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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傾 -【重生之名門商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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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oou
時間:
2015-2-8 08:37 AM
標題:
夕傾 -【重生之名門商女】《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0-17 02:53 AM 編輯
【書名】:
重生之名門商女
【作者】:
夕傾
【內容簡介】:
楚央央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十二歲那年的夏天。
這一年,胞弟還沒被大伯拿去抵債。
這一年,爸媽健在,殺人奪寶的事還未發生。
這一年,身為南派嫡系傳人的外公還沒被北派長老吊死村頭。
……
她決定力挽狂瀾,努力改變前世種種不如意,改變命運。
因緣際會,當她得到蘊藏在『天機葫』內的能量後。
手執掌眼:
一手辨古董,吸其煞氣;
一手斷玉石,吸其靈氣,
一眼看凶吉天命,以煞氣干擾天運;
一眼看病症頑疾,以靈氣去病養生。
【天賦神通,縱橫都市】
賭石圈裡初露崢嶸,搏得高手之名卻身份神秘。
觀人前世今生,看透輪回因果,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翻手掌生,覆手令死,聖手醫尊,起死回生。
黑白兩道,威名赫赫,商界政界,不朽傳奇。
本文:都市勵志成長,爽文,一對一,男主妖孽很有愛。
PS:涉及賭石、玄術陣法、古醫、古武、黑幫、商業、校園 。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8 08:37 AM
第一卷:年少輕狂 第001章:楔子:前世
京城楚宅的地下室裡,黑暗的牆角內蜷縮著一抹單薄瘦弱的身影。
楚央央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的嘴唇乾裂,原本豐潤的臉蛋,現在顴骨突出,身上的白裙子骯髒不已,甚至還帶著一股子異味。自從被楚落落關進地下室後,她就沒吃過一點東西。無論她怎麼拍打地下室的門,或歇斯底里地叫喊,外面都沒人理她。
耳邊只有屬於她的微弱的喘息聲,仿佛這個安靜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正一點點地流逝,回想起她的一生,似乎只有恨,只有可笑和無知。
12歲那年,小院的枯井內掘出了寶貝,緊接著爸媽觸電橫死,而大伯一家莫名其妙地搬離了楚家村。一向尖酸刻薄的二媽居然說願意照顧她,那時,年幼的她懷著一顆感恩的心,讓窮困潦倒的二伯一家住進了她家的四合院,這個小院是外公出錢給爸媽造的,是她唯一的財產,也是唯一對爸媽的念想。
人們常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從古至今都是對的。沒過多久,她家的屋子就被二伯一家理所當然地佔據了。從此,她寄人籬下,過著東住一日,西留一宿的生活。
家裡的親戚都把她當喪門星,似乎弟弟被賣、爸媽的死都是她造成的。不過,那時的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留在小村裡,只想等弟弟回來,因為她害怕弟弟找不到家,見不到她。
80年代後在農村出生的孩子,讀完小學都會讀初中,而爸媽去世後,她就輟學了。那時,二媽說:「央央啊,你的成績本來就不好,再說農村人有小學文化就夠了,你兩個堂姐和堂弟都要上學,二媽沒本事給你交學費。」
後來,一位香港的善心人士供她讀書。在那之後,她發憤圖強,不想被人看扁,初中上了兩年,14歲以優異的成績初中畢業。楚央央一直記得爸爸生前說的那句話,他說:「農村人想要改變命運,那麼唯有好好讀書。」
16歲時,病入膏肓的奶奶似乎良心發現,把她接走了。不過,她的日子也沒好過,每天除了上學、洗衣做飯外,還要照顧奶奶吃喝拉撒。奶奶有時對她罵罵咧咧,不過她從不還嘴,因為她明白,安靜才能早些結束挨打和責駡。
奶奶臨死前的幾個月一直精神恍惚,她哭的很傷心,她說:「我這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生了三個兒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大是畜生,老二的心是黑的,老三死的那麼早。」
不過奶奶說了一句讓她很疑惑地話,她說:「老三啊,我瞎了眼啊,我對不起你們,我死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然後又是一陣哭罵。
農村人都興迷信,都相信做過壞事的人死後會下地獄。她沒有安慰奶奶,因為小的時候,奶奶于她就像外人,從來沒有關心她,有的只是嫌棄,因為她不是大孫女,也不是男孩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她只是安靜地聽著,並沒有安慰。
她很想知道奶奶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爸爸的事,可是不管她怎麼問,奶奶始終沒有說出原因。
奶奶死後,消失了好幾年的大伯出現了,他們一家從京城趕來,開著豪車,穿著名牌。大伯看到她時,她明顯感覺到大伯眼裡的異樣。大伯說:「央央,這些年你受苦了,跟大伯去京城吧,你不用擔心你弟弟,我會派人去尋他的。」
因為弟弟,她跟著大伯一家去了京城。臨走時,親戚們都說她好運,修了八輩子的福,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
到了大伯家後,富麗堂皇的楚宅內,有傭人,有管家,有司機,要什麼有什麼。
在大伯的要求下,她開始學習禮儀,開始學習舞蹈和鋼琴,努力培養所謂的豪門小姐的氣質。
17歲高考時,她進入了京城有名的醫學院。不過和出色的大堂姐楚落落相比,真的算不了什麼。據說,楚落落是京城有名的女富豪,京城四大家族,香港三大豪門,人人對她趨之若鶩。
雖然,名義上她是楚家的小姐,可背地裡什麼都不是。大媽嫌惡的眼神,楚落落不屑的笑容,就連傭人都把她當做隱形人,這些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上,也讓她的心變得越來越冷。
21歲那年,她大學畢業了,她去找大伯,想要離開這所冷冰冰的宅子。憑她所學的知識,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可是大伯卻說:「央央,你弟弟已經有消息了,再等等。」那時,她的心是激動的,甚至對大伯一家感謝涕零。
可是沒過幾個月,大伯給她找了一門親事,對像是京城二流世家的少爺,叫徐明。
從同學口中得知,徐明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而她也徹底明白了,大伯把她當做了聯姻的籌碼,畢竟在這些氏族眼中,楚家是暴發戶,沒有底蘊和人脈。
當初在奶奶葬禮上,大伯眼裡的異樣,恐怕早在那個時候就在算計她了吧,怪只怪她太蠢了,居然傻傻地相信大伯一家那麼多年。
其實,來到京城後,她唯一欣慰的是交了一個很溫柔的男朋友,他說他叫夏少軒。
曾經,她問過他的身份,可是他卻沒有明說,十分神秘,好在他對她很好。他們交往了三年,當她準備逃離楚家時,她把消息告訴了他,而他卻給了她一杯迷藥,把她送向別人的床。
迷迷糊糊中,她看見徐明正在脫她的衣服,她很害怕,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拿起煙灰缸砸了徐明的腦袋,結果徐明不經砸,因搶救無效死亡。
徐明是京城二流世家的少爺,徐家本就人丁稀薄,到了徐明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男丁,全家寶貝的不得了,結果徐家人找上門來。大伯一家謊稱她畏罪潛逃,其實他們把她關在了楚宅的地下室。
楚央央回憶起過往,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她躺在地上沒一絲力氣動彈,在生命即將消逝的時候,似乎楚落落出現了,她隱約聽見:
「楚央央,夏少軒一直都是我男朋友,這三年為了穩住你,真是便宜你了。」
「楚央央,如果不弄死你爸媽,那寶貝怎麼能到我們家手上呢?」
「想知道寶貝的秘密嗎?我告訴你……」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一切,夏少軒背叛了她。而十二歲那年,爸媽觸電死亡不是意外,是大伯一家殺人奪寶,楚落落身家不菲,恐怕也和那寶貝有關吧!
如果老天有眼,再給她活一次,她一定會讓那些算計她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一定會逆改弟弟被賣的命運,為愛她的人護航。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8 08:38 AM
第002章:重回1996
「嗚嗚,姐姐,姐姐……」
楚央央感覺自己的身子正被一雙小手來回搖晃著,耳邊是諾諾的童音,哭得好不傷心。一時間,她的腦袋空白一片,不知道身在何處。難道有個小孩和她一樣,也被關進地下室了嗎?
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眼睛,三五個兇神惡煞的少年映入眼簾,全都十四五歲,皮膚都黑的發亮,最矮的不到一米六,最高的大約一米七五。
再看四周,青青的楊柳,波光粼粼的小池塘,幾隻鴨子悠哉悠哉地遊著。她可以肯定,這裡根本不是京城楚家的地下室,也不是楚家的大院。
她沒有死嗎?那麼,她這是在哪兒?
「不就是推了一下,難不成還會死人?你這小蘿蔔頭哭什麼哭?再哭的話,就把你丟到河裡去。」
楚央央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說話的是個還沒有沒有變聲的少年。
「嗚嗚,姐姐,我怕,不要到水裡去,有大貓。」
楚央央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回過神來,頸子被一雙小手緊緊地圈住,一個小小的身體正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擠。她有些闖不過氣,當看清楚小身子的主人時,眼睛倏地睜大,驚訝不已。這……這儼然是自己弟弟的臉。難不成是她太想念弟弟,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樂樂?」楚央央輕輕呢喃,鼻頭酸酸的,生怕弟弟會消失不見。多少年了,她幾乎都快不記得弟弟幼時的模樣了。
「姐姐,回家。」楚樂樂聽到姐姐喚他,抱著姐姐的手更緊了,稚氣的小臉髒兮兮的,眼淚鼻涕混在了一塊,胸前的小紅兜子也弄髒了一大塊。
楚央央克制想哭的衝動,卻意外地看到自己縮小了的手腳,心下忽然一驚。
這……難道是……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很疼,是那種揪心的疼。
她握住拳頭,壓制內心的激動,原來自己真的沒有死,眼前的一切也不是幻覺,是老天憐憫她,真的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問楚樂樂:「樂樂,告訴姐姐,你今年幾歲了?」
楚樂樂想也沒想,直接把五個肉肉的小手指都伸了出來。
「五歲。」楚央央心裡五味陳雜。
她比楚樂樂大7歲,也就說,現在的她12歲,而今年是1996年。再看身上穿得碎花短袖,這是媽媽在她剛升五年級時做得,所以現在還沒有過完夏季,而弟弟是這一年冬季被賣的,這就意味著距離前世弟弟被賣還有好幾個月。
楚央央覺得時間很緊,不過好在一切還來得及,她絕對不讓大伯拿弟弟去抵帳,她一定會保護好弟弟的。
「小蘿蔔頭,我就說你姐姐沒事,還哭什麼哭!還有,楚央央,你別給哥幾個裝死,我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幾個趾高氣昂的少年中,高個子的少年有些不耐煩,他對著楚央央警告地說道。
楚樂樂一聽,原本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這下又湧了出來,顯然是被少年兇狠的模樣嚇到了。
楚央央覺得心疼極了,看著哭得稀裡嘩啦的弟弟,她也想哭。沒理會高個子少年的話,她站起身來,擦去楚樂樂的眼淚和鼻涕。「樂樂乖,別哭了。不要害怕,姐姐會保護樂樂,我們回家吧。」
「恩,回家。」楚樂樂點頭,奶聲奶氣的,雖然眼淚是不流了,可是小小的身子還在一抽一抽,他的小手死死地握著姐姐的手,想早點回家,他不想見到這些打姐姐的壞人,他要回去喊虎妞揍他們。
楚央央撿起身旁的小布包,裡面裝的是課本。小時候,每當自己去上學時,弟弟都會送她出門,快要放學的時候,他會跟隔壁王大嬸家的虎妞一起到村頭等自己。虎妞比樂樂大兩歲,長得很強壯,她等的是她上高中的哥哥。看情形,今天虎妞沒有來,只有樂樂一個人來了,這小子還真大膽。
「想回家?可以。不過,我們剛剛說的話,明天就要看到結果!」一個瘦弱的,痞裡痞氣的少年攔住了楚央央,似乎楚央央不照他們說的話做,那就沒放人的打算。
對於小時候發生的事,楚央央雖然有些記不太清,但是眼前這一幕還是有印象的。這些不良少年是鎮上漢清中學的初中學生,他們穿著漢清的校服。他們堵住她,無非是讓她把長頭髮剪掉,而這背後的主謀,恐怕是她的大堂姐楚落落!
沒辦法,初中生就是愛為漂亮的小女生出頭,而楚落落平時穿得斯文乾淨,也很會打扮,所以在初中很受男孩子的歡迎。雖然她長得也很好看,但畢竟上五年級,與初中生還存在著代溝。
楚央央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一如既往的又黑又長。而楚落落的頭髮長得很慢,而且還枯黃。早些時候她就找過她,威脅她把長頭髮剪掉,如果不剪,或是告訴大人,就會給她好看。今天,這些少年就是楚落落找來的吧。
前世時,她被這些少年推到後,昏迷了一會,醒來後十分害怕,回到家裡就纏著媽媽帶她去剪頭髮,最後硬是剪成了男孩子的平頭。但是現在,她不會再害怕了。
「你們讓我剪,我就剪?」楚央央涼涼地說道。
「當然,你要一天不剪,我們見你一次打一次。」幾個少年一臉得意,沒少欺負過楚央央,他們的字典裡可沒有憐香惜玉這個成語。
「是嗎?不過我確實不會剪,今天不會,明天也不會,以後更不會。」楚央央鎮定地回答,一改之前的懦弱,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雖然這些少年人多勢眾,不過真的打起來,她未必會輸,因為她的個頭並不矮。當然,這還得感謝她的大伯呢,前世時,為了防止她被人綁架,他們給她請了好幾個武術老師,學習格鬥的技巧。
現在,她的身子縮小了,但是格鬥的招式還記得清清楚楚,和這些沒有練過的人比,她絕對是行家。這些毛沒長齊的孩子,打起來也不會用弟弟威脅她,畢竟這個年代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單純的,還不知道運用手段,只不過楚落落知道拿別人當槍使了,這麼點大就知道找人教訓她,長大了還有什麼事不敢做呢?
如今,她重生了,她一定會逆天改命,絕不會讓包子一般的爸媽再唯唯諾諾下去,即使今天吃虧了,她心裡也樂意。或許骨子裡還在為重生激動吧!
「那你找死。」聽到楚央央很不給面子,痞裡痞氣的少年顯然被激怒了,他抬起手,就想去抽楚央央。
楚央央腦袋一偏,靈活的閃過,拿起書包猛地砸向少年的腦袋。
楚央央的力氣很大,少年被砸倒,似乎被打蒙了,而他的同伴也顯然被楚央央的舉動嚇愣。之前,楚央央給他們的感覺都是一副小綿羊的樣子,即使被欺負了,也不敢和家裡人說,現在居然敢打人了,而且還是那麼狠,這哪能不讓他們驚訝。
「你這死丫頭,膽子不小,今天不教訓你,我就是你孫子。」最先緩過來的是高個子的少年,就在他沖向楚央央時,一個海藍色的布書包砸向了他。
楚央央看向來人,心裡鬆了一口氣。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8 08:39 AM
第003章:蘇瑾
樹上偶爾傳來一兩聲蟬鳴,天空的雲朵像是被紅墨水染過。
地上躺著的海藍色的布包內裝著滿滿的書,不偏不歪正好砸到高個子少年,經不住布包的衝擊力,高個子很狼狽地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身形。
「媽的,是誰?」高個子的手撫上肩膀,不顯眼的五官皺在一起,顯然是疼的。
海藍色布包的主人迎面走來,是一個模約十六七歲的少年,聽到高個子啐了一口,濃黑的眉宇微皺,沒有說話。他的身上穿著縣一中的夏季校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楚央央目測,他的個頭至少在一米八以上,比起圍堵她的不良少年們整整高出一個頭。因為是夏季,他的碎髮被汗水打濕,零零散散地黏在一起,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陽光俊朗。
如果不是楚央央重活一次,此刻一定會覺得這少年酷極了。她記得,少年叫蘇瑾,是隔壁王大嬸家的兒子。
王大嬸是前幾年從外地搬來楚家村的,與媽媽的關係很不錯。前世時,爸媽死後,她在二伯家經常吃不飽,是王大嬸經常拿吃的給她,但是沒過幾年,王大嬸和蘇瑾、虎妞被人接走了,直到她去了京城,才再次看到蘇瑾。那時,她才得知,王大嬸是京城蘇老首長的三兒媳婦,因為誤會了丈夫,才帶著兒女偷偷躲在了楚家村,而蘇瑾是名符其實的紅三代。
楚央央沉思,蘇瑾意外地出現,會不會是她沒有參照前世事情的發展?以至於出現了變更?
楚樂樂看到自己的靠山來了,反應十分迅速,他像一隻小老鼠,邁著兩條小短腿,跑到來人身邊,朝著蘇瑾告狀:「哥哥,他們欺負姐姐,還說要把樂樂丟到河裡喂大貓。」後面一句的後半句顯然是楚樂樂自己瞎掰的。
楚央央被楚樂樂誇張委屈的表情吸引,嘴角勾起,很是滿足,現在腦袋還有些亂糟糟的,回家後再整理思緒。
她記得楚樂樂有個和他一樣大的玩伴掉到水裡淹死了。媽媽對此心有餘悸,為了不讓樂樂去水邊玩耍,就騙樂樂,說他的小玩伴被水裡的大貓吃了。
樂樂對媽媽的話深信不疑,再加上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小夥伴,對河裡有大貓的事更加相信。久而久之,他最害怕的就是河裡的大貓。
「是嗎?那樂樂說,哥哥要怎麼懲罰他們?」蘇瑾抱起楚樂樂,瞥了一眼站著不動、瞬間變慫的不良少年們,有些敷衍地對楚樂樂說道。
「我們把他們丟到河裡喂大貓。」楚樂樂一聽,頓時樂了,他對蘇瑾的個人崇拜又上升一個檔次。雖然他沒聽出蘇瑾倜儻的語氣。
「好。」蘇瑾點頭,這走到楚央央身邊,他眉眼含笑,讓人如沐春風,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了撫楚央央頭頂的髮絲,「有沒有事?」
「沒事。」楚央央乖乖地站著,她搖了搖頭,勾起一抹微笑,眼睛像月牙一般。
蘇瑾的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讓她感覺到了青春的朝氣。在她印象中,蘇瑾就是鄰家大哥哥,他的行為舉止一點也沒農村孩子的粗俗,處處透著一股子大氣。
前世的她與蘇瑾之間的交集並不多,一是因為年齡的差距,二是因為兩人沒有共同話題可聊。在前世,蘇瑾曾經找過她,他說如果她需要幫助,可以隨時去找他,這也是王大嬸的吩咐。怪只怪她太自以為是,錯把豺狼當天使。
「那好,我們回去吧,這麼晚了,阿姨這會該著急了。」蘇瑾口中的阿姨就是楚央央的媽媽,他撿起書包掛在肩上,看也不看那幾個少年,拉起楚央央的手往回家的路走去。
「站住,不准走!我們找楚央央,和你沒有關係,你和小蘿蔔頭可以離開。」高個子少年面對蘇瑾的氣場,顯然有些底氣不足,他本想放楚央央離開,但想到楚落落的吩咐,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們覺得可能嗎?想打架可以,明天我讓楊陽找你們打。」蘇瑾面色有些不悅,他對少年們懶懶地說道。
蘇瑾在縣一中上高二,而楚家村是離縣城最近的村,只要半個小時就能到縣裡。蘇瑾是走讀生,每天都會回家,今天看到楚央央被欺負,他自然不會不管,畢竟楚央央對虎妞極為照顧。而今天他看到一向懦弱的小丫頭居然拿書包砸人,那股子狠勁著實讓他驚豔了一把。
「你說的是楊哥?」高個子眯起小眼睛,語氣試探。
這個年代,初中生都是害怕高中生的,因為在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中,高中生的打架方式比較暴力,有時候還會用鋼管,甚至是砍刀,這是他們不敢的。而楊陽是縣城幾個學校裡有名的小霸王,認識很多社會上混的人,所以學生們都知道他,也很害怕他,高個子少年也不列外。
「沒錯。」蘇瑾淡定的點頭。
楚央央忍不住佩服,出自大家族的果然不一樣,要是平常人,估計這回早就焦急不已。不過這也符合蘇瑾一貫的作風,能威懾就威懾,絕不自己動手。當然,蘇瑾這回借著別人的大名。
「二子,我看還是讓他們走吧,我聽說楊陽打起架來不要命。」痞裡痞氣的少年牽了牽高個子的衣服。
高個子想了一會,隨即點頭,有些虛張聲勢。「那你們走吧,看在楊哥的份上,我們就放過楚央央。」
楚央央心裡想笑,這幾人真是欺軟怕硬啊!對於初中生的心理,她能夠體會到,而這幾個少年估計這幾天會不好過,恐怕擔心楊陽會找他們算帳。看著自己被蘇瑾牽著的手,很想抽開,掙脫了幾下,蘇瑾像是沒有察覺一般。
蘇瑾斜睨著楚央央皺在一起的精緻五官,覺得這小丫頭不僅可愛,而且還挺有趣,感覺和前幾日有些不一樣,膽子似乎大了許多。
「以後你和虎妞樂樂一樣,也叫我哥吧。這些人還找你,你就和我說。」蘇瑾的表情有些嚴肅,帶著年少輕狂,也有成年男人的穩重。
蘇瑾心裡有很多問號,不過他沒有問,但他可以確定,楚央央不會主動惹別人。而他剛剛說得話很大聲,這也是變相對那幾個不良少年說得,意思就是,下回要再找楚央央的麻煩,小霸王楊陽一定會找你們麻煩。
「好,蘇瑾哥。」楚央央心裡很感動,直接叫哥,她有絲彆扭,雖然按照現在的年齡,她確實該喊哥。再來,蘇瑾的身份擺在著,這對她以後只有好處。
「你好像上五年級了吧?」蘇瑾的腳步不是很快,他看了眼低著頭的楚央央問道。
「恩,下學期。」楚央央看了眼布包內的課本,儼然是五年級下冊。
「現在快六月份了,還有一個來月就要升學考試,有沒有問題?」蘇瑾的後半句包含了很多,比如現在學的知識存不存在問題,考縣一中初中有沒有問題。
「放心吧,沒問題。」以前的楚央央,每次問道成績時,總是想逃避,或者別人拿她與楚落落比較時,她會很自卑。但是現在不同了,她的回答鏗鏘有力,十分自信。
「這幾天晚上你到我家來,我抽時間給你補習。」蘇瑾皺起眉頭,他不知道楚央央的那股子自信哪兒來的。要知道,平常楚央央的成績並不好,考試都是六七十分,從來沒有考過八十分。
「恩,謝謝蘇瑾哥。」楚央央的眼睛再次呈月牙狀,笑著點頭。
還有一個月就升學考試,她閉著眼睛都能考好,對他人而言,這無疑是坐著火箭往上沖,有蘇瑾這個老師在,似乎什麼都能說得通。所以,她必須給自己找個跳板。
這會,楚樂樂到是很安靜,他的腦袋磕在蘇瑾的肩膀上,小屁股坐在他的手臂上,擠在一塊,十分有肉感。他一會看看蘇瑾,一會看看楚央央,好似個小大人,不過,每回蘇瑾說話,他的小腦袋點個不停,只要是蘇瑾的話,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無條件相信。
楚央央真心覺得,史達林個人崇拜與蘇瑾個人崇拜根本不在一個檔次。腦袋忽然閃過什麼,沉默了一會,還是問道:「對了,蘇瑾哥真的認識那個小霸王楊陽嗎?」
前世,縣城裡發生了一起大型命案,兇手好像是叫楊陽,也是個高中生。那會,楊陽的父母四處找人,直說楊陽是冤枉的,為此弄得傾家蕩產,而楊陽也莫名死在了監獄中。那麼,蘇瑾口中的楊陽和『殺人兇手』楊陽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也不確定蘇瑾是否真的認識楊陽,畢竟蘇瑾是個學習優異的學生,從來沒見過他把人往家裡帶,也沒見過他和誰走的比較近。
「不認識,聽說過。」蘇瑾很誠實的回答。在學校,楊陽確實是風雲人物,不過不是學習上,而是經常能聽到別人議論他打架的風采。
楚央央有些無語,以前怎麼沒看出蘇瑾有狡猾的一面?不認識別人,居然拿別人的名字出來用?還好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的是黑幫火拼,一方人問:你們老大是誰?另一方人回答:楊陽。估計這會楊陽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
當然,楚央央沒想過,在以後,楊陽這個名詞是她安全問題的保護傘。在不久的將來,她會對楊陽伸出援助之手。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8 08:40 AM
第004章:無恥之極
當楚央央跨過自家小院內的門檻,看著媽媽正在洗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那汗水沿著臉頰流下,一如既往的美,和她記憶裡的媽媽一模一樣。
而她還看到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大媽周麗。楚央央心裡一沉,眼角微眯,沒想到,重生第一天就見面了!看著周麗手裡抱著的一堆衣服,不用想就知道她的目的。
「媽,我回來了。」楚央央長呼一口氣,走進院子,如小時候一般,用平常的口吻說道。
周麗仿佛沒有看到楚央央。
「小敏啊,軍子他這兩天不舒服,我得照顧他,這衣服你幫我們洗好,明天我來拿。」周麗今年三十五歲,整個人保養的很好,一點也沒有農村婦女的樸實。說這話時十分做作,楚央央打心裡厭惡,在前世時,她沒少面對這張嘴臉。
楚央央的媽媽叫李敏,一般鄰居或親戚都會稱她小敏。李敏的性子十分柔弱,在前世,楚央央幼時的性子和李敏一模一樣,後來,人情世故讓她逐漸成熟。
「大媽沒時間洗衣服嗎?軍子哥不舒服,可以等他睡著了再去洗嘛!軍子哥也真是的,今年都十六歲了,居然還要像樂樂一樣,需要大媽寸步不離的陪著。」楚央央睜大眼睛,儘量用童真的口吻抱怨地說道。
周麗整個好吃懶做,三天兩頭的就把衣服丟來她家。而李敏也很好說話,每次都給周麗一家免費洗衣服。如今這種情況,她一定要阻止,決不能讓老媽繼續包子下去。放下書包,走到李敏的身邊,蹲下身子,小手搓著木澡盆裡的衣服。她知道,這幾天爸爸都不在家,因為爸爸是縣裡的郵差,給偏遠地區的人送信去了。
而楚央央絲毫不覺得自己對周麗說的話有哪裡不對。對待周麗,不能心慈手軟,否則以後有的是麻煩。如今她重生了,她一定要把大伯留在她們家的手砍斷,不然弟弟還會有被賣的可能。
前世,大伯因為賭錢,欠了別人一大筆債,他帶著債主找到奶奶,希望奶奶拿一筆錢。而債主看到可愛的樂樂後,瞬間改變了主意,他說S市有戶人家,想要個兒子,如果能把樂樂送過去,那麼欠下的錢一筆勾消。
那時爸爸出門了,她跟媽媽根本無法反抗,眼睜睜的看著樂樂被帶走,媽媽因為傷心,大病了一場,而爸爸回來知道消息後,在奶奶的勸說下,沒有找大伯麻煩。曾經他打聽過樂樂的去向,不過消息被封的死死地。就那幾天,爸爸瞬間老了十多歲。那時她還小,不過看著爸爸在門檻上抹著眼淚,捶著門檻,一個大男人哭的那麼傷心,她的心也抽痛。
周麗聽楚央央這麼說,臉色頓時成了豬肝色,也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羞愧的。不過楚央央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周麗知道羞愧,那也不會三番四次的拿衣服給她媽洗。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大媽不是擔心你軍子哥嘛!你軍子哥要喝水什麼的,這都得要人倒給他呀。」周麗說這話時,伸手要來模楚央央的腦袋。不過,楚央央腦袋一偏,躲開了,周麗頓時尷尬不已,不過心裡也在鬱悶,這死丫頭平時任她們一家拿捏,說話都很小聲,今天怎麼那麼牙尖嘴利。
「大媽,軍子哥得了什麼不治之症?連倒水都要人伺候?」楚央央平復好心緒,睜大眼睛,面露不可思議。心裡卻是唾棄周麗。那楚軍長得十分魁梧,怎麼可能會生病,周麗明顯是在睜眼說瞎話。
「不治之症?小敏,你怎麼教孩子的,說起話來這麼毒?要是我軍子以後真出了什麼事,我就當是你女兒咒的。」周麗覺得楚央央說這話是在咒自己兒子,心裡有些不悅,連說話都有些犀利了。
「大嫂,你看這,央央也是無心的。」李敏有些局促不安,女兒今似乎有些怪異,往常看到有大人在說話,都是安安靜靜地。
「大媽,我錯了,那你說軍子哥到底怎麼了?」楚央央低著頭,表情似在認錯,她也不想媽媽不好做。
「算了,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他就一點小感冒。」周麗不敢說兒子得了什麼大病,要是被自己詛咒到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哦,原來是小感冒啊!落落姐不能照顧軍子哥嗎?」楚央央長籲一聲,接著問道。
「你知道的,你落落姐成績好,回來要複習功課,這事我都不讓她干。」說到成績優秀的女兒,周麗立馬眉飛色舞起來,看著李敏一眼,而後又落在楚央央身上,好似在炫耀。而她在楚央央的面前說楚落落的成績,也是有原因的。以往,楚央央對這個話題十分敏感,只要說到成績就不說話,或者是離開。
周麗見楚央央臉色沒變,心裡疑惑,這死丫頭難不成撞鬼了?
「哦,既然這樣。」楚央央盯著周麗的眼睛,歪著腦袋對李敏說道:「媽媽,那咱們去看看軍子哥吧?」
周麗被楚央央這麼一問,頓時接不下話。一來她的確不想洗衣服,二來家裡安裝了自來水,這水都是要錢的。她事先沒給兒子打招呼,現在去不就穿幫了?
「央央!」李敏不悅地喚了楚央央一聲。
「大嫂,你放下吧,不要理孩子說得。」見楚央央沒再開口,李敏溫聲細語地說道。放下手中的衣服,用身上的圍兜擦乾手上的水珠,準備從周麗手中接過髒衣服。
楚央央的眉頭皺在一塊,她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媽媽居然還打算給周麗一家子洗衣服。楚央央無聲地歎了口氣,看來她想要改變媽媽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計畫任重而道遠啊。
「呵,我哪敢勞煩你,不就是洗幾件衣服嗎?好像吃了多大虧似得。」周麗就是那種給了三分顏色就會開染坊的人,李敏給的台階不夠她下的,剛剛鬥蔫了的公雞,這回又趾高氣昂起來。楚央央覺得,好像周麗願意給媽媽洗衣服,那是她對媽媽的恩賜,直讓她心頭躥火。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小院側屋的門被重重的推開。
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太太走出屋子,手裡拄著拐棍,她的頭上戴著黑色鋼絲髮箍,頭髮梳得發亮,雖然有些白頭髮,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身子也胖胖的。
「怎麼回事呢?讓你給老大家洗幾件衣服,就為難你了?我大孫子這會還要他媽照顧,病壞了你賠得起?」
眼前的老太太就是楚央央的奶奶,此刻的她一點也沒有前世萎靡不振的樣子。一如既然犀利和強勢。在楚央央的記憶裡,從爸爸媽媽結婚,外公給媽媽修了四合小院後,奶奶就一直住在她們家,而大伯二伯家沒有出一分錢。
奶奶一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楚從建,是鎮上水泥廠的辦公室主任,有些文化,媳婦是周麗。
二兒子楚從文,媳婦叫王貴珍,夫妻兩個在村尾,守著一畝三分地,靠著微薄的收入過日子。
三兒子楚從武,媳婦是李敏,也就是她的爸爸媽媽,爸爸是縣裡的郵遞員,而楚媽媽在紡織廠,兩人的工資都不是很高。
奶奶還有一個女兒叫楚麗華,丈夫蔣青。幾個兒女中,恐怕只有女兒混的最好,因為女兒和女婿都是縣城一中的老師。
在楚央央的記憶裡,她從未見過爺爺,爸爸曾經說過,爺爺沒有去世,只是當年R國侵略華夏國時,他丟下妻兒,隨著眾人逃去了台灣,此後一直沒有音訊。奶奶一直很要強,所以爸爸特別聽奶奶的話,許是骨子裡對奶奶是敬畏的,奶奶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惜的是,奶奶這一生一直都為大伯一家著想,把大伯家的一雙兒女疼到骨子裡,最後,大伯一家發達了,而她卻被遺棄在小山村,孤孤單單,死了也是被大伯一家草草埋葬。
「媽,正準備洗呢。」李敏聽出楚老太太的不悅,她忍不住輕聲說道,而周麗顯然很得意,要知道老太太是站在她這邊的。
「哼,不想洗就別洗,乾脆連我的也別洗了,做點小事就唧唧歪歪。」老太太罵罵咧咧,眼神很是不屑。
楚央央一直都知道,媽媽年輕的時候受了很多苦。在80年代,如果女人生不出兒子,是會被人說三道四的,而媽媽生下她後,沒少被奶奶奚落。即便後來生了樂樂,也免不了被奶奶找茬。
恰在這時,「咕……」
安安靜靜的楚樂樂肚子裡發出一陣聲響,毋庸置疑,他這是餓了。抬起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敏。
「媽媽,吃飯。」楚樂樂大有現在不給他飯吃立馬會哭的趨勢。雖然不知道姐姐和媽媽在說什麼,但都沒有他吃飯重要。
對此,楚央央曾經問過樂樂原因,而樂樂奶聲奶氣地說:「哥哥說的,要長大就要吃飯,肚子叫,就是提醒樂樂要吃飯了。」楚樂樂一直把蘇瑾當榜樣,蘇瑾就是他心目中的超人,所以蘇瑾說什麼,他決定會照做。
楚央央在心裡朝楚樂樂豎起了大拇指,楚樂樂這一出來的真是及時。
「媽,你別氣,等軍子睡下,我自個洗吧。我看小敏還是給孩子做飯吧,這倆孩子餓壞了,我可賠不起。」周麗走到老太太身邊,拍著老太太的背,涼颼颼地說道。見院子裡的幾人都不說話,她也無趣,抱著衣服,扭著屁股,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一般,離開了。周麗不是不想讓李敏洗,而是潛意識裡不相信李敏,李敏被老太太給罵了,難保不懷恨在心,發洩在她的漂亮衣服上。
老太太見大媳婦走了,看了李敏還想說些什麼,楚央央趕緊說到:「媽,我也餓了,剩下的衣服我來洗吧,你去做飯吧,這會奶奶恐怕也有些餓了。」
老太太怪異的看了眼楚央央,意外的沒再多說。留下句「做好飯,端到我屋子裡。」轉過身,拄著拐棍,走進自己的屋子。
楚央央覺得,周麗和老太太純屬沒戲自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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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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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8:41 AM
第005章:井底尋寶
楚央央見李敏去做飯,她看向院子裡的井。此刻,她的心情好似五味瓶一般。
前世,就是因為井內的東西才弄得她家破人亡,讓她顛沛流離一生。如今,不論裡面是什麼,或者是不是如楚落落所說的那般神奇,她絕不會讓它被別人知曉,甚至是奪取。
楚央央踱步到井邊,井口蓋上了木板,木板上磕了一塊石頭,這是為了防止小孩玩耍掉下去。她記得,自從家裡安裝了自來水後,井就此沒再用過,她也不知道如今井內的面貌,她搬開石頭,拿下木板,望向井內。
由於這個夏季滴雨未下,幾乎都能看到乾裂的井底,而井壁上有鋼筋焊出來的階梯。楚央央心裡衡量著,這麼下去應該不會有危險,就怕階梯上長瀝青,踩不穩當,滑下去。
前世時,她記得爸爸回來後,準備封井,而樂樂和虎妞玩耍時恰好把爸爸從省城買來的皮球拍到了井裡,然後爸爸下井,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鐵盒子,至於裡面是什麼東西,她也不知道。
楚央央回憶地很入神,以至於蘇瑾靠近她都沒發覺。
蘇瑾家本就在楚央央家隔壁,看到周麗走後,他才進門,想叮囑楚央央準備好該複習的課本,才走進院子,就看見楚央央伸著腦袋看著井裡,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趕緊走過去按住楚央央的肩膀。「央央,你這是在干嗎?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楚央央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溫度,這才回神,轉過頭後,卻看見蘇瑾帥氣的臉上有絲沉重。回想起剛才自己的動作,蘇瑾不會認為她想不開,想投井吧?連忙解釋道:「蘇瑾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的髮夾掉下去了。」
楚央央指了指頭上的髮夾。今天,李敏給她梳了兩個辮子,頭髮上一邊別上一枚紅色的櫻桃髮夾,現在頭髮上只剩一個。其實,另外一個髮夾好像借給同桌了。
蘇瑾聽後,臉色才緩過來,看著小丫頭可憐兮兮,十分不舍的樣子,又看了眼井,思量後,說道:「我下去給你找找看。」
「不用了蘇瑾哥,井口那麼小,你那麼大,根本就不好下去!」楚央央趕緊搖頭,她的初衷是自己下井,而不是讓蘇瑾下去。
蘇瑾長得很高大,比起爸爸高大了很多,下井確實有些困難。聽楚樂樂這麼說,他皺起眉頭。
「這樣吧,我下去,我看著也不深,小心一點沒事。」楚央央雖然十二歲,但個子有一米六,如果不看稚氣的臉,完全能當做小大人了。見蘇瑾沒有說話,她大膽地說道。
「不行,你要滑下去怎麼辦?」蘇瑾顯然不認同,看楚央央嘟起小嘴,開口安慰道:「不就是一個髮夾嗎?明天我在縣上給你買兩個,好不好?」
「不好,那是爸爸送給我的。」言外之意,就是意義非凡。
「不如這樣吧,拿一條繩子系在我身上,我下去一點,你就放一點。如果踩滑了,你也能及時拉住。你看怎麼樣?」楚央央也為自己的生命考慮,寶貝很想得到,但是有命得到才是前提。
「你就這麼相信我?」蘇瑾漆黑的眸子閃了一閃,心裡湧出一絲異樣。他也覺得這法子可行,不過這丫頭也太大膽了。
「相信。」楚央央表情慎重,眼睛水汪汪的。
「那好吧。」蘇瑾鬼使神差的點頭,潛意識裡不想楚央央失望。
蘇瑾從院子裡找了一根結實的繩子,而楚央央回到屋子,拿了一個大手電筒。這個年代的手電筒很重,不過亮度很強。當然,楚央央事前和李敏說了,李敏很不放心,抱著楚樂樂一塊出來。
蘇瑾將繩子系在楚央央的身上後,確保沒有隱患,才看著楚央央下井。
此刻,楚央央氣血沸騰,踩在階梯上格外小心。
「央央,慢點。」李敏忍不住叮囑道。她的想法和蘇瑾一樣,也覺得髮夾丟了沒關係,大不了再買兩個,可是楚央央死活不干,她也就任由女兒去了,有蘇瑾這孩子在,估計也沒什麼事。
「知道了,媽。」楚央央回應,很快就到了井底。其實,她家的井著實不深,也就六米左右,不然也不會干的那麼快。
楚央央蹲下身子,拿著電筒照著,這樣的角度,蘇瑾和李敏只會覺得她在找東西,而不會認為她在挖土。
沒過一會,在井底的邊緣處,一個鐵盒子的角露了出來,楚央央小心翼翼地掘出來,一看只有手掌大小,她站起身子,不動聲色的放進褲子口袋,整顆心都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央央,找到了嗎?」李敏看天色越來越黑,忍不住問道。
「沒有。」楚央央如實回答,井底很乾淨,絕對不可能有她的髮夾。
「沒有就上來吧,媽媽改天再給你買,你爸爸不會怪你的。」李敏催促道。
順著李敏的話,楚央央爬上階梯,她想迅速的回到房裡,看看鐵盒子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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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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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8:42 AM
第006章:異能掌眼
夏季,天色說黑就黑,李敏讓蘇瑾留下來吃飯,不過蘇瑾拒絕了。
回家前,蘇瑾叮囑楚央央將四、五年級的語文和數學課本找出來,從明晚上開始去他家補習。
楚央央十分配合的點頭,不過身上懷揣寶貝,有些心不在焉。
蘇瑾見狀,眼色一沉,嘴角微微抿動。他以為楚央央還在為髮夾的事難過,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楚央央頭髮上髮夾的樣式,暗暗記下。
楚央央沒有急著回屋子,而是在廚房給李敏打下手,享受著與媽媽在一塊的感覺。看著李敏將同樣的飯菜分為兩份,心裡有股子悶氣。
從她有記憶以來,家裡的飯菜都一式兩份,大多數葷菜都送去給奶奶,只留下很少一部給她和樂樂吃,而爸媽都沒有碰過筷子。
其實,在前世,她照顧奶奶的那一年裡,奶奶從沒有特殊化,兩人吃的都一樣。有時候伙食不好,還自己拿私房錢出來買菜。今天這種情況,楚央央沒說什麼,只要爸媽和弟弟都還在,她也不想和奶奶多計較。
楚樂樂只管一個勁的吃,小嘴塞得鼓鼓的,而李敏似乎有話要說,一直猶猶豫豫。
「媽,你想說什麼?」楚央央心裡歎了一口氣,似乎也猜到李敏要說什麼了。
「央央,以後不要和大媽奶奶頂嘴,她們是長輩。」李敏給楚央央夾了一塊紅燒肉,輕聲對女兒說道。
「媽,今天早上,軍子哥還生龍活虎的問奶奶要錢,怎麼晚上就病了,你相信嗎?」楚央央面色一冷,楚軍每天都會問奶奶要一塊錢,從來都是風雨無阻。
李敏聽楚央央值麼一說,顯然一愣,良久後說道:「可能真的是病了呢!」潛意識裡,她還是相信周麗不會說謊的。
「哪有那麼巧,而且有哪家人是輪番生病的?你算算,這個星期一共才七天,都有五天把衣服送咱們家了。就算大伯一家都病了,怎麼不見大媽把衣服送給二媽去洗,偏偏次次都找你?」這話,楚央央說的很是委婉,其實她很想說:媽,其實就是你性子太弱,好欺負,人家才天天上門欺負你的。
楚央央見李敏飯下筷子,猜不出她心裡再想什麼,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是的,以後她不會明著來,但她會背地來,至少最近一段時間,周麗是不會拿衣服給媽媽洗了。
想讓逆來順受的李敏立馬反抗,似乎有些不切實際。不過,她會讓李敏學會認清。要知道,有時候妥協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助長事情的嚴重性。
吃過晚飯後,順著記憶,楚央央回到自己的屋子,也就是奶奶對面的那間。
楚央央家的院子是典型的四合院結構,整個院落四四方方的,形成一個封閉式的院子。這種建築在寧省很少見,更何況是地處偏遠的楚家村。平常人家的孩子,可能十二歲還和爸媽住一塊,但楚央央家不同,住房上顯然是不緊張的。當然,這也多虧了有些富裕的外公。
楚央央推開門,屋子裡的擺設和前世一模一樣,走到窗台的小桌邊,桌面上擺著一盞檯燈,檯燈的樣式很復古,是陶瓷做得。
打開燈,坐在桌前的凳子上,楚央央迫不及待地拿出口袋中的小鐵盒。
鐵盒大概和兩個雞蛋一樣重,盒子四四方方的,尋不到接口,像是密封了。四周層面鏽跡斑斑,不過還能看出上面雕刻著雲紋,而且還有一層金漆。雲紋是吉祥的象徵。那麼裡面的東西是吉物,還是凶物呢?
楚央央轉動鐵盒,細心摸索著,在前世失去意識前,楚落落並沒有說怎麼開啟鐵盒子。楚落落只是說過,裡面的寶貝讓她有了識寶的能力,而前世楚宅內擺放著的古件,也是楚落落淘回來的。
『哢嚓』一聲。
隨意的掰動,居然讓一塊雲紋移動了。楚央央一陣激動,燈光下,精緻的五官上寫滿了興奮。她湊近鐵盒,將盒子對著燈光。
「這些雲紋居然可以調動!」楚央央不自覺的呢喃。每一個雲紋的形狀都不相同,但是有些之間的紋路可以契合。
楚央央加快手上的動作,就好像玩魔方似得,不一會,整個紋樣拼了出來,調動最後一塊雲紋,盒子『哢噠』一聲,開了。
盒子裡擺放著一個小葫蘆,就像玉墜子一般,不同的是,葫蘆是透明的,裡面好像裝著一股七彩的氣體,十分美麗。
楚央央將小葫蘆拿在手中,頓時感覺到神清氣爽。「果然是個寶貝。」忍不住碎碎道。
葫蘆口的塞子能夠活動,楚央央猶豫不決,也不知道葫蘆裡面的七彩氣體是什麼,她很懷疑這葫蘆會不會像童話故事中的阿拉伯神燈,裡面也有一個有求必應的神仙。
平復好心緒,揪開葫蘆塞,七彩的氣體立馬懸浮,以極快的速度竄入楚央央的鼻子內,楚央央皺起了秀眉,並未察覺出異樣。良久,失望地將小葫蘆再次放入鐵盒內。
不過,當她碰上鐵盒後,眼前似乎出現了盒子來歷的畫面,就好像手掌內長了一隻眼睛,讓她整個人都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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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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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8:43 AM
第007章:初試異能
左手的手心內湧出一股灼熱感,那股熱流從掌心沿著手臂,一直傳到楚央央的大腦,一幅幅畫面清晰地出現在眼前,讓她身臨其境。
她看見,一間密室內,一個古裝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打造鐵盒,然後安裝雲紋機關,並在鐵盒底面細琢『臥龍』二字,接著將小葫蘆放入盒子內,打亂雲紋的位置,獻給一名他稱之為『主上』的男人。男人死後,鐵盒成了他的陪葬品之一,接著又被盜墓賊盜走。
鐵盒經過很多人之手,每一個擁有它的人,穿著打扮都與現代人相差甚遠,可惜鐵盒從未被打開。有些人用火融,有些人用錘子砸,盒子沒有絲毫損壞。
最後擁有鐵盒的人是一位獵戶,看衣著應該是清末民初,有些復古的現代人裝扮。獵戶許是看出鐵盒有些年代,為了防止別人奪去,便將鐵盒埋在土層深處。後來,他的子孫搬去了別處,而鐵盒遺落了。
畫面到了這就沒有了。
看完後,楚央央的精神有些不濟,感覺自己的力氣瞬間被抽走,整個人都蔫了。
楚央央十分詫異,儘量讓自己驚恐的心平定下來。自己都能重生,如今這些也什麼大不了。她看了看掌心,上面除了掌紋外,並無其他。集中精神,將小葫蘆握在手中,可是沒有丁點兒反應。
「不行了嗎?」她不確定,又將左手放到桌上的瓷燈上,畫面如期而至,先是瓷燈的誕生,接著被人送去古玩市場,最後被外公淘回。
她曾經聽媽媽說過,這件瓷燈的確是外公在古玩市場買回來的,因為樣式獨特,媽媽很喜歡,所以就成了媽媽的嫁妝之一。她可以確定,她所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真實的。
「可是,為什麼看不出小葫蘆的來歷?」楚央央自言自語,拿起鐵盒,在底面確實看到模糊的『臥龍』二字。
據她所知,『臥龍』是諸葛孔明的別稱,諸葛孔明擅長機關術,難道畫面中的中年男人就是諸葛孔明?那他口中的『主上』豈不是劉備?
天哪,楚央央瞪大眼睛,幾乎不敢想像,她居然看到了真實的諸葛孔明和劉備!
鐵盒的機關與『八卦鎖』有些相似,八卦鎖又叫『魯班鎖』,是諸葛孔明根據魯班的發明,然後結合八卦玄學的原理發明的。
在前世,楚央央研究過一些玄術陣法,她拿出鉛筆和紙,回憶著雲紋先前的位置,一一畫下,果然,圖案與陰陽八卦陣中的聚靈陣一模一樣。傳說,這個法陣能夠聚集天地靈氣,常年呆在陣法內的人精神十足,一些玄術大師會在家中擺上這類陣法,這也是他們那麼年輕的原因之一。
楚央央有些失望,她弄不清楚小葫蘆的來歷,對小葫蘆帶給她的能力也存在著許多謎團。好在,命運的齒輪在逆轉,這種能力到了她的手中,至少她能夠改變她和家人的命運。
楚央央忽然想到什麼。「不對!」她小臉一沉。
是的,相當不對。她記得楚落落說她能發現古物,也就是說,她不能判斷出古物的來歷,不然也不會請考古專家到楚宅鑒定古物。看來,她所擁有的異能比楚落落高出一截,難道是她重生的原因?
楚央央不再多想,洗了一把澡,直接躺倒床上,她覺得總有一天,謎團會解開,現在多想也無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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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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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8:45 AM
第008章:鬧事
翌日清晨,楚央央醒來的很早,院子裡靜悄悄的。她知道,媽媽一早就去上班了,楚老太太應該是找別的老太太玩紙牌去了。她舒展了一下筋骨,肺裡擁進新鮮的空氣,心情不由好轉,看了一下日曆,才發現今天是週六,便打算帶樂樂去一趟鄰村——青石村,看望一下外公外婆。
想到二老,楚央央心裡感概。前世,爸媽去世後,外婆心中鬱結而亡,而外公承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竟然於村頭上吊。兩老不得善終,一直是她心中的劫。如今,外公外婆健在,她一定不會讓悲劇重演。
由於楚家村和青石村是鄰村,所以只有十多分鐘的路程,一路上,楚樂樂十分興奮,讓楚央央直無語!這個小鬼,本來還想賴床,一聽去外公家,立馬軲轆地爬起,想來是惦記上外婆秘制的花生糖了。
走到村尾,那倒數第二戶人家就是外公的家。推門進去後,就看見一位頭髮花白,已過六旬的老人躺在樹下的搖椅上,手裡捧著一壺茶,閉著眼睛,哼著京曲,十分愜意。
「外公!」楚央央打斷老人哼曲的拍子,甜甜地喚道。見老人精神抖擻,也不由安心。她知道,因為外公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叫李三,不過,因為一條腿殘廢了,村裡人又叫他『鐵拐李』。但從她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外公和外婆的親戚,用媽媽的解釋說,都去世了。
楚樂樂勁頭十足,一看見老人,立馬奔了過去,揚起笑臉,糯糯地喚了一聲「外公」。
李三瞧自己的外孫女和小外孫來了,有些意外,趕忙笑著起身,拄著身邊的拐杖。「央央和樂樂怎麼來了?」老人語氣溫和,抱起楚樂樂後,在他那肥嘟嘟地臉上香了一口,把樂樂逗得直笑。
「樂樂想外婆的花生糖了呢!」楚央央在一旁笑著,拆著樂樂的老底,不過樂樂可不害羞,聽姐姐這麼說,小腦袋直點,把李三逗得眉開眼笑。看著如此樂觀的外公,楚央央怎麼都猜不透,老人居然用上吊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邊,屋子裡傳來老婦人哀怨的聲響。「哎呦,樂樂只惦記吃,都把外婆給忘了啊?央央啊,來嘗嘗擱在井水裡冰了一夜的西瓜,可涼可甜了,咱們不給樂樂吃。」說話的正是外婆許蓉,見楚樂樂跑向自己,只見她將裝滿西瓜的盆子假意地藏在身後。
「外婆。」楚央央禮貌地喚人,臉上寫滿了笑意,外婆雖然五十多歲了,但一點也不顯老,渾身帶著股書香味兒。
許蓉笑著點頭,摸了摸楚央央的腦袋,看著那張精緻的小臉,十分詫異。這才幾日不見,怎麼變得水靈靈的?楚樂樂見外婆對姐姐親昵,趕忙搖頭,直說『想外婆』,生怕吃不到西瓜和花生糖,讓許蓉臉上溢滿了笑意。
見二老舒心,楚央央心情上好。一直聊到十點多鐘了,才想到了重要的事。沒錯,就是要去縣城的古玩街一趟。昨晚上,她將自己的零用錢都找了出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塊,如今有了鑒定古物的能力,沒道理擺著不用,她必須得富裕起來,這樣才能保護好家人。
外婆讓她和樂樂留下來吃午飯,但她推辭了,因為據她所知,每天上午,古玩街擺出來的新貨多,下午擺出來的,大多是被人撿漏後留下的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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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村隸屬康樂鎮,而康樂鎮則屬於桐城。桐城是一座歷史悠久的縣城,縣裡有好幾個名人古墓,這也帶動了古玩市場的發展,政府更是斥資,建起了古玩一條街。
楚央央是第一次來桐城的古玩市場,牽著楚樂樂來到街頭,瞬間吸引了攤主們的注意力。通常,來古玩街的小孩並不多,而且還是和父母一道,在他人眼裡,楚央央本就是個半大的孩子,手裡居然還牽著個更小的,想不吸引人都難。
楚央央到沒在意別人的打量,看著許多攤主在街路兩旁擺攤,那些各色各樣的『古董』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有專門賣陶瓷的,有專門賣古傢俱的,也有賣一些雜物的。
一些小攤週邊著很多人,當真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這些人中有絕大多數是外來的遊客,他們帶著僥倖的心裡撿漏,價錢合理就會買走。不過,撿漏哪有那麼容易?十有八九淘回去的都是贗品。
真正撿漏就是看眼力,如果淘到了真貨,那說明你運氣好,如果是假貨,那也不能怨天尤人。在古玩市場,只要交易了,那就不存在退貨。
街道兩旁也有專門的古玩店,裡面的真貨比例遠遠大於外面的地攤貨,所以價格高上去許多,以至於進店去看貨的人並不多。楚央央覺得,去店裡淘寶貝的人絕對比平常人多幾分眼力,也多幾分真才實學。
「小姑娘,要看什麼,我這裡擺出來的東西10塊錢一樣。」
「小姑娘,來我這看看吧,絕對貨真價實。」
路過好幾個地攤,攤主一臉熱情的拉客,當然,楚央央明白,這是攤主並不指望她買東西,而是在聚集人氣。只要有兩三個人留在地攤上看,那麼就會有一群人圍上來。這種現象,可以說是從眾心理。
正走著,一鴨公式的嗓音吸引住了楚央央,牽著楚樂樂,朝著人群走去。楚樂樂是第一見這麼多人,所以有些生卻,安安靜靜地跟著姐姐。
「老先生,你看了我的佛骨舍利這麼久,這還被你弄出一條裂紋,你說我怎麼賣?今天你不買下,咱們就進局子說。」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被攤主握住手腕,老人臉色漲的通紅,窘迫不已。
「這裂紋本就在上面。」老人操著一口京腔,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理。
楚央央知道,舍利子是一種骨質結晶物,人們至今都不知道它的組成結構。不過,據說只有得道高僧圓寂後,才會出現舍利子。所以,舍利子是吉祥物,能夠驅災辟邪,近年來收藏舍利子的熱潮持續升高。
楚央央借著人群的縫隙,順著攤主的手看到他握著的東西,那是一塊圓柱形的骨頭。舍利子多種多樣,有佛牙舍利,髮舍利,肉舍利,而這樣的骨質狀舍利,通常稱為佛骨舍利。攤主手上拿著的佛骨舍利是象牙白色,上面有些鏽色的紋路,在佛骨的上端確實有一條不大不小的裂。
在看著老人,雖然是夏季,但穿著很得體,一雙皮鞋擦得發亮,手上的玉扳指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楚央央這麼一瞧,忽然覺得老人十分眼熟,曾經在哪兒見過。
「老先生,我敬你年紀大,結果你以老賣老。我這佛骨舍利天天當寶貝一樣供著,有沒有裂紋不比你清楚?你直接說,你今天到底買還是不買?」攤主嗤笑,咄咄逼人,像是料定了老人會買似得。
楚央央眼睛倏地睜大,她想起來了,老人名叫聶伯遠,是京城聶家的人。
聶伯遠是開國元勳,也是陸軍總部的老首長,老人什麼都不感興趣,就是對古董情有獨鍾。前世,楚從建和楚落落沒少用古董和聶伯遠套近乎,不過聶伯遠很有原則,一件也沒收。
「大哥,能給我看一下你手上的佛骨舍利嗎?我瞧瞧是不是真的裂開了,也好給你做個見證。」楚央央這話一說,周圍圍觀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楚央央走到攤主身邊,笑嘻嘻地說道。
「呦,這小姑娘是哪家的孩子,長得這麼水靈?」
「這怕是省城來的吧?你瞧,長得白白嫩嫩的。」
一些本地的人看楚央央細皮嫩肉的,忍不住稱讚。
楚央央也有些納悶,昨天皮膚還有些黑,今早上起來居然白的不可思議,就像牛奶一般,還好媽媽早早起床上班去了,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好。
攤主模約三十來歲,瞧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叫他大哥,心裡立馬樂了,再聽楚央央說給他做個見證,十分爽快地說道:「好,小姑娘你給細細瞧瞧。」說著,便把手裡的佛骨舍利遞給楚央央,而聶伯遠臉色漲得更紅了,他以為楚央央和攤主一夥的,兩人是來訛他的。
楚央央不動聲色,用左手握著佛骨舍利,集中精神。
她看見,攤主將豬骨頭剔出,切出不同的形狀,然後放入鍋中干蒸,接著放入熱炕內,等到豬骨頭從白色變成象牙白後,再放入上了繡的鐵堆內,最後自己弄出一條裂,帶到古玩街來賣,而他的家中還有許相似的豬骨,也就是他口中的『佛骨舍利』。
楚央央瞬間明白了,這攤主是詐騙外來遊客的慣犯,難怪周圍的攤主都一臉司空見慣,十分淡定,恐怕是見怪不怪了吧。
「小姑娘,看清楚了嗎?你說,我有沒有騙這位老先生?」攤主覺得楚央央是站他這邊的,一來楚央央說的是地地道道的桐城腔,二來他這骨頭上確實有裂。
「是有裂。」楚央央把玩著豬骨頭。
聶伯遠聽後,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楚央央心裡想笑,這老首長還真有趣,能鬥得過外賊,居然治不了一個小販!見差不多,她轉而問到:「不過,這真的是佛骨舍利嗎?」
攤主先是得意,而後又是一愣,他怪異地看了楚央央一眼,確定道:「這當然是佛骨舍利。」
「哦,那你說這是哪位高僧的舍利?」楚央央沒有急著道破,而是旁推測敲。
「小姑娘,說了你也不知道。你知道僧稠大師嗎?」攤主咧嘴一笑,有些嘲弄,也沒懷疑楚央央話裡的意思,只是以為小姑娘很好奇而已。
「你說的是那位出家前姓孫的高僧嗎?」楚央央面色如常,攤主說的僧稠高僧,她恰好知道一些。
小販聽後,那趾高氣昂的氣焰立馬消散許多,他轉著小眼睛,心裡暗忖,這小姑娘年紀不大,難道是行家?不過看著楚央央詢問的表情,他立馬否定心裡的想法,這丫頭一定是瞎猜的。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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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8:48 AM
第009章:揭穿
「小姑娘運氣真不錯,被你猜對了,僧稠大師是姓孫,正不巧我也姓孫。」攤主輕車熟路,說起僧稠大師時,一臉眉飛色舞,一看就知道操練了很多遍。
楚央央更加確定,這攤主忽悠的人不在少數,而被他訛過的人也不少。今天算是碰到釘板了,遇上她只能算他倒楣了。只不過,眼下還不能一口揭穿,否則這攤主一定會反咬一口,說她與聶伯遠是一夥的。要知道,群眾都喜歡偏向弱勢,到時候就算她有理,也沒有人願意靜下心思考一番。
「你們雖然是一個姓,可是僧稠大師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該不會說,你是僧稠大師的後代吧?」楚央央面露不解,像是在思考,而後眼睛睜大,試探性的問道。
「沒錯。」攤主局促地點頭,他的那番話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表示自己是僧稠大師的後代,不過這翻話從楚央央嘴裡說出,硬是讓他底氣不足,也猜不透這小姑娘到底要干嘛。
「沒想到這次到桐城遊玩,居然還能看到僧稠大師的後代。」
「小哥,你那還有舍利子嗎?我要買。」
周圍圍觀的人雖然不知道僧稠大師是誰,不過他們知道只有道行高深的大師才有舍利子,這下看攤主的眼神都帶著羨慕。沒辦法,這就是名人效應。
攤主一聽頓時樂了,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連連點頭說有。
「原來是僧稠大師的後代呀!」楚央央面露崇拜之色,在攤主得意之時,她又一副好奇不解的表情。「可是大師不是出家人嗎?出了家那就代表與俗人俗事斷了聯繫。就算是有舍利子,那也應該放置在寺院,怎麼到了你的手上呢?而且還是這麼一大塊佛骨舍利。」楚央央儘量表現出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不過她說的話句句在理,句句講到點子上。
剛剛還對攤主羨慕的圍觀者們,這回又帶著質疑的眼光。楚央央暗暗打量,似乎大家都順著她的話思考了。
聶伯遠這會臉色緩了過來,不過看楚央央的眼神特別晶亮,心裡暗忖:原來是他錯怪這丫頭了,沒想到她是在給自己解圍。同時,聶伯遠對楚央央接下來的招十分期待。
「這個,這個,大師他不忘後人,圓寂前曾吩咐過弟子,如果他有舍利子,就送幾塊給他的後人代代相傳。」攤主支支吾吾,本想說一塊的,但周圍的人都有想買的意思,那樣豈不是虧了。而他的反應也挺快,說得理由也能將平常人唬住。當然,他也明白了,楚央央這是在拆他的台。
「你在說謊。」楚央央嘟起小嘴,皺起眉頭,毫不含糊地說道。
舍利子本就稀奇,得道大師圓寂能夠有一塊佛骨舍利,那是相當不錯了。這攤主也夠貪心,居然還說送了好幾塊。她心裡嗤笑,沒錯,這攤主家裡的確還有很多塊『佛骨舍利』,不過那都是豬骨頭。
攤主惡狠狠地瞪了楚央央一眼,好似在警告。「小丫頭,你知道什麼?你憑什麼說我騙人?我是不是僧稠大師的後代不比你清楚?我家族譜上記得清清楚楚。」
「對呀,小姑娘有什麼證據嗎?」
「小姑娘不要害怕,誰對說錯,我們能分得清的。」
楚央央看著眾人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對著攤主說道:「據我所知,僧稠大師少年時體弱多病,很早就出家為僧了,他根本沒有成親,怎麼可能有後代呢?還有,如果你想說你是僧稠大師本家的分支,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又不是孫家人,難不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攤主的眼睛軲轆一轉,他對僧稠大師的生平也是半知半解的,以前說這話從沒人懷疑過,這下聽到僧稠大師沒有成親,不禁有些慌張,不過這麼多人在,現在要承認了,那就擺明的詐騙,這丟了名聲是小,送局子是大。
「我的確不是孫家人,但是我知道洛陽孫家。各位叔叔阿姨,你們有誰知道洛陽孫家嗎?」楚央央一點也不著急,她有的是理由揭穿攤主,如果攤主退一步,不貪心,懂得息事寧人,或許她不會再多說。
「小姑娘,我是洛陽人,你說的洛陽孫家是不是那個有名的慈善家族?」群眾裡一青年男人說道。
「我也聽說過,那洛陽孫家是做珠寶行業的,每年都會捐出一大筆錢。」
「僧稠大師是洛陽人,之後又在洛陽少林寺出家,他拜跋陀為師,弘揚佛法。僧稠大師的本家後人就是現在的洛陽孫家。孫家人十分團結,一直居住在洛陽,他們以僧稠大師為榮,熱衷於慈善事業。」前世,楚央央在京城醫學院上學時,她的同學孫紹揚就是洛陽孫家人,家裡從事珠寶行業,因為身家不菲,他的家底被人打探的清清楚楚。楚央央雖然不感興趣,但說的人多了,她也就知道了。
「還有,洛陽孫家的人怎麼可能遷來桐城,更是落魄地在街頭擺攤賣祖宗的骨頭!」後面這句話,楚央央說得有些犀利。
「啊,我明白了,這攤主是想訛人。」
「對呀,要是這小姑娘不提醒咱們,估計也被騙了。」
「咱們送他去局子,公然訛詐遊客,不吃個三五年牢飯,我看出不來。」
攤主一聽,頓時急了,他也知道自己踩到釘子,不過還是死鴨子嘴硬。
「就算我不是僧稠大師的後代,可我手上的佛骨舍利是真的。」攤主故作鎮定,他家祖傳的蒸骨法造出來的佛骨舍利,就算專家來了也分辨不出來,他不相信這死丫頭還有招,只要分辨不出真假,他就不是詐騙。
楚央央微微一笑,朝著圍觀的遊客掃了一眼,看著一位年輕的女士抱著一條金毛獅子狗,她走上前,十分禮貌地說道:「姐姐,能借你的小狗用一下嗎?」
年輕的女士見楚央央十分討喜,慷慨地給了楚央央。
楚央央將獅子狗放在地上,又將攤主手上的『佛骨舍利』放在地上,沒過一會,小狗銜著『佛骨舍利』,口水流了一地。楚央央這一舉動,讓人不明所以,而聶伯遠也雲裡霧裡,他以為楚央央會將『佛骨舍利』送去醫院鑒定成分。「小姑娘,你就別吊人胃口了,直接說吧。」聶伯遠是個急性子,很想知道原因。
「老人家,你別急,我說就是了。真正的佛骨舍利不僅結構奇特,也是沒有氣味的。狗的鼻子十分靈敏,對真的佛骨舍利不會有反應,不過眼下這塊『佛骨舍利』到是讓狗情有獨鍾呢!」讓狗來判斷佛骨舍利的真偽是最快最直接的,攤主的豬骨頭在外型上與佛骨舍利相似,但由於剛『出爐』,氣味還沒有消散。人雖然聞不到氣味,但狗卻能聞到。
「難不成這塊佛骨舍利其實是塊豬骨頭?」楚央央雖說是試探地語氣,但裡面更夾雜著肯定,讓人不自覺地信服。
攤主心下一驚,看著楚央央露出驚恐,這丫頭怎麼知道的?
眾人見攤主目光閃爍,也徹頭徹尾地明白了。
「聶老,古義軒的貨已經到了。」
人群外,一道中厚的聲音響起,等進入人群後,立馬沸騰了。
「是馬局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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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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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8:51 AM
第010章:右眼變異
楚央央對馬局長並不了解,畢竟在前世,她一直住在楚家村,根本不可能與縣城有權有勢的高官接觸。後來去了京城,從此便沒回過楚家村。但是,關於馬局長的消息,她也有所耳聞。
馬局長全名馬玉才,原本是桐城縣公安局局長,在三十五歲那年升任寧省總公安局局長,也是甯省歷史上最年輕的的正級公安局局長,絕對是甯省的一把手。他不僅長得親民,而且作風良好,很受寧省人們的愛戴。但可惜的是,馬玉才在前世,四十歲不到就因病去世了,那會她剛上初三,學校因此還默哀了三分鐘。
馬玉才十分精明,聽了周圍群眾的說辭後,就斷定是一起詐騙案。他從局子裡招來兩人,帶著攤主和『佛骨舍利』去局子『喝茶』了。
楚央央在心裡感歎攤主沒眼力,什麼人不訛偏偏訛聶老,要知道,眼前這位老人並不普通,先不說聶家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單是聶老在華夏國的影響力也是舉足輕重的。攤主不關個幾年,恐怕出不來,馬玉才不會放過討好聶老的機會。
馬玉才招呼人群散去,見聶老一直盯著身旁的小姑娘看,視線也不由得落在楚央央身上。只覺得小姑娘長得精緻一點,靈氣一點,並不認為有吸引聶老的地方,他也不認為這小姑娘是聶老帶來的,因為此次來桐城,聶老只帶了四名家衛。
他忍不住問聶伯遠:「聶老,這位小姑娘是?」
聶伯遠如今有六十多歲,但精神抖擻,紅光滿面,聽馬玉才這麼一說,他爽朗一笑,長籲短歎道:「玉才啊,這丫頭可是老頭我的救命恩人。」說完又問楚央央:「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楚央央。」楚央央一點也不膽怯,嘴角一直掛著淺笑,榮辱不驚,而後將楚樂樂抱了起來,接著說道:「這是我弟弟楚樂樂。」
楚樂樂也是個有眼力的,感覺眼前的老人身上流露出的氣勢與他的蘇瑾哥哥很相似,立馬對聶伯遠產生了好感,他甜甜地笑著,張手說道:「爺爺,抱。」
聶伯遠聽見楚樂樂喊他爺爺,心裡樂開了花,要知道他也有一個孫子,今年都十八了,但是一點也不可愛,整天冷冰冰的,還是楚樂樂討喜,合他心意。
「央央啊,以後你也叫我爺爺吧,老頭我在桐城還要待幾天,這幾日就住在古義軒。要不現在隨爺爺去古義軒見識見識?」聶伯遠屬於典型的自來熟,這不,剛知道名字就喚『央央』了。當然,他讓楚央央一道去古義軒也是有原因的,就憑楚央央對佛骨舍利的見解,他能算定這丫頭有幾分實力,絕對不是誤打誤撞。
「好,聶爺爺。」楚央央微笑著點頭,把握適度,雖然聶老讓她叫爺爺,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關係拉過了,反而讓人反感。
聶老不介意這聲『爺爺』前面加個『聶』字,越看楚央央就越滿意。小小年紀,不驕不躁,有膽有識,的確是可造之材。
馬玉才聽聶老親昵的語氣,視線不由得落在楚央央身上,也留下了一份心思。
聶老這麼說,無疑是告訴馬玉才,自己欠了這丫頭一份情,也很看好這丫頭,以後罩子放亮點,想辦法替他還情。
楚央央很好奇聶伯遠停留在桐城的原因,馬玉才倒是看出了楚央央的疑惑。
「古義軒最近來了一批新貨,聶老看中了一件。不過這批貨是要拿到寧省省會的『慈安古董拍賣行』拍賣的,聶老只能跟去拍買。」先不說聶老看中楚央央,單是楚央央那份氣定神閑就讓他頗是讚賞。
「如果丫頭不嫌棄,以後也叫我一聲馬叔叔吧。」聶老都願意與這丫頭拉上關係,更何況他呢。
聽馬玉才這麼說,楚央央自然求之不得,聶老權勢是大,不過遠在京城,自己這幾年肯定會留在寧省,如果有事,那也遠水救不了近火。但馬玉才不一樣,寧省就是他的天下。「馬叔叔哪的話,我怎麼會嫌棄。」
楚央央打量現在的馬玉才,他現在還是桐城縣的公安局局長,那就不到三十五歲。身體很壯實,精神也不錯,一點也沒有生病的跡象。
就在她盯著馬玉才身體看時,右眼忽然一陣灼痛,眉宇不自覺地輕皺,這感覺和昨晚上左手的感覺一模一樣。
正覺得怪異時,她右眼的視線仿佛進入了一條黑色的隧道,然後看到了馬玉才的膽囊,膽囊立馬透明,幾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
楚央央有些心驚,不過面色淡定,剛剛那是怎麼回事?難道又出現了新的能力?
她不確定,又看著楚樂樂,不過沒有反應。
轉而又看向聶伯遠,這次無意外的,右眼再次進入黑色的隧道,視線落在了聶伯遠的脊椎上,在他的第七和第八節脊椎骨間,裡面躺著一枚子彈,而子彈離脊椎神經十分近,大有壓住神經的趨勢。
天哪,她的右眼的確出現了異能,視乎這個異能對身體出現問題的人有用,就好像是一個衛星定位系統,能快、狠、准地找到病疾所在。
她心裡瞬間激動起開,拼命讓自己鎮定下來。前世她是學醫的,對病理還是有些了解。
馬玉才表面上正常不過,不過卻患了無症狀膽囊結石。顧名思義,就是膽囊內長了石頭,但是沒有任何症狀,等到起反應時,膽囊已經癌變,演變成膽囊癌晚期。恐怕前世的馬玉才察覺到異樣後,已經晚了,畢竟在這個年代,得了癌症必死無疑。
楚央央看了一眼逗楚樂樂玩的馬玉才,小臉嚴肅起來,沉默了一會,說道:「馬叔叔,如果最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哦,怎麼說?」說這話的是聶伯遠,他在一旁聽著,這丫頭對古董有些見解,難道對醫學還有研究?這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我覺得馬叔叔的身體健康出現了問題。」
「呵呵,央央啊,局子裡誰不知道我馬玉才的身體素質絕對一流。」馬玉才聽後,笑了起來,看著楚央央嚴肅地表情,心裡不以為然,他最引以為豪的就是他的身體健康,而他也注重養生,從來不熬夜,即便事情再多,也會定時吃飯,定時休息。
「馬叔叔,中醫給人斷病時通常望聞問切,察言觀色。我雖然了解不多,但卻知道,一個人的臉上長了斑或痘,必定是有炎症。馬叔叔臉上有幾處紅斑,這可不是色素沉澱,而是體內有炎症的表現。」楚央央細細觀察了馬玉才一眼,前世她學的是西醫,對中醫的了解也只是皮毛。不過,中醫裡的確有說過,人的臉可以分為多個部分,每個部分代表著體內的一個器官,臉上某個部分長痘長斑,那就代表著某個器官出現炎症,而馬玉才臉上長斑的位置對應的器官恰好是膽囊。
馬玉才聽完,只覺得是楚央央的好意,點頭說「好」。
現在的馬玉才面色輕鬆,不過等他去醫院查完身體後,他的表情瞬間凝重,對楚央央更是拿出了真心。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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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8:57 AM
第011章:煞氣
在去古義軒的路上,楚央央每到一個地攤都會隨手模模,並從中買下一兩件,前提是價格非常便宜。在攤主眼裡,楚央央顯然是金主,那些賣相不好,送給別人都不要的物件,居然能賣出一個相當不錯的價錢,直叮囑楚央央下次還要光顧,弄得楚央央哭笑不得。
馬玉才對古玩了解的不多,但對楚央央買下的那幾樣都不看好,心裡不住的搖頭,只覺得小姑娘太揮霍,有些敗家。而聶伯遠不同,嘴角一直銜著微笑,雖然在逗楚樂樂,但卻別有深意地在看楚央央,讓人有種薑還是老的辣的錯覺。
楚央央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錢全都用完了,不過心裡相當滿意,看著手中的四件物品,她準備拿去古義軒賣。雖然不知道價格如何,但她撿漏來的幾件,年代都有些久遠,而最後一件更是了不起。
「哎呦,聶老,你總算來了。」還沒到門口,一位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從店內迎出來,看到聶老後,面色顯然鬆了一口氣。
「哈哈,古掌櫃,人人都說我性子急,沒想到還有比我更急的。」聶伯遠哈哈一笑,看著屋內好幾人,便明白都在等他,他也不覺得尷尬,一笑而過。
聶伯遠畢竟有些年紀,而楚樂樂雖然五歲,但著實不輕,進店後,便把樂樂給了馬玉才。
楚央央與馬玉才並排走著,跟在聶伯遠身後,她暗中打量古義軒。
桐城雖然是個不大不小的縣城,但它的知名度遠沒有古義軒高,很多遊人來桐城,絕大部分是古義軒吸引來的。用一些古玩愛好者們的話來說:你可以不知道桐城,但你一定不能不知道古義軒。因為古義軒是一家老字型大小的古玩店,店內的古董樣樣都是真品,名聲在外,十分響亮。當然,古義軒還是買賣一體的古玩店,它既出售古玩,也收購古玩。
古掌櫃看了楚央央一眼,心裡疑惑,聶老才出去一會,怎麼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小娃娃?礙於聶老的身份,他沒有多說,同樣給楚央央倒了一杯茶。
古義軒內站著三人,古掌櫃給聶伯遠和馬玉才一一介紹。
「聶老,馬局,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寧省古玩協會的會長趙志山教授,這一位是慈安拍賣行的負責人舒慶東,這位小姑娘是我們古義軒的合作商『古玩天下』老闆的女兒陸曉。」
許是古掌櫃事先給三人說了聶老和馬玉才的身份,三人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神色,臉上都掛著笑。
趙志山的年紀與聶伯遠相防,兩位老人看對了眼,有說有笑的一起去了內堂。
舒慶東也是位中年人,這會與馬玉才寒暄。
陸曉模約十五歲左右,長得很清秀,穿著一件連衣裙,古掌櫃給聶老介紹時,她一臉討好地笑著,奈何聶老看著沒看她一眼。等聶來進了內堂後,她的目光卻落在了楚央央的身上。
自從有了異能後,楚央央對外界十分敏感,這會陸曉不善地打量,她自然察覺到了。
「古掌櫃,怎麼沒聽你介紹這位?她是自己進來的嗎?不是說今天古義軒不招待外人嗎?」陸曉靠近楚央央,對著古掌櫃笑著問道。
「額,這個……」古掌櫃也有些犯難,一來他不知道楚央央的名字,二來也不知道楚央央與聶老和馬玉才的關係。
「楚央央。」楚央央自我介紹,一點也不覺得窘迫,她的腰板挺得直直的,十分從容淡定。
「呵呵,不好意思,忘了介紹了,這位可是我世侄女。」馬玉才自然聽到了陸曉的問話,看出楚央央氣定神閑,更加讚賞了,這要是普通小姑娘,這回早就難堪不已。畢竟在官場上遊刃有餘,陸曉的那點心思怎麼能騙得了他,顯然是在找楚央央的茬。而後對楚央央說道:「央央啊,你先去你聶爺爺那,我們一會就過去,樂樂我給抱著。」
「原來是馬局的侄女,怎麼不早說。」古掌櫃也是個人精,他樂呵呵地笑著,誰也不想得罪。
陸曉聽到馬玉才的介紹後,笑容瞬間斂住,她的小手掐著裙子,率先進了內堂,臨走時不忘瞪了楚央央一眼。
「好的,馬叔叔。」楚央央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陸曉的插曲而不開心。陸曉剛剛那話,無疑是想吸引別人注意,不過顯然有些腦殘。
古掌櫃怕楚央央不認識路,便帶著她去內堂。內堂比較復古,桌椅偏向明式傢俱,除了趙志山和聶伯遠外,還有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長得十分秀氣的少年。
「小姑娘,這兩位是我們古義軒的東家和少東家。」古掌櫃沒有打擾正在商討的三人,他壓低聲音說道。
楚央央點頭,沒有多話,原來中年男人和少年是父子關係,難怪長得很相似。
看少年的年紀應該與陸曉一般大,個子在一米七五左右,長得十分秀氣,他的臉色白皙,不過帶著一股子病態。
陸曉擠在少年的身邊,一直嘰嘰喳喳地說著,不過少年的眸子波瀾不驚,沒有理會的意思,細細觀察,不難看出那淡的出奇的眸子裡,隱約有絲不耐煩。
少年看了楚央央一看,忽然臉色一變。
楚央央發覺不對勁。
就在這時,少年身子往後一傾,楚央央十分迅速地跑過去,托住少年的後背。要知道,少年這麼倒下去,非得腦震盪不可。
「宇兒!」正在商討的古紹輝見自家兒子昏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紹輝,你先別急,央央這丫頭懂點醫術。」聶老站起身子,隨著古紹輝一同走到楚央央身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就斷定楚央央有法子。
「古老闆不要著急,他這是虛弱的昏迷了,給他一碗糖水就行了。」楚央央心裡朝聶老翻了個白眼,她連忙安慰道。剛剛她看了少年一眼,右眼並無異樣,身體並無病狀,同時心裡也疑惑,少年怎麼會那麼虛弱?
楚央央與古掌櫃將少年扶到軟榻上躺下,少年頸子上帶著一塊鳳紋玉佩。就在這時,灼熱襲來,楚央央的右眼立馬進入一條黑色的隧道,她看見,玉佩之上懸浮著一股子黑氣,而少年的身子也被黑氣團團包圍。
楚央央斂下眉羽,陷入沉思,難道是這些黑氣在作怪?
喝下古掌櫃端來的糖水後,少年面色緩了過來,沒過一會,微微轉醒。
「紹輝,宇兒的身子還沒好嗎?」聶伯遠瞧著臉色蒼白的古天宇,有些心疼,要是自己孫子這般,他也會著急。雖然與古紹輝年歲相差許多,但是他們兩人就是談得來。
「哎,沒有,一直都那樣,看了許多醫生,都說身子虛弱,補一補就好了,結果越補越虛。」古紹輝搖頭搖頭,看著軟榻上轉醒的少年,這才放下心來,不過面色焦慮。很顯然,兒子這麼突然的暈倒讓他措手不及。忽而想到什麼,轉身對楚央央感激地說道:「小姑娘,真是謝謝你,宇兒這要摔下去,非得進醫院不可。」
「古老闆,是誰都會那麼做的,不過,我可以看看這塊玉佩嗎?」楚央央指了指少年脖子上的玉佩,看著放下心來的古紹輝,語氣有些嚴肅地說道,如果她冒然用左手去握的話,有些唐突和不禮貌。
「我叫古天宇。」少年看著楚央央虛弱地說道,臉色雖然蒼白,但那雙眼眸黑的發亮,黑得如一潭幽泉。
古紹輝見兒子點頭,他拿下玉佩,放在了楚央央的手中。
楚央央的左手剛握住玉佩,便感覺一股十分強大的怨氣籠罩她身上,緊接著,那些黑氣往她的左掌內聚集,最後被左手完全吸收。之後,一幅幅畫才面出現在眼前。
她看見:一位身著將軍服的英俊男子在林間舞劍,身後一傾國傾城的女子正在撫琴。男子的腰間別著一枚龍紋玉佩,而女子的脖子上戴著一枚鳳紋玉佩,很顯然是一對。後來,男子帶兵出征,不料被敵兵逼去江邊,最後自刎。
女子得知消息後,她快馬加鞭趕去江邊,看到男子死後,哭的撕心裂肺,她在江邊為男子跳了最後一支舞,最終在男子懷中自殺。而他們身上的玉佩都沾染上血跡,隱約帶著一股靈氣。
此後,凡是得到鳳紋玉佩的人都因病早逝,其中包括古天宇的母親,玉佩的前一任主人。
楚央央看完後,她能確定,她所見的男子是歷史中的項羽,而女子便是虞姬,兩人自刎的地方是烏江。諸葛孔明和劉備都見過了,心裡的那份激動少了許多。
倒是那股子黑氣讓她疑惑,她瞥了一眼左手掌,黑氣聚集在掌心,更讓她詫異的是,她居然能隨著地收放黑氣。她看了一眼古天宇,思量再三後,對著他釋放出那股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稍微恢復的古天宇再次臉色蒼白,而他的額頭沁出薄汗,似在隱忍。
「央央?」聶伯遠見楚央央失神,他輕輕喚了一聲。
楚央央還在奇怪,黑氣對古天宇有作用,為什麼對她沒有作用?聽到聶伯遠喚她,她收回黑氣,沉沉地說道:「古老闆,這塊玉佩上有煞氣。」是的,暫時就將那股黑氣稱為煞氣、她的模樣很認真,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眾人聽楚央央這麼一說,皆都迷惑。
陸曉看出楚央央很不順眼,在一旁邊用犀利地語氣,睥睨不屑地說道:「胡說八道,你騙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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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00 AM
第012章:頓悟
「呵呵,一塊玉佩而已,怎麼可能扯上那麼邪乎的東西?」古掌櫃憨厚的笑著,搖了搖頭,顯然不認同楚央央的話。
「小妹妹,你們老師沒有教你們要相信科學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是農村來的吧?這麼迷信!」陸曉嗤笑道,見眾人對她的話不反駁,以及楚央央的沉默不語,人也越發得意,眼神帶著嘲弄。
陸曉今日來古義軒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聶老,家裡人都知道聶伯遠的身份,希望她能得到聶老的賞識;二是因為古天宇,她希望與這個縣一中有名的冰山王子拉近關係。她興致衝衝而來,也相信以她的魅力一定會征服那一老一小。
可是,現實與幻想截然相反,她的滿心憧憬換來的卻是聶老的無視,以及古天宇的不理不睬,內心備受打擊。再看眾人圍著比她年紀小的楚央央轉,心裡越發不平衡。如今楚央央說出一個那麼可笑的理由,她怎麼能放過奚落她的機會。
「我只能說,信與不信,皆在個人。」楚央央淡淡地說道,淺笑不離嘴角,頗有一股世外高人的韻味,對於陸曉夾雜著侮辱性的話語,她也沒有反駁,因為她覺得沒必要,也不值得她浪費口舌。對於年輕一代而言,她所說的話的確沒有說服力,而且還有些無知。
「我信,我想聽你說。」古天宇的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表情十分認真,虛弱地靠在古紹輝給他墊起的枕頭上。
楚央央有些詫異,這少年對自己的父親都冷淡的出奇,沒想到會第一個選擇相信她。將心比心,她能理解眾人的思維,如果自己沒有看透古董過去的本事,她也不會相信。
趙志山見氣氛沉默,他呵呵一笑,撫著自己本就不長的鬍鬚,對著古掌櫃說道:「你們還別說,我從事古玩行業多年,聽聞過的玄乎東西還真不少。小姑娘,我和聶老也想聽聽你的見解。」趙志山對古玩研究多年,也曾經歷過用科學無法的事,所以他們老一輩的人秉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
「丫頭,快說吧。」聶伯遠聽趙志山說完後直點頭,面色雖平靜,但心裡急得要死。
遇上聶老,楚央央只能無奈。
「其實,每一件古物都有一個故事,有的沉睡千年,只為等待它的有緣人,有的被挖掘後輾轉多手,只為尋它的有緣人。有時候,我們看見一件古物,即使知道它價值傾城,也不願意兜售,只想獨自欣賞,這就是微妙的緣份。」楚央央將自己的頓悟說了出來,並沒因為眾人的不信任或是猜疑而退卻,她的臉上一直掛著淺笑,從容不迫。「相反,有些人得到不屬於自己的古物,那麼只會厄運連連,甚至錢財散盡,家破人亡。」那股黑氣,普通人根本看不見,楚央央也不好解釋。
趙志山對此頗為認同,他感歎道:「聽你這麼說,我師弟姚坤倒是一個例子。」
聶伯遠也歎了口氣,他點了點頭,見眾人不明所以,解釋道:「姚坤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當年,他從海外收購了一枚血玉扳指,沒過多久,就發現他莫名死在家中,就連妻兒也沒倖免。他家收藏的古董一樣沒少,唯獨少了血玉扳指,就好像是個迷一樣。」
楚央央見眾人陷入思索,她低頭看了鳳紋玉佩一眼,看在古天宇對她信任的份上,她願意給他一個解釋,抬頭,視線落在古紹輝身上。
「古老闆,下面我說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古紹輝不是桐城本地人,他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所以身上帶著一股子爽朗之氣,眼前這丫頭說的話,讓他頗有感受,他也慎重起來。
「央央是吧?宇兒大不了你幾歲,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古叔叔!你想說什麼儘管說,我也很好奇這塊玉佩。」他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此時正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楚央央眉也不矯情,她托起玉佩:「古叔叔,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塊玉佩的前主人應該是你的妻子。」
「沒錯,這玉佩是我母親傳給我媳婦的。」古紹輝點頭,老實地說道。楚央央雖然說對了,但他不覺得奇怪,通常一些喜愛收藏古玩的人,都會留幾件作為傳家寶。
「恐怕古叔叔的妻子應該不在世上了吧?而且還是因病去世的。」楚央央輕抿嘴角,語氣裡雖然帶著疑問,但疑問中又有肯定。
古紹輝點頭,心裡多了一份思量,盯著楚央央的眼神越發凝重。他可以確定,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她怎麼知道他家的事?
「裝神弄鬼。」陸曉不屑道,見眾人面色較真,她有些氣急。「古叔叔,你不要被她迷惑了,這古玩一條街誰不知道方阿姨是因病去世的,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她口中的方阿姨,其實就是古紹輝的妻子,陸曉覺得一定是楚央央事先打聽過古家的事。
楚央央對陸曉的挑釁視若無睹,淺笑一直未離開嘴角,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人不自覺的信服,同時也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甘願把她當做同齡人。而陸曉這般舉動,著實讓人覺得像在胡鬧。
眼神跳過陸曉,楚央央微微掃過其餘人的臉色,除了古掌櫃堅持己見外,剩下的人明顯偏向她。
「古叔叔,你可以回想一下。從你的妻子佩戴這塊玉佩時,她的身體便開始虛弱,大病小病不斷。而古天宇自接觸這塊玉佩後,身體也出現了問題,並且越來越嚴重。原因就是,這塊鳳佩記憶體有第一任主人的執念。」楚央央的語氣十分篤定,一個例子是偶然,而兩個例子卻是必然。
「紹輝,是這樣嗎?」聶伯遠轉過頭問神情微滯的古紹輝。
「她說的是對的。」古天宇見自己的父親沉默不語,他從楚央央的手中拿過玉佩,握著手中淡淡地說道:「媽媽去世那年,我八歲,之前我的身體一直很好,自從接觸這塊玉佩後,身體越發力不從心,常常昏倒,醫院也查不出是什麼問題。」古天宇地性子比較冷,不愛說話,現在說了這麼一長句話,到讓楚央央有些意外。
楚央央眼眸微垂,見古天宇神情平靜,她心裡感歎,或許古天宇已經發現他的健康與鳳紋玉佩有關,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而一直留著玉佩,可能是因為太過想念他的母親。
屋子內一陣沉悶,良久後,古紹輝癱坐在椅子上,他面露悔色,雙手握地緊緊的。一直以來,他的心思都比較粗,現在經楚央央一說,他也察覺出了異樣。
「宇兒,你的奶奶在爸爸結婚沒幾年就因病去世了,只是爸爸沒在意,覺得生老病死是人間常態。你奶奶將玉佩傳給了你媽,你媽也因病去世,現在又輪到了你。如果爸爸細心一點,或許也不會失去暖倩,不會讓你受這麼多年的折磨。」方暖倩便是古紹輝的妻子,那個如水一般的女子。此刻,古紹輝面色複雜,糾結,而他的心情無疑是沉重的,不難看出眼眶通紅。
古家父子的表情和話語無疑肯定了楚央央的話,古掌櫃心裡有些惶恐,不自覺得看了一眼古義軒內堂內的古董。
「哎,紹輝啊,這事也不怪你,誰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和故事呢?如果不是央央這丫頭提醒,恐怕後果更嚴重。」這些人中,數聶伯遠年齡最大,說話最有分量,他輕輕拍著古紹輝的肩膀,長歎一口氣,算是安慰。
「聶老,你放心吧。暖倩雖然不在了,不過我答應她會照顧好宇兒的。」古紹輝絕對是個堅強的人,剛剛那副模樣想來是在緬懷妻子。想到妻子臨終前的遺言,他強迫自己走出哀傷。他抬起頭,皺起眉頭,嚴肅地問楚央央:「丫頭,你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嗎?」他想弄清楚玉佩事情的始末。
楚央央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不知從何說起,她該怎麼引出龍紋玉佩?
「紹輝,你仔細瞧瞧,這鳳紋玉佩的雕刻手法倒是和京城榮寶齋內的那塊龍紋玉佩如出一轍,難不成這塊鳳佩和那塊龍佩是一對?」趙志山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細端詳了起來,他身為寧省古玩協會的會長,對一些價值傾城的物件自然清楚,還有一點,就是他天生對古玩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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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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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01 AM
第013章:初聞玄宗
「趙教授果然博學多識,玉佩的確是一對。」楚央央心裡鬆了口氣,同時對眼前的老人打心眼裡佩服。要知道,前世的她學的是西醫,完全不能和在歷史中打滾了一輩子的老教授相提並論。當然,她也意識到,以後想靠古玩發家,還得學習這一方面的知識。
「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就有這份見解,到是讓我汗顏。」趙志山搖了搖頭,但並不妄自菲薄,他永遠明白學海無涯的道理。而他看楚央央的眼神帶著欣慰,心裡感歎,他們算是老了,果然還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楚央央淡笑不語,靜靜的站在一旁,她明白,過分地謙虛反而會讓人覺得虛偽。
經趙志山和楚央央這麼一說,聶伯遠和古紹輝圍了過來,兩人拿起工具細細端詳起鳳紋玉佩,評頭論足後,不住地點頭。古紹輝從內堂的書架上拿出一本冊子,裡面有龍紋玉佩的圖解和資料,經過對比後,發現雕刻手法出自同一人之手,更加確定玉佩是一對了。
「央央,你告訴老頭,這玉佩的主人究竟是誰啊?這榮寶齋也真是的,只記載龍紋玉佩出自漢初一位將軍的墓穴。」聶伯遠笑嘻嘻的走到楚央央身邊,嘴裡不停地抱怨。
眾所周知,聶伯遠偏愛瓷器,而古紹輝偏愛古傢俱,他們兩人對玉器都很陌生。
「聶爺爺,它們的主人大有來頭,不然也不會有那麼深的執念。」楚央央眼睛呈月牙狀。她越發覺得,聶伯遠其實就是個精明的老頑童,雖然知道脊柱裡的那顆子彈會讓他有癱瘓的危險,但依舊有一顆積極向上不泯滅的心。
聶伯遠紅光滿面,等待楚央央下文。
「漢初之前是楚漢爭霸,你們說,這段時期有誰能稱龍,有誰能稱鳳,而且還是伉儷情深,誓死相隨的一對?」楚央央沒有直接說出答案,而是將玄妙留給眾人。
「項羽和虞姬。」聶伯遠腦袋轉了一下,肯定地說道。
「沒錯,秦末漢初這一時期,只有這二人符合,也稱得上龍鳳。」古紹輝點頭,也贊同。古代等級制度森嚴,龍與鳳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除了項羽和虞姬,並未他人符合。
「聶爺爺,古叔叔,連考古學家都沒有研究出來的東西,她怎麼會知道?好像自己親身目睹了的一般。」陸曉咄咄逼人,聲音有些尖細,她剛剛也看了鳳紋玉佩一眼,除了能確定年代外,並無其他發現,她就不信楚央央有理由辯解。
楚央央神情淡然,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仿佛她真的親眼所見。
「的確是項羽和虞姬。」古天宇冷冷瞥了陸曉一眼,語出驚人道。
陸曉見自己愛慕的人幫楚央央說話,雖然很生氣,但她儘量保持溫柔,咬嘴一口銀牙。「天宇哥哥,你的證據呢?」
「宇兒?」古紹輝看著兒子,也等待解釋。
「陸曉,我沒有兄弟姐妹。」古天宇眸子裡的厭惡一閃而過,語氣冰冷的如寒冰三月。顧名思義,就是提醒陸曉不要和他拉近乎。
陸曉表情微愣,她沒想到,古天宇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警告她,她面色通紅,眼眶通紅,一方面是羞的,另一方面是氣的。
「曉曉,不如你先出去下吧?」對於陸曉的言語,古紹輝顯然不贊同,但他畢竟是長輩,不好直說,只能委婉的表達。見陸曉站著不動,不說話,他也只是搖了搖頭。
古天宇見自己父親迫切地看著自己,他才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做夢,夢裡的畫面斷斷續續,直到前些天,我才看夢完整個故事,而夢裡的人的確實是項羽和虞姬,從他們的相識相知,到最後虞姬為項羽自刎殉情。」古天宇說完,轉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楚央央,眼眸中的那縷異色快的讓人難以捕捉。
「宇兒竟有這般奇遇。」換做平常人早已惶恐不已,但是聶伯遠不同,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從震驚中緩過來。
楚央央對上古天宇幽深的眼眸,這少年還真沉得住氣。如果今日她不說,恐怕他會將秘密一直埋在肚子裡。
古天宇知道玉佩主人的原因眾人能夠理解,但是楚央央是怎麼知道的呢?
