一次狂歡,他們為所有精彩的主持鼓掌,為精彩的節目歡呼,為宣洩積壓已久的情緒吶喊,為即將到來的離開眼露淚光。
後台,白小小,顧海瀾,李甜還有其他六個女同學穿著紅色的,如同古代女俠的服裝,手持鼓棒,她們圍成一圈為彼此加油,等一會兒她們就要上台為所有的高三學子以及老師,學校領導表演,這是她們在高中畫下的除高考外最絢麗的一筆。
薄子硯這次神奇地答應了學生會的邀請,成為畢業晚會的其中一個主持,這時他正在台上串場:「……勇敢,頑強,堅韌,勇敢,在每個人的高三路上,一筆,我們勝券在握;一劃,我們胸有成竹;一場高考,戰鼓已經擂響,接下來,有請高三(1)班的節目——戰鼓,踏歌長行,六月的奇蹟,從來只在我們筆下。」
而在他要走回後台,幕布也將要拉開的片刻,他轉身狠狠地擁抱了就站在他背後的白小小,只來得及說一句:「加油。」這就快步走出了舞台。
白小小抿抿嘴,雙手握緊了鼓棒,和身邊的同伴對視一眼,用力地一點頭,隨著音樂響起,她們站得筆直,雙手擺出了極有力量的姿勢,然後敲響了她們面前的九面大鼓。
一聲又一聲,明明是九個嬌嬌弱弱的小女生,卻在這一刻讓他們覺得,她們那樣有力度,那樣剛硬,那樣強勢,彷彿她們就是前鋒,帶領著他們衝鋒陷陣。厚重的鼓聲讓他們覺得好像真的見到了高考的戰場,他們都是身穿鎧甲的戰士,毫無畏懼地捉著長槍前衝,勢必要擊倒那個叫高考的怪獸。
……畢業晚會在最後的一場大合唱中圓滿落幕,有些同學跑上舞台要和今晚表演的同學合影,有的覺得累了就會宿舍休息,有的繼續激動得跟朋友嘰嘰喳喳。
西華很有人性關懷,早早就統計了走讀的學生人數,安排了學校大巴和老師務求將走讀生安全送回家,當然有家長接送的另算。
白小小在後台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是敲鼓敲累了,都沒想著要換衣服,把東西隨便一收拾之後就癱在了凳子上。
一會兒薄子硯就出現了,見她這個模樣,他過去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彎下腰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起來吧,我們該上大巴,準備回家了。」
這讓她覺得有些癢,縮了縮脖子,順勢就拉著他的手,癟了癟嘴說:「你拉我起來。」
他拿起她放在桌上的包包,然後微微用力就將她拉了起來,「走吧。」她乖乖地被他牽著手離開了禮堂。
大巴上的老師見他們手拉手的上車,默默地移開了視線,也沒有說什麼,在這樣的離別前,似乎這些都變得不那麼重要。
白小小和薄子硯坐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而她的手仍然被他暖暖地包裹著,在這樣的夜晚,身邊有他,突然就覺得心裡特別柔軟,有種別樣的甜蜜,甜而不膩。
「阿硯,你的第一志願是哪裡?」她忽然問道。
薄子硯卻是愣了一愣,平時她都是叫他薄子硯,這還是第一次她對他的稱呼那麼親密,忍不住就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聲音也有些不是那麼穩,「你想去的大學就是我的第一志願。」
她輕輕笑出來,「哇,你這是甜言蜜語啊?可是,你沒有自己喜歡的,感興趣的大學和專業嗎?」
「A大的金融系就很不錯。」不過事實上,對他來說,選什麼都差不多,而A大也確實是在他的top3選擇中,無論是就學業,以後的事業以及愛情……哪一方面來說,A大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用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而他微微側頭,兩個人就抵在了一起。
坐在他們前面,後面以及旁邊的同學此時的心裡幾乎都是崩潰的。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純潔的我們不想看你們秀恩愛!
——成績好,長得好也就罷了,為什麼男神和女神還要彼此內部消化呢?說好的吊絲逆襲呢?
——單身狗又被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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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高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在之前,西華高中的高考傳統再次出現,他們每人都得到一件紅色的短袖T恤,男生的T恤前面印著一個Q版小男孩,喊著「高考加油!」,而女生的T恤前面也印著一個Q版小女孩,喊著「高考必勝!」,在左胸口的位置則都是繡著西華的校徽,在高考的時候,他們都會穿上這件「戰衣」,走入考場。
不止學生,就連老師都會穿上紅色的衣服為學生加油,他們都站在通往考場的走道兩邊,與每一個無論認識還是不認識的學生擊掌,為他們打氣。
當然,西華的考生無疑是非常幸福的,作為私立高中,西華在之前招生的時候有一個利器,西華高中的教室有空調!在酷熱的高考日子裡,有一個舒適的考試環境,相信考生們的心態也能平和一些吧?