原本還堅持己見的古掌櫃,此時後背已驚恐地沁出一層冷汗。他重新打量起楚央央,眼前這小姑娘也就十二三歲,可以說稚氣未脫,但她說話時的沉穩,安靜時的氣質,絕不是同齡人可以相比的。
這時,趙志山突然抓住楚央央的手,神情很是激動,讓人摸不出所以然來。「小姑娘,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玄宗的傳人?」
楚央央皺起秀眉,心裡有些疑惑,玄宗?這是她第一次聽聞,不過看趙志山的臉色,應該不是和玄宗的人有仇。「趙教授,我不是玄宗傳人。至於玉佩的主人是不是項羽和虞姬,我還是那句話,信與不信,皆在個人。」
「志山,你冷靜點,玄宗一派銷聲匿跡多年,這丫頭年紀還小,或許有些事情並不知道。」聶伯遠有些心疼楚央央,這孩子也夠傻的,瞧那手腕都被抓紅了,也不吭一聲。
良久,趙志山並未察覺楚央央眼神閃爍,或是面露異色,他失望地鬆手,不再說話。
「聶老,到底怎麼回事?什麼玄宗?」古紹輝雲裡霧裡,他的疑問也是楚央央心中的疑問。
聶伯遠見眾人一臉探知的神色,坐在凳子上,渴了口茶,解釋道:「玄宗內都是奇人異士,他們能斷凶吉,算命理,知天命。不過,五年前玄宗分裂,很多玄宗後人被屠殺,或是逃離內地隱居。只有香港那幾位還活躍,但從不輕易出手。至於志山尋找玄宗傳人,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楚央央神情一動,沒想到玄宗竟有這般本事。雖然她說自己不是玄宗的傳人,但看聶老和趙志山的臉色,恐怕心裡斷定她是玄宗的傳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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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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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08 AM
第014章:第一桶金
五年前,香港古玩協會邀請趙志山參加活動,同行的還有他的兒子趙一鳴。活動上,一位老者盯著趙一鳴不停地搖頭,趙志山心生不悅,便向老者詢問原因,結果老者說趙一鳴將有失魂一劫。
趙志山見老者不像在開玩笑,心裡隱隱有些擔憂。趙一鳴不以為然,作為兒子,自然勸說父親不要將老者的話放在心上。可是沒過多久,趙一鳴在駕車時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至今已經有五年。
「你們說,這不是失魂又是什麼呢?」趙志山每每想起,都後悔萬分,如果聽老者的話,兒子也不會在冷冰冰的醫院躺五年。
後來,他也曾去香港找老者,並打聽出老者是玄宗長老,不過人已經沒有音訊。有人說老者已經去世,有人說老者去內地隱居,這些年他在內地一直尋找,但都沒有消息,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似得。
「趙教授,相信一鳴會沒事的,總有一天會醒來。」古紹輝感同身受,看了古天宇一眼,不禁感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好了,咱不說不開心的事了。今天央央這丫頭淘來了好幾件玩意,志山,紹輝,你們有沒有興趣?放心,這丫頭既然拿出手,那就沒有隱患。」聶伯遠很不喜歡這樣沉悶的氣氛,仿佛壓抑地讓人闖不過氣,他的脊柱裡還有一顆子彈,他不照樣活得開開心心的。而他最後一句也是若有所指,畢竟剛剛楚央央的那番見解,眾人都已經相信。聶伯遠打好了算盤,下回要收藏古玩的話,還是找這丫頭來掌眼的好。
「哈哈,還是聶老說的對。央央啊,你淘來什麼好東西?古叔叔給的價格絕對公道。」古紹輝哈哈一笑,他用保證地語氣說道,整個內堂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紹輝,我要看上了,你可別和我爭。」趙志山當然不讓,他摸著鬍子調笑。
楚央央面露笑意,心裡豁然開朗。之前,她一直把保護家人的重任壓在心頭,讓她有種急切的衝動,她現在有了能力,以後的日子還很長,還是像聶伯遠一樣開朗的點好,在心境上歷練自己。
她從口袋裡拿出三樣撿漏來的玩意,分別是兩個玉蟬,一串念珠。
趙志山與古紹輝拿起放大鏡,兩人細細端詳起來,沒過多久,便有了結果。
「小姑娘,你這幾件從哪兒淘來的?」趙教授面色鎮靜,內心澎湃,顯然對三樣物件有了了解。
「就在外面的地攤。」楚央央老實地說道。
「古玩街的地攤貨,能有什麼好玩意。」陸曉顯然不安於室,瞪了楚央央一眼,在一旁嘀咕,感受到古天宇陰鷙的眼神後,立馬閉了嘴,心裡對楚央央更恨了一分。
「呵呵,聶老,你從哪兒弄來這麼一個寶貝,這丫頭的眼力實在毒辣。」趙志山面露讚賞,他自己有幾個得意徒弟,但是和眼前這姑娘比,真是相差甚遠。
「哦,怎麼說?」聶伯遠笑著,來了興趣,他可比馬玉才有眼力,對楚央央淘來的東西很看好。
「這兩件玉蟬是漢代的,這串念珠是唐代的,三樣東西加起來,沒個200萬是拿不下的。」古紹輝將自己鑒定的結果說了出來。「央央,古叔叔願意出220萬買下這三件,你看怎麼樣?」
楚央央心裡震驚,沒想到自己隨意撿漏來的幾件居然這麼值錢。她心裡明白,這三樣除了年代久遠,保存完整外,並沒有什麼故事,賣出這個價錢,著實在她意料之外。
「紹輝,我可沒你有錢。」趙志山眼饞地說道。言外之意,就是他沒有那麼多錢。不過也對,畢竟是一個教授,那有開古玩店的老闆有錢呢!
楚央央看了眼聶伯遠,見聶伯遠笑著點頭,她也明白古紹輝給了她一個比較高的價格,今天古紹輝出了這個高價,也許是看在聶老的份上,也許是看在她扶了他兒子一把。她笑著說道:「古叔叔,就200萬,多了我可不賣。」商人都講究利益,以後她要是繼續與古紹輝合作,那就不能在乎那點蠅頭小利。
「好。」古紹輝沒有推脫,笑著點頭,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支票,填好數字,給了楚央央。20萬對他來說並不多,但對尋常小姑娘來說,已經是一筆鉅資,楚央央能說不要就不要,這份氣度著實讓他敬佩。
聶伯遠見楚央央並沒大喜大樂,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央央,不是還有一件嗎?」
楚央央手裡揣著200萬的支票,內心雖有激動,但這點錢對她以後要走的路是遠遠不夠的,聽聶伯遠這麼一說,回道:「聶爺爺,第四件我想拿去慈安拍賣行拍賣。」
古紹輝詫異,沒想到這丫頭還留著一件。
「小妹妹,慈安拍賣行不收估價低於一億的古玩。」陸曉扯著一抹僵硬的笑,提醒地說道。
楚央央之前打聽過慈安拍賣行的規矩,她自然明白,拿出第四件,乍一看是一個黑色的小球,比男孩子玩的彈子稍大一些。
對於前三件,聶伯遠能看透一些,但是這第四件,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麼。
古紹輝和趙志山也看不明白,只覺得是一個泥巴小球。
「這東西能值一個一個億?」陸曉嘲笑的說道,如果不是古天宇冷冷地盯著她,她真想大聲說:楚央央,你想錢想瘋了吧?
楚央央並急著不辯解,她拿起茶几上的精緻小錘子,對著黑珠子敲了一會,珠子外的黑皮居然碎裂。
然後,一陣刺眼的光芒從碎裂的黑皮縫隙射了出來。
「這,這難道是……」說話的是剛剛進入內堂的舒慶東,此時他的面容呆滯,指著黑珠子的手顫抖不已。
「慈禧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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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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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09 AM
第015章:估價夜明珠
舒慶東人過中年,長得不突出,但卻讓人過目難忘,因為他的噸位實在讓人咋舌,一米七的個頭,至少有兩百多斤。人堵在內堂門口時,就被那黑珠子發出的碧綠色光芒吸引了。當他輕輕呢喃出『慈禧夜明珠』後,眾人都驚訝不已。
要知道,舒慶東能坐上慈安拍賣行負責人的位置,除了有很強的交際手腕外,最主要的是鑒定古玩的眼力。古紹輝與舒慶東是老搭檔,舒慶東的本事他十分了解,可以說那份眼力比趙志山教授還要高。
「老舒,你擠在門口干什麼?」馬玉才抱著楚樂樂想進內堂,卻被舒慶東給擋在門外,他推了舒慶東一把,那突兀的口氣,不難猜出他還不知道內堂裡的一幕。古義軒內堂的門並不小,但舒慶東完全能夠堵住三分之二的門,這讓他著實鬱悶了一把。
良久,屋子內沒人回應馬玉才。
見狀,馬玉才放下楚樂樂,讓楚樂樂從門下的縫隙鑽進內堂。
楚樂樂像條泥鰍,一見到姐姐,便像一塊狗皮膏藥,抱住楚央央的腿,笑嘻嘻的,好不可愛。「姐姐,樂樂的肚子叫了。」
是的,如果不是楚樂樂囔囔著要吃飯,馬玉才還想與舒慶東寒暄一會。餓了大人沒關係,可不能餓了孩子。
楚央央很大方地抱起楚樂樂,有絲頭疼,時間過得還真快,現在這會應該快到中午了。楚樂樂肚子餓時的結果,她是見識過的,但現在還有正事要做,只能安撫地說道:「樂樂,咱們等會去找你蘇瑾哥哥,我們等他一塊吃,好不好?」
楚樂樂一聽,立馬眉開眼笑,那圓溜溜的眼睛似乎泛著金光。「好,姐姐不許騙樂樂。」
楚央央無奈,心裡對不起蘇瑾。
怎麼說呢?蘇瑾就是楚樂樂的剋星,無論是哄他睡覺,哄他聽話,只要報出蘇瑾的名號,那就萬事好商量。
古天宇對古玩本就不感興趣,他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放在了楚家姐弟身上,聽到『蘇瑾』這個名字時,他眉頭輕皺。他與蘇瑾同在縣一中,自然聽過蘇瑾的大名。此時,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但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楚央央自然沒有察覺,也沒有打擾眾人的思緒。
「老舒,你確定沒有弄錯?」古紹輝不確定地問道。當然,他的想法也代表了聶伯遠、趙志山、古紹輝等人。他們雖然吃驚,但沒有舒慶東那般嚴重,只覺得眼前的黑珠子是個寶貝,要說是傳說中那顆不知所蹤的慈禧夜明珠,似乎不可能。
舒慶東回神後,沒有選擇回答古紹輝,而是快速走進內堂。他心裡癢癢,迫切地想知道黑珠子內部的情況。
「聶老,我可以看看嗎?」舒慶東的視線在內堂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聶伯遠身上,許是覺得這珠子是聶伯遠帶來的。
「哈哈,這珠子可不是老頭我的。喏,央央那丫頭才是這珠子的主人呢。」聶伯遠哈哈笑過,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舒慶東見過的價值傾城的古玩不計其數,今天倒是頭一次失態。看來這丫頭真淘到了大寶貝。
舒慶東一聽,看著鎮定的楚央央,頓時僵住,似乎從沒想過眼前這小姑娘會是珠子的主人。他有些支支吾吾,最後開口:「小姑娘,我可以……」看看嗎?
話還沒說完,楚央央笑著點頭。
舒慶東得到允許後,立馬拿出專業人士的素養,戴上透明手套,拿起小錘子,小心翼翼的將黑珠子的那層皮給敲掉。珠子每掉一塊黑皮,亮度就增加一分。露出真面後,珠子是沒有一絲雜質的碧綠色,那光芒將舒慶東的臉都照綠了。
「是真的。紹輝,我可以確定這真的是慈禧夜明珠。」舒慶東將珠子拿在手中,越看越激動,越看語氣越確定。「你瞧,這大小,亮度,握在手裡的感覺,和資料中記載的一模一樣。小姑娘,你可得了件無價之寶啊。」舒慶東握在手裡愛不釋手。
傳說,慈禧口中的那顆夜明珠能夠防止屍體腐化,還能美容養顏,絕對是奇珍異寶。後來,慈禧墓被盜,那顆夜明珠不知所蹤。沒想到兜兜轉轉,竟落在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手中。眾人聞言,也都擠過來,看這傳說中的奇寶。
「我可以將它拿去慈安拍賣行拍賣嗎?」楚央央當然明白這顆夜明珠的價值,雖然她也很喜歡,但還不值得她收藏。
「小姑娘,你確定你要賣出去?」舒慶東有些震驚地問道,這可夜明珠是人們夢寐以求想到尋到,得到的東西,這小姑娘居然願意賣出去。一想到把這消息傳出去,那該有多少富豪湧來他們慈安拍賣行,他胖胖的身子頓時打了雞血,亢奮不已。
「是的。」楚央央點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的她還沒有本事擁有這顆夜明珠,或許等哪天她有地位,有權利了,她就不會再忌諱。當然,現在的她更需要的是資金。
「慶東啊,你給估個價吧。」聶伯遠輕輕點頭,他也覺得楚央央的做法是對的。這顆珠子可以說是國寶,如果被國家知道消息,必定會有動作。現在拿去拍賣,到時候國家必定會去競拍,這樣風險小多了。
「這個,聶老,慈禧夜明珠本就是無價之寶,如果要拍賣,還得回去開會估價。不過我能確定,它不低於兩億。」舒慶東有些為難,這顆夜明珠的價值,不是能夠用錢衡量的。「小姑娘,等回去確定具體估價後,我再聯繫你,你覺得如何?」見聶老默不作聲,他詢問楚央央。
「可以,這顆夜明珠就交給慈安拍賣行處理,不過我又兩個要求。」楚央央相信舒慶東能處理好此事。
「小姑娘,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答應。」舒慶東爽快地回道。
「第一,對外宣傳時,不要透露我的任何資訊,也不要透露夜明珠出自桐城。第二,我要去參加這次的拍賣會。」楚央央可不想出風頭,畢竟她的年紀還擺在這,就算不為自己著想,她也不想將家人推上風尖浪口。
舒慶東覺得楚央央的要求都很合理,也明白眼前這小姑娘再顧慮什麼。「當然可以。」
在90年代後,錢還是很值錢的,百萬富翁都少的可憐,更別說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了。趙志山與古紹輝真心笑著,只覺得這丫頭真是走天運,一夜之間身價上億。
古掌櫃與馬玉才石化了,他們剛剛沒有聽錯吧?這顆不起眼的珠子居然能估價兩億?那競拍後的價格豈不是更高?頓時看楚央央的目光不同了。要知道,他們桐城的富豪也不少,但身價上億的,似乎少得可憐。
「小妹妹,你的運氣真好,你能告訴我你是在哪兒淘到的嗎?」陸曉面上維持著笑意,手卻握地緊緊的,怎麼可能會是慈禧夜明珠?為什麼這顆夜明珠是她的?不行,她的面容扭曲,眼眸閃過嫉妒憤恨,她一定要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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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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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10 AM
第016章:新的契機
古義軒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楚央央消除了鳳紋玉佩的煞氣,不過,她告訴了古家兩父子的破解之法是,將龍鳳玉佩合二為一。想到古紹輝對妻子的不舍,古天宇對他媽媽的緬懷,這兩父子一定會想法設法地得到那塊龍紋玉佩吧!到時候,她就有機會吸收龍紋玉佩上的煞氣,而她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種煞氣對她很有利。
那顆慈溪夜明珠,她暫時交給聶伯遠保管。對於聶老,她很放心,因為聶老講義氣、重承諾的品行在整個華夏國都赫赫有名。就拿他脊柱裡的子彈來說,當年與R國火拼時,為還戰友一飯之恩,竟二話不說地替戰友擋了一顆致命子彈,整個京城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覺到聶伯遠的真心。
最讓她滿意的便是舒慶東,不得不說,舒慶東辦起事來很周到,原本三天後舉行的慈安拍賣會,因為夜明珠需要宣傳,他打算推遲一個月,並派人在拍賣會的前三天接她去寧省。這樣的安排,她很贊成,因為現在是六月初,一個月後便是暑假,那時她有充分的時間。
想到陸曉,楚央央一笑而過。
怎麼說呢?這個女孩的嫉妒心太重,做事不計後果,雖然在聶伯遠面前保證不將今天的事說出去,但誰相信呢?最後,也不知道古天宇在陸曉耳邊說了什麼,讓陸曉臉色劇變,驚恐不已,想來會安分一陣子。
——
古義軒距離縣一中很近,走在前往縣一中的路上,楚央央有些無奈,答應了楚樂樂去找蘇瑾,那就得兌現。看著楚樂樂那兩條白蘿蔔腿一甩一甩的,那手舞足蹈、興奮無比的模樣,必定是與蘇瑾有關。
楚央央也不由精神起來,這樣無憂無慮的樂樂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嗎?嘴角不由勾起,剎那間迷亂人眼,惹得路過的小少年們紛紛矚目,交頭接耳地議論這女孩是誰?
楚央央自然察覺到了,淡然一笑,面色依舊。
倒是楚樂樂有些害羞,因為天氣熱,李敏只給他穿了一件大紅色肚兜,小屁股什麼的都露在外面,此時正一個勁的躲在姐姐腿後。楚央央差點笑噴,不禁搖了搖頭,抱起楚樂樂邁進縣一中大門。
前世,她在縣一中度過了兩年初中,一年高中。學校內的每一棟建築,每一刻樹木,她都歷歷在目,記憶猶新。現在是午飯的點,她記得蘇瑾都是帶飯去學校吃,也就是說,他在班級裡。
「姐姐,你知道哥哥在哪兒嗎?」楚樂樂的小腦袋埋在楚央央的頸子上,在她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生怕別人聽見。
楚央央瞬間愣住,站在高二年紀的走廊上,貌似她還真不知道蘇瑾在幾班。
「樂樂知道?」這小鬼機靈才五歲而已,不會真的知道吧?楚央央面帶懷疑。
楚樂樂眼睛笑眯了,有些得意,他低聲道:「我只告訴姐姐一個人。」似乎,這是他和蘇瑾的秘密。
楚央央鬱悶地點頭,她真想問樂樂,可知道自家的姐姐在哪個班。看見楚樂樂伸出一個指頭後,不禁覺得腦袋遲鈍。蘇瑾品學兼優,一中又是按照成績排班級,他不在一班在哪兒呢!
此時,高二年級的每個班內只有幾人,更別說走廊了,走到離一班最近的樓梯口時,卻瞧見幾個少年圍著一個少年,把少年堵在樓道內。
楚央央停下腳步,靠在牆邊,對著樂樂說道:「不要說話。」
楚樂樂小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似得,雖然不明白姐姐要干嘛,但是哥哥說,要聽姐姐的話。
楚央央偏過腦袋,為首的少年沒有穿縣一中的校服,他的耳朵帶著耳釘,頭髮染成了炫目的紅色,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家裡人砸錢進一中的。而楚央央對他也有印象,他好像叫張浩,他有一任女朋友就是她未來的初中同學,而且張浩還是縣城那起兇殺案,兇手楊陽父母所在公司的少東家。
只見張浩一腳揣在被圍的少年身上,啐了一口:「媽的,跟老子說,熊飛這幾天為什麼沒來學校?」
「浩哥,我真不知道,你打死我也不知道。」被打的少年也染了頭髮,但不明顯,穿著校服,腳下穿了一雙洗的發白的球鞋,張浩的那一腳雖然很重,但卻穩住了身形。
「不說是吧?給我打。」張浩朝少年吐了一口痰,對著身邊的幾個少年使了一個眼色。
幾個少年滿臉興奮,拳打腳踢,被打得少年躺倒在地,慘叫連連。
楚樂樂渾身一震,顯然被驚到,他埋在楚央央的頸子內,不敢出來。
「好了,別打了。」張浩看地上的少年嘴角出血,怕出人命,他揪著少年的衣襟警告地說道:「你小子給我告訴熊飛,下週一要是不給我來學校,我就把夏涵那婊子先奸後殺,還不給老子滾。」
手一鬆開,癱在地上的少年軲轆爬起,捂著肚子下了樓梯,連連說是。
樓道內安靜了一會,接著,一股濃重的煙味順著樓梯飄上了樓梯口,見沒動靜了,楚央央準備離開,不過張浩身邊的幾個少年開口了。
「浩哥,聽說熊飛他爸在青沐幫的地位不低,說話也有分量,咱們冒然搞熊飛,會不會有事?」
「是啊,熊飛自小在道上混,哥幾個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離張浩身邊最近的少年,有些諂媚道:「浩哥,要不把楊陽叫上?」
張浩也覺得法子可行,要知道楊陽長得身高馬大,對上熊飛絕對能贏,不過轉而想到楊陽倔強的脾氣,他就沒吱聲了。
「浩哥,怕什麼,楊陽父母可在你爸爸公司上班,我們可以威脅他,如果不去,就讓他爸媽喝西北風。」那少年見張浩猶豫不決,他陰狠地說道。
最後,張浩點頭,而看他這表情,楚央央就明白,他絕對不止一次威脅楊陽。而張浩找熊飛,無非就是為情,或許就是那個叫夏涵的女生。
「央央?」
恰在這時,蘇瑾拿著飯盒走出教室,瞧見楚央央一臉凝重的站在樓梯口,他皺起眉頭。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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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10 AM
第017章:她不是你能動的!
蘇瑾的那聲『央央』喚地很低,見楚央央神色不對勁,他瞥了一眼樓道冒出來的煙圈,劍眉凝成一字,像在思考。要知道,他和楚央央鄰居好幾年,從來沒見她主動找過他。而且,這丫頭似乎是在偷聽人說話。
楚央央神情凝重,並沒有及時地回應蘇瑾,倒是楚樂樂的耳朵尖,他倏地抬起腦袋,看見了蘇瑾後眼睛發亮,掙脫楚央央的懷抱,跑去抱著蘇瑾的腿,抬起腦袋,萌萌地說道:「哥哥,樂樂和姐姐來看你了哦。」說完,還給了蘇瑾一個大大的笑臉。
楚樂樂的聲音不高不低,張浩等人恰好聽到,他們將手中未抽完的香煙仍在地上,碾滅後,走出樓道。
楚央央有些措手不及,沒料到蘇瑾會突然出現,也沒料到楚樂樂會奔去蘇瑾身邊。嗔怪地看了眼楚樂樂,也只能無奈。看來,以後出去辦事時,她得把楚樂樂安置好。
那個對張浩諂媚的少年,原本以為有人偷聽他們說話,正想破口大駡時,見到楚央央模樣後,立馬改吹口哨,眼睛泛著彩色的光芒。
「浩哥,你瞧,這妞長得真好看,比夏涵好看多了。」他痞氣地說道,伸手就想搭在楚央央的肩膀上。
楚央央不動聲色地躲過,眼裡閃過厭惡。
「小美女,要不要跟哥幾個出去樂一樂?」那少年沒有因為楚央央地躲開而不悅,說道『樂一樂』時,他的語氣明顯夾雜著淫靡。
其餘幾個少年也準備圍過來起哄,楚央央見狀,展開垂下的左手掌,釋放出那股黑色煞氣,也許是人多煞氣少的原因,少年們只感覺渾身陰冷難耐,不自覺地止步。而距離楚央央最近的諂媚少年,瞬間沒有力氣,踉踉蹌蹌地被同伴扶,他有些疑惑,也有些驚恐,正準備說『邪門』的時候,蘇瑾出聲了。
「張浩,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蘇瑾見那幾個少年對楚央央動手動腳,心下不悅,他臉色陰沉,對著張浩寒聲說道。
張浩起先在一旁笑著,也贊同那個少年的話,正當他出馬時,卻聽見一道命令的嗓音。轉身,看到蘇瑾後,眼裡明顯上過詫異,驚恐,再看了一眼楚央央,似乎想到什麼。他一腳踹在那個剛剛對他諂媚地少年身上。
「浩哥,你這是干嘛?」少年疼得吸了一口冷氣,蒼白著臉,也不知是被踹的,還是因為煞氣,他不明所以地看著張浩。
「媽的,還不給老子起來,呆在這兒干嘛?」張浩對餘下幾個少年使了一個顏色,帶著人灰溜溜地離開。
被踹的少年顯然不甘心,忍不住道:「浩哥,你怕那小子干嘛?不是學習稍微好點嗎?」他認識蘇瑾,但對蘇瑾的認知明顯有限。
「三子,你想去死別帶上老子。他可不是你能惹的人物,還有那個丫頭,以後別給哥添麻煩。」張浩陰狠地警告被他打的少年,說完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少年被打蒙了,但又不敢出口反駁,只能跟在張浩身後,回頭陰狠的看了一眼蘇瑾,好像再說:「你給老子等著。」
人雖然離開了,但楚央央還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如此看來,這張浩似乎有些知道蘇瑾的身份,不然也不會那麼忌憚蘇瑾。不過,今天的事倒讓她警覺了,似乎她該吸收更多的煞氣。她心裡有個想法,如果煞氣越多,會不會殺人於無形呢?
「姐姐。」楚樂樂見姐姐被欺負,掙脫蘇瑾,跑過去拉姐姐的手。
那感覺十分怪異,讓楚央央覺得,這小子是拉著她尋庇佑。當然,這次的確又是蘇瑾出面,雖然她有法子脫身,但不會如現在那麼簡單。
「蘇瑾哥。」楚央央禮貌地打招呼。
「你們怎麼來了?」蘇瑾看著張浩的眼神冰冷,聽到楚央央喚他後,人又變得和煦起來。他點頭,抱起楚樂樂,有些疑惑地問道,楚央央剛剛是在偷聽張浩等人說話,不過具體的原因他並沒猜到。
「是樂樂想邀請蘇瑾哥去吃飯。」楚央央含笑,她的回答五分真,五分假。她自然不會和蘇瑾說在古義軒發生的事,更不會說用他來安撫楚樂樂。不過,看到蘇瑾空空如也的飯盒,他應該吃過了吧?
「哥哥,樂樂要吃飯。」聽姐姐那麼說,楚樂樂十分配合,小腦袋直點,他拍了拍圓鼓鼓的小肚子,想要表達自己餓了。
蘇瑾聞言,嘴角劃出弧度,呵呵一笑,顯然被楚樂樂給逗樂了。而後視線落在楚央央身上,眼裡瞬間閃過驚豔,是他以前沒注意,還是什麼,竟沒發現這丫頭長得如此精緻,好像比昨天更好看了,難怪那幾個少年對楚央央動手動腳。
「好,哥哥帶你去吃飯。」蘇瑾摸了摸楚樂樂的小肚子,而後對楚央央說道:「你先等一下。」走進教室放下飯盒,出來後,手裡多了一樣東西。
他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楚央央,漫不經心地問道:「這個是不是你昨天丟的髮夾?」
楚央央接過。沒錯,這個髮夾與她昨天戴的櫻桃髮夾一模一樣,看樣子也不是新的。不過,她可以確定,這並不是她的。那麼,蘇瑾是哪兒來的呢?
不動聲色的用左手握住,灼熱感過後,眼前出現一幕幕畫面。原來,這個髮夾是蘇瑾從一個女孩子哪兒換來的。不可否認,楚央央十分感動,沒想到蘇瑾會為了她一句謊話費心思,心裡也有些愧疚。
「今天早上在村頭找到的,本來想晚上回去給你的。」蘇瑾面色淡定,不過心裡有些緊張,他暗自瞥了一眼低著頭的楚央央。原本以為這丫頭會欣喜,沒想到此刻悶不做聲,讓他有些挫敗。
「謝謝。」楚央央甜甜一笑,感激地說道,並沒有拆穿蘇瑾的善意謊言。看著眼前陽光的少年,仿佛積攢在內心的陰雲能瞬間消散。或許,蘇瑾的身上天生有一股感染人的魔力,只不過,前世的楚央央並沒有發覺。
「不是要去吃飯嗎?正好我也沒吃飽。」蘇瑾的心情也由陰轉晴,抱著楚樂樂走在前頭,當然,細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臉頰有些微紅,不知道是因為說謊了,還是什麼。
楚央央看著蘇瑾筆挺的後背,漫不經心地問道:「蘇瑾哥,你知道青沐幫嗎?」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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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12 AM
第018章:青沐幫
在寧省,一共有三大黑勢力,分別是龍虎會、山口組和青沐幫。
三個幫派勢均力敵,各有薄弱之點。
龍虎會亦正亦邪,他們以雇傭的方式在寧省發展,盤踞在寧省北邊,佔據了寧省的半壁江山。他們的人數眾多,不過內部分化嚴重,像是一盤散沙,典型的外強中乾。
山口組,一聽名字就知道與R國有關,它主要佔據了寧省的延邊城市。
據說,山口組的經濟實力很強,是R國人在背後支持華夏人組建的幫派,這個幫派是純黑組織,魚龍混雜,只要付得起錢,不論好壞,什麼任務都接,所以它的口碑並不好,已經吸引了寧省政府的注意。
說道青沐幫,這是個規模不大的團體,團內的成員並不多,不過卻讓人聞風喪膽。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青沐幫的成員絕大多數都犯過事,大都是監獄走出來的青年,因為他們有案底,不是找不到工作,就是被人歧視,逼不得已,加入青沐幫。
「照你這麼說,青沐幫其實是個收容所?」這是楚央央對青沐幫的認知,她歪著腦袋對蘇瑾說道。
蘇瑾點頭,看楚央央聽得津津有味,笑著說道:「可以這麼說。」停頓一會後,繼續說道:「青沐幫的總部在寧省省會青市,勢力主要在寧省中部,雖然是黑勢力,但是政府卻在暗地裡支持它的發展。」
「什麼意思?」楚央央第一次接觸,所以並不了解,她覺得黑幫和政府是對立的,怎麼會暗中支持青沐幫的發展?
「呵呵,你這小丫頭知道那麼多干嘛?」蘇瑾失笑,看著楚央央追根究底,不禁搖了搖頭,但還是說道:「一些有案底的青年,長久接觸歧視或者不公平待遇後,肯定會出現仇恨社會和他人的心裡,極有可能作出危害社會的事。而青沐幫的存在能夠約束管制那些人,並給他們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總的來說是替政府解決了問題。」
「既然如此,那他們的經濟來源在哪兒?」楚央央疑惑。她明白,一個幫會要發展,自然少不了經濟,而由政府扶持的幫派,應該不會太黑。
「政府與青沐幫有合作,國家的一些工程都會讓青沐幫擇優選擇。」蘇瑾小時候在京城長大,雖然跟著媽媽來到了桐城,但他想知道的事,一件也漏不了。「但是,即便如此,青沐幫過的還是拮據。」
「是嗎?」楚央央暗自呢喃,而後問道。心裡有了思量。「對了,你昨天說的那個小霸王楊陽他父母在哪兒工作?」
蘇瑾聞言,皺眉,這丫頭對楊陽的事那麼上心?
「不知道嗎?」見蘇瑾沉默不言,楚央央問道。
「在天威集團,剛剛那個張浩就是天威集團的少東家,他身邊那些人的家人都在他家工作。」蘇瑾與張浩的確見過,而且還是在京城,張浩也知道蘇瑾在高二一班,但是一直都沒打擾他,更沒有找過一班同學的麻煩。
楚央央心裡確定了,前世縣城兇殺案的兇手確實就是張浩和蘇瑾口中的小霸王——楊陽。如此的話,那起兇殺案被殺死的人是不是熊飛?或許她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入駐青沐幫。當然,在寧省的三個黑勢力中,只有青沐幫最合她的心意。「蘇瑾哥,你能給我帶一句話給楊陽嗎?」
蘇瑾盯著楚央央的小臉,雖然現在有太多東西他猜不透,但想到楚央央剛剛偷聽張浩等人的說話,也猜到了一些。即使他不理會那些事,但也有所耳聞。他慎重地點了點頭,答道:「你說。」
「告訴楊陽,不要對張浩的威脅妥協,否則他會後悔莫及。」楚央央沉聲說道。
不知不覺,兩人已走到一中門外。
一中的門口有許多店面,各類小吃點,文具用品點、書店等。
蘇瑾帶楚央央和楚樂樂去了一家中上等檔次的飯店,裡面裝修不錯,面積夠大,也很乾淨,最重要的是人不多。剛進去,楚央央就喜歡上了,帶著楚樂樂,三人挑了一處偏僻的角落。
凳子還沒做熱,便聽到『劈啪、砰砰』的聲響……
回頭,楚央央就瞧見一長相兇橫的青年帶著幾人,對著店內的東西一番打砸,接著,原本在吃飯的客人們迫不及待地付錢,三三兩兩的離去,唯恐麻煩上身。當初央央看清楚青年的長相後,心猛地一緊,原來是他!
那個青年,就算他化成灰,楚央央也不會忘記。前世,就是他帶人去她家,把樂樂帶走的,楚央央雙手緊握,她告訴自己要冷靜,現在一切還沒發生。
蘇瑾瞧見楚央央神色異樣,不動聲色地看向那青年。
「哎呦,豪哥,你這是干嘛?」一長相老實的,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被男子砸壞的東西,滿臉心疼。
「唐叔,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你兒子欠的錢再不還,那就用你的店抵。」那位被稱為『豪哥』的男子選了一個位子坐下,他翹起二郎腿看著他口裡的唐叔陰狠地說道。
「豪哥,我兒子欠你八十萬,我這店得值一百五十萬,你這不是存心逼死我嘛!」唐叔一臉焦急,面色頹廢倦怠,看著豪哥無能為力,心裡恨死自己的兒子,什麼不好學,偏偏學賭錢,而且還去借高利貸。
「呵,唐叔,你手裡沒現錢,也就你這店值點錢,我給你寬限了一個星期了,有誰來買你的店?」豪哥不屑地說道,似乎今天不給店,那就不離開。
「這……這……」唐叔無言以對,一來豪哥給的時間短,二來他開的價位有些高,以至於沒人來買他的店。當然,他不明白,豪哥早就看中了他的店,賣不出去也是他從中作梗。
忽而,一道如清泉般的嗓音從店內的角落響起。
「老闆,你要賣這家店?」
說這話的不是楚央央還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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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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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19 AM
第019章:盤店
楚央央邊說,人已走到唐叔等人跟前。
唐叔幾人說話的聲音並不高,但楚央央的耳力勝於常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唐叔聞言,轉身,看見楚央央後瞬間愣住。怎麼說呢?他是在桐城這小地方,第一次見到如此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二來是因為楚央央剛剛說的話。
要知道,雖然楚央央個子不矮,但臉龐太過稚嫩,讓人覺得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再來,楚央央穿得衣服普普通通,一瞧就不是富人家的孩子,哪有上百萬的錢來買店。但是,讓人詫異的是,唐叔居然點頭了。不為別的,純因楚央央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地忽略其他。
豪哥見狀,頓時哈哈大笑,而他身邊的幾個青年也都跟著笑得前俯後仰。
「唐叔,你這是病急亂投醫?見人就當活菩薩?這小姑娘看樣子也就十幾歲,你還真指望她買下你的店?我瞧,她就算把自己賣了也買不下你這店。」說完,豪哥又看著楚央央,說道:「小姑娘,你還是安安靜靜去吃飯吧,大人的事少攙和。」其實,對豪哥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對美女不感興趣,只愛錢。所以,即便楚央央長得再好看,他也視若無睹,更何況還是個沒長齊的。
聽完豪哥的話後,楚央央心裡有些不悅,但她並未離開,依舊淡定地站在幾人跟前。不可否認,她的心裡有些抱怨,抱怨自己年紀太小,根本不好辦事。
等唐叔回過神後,只覺得老臉通紅,羞愧不已,他暗自惱怒,怎麼就莫名其妙點頭了?不過還是對楚央央善意地說道:「小姑娘,聽豪哥的話,這店你買不起。」他心裡覺得,眼前這小姑娘或許有點錢,但是想買下他的店,似乎不可能。
「老闆,難不成你想八十萬賣給他?」楚央央皺起秀眉,語氣淡然,她反問唐叔。
「不然還能怎樣?」唐叔沮喪,長歎一口氣,他這也是無奈。
唐叔一輩子只有一個兒子,妻子又早亡,因為一門心思地放在店裡,到讓他忘了管教兒子。兒子被狐朋狗友帶壞,跟一幫人海吃海賭,最後欠下一大筆債。如果不不替兒子還錢,肯定會缺胳膊少腿,這種事,賭場沒少干過。
「唐叔,你也知道,何少說這店只值六十萬,我見你可憐,才以自己的名義加了二十萬買下它。如果你不賣給我,以何少的作風,他是不會讓你如願賣給別人的。」豪哥直接把話說白了,讓唐叔思考其中的利弊。
何少便是豪哥的老闆,是桐城『利豐賭場』的東家。開賭場的有幾個老闆不黑?豪哥跟在別人後頭辦事,見到可憐的人不計其數,心腸早就變硬了,何況唐叔的境況還不是最可憐的,他出八十萬已經算仁至義盡。
「老闆,我剛剛說的話不是開玩笑,一百五十萬,我買下你這店。」楚央央見唐叔快要點頭答應豪哥時,她再次沉聲說道,語氣頗為嚴肅。不是她存心拆豪哥的台,而是她真的很喜歡這家店,她想讓爸媽看清家中親戚的為人後,再把這店給他們經營,也算是為家人鋪路。
角落裡,蘇瑾撫摸楚樂樂的小腦袋,從楚央央離座開始,他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她。一百五十萬,這不是個小數目,而看楚央央的神情,並不像開玩笑,這丫頭從哪來弄那麼多錢?
唐叔見楚央央面色嚴肅,也不由地慎重起來,不過,還是不確定的問道:「小姑娘,你真的要買?」
楚央央點頭,並拿出口袋裡的那張兩百萬的支票。
唐叔見是真的,面色一喜,直點頭說「賣」。看到面色不善的豪哥後,有些不好有意思地說道:「豪哥,你看?」唐叔的意思的是,他找到買主了,所以不打算賣給豪哥,不過道義上,還是要知會豪哥一聲。
豪哥見楚央央拿出兩百萬的支票後,心裡一肚子氣,不過卻瞧見支票上標著的『古義軒』和『古紹輝』的簽名後,轉而小心翼翼地詢問:「小姑娘,你和古紹輝是什麼關係?」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要知道,他的老闆何少和古紹輝可是老朋友,與古紹輝有關係的人,不是他豪哥能得罪的。
「你說的是古叔叔嗎?」楚央央一直注視著豪哥的神色,心裡也猜到豪哥不敢得罪古紹輝,她面色無辜地說道:「我和他沒關係!」這話不假,的確沒有關係。
豪哥聞言,當然不信,都喊人家叔叔了,居然說沒關係!
秉承謹慎的心思,豪哥對旁邊一青年的耳邊說了兩句,青年便離開了,然後對楚央央說道:「既然小姑娘想買這店,我豪哥也好說話,看在古老闆的面子上,就讓給你。」其實,豪哥是讓青年回利豐賭坊告知何少今天的事,探清眼前這姑娘與古紹輝是什麼關係。
「好好好,小姑娘,要不咱們現在把轉讓手續辦一下?」唐叔本以為豪哥會找茬,沒想到這麼順利,隨即喜不勝收,他急促地說道,生怕楚央央反悔似得。
「可以,不過這店還得你管一段時間。當然,我會給你不錯的報酬。」楚央央點頭,再三思考後說道。暫時她找不出人來管這店,而唐叔無疑是最佳人選。
「呵呵,如此你就是我東家了,不介意,可隨別人叫我一聲唐叔!」唐叔十分高興,畢竟這店跟了他很多年,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也有感情。如今楚央央讓他繼續留在店內,他感激不已,就算不給他工資,他也願意白乾。
除了豪哥外,唐叔對楚央央的身份也很好奇,一百五十萬,說買下就買下,那魄力豈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該有的。
手續很快辦好,唐叔立馬將兒子的債還清,而楚央央邀請唐叔和豪哥一起吃飯。
蘇瑾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比如眼前,楚央央看豪哥的眼色很陰沉,顯然對豪哥沒有好感,怎麼會請豪哥吃飯呢?
當然,楚央央請豪哥吃飯另有目的,與豪哥的對話中,她得知,她的大伯楚從建是利豐賭場的常客,而且越來越有賭大的趨勢,但目前沒有向賭場借錢。
蘇瑾回校後,楚央央還在店內商討一些瑣事。在豪哥快要離開時,她拿出三十萬現金,淡笑地說道:「豪哥,我希望你能將楚從建的消息及時告訴我,其中十萬是給你的報酬。剩餘二十萬,如果楚從建要借錢,我希望你將這筆錢借給他!至於什麼時候還,我會通知你。」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豪哥兩樣事都占了,自然點頭答應,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小姑娘想干嘛,但是他聰明地選擇不問。
而楚央央也為斬斷大伯留在她家的手腳,走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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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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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19 AM
第020章:彪悍的虎妞
楚央央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看著左手掌內聚集的丁點兒黑色煞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自從盤下縣一中的店面後,已經過了半個月,古義軒的那塊龍紋玉佩一直沒有消息,這讓她有些鬱悶。
這兩個星期的週末,她都會去看一下店內的經營狀況。事實證明,唐叔管理的很好,帳目也記得清清楚楚,並且每天都在盈利。而她每天也按時上學,和一群十多歲的同學相處,如小時候一樣,老師和同學並沒發現異樣。
每天晚上,她都會去蘇瑾家補習,讓她意外地是,蘇瑾並沒有過問她怎麼有那麼多錢,也沒將飯店的事告訴他人。不過仔細想想後,也就釋然,蘇瑾的性子一向內斂,自然不會像平常少年那般浮躁。
「央央,菜理好了嗎?」李敏的嗓音從廚房內傳來,打斷了楚央央的思緒。
楚央央看著石桌上被她整理好的韭菜,淡淡地瞥了眼熱鬧的主屋後,皺起眉頭,還是回道:「好了。」接著,抱著韭菜進了廚房,看著李敏忙前忙後,累得滿頭大汗,有些心疼。
為什麼李敏這麼忙?
其實是楚央央的小姑楚麗華和姑父蔣青回來了。楚老太太樂得眉開眼笑,把大伯和二伯一家全都叫來,一干人在屋子內說說笑笑,喝著茶嗑著瓜子,等待午飯。大媽周麗和二媽王貴珍,以及小姑一點都沒要幫李敏一把的意思。老太太也沒提,反倒是讓楚爸去鎮上買飲料,把他們一家子當奴僕使喚。
楚央央見李敏忙不過來,便主動幫忙理菜。
「央央,還站在這兒干嘛?出去玩吧,你落落姐和軍子哥不是來了嗎?」李敏擼起袖子,擦了一把汗,看著女兒佇在一旁,她柔聲說道。
楚央央嘴唇動了動,垂眸想到什麼,終是沒有多說。剛出去,就聽到楚樂樂帶著哭腔的童音。
「你還我的小皮球,那是爸爸買給樂樂的。」
「現在這是我的了,你不信去問奶奶。」一身高馬大的少年手裡舉著小皮球,一臉得意地模樣,這不是楚軍又是誰呢?
原來,楚樂樂和虎妞兩人在院子裡玩著楚爸從省城帶回來的小皮球,結果小皮球滾到了主屋門口,楚軍眼快地撿了起來,就是不還給楚樂樂和虎妞。
「我不管,你快把小皮球還給樂樂,不然我喊我哥揍你!」虎妞一聽,頓時急了,見楚樂樂眼淚悠悠地,她叉著腰,氣衝衝地對楚軍說道。
「我不給,怎麼樣?賴在這干嘛?這又不是你家,趕快滾回去!」楚軍一臉高傲地看著虎妞。他認識蘇瑾,也有些怕,可是現在有那麼多大人在,蘇瑾能拿他怎麼樣?聽到虎妞嚇唬他,頓時氣得推了虎妞一把。
虎妞一屁股跌倒在地,楚樂樂趕緊過去扶她,虎妞倒是沒有哭,不過楚樂樂哭了。這下虎妞更氣了,跑到楚軍身邊,對著他的大腿咬了一口。「我讓你欺負樂樂,咬死你!」咬完,還惡狠狠地說道。
楚軍疼得「嗷嗷」大叫,沒料到虎妞竟敢咬他,伸出手就想給虎妞一巴掌。
虎妞畢竟年紀小,眼看楚軍快打到她,嚇得愣住,竟忘記了閃躲。
楚央央見狀,暗道不好,立馬伸出左手,將掌心的黑色煞氣全數籠罩在楚軍的身上。眼前的這一幕極為熟悉,她記得,前世就是因為楚軍這一巴掌,虎妞的一隻耳朵聾了。後來,蘇瑾和虎妞去了京城,蘇家人得知後,不舍餘力的打壓楚從建,更是把楚軍的兩隻耳朵廢了。現在,先不說虎妞的身份,單是她對虎妞的喜愛,也決不能讓楚軍再傷害虎妞。
瞬間,楚軍雙腿發軟,身子往後跌去,只見他嘴唇發抖,眼睛直翻眼白。
主屋內,楚落落的視線一直跟著楚央央,瞧見自己的大哥和楚央央對上了,立馬喜上眉梢,但是楚軍卻倒在地上,發現不對勁後,她立馬跑了出來,一見楚軍的模樣,有些懵了。「哥,你怎麼了?」
楚軍像發羊癲瘋一般,沒回話,身子一直抽搐。
楚央央見狀,收回一些煞氣,她可不想在今天就把楚軍弄殘。因為,再過一會就有一場好戲,正好二伯和小姑一家都在,讓爸媽見識見識這幾家人無恥的境界。
楚軍緩了一會,臉色稍微好點,就想掙紮著起來,不過剛爬起就跌倒。
楚落落扶了一會,也耗地沒力氣,乾脆把楚軍放到地上,她疑惑地看了眼楚央央,除了濃濃的嫉妒外,還有恨意。為什麼幾天不見,這死丫頭好像又好看了,而且還沒將頭髮剪掉!原本清秀的臉,此刻已經扭曲,她尖聲問道:「楚央央,是不是你打了我哥?」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楚央央聲音冷冷的,看著十四歲的楚落落,現在,她的個子與她差不多高,瘦弱的身子讓人覺得是乖學生乖女孩,不過骨子裡腐爛你可以。這副模樣,和前世一模一樣,真讓人恨不得撕了這張嘴臉。她並沒將煞氣全數收回,而是反問楚軍:「軍子哥,這兒可不是你家,虎妞是樂樂請來做客的,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趕人了?」
楚央央心中嗤笑,這一家子還真極品,一點也不見外。
「楚央央,你算老幾?奶奶都聽我的,你憑什麼不聽我的。」楚軍有氣無力地說道,見楚央央敢反駁他,立馬把楚老太太拿出來說事。要知道,奶奶可是把他當寶貝,他就算要星星,奶奶也會摘來給他。他就不信楚央央敢不聽他的,只要他一告狀,奶奶非打她不可。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如果是前世,她一定會害怕。但是現在,她的重生就是解決他們這些麻煩,如此怎麼能妥協!
「聽到了嗎?央央姐姐和樂樂都沒讓我回家,我干嘛要聽你的,那你算老幾?」虎妞頓時有了底氣,她瞪了一眼楚軍說道,然後迅速跑到楚軍身邊,把小皮球搶了回來。
楚央央看著虎妞那狐假虎威地模樣,不禁有些失笑。
虎妞絕對是個彪悍的小姑娘,長得很可愛,也很壯實,嗓音更是大的驚人。在虎妞的意識裡,除了她能欺負樂樂外,誰都不可以。楚央央記得,前世樂樂被大伯拿去抵債後,虎妞哭了好久。後來去了京城,更是沒放棄找樂樂。這讓楚央央很感動,這小妮子真是有情有義。
楚落落見楚央央面色不變,走進內屋,跑到楚老太太耳邊嘀咕了幾句。
老太太一見楚軍,立馬跑了過去:「哎呦,我的乖孫子,你怎麼躺在地上啊?」接著看著楚央央,就想一拐棍招呼過去。「你個賠錢貨,是不是你打了我乖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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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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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20 AM
第021章:極品親戚(一)
剛剛那一出,對楚央央而言是陌生的,因為她對楚軍的反抗,以至於一些事情的發展偏離了軌道。
瞧楚落落那奚落的模樣,以及老太太的怒容。毫無疑問,楚落落肯定是在老太太面前添油加醋告她的狀。不可否認,楚落落很聰明,沒把屋子內的大人都喊出來,因為只有老太太能名正言順地動手打她,看來楚落落是鐵了心地想要報復她。
見老太大的拐棍招呼上自己,楚央央閃身躲開,沒道理傻站著吃一拐棍。
「死賠錢貨,居然敢躲!」老太太見沒打著楚央央,心裡既氣,又覺得在大孫子面前丟臉了,只能嘴裡罵罵咧咧的。
聽到老太太一直不停地說『賠錢貨』,楚央央心裡不悅,一早就知道老太太重男輕女,可是沒想到那麼重!不過,也沒瞧她對楚樂樂好過。前些天,她答應過李敏,不和這些所謂的『長輩』對著干,剛剛冷然的表情被無辜代替。
楚落落見老太太失手,狠狠剜了楚央央一眼,暗自嘀咕老太太沒用。
聲音雖然很小,但老太太還是聽到了,雖然她也寵楚落落,但和楚軍根本不是一個檔次,老太太對楚落落冷冷地說道:「沒瞧見你哥還在地上躺著嗎?還不把你爸媽喊出來。」楚落落的那點鬼心思,老太太怎麼可能不知道。
「哦。」楚落落聞言,不情不願進了屋子,但表情沒有一點畏懼。
很快,大媽周麗和大伯楚從建先出屋子,瞧見自己兒子躺地上不動,立馬奔了過去。現在的楚從建一副知識份子的模樣,給人一種謙遜儒雅感。但此刻,他的臉上帶著愁容,楚央央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
接著是二伯楚從文,以及他的媳婦王貴珍,兩人因為務農,所以長得很壯實,皮膚黝黑,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而小姑楚麗華和她丈夫蔣青還在屋子內。
「軍子,你這是怎麼了?」周麗慌慌張張地問道,扶著楚軍半坐在地上,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媽,這兩個死丫頭,一個咬了我,一個打了我,你快點給我打她們,不然我就不吃飯了。」楚軍臉色稍微好點,立馬扯著嗓子告狀,怕大家不相信,還把被虎妞咬得地方露了出來,得意地看著楚央央。
楚央央不屑,心中嗤笑,楚軍就是一腦殘級的人物,十六歲了,居然還跟幼稚園的孩子一樣,明顯是低智商,再加上周麗和老太太都慣著他,越來越無法無天。
果然,周麗一聽,立馬火冒三丈,一邊安撫著兒子,一邊伸手就想打離她近的楚央央。
楚從建和楚老太太站在一旁,冷著臉看著,沒有說話。
楚從文和王貴珍沒有勸阻,幸災樂禍地笑著,像是在看戲。
楚央央冷笑,攤上這一門子親戚,真是不幸。垂下左手,手掌內的黑氣煞氣隨時待命,就在周麗的巴掌快打上她時,她釋放出一些,讓周麗的手在半空中動彈不得,恰在這時,李敏走出了廚房。
「大嫂,你這是干嘛?」李敏瞧見周麗動手打自己女兒,即使性子再好,也有些生氣,自己的女兒她都捨不得打罵,更何況是別人。
楚央央眼尖地看點李敏身後跟著楚樂樂。原來,這小子見她和虎妞被欺負,趕緊把李敏喊了出來。
「你教的好女兒,居然敢打我兒子!」周麗犀利地說道,她才不管那麼多,也沒多想剛剛的不對勁,好像今天不打楚央央,就不善擺甘休。而她剛剛停手的那一幕,讓人覺得是李敏喝住了她。
李敏看了一眼地上的楚軍,再看看一臉無辜的女兒,明顯不相信自己瘦弱的女兒能打倒魁梧的楚軍。「央央,告訴媽媽,到底怎麼回事?」她走到楚央央跟前,溫柔地說道。
楚央央弱弱地搖頭,眼淚巴巴的,就是不說話。
「瞧見了吧?你女兒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她怎麼打我兒子,今天就得怎麼還回來。」周麗把楚軍當寶貝一樣供著,要是今天不滿足楚軍的要求,回家後非折騰她不可。現在,見楚央央不說話,心裡更加有譜。
「李阿姨,他說謊,央央姐姐才沒打他,是他搶了樂樂的小皮球,我才輕輕地咬了他一口。而且,他還讓我滾回去,這兒可是樂樂的家,我干嘛要聽他的。」虎妞不怕生,指著楚軍說道。咬了楚軍她承認,不過特地強調了是『輕輕』的,而且央央姐姐才沒動手打他,真是說謊不臉紅的大騙子。
李敏知道虎妞不會說謊,楚軍擅自趕虎妞離開,讓她心裡不舒服。當然,李敏很聰明,她沒有選擇和小輩說,而是對著咄咄逼人的周麗說道:「大嫂,虎妞的媽媽和哥哥都不在家,是我把她接過來的。要是軍子把人趕走了,虎妞被人販子拐走,或者出事,這個責任你擔?」
周敏一聽,沒想到自己兒子還干了這事,頓時被李敏問的啞口無言。
楚央央覺得,雖然李敏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柔,但卻句句強硬,看看媽媽的轉變,她心裡不由明朗。
「軍子,給二媽看看,央央到底打你哪了?」未曾開口的王貴珍,此刻笑嘻嘻地說道。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和善,但與她接觸過的人都覺得她尖酸刻薄,誰家要是比她家好,她就嫉妒誰,背地裡說三道四。
現在這話,放在前世,楚央央聽了一定會感激,可是現在卻覺得很虛偽,因為王貴珍討好李敏,其實是想住進她家的四合院。
楚軍見眾人都盯著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所以然。
楚落落在一旁著急不已,心裡暗罵楚軍蠢貨。
王貴珍見狀,對周麗嘲笑地說道:「大嫂,這就是軍子不對了,這麼大的人還說謊,賴在地上不起來,裝給誰看呢?居然還好意思讓你打小輩,你也真下得了手。」
這話雖然是對周麗說的,但楚從建覺得很丟臉,他一腳踢在楚軍的屁股上,憤怒地說道:「還不起來,坐在地上干嘛?」而後對楚老太太說道:「小孩子打打鬧鬧沒什麼,媽,我們回屋吧,一會就要開飯了。」一句輕描淡寫,就遮蓋了楚軍和周麗的不是。當然,他急著開飯也是另有原因。
楚央央見狀,收回在楚軍和周麗身上的煞氣,楚軍感覺如負釋重,軲轆的爬起來,這一瞧,周麗也覺得兒子剛剛說謊了。她扭頭進了屋子,不再多說。
老太太也有些理虧,自然聽出是楚軍不對,也燦燦地點頭,回主屋。再說,自己女兒回來了,她也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
這會兒,院子內總算安靜下來,李敏沒有追究什麼,她心疼地看著女兒,摸著女兒的頭問道:「央央,媽媽問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說話?」
「媽媽說不準和長輩頂嘴。」原裝的話,楚央央還給李敏。剛剛,她就是故意不說,故意讓李敏看看這些親戚的嘴臉。
李敏聞言,有些愣住,剛剛明顯是自己女兒吃虧了,對於自己以前說的話,她有些愧疚。周麗那一巴掌打下去,女兒這張臉肯定得毀了,她讓女兒不要頂撞長輩,初衷並不是想讓女兒吃虧都不說。李敏歎了一口氣,說道:「央央,媽媽收回那話。」
楚央央沒有回話,剛剛那一出至少給李敏打了一預防針,這下讓李敏知道周麗和楚從建,以及楚老太太是什麼為人了吧?當然,等會還有更精彩的好戲上演。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8 09:21 AM
第022章:極品親戚(二)
沒過多久,汗流浹背的楚爸便回來了。
楚爸名叫楚從武,雖然三十多歲了,但顯得很年輕,人也穩重帥氣,不然也不會被李敏看上。一進屋,立馬放下肩上扛著的滿滿一箱瓶裝雪碧,拿起毛巾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此刻,他的面色通紅,可能是在外曬了很久的原因。看了屋子裡的人一眼後,忍不住感歎道:「外面可真熱。」
楚樂樂一聽,立馬把自己的小水壺給楚從武,奶聲奶氣道:「爸爸,喝水。」
「喲,還是我們家樂樂最貼心。」楚從武笑著接過,摸了摸樂樂的頭頂,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六月中旬的天氣能不熱嗎?看了屋子內乾爽的幾人,楚央央心裡歎了一口氣,也就她爸爸最老實,甘願跑鎮上買飲料。思緒不由得回到一個星期前,她記得爸爸剛回家時,她忍不住哭了好久,硬是把楚從武和李敏急得半死。如今,看到爸媽健在,依舊恩愛,她心裡很欣慰,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心。
主屋的客廳內擺著兩張方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對於剛剛院子內發生的那一幕,誰都沒有提起,就仿佛是一場鬧劇,大家依舊說說笑笑,不知道地人還以為是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但楚央央覺得諷刺,她嘴角微微勾起,沒關係,現在笑得多開心,等會就會哭得多傷心。
楚從武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女兒,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細看自己的兒子,卻發現眼眶紅通通的,他笑著抱起樂樂,問道:「怎麼哭了?是不是不聽話被媽媽揍了?」明明出門前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哭了?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哭泣包,但還是很心疼。
楚從武這一問,屋子內的說笑聲立馬停下,幾雙眼睛都落在楚樂樂和楚央央地身上。瞬間,氣氛立馬變得尖銳,有點箭在弦上的感覺。
楚樂樂癟著一張嘴,搖了搖頭,表情委屈極了,很想哭,但卻不敢。因為他剛剛答應了虎妞要當個男子漢,虎妞說,男子漢是不能掉眼淚的,就像蘇瑾哥哥一樣。而且姐姐也不准他告狀,雖然他不知道什麼原因。
從樂樂這兒沒得到答案,楚從武轉看女兒。只見女兒一臉凝重,也不覺得奇怪,自從他上次回來後,就感覺女兒變了好多,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了。
楚央央故意不答,也不准樂樂說,原因是,如果再提起,以老太太的性子一定會掀桌子,也會為爸爸惹來謾駡。老太太一向不講理,不論前世今生,她深有體會。
虎妞見狀,不樂意了,急著說道:「叔叔,樂樂才沒惹李阿姨生氣呢!是他搶了樂樂的小皮球。」邊說,手就指著楚軍,而且還狠狠瞪了楚軍一眼。
「死丫頭,你亂說什麼?」楚軍一聽,頓時急了。看他的神色,要是不是有大人在,一定會再狠狠教訓虎妞。
楚從武心裡沒那麼多花花腸子,還想開口問問具體原因。
楚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聽到虎妞說自己大孫子的不是,面色一板,立馬不高興,連看楚央央和楚樂樂的眼神都不善,她冷冷說道:「老三,小孩子間打打鬧鬧有什麼好問的?趕緊叫你媳婦開飯,沒見你小妹和妹夫都餓著嗎?」
「是啊,三叔,這事晚上問問小敏不就知道了嗎?」唯恐不亂的王貴珍在一旁說道,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完還看了眼周麗。
見老太太這麼說,楚從武果然沒問了,想來是認同了王貴珍的話,表情釋然後,點了點頭,去廚房知會李敏上菜。
楚央央覺得,老太太只有在自己爸爸媽媽面前能當個發號施令道的,換做其他兒子兒媳,不被使喚就很不錯了。當然,楚老太太也在她的麻煩人物名單內。
周麗顯然有些尷尬,她笑燦燦地進了廚房,王貴珍緊跟其後。想來,做菜沒出一份力,快吃飯了,再坐著也說不過去。
「媽,我也去幫忙。」一直坐著的小姑楚麗華也站起身來,準備去廚房。
楚麗華剛滿三十歲,臉上帶著一副紅框子眼鏡,硬是給人一種俗氣的老處女般的感覺。而她的丈夫蔣青,也三十多歲,人看起來很精明,話很少,對楚家的事從不發言,即便是聊天,也愛理不理,眾人摸清後,也懶得理會蔣青。所以,蔣青在楚家完全是個隱形人,蔣麗華也沒什麼不滿。
老太太聞言,伸手拉住楚麗華,假意地瞪了她一眼:「你去干什麼,三個人上個菜還不夠?難得回來一回,你坐著等吃飯就行。」很顯然,老太太對女兒極為偏心,在她眼裡,別人生的女兒都是賠錢貨,只有她的女兒是個寶。
楚麗華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見大家都不說話,尋思一會後,視線落在了楚央央身上。
「央央也快小升初了吧,有想好上哪個學校了嗎?」楚麗華來時沒有細瞧楚央央,現在這一看,頓時覺得自己這不愛說話的侄女竟然長得這麼好看。
「不知道,到時候看我考得怎麼樣。」楚央央不冷不淡地回道。對於這個小姑,她是很陌生的。前世,爸媽死後,楚麗華就沒再回來過,而且連老太太去世,她也沒出面。不過,可以得知的是,楚麗華一直在縣一中教書,她曾經在學校遇到過她,還喊了聲『小姑』,結果楚麗華當做沒有看到她。
端菜過來的楚從武一聽,顯然比楚央央上心,他笑著問道:「小妹,你是老師,去你們學校上初中,這得多少分?」縣一中的名聲在桐城是有名的,做家長的,自然希望孩子去好的學校學習,楚從武自然不例外。
楚麗華一聽,扶了扶眼鏡笑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她眼角的嫌棄和不屑。「呵呵,三哥,當初落落考了九十多分,咱們學校都沒收,央央也就七八十分的成績,想進一中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有錢,或許還能開個後門。」
在這個年代,老師就是吃皇糧的,到哪兒都受尊敬。楚家幾個兄弟姐妹中,數楚麗華的日子過得最好。所以,她與楚從武說話時,語氣都顯得高傲。剛剛那話,也就楚從武沒聽出嘲笑之意。
「小姑,雖然我沒上一中,可是我在汗清讀書是不要學費的,而且每年都有獎學金。」楚落落離坐,不甘心楚麗華拿她與楚央央比,即便她沒有上縣一中,她的成績也不是楚央央能夠比的。她心裡很氣憤,不過說自己在汗清中學的光榮事蹟時,臉上帶著笑意。說完後,看了眼垂頭的楚央央,以為她灰心喪氣,於是,假意安慰道:「央央,你考不好沒人會怪你的。」
楚央央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感歎這些親戚的虛偽,看了眼不斷吃菜的楚軍。
楚從建看了眼楚央央的表情,皺眉,主動轉移話題。於是開口對楚麗華說道:「麗華啊,我看你還是別說成績的事了,今天回來,咱們就說些開心的。」他可不想聊著聊著,就聊到他兒子,因為楚軍是汗清中學出了名的差生!
「大哥說的是,那就不說了。」蔣麗華聽楚從建提醒她,也聰明地止住,不過轉而對楚從武說道:「三哥,別說小妹不幫你,要是央央缺幾分,我一定把她弄到一中來。」
楚從武一聽,頓時感激不已,連聲說謝,見菜都擺滿了,趕緊給楚麗華上飲料。
見爸爸那麼卑微地討好楚麗華,楚央央心裡很不好受,她很想說自己能考好,但是現在她的話沒有絲毫說服力,反而會惹來嘲笑。
正當人齊了,大家準備動筷子時,楚從建站了起來,面色嚴肅地看著楚老太太:「媽,吃飯前我想說件事兒,鎮上水泥廠準備轉手,我準備朝家裡人借點錢,把那廠子盤下來……」還沒說完,只聽見『轟』地一聲,院子大門被踹開,眾人都一驚,一道不速之音闖入眾人耳中。
「這誰呢?還真是讓哥幾個好找,沒想到在這兒大吃大喝呢?」
這聲音不是豪哥又是誰呢?他的身邊依舊帶著五六個和他一般年紀的青年。幾人一進屋子,在眾人還沒反應的情況下,按照一貫作風,把桌子給掀翻了,『劈裡啪啦』碗盤全碎。
楚央央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率先將嚇壞了的樂樂和虎妞拉到身邊,心裡暗道:來的還真夠慢的!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8 09:37 AM
第023章:她的反攻(一)
『劈裡啪啦』的打砸聲終於停下,看了散了一地的菜,楚央央覺得可惜,因為這都是媽媽一點一點做好的,不過沒關係,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物超所值。不動聲色地看了一遍屋子內眾人的神色,有些嘲諷。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別人一大家子都是一致對外,而他們這一家子窩裡反,這關係簡直比仇人還不如。或是覺得青年們行事太過狠硬,大媽周麗、二媽王貴珍以及小姑楚麗華早就嚇呆了,但沒多會,驚恐的面色淡定下來,轉而用幸災樂禍地眼神看著安靜的李敏。
楚央央覺得,她們一定以為,這幫青年是沖著她爸媽而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看來楚從建並沒有把他在利豐賭場賭博的事告訴周麗和兒女。難怪剛剛楚從建開口借錢盤下水泥廠時,周麗神色得意,楚落落和楚軍一臉驕傲,想來是夢想著當老闆娘和少爺千金了吧?
再瞧二伯楚從文,他的面色有些卻意,而小姑父蔣青沉默不語,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爸爸更是如丈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倒是縮在角落裡的大伯楚從建,此刻一副誠惶誠恐,臉上出了一層冷汗。
當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豪哥和幾個青年的身上,並沒有發現楚從建的異樣。
「哎呦,我瞧今天這飯是吃不安寧了。」周麗理這有些淩亂的頭髮,在一涼颼颼地說道,而楚落落和楚軍迅速地走到周麗身旁,那模樣惶恐被他人拖累。
「媽,我就說不來吧?」楚落落拉著周麗的手,嗔怪地說道,然後嘲笑般地看著楚央央,顯然是心情愉悅。
楚央央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還是那句話,現在有多樂,待會就多傷心。
「早知道我和蔣青就不回來了,真是晦氣!」楚麗華聞言,也抱怨地說道,見自己的衣服上濺了菜湯,皺著眉,一邊拿東西擦著,一邊嘀咕。
豪哥聞言,以為楚麗華說他晦氣,張口就罵道:「你他媽才晦氣!」他老鼠般的小眼睛十分迅速地掃了屋子一眼。其實,豪哥此時十分鬱悶,一大清早,先前在唐叔店裡見過的那小子找他,說是可以去問楚從建討債了,還特地囑咐要在午飯前過去,害得他和兄弟們都沒有吃飯。一過來,看到屋子裡一群人圍著香噴噴的飯菜,讓他更加窩火。
「你……你們要找的人是他,跟我們沒關係,我現在就要離開。」對上豪哥,楚麗華高人一等的氣焰明顯被壓下去,她指了指楚從武結結巴巴地說道,拉著丈夫蔣青想要出門。
楚老太太的性子與二兒子很像,欺軟怕硬,此刻想跟在後頭,嫌惡地看了眼三兒子,仿佛覺得被三兒子拖累了般。
「誰都不准走!」豪哥對旁邊兩個青年使了一個顏色,兩個青年會意,立馬站到大門旁邊。豪哥板著臉,忽然,視線落瞥過一安靜的女孩身上,眉毛皺成了『一』字,他感覺很熟悉,待女孩抬起頭後,眼裡閃過詫異,接著又被驚喜代替。
豪哥看到的不是楚央央又是誰呢?此刻,他有些不知所措,猜不出楚央央與屋子內眾人的關係,不過,他發現,眾人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個與楚央央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楚央央淡然地笑著,那抹詫異她能理解,不過那抹驚喜,倒是讓她疑惑。不過,當前還是讓豪哥繼續下去,她以不可見地角度對著豪哥點了點頭。
前世的楚從建因為賭債,曾三番四次地找各種理由問她家借錢,而爸媽也好說話,都借給了他。結果,楚從建還不收手,越賭越大,最後竟把樂樂拿去抵債。現在,她必須未雨綢繆,在她的授意下,豪哥很快將二十萬借給了楚從建。也不知道是楚從建運氣太差還是什麼,沒過多久就輸得精光。當然,這正和她的心意。
今天,楚央央事先得知小姑一家回來,料定楚老太太即便不叫楚從建,楚從建也會不請自來,最後還會借錢,果然,還沒吃飯就開口提了。所以,她早上找蘇瑾,讓他去利豐賭場通知豪哥到她家找楚從建討債,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讓爸媽知道大伯楚從建借錢的真正目的,也讓他們看清二伯與小姑一家,以及奶奶的態度。
豪哥要不是見屋子裡很多人在,不然他早跑過去抱楚央央大腿了。在別人底下辦事,自然有幾分眼力,前一日,何少就吩咐他找眼前這小姑娘的家在哪兒,說是要親自拜訪,至於什麼原因,他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回想起何少的喜悅和激動,應該是好事,說不準眼前這小姑娘就是他得到何少重用的福星。
看到楚央央的示意後,豪哥認真起來,走到板凳邊,一隻腳架在上面,撥弄著自己地手指甲,漫不經心地說:「寬限了一個多星期,咱們利豐賭場也算給了你面子,所以今天一定得拿錢回去,不然兄弟們不好交代。弄到錢了嗎?」
豪哥沒有點名道姓,除了楚從建外,眾人聽到『利豐賭場』四個字後,立馬警惕起來,看楚從武的眼神帶著恍然大悟,十分默契,都覺得這幫青年朝楚從武討債討上門了。
王貴珍一聽『錢』,立馬變了臉色,也沒想到剛剛楚從建問眾人借錢盤水泥廠的事兒,她看著老實的楚從武:「好啊,三叔,沒想到今天喊我們來吃飯是有目的的?告訴你,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借給你。」她的語氣決絕,活像一毛不拔地鐵公雞。
「哎,老三,你也知道二哥的情況,家裡幾個孩子要養,根本沒有多餘的閒錢。」楚從文自然是幫著媳婦王貴珍說話,此刻他一臉痛心。
「是啊,三哥,你還真有本事,居然敢去賭錢?我也沒錢借給你。」楚麗華冷嘲熱諷地說道,在一旁附和楚從文。而她的丈夫也破天荒的點頭,看楚從武的模樣像是陌生人。楚央央覺得,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三叔,你也聽到了?我們從建要盤下水泥廠,自己都缺錢,更沒閒錢給你還賭債了。真是看不出來,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居然沾上賭博。」周麗嘖嘖地說道。
楚從武面色憋得通紅,聽幾個兄弟姐妹一說,以為這些青年真的是找他的,不過他確定沒有賭錢啊,這些人是不是認錯了呢?他不確定地問:「你們確定找的是我?」
楚央央憋著笑,想到爸爸的為人,也就釋然,沒錯,楚從武就是個老好人。
楚老太太聽幾個兒女說完後,也明白了什麼,她倏地舉漆拐棍,猛地打到楚從武的背上,好在李敏眼疾手快地擋住,看著楚老太太和眾人,目光堅定,語氣溫柔地說道:「媽,我相信從武不會賭錢。」是的,自己的丈夫什麼品行,她能不清楚?
「奶奶,我也相信爸爸不會賭錢。」楚央央眯著眼睛,想儘快為爸爸洗冤,也不想讓媽媽擔心,她看著豪哥問道:「你說吧,是誰借了你們賭場的錢?」
對上楚央央幽深的眼眸,楚老太太只覺得渾身一震,而豪哥自然不能再看戲了。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有膽子去賭錢,沒膽子承認輸了錢,楚從建,你是要老子卸了你腿腳,你才肯站出來?」豪哥一聲大笑,眼神不屑地看著慫在角落的楚從建。
楚從建一聽,雙腿軟了,他跪坐在地上,而周麗聞言,就感覺是晴天霹靂,頓時暈倒在地,楚落落和楚軍瞬間懵了。其餘地人也一臉不可思,沒料到謙遜的大哥會賭博!
楚從建也聽到了幾個弟妹剛剛說話很決絕,他唯有對楚老太太哭喪著臉,他跪爬到老太太身邊,握著老太太的手:「媽,你一定要救我,不然你兒子只有死路一條!」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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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39 AM
第024章:她的反攻(二)
待楚從建說完,屋子內鴉雀無聲,眾人的表情都落在楚央央眼裡。楚老太太和二伯一家還在發愣中,而小姑楚麗華與姑父蔣青反應過來,兩人皺著眉沉思,爸媽則沉默,面露痛色與惋惜。最不正常地當屬楚落落,任誰都能看出她眼裡的不甘。
最後還是楚樂樂打破沉默的氣氛,他奶聲奶氣道:「哼,我爸爸才不會做壞事呢!」是的,年紀太小,不明白賭錢是怎麼一回事,只明白這些青年到自己家裡來,還把他和虎妞喜歡吃的菜弄到了地上,認為不是好事。而剛剛大家都把矛頭指向自己的爸爸,他都快憋不住眼淚了。這會兒看到大伯跪在上,很自覺地認為楚從建做了壞事。因為,每當他做錯了事,奶奶就讓他跪著。
楚落落聞言,恨不得封住楚樂樂的嘴。她搖著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頹廢在地的楚從建,扶著暈過去的周麗,心裡焦急不已,語氣急速尖銳地問道:「爸爸,你快告訴他們,這不是真的,這些人其實是來找小叔的,對不對?」說完後,心裡安慰自己,一定是眼前這幫人搞錯了。
楚軍弄不清狀況,只能附和著妹妹點頭,對上豪哥的眼神後,瞬間如鵪鶉一般。
然而,楚從建用沉默回應了兒女。
見楚落落不死心,還想說些什麼,楚央央先發制人,她很討厭聽到侮辱父親人品的字眼。「落落姐,大伯才叫楚從建,而我爸叫楚從武,雖然只有一個字不同,但這音卻相差甚遠。」楚央央淡淡地笑著,陳述著事實。
「我不管,倒楣的應該是你家才對。」楚落落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她對著楚央央惡狠狠的說道,接著又對楚從建和楚軍說:「爸,哥,我們帶著媽離開這,這裡不關我們的事。」然而,誰都沒有回應她,仿佛剛剛是她在唱獨角戲一般。
對此,楚央央冷冷一笑,也沒接話,楚落落的話語無疑是自欺欺人。
豪哥睥睨了楚落落一眼,心裡嗤笑,女兒父親一路貨色,有膽子做,沒膽承認的。再看嫺靜淡然的楚央央,忍不住心生讚賞,同是女孩子,為什麼比起來就一個天一個地呢?或許何少真有什麼事需要眼前這個氣質卓越的小姑娘幫忙。
豪哥很精明,單單是楚央央的幾句話,他就知道眼前這丫頭很反感屋子裡的人,他也不想浪費時間,這會還趕著回去通知何少,面色不耐煩地說道:「楚從建,哥幾個是來收債的,沒時間和你耗著。」看到跪在地上的楚從建渾身一震後,又對愣住地楚老太太說道:「老太婆,要麼替你兒子把錢還了,要不我們就把你兒子帶走,賣去國外做苦力。」
楚從建聞言,恐懼不已。他一早就聽聞過利豐賭坊對付欠債人的手段,剛剛豪哥說的話絕對不是說著玩的,要是去了國外還了得?那就一輩子也回不來了。他盯著老太太,心裡清楚此刻唯有老太太能救他。見老太太不說話,再次哀求:「媽,你倒是說句話,你忍心看你兒子被賣去國外嗎?我知道錯了,我該死,等把賭債還了,以後再也不沾了」說完,還自扇耳光。
那清脆的『啪啪』聲,讓老太太十分心疼。楚家村有好幾個男人因為賭博沒錢還,結果都被賣去國外做苦力了,老太太也聽聞過,當時還嘲笑了人家,只是沒想要,今天會發生在自己大兒子身上。
良久,老太太顫抖地指著豪哥,臉色通紅地憋出一句話。「你……你們這是犯法!」
老太太一說完,豪哥與幾個青年頓時一陣爆笑。
豪哥不屑地說道:「我們當然是在犯法,不過,你能找人封了我們賭場,讓人抓我們進局子嗎?」豪哥的語氣十分嫺熟,很顯然,老太太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楚央央也覺得老太太說得話可笑,開賭場的哪個沒門路?如果光借錢出去,收不回錢,豈不虧死?
楚從建見豪哥幾人的臉色越發不善,心裡也急了,埋怨老太太亂說什麼話!眼珠子轉了一圈,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只見他面色決絕,咄咄逼人。「媽,直接一句話,我這個兒子你到底救不救?」
老太太聞言,猶豫不決,看她的面色,很顯然,楚從建的話起作用了。只見老太太的視線不住地落在幾個子女身上,神色意味不明。
蔣青是個精明的,楚從建的心思他自然明了,老太太根本就沒多少錢,這回老太太要說救,還不是從他們這些人身上湊錢。「大哥,如果你要真是盤下水泥廠問我們借錢,我和麗華二話不說一定借給你!沒想到我們這麼相信你,你居然是想騙我們的錢還賭債!」然後,他牽了牽楚麗華的手,動作雖小,但好幾個人都瞧見了。
楚麗華也明白丈夫想表達的意思,她看著楚從建,面露哀色。「大哥,我們都以為是三哥賭錢欠債了,沒想到是你。我們不借給三哥,自然也不會借給你。你剛剛求得是媽,我想媽也能幫你解決。」畢竟是當老師的,三句兩句就把人繞進了他的話裡。
「媽,我們兩口子什麼情況,不用我多說,你清楚的很。」二伯楚從文聽完楚麗華的話後恍然大悟,生怕老太太找他們要錢,也就不拐彎抹角地拒絕。一旁,王貴珍附和點頭,覺得自己的丈夫說的很對。
老太太對於二兒子和其媳婦的為人,自然清楚,想要借他們的錢,這簡直難於登天。而女兒嫁出去了,她自然也不會開口。只不過,要是全拿她的錢,有些捨不得。轉身,看了眼默默不語的三兒子,心裡打著小算盤。
「媽,我和小敏能拿出一些。」不待老太太開口索要,楚從武就認真地點頭答應了,而李敏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並未扯丈夫的台。
老太太聞言,歡喜不已,沒瞧見大兒子面色古怪。
楚央央卻是無奈,她爸媽就是太老實,性子太包子了,如果有二伯和小姑家一半的為人,前世也不會有那麼慘的下場。屋子內,每個人的表情都落在她眼裡,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老太太恐怕還不知道楚從建究竟欠了多少錢吧?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豪哥,傳達著某種訊息。
豪哥立馬理會,一副好商量的模樣,笑著說道:「呵呵,二十萬,豪哥我就不收你利息了。」
「什麼,二十萬?」昏迷中的周麗突然轉醒,她頃刻坐直身子,語氣炸毛,不敢置信。而老太太與屋子內的人一聽,再次懵了。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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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41 AM
第025章:她的反攻(三)
楚央央當時拿出二十萬讓豪哥借給大伯楚從建是有原因的,她細細算過,對現在的楚家來說,將所有人的錢都拿出來,也補不上楚從建欠下的二十萬。
早些時候,楚麗華與蔣青可能有這麼多錢,因為這兩夫妻是縣一中老師,為人勢利,收禮從不手軟。不過,聽說最近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恐怕也所甚無幾了。
老太太身上也有些錢,這是她重生前知道的,因為老太太在早年拾到了幾樣古董,以五萬的價格被外地的商販收走了,這也是為什麼在前世,老太太雖然孤苦無依,但卻不缺錢花。至於二伯楚從文,夫妻兩人確實沒有錢,而且經常靠王貴珍的娘家接濟。而她的爸媽,積蓄全是死工資,這些年不僅貼老太太和家用,還要養她與樂樂,細細算下來,也就三萬多塊。
楚央央看著屋內眾人面色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不可見的弧度。瞧吧,如果之前大伯、二伯、小姑一家,以及楚老太太的做法是開胃菜,接下來就得上主菜了。再看媽媽李敏的臉色,有點隱忍,而爸爸還是包子樣。
「媽,你這是要干嘛?」突然,楚落落尖細恐慌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將視線落在大媽周麗身上。
只見周麗爬起來,朝著屋內的柱子撞去,不過,她的速度明顯很慢,輕而易舉地被楚落落與楚軍拉住。接著,她癱坐在地,垂著地面,哭著說道:「嗚嗚……你別拉我,讓我去死吧,反正今天這債還不上,你爸被賣去國外,我活著也沒意思了。」周麗是真的傷心了,不過,誰家遇到這種事都會傷心吧!當然,細細觀察,還能看到她眼角的餘光不斷地看屋內眾人。
除了周麗的丈夫與子女,其餘人都無動於衷。
楚央央心裡不屑,很明顯,周麗剛剛是裝暈,也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欠了那麼多錢,只覺得老太太一定能還上。現在,聽到丈夫欠了二十萬,哪還能裝下去?
「小麗,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楚從建面色痛心疾首,眼框通紅,對著周麗情深地說道。不知道的人,鐵定覺得夫妻兩人恩愛無比,但楚央央覺得好笑,要是周麗知道楚從建與村上一寡婦有關係,不知道會怎樣。
楚落落聞言,有些怨恨楚從建,為什麼會是自己的爸爸賭錢?再看眾人面無表情,她心裡恨極了,犀利地說道:「你們真得想拆散我們一家人嗎?奶奶,你是最疼我爸的,你不能不管啊!二叔,三叔,小姑,你們是我爸帶大的,你們想忘恩負義?」
這話說得,也真夠水準。果然,被她點名的幾人,臉色更加難看。
楚央央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是求人的語氣嗎?有命令,有威脅,而且還帶著些驕傲。
豪哥唯恐天下不亂,眯著眼睛。「你們一家人在一起還不容易,只要你們願意,豪哥我一定會把你們一起『送』去國外,要知道,一些國家可是非常缺女人的。」他慷慨大義地說道,表情猥瑣地看著楚落落。沒錯,並非豪哥好色,而是楚落落此刻已經成為他的小金山。
畢竟是小姑娘,瞧豪哥那麼直白地說,楚落落嚇得臉色全白。
周麗見自己與女兒的話不起作用,對著兒子的大腿狠狠掐了一把,楚軍疼得『哇哇』大叫。
「哎呦,我的乖孫子,小麗啊,你這是干嘛?」老太太最心疼的還是楚軍,對楚軍的好甚至超出了大兒子楚從建。瞧周麗掐自己孫子,氣不打一處來,趕忙把楚軍拉到身邊。
「媽,我們一家人要是散了,你以後別指望看到你孫子。」周麗對著老太太陰沉著臉威脅地說道,戳中老太太心懷。
老太太聞言,臉色頓時鐵青,越看周麗越不順眼。「我沒說不管老大。」最後,豁了出去,對著自己的兒女威脅地說道:「你們要是還認我這個媽,要是還認你們大哥,今天無論怎麼著,也得把錢給湊齊。」接著,她又對面色欣喜的楚從建和周麗說道:「今天這錢,你們是借,以後必須得還。」
楚從建與周麗連連點頭,直說『一定還』。
楚麗華咬碎了一口銀牙,而他的丈夫蔣青面色也難看。
楚麗華覺得自己出門沒看黃曆,早知道還回來干嘛?看著堵在門口的幾個青年,看來她今天不掏錢,這些青年是不會放她與蔣青離開的。
如果楚央央知道楚麗華的心思,一定會恭喜她猜對了。沒錯,楚央央就是要掏空這幫人。關係建立在利益至上,今天過後,所有人都會撕破臉皮,而包子一般的爸媽也能迅速地感覺到人情冷暖,明白不是你對別人掏心掏肺地好,別人就會同等對你的道理!
楚麗華最終自認倒楣,當然,她不會白白把錢拿出去。對於自己大哥的為人,她明顯比二哥、三哥了解的多,她冷冷地對老太太精明地說:「媽,親兄弟明算帳。既然大哥是借,那一定得打欠條,注明什麼時候還,當然,還得給利息,如果期限到了還不了,別怪做妹妹的翻臉不認人。」
老太太思考了一番,也覺得女兒說的對,點頭答應。
楚從建和周麗聽後,夫妻兩黑了臉,他們看向忠厚老實地楚從武。「老三,你也和小妹一樣?難道還信不過大哥的為人嗎?」
楚從武一聽頓時急了,楚央央見父親搖頭,想說『不用』的時候,她率先說道:「爸,媽,我覺得小姑說得對。即便你們相信大伯他們,這手續還是要過一下的。」
李敏贊同女兒的話,她拉了拉楚從武的手,溫柔地點頭。果然,楚從武最後妥協,不過卻對楚從建夫妻好好解釋了一番。
最後,幾個大人去了裡屋,楚央央想一定是商量錢的事情去了,心裡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爸媽一定會掏地一毛錢不剩。轉而一想,也正對她的心意。
外屋內,豪哥派了兩個青年跟著大人們進了裡屋。見楚央央單獨站在一邊,他靠了過去,有些討好,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什麼直接說!」楚央央淡淡地說道。雖然豪哥幫了她忙,但她也有給錢。面對這個曾經帶走樂樂的人,她怎麼也熱情不起來。看楚落落那警惕地表情,她不想讓人察覺出她與豪哥等人有關係。
豪哥想了一下,忍著頭皮,面色嚴肅地說道:「小姑娘,我們何少可能有求於你,或許這幾日就會登門拜訪。至於具體原因,我不知道,不過,可能與古義軒的老闆有關。若是你幫了何少,何少一定會感激不已,到時候,你能不能在何少面前美言我幾句?」一口氣,豪哥說得乾淨俐落。
聽完後,楚央央皺起眉頭,何少有求於她?何少這號人物,她並沒聽聞過。
見楚央央沉默不語,豪哥有些急了,他再三保證。「以後姑娘有事直接吩咐,我一定二話不說地幫忙。」豪哥雖然愛錢,但卻極講義氣。
楚央央權衡利弊了一下,眼下還真少不了豪哥的幫忙,最終,她微微點頭。
而裡屋內傳來李敏決絕地聲音。「媽,我決不答應。」
楚央央不動聲色地一笑,示意豪哥離她遠點,真想知道有什麼事能將性子柔弱的媽媽給激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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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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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43 AM
第026章:爆發
楚央央轉身朝裡屋走去,卻被楚樂樂牽住了手,轉身瞧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皺起眉頭,暗道自己糊塗。
屋子裡除了一片狼藉外,還有一幫兇神惡煞的青年,此刻樂樂一定害怕極了吧?摸了摸他的頭,算是安撫,也算是慰藉自己。瞥了眼吵鬧的裡屋,垂眸,一絲狠光滑過眼角。不用多久,她就能還爸媽和樂樂一片安寧。
豪哥見楚央央要進裡屋,自然也跟著進去,暗想,或許眼前這丫頭還需要他幫忙呢!
楚落落一直盯著楚央央,也想進裡屋,但被兩個青年擋住了。
「為什麼她可以進去,我就不可以?」她扯著嗓子尖細地問道,指著消失蹤影的楚央央問著青年。然而,回應她的是無視。楚落落不甘地在原地躲著腳,她握著拳頭,可見仇恨的種子越埋越深。
如果楚落落少點嫉妒心,懂得適合而止,或許將來也不會後悔莫及,可惜,這世上永遠沒有後悔藥吃。
一進裡屋,楚央央就瞧見媽媽的臉色陰沉,而爸爸的臉色也不好看。心裡暗忖,老太太究竟說了什麼話,能將老實的爸媽逼到這份上?再瞧老太太,此刻板著臉,一臉強勢。而其他人緘默不言,看面色明顯是向著老太太的,贊同老太太的決定。這情形像足了三堂會審,而被審的人自然是她爸媽。
楚央央走到李敏身邊,李敏見是女兒,臉色稍微緩了一些,她抱起楚樂樂。楚央央知道,媽媽這是真的生氣了。
豪哥受不了這亂糟糟的氣氛,一進屋就不耐煩地催促。「你們商量好了嗎?給老子快點,湊個錢都這麼難,哥幾個還沒吃飯呢!」說完,摸了摸肚子。
這話一出,楚從建立馬陪笑,「豪哥,快了快了,您坐著喝杯茶。」然後,倒了一杯茶水,十分狗腿地遞給豪哥,只見他一臉著急,不斷地給老太太使眼色。
老太太也有些畏懼豪哥,收到楚從建的指示後,見李敏決絕,她眼角閃過精光,視線落在了楚從武身上,唯有對自己的兒子發難:「老三,你是一家之主,我不聽你媳婦說的,你自己給個話!」很顯然,這話裡明顯帶著威脅與逼迫。
楚從武聞言,局促不安,面色通紅,羞愧不已,他歉意地看了李敏一眼,見李敏沒有表情,良久後,對著老太太搖了搖頭,表達著拒絕。
楚從建見狀,面顯不悅,許是懶得再裝了,咄咄逼人道:「老三,小時候大哥那麼照顧你,現在大哥落難了,讓你把餘下的錢拿出來應下急,這都不行嗎?」
楚從武是幾個兄弟姐妹中最重感情的,也是最老實的,所以楚從建很聰明地選擇打親情牌,這比老太太的強硬好用許多。果然,楚從武的面色有些鬆動,轉而想到年幼的女兒和尚不知事的兒子,繼續搖頭。不過這舉動倒讓楚央央驚訝了,原來包子一般的爸爸還有這樣固執的一面。
周麗見自己丈夫說了這麼多,楚從武依然不為所動,她幫村著說道:「是啊,三叔,你們的房子只是借我們拿去抵債,等我們有錢了,立馬給你們贖回來。」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將楚從武和李敏夫妻兩從頭倒下咒駡了好多遍。
小姑楚麗華與丈夫蔣青冷眼看著,不發一言。
二伯夫妻兩人一臉肉疼,無疑是因為錢。
聽楚從建和周麗說完,楚從武吸了一口氣,面露難色。「大哥,大嫂,小敏說得對,我們身上只有三萬來塊,央央快要小升初了,肯定得留些錢為她打算,而且樂樂還小,要是錢都給你們了,生個病什麼的,怎麼辦?況且這房子我沒法做主,這是我岳父的產業。」
楚央央了然,原來媽媽是為她和樂樂著想。而且也如她所料,這幫人商量的結果就是掏空她們家。
「怎麼就不行了?女孩子上什麼學的!還有,那死老頭將女兒嫁進了我們楚家,這房子自然是我們楚家的。」老太太覺得兒子很沒用,她尖細地說道。在她的世界觀裡,女孩子就該老老實實嫁個人,換彩禮錢給她。
楚央央嗤笑出聲,她外公是死老頭,那老太太又是什麼?早就知道老太太看不起外公,沒想到會當著媽媽的面那麼露骨地說。而其中的原因,楚央央自然明白,因為外公年輕的時候,兩條腳筋被人挑斷了,一直由外婆照料,老太太覺得外公年輕的時候得罪了人,沒干好事,更把他當逃犯,曾經還進局子裡報過案。
「媽,你講點理可好?」楚從武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
老太太見自己養大的兒子忤逆她,胳膊肘往外拐,拿著拐棍猛地打在楚從武的胳膊上,那聲音十分清脆,顯然是下了狠手。邊打,嘴裡邊罵:「我怎麼就不講理了,早知道生下你就該淹死,媽是怎麼教你的?媳婦不能慣,生的女兒就是賠錢貨,可是你卻當耳旁風,合著外人和我對著干,看我不打死你……」
『啪、啪、啪』,也不知道老太太打了多少下,而楚從武也沒閃過,直到老太太拿起茶壺準備朝他的腦袋砸去的時候,楚從武拳頭越握越緊,額頭上冒出青筋,他迅速地接觸茶壺,舉起用力地朝地上砸去,『嘩啦』一聲,打斷老太太的話,大聲吼道:「媽,你夠了!」
男兒有淚不輕流,楚從武是真的傷心了,心裡流著血,對著瞬間呆滯的老太太低吼:「我老婆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我憑什麼不能對她好?央央是我和小敏的骨血,憑什麼就是你嘴裡的賠錢貨!我處處依著你,是因為我敬你,替離開你的爸爸愛著你。可是,你看看你干了什麼事?你是怎麼對待我老婆和一雙兒女的?小敏盡心盡力地伺候你,從不說一句怨言,可你總是挑三揀四。有一回下著大雨,你卻讓樂樂跪在外面,你可知道樂樂燒了一夜,差點死掉!還有一次,你眼睜睜看著你的寶貝大孫子把央央推到河裡去,如果不是蘇瑾那孩子看到了,你到哪兒還我一雙兒女!」
那一聲聲鏗鏘有力的質問,一句句擊在老太太的心頭,擊在幾個兄妹的心頭。
楚央央雖然心疼爸爸,但更多的是欣慰,勾起一抹笑意,心裡為爸爸鼓掌,沒想到爸爸還記得那些事。再看媽媽和樂樂早就哭出來了。剛剛她和媽媽都沒阻止老太太動手,因為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爸爸的情緒才會被逼到極點,最後反抗。當然,從斷斷續續地對話中,她也了解了事情始末。
原來,幾人湊錢時,老太太與小姑一家都拿出了五萬,爸媽拿出了兩萬五,二伯一家只能拿出一萬,幾個加在一起才十三萬五,還差六萬五。老太太在楚從建和周麗的慫恿下,覺得她爸媽出錢太少,這才發難。要求夫妻兩再拿五千塊,並把房子借給他們抵債。
楚央央是孫輩,自然不會與老太太對著干,見眾人沉默,她開口了。「奶奶,房子拿去抵債了,您住哪兒?是和大伯一家住嗎?我記得大伯家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啊。還是二伯和小姑接您過去住?」她這話有醍醐灌頂之效,果然,老太太聽完後,立馬沉思起來,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大兒子夫妻兩。
周麗很不喜歡與老太太住,這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家裡根本就沒多餘的房間。而二伯一家即便願意老太太去住,老太太也不會去的,這夫妻兩常年務農,二媽王貴珍又尖酸刻薄,老太太去了非做牛做馬不可。
小姑楚麗華更不可能接她去住,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怎麼能容忍鄉下老太婆住進那棟高級社區呢!也只有她爸媽能忍受老太太的脾性。既然想算計她爸媽,她自然不會讓楚從建和周麗得了便宜。「大伯,我記得你們在鎮上買了一套房子,應該值點錢吧?」
周麗一聽,臉色立馬變得漆黑,不過她沒有撕破臉皮,而是對楚央央僵著臉笑著說道:「你這孩子,要是拿那房子去抵債,我們一家住哪兒呢?」那新房子裝修沒多久,她哪捨得拿去抵債。
「原來這樣啊,可是,要是把我們家小院拿去抵債了,我們一家子住哪兒?奶奶又住哪兒?」楚央央恍然大悟,一臉理解,說道後面幾句時,凝著眉頭思索著。
老太太也豎起耳朵聽著,想知道周麗的回答。
「這個好辦,我們在村頭還有幾間平房,到時候便宜點,租給你們住就好了。」周麗以為楚央央又要說什麼刁難的話,結果聽完後,鬆了一口氣,想也沒想地回答了。而她說『租』這個字的時候,十分理所當然,面帶施捨。
果然,與臉皮能拉到京城的人說理,完全行不通,這周麗也算『資深』美女裡面的極品了。楚從建見老太太、楚從武以及李敏臉色越發難看,暗中推了周麗一把,責怪道:「你這說的什麼話,老三願意幫我們,怎麼能收租呢!」
現在,對屋子裡的人來說,只有利益,沒有親情可言。楚央央笑著地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我記得大伯家裝修時用的都是好材料,房子的位置也不錯,拿去抵債地話,還不用奶奶拿那五萬塊呢!而且大伯在村頭還有房子,住房的問題也能解決。」
剛說完,老太太就點頭了,想來還是捨不得她那五萬塊,當然,楚從武的爆發對她有些一些影響。
周麗一聽,頓時說不同意,而楚從建也不贊同。不過,不管他們怎麼央求老太太,老太太鐵了心地搖頭,想來是為自己打算。有一句話叫做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老太太也不列外。
楚央央若無其事地看了豪哥一眼,示意他可以收場子了。再看爸媽,面帶失望,今晚上他們一定會交心徹談,重新了解這些所謂的『兄弟姐妹』了吧?
豪哥會意,見楚從建與周麗不甘心,立馬沉著臉說道:「既然你們商量不出結果,那別怪我豪哥插手了。這樣吧,就照小姑娘說的好了,鎮上那套房子,再加你們的五萬塊和他們的一萬塊。」邊說,先指著小姑一家,再指著二伯一家。然後,示意自己的手下,帶著一干人離開了楚家小院,去辦理手續了。
毫無意外,這兩天出奇地安靜。不過在星期天,兩輛老款式的賓士停在了楚家小院的門前,來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古家父子,以及一個陌生的青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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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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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46 AM
第027章:何少凡
楚家村並不算窮鄉僻壤,相反,村上好幾戶人家都有車,不過與此刻楚家小院外停著的兩輛賓士相比,那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沒過多會,一群鄉鄰把楚家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三三兩兩嘀咕著,有的議論著車主的身份,有的議論著楚家老三與車主的關係。當然,不懷好意的人則斷定楚家老三惹上了大人物,這會人家找上門了。
古家父子先下車,然後是一位身形較高的青年男子。
古紹輝見青年男子心不在焉,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少凡,精神點,那丫頭一定有辦法。你瞧,前段時間宇兒還病怏怏的,現在都生龍活虎了。」
古天宇也難得地說道:「如果不信,又何必來呢?」
男子聞言,有些歉意地點了點頭,隨著古家父子一同進了小院。
院外十分吵鬧,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將屋子內『奮筆』做作業的楚央央引了出來,看到屋外的陣勢,以及圍著她家小院的鄰居,有些頭疼,爸媽要知道了,肯定不好交代。看到來人後,並沒詫異,如她料想一般,只是沒想到豪哥昨天剛回去,今天人就迫不及待來了!作為晚輩,自覺上前打招呼,笑著說道:「沒想到古叔叔也來了。」她的這句話夾雜了一些資訊,比如她事先知道何少會來。
「呵呵,央央啊,難道不歡迎古叔叔?」古紹輝看到楚央央後,立馬爽朗一笑,說道後半句時,假裝嚴肅著臉。
當然,這種裝出來的表情只能騙騙楚樂樂,在楚央央面前自然不受用,隨即客套地說道:「怎麼會呢!」
家裡只有她一人,楚從武與李敏照常上班,而楚老太太一早就出去了,至於樂樂,當然是粘著他沒有上學的蘇瑾哥。將人迎進屋,沁著茶水,一人遞了一杯。仔細瞧著半月沒見的古家父子,感歎著變化還真大。
古天宇的面色紅潤,整個人結實了許多,早已沒有初見時的羸弱,見到楚央央後,點頭算是打招呼。而古紹輝看起來特別精神,人也開朗了不少,從進院子一直帶著笑意,可能是因為古天宇身子越來越好的原因。
再看古家父子身邊站著的英俊青年,毫無疑問,他就是豪哥口中的何少吧?年紀在三十歲以下,長得很白淨,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十分儒雅精練,一點也看不出是賭坊的老闆。但楚央央覺得,何少身上的那股商人的狡猾味怎麼也隱藏不了。當然,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何少眉宇間隱藏的疲憊,好似對任何事都不上心。楚央央心裡不解,明明是一個意氣風發的人,怎麼就這般萎靡不振呢?
而何少看到楚央央後,眼裡閃過驚豔,接著是面帶質疑,最後失望地垂下頭,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這樣的舉動自然引起了楚央央的興趣,思量後,集中注意力,右眼再次湧起熟悉的灼熱感,緊接著右眼進入一條黑色隧道,便看到縈繞在何少凡周身的黑色煞氣。難怪何少沒精神,這些黑氣就是原因所在吧?但讓她奇怪的是,何少凡身上的黑氣並不濃烈,隱約還有消散之意,明顯是剛染上不久,難不成這就是何少找她的原因?她斂下眉宇,自己正想要吸黑色煞氣,這回就送上門了。
「央央,不是古叔叔說你,你可真讓人難找啊!當初就把地址告訴慶東那老小子,結果他硬是不肯透露你住哪兒。」古紹輝話裡帶著感歎,也有些抱怨。要知道,他對舒慶東軟磨硬泡了好久,可那老小子就是不放一個屁,要不是何少手下傳來消息,恐怕還找不到眼前這丫頭呢!
「古叔叔現在不是來了嗎?」楚央央眯著眼睛打趣,聲音有些低沉。當時離開古義軒,為了避免過多的麻煩,她只將住的地方告訴了舒慶東,沒想到舒慶東那麼嚴謹,連老搭檔古紹輝都不說,這道讓她比較滿意。
「是啊,這就說明咱們有緣。」古紹輝不見外地點頭,字裡行間都帶著感激。見眼前這丫頭依舊神色淡然,早已不覺得奇怪,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何少凡,也就是利豐賭場的東家,人稱何少。」古紹輝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下,並沒有替何少凡說明來意。
何少凡有些精神不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可能是出於禮貌,淡淡地說了聲:「你好。」
楚央央淡笑不語,對何少凡的舉止並沒介意,倒是暗中研究起從何少凡身上吸來的黑色煞氣,貌似這股子黑氣比起鳳紋玉佩上的黑氣厲害了許多呢!
古紹輝見何少凡悶不做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央央啊,叔叔是來謝謝你的,自從上次後,宇兒的身體就好了起來,而且龍紋玉佩也被古義軒買了回來,到時候可要去看看啊。」說了自己的來意後,見何少凡還沒動靜,他停頓了下,轉而說道:「這次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希望央央能幫幫少凡。」作為好友,古紹輝只能代何少凡說了。
何少凡聞言,皺起眉頭,扶了扶眼眶。「古大哥,我看還是不用了。」很顯然,他並沒有覺得眼前這個精緻的有些過分的小姑娘有什麼特別之處。
「少凡!」古紹輝有些不悅,瞪了一眼何少凡。
「古大哥,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吧。」何少凡站起身子,對著古紹輝抱歉地說道。許是有些心煩意亂,轉身準備離開。
楚央央哪能看著送上門的煞氣離開呢?她依舊保持笑意,看著尷尬不已地古紹輝說道:「古叔叔,這回又是其難雜症?」
古紹輝立即點頭!
何少凡聞言,停下腳步,豎起耳朵等待楚央央接來下的話。
「我只能說,人要是再這麼睡下去,身體機能會逐漸衰竭,最後死路一條!」楚央央漫不經心地說道。
何少凡皺眉,警惕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只有他身邊的幾人知曉,連古紹輝都不太清楚。而此刻,他的表情不得不認真起來,眼裡多了股希冀。
「我還知道他是你的父親,賭王——何西。」楚央央眼眸眯起,對上何少凡漆黑的眼眸,擲地有聲地吐出幾個字。
這話一出,不止何少凡驚訝無比,就連古家兩父子都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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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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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09:49 AM
第028章:我討厭被人威脅!
楚央央能判斷出賭王何西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鳳紋玉佩的煞氣能夠使人羸弱,而何少凡身上帶著的煞氣居然能夠使人嗜睡、疲憊。她記得前世看過一篇港媒新聞,揭露賭王死在內地寧省,而死因說法不一,科學說法是因嗜睡怪症引發身體衰竭死亡,不科學地則認為賭王死于巫蠱之術。其次是何少凡的姓氏,以及他從事的行業,才讓她隱約猜測出來。
現在看到何少凡的臉色,楚央央更加確信了,嘴角微微勾起。「看來我說對了!」她薄唇輕啟,淡淡說道。
何少凡反應過來後,而是迅速地拿出懷裡泛著冷光的手槍,槍口正對著楚央央心口的位置。只見他渾身散發出死亡的氣息,陰沉著臉冷聲質問:「你究竟是誰派來的?」他與父親的行蹤一直是個秘密,在沒有醫治好父親之前,決不能出現意外,即使眼前的小姑娘再無害。
「少凡,你先冷靜下,或許這只是巧合,央央只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她能對你有什麼威脅?」古紹輝看著危險的情形,心裡焦急不已,自然無法安坐,對著何少凡一番勸說。何少凡這般動作,不就是承認了他與賭王何西之間的關係嗎?沒想到,自己相交多年的人居然有這麼一個霍霍的身份。同時,心裡疑惑央央是怎麼知道的,但他相信,眼前這稚氣未脫的丫頭絕對不是別人派來的。
古天宇沒有他父親那般著急,但從他皺起的眉宇看,能看出情緒有些壓抑,瞧著渾然不知安危的楚央央,有些煩惱,不過還是冷靜的給何少凡分析:「她要是別人派來的,或許你現在該擔心你父親的行蹤,而不是在這裡僵持。」
這話拉回了何少凡一絲理智,但手卻不由自主地扳動了槍閥,可能是潛意識認為,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何少,我很討厭別人施加威脅給我!」楚央央見何少凡拿出手槍,並沒覺得意外。她依舊安然而坐,一點也不擔心,靈氣的眸子對上面色警惕的何少凡,說到後半句時,聲音帶著一股子寒氣,她承認,她有些生氣了!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伸開左掌,那洶湧的煞氣順著她思想籠罩住何少凡。
以肉眼可見地速度,何少凡瞬間倒下,面色蒼白不已。
見楚央央沒事,古紹輝鬆了一口氣,轉而又看到何少凡倒地不起,趕忙跑過去扶人。「少凡,怎麼回事?」明明前一秒殺氣逼人,怎麼一會功夫就蔫了。
剛剛面色蒼白的何少凡,此刻雙唇都泛著紫色,他感覺一股氣息壓迫著自己,讓他無法呼吸。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連拿槍的力氣都沒有了,對上了楚央央微帶笑意的眼眸,頓時驚恐不已,難道是她?眼前這丫頭究竟是什麼人?
「古叔叔,我瞧何少可能是操勞的。」略微收回一絲煞氣,不想古紹輝太過擔心,也不想屋子內的懷疑,她解釋道。
何少凡不僅聰明地沒有反駁,而且還慢慢收起殺意。
「原來是這樣!」古紹輝呢喃地點頭,瞧何少凡的臉色,還真是那麼回事。
古天宇明顯不那麼覺得,而是用疑惑的眼神在楚央央與何少凡身上游走。
「說吧,你到底是誰?」任由古紹輝扶坐在椅子上,何少凡犀利地問楚央央,他絕不相信,眼前這丫頭會是無害地普通人。雖然,他還不確定剛剛他的不對勁的原因。
「我從小在楚家村長大,並沒有特別的身份。還有,你該明白,是你尋我,並非我尋你。」楚央央點撥,一句話反駁地何少凡啞口無言。
沒錯,何少凡第一次知曉楚央央是從唐叔的店開始。之後,他找上古紹輝,詢問與楚央央的關係,結果意外得知了楚央央能辨古董,更有一番奇思見解,再看古天宇身體越來越好,想到自己父親的怪症,便抱著一縷希望,心裡覺得古紹輝口中的姑娘一定是個世外高人。
後來,豪哥告知何少凡楚央央的住址,他便邀請古紹輝父子一同前來。當看到楚央央的年紀後,他忽然覺得可笑,這就是他想像中的世外高人?但令他想不到的是,楚央央居然說出了他父親的病症,而他產生殺意,是因為楚央央猜出了他父親的身份。
「我為我剛剛的舉動向你道歉。不過,你既然知道我父親的病症,那能治好他嗎?」何少凡拿得起放得下,且不說剛剛身體的怪異,單是眼前這個農村小姑娘能對著槍口不為所動,就讓人心生敬佩,那股子氣勢絕對不是十幾歲孩子該有的。當希望頓時從心頭冒出後,看楚央央的目光變成了急切。
「見到你父親後,我才能下定論。」楚央央沒有明確回答。其實,她有把握,她能將何少凡身上的煞氣吸走,那賭王身上的煞氣不是也能吸走嗎?
何少凡再三思索後,還是帶楚央央去見賭王,當然,此次只有他與楚央央二人,古家父子並沒有一同前往。
當楚央央看到何西後,她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如枯骨一般的老人,居然會是當年叱吒風雲的賭王。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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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02 AM
第029章:擋煞,五帝錢
一路上,楚央央與何少凡聊了許多,字裡行間,也知道何少凡是一個極為孝順的人。
七年前,何西染上了嗜睡怪症,從此一睡不起。何少凡作為何西唯一的兒子,於是帶著父親秘密離開京城,開始了漫長地求醫之路。每到一處地方,何少凡都會帶何西拜訪當地名醫,但每次都失望而歸,查不出什麼結果。對於何西染上怪症的原因,何少凡並不是特別清楚。
畢竟是人家家事,楚央央沒有多問,但這不妨礙她的料想,無非是大宅子裡的明爭暗鬥。
據她所知,何西逢賭必贏,是港媒口中的『天運者』,名下的賭場不計其數,每一所賭場都日進鬥金。何西發跡後,他將本家的兄弟姐妹都接去京城享福,但人心不足蛇吞象,難保這些本家會作出喪盡天良的事,就好比前世,她大伯一家殺人奪寶,二伯一家霸佔她家家財。
車子開到桐城郊區的一座莊園。
「已經到了。」何少凡停車,打斷楚央央的思緒,很紳士地給楚央央開門。
下車,邁入莊園後,楚央央就感覺到了怪異,四下打量一番後,問道:「你們居然住在這裡?」她發現,莊園內的果樹長得十分蕭條,也沒看見一個保安和傭人。再來,明明是烈陽高照的天氣,站在園子內卻感覺寒氣逼人,仿佛來到了人間地獄,又或是一座陰氣繁重的墓穴。
「你發現什麼了?」見楚央央面色凝重,何少凡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框。對於楚央央的敏感,他的內心無疑使激動的,或許眼前這丫頭真有幾分能耐。
沒錯,走到園子深處後,感覺越強烈,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異樣,但楚央央感覺到了。
動用右眼後,卻瞧見一股暴躁的黑色煞氣,以園子為中心,煞氣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就好像園子是彙聚地。斂眉沉思,這園子裡究竟有什麼?居然能聚集這麼多的煞氣?對於何少凡的話,她沒有否認,面色緩和後,語氣輕鬆地問道:「自從你父親入住後,這園子才變得這般死氣沉沉。還有,以前在園子內工作的人,是不是也都染上了嗜睡怪症?但離開園子後又都正常了?」
何少凡聞言,盯著楚央央淡然平靜的小臉看了一會後,點頭,面色深沉。「你只說對了前一句。」見楚央央不解,也不賣關子。「早在來桐城前,我帶父親去過很多城市,毫無意外,請來的保安和傭人凡是與父親接觸後,都接二連三地出現內臟衰竭的病狀,甚至更嚴重。我察覺到異樣後,就遣散了所有人。所以,搬到桐城後,就沒再請過人。」
「那最後怎麼選擇在桐城定居?」楚央央嘴角微微抽搐,她要表達的不正是那個意思嗎?不過,利豐賭場在桐城至少營業了四年之久,為什麼何少凡沒再帶何西繼續尋醫?她有些不解。
何少凡沒打算掩瞞,許是感覺到楚央央探知地欲望,嚴肅地回答:「因為白長老。」
「白長老?」楚央央並未聽聞過這號人物!
「沒錯,白長老是玄宗的四長老之一。五年前,玄宗分裂,他帶著他的小師弟來到內地。一次偶然,有幸得到白長老的指點,他說桐城是一塊寶地,能夠減緩我父親的症狀。果然,在桐城住了幾年,父親的嗜睡症大有好轉,期間更醒過來兩次。可是,在半個月前,父親的身體又回到了從前,更甚至越來越嚴重,我本想再找白長老指點一番,可是已經沒有他的消息。」何少凡說完後,英俊的面容露出一抹苦笑,恐怕這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聽完後,楚央央心裡十分震驚,半個月前,不就是她挖出寶貝小葫蘆的日子嗎?難不成,與她的小葫蘆有關?白長老,他是不是趙志山教授口中的那位長老呢?如此的話,她是不是也該加入尋找白長老的隊伍?「你見到的白長老有多大年紀,長什麼樣?」
何少凡劍眉微皺,古怪地看了眼楚央央。最後回想了一下,搖頭說道:「鶴髮童顏,讓人看不出年紀。但我父親那一輩,他就聞名香港風水界了,我想應該有六十多歲了吧!」
楚央央暗暗記下,她沒想到,有一天會讓她遇上白長老,更與白長老結下不解之緣。
邊說,兜兜轉轉,何少凡帶著楚央央來到了一間密室,一頭髮花白、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一塊巨大的玉石床上。楚央央面露詫異,她無法想像,眼前這位老人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賭王——何西?
「嚇到了?」何少凡面露歉意。
楚央央知道失態,她搖頭,只是有些感慨。
按照現在的時間計算,何西應該不到五十歲,可眼前躺著的這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乾屍。還好,密室內醫療設備齊全,生命檢測儀上還有波紋跳動,說明何西還活著。開啟右眼後,楚央央便看見縈繞在何西身上的煞氣。
何西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容器,吸引四面八方的煞氣,而剛剛在園子外看到的彙聚的煞氣,應該是因為何西。再看密室四周分散著的大大小小的玉石,有些顏色鮮豔,有的暗淡無關。她發現,這些玉石居然能夠吸收何西身上的煞氣,但效果不是很好,忍不住問道:「這也是白長老教你的?」
「沒錯,除了這之外,長老還給了我這個。」何少凡點頭,拿出懷裡的東西,遞給楚央央。「我能夠靠近父親,全靠它,但這對父親沒有用。」
楚央央接過,端詳後,有些吃驚:「這是五帝錢?」
在風水學中,風水大師常用五帝錢擋煞氣、防小人、辟邪旺財等,而通常的五帝錢是指清朝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五個皇帝鑄造出來的銅錢。眼下,白長老給何少凡的五帝錢卻是大手筆,五枚銅錢來自不同的朝代,而且還是那一朝代鼎盛時期皇帝鑄造的銅錢,顯然能夠鎮得住何西身上的煞氣。
「你也認識?」何少凡吃驚,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居然會知道。與趙志山一樣,他也試探性地問了同樣的問題。「莫非你是玄宗傳人?」在沒有遇到白長老之前,何少凡一直是個相信科學的人,但經歷一系列古怪後,他也不得不信了。
楚央央搖頭,有些鬱悶,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覺得她是玄宗傳人呢?難道誰規定平常人就不能研究玄術了?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還是解釋:「不是,我外公對玄術有研究,我跟他學過一點,自然知道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想了一個比較正常的理由回應何少凡。轉而想到,既然白長老有這等本事,那麼一定知道何西身上煞氣為何而來,可是為什麼沒有對何少凡明說?
何少凡也沒多懷疑,看楚央央面色嚴肅,他再三掙紮後,還是說了最想問的問題。「你能治好我父親嗎?」
聞言,楚央央回神,如實地搖了搖頭。見何少凡面露失望,忍不住說道:「我雖然找不出導致你父親嗜睡的源頭,但能讓你父親立即清醒,也能改善他的身體機能,不過,這需要每隔一段時間治療一次。或許,你還要繼續找白長老,可能他知道你父親的病根所在。」既然五帝錢對這些煞氣有效,那前世港媒報導何西是因巫蠱之術而死的消息可能不是假的。
何少凡聽後,有些不敢置信,他的腦袋倏地抬起,眼睛金亮,這就是從地獄升到天堂的感覺嗎?「你說的是真的?」
楚央央點頭,笑著說道:「你可以出去等一會。」
她沒打算在何少凡面前出手,見人出去後,左手撫上何西的額頭,集中精神後,何西身體內的煞氣逐漸被她吸進左手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何西的面色恢復正常,白頭髮也逐漸轉黑,人也悠悠轉醒。
此時,身在某山林的白髮老人,忽然哈哈大笑,而後扶著長須感歎:「天意啊!小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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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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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04 AM
第030章:天運者
莊園上空,層層的烏雲被驅散,那明媚的陽光擠進客廳,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視覺衝擊。
楚央央坐在客廳內,看著左手掌內聚集的濃鬱煞氣,心裡說不出來的喜悅。當然,細細觀察,會發現她的嘴角微勾,眼睛如月牙一般。這煞氣對何西而言是致命的毒藥,但對她來說卻是保命的靈符。如她先前的猜想一樣,吸收的煞氣越多,威力就越強大,而且每一種煞氣的功效都不相同,現在她手裡的兩種煞氣,一種能使人羸弱,一種能使人嗜睡。
「吱呀」,臥室門開起,一臉喜悅的何少凡走了出來。
何西醒來後,何少凡欣激動不已,並將何西安置在客房。他很聰明,並沒有詢問楚央央是怎麼做到的,只是真誠地說了聲『謝謝』。聽到何西開口說餓了,立馬通知豪哥將吃的送來莊園,當然,看了時間點後,有些歉意地對楚央央說道:「不好意思,居然忘了帶你去用餐。」
楚央央搖頭,一笑而過,並不介意。
「我父親請你進去,想當面答謝。」何少凡也不矯情,將父親的話帶到,現在的他對楚央央好感倍升,語氣裡隱約帶著敬重。雖然楚央央不承認是玄宗傳人,但何少凡心裡認定了她比玄宗傳人還厲害,可能是哪個隱士門派的弟子也說不準。
楚央央點頭,隨何少凡進臥室,看著何西靠在枕頭上打著點滴,心裡不禁感歎神奇,只是將何西身上的煞氣吸走了,人立馬就精神,但那瘦弱的身體還需要進補。何西是個另類的賭王,他的身上似乎只有安詳,並沒有那屬於王者的著霸氣。
何西是個老實人,從不說客套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他做人的基本準則。「小姑娘,少凡已經告訴我了,我可以用什麼來報答你?」何西剛醒來時,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現在休息一段時間,整理了一下思路,又聽兒子訴說著前因後果,這才想起他醒後見到的小姑娘。
「何老先生,不用了。」楚央央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對她而言,吸收了那麼多煞氣已經賺到了。
何西卻不認同,當煞氣從身體內瞬間抽走,他感覺神清氣爽,無論如何都要報答眼前的小姑娘。見自己的父親一臉不安,何少凡笑著撫了撫金絲眼鏡,儒雅地說道:「你這樣的話,以我父親的性子,定會寢食難安。」
聞言,虛弱的何西點了點頭,再三思索後,從懷裡拿出了三枚金色的骰子。
楚央央望著三枚骰子,感覺是用黃金打造出來的,但這骰子與現在的又有些不同。現今骰子上的點是紅色,而這三枚骰子的點卻是黑色,她有些不解。再看何少凡的臉色,先是吃驚,再到詫異,最後到釋然。楚央央皺眉,難不成這骰子對何西意義非凡?
「小姑娘,救命之恩大於天,這三顆骰子跟了我大半輩子,我想將它們送給你。」以前,何西都是用營養液維持生體機能,長久不鍛煉,肌肉萎縮的厲害,拿骰子的一系列動作,早就讓他疲憊不堪。
楚央央本不想收下,但看何西托著骰子,一隻手吃力地懸在半空,而何少凡又一臉心疼,無奈,只能接過。不過,當她握著骰子後,左手就感覺到一股灼熱,接著,一幅幅畫面出現在眼前。
她看見,一古裝男人用黃金打造出三枚骰子,但只用來占卜,男人死後,骰子一代代相傳,凡是擁有這三枚骰子的後人,賭運好的驚人。當然,她也看到何西是如何得到骰子的。原來,何西本是地地道道地莊稼人,有一天在地裡耕地,卻不想耕出了一具骸骨,而三枚骰子就在骸骨中。接著,何西將骸骨一根根撿起,並安葬入殮,此後凡是涉賭,就必贏。
楚央央思考了一番,心裡也猜到骰子的來頭,她嚴肅地問何西:「何老先生,您確定要將它們送給我?您應該知道,正是因為它們,您才能逢賭必贏。」她尋思著,還是告訴何西。畢竟,何西安置了原骰子主人的骸骨,與骰子結緣,這種機遇十分難求。如果將骰子給了她,以後就不能成為港媒口中的『天運者』了。
何西笑著點頭,滿不在乎。「當然。不過,你知道這三枚骰子的來歷嗎?」何西並不心疼,他的心就本就不高,如今的財富已經足夠,而他現在只想養好身體,安安靜靜地等著抱孫子。
見對何西說不通,楚央央又看向面色依舊的何少凡,無奈地問道:「你也贊同何老先生的做法?」
「呵呵,這本來就是父親的東西。再來,打這三枚骰子主意的人太多了,我雖然開賭場,但從不涉賭,將它們送給你,或許是最好的。」何少凡笑出聲,平靜地說完前半句,說道後半句時,想到京城大宅子裡住著的本家,語氣有些陰森。見楚央央一臉所思,感覺失態,隨即柔和地說道:「父親送給你,你就是它們的主人了。當然,你能和我們說說這三枚骰子的故事嗎?」對於楚央央鑒定古玩本事和心得,他早就聽古紹輝說過,再看楚央央一臉嚴肅,以及剛剛說的話,想來也知道骰子的來歷了。
楚央央斂眉,心裡感歎何家兩父子還真是慷慨。若是別人,肯定會送財富,但他們卻將這『聚寶盆』給了她,要知道這三枚骰子代表的就是無限的財富。對於骰子的故事,她也不打算隱瞞,這才緩緩道來:「它們是曹植鑄造的。」
見何家父子一臉詫異,她接著說道:「曹植素有『仙才』之稱,他打造這三枚骰子用來占卜,經過千年沉澱,這三枚骰子早就有了靈氣,能分辨善惡,何老先生不是曹家後代,但卻能得到它們的庇佑,無疑是善心之人。」
「原來如此。」何西聽完後,不僅有些感慨,而後看著楚央央真摯地說道:「小姑娘,希望你能好好善待它們。」
看著何西,楚央央覺得,這恐怕就是人們常說的善有善報吧!而何西被煞氣折磨多年,卻始終不死,這三枚骰子功不可沒。聽到何西的叮囑,楚央央慎重地點了點頭。
面對巨大的財富,不驕不縱不喜,安然若是,何西不禁暗賞,這份氣度讓他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自愧不如。轉而心裡感歎,罷了罷了,金麟豈是池中物呢?這丫頭總有一天,必會扶搖直上。
就在這時,何少凡的電話突然響了,原來是送餐的豪哥來了。
何少凡喂何西吃了一點流食,許是剛剛醒來,沒多會,何西就睏了,然後睡下。
楚央央與豪哥在客廳簡單地用完午餐。
何少凡出了房間後,坐在了沙發上,見豪哥局促不安,何少凡笑著說道:「豪子,過些天,你就隨我去京城吧!」出來這麼久,是時候回去了。
「何少,你說是真的?」豪哥有些不敢置信,激動地問道。其實,豪哥一直都知道何少凡的身份不凡,他不想窩在小小的桐城,他想跟著何少干一番大事業。京城,那是天子腳下,那兒是華夏國最繁榮的地方,以後他會在京城立根嗎?
楚央央『撲哧』笑出聲,現在看豪哥,感覺還挺可愛的。「你沒有聽錯。」
「謝謝何少,謝謝姑娘。」豪哥感覺自己飛上了雲端,他就知道眼前這丫頭是他的福星。想到今天上午在利豐賭場看到的一幕,對楚央央嚴肅地說道:「姑娘,你大伯今天又來賭場了,但只是看看,可能是沒有本錢!」對於楚央央家裡的情況,豪哥算是親身經歷了,有那樣的親戚在,一定會寢食難安。
果然,楚央央聽後,臉色立馬變冷。有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活了兩世,楚從建依舊不收斂。
「想讓一個人消失,其實很簡單。」何少凡也聽豪哥說過,忍不住建議道。
楚央央搖了搖頭,笑著,若有所指地說道:「你是不是也該一不做二不休地讓你本家的人消失呢?」
何少凡聞言,回以微笑,同樣搖頭。「原來我們遇到了同樣的難題。」是的,這個難題就是父母的不舍,等他回本家後,會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解決那些本家人。
「姑娘,還是那句話,只要用得上我豪哥,一定二話不說。」豪哥拍了拍胸脯,義氣地說道,儘量睜大那本就不大的小眼睛。
楚央央面色微微緩和,眯著眼睛危險地說道:「繼續借錢給他,何時討債,等我消息。另外,我們換一個還債的方式。」
豪哥聽後,隨即猥瑣地點頭,等待楚央央接下來的話。
「收到我的消息後,告訴楚從建,就說S市有戶人家想要一個兒子,樂樂看起來很不錯。」和聰明人打交道,只需點撥即可。楚央央想,經過這次之後,爸媽一定會從失望變得絕望吧?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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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13 AM
第031章:青市之行(一)
半個月,再次眨眼而過。
何西在何少凡的照料下,身體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精神。楚央央一有時間,就會去吸收煞氣,而何西也會教她一些賭技。讓楚央央吃驚的是,何少凡居然送了一把手槍給她,手槍十分袖珍,銀白色,不僅射程遠,消音,威力也大的驚人。她不由得懷疑,這何少凡到底是開賭場的,還是販賣武器的。
其實,何少凡這樣做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楚央央能自保。在他眼裡,雖然楚央央有獨特的本領,但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再來長得又過分的精緻,萬一遇上心懷不軌的,或是出了什麼事,先不說他老爹會剁了他,他自己也過意不去。
而這期間,楚央央應古紹輝的邀請,去了一趟古義軒,不僅看到了龍紋玉佩,還將玉佩上的煞氣吸走。現在,手裡的兩種煞氣旗鼓相當,而煞氣也運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
昨天,她重生後的第一場考試——小升初也結束了。想起楚從武和李敏焦急不已的模樣,頓時覺得好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去考試呢!當然,對她而言,題目很簡單。如前世一般,為了拉開層次,語文和數學試卷後都有二十分的加分題,她也認認真真地做好。李敏問她考得怎麼樣,她只是說『還好』,她覺得,用分數來證明比嘴上說得更有力。
今天,家裡來了位許久不見的熟人。沒錯,就是聶伯遠,這讓楚央央十分驚訝。仔細算算,原來慈安拍賣會就在三天後舉行,舒慶東遵守約定來接人了,聶老無聊也跟著過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楚央央措手不及,因為她還沒有想好離家的理由。
聶老是個老人精,三兩句就給她想了一個理由,最後以去同學家住兩天為由,離開了桐城。為了提高說服力,楚央央特地找上蘇瑾,要知道,蘇瑾在李敏和楚從武心中可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好孩子,樂樂也暫時交給王大嬸看管。當然,豪哥派了兩個青年來村裡,一個盯著她大伯楚從建,一個全程照看楚樂樂,這讓她放心了許多。
臨走前,蘇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其餘,並未多說和多問。
從桐城到青市,一共需要四個多小時,一路上有聶老這個老頑童在,楚央央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央央,你可不知道,這些天青市熱鬧極了!」聶伯遠十分興奮,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看著楚央央,忽然發現半月不見,這丫頭又靈氣的幾分,性子依舊不驕不躁。
楚央央聞言,也來了興趣,不禁笑著問道「怎麼個熱鬧法?」青市作為寧省的省會城市,自然很繁榮,只不過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沒有去過。
「好多古董商販在外擺地攤,那些回國的海外華人和遊客,每天都在撿漏。而且,在街頭還能看到那些黃頭髮藍眼睛的外國人呢!就連一些中小型酒店都爆滿。不過你別擔心,慶東都給你安排好了,是以拍賣者的身份住在『夢都』大酒店。」聶伯遠笑嘻嘻地說道,越看越喜歡楚央央,比他自己的孫子貼心多了,再來他也沒有孫女,看楚央央的眼神更加親切。
說著說著,面色有些發白,咧著嘴『哎呦』一聲。
楚央央見狀,不由謹慎起來,開啟右眼,卻瞧見聶伯遠脊柱裡的子彈朝著脊柱神經壓進了一步。
「丫頭,沒事,老毛病了,忍一會就過了。」聶伯遠見楚央央凝著眉頭,不由反過來安慰,只不過,他的額頭上溢滿了汗水。
楚央央卻不那麼認為,聶伯遠在戰場上殺了大半輩子的敵,如果一點痛根本不會吱聲,此刻,想來應該很痛吧。「聶爺爺,你最近半個月都沒有去看醫生嗎?」是的,那顆子彈一直暴躁著,仿佛要破肉而出。
聶伯遠聞言,有些吃驚,轉而想到馬玉才和古天宇的事,也就釋然了。
見聶伯遠不說,楚央央也猜到了,聶伯遠一定沒有去看醫生。扶著老人靠在軟墊上,並讓司機開慢點,減少顛簸帶來的痛疼。
聶伯遠躺好後,有些感慨,與楚央央實話實說。「其實我脊柱裡有顆子彈,這子彈跟著我有三十多年了,現在冒然取出來,搞不好老頭我就要在床上躺一輩子。」手術失敗,最後的結果只有癱瘓。
其實,聶伯遠是這樣打算的,現在年紀也大了,如果到他死,子彈依舊安靜得躺在他脊柱裡,那就省的做手術。以前都相安無事,可是最近幾年脊柱頻頻作痛,而他也沒有和家裡人說。為了防止家人知曉,他特地離開了京城。
楚央央何等聰明,雖然與聶伯遠相處不久,但根據前世的消息,也知道聶伯遠心裡的想法,而不久前給她想得離家理由,也那麼得心應手,一瞧就是個中老手。忽而想到被自己稱為『休眠』的煞氣,如果過度一點到子彈周邊的神經上,讓神經休眠一下,或許就不會那麼疼了吧?想著,手也付出了行動,果然,聶老的臉色好了許多。
「咦?怎麼突然不那麼疼了?天哪,央央啊,你真是老頭我的福星啊!」效果太明顯,聶伯遠又精神起來。
這話倒不讓楚央央認同,煞氣止痛只是短暫的,而且還不能久用,她歎了一口氣,以她現在的能力,並不能幫聶伯遠。
聶伯遠睡了一覺後,不知不覺到了青市,車開到了『夢都』大酒店。
此時,天微微黑下,富麗堂皇的夢都大酒店外燈光閃閃,停著讓人眼花繚亂的豪車。真沒想到,青市會那麼富饒。站在酒店外,楚央央拿著聶老給她的門卡,帶著簡單的行李走進了貴氣逼人的酒店。聶老因為不舒服,又不住在一起,被護衛強行送去了醫院,所以現在只有她一人。
還沒進去,就被禮儀小姐擋在了門外。
「對不起,這兒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漂亮的禮儀小姐保持著專業的微笑,仔細看卻能發現她眼角的不屑。而周圍打扮精緻的女住客們,看到楚央央的面容後,有些嫉妒,再看她的穿著,一套極為簡單的碎花短袖和長褲,外加一雙紅色的布鞋,接著紛紛搖頭,用嘲弄地眼神看著楚央央。
「哎呦,『夢都』什麼時候連叫花子也放進來了?」
老遠處,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女音,而女音的身旁站著的是許久不見的陸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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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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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17 AM
第032章:青市之行(二)
乞丐嗎?楚央央聞言,看著自己的穿著,再瞧『夢都』大酒店住客們的穿著,對比後才知道,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似乎剛剛那個女孩用『乞丐』來形容她再貼切不過了。當然,重生後,她一直很低調,並未給自己添置些什麼,倒忘了一些角色總喜歡以外觀識人。但也不覺得尷尬,淡然一笑後,對著禮儀小姐從容地說道:「你們酒店對顧客的穿著有規定?」
禮儀小姐被這麼一問,有些反應不過來,若是平常的小姑娘遇到這種狀況,早就羞愧地去找地洞鑽了,哪還會這般淡定地問她。許是被楚央央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震懾住,又或是酒店本來就沒這規矩,她不由自主地如實回道:「沒……沒有。」
做生意都會秉持顧客是上帝的宗旨,看來問題不出在酒店,倒是出在禮儀小姐的身上。得到滿意的回答後,楚央央笑問:「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能進?」
禮儀小姐聞言,立馬渾身一震,面色有些惱怒,自己怎麼就回答了!整理了一下面色後,扯開嘴角,又恢復職業般的微笑。「我們酒店的消費不低。」言外之意,就是向楚央央表達,你這般穿著寒磣的人,絕對支付不起費用,還是趕快離開,不要妨礙酒店做生意。
這邊,陸曉與那名聲音尖細的女孩已經走了過來。
見到楚央央後,陸曉並未打招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陌生人,但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出賣了她。而她身邊的女孩,與陸曉看起來一般大,長得很一般,但穿著和臉上的妝容極為講究,這麼看上去到還有幾分清秀。
禮儀小姐見到兩人後,立馬諂媚地笑著。「張小姐,陸小姐。」這態度與剛剛簡直猶如天壤之別。
那名張姓小姑娘看楚央央的眼神很不屑,猶如女王一般,對禮儀小姐說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居然放她這種人進來?」
陸曉並未點頭,甚至不發一言,但似乎在默認張姓小姑娘的做法。
周圍來往的住客,有些點頭,有些看熱鬧,但沒有一人出面。
禮儀小姐誠惶誠恐,面前的兩尊大佛不能得罪,只能板著臉對楚央央說道:「你還是離開吧,張家的小公主,不是你我能夠得罪的。」
「張家?」楚央央皺眉,她並沒有聽到這號人物,不過能讓陸曉也巴著的人,想來有些家事。仔細看這位張家小公主,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時想不起來。
「沒錯,就是天威集團的小公主。」禮儀小姐的聲音不大不小,帶著恭維。
果然,張姓小姑娘一聽,立馬得意地抬高腦袋,像一隻驕傲的孔雀。「沒聽到人家趕你離開嗎?難道是聾子不成?」
楚央央斂眉,天威集團?她似乎聽蘇瑾說過,貌似就是張浩家的企業。那就是說,眼前這位禮儀小姐口中的張家小公主就是張浩的妹妹?嘴角微諷,有其兄必有其妹,兩人德行作風倒是相差無幾,都喜歡擺弄家世,仗勢欺人。
而這時,古家父子正好從大廳內走出來。其實,古紹輝和古天宇剛剛接到了聶伯遠的電話,聶伯遠自然是通知他們去接楚央央。在下電梯時,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走近後才確定。
陸曉見古天宇一臉陰沉地走來,頓時面色變得驚恐。而她身邊的張家小公主,瞧見古天宇後,立馬咧著嘴,十分興奮。
陸曉拉了拉張家小公主的衣服,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張妮,我們現在去看夜市吧,這個時候最熱鬧了!」
張妮聞言,有些不高興,她嘟起小嘴,而後對陸曉說道:「你不是說古天宇很討厭她這樣的人嘛?現在還沒趕走她呢!」說完,指了指面色依舊的楚央央。
楚央央耳力驚人,原來張家小公主叫張妮!接著,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陸曉,嘴角微勾,這張家小公主似乎被人當槍使了,難怪剛剛陸曉當做不認識她呢!想來,這『偶遇』來得也很蹊蹺,恐怕人家一早就在大廳等她了吧!
這邊,古天宇先走了過來,在禮儀小姐詫異和張妮嫉妒的目光下,很紳士地接過楚央央的行李。古紹輝跟在後頭,有些不好意。「央央,這兩天古叔叔太忙了,居然忘了你今天就到。」
楚央央搖頭,並不介意,拍賣會即將來臨,作為合作商的古義軒自然忙得不可開交,笑著說道:「要不是聶爺爺突然去接我,我自己也想不起來。」這話,雖說的客套,但也不假。
「對了,到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在門口站著?」古紹輝回笑,見人一直站著,再看一旁佇著的禮儀小姐,有些不悅。當然,這不悅自然是擺給禮儀小姐看的。
禮儀小姐自然認識古紹輝,一時間摸不清狀況,只能結結巴巴:「這……這個。」
張妮瞧古天宇不正面瞧她,也不和她打招呼,還幫著她要趕走的楚央央拎行李,而古紹輝也一臉熱情,來不及多想,頓時被氣得不輕,從小到大,她從來沒被人這麼忽視過。「古叔叔,她這樣的人這麼能住進夢都?要是她住進來,我們就搬出去。」她這話說得很大聲,讓酒店大廳內來往的住客都聽到了。
楚央央也不想多費口舌,拿出聶伯遠給她的鉑金房卡。
禮儀小姐接過後,眼睛倏地睜大,漂亮的面容隨即被悔色佔據。在楚央央的不解中,她一邊躹躬一邊焦急地說道:「這位小姐,實在對不起,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請跟我來。」
張妮見到那張鉑金房卡後,臉色氣得通紅,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她的房卡,一定是別人掉了被她撿到了。」
這話一出,古家兩父子面色鐵黑,陸曉面色憋得通紅,而來往的住客們立馬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離開。
楚央央看著鉑金房卡,上面除了有個黑色的『聶』字外,還有一些普通的紋案,其餘並沒多特殊。看眾人的面色,難不成這張房卡還有她不知道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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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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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25 AM
第033章:七星梅花針(一)
每年慈安拍賣行舉行拍賣會時,都會包下整個夢都大酒店,會給邀請來的客人頒發入住的房卡。比較苛刻的是,拍賣會會根據客人實際的財富值,頒發不同顏色的房卡,所以住客們為了避免尷尬,都不輕易在他人面前拿出房卡,以至於看不出彼此的身價。
楚央央手中的鉑金房卡,整個酒店只有三張,珍貴程度可想而知,也難怪張曉和禮儀小姐那麼驚訝了。
古家兩父子沒多大反應,以為是聶老安排好的,因為鉑金房卡上有一個『聶』字,自然以為是酒店專門為聶老定制的。當然,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鉑金房卡,難怪會誤會。
最為疑惑的當然是楚央央,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明白這張房卡並不是舒慶東給她準備的,當然也不是聶老,而是另有其人。
古紹輝看了看時間點,將楚央央的行李交給了酒店的工作人員,想到什麼,憨厚地一笑,帶著一點討好的韻味。「央央啊,現在還早,要不隨古叔叔去一趟古玩街?今晚上可是有好東西呢!行李不用擔心,他們會送去你房間!」說完,指了指接過行李,穿著統一服飾的工作人員。
兩名精神熠熠的工作人員為了驗證古紹輝的話,特地友好地點了點頭。
楚央央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皺起眉頭。「這個時間點,古玩街還有活動?」按理說,晚上黑漆漆的,掌眼也不方便,那樣淘到假貨的概率不是更大?
陸曉這回變聰明了,並沒有出聲抬杠,倒是她身邊的張曉一臉嗤笑,很不留情地吐了三個字:「土包子!」
楚央央聞言,笑出聲,挑起眼角,薄唇親啟:「這位小姐,你不是要搬走嗎?」沒道理一直處在被動的位置,即使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一個人三番四次的挑釁。
張妮有些不明白楚央央話的意思。「我為什麼要搬走?」
「呵呵,剛剛不是有人說,只要我入住夢都,就會搬出去?難道是我聽錯了?」楚央央的神色很漫不經心地,後說後半句時,皺著眉思索,用質疑地眼神看著張妮。
果然,張妮一聽,面色通紅,氣得連喘氣幅度都大了,食指指著楚央央,說了好幾個「你……你」,最後硬是找不出反駁的話,尷尬不已。
古天宇神色一冷,視線落在陸曉身上,眼色晦暗不明,讓人難以捉摸。
陸曉只覺得渾身冰涼,拉著不甘心的張妮扭扭捏捏地離開了
這一幕,倒讓楚央央十分好奇,陸曉究竟被古天宇抓住什麼把柄了?居然那麼害怕!見人安靜了,這才看向古紹輝,想了解更多的資訊。
「央央沒有來過青市,自然不知道。其實是這樣的,在慈安拍賣會的前一個星期,古玩街都會舉行大型的展賣活動。白天賣的古玩比較雜,但晚上很單一,有時候還會有專題展賣活動,像今晚上就有。」古紹輝見兩個小輩走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而後爽朗地笑著,儘量詳細地解釋。
「那今天晚上的活動是什麼?」楚央央覺得這點子很不錯,也不由期待起來。
沒等古紹輝開口,古天宇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兵器。」
「是啊,前幾天有個玉石展和瓷器展,聶老還撿到一件元青花呢!今晚上的兵器展,有好幾個專家都在,所以很多人都去撿漏了,希望讓專家給掌掌眼。」古紹輝點頭,想到昨天聶老興高采烈地告訴他撿了件元青花,心裡嫉妒不已。所以今晚上想借點楚央央的天運,撿漏一兩件。
古紹輝絕對是個行動派,沒過幾分鐘就找來一輛車,二十分鐘後,三人就到了青市的古玩街。
正如古紹輝所說,青市比桐城的古玩街大許多,而且還熱鬧許多。街的兩旁搭著棚子,燈光如白晝一般明亮,商販們把攤子擺得整整齊齊,擺上的兵器也琳琅滿目。當然,由於是晚上,街邊還站了許多警衛,一是維持交易秩序,二是防止偷盜事件發生。
楚央央瞧著三兩個人圍在地攤上,有看劍的,有看刀的,還有看皮鞭的,評頭論足,那模樣似乎都是行內人。就在楚央央準備踏入古玩街時,一場糾紛的畫面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這位小兄弟,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今晚上的是兵器展賣會,你拿著幾根針來干嘛?」一名三十多歲的警衛攔著一名小少年,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耐煩,他撫著額有些頭疼。要知道,眼前這小少年纏了他有一個多小時了,作為人民警察,不能動武,不能爆粗口,真是一肚子苦水。
「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這針也可以當做武器的。」小少年只有十四五歲,面色十分焦急,睜大眼睛不依不饒地說著。另外,身子不斷地往內擠,奈何太薄弱,根本不是高大警衛的對手。
「專家都沒批下證明,我也沒法子讓你進。」警衛重複著說了幾十遍的話,有些機械。
楚央央很好奇,正準備走過去看看,耳邊卻傳來古天宇冷冷的嗓音:「一般來說,能夠在晚上展賣的古玩,價格比白天高上許多,這種情況很常見。」古天宇說的這種情況,自然是指少年與警衛糾纏的一幕。
楚央央並未回話,而是看著小少年拿一塊白布,等他打開白布後,看到上面躺著的幾根精緻的針,楚央央暗驚:「七星梅花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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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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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27 AM
第034章:七星梅花針(二)
少年手中的七星梅花針與一般針灸用的銀針完全不同,它看上去像一把縮小了的錘子,十分精緻,在錘子的下端以梅花的形狀排列著七個小針尖,而上端平整,雕刻著一個已經模糊的繁體『華』字,針柄則為玄色,上面的花紋如行雲流水一般,給人一種年代久遠的氣息。
楚央央不使用左手掌眼,就能斷定出這枚七星梅花針出自華佗之手。因為在前世,她在京城醫學院醫療器械展覽會上看到過一枚與少年手中一樣的七星梅花針,據說是院長從一位考古教授的手中買回來的。
在古家兩父子疑惑不解地目光中,楚央央朝少年走去,越是靠近,越感受到七星梅花針在叫囂,仿佛是一條被困千年的蛟龍,而且還有一股陰寒之氣朝她襲來。
少年與警衛看向來人,暫時休停了糾纏,等看清楚央央後,眼裡都閃過一抹驚豔。
警衛畢竟是成年人,率先反應過來,理了理弄皺的衣服,熱情地問道:「小姑娘,有什麼事嗎?」
楚央央對著警衛笑著搖了搖頭,轉而目光落在小少年身上。她指了指白布,聲音清脆地問道:「你好,我可以看看你的梅花針嗎?」而後,一臉純真,讓人不忍心拒絕。
古家兩父子跟在後面,聽到楚央央的話後,心裡蹦出兩個字:古怪!要知道,以前和他們打交道的楚央央,年紀雖小,但卻是個人精,從來都是波瀾不驚,雷打不動的,哪會像今日這般『童趣』!
少年聞言,有些害羞,原本樸實黝黑的面色這下看上去又黑了幾分。他隨即點頭,將白布與梅花針一同遞給楚央央,過了一會,小聲的帶著試探,問道:「你要買下它嗎?」
毫不疑問,楚央央點頭,儘量表現出這個年紀該有的神情,她笑問:「這個需要多少錢?我很喜歡。」剛剛,她握上七星梅花針後,頓時渾身涼冰冰的,使用左手掌眼,才看到是一位老者用千年玄鐵打造而成,老者無疑就是華佗!另外,讓她興奮地是,她通過這枚七星梅花針居然看到華佗醫治病人的手法,這感覺就像是現場旁觀,完全是手把手地教導。平復澎湃的情緒,面色意氣自若,抿唇,幽深的眼眸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古家父子皺眉,有些不明白楚央央的做法,心裡推測:這丫頭是真喜歡,還是撿漏?
當然,最為詫異的還是少年,剛剛他只是隨便問問,並沒想到眼前這個比他年紀還小的女孩居然真的要買!要知道,這些天,他拿著梅花針一直找買主,但就沒人瞧一眼,就連今晚上的兵器展,那個什麼教授都沒給他批下進入會展的資格證明。失望的他才找上警衛,希望渾水摸魚進入會展賺一筆,給爺爺奏住院的費用。少年面色凝重起來,看眼前的小姑娘似乎也不是個行家,或許是真的喜歡也說不準,想了想,最後伸出五根手指頭。
楚央央也弄不清少年的心思,但想起古天宇的話,少年應該是想進展會賺一筆吧,她略帶試探:「五萬?」
少年一聽,有些傻眼,五……五萬?剛剛他沒聽錯吧?
這邊,警衛也不敢置信,這不起眼的針價值五萬?此刻,他完全把少年當做獅子大開口的詐騙犯!似乎只要少年點頭,他就會立馬抓人。
很顯然,兩人都是老實,都沒懷疑他們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有沒有那麼多錢?
古紹輝端詳了梅花針一會,搖了搖頭,很不看好,這種古董針在古玩市場並不少見。於是,把自己的建議說了出來。「央央啊,五萬是不是多了?我看這好像是後仿的,怎麼可能真的出自華佗之手呢?」沒辦法,眼下的這枚七星梅花針雖有古樸氣息,但樣子很新,而且針尖十分鋒利,怎麼看都像是仿造出來的瑕疵品。
少年被眾人注視著,立刻窘迫不已,他摸了摸腦袋,憨厚地解釋:「不……不是,五十塊錢就夠了。」話說完,就面露沮喪,如果真的值五萬塊,那該多好,這樣他爺爺的住院費就能解決了。
楚央央十分敏感,察覺到少年內心的波動,他似乎真的需要一筆錢呢!勾起嘴角,拿出隨身攜帶的支票,填好數字,在小少年一直說「不,不用」,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的動作中,放在了少年的手中。「對我來說,它就值五萬。」是的,可能這根七星梅花針的價格不值五萬,但是隱藏在針內的畫面卻價值不菲,對她而言就是無價之寶。
古紹輝見楚央央執意,也只能笑著無奈地搖頭,而古天宇一臉高深莫測,目光在楚央央身上徘徊。
少年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雙手捧著的支票,剛剛發生的是一場夢嗎?但沒多會,少年的幻想就被一道熟悉地嗓音打破了。
「臭小子,原來你在這,還想混進去不成?!」
在楚央央轉身離開時,一中年男人沖向小少年,來人氣勢洶洶,很是不善,她停下腳步,想知道究竟。
「咦,劉教授,你怎麼過來了?」說話的是警衛,他好奇地看著來人,有些意外。
許是看出楚央央地疑惑,古天宇冷著臉解釋:「他是寧省古玩協會的副會長劉常。」
劉常?這個名字讓楚央央十分耳熟,斂眉沉思,似乎在哪兒聽過!心裡默念了幾遍後,立即恍然大悟,前世院長不就是從這名考古教授的手中買回七星梅花針的嗎?她抬頭看向劉常,眼前的是個四十歲左右中年男人,長著一張長臉,但卻給人一種狡猾奸詐的感覺。
劉常有些氣喘,顯然是跑過來的,他沒看警衛,直接對少年高傲地說道:「這樣吧,我給你五百,你將梅花針賣給我!」
見少年搖頭,劉常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他沉著臉,也不管周圍站著幾人,威脅地說道:「你可要想好了,之前我只出價五十,現在五百,整整漲了十倍!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賣給我,我就讓你在古玩街一天都呆不下去!」
少年聽後,有些不安,這些天,他一直混跡古玩街,對劉常的身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他擔憂地看了眼楚央央,又看了眼手中的支票,最後一咬牙,他不能因為錢而害了眼前的小姑娘。只是,正準備開口,就被楚央央搶先了。
「不好意思,他已經將梅花針賣給我了。」五十塊?難怪少年剛剛對她開那個價!想來這劉常是看上了人家寶貝,看人家年紀小,又不想出高價,這才暗中作梗,壓低價格收購。
劉常一聽,臉色立馬變黑,這臭小子膽子不小,居然賣給了別人!他辛辛苦苦壓低價格,沒想到為別人做了嫁衣。轉身先瞧見了古紹輝後,嘴裡『哼』了一聲。看到楚央央手中的七星梅花針,眼露貪婪,這才打量起人,接著,若無旁騖地露出猥瑣的面容。
楚央央忍住想釋放黑氣教訓劉常的衝動,她一改常態,冷著臉。
就在劉常再次出言威脅前,許久不見的趙志山教授突然出現了。「喲,我瞧是誰呢?原來是劉教授啊?」趙志山得知楚央央今天到了青市,抱著僥倖取來找找,沒想到真遇上了。見劉常憋青了臉,他調笑:「怎麼?劉教授又在這兒濫用職權,強買強賣了?這種影響協會榮譽的事,我瞧也該往上報報了!」
「趙志山,你胡說,根本沒有的事!」劉常一聽,立馬變色。要知道,他干著副會長多年,撈的油水可不少,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忍著。假意看了看時間,僵笑:「我手裡還有事,就先忙去了!」說完,趕緊離開,連梅花針也沒問了,不過臨走時瞪了少年一眼。
趙志山擔任寧省古玩協會的會長多年,作為副會長的劉常自然不甘心被壓制,以至於明眼人都瞧出兩人面和心不合。而趙志山對上劉常,顯然占上風,瞧,現在撫著不長的鬍鬚還樂呵呵地笑著呢!
當然,此後的三天一直相安無事,直到慈安拍賣會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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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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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28 AM
第035章:銀髮男子
慈安拍賣會,這場籌畫宣傳了好幾個月的大型拍賣活動終於來臨,地點就在夢都大酒店最大的會客廳。此次拍賣會空前盛大,出席活動的都是地方富豪,或者是與拍賣行的合作商,而且還有京城文物局的人。當然,這些人都帶著幾個目的而來,要麼是真心喜歡收藏古玩,要麼是顯示自己的身價財富,最重要的是為了抓人脈,期待彼此有合作的機會。
一早,楚央央隨古家父子進入了大廳,男人都穿著筆挺的西裝,女人都穿著精緻的禮服,三三兩兩的托著酒杯笑著交談,乍看,像是一場舞會。不得不說,古紹輝人緣特別好,時不時的就有人過來寒暄,而他或是真心或是敷衍的笑著,樂不彼此。
楚央央心裡替他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應酬自然少不了,而她也在三天前,真正明白了古紹輝家業的規模。沒想到,他的古義軒遍佈整個華夏,就連京城都有好幾家分店。不過,他與古天宇為何窩在桐城這個小地方,倒讓她有些不解。
「紹輝啊,這位小姑娘是?」這是與古紹輝寒暄的第十一個人,問了與之前的人相同的問題。
以往,古紹輝身邊只帶著古天宇,大家自然認識,這次帶來了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讓人不得不好奇。
古紹輝嘴角有些僵硬,隱約抽搐了下,還是耐心地回答:「這位是我侄女,隨我來長長見識的。」為了不公開這丫頭是慈禧夜明珠的主人,只能以他侄女的身份進入會場。
之後,聽到的就是一些千遍一律的讚美之詞,無非是小姑娘長得精緻,氣質好之類的。
楚央央也很無奈,沒辦法,聶老在昨天特地派護衛給她送來了一套簡單的禮服,不華麗,但卻清新脫俗,靈氣十足,仿佛是特地為她量身打造的。所以,一入展廳,就有人在議論她了。
「央央啊,你怎麼才來,老頭我都等好長一段時間了。」這邊,還沒看到人影,就聽到了聶伯遠的聲音。
「聶爺爺來得這麼早!」作為晚輩,楚央央很自覺地上前,笑著扶著老人的胳膊。
今日,聶伯遠穿著一身深藍色唐裝,整個看上去特精神,動用了一下右眼,發現近幾天聶老脊椎的情況還不錯。再瞧聶老身邊的兩名護衛,這回都是新面孔,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衣,身材魁梧,面無表情,應該是軍人出身,並且身手很不錯。
不過,年輕的那名護衛,肩骨似乎有碎裂的痕跡,而且肩膀上一片紅腫。仔細瞧,也能發現他在隱忍,楚央央暗自佩服軍人的忍耐力,但再不去看醫生的話,這胳膊可能就廢了。收回目光,笑著對聶伯遠說道:「聶爺爺,這位小哥再在這兒待著,一會鐵定來救護車!」
「哦?怎麼說?」聶伯遠聞言,看了一眼年輕護衛,但沒發現不正常。
但年輕護衛渾身一震,有些詫異地看著楚央央。
「呵呵,聶爺爺可真是老糊塗了,您沒瞧見他的肩膀一邊高一邊低嗎?」楚央央走到年輕護衛的身邊,在年輕護衛不解的目光中,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之間聽『嘶』地一聲。
聲音是年輕護衛發出的,見幾人看著他,頓時紅了臉,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是羞愧的。
聶伯遠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的眼力還真毒辣。」說完,對著年輕護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去看醫生。
年輕護衛臨走前,感激得看了眼楚央央,說了兩個字「謝謝。」
對此,楚央央只笑不語,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小事,但對年輕護衛來說卻是一輩子的大事,而她也沒想到,年輕護衛在將來會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見人走了,聶伯遠嗔怪,瞟了眼古紹輝,語氣裡酸溜溜的。「你這丫頭真不夠意思了,那天去兵器展也不喊我老人家!昨天紹輝那小子還到我面前炫耀,說得了一把好刀!」轉而看向楚央央時,有些哀怨,有些傷感。「哎,這次拍賣會結束後,我就要回去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著。」聶伯遠這回是真捨不得,但迫於孫子的壓力,不得不回去。
聶老的心思,楚央央自然明白,這老頭在向她變著法子索要兵器呢!不過聽到聶老要回京城,心裡還是莫名地湧出一股離愁,但還是眉眼含笑。「我那有一把遼皇墓出土的匕首,不如就送給聶爺爺當做暫時離別的禮物吧。」那天兵器展,她收穫不淺,淘來了好幾件有故事的兵器,這讓古紹輝和趙志山羨慕不已。
聶伯遠一聽,立馬紅光滿面,笑嘻嘻的,直說『好好』。
楚央央也被聶伯遠有些孩子氣的舉止逗笑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她隨聶伯遠和古家父子就坐,位置十分搶眼,就在第一排。剛坐下,就感覺到兩道不善的目光,無疑是坐在倒數第三排的陸曉和張妮,楚央央仿佛沒感覺到,依然淡定的坐著。
其他嘉賓也都一一就坐,等待接下來的拍賣會。
此次的拍賣師是舒慶東,他親自上陣解說,一到台上就瞧見楚央央,笑著算是打招呼,但面色有些慚愧,因為這幾天實在還忙,根本就時間親自招待。得到楚央央諒解地笑容後,拿著話筒,對大廳內的人朗聲說道:「各位,請安靜,下面請禮儀小姐送上第一件拍賣品。」
人安靜後,禮儀小姐端著一個蓋著紅綢子布的盤子,放在月台上後,舒慶東揭開紅綢子,眾人瞧見的是一枚遊龍八卦鏡。
「各位,這枚八卦鏡可不普通,它出自香港『玄易齋』夏師傅之手,不僅能夠驅煞、辟邪、鎮宅,還能保官運財運亨通。而且,這八卦鏡是純手工製作,上面的遊龍不僅栩栩如生,還鑲嵌著價值不菲的寶石,它的珍貴程度可想而知……」舒慶東還在台上滔滔不絕地說著。
聶伯遠見楚央央不解,笑著解釋:「慶東說的夏師傅,其實就是玄宗現在的四長老之一,龐統長老的大弟子夏恭,『玄易齋』是玄宗在外做生意的店面,而夏恭在香港風水界的確很有名氣。你瞧,那個就是夏恭,等會拍賣會結束後,一定有很多人找他算命理,看風水。」說完,指了指同座第一排的一名男人。
順著聶伯遠指著方向,楚央央扭頭看去,只覺得男人的年紀在四十來歲,整個人意氣風發,給人一種『高人』的視覺衝擊。而這邊,已經有人在競拍了。
「二百萬。」
「三百萬。」
「五百萬。」
-------------
「一千萬。」
那價格讓楚央央都聽得膽戰心驚,看那枚普普通通的八卦鏡,似乎並沒多特殊!真的有舒慶東和聶老說的那般神奇?暗中動用左手中的兩股煞氣,順著她的意念『游』向八卦鏡。可是還沒有碰觸到,就聽見八卦鏡的鏡面『咯吱』一聲,而大廳立刻安靜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忽然碎了的鏡面!接著一片譁然!
「天吶!碎了!」
「夏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別人沒有發現奇怪,但楚央央察覺出來了,剛剛她看到了一股比她還要濃鬱的煞氣,視線順著煞氣的方向追去,只瞧見一頭飄逸的銀絲迅速地消失在大廳門口,仿佛是一場虛影,但她敏銳地發現,那身形絕對屬於一名年輕的男子,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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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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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8 10:31 AM
第036章:競拍,崛起!
遊龍八卦鏡在慈安拍賣會上忽然破碎,現場很多人都站起身上,質問聲一波接著一波。
此次,作為負責人的舒慶東或多或少脫不了干係,不過,見慣了大場面的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手作安撫狀,示意大家安靜。「大家不要擔心,我們會查明原因,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說法。」話雖然這麼說,但他滿臉是肉的臉上滑下一顆顆如珍珠般大小的汗珠,顯然是焦急不已,沒想到第一件拍賣品就出了狀況,真是出師不利。
古紹輝作為舒慶東的老搭檔兼老朋友,也不免感懷,皺著眉,有些焦慮。「老舒這回真走黴運,也不知道夏恭會怎麼出招。」
「是啊,我瞧慶東這回在慈安拍賣行待不下去了。不過也好,或許走出來有更好的發展。」聶伯遠聞言,贊同古紹輝的話,看著舒慶東不禁歎了口氣,面帶惋惜。
沉默的古天宇有些不解,遊龍八卦鏡忽然碎了,根本與舒慶東扯不上一點關係,還能影響他丟了工作?「聶爺爺,爸爸,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嗎?」
聶伯遠笑著搖著,轉而去問皺眉沉思的楚央央:「央央,你覺得呢?」
楚央央還在想著銀髮男子為何與玄易齋對著干,但聶伯遠和古紹輝的話也聽到了,她不免替舒慶東擔憂了一把。整理好面色,點了點頭,深沉地回道:「遊龍八卦鏡碎了,不僅是砸了『玄易齋』的招牌,更是砸了夏恭的招牌,這個責任慈安拍賣行擔定了。舒伯伯作為負責人,也許會背了這黑鍋。」舒慶東姓氏與『叔』字同音,而他的年紀又比她爸爸大許多,喊『伯伯』完全可以。不經意瞥了眼遊龍八卦鏡,除了外表奢侈外,其餘都普通極了,一碰到煞氣就碎的玩意,能是什麼好法器!也只能騙騙門外人,真是慘了舒慶東了!
「呵呵,你這丫頭說得還真委婉。」古紹輝笑著,聽完楚央央的見解後,不由讚賞地點頭。
楚央央聽古紹輝話中有話,或許舒慶東與慈安拍賣行之間還有她不知道故事與內幕!
聶伯遠也滿眼讚賞,這丫頭年紀雖小,但看待事物的眼光透徹,根本不是同齡人能比的,倒是跟他那孫子有的一比。
這時,那名玄宗弟子夏恭站了起來,他黑著臉走上了拍賣台,看著碎的徹底的遊龍八卦鏡,那雙陰沉的眸子掃視了大廳一圈,被他盯住地人不由得渾身一震。楚央央覺得,那眼神似毒蛇一般,十分陰鷙毒辣。許是夏恭沒發現什麼,這才收回目光。
風水師,這是一個奇妙的職業,相信它的人則敬畏,不相信它的人則不屑。
於是,在場的嘉賓分成了兩派,那些話語接二連三地曝出。
「舒大負責人,您能給個說法嗎?」
「是啊,是不是慈安拍賣行的工作人員保管不當,磕著哪兒弄碎了?」
「我瞧也是,慈安拍賣行承認過失吧,不能讓夏師傅蒙冤,砸了『玄易齋』的招牌!」
說這些話的人,語氣帶著討好,明眼人都聽出在拍夏恭的馬屁,所以他們自然相信玄學之說,不敢得罪風水師。再瞧舒慶東,見夏恭不說話,神色默認,此刻更是窘迫不已,憋紅了一張臉。「你們放心,如果是慈安拍賣行的過失,我舒慶東一定會主動承擔責任!」
這會,夏恭對舒慶東露出滿意了神色,只說了四個字:「如此甚好!」
楚央央斂眉,這夏恭還真夠無恥的,這不是擺明了把責任推到舒慶東身上嗎?她不認同舒慶東的做法,即便會離開慈安拍賣行,也不能背著被冤枉的包袱。起身,看了眾人一眼,在聶老的不解中,用清脆地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我明明看到那八卦鏡擺上來時都好好的,怎麼就莫名其妙碎了?難不成是品質有問題?」
楚央央本就年紀不大,說這話到有幾分純真,再來長得又好看,不由博得了一些人的好感,最重要的是,她站在了聶伯遠和古紹輝的身邊,有眼力的都在猜測她的身份。剛說完,大廳立馬熱鬧起來,顯然是引起了眾人的共鳴,三三兩兩都在竊竊討論。
舒慶東見狀,見露感激,但卻對她搖了搖頭。
夏恭見有人拆他的台,陰鷙的眸子眯起,寒聲威脅:「小姑娘,你敢得罪玄易齋?」
楚央央面露無辜,但無卻色,對上夏恭後,搖了搖頭,繼而笑著說道:「夏師傅這話怎麼說?我只是說實話而已。」見夏恭面色難看,她瞥了眼夏恭腰間佩戴著的小型八卦鏡,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我們玄易齋出品的法器,都是精品,你這麼說簡直就是侮辱……」
夏恭話還沒說完,大廳內又『咯吱』一聲,而他隨即面色突變。
「天吶,又碎了!」
沒錯,這回碎的是夏恭腰間別著的那枚八卦鏡!始作俑者自然是楚央央,剛剛她釋放出一股子煞氣,在夏恭出口反駁時,弄碎了他的鏡子!硬是讓他把話吞到肚子裡。
「小姑娘說的不錯,我瞧品質還真不怎樣!這回又碎了!」
「呵呵,你們這些膽小的,他夏恭還能吃了我們不成?告訴你們,我一位香港朋友和我說,最近『玄易齋』出來的法器都是殘次品,還有那個夏恭,簡直就是騙人錢財的神棍,根本就不靈驗!在香港混不下去了,這才到內地斂財。」一位帶著金項鍊,爆發戶模樣的中年男人不屑地說道。
「王老闆,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妹妹嫁去了香港,懷孕幾周後,婆婆就帶著她找夏恭算算會生男生女,結果夏恭說是女孩!可憐我妹妹被婆家趕回了大陸,沒想到,十個月後生下的竟然是個大胖小子!你說,這夏恭是不是作孽,整個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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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更多不堪入耳的話!
楚央央坐下,此刻已經沒有她什麼事了。
夏恭的八卦鏡碎了兩次,面露恐懼,心神不寧,他四處張望,來不及多解釋,就惶惶恐恐地離場了。不過,臨走時,留下一句:「舒慶東,玄易齋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邊,台上走上一張新面孔的拍賣師,只見他在舒慶東耳邊說了什麼,讓舒慶東面色一點點頹廢,最終消失在台上,換新面孔解說。接下來十分順利,每一件拍賣品都被競走,而聶伯遠也買下了心儀許久的唐三彩武士俑,或是眾人認識聶老,都沒有抬高價格,這讓聶老狠狠得意了一把。
等到最後一件拍賣品時,大廳瞬間寂靜,眾人屏住呼吸。
「接下來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傳說中的慈禧夜明珠。大家不要懷疑它的真假,因為多名專家已經給出了鑒定,證實是真的。慈禧夜明珠的功效,大家可能都知道些,它能夠美容駐顏,永葆青春……」
在解說員不斷的說辭中,四名佩戴槍械的警衛抬著一個四方形的透明玻璃樽走上台,揭開紅綢子後,刺眼的綠色光芒將人臉照得碧綠。
「這……這就是國寶慈禧夜明珠嗎?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簡直就是上帝的傑作!」
慈禧夜明珠完全將人們的目光吸引,就連在場的外國人都不敢眨眼,用生疏的華夏語表達自己的渴望與讚美之詞。
「各位,有個不幸地消息要告訴外國友人。此次拍賣只允許擁有華夏國國籍的人參加,這是慈禧夜明珠主人的要求。」解說員拉回眾人的注意力,燦燦地說道。
聶伯遠和古紹輝聞言,十分吃驚,他們意外地看著楚央央。要知道,在場好幾個外國人的身價都富可敵國,這丫頭居然能放棄那麼一筆巨大的財富。轉而又十分欣慰,聶伯遠笑笑地感慨:「丫頭,愛國好啊,愛國好啊!」是啊,如今年輕人有幾個熱愛自己的祖國呢!
楚央央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說,沒錯,這個要求是她臨時加上去的。
慈禧夜明珠的拍賣底價是四億,每次加價不低於一千萬。解說員剛說完規則,底下就飄起了讓人雙腿都顫慄的數字。
「四億五千萬。」
「五億。」
「六億。」
「八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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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京城文物局以十億的保守價格拍下了慈禧夜明珠。而從始至終,楚央央面色從未變過,這些數字對她而言只是個開始,因為以後,她將會走得更高!拍賣會結束後,她也得知舒慶東被慈安拍賣行無情辭退的消息!
她第一時間找上了他,只是說了句:「舒伯伯,『未央拍賣行』缺少了一位優秀的負責人,不是道您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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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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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0 AM
第037章:拜師,白鏡
寧省青市的拍賣會算是告終,收穫最多的無疑是楚央央,不僅得到了一筆鉅資,更得到了一個用金錢衡量不了的人才。其實,早在有了鑒定古玩的能力後,她就一直想成立個屬於自己的拍賣行,如今有舒慶東的加入,相信不用幾年,她的『未央拍賣行』一定會超過『慈安拍賣行』。
另外,做古玩拍賣自然少不了屬於自己的古玩店,所以,她拿出五個億給舒慶東調動,這讓舒慶東驚訝不已,熱淚盈眶。要知道,五個億不是小數目,楚央央居然眼不眨一下地拿出去,而且還是給了一個只見了幾次面的人,這份魄力與獨斷力讓成年人都自歎不如,也讓舒慶東燃起了久違的澎湃鬥志。
然而,天下無不散宴席,就在五天前,她與聶伯遠和古家父子分道揚鑣了。古家父子依舊去了桐城,聶老則被護衛『押』回京城,臨走時,老人十分不舍,特地囑咐她,有時間就去京城看望他,而她只能無奈地真心說『好』。
此刻,楚央央正和何少凡、豪哥一起,前往玄宗四長老之一,白鏡長老的隱居地——南陽山。之前,楚央央與何少凡打過招呼,如果有白長老的消息,就立刻通知她,她會同去拜訪。所以,何少一有消息,就去青市找她了。
南陽山在華夏國北方的梅省,梅省確實是一個隱居的好地方,因為這兒一年四季都開著香味濃溢的梅花。但不好的是,這兒天氣太過寒冷,三天兩頭地下雪。這不,她與何少凡、豪哥三人都裹上了厚厚地棉衣。
「豪子,你確定消息沒錯?」何少凡站在南陽山山腳下,手裡拿著望遠鏡,抬頭看向白茫茫地山林,皺著眉問道,腳上的軍靴也被雪水洗得發亮。
「我敢保證,絕對沒錯。山下村民口中的『老神仙』與何少你要找的白長老一模一樣!」豪哥拍了拍胸脯,肯定地說道。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被冷冽的寒風吹得眯成一條線,接著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寒顫。天知道他得到這個消息有多難!瞧楚央央離著他有段距離,趕忙跑過去,一邊是『咯吱、咯吱』的踩雪聲,一邊是他的嚷嚷聲:「哎呦,姑娘,你慢點!」
楚央央攏了攏花棉衣,對著紅彤彤的手呼了一口熱氣,還真是冷啊!看著豪哥滑稽地模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何少凡扶著頭,有些隱忍地說道:「早就說過讓你穿靴子了,偏偏穿皮鞋,回去你就等著生凍瘡吧!」
豪哥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為早已濕透的鞋襪納悶不已!
「好了,就讓豪哥在山下等我們吧。」楚央央想了一番,笑著說道,沒法子,帶著豪哥實在太費時間了,照著豪哥的速度,天黑都到不了。
豪哥一聽,眼睛發亮,簡直把楚央央當做救苦救難地活菩薩了,趕忙點頭,直說「好」。要知道,他從小在南方長大,從踏入北方的地界後,就渾身不舒適。目送兩人一會,就屁顛屁顛回去了。
少了豪哥,楚央央與何少凡不用三個小時,就爬上了南陽山山頂。一到山頂,就感覺神清氣爽,仿佛所有的疲憊瞬間煙消雲散,讓人震驚不已。或許何少凡沒有發現異樣,但她感覺出來了。再看山頂建築,如她料想的一般,有一間不大不小的院子,感情這情景像極了劉備三顧茅廬。
小院的圍牆不高,踮起腳尖,還能看見院內有幾個白色的塑膠大棚,應該是種植蔬菜用的。
何少凡走進院門,『砰砰砰』敲了三下。
「白師傅在嗎?我是何少凡,四年前,我們在桐城有過一面之緣。」摸不清白鏡的脾性,何少凡先自報家門。
可是,良久沒有回應。
「沒人嗎?」何少凡看了眼楚央央,面露疑惑,暗想是不是豪哥弄錯了。
「有人,已經來了。」楚央央搖頭,站在何少凡一旁,淡定地說道。剛剛耳尖一動,明顯聽到院內有人走向大門。
果然,話剛說完,『咯吱』一聲,走出來的是一位老者。
看清老者面容後,何少凡突然激動起來。「哎呀,真的是白師傅!」說完,走到老者面前,握著老者的手。「白師傅,您還記得我嗎?」
楚央央看情形,就明白老者應該是何少凡口中的白鏡長老。仔細看老者,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褲,質地十分普通,而他的面容,正如何少凡形容的那般,鶴髮童顏,從他的舉止間,楚央央還真感覺到了幾分仙風道骨的味兒。
白鏡先是吃驚,而後皺眉,接著嘴角含笑,對了何少凡點了點頭。
那神情讓楚央央覺得,白鏡仿佛一早知道他們會來,只是詫異為何來得那麼早!她揚起被凍得紅彤彤的臉頰,用江湖禮儀,鞠躬作揖行禮。「白師傅好。」
這動作讓何少凡吃了一驚,這都什麼時代了,居然用這麼古董的禮儀。不過,楚央央這番,在白鏡面前很受用,老人隨即笑眯了眼,點頭直說:「不錯,不錯。」接著打量一番楚央央,面露讚賞,暗自點頭,推開另外半邊大門。「外面冷,隨我進屋吧!」
隨白鏡進入院內後,楚央央就感覺別有一番天地,院子裡擺著她熟悉的聚靈陣法,而屋內的桌上正擺放著六枚占卜用的銅錢。銅錢淩亂的擺放,顯然是一支蔔出來的卦,根據《周易》中的記載,這支卦是算時間的,歪著腦袋費力地解著卦面,暗暗算了一番。
這會兒,白鏡端來了一壺熱騰騰的茶水,腳步穩重,十分利朗,見楚央央皺眉沉思,不由問道:「小姑娘,你看得懂?」
楚央央聞言,接過白鏡手中的茶壺,先給老人倒了一杯,接著是何少凡,最後是自己。聽到白鏡問她,也不含蓄,笑著點頭:「下午六點一刻。」
白鏡滿臉笑意,眼眸閃過一抹金亮,讓人很難捕捉。「沒錯。不過,你知道我為何起卦?」
「如果我沒說錯,白師傅一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卦應該是算我們到山頂的時間。」楚央央想了一會後,將最大的可能說了出來,那神色穩重自信,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何少凡有些糊塗了,他們四點鐘不到就到山頂了,而這支卦顯示的是六點一刻,會不會是眼前這丫頭弄錯了?要知道,如果這丫頭說對了,那白長老不就明擺著算失手了!他想了一個最貼近時間的答案,試探性地問道:「白師傅,您算的是吃晚飯的時間嗎?」
白鏡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對何少凡搖頭。「這小姑娘說的不錯,我這支卦算的是三人到山頂的時間,只是沒想到期間出現變數。」當然,他沒有說,這是他第一次算錯卦,再看楚央央時,不禁言罷。
聞言,何少凡瞬間恍然大悟。三人,不就是指他、豪子和楚央央三人嘛!那變數,是不是楚央央讓豪哥留下?真沒想到,只是算了一卦,就能得到那麼多資訊,心裡也不由對父親病根的事湧出一股希望。
但此刻,楚央央一臉莫辯,她總感覺白長老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沒錯,就是別有深意!
白鏡也不賣關子,直接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你們來這兒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曾發過誓,此生不再踏出南陽山,除非能讓我收到一個滿意的徒弟。前段時間我算了一支卦,算出一女娃娃與我有師徒之緣。」說完,看向神色依舊地楚央央。「小姑娘,我瞧那女娃就是你了,而且你對占卜很有慧根。如果你肯拜我為師,我便下山化解何西的嗜睡怪症,化解你外公的死結!」
楚央央聽前面幾句都神色未變,但聽到後面一句時,她心猛地漏了一拍!「我外公的死結?」
「沒錯。」白鏡嚴肅地點頭。
楚央央得到答案後,思緒回到重生前,那時爸媽死後,外婆因心中鬱結去世,而外公承受不了打擊,在村頭上吊自殺。現在,爸媽健在,她曾看過外公外婆好幾次,身體都非常好,怎麼可能還有死結?如果真如白鏡所說,那外公前世不是上吊自殺,而是被人謀殺?這讓她膽戰心驚,有種迫切想知道原因的欲望。最終,抿唇,在何少凡哀求的神色,與自己難解的心境中,起身,『砰』地跪在了白鏡的面前。
「弟子楚央央拜見師傅。」說完,遞上了一杯茶水,磕了三個響頭,與白鏡結下來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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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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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1 AM
第038章:小師叔?(一)
南陽山本就極冷,山頂的地面更是堅硬如鐵,楚央央磕頭時,那『砰砰砰』地響聲,讓白鏡一陣心疼。將人扶起,忍不住責怪:「哎呦,你這孩子,隨便磕一下不就行了?怎麼那麼用力!」邊說,掀開其劉海,一看,嗓音瞬間變細,沒好氣地說道:「你瞧瞧,都紅了一大片!磕得時候就感覺不到疼麼?練了鐵頭功不成!」不過還好,沒有破皮!擦去楚央央額頭上沾著的碎小沙子。
「師傅,拜師怎麼能那麼隨便!」楚央央笑著,顯然不認同白鏡的話。伸手摸了摸了額頭,頓時齜牙咧嘴,嘿,還真有些疼!想來剛剛是被師傅口中外公的死結沖昏了頭腦,這才忘了輕重。
「知道疼了?我瞧你活該!」聽楚央央那麼說,白鏡心裡還是欣慰的,尊師好啊!這丫頭的心性純良,是個不錯的苗子。於是從懷裡拿出一瓶藥膏,抹在那紅彤彤的額頭上。
剛抹上,楚央央就感覺一陣清涼,也不覺得那麼疼了,轉而眼睛軲轆軲轆地轉著。「師傅,你給我擦得是什麼?」她可不認為這個年代有這麼神奇的藥!拿過白鏡手裡的白色瓷瓶,揭開蓋子,先是一股梅花香撲鼻而來,接著是一股子藥味。要知道,自從有了異能後,她的感官敏銳了不少,可現在,她居然辨別不出藥的成分!
「這個可是我的!你想要,就問你小師叔要去!這是他研製的,專門治活血化瘀。」白鏡有些心疼,他也就這一瓶藥了,平日裡有個碰傷,自己都捨不得用,看在眼前這丫頭是他第一個徒弟的份上,這才拿出來的。
話剛說完,趕忙從楚央央手中搶了回來,寶貝似得放在兜裡,那精光的眼神帶著提防。見老人財迷的模樣,楚央央忍不住嘴角抽搐,感情這師傅還真會裝!前一秒還一派正經,現在這會原形畢露,一副小家子氣!不過,從白鏡的話裡,她逮住了一個關鍵字:「小師叔?」以前,她聽趙志山教授和何少凡說過,玄宗分裂後,白鏡就帶著師弟來到內地隱居,沒想到,這小師叔有這等本事,心裡不禁佩服,想見一見其人。
「沒錯,他的好東西多著呢。」白鏡說這話時,眼睛笑眯了一條線,不過,楚央央卻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算計的光芒。
旁邊,何少凡喝著熱茶,安靜的聽著,看著,心裡感歎楚央央真是走天運了!
要知道,想要成為玄宗內室嫡系弟子,那簡直是難如登天,而且剛剛白長老的語氣,明顯帶著討好,迫切地希望楚央央拜他為師的。不管怎麼樣,結果對他是好的,想到白鏡下山化解他父親的嗜睡怪症,心裡不由得一陣激動,這一遭來的真是值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錶,心裡盤算了一番,這個時間應該來得及,於是對白鏡說道:「白師傅,我先下山準備車子,等您收拾好下山後,我們立即回桐城,您看怎麼樣?」
白鏡很贊成何少凡的安排,點頭稱『好』,並叮囑他下山注意安全。
楚央央自然知道何少的顧慮,沒辦法,她離開桐城好些天了,這回何西身上一定又聚集了一些煞氣。早點回去也好,而且有些事,她必須親自『盤問』外公,找出外公死結的原因,現在師傅願意下山,外公應該不會有事。
當下,她笑著安慰何少凡。「何少,你不用擔心,時間來得及的。」何西這會除了精神不振外,其餘應該沒多大問題。
兩人目送何少凡下山後,白鏡則去屋子裡準備晚飯,楚央央想幫忙,但白鏡不讓,無奈,只要到院子裡走走。
走到院子大棚內,那一顆顆菜長得又嫩又大,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想來師傅這隱居的日子過得還真瀟灑!另外,棚子內還有一個小藥園子,裡面的藥材,讓她看得瞠目結舌,瞧瞧,靈芝、冬蟲夏草、蛇血草,還有一些根本叫不上名字。
剛想碰觸草藥,忽而『咯吱』一聲,小院側屋的一扇門開了。
楚央央被吸引過去,心裡『咯噔』一聲,面色雖然未變,但身子猛地繃緊了!因為山頂這塊小地方,除了她與師傅外,並沒感覺到還有其他『生人』的氣息。神經繃緊,從門的縫隙中,她看見偏屋內黑漆漆的,隱約有人影走動,越靠近,越感覺一股陰涼迎面襲來,讓她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這比她的那支玄鐵打造的七星梅花針還要冷!
早就聽聞玄宗擅長養鬼束魂,難不成今天真讓她遇上了?!停下腳步,面色一板。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找師傅問問吧!就在她想離去時,門內傳來一道疑問聲:「吃飯了嗎?」
沒錯,這是年輕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很冷,沒有一絲感情波動,但那聲線仿佛如空谷幽蘭一般,十分吸引人。
是人還是鬼?
楚央央琢磨不定,等門完全敞開,看清男子的面容後,她的面色突變,手不由握緊,心猛地一抽。是他!那個在拍賣會中一閃而過的銀髮男子!!此刻,以往的淡定消失地無影無蹤,雙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男子,一顆心『噗咚、噗咚』地跳個不停。
男子穿著一身黑衣,銀色的髮絲被帽子遮住了,雖然離了一段距離,但還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像是萃過色一般,而那雙眸子如水一般平淡,波瀾不驚,但卻驚人的好看,還有那唇,微微上翹,給人一種薄涼淡漠。膚色則偏白,不顯柔弱,反顯儒雅。總而言之,這男人好似仙人一般,十分飄渺,漂亮極了。
但楚央央很快回神,有些警惕地看著走出來的男子,不敢大意,因為他的身手,她是瞧見過的。
男子見院子裡來了陌生人,只是眨了眨眼,瞧了一眼冒著煙的煙囪,眸子裡露出極淡的疑惑。「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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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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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2 AM
第039章:小師叔?(二)
楚央央秀眉微凝,被男子問得有些木訥,沒急著回答,反倒是分析起男子的身份來。
瞧他的年紀,應該二十來歲,先前又詢問她是否吃飯了,應該是久居南陽山,那他和師傅的關係應該很密切。再來,他懂得運用煞氣,還破壞了夏恭的遊龍八卦鏡,如此與玄宗必有淵源。最後,師傅只有她一個徒弟,當年又帶著小師弟來內地隱居,那麼眼前這位,莫非是小師叔?
還沒等她開口,這邊,男子周身瞬間變冷,一股無形的殺氣猛地逼向了楚央央。
「聚靈體?」薄唇吐出三個字元,讓楚央央一頭霧水。不過,當她開啟右眼,灼熱後,卻瞧見男子的周身,忽然漂浮著一股黑色的煞氣,沒錯,就是慈安拍賣行上的那股。接著,煞氣朝她迎面襲來,這回倒也不急著表明身份,對煞氣感起興趣。
這股子煞氣的破壞力,她是瞧見過的,對別人會是致命的攻擊,但對她來說,卻是多多益善。即便這樣也不敢大意,伸出左手,那煞氣仿佛是個聽話的孩子,順著她的意念瞬間匯于左手掌心,與之前的兩種煞氣不相容。這個發現讓她嘴角不禁勾起,心裡興奮起來,看來這股子煞氣另有作用呢!
「果然。」男子淡淡說道,聽不出是喜是怒,而那神情,仿佛剛剛的攻擊好似是為了證實他口中的『聚靈體』。在楚央央不明所以中,又問了同樣的問題。「你是誰?來南陽山的目的?」這回,隱約能聽出質問與警惕,但面色卻很冷漠。
楚央央知道,再不回答的話,眼前這男子就要來真的了。平復好心中的波動,身形稍微放鬆,笑著說道:「弟子楚央央拜見小師叔!」說完,鞠了一躬。剛抬起身子,男子就落在了她跟前,那速度簡直是眨眼的功夫,讓她心驚的同時,又詫異無比!再近看這張臉,不僅感慨,真是鬼斧神工,美極了!
「小師叔?」男子嘴裡呢喃,仿佛在咀嚼這三個字,盯著楚央央三秒後,好似不喜歡這個稱呼,濃黑的眉宇微皺:「黎墨。」雖然面色無波,但那雙眸子卻如幽潭一般嗜人心扉,修長的手指拉下帽子,露出那頭柔順的銀絲,繼而走向主屋。
見男子沒否認,楚央央鬆了一口氣,也斷定眼前之人就是那位小師叔了!不過,心裡還有幾分糾結,原本以為小師叔的年紀應該與師傅相防,結果竟然如此年輕!而且,這一番下來,那顆淡定許久的心又『噗咚、噗咚』跳了起來,不可否認,這小師叔還真是好看到人神共憤。
跟在他的身後,鼻息間隱約縈繞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味,十分好聞。黎墨?他的名字?默念了一遍,不自覺地眼睛呈月牙狀,這小師叔還真是清心寡欲的夠個性啊!是因為常年住在山上,沒有接觸過人的原因嗎?要知道,從始至終,她都沒看到他的一絲情緒。
這邊,片刻的功夫,白鏡就弄出了一桌子好菜,笑嘻嘻地從立櫃中拿出一瓶珍藏許久的白酒,轉身瞧見來人後,十分吃驚。他一隻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是真的!天吶,墨小子,你今天居然主動來吃飯?」接著,又是欣慰,又是感動。
黎墨瞥了一眼白鏡手中的白酒,點頭算是回應,入座後。「師兄,喝酒傷身。」那語氣仿佛是照著書本念出來的,十分陳述。
這時,楚央央也進了門,瞧白鏡看她的目光閃爍,心裡豁然開朗!
「師傅!我覺得小師叔說的很對!」黑著臉,眯著眼睛盯著白鏡,那表情好似在尋個解釋。那會做飯,不讓她幫忙,還把她攆了出去,想來是故意的,算准了她會遇到小師叔吧!不過,老人家的用意,她暫時猜不出。
「原來央央見過小師叔了啊?我還想吃飯的時候介紹呢!」白鏡摸了摸鼻子,躲開楚央央炙熱的目光,走到黎墨面前,獻寶似地說道:「呵呵,墨小子,這是我卦中的徒弟。怎麼樣?是不是根好苗子?」說完,一臉期待,好似求誇獎。
「恩,聚靈體。」黎墨想了一番,看了楚央央一眼,點頭,眼波流動。
楚央央不解,這是她第二次聽到了,於是疑惑地問道:「師傅,什麼是聚靈體?」
白鏡停下揭酒蓋子的動作,有些羨慕,語氣酸溜溜的。「你這丫頭,真是走天運了!聚靈體是一種罕見的體質,它能夠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與煞氣,並為自己所用。你是師傅六十五年來,見到的第一個聚靈體。據說,咱們玄宗的老祖也是聚靈體呢!所以說,你天生就是學玄術的好苗子,若是肯下功夫,成就一定不可限量。」說完,還嘖了嘖嘴。
聽完後,楚央央想了想,她確實能吸收煞氣,但是師傅說的靈氣,她倒沒有見過。
「你的身體還沒全部開發,找到媒介後,自然能吸收靈氣。」這回回答的是黎墨,他平淡地說道。
媒介?楚央央思考著,如此,她的小葫蘆就是開啟她異能的媒介?轉而想到黎墨也能吸收煞氣,為何師傅卻說她是第一個?於是,皺著眉問道:「那小師叔呢?」
「哎,墨小子是陰煞體!」白鏡有些傷感,看黎墨的眼神很心疼。
這一幕,讓楚央央好奇不已,黎墨小師叔,似乎是個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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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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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3 AM
第040章:醫院之行
此刻,楚央央與白鏡、黎墨等人離開南陽山已經三天了,踏入南方的地界後,一行人都輕裝上陣。由於黎墨的發色太過耀眼,所以特地用一條黑色的絲織圍巾遮住,即便那張臉讓人看不真切,但他身上疏離與冷然的氣質,還是十分引人矚目。
那天晚上,師傅給了她好幾本玄宗的符咒書與古冊,美名聚靈體學東西本就快,只叮囑不懂的便去詢問,直讓她嘴角抽搐。當然,師傅也與她說了什麼是陰煞體。
其實,這種體質的人不僅能引用天地煞氣,更是學習玄術的好苗子。民間所說的『天煞孤星』指的就是這類體質的人,因為他們能將伴隨煞氣而生的多災多難,轉移到至親之人的身上,克父克母,孤獨一生。所以,黎墨不足一周歲時,就被家人拋棄了,最後被玄宗掌門帶回門內,因天賦異稟,破格收為嫡系弟子,以至於年紀輕輕就與白鏡同輩,坐上玄宗四長老之一的位置。
另外,陰煞體質的人三魂七魄不全,性子陰冷淡漠,鮮少見到喜怒哀樂的情緒,更是難以理解人世間的七情六欲。楚央央覺得,如果一個人沒有情感,那不就是行屍走肉嗎?難怪她在南陽山的小院內,沒有感覺到黎墨的『生氣』。
當然,這幾日,師傅還告訴了她一些關於玄宗分裂的事。
原來,五年前,玄宗掌門為選擇下一任掌門,特地舉行了一場鬥法,當時參加的是四個第二代嫡系長老,分別是龐統、夏霸天、白鏡、黎墨。其中,黎墨的成績最為突出,被選定為新掌門。龐統與夏霸天不甘心,用計害死了掌門,更是以屠殺門人相要挾,硬是將白鏡與黎墨逼離了香港。之後,白鏡就帶著黎墨來到了內地隱居,在南陽山一住就是五年。
黎墨許是發現楚央央的目光,轉頭對上,如水晶一般純淨的眼眸裡露出不解與迷茫,好似在詢問楚央央盯著他看的原因。
楚央央笑著搖了搖頭,想到什麼,坐到黎墨身邊,眨巴著眼睛,低聲說道:「小師叔,我知道慈安拍賣會上的人是你!」她指的是破壞夏恭遊龍八卦鏡的事兒。「你居然敢瞞著師傅偷偷下了南陽山!」眼睛眯起,語氣略帶威脅,想要尋找黎墨臉上的慌亂。
「恩。」黎墨不以為然,沒有否認,那神情,好似等待楚央央接下來的話。
不過,這反應讓楚央央很無力,就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據師傅所說,這五年來,黎墨一步都沒離開過南陽山,可怎麼又出現在慈安拍賣會上?更是弄碎了夏恭的遊龍八卦鏡?所以,她直覺,這個小師叔不簡單,肯定有什麼事實瞞著師傅,偷偷進行。
黎墨看著垂頭喪氣的楚央央,以不可見的幅度,嘴角微微勾起,連他自己也沒察覺。
突然,車子猛地剎車,楚央央的身子剎不住地往後靠去,原本想著背會開花,結果靠在了黎墨的手上。一瞧,居然是黎墨主動伸手擋住的,不過他依舊面無表情,仿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出手。正在與何少凡輕酌小酒的白鏡,也一陣顛簸,瞧見眼前的一幕,暗自笑了,滄桑的眼眸內閃過一縷精光,一縷欣慰,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嘍!
「豪子,怎麼回事?」何少凡不明所以,看衣袖上潑了少許的白酒,皺著眉問道,怎麼好好地就停車了呢?
「對不起啊,剎急了。何少,前面兩條路,咱們是從青市走,還是從明市取道?」豪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著前面的岔路,猶豫不決。
這三天來,都是豪哥開車,想來是有些疲憊了,何少凡覺得自己疏忽了,於是開口道:「豪子,你休息一會,我來開車吧!」
車內五個人,只有何少凡與豪哥會開車,雖然楚央央也會,但卻不能說,況且現在她還未成年。忽而想到什麼,她對何少凡說道:「何少,從青市走。」因為她想起了趙志山教授的兒子,那個得了『失魂』症,成為植物人五年的趙一鳴。她確定,趙志山一直尋找的玄宗長老,無疑是她的師傅——白鏡,這回順道回青市,算是還趙志山兵器展賣會上的解圍。
「好的。」何少凡爽快地點頭,車子走了青市的道。
楚央央見白鏡的眼神有些醉悠悠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幾日來,她發現,這師傅簡直就是個酒鬼!一天內,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醉著的,剩下三分之一則在睡覺。她板著小臉,對白鏡嚴肅地說道:「師傅,五年前,您在香港的古玩鑑賞會上,是不是對一位大陸來的教授說,他兒子將有失魂一劫?」
白鏡歪著腦袋想了想,良久才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師傅有辦法讓他兒子醒過來嗎?」楚央央鬆了一口氣,就怕白鏡忘記了,於是直奔主題。
白鏡搖了搖頭,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央央啊,師傅擅長玄術陣法。」接著,又若有所指地看了眼閉目養神的黎墨。
楚央央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師傅這話擺明了是讓她請黎墨小師叔出手。不過,沒等她開口,黎墨淡淡地說了五個字:「七星梅花針!」
聞言,楚央央瞬間明白,要知道,七星梅花針內留下了許多華陀的醫學精髓,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七星梅花針,集中精神,開始瀏覽一幕幕畫面,良久後,嘴角微勾,顯然是讓她找到了!想到什麼,眼裡露出不可置信,小師傅難不成知道她有異能?能看到梅花針內的畫面?見人面色波瀾不驚,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八九。
下午一點鐘左右,楚央央等人就到了青市,舟車疲憊,只有黎墨與她一同去了趙志山教授兒子所住的濟世醫院,其餘人則去酒店休息了。
據楚央央所知,這所醫院是青市最大的、醫療設備最齊全的醫院,但收費高得驚人,一般人家都不會到這家醫院就診。因為事先與趙志山說明緣由,所以人一早就去醫院等她了。
還沒進去,就看到一少年跪在地上,拉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
那醫生大約三十歲多,禿頂,長得賊眉鼠眼,身體有些肥碩,見少年扯著他的衣服,迅速打在他的手上。『啪』地一聲,十分響亮,肉眼可見的速度,少年的手背就紅了。醫生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而是冷著臉說道:「我警告你離我遠點,臭烘烘的。還有,醫院的規矩,先交錢,後治人。與其在這兒求我,還不如趕緊回去拿錢。」他尖酸刻薄的說完,還拍了拍被少年揪亂了的衣服。
旁邊的小護士也一臉不屑,仿佛少年就是什麼病菌。「張醫生都說明白了,沒錢就趕緊離開,還敢來我們醫院。」
「我不是給了你們五萬塊了嗎?」少年也不覺得疼,繼續纏著醫生。
楚央央自然認出少年是誰,她的七星梅花針,不就是他賣給她的嗎?只不過,貌似少年的錢被眼前的醫生給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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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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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4 AM
第041章:龍匙,邪惡
張姓醫生瞧來往的人用質疑地眼神看著他,指著少年,有些急促地說道:「什麼五萬塊?我們醫院可沒收你錢,你小子可別胡說?小心抓你進局子!」語氣雖然怪異,但他的臉沒有變色。接著,對身邊年輕漂亮的護士使了一個眼色,沒一會的功夫,幾個身高馬大的保安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地想將少年趕出醫院。
「你說謊,你明明收了我的錢,快將錢還給我……」少年氣急,怒極,一邊被保安架著,一遍嘴裡大喊,他的臉色漲得通紅。
「你想敲詐不成?我可是醫生,怎麼會私下收你錢!」張姓醫生一臉不屑,眼神卻有些閃爍。
站在一旁的護士,一隻手遮住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然後用胳膊搗了搗張姓醫生的肚子,提醒道:「張醫生,207房的病人還等著檢查呢,我們快點過去吧,這交給保安就行了。」說完,兩人匆匆忙忙地離開,消失在大廳。
來往的人都對著少年指指點點,似乎都相信張姓醫生的話,以為少年是來敲詐的。
「醫院都是收銀台收費的,這連小孩子都知道。」
「是啊,我家弟弟就是醫生,也遇到這樣的事。你瞧,小孩子嘛,也沒什麼好羞的,說不定他家的大人就站在旁邊著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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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見人們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急得眼眶裡隱約冒出淚水:「是他說謊,我說的是真的!」然而,回應他的是眾人地歎息與搖頭。
「呵呵,還真是被黑了!」楚央央嘴角微勾,站在門外看著,對一臉漠然地黎墨說道。雖然與少年有過交易,但也兩清,所以並沒去涉渾水。要知道,這世上可憐的人不計其數,用豪哥的那句話說,沒道理見一個幫一個,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就算是菩薩,有時候還管不過來呢!
少年想沖進醫院找那醫生對峙,與保安拉拉扯扯中,一不留神被推到,一屁股跌在地上,而他胸前掛著的一枚龍形鑰匙狀的石頭,也顛簸著露了出來。
這一瞧,倒讓黎墨眼神一凜,性感的唇畔輕起:「龍匙!」
黎墨的聲音很低沉,楚央央自然聽到了,視線迅速地落那塊石頭上。她覺得,石頭的質地看上去十分普通,表面坑坑窪窪,那形狀隱約可看出龍的身形,不過卻與那些常年受到雨淋,形狀千奇百怪的石塊沒兩樣。她歪著腦袋,眯起眼睛問黎墨:「很重要?」
能讓黎墨上心的東西,自然不是凡品,點頭,接著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符:「恩。」
楚央央挑眉,笑問:「占為己有怎麼樣?」這語氣怎麼聽怎麼的匪氣。邊說,人已經朝少年走去,她很想掌掌眼,這『龍匙』究竟是什麼,又有什麼樣的故事。原以為黎墨會搖頭,卻不想竟一口說:「好。」再看黎墨的神色,十分理所當然,不免滿臉黑線,這小師叔都沒有道德觀嗎?!