高考兩天嗖地一下就過去了,沒多久高考成績出來,老校長笑得見牙不見眼,他如願以償見到了西華出來的省狀元,薄子硯以絕對的優勢成為了Y省狀元,而白小小則是省第四,顧海瀾,李甜都在全省前五十,成功考入了A大。
在填報志願後的第二天,白小小就被薄子硯拉著去了表白聖地——夕霧花廊,他在那裡跟她表白了,在她答應之後,他竟然做出了非常可愛的反應,他馬上給薄爸爸和薄媽媽打電話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隨後,他們就見識到了薄媽媽的超強行動力,等他們回到薄家時,薄媽媽竟然扔來一個行李袋,「吶,我給你們報名了一個自由行,你們倆就去T市來一次充實豐富的情侶旅遊吧!我給小硯的卡里打了足夠的錢,有些沒帶的東西直接去那裡買就好了,酒店也幫你們訂好了,豪華大床房哦,咳咳,你們自己注意一下『安全問題』哈!」
白小小敢肯定,薄媽媽那個「安全問題」別有意味←_←。
薄子硯則是挑了挑眉,說道:「謝謝了,媽媽。」然後他撿起地上的行李袋,拉著她的手出門。
而白小小忍了一會兒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
作者:
璃幻
時間:
2015-5-23 02:25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5-5-23 02:25 AM 編輯
099 壁咚師兄(九)
A大的錄取通知書不久也寄到了西華高中,薄子硯毫無疑問被A大的金融系錄取,顧海瀾則被會計系錄取,而李甜選了法學,以後打算當個嘴皮子厲害的律師。
白小小卻沒有選擇金融系,而是跑去了中文系,她這輩子也沒什麼想要做的,倒是覺得自己之前經歷的那些,都想用文字記錄下來,如果能以此賺點錢那就真不錯了,所以她打算當個網絡寫手。
薄子硯和白小小從T市回來之後,就向身邊幾個要好的朋友坦白了兩人的關係,收穫一堆的調侃,恭喜等等之後,薄子硯被狠狠宰了一頓家屬飯。
別看薄子硯還只是一個學生,但是他從前參加過那麼多的比賽,有些比賽的獎金可不少,他也是個小金庫充足的人。
晚上的時候,薄子硯送白小小回家,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她笑嘻嘻地攀著他的肩膀,仰頭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說道:「今晚錢包大出血的感覺怎麼樣?養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後你要好好努力賺錢養家,我呢就負責對你貌美如花。」
他伸手掐著她的腰,將她抱上門前的那級石階,這樣兩人的高度也就差不多,他看著她在柔和的門燈下像是蒙了光的眼睛,心裡頭竟然生出了一種不捨的感覺,來得那樣突然,卻又來得那麼理所當然。
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喜歡她,明明認識不到兩年的時間,卻好像已經認識了幾輩子一樣。
剛才的不捨之後,他竟然很想很想一直在她的身邊,他甚至都生出了要和她共組家庭的念頭,而且一瞬間的驚訝之後,他覺得這個想法是那麼的可取。
一個用力之後,他將她狠狠地摟向自己的懷抱,順勢就用嘴堵住了她柔軟的嘴唇,帶著年少的激烈衝動,帶著青澀的莽撞熱切,慢慢地,擁抱越來越緊,親吻越來越深……
良久之後,他才凝視著她,那種眼神深切地彷彿要連她臉上的細小毛孔都要看個一清二楚,「什麼時候,你才肯和我一起回家?」
她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不是平常地到他家做客,而是和他一起生活,夫妻那樣的生活。對上他的眼睛,那裡頭的認真和期待不容忽視,可是她卻不想那麼快就答應。
他們現在太過年輕,才剛剛高中畢業的18歲,他才剛剛成年,也正是一無所有的年紀,他的事業,他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剛剛起步,後面還有那麼長的一段人生要走。如果現在就一起生活,似乎過早地承擔起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凡家庭生活,她不清楚他是不是已經做好這樣的準備,抑或只是因為一時的感情衝動才做下這樣的決定。
想了想,為了不打擊這個正在成長的小男人,她也認真地問出了她擔憂的問題,情理之中,她見到了他的怔然和霎時間的無措,但是她對此沒有失望和傷心。
白小小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笑道:「等你做好了準備,我們再談這個問題好不好?現在時間也晚了,你趕緊回家,記得到家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薄子硯從怔然中回過神來,剛才的無措也消失不見,聽到她這樣說,看她的表情也跟往常一樣,他頓時有點對自己感到不滿,明明他比她年長一些,又是作為男人,他的考慮卻沒有她長遠和細緻。
他原來還沒有那個準備和計畫承擔起對她的未來嗎?