少年被趕出醫院後,僵坐在地上,神色木訥,略帶絕望。忽然,感覺一片陰影遮住了他頭頂的烈陽,抬頭,面色十分意外。「是你?」看到楚央央後,語氣裡掩不住欣喜。
楚央央蹲下身子,視線與少年齊平,點頭後,神情有些嚴肅地問道:「你爺爺生病了,急需用錢?」
少年抿唇,沒有說話,但想到被張姓醫生吞掉的五萬塊,整個人又沮喪,又羞愧。
楚央央仿佛沒察覺少年的窘迫,也沒提剛剛發生的一幕,她指了指那塊小石頭,直奔主題:「我可以看一下你脖子上掛著的石頭嗎?我看著很喜歡,還是用五萬塊買下它,你看怎麼樣?」這回,她沒走迂回戰策。
少年雙眼倏地睜大,握著胸前的石頭,不敢置信。曾經,他也拿這塊石頭給別人鑒定,但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塊沒用的破石頭!現在,眼前的小姑娘居然願意出五萬!所以很自然地將楚央央歸類於好心人。「你說的是真的?」現在,他真的很需要錢,咽了一口唾沫,不確定的問道。
「真的。」楚央央笑著回答,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少年見狀,趕忙將石頭遞了過去。
楚央央握在手中,感覺重量十足,不像石頭,反倒像金屬。開啟掌眼後,眼前的一幕幕畫面十分零碎,一座規模宏大奢華的古墓,墓門上有一匙孔,接著就是手上的龍形石頭,以及一尊肚子內暗藏羊皮地圖的小人俑。睫毛輕垂,如果她沒猜錯,這龍形小石頭應該是開啟古墓的鑰匙,而小人俑肚子內的地圖,莫非是古墓的佈局圖?有了這個認知後,靈氣十足的眸子對上黎墨,好似在求證什麼。
黎墨的面色了然,仿佛什麼都知道,只說了兩個字:「媒介。」
媒介?楚央央皺眉,她記得黎墨前些天說過,要想開啟她吸收天地靈氣的體質,就必須尋找媒介,她直覺,媒介可能在古墓中,到底是什麼,暫時還不清楚。恢復面色後,笑著對少年說道:「這塊石頭我很喜歡。」邊說,拿出支票填好數字,放到少年手中後。「五萬塊,這次可別弄丟了。」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拿過錢,心裡有些羞愧,如果不是爺爺的病需要及時住院,他是絕對不會收下這錢的,看著同樣的支票,心裡百感交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不能。」楚央央笑著搖頭,對於少年的心思,也料想到了幾分,恐怕心裡想著以後有錢了,會還她吧!見少年瞬間沮喪,轉而說道:「這樣吧,你家裡還有什麼年代久遠的古玩嗎?比如古代錢幣,陶罐子,小人俑什麼的,你可以便宜一點賣給我。」這話,是說道正題上了,因為剛剛掌眼時,她看到那小人俑現在就在少年家中。
聽到楚央央還想收購,少年頓時精神起來。「有,我家裡還有一些,你要是喜歡,就全送給你吧!」家裡的那些玩意,值什麼價格,他自然清楚,恐怕那些加起來也不值五萬。
「呵呵,你先去處理你爺爺的事,之後再帶他去你家中,該什麼價就什麼價!」楚央央笑出聲,邊說,指了指身旁的黎墨。
少年這才觀察起黎墨,看不清楚面容,但這裝扮讓他好奇不已,這麼熱的天氣,裹著一條黑色的絲巾不熱嗎?當他靠近黎墨後,卻發現一陣陰涼,有些詫異,但還是禮貌的打了招呼。最後,對楚央央說了數聲感謝,便離開了醫院。
楚央央看著黎墨修長的背影,不高不低地,若有所指地說道:「小師叔,我比較喜歡小人俑。」
黎墨何等聰明,雖然眼眸迷茫,但還是微微點頭。
見人走遠了,這才走進醫院,一進大廳,就瞧見了笑著朝她走來的趙志山。「趙教授,對不起,我來晚了。」她禮貌的說道。
趙志山的眼神很尖,瞧見來人後,十分激動地迎上去。當初在古義軒時,他就直覺這丫頭與玄宗有關,結果沒想到她居然是白鏡長老的弟子!看來一鳴真是遇到貴人,有希望醒來了。聽楚央央那麼說,趕忙搖頭:「沒事,我這也才來。」
楚央央心裡明白,趙志山對她的身份有部分誤解,但並沒解釋,因為她來醫趙一鳴,也是打了白鏡弟子的幌子。不然,人家哪敢讓她出手!從趙志山這邊了解趙一鳴的一些情況後,兩人便到了207號病房,剛推門,就瞧見了神情慌亂的張姓醫生與小護士。
楚央央微微眯起眼睛,一種叫做『危險』的光芒從眸子裡一閃而過,嘴角冷笑,呵,光天化日之下,這醫生護士還真不避諱。而趙志山一門心思在兒子的身上,並沒注意病房內的異樣。
「趙教授來了?張醫生正在為您兒子檢查,能先出去等一會嗎?」護士小姐的臉頰有些紅,人站在病床邊,身子往後靠,手慌亂把什麼塞進病床上的被子內,接著用自己的身子遮蓋。見楚央央不斷地靠近,惱羞地說道:「你是誰?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還不趕緊出去!」
護士身旁的張醫生也一臉慌亂,見趙志山疑惑地看著他,立馬整了整面色,用聽診器貼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胸口。「趙教授,麻煩將這不懂事的小姑娘帶出去,她打擾到我工作了!」
楚央央偏著身子,歪著腦袋,看到護士掩藏的東西後,果真停下腳步了。呵呵,原來是在上演黑色蕾絲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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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4 AM
第042章:煞氣!黴運?
一根黑色的蕾絲邊內衣帶直直地掛在床沿,不用想,也知道張姓醫生和護士小姐在干嘛了!勾起一抹邪笑,視線落在護士小姐身上,看見一張貼著相片的工作證,呵呵,原來小護士叫李曉麗呢!不過,這名字有些耳熟,回過頭細看那張青春洋溢的臉,似乎在哪兒見過。
瞄了一眼李曉麗的胸,仔細看,居然能看出整個輪廓。楚央央心裡不禁嘖嘖,眼前這護士模越二十幾歲,不過資本還真不小!再看其右手的無名指,那戒指的鑽石界面還真夠拉風的,想來,沒個十多萬塊是拿不下的。若沒猜錯,應該是那醫生自己掏腰包,再加上黑了小少年的五萬塊買來的。
李曉麗見楚央央停下腳步,趕忙將露出來的內衣帶揣進被子裡,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見人不僅沒離開,而且還用那雙好看到連她都嫉妒的眼睛亂瞄,惱羞的同時,又一陣後怕。於是,再次趕人,語氣十分犀利:「小妹妹,沒聽見讓你出去嗎?」
「趙爺爺帶我來的,我為什麼要出去呢?」楚央央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依舊笑眯眯的。不得不說,這護士小姐還真夠蠢得,沒瞧見她是和趙志山一起進來的嗎?想來是被緊張感、興奮感沖昏了頭腦,分不清輕重了吧!
「李護士,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果然,剛說完,趙志山就開口了,從他陰沉的面色,就能看出老人家聽得極不舒服。
李曉麗自然知道趙志山的身份,聽完趙志山的話,有些悔意,她怎麼就沒想到趙志山!於是,笑著道歉:「呵呵,不好意思趙教授,我這不是為您兒子著想嘛!」
趙志山很不滿意,心裡對不住楚央央,但瞧小姑娘一臉淡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不禁鬆了一口氣。他也察覺到,今天兒子的主治醫生與護士小姐行為舉止有些怪異,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很不禮貌。當下,板起一張臉,嚴肅地問道:「張醫生,以前給一鳴檢查身體時,我也在場,那時不見你說什麼,今天怎麼就打擾你工作了?」
張姓醫生見趙志山一步步逼近,急得額頭冒細汗,「這個……這個……」嘴裡重複,看到手裡拿著的聽診器,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他快速的回道:「對!今天檢查需要用聽診器,有噪音的話,會聽不真切,到時候會造成醫療誤差,這後果很嚴重的。」見趙志山沒有懷疑,才看向身邊李曉麗,心裡不禁埋怨。這小妖精哪兒不選偏偏選趙一鳴的病房,今天這事要曝光了,他以後可沒臉呆在醫院了。而且,要是讓他老婆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單是想想就讓他雙腿打顫了。
「對,對啊!」李曉麗趕忙應和張姓醫生,臉上帶笑,刻意討好。「趙教授,麻煩您配合一下張醫生吧,這可是事關您兒子的健康,您也想他早點醒來吧?」邊說,邊看著趙一鳴,眼裡流露出關切的神色,細瞧,還帶著些愛慕。
楚央央覺得,貌似這護士小姐對趙一鳴還挺上心的,這麼極力地掩飾,是不想在趙志山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趙志山聞言,不禁臉色黑了去,口氣有些沖。「我看,還是你們出去吧,今天不用檢查了!什麼早點醒過來,這話我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你們說說,哪年不是用這句話敷衍我?!」見張姓醫生還想反駁,趙志山有些不耐煩,他一邊揮手,一邊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出去吧,我不想再聽了。」他讓兩人出去,其實是為楚央央著想。一來,眼前這丫頭是白鏡長老的弟子,一些秘法自然不能讓旁人窺了去,再來,在古義軒時就知道這丫頭怕麻煩了,哪還能將她推出來呢!
張姓醫生見趙志山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有些不屑地哼了哼!「什麼東西!」這話說得很低,趙志山自然沒聽見。不經意地瞧見趙志山身邊站著的楚央央,頓時眼睛一亮,一陣心猿意馬:這姑娘長得可比李護士標緻多了!
李曉麗聽趙志山讓他們出去,面色欣喜,顯然很樂意。「好好,趙教授,我們先出去了。」說完,拉了拉張姓醫生的胳膊,見人不走,掐了那胖肚子一把,壓低聲音道:「走,聽我的沒錯!」
「哎呦,知道了。」張姓醫生淫笑,假意吃痛,不情不願地朝門口走去。
見人走得這麼乾脆,倒讓楚央央詫異了,見趙志山安靜地坐在床邊,瞬間明白什麼,這護士小姐算准了趙志山不會發現什麼嗎?
李曉麗轉身離開,卻瞧見楚央央了然的神色,心猛地一緊,暗想,這死丫頭不會知道些什麼吧?眼睛轉了一圈,笑著自作主張地說道:「小妹妹,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出去吧,你在這兒也打擾趙教授。」說完,不等趙志山回應,那鋒利的指甲朝楚央央的白嫩的胳膊襲來。
張姓醫生也贊同,猥瑣地點頭。「是啊,小妹妹,哥哥會照顧你的。」
哥哥?還真說得出口!楚央央覺得喊『叔叔』都叫年輕了!而兩人的神色,一個不漏地入了映入眼簾,忍住厭惡的情緒,見尖銳的指甲要掐上她,輕巧的躲開,同時面色冷了下來,她小聲說道:「如果我是你,就會見好就收。」她原本打算治好趙一鳴就走,並不想插手其他事!
李曉麗的臉有些扭曲,笑著不解地說道:「小妹妹,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見指甲再次襲來,楚央央眯起眼,伸出左手掌,調動煞氣。這些天,她一直沒有研究從黎墨那兒吸收來的煞氣的作用,這回有試驗品送上門找死,沒道理不成全。順著她的意念,瞬間的功夫,煞氣將李曉麗團團圍住。不過,李曉麗面色如常,行動敏捷,這讓楚央央有些疑惑。
正懷疑這股子煞氣是『花瓶』時,病房的門『砰』地被踢開,進來的是一位貴氣逼人三十來歲的女人。見到穿著護士服的李曉麗後,二話不說的沖上前,『啪啪啪』對著臉就是三巴掌。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楚央央嚇了一跳,趕忙閃到一邊。
「狐狸精,你敢勾引我老公。」女人十分彪悍,聲音特別大。
「啊,瘋女人,你給我鬆手!張醫生,啊,快來救救我!」李曉麗還沒看得清來人,就被打懵了,一邊尖叫著求救,一邊小心地掩了臉,但還是被女人手上的戒指劃出好幾個口子。
見李曉麗頭髮蓬亂,臉上帶著血跡,衣服歪歪扭扭,早已沒有起初的靚麗,張姓醫生躲在一旁看著,不敢出面。而門外站外的人,有醫生,有病人,有家屬。
「這護士真夠倒楣的,居然被人家老婆找上門了。」
「是啊,打得可真凶,這臉怕是要毀了。」
兩位中年婦女竊竊私語,在門口指指點點,這話讓前一秒疑惑的楚央央恍然大悟!
「央央,過來,小心點。」趙志山見狀,把楚央央擋到身邊,眼前這一幕要是還不明白,那他就是傻子了。
楚央央對趙志山笑著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看向張姓醫生,不禁嗤笑,這男人還真不是東西,暗暗對著他釋放出同一種煞氣,也想驗證一下這煞氣的作用是否如她所想。果然,沒過一會,外面來了好幾個年輕的員警,一見到張姓醫生,拿出手銬將人銬起來。楚央央也了解了第三種煞氣的作用!沒錯,就是『黴運』!只要沾到這股煞氣,似乎能倒楣到連爹媽都不認識的地步。
「你們干嘛?」張姓醫生掙紮著,一臉莫名其妙。
「對不起,你老婆舉報你收黑錢,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員警公式化地說道。
張姓醫生顯然不相信,轉頭卻瞧見臉上掛著彩的老婆大笑著說道:「哈哈哈,沒錯,就是我舉報的!你和那狐狸精就等著吃牢房吧!」
李曉麗有些害怕地躲在員警身邊,防止再被打,剛走出門口,身後傳來清脆的聲響:「姐姐,你的東西忘記帶了。」接著,手上多了一件黑色蕾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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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7 AM
第043章:招魂鈴,蘇醒!
這件事,火氣最大的無疑是趙志山,老人此刻正吹鬍子瞪眼,趁著楚央央醫治兒子的空檔,怒氣衝衝地就跑去院長辦公室,想要討要一個說法。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哼哼,這醫生和護士把他兒子的病房當什麼了?當然,離開病房還有一個私心,就是不想讓楚央央分心,或是覺得他想偷窺醫治手法,這才乾脆地走人。
見趙志山離去,楚央央也沒阻攔,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沒瞧出來,這趙教授的脾氣還真倔!
拉起窗簾,走到病床邊,揭開趙一鳴的氧氣罩,才發現居然是個美男子。不過,此刻的他臉色蒼白,身形消瘦。心裡暗算了下,趙一鳴應該也有四十歲了,可眼下這面容,頂多三十歲多點,比她爸爸還年輕呢!也難怪那護士上心了。
查看了一下脈搏,翻開眼皮,見眼神沒有渙散,不禁鬆了一口氣,這情況比她想像地好多了。
拿出隨身攜帶的七星梅花針,以及師傅給她的『招魂鈴』,其實就是一個金黃色的小鈴鐺。來時,白鏡叮囑過她,下針後,一定要用『招魂鈴』招魂,這樣人才會真正的醒來,不會出現失憶或失去心智的狀況。經歷了重生,得到了異能,讓她對白鏡的話深信不疑。
給七星梅花針消毒後,動用掌眼,將華佗醫治時的手法重新看了一遍,找到下針的穴道後,心裡猛地緊張起來,畢竟是第一次用針,拿捏不定。深呼一口氣,接著面色嚴肅,鎮定地紮了下去。見沒出狀況,按照白鏡教的,趕忙搖起『招魂鈴』,三聲過後,淩厲地傾吐二字:「回魂!」
忽然,『滴』的一聲,趙一鳴的生命檢測儀上,那波紋幅度瞬間變大,就連身子也動彈了一下。
一番下來,額頭沁出不少細汗,楚央央隨意擦了一把,收拾好器具,輕聲說道:「接下來就是等了。」是的,現在就等趙一鳴醒過來了。
一個小時過去,趙一鳴的眼眸輕輕顫動了一下,十分鐘後,眼眸顫動的頻率越來越高,就連手指都時不時地動兩下。
突然,『咯吱』,病房的門開了,進來的是一位年輕醫生,看到正在睜眼的趙一鳴後,瞬間傻眼了,就連握在手裡的筆掉了也不自知,結結巴巴地說道:「醒……醒來了!」
「林醫生,你在門口干什麼?」趙志山從院長辦公室回來,見醫生站在病房門口,心下十分疑惑,裡面出了什麼事情不成?想著,腳下也走快了。
年輕醫生轉身,見到來人後,這才回過神。對著病床上的趙一鳴,他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才激動地對趙志山說道:「趙教授,趙一鳴他醒過來了!天哪,這是真的,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醫院曾經請來了數名專家,都斷定趙一鳴會一輩子趟下去。可眼下的一幕,這說明了什麼?沒錯,就是醫學奇跡啊!
趙志山聽後,似乎不太相信年輕醫生的話!見楚央央走出病房,並笑著對他點頭,心才『咯噔』一聲。
年輕醫生想到什麼,趕緊說道:「不行,趙教授,我得馬上把消息告訴院長,查一查趙一鳴可有問題。」其實,他怕是趙一鳴迴光返照。說完,人也跑著離開。
這邊,趙一鳴適應了光的亮度,眼睛迷茫地看著天花板,見頭頂上父親的面容清晰起來,唇畔抖了抖,想說話,卻發出不成音的聲調。
「太好了,一鳴,你終於醒過來了。」趙志山喜極而泣,握著兒子的手,語氣裡掩不住激動,眼眶也不由得紅了,五年了,他等這一天整整五年!見兒子「唔唔唔」地發出同一個音調,有些不明白狀況。
楚央央怕趙志山誤解,這才眯起眼,笑著解釋:「趙教授,您不用擔心,他這是長久沒說話,聲帶有些退化,等適應了,就能發音了。」
趙志山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頭,以前他也聽人說過。
其實,楚央央這會也震驚不已。看來,華夏國老祖宗留下的醫學精華,比起西醫強多了,心裡也決定,回去後,一定仔細地研究七星梅花針內華佗醫治病人時的每一幕。
『噔噔噔』一群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老院長帶著院內的骨干醫生和護士們趕來了,他們迅速地包圍趙一鳴,用各種醫療器械檢查起來。見一切正常,既詫異,又好奇。沒辦法,誰讓人醒得太離奇,太突然了呢。
老院長與趙志山差不多年歲,他握著趙志山的手,笑著說道:「趙教授,恭喜了,你兒子只需調理好身子,過段時間就能出院了。」聽到年輕醫生對他彙報消息,他還不信,這才帶著醫生護士過來,瞧見人真醒了,也為趙志山高興,不過,當下還是記錄一些資料,或許對其他的植物人有用。當然,他絕對不會想到趙一鳴身上有梅花針留下的痕跡。
趙志山顯然不領情,抽回手,冷著張臉,要不是有央央這丫頭,一鳴能醒嗎?不過,這話他不能說,不甘心啊,平白醫院得了便宜,他嘴裡冷哼。「雖然一鳴醒過來了,但剛剛的事沒得商量。」他指得是張姓醫生與李護士的事。
老院長一臉和睦,並沒有因為趙志山的舉動而不悅,這要是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他可能火氣會更大,於是討好地笑著:「這個自然,趙教授,醫院決定開除張醫生和李護士,你看怎麼樣?當然,醫院的紀律方面,我們也會加強管理的。」見趙志山面色好了一點,留下兩個護士照看,與醫生們一邊討論數據,一邊離開了。
見人都走了,趙志山才感激地看著楚央央,千言萬語,都讓他無從開口。「央央啊……」他長籲了一口氣,面色忽而堅定起來,讓楚央央覺得,他似乎要告訴她什麼。
趙志山四周看了一番,見走廊內空無一人,這嚴肅地才開口:「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聽說你開了一個拍賣行,現在急需貨源,有一條消息送給你,就當做謝禮。」見楚央央不解,才繼續說道:「你古叔叔久住桐城,其實是因為桐城境內有一座墓穴。據說,裡面珍寶無數,甚至比秦皇墓還要奢華。這些年,好幾路人都在尋找,但都沒個結果,就連京城的考古隊都放棄了。不過,我卻知道墓穴所在,地點就在……。」說道後面時,趙志山的聲音很低。
聽完後,楚央央才瞬間明白,難怪古家父子一直住在桐城!而她也直覺,龍匙中的墓穴和趙世山說的墓穴是同一個地方!想到那個地方,皺眉,前世時,曾經去過,但讓她吃驚的是,趙志山會讓趙一鳴幫她,原因是,趙一鳴是個機關鬼才!對墓中的機關了若指掌!
她想,有了趙一鳴和龍匙地圖,得到墓中的媒介,開啟她吸收靈氣的體質,是不是快了許多呢?師傅說的不錯,有善因才有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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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09 AM
第044章:大凶,生死劫!
趙一鳴雖然醒來了,但趙志山依舊不放心,於是選擇留在醫院照看。在萬分歉意下,派了他的秘書,將楚央央送回何少凡訂下的酒店。臨走時,他再三說著,等趙一鳴身體好一些,必定會登門拜訪白鏡長老,再謝救命之恩。
楚央央可不覺得趙志山說得是客套話,從他那倔脾氣中,也能猜到是個言出必行的人,這也是她為什麼出手救趙一鳴的原因之一。
淩晨2點多,楚央央才回到酒店,剛進客房,就瞧見一抹黑色的人影,如一尊雕塑般坐在沙發上,另外還聽到『呼嚕呼嚕』的鼾聲,秀美微微凝起,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這才放鬆繃緊的神經。『哢噠』一聲,客廳豁然大亮,便看見端坐的黎墨,以及在地毯上睡得很香的白鏡。
楚央央滿臉黑線,忍不住抱怨:「小師叔,你就不知道開燈嗎?」看情形,黎墨和白鏡應該來了好一會了,難道就這麼等她?
這邊,黎墨見人回來,一抹極淡的晶亮從眼眸中閃過。聽到楚央央的問話,隨即一臉迷茫,純淨的眼神似乎在詢問:為什麼要開燈?
見狀,楚央央啞言,扶著額頭,她怎麼就忘了,師傅說過,黎墨有夜視的本領,在南陽山的五年都沒點過一支蠟燭。走近沙發,瞧見茶几上面擺著兩樣東西,一樣是質地灰暗的祥雲文案玉盤,還有一樣正是她掌眼時看到的小人俑。瞬間,她的心裡暖暖的,指了指茶几,笑著問面無表情的黎墨:「這就是你等我回來的原因?」
黎墨想了一下,點頭。
楚央央有些無奈,這小師叔還真是固執!明天也可以給她呀,現在都這麼晚了!越過小人俑,好奇地拿起玉盤,她有些不解:「這個是什麼?」她可不認為黎墨會將沒用的東西帶回來,而且,剛握著玉盤,她就感覺到神清氣爽。
黎墨看玉盤的眼神十分重視,雖面色淡然,波瀾不驚,但語氣頗為嚴肅低沉。「天闕玉盤。」
「與古墓有關?」楚央央眯起眼眸,腦海中不由浮現古墓。見黎墨肯定地點頭,頓時來了興趣。
於是,開啟左手掌眼,她瞧見幽暗的墓穴深處有一塊巨石,巨石上有四個缺口。其中一個缺口的形狀與玉盤一模一樣,另三個隱約能看出魚形、鳳凰形和一四蹄動物形。看情形,似乎只有聚齊這四個形狀的玉器,才能打開這萬斤巨石,進入墓穴。
放下玉盤後,她不由思索起來,這究竟是誰人的墓?居然能動用那麼大手筆的機關?不過,只憑著三個形狀,尋找起來似乎不太容易,而她對墓中的媒介越來越好奇了。視線對上黎墨,也不打算隱瞞她看到的,因為她相信,黎墨知道的絕對比她多,不然也不會一口說出『龍匙』!「小師叔,這玉盤上似乎有能量,你知道另外三件玉器是什麼?」
「恩。」黎墨眨了一下眼睛,點頭後繼續說道:「四件玉器出自同一塊萬年寒玉,另外三件分別是瑤池錦鯉、鳳凰同體、麒麟瑞獸。」
說完,只見他從懷裡拿出一本很薄,質地陳舊的書,翻開後,裡面都是繁體字,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忽而,一頁空白的紙上出現四幅灰白圖畫,正是他口中的天闕玉盤和餘下三件玉器的模樣。楚央央十分詫異,貌似黎墨手中的書就是一本百科全書啊!而四幅圖,每一個文案都精美絕倫,巧奪天工,那技藝是現代雕刻師模仿不來的。
這邊,白鏡打著哈氣,悠悠地醒來,精光的眼睛看屋子裡的兩人,撇了撇嘴,這兩個娃娃實在無趣!有必要這麼規規矩矩嗎?見楚央央盯著黎墨的書看,不由地打擊:「這可是咱們玄宗祖師留下的『無極天書』,只有掌門才能看得懂!對普通人來言,他就是一本道法書。」
楚央央嘴角抽搐,這老頭原來在裝睡!聞言,翻看了幾頁,字裡行間都在說天地道法,確實很普通。當她動用掌眼,想看看這『無極天書』的來歷時,結果沒反應,與小葫蘆的情況一模一樣,難不成她的小葫蘆與玄宗祖師有關?等會桐城後,一定得好好問問師傅和黎墨小師叔。
「央央啊,趕緊砸開小人俑吧,為師在這兒等了好幾個小時了!你們出去一趟還真好運,居然連通天教主的墓穴佈局圖都找到了!」白鏡從地毯上爬起來,湊近茶几,討好的好說。
通天教主的墓?楚央央也沒多問,還是滿足白鏡的心願,想來師傅來她這是有目的的!一邊想著,左手握住小人俑,想從中得到一點資訊,開啟掌眼後,面色有些失望,因為她只看到小人俑是一華服文官塑出來的。暗暗對著小人俑釋放一股煞氣,頓時『咯吱』一聲,瓷片碎裂,露出了一張泛黃的羊皮。打開羊皮,果然是墓穴的平面圖,掌眼後,看到的依舊是那個文官在繪製的場面。
白鏡手快地奪了過去,邊看,便『嘖嘖』讚賞!
楚央央搖了搖頭,十分無語,而黎墨也不好奇。
正在此時,『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門外傳來豪哥焦急的聲音:「姑娘,不好了,快開門啊!」說完,又敲了幾下。
在楚央央的疑惑中,黎墨起身將門打開,先是看到了面色焦急不已的豪哥,而何少凡劍眉微皺,心思沉沉。
進屋後,豪哥看到楚央央,小眼睛立馬一亮,迅速地小跑過去。他的鼻頭和額頭上溢滿了汗水,就連棉質的短袖都濕了大半。隨意擦了一把額頭,擔憂地說道:「姑娘,出大事了!咱們得趕緊回桐城去!」
「怎麼回事?」楚央央有些不明所以,但聽豪哥的語氣,似乎很急。凝眉,這回能出什麼大事?
「這個,您問何少吧,我下去把車開來。」豪哥想了一下,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留下一句話後,就去了酒店的地下車庫。
倏地,楚央央心裡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視線落在何少凡身上,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此時,何少凡一臉嚴肅,聲音低沉地說道:「剛剛,我留在桐城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李爺爺正在縣醫院搶救,目前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何少凡人雖然離開了桐城,但想要的資訊一件不漏,他對楚央央的家庭成員資訊了若指掌,自然知道楚央央的外公叫李三。另外,因為老人家的一條腿殘廢了,村裡人也叫他鐵拐李。
聽完後,楚央央心裡猛地漏了一拍,接著面色一沉,她可不認為何少凡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不過,外公的死結不是在今年冬季嗎?現在怎麼提前了?看向白鏡,嚴肅地問道:「師傅,怎麼回事?」
這邊,白鏡已經在卜卦,六枚銅錢雜亂的落在茶几上,白鏡看後,面色瞬間變得難看:「生死劫,大凶!」他幽幽土出五字,心裡也很吃驚,明明前一段時間,卦象還沒指示的,這變數到底出在哪兒?
楚央央聞言,面色蒼白,整個人仿佛失魂一般,連身子都不由晃了下!怎麼會這樣?難道外公還逃不了前世的死結?
白鏡來不及多解釋,趕忙拿出兜裡的八卦,以及一根紅線,手下不停的翻弄,像是在擺什麼陣法,眾人也不敢打擾。等弄好後,白鏡鬆了一口氣。「央央,你先別急,為師留在酒店守著這聚魂陣,可保你外公到今天早上七點,你與黎墨師弟和何小子連夜回去,我與小豪子天亮後再去桐城!」畢竟是年長的,他有條不紊地指揮。
「我要留下的命,閻王也搶不了!」安靜的黎墨忽而陰寒地說道,看著楚央央,眼眸裡閃過一種叫『擔憂』的神色,他似乎是在安慰人?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3:09 AM
第045章:歸途,化劫!
「我知道了,師傅。」楚央央面色冷凝,點頭後,與黎墨、何少凡匆匆離開了。
一路上,楚央央無疑焦急不已,看了眼神色淡定的黎墨,心不由安了些,有師傅和黎墨小師叔在,她相信外公一定不會有事的。忽然想到什麼,詢問正在開車的何少凡。「對了,何少,你知道我外公怎麼出事的?」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她的思緒無法運轉。
「還不清楚。不過,這些天,桐城來了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一直打聽哪些人腿有殘廢。昨天,其中一個男人去了楚家村,住在村頭第一戶的女人告訴那人,說李爺爺腿有殘疾,還把具體的住處告訴了他。接著,今天淩晨,守魚塘的村民發現李爺爺被吊在河邊的大樹上,見人還有呼吸,便找了些人合力送去了醫院。」何少凡一邊聚精會神的開車,一邊回憶地說道。他也很好奇,一個安安分分的老人,怎麼會扯上這麼生死攸關的事,見楚央央一臉疑惑,也沒開口詢問。
「周麗?」楚央央眯起眼,眼眸裡充滿了危險!村頭的第一家,不就是她大伯一家嘛?是因為周麗一家人住進了楚家村,才導致外公的死劫提前了嗎?不過,那些奇裝異服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想要外公的命?
「你不用擔心,我們回桐城,三個多小時就夠了,絕對能在七點前趕回去。」何少凡見楚央央沉默不語,出言安慰,手下將車提速,打起精神,按這速度,三個小時完全夠了。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地夜晚,清晨6點10分便到了醫院,看著不斷遊走的分分秒秒,楚央央心跳加速,手心出了一大把汗。何少凡在桐城身份神秘,不方便透露行蹤,再來進去也幫不了什麼忙,於是留在車上,在醫院外等著。見黎墨用黑色的紗巾裹好銀色的髮絲後,兩人同時進了醫院。
桐城的醫院向來是『熱熱鬧鬧』的,即便是清晨,來來往往的人依舊不少,看著那排著隊掛號的人,讓楚央央心下更不安!既然外公還在搶救,也就是說在急診室,詢問一名護士,順著她指的方向走去。老遠的,她在走廊內瞧見了一臉焦急的爸媽,再看地上躺著的老人,不是她外公又是誰!
只見外公一隻腳上穿了鞋子,另外一隻打著赤腳,赤裸的上身蓋了件衣服,毫無聲息地躺在一塊破舊的門板上!楚央央鼻頭酸酸的,唇畔不由顫抖,忍住心中的怒火,這就是所謂的急診?小跑過去,瞧外公的臉色有些發紫,而脖子處是韁繩痕跡,看情形,明顯是外公起夜時,被人抓走的。
「央央,你怎麼回來了?」李敏見女兒突然出現,十分吃驚。見女兒一步步走來,淚水立馬湧了出來,那表情十分無助,而楚從武也眼眶紅紅的,滿臉自責。
在夫妻兩詫異的目光中,楚央央蹲下身子,耳朵貼近老人的心臟,當聽到微弱的『噗咚、噗咚』聲,這才安下心來。外公應該是暫時性休克,必須立馬吸氧氣,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當下,先拿出七星梅花針,迅速地封住了老人的幾個大穴,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黎墨也蹲下身子,翻開老人眼皮,接著,面色鎮定地從懷裡拿出一枚食指般大小的紫色玉如意,他俯身,對著老人的耳邊動了動唇,突然,老人的手動了,倏地握住了玉如意。而原本紫色的嘴唇,蒼白的面色,瞬間變得紅潤,讓人以為老人是睡著了。
李敏看女兒與一個穿著怪異的男子在一起,她選擇沉默,楚從武也滿腹疑惑,更對女兒剛剛的手法吃驚不已,再瞧岳父的面色,更是暗驚,把黎墨當做神仙了。
「爸爸,為什麼外公還躺在這兒?」楚央央語氣冷硬,從知道外公出事至少有三個多小時了,難道醫院就一直把人這麼放著,都沒有人過問嗎?光是想著,她就想拆了醫院。然而,周圍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根本沒有看老人一眼。
「醫生說現在忙,讓我們等。而且錢還不夠,本來想問你奶奶借的,可昨天晚上她就去門了,到現在也沒找著。」楚從武看女兒神色認真,還是老實地回答。說完後,面上羞愧,如果不是把錢借給大哥,也不會讓老人家躺在走廊內。
楚央央聽後,心裡了然,不禁諷笑,想來老太太是躲起來了,一早知道有人找外公麻煩吧!眼裡閃過陰狠,既然離開了,那麼以後就沒必要回來了!平復好心緒,問道:「現在還缺多少錢?」當下還是讓外公進急診室的好,她與黎墨的手法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必須馬上氧氣復蘇。
楚從武還沒開口,一道刻薄的嗓音就傳來了。
「五千。」一名帶著眼鏡的女醫生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楚央央,抬高腦袋,一臉不屑。
楚央央斂眉,不是醫生忙,是因為沒錢!昨天,那小少年身上發生的事,沒想到會在自家爸媽身上上演。冷著臉,拿出身上的支票,填好十萬的數位後,遞給李敏。那渾身散發出來的煞氣,讓女醫生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李敏有些疑惑地接過支票,看清上面的數字,眼睛立馬睜大,而楚爸爸更是一頭霧水,女兒什麼時候有那麼多錢了?
「媽,你和爸先去取錢,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在楚央央的解釋下,李敏抿唇,深意地看了女兒一眼,點頭後,與楚從武匆匆取錢去了。
女醫生也滿臉詫異,真看不出來這小姑娘還挺有錢的,但想到急診室裡躺著的那位,隨即膽子又大了起來,故作鎮定地說道:「就算有錢也要等,張家的小公子受傷了,現在醫院的醫生都過去了。」女醫生見楚央央沉默,心裡得意起來,她就說,整個桐城,誰不知道天威集團!
張家小公子不就是張浩嗎?楚央央眯起眼,這張家人還真是和她相沖啊!
女醫生說完沒多久,『咯吱』一聲,急診室內走出一穿著華麗的女孩,女醫生瞧見來人後,立馬擁了過去,笑著諂媚地說道:「哎呦,妮妮啊,你哥哥現在怎麼樣了?」這表情,與剛剛對待楚央央時的表情截然不同!
「沒事了!」張妮覺得自己大哥太沒用了,不就是打個架,居然還弄到骨折!更可惡的是,媽媽居然一大早把她喊起來,讓她給哥哥送早餐!這會聽到女醫生巴結地和她說話,心情不由好了一點,但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不經意地瞥見熟悉的人影,看清後,臉上閃過陰鷙,再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老人,似乎明白什麼,她笑著說道:「咦,原來小要飯的來了桐城了!呵呵,真不好意思,醫院被我們家包下來了,急診室的醫生都在為我哥治療!」語氣裡帶著嘲笑,後半句則在炫耀。
黎墨聞言,俊美的臉上閃過不悅,周身忽然散發出煞氣,目標顯然是張妮和女醫生。見自己的手被一雙小手握住,這才安靜下來,又回到了『隱形』狀態。
楚央央握住黎墨冰涼的手,面色慎重地搖頭,她也很想出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看見來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聽到聲音後,頓時想了起來,原來是幾天沒見的張家小公主張妮。不過,此時的張妮,臉上沒有當初精緻的妝容,倒讓她以為認錯人了。聽張妮說完,她也沒生氣,而是對著女醫生危險地問道:「醫院還有急診室嗎?」就這群庸醫,她也信不過。要知道,前世的她學的就是西醫,這些醫療器械,她閉著眼睛也能使用。
對上楚央央爍黑的眼眸,女醫生不自覺咽了口唾沫,而後點了點頭。
張妮見狀,面色一變,瞪了一眼女醫生,她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大聲地說道:「急診室也沒有!」這明顯是閉著眼說瞎話!
楚央央怒極反笑,「是嗎?公立醫院是打算拒醫?」公立醫院是政府成立的,可以先醫治,後付錢,更不可能出現拒醫的狀況。當然,一些不了解『公立』這個詞語的普通老百姓,經常被騙,就像她爸媽一樣。她很自信,這一頂黑帽子,不是一個女醫生能戴的了的。
果然,女醫生剛聽完,心裡『咯噔』一聲,瞧見一中年男人迎面走來,面色突然惶恐。「馬局長,您怎麼來了?」天吶,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哼,看來我今天是來對了!公立醫院什麼時候也能私人承包了?」來人面色陰沉,冷哼,毫無疑問,剛剛的話他全數聽到了。
馬局長?楚央央疑惑,皺眉,轉過頭後,瞧見了許久未見的馬玉才。「馬叔叔?」
這邊,馬玉才看見楚央央後,面色激動起來,趕忙走過去,興奮地說道:「真的是央央啊,你怎麼來了?」剛剛他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是那個小丫頭!
女醫生一聽,頓時傻眼了,眼前這不起眼的丫頭居然管桐城的公安局局長叫『叔叔』?她心裡膽戰心驚的,他們這所醫院醫院根本不允許個人承包的事發生。再看糊裡糊塗的張妮,簡直是害死她了!「馬局長,您誤會了,都是這小姑娘亂說話,醫院怎麼可能沒有醫生和病房呢!」說完,招呼來了兩個護工,將門板上的老人抬進了急診室。
楚央央依舊冷笑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張妮,小公主,小太子是吧?回頭再好好算帳!
張妮見人離去,鼓起腮幫子,牙齒『咯吱、咯吱』的,顯然是氣得不輕。當然,在馬玉才不善的目光中,面色早已經通紅。她哥哥和人打架,弄出了一條人命,眼下爸爸還正在和馬玉才套關係,這下可怎麼辦?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3:11 AM
第046章:指引官途
急診室內,見護工將外公安置好,楚央央也沒避諱,一張精緻的小臉寫滿嚴肅,當著女醫生的面,嫺熟地操作起醫療器械。沒一會功夫,老人的心率恢復正常,胸膛起伏規律起來。見狀,心裡鬆了一口氣,替老人蓋好被子後,看了看時間,距離七點還差五分鐘,想來外公應該沒事了,目前就等人醒過來。
黎墨的面色也緩和下來,瞧楚央央額頭上溢著汗水,只覺得很礙眼,微皺眉宇,很想擦去。然而,他渾身散發出的氣息,讓人們總是自覺地忽略他,更難察覺他面色異樣。
一番下來,原本打算出手的女醫生,此刻正膛目結舌,完全傻眼!天吶,她沒有看錯吧?要知道,這些器械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全部都是英文操作,即便是醫院留學歸來的年輕醫生,操作起來也很緩慢,但眼前的小姑娘,居然用了短短數分鐘!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女醫生心裡暗驚,收起剛才輕視的心思,撫了撫眼鏡,僵笑,語氣諂媚:「呵呵,小姑娘,我去給你爺爺補辦住院手續,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叫我。」她想快點離開,生怕再聽到『私人承包』等字眼,當然,最害怕的還是馬玉才繼續追究!
楚央央沒有多說,面露嘲諷,呵呵,還真是牆頭草啊!不過,依舊客氣地回道:「那就麻煩了!」
女醫生聞言,受寵若驚,一臉通紅,直說『不麻煩』,然後灰溜溜地離開。
終於,病房內安靜下來,楚央央看向馬玉才,又恢復笑意。「馬叔叔,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是的,要不是碰見馬玉才,想來和那女醫生,以及張妮還得糾纏一會,想到這兒,面上滑過一縷陰狠。
「央央啊,你這句『謝謝』,我可不敢當!要不是你,馬叔叔可活不了幾年了!該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未曾開口的馬玉才,見人都逐一離開,他笑著搖頭說道,那語氣,那神色,無一不帶著感激。
馬玉才心裡感慨,當初在古玩街,原本以為這丫頭讓他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是善意的提醒,結果,檢查後讓他驚恐不已,居然是極為罕見的無症狀膽囊結石。想起醫生說得話,如果晚個兩三年查出來,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所以說,眼前這丫頭才是他的大福星啊!看了病床上的老人一眼,想了一番說道:「要不,咱們出去說吧,老人這會需要安靜。」
楚央央淡笑,並未謙虛,也覺得有些話不該在病房內談,比如天威集團和青沐幫的事!看著安靜的黎墨,面色謹慎認真。「小師叔,我出去一會,這裡交給你了。」她這話有言外之意。現在,她可不敢把外公單獨留在病房內,何少凡說得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應該還在桐城,若是知道外公沒有死,肯定還會回來。
馬玉才這會才發現病房內還站著一個穿著怪異的男子,心裡詫異,他敏銳的洞察力到哪兒去了?再聽到『小師叔』這個字眼,越發好奇,見楚央央沒介紹,也沒多問,但留了一個心眼。
黎墨面色平靜,慎重地點頭,坐在了病床邊,直到楚央央的身影消失不見,視線才落在老人身上。他那如玉一般的冰冷容顏,似乎柔和下來,手撫上自己的胸口。良久,迷茫的神色明悟起來,讓這陰氣沉沉的男人平添一分生氣。他薄唇親啟,微微呢喃:「師傅,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雖然,這感覺還是很懵懂,但一點也不排斥!而後俯身,對著老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見老人鬆開手,他將紫色玉如意放回懷裡。
這邊,楚央央與馬玉才去了醫院食堂,餐桌上擺放了好幾份打包好的早點。從昨晚到現在,她和黎墨沒吃一點東西,而爸媽一定也是通宵沒睡,也沒時間去吃東西,所以,多帶了幾份。見馬玉才精神不錯,開啟右眼,視線落在他的膽囊上,那幾顆石頭明顯小了許多,不禁笑著說道:「馬叔叔,你的身體照這個速度治療,不出三個月就能恢復了。」
「呵呵,這還得多虧你啊!本來想去謝你的,你古叔叔說你去了青市。小丫頭,年紀輕輕,身家如此不菲,這天威集團要是挨不過這次變故,張貴首富的身份可得換人嘍!」馬玉才聞言,大笑起來,楚央央的話對他而言無疑是定心丸。當然,楚央央在青市的事,他自然聽古紹輝說了,眼裡忍不住的讚賞。雖然這丫頭有了財富,但沒忘了本質,依舊是一個清清爽爽的小姑娘。
「是啊,今天剛從青市回來。」張貴就是天威集團的老闆,楚央央一早就知道,對馬玉才回以微笑,打著馬虎眼。「對了,馬叔叔,你說的天威集團怎麼了?還有,今早上剛到桐城,就瞧見許多黑色的轎車上帶著白花,吹著喪樂,這是誰去世了?弄這麼大排場?」其實,回來的路上,何少凡已經告訴她了,死去的人就是熊飛。真沒想到,這個未曾見面的少年,如前世一樣,還是離開的人世。
馬玉才聽後,面露難色,有些頭疼,但還是毫不隱瞞地說道:「哎,就在昨天,青沐幫堂主熊峰的兒子死了。」見楚央央興致勃勃,他繼續說道:「張貴的小公子和熊峰的兒子打架鬥毆,沒想到兩幫人都帶傢夥,結果一個被打得骨折,一個被活活打死。熊峰喪子,自然不會放過張貴,這不,帶著一大群人打砸天威集團旗下的工廠和商店,都沒法營業了。」其實,他也曾派人壓制,可根本沒效果!
楚央央了然,想了一會,淡笑著提醒:「馬叔叔,天威集團和青沐幫,這兩個都是桐城的地頭蛇,一個攬了桐城的經濟,一個攬了桐城的治安。稍微處理不好,就會出現混亂,可能會影響馬叔叔的官途。」見馬玉才眼睛晶亮,她也不賣關子。「我聽聶爺爺說,甯省公安局局長要退休了,他很看好馬叔叔,可眼下離競選沒多長時間了。」她這話說得很白,就是讓馬玉才儘快處理好這事,不然得不償失。
馬玉才聽後十分激動,他也聽上頭說過,但想到眼下這難題,面色頹廢。「這可怎麼辦?你真不知道,我這幾天正為這事煩呢!」誰不想往高處走呢?馬玉才也不例外,看楚央央胸有成竹,他試探性地問道:「央央啊,你能給馬叔叔指條明路嗎?」連聶老都看重的人,他馬玉才可不敢看輕。
「查出兇手了嗎?」楚央央收起笑意,幽幽問道。
「是一個叫楊陽的少年。」
聞言,楚央央嘴角微諷,這張家還真夠無恥的,找人頂罪?不過,倒是可憐了楊陽,依舊沒有逃脫被頂罪的命運,而她之前讓蘇瑾帶給他的勸告,也算白費了。「馬叔叔,你當熊峰是傻子嗎?既然兇手是你說的少年,為什麼青沐幫還咬著天威集團不放?」她的面色安然,但語氣十分犀利。
見馬玉才一臉沉思,眯著眼,若有所指地說道:「如果天威集團換個東家,青沐幫應該不會再找麻煩了吧!到時候再將真凶查出來,混亂自然終止,你說對嗎?該怎麼做,還是看馬叔叔,我這也是建議。」如果她沒猜錯,此時熊峰對真凶也是搖擺不定,關鍵看楊陽是否認罪,可以說天威集團的命運完全被楊陽攢在手裡。
馬玉才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眼前這丫頭想吞掉天威集團。當然,據他所知,整個桐城,除了古家父子,也就只有這丫頭有經濟實力了!再來,這對他只有好處,省得那張貴用桐城經濟威脅他!要知道,經濟亂了,社會秩序必亂。於是,眯起眼睛,笑著說道:「央央啊,我知道怎麼做了!」這話,算是與楚央央達成共識了。
就在這張小餐桌上,天威集團註定滅亡,而在不久,桐城將會誕生一個新的集團——未央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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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遠在青市的白鏡也擦了一把汗,只見他收起八卦與紅線,對著呼呼大睡的豪哥,抬腿就是一腳。「醒來了,瞧瞧,都幾點了?」白鏡捋了捋鬍子,撇著嘴,自個忙了一晚上,這小子居然睡了一晚上!還好意思說給自己護法!
「哎呦!痛死我了!」豪哥大叫一聲,軲轆地爬起,見白鏡頂著黑眼圈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笑嘻嘻地問道:「白師傅,老爺子沒事了?」這老爺子自然是指楚央央的外公——李三。
「恩,身體是沒事了,不過這生死劫還沒有過。走,咱們趕緊回桐城,那丫頭和墨小子可能頂不住北派的那些高手!」白鏡面色嚴肅,語氣深沉,三下兩下收拾好東西,與糾結『北派高手』這個詞眼的豪哥前往桐城。
似乎,一場廝殺已經不遠了。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3:12 AM
第047章:麒麟玉盤
黎墨靠在走廊內的牆壁上,此刻,一身死氣的他仿若地獄來的使者,凡是經過他身邊的人,無一不感到陰寒與怪異,但讓人詫異的是,大家都沒發現他的存在!黎墨瞧見從食堂回來的楚央央後,死寂的眼眸倏地亮起,就連那僵硬的身子也不由柔和了許多。
楚央央步履輕盈,但面色深沉,她與馬玉才交談的很成功,不過想到極為孝順楊陽,唯恐多出事端,她也許該見這個少年一面。理清思路後,心裡豁然開朗,抬頭見黎墨站在門外,有些疑惑,走近後,皺眉詢問:「小師叔,我爸媽回來了?」只有這個原因,黎墨才會出來吧?說完,遞了一份早餐過去。
「恩。」離墨輕聲應道,有些不解的接過,當冰冷修長的手指觸到熱和的豆漿後,忽然心頭一熱。「這個給我的?」他抿唇,盯著楚央央淡淡地問道,舉止間盡是風華。
楚央央點頭,眼睛呈月牙狀,用吸管紮破豆漿杯。其實,這些天的相處,她也摸清了黎墨的脾性,小師叔似乎是個不喜歡與人接觸的人,但不得不說,小師叔不僅長得迷人,更是魅力十足,讓她都有些怦然心動呢!
黎墨心裡湧起一股洶湧的浪潮,讓他有些壓抑不住,手下不由握緊,但面色無波動。想到什麼,語氣清冷道:「李爺爺醒來了。」
聞言,楚央央眼眸晶亮,小臉上寫滿了激動,推開急診室的門後,笑著叮囑黎墨:「那我先進去,這些涼了可不好吃。」言外之意,就是叮囑他趁熱吃。可惜的是,她沒有聽到黎墨嚴肅慎重地說『恩』,好似接一項重要的任務。
急診室內,李三已經轉醒,但沉澱了歲月的眸子還是很混沌,此刻他正帶著氧氣罩,呆滯地看著為自己忙前忙後女兒和女婿。李敏則紅著眼眶,用乾淨濕潤的毛巾擦拭著老人的身子,楚從武站在一旁,懷裡抱著一團陳舊的報紙,裡面應該是餘下來的錢。
很顯然,夫妻倆的神色已經緩和過來,沒有先前的焦急與不安。楚央央也鬆了口氣,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後,開啟右眼,見外公一切正常後,才開口。「爸,媽,過來吃點東西吧,外公已經沒事了。」有些事,她想等外公身體稍微好些再詢問,而且還不能當著爸媽的面,省得夫妻倆憂心。
李敏見女兒回來了,動了動唇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目光一如既然的溫柔。
都說女人的心思是敏感的,李敏作為一個江南女兒,心思更加剔透,早在一個月前,她就發現女兒不一樣了,不再像以前膽小,不再像以前懦弱,有的時候,甚至比她這個當媽的還有主見。她打心裡覺得,這樣挺好的,但當她接過那張支票時,以及女兒處事時的果斷淩厲,讓她覺得離女兒越來越遠,不由得心慌。
楚從武不同,完全是個大老粗,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後,走到女兒身邊,將餘下的錢地遞了過去,慎重地說道:「央央啊,這錢是你那位朋友的吧?你去還給他,欠下的,我們以後會還上。」老實人說老實話,他就覺得,這錢一定不是女兒的,而且他剛剛問了黎墨,見人沒反駁,想來是默認了。
這一出,讓楚央央有些哭笑不得,以爸爸老實的性子,一定誤會了什麼!於是,認真的解釋:「這錢是我自己的。」見夫妻倆一臉不信,她解釋道:「一個月前,我帶樂樂去了古玩街,撿漏了幾件,賣了個好價錢。那會兒,大伯賭債欠了錢,我要是說了,肯定得拿出來,到時候哪還有錢給外公住院?」這半真半假地說法,讓夫妻兩覺得合情合理,他們知道老太太就靠古董賣了一些錢。
楚央央暫時還不想兩人知道她的事,至少要解決了家裡的極品親戚之後。餘下的錢,她沒有拿回,而是讓夫妻兩存起來用,因為爸媽現在身無分文。
楚從武不願意,覺得女兒的錢,應該交由女兒處理,但李敏不認同,現在家裡透支,樂樂又快上幼稚園了,沒錢怎麼辦事?最後,楚從武在羞愧中妥協!見屋子裡安靜下來,想到老丈人上吊,又是一陣無奈。「哎,你說爸好好的怎麼想不開呢?」要知道,李三生活富裕,青石村的老大爺哪個不羨慕!
「我也不知道。」李敏搖了搖頭,也想知道原因。
楚央央垂下眼眸,外公不是自殺的事暫時不能說,因為以外公斂默的性格,有些事是不會告訴爸媽的。正想著,就聽見『哐當』一聲,轉頭,卻瞧見外公將病床邊矮櫃上的塑膠水杯打到在地了。迅速地走過去,發現老人的眸子已經恢復清明,只見他神色激動,手不斷地扯弄氧氣罩,似乎有話要說。
「爸,你這是干嘛?」李敏見狀,將李三的手放到被子裡,語氣有些責怪。
「爸,醫生說還不能拿下來。」楚從武也應和妻子,給李三戴好氧氣罩,安撫著說道。
「我覺得外公似乎有話要說。」楚央央若有所思,老人聽後,迫不及待地點頭。得到爸媽的許可後,楚央央將外公的氧氣罩拿下,卻聽到他發出『嗚嗚』的聲響,讓人一頭霧水。犀利的目光落在外公的脖子上,上面韁繩的痕跡很深,忍不住提醒:「外公,你的嗓子受傷了,一時半會說不了話。」
李三『嗚嗚』了幾聲後,停了下來,睿智的眼睛轉了轉,轉頭瞧見打翻了水的櫃子,用手沾著水,吃力地顫顫抖抖地寫下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分別是『蓉』、『麒』、『玉』。
楚從武與李敏摸不著頭腦,夫妻倆對看了一眼。「爸,這是什麼意思?」
楚央央斂眉沉思,『蓉』字的話,她敏銳地想到了她的外婆——許蓉,『麒』『玉』兩字,倒讓她不自覺地想到黎墨所說的『麒麟玉盤』。於是,語氣嚴肅地問李敏:「媽,外婆人呢?」
李敏有些愣住,但還是及時地回道:「還在青石村的家裡,我和你爸怕你外婆擔心,所以沒有告訴她!」
這話讓楚央央面色瞬間難看,看著老人,求證式地問道:「外公,你是說那些人想從外婆那拿走『麒麟玉盤』嗎?」此刻,她心裡自責,這段時間一直懷疑外公的死有問題,倒是忘了外婆。
李三聽後,看著外孫女,眼神十分詫異,但還是點頭,面色焦急。
楚央央心裡暗道不好,她必須趕緊回青石村,外婆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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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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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12 AM
第048章:交鋒,北派!
不對!楚央央鎮定下來。既然那些奇裝異服的人是為麒麟玉盤而來,以外婆剔透的心思,一定不會說出玉盤的下落,如此,人應該是安全的。她抬起頭,對著雲裡霧裡的楚從武和李敏說道:「爸,媽,你們留在醫院照顧外公,我去告知外婆一聲。」雖然面色晦暗不明,但語氣十分平緩,倒讓李敏和楚從武聽不出異樣。
見到夫妻倆點頭,楚央央留給李三一個『別擔心』的眼色,腳下生風,匆匆離去,也不知道這是安慰自己,還是李三。
李三一聽,頓時急了,老太婆可能會吃點苦,但絕不會有生命威脅。這丫頭要過去了,指不定會有麻煩,就算要去,也不能單槍匹馬啊!他拉著女婿的胳膊直搖頭,見人不明所以,問東問西,心裡頓時鬱結難耐,轉而對著女兒,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眼裡盡是擔憂和焦急,奈何兩人都讀不懂他的心思。
李敏雖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但在楚從武粗線條的安慰下,才心神不定地等待起來。
門外,黎墨認真地吃著楚央央帶給他的早餐,這是二十三年來,他覺得最好吃的一次。想著,嘴角不知不覺地劃出一抹弧度,好看極了。『咯吱』一聲,見楚央央走出門,便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他眉宇輕凝,疑惑問道:「怎麼了?」
「小師叔,我現在要去一趟青石村。」楚央央語氣深沉,認真地盯著黎墨明鏡的眸子。見黎墨一臉隨同,心裡感動,但她搖了搖頭,語氣嚴肅:「你留下來。」她細細想了一番,如今,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也許他們的一舉一動,正被那些奇裝異服的人監視著,她不能將爸媽和外公單獨留下。
對於這樣的決定,黎墨皺眉,心裡有些反抗,從他有認知以來,除了師傅和白鏡師兄外,央央是第三個他願意靠近的人。從離開南陽山時,他就知道她很在乎『家人』,雖然他對這個名詞的概念十分模糊。許是不想見到楚央央失望的眼神,最終點頭答應,但還是嚴肅地提醒。「他們是北派的人,你的煞氣對他們沒用。」這個才是他擔心的重點。
聞言,楚央央不由謹慎起來,神色似在詢問,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北派』。
黎墨見狀,唇畔緩緩動了,聲音十分清冷。「師兄曾經說過,華夏國有很多隱世門派,每個門派相生相剋,玄宗雖然厲害,但北派的人不懼怕,因為他們都佩戴了驅煞辟邪靈石。而且,北派是古武門派,門內個個都是高手,你沒接觸過古武,不是他們的對手。」這話,他說的很不給面子,正是因為北派太纏人,白鏡才親自來桐城給李三化劫。
古武?當初在南陽山,黎墨能迅速的移至她的跟前,也是古武嗎?
不過,她眯起眼,將何少凡給她的槍拿了出來。「再厲害,有它厲害嗎?」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留底牌,即便不用煞氣,她還有槍法!當然,她越發覺得華夏國太有底蘊了,似乎有許多她未知的事,同時對外公的身份好奇起來。知道黎墨說這話,是在變相的關心她,見他如玉般的面容還很凝重,繼續說道:「小師叔,你不用擔心,他們應該沒幾人,而且還不一定能遇上。」
見楚央央面色堅持,黎墨不得不妥協,垂下長長的睫羽,修長的手指從懷裡拿出了一枚血色玉珠子。「不要力敵,捏碎它,靈石必碎,然後再用煞氣。」見楚央央收下,他眼神悠遠,稍微放心,看著離去的嬌小背影,深沉地說了兩個字:小心。
楚央央握著珠子,心裡暖暖的,她就知道黎墨小師叔有法子。而且,她拜入了玄宗門下,以後可能會遇到很多危險,不能時刻依靠小師叔,她更多的是要成長。
沒到半個小時,人就到了青石村,剛進村子,忽而覺得十分寂靜,一片蕭條。
從村頭到村尾,楚央央沒有見到一個村民,即便是狗吠聲,蟬鳴聲都沒有,仿佛都人間蒸發了。走到村尾,老遠就聽到外公家的小院內有動靜,凝神,她敏感的察覺到院子內有兩人,兩人的氣息忽遠忽近,忽弱忽強,不似一般人平和。而且,她還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汽油味,這兩人是想一把火燒了院子嗎?
走進後,聽到院子內兩人的對話,豎起耳朵聽了起來,想查探一些外婆的資訊。
「這屋子都被咱們找遍了,哪有麒麟玉盤的影子?該死的老太婆,究竟把東西藏在哪兒?」說完,院子裡傳來『乒乒乓乓』,翻箱倒櫃的聲響。
「師傅讓我們找,那就繼續找。」說這話的人,聲音陰鷙,但也能聽出不滿。
「哼,什麼師傅?居然護著那老賤人!一把年紀了,還指望金屋藏嬌?看我回去不告訴掌門!」那人越說越氣,嘴裡碎道。
「等等,門外有人!」
那人一聽,有些懼怕,試探性地問道:「不會是師傅來了吧?」
楚央央心下有些震驚,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看來黎墨說的不錯,北派的人的確有兩把刷子。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氣刃襲向了她,頓時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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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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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25 AM
第049章:交鋒,血珠!
氣刃迎面襲來,楚央央身子微偏,靈敏地躲過,髮絲被擦身而過的氣流掀起。回頭,瞧那氣刃打到身後的樹干上,只聽見『轟』地一聲,樹身一震,接著落下一大群葉子。她星眸閃爍,這氣刃要是打在人身上,絕對會是致命的內傷。眯起眼,思緒幽遠,這就是古武嗎?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厲害,華夏武術果然博大精深。
「老子倒要瞧瞧,誰敢偷聽!」這邊,院子內傳來人聲,兩人並排走了出來。
楚央央這才打量起來人,兩人都是中年男子,一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臉細長,嘴角八字鬍,留著長髮且用簪子豎起,與道長的裝扮幾分相似,而剛剛說話的人就是他。另外一人稍年輕些,身材瘦小,長得十分白面,給人一種陰鷙感,氣刃就是他發出來的。
如何少凡所說,這二人確實是奇裝異服,因為他們穿著同款式的藏青色長袍,且袍子上繡了一隻白鷺,十分復古。
「我瞧是誰,原來是個小丫頭!」瞧見楚央央後,年長的輕蔑地說道,顯然沒有將人放在眼裡。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八字鬍,挑起眉毛,轉而看向同伴,語氣嘲弄:「呵呵,青松啊,你的嗜睡散也不管用!居然還有條漏網之魚!」
「哼!」名喚『青松』的冷哼一聲,冷冷盯著楚央央,說道:「青虛,你沒瞧見她躲過了那擊?」語氣陰森,有些不滿,他的言外之意是:眼前這丫頭不是普通人,絕對不是這個村的。
這一提醒,倒讓青虛不敢大意,上下打量起楚央央,眼裡是赤裸裸的淫邪。「倒是個美人胚子,不過還得養上兩年!」話剛說完,就惹來青松的不快。於是,他上前了兩步,眯著眼,不懷好意地問道:「小姑娘,你是誰?為何要偷聽我們說話?」
這兩人的氣息都不討喜,讓楚央央不由地厭惡。
三兩句對話中,倒讓她知道這兩人的名字,年長地叫青虛,年紀稍輕的叫青松。當然,這顯然不是真名字,如果她沒猜錯,『青』字應該是兩人在北派中的輩分。而且,她還捕捉到了一個關鍵字眼——嗜睡散。她就說,怎麼大白天的村子裡靜悄悄的,原來村民們被那叫青松的放倒了。
她嘴角含笑,並未回答,眼神遊離起來,意味深長道:「你們是在找麒麟玉盤?」
「小姑娘,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會活不長久!」青松一聽,瞬間警惕起來。
風平浪靜的夏日,他的袍子忽然飄起,細看他的手上,似乎彙聚這一股氣流。
「是嗎?正不巧,我全都聽到了!」楚央央挑起眼角,一點也沒怯場,見青松手中的氣刃整裝待發,她轉而說道:「不過,我要是知道麒麟玉盤的下落呢?」
「那你快說!」說這話的是青虛。
青松聞言,也收回氣刃,古怪地看了眼楚央央。
「呵呵,想知道可以,告訴我許蓉的下落。」緊盯著二人,楚央央不敢大意,可能她稍微放鬆神經,就會被陰一把。而且,剛剛她聽到外婆好像被這二人的師傅帶走了!桐城說來也不小,找起人來並不容易。
青虛眯起小眼,見人不像說假話,問道:「你應該知道欺騙我們的後果。」
「當然。」楚央央沉著回道,讓人不自覺相信她,仿佛真的知道玉盤所在。
青虛翹起八字鬍子,露出詭異的笑容。「呵呵,告訴你也無妨,那老賤人就在張貴的別墅。不過,你們是什麼關係?還有,麒麟玉盤在哪兒?」他敢這麼說,自然是不擔心眼前的小姑娘有本事鬥得過他們的師傅。
張貴?他不就是天威集團的老闆嗎?怎麼會與北派有關係?楚央央心裡有些疑惑,更加堅定除了張家的心。現在,得知外婆在哪兒就好辦了,想到什麼,又笑問:「李三是被你們吊在村頭的?」
「李三?你說的是李鐵廣吧?沒錯,就是我兄弟二人出手的,這會兒也該死透了!」青虛初聽『李三』有些不解,但想到被他們吊死的人,也就只有南派的李鐵廣了!
「夠了,笨蛋!這丫頭出現在這兒,應該是和那女人有關!咱們將人帶回去,逼那女人就範,還怕尋不出麒麟玉盤的下落!而且,她還知道玉盤的事,如此更不能放過!」青松滿臉寒意,厲聲喝道,他的語氣陰森,明顯比青虛有頭腦。
青虛心有氣憤,握起拳頭,心裡冷哼,等回到門內,他一定會好好向掌門彙報!
李鐵廣是外公的真名?得到答案後,楚央央收起笑意,精緻的小臉瞬間陰寒,殺意箭在弦上,她蜜唇輕起:「是嗎?那麼你們可以消失了!」
「哼,大話可不要說早了!」這邊,青松步步逼近,三道強勁的氣刃朝著楚央央襲來。
楚央央見狀,險險閃過,拿出懷裡的槍,對著二人的胸膛就是兩發。然而,子彈飛到兩人跟前時,速度居然減弱,十分輕鬆地被躲了過去,這兩人居然能釋放出一股無形的氣盾!這讓她十分詫異!
「小姑娘,我們北派以氣功穩居隱世門派第三,這種玩意傷不了我們,還是乖乖和我們回去,免得受苦!」青虛帶著炫耀。
楚央央冷笑出聲,她倒是小看了北派青字輩的弟子!垂下眼眸,有些心疼的拿出黎墨小師叔給她的血色玉珠子,她本來想留著的!看著青虛,笑著說道:「不知道這個可有用?」當著兩人的面,釋放手掌中的煞氣,『咯吱』一聲,珠子碎了。
青松見到後,立馬拿出懷裡的金黃色玉珠子,居然硬生生地碎裂成兩半。他面色突變,看著眼前稚嫩地小姑娘,不敢再大意。「居然是玄宗掌門之血養出來的血珠?你是玄宗的人!」剛說完,一股濃鬱地煞氣將他猝不及防地振倒在地,硬生生的吐了口血,昏死過去。
「看來還是我的煞氣厲害些。」楚央央見人不省人事,嘖嘖說道。
青虛面露驚恐,立馬跪了下來。「姑奶奶,饒了我吧!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你能告訴我什麼呢?」楚央央歪著腦袋,眯起眼睛,笑意連連,卻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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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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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26 AM
第050章:束魂符,搶到她家?
青虛是個怕死的,見眼前的小姑娘神情有些鬆動,頓時喜上眉梢,當下保證:「北派我知道的所有事。」
「哦?」楚央央一聽,似乎來了興趣,她眉毛挑起,繼續說道:「那你說說看。」
「我們北派是個以武為尊的門派,其中以氣功為長,門內共有七代弟子,是以彩虹的顏色劃分實力和輩分。最厲害的是第一代『紅』字輩弟子,據我所知只有三人,實力最弱的是『紫』字輩弟子,但比普通人厲害許多。我和青松是門內第五代『青』字輩弟子。」這些都是北派的秘辛,身為青『字』輩弟子,青虛知道的並不多。
楚央央若有所思,正如她之前猜想的一般,就二人實力,如果她沒有血色小珠子和煞氣,可能躺在地上的人會是她。沒想到,北派居然有這麼多高手,見人絞盡腦汁地想著,問道:「那你們的師傅呢?」
「師傅是『橙』字輩。」
楚央央心思凝重,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青虛那麼大方的告知她外婆所在,想來是料定了她不是他們師傅的對手。
青虛見楚央央面色晦暗,心裡一懸。「我知道的都說了,你放了我吧!我發誓,絕對不會透露今天的事。」跪在地上,擦著額上流下的汗,現在他算明白了,眼前的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個天使,她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他豆子般大小的眼珠子軲轆轉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青松的身上,繼續說道:「小姑娘,你要是不相信,我給你封了青松的口。」說著,手下匯集了氣刃,就要朝著昏死過去的青松襲去。
楚央央並沒阻止,看著青虛,不禁搖了搖頭,她眉眼含笑。「連自己師弟都敢殺的人,你覺得我會信你?」這樣的人,留著必定是禍患,她可不愛為自己惹麻煩。
青虛聞言,老謀精算地眸子精光一閃,手下的氣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了楚央央,見人無法閃躲,爬起身來,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你家師傅沒有告訴你,江湖險惡,沒有經驗寸步難行嗎?」不過,當他說完後,整個人『噗咚』一聲,被一道強勁的氣刃振出三米開外。
青虛不敢置信,眼睛掙得如銅鈴一般大,嘴裡說著『不可能』,最後倒地不起。
「呵呵,謝謝你教了我這一課。」楚央央聽到青虛骨骼粉碎的聲響後,笑著說道。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安分?所以她一早就有提防,見氣刃襲來,便用煞氣築起了一道盾,強勁的氣刃打到了煞氣盾上,居然折了回去,這才有了自食惡果的一出。看著地上如泥一般的兩人,嘴角嘲諷,有些不屑。眼裡閃過陰霾,忽而想到什麼,拿出懷裡的兩道黃符,以及一個小指般大小的玻璃瓶,這兩樣是師父白鏡給她的。
符咒名叫『束魂符』,師傅說,這是玄宗最邪門的符咒,它能夠將生者的魂魄鎖入符內。作法後,魂魄將會失去生前的種種記憶,成為主人名副其實的『鬼探子』。這種符咒一般都用在大奸大惡之人的身上,如果用在善良的人身上,那就有損陰德,而小瓶子也不普通,它是暫時安置魂魄的法器。
楚央央面色嚴肅,按照白鏡教的,將符咒貼在青鬆和青虛的身上,點燃後,兩人身上立馬湧起一團大火,揭開瓶蓋,空空如也的白瓶子內,隱約可瞧見一股青色的氣團。更讓她吃驚的是,地上的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甚至連火燒的痕跡都沒留下,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似得。
「果真邪門!」最後,楚央央一臉認同,點頭呢喃,將小瓶子放在口袋後,離開了小院。
醫院急診室
楚從武和李敏在空下的病床上休息,李三的一雙眸子在黎墨的身上轉個不停,那眼神說不出的古怪。楚央央回來後,見人都沒事,不由心安,更將青石村小院的事隱晦地告知李三,老人深沉地點了點頭,不似先前那般著急了。
楚央央看外公的嗓子,沒個三天是開不了口了,好在最近幾天應該很安全。因為,據青虛所說,他們來桐城後,所有的事都是他們師兄弟二人操辦,而外公被吊死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那位『橙』字輩高手的耳中,即便發現不對勁,也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外公,麒麟玉盤在外婆那兒嗎?」楚央央見安靜下來,看著老人認真地問道。要知道,外公的小院就那麼大,而且也沒有暗格,根本藏不住東西。
李三笑著搖了搖頭,沾著水,在矮櫃上寫下了『茶壺』二字。
他已經從黎墨那兒得知,自己的孫女居然是玄宗白鏡長老的弟子,而且孫女還能滅了北派那兩名『青』字輩弟子,這讓他十分欣慰,而他也打算,這次好後,將南派的事全數告訴孫女,還有南派的古武精華。或許,央央就是重振南派的希望!
楚央央反應十分敏銳,眯起眼,沉著說道:「是媽媽陪嫁的那支茶壺?」
見李三依舊點頭,心裡了然。
麒麟玉盤的整個形狀是圓形的,而媽媽陪嫁的那支茶壺,底盤也是圓形的。現在想起來,那茶壺的底比一般茶壺要厚上許多,也重上許多。
最後,叮囑老人不用擔心,她與黎墨回四合小院取回麒麟玉盤,省的夜長夢多。
黎墨看著到自己肩頭的嬌小身影,嘴角劃出一若隱若現地孤獨,若是被人察覺,定會驚豔的移不開眼。
楚央央拿出碎裂的血色玉珠子,很是心疼,青松的話她可是聽到了,沒想到,這顆小珠子居然是用黎墨的血養出來的,看了看黎墨白皙的手腕,見沒傷口,不由鬆了口氣。
許是看出楚央央的心思,黎墨眼神柔和,語氣平緩。「用不了多少血的,等你開啟聚靈體,吸收靈氣,以後便用不上血珠了。」
聽黎墨那麼說,楚央央心裡稍微開朗了些,而她更加決心早日找到四塊玉盤,開啟聚靈體,保護家人,除掉北派!不過,當她回到楚家村的四合小院後,卻聽到了楚樂樂諾諾地哭聲。
「嗚嗚,你們不准拿我家的東西,嗚嗚…」
『啪』一巴掌,聲音十分清脆,接著楚樂樂哭得更傷心了。
「為什麼不能拿?奶奶說能拿,就能拿,你給我站一邊去。」說這話的是許久未見的楚軍。
「好了,哥,你跟他廢話什麼?咱們趕緊快點,不然被二媽家拿走了!」楚落落語氣不善。
「我就說,三叔家的寶貝真不少!你瞧瞧,這個茶壺多好看!一定很值錢!」這是周麗尖細地嗓音,面上煩著楚樂樂的哭聲,嘴裡卻嘖嘖說道。
「三叔在銀行取了整整十萬塊!要不是被我家那口看到,哪知道三叔家那麼有錢!哎哎,這是我看上的,你別跟我搶!」接話是二媽王貴珍,她的語氣先是得意,而後急切。
這一番話,讓楚央央頓時火冒三丈!她爸媽不在家,大伯楚從建與二伯楚從文一家,居然到她家公然搶東西!老太太居然還慫恿?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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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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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27 AM
第051章:一樣都搶不走!
楚央央踏進小院,淩厲的目光掃視一圈後,眯起美眸,面色陰沉,她看到了什麼?
原本雅靜的小院,此刻一片狼藉,衣櫃內的衣服,正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衣服上的口袋都被翻了出來,顯然是被人搜查了一番。再瞧,屋內的桌椅不翼而飛,就連睡覺用得席子都捆紮好,像是準備一併帶走!這情形,簡直比來了盜賊還嚴重,倡狂極了。
視線再落到這些『親戚』身上,大媽周麗,左手拎著一包精挑細選的東西,右手拿著那只藏有『麒麟玉盤』的茶壺,而楚軍與楚落落也在翻箱倒櫃,尋找值錢的東西。好在,院子內並沒有大伯楚從建的影子,應該還在利豐賭場內轉悠吧?!
二伯楚從文,手牽著麻袋,二媽王貴珍正在裝一些鍋碗瓢盆,雖然夫妻倆身邊盤踞著好幾袋東西,但卻沒有周麗拿的值錢,但這也符合二人作風,喜歡占小便宜。
楚老太太更悠閒,正坐在涼凳上嗑著瓜子,時不時地說上一兩句,好似這個家是她的一般。
「你們干什麼?」楚央央寒著小臉,厲聲喝道。該死的,這幫人當她家的人都死了嗎?當真以為他們家好欺負!
這一喝,不僅來得意外,更是響亮,讓不斷裝東西、打包的幾人都停了下來,就連楚樂樂也愣住了,抽搭了一兩聲,見是姐姐,大眼睛一亮,甩著蘿蔔小腿,好不可憐地跑過去。他抓著楚央央的手,抬著腦袋,撅著嘴,哭著說道:「嗚嗚,姐姐,他們搶我們家的東西,嗚嗚,還打了樂樂,這裡好疼哦!」說完,手指指著臉頰,想讓姐姐看真切些。
楚央央摸著樂樂的小臉,很是心疼,瞧那嫩白的小臉上,赫然是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而且都起了肉耕!可想而知,楚軍當時有多用力!左手掌眼握著樂樂懷中被踩爆了的小皮球,她瞧見楚軍那狠狠的一腳。將樂樂放在黎墨地懷裡,冷聲說道:「小師叔,麻煩你了。」意思是,讓黎墨照看好楚樂樂,而她的家務事,她想親自動手!
「恩。」黎墨溫和地點頭,面色猶如臘月裡的寒冰。接過楚樂樂後,安靜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眼前嬌小的人身上。而楚樂樂則好奇地打量黎墨,只一眼就喜歡上了,許是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他不由自主地縮了兩下身子,然後看向姐姐。
周麗回神,一臉笑意,也沒覺得尷尬。「哎呦,原來是央央回來了啊?真是嚇死大媽了。對了,你外公怎麼樣了?」她心裡有些疑惑,難不成老三夫妻回來了?伸長腦袋朝屋外看了一眼,見沒人,頓時放下心來,也不由大膽起來!當然,她說後半句時,明顯不懷好意。
「哼,還曉得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頭!小麗,別管她,儘管撿,就算老三回來也管不了事!」老太太冷哼,厭惡地說道,她發號施令。
「哎,媽,我聽您的,等把鎮上的那套房子贖回來後,我就接您過去住。你真不知道,軍子天天嚷嚷想奶奶呢!」周麗面露喜色,趕忙點頭應和,對著楚軍使了一個眼色,繼而將茶壺放入袋子中。
「是啊,奶奶。以後我們一家人就住鎮上去,窩在小村子裡有什麼意思!」楚軍討好著楚老太太,而這一招顯然很用,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直說楚軍孝順懂事。
這話讓楚落落得意極了,她炫耀地看向楚央央。當看到戴著黑色絲織圍巾的黎墨後,有些好奇,更被他那如天神般清冷的容顏弄得心神蕩漾。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正當她笑著靠近黎墨時,卻發現渾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了一般,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楚央央冷冷瞥了幾人一眼,並未作聲,一步步地走向楚軍。
楚落落見狀,用胳膊倒了倒自己的哥哥,小聲說道:「哥,你說過給我好好教訓她的!」
楚軍反應過來,猥瑣地點頭,走上前,兇狠地說道:「楚央央,我就是打了楚樂樂,你能把我怎麼樣?要是老子心情不好了,連你一塊打!」說完,叉著腰,挺著胸,十足的霸王樣。
楚央央冷笑著,二話不說,抬手就是『啪啪啪』,連續十響。而後,危險地說道:「軍子哥,自然是十倍還給你!」語氣雖淡,但卻讓人不寒而慄。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看似很輕,卻將魁梧的楚軍扇倒在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楚軍帶血的嘴角腫了起來。
楚軍捂著臉,看著陌生的楚央央驚恐不已,扯著嗓子見鬼似得爬向周麗。「啊,媽,她瘋了,快救我,她想打死我!」
周麗有些不解,剛剛那幾巴掌,並沒用力啊!當瞧到兒子的臉後,頓時心疼,不過,楚央央那股子狠勁和陰寒的笑意,讓她覺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不敢貿然過去。於是,她狡猾地看了眼干站著的楚從文,趕忙慫恿:「二叔,這死丫頭今天鬼上身了!趕緊拿繩子把她綁起來!不然還要打其他人!」
老太太也愣住,反應過來後,命令地說道:「老二,還傻站著干嘛?還不快去。」
王貴珍也心有餘悸,眼睛軲轆地轉了一眼,看著裝滿東西的袋子,她可捨不得。這丫頭要是鬧,肯定帶走的不安穩,於是對著楚從文點頭。「咱們聽媽的話。」
「哎。」楚從文對王貴珍惟命是從,點頭後,順手抓了一根繩子,準備過來綁人!見楚央央不閃不躲,心裡好奇。
楚央央嘴角微諷刺,笑著對楚從文說道:「二伯,喪心病狂的事兒做多了,自然會有報應!我勸你最好放下東西,趕緊離開。」
「胡說什麼?我瞧你才晦氣上身!」楚從文一臉不領情,給繩子打了一個結,離楚央央只有兩米遠。
既然不聽勸,那也沒必要手軟了!楚央央勾起嘴角,垂下左手,順著她的意念,那股『倒楣』煞氣瞬間包圍住楚從文,只見他的腳下莫名其妙地一個踉蹌,一頭栽在了石塊上。『轟』地一聲,頭破血流,昏死過去。
楚央央板著臉,犀利地眸子一一落在眾人身上。「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從我家拿走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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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3:58 AM
第052章:黎墨出手,血光之災
「天哪,孩子他爹,你快醒醒,千萬不能有事啊!」王貴珍見丈夫血流滿面,哪還顧得及占小便宜,放下東西,趕忙跑過去,搖著楚從文的身子。
這一搖,讓楚從文差點嗝屁,白眼翻得更厲害了。
「哎呦,桂珍啊,你悠著點,老二哪禁得起你這般折騰。」畢竟是自個兒子,楚老太太一臉恨鐵不成鋼,拿著拐棍焦急地磕著地,『咚咚咚』就是三響。
楚央央站在一旁,心裡有些疑惑,她的『黴運』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
前幾天使『黴運』煞氣時,只是官司纏身,小有血光之災。如今,她釋放的煞氣並未多,都嚴重到這種地步了!想到什麼,回頭看了黎墨一眼,只見他迅速地收斂起煞氣,波瀾不驚地看著她,眼神純淨極了。而樂樂被他牽著小手,一點也不害怕,那呆呆的模樣好不可愛。
想著,眼裡露出一股笑意,小師叔是擔心她才出手的吧?這是不是對人世間的七情六欲有感知了呢?
這邊,王貴珍覺得老太太說得有道理,手下輕了,在她的哭喊下,楚從文緩緩睜開眼皮,他面色很不好看,可想而知他有多痛苦。
「孩子他爹,你怎麼樣了?」王貴珍止住了眼淚,這一幕,倒讓人覺得,其實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也有樸實的一面。然而,回應她的是楚從文微弱的喘息聲。
楚央央沒想過要了楚從文的命,師傅說過,玄宗弟子鮮少損普通人性命,這不利於修行。不過,楚從文再這麼待下去,離死也不遠了。「二媽,我要是你,這會兒應該送二伯進醫院。」
王貴珍心裡雖然記恨楚央央,但還是將人背起。臨走時,惡狠狠地說道:「等你爸媽回來,我再同他們說理,我孩子他爹要是有事,你們家也別想安寧。」說完,就朝醫院跑去。別瞧王貴珍是個婦人,但她力氣特別大,個頭也不小,背起楚從文毫無負擔。
見人走了,周麗一家子和楚老太太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院子內留下的一趟血,心裡像是梗了一根魚刺,不約而同地想到兩個字:邪門。
楚老太太一直以來,都相信迷信,此刻楚央央的話靈驗了,她恐懼的四處觀望,嘴裡念著『阿彌陀佛』,也相信是二兒子做多了虧心事,這會兒才有報應了。
周麗、楚軍母子兩,早已經面色都鐵青,有些疑神疑鬼,這個院子不會真的有髒東西吧?
楚落落才不相信鬼神,當看到院子內的石子後,面色釋然。她就說,這死丫頭怎麼那麼邪門,原來剛剛是個意外,是二叔運氣太差了。眼睛轉了一圈,對老太太說道:「奶奶,你別害怕。你瞧,這地上那麼多石子,二叔是踩上石子才會摔倒,央央肯定早就預料到了。如果她提醒一下,二叔也不會遭那罪!」
楚老太太順著楚落落指得方向看了一眼,覺得很有道理,老臉扭曲,顯然是被蠱惑到了,於是,對著楚央央就是一通亂罵:「你個掃把星,心腸那麼毒,和你媽一個樣,等老三回來,就讓他和你媽離婚,你們母女倆陪那老頭一起去死吧!」這話,說得十分毒辣,不過也符合老太太的作風。一直以來,她就是不待見老三一家子。
楚央央有些壓抑不住血液裡的暴動,她很想問一句,這麼多年來,究竟有沒有把她爸媽當兒子和兒媳婦看過?有沒有把她和樂樂當孫女和孫子?她冷著臉,畢竟是長輩,她不會對楚老太太動手,但也不會讓老太太好過!在醫院時,她就想好了,既然老太太離開了她家小院,那以後就別想回來!今天,無論任何,老太太必須得走!
「奶奶,爺爺離開你,應該和您這脾氣有關吧?呵呵,我心腸毒,那您自己呢?讓大媽和二伯一家到我家偷盜,詛咒我爸爸的親人,說到底,孫女對上您,還真是小巫見大巫!至於二伯,那是他咎由自取,要知道,我事先可提醒他了!」楚央央面上帶著笑意,其實,整個楚家村的老一輩,都將楚爺爺的離開村莊的原因,歸咎在楚老太太的脾氣上。此時,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戳中老太太的硬傷。
果然,老太太被氣得面色發綠,指著楚央央,顫顫巍巍。「你……你個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
見楚落落還想挑唆老太太,楚央央眯著眼,整個人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既然落落姐知道二伯會踩上石子,怎麼不說出來呢?偏偏等人砸破了腦袋才提出來?那麼,你又是安的什麼心?」她這話,帶著少許污蔑,但那一聲聲地質問,讓楚落落憋紅了臉。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被楚落落當槍使了。
周麗總有不好的預感,她一手拎著東西,一手牽著捂住臉的楚軍,對胸膛起伏劇烈的老太太說道:「媽,我先回去了,早點把東西賣出去,也能早點接您離開。」
老太太點頭,她也不想住在村子裡。要知道,她可羨慕那些鎮上的老太太了,這回周麗主動提出接她去鎮裡住,才允人來老三家翻東西的。「也好,你們回去吧。」
剛想離開,就被楚央央擋住了。周麗正想發作,卻聽到:「大媽,我記得村尾的劉寡婦,她家的小女兒被人毒死了,你知道兇手是誰嗎?」楚央央聲音陰寒,意味不明。
這話很是莫名其妙,讓人一頭霧水,倒是周麗渾身一顫,嘴唇發白。
在前世,京城的楚宅內,有一回,楚央央聽到楚從建和周麗吵架,才知道楚從建有一個姘頭,就是村尾的劉寡婦,兩人更是偷生了一個女兒,但對外宣佈是前夫的遺腹子。但是,在她十二歲那年的夏天,劉寡婦的女兒被人毒死了,兇手並沒找到。原來是周麗雇了村裡的王麻子將人毒殺了,去了京城後,最後更是殘忍地殺害了劉寡婦。
今天,她回到楚家村時,就聽村民們都在議論劉寡婦的女兒死了,也讓她想起了這件事!但可惜的是,她並沒有證據,否則定讓周麗吃一輩子的牢飯。
周麗聞言,心裡疑竇叢生,眼前這丫頭似乎不像說假話!但還是鎮定下來,試探:「我怎麼知道?央央啊,你知道是誰?」
「呵呵,是王……」見周麗一臉惶恐,楚央央停了下來。接著,她露出詭異地一笑,挑眉詢問:「呵呵,大媽那麼緊張干嗎?不知道地還以為和你有關呢!」
「胡說,怎麼會和大媽有關!殺人可是得償命的!」周麗聽到『王』字時,心奔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楚央央這些日子都不在出家村,那她是從哪兒聽來的?難道是王麻子辦事時被人看到了?不行,她得趕緊回去,找人套好話,省的東窗事發。
於是,僵硬地笑道:「央央啊,那話可不能跟別人亂說。是大媽被錢迷了良心,喏,這些東西我都放下,等你爸媽回來,我再來道歉。」
楚央央諷笑,怎會不知道周麗是在安撫她!不過也算她識抬舉。
周麗的這一番,前後反差太大,楚落落不明白,皺著眉詢問。「媽,你這是干嘛?奶奶都說了,咱們能帶走!」
「什麼帶走?這東西本來就是央央家的!」周麗訓斥楚落落,拉著人就想離開。
楚落落很不甘心,但也不敢反抗,正想走時,卻聽到楚央央地嗓音。
「落落姐,你口袋裡的小葫蘆,似乎也該留下!」
話音剛落,就瞧楚落落捂住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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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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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4:00 AM
第053章:陰人沒商量!
「落落,什麼小葫蘆,聽媽的話,趕緊還給央央!」周麗見楚落落眼神閃爍,口袋鼓起,語氣有些不耐煩。當然,最主要的是內心惶恐不安。
其實,她得知丈夫與劉寡婦生了一個女兒,這事是王麻子告訴她的。王麻子是楚家村的老光棍,一直對她獻殷勤,她那時心裡憤恨,隨意地說了句想毒死那小賤種,結果王麻子當真做了。事後,她給了一萬塊封口費。
她心裡打著小算盤,既然楚央央知道些什麼,那決不能惹毛了這丫頭,止不住出去亂說,到時候,她也會有連坐罪!不過,今天的妥協也是臨時之舉,等解決了王麻子的事兒,死無對證後,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到時候,老三家的東西還不都是她的。
「我們干嘛要怕她?」楚落落見周麗不幫自己,心裡頓時一股子悶氣,為什麼一會功夫,媽媽就變了人似得?想到口袋的小葫蘆,她一陣捨不得,於是捂住口袋,慌慌張張地說道:「你別聽她胡說,我口袋裡什麼都沒有!」
楚央央嗤笑,在一個多月前,她與小葫蘆之間有一種莫名的感應,楚落落有沒有拿走小葫蘆,她會不知道?想來,要不是周麗有些捉摸不透她,這回母女倆必定一個鼻孔出氣。她面露嘲諷,譏笑:「有沒有亂說,搜搜看不就知道了?大媽,你想我自個動手?」她的聲音很冷,給人一種逼迫感。
周麗瞥見楚央央面色不善,頓時急了,『啪』一巴掌甩到楚落落的臉上,然後狠聲說道:「拿出來!」
「我不!」楚落落倔強說道,不敢置信,她媽媽會為了那個小賤人打她!
周麗心裡也憋氣,雖然面上帶著笑意,但心裡早就將楚央央千刀萬剮了!不等楚落落多說,強硬的從她口袋裡拿出了小葫蘆。當看到那上乘的玉質後,眼裡閃過貪婪,果然是個好寶貝。見女兒眼神怨恨,她低聲說道:「落落乖,等過幾天,媽一定給你拿回來。」
「真的?」見周麗點頭保證,楚落落神色稍微好點,轉而瞪向楚央央,仿佛在說:你別得意!
周麗僵笑。「給,是這個吧?」見楚央央滿意地點頭,心裡鬆了口氣。「央央啊,大媽這會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看都沒看老太太一眼,帶著兒女匆匆離開。
「走好。」楚央央含笑,右手握著小葫蘆,而她的左手心卻釋放出一股子『黴運』煞氣,順著她的意念,將周麗與楚落落、楚軍團團圍住。
見人走遠,精緻的小臉冷凝。呵,把她家弄得一團亂,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天下有這種好事?有了這『黴運』煞氣纏身,這些天,這家人干什麼都不順。至於周麗買兇殺人的事,她會告知馬玉才。她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定會留下證據!但她沒料到,楚落落會因為『黴運』煞氣,落入萬劫不復之地!不過,也是她咎由自取!
這邊,楚老太太不知道大兒媳婦怎麼變臉那麼快?
「小麗,東西不拿了?」見人沒理她,也不想自討沒趣,隨即厭惡地看了楚央央一眼,尖著嗓子說道:「都是你,回來干嘛?不然我早住鎮上去了,真是晦氣!去,讓你媽趕緊回來做飯,想餓死我不成?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邊說,邊回自己的小屋,嘴裡吐著不乾淨地字眼,罵罵咧咧。
看著老太太跟個沒事人一樣,楚央央覺得諷刺極了,老太太就是一粒老鼠屎,有她在,爸媽別想過上好日子。想著,美眸裡寒光一閃,或許,玄宗邪門的『鬼探子』能派上用場。走到黎墨跟前,拿出懷裡裝著青鬆和親虛魂魄的小瓶子。「小師叔,你能立刻煉化它們嗎?」
「恩。」黎墨眼裡帶著笑意,點頭後,只見他的手掌內懸浮了一團冒著黑氣的水,水質暗淡。
楚樂樂見狀,大眼睛裡冒出了許多小星星,拍著小手,興奮極了,顯然以為黎墨在變魔術。
「這個是?」楚央央皺起眉頭,眼神不解。
黎墨緩緩解釋:「這是忘川水。」
忘川水?楚央央心裡詫異,這個詞,她聽老一輩的人說過。
據說,生人死後,會走上鬼門關的黃泉路,路的盡頭有一條河,名為『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橋。孟婆就是奈何橋的使者,死者想要輪回轉世,那就必須喝下她的孟婆湯,湯水就是用忘川河裡的水熬成的。
「凡是喝下忘川水的魂魄,都會忘記生前種種?」她沒想到,這種神話般的存在,有一天會在黎墨手中看到。不過,想到師傅說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就釋然了。而且,黎墨小師叔為『陰煞體』,自然可以遊走與陰陽兩界。
「恩。」黎墨點頭回應後,將水滴入瓶子內。
頓時,一股青煙冒出,接著他唇畔一張一合,瓶子內忽然浮現出兩團綠幽幽的火焰,就像是鬼火一般。若是仔細看,在這兩團火焰中,隱約還能看清楚青鬆和青虛的臉,但兩張臉上都沒有神情,眼神空洞地如傀儡一般。
「你可以用意念控制他們。」黎墨面色輕鬆,波瀾不驚。對一般的玄宗弟子來說,煉製一個『鬼探子』至少要三年半載,而他只用了幾分鐘的功夫。
楚央央好奇極了,當下,用意念引出兩團火焰,而青松與青虛立馬變化成靈體,樣貌著裝與生前一模一樣,他們恭敬地站著,好似在等待主人的命令。
楚央央很滿意,這就是玄宗的『鬼探子』嗎?勾起嘴角,薄唇幽幽輕啟:「青松,你陪老太太玩幾天。青虛盯著周麗,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話音剛落,青松歡騰地奔向老太太房間,『砰』地一聲,房門被掀開。
青虛則飄離了小院,目標是周麗家。
「我們走吧。」楚央央彎身抱起楚樂樂,拿回藏有『麒麟玉盤』的茶壺,與黎墨離開了小院。
一直以來,楚老太太迷信思想頗重,一定會覺得院子裡不乾淨,不用多會,必定會搬離她家小院!至於去哪兒住,這不是她該考慮的事了。解決了老太太,也算了了一樁心願。接下來等師父來了桐城,再想辦法救出外婆。
楚老太太躺在床上想睡個回籠覺,見門被撞開,嚇了一跳。
「你個作死的,找打是不是?」這話無疑是對楚央央說的,老太太起身,見小院內空無一人。「死丫頭,又跑出去瘋了!」
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只見四合小院的上空佈滿了烏雲,大風瞬間刮起,時不時地一兩道雷電,但就是不見有雨水滴落。老太太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房門又是『砰』地一聲,莫名其妙關了起來。
老太太面色嚇得鐵青,看到屋子內忽然出現的一團帶著鬼臉的綠色火焰後,一聲尖銳地嗓音劃破長空:「鬼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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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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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4:23 AM
第054章:極品法器
回桐城醫院時,楚央央將小葫蘆拿了出來,希望黎墨能解決她長久以來的困惑。而黎墨也不負眾望,告訴她小葫蘆名叫『天機葫』,據說是玄宗老祖『無極道人』煉製的極品法器。
所謂法器,自身都帶著一股靈氣,原本天葫蘆內蘊藏著七彩至純的力量,她那會揭開瓶蓋,吸收了這股力量,才能開啟部分聚靈體。另外,『天機葫』還是一個無底容器,能夠吸盡天下誅邪,淨化一切邪靈,倘若將『鬼探子』放入『天機葫』內,能夠迅速體升它們的靈力。可惜的是,主人的道法必須高深。
如今,她雖是玄宗弟子,但學到的玄宗秘法只手可數。好在,她年紀不大,又有先天聚靈體,用不了三年,定會超過玄宗現存的第二代弟子。至於無極道人,黎墨只說了,他與通天教主處在一個時代,其餘並沒多說。用黎墨的話說,這些都是入門知識,應該由師傅親自教導。
對此,楚央央心裡猛翻白眼,就她師傅白鏡那德行,到時候肯定會丟個一兩本書給她,讓她自己研究,遇到不會的,也會讓她找黎墨,那老頭就喜歡『花天酒地』!
下午一點時分,三人回到了醫院。
楚樂樂突然停下,蜷縮在黎墨的腿後,不敢進去。
楚央央自然知道這小鬼的心思。小孩子嘛,來醫院,肯定以為打針。於是,嚴肅地解釋:「我們不打針,是去看外公!」
小傢夥歪著腦袋,神色思考,像個小大人一般。
楚央央將人抱起,眯著眼睛說道:「哎,要是虎妞知道樂樂不敢進醫院,肯定會笑話你哦!」
這話一出,楚樂樂立馬挺起小胸膛,那模樣,好似不想被虎妞看扁。
楚央央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不禁一歎,這對歡喜小冤家!
進了急診室後,楚樂樂見到楚從武和李敏後,扯著小手,忽然哭得稀裡糊塗,把房間內的幾人嚇到了,夫妻倆問原因,小傢夥不說,十分委屈,怎麼哄都不停。見爸媽著急,楚央央才她將家裡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楚從武和李敏,包括楚老太太已經離開小院。
夫妻倆看樂樂紅彤彤的小臉,別提有多心疼了。不過,對於周麗和二伯家不恥行為,兩人默契,不發一言,但面色很不好看。夫妻倆見李三沒什麼大事,都回家去了。沒辦法,作為家裡的支柱,楚從武明天又得出差了,而李敏也要回家收拾。
楚央央自然留下來照顧李三,人離開沒多會,隔壁的急診室,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接著是有人發洩不滿。據她所知,隔壁是張浩的病房吧?雖然醫院隔音效果很好,但她聽力敏感,每一句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要換病房,你們聽到沒有?醫院不想開了嗎?」張浩歇斯底里地吼道,摔著東西,語氣雖然強硬,但不難聽出疲憊。
「張少爺,醫院的病房都是隨你挑的,你都換了四次了!」女醫生無奈,安撫地說道,語氣裡不敢得罪這桐城首富的兒子。
「隔壁的那間不是還沒住?」張浩停手,語氣激動。
「這……這個,隔壁的病人與馬局長是親戚。」女醫生有些為難,沒錯,她就是在楚央央面前吃癟的女醫生,現在知道人家管馬玉才叫叔叔,哪還敢得罪人家!再來,醫院是公立的,一個私人老闆,哪能動得了?只是,她丈夫在張浩家的天威集團上班,而且還是個不小的職位。
張浩板著臉,威脅道:「我不管,我就要住隔壁,不然你老公等著下崗吧!」
「千萬別啊,張少爺!」女醫生一聽,頓時急了,轉而下了一番,說道:「這樣吧,張少爺給我一個理由,這樣我好給你調換病房。」
「理由?那就是你們醫院的病房裡有鬼,這幾天,一到夜裡,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響。昨天淩晨,我突然醒來,居然看到病床邊站了一個鬼影,他伸手就掐我的脖子,等我開燈後,又不見了!」張浩冷哼,這兩天他精神不濟,被醫院害慘了,然而,他爸媽又不相信他。
「這個,張老闆已經解釋過了。」女醫生支支吾吾,完全覺得張浩在無理取鬧。正因為這事,張貴花了大價錢,專門從國外引進了高清的攝像頭,至於被『鬼影』掐脖子,已經有了解釋,是做夢。畢竟,張浩這段時間陷入了一起兇殺案,有心理陰影!
女醫生見張浩又要發狂,趕忙安撫:「好好好,別生氣,我這就給你問問去。」
過了一會後,『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女醫生自己開門,走了進來,見楚央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有些尷尬。看李三面色紅潤,僵笑著說道:「呵呵,老人家恢復的很快。」
楚央央不吃那一套,直接幽幽開口:「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女醫生一咬牙,埋頭說道:「這樣的,小姑娘,你也知道隔壁住著張家的大少爺,脾氣十分大,他想和你們換個病房,你看怎麼樣?」
楚央央聞言,不禁笑了,不由帶著一股子冷意:「正好,我外公沒大礙了,我們打算出院!你去給我找個輪椅來。」
「哎哎,好,我這就去。」女醫生一聽,激動極了,她沒想到楚央央那麼好說話。當然,她巴不得人早點離開。
見人離開了,瞧黎墨和外公疑惑,楚央央解釋:「外公不能單獨住在醫院,而且,青石村的那座小院,肯定不能回去了,若是回楚家村的四合小院,可能會牽連爸媽和樂樂。」
李三點頭,神情很是贊同,不過他皺眉,像是詢問楚央央要把他安置在哪兒。
楚央央抿唇,眉頭緊鎖,左思右想一番後,說道:「去何少的莊園!」城郊的那所莊園,位置比較偏僻,不易尋找,再來,園內的醫療設備很齊全。
由於何少凡的車就在門外,所以很方便。推著李三經過張浩的病房時,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與黎墨的視線對上後,達成了有一種共識。今晚上,她倒想瞧瞧,張浩房裡的『鬼影』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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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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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4:24 AM
第055章:怨靈,牢獄之災
何少凡十分爽快,直接將李三安置在那間裝滿玉石的屋子。
一來,李三是楚央央的外公,而楚央央是他老爹何西的救命恩人,自然得對人家好。二來,他老爹一個人住這麼大的莊園,平常連個下棋的伴都沒有,實在孤單極了,這回知道李三要住過來,別提多開心了。
這不,何西又在囑咐他了。「少凡啊,你可得照顧好李叔!」
「老爹,我知道了,我一定把李爺爺當自個親爺爺!您看行嗎?」何少凡語氣哀怨,再三保證,說來也有些憋屈。他都快三十了,而且還與古紹輝稱兄道弟,他可是知道楚央央管古紹輝叫叔叔的,可到了他這兒,就成了平輩!奈何他老爹都管李三叫李叔。
楚央央心裡感激,有了玉石的蘊養,外公的嗓子也能好得快些。
當然,這麼久的接觸,也知道何家父子恩怨分明,是值得深交的。瞧十來天未見的何西,如她先前預想地一樣,人並無大恙,只是有些精神不濟,順著她的意念,在何西身體內遊走的少許煞氣,都彙聚在她的左手掌內。
何西聽兒子那麼說,笑眯了眼,滿意地點了點頭,精神也瞬間好了起來。忽而想到什麼,他面色嚴肅起來。「央央啊,你說李叔會不會被我傳染啊?」
何西雖然處在上層社會多年,但性子依舊樸實純良,根本不知道自己病得很邪門,而何少凡也沒告知他實情。
「呵呵,何老先生,您不用擔心,不是有我師父嗎?」楚央央用輕鬆地笑意,緩解壓抑的氣氛,等她師傅白鏡來了,自然能化解何西身上的煞氣。
「是啊,老爹,白師傅的本事兒子清楚!」何少凡安撫,不想何西知道太多,他只想給何西一個與平常老人一樣的晚年。
「可是……」何西一臉疑惑,還想問些什麼。
何少凡哪能給他機會,「老爹,你不是說想午睡一會嗎?走,兒子給您鋪床去!」他起身,半拉半拖地將精神奕奕地何西送去臥房。
在楚央央心中,何少凡是大孝子,是心狠沉穩的賭坊老闆,但這樣活潑的一面,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你想從那少年入手?」見何少凡離開,黎墨嚴肅地問道,那少年自然是指張浩。他仿佛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能夠看穿楚央央的心思。此刻,他黑色的紗巾已經撤下,銀色的髮絲十分耀眼,柔順地貼在背後,額前飄下一兩縷,給這男人平添了蠱惑。
那會,何西初看黎墨時,眼睛都直了,直說黎墨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
楚央央也有些恍神,見黎墨好奇地看著她,臉色有些紅,暗道自己沒定力,但還是點頭。「我聽說張貴愛子心切,為消除張浩的恐懼,正四處尋覓高人解惑,這是個機會不是嗎?既能了解外婆的處境,又能查探那名『橙』字高手的底細。只是,醫院裡的那股寒氣,究竟是什麼?」張貴尋覓高人的消息,是她與醫院女醫生聊天時知道的。
「那是怨靈。」黎墨唇角微勾,整個人都生動起來。其實,早在醫院時,他就察覺到了,見對李三沒威脅,才沒出手。
「哦?」楚央央挑眉。何為怨靈?顧名思義,就是喊冤而死的靈魂。「那該如何制服它?」心裡沒丁點恐懼,若有所思的問道。此事,她心裡有了盤算。
「你可以用『天機葫』吸納怨靈。」黎墨眼神落在天機葫上,緩緩說道,至於使用天機葫的方法,他已經告訴了楚央央。
人們常說夜半三更鬼敲門,但下午五點多鐘時,楚央央沒等到『鬼』,卻等來的一條令她怒火中燒的消息。
何少凡的手機響起呆板且單一的鈴聲,正在與黎墨探討玄學的楚央央停了下來。何少看清來電人後,不自覺地看了眼楚央央,神色有些怪異。
「怎麼了?」楚央央疑惑,何少看著她,一定與她有關。
「是林嫂打來的。」
「接。」楚央央面色嚴肅地說道。林嫂是何少凡的人,是她安排送爸媽和樂樂回楚家村的司機,順便幫媽媽整理家裡的亂攤子。這會兒打電話來,難道出了什麼事?
何少凡點頭,按了免提鍵。「林嫂,怎麼回事?」
「何少啊?大事不好了!」林嫂語氣急切,有些六神無主。
「好好說!」何少凡沉聲,安撫林嫂。
「是這樣的,剛剛局子裡來了很多人,有人報警說楚家小夫妻蓄意傷人,要求賠償八萬元,還有……」電話那頭,林嫂支支吾吾,最後咬牙說道:「還有,報案的人要求將楚小姐關進青少年勞教所,現在正在找人呢!」
「繼續說。」楚央央聽後,面色瞬間黑了。
林嫂一聽是楚央央,顫顫巍巍地說道:「楚小姐,您爸爸不願給錢,被那桐城縣公安局一隊的大隊長打了一頓,您媽媽也受了點傷,現在都被抓進局子了。」
林嫂的話,讓楚央央的怒火達到的極點,她寒聲問道:「樂樂呢?」
「樂樂沒事,隔壁那少年正哄著,但還是哭著要爸爸媽媽和姐姐。」林嫂說的是蘇瑾,想起楚樂樂那可憐的模樣,她都心疼極了。這麼點大的娃子,哪見過這種事兒?
「我知道了。林嫂,麻煩你告訴樂樂,說爸媽一會就回去。」聽到林嫂說『好』後,楚央央掛斷後。想了一番後,撥通了馬玉才的電話,這才去了桐城公安局。
如果她沒記錯,桐城公安局一隊的大隊長,不就是楚落落的干哥哥嘛?她爸媽回去屁股都沒坐熱,現在又給扯上牢獄之災,實在是欺人太甚!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王貴珍必定參與了,想來還是惦記著她家的錢!
眼裡閃過一縷陰狠,既然敢打她爸媽,那就要做好出血的準備!這一次,不單單是『倒楣』煞氣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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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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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4:25 AM
第056章:讓你永不翻身!
華夏國,縣級以上的公安局才有局長,局子給警員編號分隊,然後分派到縣級以下的鄉鎮駐守,維持治安與秩序。至於小隊的最高長官,無疑是隊長,職位雖不大,但在地方也算是一霸,不是普通小老百姓能得罪的。
這一回,楚央央是單獨來的,給馬玉才通了電話,應該沒多大問題。雖然馬玉才在開會,但保證在一個小時內趕到,並叮囑自己的秘書打電話通知一聲,讓罩子放亮點。尋著記憶,來到楚家村所屬的康樂鎮,她記得,康樂鎮由一隊駐守,隊長好像叫馬六。
馬六與楚落落認為乾親,其中的原因,楚央央知曉一二。
因為局子就在鎮上,還在原先周麗家房子的隔壁,楚落落每天上下學都經過局子。久而久之,被局子裡的人熟知,更與馬六扯上關係。兩人認乾親的時間,她記不太真切,但大概知道在四年前。就這事,周麗沒少在李敏面前炫耀。而在前幾年,楚落落時常將馬六掛在嘴邊,還說要介紹給她。
如今,想起前世種種,才恍然大悟,更覺得諷刺極了。
重生前,爸媽去世兩年後,馬六就被判了死刑,據說有人上京告發他,說是淩辱了數名八九歲大的女孩。從那才得知,馬六有兩個怪癖,一是喜歡漂亮男人,二是喜歡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幾年前,她正是這個年紀,楚落落那會將馬六介紹給她,著實沒安好心。幸好,那會她膽小,才逃過了一劫。
不讓黎墨跟來,是因為他長得太過好看和耀眼,她可不想馬六那骯髒地眼神,在黎墨的身上游走。
到了局子門口,豎起耳朵,查探裡面的狀況,聽到兩撥人在不同的角落說話,首先是楚落落與一男子的聲響。
「六哥,你答應過我將那賤丫頭抓來的,可是人呢?」楚落落『咚咚咚』跺了三腳,語氣很不滿。
「好妹子,你別急。你說那丫頭在醫院,我派人去了,哪有人影?說是上午一點多鐘就出院了,現在還沒找到人在哪兒!」男人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娘氣,語氣很是討好。
「怎麼可能?那你派人去了青石村了嗎?」楚落落詫異,難不成楚央央有預知的本事,居然這麼乾脆的離開了?其實,楚落落離開楚家的四合小院後,很是倒楣,喝個水都差點噎死,走在路上,都摔了好幾次,越想越覺得氣,沒道理她倒楣,楚央央就走運,這才想到了馬六。
「去了。」馬六確定地回道,不過轉而質問:「落落,六哥可是把你當自個兒親妹子,你可別害我!你說的那個青石村小院,裡面被人澆過汽油,還有槍痕和打鬥過的跡象,我這冒然抓了楚家小夫妻,不會得罪什麼人吧?」馬六答應楚落落整治楚家小夫妻,一是覺得最近太清閒,沒事做,想找樂子;二是最近手頭緊,聽楚落落說那對小夫妻有十萬塊,這才動了歪腦筋。但是,錢財重要,更重要是小命。
「哼,六哥,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小了?那會兒也沒見你對我和田甜手下留情啊!」楚落落冷哼,牙齒裡咬著一股子恨意,腦海裡浮現了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畫面。見馬六面色突變,轉而笑著說道:「呵呵,六哥,你放心好了,那賤丫頭的外公是被人仇殺,你要是替人解決了這難題,保不准別人會送個百八十萬給你!至於我那三叔三嬸,我自然是清楚不過的,他們根本沒有人脈,不認識什麼大官,你只管放心下手,有什麼事我給擔著。」後面這句,她說的是體面話,就楚落落攀高踩低的性子,到時候出事了,還不把馬六當墊腳石。
「行,那我讓底下人再去找找!好妹子,你可別忘了,今晚上一定要把那虎妞送來,那麼小的丫頭,我還真沒嘗過味道。走,咱們去看看那對小夫妻,可不要將人打死了!」馬六覺得楚落落話說的不假,摟著楚落落的肩膀進了局子,他笑著,忽略了楚落落眼底的厭惡。
從這一番話中,楚央央捕捉到幾個資訊,她猜得不錯,就是楚落落讓馬六將她爸媽帶來局子的。
「田甜?」她皺眉,呢喃。
這個人名,她是有記憶的,就是這個女孩的父母上京揭發馬六,被馬六淩辱過的小女孩。田甜與楚落落是小學同班同學,現今也有十四了,但可惜的是,就在四年前,那小女孩突然變得癡癡呆呆,好像是家裡煤氣洩漏,腦缺氧導致的,現在看來,似乎不是意外,更像是人為。
她心裡忽然有個念頭,楚落落說這話,是不是代表四年前,她與那田甜有一樣的境遇?不過,疑惑的是,為何楚落落還與馬六稱兄道妹?再說到虎妞時,她面色陰沉,沒想到楚落落居然拿虎妞做交易,要知道,虎妞今年才七歲。此時的楚落落已經喪心病狂了,此人不除,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死在她手上。前世,關於楚落落的手段,她是知曉的。帶著滿腹算計,楚央央走進了局子大門,耳朵裡傳來王貴珍和她爸媽的聲響。
「三叔,你家那丫頭可真狠,直接一推,就把我家孩子他爹推倒了,還撞在石頭上,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醫生說是嚴重腦震盪,手術費用可不低。二嫂一直好說話,本想私了,讓你陪個八萬塊,可是你們認不清狀況,既然不賠,只好進局子說話了。」王貴珍語氣犀利,想到楚央央,就一陣咬牙切齒。
至於楚從文的傷勢,是有些輕微腦震盪,現在休息了一會,吊了兩瓶水,已經回家休息了。她越想越氣,後來老大家的楚落落找上了她,說是人不能白受傷,應該賠償一筆,最後與楚從武沒談好,這才答應楚落落報警。看那隊長馬六對楚落落言聽計從的模樣,今天怎麼著也能訛上一筆,心裡暗自竊喜。
「王貴珍,你血口噴人!央央已經告訴過我們了,你們不僅偷盜我家,而且二哥還拿繩子綁她,結果踩到石子上,腦袋才跌破!」楚從武語氣急切,他家閨女都說了前因後果。沒錯,他是老實人,但卻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王貴珍找人把他抓進局子,不就是惦記著孩子的那幾萬塊嗎?可是,那是央央的錢,他和小敏決不能讓別人平白得了去。
「呵!」王貴珍冷笑,繼續說道:「你們口說無憑,我這邊有物證,又有人證,你這錢是陪定了!」她的物證自然是楚從文頭上的傷,以及醫院給的證明,人證自然是楚落落,所以,她此刻很是得意。
「反正,就算你打死我們,也不會給!」楚從武被她氣得憋了一口氣,許是因為肚子上被踢了兩腳,硬是咳嗽了好幾聲。
李敏見狀,拍了拍楚從武的背,這就是平日裡的兄弟姐妹?她真是瞎了眼!如今才想到央央對她說過的話,不是你對別人好,別人就會感恩!「從武,你別氣,他們總不能將我們打死!蘇瑾那孩子不是說了會想法子救我們嗎?」
蘇瑾在李敏心裡,那是絕不說大話的孩子,他說有法子,就一定有法子!
「恩,好在央央不在!」楚從武好了一些,看著李敏輕聲說道。要是孩子和他們一樣遭這個罪,他與李敏沒臉面活了。
楚央央心裡感動,有這樣的爸媽是上天給她的恩賜,不過,這錢哪有命重要?看來,這回過後,她要『教育』一番爸媽。想到蘇瑾,他們也好些天沒見了,以蘇瑾家在華夏國的地位,救她爸媽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如果蘇瑾出面了,可能王大嬸的行蹤就暴露了,到時候必定回京城。
「怎麼樣了?這錢是給還是不給?」『砰』地一聲,馬六一腳踩在椅子上,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六哥,你不知道,這對小夫妻特難搞,怎麼打就不鬆口!現在那娘們正在遊說呢,我看希望也不大。」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楚央央覺得,應該是局子裡的警員。
「打?我看你們是給人撓癢癢吧?」楚落落不屑地說道。
馬六覺得很沒面子,啐了一口:「媽的!」一巴掌打到小警員的臉上。「你們是吃屎的,平時跟來自後面撿現成的,今天這點小事都干不好?咱們局子不是配發了新武器嗎?」
「六哥,你的意思是?」見馬六點頭,立馬說道:「好,我這就去試試。」
『咚咚咚』,見人走了,楚落落笑著問道:「干哥哥,什麼新武器啊?」
「好妹子,你放心,在這武器下,那小夫妻肯定願意拿出錢。這武器就是警棍,不過它有個新功能,就是帶電!被電一下,身上就像是上萬隻螞蟻咬似的。」馬六得意地說道。
聽到這,楚央央淡定不了了,華夏國的電棍她是知道的,也是這一年給鄉鎮警員配發的。可是,該死的,這幫人居然敢這麼對她爸媽?隨即,走到門口,『砰』地一聲,把那半掩的門踢開。她瞧見,大廳被隔了起來,有內外之分,外面擺著兩張辦公桌,坐著四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其中兩個,年輕在三十歲,另外兩個,模約二十開頭。
有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三十來歲,個子在一米七這樣,正坐在桌子上抽著煙,他的旁邊就是楚落落。這個人應該就是馬六,瞧那模樣,和前世報紙上刊登的變態犯沒兩樣,長得尖耳猴腮,賊眉鼠眼,那凹進去的眼眶,明顯是淫欲與吸毒下成果。
在門口,偏著身子就能看到內層的畫面,她爸媽的雙手被綁了起來,爸爸楚從武面色痛苦,唇色蒼白,捂著肚子,嘴角一片青紫,而媽媽李敏,情況稍微好點,但那臉上的巴掌印,卻是那麼地刺眼。他們的身邊,坐著王貴珍,三人都驚恐地看著拿著電棍的年輕小警員。
眾人都被這高昂的踢門聲嚇了一跳,不自覺地朝門口看去,瞧見一眉清目秀,五官精緻的小姑娘後,不由自主地恍神了。就在這時,『叮鈴鈴、叮鈴鈴』,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起,將眾人拉了回來。
楚央央覺得,這個電話,應該是馬玉才讓秘書打來的,但看眾人都默契地選擇無視,讓她皺起眉頭。
「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啊?是不是想跟哥幾個玩玩?」
「嘖嘖,這臉可真漂亮,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還好看。」
「好了,別嚇著人家。來,小妹妹,到哥哥身邊來,有什麼事跟哥哥說,一定給你做主。」
「呵呵,要是讓哥幾個樂了,一定給你把事辦妥當。」
倏地,四個年輕的警員起身,三兩步走過去,圍住了楚央央,他們語氣淫靡,眼神輕佻。
楚央央厭惡,她覺得,這幾人不像是代表正義的員警,倒像是街頭的流氓混混。
「電話響了,你們不接?」楚央央身子靠後一些,淡淡問道。
幾人聽後,才發現還在『叮鈴鈴』的電話,其中一人不耐煩地說道:「六哥,趕緊接一下,哥幾個有些忙。」說完,視線又落在楚央央身上。
電話還在鍥而不捨地響著,電話那頭的男秘書,已經急了一頭汗,想起馬局那嚴肅的語氣,這是要辦不好,他估計得回去種田了。
「吵死人了!」馬六一腳踢翻電話,像是不解氣,還跺了一腳。
楚央央暗道不好,這下事情好似變得複雜了些。
電話那頭,男秘書一聽『嘟嘟嘟』的占線聲,頓時,臉色嚇得蒼白,顫顫巍巍地放下電話,拔腿朝馬玉才的辦公室走去,他得趕緊彙報,給自己亡羊補牢。
「六哥,你怎麼又弄壞電話了?這回又得往上申請了。」聽這話,就是知道弄壞電話是常事,難怪好多康樂鎮的老百姓,總打不通局子的電話。就劉寡婦女兒被毒死了那事,也是人家親自到局子裡報案,然而,事情一直被拖著,根本沒有進展,這也導致好多證據被銷毀,讓兇手逍遙法外。
「擔心什麼?桐城的副局是我舅舅,到時候直接說一聲,十個電話也給送來。」馬六炫耀,洋洋得意,見眾人拍起他馬屁,嘴巴都笑歪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有張副局罩著,哥幾個哪能在康樂鎮過著瀟灑的日子!」
「沒錯,六哥簡直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楚落落見是楚央央,面色一喜,她扯了扯馬六的衣服。「六哥,她就是楚央央,還不趕緊抓起來。」這賤丫頭,不要派人出去找,自個送上門了。瞧吧,老天還是幫她的!想到局子裡幾個人對楚央央有興趣,她沒覺得嫉妒,倒有些幸災樂禍。如今,楚央央過了已經有十二歲,個子有一米六多,即使長得再好看,馬六也看不上,不過局子裡其他幾個男人,都正常的很。
馬六一聽,對著手下揮手。「還傻站著干嘛?趕緊將人抓起來,不然我干妹妹可不開心了!」
「哎,是。」幾個警員磨刀霍霍,朝楚央央一步步逼近,臉上那笑意,讓人平添一層雞屁股大。
楚央央瞧幾人輕車熟路,想來也沒少在局子裡踐踏姑娘,她冷上帶著寒意,笑問馬六:「馬隊長想抓我?有什麼理由嗎?」
「不用理由,在康樂鎮,我就是老大,什麼都是我說了算。」馬六一臉傲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吹噓道。他這話不假,在這個小鎮上,他就是地方霸王,誰見到他不點頭哈腰的。
「是嗎?你就不怕上頭來人查訪?」楚央央倒也沒害怕,手裡釋放出『羸弱』的煞氣,讓幾個警員頓時渾身沒力氣,都邪門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查訪?你唬我吧?就算來了也沒事,先不說我上頭有人罩著,你和你爸媽將人打得腦震盪,這理由也能將你們抓起來了。」馬六肆無忌憚地說道,一點也不擔心楚央央說的話能成真。因為有他舅舅張副局長撐腰,他們駐守在康樂鎮一隊的警員,每年都能評到『優秀黨員』、『優秀大隊』的稱號。
從這三兩句對話中,楚央央也明白,她說的話對馬六沒用的了,在馬玉才沒來之前,也只能用武力解決問題。
馬六見幾個手下面色怪異難耐,有些不解。「怎麼還不動手?」
警員們想說話,但卻說不出來,胸口憋著一股悶氣,讓他們喘息都艱難。
楚央央諷笑,安然自若地走進內層,而她剛離開,身後的幾個警員像是被重力的一般,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這邊,見年輕警員拿著電棍襲向她爸爸,順著她的意念,一股子『倒楣』煞氣將人圍住。沒多會,『啊』一聲尖叫,一股焦味傳入大家的鼻子裡,接著『轟』地一聲,警員倒在地上,身上冒著一股煙,昏死過去。
楚從武和李敏,以及王貴珍嚇的眼睛都直了,在原地不敢動彈。
「央央,你是被抓來的嗎?」楚從武回神,見女兒來了,僵住聲音,忍著疼,問道。
「快走,這幫人的心都是黑的。」李敏面色秀紅,這表情在楚央央眼裡,及時不說,也能想到一些訊息。李敏定是被占了一點便宜。
楚央央笑著安撫夫妻倆,用煞氣振開了夫妻兩的手銬,在兩人驚訝中,笑著說道:「爸媽,你們別擔心,我是自己來的。」說完,彎身撿起那掉落的警棍,看著的電流指標指向了最大區域,面色又冷了幾分。這一傢夥下去,人不死,也只留半條命了!看來,這幫人還真不怕,是鐵了心地想把她爸媽往死裡整,當真以為華夏國沒有王法了嗎?
王貴珍反應過來後,立馬跑了出去,對著馬六和楚落落驚恐地說道:「死……死人啦!」
那年輕警員,面色發黑,那模樣,的確沒有生命氣息了,但楚央央用右眼看過,心在還在跳動,還沒有死。
馬六與楚落落一聽,都以為是楚從武死了,兩人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身後的幾名警員也稍微復原點力氣,相互扶持著進了內層,但彼此都很恐懼,四處張望,總覺得局子裡找來不乾淨地東西了,所以,幾人都安靜下來,不敢在說話做事。
馬六見自個手下被電暈死,一腳踢了過去,見人沒反應,暗自啐了一口:「娘的,真沒用!」
「呵,二媽,你大驚小怪什麼?這人又不是你弄死的。」楚落落看著楚從武,失望地說道,見王貴珍膽小地模樣,有些嘲笑。瞧楚央央一家都到齊了,她笑著說道:「你們瞧見了,這兒就六哥最大,你們別指望有人救你們,就算在局子裡弄死你們,也沒人敢說什麼。這樣吧,你們想出去也可以,只要將餘下的錢拿出來孝敬六哥。」今天局子裡傷了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得用錢堵住馬六,不然她可能會被牽連。
「落落,你怎麼說這話,當初不是說好了,五五分賬的嗎?」王貴珍一聽,立馬不依,這話與楚落落到她家說得完全不一樣。「我不管,你們要是不分給我,我就上縣裡舉報你們。」婦道人家,哪知道官官相護的道理。
這話一出,立馬惹來馬六與楚落落的啼笑,馬六威脅道:「你沒看清楚這是誰的地盤嗎?你要是不識抬舉,這回連你一起關起來。」很顯然,這威脅在王貴珍身上很管用,讓她身子縮了縮,立馬閉嘴了。
楚落落與王貴珍窩裡反,這一幕是楚央央樂見的,她嘴角勾起,看著楚落落扭曲了的嘴臉,問道:「還有什麼要求,一併說。」她可不覺得楚落落是那麼容易滿足的人。
「算你識相,將小葫蘆給我,就不讓你進青少年勞教所。」楚落落一聽,以為是楚央央害怕了。從離開楚家的四合小院後,她就心裡惦記著小葫蘆,仿佛入了魔障一般。雖然她媽媽保證會給她奪回小葫蘆,但不是真正地給她,應該是拿去賣掉!所以,她必須先下手為強。見楚央央若有所思,她繼續恐嚇道:「你不知道什麼是青少年勞教所吧?告訴你,裡面全都是犯過事的青少年,你要是關進去了,吃不飽不說,還得被那群少年輪著上。」
李敏一聽,頓時急了,那地方,她有所耳聞。於是,不敢置信地問道:「落落,你瘋了,央央是你的親堂妹,你怎麼能這樣?」
楚落落不屑地笑意刺痛了李敏的心和眼。「小媽,只有你們這些蠢貨才講什麼親情。」
見楚家小夫妻和楚央央都不為所動,馬六有些不耐煩了。「怎麼?還不把東西拿出來?不然,我可得掏傢夥了!」說完,朝褲子裡摸了摸,拿出了一把老式手槍。
楚從武和李敏一見,有些害怕,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手槍。而王貴珍,這回早就蔫了,不敢多說一言。她就知道,今天是上了賊船了!該死的,這楚落落和她那賤人媽一個樣,總喜歡背後捅人一刀子。
康樂鎮的公安局儼然就是一個土匪窩,馬六見還不夠,拉起手槍的保險栓,對著頭頂就是一槍。『砰』的一聲過後。接著是『轟隆隆』的聲響,那聲音震耳欲聾,越來越近,仿佛就在局子的上空。
「怎麼回事?出去看看。」馬六見情況不對勁,收起槍,對手下說道。
「六哥,是咱們桐城空軍的直升飛機。」一名警員走出局子外,用手擋住刺眼的光芒,大聲說道。
馬六帶著楚落落,以及幾名警員都走了出去,王貴珍膽怯地躲在後頭。
楚央央心裡也疑惑,桐城有個空軍演習基地,直升飛機怎麼會開到桐城這兒?同爸媽對看一眼後,與李敏扶著楚從武一同出去。
只見,局子的正門外,空地處,一架空軍專用的直升飛機盤旋在上空,投下了一大片陰影。接著,一根繩子落了下來,十來個穿著空軍制服的強壯男人沿著繩子滑了下來,他們手裡拿著武器,訓練有素地將馬六等人團團圍住,一些好奇的老百姓,都出了家門,但不敢靠近。
「你們……你們只是干嘛?我舅舅可是桐城的張副局長,你們要是敢對我怎麼樣,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馬六以前都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世面可沒見過,這回早就嚇尿了。
十來個男人不為所動,全都不眨眼地盯著馬六,並把幾個警員地槍械一併收了。
「怎麼回事?」這麼強大的陣勢,讓楚從武雙腿有些發軟,李敏也有些摸不著西北。
「是蘇瑾哥。」楚央央淡淡說道,抬頭看著飛遠的直升飛機,這麼遠,她依舊可以看見蘇瑾陽光俊逸的面容,看見他掀動嘴唇對她說『再見』,看見虎妞撅著小嘴,眼淚包包地搖著小手,看見王大嬸美麗的容顏,笑著對她點頭。
京城蘇家的掌舵人——蘇震,不就是華夏國空軍總部的老首長嗎?蘇瑾用他們家的自由,用回京城這條路,換來了桐城空軍前來幫助她爸媽,這樣的恩情,讓她如何償還?也許,她可以學好『七星梅花針』,幫王大嬸治好多年的啞疾。
在幾年後,直到與蘇瑾再次相見,這個少年的名字還依舊刻骨銘心的在她心頭,蘇瑾於她,是別樣的存在,亦如她重生後第一次相見,也是他出手相救。
直升飛機上,虎妞看著越來越渺小的康樂鎮楚家村,直到看不見楚家的四合小院後,才放聲哭了起來。「嗚嗚,哥哥,我想樂樂,我不想回去!樂樂長大了,一定會忘了虎妞的。」
蘇瑾心裡也惆悵,摸了摸虎妞的腦袋,笑道:「傻丫頭,你不是告訴樂樂,愛哭的不是好英雄嗎?這回怎麼自個哭了?」視線落在楚央央的方向,其實,早知道會離開,但卻沒想到這麼快,會是用這種方式離開,讓他連一句『再見』都沒當面說。
「恩,可是我想樂樂。」虎妞用胖嘟嘟地手抹去眼淚。
「放心吧,等長大了,你就去找樂樂。」蘇瑾安慰,見小妮子活潑起來,轉而對憂心忡忡的母親愧疚地說道:「媽媽,對不起。」
美麗的婦人溫柔地搖了搖頭,撫了撫蘇瑾的肩膀,她與李敏情同姐妹,怎麼也不能看著李敏小夫妻出事。
「媽媽,爸爸的那件事,一直都是個誤會。」蘇瑾見母親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最後看了眼楚家村,看著京城的方向。他相信,與楚家很快就能再相見,而他與虎妞都要去京城完成他們的夢想,稱為一名優秀的空軍。
天下無不散宴席,這次的離別,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想開後,楚央央真心祝福王大嬸一家都安好,等著她去京城,相信吧,用不了幾年!
「你們這群飯桶,是不是弄錯了?我是桐城一隊的隊長,這些人才犯了事,你們應該抓他。」馬六暴躁地大囔囔,空軍怎麼管起他們公安來了。
「六哥,安靜點。」楚落落有些害怕的扯了扯馬六的衣服,這般兇神惡煞的人,她是頭一次見到,生怕馬六惹怒了這些人,拖累到她。
『啪』有些發狂的馬六,一巴掌扇在了楚落落的臉上。
楚落落嘴角出血,被扇倒在地,手指被慌忙移動的警員踩到,發出殺豬似得叫喊。
「媽的,你個賤人,老子都是你害的。」馬六見楚家小夫妻與楚央央都沒事,也明白是因為今天的事了,還說背後沒有人,連直接聽從蘇家命令的空軍都弄過來了!
大約歇了十多分鐘『嘀嚕、嘀嚕』傳來了一陣陣警報聲,十多輛警車將句子團團圍住,因為飛機和警車的動靜太大。此刻,外面圍了許多百姓,並且十分靠近。
先下車的是張副局長,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大肚子男子,他的面色鐵青,手上戴著鐵銬子。
「舅舅,快來救我。」馬六沒看清狀況,見是自個舅舅,扯著嗓子喊道。
不甘心的楚落落,也瞬間精神起來,眼睛裡充滿了希冀。
只見那張副局長,二話不說,拿起局子外的拖把,朝著馬六一陣狂打。
「啊,舅舅,你瘋了,干嘛打我?」馬六被打得暈頭轉向,他擋著腦袋娘氣地問道。
「打的就是你,六子啊,你不僅把你自己害了,也將我害了啊!」那張副局長打累了,整個人頹廢地跌倒,身後,兩名警員上前,將人壓制住。
接著,馬玉才從另外一輛車下來,面色慌慌張張,四處尋覓一番,見楚央央完好無損,鬆了一口氣。那會秘書和他說,電話一直占線,他立馬中斷了會議,正打算離開時,又接通了一起電話,原來是京城蘇家老三,華夏國空軍總司令打來的,說是讓他去康樂鎮的局子一趟,人要是受傷出事了,寧省的公安局局長就沒戲了。
「央央,你真是嚇死馬叔叔了。」走到楚央央面前,馬玉才嗔怪地說道。即便不是那局長的位置,他也會快馬加鞭的趕來。
「馬叔叔,您來的很及時。」此刻,楚央央很是佩服蘇瑾的性子沉穩。讓空軍過來控制馬六等人,也是為了讓馬玉才有時間趕來。
馬玉才點頭,見到楚家小夫妻後,禮貌的握手:「你們好。」
「馬……馬局長,您好。」這舉動,讓沒見過世面的楚家小夫妻受寵若驚,天哪,這桐城的一把手居然和他們握手了!
看爸媽那模樣,楚央央無奈地搖了搖頭。
之後,馬玉才吩咐他帶來的警員,將馬六幾人都控制住。「你們身為警員不自律,居然敢訛詐,打人!」
「放開,我沒有,都是這賤人慫恿我的。」馬六掙紮著,奈何一拳難敵四手,他指著楚落落說道。心裡後悔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楚落落口中沒背景的人,居然能請得動空軍和馬玉才!
王貴珍從始至終,嘴巴哈的老大,一臉惶恐,聽到馬玉才說『訛詐』,對號入座道:「我也是受她慫恿的。」
兩人話一出,後面幾個被壓制住的警員都那楚落落說辭。
「你……你們。」楚落落見句子外有很多熟悉的鄰居對她指指點點,此刻羞愧極了。「我是未成年人,我頂多被教育幾天,你們都得坐牢!」楚落落豁了出去,她大聲說道。
馬玉才也考慮到了一點,華夏國對未成年人犯法,管束力度並不強。
對於這樣的決定,楚央央顯然不滿意,這一次,她要讓楚落落永無翻身之地,身敗名裂,替所有被她害了的小女孩討回公道。她嘴裡默念,將她的兩隻『鬼探子』召回。順著她的意念,警局上空忽然烏雲密佈,陰風陣陣,但大家都以為是自然現象。
青鬆和青虛,遵照主人的意願,以極快的速度進入了馬六和楚落落的身體,只見兩人渾身一震,展開了接下來詭異的,驚天動地、喪盡天良的對話。
「六哥,還記得四年前嗎?你將我和另外一名女孩騙來局子,把我們都給睡了的事嗎?現在出事了,你將所有的事兒都推到我身上,我也不會放你好過!」楚落落寒聲說道,小臉上淨是陰鷙。沒錯,青松上了楚落落的身,那神情,與青松無二樣。
「當然記得,那味道讓我至今難忘呢!」馬六神色古怪,說完還舔了舔嘴角,十分猥瑣。無疑,這是青虛控制了這身子,與青虛好色的德行一模一樣。
「呵呵,不過你心也太狠,居然割開了那小女孩家的煤氣管道,要不是我保證不說,這回我也和田甜一樣,可能都成了傻子。」楚落落冷笑,讓人不寒而慄。
「比起你來,干哥哥還差了點,要不是你答應陪我睡到十歲,我會放過你?不過,你給我帶來的那幾個小妮子,味道比起你,差了很多。」馬六神色回味,嘖嘖說道。
楚央央控制青鬆和青虛,保護了那個『腦障』的女孩兒——田甜,至於馬玉才查訪,自然是私下進行。師傅說過,玄宗的人好事做得多,修行才會順利。
這一番對話,在圍觀的老百姓裡炸開了話!
「那姑娘不是楚從建和周麗的女兒嗎?真沒想到,這麼點大,居然做出這麼不恥的事!」
「天哪,咱們鎮上有那些小女兒與楚落落玩得近?要是被這賤人送給馬六,可就慘了。」
「造孽哦,這姑娘死後定會下十八層地獄,下油鍋,割舌頭!」
這事,周麗突然擠進了人群,楚落落的那番話,她自然聽到了。「天哪,落落,你說的什麼葷話!」但看周麗那神色,應該知曉一二。
見差不多,楚央央讓鬼探子回去繼續辦事,馬六和楚落落醒來後,見眾人用惡毒唾棄的眼神看著,有些迷惑。「媽,什麼葷話啊?」楚落落不解地問道,清醒後,她只聽到周麗這句話。
剛說完,那些痛心疾首的婦人們,以及家裡有孩子的年輕男人們,衝開了警員拉起的人牆,沖了進來,對著馬六和楚落落狂打起來。
「啊,救命,不要打我臉。」
「哎呦,痛死我了。」
兩人歇斯底里地叫喊,周麗也沒好過,也被捲入,打得很慘。
楚央央見狀,並不同情,被打一頓,或許還能減輕他們的罪孽。視線落回楚從武和黎敏身上,見兩人面色失望,不住地搖頭,但沒上前去拉架,她心情上好,欣慰地笑了,爸媽包子一般的性格,是不是有所改變呢?從重生後,她的初衷是,不想爸媽一直被人牽制,被人欺負,不能太老好人,讓他們明白,只有把你當朋友的人,才是值得深交的。有了這些證詞,這麼多證人,即便楚落落也是受害者,她在青少年勞教所也會待上十來的時間。至於王貴珍,也被局子帶走了,最後結果如何,那還得看法官怎麼判刑。
解決了二人,讓她心頭的石頭碎裂了幾分,接下來,還有楚從建和周麗,若是兩人安分,她或許會放過他們,但結果差強人意,有些人就是有『冒死』的精神。
「馬叔叔,麻煩您派輛車,將我爸媽送回去。」楚央央說完,楚從武和李敏不自覺地點頭。見爸媽走了,她壓低聲音叮囑馬玉才:「你知道楚家村的那起毒殺嬰兒的案子嗎?」
「知道。」
「恩,這案子在桐城已經引起不小的反響,很多媒體都報導了,我給你一條線索,從楚家村的王麻子入手。」楚央央抿唇,幽幽說道。
對於現在的馬玉才來說,每破一起案子,都是一個功績。聞言,他點了點。想到什麼,說道:「對了,今天下午我才知道,有人要殺那個叫楊陽的少年,好在被警員撞破。不過,人跑走了,我怕那殺手還不甘心,這事得儘快解決,省得夜長夢多。」
楚央央眯起眼,想滅了楊陽的人,不是熊峰就是張貴的人。「找人保護好楊陽和他的父母,這件事,我會親自著手。」
這事完後,楚央央回到了何少凡的莊園,大家見人安全回來,都鬆了口氣,黎墨繃緊的面色也柔和下來。
直到晚上8點多鐘,白鏡與豪哥終於回來了,問為何那麼晚,原來兩人在路上海吃海喝了一番,更是睡了個把小時午覺,讓眾人的臉都綠了。
「央央,為師不是知道,李師叔已經無大礙了嗎?」白鏡不好意思地笑著,見自個師弟也用責備的眼神看著他,這比發現天材地寶還激動,他討好地說道:「師弟啊,都是豪子的錯!你瞧,這小子塊頭大,飯量大,簡直和豬一樣,一路上都給他耽擱了。」說完,瞪了眼比竇娥還冤枉的豪哥。
其實,白鏡好吃一頓後,就覺得特別睏,路上太顛簸,睡不安穩,這才讓豪哥停車休息的。
包括何少凡在內,大家都心知肚明,當初豪哥從梅省的南陽山開了三天的車到寧省青市,也沒見人開口說累,所以白鏡明顯在說瞎話。畢竟是長輩,大家可不敢反駁。對此,楚央央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卻抓住了關鍵字。「師傅為什麼喚我外公為李師叔?」
「這個,隱世門派內的弟子都按照輩分相互稱呼的,你外公是南派嫡系傳人,又和我師傅一輩,自然得喚師叔了。」白鏡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理虧。他的年紀雖然與李三差不多,但輩分卻晚了一輩。
楚央央了然,點頭後,皺眉詢問:「那破解我外公死劫的卦象有何指示?還有,我外婆被北派『橙』字輩高手抓走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儘管外公說外婆很安全,但她怎能不擔心!
白鏡收斂了笑意,面色嚴肅慎重起來。「萬物講究相生相剋,為師在路上不是白睡的,被我想出了兩條破解之法。一是放那『橙』字輩高手離去,待你羽翼漸豐時,將李師嬸救回。二是直接狙殺那位『橙』字輩高手。」
對於這樣的答案,楚央央翻了一個白眼,她也想到了可好?與黎墨對視一眼,看來,等入夜了,就去醫院一趟。當然,楚央央沒想到,這次前往不僅得到了意想不到的驚喜,更是展了一場蝦米對上龍蝦的殺戮。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4:32 AM
第057章:
以前,聽老一輩人說,午夜十二點是人間道陰氣最重的一刻。絕大多數迷信的老百姓,過了十點就不出門了,將門窗得嚴嚴實實,即便是在外守魚塘走夜路的人,都會帶上一盞明亮的燈,給自己引路,免得誤入『鬼途』。
如今,聽了黎墨的話後,楚央央才知道,淩晨三點才是怨靈出現的巔峰時刻。而今天,陰氣更為繁重,七月十五月圓之夜,正值太陰,且北斗星移,鬼門關大開。
此刻,已經淩晨兩點四十,桐城醫院外,麵攤上。
賣了二十年面的老人,正收拾行當,對吃完麵還不走的楚央央和黎墨說道:「嗨,年輕人,都快三點了,我和老婆子都準備收攤子回家了。」
「是啊,別說老婆子嚇唬你們,就這家醫院,每到晚上三點時很邪門。吃好了麵,趕緊回去休息吧。」老婆婆應和道,把凳子一一放進三輪車內,見兩個年輕人沒有走,反而還笑著。不禁搖了搖頭。「算了,老頭子,現在的年輕人膽子大得很呢!」
「哎,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哦!」老人招呼老婆上了三輪車,最後勸了一句,匆匆離開的醫院。
賣麵的老人雖走了,但留下了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凳子,桐城醫院本來就偏僻,這回更是寥無人煙,夜裡吹著的寒風,直讓人汗毛豎起。對於兩位老人的話,楚央央很是好奇,看著遊走的時間,心裡倒數著。
「你不怕?」黎墨琉璃般的眼眸十分脆亮,帶著絲絲疑惑。
「為什麼要怕?我不是有兩個『鬼探子』了嗎?」楚央央反問,語氣輕鬆道。要說到那些怨靈,有幾個能比得上她兩個『青』字輩鬼探子?再說了,她的煞氣可不是擺著看的。
黎墨恍然地點了點頭,以前在玄宗時,那些門內的女弟子,初次見到怨靈鬼怪,都會嚇得驚聲尖叫。現在,楚央央這麼淡定,倒讓他覺得不對勁。想到什麼,他緩緩說道:「你還沒開啟天眼,用這個擦在眼睛上。」只見他變魔術般,拿出了一個裝著符水的瓶子,以及兩片柳葉。
之前,楚央央也聽說過,一些茅山道士就用柳葉沾符水擦眼睛,這樣就能暫時開天眼,看一切陰暗之物。符水擦在眼睛上,先是一股陰涼,後是一片灼熱,睜開眼睛後,那些她原本看到白色霧氣,都變成了螢光綠色或黑色,給這寂靜的夜平添幾分陰森。
黎墨面色未變,仿佛這些是家常事,誰讓他是陰煞體呢,從小就與陰邪接觸,已經見怪不怪了。
『滴答』、『滴答』,當時針指向『3』,分針和秒針一同指向『12』,一股格外陰涼的風直接吹在楚央央的臉上,黎墨戴著的黑色紗巾也被掀開。
兩人對看一眼,起身,踏入了醫院。
醫院外,狗吠聲不絕於耳,那樓道的燈也忽暗忽明,好似個調皮的孩子,在與人玩捉迷藏的遊戲。曾經在京城醫大讀書時,老教授就說過,淩晨三點過後,患者死亡人數最高,但這現象,內地人並沒覺得古怪,而在香港地區,那就是怨靈作怪,大到醫院,小到診所,都會請來風水師或者茅山道士去做法,擺出驅邪避煞地陣法。
門口值班的護士,此刻已經呼呼大睡,就連兩個活生生的人進了醫院都不自知。
在去張浩病房的路上,楚央央很是詫異,因為所有距他們五米遠的黑色氣團體,都離得遠遠的。
黎墨眼角含笑,淡淡解釋。「靈體都是有等級的。」顧名思義,身為陰煞體的他,不懼怕一切陰邪之物,反而他身上的氣息,能讓陰邪之物懼怕。
「等我開啟聚靈體,也能像你一樣?」楚央央期待地問道,見黎墨點頭,嘴角勾起。現在,她已經有了兩塊玉盤,還缺『錦鯉』與『鳳凰』兩塊,相信不用多久,一定能夠找到的。想不到,這話隔天就成真了。
到了張浩的病房門口後,楚央央示意黎墨在門外查看情況,她單獨進去。
『咯吱』,房門悄然打開,裡面的燈開著,但這光亮顯然不強,細看的話,會察覺燈罩子外覆蓋了一層黑氣。另外,原本懸浮在病床邊的黑色氣團,見有人進來,倏地消失不見,仿佛剛剛的一切是個幻覺。楚央央四下看了一眼,敏感的察覺到,那東西還在,並且帶著濃濃地殺意。
看到牆角的攝影機,釋放煞氣,將其弄得故障。
看病床上,張浩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楚央央聽那呼吸的幅度,人應該是醒來的!被子內傳來張浩的聲音,十分細小,一點也沒白天時的趾高氣昂。「你別過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
「呵〜」楚央央冷笑,張浩殺得人不就是熊飛,拿到那黑色氣團是?眯起眼,伸手,一把掀開張浩的被子,只聽見一聲犀利地尖叫。
良久,見沒動靜,張浩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一隻手打著石膏,坐起身子有些困難。當看清床邊轉著的小女孩後,質問:「你是誰?」見是人,他鬆了一口氣,不過怎麼那麼眼熟?
「你不記得了?」楚央央笑著,這張浩的膽子也真夠小的,對人也是欺軟怕硬!
「是你!」張浩想了起來,他就覺得很面熟,這小姑娘就是在一中時,蘇瑾罩著的女孩子嘛!「你是什麼人,這麼晚了,你來我病房干嘛?」張浩心裡歪想,上下看了掃視一番,但想到現在的處境,收回心思,驚恐地往四周看著。原本以為這個病房會好點,哪知道依舊有『乒乒乓乓』的聲響,而且今天更厲害。
「呵呵,我來這兒,自然抓那隻想害你的東西。」楚央央也不拐彎,眼角眯起高深莫測地說道,而她心裡也盤算好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張浩也不是傻子,這會兒人出現在這兒,肯定不正常,他警惕地說道。最近,他們家住了一位貴客,他爸爸再三囑咐,不能對旁人說起,更不能帶亂七八糟的人回家中。而且,眼前這小姑娘,除了知道與蘇瑾關係不錯外,其他一概不知。
見張浩裝傻,楚央央也不著急,直接將『鬼探子』招了過來,擔心張浩認識青鬆和青虛的臉,特地顯出靈體,除了一團黑影外,其他什麼也看不見。「就是這個東西。」她語氣淡淡道。
張浩有些驚愕,眼前這兩團黑影,和這些天折磨他的黑影一模一樣,心裡激動。
「我家師傅是道家人,算出這兒有東西作怪,讓我來收了它!」楚央央面色坦蕩蕩地說道,她這話說得三分真三放假,將張浩唬得一愣一愣地,以為那師傅必定是高人。
「那還等什麼,趕緊動手吧!」張浩從病床走下,命令。要知道,這些天,他爸爸沒少給他找高人,但是都沒用!這回楚央央能召喚黑影,簡直把人家當解救他的神仙了。
楚央央緩緩拿出口袋裡的『天機葫』,按照黎墨教的,撥開葫蘆塞子,嘴裡念起啟動的口訣。沒多會功夫,病房內的東西都在震動,一股黑影在病房內四處竄動。那黑色的氣團掙紮著想逃走,奈何小葫蘆發出無形的引力,硬是給吸了進去。見狀,楚央央鬆了口氣,這東西還真夠執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病房內風平浪靜下來,就連燈光都倏然大亮,雙腿打顫的張浩挺直了彎曲的身子,見周圍安靜,頓時高興起來。「沒事了嗎?太好了,說吧,你要多少錢?」張浩走到床邊,翹起了二郎腿,十分物質地問道。他不屑地看著楚央央,這小姑娘來幫他,不就是為了錢嗎?
「呵呵,等完事後給我一百萬就行。」既然張浩懷疑她為錢而來,楚央央順應說道,如此還省去了許多麻煩。
「行,就一百萬!等等,你說等完事?也就是說,那東西還在?」一百萬對張浩而言是個小數目,天威集團可是有數億字長的,他爽快地答應。不過,說到後半句時,有疑神疑鬼地瞻顧。
「沒錯,讓它跑了。不過,你知道它還在哪兒出沒?」楚央央面帶可惜,語氣很是遺憾不甘,好似那一百萬插著翅膀飛走了。
張浩暗自查探楚央央神色,見沒異樣,真的為錢而來,想了一番後,說道:「我家,你得保證,必須一次性除了那東西,否則一毛錢也拿不到。」之前在家裡那黑影就跟著他了,因為晚上他的動靜太大,他爸爸才把他趕來醫院的。要知道,醫院的條件差極了,根本就吃不好,睡不香。
「這個自然。」
「行,你在外面守著,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我家。」張浩打定注意,讓人在病房外守著,也是有私心的,這些天他都沒睡個好覺。
「好。」楚央央配合地點頭,自覺地退出去。
見到黎墨後,她拿出了天機葫,只見她唇畔為啟,便瞧見黑色氣團從葫蘆裡飄了出來,但在原地不動,好似定住了一般。良久,那黑影逐漸清晰起來,變成了靈體。一瞧這臉,不就是青沐幫熊峰的兒子熊飛嗎?當然,她回桐城時,瞧見青沐幫舉著熊飛的靈堂,也記住了熊飛的長相。
熊飛掙紮,惶恐地看著楚央央和黎墨。不過,當聽到楚央央那句「我能讓你見你父親一面」,變得希冀起來,而它沒想到,它已經上了賊船。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4:33 AM
第058章:黎墨開竅,盜取玉盤
『靈體』有許多俗稱,老百姓們稱『鬼魂』,而茅山術士愛用『魂魄』稱之,但說到底,它這究竟是什麼?
黎墨說,那是人死後留在人間的力量,是一種與精神力有關的物質。
靈體的真實形態和人死前的樣貌、著裝一模一樣,而它的擬態多變,可化作氣團,可化作影像,更能改變面相,變得兇神惡煞。另外,靈體都有原本的智力思維,但可惜的是,絕大多數的生人看不見它們,更別說聽它們說話了。
不過,那些靈光低下或曾經瀕臨死亡的人,有時會看到它們,而擁有陰陽眼的人,看靈體簡直是家常便飯。有些靈體緬懷人間,不願意走上黃泉路,為了向親近的人傳達它們還在人間的資訊,於是想了很多法子,比如翻動物件,製造出奇怪的聲響,或是移動東西,引起生人的疑惑或注意。關於這些,楚央央在國外的醫學報導上見過,這些種種離奇,都能有一句話來概括:相信則有,不信則無。
同樣,因執念和怨恨過深的熊飛,死後化作了怨靈。據它所說,除了纏上張浩外,它也曾回過桐城的青沐幫,更向他的爸爸熊峰提示過,張浩就是兇手。奈何,熊峰只知道打打殺殺,十分粗心,喪子心切的他,一門心思的撲在張貴身上,哪能發現兒子給他留下的資訊!
如今,熊峰不知從哪兒的來消息,將被暗殺的楊陽,當做是畏罪自殺。事情發展成這樣,完全出乎了熊飛的預想。今天是七月十五,淩晨三點陰氣最為繁重,先前虛弱的它忽然充滿了力量,於是打算在今晚要了張浩的命,奈何中途冒出了程咬金,更被她的法器收了去。
聽到楚央央有法子讓他父親見他一面,別提多激動了,被黎墨貼了『鬼話符』後,說道:「你沒騙我?」他的表情生動,查探楚央央的神色。
「沒有。」楚央央笑著回答,渾身的氣息讓熊飛不自覺的信服。「不過,你得告訴我一些事!」
「可以,你想知道什麼呢?」熊飛爽快地點頭,他相信,眼前這一男一女,肯定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個男人,越靠近他,它就越難受,好似要消散一般,好像是它的剋星。
楚央央凝眉,想了一番後,嚴肅問道:「我想知道你在張貴家裡探查來的消息。」仔細看熊飛,也就十五來歲,長得眉清目秀,不過那個頭可不矮,都快到一米八了,身體也壯實,難怪張浩當時會找楊陽,要是與熊飛單打,估計死的回事張浩。幾句話下來,倒覺得熊飛的性子沒有黑幫的匪氣,反而有幾分較單純。
當初在縣一中,她可是聽說,張浩是因為一個叫夏涵的女生,才打算搞熊飛的,看熊飛那不諳世事的模樣,可能被那女生利用了,這回真是死得夠冤枉。
「可能是我剛死沒多久,所以還沒有白天出來的本事,知道的事情並不多,而且昨天為了就被暗殺的楊陽,也受傷了。」說完,熊飛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見面前兩人都等著,它然後繼續說道:「或許是張浩殺了我的原因,每到晚上,我就能出現在張浩身邊。前幾日,張浩一直住在桐城南區的家裡,裡面守衛森嚴。而且,張家來了好幾位貴客,連張貴都忌憚。這幾人好像在尋找和保護什麼東西。」他面色疑惑,最後想到什麼,突然說道:「對了,就在前天,一個老頭將一個老婦人帶去了張家。」
「你是說,張貴不住在桐城北區,而是南區?」楚央央不解,皺眉思索。何少凡對她說過,張貴的別墅位於桐城北區,他是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的,人進去後,就沒瞧見出來過。可是,現在熊飛卻說在南區,這一南一北,隔的太遠。
「是的,我肯定沒有記錯。」熊飛睜大眼睛,點頭。
「這應該是北派的習性。」黎墨接了熊飛的話,見一人一靈體求解,他緩緩說道:「師兄說過,北派在隱世門派中,給人的印象一直是老奸巨猾的,名聲也很不好,為了活命,即便是背叛同伴及閘派,也能做得出來。所以,北派弟子都會給自己留好幾跳退路。」
楚央央深有同感,因為她的兩隻北派鬼探子,生前就是那樣的人,她歪著腦袋問黎墨,聲音十分幽遠。「小師叔,照你這麼說,張貴可能也是北派的弟子?」她聽白鏡說過,一些隱世門派或家族,都會派弟子出去歷練,將積累的財富送回門中,供開銷。
剛剛熊飛說了,有人暗殺楊陽時,是它出手相救的,那這人是不是張貴?
黎墨點頭,要知道,北派弟子從來不與平常人過多接觸,更別說是住在平常人的府上,如此只能說明,張貴是北派的弟子,只不過是門外弟子。
見狀,楚央央嘴角勾起。
呵,狡兔有三窟,她怎麼就忘了,而她也承認,之前是小看了張貴。要知道,一個能成為桐城首富多年,以及搭上北派『橙』字輩高手,怎麼說都有兩把刷子。當然,至於這其中的樸實迷離,相信張浩會給她『解』惑。「熊飛,你想清楚點,你說的那些人,尋找和保護的具體是什麼?」
熊飛眉頭緊皺,思緒變得清晰起來,沒多會,高興地說道:「啊!我想起來了,保護的是一塊鯉魚的玉盤,尋找的好像是一塊麒麟玉盤。」
楚央央聞言,心裡一動,立馬將『鬼探子』青虛和青松招了回來,等二人顯示靈體後,問道:「你是不是聽這兩人說的?」
熊飛一見,腦袋直點,直說『沒錯!就是他們』。
兩名鬼探子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站得筆直。
楚央央眯起眼看著青虛,這傢夥,居然沒有告訴她這條資訊,要不是熊飛,豈不是要錯過『錦鯉玉盤』。「你知道那塊鯉魚玉盤放在哪兒?」
「恩,就被張貴鎖在書房的保險櫃裡。」熊飛確定道,他看到那個短小精悍的老人讓張貴鎖起來的。
「我知道了,熊飛,你先回葫蘆裡,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於是,將熊飛吸進天機葫內,心裡有了盤算。回過頭,看著眼神純淨的黎墨,嘴角勾起,心裡突然冒出了想捉弄一下他的念頭,她睜大眼睛,問道:「小師叔,你知道笑麼?」在黎墨不解的目光中,她的拇指和手指伸向他性感微涼的薄唇,無弧度的唇角被她向上提起,拉彎。「不懂?那我告訴你!」
見狀,楚央央皺起眉頭,吐了兩個字:「好醜!」
這話自然是假的,但黎墨卻當真了,那眼神十分晶亮,好似詢問緣由,壓根沒想到楚央央在捉弄他。
「騙你的!」
「恩?」這回,黎墨很配合的給了一個三聲音調。
「以後不准別的女孩碰你這兒!」說完,指了指黎墨的嘴角。
「恩!」四聲音調而下,黎墨神色嚴肅,接下一個大任務。
「那咱們拉鉤!」聞言,楚央央眯起了眼。
師傅說得不錯,對感情,黎墨十分白目,為了不讓別人占黎墨的便宜,她決定要好好養成。說完,她伸出了小拇指,黎墨也笨拙地伸了出來。孰不知,這一勾,就勾下來三生三世。
楚央央滿意地打了一個哈氣,著實有些睏了,這幾天一直忙碌,都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夜不睡可受不了。在黎墨不解迷茫的神色中,眼睛呈月牙狀,窩在走廊內的凳子上,腦袋磕在黎墨的肩膀上,聞著那熟悉的藥香味,很快呼呼大睡。
黎墨面色自若,沒有一點不適,若是細看,還能瞧見他嘴角微微勾起,眼裡帶著少許笑意。怎麼辦?他好戲知道什麼是喜歡了!
——
翌日清晨
一縷明媚的陽光驅散的陰寒,沿著窗戶的縫隙,光芒打在楚央央的小臉上,讓她有些癢,皺了皺精緻的五官後,便悠悠轉醒。伸了個懶腰,當聽到病房內,傳來的『窸窸窣窣』聲響後,眼眸幽深,示意黎墨隱匿氣息,不讓黎墨明著出現,是有原因的。
以前,總感覺黎墨沒有存在感,現今才知道,他是有意為之。他說,當古武練到一定境界後,就能做到讓人忽略。而她覺得,華夏國的古武還是比R國的忍術厲害高超多了。
大約早上九點多鐘時,畫著精緻妝容的張妮領著司機,正朝楚央央迎面走來。
只是,人還沒到,楚央央就聞到了一股硝煙味,和一陣讓人味覺發酸的香水味。而身邊遮蓋好髮絲的黎墨,身上散發出冷意,連眼神都冷的似六月裡的雪花。
張妮踩著高跟鞋,醫院走廊內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若是仔細聽,也能聽出她的不滿,而周圍的家屬和病人,都被她女王駕到的真實吸引過去,但看她面色兇神惡煞,都聰明地躲開。
張妮眼神狠戾,咒駡道:「該死的,怎麼被捅死的不是你!」這人說的自然是張浩。
一大清早的,張浩就打電話給張貴,說是遇到了一位高人,昨晚上那高人親自給他守夜,果然一夜無夢,睡得香極了。更是說,要將人帶回家中,把那邪門的東西一舉抓獲。可是,更加離譜的是,張貴居然答應了。
其實,張貴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心疼到骨子裡,聽張浩精神奕奕的說著,心裡鬆了一口氣,詢問張浩關於『高人』的一資訊後,再三思索,才答應將人帶回家中。於是,讓張妮與司機接張浩回去,並囑咐好生招待那位『高人』。
『砰』
張妮若無旁騖地踢開張浩原先住著的病房,將裡面的病人和護士嚇了一跳。一瞧是張家的小公主,小護士立馬討好地說道:「呵呵,原來是張小姐啊,昨天下午,張少爺已經搬去隔壁的病房了。」
就這幾日,這張家小公主的脾性,醫院的工作人員都摸清了八九,被張家的兩尊大神弄得焦頭爛額。不過,大家都很默契,誰都不敢得罪,沒法子,因為他們的親戚,或是家人,都在天威集團上班,要是得罪了衣食父母,在桐城是混不下去了。
「哼!」張妮冷哼,不屑,如看小丑一般。轉身離開後,讓小護士一臉尷尬,也鬆了一口氣。
「呵呵」楚央央覺得有些好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會兒,張妮耳尖地聽到笑聲後,很自然地對號入座。瞧見熟悉的面容後,心裡別提有氣了,火焰瞬間漲到了極點,二話不說,尖聲問道:「怎麼又是你!你笑什麼?」這語氣,一如既然的霸道。昨天,張貴知道她得罪了馬玉才後,居然把她的零用錢扣了。所以,這一切都是楚央央害她的。
楚央央無辜,美眸晶亮,小羽扇一眨一眨地,可愛極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呢?」顧名思義,這醫院又是張家開的。「至於我笑?呵呵,你覺得我是在笑你?不過,你有些地方值得我笑呢?」說完,挑眉,上下打量一番張妮,這一身公主裙在這個年代穿著,還真是有些另類。
「你!」這一問,讓張妮無言以對,見路人都瞧著她,面色掛不住。即使撲了再多的粉,也遮蓋不了她被氣紅了的膚色。想到馬玉才與楚央央的關係,以及家人對她的警告,這才忍下來,冷哼後,推門進入了病房。
這般『和諧』的結束,倒讓楚央央詫異,什麼時候張妮也轉性了?
張妮見到張浩後,打心眼裡厭惡,她平復好心緒,笑著問道:「哥,為什麼不在醫院多住兩天啊?不是還沒有康復嗎?」那語氣,就像個聽話的乖妹妹在關心哥哥,與先前判若兩人。要是有導演看見這一幕,肯定會感歎,這孩子不進演藝圈,真是一大可惜。
「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讓我呆在外面,好與老祖宗相處,被老祖宗看中,成為北派的門內弟子嗎?告訴你,沒門!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飛上天!要知道,爸爸可是站在我這邊的!」張浩冷笑,啐了一口,一臉不爽,懶得周旋。就自己這個妹妹的德行,他可是清楚的很,從小性子強,先不說想爭了他繼承天威集團的權利,這會兒又打老祖宗的注意!
張妮心裡嫉妒,她媽媽說了,如果能進北派,不僅能學到駐顏術,還能學到各種技能。就像她爸爸一樣,今年都四十多了,但看起來只有三十,與她媽媽站一塊,真像是姐姐弟弟。所以,她媽想方設法讓她進北派,學到駐顏術教她!這世上,有幾個女人不在乎外貌?尤其是那些處在豪門裡的夫人!
可是,就是因為有張浩在,一直以來,她成了陪襯,聽到張浩毫不給情面,她也不繼續裝了,陰鷙道:「哥,別說做妹妹的不讓著你,你知道嗎?老祖宗可是很喜歡我呢,最後誰能成為北派門內弟子,咱們各憑本事,就算有爸爸給你撐腰,也抵不過老祖宗一句話。」這些天,張浩不在家,老祖宗可是很看好她,因為老祖宗帶來的老女人只和她說話,那老女人是誰,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說,有一個比她小幾歲的孫女。
見張妮如此露骨的說,張浩真想一巴掌抽過去,眼裡閃過殺意。而張妮卻一臉得意,並不自知已經上了張浩的黑名單。
「張妮,等回家後,我就要爸爸把你送到非洲去讀書。」張浩陰險地笑著,對著同來的司機使了一個眼色,將他的東西收拾好,便出了病房。見張妮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才得意地笑了。他的一隻胳膊掉在頸子上,有些困難地歪著頭,見到楚央央後,直接睥睨道:「跟我走吧!」
「好的,張少。」這樣的態度,楚央央並不介意,她眯著眼睛說道。
說到底,張浩的性子她也了解幾分,為人好色,做事衝動不想後果,一些事情雖然想到了,但也只是層面,無法深入,完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當然,張妮也沒好哪兒去,不然在寧省青市,也不會被陸曉當槍使,兩兄妹都是外強中乾,遇到厲害的,都成鴕鳥。
剛剛兩人對話她全聽到了,呵呵,這一家人也沒表面上那般團結啊,對她而言,如此甚好。
不過,這『老祖宗』應該就是那位『橙』字輩的高手把?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想在張家兄妹中選一個帶回北派作為門內弟子,這會兒兩兄妹杆上了,都在競爭那個名額。
跟在張浩身後的張妮,笑著上前,討好地扶著張浩。「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和你爭,你別讓爸爸把我送去非洲。」張妮可是知道張浩在張貴心中的地位,別說把她送去非洲,就算送去了無人煙的月球,張貴也會欣然同意。
「哼!現在知道怕了!」張浩一把將人推開,冷哼,虛榮心大漲。
張妮點頭,壓下心裡想撕扯張浩的怒氣,為轉移張浩注意力,假意四處張望了一番,她古怪地問道:「哥,你說的那位高人呢?怎麼不介紹給妹妹認識?」
這些天,一直都有『高人』來醫院,最後都被揭發,全都是騙錢的。沒聽到張浩的回道,但瞧見張浩讓楚央央隨同,她的頭皮立馬立了起來,不敢置信地說道:「你瘋了嗎?爸爸說過,不准我們帶外人回去的!要是被老祖宗知道,惹了老祖宗不快,我們全家人都得遭殃。」
「我沒瘋,她就是高人!」張浩不滿地說道,但聽到老祖宗後,心裡一陣後怕!不過,爸爸不是說過可以帶人回去麼!有什麼事,他爸爸擔著,想著也大膽起來,連說話的嗓音都高了幾分。
「什麼?她是高人!哥,你可別被她騙了,要知道,這段日子想騙咱們家錢的可不少!」張妮語氣怪異,不屑中帶著詫異。
關於楚央央的身份,張妮有一些認知,因為在青市時,她瞧見古家父子對楚央央的熱情,以及京城聶老爺子的討好,即便這樣,她也不怕,因為他們張家背後有北派,這在上流社會,名門家族中都是知道的,那些官家小姐名媛們,哪個見到她不給三分面子!
張浩不耐煩,對張妮擺了一個惡狠狠的臉色,警告道:「我的事,你他媽少管!」楚央央的本事他是看到了,那些個請來的和尚道士,他們能召喚那邪門的東西嗎?被保他睡得安穩嗎?
楚央央眉眼含笑,而她身上也發出一股『高人』的氣息,起身,在張妮氣得跳腳中,跟著張浩離開醫院。
黎墨一個大活人,還真別說,一路上都沒人發現他,就算是靠得極近的張浩和張妮,也沒察覺,更是跟著張家兄妹坐上了張貴派來的那輛房。
車子開往桐城的北區,一路上,張妮嘰嘰喳喳,也問出了一二,面上嗤笑,她就知道眼前這丫頭是個窮人,而張浩在路上也解釋了,原來還是為了錢。這麼一個說法,倒是滿足了她的虛榮心,除了對楚央央冷嘲熱諷外,也沒其他動作。
但楚央央無所謂,一直淡笑著,倒讓張妮像是在唱獨角戲。
房車開入那金碧輝煌的別墅,進入地下室後,所有人都下了車。
「張少,不是到了嗎?」楚央央本不想問的,但她要是過分的沉著,一定會引起這兩兄妹的注意。
「哼,你還是少知道點的好,你看到的一切,最好也忘掉!」張妮冷笑,心裡不疑有他了。然後進入了一輛比較普通的車內。
楚央央與黎墨對看了一眼,安靜地跟上,在地下車庫拐了幾個彎,又神奇般地出了別墅。更是反正方向行駛,開到了南區。心裡了然,原來如此,這張貴居然挖了一條隧道,而且,這所別墅內的各個角落都安置了攝像機,如果有狀況,相信南區的張貴一定能接收到,有充足的時間做好離開的準備。
下車後,入眼的是一座面積龐大,裝修極為低調的別墅,楚央央怎麼也聯想不到,富得流油的張貴會住進這樣的老窩。她也沒料想到,正是因為得知北派『狡兔三窟』的習性,讓她在覆滅北派,重振南派的道路上,少走了許多彎路。
張妮率先進了別墅,她要告訴張貴,那高人就是青市拍賣會上,那個與聶老走的很近的小姑娘。
回到自己家,張浩面色輕浮,大少爺的架子完全露了出來,對著上來幫他拿行李的女傭,二話不說,就在漆屁股上摸了一把,讓小女傭面色通紅。虛榮心滿足了張浩,轉身對著楚央央命令道:「我和你說,去了我家,查到那東西在什麼地方,一定得和我說,千萬不能單獨走,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楚央央點頭,笑道:「等除了那妖祟,拿了錢後我立馬離開。」
「哦?這大白天的,你怎麼找?」張浩見人爽快,好奇地問道。
「這個。」說完,楚央央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羅盤。
羅盤只有手掌心那麼大,盤中標有許多數字和平常人看不懂的文字,一圈一圈的,如同心圓。在最中心還有一根磁鍼,不管楚央央這麼擺動,磁鍼就是指著東邊。眼裡閃過精光,這個羅盤可不是查探靈體的,而是查探外婆的下落的。這是白鏡給她的,用外婆的頭髮做過法,上面的針指的方向,就是外婆所處方向。抬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東邊,只一眼就看出防衛工作比其他三個方向嚴密。
轉身後,瞧見張妮與一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爸爸,就是她。」張妮老遠的,用手指著楚央央,對身邊的中年男人說道。
楚央央打量起來人,這男人長了一張國字臉,從面相上看,有著商人的狡詐與虛偽,眼裡的犀利與謹慎怎麼也掩蓋不了。身高一米七左右,身子很健壯,腳下平穩,一瞧就是練家子。
黎墨點了點頭,輕聲道:「北派門外弟子,『紫』字輩。」
楚央央若有所思,畢竟是地方一霸,所以張貴很有氣勢。這時,天機葫內的熊飛也激動起來,說著鬼話:「我記得他身上的味道,就是他去暗殺楊陽的。」聞言,用氣息安撫好熊飛。
這邊,張浩已經跑去和張貴說了一會話,張貴確實喜歡兒子,臉上都帶著笑意,見張浩精神奕奕,到對那小姑娘有幾分相信。沒多久,兩人一起走了過來,細看這兩父子,一點也不像,到時候張妮與張貴像一些。
張貴也打量起楚央央,見人目光沒閃爍,但也不敢大意,見小姑娘手裡拿著一羅盤,有模有樣的,皺眉問道:「小姑娘,這手中的羅盤是玄宗出的?」
「沒錯,張老闆。」楚央央笑著點頭,一點也沒畏畏縮縮。
身為桐城首富,什麼樣的珍寶沒看見?而且,就這種質地的羅盤,在香港的『玄易齋』內就有賣,當然,價格自然不菲。再看張貴眼色,人們說得還不錯,薑的確老的辣,就那狠辣的眼神,要是一般小女孩兒對上,早就無所遁形了。
「呵呵,這邊請,不知道你師從何處啊?」張貴見人能拿出玄宗的東西,也相信兒子說得話了。他這語氣比張浩客氣很多,因為眼前這小姑娘不僅和京城聶家走得近,與那蘇家也有關係,拉攏不了,也不能得罪,他笑著邀請楚央央進入別墅內,等待想到的答案。
楚央央虛笑,隱世門派不為世人所知,凡是門內弟子,都不會於平常人說門內的事。如果她要是說了是從誰,這張貴定會以為她冒充玄宗弟子。於是,板著臉說道:「張老闆,不好意思,這個是門內的事,我不便多說。」
「哼,你別給臉不要臉!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張妮見楚央央掃了她爸爸的臉,隨即怒道。不過,她這話一出,不但沒得到張貴的贊善,反而惹來了了一陣責駡。
「住嘴!」張貴一臉冷氣,眼神陰鷙。同樣是這般年紀,為什麼自個女兒就比人家差許多呢!雖然他是北派的門外弟子,但門內的一些規矩他還是知道的。聽完楚央央的繪畫,就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的確是玄宗的弟子,而且還是流落到內地的那一批。另外,北派與玄宗沒有瓜葛,應該不會多生事端。
張貴沒覺得不好意思,責駡張妮,也是場面話。就昨天,他去桐城公安局暗殺楊陽時,他感覺一股無形的東西在阻止他,十分邪門,所以才收手。他同意張浩將人帶回來,也有私心。於是,笑著問道:「呵呵,小姑娘,今年玄易齋的夏恭師傅給我算了一卦,他說我有破財的劫,你看准不准?」
「爸爸,你還真信哥哥說的?」這在張妮看來,簡直是荒謬極了,她在家裡住了十幾年,也沒瞧見什麼古怪!一定是張浩殺了人,心裡作祟。在張貴的瞪視中,張妮扯著裙角,不敢再說。
就張貴的命格,早在來之前,白鏡就給他算了一卦。當時師傅是那麼說的:卦中藏有變故,變故生,則財破,變故隱,則財聚。夏恭卜卦學的不精,那變故怎麼瞧見,所以給張貴批下的是吉卦,財聚。張貴這般說,明顯是在試探她。「我說他這卦不准,瞧張老闆面相,應該有聚財之兆。」
這話一出,張貴打消了疑惑,也相信眼前這丫頭有點本事。「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一直纏著我兒子?」
「怨靈,張老闆放心好了,我來了,自然給你除了它。」楚央央也一臉笑意,張妮雖然是張家的小公主,但處境並沒有多好。似乎,她在張貴的身上看到了重生前發達了大伯楚從建,兩人步步算計,不擇手段。而女人在他們眼裡,其實就是交易的貨物,女兒則是聯姻的籌碼。
「好好,等完事後,一定重金酬謝。」張貴笑聞言,嘻嘻地將人迎進大廳。
一會兒工夫,張貴就接了三五個電話,最後一個電話讓他面色突變,匆匆對張浩交代叮囑了幾句。
「爸,你有事就先出去,家裡交給我!」張浩想在張貴面前表情一番。
「就你?一天到晚給老子惹事,現在出門還不是因為你,那青沐幫的熊峰硬要今天給他個交代。」張貴抬手,扇了張浩的腦袋一下,面色陰沉地說道。
「那怎麼辦?爸,你得救我,你是你唯一的兒子啊!醫生可是說了,你以後可沒生育能力了,要是我被判刑或償命,你以後可沒人傳宗接代了,咱們老張家就毀了你手上。」張浩一聽是熊峰頓時急了,也沒多想,把張貴的刺痛點說了出來。
「你個畜生?老子有說不管你?哼,今天老祖宗不在,你給我在家看好那小姑娘,出了什麼事,不止是我,老祖宗都會找你算帳。」張貴看著不成器地兒子,語氣有些重。
「知道了!我一定給盯著。」張浩鬆了一口氣,只有不坐牢,什麼事兒都好說。
張貴想了會,還是有些不放心,用眼神示意張浩:「你瞧見那羅盤了沒?到時候看磁鍼的方向,要是那小姑娘不按照磁鍼的方向走,你就像抓起來,等我回來處置。」張貴雖然不是玄宗的弟子,但與夏恭的關係不錯,也了解一點羅盤。
見張浩認真點頭,張貴笑著對楚央央打了一聲照顧,臨走時更是別有深意地囑咐張妮,一定要照顧好客人。
張家父子的對話,楚央央一句不漏的聽了進去,眼裡露出嘲諷的笑意,想算計她?沒都沒有!而且那『橙』字輩的高手不在,如此就更加好辦事了!拿著羅盤,有模有樣的探查著,壓低聲音,對著身邊的黎墨說道:「小師叔,我們分頭行事,你去張貴的書房尋錦鯉玉盤,我去找外婆。」
「恩,小心!」點頭後,黎墨悄然無息地離開。
見狀,楚央央心情上好,到時候,就算張貴發現玉盤不見了,也懷疑不到她身上,因為張家兄妹緊跟著她,而且她的身後有還有好幾個傭人。
半個小時後,看著羅盤磁鍼的指向,楚央央在別墅三樓最東邊的屋子停了下來。指著關閉的房門,對身後的張家兄妹說道:「我的羅盤顯示,那隻怨靈就在這裡面,而且我也感覺到了。」
「不行,這裡面你不能去!」張妮走到門前,伸開手,立馬將人擋住,語氣堅決地說道。這間屋子,老祖宗特地吩咐過,除了她,誰也不能進去,更不能讓屋子裡的人與外人接觸,否則等老祖宗回來,定會饒不了她。
楚央央很配合地停下腳步,無奈地看著張浩。「張少,你看著怎麼辦?」說完,將羅盤調好角度,方便張浩偷瞄。
張浩見磁鍼方向是對的,也不管張妮,把人推開。「爸爸不在,我說了算,你給我閃開。」他這些日子深受折磨,這回無論如何,一定得將那邪門的東西除了去,否則他不得安寧,連家都待不了,還怎麼討好老祖宗!
「我不讓,老祖宗說了,不准別人進去。」張妮被推倒後,又爬了起來,見自己的話不管用,將老祖宗抬了出來。見張浩像是瘋魔了般,張嘴咬了張浩的胳膊。
「啊,你個死丫頭,居然敢搖頭。你們還不給我把她抓起來!」張浩吃痛,扯著張妮的頭髮嚷嚷,見鬆開後,發現手臂居然出血了。
張妮掙紮,頭上戴著的花兒都被蹭掉了,可畢竟年紀小,那時常年干粗活的傭人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制服了。
楚央央眼角挑起,她就知道,這兩兄妹不合心,會省了她許多麻煩。順利的推開門口,轉身對張浩說道:「你也進來?」暗暗釋放一股子煞氣,讓張家兄妹和傭人們毛骨悚然。
聞言,張浩一陣搖頭,面露卻色,往內看了一眼,見漆黑一片,立馬退了兩步。
進屋後,楚央央順手將門關上,拉起屋子裡的窗簾後,瞧見在床上昏睡的外婆——許蓉。此時的許蓉面色蒼白頹廢,不論楚央央怎麼叫,都沒法醒來。而黎墨也已經輕而易舉地拿到了錦鯉玉盤,站在她的身邊。
「小師叔,你能將外婆帶走嗎?」楚央央眯著眼,嚴肅地問道。
「恩。」黎墨想了想,點頭。
「那好,你先帶外婆走,這裡我來斷後。」見黎墨擔憂地看著她,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個小姑娘能干什麼?而且,我也沒有古武,就算那『橙』字輩的高手回來,也不能拿我怎麼樣!而且,我還是玄宗的弟子,傷了我,就是與玄宗為敵。」白鏡說過的,即便玄宗分裂了,但宗訓不變,如玄宗弟子被外派殺害,玄宗必須一致對外,討回公道。
在楚央央面前,黎墨永遠只能妥協,這一次,依舊丟給了她一顆紅的泣血的血珠。
見黎墨帶著外婆離開,十分鐘中,門外響起了『砰砰砰』地敲門聲,還沒等她開門,就聽見『轟』地一聲,房門四分五裂,接著,一短小精悍,個頭在一米六五的老者站在門外,他面色陰鷙犀利,眼神如毒蛇一般,看著屋子裡不見的許蓉,有些驚慌失措:「師妹?我師妹呢?」
楚央央被靠著發出來的氣盾震得後退了三步,皮膚生疼,心裡吃驚,這就是北派『橙』字被高手嗎?
張妮跟在老者身後,見那老女人不在屋子裡,面色嚇得蒼白,人不見了,就算和她沒關係,也逃不了懲罰,看著楚央央,精光一閃而過,急忙說道:「老祖宗,是她,是她把徐奶奶弄不見的。」而就在說完,又有一道尖細地嗓音傳了過來。
「不,不好了,保險櫃裡的東西不見了!」
老者一聽,那張黝黑的臉上帶著嗜血的殺意,看向楚央央時,幾近瘋狂。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4:34 AM
第059章:南派北派,陰陽相見
保險櫃裡的玉盤不見了?
這消息一出,『橙』字輩的老者一愣,仿佛比找不到許蓉還惶恐,那眸子裡的混沌與癲狂也一點點地散開,手下彙聚的氣刃隨手一收,二話不說地轉身下樓。但卻丟給張妮一句話。「給我看著她!」
人一離開,楚央央身形一傾,站穩後,繃緊的身子稍微放鬆下來。原本要捏碎的血珠,此刻正被她緊緊地握著手心裡!眸子裡的幽光一閃而逝,她心裡很清楚,即便剛剛用了煞氣,也抵不住老者的輕輕一擊。弱,她還很弱!
要知道,老者的的氣功是經過無數個日夜的沉澱,一點點修煉而成,而她的煞氣,都來自於外界,只能一點點收集。先不說殺傷力,單是在量上也敵不過。彎腰,撿起被氣流震落的羅盤,看了一眼癱軟在地花容失色的張妮,忽然有種想殺了她的衝動。
這邊,慌忙點頭的張妮早就驚恐不已,她跌倒在地,頭髮淩亂。她能聞到死亡的味道,是那麼的強烈,是那麼的逼近!將那老婦人弄丟了,對他們家已經是一大罪,現在居然連保險櫃裡的東西都不見了!雖然不知道裡面究竟放了什麼,但以書房裡的防衛,以及她爸爸的重視,就知道不是用錢能買得起的。
抬頭,碰觸到楚央央淩厲的目光後,身子一縮,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掐著自己的脖子。「你要是敢傷害我,我爸爸和老祖宗都不會放過你。」咽了一口唾沫,誠惶誠恐道。
「呵。」楚央央嘴角微勾,不屑地冷笑,轉身下樓,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當然,折磨一個以為自己是天是地的小公主,死才是解脫,真正的殘忍是剝奪她的一切。
張妮見人走開,立馬跟了上去,同時心頭湧上一股懊惱,她這是怎麼了?忽然對一個沒有威脅的人妥協?理了理頭髮後,一同下樓,她不想承受老祖宗的怒火,眼裡惡毒頓起,如此只能找一個替罪羔羊了!
樓道內,那些個陪同的傭人,都閉著眼,如軟泥一般的躺著。
楚央央開啟右眼,這些人的不僅肋骨被那老者的氣盾振斷,就連五臟六腑也一片狼藉,雖然還吊著一口氣,但不出一盞茶,必定會死亡。北派還真是肆無忌憚,心狠毒辣啊!因為師傅與她說過,隱世門派不屑殺害普通人,但那老者一點也不心軟,將這些人都當做了螻蟻,肆意的踩死。
樓下,十分平靜,仿佛一場暴風雨來臨的徵兆。沒多久,『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腳步身,接著是張貴討好的聲音。
「老祖宗,您怎麼回來了?找到兩位師叔祖了嗎?」張貴笑著,語氣裡有些詫異。夏恭長老的那支卦算得還真准,今天不僅解決了熊峰的事兒,還讓他與港商談了一筆大買賣,要是辦得好,絕對能踏入甯省富豪榜前三位。到時候,生意遍佈國內,港外,以後他張貴就是北派的財富支柱。越想,越激動,完全沒有察覺老者怒意,以及眼裡的血腥。
張貴見大廳內只有兒子一人,平日裡伺候的傭人都沒在,面色沉了下來。「老祖宗回來都沒人給奉茶嗎?」說完,自己倒了一杯茶,走到張浩身邊,示意張浩將茶水送給老祖宗。
張浩面色鐵青,唇色泛白,十分驚恐,哪兒有先前的囂張跋扈。見張貴讓他遞茶過去,本能地搖頭,他爸爸還沒有了解狀況啊!
張貴見狀,責怪道:「你這孩子,干嘛這麼怕老祖宗,又不會吃了你!」他將張浩的反常歸咎于老祖宗太有氣勢。繼而,他自己端茶過去。
不過,還沒送到老者的跟前,『啪』之後,『哐啷』一聲,只見老者一把拍開,茶杯掉落在地。這一出,讓張貴一愣,這才看清楚老者面色上的殺意,心裡暗道不好。轉頭看張浩,那雙腿直打飄,就差嚇尿了。「老祖宗,發生什麼事了?」
老者笑著,但那笑容怎麼看都嗜血陰狠。「張貴,你將我的話當放屁嗎?」
「老祖宗,冤枉啊,您知道的,這麼多門外弟子中,我可是最您話的啊!」張貴猛地跪了下來,磕著頭急急地說道。
老者冷哼,手上凝聚著一股氣流,目標正是在樓梯口的楚央央。「你雖然是門外弟子,但我們北派的門規你應該知道,不許將外人帶回老窩。只是,她是誰?還有,我師妹與錦鯉玉盤都不見了,到時候掌門追究,可別怪老祖宗不庇佑你!」
「什麼!不……不見了?」張貴不可置信,趕忙跑去書房,卻見保險櫃大開,裡面哪還有玉盤的影子!再出來時,看見了有些狼狽的楚央央。
楚央央只覺得,一股無形的氣流將她團團圍住,掙脫不得,硬是把她送樓上拖了下來,在離地三米時,那老者倏地撤去了氣流,讓她硬生生地掉落下來。好在,她站穩了腳步,不然非骨折不可,但腳底還是疼的厲害。該死的,這種被動的感覺讓她近乎抓狂。
張妮見狀,搶先道:「老祖宗,我肯定這事與她有關,之前都好好的,就她來了之後,才出現狀況的。」她從樓上而下,犀利地說道。
老者聞言,若有所思,剛剛他查探了一番,屋子裡並沒有他人的痕跡。精光的眸子掃視著楚央央,小小年紀,這骨子裡的傲氣,臨危不亂地氣勢,根本不是普通小女孩該有的,他很自然地認為,人和玉盤失蹤的事,定與眼前這丫頭有關。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氣人丟了過去。只聽見『唰』地一聲,他跟前的茶几碎裂成兩半。
來不及多想,楚央央本能地躲過,接著『轟』地一聲,不用瞧也知道,身後的牆面出了一個大窟窿。
張貴一見,頓時慌了。「哎呦,老祖宗,這丫頭你可傷不得!」
要知道,他現在背負了兩條罪,一是丟了全北派人都在尋找的玉盤,二是不見了那老祖宗癡心已久的小師妹,要是再讓老祖宗錯手殺了這玄宗的小弟子,那他就是引起兩派相鬥的罪魁禍首。三條大罪,到時候就算死,也落不得全屍。
「爸爸,你瘋了?」張妮跺著腳,小臉上寫滿了憤恨!她爸爸是傻子不成,這丫頭不死,他們一家就得死。但接觸到張貴的怒視,暫時安靜下來,先看看再說。
老者聞言,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這張臉很好看,越看越像他小時候的小師妹,看到她手裡拿著的羅盤,以及能躲開了他氣刃的招式,才質問:「你是玄宗的弟子?」他的聲音有一股威壓,讓人不自然地想膜拜。
見人已經想到這一層面,楚央央鬆了一口氣,挺起身子,面色鎮定道:「沒錯。」見人沉思,她繼續說道:「我今天過來,是因為家師算出張少被怨靈所纏,特地前來相助!我不知道前輩丟了什麼東西,但從一開始,張少與張小姐一直陪同在我左右。」
見張家兩兄妹一臉默認,看著老者坦蕩道:「至於我去那間屋子,是因為怨靈藏在裡面,我的羅盤有指示,張少也瞧見了。當然,我進去後,並沒見到什麼人,前輩既然是隱世門派的人,那應該知道,即便玄宗會岐黃之術,也不能讓一個人在隱蔽的空間憑空消失吧?」一番話有理有據,將所有的事撇得乾乾淨淨。而且,這事本來就是黎墨做得,她也沒說謊。
老者一直察言觀色,見人沒說假話,而且也沒察覺眼前這丫頭學了古武,應該沒那本事。能夠輕而易舉地進這別墅,不被任何人發現,應該是一位高人,其武學修為與他不相上下。但他還是警惕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抓到怨靈了嗎?」
「當然。」楚央央正視老者,拿出懷裡的天機葫,接著揭開葫蘆蓋子。
小葫蘆內的熊飛對幾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用楚央央提醒,立馬飛了出來,用靈體的方式證明它的存在。
張家父子的視線都聚了過來,只見頃刻的功夫,一陣陰風吹進大廳。接著,大廳內的擺件『乒乒乓乓』地掉落,好似鬼子掃蕩一般。張浩早已經嚇得躲在了張貴的身後,他面色驚恐,手指指著熊飛的方向。整個屋子裡,只有張浩一人看見,其他人也能感覺到邪門。
見差不多,楚央央將熊飛收回,連著小葫蘆一同放進口袋。
既然是玄宗的弟子,老者也知道輕重,囑咐張貴一聲,給了酬金,放人離開。
不過,楚央央在出張家前,聽到老者吩咐張貴查李鐵廣女兒的下落,並親自通知他。心裡疑惑,北派找她媽媽有什麼目的?看來,回去得儘快問清楚南派與北派的恩怨,也要想好對策,這『橙』字輩高手不除去,對她家都是個隱患。
回到桐城城郊時,已經是下午二點。
為了避免張貴派人跟蹤,楚央央特地饒著桐城走了一圈,然而,果然不出她所料,張貴派了之前開車的那名司機跟蹤她,不過三兩下就把她跟丟了。
剛進莊園時,就看到了神色匆匆的何少凡與豪哥,她疑惑地問道:「何少,這是怎麼了?」什麼事能讓雷打不動地何少坐不住?
「回來了?」何少凡瞧見來人後,整理了一下情緒,於是回道:「沒什麼大事,就場子裡來了個老千,這會兒只贏不輸,我去瞧瞧什麼個境況。」說完,何少凡撫了撫金絲眼鏡,快步走開。
到是豪哥機靈,一邊走,一遍說道:「對了,姑娘,李爺爺已經能說話了,還有,許奶奶也醒過來了,這會兒大家都在等你,好像有事要說。」粗略地說了句便離開了。
楚央央一聽,神色有些激動,倒也沒多想何少凡利豐賭場的事兒,一進大廳,沒瞧見外公外婆與黎墨,到瞧見白鏡正與何西對弈,只見兩人一見如故,白鏡酒葫蘆不離手,何西喝著養生茶,有說有笑。
何西眼神很好,見楚央央過來,有些吃驚。「咦,央央過來了啊!吃過飯了嗎?」何西站起身子,慈祥地笑著說道,整個人十分精神。
「何老先生,我在外吃過了。」楚央央回以微笑,禮貌地說道,接著,將手裡拿著的兩個袋子晃了晃。上午都沒有進食,下午要不吃,豈不得成仙。而且,這張貴給的酬金可不低,現在也算小有資產,怎麼著也得吃一頓好的,順便帶了兩隻極品醉雞。
聞言,何西這才安心。從這些天,不難看出,何西是真的開心,家裡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他覺得熱鬧極了。不過,白鏡與黎墨的身份,何少凡並沒告知,只是說是隱居的醫者,更是讓何西熱情萬分,生怕招待不周。
「是醉雞對不對?」白鏡鼻子一動,視線越過楚央央,落在了那袋子上。見楚央央點頭,他撫著鬍鬚,笑嘻嘻的,略帶討好:「央央啊,你真是為師的貼心小棉襖啊,知道為師喜歡吃醉雞,今天就買來孝順我了。」說完,眯著眼睛,手快地將東西搶了過去。
白鏡眼睛發亮,就差口水沒流出來。雖然他久居香港,來了內地又在南陽山隱居,但醉雞的名聲可不小,真真實實是桐城特色菜。雞選的是上等雞,浸泡雞的酒都是幾十年的好酒,所以剛扯開,那香味在廳裡飄散開來。
楚央央無語,暗暗撇了撇嘴嘴,她這是找了一個什麼師傅?自個兒徒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那神情不見一點擔心,更是連一句慰問也沒有,哼,以後死了別找她買棺材!見黎墨不在大廳,也懶得與這老頭嘻嘻哈哈,直接去了那間放滿了玉石的屋子。
屋子內,李三依舊躺在玉石床上,而許蓉坐在一邊,將人十分默契地將目光投在黎墨的身上。兩人的目光彙聚在一塊,仿佛是在交流資訊。
在張家,許蓉之所以昏迷,是因為中了那『橙』字被高手的嗜睡散,好在眼前這小夥子有解藥,回來沒多會就醒來了,見老頭子還活著,別提多高心了,她就知道有佛祖保佑。當然,見到李三後,才知道了前因後果,原來,她心裡的小佛祖居然是她的外孫女。
許蓉的感受與李三一樣,心裡十分欣慰,如果沒有央央,可能李三就沒了,而她也會被帶回那地獄一般的北派。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啊?」許蓉眯著眼問道,手裡給李三削著蘋果,越看黎墨就越滿意。
「黎墨。」銀髮飄飄的男人聲音緩緩的,他靜靜地站著,成了一道風景線。
「那多大了,可成婚了?」許蓉嘴裡念著名字,腦子尋覓著,黎在華夏國可是很少的姓氏,而她知道黎的姓家族,只有古醫門黎家,古醫門的人十分低調,和這小子的做法倒有些相似。再來,這小子醫術那麼好,更讓她覺得是古醫門的人!
當然,許蓉能想到的,李三自然想到了,但礙於隱世門派定下的規矩,這麼冒然詢問人家出處,是不合規則,也是不禮貌的,用眼神示意許蓉不要亂問,免得尷尬。
「二十三,沒有。」黎墨老實簡練地回答,眼神疑惑迷茫,不知道眼前的老婦人想干嘛?他記得,五年前,他和師兄搬到南陽山後,戶口登記的人才問他那麼多。難不成,央央的外婆在登記局上班?想著,慎重起來,不想老人家覺得他呆板。
「哎呦,都有二十三了?」許蓉有些詫異,聲音有些高,她覺得,眼前這小夥子,看著年輕的很,還真沒想到過二十了!
「二十三怎麼了?不就大十一歲嗎!你忘了?我可是大你一輪呢。」李三聲音沙啞,見老婆子大驚小怪,心裡有些不高心。十一歲,他就覺得挺好的,年紀大會照顧人。
黎墨對兩為老人的用意不明白,但聽到許蓉說『十一』這個字眼的語氣,讓他心裡有些堵,有些悶,『十一』不好嗎?還是他真的年紀大了?眉宇微微皺起,陷入了掙紮與沉思中。
「咳咳。」楚央央黑著臉進屋,剛剛的話一句不漏地全被她聽了去。面色有些尷尬,假意咳嗽,見三人的視線都聚了過來,笑著說道:「外公,外婆,你們醒來了?」
原本以為外婆問那麼多,是打算給黎墨介紹姑娘,結果是打了她的注意。要知道,她和黎墨就差了11歲。再來,她和黎墨是師侄關係,這種有違倫常的事兒,這些隱世門派和家族贊成嗎?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錯得很離譜。什麼是隱世?就是不願受世俗的束縛,這些門派和家族,根本不興那套。
黎墨瞧見楚央央後,眼神一亮,所有的疑惑都煙消雲散。
「呵呵,小師叔,我買了醉雞,你也去吃一點吧。」怕黎墨有些不好意思,想讓人出去,哪知道,這完全逆了黎墨的意,但還是聽楚央央的話,出去了。
許蓉十分多愁善感,見到楚央央後,立馬將人拉到了身邊,又是摸頭,又是摸臉。「央央啊,過來,讓外婆瞧瞧。外婆以為見不到你了,見不到小敏和小武,還有我那乖孫。」說著說著,就眼淚下來了。讓李三直搖頭,果然,有句話叫做女人是水做的,看來一點也不假。
楚央央拍了拍許蓉的背,安撫道:「外婆,別傷心了,只要有我在,那些事永遠不可能發生。」語氣裡帶著些淩厲,讓人自由自主的信服。
「好了,老婆子,咱們的外孫女現在可是玄宗的嫡系弟子,聽那白鏡說,央央還是聚靈體,這將來的成就可是不可估量呢!來來,外公就給你說說咱們南派和北派的事。」李三靠在枕頭上,話說的很慢,見許蓉的情緒好了點,這才悠悠說起了南派與北派的恩恩怨怨。
原來,華夏國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隱世門派,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主修與輔修。像玄宗,它的輔修是玄術,主修則是古武絕學——天罡正氣。古醫門,它的輔修是醫術,主修則是各種煉丹術。而南派與北派的淵源更深,在華夏國至少有千年的歷史,主修氣功,輔修雕琢技藝。
李三懷緬過去,不由傷感,聲音低沉:「我聽我爺爺說,南派與北派是同一個老祖,據說老祖是歷史上有名的氣功大師李學士,活了四百多歲呢,老祖一生都致力於研究氣功和雕琢技藝,並寫成了兩本書。老祖有兩個徒弟,一個是親生兒子李史,另一個是養子郭萊。在老祖大限將到之時,他將兩本書交給了李史,奈何郭萊嫉妒,硬是竊走了每本書的一半。最後,李史憑著半本書,創下了南派。郭萊憑著另一半創下了北派。」
見李三說了這麼多,許蓉倒了一杯水,拍著她的背,示意休息一會,她接著說道:「雖然兩個門派主修與輔修一樣,但區別不小。南派是柔氣功,雕琢技藝婉約,線條細膩;北派是硬氣功,雕琢技藝硬朗,線條犀利。兩派雖然不來往,但每隔三年都會舉行主修和輔修的比賽,我和你外公就是在比賽上認識的。」或是想到什麼,許蓉的面色憂傷起來,不願再說下去。
「然後呢?」楚央央聽得很認真。
李三搖了搖頭,溫柔地看著許蓉。「當年,我與你外婆一見鍾情,奈何你外太公不同意。後來,你外婆為了我脫離了北派,你外太公要求我輸了下一次比賽,才准我二人成親。又一個三年後,與我對戰的是北派的郭德,也就是北派現任掌門的兒子,我假意輸了後,卻不想郭德趁我不備,下黑手暗算我,不僅廢了我武功,更是挑斷了我一條腳筋。但你外婆對我不離不棄,同我回了南派,成了親。但沒過幾個月,郭德帶著一眾北派弟子殺上南派,最終我們不敵,南派覆滅。掌門臨死之前,將一塊麒麟玉盤和那兩本剩下一半的書交給了我,並讓我和你外婆離開,希望能重振南派。」
只是,這麼多年過了,他勢單力薄,並身負殘疾,根本沒能力與北派抗衡。就在前幾日,更是被北派找到,差點吊死。
楚央央心裡疑惑,她問道:「外公,既然兩派同出一宗,為何南派不敵北派?」
「不,要真論本事,我們南派比北派厲害。」李三搖頭,不認同地說道,當年比賽他可是每次都拿魁首。
「是以柔克剛?」楚央央眼睛爍亮,太極不也是這個道理嗎?根據太極存在的時間,很有可能,那老祖就是根據太極得出了柔硬氣功。
李三讚賞地點了點頭,歎息地說道:「南派弟子的品性純良,都喜歡過隱居的生活,不善爭鬥,但北派活躍,懂得用所學技藝出世謀財,時間久了,根基深厚,而且還兇狠好鬥。那場滅門戰鬥,一共殺了三天三夜,南派子弟全被誅殺,就連弟子們的妻兒也沒倖免。」
接下來,楚央央也知道了,外公和外婆來到了桐城的楚家村,留姓改名,一住就是幾十年。「對了,外婆在北派的身份是什麼?還有那個『橙』字輩高手是誰?」想到什麼,她突然問道。
這一問,倒讓許蓉不好意思起來,還是李三給答得。「你外婆是北派現任三大長老之一的女兒,那個賊老頭就是害我的郭德。」語氣有些氣哄哄的,讓許蓉的臉更紅了。
瞧這一幕,楚央央也明白了來龍去脈,因為郭德喜歡外婆,才廢了外公,最後見人成親,嫉妒不已,更是滅了南派!沒想到,兩老夫妻居然那麼不容易。「外公,外婆,你們放心住在這兒,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這一段戀情也算是驚天地了,不相信愛情的人,倘若聽到了這個故事,是不是又相信愛情了呢!
——
一聊就是三個多小時,晚上6點多鐘後,吃過晚飯後,天色微微黑下,何西帶著李三、許蓉出去散步了,大廳內只留下楚央央,黎墨與白鏡。
這時,天機葫內忽然發光發熱,躁動起來。
楚央央見狀,揭開了天葫蘆蓋子,一股黑煙倏地飛了出來,將茶几上的花瓶都弄翻了。只見熊飛化為靈體後,見屋子裡又多個老人,有些意外,見到楚央央後,笑嘻嘻地擠了過去,賣萌討好地說道:「姐姐,你說過帶我去見爸爸一面的。」
姐姐?楚央央嘴角抽搐!她個子是不矮,這一個月又蹭高了兩釐米,但她這張臉稚嫩啊!再說了,被一個靈體叫姐姐,怎麼都有點吃虧,畢竟不是同類了。
熊飛見楚央央不說話,頓時急了。「要是再不讓我見爸爸一面,他可就真認為楊陽是殺我的兇手了!」今天張貴打電話時,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爸爸現在在動搖了,這可不是個好找頭。
這話一出,楚央央皺起了眉頭。她的初衷是,希望青沐幫繼續擾亂天威集團,等股市暴跌後,她再低價收購,張貴若是不願意賣,那她就無恥點,讓馬玉才用張浩威脅,憑張貴愛子心切,就算是價格再低他也願你賣的。但是,這個時候青沐幫收手,那之前的計畫就是無用功了。
起身,帶著從黎墨那兒淘來的符水和柳葉出門了。「小師叔,這裡交給你,我出去一趟。」對著心思重重的黎墨,楚央央說道。
「恩。」黎墨望著離去的背影,點頭輕應,而心裡卻想著,『十一』這個數字不好嗎?