不容他細思,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默默地鬆開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薄媽媽的電話。
「喂,兒子,都快十點了,你還不回家,是要住在外面嗎?那我就不給你留門了。」
「嗯,我今晚不回家。」不等薄媽媽又說出什麼驚人的話語,他利落地掛斷電話,對白小小說道:「我要留宿。」
默默地挑眉一下,她仔細打量他的臉色,終是沒有拒絕,反正同床共枕什麼的,在T市旅遊的時候他們就試過了,至於更加深入的東西,才不告訴你們。
於是她從包裡拿出鑰匙開門,然後把鑰匙給他,說道:「你知道便利店在哪的,自己去買內褲吧。」
薄子硯愣愣地看著她自然從容地換鞋進屋,然後笑對他關上了門,這才拿著鑰匙低低地笑出聲來,轉身往街口的便利店走去。
等他回到屋子的時候,白小小正在浴室洗澡,他就坐在桌子前,拿她的筆記本電腦上網瀏覽網頁,腦子裡忽然就湧出了他們剛才的對話。
對他來說,他以前對於家庭生活就是到了年紀娶個不錯的妻子,生兩個可愛的孩子,不特別吵鬧,也不特別孤獨。
但是他現在才明白,生活沒有那麼簡單,他想著要和她在一起,卻沒有想過,需要為此做什麼努力和準備。18歲的年紀,他如今除了一個人人稱讚的好成績,以及小有家財的父母外,還有什麼呢?一無所有。他拿什麼來和她在一起?又拿什麼來愛她?
白小小洗完澡出來,就見他對著電腦屏幕發呆,為什麼她知道他發呆?那是因為電腦都進入屏保了,他都沒有動作,除了發呆還能是什麼呢?
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她濕濕的頭髮黏在了他的臉上,他將她拉到自己前面,把位置讓給她,拿過她手上的毛巾給她擦頭髮,她懶懶地倚著他,非常享受他的服務,咿唔一聲後,還軟軟地讚他一句:「阿硯,你真好。」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句話竟然觸動了他,讓他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她沒有讓他擦很久,一會兒就趕他去洗澡,說她要那吹風機吹,他也就應了。
等他從浴室出來,她卻已經抱著被子睡得香甜。他的衣服都洗了,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他掀開被子窩進空調被裡,順著在T市養成的習慣,伸手將她摟到懷裡。
一樣的沐浴露和洗髮水味道,她就在他的身邊,剛才的那個模糊的想法在這個安靜的夜晚一點點地變得清晰完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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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六月,J市的夏天已經到了,但是天氣還不算太熱。A大圖書館自習室裡幾乎坐滿了人,都在安靜地學習。
白小小帶著她的筆記本電腦,正在碼字,她高三的那個暑假就有計畫地在全國知名的小說網站註冊成為一名寫手,三年的時間,她已經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寫手,每個月的稿費,足夠支付她每個月的生活費,還小有剩餘。
而且憑藉她那時候在某個時空學來的金融知識,還有身邊的學神男朋友幫助,她不時會投資一下,所以她如今也是一個小富婆了。
他們已經大三了,這個學期結束後,他們大四基本就沒有什麼課程,都要去實習了。白小小是打定了主意在小說網站混,所以實習不實習的也不重要,至於學校要的實習證明,她早就跟編輯打過招呼,找小說網弄個實習證明還是挺簡單的。
薄子硯在她旁邊,他好像是在準備一個寫一個什麼投資風險評估什麼的。他現在已經在一家國內享有盛名的公司實習。
事實上,在那年高三暑假之後,白小小就開始感覺到薄子硯的成長和改變,她看得出來,他開始考慮兩人的未來,並為此而努力計畫著,這讓她很放心,也可以很期待他們的未來,她的阿硯很快就能成長為一個足以承擔起一個家庭的成熟男人。
一會兒後,薄子硯遞來一張紙條,說他的報告已經寫完,問她是要離開,還是繼續在自習室碼字。
她拿過他的筆,刷刷地寫下——等我半個小時,我今天的更新就快碼完了。他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從包裡拿出一本書安靜地看起來。
準確來說,在二十四分鐘後,白小小上傳了最新章節,把筆記本電腦收好,跟薄子硯手拉手離開了自習室。
兩個人的相處到現在已經頗有些老夫老妻的架勢,將白小小送回宿舍樓下,薄子硯突然拿出一張圖紙遞給白小小,自然地說道:「我們的房子設計圖,你看看有什麼意見,如果沒有的話,大概在年後,我們就能搬進去了。」
白小小微微揚眉,打開了設計圖,不是那種專業的,似乎是他手畫的,上面有著房子的佈局,臥室,廚房,書房,陽台……都有著她曾經說過想要的那種房子的痕跡,她很滿意,所以她說:「嗯,我沒有什麼不喜歡的。」
他接過她遞迴來的設計圖,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那我們年後就去逛逛家具市場。」
「嗯,好。」她笑眯眯地答應。相比起那年的高三暑假,現在的她可以懷著很安然很甜蜜的心情答應現在的他——和他一起回家,屬於他們兩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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