白鏡醉呼呼的,看著離開的熊飛眯著眼睛,嘖嘖說道:「嘿嘿,那個小子的靈根不錯,好好修煉的話,在陰間能成一霸。」
與眾多的黑幫一樣,青沐幫也有一些不入流的產業,比如歌廳,KTV,迪吧等,但和諧的是,裡面沒有出現販賣毒品、賣淫等惡劣現象。所以,這幫會還是比較正派,深得人心。青沐幫雖然是黑社會,但卻能得到政府的扶持,這無疑是讓人驚悚的,兩者相互配合,倒讓這桐城前些年被評為『優秀縣城』、『和諧縣城』等稱號。
「到了,咦,怎麼弟兄們還沒下班?」熊飛心裡很是激動,在這漆黑的夜裡,它懸浮在半空,引著楚央央前往青沐幫的老巢——騰飛建築公司,看著燈火通明,人頭走動的窗戶,他不解地問道。平時這個點,兄弟們早就回家陪老婆妻子了。
『騰飛』建築卻是桐城建築行業裡的龍頭,那看板上的『騰飛』二字,讓楚央央不自覺的想到熊飛。當時熊峰會起這個名字,應該是期望熊飛能夠展翅高飛吧!抬頭,望著樓層,有些無語,十多層的樓,辦公住宅一體化,五樓是辦公層,其餘都是住宅層,那些晾曬的衣服有些還掛在陽台。轉而看向疑惑不解的熊飛,淡淡說道:「上去吧。」
乘著電梯,來到五樓,門一開,就瞧見前台有兩位十分樸實大眾的中年婦女。
「於大嬸!劉大嬸!」熊飛見是熟人,立馬過去打招呼,奈何兩名婦女看到沒看它一眼,讓激動的熊飛頓時蔫了下來。於是,飄到楚央央身邊,失望地說道:「我忘了,她們看不見我。」
「恩,放心,等過個四五十年,她們死了,就能看見你了。」白了熊飛一眼,往前台走去。不過,當聽到兩婦女古怪地對話後,楚央央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短髮,有些微胖,就是熊飛口中的於大嬸,她歎了口氣。「哎,你說,熊大哥這麼好的人,這是招了什麼黴運?小飛子死了,還不知道誰是兇手。」
「是啊,那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這一說,我又想哭了。」說話的是劉大嬸,長髮且身材很瘦,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熊飛也抽著鼻子,眼淚包包的,讓楚央央直感歎,真是一個多愁傷感的少年,可惜去世的那麼早。
「給,擦擦吧。」於大嬸拿出一塊帕子,遞了過去,見人情緒好了點,繼續說道:「我老公說,這回工地上又死了兩個人,這幾個人都死在同一個地方呢,你說邪不邪門?」
「是有點,上面已經發話了,要是再出事故,這工程恐怕要停了,到時候咱們公司也完了。」
「算了!不說了!我們兩個婦人也不懂,裡面人正開會,到時候打聽打聽。」
對話結束後,楚央央凝眉思索。師傅說過,事出突然,必然有妖。這一個地方連續死好幾人,必然有東西作怪!在熊飛的催促下,來到前台。
兩位大嬸見這麼晚了,居然來了一個小姑娘,於是笑著問道:「小姑娘,有什麼事嗎?是來找你爸爸的嗎?」這樓裡的孩子可不少,兩人很自然的把楚央央當做公司員工的家屬。
楚央央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找熊峰。」
兩婦人一聽,對看了一眼,這般霸氣的喊一個黑幫的堂主,這小姑娘還是第一人,見不是在開玩笑,於是打了電話打熊峰的辦公室。見狀,楚央央眯起眼,提醒。「我來找熊峰,是因為我知道殺熊飛的兇手是誰。」這話一出,兩婦人也不敢怠慢,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請人進去。
走進辦公區,這些員工們要麼長得妖豔,要麼五大三粗,身上刻著紋身,很是不倫不類,但也極為特色。
「那個女人是姚連心,你別看姚阿姨她醜,她可勇敢了。」熊飛指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說道。
「哦?」楚央央挑眉,順著方向看去看見一身材嫵媚的女人,打量一下,那女人臉上有一條刀疤,但除去那刀疤,應該是個很有韻味的大美人。
「她殺了她丈夫!」見楚央央想聽下去,熊飛繼續說道:「因為她丈夫是個孬種畜生,在外受了氣,回來就把氣出在姚阿姨身上。有一回,她丈夫喝多了,想侵犯自己的女兒,但被姚阿姨阻止了,結果那男人居然拿起刀砍她,然後砍到了臉上。姚阿姨為了保護女兒和自己,殺了她丈夫。後來,她被判了三年牢,出來的時候被人指指點點,最後帶著女兒加入了我們青沐幫,現在是幫裡的二把手呢!」
「恩,是個好女人。」楚央央聽完,頗為讚賞,女人遇到這種事,就該對自己狠點。
「喏,瞧見那個男人了嗎?他叫劉猛,他是一條真漢子!」熊飛是個十足的話嘮,一直嘰嘰喳喳地說著。
「怎麼說?」
「他原來是一個大家族裡的護衛,那個家族的小少爺被人綁架了,為了還那個家族出錢救治他老母親的恩情,他單獨去了歹徒的窩,人救出來的,可是卻殺了人。最後,那家族拋棄了他,他二十歲進了牢,四十歲才出來的,現在還是個老光棍。不過,我知道姚阿姨喜歡他,可惜他不喜歡姚阿姨。」熊飛說完,一臉失望,一臉可惜。
楚央央打量了一下劉猛,身材健壯,有幾分武術弟子。瞧他看姚連心的眼神,裡面帶著些許愛慕,這熊飛怕是被這男人騙了!想到什麼,開啟右眼,看到尷尬的一幕,原來,這劉猛胯下中了一槍,雖然子彈撿了出來,但有傷了一些神經。可能是因為男人的自尊,才讓他對姚連心止步。熊飛說得這二人,在這桐城的青沐幫應該是第二把手和第三把手,或許這些事兒對她很有幫助。
到了熊峰的辦公室後,帶她過來的於大嬸就離開了。打量熊峰,大約四十來歲,皮膚黝黑,粗眉大眼,但可能是近期喪失愛子,工程又出問題,有一些憔悴。
熊飛看到熊峰後,大聲地喊著:『爸爸、爸爸』。
熊峰有些敏感地四下看了眼,沒發現異樣後,視線落在推門而入的楚央央身上,見人不卑不亢,不被他的氣勢壓迫,這才重視起來。「小姑娘,請坐,你知道誰是殺小飛子的兇手?」
「呵呵。」楚央央將這辦公室打量的一番,卻發現好幾處熊飛留下的線索。「熊老闆,其實你兒子已經告訴你誰是兇手了!」說完,手指指向被翻開的書,以及牆角兩個死去的小老鼠。
「這個,實在不好意思,這幾天太忙了,沒發現辦公室有些髒亂。」熊峰說話很硬氣,長相很有黑社會的特點,對於眼前小姑娘的指示,他只想到層面。當然,也怪熊飛的線索太抽象化。
楚央央不禁搖了搖頭,嘴角勾起,聲音很是清脆。「不,熊老闆,我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你沒有發現,這些是您兒子留下的提示嗎?書本翻開且為『張』,老鼠的俗稱為『耗子』,諧音為『浩』,這合在一起不就是『張浩』?」話剛說完,熊飛腦袋直點,眼睛裡冒出一顆顆崇拜的小星星。
這一提醒,倒讓熊峰一愣,不過隨意否認。「這只是巧合而已。」是的,這小姑娘是在斷章取義。
「如果我說你兒子就在這間辦公室內?」楚央央淡笑,十分有耐心。
「怎麼可能!小姑娘,叔叔還忙,你趕快回家去吧。」熊峰一聽,直接將楚央央歸類為閑著沒事的小姑娘,剛想讓秘書將人帶出去,卻瞧見桌子上翻開的書突然合起來,接著又突然張開,將這個膽子比熊還大的堂主看懵了。他有些期期艾艾:「這……這是怎麼回事?」其實,弄這翻動作的自然是生悶氣的熊飛。
楚央央沒有急著回答,眉眼含笑道:「我能讓你兒子和你見面,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熊飛有些傻乎乎地看著楚央央,而熊峰也是同樣的表情,果然是兩父子啊!
「好,你說,我答應。」如果有外人在,一定會以為熊峰瘋了,居然會相信眼前小女孩如此荒唐地說法。可是,一個慈父想念兒子的心,不是常理能夠解釋的。
「一,繼續給我騷擾天威集團。二,我要桐城青沐幫。」這話絕對是獅子大開口,她神色嚴肅,一點也不似開玩笑,讓熊峰陷入沉思。見狀,繼續說道:「我聽說騰飛的那起大工程出了大事,如果再出紕漏,幫內成員都能捲舖蓋回家了。不過,我能解決那怪題!」楚央央一早就知道青沐幫拮據,而且是靠房地產維持其他行業的運行,但那些行業內缺乏專業人才,沒有目標,所以一直不虧不賺,干吊著,像是一塊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雞肋。
最終,熊峰點頭,「我答應你,不過你不能解散幫裡的兄弟。」這麼多年相處,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感情的。而且,不是所有犯過事殺過人的都壞人。
「我相信你,熊叔叔。」楚央央眼睛呈月牙狀,熊峰的為人她相信,既然說出來的,自然不會後悔。而想讓這桐城青沐幫的成員城府於她,就要從上頭入手。見熊峰神色期待,她拿出黎墨的符水和柳葉,按照之前的法子,掃過熊峰的眼皮。
「嘶。」許是灼熱感太強烈,讓熊峰抽了一口氣,而手指也摸上了眼皮。睜開眼睛後,瞧見眼前這小姑娘的身邊站著一個黑影,等看仔細後,卻發現是他的兒子熊飛。他激動的起身,沖過去想抱著熊飛,奈何卻從熊飛的靈體一串而過。符水暫時開通了陰陽眼,也讓他能聽到貼著『鬼話符』的熊飛的說話聲。
「爸爸,你看得見我了?太好了。」熊飛那不值錢的淚水有嘩啦嘩啦地掉,而熊峰激動地說不出話,一個勁地直點頭。
楚央央笑了,十分明媚,她很自覺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這陰陽相隔的父子,臨走時她留下了一句話。「問題工程先停下,三天後我會親自過去看看。」正好回去請教白鏡一番,究竟是什麼妖孽在作祟。
人世間的許多情感,我們即便用千言萬語也無法表現它們的真諦。此刻,熊家兩父子正是這種心情,他們十分默契,對著那離去的背影默念了兩個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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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後,合了鬼門關的桐城,夜晚十分的祥和。微風吹散了這個小縣城的浮躁與悶熱,而青春期躁動的年輕人們,正三三兩兩的騎著這個年代『拉風』地摩托車,從楚央央身邊倏地而過,掀起一股氣流,將她那劉海吹亂。
停下腳步,讓個道兒,讓車先過。
久久,落後的一輛一直在發動,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後座那帶著頭盔的年輕女孩,正急不可耐地要求前頭開車的青年快點。仔細瞧,能見二人手中拿著用報紙包裹起來的西瓜刀。這情形,貌似這般人是急著打架的?!
「你快點!你瞧,斌哥這會兒都快到利豐賭場了。」那女孩語氣酸溜溜的,一拳頭打在青年的背上,抱怨道,不過那力道,就是在撓癢癢。
楚央央聞言,皺眉,暗中釋放一股煞氣,讓摩托車歇火,還想聽些什麼!她可是知道,利豐賭場是何少凡在桐城的產業。
「擦,這破車,什麼時候不抽風,偏偏在這關頭抽風!」青年啐道,那神情真想廢了胯下的摩托車。
「好了,我不催你就是,我這不是著急嗎?」女孩兒收斂,語氣好了起來,想到什麼繼續道:「你說,豪哥干嘛讓咱們這麼著急的過去?還得把傢夥帶著?」
「這個,我聽斌哥說,這幾天,場子裡來了一個R國人。不管賭什麼,就一定贏,再這麼下去可得了!所以豪哥懷疑這老外出千,想請人離開,結果人家有門路,喊來十幾個山口組的漢奸。這會兒正召弟兄們,要見苗頭不對就干一架。」這話說完,摩托車就發動成功了,青年一喜,對著後座的女孩叮囑:「行了,坐穩了,咱們走!」
倏地,摩托車與楚央央擦肩而過,這速度比先前那幾輛還要快,而煞氣也回歸到她的左手掌心。那會兒回莊園,就見何少凡匆匆忙忙,看來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不過想著,不禁勾起唇角搖了搖頭,她可是繼賭王何西的第二個天運者,怎麼不找她過去呢?想想也符合何少的性子,能不求人就不求人。
她外公外婆以及師傅和小師叔,這些日子恐怕都得住在小莊園了,要是不幫這麼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且她『天運者』加身,也是因為何西送了她三枚骰子,這個情一定得還。於是,腳下生風,前往利豐賭場,不用一刻鐘,人就到了。
利豐賭場位於桐城的『不夜街』,顧名思義,這一條街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瞧瞧,那燈紅酒綠,歌舞昇平,什麼都有。而利豐賭場正眾星拱月般的處在黃金地段。
據她所知,利豐賭場的名聲並不好,因為何少顛覆了何西的經營理念,現在的理念是:只要你想賭,不論身份如何,家財多少都可以。但賭場很正規,不會暗中出麼蛾子,故意讓賭徒們輸或是贏。像他大伯楚從建,即使被豪哥討債討上門,但賭癮犯了後,還是會選擇去利豐賭場,這就是做賭場做出的魅力。
此時,賭場外人滿為患。摩托車,小轎車將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楚央央個頭擺在那兒,壓根看不到裡面怎麼樣了。於是,豎起耳朵,在人群中捕捉有用的資訊。
「媽的,怎麼還不開打?老子手都癢了!」一個頭髮染的五顏六色且朝空中豎起的青年,正焦躁不安地說道,手裡的那把刀已經拆封了,刀面蹭亮。
「斌哥,豪哥讓咱們再等等,說是人家都藏著熱武器!」一瞧,原來是那丟在後頭的青年。雖然在安撫那個斌哥,但他自己也是磨刀霍霍了。
「山口組?我呸,那幫漢奸,昧著良心給R國人做了多少缺心眼的事兒,當真將咱們華夏人當孬種嗎?哼,管它帶槍帶炮,老子一把砍刀也能將人削了!」斌哥朝著那些轎車吐了口唾沫,狂躁地說道。
楚央央有些感動,雖然華夏國與R國的戰爭過去多年,但那抹沉痛始終無法抹平。之前,她聽蘇瑾說過,山口組一直盤踞於寧省,不安於室,瞧這趨勢是想從延邊發展來寧省南部,桐城就是一個落腳點。而一個幫會想發展壯大,無非要砸錢,這才瞄準了日進鬥金的利豐賭場。
這時,一小青年從賭場出來,神色匆匆忙忙。
「怎麼回事?」斌哥走上前問道。
「豪哥說,現在忠叔正在陪那R國人賭,三局兩勝,籌碼是咱們利豐賭場和對方帶來的熱武器。」
「忠叔是咱們桐城的賭神,他贏了對不對?」斌哥有些激動。
但小青年搖了搖頭,頹廢道:「已經輸了一場了,現在正在玩第二場。」
這話一出,門口頓時熱鬧起來。話裡要麼是『忠叔賭技藝精湛,怎麼可能會輸!』,要不是『一定是R國人出千了』!
這時,一道清脆的嗓音響起,將眾人的視線都拉了過去。
「這位小哥,你能幫我喊豪哥出來一下嗎?」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4:34 AM
第060章:初試天運,極品上門
「這位小哥,你能幫我喊豪哥出來一下嗎?」這般靈動的話音,剛說完就彙聚了一眾目光。
當大家的視線都落在楚央央身上後,瞧見是一個十幾歲,且長得十分精緻的小姑娘,愣了一會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兩個字:詭異!
沒錯,大家為什麼會這麼想呢?要知道,他們可是社會上的不良青年,一般有些腦子的孩子,見到這般陣勢,都嚇得躲到父母懷裡哭鼻子去了。即便是大人,也會作隱形人般離開,唯恐麻煩上身,哪會像這個小女孩一般,擠在殺氣騰騰的人堆裡!
楚央央見沒人理她,於是再次說道:「你們沒有聽錯,我的確是來找豪哥的!」
這時,先前從賭場出來的青年,扯了扯斌哥的短袖,將人拉回神。「斌……斌哥,她……她說找豪哥。」
聞言,楚央央滿意地點頭,附和青年的話,看模樣,這青年應該在二十左右,皮膚黝黑,但五官還算清秀。她的友好一笑,讓青年臉頰通紅,將他的臉襯的更黑。呵呵,還真是一個內向的人,不過,能在這賭場裡混這麼久,還真是讓人詫異。
「你找豪哥……」斌哥回過神後,剛想問楚央央找豪哥的緣由,不過卻被小青年給打茬了。
「恩,你先等一下,我這就去和豪哥說。」有一種人,天生就帶著親和力,楚央央就是。當然,如果她釋放出蕭殺之氣,相信也會令人戰慄。小青年羞答答地說完後,立馬跑進賭場。要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是他在桐城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呢!
「好。」楚央央點頭。
斌哥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小子,既然都打算去通知豪哥了,還問他干嘛!真是重色輕友的傢夥!而他自己呢?這會兒理了理沖天式髮型,把那西瓜刀藏在身後,接著自認為扯出一個能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文文質彬彬道:「小妹妹,這麼晚了找豪哥什麼事啊?要是哥幾個能解決,就幫你那個忙!」這話說得十分仗義,其他小青年們都點頭。
見狀,楚央央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她把目的說出來,她覺得,這幫人一定以為她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吧!哎,不過也是,年紀太小,做什麼事情都充滿阻礙。
斌哥皺眉,有些難以置信!以前,他們哥幾個說願意給誰誰撐腰,那人不高興死!這丫頭年紀輕輕,倒知道不被誘惑!於是,面色嚴肅起來,試探問道:「該不會,你家有人在場子裡借高利貸了吧?」
這一問,倒讓楚央央一愣,面色一黑,這般小青年也太有想像力了。
不等她解釋,斌哥滔滔不絕起來:「如果是這個,那就可惜了,豪哥在錢方面,那可是心狠手辣的,那心眼比針還小呢!看你這麼好看,還是趕緊逃吧,要是你家人想賣了你,豪哥可是不會心軟的!而且,豪哥可是咱們圈子裡出了名的和尚,不近女色!」說完,還自個點了點頭,語氣帶著惋惜。這是他想的最貼切的答案,以前也常見這麼點大的孩子,為了家人找豪哥求情來著。
斌哥的話帶動了效應,讓眾人都嘰嘰咋咋勸說起來,而當事人楚央央,面部神經正抽搐的厲害!
「是啊,小妹妹,豪哥的手段,咱們全桐城的人都知道,我看你還是趕緊走吧!」
「對啊,你別怕,我們給你擋著豪哥!」
這就是桐城的不良青年?感情都是好心腸的大爺大媽啊!當然,他們敢這般也是有原因的,雖然豪哥愛錢,但卻極講義氣。
「好啊!你們這幫兔崽子!居然敢背著我,說我壞話來著?」人還沒到,豪哥那小家子氣的嗓音到了,這一問,將青年們問得鴉雀無聲,不過,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圍住了楚央央,擋了個水泄不通。
楚央央歎了一口氣,這都是些什麼人?
「呵呵,豪哥來了啊?兄弟們都到齊了,什麼時候上啊?」斌哥晃了晃手裡的傢夥,笑嘻嘻地說道。
「你小子就知道喊打喊殺,沒事多念點書!何少說了,咱們遲早得離開桐城,到時候去了京城可不能這麼莽撞,要知道,那裡住著好多小公主小皇子呢!得罪了人,怎麼死都不知道!」豪哥扶著額頭,有些頭疼!兄弟講義氣他樂見,這年頭,小痞子沒文化,也是會被人看不起的!
「哎哎,知道了,這不是扯上愛國情懷嗎!」斌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見髮型被弄亂了,趕緊給掰直,遠遠看著,個頭比豪哥高了一個頭!
是的,愛國沒錯,但一定得理智!豪哥心裡默念了句,想到正事,問道:「對了!是哪個小姑娘找我來著?」豪哥頭上流著一層汗,見人收斂了一點,對著身邊的小青年說道。
小青年知道豪哥著急裡面的情況,他說有人找時,豪哥本來不想出來的,是何老闆讓人出來看看出了什麼事。聽豪哥詢問,他眺望了一眼,很快找到了被斌哥和幾個青年圍住的女孩兒,他指了指說道:「喏,就是那個穿碎花短袖的女孩兒。」
見汗水快流到眼睛裡,豪哥擦了一把,從人群的縫隙中,他瞧見一十分熟悉的人影,等走近後,才發現是原來是楚央央。豪哥意外極了,於是,把那幾個圍著的青年給唏噓走後,自個兒迎了過去,笑著討好地說道:「哎呦,是姑娘啊,您怎麼來了啊?我去喊何少出來。」要知道,這何少簡直把楚央央當做自個兒的親妹子,分量有多重,自然不用他多說。
「不了,我們進去吧!」楚央央搖了搖頭,這來來回回多麻煩!說完後,在一干人詫異的目光中,與笑嘻嘻,十分狗腿的豪哥進了賭場。
「這小姑娘是什麼人啊?居然讓豪哥這般狗腿子!」
「傻呀,肯定是老闆什麼人!幸好咱們沒得罪人,不然就死定了!」
一些心理還在歪歪的不良少年們,看著離去的嬌小背影,心有餘悸地說道!
這邊,進入賭場後,楚央央打量起裝修的格調,只見燈火輝煌,每一個角落都很明亮!再來,好多角落都安置了攝像頭,而這監控室,應該是在城郊的小莊園內!
據她觀察,利豐賭場內的每一種賭法似乎都有一個分區,牌區,麻將區等等,可是路過好幾個區後,裡面一個賭客都沒有。「人呢?」
豪哥在前頭帶路,老實回答:「都被何少驅散了。」其實,那個R國人是有備而來,是故意來找他們利豐賭場的茬子,見扯上黑社會了,為防止那些賭客們受傷,何少才讓人離開的。
楚央央了然地點頭,想到裡面的情況,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很不好!忠叔輸了一場,現在在玩第二場呢!也不知道那個叫小次郎的是運氣好,還是出千,每一把都贏,真是撞鬼了!」豪哥十分鬱悶,他盯了那個小次郎好幾天了,當真是次次都贏!讓人不懷疑都難。見楚央央疑惑,他繼續解釋:「姑娘,您真不知道有多邪門!就拿第一場來說好了,玩得是擲骰子比大小,一共十六枚骰子。忠叔擲出了十五個六點,一個五點,那小次郎居然擲出了十六個六點!真是奇了!」說道最後,感歎了一把,這概率簡直小的他都算不過來。
小次郎,聽名字就知道是R國人!聞言,楚央央若有所思,「那個忠叔是什麼人?」
「你說忠叔啊?那是何少從京城請來的,特地到咱們利豐賭場坐陣。我認識忠叔四年多了,是個十賭九贏的高手!可是今天恐怕會打破這個記錄了!哎!」豪哥說完,搖了搖頭,忠叔的本事,整個利豐賭場的兄弟誰不知道!
說完,兩人來到了賭場最內層的一間屋子。還沒進去,楚央央就感覺氣氛很緊迫,於是站在門外掃視了一下。
瞧見一張賭博用的長桌上,坐著兩人。
兩個人的裝扮相差甚遠,一個是穿著唐裝的老人,頭髮有些白,身材適中,年歲與何西差不多,應該就是忠叔。此刻,他的額頭冒出細汗,手裡拿著篩盅,正『劈裡啪啦』地搖著骰子。
忠叔的對面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傳統的R國服飾,人中處留著四四方方的一撮鬍子,平添一股猥瑣,淫邪,而且長相也一般,這應該就是豪哥口中的小次郎吧?他的面前擺一個篩盅,應該是搖好了,正用嘲諷不屑地眼神看著老者。而他的身邊正放著三個大箱子,裡面應該就是他的賭注——槍支!
而長桌邊還站著六人,忠叔這邊是何少凡,他正全神貫注面色深沉地盯著小次郎,以及一個面無表情,下盤穩重的中年人,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個練家子。在忠叔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大約在十六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但眸子裡帶著雜質。
小次郎身後站著三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且身材魁梧青年男人,單看那五官,應該是為山口組賣命的華夏人!而且,他們的衣服統一,衣領上還有一個旭日東昇的圖案!
「哈哈,我早就說過,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怎麼搖都是輸!聰明的話,還是趕緊將賭場的轉讓書簽了!省得我們的人動手!」那小次郎面色得意,說著撇腳的華夏語,神色輕鬆極了,與焦急不已的忠叔形成鮮明的對比。而說到後半句時,帶著威脅,帶著一股子狠勁,仿佛不得到賭場絕不罷手。
「小次郎先生,你說得太早了!三局兩勝,現在才輸了第一場而已。」何少凡撫了撫眼睛,眼眸裡掠過一縷精光和殺意,語氣平緩地說道。
「哼,何大哥說得不錯,你少得意了!我爺爺才不會輸給你呢!」那女孩子看向何少凡時,面色有些紅,見何少凡抵觸小次郎,也跟著罵道。但回應她的是小次郎帶色的目光。
「夠了,涵涵!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忠叔見自己的孫女兒這麼囂張,忍不住責駡。
「爺爺,你敢凶我?」那女孩被嚇了一愣,隨即眼淚在眼眶裡轉悠,顯得好不可憐,仿佛有天大的委屈!說完,還看了看何少凡,見人沒幫她說話,面色很不好看。
「哼,裝!」豪哥冷哼,不屑地說道。見楚央央不明所以,指著那女孩兒說道:「她是忠叔的孫女,叫夏涵,就是因為她,何少才不得不用賭場做這次賭博的籌碼!」
「哦?怎麼說?」楚央央挑眉詢問。夏涵?這個名字不就是張浩捅死熊飛的導火索嗎?
「你不知道,這夏涵平日裡仗著自己爺爺在賭場的地位,經常對兄弟們耀武揚威的!這次,也是因為她中了小次郎的激將法。何少為了不低國人的頭,才答應這場賭博的。」別看豪哥是個男人,但是八卦起來一點也不比女人差,而他看夏涵的眼神,是怎麼看怎麼地不爽。
這邊,忠叔一臉懊惱,「何少,我……」說著,欲言又止。其實他知道,自己是遇上對手了,要不是自己孫女莽撞,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哎,真是騎虎難下啊!
何少凡搖了搖頭,手掌搭在了忠叔的肩膀上,安撫地說道:「忠叔,你別著急,只管拿出平日裡的水準。」
忠叔點了點頭,手裡的篩盅停了下來。
其實忠叔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在何西之前的賭王,而且還是靠真本事真技術坐上那位置的。只是,遇上『天運者』何西後,才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過,他與何西一見如故,成為了忘年交。在四年前,何少凡來京城找忠叔,讓他來桐城坐鎮利豐賭場,這才帶著一家老小搬了過來。
小次郎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賣弄地說道:「你們華夏人有句話,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呵呵,這一場,你們必輸!那麼,開篩盅吧!」他虛黃的臉上寫滿了勝利,仿佛掌握了一切。
何少凡沒有生氣,冷笑後,示意忠叔開篩盅,正準備打開時,卻被楚央央阻止了。
「慢著!」楚央央笑著走了過來,對著一臉詫異地何少凡說道:「何少,這麼有趣的賭大小,怎麼不喊我過來呢?」
夏涵見一長相精緻的女孩兒搶走了眾人的注意力,很是嫉妒。「你是誰啊?這裡也是你能進來的?」
楚央央直接無視,夏涵見狀,視線落在豪哥身上,她語氣犀利:「豪哥,何大哥真是白養你了!你是怎麼做事的?居然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帶進來?你難道不知道賭場上的潛規則嗎?」
「夏涵,看忠叔的面子,我懶得與你計較!你要是再敢對我們姑娘不敬,別怪我不客氣!」豪哥一臉臭屁,懶得理睬,走到何少凡身邊,讓夏涵氣得直跺腳。
楚央央眼角勾起,賭場的潛規則,何西早就和她說過。就是別人開牌或者開篩盅時,絕對不能打斷,不然會影響運氣。呵,她要是不阻止,這利豐賭坊就沒了!而夏涵,一瞧就是個佔有欲極強的女孩兒,富有心計,單看她把張浩和熊飛折磨的一死一生就知道有多厲害了!
何少凡聽到熟悉的嗓音後,十分意外,俊美的臉上掩不住的喜悅,看了夏涵一眼,面色不悅。他親自走到楚央央身邊,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呵呵,自然是保住這賭場,不然何老爺子可得喝西北風了。」楚央央眉眼含笑。她知道,就目前,何少凡在桐城只有只一個產業,京城的賭場的資金動不得,不然何西的行蹤就會被那些本家人發現。於是,走到賭桌邊,對著忠叔點頭,算是打招呼。
忠叔見人打斷了他,禮貌地笑了笑,但笑容實在很難看,因為任何專業賭手被打斷,都是有些氣悶的。
夏涵見何少待眼前這女孩子如此與眾不同,眼裡閃過算計!
將這爺孫倆的神情閱了一遍,楚央央眯起眼睛,有些警惕,她可不想在這時候被人捅一刀子。
「你們到底開不開?」小次郎很不耐煩!剛剛要是開了,他就贏了,淨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聞言,楚央央笑了,她不慌不忙地說道:「小次郎先生是吧?這可是一場豪賭!沒道理都是我們這邊先開,這回應該輪到你們開了!」
何少凡見眾人對楚央央的話和舉動莫名其妙,有些得意地解釋:「忠叔,她算是我父親的半個徒弟,如果她想涉及賭界,下一任賭王必定是她!」這話說得何其霸氣,讓忠叔與豪哥不由自如的咽了口唾沫,而何少身邊的練家子,這回眼角抽搐了下。
「吹吧!」夏涵不屑,她才不相信!她爺爺都賭不贏的人,就這個比她還小的女孩?她這話說得很小聲,她想在最後大聲嘲笑!
小次郎見是一個小姑娘,而且還長得那麼好看,心裡有些癢癢,但他可沒忘了山口組給他的任務。當然,不論是否是他先開,最後結果也一樣。於是,淫笑著說道:「可以,這回就我們先開。」
接著,打開篩盅後,十六枚篩子一一分佈,不過這一回可不是十六個六點,而是十五個六點加一個五點。見這點數與自己料想的有些差異,不經意地摸了摸自己右手上佩戴的佛珠。「到你們開了。」他看著楚央央說道。
小次郎的這個小動作,引起了楚央央的注意,視線留在那佛珠上,心裡隱約知道了答案。見何少凡與豪哥用期望地眼神看著她,於是笑著對忠叔說道:「這一把,我來開行嗎?」
不待忠叔回答,夏涵發話了,那笑意,怎麼著都有算計。「給你開可以,不過,輸了的話和我爺爺無關。」正好想找個代罪,人送上門來,沒道理不下手。這話,也讓猶豫不決的忠叔點頭了!他也不想承擔輸了賭坊的惡名。
「哼!」這一冷哼,還是豪哥,剛剛應下賭戰時不是很威風嗎?現在變鵪鶉,推卸責任了?
「好啊。」楚央央笑著點頭,她湊近夏涵身邊,不高不低地說道:「放心,只要我想贏,那就絕不會輸!」話音剛落,『嘩啦』一聲,篩盅裡的骰子都散落下來,當眾人看清點數時,都不可置信!十六顆骰子全部都是六點,這一局的結果與上一局恰好反了過來。
「姑娘,天哪,贏了一局了!」豪哥十分興奮,而何少凡的面色也緩和了一點,天運者是什麼人?那時上天的寵兒!
夏涵雙手緊握,她才不信,不過看眾人神色吃驚,她才落在了點數上!「不可能,肯定是她出老千!」她搖著頭,尖銳的說道。
「我擦,夏涵,你他媽搞清楚是哪邊人!」豪哥啐道,真想一巴掌招呼過去!
夏涵心裡記恨豪哥,想到什麼,立馬反應過來,走到何少凡身邊,笑著賣弄道:「我自然是在何大哥這邊的,不過還是我爺爺厲害,是我爺爺搖出來的」
這邊,小次郎揉了揉眼睛,嘴裡一直重複著『不可能』,但事實證明他瞧見的是真實的。而他身後的三名黑衣人,額頭上流出汗,顯然是緊張。當夏涵的話一出,頓時讓忠叔羞愧不已。小次郎一聽,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夏涵。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通常每一隻篩盅裡面最多能放十枚骰子,多了的話,就會堆積起來。開篩盅時,會出現兩種現象,要不是骰子散落,要不是堆在骰子上,這是與開法有關,因為楚央央在開篩盅時,手腕明顯晃動了。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忠叔與小次郎自然察覺到了。
「小姑娘,有點本事!」小次郎眼睛眯成一條縫,說完又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佛珠,許是覺得眼前從容淡定的小姑娘很不簡單,他笑著說道:「這一次就算你們贏,但是這是我和這位先生的賭博,旁人還是在一盤看著好!」
忠叔聽後,頓時急了,額頭上又冒出汗水,但夏涵覺得是個好機會,一開始以為自己爺爺會輸,但現在不同了,要是再贏一局,幫何大哥贏回槍支,到時候肯定對她爺爺另眼相待,對她也是極有好處的。「爺爺,你怕什麼,不是贏了一局了嗎?你是十賭九贏,下一局肯定也能贏。」
這話讓忠叔一股氣血翻騰,自個的孫女還真是蠢的可以,好在這兒沒有人惦記她的話。他看向何少,而何少的視線落在楚央央身上,他也不敢再小看這個姑娘了。
楚央央一聽,順應道:「我答應你,小次郎先生。」在忠叔和何少提心吊膽中,她指了指三箱槍支,轉而說道:「不過,就用這點東西換下日進鬥金的利豐賭場,這會不會有些不公平?呵呵,想要這場豪賭繼續下去,就用你們帶來的所有槍支做賭注,你看怎麼樣?」
小次郎迅速說『好』,生怕楚央央反悔似的。而他身後站著的三個黑衣人,相互看了眼,最後沒有做聲。這一看,這說話權還是在小次郎的手中。
「忠叔,這一回你只管拿出你平日裡賭技的就行,有我在,那就一定輸不了!」見忠叔面露焦急,楚央央笑著安撫,讓人不由心安。當然,何少凡是絕對地信任她。
這邊,忠叔與小次郎將骰子全數裝進篩盅內,『嘩啦嘩啦』搖了幾分鐘後,兩人都停了下來。
小次郎這回變聰明,那雙小眼掃視了眾人一圈,說道:「這回到你們先開。」雖然這次山口組的成員都得聽他的,但他要輸了,組織絕對不會放過他!為了保險起見,也猜不透這般華夏人要干嘛,這才讓人先開。
忠叔見楚央央點頭,吸了一口氣,將篩盅打開,十六枚骰子全都落在桌面上,十四枚六點,兩枚五點。
「爺爺,你這搖得什麼點數?這回輸定了!」夏涵一看,頓時急了,看著忠叔就是一陣抱怨責怪。
忠叔也被自己孫女的話羞得滿臉通紅,因為,這個點數都沒有先前兩次小次郎開的點數大。
有人憂愁,自然有人歡喜。此時,小次郎一臉喜悅,看賭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財產。就在他開篩盅的時候,手腕的佛珠,突然『砰』地一聲,接著是『嘩啦啦』的聲響。小次郎來不及看他擲出來的點數,看著躺在地上的佛珠,眼裡露出驚恐,他結結巴巴:「斷……斷了?」
「是啊,斷了呢!」楚央央十分可惜地說道。
其實,這佛珠斷了,自然是她的傑作。剛剛她釋放出了一股煞氣,硬是將這佛珠的線弄斷了。這串佛珠,她雖然不知道來歷,但可以肯定不尋常。因為從古至今,人們想要提高自己的運氣,首選佩戴的三樣東西,分別是:佛珠、翡翠和水晶。小次郎的這串佛珠,看上去十分有古韻,應該是有道行的大師開過光,且有些年代的物件。正是因為佩戴了這佛珠,他的運氣才會這麼好。
在小次郎還沒回神時,忠叔也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贏了!」
小次郎聞言,想到自己已經開了篩盅,骰子十分混亂,有六枚骰子沒有落到桌面,疊在了骰子上,並且,骰子的點數十分小,最大的一面只有五點。看到這一結果後,小次郎整個身子癱軟了,往椅子後靠去!他這回死定了。
「爺爺,我就說你能贏吧!」夏涵見自己的爺爺居然贏了,想到剛剛那番話,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於是走到忠叔的身邊,撒嬌的說道。畢竟是自己的孫女,即便忠叔再有不滿,也不會計較。夏涵見她爺爺不責怪,又走到何少凡身邊,在豪哥厭惡的眼神中,她挽上何少凡的胳膊,笑著說道:「何大哥,這回我爺爺幫你贏了,你要怎麼獎勵我啊?」
豪哥啐了一口,自己已經夠無恥的了,這夏涵他媽的比他還無恥!就算是瞎子,也知道這裡面有古怪!而且,就算是忠叔贏了,該討賞的也是忠叔,什麼時候變成了你夏涵!
何少凡冷著臉將人拉開!說真的,要不是礙于忠叔,他真想將人趕走!這蠢女人,只能在男人身上用心計和手段!不過,他的一顆懸著地心終於放鬆下來,對著氣勢瞬間慫下來的小次郎說道:「既然輸了,那麼就帶我的人去拿槍支吧!」
小次郎聞言,坐直身子,眼睛軲轆轉了一圈,眼裡閃過一絲陰寒,轉而爽快地說道,「明天晚上我會親自送槍支過來。」
但那面色十分古怪,讓楚央央不由留了一個心眼。見人都走了,彎身撿起來一枚散落在地且個頭最大的佛珠,掌眼後,嘴角勾起,果然不出她所料,就是因為這串佛珠,那個小次郎才有那麼好的運氣,但是比上她的曹植鑄造的三枚骰子,還是遜色了許多。
何少凡也撿起了一顆,看了一會兒後,並沒發現特別的地方,他疑惑地看著楚央央,求解釋。
「裝模作樣,不就是一串佛珠子嗎?何大哥,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十串八串,這人家不要的東西,撿了都有失身份!」夏涵心裡嫉妒,說的話句句帶刺,殊不知惹了眾人的反感!但好笑的是,有失身份?她自己到底有什麼身份呢?
楚央央再次忽視,微微一笑,對何少凡說道:「這珠子還真不普通,它是鑒真大師隨身佩戴的佛珠。」
鑒真大師六渡R國,每一次都歷盡千辛,最後一次終於成功。
鑒真有一次出去化緣,遇到一戶人家熱情款待,見那戶人家又是好佛之人,便留下他佩戴的佛珠。之後,佛珠代代相傳,最後落在了小次郎的手裡!有一次,小次郎去賭博,沒想到次次都贏,接著被山口組的老大相中,成為了一顆搖錢樹。
不過,即便她不用煞氣斷了這佛珠,相信不用多久,佛珠也會失去光華,寧願陪它的主人消散,也不願意在涉及這塵世的濁氣。想來,她無意間解脫的佛珠,又做了一件功德!在夏涵的鄙夷中,楚央央撿起了那一顆顆散落的佛珠,她沒想到,這顆佛珠在機緣巧合之下幫助了熊飛。
——
何少凡本來是想和楚央央一道回莊園的,但是楚央央擔心楚從武和李敏,還有樂樂,所以打算回去。最後,在何少凡的堅持下,楚央央無奈,不得不坐上那輛騷包的車。還沒踏入家門,就瞧見了樂樂,只見坐在小院門口拖著腦袋,眼神時不時地看著隔壁,仔細瞧那眼眶,裡面紅彤彤地一片,顯然是哭的。
走過去,樂樂抬頭看到了姐姐,眼睛一亮,抱著楚央央的大腿哭了起來,真是聞者傷心啊!「嗚嗚,姐姐……」
「樂樂,別哭,告訴姐姐怎麼了?」其實不用問,楚央央也能猜到一二。隔壁王大嬸家的門一直關著,就連燈火都滅了。樂樂這般,無非是想念虎妞和蘇瑾。
「虎妞是不是被壞人抓走了?姐姐,我們去救她好不好?」楚樂樂鼻涕眼淚混在一起,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楚央央差點沒反應過來。
怎麼說呢?以前樂樂聽虎妞說過,如果她離開了楚家村,那麼一定是被壞人抓走的!這個壞人無疑是她的空軍總司令老爹——蘇震!而且,那小妮子一直給樂樂洗腦,說是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去找她,不然她會被壞人賣掉,這句話掩藏的意思的,蘇震會用她和別的家族聯姻!這妮子,真是聰明的可怕!這也註定了楚樂樂成為了妻奴!
「姐姐知道虎妞被誰帶走了,不過她現在很安全,我們家樂樂還小,怎麼能打得過那個壞人呢?所以,現在要好好吃飯,快快長大,這樣就能救出虎妞了!」楚央央摸了摸小傢夥的腦袋,安撫地說道。
楚樂樂抽了抽,眼睛睜的大大的,如小綿羊一般純潔。「真的嗎?」
這話,讓楚央央想哭,原諒她對一個純潔的孩子說謊話了,她點了點頭,帶著情緒稍微好點的樂樂進了小院。沒了楚老太太的小院子十分安靜諧和,煙囪裡冒著煙,還能聞到菜香味,這種沒有爭吵,沒有算計的生活,才是爸媽該過的生活。
楚從武和李敏聽到動靜後,兩人走出屋子,瞧見女兒回來的,十分詫異。
「爸,媽。」楚央央笑著,牽著樂樂的小手,走了過去。
李敏見兒子沒再哭,鬆了一口氣,這小祖宗,不管她怎麼哄,就是一直哭,還是女兒本事,一回來,這小子就老實了。
「快,加一雙碗筷,這孩子肯定一天都沒有吃。」楚從武說完,扶著肚子,抽了一口冷氣,顯然是疼的。今天這一天對他們家是離奇的一天,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聽到丈夫的話後,李敏抱起了楚樂樂,在小傢夥的鼻頭上刮了一下,笑著去廚房拿碗筷,順便給樂樂洗洗臉。
楚央央開啟右眼,瞧見楚從武的肚子上一片淤青,而那肋骨也有碎裂的徵兆,她走上上,扶著楚從武,嗔怪道:「爸爸,你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嗎?傷得那麼重,就該在家好好休息!」邊說,邊到屋子裡。一瞧,家裡整理的乾乾淨淨,比之前還要整潔了,不禁佩服,這林嫂還真是有效率。
一家人到齊後,楚從武忍不住了,夾了一筷子菜給楚央央。「央央啊,你落落姐真的干了那事兒嗎?」這事兒就是她騙別的小女孩去局子,然後被馬六糟蹋那件事。
楚央央點頭,這些都是事實。
「哎,你說這孩子怎麼這樣?小時候那麼單純懂事,長大後卻……」李敏是女人,自然是多愁善感,好在自己的女兒懂事,不讓她操心。
楚央央聞言,嘴角嗤笑,這楚落落有如今的下場,絕大數的原因是周麗教的。
「對了,央央和馬局長認識嗎?」楚從武還在回憶白天裡發生的事,想到那馬局長與他握手,他就一陣激動。
「恩,見過幾次,也是在那次古玩市場上認識的。」楚央央大致說了一下,不想夫妻兩知道太多。想到那北派郭德的事兒,心有餘悸,於是將心裡的打算說了出來。「爸爸,傷筋錯骨一百天,這麼久不去上班,就憑那郵局主任的脾氣,一定會開除你。正好,我在縣城盤下了一個飯店,到時候你和媽媽去經營吧!而且,這店是帶住家的。我們明天一早就過去吧。」
楚從武不解,想問點什麼,不過卻被李敏止住了,直接說好『好』。對於女兒的本事,夫妻兩心裡有個譜,而且李敏有一種預感,如果還在楚家村待著,一定會有禍事臨門!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翌日,楚央央還沒醒過來,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面傳來的哭鬧聲,以及打砸聲。
「老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那是你嫡親的侄女兒,落落她今年才十四歲,你居然狠心地把她送去勞教所,這十多年的光陰就耗在裡面了!我的落落啊!」周麗在外面哭喊著,她就這一個女兒,原本指望著嫁入豪門,讓她也能跟著飛黃騰達,結果被抓去了勞教所。
「還有你二嫂,她得罪你哪兒了?就是因為你們,她才被抓緊局子裡的!這會兒在裡面吃不飽睡不好,你幾個侄女和侄子,都想著媽呢!我不管,人是因為你才進去的,你不給弄出來,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們家,到時候你們也脫不了干係!」楚從文被兩個女兒扶著,威脅道。
「嗚嗚,小叔,你還我媽媽。你是個壞人,我打死你,打死你!」王貴珍的小兒子楚偉,手裡拿著一把塑膠制的玩具寶劍,正一下下地打在楚從武的肚子上。
「嘶」楚從武冷抽一口氣。
楚央央眼睛倏地睜開,不對勁!不是做夢!她迅速起身,開門一看,正是周麗一大家子,以及頭上圈著白紗布的二伯楚從文,還有他和王貴珍的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這一大早的,看這般人的架勢,無非是來鬧的。
這時,楚老太太也嚷嚷起來。「老三,你個缺心眼的,居然敢那麼對你侄女,這真是造了什麼孽哦!」說完,那拐棍就要招呼上楚從武。
「媽,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楚從武一臉頭疼,一大清早的,就聽見有人砸門,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帶著家小和老母親來了。本來就楚落落和王貴珍的事兒,他想說清楚一番,奈何人家不給他機會,劈頭蓋臉的一陣亂罵!
「你們夠了,我們家不歡迎你們!落落成那樣,那是她咎由自取,是你這個當媽的沒管好,還有二嫂是吧?如果她不是見錢眼開,這會兒能在局子?我告訴你們,要是再敢鬧,我馬上報警!」李敏壓抑不住,一把握住老太太的拐棍,對著眾人說道。可能是李敏的性子太過柔弱,話雖然說了,但還是柔地滴水。
老太太見自己被她一直攢在手心裡的老三媳婦忤逆了,有些傻眼,不過很快,她丟了手裡的拐棍,把自己的頭箍給抓了下來,頭髮淩亂,坐在地上捶著地面,大聲哭道:「哎呦,不得了了,大家快來看看,媳婦打婆婆嘍!」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4:37 AM
第061章:六親不認
「哎呦,不得了了,大家快來看看,媳婦打婆婆嘍!」
「哎呦,疼死我了,作孽喲!」
楚老太太的這一出,實在太突然,仿佛是鬼上身一般,哭喊著在地上打起滾來。她身上新做的花衣服,也染上了不少灰塵,看上去一片狼藉,像是與人撕扯了似得。
老太太的聲音十分響亮,幾乎整個楚家村的人都聽到了。而農村人見哪兒有熱鬧,就喜歡往哪兒擠,這不,沒多會兒功夫,村子裡那些准備務農的叔伯姨嬸以及去晨練的老人,三三兩兩的,都被吸引了過來!
楚從武和李敏愣住,沒見過這般自導自演的楚老太太,這是誰打她了?
楚央央也眉頭緊鎖,心裡有些疑惑,老太太平日裡那麼愛面子,今天這般是干嘛?不過,當她察覺到大伯與二伯一家幸災樂禍、慫恿的神色後,心裡面知道了一二。好,都愛演戲是吧?行,今天咱們就來演一場『絕情斷義』『六親不認』的大戲,到時候可別怪她心狠毒辣!
才一會兒的功夫,楚家的四合小院內已經是人滿為患,連院外都被看熱鬧的人群圍個水洩不通!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楚家老太太啊!昨天不是搬走了嗎?今個兒怎麼又回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磕著瓜子,有些意外地說道。
楚老太太昨天離開小院時,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一會說在屋子裡看到了鬼,一會兒又說見到了妖怪,幾個好心的村民聽到老太太的叫聲後,還特地去看了,結果什麼也沒有。於是,老太太死也不願意進小院,收拾了東西,由那幾個村民『護送』著,跑到村頭的楚家老大家去住了。另外還放了話,說是再也不回楚家老三家了。
「我哪知道?剛剛你沒聽見啊?楚老太太說是被自個兒媳婦打了。哎呦,你瞧瞧那衣服被扯的!打得還真凶!」說完,還嘖嘖起來。這語氣,像是看到了一場婆媳大戰似得。
「我看在楚家老三家的院子裡,應該是三媳婦動手的。」接著,平日裡一嫉妒李敏的中年婦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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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細微的輿論聲,自然落入楚央央耳中,看著老太太癲狂的模樣,眼裡閃過幽光。瞧爸爸楚從武和媽媽李敏,兩人面色羞紅,試想,被人這般誣賴,心裡肯定不好受。但這般極品的親戚,是越聽越得意,這會兒在她家院子鬧事,還把鄰居都喊來,是存心想丟她爸媽的臉!
「媽,你這是干嘛呀?你瞧,這麼多人看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們把你怎麼了!」楚從武有些頭疼,看鄰居們指指點點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上前,准備扶著老太太起來,奈何被老太太躲了過去,讓他更加尷尬了。
一般來說,農村都興家醜不外揚,即便是夫妻之間鬧不和諧,都不願意弄得滿城皆知。楚央央自然知道他爸爸的心思,想息事寧人,可是老太太不識抬舉,居然把事情做到這絕路上。
老太太見來了不少人,停止了打滾,手捶著地面更加勤快了,嘴裡還哭天喊地:「嗚嗚…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哦,當初怎麼讓一個悍婦進家門的,現在不僅將我趕出去住,還動手打我!嗚嗚…我這活著有什麼意思啊!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老太太癱坐在地,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淚水,那模樣,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媽,你亂說什麼啊?誰趕你走了?誰動手打你了?」楚從武聽老太太說自個兒媳婦是悍婦,心裡有些不高興,他詢問,想求個解釋。李敏眼眶紅紅的,沒料到老太太會這般不留情面。
「大家瞧瞧,這就是我生得好兒子,我才說了幾句,這會兒又幫媳婦說話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我這就去撞死!」楚老太太說完後,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子,准備朝著小院的門板上撞去。
不過,門邊站著許多人,見老太太撞過來,三兩個中年人趕忙放下手裡的農具,扶住了老太太。
「楚老太,多大的事兒非要尋死啊!瞧,都嚇著孩子了!」說這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指著躲在楚從文身後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三人孩子都一臉驚恐,反倒是楚軍一臉鎮定,見怪不怪。
周麗見差不多了,慌慌忙忙地跑上前,焦急地說道:「媽,你可別想不開,軍子可不能沒了奶奶。」邊說,邊擦著眼淚,好似多心疼老太太一般。
楚軍在周麗的示意下,走到老太太身邊,點著頭。「奶奶,你不能丟下我,你可是最喜歡我的。」說完,不經意地瞥見楚央央淩厲的眼後,身子一縮,如鵪鶉一般。
楚軍心裡疑神疑鬼,他本來不想來的,因為這個小院太古怪了,就連楚央央也很邪門!他覺得,凡是與楚央央扯上關系的事兒,倒黴的一直都是他們,而且這兩天,他們家一直黴運不斷,爸爸媽媽天天在家打架吵罵,如今連妹妹都進了勞教所,那下一個會是他們家的誰?越想越讓他覺得心驚膽戰。
這一幕讓楚央央覺得嘲諷極了,心裡冷哼。「奶奶,咱們家的石頭軟,您要是想撞死,可得用點力。還有,別朝著人群的方向撞,撞傷別人還得賠醫藥費!那樣就得不償失了!」她這話十分舌毒,讓老太太的面色通紅。當然,她覺得老太太這般無疑周麗教的,當初豪哥上門討債時,周麗就用的這招,再看老太太與周麗用神色交流,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這話讓在場的村民們有些莫名其妙,在他們心裡,這楚家老三的女兒一直很文靜,說話不敢大聲,不愛出門,但今天似乎有些與眾不同。雖然這話很毒,但還是提醒了那幾個擋住楚老太太的漢子,回想起來,似乎老太太並沒想尋死,而是在裝裝樣子!都古怪地看著老太太。
「我知道,你和你媽一樣,都巴不得我死!」老太太氣喘,對上這讓她越來越陌生的孫女,心裡不由得一滯。
「你是楚家老三家的孩子吧?你媽媽是怎麼教你的?」這邊,一個六十多歲,頭髮花白且齊耳,長相有些刻板的老太太對楚央央指責到,見小姑娘看也不看她,心裡有些氣。只見她從院子裡找來了一條凳子,扶著楚老太太,說道:「楚家大姐,你有什麼事和我們說,我們替你做主!不會讓你憑白被打了去,來,先坐下,告訴我們是哪個媳婦打你的!」院子裡有老大和老三媳婦在,大家都不知道是誰動手的。
楚老太太鬧騰,哭著搖頭,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不過接了話。
「還能有誰?不就是老三媳婦嘛!」說完,指著一臉吃驚的李敏,然後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我不過是教訓自己的兒子兩句,老三媳婦就沖上來打我。你們說,這是什麼世道?做婆婆的難哦!」老太太一陣感慨,邊說邊擦著眼淚,暗地裡不斷地看眾人的神情,這話讓人聽著不假,好似李敏十惡不赦。
其實,老太太這般不要臉面,無非是周麗答應了她,等把楚落落弄回來,就把她接去康樂鎮住,否則她絕對不會丟這個臉的。
那幫老太太都有媳婦,雖說媳婦是半個女兒,但能有幾個真心相待呢?
或多或少,婆媳之間都有不融洽的一幕,這疙瘩就像一根刺,在心裡久了,會越長越大,越長越尖,直讓人想拔掉。有時候,即便是一件細微的小事,也能成為婆媳大戰的導火索。並且,自古以來,婆媳間就有大問題。
楚老太太這一鬧,將老太太們心裡的苦水都引了出來。當然,在農村,媳婦對婆婆不敬,可是要受到譴責的,那是不孝順的。這不,這幫已為人婆婆的老太太,不管三七二十一,說了起來。
那個給端凳子的老太太瞥了眼楚從武和周麗,若有所指地說道:「是啊,婆婆難做!兒子娶了媳婦後,哪兒記得自己的老母親?」想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心裡也恨死了自己的媳婦。
另外一個老太太也隨聲附和,只見她對著李敏冷哼。「楚家大姐,要我說是你心腸太軟,就這種悍婦,應該早點讓你家老三和她離婚!你知道的,我家閨女不僅能干,長得又好看,和從武也挺配的,到時候成了你媳婦,一定聽你話,把你捧上天,哪還用這般受氣!」
這兩位老太太,前面一個叫徐老太,後面一個是王老太,她們與楚老太太的牌友。平日裡,幾個老太太無所事事,就喜歡聚在一起玩牌九,不是說東家長,就是說西家短。不過,當王老太說完話後,楚老太太居然止住了吵鬧。
為什麼呢?
因為那王老太的女兒離了三次婚,是楚家村出了名的悍婦,人見人厭,若是真成了楚老太太的媳婦,恐怕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楚從建和周麗變得也一臉悲傷,直勸楚老太太別傷心。
「媽,老三靠不住,不是還有我和老二嗎?」楚從建拍了拍老太太的背,話說的十分做作。他面色不是很好,應該是在為他與劉寡婦被毒死的女兒以及進了勞教所的楚落落憂心。而且,最近在賭坊又欠了一筆債,周麗又一天到晚纏著與他吵鬧,是在是倒黴極了。
如今,楚落落的事兒在鎮子裡傳來了,他和周麗沒臉再回去,好在楚家村內暫時沒動靜。他現在的想法是,想弄上一筆錢,將自己的女兒弄出來,然後去外地發展,遠離這讓他丟人的旮旯。
「對!媽,大哥說得不錯,你還有我們。」楚從文一直沒有主見,聽楚從建說完,迫不及待地點頭,安撫老太太。如今王貴珍被關進局子裡,他也是個無頭蒼蠅。這會兒還是周麗找到他家,說是有法子讓他老婆出來,才帶著女兒和兒子來鬧的。他的兩個女兒老實巴交,兒子又還小,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來了小院後,三個孩子都跟沒事人似得。
楚軍和楚偉給老太太擦著眼淚,不知道內幕地人,還真以為眼前的是和諧的一大家子!
聽到這般極品的對話,楚央央真想大笑,這楚從建和楚從文還真敢說!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時,徐老太來到楚從武面前,對著這七尺男兒就是一頓亂罵。「從武啊,你老母親含辛茹苦那麼多年,不僅將你們三兄弟拉扯大,還要供你們成家,你知道她一個女人有多不容易?如今,你為了你媳婦棄了你母親,這會遭雷劈的!今天,無論如何,你都給一個交代,讓你媳婦道歉!」
楚從武看著自己的老母親,心裡有些悲傷,他走過去,跪在了地上,語氣悲切:「媽,我給您跪下了,您先起來再說,好嗎?您要打要罵隨您的便,您別在這兒折騰自己了。」
這話說完,楚老太太面色得意了,更是挑釁地看了李敏一眼,仿佛在說:怎麼樣,兒子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最親的還是我!
周邊幾個老太太將李敏圍住,開始說起教來。
「小敏啊,還是去磕個頭認錯吧!你瞧,你孩子都這般大了,要是離了婚,苦的還是孩子啊!」
「是啊,趕緊去屋裡倒杯茶去!你婆婆不會不講道理的,一定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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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局促不安,羞愧不已,看著楚從武的神色有些哀怨,明明從頭到尾都不是她的錯。對,她是頂撞了楚老太太,可是她說的都是實話,而且也沒有動手打人!但是,楚從武這般朝老太太下跪,不就是承認是她不對了嗎?這讓她心裡苦,好像吃了黃連一般,開不了口,發不出聲音。
楚從武本就是個男人,他跪下的初衷是,想讓楚老太太心裡好受點,哪兒想到那麼多層面?
在剎那間的安靜中,楚央央笑著,但那笑意十分冷,讓人冷到了骨子裡。「各位,說了這麼多,演了這麼場戲,實在是辛苦了!」
「央央?」李敏不知道女兒想干嘛!
楚央央對著李敏安撫一笑,楚老太太故意將動靜弄大,不就是想逼著她爸媽妥協?而她剛剛招來了鬼探子青虛,一問才知道,老太太為住鎮上房子,而周麗等人,無非是為了楚落落和王貴珍的事。她面色陰沉地走到老太太身邊。她爸媽下不了層面,她不會,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做個了斷。
見老太太面色漲紅,想要發作,楚央央哪會給人機會,她笑著說道:「奶奶,我媽媽不孝順?我媽媽打了你?您說這句話時,可要摸著自己的良心。這十多年來,每天供你好吃好喝,伺候你服服帖帖的人是誰?在你病倒動彈不得時,給你把屎把尿的又是誰?您偷偷把別人送我媽坐月子的雞蛋拿去大伯家,這事我媽都知道,不過可說過您一句不是?」
老太太惱羞成怒,見那些中年婦女都瞧著她,惡狠狠道:「這些話是你媽教你的,對不對?你這死丫頭,膽子不小,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楚央央就是要逼出老太太的情緒,人都是偏向與弱者,老太太先前那麼示弱,讓這些鄉裡都差點忘了老太太先前彪悍刻薄的形象。如今,這爪牙一點點露出來,大家對老太太的一番話顯然產生了質疑!其實,這些人的目光如何,她無所謂,只是她爸媽不背負這爛名聲。在眾人沉思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呵呵,奶奶,我媽有沒有教我您清楚!我說的這些都是這十多年來的邊邊角角,孝不孝順不是您說了算,各位大叔大嬸的眼睛是雪亮的。還有,你瞧那幾個爺爺奶奶,他們背地裡誰不羨慕你有一個好三媳婦?不僅給你大房子住,每個月還主動給您錢花!您的大媳婦和二媳婦做到了嗎?」
楚家村就那麼大,整個村莊只有數百戶人家,一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都能傳的家家盡知,哪家媳婦是最能干的,哪家媳婦是最潑辣的,大家心裡都有譜。還未嫁給楚從武時,李敏的美名不僅傳遍整個青石村,就連楚家村的人都知道,好多戶人家上門說親。嫁入楚家村後,不僅用自己的嫁妝建了一所四合小院,更是將老太太接過來住,這些事有目共睹的。
「楚家老三的媳婦,這品性有多好,咱大家都知道的,怎麼可能打了楚老太太,我可真不信。」
「嘿,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古怪了!我家媳婦說,這楚老太太是自個兒離開的,當時楚老三和他媳婦還勸說了一番呢!」
「你的意思是?楚老太太是睜眼說瞎話,不過這有什麼目的呢?」
周麗見形勢有些不對勁,趕忙幫忖老太太,對著李敏說道:「小敏啊,真沒看出來,你生得這女兒還真牙尖嘴利,現在連媽都敢說了!真是有什麼樣的媽,能教出什麼樣的女兒。」
李敏聽人這般侮辱自己的女兒,再好的性子也被挑撥了上來,她怒極反笑:「大嫂,你的這句話應該對你自己說才對,落落有如今的下場,這裡面,你可是大功臣。」一直以來,她都了解周麗的為人,只是不想太計較。
楚央央見李敏這般,剛剛的不悅都煙消雲散,越過李敏,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我知道您一直想住在康樂鎮,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們家就成全您的願望。」
老太太眼睛一亮,等著接下來的話。
「鎮上的一套好房子得二十五萬,這錢,我們家就算借也給您籌來!為了防止我們一家還不起,債主找上您,或是收回鎮上的房子,最好簽一個斷絕書,與我們家斷絕關系。如此,您可要記住了,住在鎮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兒,都與我們家無關。」楚央央這話說得有些絕情,不過,當看到老太太爽快地直點頭後,才知道更絕情的是老太太。
眾人不禁搖了搖了,這楚老太太真是勢利,為了住鎮上,居然願意與兒子斷絕關系。
楚老太太如願以償,擦了一把眼淚,將發箍戴好,心裡憧憬著過上與鎮上老太太一樣的生活,到時候村裡的老太太,一定都羨慕死她!
楚從建見鄉裡們指指點點,臉有些掛不住。他是個要臉面的人,於是對著院子裡的人說道:「讓大家看笑話了,都是些家務事,大家該干嘛都干嘛去吧!」
人家發話了,眾人只得離去,見人都走的差不多,這才將跪著的楚從武拉起來,面露哀傷道:「老三,大哥這回來是有事相求。我就這一個女兒,如今才十四歲。我問過人了,就落落這罪,至少得在勞教所待十年!這麼長的歲月,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說都不能在那個裡面荒廢啊!」
楚從武不明所以,有些弄不懂楚從建的意思,而李敏卻皺起眉頭。
聽人說完,楚央央笑了,問道:「大伯,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呵呵,好侄女,這事兒還得你出馬呢!昨天,我聽你大媽說,你和咱們桐城的馬局長關系不錯,你看能不能請馬局長幫個忙?把落落給弄出來?」楚從建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周麗可是和他說了,那馬玉才可是十分緊張他這侄女。當然,他與周麗思考了一番,一定是他這個侄女好看,被馬玉才看上了。
楚從建一說完,楚從文也點起頭來,趕忙說道:「對,還有你二媽,只要老三和弟妹去一趟局子裡,解釋一下是誤會,辦下手續後,貴珍就能出局子了!」他這個事兒成不成,全在一句話,比起老大家的落落,真是容易多了。
楚央央眯起眼,在眾人期盼的神色中,給出的答案是:不行!
「呵呵,大伯,二伯,我看你們是找錯人了,因為我與馬局長不熟。就落落姐的事兒,那天局子外上百個人都聽到了她與馬六的對話,那些被她騙去給馬六糟蹋的女孩,她們的父母都不會罷休。而且,連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可想而知有多嚴重。所以,不是桐城的一個局長就能夠大事化小的。」見周麗與楚從建面色難看,她繼續說道:「至於二媽?如果她不貪心,會有這樣的下場?不過,如果認罪態度良好,可能一兩年後,就能放出來。」
楚央央眼裡帶著笑意,這麼惡劣的事兒,桐城縣城裡的人都知道了,連省裡也派人查訪了。想要有迴旋的餘地,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周麗見楚央央拒絕的那麼直接,立馬憤怒起來,嘴裡罵道:「什麼東西,你和那馬玉才還不知道什麼關系!哼,你要是不幫這個忙,我就到處亂說,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在楚家村待下去!」
「大媽,你知道什麼叫誹謗嗎?呵呵,我是沒有權勢,你誹謗我沒關系,但是誹謗了馬局長,那後果可不是一句『對不起』了!」楚央央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但是那笑聲裡帶著一股冷意。
楚從建一聽這事兒被媒體盯上了,有些心慌,有些煩躁,但對楚央央的話,還是思考起來,拉了拉周麗,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回去再想法子!我就不信救不出落落!」思量一番後,准備回去好好想想對策,今天就暫時放過老三一家。
楚央央見人乾脆的離開,不禁搖了搖頭,這會兒周麗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因為她聽到了好多個腳步聲,正朝她家走來。只見周麗還沒出院子,就被好幾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抓住了。
周麗眼神有些閃爍,兩名孔武有力的民警將手銬戴在她手上。反應過來後,她掙紮起來,大聲說道:「你們這是干嘛?好好的為什麼要抓我?」
「是啊,我老婆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楚從建也一臉莫名其妙,身旁的楚軍早已經嚇的躲到楚老太太的身後,他就知道他們家會倒黴,沒想是自己媽媽!
「對不起,我們懷疑楚家村毒殺女嬰案,以及康樂鎮未成年人猥褻案都與周女士有關,現在將人帶回去調查。」其中一位民警冷著臉說道,接著將叫喊聲不斷的周麗帶走了!
楚從建瞬間傻眼了,剛剛他聽到什麼?他的老婆是殺害他與劉寡婦生得女兒的兇手?
楚從文見員警上門,心裡有些害怕,不動聲色地帶著兩個女兒和兒子離開了,唯恐麻煩上身!
「哎,老大,你等等我們!」老太太見大兒子神情恍惚的離開,心裡擔心,帶著楚軍跟了上去,臨走時還叮囑,要快點給她准備好鎮上的房子。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楚央央微諷,明明是一個肚子裡生出來的兒子,但這待遇真是相差甚遠!但是,不得不說,她此刻的心情上好,在這雲霧過後的清晨綻放出迷人的一笑。
如今,解決了楚落落和周麗,接下來是楚從建。至於沒腦子的楚軍,她相信虎妞那個小妮子會出馬的。要知道,這些年楚軍沒少欺負樂樂,以虎妞愛憎分明的性子,定不會讓楚軍好過。至於二伯一家子,都是沒有主見的人,連唯一有主見的王貴珍都進局子了。所以這幾年,她爸媽應該能過的安寧!
楚從武面露哀傷,女兒先前說那番話時,他有些不贊同,讓老太太一個人住在鎮上,這吃喝誰伺候?但意外地是,老太太居然想都沒想的答應的,而且還願意與他斷絕關系!他心涼了,原來自己在老母親心裡,連一套房子都比不上。
「爸爸,那是奶奶的選擇不是嗎?」知道爸爸心裡難受,楚央央沒有說犀利的話語。老太太於她心裡是復雜的,她成全她住康樂鎮也有私心,因為鎮上的人幾乎都知道楚落落的缺德事,到時候知道楚老太太是人家奶奶,可想而知有多受人抵觸了!而那份斷絕書必須簽下,還得去公證,省的日後糾纏不清。就算老太太不想住鎮上,也能賣了房子,至於去哪兒住,這不是她思考的了!
「央央,我知道你不喜歡奶奶,可是她是爸爸的親生母親,就算以後不住在一起,我也能去看她的,對不對?」楚從武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情緒,已經影響了女兒和妻子,最後吐了一口氣,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楚央央。
最後,楚央央無奈地點頭,但前提是,老太太別耍花樣!
心情轉了過來的楚從武,這才想到周麗的事兒。「對了,剛剛那幾個員警過來,說大嫂和毒殺嬰兒案有關?大嫂和劉寡婦近日無仇,往日無怨,沒道理啊!小敏,你覺得呢?」說完,疑惑不解地問李敏。
李敏冷哼,給了楚從武一個臭臉,轉身回屋子裡收拾東西,順便把樂樂叫醒。對於楚從武的問題,她自然知道,她可是好幾次看到楚從建和那劉寡婦聊天,有說有笑,那曖昧的神色,想讓人懷疑他們沒什麼都難!
楚央央看著生悶氣的媽媽,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楚從武,這回爸爸慘了。另外,為什麼馬玉才能那麼快鎖定周麗,這裡面也是有門道的。
昨天,馬玉才就將王麻子抓緊局子了,詢問一番後,什麼也沒問出來!因為能扣留王麻子二十四小時,夜裡,她讓青虛『照顧』王麻子一番,就今天早上,不用人詢問,立馬惶恐不安的承認人是他毒殺的,並指出是周麗給錢讓他殺人的。這才,民警來到了楚家村,將周麗帶走,如果周麗不承認,沒關系,她會讓青虛『逼供』下,即便真沒殺人,也會認罪的!
中午之前,楚從武和李敏,以及樂樂到了縣一中旁邊的飯店,當時兩人看到店的規模後,吃驚不已。原本,他們以為只是一間小吃點,只是沒想到這麼大!不過,楚從武很是納悶,自出了楚家村,老婆就沒給好臉色。
。接下來的事兒,楚央央交給了熱情不已的唐叔,而為老太太在康樂鎮安置房屋的事兒,也由唐叔一手包辦。
——
下午2點多鐘,楚央央去了城郊的莊園外,老遠的就瞧見了黎墨的身影,只見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袖衫,頭髮上依舊圍著她給他買的黑色紗巾圍。在這空曠的地方,像是與景融為一體,顯得十分和諧。心裡好奇,這會兒小師叔怎麼站在外面,不知道這太陽毒辣麼?還是裡面發生什麼是了嗎?想著,快步走了過去。
黎墨仿佛是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看到楚央央後,眼神一亮,俊美的容顏在陽光,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不過他有茫然,心裡想說的太多,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即,又是一個懊惱的神色,但那炙熱的眼神不減。
楚央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就這幾日,她覺得黎墨越來越不正常的。當然,這個不正常是對比初見時的黎墨。走過去,勾起一抹微笑,喚道:「小師叔。」
這一聲,讓黎墨的面色黯淡下來,接著悶悶地說了兩個字。「很老!」
聞言,楚央央愣住了,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怎麼會老!小師叔現在正是青春年華呢!我還真想長成你這般大!」語氣裡有些羨慕,單是到二十歲,還有八年的時間。
「黎墨。」這聲音,仔細一聽有些賭氣。只見黎墨神色認真,那眼神正炯炯地盯著眼前嬌小的身影。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央央外婆的那個『十一歲』讓他好在意。要是讓人知道他為了這事,眼睛睜了一夜,一定會覺得他太不可思議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般執著的人?
楚央央一聽,『撲哧』一聲笑了,黎墨的心思隱約知道一兩分,只不過當事人還有些迷迷糊糊,她心裡有些甜甜的,但還是嚴肅地解釋:「我再說一遍,我家的小師叔一點也不老!只是,這『黎墨』,我現在可不敢喚,你和師傅是一個輩分,那老頭要知道了,肯定饒不了我!再來,玄宗是講究輩分的。」擔心黎墨還走不出來,笑著繼續問道:「對了,你怎麼在莊園外?」
黎墨還是一臉糾結,見眼前那張疑惑的小臉,解釋道:「師兄讓我等你,一起去誅殺那位『橙』字輩高手!」
聞言,楚央央石化了!就她這個蝦米和黎墨?那老頭又不管事?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4:37 AM
第062章:彪悍的黎墨,後遺症
「小師叔,你沒說笑吧?就我們兩人去?」楚央央嘴角抽動,僵硬地扯出一抹笑,但卻十分難看,那位北派『橙』字輩的高手有多厲害,她是見識過了,現在的她根本敵得過。至於黎墨的本事,她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黎墨雖然是玄宗下一任掌門,但是陰煞體的體質,讓他無法修煉玄宗古武——天罡正氣。
黎墨嚴肅地點頭,薄唇親啟:「你沒有聽錯,就我們二人。昨天晚上,師兄與那『橙』字輩高手交過手了,現在正身受重傷。無論如何,此人必須誅殺。」面容上波瀾不驚,但是他的語氣裡帶著一股子淩厲的殺氣。
動過手了?還受了重傷?
楚央央腦海裡盤旋著兩條信息。
之前,師傅白鏡對誅殺那『橙』字輩高手一點也不上心,沒想到等她轉身,這老頭就自己沖鋒上陣了,讓她心裡又愛又恨!忽而,想到什麼,面色凝重地詢問:「師傅也受傷了!」雖然是問,但語氣陳述,見黎墨再次點頭,心裡有些了然。
那『橙』字輩高手郭德,是北派的第二代高手,按理說師傅還低了他一個輩分,雖然兩人年齡相仿,但師傅想要誅殺人家,也是很難的事兒,結果必定是兩敗俱傷。
「你不用擔心,師兄有天罡正氣的保護,並沒有受多重的傷。現在因為耗盡了天罡正氣,已經昏睡過去,等回來,你就能看到他醒過來了。」黎墨許是擔心眼前的人兒擔心,耐心地說道,而他的思緒變得悠遠起來。
昨天夜裡,他忽然感到不安,去了白鏡的屋子後,卻沒找到人影。不過,他卻發現白鏡蔔了一卦,看卦象,只知道是『凶』。他凝眉沉思,玄宗有這樣一個習慣,當出手殺人時,會為對手蔔上一卦,如果是『吉』卦,那麼改日再殺,如果是『凶』卦,那麼殺機已到。所以,用不著思考,也知道白鏡是去找北派的郭德了。
因為是夜裡二點,郭德應該在張貴的別墅,當他朝著南區走去時,在路上瞧見癱軟在地,十分虛弱的白鏡,人在昏迷之前,只說了一句話:一定要誅殺郭德。之後,他去張貴的別墅尋人,但沒有蹤影,又擔心白鏡的傷勢,才匆匆回莊園。
「我知道了,我們趕快去找郭德,一定不能放他離開桐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心裡雖然擔心師傅,但楚央央能分得清孰輕孰重。那北派的郭德,此刻一定知道是玄宗的弟子在殺他,若是讓他回到了北派,一定會調起兩派恩怨廝殺。雖然玄宗的大本營在香港,且又分裂,但畢竟是一宗,所以郭德必須死。
黎墨見楚央央抓著他的手,忽而感覺到好溫暖,有些捨不得拿開。在楚央央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拿出了一根白色的髮絲。「我需要靈鶴。」
「這個是郭德的頭髮?用這個做一個尋找他的靈鶴?」楚央央指著兩樣東西,皺眉。
北派的人十分復古,越是級別高的弟子,越喜歡弄得如古代人一般。郭德身為北派第二弟子,完全像一個穿越時空的古代人,當初見到他時,就是一身長袍,全白的髮絲用桃木簪子別起,這頭髮這麼長,無疑屬於郭德。並且,北派狡兔三窟,郭德現在重傷,未離開桐城的話,也不會再停留於張貴的別墅,此刻正躲在什麼地方養傷。
「恩。」黎墨點頭。
由於陰煞體,玄宗內很多的秘術他都學不了。靈鶴就是其中之一,因為靈鶴需要用人的『生氣』做法,他三魂七魄不全,『死氣』綽綽有餘,故才在莊園外等楚央央。
那麼,何為靈鶴?
其實,這是比尋人羅盤還要高一等的尋人秘術,但玄宗內的尋人秘術都需要借助被尋找的人的身體組織為引子,以黃符與做法人的血為媒介,這才能製造出靈鶴。當然,除了玄宗外,隱世門派茅山派與隱世家族巫家,都會這種秘術。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楚央央是一個天才。凡是她見過的秘術和陣法,只需一次就能輕鬆完成。按照白鏡交給她的方法,拿出了一道黃符,將郭德的髮絲包裹在裡面,認認真真地疊成一隻紙鶴的形狀,接著默念口訣,咬破手指,在紙鶴的頭上滴了一滴血。
緊接著,奇妙的事兒發生了,只見紙鶴緩緩飛起,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華,仿佛活了一般,此時正朝著南邊的方向飛去。因為是聚靈體的血液,所以靈氣更足!難怪白鏡說她就是學習玄術的好苗子!與黎墨對視一眼後,兩人立馬跟上。
桐城的南區,依舊是張貴的別墅方向。並且,越向南走,越是偏僻,因為那兒是整個桐城工廠的匯聚地,一般人是不會去那兒住家的,即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路過。一路上,有看到白鏡與郭德打鬥的痕跡,因為氣刃,那半人多高的雜草皆被攔腰砍斷,就連那樹木,有些都斷枝了,樹葉落得滿地,可想當時白鏡與郭德的戰鬥有多厲害!
「小師叔,靈鶴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
在一片被工廠團團圍住的空曠地上,靈鶴正一直盤旋,不再飛動,讓楚央央很是疑惑。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地,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
「就在這裡。」黎墨眼神深邃,眸子四處巡視了,最後視線落在靈鶴盤旋的地方。
楚央央見狀,眼睛一亮,她怎麼就忘了,這北派還有一個習慣,就是愛打洞,並且打洞的技藝十分高超。就像張貴位於北區的那棟豪華別墅,那錯綜復雜的地下隧道,讓現在的工程師們望而止步。想來,這技藝是北派弟子被無數次追殺時,總結探索出來的。
走到靈鶴身邊,蹲下身子,在這強烈的太陽光下,這草皮地兒與別的地方的一樣,但是摸在手裡,就有差別了。沒錯,這草皮是用橡膠製造出來的。黎墨也走了過來,只見他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橡膠草皮地上劃了一道。撕開後,居然是一塊石板,目測一下,應該有五百多斤重!這重量對練過古武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普通人可不行。
黎墨輕鬆地掀開石板後,果然,眼前出現了一條隧道。
楚央央心裡有些納悶,這北派的弟子都是老鼠不成,居然那麼愛打洞。兩人下去後,卻發現地下都有照明設備,隧道有一米多寬,一成年男人多高。越是到盡頭,就越寬,在一道門牆外似乎有人的聲音。仔細一聽,原來郭德,而與他對話的則是張貴。
與黎墨交換了神色,兩人先不進去,探聽一番。
「老祖宗,您有沒有事兒?怎麼才一晚上,就受了這麼重的傷?」張貴的語氣戰戰栗栗,十分小心。要知道,眼前的人不僅是北派的『橙』字輩,更是現掌門的獨子,要是人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到時候定會被誅殺。
郭德語氣裡夾雜著疲憊,一陣咳嗽後,有些煩躁。「行了,讓你查得事情怎麼樣了?」
「查到那個小姑娘了,住在楚家村,但是今天上午派人去抓她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就連她的父母和弟弟也離開了。而且還查到了一條消息,就是老祖宗的師妹與李三生下的女兒,正是那小姑娘的母親。」張貴說完後,心驚膽戰,那雙眼睛時不時查看老者的神色,哪有往日裡成功商人的氣勢!
「難怪,難怪!我郭德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居然放虎歸山,最後被虎反咬了一口!」郭德一臉憤恨,難怪那小姑娘長得像他小師妹,心裡懊悔起來。
現在想來,那小姑娘是故意找機會進張貴別墅的,因為他抓了她的外婆許蓉,派人殺她的外公。而昨天與他對決的也是玄宗的弟子,還是四長老之首,如果沒有差錯,應該就是那小姑娘的師傅。如此,玄宗不惜與北派結仇,也就說得通了,就是庇佑那小姑娘的家人。另外,那些個玄宗弟子,現在一定在尋他,最終目的是誅殺他,以免他回北派。不過,他暫時不擔心,雖然他受傷了,但也不是那些小弟子可以傷的了得。
郭德的話,讓張貴一臉莫名其妙,見老祖宗面色寒冷,不說話,連忙拿出一個盒子。笑著,討好地說道:「老祖宗,這是我尋來的百年人參,對您的傷有好處。」
「哼,你來的時候可被人發現?」郭德見一臉狗腿的張貴,冷哼後,問道。眼裡閃過殺意,他就知道,這個張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等他傷好後,必定殺了他。
「沒有,老祖宗!我是從別墅過來的,沒人發現通向這裡的隧道。」張貴額頭上直滴汗,匆匆忙忙地回答,生怕惹了郭德不快,怕老祖宗一直盯著他不放,眼睛轉了一圈,討好說道:「對了,老祖宗,剛剛徒孫已經談好與山口組小次郎的交易了,他們提出滅掉桐城青沐幫,酬金是一個億,今晚上就在『安江』的渡口動手。」
「這是你的事,不論你做什麼,每年該交給門內的東西,一件都不准少。」郭德聲音不耐煩,隱約帶著些疲憊,最後對著張貴搖了搖手:「好了,你出去吧!那個小姑娘及她家人的消息,繼續給我查。」
「是是,老祖宗,您好好休息。」
說完,『轟』地一聲,石牆開啟地聲音,張貴惶恐地離開。
這邊,楚央央聽完後,心裡鬆了一口氣,好在她帶著爸媽和樂樂及時離開了楚家村。就張貴,一時半會還查不到縣一中門口的飯店。而這個地下隧道,應該有兩個口,一個在張貴的別墅內,另外一個就是她與黎墨進來的那個。而郭德所在正是隧道中心。若是發現情況不對勁,兩邊都可以逃走,真是算計精細啊!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張貴居然請了山口組的小次郎滅青沐幫。
不過,這回張貴可蠢了一次,小次郎來桐城的目的,就是取代青沐幫。張貴這一個億的酬金算是白給了,這回人家小次郎可能再笑華夏人人傻錢多呢!如果沒猜錯,這次小次郎帶來的武器一定不少,昨晚上不帶何少凡去取武器,應該是打算解決了青沐幫再說。
好在,消息被她知道了,一切都來得及。
看了眼貼在她背後的黎墨,那藥香味更加清晰了,雖然黎墨的身子冷冰冰的,但她還是覺得面紅心跳,身體內湧出一股子暖氣。見黎墨不解地看著她,故作輕鬆道:「小師叔,你有幾分把握誅殺郭德?」雖然郭德受了傷,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黎墨想了一下,面色有些糾結,認真地說道:「十分!」
楚央央滿臉黑線,好吧,她承認小看黎墨了。手掌搭在牆面摸索了一番,沒找到機關後,直接釋放出了掌心的煞氣。
沒多會的功夫,只聽見『茲茲』的聲響。
細看,原來牆面正出現一道道裂橫,接著『轟』的一聲,牆面瞬間坍塌。
楚央央先進入這間密室,一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而郭德正從床上驚醒,猛地爬了起來。
郭德面色蒼白,心裡猛地一驚,這個時候誰會找來這兒?而且還是他密封了的那條隧道,當看清楚來人時,有些詫異。「居然是你?」不過,很快淡定下來,眼前這個小姑娘是沒有古武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正好,他要找的人自己送上門了!
楚央央微微一笑,點頭,自然是她!
「哼,你還有膽子找到這!你師傅呢?哈哈,瞧我這記性,他傷得比我還重,這會兒正半死不活吧!」郭德冷哼,瞧楚央央時,那雙精光的眸子布滿了殺意,後半句則是故意說的。
楚央央微微聳肩,並沒有因為郭德的挑釁而殺氣騰騰,笑著說道:「我師傅是不是半死不活,這個我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一會兒你是死得不能再死!」眯起眼睛,眼睛裡泛著危險的光芒!
「哈哈,小姑娘,就你?」郭德聽完後,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十分清晰。
「呵呵,當然不是我。」小師叔牛逼哄哄地說了,他有十分的把握,自然不用她動手。楚央央也正好讓見識一下,黎墨小師叔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在郭德的疑惑中,黎墨踩在碎牆上,十分優雅地走了進來。這會兒,他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拿下了裹在髮絲上的黑色紗巾,折疊好後,放在了楚央央的懷裡,薄唇微開,嗓音如和煦地春風一般。「幫我拿著。」是的,他擔心在打鬥中弄壞或弄髒了紗巾。
在日光等下,黎墨的容顏展露開來,這張臉真是禍水,怎麼看都好看,每一次看都讓人有種窒息地沖動。
「小師叔,小心。」楚央央接過,眼睛呈月牙狀,人站得遠遠得,騰出高手之間廝殺的戰場。
黎墨面色無波動,但眼裡隱藏著一縷笑意。
郭德見楚央央還帶來一個人,打量起來人,看到到一頭銀發後,心裡一驚。「你是玄宗的新掌門?」
為什麼他會認識黎墨?全因為那一頭銀發。
當年,那場玄宗四長老鬥法,好多隱世門派和家族的人都去了,他雖然沒有去,但是有師兄弟去了,回來後並告訴了新掌門長什麼樣,防止以後結怨。而如今,玄宗雖然分裂,但香港那邊,剩下的二位長老一直沒有成為掌門,因為他們沒有玄宗掌門代代相傳的信物——無極天書。
黎墨聞言,點頭。看郭德眼神雖然平靜,但卻夾著狂風暴雨,而周身也釋放出武者的威壓。
深不可測!
沒錯!這是郭德對黎墨的感知。
當然,當初那些師兄弟也用『深不可測』來形容玄宗的新掌門,但聽到那新掌門不到二十歲後,他並沒當一回事,而是覺得師兄弟們在誇大其詞。如今,真正見到了黎墨,才知道自己錯了。想到什麼,他試探地問道:「錦鯉玉盤和我的小師妹是不是你帶走的?」話雖然問了,但心裡已經有答案。
這次,黎墨依舊點頭,但眼神一凜,周邊的氣息瞬間變了。
郭德雙腿顫抖起來,額上臉上,正流著大批地汗水,看起來十分辛苦。他此刻的感受是,身上仿佛如火一般,血液沸騰了似得,臉色正一點點發紅。沒一會兒功夫,硬生生地吐了一口血。
這是什麼情況?
楚央央在一旁看著,心裡很是疑惑,明明黎墨干站著,什麼也沒有做啊!
這邊,黎墨已經轉身,拿過那條黑色的紗巾纏住髮絲,輕聲說了句:「我們走吧!」
這就完事了?楚央央一頭霧水,看著掙紮地郭德。「小師叔,人還沒……」殺。
「想走?沒門!小師妹,既然你不願意陪我,那就讓你的外孫女陪我下地獄吧!」楚央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郭德打斷了。然後,只見一強勁的氣刃朝楚央央發過來。
楚央央見狀,來不及多想,立馬引煞氣成盾。
該死的,居然玩偷襲,好在她警惕,不然不死也殘了!
黎墨眉頭微皺,素手一揮,氣刃煙消雲散,楚央央的身子也微微鬆緩。這再次證明,北派的『橙』字被高手,不是現在的她能對付的,就連受傷的郭德,她也抵不住幾擊,所以成長的道路還很漫長啊!
郭德不敢置信,直說『不可能』,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會接得住他的氣刃。忽然,血液沸騰到極點時,他的面色漲得通紅,身子瞬間燃燒起來,詭異極了!
楚央央看得目瞪口呆,也就五秒地功夫,郭德被全部燒盡,來不及尖叫,成為了一堆白灰。
黎墨不解,伸手,拉著還呆滯的楚央央離開了隧道。
望著黎墨的背影,楚央央咽了口唾沫,小師叔究竟是什麼東西投的胎?當然,她沒想到,黎墨強悍過後,居然有後遺症!
遠在隱蔽山林中的北派,生命殿堂中。
此刻守著生命牌,且穿著綠衣袍子的小弟子聽到『咯吱』一聲,有些奇怪,走進生命牌集中的地方後,又聽到『啪嗒』一聲。一瞧,原來一塊生命牌碎裂成兩塊,他有些驚恐的拿了起來,看到上面寫著『郭德』二字後,一道響天徹地聲音傳遍整個北派:「不好了,郭德師祖死了!」
幾秒鐘的功夫,一穿著血紅色長袍的老者,如風一般闖進了生命殿堂內,他雙目如血一般,拿起碎裂的玉牌,手顫抖起來,接著周身散發出極強的氣盾。
「掌門。」綠衣小弟子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那氣盾震出了殿堂,五髒六腑骨骼盡碎。在死前,只聽到老者憤怒地狂吼:「是誰殺了我兒?我要用你滿門的血祭德兒在天之靈。」
生命牌,這是隱世家族巫家的產物,幾乎每個門派內,身份地位高的弟子都有一塊本命玉牌。
玉牌在,則人在,玉牌碎,則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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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殺了郭德後,楚央央微微鬆了一口。
這次,一共有三名北派門內弟子來了桐城,除了郭德外,就是她的鬼探子青鬆和青虛。當然,將人殺了自然得防止消息洩露,不然就像白鏡擔憂的,若是被北派查到蛛絲馬跡,以後將會是數不盡地殺戮,而外公外婆也說了,北派的報復心是所有隱世家族和門派中最恐怖的。
細細想了一番後,現在知道消息最多的無疑是張貴一家,雖然張貴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郭德,但北派通過他的話,也一定會查到她的身上。再來,就張家小公主張妮,如果聽聞與她有關,一定會把她推出來。如此,這張家人必須除去,還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離開地下隧道後,她與黎墨分道揚鑣,見黎墨面色有些白,便讓他回去休息,而她則要去一趟青沐幫,自然是為了山口組的事。
「姐姐,你是去找我爸爸嗎?」天機葫裡,熊飛的鬼話傳入楚央央耳中。
「我今年十二歲!」楚央央眼角抽搐,這熊飛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就這問題,她可是和熊飛強調了好幾次。而且,比較古怪的是,凡是她天機葫收納的靈體,到了淩晨三點,都會自主回到天機葫內,除了她的兩個鬼探子外,熊飛也是。昨晚上,她在家裡睡得好好的,這小子就突然飄在她床邊,硬是嚇了她一挑。問他怎麼回來了,只是憋屈地說不知道。
「嘻嘻,知道了,知道了。」熊飛精神奕奕,顯然很高心,無疑是因為與熊峰見面了。
楚央央十分順利的進入『騰飛』建築公司,門口的兩位前台,十分的熱情。不過,這一次接待她的不是熊峰,而是桐城青沐幫的二把手姚連心和三把手劉猛。
「央央是吧?熊堂主去工地了,等會才過來,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們說。我叫姚連心,他叫劉猛,你可以叫我姚阿姨,叫他劉叔叔。」姚連心很喜歡小孩子,她自己也有一個女兒,看楚央央長得如此精緻,心裡不由地想親近。再來,熊堂主已經吩咐過了,不管這個小姑娘什麼時候過來,一定要好好招待,至於楚央央的名字,自然是熊峰說的。
劉猛冷冷地點頭,看楚央央的眼神,帶著質疑。
那天晚上,熊峰將他喊過去,居然說要禪讓堂主的位置,而且接位置的就是晚上過來的小姑娘,這讓他無法理解。他們幫會是能者居上,熊峰坐上堂主的位置有多艱難,兄弟們都知道。他雖然知道堂主有選一下任堂主的權利,但反對的人,是可以出來挑戰的,自然是武力解決問題。至於姚連心,雖然是幫裡的二把手,但只管財務和後勤。所以,現在還不知道熊峰的打算。
楚央央盯著姚連心臉上的疤痕,直接從額頭滑下嘴角。如過在男人臉上,倒顯得很霸氣,但在女人臉上,卻很猙獰。看這疤痕,應該是經過治療的,因為顏色稍微淡了些。
劉猛見楚央央這麼盯著姚連心的臉看,心裡湧出一股怒氣,遂板著臉,寒聲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還是請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阿猛,你亂說什麼呢!」姚連心心裡有些自卑,紅著臉,對著劉猛嬌嗔。接著,又恢復笑意,對楚央央說道:「央央,你別和劉叔叔計較,他就這臭脾氣。」
『撲哧』楚央央笑出聲。
感情這劉猛和姚連心是在她面前秀恩愛啊!不過,這姚連心也真夠粗心的,居然沒有發現劉猛的用心,這劉猛是不滿她對姚連心臉上的疤痕看。
這一笑,竟然讓這二人都臉紅了。只不過,劉猛的膚色黝黑,冷哼後,臉偏向一邊。
「呵呵,姚阿姨,你不要介意,我看你臉上的疤痕,是因為還有修復的可能。」楚央央帶著微笑,從容的說道,那神色沒有一點看不氣姚連心,讓人不自覺的相信她!當然,她敢這麼說,是有理由的。
因為上次在南陽山,就師傅白鏡的藥膏效果,簡直能用『神效』來形容。後來,她從黎墨那兒淘了一瓶,有個磕傷就拿出來用,讓她詫異的是,有一天竟然發現,她左手食指上被刀割傷的疤痕不見了,這才找出原因,因為她是用左手沾藥膏。
那道疤痕是好幾年前,上一年級的時候,因為李敏給她買了小刀和鉛筆,她削鉛筆時被割傷的,後來還留下了一個很深的疤痕,雖然長度不及姚連心臉上的。如今,知道了那藥膏有消除疤痕的功效,自然敢這麼問!
姚連心聽後,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臉,神色有些激動:「你說的是真的嗎?」
女人是一種愛美的動物,只要一聽哪種美容品有效果,不論真實性,都會買來用。發現沒效果後,又丟到一邊,但等下一次,又聽到有新產品十分有效時,以前的教訓都拋之腦後,繼續鍥而不舍的買。姚連心對臉上的疤痕,是希望了,失望了,陷入了無限循環當中。這會兒聽楚央央這麼多,又燃起了希望。
「連心,還在乎那兒干嘛!我又不覺得難看!再說,咱們幫裡的沈教授都說了,現在還沒有人發明能修復疤痕的藥物。」劉猛皺眉,他覺得這疤痕一點也不影響姚連心的美麗,再來也不想她再失望。
聽了劉猛的話後,姚連心臉上掛滿了失望之色。
楚央央笑著,拿出懷裡的小瓷瓶,裡面裝著黎墨出品的藥膏。「姚阿姨,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試一試就知道。反正失望了那麼多次,也不在乎多一次。你說是嗎?」
姚連心不自覺地接過,傻傻地點頭。
楚央央見劉猛想搶過去,別有深意地說道:「劉叔叔,這句話我也送給你。有些不恥開口的隱疾,別人治不好,但我卻能讓它有起死回生、朝氣『勃勃』的可能!」說完,笑著看劉猛。
這句話說得很是隱晦,但作為男人的劉猛,自然知道『朝氣勃勃』的意思。同時,心裡有些吃驚,眼前這小姑娘也就見了兩次,她是怎麼知道的?而且,就他這事兒,除了醫生和他知道外,並沒別人知道。心裡留了一個心眼,怕人在姚連心面前說些什麼,假意咳嗽了一聲,然後故作嚴肅地問道:「說吧,你過來有什麼事?」
「我來自然是有事,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們晚上是否會去『安江』的渡口!」楚央央眯起眼,她知道劉猛一定會私下找他的,就男人在乎能力這和女人在乎美麗,其實就是一回事。
「恩,渡口來了一批建材,晚上9點的時候就會到,到時候弟兄們會去搬貨。」劉猛疑惑,這好好的問這事兒干嘛!
楚央央聞言,就知道這張貴說的不假,而山口組織今晚上滅青木幫分堂的消息也是真的。於是,她面色嚴謹地說道:「那你們知道山口組成員來桐城的消息嗎?」
劉猛一愣,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古怪的小姑娘居然知道這麼多消息,他與姚連心對看了一眼,點頭,而接下來卻聽到一番令他都膽戰心驚地話。
「我來這兒是通知你們。今天晚上,山口組的小次郎會帶著槍械在安江的渡口狙殺你們。」楚央央心裡稍微舒了口氣,還好,這幫黑社會還知道查探動向。見兩人疑惑,求解,她耐心道:「這裡面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天威集團張貴想殺熊峰,第二是山口組想入住桐城,取青沐幫而代之。」本來是可以不說張貴的,但沒道理便宜人家。而且,越是說,越能讓青沐幫大力度的騷擾天威集團。
劉猛聽一個小姑娘,如此鎮定的說,心裡早就不淡定了。看人不似在開玩笑,他詢問。「你的消息是真的?」
「自然。」楚央央點頭。
劉猛一陣沉默,桐城本就是小縣城,幫裡留下的武器並不多。就算他們不去『安江』渡口,人家總有理由找上門,還不如主動出擊。
「呵呵,你們也別擔心。既然山口組敢這麼肆無忌憚,自然是有備而來。那麼,我們就去找政府合作。」楚央央已經想好了對策,見劉猛希冀地看著她,繼續說道:「你們去桐城公安局找馬玉才,將這條消息告訴他,就說是一個叫『央央』的小姑娘提供消息的,到時候他自然會出手。不過,你得向馬玉才要求,青沐幫弟兄的裝備必須與局子裡員警裝備一模一樣。」
說完,眯起眼,以後這幫兄弟可是跟她混了,自然得最大程度的保護。
「他會答應嗎?」劉猛皺眉,這小姑娘究竟是什麼人?連桐城的公安局局長都能搭上關系
「一定會!」
楚央央一臉自信,臉上勾起笑意。
蘇瑾說過,山口組一直是華夏國頭疼的事兒,馬玉才能干好這事,寧省的公安局局長無疑是他的。而且,就在這幾天,馬玉才可是春風得意,要知道,在她的指示下,立下了數個功勞,不僅破了嬰兒毒殺和變態猥瑣未成年案,在不久後,富二代捅殺黑二代案的真相也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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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是一塊風水寶地,青沐幫盤踞在這兒,自然容不得山口組來分一塊肉,所以今晚上安江渡口,註定有一場廝殺。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五點,太陽不再那麼毒辣。楚央央站在街頭,看著來來往往手裡拎著逛街後的勝利品人們,忽而想到黎墨。「似乎小師叔只有兩件換洗的衣服。」楚央央呢喃。
自從出了南陽山,黎墨的那些長袍就不能穿了,所以只帶著師傅以前給他買的,能在社會上走動的衣服。而且,那老頭一直很摳門,給自己穿得都是最為時尚、質量極好的,而黎墨的兩件,也不知道那老頭是從哪兒淘來的,看上去都皺巴巴的。好在黎墨本身就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摸了一下口袋,掏出來一張卡,這是張貴為了酬謝她,給的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她那天查過了,一面共有一百二十萬。忽而,嘴角勾起,既然下午沒什麼事兒,不如就去給黎墨買幾件衣服,而且她送他的黑色紗巾,都用了好多天了,也沒見他換洗過!不過,奇怪的是,上面不僅沒有異味,還帶著他特有的藥香味呢!
走了走著,就到了『天威國際商場』,這是桐城最高的樓,也是外表最為霸氣的樓。
沒錯,這就是張貴天威集團旗下的企業,裡面經營的都是一些品牌服飾。對於平常的老百姓來說,裡面的一件衣服得花去上千塊,抵得上三個月的工資了。當然,一分錢一分貨,衣服質量不僅沒的說,款型也是很好看的。
楚央央這麼了解,自然是因為周麗!因為周麗以前總是拿衣服過來給她媽媽洗,她也幫忙洗過,不論她怎麼搓洗,就是不變形,十分紮實。
走進天威國際商場後,發現裡面的人還真不少,可能是開了空調的緣故。如她料想的一般,每當她經過一個鋪位,裡面的工作人員壓根不看她一眼。當然,她也無所謂,誰讓她的穿著打扮都很土氣呢。上了二樓後,發現一家以黑白格調為主的男裝店,黎墨是最喜歡黑色的,打定注意抬腳走了進去。讓她吃驚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朝她走了過來,看穿著應該是店內的工作人員。
「您好,需要買什麼呢?」中年婦女十分禮貌。
「你好。」楚央央禮貌的點頭,打量起來人。這名婦女比她媽媽的年紀要大些,長得也很好看。只是,她臉上帶著愁容,顯然是有煩心事。「我想買兩件黑色的短袖和兩條長褲。」想了一下,還是給黎墨買兩套。
「恩,多大年紀的人穿得呢?」
「二十幾歲。」
「好,您請這邊。」
楚央央很是滿意,在中年婦女的帶領下,她看到的衣服都很適合黎墨。正走著,卻被另外兩名工作人員擋住了,凝眉,看兩人來者不善,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著身邊的中年婦女冷嘲熱諷起來。
「王雅芝,你沒傻吧?就這個丫頭能買得起咱們店裡的衣服?」其中一個身材比較胖,四十來歲的女人說道。
楚央央聞言,並沒生氣,畢竟這種勢利眼的人無處不在,看著身邊的中年婦女,是叫王雅芝嗎?名字還蠻好聽的。
此刻,王雅芝的臉色蒼白,帶著不正常的紅色。
「呵呵,你忘記了?人家兒子坐牢了,自然得拼命賺錢,疏通疏通。」另外捂著嘴嘲笑著說道。
王雅芝低著頭,聽後面一句時,身子猛地繃緊。
「是啊,也不知道老闆是怎麼想的,居然讓殺人犯的媽媽在店裡工作!嘖嘖嘖,要是讓客人們知道了,不得嚇死!」胖女人接下話,看著楚央央,笑著說道:「呵呵,小姑娘,你不知道吧?你身邊這位阿姨,她兒子可是殺人犯呢!」
「說不定你也認識哦!就是縣一中的那個小霸王,叫楊陽來著。」
「好了,不說了!再說人家生氣了,弄不好連你也一塊殺了!」
兩個女人一台戲,有說有笑的離開。
王雅芝見人走了,身形鬆了下來。這幾天,不論來什麼,這兩個人都會把客人趕走,或是搶她的客人。嘆了一口氣,轉身一看,原來剛剛的小姑娘還在!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阿姨,你的兒子真的是殺人犯嗎?」楚央央睜大眼睛,盯著雅芝的臉,神色認真地說道。這個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憐,之前是知道楊陽的父母在天威集團工作,沒想到今天就碰上了。她故意這麼問,也想知道這位母親是怎麼想的。
「不,陽陽不可能殺人的。」王雅芝一聽,連忙搖頭,同時看眼前小姑娘的神色,有些疑惑。
「那麼,他自己認罪了嗎?」楚央央繼續問道。見王雅芝的手握起,沒有說話。心裡便想到,這楊陽還是沒有聽馬玉才的話,自己承認的罪。「阿姨,我聽說過你兒子,我也相信他沒有殺人!可是,你想過他為什麼要認罪嗎?」
王雅芝一聽,看著楚央央時,十分不敢置信。這是這麼多天來,第一個相信她兒子不是兇手的人。聽楚央央問她,她有些不明所以,難不成兒子認罪還有原因?
「呵呵,你可以好好想想,什麼是你心中最在乎的,或許那就是楊陽認罪的原因。」楚央央微微一笑,提醒著一個還在迷途中的婦人。「阿姨,這兩件,還有那兩件,都給我包起來吧!或許這是你最後一天在天威集團工作了。」在雅芝的沉思中,楚央央指著衣服說道,話也說的很明顯。
楊陽那麼多次的屈服張浩,無非是張浩用他父母的工作威脅。也許是楊陽太過死腦筋,張貴一句不開除他父母,他就願意頂罪!也許還是因為年紀小,事情想不周到。不過,如果王雅芝與她的丈夫都辭職了,那楊陽頂罪還有什麼意義呢?希望她的話,對這個女人會有幫助。
付賬時,那兩名工作人員,嘴巴張開的能塞下一個雞蛋!眼前這不起眼的小姑娘,居然出手這麼闊,同時心裡懊悔,怎麼就沒抓住財主,更是嫉妒王雅芝踩了狗屎運。
楚央央回到城郊的莊園時,發現何少凡和豪哥還不在,應該是在賭坊內。
白鏡已經醒了過來,只是面色很是蒼白,此刻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十分深沉,好似在思考什麼。而何西與外公外婆也是悶不做聲,外婆的眼睛還紅紅的。四下看了一眼,卻沒瞧見黎墨。
眾人見是央央,趕忙整理好面容。
「央央過來了啊?」白鏡臉上帶著笑意,手放在胸口,有些虛弱。
這樣一面的師傅,楚央央還是第一次見到,走過去,有些抱怨。「師傅,之前我錯怪你了,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老頭!」話說完,白鏡只是僵硬地笑了笑。楚央央見狀,覺得不對勁!要是放在以前,這老頭聽到她誇他,早就哈哈大笑了。於是,嚴肅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小師叔呢?」
外婆許蓉揚起一抹十分難看且不自然的微笑,說道:「沒事呢!你小師叔已經睡下了。」
楚央央皺眉,外婆說謊的時候,表情都是不自然的!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難道小師叔出了什麼事?
越過眾人,直接走進黎墨的屋子,發現屋子裡的窗簾都拉了起來,漆黑一片,隱約中,她瞧見黎墨的確躺在床上,可是越是走近,心裡越發不安!
「小師叔。」輕聲喚過後,沒有反應。
屋子裡一片寂靜。以前,她察覺不到黎墨的生氣,而這次,她居然連他的心跳聲都聽不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找到開關後,『哢嚓』一聲,卻瞧見……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16 AM
第063章:陰陽引路人,安江之戰
『哢嚓』一聲,燈開後,眼前的一幕讓楚央央眼睛倏地睜大,心瞬間竄到了嗓子眼!她看到了什麼?黎墨小師叔的身上居然冒著冰冷的寒煙,此刻正悄然無息地躺在涼席之上,不見胸膛有絲絲起伏,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小師叔?」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再次喚道。心裡有些害怕,腦袋裡像是填滿了漿糊,這些都讓她無法思考。不由自主地抬起沉重的腳,一步步走向了黎墨。
「小師叔,我回來了,給你買了新衣服,沒有那老頭的份哦!」
楚央央鍥而不捨地輕聲呢喃,語氣裡夾雜著鮮少有的調皮,但回應她的卻是黎墨的沉默。
這到底是怎麼了?黎墨居然完全沒有生息!
細看黎墨,那絕世無雙的容顏上沒有丁點波動,濃黑的眉毛與纖長的睫毛之上都有細細的冰淩,臉頰之上也均勻地分佈著一層冰霜,再看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上面居然結了一層冰屑。伸手,碰觸黎墨的胸膛,那顆心的確靜止了,而那股刺冷的寒意,從她的手指直傳到她的神經,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楚央央深呼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顫抖的手指翻開黎墨的眼皮,見眼神未渙散,鬆了一口氣。皺眉,思緒運轉起來,那會兒誅殺郭德之後,並沒見黎墨異常,只是面色蒼白了些,可是才幾個小時的功夫,人就變成的這般?正當她疑惑不解時,耳邊傳來白鏡與外公外婆的對話。
雖然幾人離的較遠,但楚央央耳力驚人,幾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而她越聽面色就越黑!
「白老哥,咱們這樣捉弄央央,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理咱們。」這麼老實的話自然是何西說的!
「不會,那丫頭好哄!」白鏡滿不在乎,想到什麼,對李三道:「對了,李師叔,咱們來打個賭,你猜央央這丫頭會不會哭?我說啊,這會兒一定傷心極了!」白鏡的聲音很低,夾雜著期待,又有些得意。從離開南陽山,墨小子和央央的互動,他可是瞧在眼裡了,而且那丫頭對墨小子,居然比對他還好。剛剛就那衣服,他拿出來看了一下,居然都不是他穿得,心裡暗道,這丫頭實在是偏心極了,虧他還夜裡去誅殺郭德。
楚央央聞言,眼睛倏地眯起。
白鏡的嗓音強而有力,十分有底氣,哪是受了重傷的人該有的!無疑,這老頭剛剛跟她裝!頂多也就如黎墨所說的那般,因為天罡正氣耗盡了,所以有些虛弱。而且,黎墨這般沒有氣息必有原因!師傅打算拿這事來捉弄她!
「我覺得不會。」這是李三的聲音,老人思考了一番後,語氣很是肯定。這幾日,他可是見識過自己外孫女的成穩了,黎墨那小子雖然沒了氣息,但也絕不是死人的症狀。如果他沒猜錯,央央這回正在尋找原因吧!不得不說,還是李三老練些,畢竟長白鏡一個輩分。
「怎麼?老頭子,難道我剛剛裝的不像?」許蓉有些不高心了,質問李三,順便丟過去一個危險的神色。
「呵呵,像!像!老婆子,你那就是本色出演,是真可憐黎墨那小子。你瞧,央央那會兒不是面容失色,匆匆忙忙地進屋了嗎?這回肯定哭暈過去了!」李三語氣裡帶著討好,生怕惹了許蓉不快。當然,他這是閉著眼睛說瞎話,屋子裡哪有哭聲!
「哼!」許蓉冷哼後,面容柔和下來,李三的討好在顯然是很受用。
「好了,李師叔李師嬸,你們不要在爭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鏡當起了和事老,見許蓉走在前頭,便悄悄對李三說道:「李師叔,要是我贏了,你就送給我一個三清道人玉雕像,怎麼樣?」白鏡摸了摸鬍子,眯起眼睛說道。
李三點頭,一口說『好』。在他心裡,就算白鏡輸了,也會送上雕像的,因為白鏡可是給他解決了郭德這個大難題,而且人家還因此受了傷,這恩情不是小小的一個玉雕就能償還的。
接下來是『噔噔噔』的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幾人正朝屋子走來。
楚央央聽完後,面色陰沉,感情這幾個加起來都幾百歲的老人是合起夥來想在她身上看好戲?!
細想一番,剛進大廳時幾人的表情,那會兒白鏡面有小哀之色,而其餘人也都面露憐憫!現在想來,這些表情壓根兒都不正常!要是黎墨真出了什麼事,這會兒最傷心的一定是白鏡,要知道兩人雖然是師兄弟,但私底下白鏡可是把黎墨當自個兒子看的!
幾人進屋後,看著沉默,且面色陰森的楚央央後,都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十分心虛。當然,其中最得意的是李三,他就知道自己的外孫女與眾不同!不會像他老婆子和女兒一樣,遇事就知道慌慌張張,哭哭啼啼。
「師傅!」楚央央聲音寒栗,眉頭緊鎖,那雙眯起來且危險的美眸直盯著白鏡,如雷達定位一般,讓人無所遁逃。是的,她的確心裡是彷徨一陣,但沉靜下來後,便覺得事情不會她想得那般!要知道,就算人死去,身上也不會出現冰凍的詭異現象。剛剛,她細細看過了,這冰不是人為,而是自然生成的,應該與黎墨練得古武有關。
「央央啊,哎……」白鏡心裡『咯噔』一跳,有種被當場抓包的感覺
楚央央沒了耐心,坐在黎墨睡著的涼席上,直接說道:「我已經聽到你們說得話了!」
聞言,眾人眼神閃爍,老實人何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而外婆許蓉也臉頰通紅。
「央央,是白師侄的鬼主意,和外公外婆沒關係的。」許蓉趕緊解釋,可不想外孫女生自己的氣。
李三與何西不約而同地點頭,視線都落在白鏡的身上。
這邊,白鏡眼角抽搐,這幾個人商量好抖出他嘛?明明他這般提議逗弄央央,李師嬸可是第一個贊同的!算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隨即,面色失望,心裡嘀咕起來,看著楚央央有些疑惑,這丫頭是千里耳不成!他語氣哀怨,說道:「央央啊,你心腸太狠了,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流!」同時,撇了撇嘴,就算不會哭,也要驚慌失措啊!哪知道會這般淡定地問他緣由。只能說,這丫頭和他師弟一樣,都是個怪胎。
「師傅,廢話少說!我要知道原因!」楚央央語氣嚴厲,就知道這老頭沒安好心!閑著沒事,在她身上尋樂子?
白鏡一瞧自個兒徒弟是真生氣了,就知道事情玩大了。「呵呵,沒事沒事,這是墨小子殺人後的後遺症。」乾笑著,這才急急地粗略解釋了一番。
「後遺症?」聞言,楚央央挑眉,那眼神示意白鏡說清楚點。
白鏡見狀,也慎重起來,歎了口氣,在何西的攙扶下,坐在了沙發上!
「央央,為師和你說過,你小師叔是陰煞體,而這種體質的人也是陰陽引路人。」見楚央央一臉不解,他繼續說道:「墨小子的三魂七魄不全,可以說是一腳踩在人間道,一腳踩在陰間路。陰煞體又位臨一切誅邪之上,但凡是因墨小子而死的人,原本陰間的引路使者都不會管。」其實是不敢管!
楚央央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頭。黎墨能通陰陽的本事,她是知道的,當初煉製鬼探子時,那『忘川水』就隨手拈來,繼續詢問。「然後呢?」
「所以,墨小子必須親自引因他而亡的靈體上黃泉路。」緩了一下,白鏡悠悠說道。
「照你這麼說,小師叔是送郭德的靈體下地獄了?」楚央央反應極快,原來黎墨這是靈魂出竅了。
對現代人來說,這很是匪夷所思,但對隱世門派茅山派和隱世家族巫族來說,這是極為普通的術法。當然,這話也讓楚央央一驚,當時只想著了解郭德的性命,倒忘了他的靈體還在陽間。要是讓郭德的靈體回了北派,到時候北派必定會請來巫家或是茅山派來為郭德做法!鬼話符一貼,郭德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那樣,不僅是玄宗,就連她的家人也逃不了北派追殺。
見白鏡點頭,疑惑又上心頭。「為什麼不直接毀了郭德的靈體,干嘛多此一舉地引他上黃泉路?」
聞言,白鏡搖了搖頭,頭頭是道地分析。「殺生本就是業障,而陰煞體殺生,罪孽更深,倘若不引亡者入黃泉,將會天降殺劫,只是這殺劫會降臨在陰煞體親近的人身上。所以一直以來,墨小子不到萬不得已時,是絕不出手傷人性命的。央央,即便你是天運者,也逃不了『天』的追殺。再來,這黃泉路太長,小師弟不冰凍身體的話,回來可是還不了魂的。」而且現在還是夏天!白鏡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天地道法,萬物相生相剋,楚央央雖入玄宗不久,但隱約能感觸到一些天規地則。看了黎墨一眼,現在他最親近的人無疑是她和師傅,所以才會走一遭。想到什麼,皺眉問道:「那小師叔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個,當年玄宗分裂時,墨小子為鎮壓混亂殺了三人,我帶著他去了南陽山,他是整整一個月才醒來的。這一次,應該也要那麼長時間吧!具體的,為師也不太清楚。」白鏡不好意思地點頭,他也沒去過黃泉路。其實,他也沒料到這郭德那麼厲害。昨晚上,他為郭德蔔的卦像是『大凶』,結果交手後,他與他勢均力敵,最後讓人逃脫,還讓黎墨給他收拾爛攤子!
得知前因後果,楚央央繃緊的面色鬆了下來,只要人沒事就好。一個月雖然不是很長,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能每沒殺一個人,就為亡者引路啊!這就好像是,你擁有了千萬資產,但每次只能取個一百塊,下一次得過一個月再取。
「師傅知道解決這種禁制的法子嗎?」楚央央凝著小臉,嚴肅地問道。
「這個,呵呵。或許小師弟的『無極天書』上有記載,等他下次醒過來,你可以問問看。」白鏡臉色有些羞愧,支支吾吾地說著。要是有法子,他早就給用了。
楚央央歎了口氣,看著黎墨,有些心酸。看來這三年,她必須努力強大自己,不能依靠黎墨了。還要找出黎墨引人入黃泉最快捷的法子。不然,這輩子是沒法回玄宗,繼任掌門之位了!
眾人見楚央央沉思,都很自覺地推了出去。
「小師叔,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我還等著你教我玄術和醫術呢!」楚央央握著黎墨冰涼的手指,輕聲說著。
而遠在黃泉路上的黎墨,忽然停下的腳步,嘴角微微勾起,她的話,似乎他聽到了呢!對身後十分狼狽地郭德,緩緩說道:「十天不到奈何橋,你就留在這黃泉路上吧!」語氣雖然波瀾不驚,但仔細聽,不難聽出危險與霸氣。
郭德眼露驚恐,腳下不由地快了。他知道,從走上了黃泉路,那就回不去了。若是沒有陰陽引路人帶路,就會被路上的強大靈體吞噬,或是永久地迷失在黃泉路上。
黃泉路上的強大靈體們,它們化成一團團厭惡,都擠在一塊交頭接耳。
「天哪!墨大人居然笑了!真是太好看了!」
「如果能天天見到墨大人就好了,那幾個引路使者太無趣了。」
「哼,墨大人豈是你這種小靈體可以染指的!」
「你說什麼?我要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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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師傅在,楚央央自然不擔心黎墨會出現什麼狀況,只是可惜了她給黎墨買的衣服,這會兒看不到人穿在身上,心裡有點淡淡的失落。從出了黎墨的屋子後,白鏡一直給她講玄宗的陣法和秘術,這會兒剛結束,將那些古老的冊子收好。
「這豪子是不是開車睡著了?這都幾點了!老頭我都餓死了!」白鏡給摸了摸肚子小聲抱怨。從昨晚上昏迷,一直到到現在,只有李師嬸給他熬了點粥,到這會兒什麼都沒進食,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而且還口乾舌燥想喝酒。
何西點頭,看了看時鐘,已經快到七點了。「是啊,這豪子都晚了一個小時了。」
經兩人這麼一說,楚央央也有些疑惑了。就何少凡和豪哥,這兩人可是十分心疼莊園裡這四個老人的,這些日子,都是雷打不動准六點帶吃的回來。直到七點半時,才聽到『砰砰砰』地敲門聲。起身開門後,就瞧見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豪哥,看樣子是匆匆趕回來的。
「姑娘,您今天也在啊?」豪哥瞧見楚央央後,十分吃驚,語氣裡一如既往地帶著恭敬,而今天這一聲『姑娘』卻帶著崇拜,這自然是因為在賭坊裡贏了小次郎的事兒。
「恩。」楚央央點頭,笑了笑。以前,就樂樂被楚從建賣掉的事兒,她一直不待見豪哥,這段日子相處,對著人已經有了改善。其實,豪哥的本性不壞,而且還十分有原則,講義氣。
這邊,白鏡不待人進屋,直接將走了過去。「小豪子,還磨蹭什麼!趕緊的,我的美酒呢?是國窖的吧!」
「是的,您老吩咐的我可不敢忘。」豪哥將手裡拎著的,從大飯店裡燒好的酒菜,一一擺在桌子上。最後將那瓶半斤重的白酒給了白鏡,看人迫不及待地吃喝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呵呵,今天場子裡有點事,所以回來晚了。」至於具體原因,他並沒有多解釋。
何西沒見兒子回來,有些疑惑。要知道,不論何少凡有多忙,他都會回家陪他吃晚飯的。不過轉而想想,男人嘛,自然都是事業為重,所以招呼著李三和許蓉,畢竟他是主人家,可不能怠慢了客人。「來來,李叔李嬸,咱們也上桌子陪白老哥喝幾杯。」
這話一出,白鏡連忙說『好』。
楚央央聽了豪哥的解釋,眼眸裡幽光一閃,見人放下東西就要走,同幾個老人招呼了一聲,跟著出去。
由於車子開進了莊園,豪哥打開車門時,卻發現楚央央正站在了他身後,有些摸不著頭腦。
「何少怎麼沒有回來?」楚央央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剛剛何西在屋子裡,有些話她也不好問。畢竟何少凡說過了,儘量不讓何西知道他在外面干得事兒,省得老人家擔心。
「哦!是這樣的,那個什麼小次郎,說是那批輸了的槍械都放在安江的渡口,還說數量不少。這會兒何少正召集兄弟們一起去搬貨呢!」豪哥一聽,也不掩瞞。本來他也想跟去的,結果想到了莊園裡的幾個老人,何少這才讓他送飯過來。
「安江渡口?」楚央央一聽,眉頭緊鎖。怎麼會這麼巧?今晚上山口組小次郎狙殺青沐幫也是在安江渡口。
「是啊,怎麼了?」豪哥點頭,有些莫名其妙。
楚央央見狀,再次問道:「那個小次郎是不是約在晚上九點?」
「咦,姑娘,您是怎麼知道的!」豪哥這回又詫異了,這時間點,也就場子裡的幾個兄弟知道。
楚央央心裡暗道不好,昨晚上在賭桌上,明明說是把東西送來賭場的,所以才沒有叮囑何少凡。現在居然變卦,把人在九點鐘約去安江渡口,是想將青沐幫和利豐賭場的人一網打盡嗎?這個小次郎還真是滿腹的鬼計謀。
「何少現在在哪兒?」她面色嚴肅,語氣深沉。
豪哥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呆愣回答:「應該到了安江渡口了!」
楚央央看了下時間,現在七點半,從這兒到安江渡口,至少得開一個小時的車。「走,現在立馬去安江渡口!」
「哎,好。」許是聽出楚央央的聲音緊急,豪哥也不敢怠慢!難道是安江渡口有詐?
上車後,不等豪哥多問,拿著豪哥新配的手機撥打何少凡的電話,然而接電話的居然是夏涵接。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17 AM
第064章:安江之戰,鬥妖僧
安江貫穿整個華夏國,為運輸行業提供了一條便捷的通道,而桐城在江邊設下的渡口,將近有四十多個,規矩比較龐大。這個時間點,每一個渡口都在運作,工人們都在搬運貨物,還有那被吊機放下來的集裝箱,每一次落地,都發出『轟隆隆』地聲響,震耳欲聾。
當豪哥看到那麼多渡口時,才知道忘記問在幾號渡口了!等再次打電話給斌哥時,已經沒有人接聽,豪哥頭上汗水直冒,面色十分著急,他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唇,看著面色淡定沉穩地楚央央,不自覺地問道:「姑娘,你說小斌會不會出事了啊?怎麼沒人接電話呢?」那小子騷包的很,他都懷疑,就算世界末日了,他也會淡定地接著電話!
楚央央也察覺到了異樣,直覺不好,點了點頭。正打算挨著尋找何少所在的渡口時,鬼探子青松意外地回來了,礙于豪哥的膽兒,這會兒沒讓青松現行。用靈識仔細一問,才知道利豐賭場的青年們都聚集在37號渡口。
接下來的話,讓她眉宇微鎖,青松並沒有查到小次郎讓山口組的人藏在渡口的集裝箱內。那麼,人究竟隱匿在哪兒?派遣青松繼續去查,這次以渡口為中心,擴大搜索的範圍。
這會兒,渡口突然刮起一陣古怪的狂風,讓豪哥頓時一個機靈,只見熊飛樂悠悠地飄了過來,臉上盡是笑意。
楚央央歎了口氣,這小子有多樂觀,感情做靈體比做人更加有意思!在豪哥好詫異惶恐之中,楚央央又對著空氣對起話來。「怎麼回事?」現在回來,一定是熊峰有什麼事情要通知她。
「恩!央央真聰明!我爸爸已經和馬玉才將人安置好了,隨時都能出動。他們讓我告訴你,在九點之前一定要讓利豐賭場的人離開渡口。」見楚央央一臉所思,熊飛想也沒想,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剛剛青沐幫的總部傳來了消息,這次山口組下了血本,帶了許多人和槍械,不離開的話肯定會有傷亡哦。」這話說完,熊飛的臉皺成一團,像是在掙紮。
「還有什麼繼續說!」楚央央見熊飛一臉欲言又止,面色認真起來。
「我在馬玉才帶來的人哪兒聽到了一條來消息,他們安插在山口組內的臥底說,這次小次郎請來了一位僧人,好像叫『空海』大師!在R國很有名望,信徒無數!不過,這位大師很是邪門!」熊飛支支吾吾地說完。其實,這條消息是他偷偷聽馬玉才的人說的。
「怎麼個邪門?」楚央央歪著腦袋,美眸晶亮起來。
「他有陰陽眼,能控制靈體上生人的身,還能差遣靈體為他辦事。」熊飛想了下,整理話裡的意思。
其實,馬玉才的人是這樣描述的。只要空海大師一念經,對手就會失去意識,之後便會聽從空海大師的話,甚至叫人開槍自殺無所謂,科學的說法是高級催眠術。可熊飛覺得,那明明就是靈體上身的情況,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上身』。
「妖僧?」楚央央眼睛眯起,輕聲呢喃,好像事情越來越有趣。
師傅對她說過,成了玄宗弟子,那就步上了修行之路,她的生命也漫長了許多。她可以干涉普通人或事,但絕不能任意殘殺普通人,這樣會天降殺劫!所以,就山口組狙殺青沐幫和利豐賭場的事兒,她只是選擇干預,並沒打算自己出手。但是聽熊飛說,現在完全不一樣了,那R國僧人空海大師明顯就不是普通人。
熊飛眼睛晶亮,腦袋直點,一臉憤恨。「出家人都是慈悲為懷的,那空海在華夏國招收信徒,結果有很多人為『解脫』莫名自殺了。哼,這不是妖僧是什麼?這已經引起了政府的注意,在華夏國好多城市都張貼了捉拿空海的告示呢!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藏在了山口組!」
「好了,我知道了,空海的事我會解決。」楚央央點頭,這人殺孽太重,除了他也是功德。想到什麼叮囑熊飛:「你去告訴熊叔叔,37號渡口有一批槍械,待會讓人拿給幫內裝備差的兄弟。」
「恩!我這就去。」熊飛俏皮地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漆黑的夜裡。
見狀,楚央央的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來許多雞皮疙瘩,這小子就是這副德行嗎?
豪哥見楚央央自言自語後,朝著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什麼人啊!見楚央央走遠,頓時覺得這渡口陰森恐怖,讓人毛骨悚然。
三十七號渡口很是偏僻,因為離桐城太遠,所以很少有商人願意在那兒下貨,而渡口的安檢人員也懶得去檢查。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那兒十分空曠,讓人一覽無餘。
江邊風大,寒冷的風吹散了燥熱,讓人清明起來。
老遠的,楚央央就瞧見了昨晚上彙聚在利豐賭場門口的那一幫青年,此刻正三三兩兩地抬著大木箱子,或是扯開箱子檢查槍械。聽豪哥說,這幫青年都是給賭場看場子的,防止有人出千或是惹事,維持場內治安。當然,若是有人欠了賭坊的錢,他們也會去要債,所以行為舉止上都很痞氣。
「咦,那個不是豪哥嗎?他怎麼過來了?」昨晚上那個摩托車歇火的青年,看見豪哥後,驚訝的對同伴說道,何少不是說豪哥另有事情要做嗎?
「沒錯,是豪哥!真是大新聞啊,咱們場子裡的不近女色地和尚,這會兒好像帶著一個小姑娘過來了!」眼尖的黃毛青年確定來人就是豪哥,可能是昨晚上沒去場子,所以對楚央央沒印象。不過,當看清楚小姑娘的長相後,立馬渾身一震,精神起來!
「嘖嘖嘖,在這桐城居然還有這麼好看的姑娘,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比忠叔的孫女夏涵好看多了!」現在想想,這夏涵連給人提鞋都不配。一個染著綠毛的青年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睛裡金光閃閃。
這話一出,大夥兒都點頭,可見夏涵有多不得人心!
利豐賭場內,那名比較內向的青年,看到楚央央後驚訝出聲。「呀!她不是昨晚上的那個小姑娘嘛!」見身邊的兄弟一臉歪歪,一腳踢了過去。「兄弟,你給悠著點,這小姑娘可不是你能動的!不然何少非廢了你不可!」其他兄弟可能不知道,但昨晚上的那場豪賭,他是聽豪哥說了,真沒想到,這姑娘年紀輕輕,賭運如此驚人,光是想著就有崇拜起來。
被踢的青年一臉哀怨,就那小姑娘的氣場,他也只是心裡想想而已。「濤哥,我只是……」
「哼!胡思亂想也不行!那可是咱們利豐賭場的貴客,沒瞧見豪哥都那麼狗腿嗎?」被喚做『濤哥』的青年一聲冷哼,而他的話一出,不知道內幕的青年們一同望去,才發現豪哥走在前頭,正為那小姑娘辟路,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
這情形像極了宮廷大戲,小主在後頭走著,太監在前頭領路!青年們皆都一臉鄙夷,難不成豪哥上輩子不是和尚,而是太監?
楚央央聽覺敏銳,雖然離著那幫青年們有幾十步的距離,但對話聲一一不漏地入了她的耳,讓她嘴角微微勾起,這幫青年還蠻可愛的。還有,原來昨晚上替她進賭場喊豪哥的青年叫『濤哥』!四下看了一番,只見忠叔站在大貨車邊,見到她與豪哥後,眼神怪異,吃驚。而夏涵正坐在貨車的駕駛座內,見到她來了,面容閃過陰狠,打開車門正朝她走來。
豪哥伸長著脖子,掃視一圈後,摸著腦袋莫名其妙道:「怪了,怎麼場子內的兄弟都過來了?」要知道,這個時間點是賭場的黃金時段,是賭場最熱鬧的時候,留下來守場子的兄弟至少有十到二十個,可這會兒兄弟們都在。
聽豪哥這麼說,楚央央覺得事情很蹊蹺,想到什麼,也就釋然,她幽幽開頭:「自然是賭場裡有奸細。」是的,一定有人故意喊齊場子裡的人,好讓小次郎來個一網打盡。至於她懷疑的物件,現在心裡有個譜,還在等待核實。
豪哥是個有心眼的,聽人這麼說,倒覺得可能性不小,也暗自觀察起來。
那濤哥見人走了過來,主動上前,見到楚央央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沒辦法,他就是對漂亮的小姑娘沒抵抗力。他摸了摸頭,笑著說道:「豪哥,你這會兒怎麼來了?東西都快搬的差不多了。」說完,指了指剩餘的十多個木箱子。其實,箱子裡的槍械並不多,裡面填滿了泡沫海綿,防止槍支在搬運的時候碰撞,出現損壞。
「小濤,我問你,何少呢?」豪哥對眼前的青年點頭後,迫不及待地問道,
「哦,這會兒應該在這渡口的倉庫內,好像還在和小次郎說些什麼。」濤哥見狀,如實說道,不知道豪哥干嘛這麼著急。
「那小斌呢?」豪哥四下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斌哥。
「不知道,說是去找何少,這會兒還沒回來,我正打算讓兄弟們找找呢。」濤哥搖了搖頭,心裡也疑惑,這一走也有好長一會兒了呢!好在這兒空曠,不難找不到人。
楚央央聞言,看了眼夏涵與忠叔祖孫倆,心裡有了答案!想著,便對著豪哥說道:「你帶上幾個人一起喊何少過來,路上注意安全!」
豪哥不疑有他,只管聽楚央央的話,交待一聲『兄弟們要聽這位姑娘的安排』後,便於喊了幾個人一道離開了!當然,手裡還帶著幾把槍械。
37號渡口上,何少凡弄來了一輛大貨車,此刻車箱內已經裝的半滿。這山口組還真是財大氣粗,為了打下桐城的,居然帶來這麼多槍械!當然,這恐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一改在以藏的山口組成員手中。抬手,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刻鐘就到九點了。
濤哥見眼前的小姑娘有話要說,機靈地走了過去。
楚央央先是點頭一笑,而後皺起眉頭,有條不紊地說道:「濤哥是吧?剩下的槍械暫時不用裝貨車內,你讓場子內的兄弟們趕緊上車,在九點之前離開渡口。」
「不不,叫我小濤就行了。」濤哥不一聽眼前的小姑娘喊他豪哥,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搖起頭來。場子內的兄弟們喊他和斌哥、豪哥,完全是因為進場子早,這姑娘都讓豪哥恭敬成那般,他可不敢占人家便宜。聽見吩咐後,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兄弟們大聲說道:「好了,大家先上車,那些箱子暫時不帶走,咱們趕緊離開渡口。」
眾青年一聽,一頭霧水,大家彼此看著,最後一個膽子大點的青年開口。「濤哥,為什麼啊?再過一會兒兄弟們就能搬完了!」
「是啊,還有好幾大箱子呢!留在這裡多不安全!」一個人開口了,後頭人繼續附和,點著頭。
「叫你上車就上車,哪有那麼多廢話。快點,豪哥吩咐了,一切聽這位小姑娘的安排。」濤哥見人有異議,面色板了下來,假意朝那青年踢了一腳。
青年躲過,笑嘻嘻地放下手中的箱子,聽話地上了貨車。
夏涵自然聽到了幾人的對話,她怒氣衝衝地走了過去,對著楚央央咬牙切齒道:「怎麼又是你?你怎麼陰魂不散?我們憑什麼都聽你的!這裡是你能作主的嗎?」說完,便對貨車內的青年說道:「你們全部都給我下車,繼續搬,不想在場子裡干了嗎?」只見她吼完,插著呀,一副她就是利豐賭場老闆娘的模樣。
貨車上的青年們『切』了一聲,懶得再看夏涵,似乎夏涵這副趾高氣昂地模樣並不少年,只是大家不願意買帳。
「夏涵,你他媽給我老實待在車內!這兒還沒有你說話的份!」濤哥打心眼裡厭惡夏涵,這女人年紀小,心機重,還做作地厲害!這個年紀不好好在學校學習,天天跟人鬼混,到處勾引男人!前不久,就聽說有兩個少年為她一死一傷,真是禍水投胎!當然,還整天想得到他們何少的青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見夏涵面色通紅,濤哥不屑地說道:「夏涵,你給記住了,就你偷偷跟來這一事,何少還等著找你算帳!給我滾一邊去。」
楚央央很是詫異地看著濤哥,真沒想到,這青年和豪哥一樣,真是毒舌的厲害!要是平常的青年看到夏涵這般柔弱的模樣,早就疼到骨子裡去了!同事,給了青年一個讚賞的目光,是個可造之材,將來必定會是何少的左膀右臂!
夏涵一聽,雙手緊握,扯著自己的小裙子。瞪了濤哥和楚央央一眼後,跑去忠叔身邊,撒嬌式地說道:「爺爺,你看他們都欺負我!」說完,還擠出兩滴眼淚,顯得好不可憐。
楚央央美眸微微眯起,審視著夏涵,得出了與豪哥一樣的結論,這女人還真是會裝!
忠叔安撫著夏涵,只見他溫和地笑著,對濤哥說道:「小濤啊,涵涵還會個孩子,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只是,你這樣做會不會惹少凡不快?你知道的,這批槍械對場子裡很重要,沒道理搬了一大半,留著一小半啊?是不是?再說了,這小姑娘莫名其妙地讓大家走,原因是什麼呢?」
薑還是老得辣,三兩句就讓人心裡來了個大轉彎,勾出了大家的好奇心。
「這個……」濤哥一聽,也想知道讓兄弟們離開的原因,他有些不好意地看著楚央央。忠叔說得不是沒有道理,要是何少知道他們一干兄弟做事有頭沒尾,回去肯定得被訓斥。
楚央央美眸落在忠叔身上,眼神十分犀利,嘴角勾起,她現在完全可以肯定,這忠叔就是那個內奸。「自然是小次郎在37號渡口安排了狙殺。」
沒有掩瞞,聲音不高不低地傳入青年們的耳朵中,如一枚石頭落入水面,濺起一層水花。
濤哥聞言,有些傻眼。狙殺?就在這個渡口?
其餘青年們也不敢置信,回過神後,都交頭接耳起來。
「這小姑娘是不是在開玩笑啊?何少一早讓我們查探了,並沒發現可疑的地方啊!」
「呵呵,小女孩都是有臆想症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原因呢!你瞧瞧,這兒空曠的,兩個鬼影都藏不住!」
這時,忠叔也哈哈大笑起來,細看他的神色,能發現他眼角地殺意,只見他低沉著聲音說道:「兄弟們都知道,這次小次郎只帶了三個人過來,他們有本事狙殺我們這麼多兄弟?而且,這些槍械都是真的,有人那麼蠢為敵人準備好武器彈藥嗎?好了,小姑娘別在這兒搗亂,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忠叔是場子裡的老人,又有一身精湛的賭術,所以場子裡的兄弟還是挺尊重他的,他這麼一說,眾人都笑出了聲。
「沒錯,誰相信她,誰就是傻子!」夏涵很是得意,還是爺爺有本事。
楚央央只笑不語,耳邊鬼探子青松正和她說些什麼。而後,對著濤哥和一眾青年說道:「大家不相信,那麼再去搜搜看!特別是江邊。」
一聽到江邊,夏涵的面色一變。
眾人相互看了看,雖然這小姑娘年紀大不,但說出來的話讓人不自覺地信服。十來個青年下了貨車,走到江邊,尋找起來,反正對他們來說不吃虧!其中那個染著綠頭毛的青年,忽然發出一聲怪叫:「濤哥快瞧,江面上好像浮著一個人!」
因為是夏季,這一天天氣甚好,江邊又是燈火通明,完全能看清楚風平浪靜地江面。大家聞言都朝著青年指的方向看去,不瞧還好,一瞧濤哥就不淡定了!穿那騷包衣服的不就是斌哥嗎?來不及多想,連忙說道:「該死的,那是斌哥!快,你們幾個趕緊把人拖上來!」濤哥吩咐幾個水性極好的青年,趕緊將斌哥救上岸。
也就幾分鐘的功夫,斌哥就被拉上了岸。眾人心裡焦急,都圍了過去。
楚央央看著夏涵和忠叔,兩人面色鐵青,一臉懊惱,這是在後悔沒將人一槍斃了了嗎?沒錯,她知道兵哥在岸邊,自然是鬼探子青松說的,而且還給告訴她山口組的匿藏點!
「何少來了。」這話一出,眾人不自覺的給何少凡讓了一條路。
何少的面色陰沉,應該是豪哥與他說了什麼。只是,同何少一起過來的,還有小次郎與昨晚上賭場內的那三個黑衣人。
「剛剛是誰說我安排了狙殺?有什麼證據?」人還沒到,就聽見了小次郎的撇嘴華夏語,只見他臉上帶著怒氣。
「呵呵,小次郎先生,不是我們場子內的兄弟說的,是這位小姑娘。」忠叔笑著對小次郎解釋,將楚央央推了出來。
「原來是你!」小次郎自然記住楚央央。剛剛與何少凡聊得好好的,眼瞧著快九點了,可是讓他疑惑,怎麼青沐幫的人沒有來?難道是忘記了晚上九點在渡口有建材下運船嗎?想著,看了四周一眼,除了利豐賭場的人外,並沒其他人。
小次郎的計畫是很完美,但偏偏讓楚央央知道了消息!這會兒青沐幫在了暗處,山口組再明處。見人犀利地看著她,但笑不語,眼裡閃過縷縷幽光。
何少凡聽忠叔說完,有些不悅,如鷹一般的幽深的眼神落在了忠叔的身上。剛剛豪哥對他說了,小次郎在渡口設有埋伏,他也直覺不對勁,明明先前說了將槍械送到利豐賭場,可結果改到安江渡口,這會兒又一直與他說著華夏國的文化歷史,這擺明了不讓他走,拖延時間。為了安全起見,他對著濤哥說道:「讓弟兄們趕緊離開,剩下的槍械我會處理。」
「是,何少。」老闆出馬,即使忠叔的話在有用都不行,濤哥有條不紊地讓人上車。
小次郎一聽頓時急了,這利豐賭場的人走了,青沐幫的人有沒來,這讓他還看什麼鷸蚌相爭啊?「何少,你相信這個小丫頭的話?」他一臉陰沉,但這話在何少凡面前沒有半點作用。
夏涵也心裡焦急,有一種把握不住的躁動,那雙雜質的眼眸落在楚央央身上,如果不是這個死丫頭,她和爺爺就能完成任務,將何少帶回京城何家了!心有不甘,抿唇對著何少凡柔聲說道:「何大哥,你瘋了嗎?小次郎先生那麼有誠意的願賭服輸,送我們槍械,你居然聽這個小姑娘亂說?那你讓她說說,小次郎先生安排狙殺我們的人藏在什麼地方?」
楚央央看著夏涵,這女人是當真沒腦子,怎麼老是為小次郎說話呢?一次可能是無意,次數多了,想讓人不懷疑都難!這不,何少正盯著夏涵,那眼神讓夏涵眼神閃爍,直讓忠叔額頭冒汗。
「你閉嘴!何少做什麼事還要你吩咐?哼,你和忠叔沒安好心!還居然敢碰何少的電話。」豪哥真想撕了夏涵,這女人就是個麻煩!在夏涵抵賴說『沒有』之前,將自己手機裡的記錄給何少凡看,繼而嘲笑地說道:「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你以為刪除了何少手機裡的通話記錄就沒事了?你忘了,我這兒還有記錄呢!而且,這段日子,你不斷地向我打聽何老爺子的事兒,如果不是我們家姑娘提醒,我還真想不出來你們祖孫倆別有用心。」
豪哥不留情面地話將夏涵說的滿面赤紅,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何少凡,但後者給她的確實一個陰狠的神色。不等何少凡吩咐,一道到極快地身影倏地將夏涵和忠叔制服。楚央央看清來人,原來是昨晚上賭場內的中年人,看樣子也是出自隱世門派,不然伸手拿會這麼好!
「忠叔,沒想到這些年告密的是你!」何少凡的聲音很是陰沉冰冷。
當年離開京城,何少凡唯一聯繫的人只有忠叔,可是每到一個城市,行蹤都會暴露。起初,他以為自己沒有做好防範,絕沒想到與自己父親又八拜之交的忠叔會出賣他!
「少凡,忠叔是那樣的人嗎?一定是小豪子亂說的!至於涵涵看你手機,可能是覺得好奇!」忠叔面不紅地說道,但心裡卻是惶恐不已。
夏涵也隨即點頭。
就在這時,一人激動地說道:「醒過來了,斌哥醒過來了!太好了!」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斌哥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讓夏涵和忠叔心裡一緊,暗道不好。只見斌哥手指這祖孫二人,說了一句:「是他們打傷我,丟我入江!」說完,體力不支,昏迷過去!而這句話足夠讓這對扮演無間道的祖孫沒有反駁辯解的話語了。
何少凡示意中年男人帶夏涵和忠叔離開,並吩咐看緊,而除了豪哥留下來外,利豐賭場內的兄弟都在九點之前安全離開了安江渡口。見安靜了,楚央央才回答了夏涵的問題:「山口組的人應該藏在熊峰運建材的船上,這會兒也快到了!」話音剛落,就聽到運船『呼呼』而來。
好在她多個心眼,讓鬼探子青松擴大範圍搜索,這才在江面上發現可疑。
這小次郎還真狡猾,若是青沐幫的人過來搬運建材,山口組在靠岸前發出幾槍聲,等混亂後,再在運船上對岸邊掃擊,當真是小付出大收穫。當然,何少凡二話不說這般信任她,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
果然,這話一出,小次郎面色突變,立馬將懷裡的手槍拿了出來,槍口正指著何少凡楚央央等人!「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楚央央眼角眯起,對著小次郎勾起唇角,但卻讓人不寒而慄。「呵呵,華夏國有一句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三兩下,小次郎和那三名黑衣人就被制服了。而餘下來的幾箱槍械,楚央央讓何少凡和豪哥送去給馬玉才與熊峰,並讓人在渡口匿藏好,等待伏擊。
晚上九點鐘,運送熊峰建材的船果然到了,正如楚央央預想地那般,運船並沒有及時靠岸。過了十多分鐘後,被豪哥綁得跟個粽子似得的小次郎,手提電話響起。接聽後,是一個說著R國語的低沉嗓音,應該就是熊飛說的僧人——空海。
楚央央吩咐自己的鬼探子青松上了小次郎的身,兩人展開了一場詭異地對白。
「小次郎君,我是空海,現在已經到了渡口,一切準備妥當。」電話裡,空海抑揚頓挫地說道,只見運船上站著一個穿著R國僧服的光頭男人,許是察覺到渡口靜悄悄地,繼續問道:「小次郎君,怎麼岸邊沒有人?」
「恩,情況有變,選擇第二套方案,上岸伏擊!」青松模仿著小次郎的聲音,惟妙惟肖。當然,小次郎確實有第二套計畫,這是青松從小次郎的腦海中搜尋到的記憶。
楚央央很是吃驚,沒想青松居然會R國語!
空海不疑有他,掛斷電話後。
楚央央可不認為空海有那麼容易聽從小次郎的話。果然,不出一會,就瞧見一團黑色的煙霧從運船上飄上了岸。
「那是什麼?」由於何少凡和豪哥被符水和柳葉開通了陰陽眼,自然能看到那些詭異的東西。何少凡的面色鎮定,但豪哥正咽著唾沫,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尖叫出聲。
「靈體。」楚央央了了解釋了一下。
只見那團黑色的厭惡十分小心,一直在空曠的渡口盤旋著,好似在偵查。呵,熊飛說的不錯,這空海確實會一些秘術。見那團煙霧想飛回運船上,楚央央將自己的鬼探子青虛放了出來。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團黑霧就被吞噬的一乾二淨。用意識控制青虛去了運船,那空海詢問渡口可有伏擊,讓人看不出面容的青虛自然說『沒有』。
空海這才放下心來,根本沒有發覺與他對話已經換了個靈體。大約半個小時,山口組的人一個個下船上岸。目數一下,大約有一百來人,每個人的手中都配備了一把性能極好的槍械。
「空海大師,怎麼不見小次郎先生?」一個說著華夏語,十分諂媚地聲音在空曠寂靜的渡口想起。
空海眯起眼,沒有回答,心裡也很疑惑。
這小次郎在搞什麼?
「我擦!這幫漢奸,真是華夏人的恥辱!」豪哥啐了一口,真想上前滅了這般賣國賊。
楚央央無奈地搖了搖頭,昨晚上誰和斌哥等人說,不能打打殺殺,愛國需要理智來著?看著山口組的成員,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有自己的國家不愛,偏偏為R國效命,活著也是禍害。當然,她是不會出手殺害這些人的性命!召喚來熊飛,讓它熊峰可以動手了。
三分鐘後,忽然響起了『砰砰砰』開槍聲。
「不好,有埋伏!」空海的話一出,山口組內立馬混亂。因為找不出敵人的方向,只能胡亂的開槍,多半都是同伴打中同伴。真沒想到,這原本出現在青沐幫和利豐賭場身上的事兒,居然落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住手,不要開槍!」空海見狀,立馬直呼,看著地上一眼,只見山口組的成員倒地大半。同時心下疑惑,自己的靈體怎麼會沒察覺出異樣呢?
緊接著,匿藏在渡口的馬玉才和熊峰,見時候差不多了,對著山口組的人掃射起來,讓活下來的山口組成員措手不及,還沒回擊,就倒地不醒了。大約一個小時後,馬玉才與熊峰帶人清點,收尾,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傷亡將山口組的人帶進局子。
這場政府與黑幫合力殲滅R國組織的槍戰終於結束了,可以說打得十分完美!相信用不了多久,馬玉才就能升遷甯省公安局局長了。
這邊,何少凡與豪哥也將小次郎和那三個黑衣人帶了過去。
許是三人都像是,一見面就寒暄起來。
馬玉才一臉笑意,嘴巴合不攏嘴,這一場戰真是打得太乾淨俐落了。朝四周看了一眼,疑惑問道:「何老弟啊,怎麼沒瞧見央央那丫頭?」因為馬玉才和古紹輝認識,所以他也與何少凡稱兄道弟。
馬玉才說著,思緒回到了下午。那時,青沐幫的堂主熊峰突然來找他,本以為是為了他兒子的兇殺案,沒想到居然是和山口組有關。要知道,上頭可是發話了,只要與山口組有關的人和事,一定要大力扼殺。這會兒聽到消息,他本是有些懷疑,結果熊峰卻說是央央提供的消息,這才不疑有它,與熊峰商議起對策來。
那丫頭提出給青沐幫成員與警員一樣的裝備,他沒有向上頭申請批准,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呵呵,她在捕一條落網之魚。馬大哥,趕緊讓警員們撤了吧,過會兒可是有一場難得一見的大戲!」何少凡扶了扶眼鏡,眼角閃過危險的光芒,一臉笑意。
馬玉才心裡好奇,點頭,讓警員們都撤回去。
熊峰聽兒子說了空海的事兒,也想見識見識那小姑娘的本事,於是也站在一旁的劉猛和姚連心說道:「你們也帶弟兄回去吧,我留下來。」
「堂主,我也想看看那場好戲,就讓連心一個人帶弟兄回去。」劉猛心裡是澎湃的,這一切都是按照著那個小丫頭的計畫在發展。而這場槍殺的結果,只讓他頭皮發麻,這是他們火拼中最得瑟的一次。
姚連心很聽劉猛的話,這會兒幫裡也有兄弟受了傷,沒她安排不行,紅著臉點頭離開了。細看她的臉,卻發現那條猙獰的疤痕稍微淡了一點,而她自己卻不自知。
留下來的幾人自然不會暴露在這空曠的渡口,而是去了監控室。
楚央央可沒大意,她站在暗處,一直尋覓著硝煙之下的漏網之魚——空海大師。她發現,從頭至尾,這人居然能隱匿自己,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R國的忍術。嘴角微微勾起,真沒想到,這空海還真有幾分本事。閉起眼,感知起來,手裡彙聚著一股濃鬱的煞氣,朝著她心中的方向襲去。只聽見『咚』的一聲,有人重重倒地。
「是妖僧!」監控室內,馬玉才倏地站起,大聲說道,而他正指著監控畫面裡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合在一起的和尚。他怎麼就忘了,剛剛清點時,就沒發現空海!這會兒這丫頭對上邪門的空海,會不會出什麼事啊?要是這樣,他不僅自己內疚,也對不起聶老!要知道,聶老三天兩頭的打電話過來,讓他罩子放亮點!
「放心吧,央央能夠應付的!」何少凡淡定地坐著,不過手心裡除了一層汗。
熊峰看著自己兒子,見它笑著搖搖頭,才安靜地看下去。
這邊,空海捂著自己胸口,面色陰鷙無比,他用R國語說著:「是誰?給我出來?」
楚央央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如空海所願,眯起眼,走了出來。看清楚人空海後,這才打量起,看樣子大約在四十來歲,臉上滿是橫肉,與彌勒佛有幾分相似,只是這身高居然與她差不多,而那一身的裝扮很是奢侈,那袈裟上綴滿了細碎的寶石。再看那雙眼睛,裡面盡是混沌與淫邪,哪有意思聖潔可言,真是平白侮辱了佛家。
空海見是一個年紀輕輕地小姑娘,警惕地問道:「剛剛是你出手傷了我?」這會兒說得是華夏語了。
楚央央眉眼含笑,點了點頭,眼睛緊盯著空海的一舉一動!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23 AM
第065章:黎墨遣妖靈,安樂村
空曠的渡口,從江面卷起的風拍打著一些障礙物,發出『呼呼』地聲響。空氣中還彌留著槍械過後的硝煙味。
空海很有自知之明,在山口組成員死傷過半的情況下,先保住自己再說。所以,當警員和青沐幫的人出來掃擊和清場時,他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他。同時,他心裡疑惑,這次山口組計畫周密,組員根本就沒能力出去告密,怎麼就洩露消息了呢?
正當他絞盡腦汁時,卻瞧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將五花大綁的小次郎,以及派給小次郎的三個山口組組員一併交給了警員,這才明白是小次郎這兒出了問題。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空海冷哼,心裡更是將小次郎罵了無數遍。不過,細看小次郎的面色,神情恍惚,印堂發黑,這明顯是中邪的症狀,和他讓靈體上人身的狀況一樣。心裡暗道不好,難道這渡口還有與他一樣能控制靈體的道人?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召喚出剛剛那個查探渡口的靈體,結果根本沒有出現,這才恍然大悟,是有人故意引他上岸,早已經埋伏好,對他們山口組一網打盡。即使心裡有氣,但也得忍著,直到清場的人散去了,他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他離開時,一股濃鬱的煞氣之氣朝他襲來,還沒來得急躲開,就重重地擊在他的胸膛之上,這才想起來,那個神秘道人沒有走。
「華夏國何時請來這般道法高深的人?」空海壓住胸口氣血沸騰,心裡疑惑。既然有法子發現他,隱匿也沒用處了,還不如現身看看究竟是何人壞了他們山口組的事!結果,人是出來了,可讓他不敢置信的是,居然是一個年紀輕輕且長得很精緻的小姑娘,而小姑娘也承認是她出得手。
楚央央老實承認,臉上帶著笑意。不過,硬是給人一種透骨的冷,見空海一副若有所思,也知道這和尚不信她。於是,挑眉反問:「不信?那就再來一次好了!」話音剛落,左手彙聚一股比上次更加濃鬱的煞氣,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地朝空海丟了過去。
不過,這回空海有警惕,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身法,險險躲過,而他的心裡詫異極了。要知道,他來了華夏國好多年了,也有一些異世為了那高額的賞金緝拿他,但都不是他的對手,最後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顯然不是好惹的主兒,那股子狠勁讓他有些怯步。
這會兒,煞氣撞在了渡口的集裝箱上,只聽見『轟』的一身,集裝箱倒下,連滾了幾圈。
監控室內,馬玉才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聲音顫抖。「天哪,這丫頭是怎麼做到的?」雖然知道央央天賦異稟,非池中之物,但這麼不現實的存在讓他怎能淡定!
「呵呵,這就是隱世門派弟子的能力!」何少凡倒是比較心平氣和,笑過後,也暗自咂舌。剛剛捉拿夏涵和忠叔的中年人也出自古武門派,但憑空用暗勁掀翻集裝箱,絕對不可能做到。不過,很顯然,何少凡是錯吧煞氣當氣功了。
「原來如此。」馬玉才聞言,先是吃驚,繼而暗暗點頭。
何為隱世門派?
通俗點,這些門派其實是夏華國歷史文化的傳承,那些消失已久的青花瓷工藝,雕琢技藝,煉丹術,奇門遁甲之術等等,這些都能在隱世門派瞧見。至於隱世,自然是不想受到世俗的束縛。
劉猛也是咽了口唾沫!當初在『騰飛』建築公司時,本想等堂主宣佈繼承者時用武力讓那丫頭城府,現在這般,他引以自豪的身手和武技,都沒人家的一根手指頭厲害!今天,還好留了下來,要不然肯定會在連心的面前丟臉!那他的一世英名就沒了。
與劉猛同樣心思的還有豪哥,這回崇拜已經升級為膜拜,他就知道他們家姑娘不簡單!
「爸爸,央央的本事可不止這些呢!」熊飛洋洋得意,反正他現在明白了一點,就是跟著楚央央混肯有肉吃。
熊峰讚賞地點頭,對兒子的話一點都不質疑,也期待這個年紀輕輕地小姑娘給他更多的驚喜,帶領他們桐城的青沐幫走上巔峰。
這邊,楚央央哪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瞧了去。
見空海躲了過去,心裡有了點譜,這空海妖僧除了有陰陽眼外,還能看到她的煞氣。
想起黎墨說過,這個世上,只有先天聚靈體和陰煞體才能感知誅邪,而後天感知的人,要麼是頓悟道法自然,到麼是因為殺戮太多。當然,前者會延年益壽,就像是她的師傅白鏡,如今都六七十歲了,還一副鶴髮童顏,身體更是好得沒話說。用他自己的話,活個二百歲是沒問題的!而隱世門派中,能活到這個歲數的比比皆是。至於後者,境況截然相反,殺戮多業障,一世為病魔所纏,英年早逝。
想著,開啟右眼,灼熱後,果見空海五臟六腑俱傷。讓她不明白的是,身體都病得這般嚴重都還不死,真是個奇跡。
不對!
凝眉,卻發現空海的身體內有一股黑氣縈繞著,倒與靈體幻化出來的黑氣相似!
她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這空海大師似乎與靈體合二為一,這才能保他繼續活著?就這種情況,師傅和他說過,生人可借助妖靈上身,達到不死的目的。空海定是與那靈體做了交易。再看那靈體,隱約透露著紅光,與她見過的靈體幻化後都是清一色黑色氣團。
這個靈體不簡單!
心裡下了結論後,楚央央靜靜地站著,江邊的風吹著她的髮絲,竟然有一種迷離的美。她的聲音十分清脆空靈,還有一股威壓。「空海大師,這下相信了嗎?」
「阿彌陀佛。小姑娘,暗中傷人可不是道中人所為!」空海雙眼陰鷙,語氣低沉。只見他雙手合起,念著佛家口號,若不考慮他的面相,還頗有幾分出家人的韻味。
暗中傷人?
楚央央聽到這個詞後,先是一愣,而後秀美凝起,這空海是傻子不成?在華夏國用這等邪術殘殺無辜的老百姓,這本就犯了天道,這會兒還跟她講起道義?她嘴角勾起,露出嘲諷的笑意。「空海大師,你還真是會說笑!」
畢竟是兩國,空海並沒聽懂楚央央的嘲諷,反倒是將這話當做了表揚,洋洋得意起來。
楚央央看不下去,雖然帶著笑意,但語氣十分犀利:「呵呵,空海大師,你身為佛門中人,不在寺廟好好待著念經也就算了,居然跑到我們華夏的土地上橫行霸道,肆意殘殺無辜老百姓,還妄想滅了桐城青沐幫和利豐賭場。這會兒和我講道義,你的腦袋沒有被驢踢吧?」
這回空海算是聽明白了,這丫頭是在諷刺他。只見他面色漲得通紅,不是羞愧,而是氣憤!「小姑娘,老衲是在給那些人陷入迷途的人解脫!」
聞言,楚央央嗤笑,美眸眯起,帶著赤裸裸的危險。「解脫?你這是在披著袈裟干著妖魔的勾當!」空海就好比是一個餓狼,披著羊皮誘惑著單純的羊,讓那些靈體上信徒的身,最後自殺。而且,她還聽熊飛說,空海在R國也是恐怖分子,是當地政府最頭疼的認為,唯恐他繼續蠱惑R國民眾,這才說服他遣送出國,來禍害他們華夏人!
見人想反駁,繼續不留情面道:「妖僧,我看你是沒理解佛家的道義,佛家是給那些迷惘的人指點迷津,讓他們走出心魔,回歸快樂,而不是你這般要人性命!你這是在平添殺孽,難怪會降下天譴!」聲音擲地有聲,步步緊逼,正一點點地撕了空海的人皮,露出那顆早已經骯髒不已的心。
空海面色扭曲,身上的那股子黑氣也暴躁起來,手裡的佛珠被捏碎,有些瘋狂:「你在胡說八道!老衲八歲出家,至今遁入佛門三十年,難道還沒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了解佛法?正是因為那些信徒心中有魔障,老衲才解脫他們,這是大功德!」
「是嗎?我見你給惡靈纏身,早已經入了魔障,如此我是不是該解脫你?」楚央央危險的眯起眼,這空海完全被心魔所控制,無論怎麼指點都無法走出業障。如此,她這般解脫了她,才是真正的大功德!
「你在求死!」空海經不住激,胸膛劇烈的起伏。說完,只見他迅速地隱匿身子,憑空消失在黑夜裡。
監控是內的幾人,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看著神色警惕得出樣央。
楚央央眼角勾起,剛剛她細細研究了下,R國忍術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無法隱藏呼吸聲,速度越快,呼吸聲越大,與華夏古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耳朵豎起,輕鬆地判斷出空海的具體位置。這兩天,她一直在修煉外公交給她的南派柔氣功,這會兒就試一試水深水淺。
不待空海現身偷襲她,直接先下手為強。
一股柔和的氣刃彙聚在她的手下,而周圍是出奇的安靜,對著自己的面門,直接擊出氣刃。
當氣刃撞上手握匕首,且離著她五米遠的空海時,先是像打在棉花上,接著『砰』的一聲,空海的身子忽然飄起,硬是飛了三米遠,『轟』地一聲倒地。而在渡口的運船,居然隨著氣刃的餘波,向後移動了好幾米。楚央央有些咋舌,就這幾天,她才步入了『紫』字階段,那等她修煉到傳說中南派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紅』字階段,那將會是怎樣的存在?
同時,也讓她發現了空海的弱點,煞氣對他似乎沒用,但這氣刃他分辨不出。不待人爬起,連續丟了好幾個氣刃過去,硬是激起了一層層灰塵。
楚央央不敢大意,當她坐過去後,瞧見空海早已經吐血不止,那五臟六腑全部碎裂。但離奇的是,他依舊沒死去,還能爬起來,臉上帶著陰森恐怖的笑容。這會兒雙目通紅,只見他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缽盂,嘴裡默念了一句,一團團黑色的煙霧飛了出來。
空海嘴角的血如線條一般留著,骨骼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響,就好像那喪屍一般,讓人毛骨悚然。他那雙嫉恨的眼正盯著楚央央,因為聲帶被氣刃傷到了,聲音斷斷續續地:「小姑娘,你是打不死我的!」說完,身後就聚集了數百個靈體,這回還有靈體從缽盂中冒出來了。
楚央央眉頭微皺,她聞到了一股夾雜著血腥味的惡臭。沒錯,惡臭就是從那缽盂裡面穿出來的。心裡想到什麼,聲音拔高,質問:「妖僧,你居然以血養靈!」
缽盂中出來的黑霧也是靈體,但因為被血浸養,不僅是養靈者的奴隸,更是沒有神智的惡靈。楚央央記得師傅說過,若是人被這種靈體上身,人原本的靈魂將會被吞噬,身體則會供血靈使用,聽從養靈者的話。這會兒,這些血靈們一個個雙目通紅,應該是養了一段時間了,此刻正一個個朝她襲來。
若是平常人看到那些張牙舞爪、面容恐怖的靈體,這會兒早就嚇尿了,哪會像楚央央一般鎮定地拿出懷裡的天機葫!
空海臉上泛著陰森都笑意,那牙齒都被他肚子裡的血液染黑,聲音依舊斷斷續續。「你的身手這麼好,殺了是在可惜,還不如為我所用。」邊說,碎裂了內臟屑湧了出來。
這一幕讓監控室內的幾人一陣噁心,馬玉才和豪哥這會兒在一旁狂吐起來,而熊峰也胃裡騰。何少還好,只是惹上冒著細汗,努力控制著自己。
「你說的太早,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楚央央輕悠悠地說道,一點也沒見懼色。她打心眼裡覺得這空海很難纏,真不知道R國人憑什麼那麼自信!要知道,她的小葫蘆可是極品法器,專門吸納這些誅邪惡靈!只見小葫蘆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眨眼的功夫,那群前僕後繼的靈體就被小葫蘆吸收的一乾二淨。
「怎麼可能?」空海不敢置信,眼睛裡露出惶恐。
正當楚央央靠近時,空海忽然『倏地』一聲倒在地上。只見他莫名其妙地說道:「不許走,難道你不想再吞噬靈體了嗎?我有陰陽眼,能為你找到更多美味可口的靈魂。」這話一說完,空海的眼睛緊閉,沒了聲息,看情形是死了。
楚央央納悶,只見原本縈繞著空海的那團黑色氣團,瞬間抽離了出來。如果她沒猜錯,這個應該就是與空海合二為一的靈體!這會兒是感知到小葫蘆的吸引力,想要逃走,若是仔細聽,還能聽見它歇斯底里地吼叫聲,可惜沒有貼上『鬼話符』,她聽不懂。
那靈體的聲音劃破了整個夜空,讓監控室裡的幾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想走?」楚央央反應過來後,立馬追了上去。
不過,那狡猾的靈體瞬間消失不見,但楚央央能感覺到,它此刻還在,正醞釀這陰謀詭計。眯起眼,拿著小葫蘆,在原地慢慢移動腳步,犀利的眼神查看這周圍的一舉一動。只見她耳尖一動,抬頭:在上面!正當她將小葫蘆的口對著上空時,那靈體化為黑氣,將她團團圍住。
楚央央有絲絲難受,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由自主,這就是『鬼上身』嗎?就好像自己的靈魂要從身體內出來!該死的,這個靈體是想侵佔她的身子!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心近下來,盤腿在渡口,念起了玄宗的驅靈咒。
這邊,監控室內,馬玉才急得一身是汗,哪裡還坐得安穩。「這是怎麼了?那丫頭的臉色好像很痛苦。要不我們過去瞧瞧吧,這會兒那妖僧應該死了!」畢竟是普通人,只能看到表面,哪知道楚央央正在何那靈體比精神力。
「不行,我們過去會打擾她,她現在不能分神!」何少凡攔住了馬玉才,嚴肅地說道。因為暫時開通了陰陽眼,能夠看到發生的一切。
許是聽出何少凡聲音裡的不容置疑,馬玉才這才坐下來,壓住心口的躁動!心理期望這那丫頭沒事!
渡口上,即使再大的風也吹不干楚央央額頭上的細汗。
大約一刻鐘後,楚央央眼睛忽然睜開,那黑色帶紅光的靈體被她振出體外。站起身,看著又消失不見的靈體,心裡吃驚,還靈體真頑強。皺眉,應該是吞噬了許多靈體強大起來的。正當她拿天機葫吸納對她竄過來的靈體時,眼前又出現詭異的一幕!
只見空曠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兩米多寬的黑色漩渦。
楚央央來不及多想,直接往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一個帶著微微紫氣的氣團從漩渦內冒了出來,在她還沒弄得清楚狀況時,就將那靈體吞噬了,徒留一聲聲刺耳的尖叫。
眼前這突然出現的漩渦,難道是?
楚央央面色嚴肅,她在師傅給她的古冊子上看過,這黑色的漩渦應該是打開陰間的門。
那吞噬了靈體的紫色氣團,這會兒已經化為了靈體。
楚央央看清楚它的樣子,居然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面相十分可愛。但那雙帶著紫色幽光的眼睛,告訴著她,這個小男孩很危險!另外,它的穿著很是復古,就連頭髮都綁著髮髻。見小男孩靠近她,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手裡的煞氣隨時待發。
小男孩歪著腦袋看著和他一般大的楚央央,他的表情十分好奇,而後扯出一抹陰森地微笑。發覺楚央央對他警惕後,連忙解釋:「姐姐,我不會傷害你的,是墨大人讓小軒過來吞噬那小靈體的。」說到那作惡的靈體時,語氣裡很是不屑。
墨大人?
「黎墨小師叔?」楚央央不自覺地想到了黎墨。同時,心裡有很多疑惑,這回黎墨就在地上的黑色旋渦之下嗎?他怎麼知道自己正在與靈體搏鬥?
小男孩點點頭,水汪汪的眼睛落在了楚央央的天機葫上。
「還有什麼事?」楚央央稍微放鬆,皺眉詢問。
「墨大人說,這些失了心智的靈體必須要帶回陰間,留在人間有失祥和。」小男孩巴巴地看著楚央央,生怕眼前的人不給它,這樣完成不了任務肯定會被其他強大靈體嘲笑的。
這一點,楚央央明白。通常,每死去一個人,陰間就有一個靈體投胎轉世。有時候死亡與新生數字不一樣,那就代表有靈體還留在人間,或是迷失在黃泉路上。就空海血養的靈體,沒一千也就八百了,而且還都是他的信徒,更重的要的是,裡面全都是華夏兒女。
她拿出天機葫,揭開瓶蓋,當靈體飛出來後,小男孩忽然張開嘴巴,那些呆滯的靈體都被他吞進嘴裡。
小男孩心滿意足,笑嘻嘻地說道:「姐姐,墨大人讓我帶句話給你,他說半個月就能回來,到時候會好好教你玄術和醫術哦!」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眨巴了下眼皮。
其實,小男孩是黃泉路上強大的靈體,聽到黎墨有任務給他,大眼睛裡滿是小星星。要知道,墨大人可是黃泉路上乃至陰間所有誅邪心中的神,當他被墨大人選中後,其他的靈體都羨慕嫉妒死了。當然,他說完這番話後,忽然想到墨大人面上紅紅的,自己也羞羞的一笑,竄進黑色旋渦內消失不見。
楚央央聽完,臉頰也有些火辣辣的!原來,她說得話,小師叔都聽到了!
人間一界,陰間一界,有些人到死才會發現這個秘密。
——
風平浪靜後,何少凡見渡口沒事了,這才與馬玉才熊峰等人走了過去。
「央央啊,快讓馬叔叔來看看有沒有事?」馬玉才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上下打量著楚央央。在他心裡,可是真把楚央央當做自己女兒了。
「呵呵,我沒事。」楚央央真心的笑著,搖著頭,表示自己很好。不過,現在還真是有些累呢。這一戰可是使出了不少力,看來自己還是不行啊!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開啟她的聚靈體,稱為想黎墨那般的存在呢?想著,不由地搖了搖頭,順其自然吧。
聽楚央央這麼回答,何少凡和熊峰、豪哥也都安下了心。
馬玉才也拿出了手機,撥通手下電話,喊幾個人過來清場子。
「央央啊,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馬玉才語氣裡盡是讚賞,這一戰不僅幫助政府滅了山口組的部分實力,更是把妖僧給擊殺。這事兒,他可不敢攬功勞,回去一定向聶老如實稟報。
楚央央也沒謙虛,以笑回應。想到什麼,她皺眉提醒。「對了!馬叔叔,其實這次山口組想滅了青沐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貴出了一個億給小次郎,想買下熊叔叔的命!你說,這個算不算買兇殺人?」這回張貴可是自己抽了自己嘴巴,正沒理由抓他,想不到自己給自己製造麻煩。
張貴要是被抓起來,這天威集團算是真的倒掉了,這股價還不是一點點掉下來?到時候,就剩下張妮和她那個如貴賓犬一般的母親,兩個女人根本就撐不了場子,到時候找個人出面買下股份就行了。至於張浩,她相信明天楊陽就會否認供詞,這個牢是坐定了。
今天這般提醒馬玉才,無非是讓他加快速度,
馬玉才一聽,若有所思地點頭,最後眯起眼,笑著說道:「真是個鬼丫頭!」其實,這天威集團內早就烏煙瘴氣了,因為青沐幫這兩天發狠勁了,一些工廠早就停運了。及時這丫頭不說,他也會加快速度,讓這天威集團換主,不然經濟這塊可是個難題啊!
兩人的對話,其餘人都沒有打擾,結束後,大家都將視線落在了妖僧空海的身上。
豪哥捂住自己的嘴,跑到空海的身邊,對著那如泥一般的屍體踢了一家。結果,屍體抽動了一下,豪哥嚇得面色劇變。良久,見沒情況,這才啐了一口:「媽的,死前不安分就算了,死後還那麼不安分!對了,馬局長,咱們政府怎麼處理這妖僧啊?」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會運去京城。」上頭就這般指示的,馬玉才如實回答。再來,這也牽扯國際問題,要知道,這空海可是蠱惑了華夏國上千條人命自殺呢!
「哼,我說,就應該先鞭屍,然後一把火給燒了!」豪哥對著空海吐了一口唾沫,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還真看不出,這痞裡痞氣地豪哥那麼愛國!當然,他這一番話把大家都給逗笑了。
對此,楚央央笑著搖了搖頭。
「姑娘,我說的不對嗎?」豪哥這稱呼在這個年代已經不用了,但大家並沒覺得彆扭,或許楚央央本就有一種古代女子的氣息。
「有一句話叫做人死為大,作惡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靈魂。就算將空海的屍首給剁碎了喂狗也沒了意義,只是供人出氣消遣。」楚央央耐心的解釋。
豪哥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他這不是激動了嘛!
楚央央到沒在意,走到空海的屍首邊,拿起了那個滿是血腥惡臭的缽盂,細看上面雕刻了一個『巫』字。秀美微微凝起,掌眼後,才知道這缽盂是空海從一位年輕女子的手中買來的,而那女子也就十八九歲,缽盂也是由她製造。
巫?
難道是隱世家族巫家?
這個念頭油然而生,因為這缽盂是一個低級法器。就目前華夏國,她知道的能制出法器的只有三個門派,茅山派、巫家和玄宗。這事兒回去得和師傅說一聲,不然還不知道這巫家整出什麼危害華夏國的麼蛾子。
日落日升,眨眼又是兩天過去了。
楚央央心情很好,因為這兩天沒有一點煩惱,老太太現在如願以償的住在了鎮上。或許還是念著那微薄的親情,她讓唐叔花了四十萬在康樂鎮最好的地段買了一座小別墅,距離鎮上的局子有些遠,如果她自己不說是楚落落的奶奶,不說楚從建和楚軍事她兒子和孫子的話,相信日子應該過得不錯。
想起老太太看到小別墅後那張笑歪了的嘴,她就覺得諷刺。
昨天,她拿著與老太太寫下的『斷絕書』去公證處時,爸爸楚從武和媽媽李敏都過去了。老太太爽快地簽下了大字,拿了房產證後,屁顛屁顛地離開了,那眼神好似他們家人都是蒼蠅,讓爸爸的臉色都白了,回去更是悶悶不樂了好久,就連媽媽和樂樂的心情都被影響了。對於爸爸,她有些不耐,一直知道他是一個大孝子,但是這樣的孝順已經成了愚孝,越是那樣妥協,越讓老太太變得驕縱。
為什麼大伯楚從建和二伯楚從文就能把老太太掐的死死的呢?
就是因為他們不賣老太太的賬,而老太太也是奇葩,居然還去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鬼探子青虛這兩天一直盯著楚從建,不過並沒發現異常,和平日裡一樣,和楚家村的劉寡婦在一起廝混,自從周麗進了局子後,就沒進去看她一眼,更甚至連自己的孫子都沒管。這樣的安靜倒讓楚央央不敢小視,一定在醞釀著什麼。所以,她讓青虛二十四小時盯著,一有情況,馬上來彙報。
還有一件事值得一提,自然是張家父子。
如她想的那般,張貴因為涉嫌買兇殺人,已經被抓進了局子,這兩天天威集團一蹶不振,相信堅持不了多久就能改名換姓了!至於楊陽,他的母親王雅芝想清楚了,與丈夫一同辭職。馬玉才說,這一家三口在局子裡哭了好久,楊陽更是否認沒有殺張浩。所以,張浩也進了局子,等待法律的制裁。張家剩下兩個女人,這會兒像沒頭的蒼蠅,天天跑局子裡問張貴怎麼辦!
這天,天氣有些悶熱,相信不用多久就會來一場暴雨。
「央央啊,有一個叫劉猛的找你。」
何少凡的城郊莊園,楚央央正在研究玄宗的秘術,被何西打斷後,這才出了屋子。
劉猛來找她干什麼?
楚央央來到大廳,就瞧見了幾天沒見的劉猛。
劉猛一見到楚央央,立馬從沙發上占了起來,十分規矩地喊了一聲『央央小姐』,倒讓楚央央頭皮發麻,這劉猛的態度和幾天前真是完全不一樣。
「有什麼事嗎?」楚央央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沒有一點意外。
因為那天離開渡口,何少居然將住處告訴了熊峰,可能是信任青沐幫,可能是沒了夏涵和忠叔那一大家子作怪,到讓他稍微鬆懈了下。至於何少怎麼處置了夏涵他們,說不好奇是假的,但畢竟是人家家事,不便多問。
「哦,是這樣的,堂主說那出事的工地以及停了好多天了,這會兒政府發話要求立馬開工,不然就換承包商。可是工人們都不敢開工,生怕再出現邪門的事。堂主一直在處理小飛子的事兒,現在還在局子裡,暫時走不開,這不讓我帶央央小姐去工地上看看。」劉猛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很有本事,自從渡口後,心裡更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經劉猛這麼一說,楚央央才恍然大悟,今天不就是和熊峰約好的第三天嗎?她之前有說話去工地看看的。與莊園裡的打著麻將的四位老人說了一下,便於劉猛離開了。
劉猛開著車,一臉欲言又止。
楚央央見狀,嘴角勾起,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你放心,你那兒還有的救,等我不忙了,就來解決你的事。」這事兒自然是劉猛男人能力的事。
「您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再……」劉猛一聽,面上十分激動,就連車子都左右搖擺起來,說到後面時,面色通紅。今天他本來就打算說他的事兒,但是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開口?所以一直支支吾吾,好在他的小心思被央央小姐看穿了,真是越想越是不好意思。
他今天這麼打算,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姚連心,可能那女人沒有發現,她臉上那條猙獰的疤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淡化,讓他這個心存愛慕驚奇不已。本來,熊峰是打算讓姚連心過來的,這回換成他自然是主動請纓。
楚央央笑著點頭。這些天可沒閑著,華佗的那枚七星梅花針內確實有醫治男人能力的醫術。
大約一個來小時後,便到了問題工程所在區。
熊峰這所工程一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叫做『萬華國際廣場』,它的藍圖是建造一座一體系的購物中心,不論什麼都經營,比天威國際廣場還有高出一個等次。
在1996年,這種廣場除了一線城市外,二線三線城市就少得可憐了或幾乎沒有,更別說是一個縣城了!所以,對桐城的政府來說,這個工程的意義非凡。經過多番商量,決定將東區的一片空地劃出來,建造這所全桐城期待的國際廣場。
去工地就必須經過桐城的『安樂村』,這個小村並不大,也就百八十戶人家,但處的地理位置不錯,沿著一條十分清澈的小河,房屋整整齊齊地分佈在小河的兩岸。並且,這個小村莊建造的時間也不長,主要給在工地上工作的工人們家屬住的,房子都很簡單。楚央央來到小村後,就沒再坐車,而是下車實地考察。要知道,工地上出事並不是原地有妖祟,可能再周邊也有不可忽視的問題。
劉猛這安靜地跟著,不敢打斷眼前這神色嚴肅的小姑娘思考問題。
剛進入安樂村,楚央央就感覺到了怪異。
仔細一聽,這個村莊上的狗正狂躁不安的叫著,既然地理位置好,那就該有花鳥魚蟲,可是走了一小段路,壓根兒沒見到一隻鳥,也沒聽到蟲鳴,這在夏季是在是一怪事。這邊,小河邊有三個婦女正在洗衣服,而她們也說起各家事來。
「劉大姐,你說我家東子是怎麼回事,這都七歲的人了,怎麼還尿床!而且這兩天天天給尿床,晚上還夢哭。」一名穿著花布短袖的婦女,她的年紀在三十來歲。可能是因為太操勞,面色有些黃,好在那張臉長得清秀。此刻,正在搓洗著大大地床單。
「王家妹子,你家東子還不算好?我家梅梅今年都十歲了,這不還三天兩頭的尿床!?我還以為這丫頭得了什麼病,結果去老中醫哪兒看了。那醫生說沒什麼,就是身子太虛了,這不讓我給她好好補補,還抓了兩幅重要來著。」那名劉大姐身形有些胖,也是面色發黃,用那木錘頭打住衣服上,水花四濺。
「嘿,哪有那麼巧啊?我家水娃兒也是,從住進這小村後,就一直尿床,還說晚上看見什麼東西站在她的床邊,我和他爺爺都嚇得一聲汗。這兩天我們帶著孩子睡,才稍微好了一些。」聽劉大家和王家妹子這麼說,吳老太太也說起了自己的孫女。
「吳大嬸,你家水娃兒今年才四歲吧?我聽老一輩的人說,五歲一下的孩子靈光都比較低,很容易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這話是劉大姐說的,她放下自己的木錘頭,用手捶著自己有些發酸的腰,神經噓噓地說道。
「吳老太,先別說你家水娃兒,我們家也發生了一件怪事,我和我家那口一直沒敢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王家妹子也算了床單,看了看周圍沒人,才小聲說了起來。
劉大姐和吳老太太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怎麼個怪事?」
「就前天,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客廳裡有好多根水藻,地面也上也是濕漉漉的一片。當時我沒在意,以為是我家東子從河裡淘水藻玩的。不過,就昨天中午,我打算去睡個午覺,哪想床上居然有一攤水,我以為又是我家孩子尿床了,結果一問,他說沒有!我聞了聞那味道,的確不像尿。然後我又問他客廳裡水藻的事,他說不是他干的。你們說,這不是不怪事?」王家妹子邊說,邊打了一個寒顫,一臉心有餘悸。
吳老太是老人,想了下,她試問:「你說是不是這河裡的水猴子?這小畜生就喜歡上岸搗亂,還偷吃雞,我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就打死過好幾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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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央聞言,眼眸深邃起來,看著波光粼粼地小河,一直瞧見她通向熊峰出問題的工地。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24 AM
第066章:遇同行,初試身手(一)
王家妹子一聽,立馬搖頭,皺著眉頭一臉嫌惡。「怎麼可能是水猴子,那畜生髒得很,身上還一股子腥味,我那床上就乾乾淨淨的一灘水,什麼氣味也沒有!再說了,我們家的門天天都關著,那畜生怎麼能進屋?難不成它會自己開門?」
這話一出,王家妹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被自己的話嚇著了。吳老太和劉大嬸一聽,不禁打了個寒顫,兩人面面相覷。要知道,王家妹子是這個小村子裡出了名的老實人,從來不會對外說大話或是假話,要真是如此,這事兒還真邪門的很。
吳老太趕緊從水裡提上衣服,心有餘悸,神叨叨:「今天咱們三個隨便一說,就有那麼多的怪事,百八十戶人家,肯定還有人家出現怪事的!你們說,是不是這村子裡真的有古怪?嘿,現在想想,咱們村子離著出事的工地不遠,會不會是那幾個死去的工人回來了?」老一輩的人迷信思想自然比年輕一輩中,這不三兩句話就扯到了出事工地。
「吳老太,王家妹子,你們說得還怪嚇人的。不行,要是再聽你們說,我家閨女不尿床,我都要嚇得尿床了!好了,我衣服少,已經洗好了,就不在這裡閒扯了。孩子和她爸正等著我回去做飯呢!哎,這兩天工地不開工,歇著沒錢賺,想想真是頭疼啊。」劉大嬸縮了縮頭,但臉上帶著笑意,她帶著閨女去看了中醫,也沒瞧見什麼邪門的東西,只當是閑著無聊說著玩,沒多大上心。
吳老太也只有幾件衣服,讓劉大嬸等了她一會兒,最後收拾了東西,匆匆離開了。
現在,河邊只剩下王家妹子一個人,她搓著孩子尿了的床單,忽然感覺河水冰涼,四下看了一眼,快速地洗了起來。
楚央央看著清澈的河水,一副若有所思。
這幾個女人的話,確實很有問題,哪有這般巧?幾家的孩子都尿床,而且那個不足五歲的娃兒居然看到床邊有人影!她可不認為那孩子是在說假話。
玄宗的那些古冊子上有記載,小鬼投胎後,與新身體有一個磨合期,或多或少有見到成人看不見的東西。還有一點,觀察小孩子的眼睛,會發現黑多白少,自然能見到陰暗晦氣之物,長大後白多黑少,再來又沾染上陽氣和吃著五穀雜糧,這種能力才消失不見。
「劉叔叔,要不我們到那位阿姨的家裡看看吧!」想了一下後,楚央央對著劉猛說道,笑著指著河邊的王家妹子。現在的她只發現了一點,就是所有的怪事與這河水有關,因為這三家裡發生的怪力都沒離開水。但是因為是白天,她也察覺不到河水裡有什麼東西作怪。只能去那些家裡出現怪事人家瞧瞧,或許能查到什麼。
「好的,央央小姐。熊堂主說了,一切都由您做主。」劉猛笑著,很乾脆的點頭,語氣十分恭敬。
剛剛,劉猛看著楚央央小臉嚴肅,像是在想些什麼,但給他一百個膽子不敢打斷。現在這麼說,他也想離開這涼颼颼的地方。當然,那三個女人的對話他也一句不漏地聽了去。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會一笑置之,覺得純屬扯淡,但是經歷了空海大師的那一戰後,他就覺得,這個世界很並不是平常人想得那般普通了。就像空海,明明成了一團肉泥,還能站起來說話,而且還有那令人毛骨悚然地尖叫聲,處處透著邪門。
見狀,楚央央點頭,走到河邊時,那王家妹子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咦,這不是劉經理嗎?怎麼今天有空到村子裡啊?」王家妹子端著木盆子,盆子裡放著一把嶄新的木錘頭,看見劉猛後很是詫異。
這話倒沒讓楚央央一愣,心裡知道劉猛在工地上應該是個指揮,但沒想到這村子裡的一個婦人都能認出他。經劉猛解釋後,才知道他是工地上的專案經理,而王家妹子的丈夫是工地上的一個瓦匠包工頭。因為工作上的事兒,沒少去王家妹子家,這才一回生二回熟。不過,大家認識才好辦事,才容易進人家門。
「呵呵,過來看看工人們這兩天怎麼樣!哦,對了,我也是來通知大傢夥兒明天就能開工了,和王老弟談談工程的進程。」劉猛笑著解釋。不管這兒央央小姐是否能看出門道,這工還是得上了,即便是政府換個承包商,工人們還是回去工作,不然哪有錢養家糊口。
王家妹子了解般點了點頭,瞧見劉猛身邊的楚央央後,立馬眼前一亮,笑著說道:「劉經理,這是你家孩子嗎?怎麼長得這麼水靈?」在這兒小村子裡,幾個孩子都是曬得黑漆漆的,哪像眼前這小姑娘,那皮膚就想豆腐一樣白,長得也是精緻的緊,可以說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孩子了。
「這話可別亂說,王老弟可是知道我還沒結婚呢!這孩子是我們老闆的侄女,今天閑著沒事,就帶她出來看看。」劉猛說完這話,暗自看了楚央央一眼,見人面色未變,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丫頭是天的寵兒,他哪有那麼好的福氣,想想自己都四十了,沒媳婦,沒孩子,也真夠窩囊。不過話說回來,要真有一個想央央小姐這般的孩子,他一定連做夢都在笑!誰家不希望孩子有本事,有出息呢!而他所說的老闆,自然就是承包商熊峰了。
楚央央瞧出來了,這王家妹子還真是能說會道,硬是和劉猛扯了二十分鐘了。沒了多少耐心,笑道:「阿姨,我和劉叔叔能到你家看看嗎?」
王家妹子一聽,有些不解,倒是劉猛解釋一番。「是這樣的,這孩子剛剛聽到你們說的那些怪事了,這不好奇心重,想去看看。」
劉猛可不敢說,楚央央是『騰飛』建築公司找來看門道的,不然肯定會讓工人們笑話。這一個小孩子能干嘛?
「喲,這孩子還真是膽子大!走,正好孩子他爸爸在家,中午就在我家吃了。」王家妹子是個爽快的人,聽到楚央央聽見那些古怪的事兒,不僅不怕,還要去看看,真心覺得這孩子膽子夠大!哪像她家東子,膽子小的不得了,而且她總覺得,這家孩子這兩天肯定有什麼事情忙著她,這小姑娘過去興許能套出什麼話!
楚央央客氣地笑了笑,這王家妹子還真是熱情的可以。
大約走了十來戶人家,楚央央與劉猛就到了王家妹子家!路上才知道,這王家妹子本姓『于』,叫于金華,丈夫姓王,叫王化龍。可能是因為包工頭的緣故,這于金華的家比一般工人住的要好,而王化龍更是拖家帶口,將孩子與雙目失明的老母親帶來了村莊。
「央央小姐,劉經理,家裡有些簡陋,你們可別在意啊!來來,坐,先喝杯茶去,這就把孩子他爸爸叫出來。」于金華用胸前的衣兜擦了擦凳子,不好意地說道,倒了杯茶水後,就去了裡屋喊王化龍。
楚央央進了屋,第一件感覺就是:濕。
劉猛見楚央央看著地上的水,牆壁上的露珠,便說道:「這兩天天氣悶熱,快要下大雨了,所以有些濕。」見人面色不對勁,繼續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是啊!大問題呢!」楚央央點了點頭,眯起眼,語氣意味深長。但是她沒有選擇向劉猛解釋,因為這些古怪平常人是看不見的。
地面上的濕氣,隱約帶著一股子河裡的水腥味,哪兒是一般水蒸氣的味道。那于金華說家裡的床上有一灘水,聞不出味道,可能是因為長時間住在河邊,味覺被河水同化了。但是,若是給她一杯自來水,她一定會覺得隱約有股刺鼻的化學劑味兒。
劉猛一聽,心裡一緊,不斷地看著四周。
這邊,王化龍已經出來了,看樣子大約三十多歲,長了一張國字臉,皮膚黝黑,身體健壯。而他的身後躲著一個小男孩,也就七八歲的模樣,長得很是清秀,應該就是這對夫妻的孩子,小名叫東子。不過在楚央央看來,小男孩的印堂發黑,整個人有些恍惚,精神不振,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纏上了他。
此刻,王化龍的面色有些難看,顯然是不悅,至於不悅的對象,應該是他妻子于金華。
于金華臉上佈滿了怒意,手裡拿著一件濕噠噠的衣服,指著小男孩說道:「你還給護著他,這孩子越長大越不聽話了!你瞧瞧,這衣服買來只穿了一次,都洗了好幾天了,就是干不了!今天才讓我看見了,這孩子居然拿著水槍把水噴在衣服上!氣死我了,你知道多少錢買來的嗎?」
女人對好看的衣服是沒有免疫力的,尤其是每個女人都有一兩件拿得出的衣服,對那幾件衣服更是愛護的緊。于金華對自己的兒子發活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要說,晚點再說!沒瞧見劉經理過來了?讓人家看了笑話!而且,東子不是說了,他就今天玩水槍射到了衣服上,以前都沒有!」王化龍一聽,臉色就黑了。女人扯上衣服,或者自己喜愛的東西,完全就是去了理智,都忘了家裡有客人在了。
「劉經理在這兒我也要說!孩子不是那麼慣著的,怎麼能夠說謊?我這衣服晾在家裡少說有五天了,就算見不著太陽也能風乾啊!可是每天早上都濕漉漉的,下午的時候也潮悶,要不是有人故意弄濕,怎麼能干不了?我之前以為是老太太干的,結果是東子給干的好事!」于金華才不管,想到這衣服的價格,她就抓狂,自己孩子怎麼就那麼調皮!就是因為衣服貴,她才不敢曬在外頭,怕被人順手牽了去。
小男孩有些膽怯,躲在王化龍的背後,小聲地說道:「我就射到了一次,之前不是我!是奶奶晚上的時候拿著媽媽的衣服穿濕了!」
于金華一聽,更是不得了,面色漲得通紅。「你少忽悠我!你奶奶眼睛看不見,這衣服我又晾在屋子裡,她不和我們住一屋,怎麼來拿衣服?」
小男孩一聽,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哭也把于金華弄急了,連忙哄了起來。
楚央央看著濕漉漉地衣服,眉頭微微凝氣,眼神斂下,她的鼻息間又聞到了河水的腥味,看著惶恐的小男孩一眼後,笑著對于金華說道:「阿姨,這衣服還真挺好看的!是在天威國際廣場買的吧?」看著款式和料子,倒是和以前她的大媽周麗穿得有幾分相似。
「是啊,花了我好多錢,可心疼死我了,一直都捨不得穿!記得第一次穿出去,那趙老二家的媳婦可羨慕死了,直讓她老公給她去買!」于金華看著楚央央,臉上帶著笑意,再怎麼著也不能擺臉色給客人看呀,說到別人羨慕她衣服時,臉上帶著得意。想到什麼,忽然詫異:「咦,這麼一說,我都好幾天沒瞧見趙家老二的媳婦了呢!」
「哦,趙老二說他媳婦回老家了。」王化龍見妻子情緒稍微好點,臉色也鬆和下來。想著不禁搖了搖頭,現在是在氣頭上,見兒子哭了還不是心疼的緊!
楚央央挑眉,趙老二的媳婦?腦海裡閃過什麼,繼而看向小男孩,笑問:「小弟弟,你能告訴我你晚上看到了什麼嗎?姐姐很想知道呢!」
小男孩有些害羞,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姐姐,讓他忘了媽媽的兇狠模樣。
王化龍和于金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小姑娘想干嘛。
劉猛也豎起耳朵,細細聽了起來。
「小姐姐相信東子沒說謊話,對不對?」小男孩期盼地看著楚央央,見人點頭,繃緊的臉立馬鬆了下來,這才歪著腦袋說道:「這兩天,媽媽一直賣西瓜給東子吃,晚上醒來後想去尿尿,可是我看到陽台上站著一個人影,我就走過去看看,看清楚後,原來是奶奶。奶奶眼睛看不見,我以為她走錯了屋子,就想送奶奶回去睡覺。可是奶奶好奇怪,她穿著媽媽的衣服,還在那兒照鏡子,身上都滴著水呢。奶奶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似得,還瞪了東子一眼呢!笑得也讓東子害怕!我就不敢去尿尿了,想喊醒爸爸媽媽,可是他們都不理我,最後我就躲在被子裡,忍不住就尿床了。」
小男孩說完,臉上起了紅暈,可能是不想楚央央知道他尿床的事兒。不過,小男孩很聰明,雖然才七歲,但是說起話來有條不紊,讓聽得人清清楚楚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聽完後,楚央央心裡有了思量,無疑,這老太太是鬼上身了。
這王家的小夫妻一聽,立馬把東子抱在了懷裡,責怪道:「東子,你在話說八道些什麼?你要是喊了爸爸和媽媽,我們怎麼可能聽不見呢?」
小男孩癟嘴,有些眼淚包包的,為什麼媽媽就是不相信他呢?他不是故意想尿床的,他是害怕的忍不住了!
楚央央摸了摸小男孩柔軟的頭髮,對著于金華說道:「阿姨,我覺得東子不像說謊話,你和王叔叔可以好好想想,這幾天,你們是不是夜裡都沒有醒過?而且你這衣服是針織衫,一般這種衣服洗過後,線條都很緊湊,但這衣服的線條很寬鬆,的確有穿過的痕跡,並且穿它的人身材有些臃腫。」
「咦,是真的呀!」這一說,于金華拿起衣服,細細看了起來,發出驚呼。「我這就把老太太喊出來問問!」
就在于金華進屋喊老太太時,屋外傳來了一片吵鬧聲,楚央央及時沒有瞧見外面的狀況,也猜測到人數不少。眉頭緊鎖,聽起來人的對話。
「張師傅,你確定是在這兒?」這聲音有些試探,低沉,應該是屬於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沒錯,我的羅盤上有指示!那妖祟就在這!」楚央央聽不出來,倒覺得這男人聲音很尖細。
「這是王老闆的家,趙老二,咱們這般進去會不會不太好?」有人猶豫起來。
「有什麼不好的,這妖祟不除,咱們村子永不安寧,這工地也沒法開工,到時候喝西北風去?我告訴你,他王化龍比我們更想開工!走,咱們進去吧!」狠話放了出來,語氣裡急促。
王化龍見外面不對勁,讓東子乖乖坐在小凳子上,自己走了出去。
楚央央也很好奇,嘴角勾起,看來事情越來越好玩了,貌似是一個叫趙老二的男人請來了一位捉鬼的師傅,能找到這兒有古怪,是真有幾分本事,還是瞎打瞎撞呢?見劉猛也心癢難耐,好奇不已,笑著一道走了出去。
一瞧,來的人還真不少,至少有十來個年輕壯漢,也有三五個中年婦女。當然,最為醒目的還是隊伍前的兩人,應該就是那個趙老二和張師傅。
仔細打量起兩人,張師傅長了一張長臉,五官很是普通,讓人唯一能記住的就是那半截的眉毛,隨著他的表情正傳神的動著。他穿了件極為普通的短袖,有點古韻,手裡拿著一枚羅盤,背後帶著一把木劍,至於什麼材質,她可以肯定不是桃木就是了。
再看趙老二,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陰暗,看人時的眼神閃爍,倒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道引起了楚央央的在意。
這邊,王化龍已經和趙老二說了起來。
「趙老二,你這是干嘛?」王化龍看眾人來勢洶洶,面色不悅,盯著趙老二說到。
「自然是帶張師傅來捉妖祟。」趙老二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見有張師傅撐腰,挺了挺胸咬牙說道。
「妖祟?你膽不小!成天不好好工作也就算了,居然敢帶人到我家搗亂!這回劉經理還在,快給我走,不然你就搬出安樂村,不用上工了!」王化龍一聽,頓時炸毛。這趙老二的心思他可是知道的,一直想把他手底下的人帶走,想自個兒干個包工頭,這會兒帶人來他家,定是沒安好心。
趙老二見人不給面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掃他臉,面色漲紅,犀利地說道:「哼,如果沒有東西作怪,為何工地上總是死人,還在一個地方死!我好心請來張師傅,你還趕人走,這是什麼道理!張師傅道法高深,就是從工地一直尋到這兒來的。有沒有東西作怪,讓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等捉了那妖祟,不要你說,我自個兒背包走人!」乾脆地說完話後,對著身後的幾個死了男人的女人使了一個眼色。
「是啊,王老闆,就讓張師傅進去看看吧,就算沒有也沒損失啊!大家只是圖個安心。我丈夫死了,這會兒兒子還在工地上上工,我可不想再看到意外。」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摸著眼角,哭了起來,看著好不可憐。
王化龍見狀,有些猶豫,誰願意別人說自己家有髒東西!不過還是妥協,就像那女人說的,圖個安心。「好吧,不過趙老二,你別忘了你剛剛說的話。」他點了點頭,提醒趙老二。
張師傅見給他進去,對著嘀嘀咕咕的工人們,高聲說道:「各位請放心,有本道人出馬,什麼妖祟都無所遁形。」說完,便拿著手中的羅盤進屋。
楚央央看著那羅盤,倒是出自玄宗的手,不過還算上是法器,頂多是一個能查探磁場變動的指示器。心裡好奇,莫非這張師傅是玄宗驅逐到內地的弟子?不過又覺得不對!這人太蹩腳了,連羅盤都托不正,頂多與玄宗的弟子學了兩招,然後出來招搖撞騙!只是這趙老二那麼積極,倒是讓人懷疑啊!
張師傅剛進廳堂,就聽到裡屋傳來一聲尖叫,那聲『啊』讓人不自覺地頓住了腳步。
楚央央對劉猛使了一個顏色,與最先反應過來的王化龍一同進了屋子,卻瞧見于金華癱坐在地,而她的視線正落在一張小床上。
楚央央從敞開的門瞧見,屋子裡漆黑一片,地上依舊很潮濕,而床上的棉被正『滴答滴答』的流著水,床下的水都匯成了一灘。待劉猛進屋,掀開窗簾後,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棉被下是一張慘白浮腫的老太太的臉露了,那頭髮淩亂,面容鐵青,眼睛緊閉,顯然是沒了呼吸。
眾人瞧見後,都爭先恐後地朝後褪去,生怕黴運上生。
「死了!老太太死了!」于金華不停地搖著頭,靠在丈夫王化龍的懷裡,嘴裡重複著這一句。
王化龍探了一下老太太的鼻息,確實沒了呼吸,整個人也懵了,不知道要干嘛。良久後,才撲到老太太的身邊,哭了起來。「媽,你怎麼就死?」
是的,太莫名其妙了!
楚央央覺得,這老太太死的太蹊蹺,這模樣倒像是被水浸泡了,也就是說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如此就是那作惡的靈體上了老太太的身,這幾天小男孩看到的其實就是那個靈體操作著的老太太。不過,這個靈體怎麼就那麼喜歡于金華的衣服呢?會不會和趙老二回家的媳婦有關?不然趙老二那麼關心村子內有沒有妖祟的事,還特地請來了一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張師傅!
這時,于金華也緩了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本來是叫老太太……出去,問她有沒有穿我衣服,可是……老太太沒有理睬,我就很奇怪,於是……走過去看看,一摸被子,都是濕漉漉的,我……掀開被子一看,老太太在裡面,但是身體僵硬,最後才發現,人已經……沒了。」
農村裡,人沒了,就是人死了的意思。
張師傅有些害怕,但這麼多人在,膽子也肥了起來,他說道:「怎麼樣?我就說這兒有妖祟作怪!這老太太就是妖祟!你瞧,這哪是正常人死的樣子,明明是被淹死的!至於她死了還要作惡,無非是因為她兒子!我聽趙老二說過,工地上死去的幾個工人,都是和王老闆爭執過的!」
「你胡說,你們給我離開這兒,我媽性格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干那種缺德事兒!」王化龍一聽有人說他死去母親的壞話,人爬了起來,就要和張師傅干一架!
見狀,楚央央對劉猛使了一眼色,將人遏制住了。「王老弟,你冷靜點。」
「張師傅,先別說其他的了!趕緊把這妖祟除了吧,不然還得出來禍害大家。」趙老二很是著急,催促著張師傅,整個人畏畏縮縮,疑神疑鬼,讓楚央央皺起了眉頭。
張師傅點頭。「這個好辦,只要用我這符咒貼在老太太的額頭上,等送到火葬場一把火燒了就行了。」不過,等當他走進老太太貼符時,那道符咒居然莫名其妙地著火了!而他也驚慌失措的從屋子裡跌跌撞撞爬了出來,嘴裡念著『有鬼』!
『撲哧』楚央央笑出了聲。
張師傅許是聽到有人譏笑他,臉上寫滿了憤怒,對著眾人惡狠狠道:「誰,是誰在笑我?哼,就是因為老太太的鬼魂太厲害,所以我的符咒才會著火!」
楚央央搖了搖頭,這人還真會瞎掰,真是丟她們玄宗的臉!這符自然是她動的手腳。
「是你在笑我?」張師傅發現了楚央央,眯起那老鼠眼,挑著那半截眉毛,將眼前淡定的小姑娘從頭到腳打量的一遍,心裡有些詫異,這裡的幾個小孩子瞧見死去的老太太,這會兒都躲到父母的懷裡去了,這個小姑娘倒是一派從容!
楚央央點頭,淡淡瞥了張師傅一眼,幽幽說道:「教你道法的人難道沒有告訴你,人死為大嗎?老太太明顯沒了三魂七魄,你用符咒貼她的身體有何用?而且老太太也死得不正常,不然這屋子怎麼濕漉漉的?那作惡的靈體明顯不在這屋裡。」是的,她現在已經確定是什麼了!剛剛進來時,老太太的靈體正被另外一個靈體吞噬,見眾人進來,這才消失在屋子前的河水中。
張師傅聽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訓斥他,立馬反駁起來:「你知道什麼?我可是玄宗的弟子!」
「玄宗弟子?第幾代?」楚央央聞言,挑起眼角,果然給她猜對了!
「第七代弟子!」張師傅洋洋得意。
「呵呵,果真了不起!」楚央央面上銜著笑意,這話倒讓張師傅春風得意,不過她轉而說道:「可是據我所知,玄宗總共才五代弟子,你這是哪門子的第七代?頂多也就是學了兩招。」屋子裡的這些人可不知道玄宗是什麼,但是隱約也知道趙老二請來的張師傅是個半吊子!
張師傅一聽,眼睛軲轆轉了起來,眼前這丫頭居然知道玄宗,而且還知道的比他多!不過,他也沒有說謊,因為他的師傅的師傅就是第五代弟子,如此他不就是第七代!見遇到同行了,他摸了摸自己半截的眉毛說道:「小姑娘看來也是道家人,如此你就給大夥兒找出作惡的妖祟吧!」說完更是冷哼。
眾人一聽,都彼此看著,摸不清狀況。
「張師傅,別啊!這小姑娘懂什麼!至少你能發現王老闆家不對勁!」說這話的男人很是著急,
「是啊是啊,只要張師傅多耗點功力,找到那作惡的髒東西,我們多給點酬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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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知道張師傅學藝不精,但比他們這些普通人懂很多,至於眼前的小姑娘,肯定也不懂門道。
「你們再多說一句試試?央央小姐就是我們騰飛請來找禍源的」劉猛見人這麼踩低他們家小姐,一聲暴喝,立馬安靜。
楚央央並不在意,她今天來本就是找出那罪惡的根源,笑著對趙老二說道:「我能幫你除了那妖祟,不過得從你這兒要點東西。」
這話,讓趙老二眼睛一亮,頭立馬直點。
眾人也都好奇起來,心下懷疑,難道這個小姑娘真有本事?
楚央央沒經過趙老二的同意,對著劉猛的耳邊說了什麼。
只見劉猛從趙老二衣服的扣子處抽出了一根頭髮,接著又奪過張師傅手中的羅盤,然後送到楚央央的手中。
兩人都有些恐懼身高馬大的劉猛,心裡有氣,也不敢做聲。
楚央央將髮絲置於羅盤之上,嘴裡默念著什麼,從兜裡拿出了一道黃符,憑空燃燒起來。她直覺,這頭髮應該是趙老二媳婦的,因為趙老二的衣服已經有股子臭味,應該是好多天沒有換洗了,並且這頭髮是纏在扣子上的,應該是趙老二媳婦有意為之,目的就不用知道了。
這一番下來,早就讓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天哪,這小姑娘是怎麼做到的?我都沒看到她點火呀!」
「我也沒看清楚,沒錯,一定是個高人!」
這個年代,老一輩或者中年人或多或少有些迷信,在這兒怪事連連的安樂村內,人們更加迷信了。
張師傅額頭上冒著汗,他這是踩到釘子了。眼前這個姑娘製作的就是尋人羅盤,至於想干什麼,他還不清楚。
「劉叔叔,我們出去吧,記得打個電話給馬叔叔,讓他派兩個能干的警員過來。」楚央央吩咐了劉猛一聲,便前往了安樂村的那條河。
「張師傅,這個小姑娘在干嘛?」趙老二有些惶恐不安,猜不出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想干嘛!見人越是靠著河邊走,便越是手心冒汗。同時,也有些後悔自己答應的那麼乾脆。
張師傅臉色成豬肝色,見趙老二拖著他的衣服,一把將人甩開,陰沉地罵道:「你他娘的少碰老子,明知道這兒有高人在,你還把老子喊過來丟臉是吧?今天過後,有你好看!」說完,就跑上前,想見識一番。
楚央央神情嚴肅地注視著羅盤,磁鍼一直指著東,而東邊就是出事的工地。
劉猛跟在楚央央身邊,防止出什麼事,不敢打擾。後面更是跟了一群人,比到王化龍家的人還多了三倍不止。
最後,楚央央看著羅盤突然從東邊轉至北邊,她皺眉,在一棵枯樹前停下。枯樹前就是小河,而眼前的這段河可以說是整條河最深的地方。細看河流,平常人看不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河面雖然風平浪靜,但隱約泛著紅色,而河底更是一片暗黑,這般看上去倒有些陰森。
劉猛見楚央央停了下來,有事吩咐,主動上前。「央央小姐,有事儘管吩咐!」
「就在這裡。」是的,作惡的源頭就在這段河水內,楚央央看著前方,幽幽說道。轉過身,見人不明所以,笑著問:「各位,誰的水性好?惹是給我下去撈一樣東西,我就給他一千塊!」
眾人一聽,頓時抽了一口氣,天哪,他們沒聽錯吧?
一千塊!
這可是他們兩個月的工資呢!
眾人不自覺得把視線落在劉猛身上後,一個個爭前恐後地毛推自薦。
「小姑娘,我的水性是最好的,能夠在水裡潛兩分鐘不換氣。」
「我也不差,我能徒手連救兩個溺水的人。」
最後有人不解了。
「小姑娘,你要我們去河裡撈什麼呀?」
楚央央笑著,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屍體!」
這話一出,讓眾人的一愣!屍體?這條河可是人工河,自從建成後,就沒聽過有誰溺死啊!當然,這其中臉色突變的還是趙老二,細看他的雙腿在不自覺地打著寒顫。
楚央央將眾人的臉色看在眼裡,見人交頭接耳,猶豫不決,她繼續說道:「我沒有說錯,就是屍體!你們放心,有我在就不會出現溺水身亡的事兒。誰下去給我把屍體撈上來,我立馬給一千塊!當然,一起下去撈的人,都有一千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不,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男人,試探:「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你跳下去,我就給你親人一千塊!」楚央央點頭,這話語讓人不自覺的信服,而她也給劉猛使了一個眼色,只見劉猛從懷裡拿出了一打100元的票子,少說也有一萬多塊。
那年輕人吐了一口痰,一臉豁出去的模樣。「好,我就第一個下去,不就是撈屍體嗎?有什麼大不了?剛剛還不是看了王老太太的屍體!」
王老太太自然是王化龍的老母親,這會兒王家夫妻因為老太太去世,所以沒有跟來。
年輕人說完後,短袖一脫,直接剩下一條褲衩,『噗咚』一聲跳了下去。他的老母親跑了過來,對著年輕人囑咐『小心點』,劉猛也抽出一千塊,給了老婦人。
眾人見都是真錢,七八個年輕人都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衣服,一個個跳入河水之中。拿人錢財,肯定得給人干好事,幾個人分成了兩隊,挨著潛水。
「央央小姐,不會出什麼事吧?」劉猛頭上有些冒汗,可能是因為太陽曬得,也可能是因為這水太古怪了,居然『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剛剛聽到央央小姐說水裡有屍體時,他也與眾人的反應一般,有懷疑,有吃驚。
「放心吧,沒事。」楚央央眯起眼,輕聲說道。這兒人氣太多,即便水底有什麼,也不敢出來作祟。再說了,她的天機葫隨時待發,而且鬼探子青鬆和青虛也不是吃乾飯的!
大約一個小時後,幾個年輕人都有些筋疲力盡,並沒有從水裡打撈出所謂的『屍體』。
「小姑娘,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裡面那有什麼屍體?這地下都是水泥砌出來的平地!」年輕人語氣抱怨懷疑,這裡面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
「咱們耐心點,再找找,一千塊,那可是真錢!就算讓咱們泡水裡一天也值了。」
楚央央眉頭微皺,不可能沒有!明明羅盤上就是這般指示的。眼角的餘光瞥了眼竊竊的趙老二,只見他的視線落在河邊的那個枯樹下,樹木的根延伸到水裡,錯綜複雜,如果說要藏一個屍體,那就必須親自下水將人塞進去。心裡有了念頭,便對河裡的年輕人說:「大家到這老樹根裡找找。」
這話一出,趙老二的臉色都白了。
「哎,好的。」幾個游泳高手都劃了過去。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突然,一個小青年高呼一聲:「我找到了一個黑袋子,卡在這樹根裡面,你們來幫下一我。」
幾人一擁而上,十分鐘後,一個裝水泥的大袋子被人拖了上來,眾人都不自覺地退後。
「咦,這裡面是什麼?居然那麼臭!」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25 AM
第067章:遇同行,初試身手(二)
「咦,這裡面什麼東西,居然那麼臭!」
這話一出,眾人果然聞到空氣中漂浮著一股子腥臭味,都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鼻子,但心裡又很是好奇,一個個伸長著腦袋,想去一探究竟!
「大夥兒瞧瞧,這袋子不是咱們建築工地上裝水泥的麼?哎呦,這裡面流出來的水還泛紅呢!裡面不會是死豬吧?」一個眼尖的中年男人,圍著袋子走了一圈後得出結論。這人雖然長得不高大,不過這膽子還真不小。這會又用撿來的樹枝戳著袋子,顯然將楚央央說的『撈屍體』拋之腦後。
「嘿,還真是那麼回事!來來,趙老二,這事兒就數你最積極了,趕緊上去打開,好讓大夥瞧瞧究竟是什麼!張師傅,你也一併起過去吧!要真有古怪,還有您給做法呢!」話剛說完,人群裡炸開了花。大家推著畏畏縮縮的趙老二和頭上冒冷汗的張師傅。
張師傅聞言,面色立馬黑了,將那些推著他的手全拍開。更是從身後拿出了小木劍,指著眾人,那兩截剩下一半的眉毛隨著他的說話聲,正一動一動的,聲音更是氣急:「你們都給我停手!哼!這東西既然是那小姑娘撈出來的,那就讓小姑娘給大家打開好了。」三兩句,將話引到了楚央央身上,看楚央央時,更是不懷好意!
這邊趙老二呢?
此刻,他的頭正不停地搖著,面色蒼白不已。
眾人見他很不對勁,也不再起哄。
當然,張師傅說得話,大家可不敢執行,這小姑娘連劉經理都能差遣,保不准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當然,這才有人想起,這小姑娘說是要『撈屍』來著。心裡冒出一個念頭,莫非這袋子裡的真的是屍體?看袋子大小,又有紅水流出來,倒是不假。大家心裡惶恐,不敢再對著袋子毛手毛腳,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我看這袋子這麼小,裡面應該是一個小孩。」一個年輕人嘖嘖說道,一臉肯定。當然,從外觀上看,這麼點大的袋子,也就能轉進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恩,有道理!不過,這安樂村的孩子都沒有少啊,就趙老二的媳婦回老家了。嘿,大家說,會不會是別的村的小孩被人殺了,這會兒丟到咱們河裡來?」有人拖著下巴分析,這話一下子引起了公憤。
「媽的,這也太缺德了吧,看這袋子丟在河裡少說有三四天了,我們這些天用得喝得不都是屍水?」一個剛剛下河打撈的年輕人啐了一口,頓時覺得胃裡一陣沸騰。
其餘人也一臉噁心,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張師傅與趙老二,見大家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稍微鬆了下來。而趙老二,這會兒努力讓自己鎮定,讓表情與正常人無異。
這一幕,讓楚央央心裡嗤笑,這張師傅和趙老二還真是淡定啊!看眾人雀躍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不過也是,細瞧這水泥袋子,根本無法將一個完整的人放下去。至於小孩?呵呵,細看袋子的周邊都被硬物撐了出來,實在怪異啊。眼裡閃過幽光,看了鬼鬼祟祟的趙老二,心裡完全可以確定,袋子裡的就是趙老二的老婆,要知道這屍體是尋人羅盤找出來的。並且,這兇手就是趙老二,應該是他肢解了其媳婦,然後裝入袋子內。
這時,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怯怯地躲進她媽媽的懷裡。「媽媽,寶寶害怕。」小娃娃的聲音比蚊子還細,而她的媽媽沒有聽見,正用手掌拍著孩子的背。
楚央央耳朵一動,那話自然是聽到了。
視線落在其餘小孩子身上,只見他們的眼睛都盯著那袋子,眼珠子一動不動,像是被攝魂了一般,不哭不鬧。見狀,眉頭不由緊鎖,趙老二的媳婦是沒了,但這袋子裡隱約冒出一股子黑氣,倒像是玄宗古冊子上記載的『屍怨』。想了一下後,對著眾人沉聲說道:「在場的老人家,這會兒都把孩子帶回去吧!這裡面的東西會汙了孩子們的眼。」
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大人們都明白過來了,小孩子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對以後心靈的成長有影響。於是,老人家都抱著孫子孫女匆匆離去,只留下年輕人和中年人。
劉猛仿佛也察覺出了怪異。「央央小姐,這裡面真的是屍體?而且還有古怪?」
楚央央眯起美眸,點了點頭,看著劉猛那張糾結了臉,不由的笑了,這個男人的好奇心還真重!但還是心平氣和地說道:「劉叔叔,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什麼話?」劉猛問道。
張師傅也靠了過來,豎起了耳朵。
「呵呵,就是『是鬼三分毒,是屍九分惡』。可想而知,有時候屍體比鬼更加邪惡!」粗略的解釋了一番,並沒有同劉猛說屍怨。
那麼,究竟什麼是『屍怨』呢?
其實,『屍怨』與『人死為大』這句話密切相關。
一般人死後,很多人都不會再動死者的屍體,即便動了也會縫補完整再入殮。當然,那些抱著善念主動捐贈器官的人除外。不然,若落不得全屍的屍體會散發出一股催化劑——『屍怨』,這種催化劑會催化死者的靈體使其變得異常兇狠。
就好像熊飛,因執念和怨氣讓他變成怨靈,但他還有意識,只纏上殺害他的張浩,對待平常人還是依舊如生前一樣。這裡面門道是,他死前身體完整,更能好好入殮,平息了掩藏在他屍骨中的屍怨。而趙老二的媳婦,很明顯是被分屍,並且浸泡在水中,不得入殮,讓已經是怨靈的趙老二媳婦更加兇狠,凡是與她有過節的人,都逃不出她的糾纏。
話說回來,『屍怨』對大人沒有威脅,但小孩子碰上了,可能會生一場大病,變得癡癡呆呆。再來,這血腥的一幕讓孩子見了也的確不好。
張師傅一聽,不僅打了個寒顫,往後又退了兩步,同樣的話,他也聽師傅說過,眼前的小姑娘的確是行內人,甚至比他師傅的本事還高。
劉猛聽得半知半解,只理解出這袋子裡的屍體在作怪,看著面色無波的楚央央,他嚴肅地問道:「央央小姐,這下該怎麼處理?」
聽劉猛問小姑娘,大家也商議起來。
「我覺得一把火將它燒了吧,我看就是這東西在作祟!」說這話的人很是急切,除了趙老二還能是誰呢?見眾人面色動搖,繼續說道:「這裡面一定是一個夭折了的孩子,它家大人嫌麻煩才丟到河裡的!至於這血水,可能是河裡的小魚啄破了皮膚也說不準。」
這個年代,農村的老百姓沒有多少法律意識,而且華夏國入殮的習俗都不同,很多人家死了孩子都用水葬。聽趙老二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道理。並且,這會還與那在工地上和村裡作亂的妖祟有關!
「就照趙老二說的,一把火燒了吧!」
趙老二見有人點頭,心裡一樂,就想去找一桶汽油,但卻被劉猛攔住了去路。
「你們這是干嘛?」趙老二臉上寫滿了怒氣,想掙脫劉猛的束縛,不過個子小的他哪是劉猛的對手。
「是啊,小姑娘為什麼不給我們燒了它?」大傢夥見趙老二被攔住,都不解地看著楚央央。
楚央央眼角微諷,犀利地盯著趙老二,這是想眾目睽睽下毀屍滅跡嗎?她嘴角勾起,淡淡問道:「呵呵還沒打開看,怎麼就知道是個孩子?或者另有內幕也說不準!」
「這還用打開看嗎?這袋子也就一米二多點,只能裝下一個蜷縮的孩子。」趙老二眼神閃爍,嘴硬地說道。心裡暗想,這小姑娘真是晦氣,剛剛他就要得手了。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打開看看吧!這會兒我的好奇心也被勾勒出來呢!」楚央央笑著,並沒有生氣,她臨危不亂地說道,聲音讓趙老二不寒而慄。
這話讓大家點頭,眼前的小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處事時臨危不懼,頗有大家風範。並且,這屍體還是小姑娘找出來的,要走麼處理自然沒話說,看看也好。
「小姑娘,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趙老二因為急了,壓低聲音威脅楚央央。
不過,他怎麼就忘了,楚央央是一般的小女孩嗎?直接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給趙老二,接著對劉猛使了一個眼色。
這解開袋子的大任,無疑落在了壓力倍增的劉猛身上。不是沒見過死人,不是沒殺過人,但是今天這般噁心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比那妖僧空海還讓他蛋疼。不過,想著也欣慰起來,好在今天不是姚連心過來的,而是他。心裡突然有種流淚的衝動,一臉豁出去的模樣。
一會兒的功夫,劉猛全副武裝,手上戴著皮手套,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在楚央央鼓勵的眼神下,一步步地走了過去。由於這水泥袋子被人打上了死結,劉猛小心翼翼地剪著,生怕剪到裡面的東西。他覺得,他的手再發抖,手心裡更是出了一把汗,另外,一股冰涼透進骨子裡,讓他整個人一振,更甚至河水裡有什麼都在盯著他,直是頭皮發麻。
楚央央也無奈,這工作本來是法醫的,可趙老二逼得太緊。如果不讓真相暴露出來,老百姓們定會果斷地燒了袋子,若屍體被無緣無故,毫無儀式地燒了,那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定會更加倡狂。
劉猛剛剪開袋子,一縷黑色的長頭髮滑了出來,眾人以為是一個小女孩。不過,很快就推翻了,因為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滾了出來。細瞧後,只聽見一陣整齊的抽氣聲。
劉猛也被嚇著了,癱坐在地,退後了幾步。
「這……這是,趙老二的媳婦啊!」有膽子大的,這會兒反應過來,指著地上的頭顱顫顫巍巍地說道。
大夥反映過來後,都點頭,心裡驚恐,這人死得也太慘了,這頭居然被割了,那裡面豈不是也……
楚央央一臉了然,視線落了過去,那張臉正對著天空,面部被水浸泡的浮腫起來,可以說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而大家能認出來,可能是因為那張臉上有一塊手掌大的青黑色胎記。
忽而,耳朵裡傳來『噗咚』一聲。轉過頭,正瞧見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冒出了水面,露出了一個頭顱。那雙眼睛的瞳孔碩大,帶著一股子狠勁與恨意,先是盯著趙老二,對上楚央央後,也沒見著懼意,一點點地沉入水面。
呵,這怨靈還真不是一般好對付!
這是楚央央的第一感覺。這副模樣,應該是吞噬了好幾個靈體,倒與上了空海妖僧的靈體不相上下。而這麼詭異的一幕,自然沒有人發現,因為大家都目光都聚在了哭得淚流滿面的趙老二身上。
楚央央也諷刺地看著趙老二賣力的演出。
「媳婦啊,你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麼會出了事!到底是誰那麼狠心,居然不給你留給全屍啊?難怪我這兩天心神不寧,原來是你指引我找出你的屍首啊!媳婦啊,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找出那個兇手,你先安息吧!」趙老二撲在那顆臃腫的頭顱上,哭得撕心裂肺。他用手合上那睜得如銅鈴一般大的雙眼,可是那雙眼睛像是塗上了膠水,硬是合不上。
趙老二心裡害怕,他感覺自己的媳婦像是沒死,那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而且,自從他殺了媳婦,將其丟入水裡後,這兩天一直精神恍惚,總有什麼東西在纏著自己。晚上睡覺時,總感覺有一雙手在掐著他的脖子,醒來後又什麼都沒有。這才找來了張師傅,想抓住那個作祟的東西。不想,那小姑娘居然找出了他媳婦的屍體。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地撲在媳婦身上。這不,大家都神色正悲切,都在可憐他呢。
「這趙老二也真夠倒楣的,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才娶到媳婦,這會兒媳婦有死得這麼慘,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個與趙老二歲初差不多的男人,這會兒搖著頭,歎息地說道,壓根兒沒想到趙老二就是殺他媳婦的兇手。
「可不是嗎!不過,這話說回來,咱們工地上死得幾個男人,趙老二的媳婦生前可是對他們殷勤的緊啊,難不成是故意弄死他們,在陰間成好事?」男人身邊的女人點著頭,後面那話讓趙老二的面色鐵青,活像是被帶了綠帽子。
「快呸!你別亂說,小心趙老二的媳婦晚上找上你!你沒瞧見王老太太死得那模樣嗎?」那男人好像是女人的丈夫,這話一聽,趕緊堵住女人的嘴。見女人頭直點,這才放開。
趙老二聞言,面色漲得通紅,頓時氣悶!暗中扯著頭顱上的頭髮。
劉猛脫下了手套,站到楚央央身邊,見人若有所思,問道:「央央小姐,你知道誰是兇手嗎?」
「你想知道?」楚央央一聽,眼睛眯起,泛出危險的韻味。其實,這趙老二也真夠蠢得,對著這麼多人裝可憐有什麼用?現在員警辦案可是很厲害的,不用多久就能查到他身上。當然,至於來龍去脈,她心裡也有了譜。
這趙老二對其媳婦可是相當不滿啊!與別的男人有染,搞曖昧,這是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的!至於事情的爆發點,可能是因為王家媳婦于金華的衣服,那趙老二的媳婦見著喜歡,這才回去要趙老二也買一件給她,可趙老二哪有這個錢,兩人起了爭執,才動了手。最後趙老二將人殺了,更是丟入河裡,對外宣傳媳婦回了老家。
接著,趙老二的媳婦變成了怨靈,在這村子和工地上作亂,殺了她看上的幾個男人,吞了他們的靈體,更是上了王家老太太的身,夜裡穿著于金華的衣服,被小東子瞧見。那王老太太哪抵得住鬼上身,熬不住死了,最後靈體更是被吞了。
劉猛見狀,腦袋直點。
「呵呵,自然是賊喊捉賊!」楚央央沒有刻意壓抑聲音,嘲笑的看著哭得更甚的趙老二。
眾人一聽,都一副不敢置信,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小姑娘,你說是趙老二殺了他媳婦?天哪,要真是這樣,這趙老二也太心狠手辣了!」
「沒錯,一定是他媳婦晚上纏著他,這才找來這張師傅。」
一些對趙老二不滿的人,自然說著不好聽的話。
趙老二見大家都在議論他,不由急了,對著楚央央就是喝道:「小姑娘,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殺了我媳婦?誰不知道我對我媳婦好,好吃好喝的都給他,每天把她當菩薩供著!」這話,他可說的不假,讓眾人點了點頭。
大家都知道,趙老二的媳婦是村裡有名的悍婦,別看平日裡趙老二威風的很,其實背地裡就是個孬種,被媳婦整的死死地,叫他站著就不敢坐著,叫他哭就不敢笑,要說殺了他媳婦,還真沒那個膽子。
楚央央可沒那麼無知,要知道,在那災荒的年代,再懦弱的人也會被逼得殺人爭食,而趙老二長期被壓抑,被別人嗤笑,等情緒到達了極點,不僅能將人殺人,還干出別人不敢置信的分屍。她勾起一笑,幽幽說道:「是嗎?那就讓你自己承認如何?」
這話一說完,在眾人不明所以中,手下彙聚了一股子煞氣,直接將岸上一頭霧水的趙老二推到了河裡。
「哎呦,這趙老二真不小心,怎麼就掉河裡去了?」一年紀較大的老婦人驚呼,催促自己的兒子到河裡將人拉上來。但兒子不下去,一問才知道,這趙老二懂水性。
趙老二十分心驚,剛剛是怎麼了?他明明身子站得穩當當的,怎麼就掉到河裡去了?不過,來不及多想,他立馬朝岸邊劃去。而他感覺,明明是大夏天,這河水怎麼冷的刺骨?
岸上,楚央央有些疑惑,她瞧見,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冒出了河面,披頭散髮好不恐怖,但是它就是靠近不了,甚至有些畏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可不覺得這趙老二和小師叔一樣是陰煞體。不過,當她細細查探一番後,發現了原因所在。
原來,這老趙二的脖子上掛著一塊觀音玉佩,每當那靈體靠近,就發出淡淡的光華,讓人想上前又不敢,應該是大寺院裡開過光的。而且也想通了一點,趙老二能活那麼不被怨靈纏,也是因為玉佩給他辟邪。
「張師傅,趕緊拉我一把。」趙老二是懂水性,但是體力不僅,這會兒吊在岸邊動彈不得,伸出手讓張師傅拉。
楚央央哪能隨了趙老二的願,手下彙聚了一股更濃的煞氣,直接擊中了那塊觀音玉佩。
當『咯吱』一聲,玉佩碎裂後。
下一刻,驚心動魄的一幕來了,就在趙老二的手搭在張師傅時,一股古怪的拉力,將人拉進水裡。趙老二來不及說話,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水。更是在水裡掙紮,好似有人按住了他的頭。
岸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28 AM
第068章:鬥法,初試身手(三)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剛剛下水的年輕小夥,此刻雙目驚恐地看著趙老二,渾身都感覺涼颼颼的。
趙老二這一出,讓眾人吃驚的同時,又覺得莫名其妙,更甚至是怪異。因為,在這些人看來,趙老二就像是在嘩眾取寵,在水中不停地掙紮,活像一隻撲騰的雞。但是,讓人不解的是,他的兩隻手一邊撲著水,一邊在自己的頭上亂摸,給人一種詭異感。
「我瞧,趙老二是不是腿抽筋了?要不喊幾個水性好的下去救他上來!」人們反應過來後建議道,要是再多喝幾口水,人可能就沒了。
楚央央一聽,嘴角有些抽搐!腿神經?這恐怕是大家的心理安慰吧?哪有人腿抽筋是這般的,這明顯有什麼東西拖住了趙老二的身體。
「不對勁,我覺得邪門的很。你瞧,這趙老二都爬上岸了,這回又被什麼拉去了水中心,咱們下去會不會也和他一樣?不行,還是不下去好了,頂多給趙老二第一根竹竿。」年輕小夥搖了搖頭,他才不敢下去,找不准下去了淹得就是他。沒多會兒功夫,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根竹杆。
年輕小夥將竹杆子遞向趙老二,見能夠著,心下一喜。「趙老二,你趕緊抓住,我拉你上來。」
不過,趙老二的手還沒碰到竹杆子,年輕小夥就感覺到了一股拉力,硬是把他往水裡拽,驚慌失措下,他鬆了手,惶恐地退了兩步。
「怎麼回事?」大家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剛,剛剛有東西拽著竹竿。沒錯,這水裡是真的有古怪!快,張師傅,趕緊給趙老二做法,要再這樣下去,非得淹死不可!」年輕小夥驚恐地說道,食指指著河水。
小夥子一提出來,後面的人接二連三的點頭,更甚至將手拿桃木劍的張師傅推到了岸邊,希望做法驅邪。
趙老二感覺,有什麼壓著自己頭,身子突然像是灌了鉛一般,讓他無法浮在水面。要知道,他雖然游泳不行,但是在原地浮水的本事,他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見沒人下去救他,這才大聲叫起來。「救命,水裡有東西壓著我!」這話說完就後悔了,這樣誰還敢下去救他?
水裡面有東西?
難道是趙老二媳婦的鬼魂?
眾人一聽,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心有餘悸,這下原本有幾個大膽的想下水的男人,這會兒也退到了人群後面。
那麼,張師傅呢?
這會兒正面色鐵青。他是學了一兩招道術的道家人,怎麼會不比普通人清楚這水裡有古怪呢?再來,人是從他手中被拖下水的,要不是他及時撤手,可能也會被拉下水!現在眾人把他往岸邊推,心裡別提多惱火了。「你們都給我住手,不然我怎麼做法?」話說出來後,大家果然停手了,給足夠的空間讓張師傅施展道法。
張師傅嘴裡念叨著,揮舞著小木劍,在原地轉悠。更甚至拿出一道黃符貼在木劍上,不過剛貼上去就燒了起來。這回可沒人動手腳,而是這張師傅自個弄起火的。稍微有點知識的,就明白是化學反應。
楚央央倒覺得,這張師傅不像他們玄宗的,更像是師從茅山派的弟子!居然還弄了小木劍!?
怎麼說呢?
玄宗的秘法一般以簡潔為主,而茅山派比較花哨且道具多,至於巫家的秘術多為邪門,更喜歡與蟲蠱打交道。
不過,張師傅這一手段明顯唬住了眾人,大家驚虛不已,直說張師傅道法高深。不過,接下來大家都愣住了。只見張師傅搖著頭,擦著運動過後額頭上的汗水,歎了口氣,說道:「哎,本道人慚愧啊,根本就不是這水中妖祟的對手。各位還是另請高人,我瞧那小姑娘倒是有幾分本事。」說完,眼睛瞄著淡定且嘴角含笑的楚央央,他這話說得可不假。
劉猛警惕地看著眾人,臉上兇神惡煞的,生怕有哪個沒腦子的過來,像推張師傅一樣,把他們家央央小姐推去岸邊。而大傢夥也很默契,不敢上前。再說了,一個年歲小的姑娘,可能連浮水都不會,下去還得讓別人救,誰會自找麻煩!
楚央央要知道大家心裡想的,一定會十分無語,或是感歎一句,年齡小也是有好處的呢!
「央央小姐,怎麼辦?」劉猛心裡也有些焦急,這趙老二再這般下去,肯定會沒命。
「劉叔叔,你忘了不成,不是說想知道兇手是誰嗎?」楚央央很是沉著,眼角微微眯起,看著劉猛反問。見劉猛恍然點頭,她從懷裡拿出兩片沾著符水,可暫時開通陰陽陽的柳葉,然後暗中使用柔氣功。只見柳葉輕飄飄,十分准的貼落在趙老二的眼皮子上。
但這一幕,除了張師傅瞧見外,誰都沒察覺,那柳葉大夥兒都以為是風吹的。
張師傅腦袋一閃,他怎麼就忘了!師公也給了他符水和柳葉啊,二話不說,立馬貼在眼皮子上。但瞧見眼前的一幕,他就後悔了!
這邊,趙老二覺得自己快熬不住了,這岸上的人是把他當猴看嗎?
當柳葉掉落在他眼皮後,只覺得一股灼熱,讓他疼咧了嘴,柳葉掉落後,竟忘記了撲騰。在沉入水底的瞬間,他瞧見一隻蒼白的手按在自己的肩頭,另外一隻正壓在自己頭頂上,轉過身子,更甚至看見被自己殺死的媳婦正陰森地對他笑著,那模樣比浸泡在水中的頭顱更恐怖,不僅面部浮腫,披頭散髮,眼睛甚至比銅鈴還大,而且裡面還泛著紅光。他瞧見媳婦的血盆大口一張一合,但就是聽不見。
「咕嚕咕嚕」水面上冒著泡泡。
張師傅咽了口唾沫,在眾人未察覺中,朝後退了兩步,更想離開『鬼地方』。視線從水中移到楚央央身上,見人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得了了,趙老二沉下去了,怎麼辦?」一中年男人大呼小叫起來。但是,大家都不敢下去,只能干耗著。
劉猛皺起了濃黑的眉毛,這趙老二怎麼說也是騰飛建築公司下的工人,要是人再出事,這賠償是少不了的。
楚央央自然知道劉猛心裡想什麼,於是對著他搖頭,盯著趙老二幽幽地說道:「劉叔叔,放心吧,我說過,有我在就不會出現溺死,這趙老二一會就冒出來。」
話音剛落,劉猛就瞧見趙老二的頭就冒了上來,這會兒撲騰地比原先更厲害的。這一幕,楚央央看在眼裡。有人說人在面臨死亡時,身體的技能會被激發出來,就算是打死一隻老虎也有可能,這趙老二無疑使真實寫照。不過,趙老二接下來的話讓人膽戰心驚,不敢置信了。
「有鬼啊,快救救我。」趙老二想拼命地甩開纏著他的媳婦,見岸上沒人救他,也只能指望自己。想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這句話,膽子打了起來,更是面露陰狠地說道:「你這個賤人,死了還要作怪!我就是殺了你怎麼樣?哼,一天到晚給老子戴綠帽子,還敢回來要我帶你去買幾千塊的衣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什麼身材!」
這話在人們中炸開了花,趙老二這是在承認他殺了他媳婦嗎?
「天吶,我沒聽錯吧?平時看趙老二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居然殺了自己的媳婦兒!」一中年女人搖著頭,發出虛歎。忽然覺得自己愛發脾氣的丈夫真是好男人,虧她以前還羨慕趙老二的媳婦!
「瞧吧,一定是趙老二的媳婦找他報仇的,硬是把他往水里拉,咱們要是下去救他,就算不被拖進水裡,也會死得和王家老太太一樣慘。」平常看不起趙老二的人燦燦說道,眼神裡很是不屑,更甚至有人跑去打電話報警,告發趙老二就是殺害他媳婦的兇手。
趙二媳婦的靈體被激怒,雙目比原先還要赤紅,但是靈體在白天並不強大,所以只能干吊著趙老二。楚央央見時候差不多,拿出兜裡的天機葫,想將那靈體收了去。不過,下一刻發生的事讓她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只見一道黃符從空中降落到靈體之上,接著一老頭從人群後走了出來。
趙二媳婦的靈體驚恐,渾身觸電一般,立馬撒手潛入水底,消失不見。
趙老二覺得渾身一鬆,趕緊遊上岸,但見眾人瞧他的眼色,這才想起自己在水裡說的話,料到自己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了。但他心裡憤恨不甘,就算要死也要讓那賤人灰飛煙滅!
楚央央心裡歎了一口氣,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失望。要知道,剛剛她將趙老二推下水,一是將逼趙老二承認自己是兇手,二是比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在白天現行,以便她收了去。可是,現在靈體被驚嚇,藏了起來,又在這深水之中,著實成了一難題啊!
張師傅瞧見來人後,頓時喜上眉梢,討好恭維地上前。「師公,您老這麼來了?哎呦,也不告訴徒孫一聲!」
師公?
楚央央眯起眼,這才細細打量起來人。老頭的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唐裝,下面穿了一條黑褲子,六十來歲,且頭髮花白,腳下紮穩,整個人看上去更是炯炯有神,不顯老態。心裡暗忖,這老人應該就是玄宗的第五代弟子,也應該修煉了玄宗古武——天罡正氣。確實比那張師傅強太多了,真沒想到到,小小的桐城也臥虎藏龍!
「舅爺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媳婦一定沒有死。我瞧見她了,她掐著我的脖子,按住我的腦袋,說是要拉我一起下地獄。」趙老二見到老者後,立馬撲了過去,哭得好不傷心,身上的河水有一股子腥味,讓照著皺眉,眼露嫌惡。
舅爺爺?
楚央央還真沒看出來,這趙老二居然還能與玄宗的第五代弟子扯上親。
劉猛見楚央央眉頭緊鎖,看這老者若有所思,便解釋:「他是桐城『雙喜堂』的廖雙喜師傅,五年前來到了桐城。聽說這人有些本事,咱們桐城的一些有錢人都找他看宅門風水,一些得了怪病和遇上怪事的人,也都找他問門路,不過收得酬金可不低。本來我們『騰飛』建築公司也去了雙喜堂找他,不過被他拒絕了。後來多番打聽才知道,天威集團的張貴找上了他,並出了高價錢讓他不要出手。」劉猛是越說越氣,但想到張貴進了局子,這才好受了些。
聽完後,楚央央了然,這廖雙喜是一個見錢眼開、沒節操的人。不過,即便被驅逐到了內地,也不應該忘記宗內的規矩。師傅說過,玄宗的弟子可以拒絕上門的生意,也可以收酬金做生意,但絕不能因外因,也就是被錢收買而拒絕他人。如此就犯了門內大規,完全可以驅除玄宗,廢了其天罡正氣。
還有,這廖雙喜這麼突然地出現在安樂村,這是為何?難道是為了趙老二來的?
不對,很快就被她否認!
廖雙喜一雙淩厲的雙眼掃過趙老二,神色裡不見關心,這個蠢貨,聽他的話弄出那麼多事,也不會被人知道他殺了人。廖雙喜匆匆而來,也是因為感應到玉佩碎裂,算到了趙老二有大劫,便想到去安樂村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最後將視線落在趙老二胸前的觀音玉佩之上。此刻,那玉佩只剩下半截。
廖雙喜可不認為玉佩是磕碎的,倒像是被人用暗勁毀壞。也就是說,這人群裡還藏著高手!於是,視線環繞一周,凡是對上他眼睛的人,無一不渾身一震,頭皮發麻。而廖雙喜也很享受這種強者對弱者的威壓,弱者對強者的城府。最後,當落在一小姑娘身上時,心裡詫異。因為小姑娘此刻正嘴角銜著笑意,面色波瀾不驚,一點也沒被他的氣勢鎮壓到。
廖雙喜將趙老二招了過來,他神色嚴厲地詢問:「你說你瞧見了水裡的靈體了?」
趙老二不知道什麼是靈體,這一問倒有些懵住,不自覺得搖頭,但嘴上卻說:「舅爺爺,我瞧見了我媳婦,她對我張牙舞爪,想淹死我!還好舅爺爺來救我了,不然我都見不著您老人家了。」
楚央央不禁嗤笑趙老二,若你不先害人家,若你不殘忍的分屍,人家會找上你?要知道,天地道法,一些都是因果迴圈,既然種下了孽因,收下的自然是孽果。
廖雙喜聞言,心裡有了思量,如果這高人不是茅山派和巫家,那麼就是同宗!於是,朗聲說道:「在下廖雙喜,玄宗第五代弟子,不知道這位道友可否出來一見?」
玄宗與茅山派本就是道家一脈,而巫家是從苗族遷徙到中原,經過很多年的道家思想薰陶,也逐漸被同化。而『道友』這一稱號,從古至今傳承不息。楚央央並沒有上前,這廖雙喜明顯心術不正,定是在醞釀些什麼。不過,她倒是忘了張師傅這人。
只見張師傅笑著走到廖雙喜跟前,並沒有因為廖雙喜的無視而無地自容。他笑問:「師公,您想要知道什麼,徒孫都告訴您。您說的那位道友,其實正在眼前!喏,就是那個小姑娘。」說完後,便指向楚央央,這等不禮貌的行徑激起了劉猛的怒氣。
「張師傅,你給悠著點!」道上的人說話都帶著一股子匪氣,劉猛這話讓人心生畏懼。
楚央央諷刺,這張師傅許是看出了廖雙喜的心思,這才將她捅了出來。不過,任誰被人指著鼻子,也會心生怒氣,於是笑著問劉猛:「劉叔叔,狗咬了你一口,難不成你還想咬回去?」
劉猛聽後,先是一愣,最後笑出了聲,更是嘲諷地看著張師傅。
張師傅則被笑得面紅耳赤,看著劉猛敢怒不敢言,最後看向廖雙喜。
廖雙喜見小姑娘伶牙利嘴,不怕生,老眼眯起,寒聲質問:「小道友,暗中損壞趙老二的法器,這可不是道中人所為。如果我沒錯,也是你用暗勁將人推進河裡的,對不對?」這法器,自然說得是那枚玉佩,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趙老二一聽,原來是眼前的小姑娘弄壞了他的辟邪玉佩,他就說怎麼突然看到他媳婦了!這會兒也蹬鼻子罵道:「原來是你死丫頭要害我!舅爺爺,您一定要給我好好教訓她啊!我媳婦的屍體也是她找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出那麼多事!」
這玉佩法器其實是趙老二從廖雙喜哪兒求來的,因為在他媳婦死得當天晚上,他就感到了不對勁,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最後找上了廖雙喜,本來是想請人過來,但廖雙喜不答應,最後給了他這枚玉佩。玉佩倒也讓他心安了幾天,當時這幾日他頻頻噩夢,才偷偷找來半桶子水的張師傅。
趙老二完全不自知,殺了人還這麼囂張的,眾人還是頭一次見著。
許是內心的正義感,同情『弱小』感作祟,就有人說道:「趙老二,你他媽還真是孬種,居然殺了自己的媳婦!這會兒居然對一個小姑娘威脅!大家將這殺人給擒住,一會交給員警!」眾人被鼓動,三五個年輕大喊幾下就將掙紮的趙老二給按倒在地。
「舅爺爺,快救我!」趙老二被壓制地動彈不得,只能看向廖雙喜。
廖雙喜是個聰明人,既然這蠢貨被人發現殺了人,再包庇也會受牽連。
這邊,張師傅在廖雙喜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師公!這小丫頭用不僅能製作楚尋人羅盤,而且還有暫時開天眼的符水和柳葉。趙老二能看到他媳婦的靈體,也是這丫頭暗中作怪!今天要不是您來了,這趙老二恐怕就得淹死了。」張師傅早就看眼前的丫頭不順眼了,把今天原本屬於他的光環全都搶走了,這口氣怎麼能忍得下。
楚央央淡笑,直接無視錢老二和張師傅,美眸直接對上老謀深算的廖雙喜。「呵呵,廖師傅,在說別人之前,一定要想想自己。身為玄宗弟子,居然被金錢收買,就這一條就能將你逐出玄宗,廢了你的天罡正氣。」
果然,廖雙喜聽後,心裡猛地一驚,這小姑娘居然知道玄宗的門規!他試探:「莫非這位小道友也是玄宗弟子?」見人淡笑不語,廖雙喜將其確為默認,同時心裡思量起來。
五年前,玄宗分裂後,他及閘內的五代內弟子逃到了內地,他不是不想留在香港,而是那龐氏和夏氏一脈對他地域歧視,因為他的籍貫不在香港,而是在寧省。最後迫於無奈,他才回到寧省的桐城,開了一個『雙喜堂』,日子過得還算愜意。當年,所有玄宗五代內的弟子,他都認識,眼前的小姑娘如此年輕,即便是被玄宗收入門下,那也是五代之後的弟子了,按理說他還是長輩,所以也沒有顧忌。
廖雙喜這麼想,無非是因為四代及以上的弟子剩的沒幾個了。他負手在後,不屑地瞥了眼楚央央,冷哼:「看來老夫要替你師傅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尊師重道。」
「呵呵,是嗎?可是你還不夠格!」楚央央冷笑,這廖雙喜還真敢說!替她師傅教訓他?他腦袋被門夾了嗎?她師傅白鏡可是現在玄宗的第一代弟子,而且還是嫡系,師從玄宗前任掌門,如此她就是玄宗的二代弟子,按理說,眼前這個五代弟子,應該尊稱她一聲『老祖宗』!
劉猛一聽,立馬上前,陰沉道:「廖雙喜,你可要想清楚了,教訓央央小姐可以,不過你要承受整個青沐般的報復!」笑話,當他劉猛是吃素的嗎?居然趕在他面前教訓人!而且,這央央小姐要是在他手裡出了事,回去不得被熊堂主給滅了。
「哈哈哈,劉經理看來是誤會了什麼!這個教訓自然不是動用武力,而是鬥法!再說,我和這位小姑娘出自同一門,外人沒有理由干涉,除非這小姑娘不敢應戰。那樣也行,我廖某人好說話,只要向我磕三個頭,我就放她一馬!」廖雙喜笑得很是倡狂,但聽到青沐幫後,身形微微一頓,沒想到眼前這丫頭又這麼大的後台,只是不知道她的師傅是誰?看樣子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說!
楚央央沒道理不接下,不然就是再打她師傅的臉!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這第五代弟子的實力如何!這鬥法也沒有聽過。見劉猛著急地看著她,她對人點了點頭,微微笑過後,示意他放心。有時候,氣勢上低了一截,那也算輸。「你想怎麼鬥法?」
這邊,廖雙喜眼睛轉了一圈,見小姑娘身上沒帶多少法器,便想到如何鬥法了。「這樣吧,我們先鬥內勁,然後再鬥秘術。看誰能在這青天白日之下,收了那靈體,你看如何?」語氣裡帶著輕視,仿佛勝利的果實已經被他攢在手心裡了。
眾人也是有眼力的,聽到一個老者要與一個小姑娘比誰厲害,一個個興奮起來,更甚至有眼力的人驚呼。
「啊,我知道這老人是誰了!他是『雙喜堂』的廖雙喜師傅!告訴你們,我家一個有錢的親戚買了一所大宅子,搬進去後,夜裡總是能聽到小孩的哭泣聲,而且他們家的花果樹長得也很邪門,人家宅子裡的果樹很是茂盛,他們家的果樹只長幾片葉子。最後,我那親戚就上『雙喜堂』找廖師傅。」一年輕小夥子突然恍然大悟,對著眾人大聲說道。
「然後呢?」眾人被勾出了興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廖師傅給擺了一個陣法,還在那門口掛了一枚八卦鏡,最後宅子裡就安靜了,就連那果樹都長得別別院茂盛。」年輕笑過洋洋得意,就好像廖雙喜是給他家看的風水。
「真的呀?那不管輸贏,這廖師傅一定能捉了河裡的妖祟!這下好了,咱們村子能安寧,工地上能開工了!」
這些人的對話,自然一句不落地入了廖雙喜的耳朵,聽到別人對他的追捧,不自覺的面露得意。越過楚央央,看向劉猛。「劉經理,鬥法歸一碼事,我收了這河裡作祟的怨靈,該給的酬金還是得付。我給你打個八折,收你八百萬。要不是你們找過我一次,不然我得收一千萬。」
劉猛被他說得面色通紅!這廖雙喜還真夠無恥的,以為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嗎?就他們去雙喜堂一事,張貴事前打好了招呼,用五百萬買下廖雙喜不出手。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張貴進了局子,他的妻兒又不認帳,以為廖雙喜想訛人,還想報警!廖雙喜大怒,這才撒袖回了雙喜堂,得不償失。
這回過來,這鬥法像是幌子,實際想從騰飛建築公司撈上一筆!
一千萬!八百萬!虧他敢說出來!
就這麼一筆錢,對本就拮據的桐城青沐幫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廖雙喜,我們騰飛可請不起你!」劉猛冷冷說道。
「你大膽!」廖雙喜面色佈滿怒意,手下更是彙聚了天罡正氣。
楚央央眯起雙眼,示意劉猛安靜,她眼角挑起,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反問:「廖師傅,若是你輸了怎麼辦?」
廖雙喜被問得一愣,眼前的丫頭是傻了吧?他會輸?哈哈一笑後,對著在場的人說道:「哼,各位做個見證,我要是輸了,那就任憑這個小姑娘處置。」
「那好。」楚央央很滿意,等的就是這句話。要知道,這種敗類不除,玄宗很難合二為一。黎墨不能多殺戮,不代表她不可以,既然小師叔想合併玄宗,那麼這條路就讓她斬荊披棘如何?!這廖雙喜就是這荊棘道路上的第一人!
廖雙喜話又說回來。「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就替騰飛給你一千萬。」要是別的小姑娘這般說,一定會覺得實在說大話,但楚央央說出來,讓人不自覺地信服。而她也說中了廖雙喜所想,不就是為錢嘛!
「好!」廖雙喜老眼裡閃過精光。
「師公!你相信她?一千萬哎,這青沐幫都拿不出來!」張師傅目光短淺,很不明白這廖雙喜怎麼答應的那麼乾脆。
劉猛胸膛起伏,很想給張師傅一拳頭!
「你給我閉嘴!」廖雙喜暴喝。他自然相信,這小姑娘的有青沐幫擔著,到時候賴帳,這青沐幫別想再黑道上混了!要知道,黑道可以燒殺搶掠,但絕不可以不講信譽。
楚央央美眸斂下,開始衡量起來。
這鬥內勁,其實就是比拼天罡正氣,這幾日,師傅已經傳授了她口訣,但幾日的修煉和廖雙喜幾十年的修煉比,肯定是必輸無疑。不過,好在她有煞氣,也算是內勁的一種。再來,這廖雙喜顯然不是和『橙』字輩的郭德一條線上的。至於鬥法,她沒問題,就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只要有法子引人出來就行,美眸再次落在趙老二身上,心裡算計起來。
「你想干嘛?」趙老二渾身一震,有些驚恐,低聲說道,這陰險的丫頭不會又在打他注意吧?而回應他的確實廖雙喜眼裡的陰狠。
這邊,眾人被楚央央與廖雙喜的對話嚇愣!
一千萬,眼前的小姑娘說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要知道接下來可不是過家家。不過,想到剛剛給每個下水的人一千塊,倒是稍微平定了下心裡的澎湃,是個有錢的主啊。至於兩人說的鬥內勁,眾人以為,這內勁就是比誰的力氣大。
「小姑娘的個頭雖然和廖師傅差不多高,但這哪是人家廖師傅的對手?你瞧瞧,這胳膊小腿細的,這不是明擺著要輸了嗎?還比什麼!」說這話的人不自覺地搖頭歎息。
「是啊,還是趕快鬥法吧!把水裡的妖祟給除了。」這個才是大家關心的問題。
這一陣吵鬧聲,讓張師傅頭暈眼花,他拿著小木劍,將圍城一個圈的安樂村百姓驅散開,留一個足夠的空間。「大家都給退後,要是被我師公傷到了,我們雙喜堂可不負責。告訴你們,這鬥內勁可不是比力氣大,而是比氣功!知道什麼是氣功嗎?」
見眾人搖頭,張師傅暗自啐了一口:「一群土包子!」
眾人覺得,氣功是華夏的武術國粹,都是現實存在的東西,雖好奇,但並無驚訝。
大家也見過街頭賣藝的,那千斤的巨石壓在身上,一鐵錘下去,石頭碎了,但人沒事,這刀槍不入也就是氣功。再來,一些寺院裡的老和尚也會練氣功,強身健體。氣功練到一定境界,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神奇。
就眾人的心思,楚央央也想到了,這才答應比鬥內勁,也不算驚曠世俗。
廖雙喜面色輕鬆,他四十歲進了玄宗,至今為止,練了有二十年的天罡正氣,在玄宗第五代弟子裡小有名氣。在他心裡,眼前的小姑娘就算從娘胎裡開始學,頂多也就學了十幾年,和他是沒法比的。「小姑娘,這一輪比試,你還是認輸吧!省得被道內人知道,說我廖某人大欺小。」
楚央央笑容不減,對廖雙喜的話視若無睹。
「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廖雙喜暴怒,面色漲紅。
楚央央眼角眯起,帶著絲絲危險,更是嘲諷地看著廖雙喜。
有時候,惹怒別人不是和人抬杠爭吵,而是你看著他說,看著他做,他會覺得很沒意思,自然而然,就覺得自己在唱獨角戲,怒氣逐漸暴增,廖雙喜就是這般。只見他手裡彙聚了一股子純正的天罡正氣,手下一個扇動,那股氣流捲動周圍的樹木,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一個肉眼看不見的氣刃朝楚央央擊去。
楚央央輕而易舉地閃過,面色一沉,眼眸裡閃過殺意。
呵,這廖雙喜果真虛偽的可以,先說過以大欺小,自己不恥,這會兒還沒開始就暗中傷人了!比其他,她真是光明正大的可以。當然,她的視力也不是蓋的,她能夠看到氣流的波動,連續三個氣刃都被躲了過去。
在場的人像是再看一場武林高手的比鬥,那廖雙喜每次手一動,周圍的樹木便『嘩嘩』作響。即便他們看不見廖雙喜是怎麼做到的,也都知道這廖師傅是個有本事的高人。
廖雙喜心裡暗驚,他是小看了眼前的人了,既然是同門,怎麼會不知道天罡正氣!
天罡正氣雖然強勁霸道,但是又一個缺點,就是它有一個量,用完了必須有一段時間的恢復。這一點,楚央央自然清楚。就像她師傅和郭德的比鬥,那老頭回來,身上沒剩下一點天罡正氣,一下子老了十歲似得。這廖雙喜一直打不中自己,也在為自己的天罡正氣衡量,省的用沒了。
廖雙喜停了下來,儲備自己的正氣,那雙老眼裡混沌的厲害。「小姑娘,躲躲藏藏算什麼本事?」
聞言,楚央央微微一笑,她就是等廖雙喜被動。「廖師傅,那我可就出手了。」
廖雙喜面色一喜,他就是要等這樣的機會,選擇和先前暗中傷楚央央的戰略。
楚央央的煞氣無氣流,無波動,任廖雙喜再靈敏也感覺不到。再來,煞氣能夠順著她的意念,可改變方向。左手掌彙聚一股子濃鬱的煞氣,不動神色地朝廖雙喜襲去,沒道理別人玩陰的,她不玩。
「小姑娘,快點動手啊!大傢夥都在等著呢!」
「是啊,再磨蹭就快到中午了,這會兒大家還沒吃!」
劉猛心裡翻了個白眼,又沒人讓你們一直候著!
廖雙喜也摸不清眼前這小姑娘想干嘛?!不過,突然感覺不對勁。『轟』的一聲。緊接著,胸口被一強勁的力道擊中,硬是將他擊退了散步。幾秒鐘的功夫,便感覺胸口氣血沸騰,瞥見眾人都在瞧著他,硬是將湧到嘴邊的血吞進了肚子裡。
「打中了!」
突然有人驚呼,不可思議,明明那小姑娘什麼都沒有做啊!
「天哪,華夏國的氣功太厲害了!我明天就去少林寺拜師學藝。」一年輕的小夥兒,看楚央央時眼冒金星,夏華國的武術當真是博大精深啊!還學什麼跆拳道!
劉猛也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暗暗『呸』了一口廖雙喜,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居然都沒有那空海妖僧厲害,還敢和他們央央小姐鬥內勁。別人看不出來廖雙喜受了傷,不代表他這個練家子不知道。隨即,嘲笑地說道:「怎麼樣?廖師傅是不是認輸呢?」
「我師公會輸?你開玩笑吧!快,師公,用你的天罡正氣!」張師傅嗤笑劉猛,他師公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輸,只是稍微被打到了一下,沒瞧他師公面色未變嗎?
楚央央很想對那張師傅說,你師公正用天罡正氣護在胸口呢!不然還能站在這兒?
「小姑娘,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既然你打中我,我認輸又何妨!免得我出手傷了你,華夏國就失去了一位古武國粹高手!」這話,廖雙喜說得漂亮極了。心裡也暗自懊悔,是他大意了,也不解那小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張師傅不敢置信,自己的師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正想開口,見廖雙喜瞪著他,嘴角動了動,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虧他剛剛和這群老百姓吹噓。
「呵呵,那我還真要謝謝廖師傅!」楚央央沒有點破,她今天鬥敗廖雙喜不是沒有好處,到時候在場的人定會為她宣傳,以後家裡遇到怪事或者不順,肯定會找上她,這酬金自然少不了。要知道,玄宗弟子都是富得流油,她如今靠著玄宗秘術也就賺了張貴的一百二十萬。
廖雙喜聞言,心裡鬆了一口氣,生怕眼前的小姑娘不停手。當然,他的目的是為了那一千萬,今天鬥內勁輸了也沒關係,有了錢直接換個地方住,到時候依舊受人敬仰!他咧嘴,牙齒上讓著點點猩紅。「既然這樣,那就比試鬥法,看是先收了河裡的靈體!」廖雙喜一說完,直接下手為強,將靠在他身邊的趙老二丟進了河裡,更是將那碎屍便的頭顱踏在了腳下!
「啊,舅爺爺,你這是干嘛?快拉我上來!」趙老二後悔極了,本來是防著那小姑娘的,結果是自己舅爺爺陰了他。
楚央央眼眸暗沉,這廖雙喜是想逼那靈體再次出來?只是這般作踐那屍骨,定有不好的事發生。心中想法剛落,只見天空瞬間黑了下來,那黑雲壓得極低,像是能將人吞噬一般。
「咱們趕緊逃啊,那妖祟要出來害人了。」
這話一喊,人群裡頓時亂了,大家四處奔跑,很多人都被擠落到水裡,而河水也翻滾起來。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29 AM
第069章:碎魂符咒,熊飛
「劉叔叔,先別干站著,將竹竿遞給那些不會游泳的人,讓他們順著杆子爬上岸。」
楚央央暗道不好,二話沒說,直接將拉趙老二的那根竹竿子伸到了水裡。見劉猛急得一頭是汗,干站著,她皺眉說道。
這一幕,來的太快,河道不寬,但很深,眾人都擁擠成一團,更是相互拉扯,那些會游泳的都被不會游泳的按住了身子,一個個悶到水裡去了。果然,難怪有句話叫做『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
「哎,我這就去。」劉猛暗自瞪了廖雙喜一眼,就為能贏,居然弄出這麼大的紕漏!好在央央小姐那會將老人和孩子遣回去了,不然後果更嚴重。他立馬拿出好幾個韌度強的長竹竿,直接橫跨在人工河的兩岸。那些不會游泳的人看到希望後,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吊在竹竿上,大大地穿著粗氣。
「大家不要擠,不會游泳的先上岸,會游泳的在後頭。」劉猛有條不紊地吼道,但效果不是很好,那竹竿『咯吱、咯吱』的蕩悠,好在有驚無險。見有人爬上來,劉猛挨個接力,拖人上來。一翻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汗濕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些不會游泳的人都安全的上了岸。河裡還剩下三個惶恐不安年輕人,以及目露驚恐的趙老二。細看那河水還在不停地翻滾,更是能瞧見絲絲殷紅。
楚央央盯著廖雙喜的眼神很是不善,玄宗交給他的本事,倒成了他禍害別人的資本,如果不是他踩著趙老二媳婦的頭顱,也不會惹怒水內的怨靈,最後水面翻滾引起恐慌墜河。眼眸犀利,冷聲說道:「廖師傅,身為玄宗第五代弟子,你不知道人死為大嗎?」
廖雙喜不以為常,沒有一點因為群眾落水而恐慌,反而用腳更加用力地攆著那頭顱,板著臉道:「小姑娘,不管我用什麼法子,只要能收了那怨靈,就是我贏。再說,現在玄宗都分裂了,又有誰能管得了我?」
「你別太囂張,要是出了人命,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劉猛抓狂,心裡暴躁起來,這世上怎麼有這般狼心狗肺的人!當然,他的叫囂被廖雙喜徹底無視了。可能,在隱世門派的弟子眼中,普通人都是不屑的存在。
楚央央對此只是冷冷一笑,她會讓廖雙喜好看!「劉叔叔,稍安勿躁。」提醒劉猛,也算是平息自己的心緒。
這邊,趙老二在水中掙紮,奈何每次距離岸邊三米,都被廖雙喜用竹竿撐到了河中心,硬是喝了好多口水。他心裡著急,急匆匆說道:「舅爺爺,您快讓我上去吧,那賤人就在水裡,我感覺它靠得我極近。我要是再在水裡,肯定會被它拖下水的!」
這話,趙老二說的沒錯,因為水裡面一直有一團黑色的霧氣圍著他轉,感覺詭異極了。而且越是靠近他,越感覺一股子冰冷。
廖雙喜雙眼一瞪,盯著水面,陰沉著臉說道:「趙老二,少給人矯情!你媳婦活著的時候你都敢殺,現在人死了還怕什麼?你不是想讓你媳婦灰飛煙滅嗎?那就趕緊給我在水裡待著。你放心,以舅爺爺的本事還會讓你出事!?還有你們幾個,暫時也都不准上來!」邊說,那雙犀利的眸子盯著水面,命令這幾個青年,手裡的符咒隨時待發。
河裡的其他幾個青年一聽是趙老二的媳婦在作怪,不禁毛骨悚然,大夥兒都四處看著,除了冒著泡泡的河水外,別無其他。但這一點也不能讓他們放鬆,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中,一個年歲稍小,長得很瘦弱的青年大聲嚷嚷:「憑什麼?我們就要上去,是趙老二殺了他媳婦,跟我們什麼關係?還有,讓我們在水裡有什麼用?」
「沒錯,他娘的,老子才不要在水裡待著!既然你本事大,為什麼不自己下水裡逮那髒東西!」這話引起了另兩人的憤怒。這水裡的東西那麼邪門,完全沒有招架的餘地,更甚至都瞧不見那究竟是什麼。怎能讓人不害怕?
「你以為你們上了岸就能逃得了?你們村子裡發生的事兒,應該比我清楚吧!好好給我待著,我自然給你們除了要怨靈!」廖雙喜眯起眼,緊緊注視著河水的同時,還用眼角的余光看楚央央。只是瞧見人沒有動作,心裡有些疑惑。這個丫頭想來干嘛?
這話讓那幾個嚷嚷的青年都乖乖閉了嘴,三人手牽著,以免有人被拉下去,而趙老二是那妖祟的最大目標,他們自然不待見人家。不過,大家為什麼那麼聽話?
無疑是因為王老太太和工地上死去的幾個工人。要知道,他們都沒有在水裡,但都遭到的迫害,既然如此,在不在水裡又有什麼關係!
劉猛也不解這廖雙喜想干嘛,不由自主地看著楚央央,那神情似在求解。「廖雙喜有什麼算計嗎?」
「是啊,好算計。」楚央央點頭感歎。沒有看劉猛,而是盯著河內幾年輕人的面色,緩緩解釋:「這廖雙喜是在釣趙老二媳婦的靈體,也就是民間常說的『釣水鬼』。」
「釣水鬼?」劉猛咽了口唾沫,以前是聽過這個名詞,但從來沒有見人實踐過。
那麼,什麼是釣水鬼?自然是將它像魚一般釣上岸。
見劉猛一臉不解,楚央央嘴角微微勾起,耐心解釋:「趙老二的媳婦兒死後被丟入河裡,她的靈體只能借助水來活動。而且,這死過人的河水又可以稱之為『屍水河』,它裡面暗藏這一種能夠牽引怨靈的晦暗物質,凡是喝了屍水的人,都有可能被怨靈纏上。不過被怨靈糾纏死去的人,必定在生前與其有瓜葛的。就像王家的老太太,我聽說她背地裡說趙老二媳婦水性楊花,又因為喝了這河水,才會被這怨靈纏住,最後死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工地上死去的幾個男人,之前都有喝過這河裡的水吧?」
劉猛頭直點。「沒錯,就是因為事情古怪,那幾具屍體都被送去化驗了,最後那胃裡都是水。可是其他人也喝了這河水,為什麼就沒事?」
楚央央笑了笑,不禁搖了搖頭。「一些人天生福星高照,鴻運當頭,妖魔鬼畜很難近身。再來,這要一個個的害,即便人不收它,老天也會收它,天降雷電,任何靈體都逃不掉,尤其是這水中的靈體,若是被擊中,只能灰飛煙滅。」這些只有做了靈體後才能參透,而且這水還導電,一道雷打在河面,靈體必散。
「那廖雙喜直接引那髒東西上岸不就得了,干嘛還要在水裡折騰?」劉猛聽得驚心動魄,也問了心裡最大的疑惑。同時心裡對楚央央佩服的五體投地。眼前的小姑年雖小,但是知道的東西多,並且這本事也厲害的很。
「不管是人還是靈體,都是有智慧的。這會兒岸上有廖雙喜盯著,手裡又有符咒,那趙老二媳婦的靈體要是上了岸上人的身,無疑是找死。但上水裡人的身就不一樣了,因為那符咒濕了水就不靈驗了。並且,那會廖雙喜剛來時不是打出那一道符嗎?那符咒為『散靈符咒』,凡是被擊中的靈體,一時半會都會稱迷霧狀,無法成靈體害人,除非借助人身。這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剛剛被打中了。我想,她一會兒就會上那三個青年其中一個的身,然後再對趙老二下殺手。」自古以來,不論是玄宗,還是茅山派或巫家,最討厭與水中汙穢糾纏。在河裡,符咒不頂用,而靈體又狡詐不上岸,這般耗著可不是辦法。楚央央斂眉,表情沉思,不知道上了人身後的靈體,她的天機葫還有沒有作用?
廖雙喜見楚央央還沒有動作,不由警告:「小姑娘,這招兒是我想出來了,你別想從我這兒撿便宜。」
楚央央聞言,不屑諷笑。「廖師傅請放心,用人釣靈體?呵呵,這種在修煉中填業障的事,我絕對不會碰。」這話說得很有深意,廖雙喜聽後面色頓時通紅。
忽然,話音剛落,就瞧見那個子稍小的青年面色發青,整個人在水裡哆嗦起來。剩下的兩個青年,以及趙老二都不由自主地遊遠了。
「這怎麼回事?廖師傅,快點想想辦法啊!」岸上一中年婦女跑過去扯著廖雙喜的衣服,焦急不已地說道,那青年可能是她的兒子。
廖雙喜一臉怒意,對著自己的徒孫使了一個顏色,手裡拿到了符咒。
那張師傅一把將人拉開,安撫道:「這位大嬸你放心,有我師公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楚央央靜觀其變,見人面色越來越青,忍不住沉聲道:「你的符咒可以打出去了。」
「呵呵,小姑娘,果然學藝不精啊,至少還要再等一會。」廖雙喜自然知道趙老二媳婦的靈體上了那小青年的身,不過他覺得現在打符咒不是時候。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青年的唇畔已經發紫,面色烏黑,廖雙喜見狀,立馬將符咒打了過去。「這才是打符的最佳時間。」
不過,眼前的一幕讓廖雙喜眼睛睜大,剛剛他說的話仿佛是打了自己嘴巴。只聽見『噗咚』一聲,那青年鑽入了水底,而那道打出去的黃符已經飄在水面,那上面的朱砂立馬化了,成了一張廢符。廖雙喜不敢置信,以前不是沒有遇見水中的靈體,那時就是這個時間打出符咒的,而且每次都能制服,可是這次為什麼會?他嘴裡不停地重複:「怎麼可能?」
楚央央面露嘲諷,廖雙喜實在太過自大。「你難道沒有瞧見趙老二媳婦的屍首嗎?她比一般靈體厲害多了。」
「你說的是屍怨?!」廖雙喜恍然大悟,但此刻已是後悔莫及。他這麼就忘記了,屍骨不全的靈體,那『屍怨』能夠催化靈體,變得比一般靈體厲害許多,所以鬼上身的時間不長,那符咒應該早點打出去才對。而剛剛他打出去的那會兒,那怨靈已經上了青年的身了。
趙老二的耳朵極靈,自然聽到了楚央央的話。他靜悄悄地移到岸邊,正準備爬上岸時,忽然一隻手拖住了他的腳,整個人沉入了水中,將另外兩個青年嚇愣住,
「劉叔叔,先將那兩個青年拉上岸。」楚央央沉聲說道,目不轉睛地盯著在水中。
好幾個村民和劉猛搭把手,將那兩個惶恐的青年拉了上來,兩個青年簡直將楚央央當做了活菩薩。
「舅爺爺……」
「你說過……保我沒事……快救我!」
趙老二說的斷斷續續,這話剛說完,就被拉進了水底。
「小姑娘,你要是能將人救出,收了那怨靈,就是你贏。」廖雙喜說了一句屁話。而他對趙老二的話也成了空頭支票。並且,那被趙老二媳婦上身的青年在水裡呆久的話,到時候也會淹死。
「小姑娘,我給你跪下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那中年婦女眼淚直流,那臉色也是蒼白不已,許是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有些本事,直接跪了下去。
「我會盡力。」楚央央讓劉猛扶人起來,眉頭緊鎖,她還不能保證什麼。看著水面思考起來,到底怎麼樣才能將那『青年』弄上岸?
這時,兜裡的小葫蘆忽然動了。
「央央,可以讓我試試嗎?」熊飛在小葫蘆蠢蠢欲動。
「你?」見楚央央皺眉,質疑。
熊飛見狀,有些嘟著嘴,賣萌道:「這些日子我在小葫蘆內修養,靈氣漲了許多,雖然在水裡不是那靈體的對手,可是我也能上那青年的身,更能與那靈體爭鬥一番,等浮上岸,你再用那符咒打在青年的身體,那靈體就會受傷,並被振出,到時候再用小葫蘆吸了它。你看怎麼樣?」熊飛這般主動,自然有原因的!因為熊峰對它說,它要是再享樂不干事,保不准哪天央央覺得它太麻煩,說它是個大包袱,到時候趕它去黃泉路就慘了。要知道,它覺得當靈體挺好的,不用上學,自在的不得了。
楚央央心裡衡量著,覺得熊飛說的話可行,於是點了點頭。拿出小葫蘆,將熊飛放了出來。手裡已經拿好的一道符咒。
這道符咒名為『迷魂符咒』顧名思義,凡是被符咒打到的靈體,都會昏昏沉沉。這張符咒是一道善良的符咒,不像剛剛廖雙喜的『碎魂符咒』,那符咒打中了靈體,無疑會灰飛煙滅。
這邊,廖雙喜見到小葫蘆,眼睛裡閃過幽光,是個極品的法器!而他那貪婪的嘴臉一絲不漏的入了楚央央的眼。楚央央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這是你養的靈?」廖雙喜瞧見熊飛『噗咚』一聲跳入水中後,驚訝地問道。
每一個門派都會養一些東西,比如茅山派會養僵屍;巫家會養傀儡人,其實就是用蠱蟲控制人;人玄宗則會養靈(體),或是鬼探子。三個門派,不論養什麼,都是為自己服務。
楚央央但笑不語。
靈體不懼水,但死于水中或沉屍水中的靈體,卻別其他死法的靈體強大。
熊飛潛入水中後,迅速地找到了被鬼上身的青年,那『青年』瞧見熊飛後,雙目赤紅。熊飛二話不說,直接移進青年的身子。最後,『青年』嘶吼一聲,放開了還剩下一口氣的趙老二。趙老二得救後,立馬遊出水面,拼了命的上岸。
這邊,『青年』在水中掙紮,一會往水面沖,一會又落入水底,讓楚央央看得眉頭直鎖在一起。最後,『青年』找了一個偶然機會,倏地浮出水面。
「央央,快!」『青年』睜著眼睛直視楚央央,面色十分焦慮。
楚央央點頭,見時候差不多,熊飛的靈體快要出青年的身子時,將手中的『迷魂符咒』打了出去,但讓她想不到的是,廖雙喜居然出其不備地快速打出了一道『碎魂符咒』。
兩道符咒同時落在青年的身上。
糟糕!
熊飛和趙老二媳婦的靈體都振出了青年的體外。
仔細一瞧,她的符咒打中的趙老二媳婦的靈體,而廖雙喜的符咒打中了熊飛!楚央央來不及多想,立馬將隱約消散的熊飛收入天機葫中,心裡在不住地顫抖。看著廖雙喜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撕裂了一般。不行,她得趕緊回去找師傅,不然熊飛一定會魂飛魄散。
「央央……」葫蘆裡,隱約傳來熊飛虛弱的聲音。
「熊飛,你一定要堅持。」楚央央心裡默念。
「小姑娘,你贏了!」廖雙喜惱怒,就差一點點他的符咒打中錢老二媳婦的靈體了。
楚央央面色很冷,今天就想過廖雙喜,這賬遲早要換。「廖師傅,別忘了我們的賭約!我會去雙喜堂找你!」
「你!」廖雙喜面色黑了,他以為小姑娘會對他說開玩笑!
「劉叔叔,那妖祟已經出了,餘下的事交給警方處理。還有,好好入殮那碎屍。」楚央央交代完,匆匆離開。
眾人瞧著那倩麗的身影,不由驚呼。
「這個小姑娘居然贏了廖師傅!咱們桐城又出了一位高人!」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35 AM
第070章:陰陽眼,孽嬰
城郊莊園,已經是下午2點。
『砰』地一聲,大門突然被踢開,讓正在打著麻將的四位老人齊齊一驚。心下疑惑,這是誰回來了?也不知道門踢壞了沒有!原本摸了好牌,面帶笑意的許蓉,手裡的『三條』硬是沒握住,被驚地掉落在桌子上。
「碰!」
白鏡一聲高喝,將三人再次嚇愣。
「怎麼?落在檯面就不准拿回去!你們定下的規矩!」白鏡面上笑嘻嘻的,將那三條拿了回去,未免差錯,他又查看了一遍自己的牌,見沒有詐和後,立馬將推倒自己面前的牌。見另外三人沉著臉,眉開眼笑道:「上一把欠的錢抵了啊!你們三家可別記錯了!」
說完後,白鏡頓時淚流滿面!他今天容易嗎?都已經玩了好幾個小時的麻將了,硬是沒給他成一牌,這都快輸的脫褲子了。失策啊,早知道就該給自己蔔上一卦,看今日是否有財運。不過好在黴運已過,下面肯定能贏錢。想著,人也精神起來,準備把輸了的錢一併贏回來。
許蓉聞言,面色難看,居然失手了!
李三瞧見自家老婆子的臉上寫滿了狂風暴雨,十分聰明的選擇禁了聲。心裡感歎,別看老婆子對兒孫溫柔,但在他面前就是個母老虎!哎,以前就沒發現這女人這麼強勢!而且,北派的郭德死後,老婆子開朗了許多,整天特別精神。
這一幕落在何西眼裡,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這三個老人家,每個都大了他十多歲,但各個都是老頑童。當然,他今天是最大的贏家,從上桌後,手氣好的沒話說,讓白鏡嫉妒死了。不過,他也不較真,身為賭王,哪會缺那幾個錢,贏了也是理所當然。只是每次看到輸錢炸毛的白鏡,他就一陣偷樂,真沒瞧見這麼愛財的老人家!
「師傅!」楚央央在樓下急切地喚道,看到四個老人在二樓打麻將後,瞄準了白鏡,立馬沖了上去。心裡不由得冒出一股子悶氣,這幾個老傢夥,自從來了莊園後,什麼是都不管,在這莊園裡遲早要待廢了!而白鏡還好意思說,現在他這個年紀的人都在養老了。江湖什麼的,留給她和黎墨去闖。外公也是,全指望她重振南派。
「白老哥,是央央回來了,看樣子很著急啊!難道出了什麼事?」何西從二樓往下看,就瞧見匆匆忙忙上樓的楚央央,臉上寫滿了焦急,這才忍不住提醒。
果然,眾人聞言,都把視線落在了渾身汗透了的楚央央身上。
「老頭子,今天就不玩了吧!央央應該有事找白師侄。」許蓉站起來揉了下筋骨,對著點頭哈腰的李三說道。
何西也有些累了,也表示不玩了。
當然,這三人都了解了白鏡的性格。
怎麼說呢?
白鏡是那種心裡惦記什麼事,那麼做事時一定不能做好的人,央央這著急,應該不是小事。
「你們……」白鏡見狀,臉色立馬臭了,感情眼前這三人又商量好了。見都不理睬他,撒氣地走到客廳,而楚央央這會兒也奔上了樓。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不會來,偏偏等為師上了手氣後才回來!」白鏡忍不住嘀咕,但看自己徒弟那小臉上淨是汗水後,心裡軟了下來,嚴肅道:「說吧,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
楚央央上樓後,闖了一口氣,將天機葫遞了過去。「師傅,你趕緊給看看。」
從安樂村到這城郊莊園,楚央央只用了二十分鐘到了,沒有讓劉猛送,是因為她自己開的車。路上,熊飛的靈體已經渙散,但還能與她說上兩句,可是到了莊園後,就完全沒了聲響,怎能讓她不著急!要知道,她與熊飛相處也有些日子了,這小子的陽光熱情已經感染了她。而且,這次還是因為她的疏忽,熊飛的靈體才渙散的。
「這……這個是『碎魂符咒』?」白鏡的手一摸上『天機葫』,就感覺到一股符咒的力量,而他也知道裡面有一個資質不錯的小靈體。當然,他也知道小葫蘆的事了,當初還斷言,就是因為葫蘆內的靈氣被吸走了,這才讓先前有些恢復的何西,身子一下子又回到了重前。
許蓉和李三一聽是人家門內的事,對看了一眼,便帶著不明所以的何西暫行離開。
楚央央見人離去,心裡了然,而後對著白鏡點頭,秀眉緊鎖,深沉地說道:「恩,這符咒是玄宗第五代子打在熊飛的靈體上的。」
「第五代弟子?」白鏡有些驚訝,來了桐城也有些日子了,並沒聽聞有玄宗的弟子出沒啊!他甚至以為,當年玄宗分裂,弟子被屠殺地只剩下他和墨小子。
「沒錯,是桐城『雙喜堂』的廖雙喜。不過,他應該是玄宗龐系和夏系的弟子,可能是因為籍貫的問題才被驅逐到內地。」楚央央神情嚴肅,一臉若有所思。
當年,龐統和夏霸天認為,香港才是玄宗的發源地,只有香港人才能學習玄宗秘術,成為內室弟子。而那些內地過來以及不服他們的弟子,都被逐回內地。不然,以廖雙喜那般性子,怎麼會離開香港,窩在小小的桐城!
白鏡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搖著頭,蹙起白眉毛:「不該啊!即便玄宗分裂了,但宗內的規矩不變。這『碎魂符咒』是禁符,不到萬不得以時絕對不能用!」見楚央央一臉不解,遂繼續解釋道:「這個說起來還真不光彩。這符咒是玄宗第二任掌門創出來的,可是有一個弊端,就是『傷鬼三分,傷己七分』。這句話指的是,這碎魂符咒能制服靈體,但也會為自己徒填業障,死後過不了奈何橋,只能在黃泉路上沒意識的遊蕩。這個弊端,除了我們四位長老知道緣由外,其餘弟子只知道不能隨意用的規矩,發下了誓言。」
楚央央這下懂了,這『碎魂符咒』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失敗品。玄宗的第二任掌門為了面子,才不會在門下弟子的面前說出緣由,只是發下不到萬不得以時不用用的誓言。不過,當下還是熊飛重要,玄宗內一些秘聞,以後有機會知道。
遂提醒一臉嗚呼哀哉的白鏡:「師傅,先別管那弟子和符咒了,這賬我遲早會去算。還是先看看熊飛吧!我帶它回來後,就沒了聲響,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完,盯著小葫蘆。
白鏡點頭,揭開葫蘆蓋子,一縷黑煙冒了出來,顏色極淡,忍不住感歎:「哎,真是冤孽啊,我們玄宗何時出了那等毒辣的弟子?」
楚央央心裡嘀咕,從玄宗收了廖雙喜就已經開始了。見白鏡子搗鼓著熊飛,皺眉詢問:「怎麼樣?還有得救嗎?」這話問出來後,心一直『噗咚、噗咚』地跳著,生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有的救!」
楚央央一聽,臉上立馬激動起來,但白鏡的下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她的頭頂。
「不過難!」
白鏡先是點頭,繼而搖頭。
「央央啊,上次為師見你撿回來了一串佛珠,還在你這兒嗎?」
「在。」楚央央一聽,立馬點頭,從兜裡掏出一串佛珠。這串佛珠其實是小次郎小羅在利豐賭場的,她帶回家中後,白鏡看過直說是好東西,更是用法繩給串了起來,叮囑她一直放兜裡,有提神的功效。但她周圍,詢問:「師傅,這會兒要這佛珠干嘛?」
「呵呵,這個你就不知道了!為師告訴你,佛家製作佛珠時,會用不同的材質,每一種材質的佛珠,功效都不同。比如用『菩提子』製作來佛珠,它能驅邪避煞。眼前這串啊,它是用『九眼石』製作出來的。對普通人而言,九眼石只是一種沒有多少價值的石頭,但對道佛兩家而言,它能夠聚魂養靈,而且,這還是鑒真大師開過光的。」白鏡眯著眼,笑著說道。心裡感歎,這天運者果真是常人沒法比的,隨便撿了一串別人不要的佛珠,就是一個上品的法器。
楚央央反應很快,繃緊的面色鬆和下來,試探地問道:「師傅,您的意思是,讓熊飛的靈體附在這串佛珠上就能保它不散?!」
「央央啊,你想得太過簡單。」
「師傅,您能一次性說完嘛?」楚央央眼角有些抽動,咬牙切齒。
「呵呵,再找一個『寄生體』就行了!」白鏡尷尬地笑了笑,見徒弟面色又變了,迅速說道:「就是讓與靈體同一時刻出生的男孩帶著這附了靈體的佛珠,靈體被人的陽氣韻養後,三兩年的功夫,自然就能恢復。不過,那男孩必須身體健壯,不然碰了佛珠會大病小病不斷。」
同一時刻出生?
那就是與熊飛在同一年月日出生的男孩。
楚央央引導著熊飛的靈體彙聚在佛珠之上,已經想好要去哪兒了!想到葫蘆裡趙老二媳婦的靈體,眉頭緊皺。「師傅,這隻怨靈您給處理,它吞噬了好幾個靈體。」見白鏡點頭,便匆匆離開了。
對於趙老二媳婦,楚央央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也許,有句話說的不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如果不是趙老二媳婦的行徑作風出問題,也不會落得被丈夫分屍的下場。再來,這靈體也放下了業障,將王老太太和好幾個男人都害死,並吞噬了其靈體。即便去了黃泉路,也過不了奈何橋。
該怎麼處理,就先交給師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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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也是互聯網發展的時代,卜卦雖然也是一條法子,但哪有網路迅速。為熊飛找『寄生體』自然得去找馬玉才。要知道,華夏國的警察局電腦裡有每個公民的資料,只要馬玉才出面,找多少個與熊飛同時刻出生的人都行。
桐城的公安局辦公大樓,相比起土地局和稅務局,要低調了太多,所處的位置也不是很搶眼,而且還是在老城區。用了半個小時,楚央央才步行到了。她要進去的大樓,一般都是局子裡的干部開會或處理文檔的地方,而報案的大樓在隔壁。這也是為什麼大門被橫軋攔住,有警衛看守的原因了。
不過,此刻大樓外,一名警衛正和一身材豐腴的女人糾纏,自然是一個想進去,一個在攔著,而她老遠地就聽到那女人罵罵咧咧的嗓音了。
「小姐,你只是干嘛?如果沒有什麼事,還是趕緊離開吧,別妨礙我們工作。」這是一名五十來歲的警衛,身材中等,此刻正捂著出了血的額頭,耐心說道。
「張叔,你跟著女人客氣什麼?直接將人趕走不就得了。」警衛室內,一年輕的警衛腿架在桌子上,神色很不耐煩。
那身材豐腴女人一聽,頓時炸毛。
她的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瓶底上面還有點點猩紅,應該是砸了警衛的兇器。只見她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警衛的鼻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不給我進去?我要找馬局長,我要看我干姐姐!聽到了沒有!快點開門。」那語氣,仿佛不達到目的不甘休,那嗓音在這煩躁的夏季,聽著很是反感。
老警衛找了一塊乾淨的濕毛巾擦著額頭,敢怒不敢言。「小姐,我們馬局長已經吩咐過了,不准任何人探監周麗,就目前案子還在取證中。而且,這棟辦公大樓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心裡也納悶,眼前這女人都纏了他一個小時了,而他可沒膽子找馬玉才,要是這點事兒都處理不好,那就別想干了。
那女子冷笑,雙手交叉在胸前,胸前的兩團肉呼之欲出,威脅且犀利道:「哼,我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你們局長的媳婦的弟弟的女朋友,要是被馬局長知道你將我拒之門外,我看你也不用再做看門狗,直接回家種田去吧。」
「你這娘們,再說一次試試?信不信我抽你?」年輕的警衛一聽,脾氣也上來的,立馬一身,對著女人吼道。
果然,女人禁了聲,有些害怕。
老警衛很有原則,也不被威脅。「對不起,還是那句話,請你離開。」這麼一大串的關係,他聽著就頭疼,而且馬局長已經打過招呼了,不准眼前這女人進局子。
女人見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頓時覺得很沒面子,她將手裡的礦泉水狠狠地扔在地上,高跟鞋踩在上面,食指指著兩名警衛放狠話:「你們給我記著了,我這就去找你們局長的小舅子過來!到時候看你們還敢不敢這麼囂張,真以為我好欺負是吧!等著瞧!」
囂張?好欺負?
這女人是在形容她自己嗎?
許是見警衛沒再理睬,瞪了一眼,便無趣的離開了。
楚央央就覺得這女人很眼熟,當她轉身看到臉時才想了起來,這人不就是在青市濟世醫院趙一鳴的病房內與醫生上演豔照門的小護士——李曉麗!
剛剛她沒有聽錯,這會兒李曉麗好像說探監她大媽周麗,而且周麗還是她干姐姐?!難怪初次見到李曉麗時,就覺得有些熟悉,因為周麗認乾親時,還請了她媽媽過去給人做菜。只是,李曉麗不是與張姓醫生進了局子了嗎?怎麼現在又出來了,並且出現在桐城?還和馬玉才的親戚扯上關係!不過細看那臉,好似又美豔了幾分。
想了一會,還沒頭緒。
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去找馬玉才吧。
老警衛見是一長得精緻的小姑娘,剛剛的鬱悶之氣消了點,他的語氣很是禮貌。「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找馬叔叔。」楚央央揚起一抹笑臉,甜甜地說道。當然,她的這聲馬叔叔可是別有深意的,瞧老警衛的臉色也慎重起來,更是看了眼年輕警衛。
年輕警衛也面露警惕,試探詢問:「小姑娘,你也是來找馬局長的?」見人點頭後,好奇起來,眼前這丫頭居然管馬玉才叫叔叔,而且以前也沒有這麼大的小姑娘來找局長啊。
楚央央臉上笑意不減,很是認真。
「那行,這樣吧,我給你打個電話給馬局長。」年輕警衛不敢貿然放人進大樓,要知道樓內的資料十分重要。座機接通後,下面每說一句話,額上汗水直流。「哎,好的,馬局長您放心,我這就將人帶去您那。」
楚央央耳朵很是靈敏,自然聽到馬玉才的交代。
「小姑娘,你不認識馬局的辦公室,我帶你過去吧。」年輕警衛放心電話後,神色裡帶著小心翼翼。心裡納悶,這小姑娘是什麼人?想起馬局長那語氣裡,有驚訝,有激動,直呼讓他好好招待,將人安全帶到,並吩咐以後這小姑娘要進來,直接放行。
折回來的李曉麗心裡不甘,本想再罵年輕警衛一頓,奈何瞧見人正帶著一小姑娘進了大樓。「你們不是說不準人進去!為什麼她就可以進去?」她對著老警衛兇狠道。
「自然是我們局長請進去的。」這回老警衛聰明了,將警衛室的門鎖了起來,在屋子裡看著那張牙舞爪的女人,似乎聽享受的。
也就十來分鐘,楚央央便到了馬玉才的辦公室。
工作人員瞧見一粉雕玉琢,精緻可愛的小姑娘找馬局長,都好奇不已,更詫異的是馬局長無比熱情的表情。
「央央啊,稀客啊,今天怎麼想起來看馬叔叔了?」馬玉才見人後,眼睛一亮,而與他一道出辦公室的人還有熊峰。
「馬叔叔,原來熊叔叔也在啊。」禮貌的打過招呼,進了屋子後,楚央央也沒打馬虎眼,神色嚴肅起來。「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請馬叔叔幫個忙。」
馬玉才十分爽快,笑著說道:「你這丫頭,和馬叔叔還用客氣?儘管說,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幫忙!」以前這丫頭向他開後,事成後,他是最大的受益者,這會兒單純地找他幫忙,心裡別提多激動了。而且,就妖僧空海的事兒,他將給遠在京城的聶老聽後,老人家心裡癢癢,要不是孫子看著,這會兒恐怕已經來桐城了。
楚央央也回以微笑,感覺楚馬玉才的真心,但還是面色謹慎。「是這樣的,我想從檔案室調出哪些男孩子與熊飛同一時刻出生。」
馬玉才聽後,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邊,熊峰聽到與自己兒子有關,便詢問怎麼回事。
楚央央無奈,只好將在安樂村發生的事兒告訴眼前兩人。
熊峰聽完後,先是恐慌,而後暴怒。「該死的,雙喜堂膽子還真不小,居然敢傷我熊峰的兒子!把我們青沐幫的兄弟當假老虎嗎?」
楚央央不禁搖了搖頭,那廖雙喜怎麼可能知道熊飛的身份?
「好了,熊老哥!這事兒央央不是說了要找人算帳了嗎!」馬玉才安撫熊峰,見人面色好了點,才讚賞地看著楚央央:「呵呵,真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有本事。放心吧,這事馬叔叔一定給好辦,我這就讓秘書去查。」說完,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
楚央央很是佩服,這馬玉才的秘書真不是蓋的,不出半個小時,所需要的資訊都列印出來,正整整齊齊地擺在了她的面前。皺起眉頭,細細看了起來,發現這人數還真不少,就桐城便有三人。更讓她吃驚地是,楊陽居然和熊飛同一時刻出生。
這究竟巧合還是緣分?
「選楊陽了嗎?他現在就在局子裡!」馬玉才見楚央央盯著其中的一張紙看,提醒道。因為張浩的案子還沒有了解,所以與案件相關的人都沒放。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去。」熊峰激動地說道,不過剛站起來,又倏地坐了下去。
楚央央皺起沒有,有些不解。「熊叔叔,怎麼了?」
熊峰面色有些紅,心裡慚愧,想到當初自己做了點不好的事兒,這會兒支支吾吾起來。「這個……這個,當初我以為是那小子殺了我兒子,我叫幫裡的兄弟將那小子的父親打了一頓,現在還在家裡躺著。不過,我有去看望過,還且還給醫療費,只是人家沒有接受。央央啊,你說現在找人家幫忙,會不會被拒絕啊?」說完,一臉焦急。其實,打完後他就後悔了,即便人家真的殺了熊飛,也不該找人家父母出氣啊!況且,現在還打錯了人,說出去也真夠丟臉的。
楚央央也無語,真瞧不出來,熊峰還干了這事兒!遂扶著額頭,說道:「熊叔叔,你還是呆在這兒,這事還是我出面吧。」
熊峰聞言,腦袋直點。這表情與熊飛簡直一模一樣。再次感歎,不愧是兩父子啊!
桐城公安局內有很多間看守所,裡面光著的都是一些即將送去監獄犯了罪的人,或者是有重大嫌疑的人。
馬玉才親自帶路,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讓楚央央頻頻蹙眉。「馬叔叔,您先問什麼?」
「呵呵,那馬叔叔就直說了。」馬玉才聞言,也覺得矯情,遂喜悅地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妻子懷孕了,央央有這等本事,能否給算算是男孩是女孩?」
楚央央停下來腳步,她記得重生前,馬玉才因膽囊癌變去世,那會並未聽聞有孩子。現在這會兒居然有了孩子,讓她覺得不樂觀。不過,還是笑著說道:「先恭喜馬叔叔要當爸爸了。不過,是男孩是女孩又有什麼關係呢?」聽馬玉才的語氣,還是希望要男孩的,還是重男輕女啊!
「不,央央可能誤會馬叔叔了,其實我希望是女孩。」馬玉才自然聽出楚央央話裡的意思,趕忙否認,但說完後,不由歎息:「哎,只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對於人家家事,楚央央不便多問,但她沒想到,再過一會兒功夫,這事主動找上了她。
進了看守所後,馬玉才便留在外頭,詢問警員關於張浩一案的進程。
就此事,楚央央也大致了解了一番,楊陽雖然否認殺了熊飛,但張浩還在抵賴,更不容樂觀的是,那些打群架的少年們都將矛頭指向楊陽。即便馬玉才和熊峰都知道真相,但還是不能放人離開。不過,倒是允許了楊陽的父母可以來探望,也可以送吃食過來。
楚央央在進看守所錢,楊陽的母親,也就是王雅芝帶著飯盒離開。在看守所倒數第二間,就瞧見一大男孩癱在床上,他的腦袋枕在雙手之上,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陽,有人來看你了。」小警員打開了鋼筋焊接起來的們,見楚央央進去後,便離開了。
楚央央眼角抽搐,這小警員太會派馬玉才馬屁了,這會連門都沒鎖起來。
這邊,楊陽不解。
找我?
心裡想著,難道是他媽媽又折了回來?
不過,當他看向來人時,皺起了眉頭,那雙黑亮的眸子裡寫滿了疑惑。
眼前的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女孩,他並不認識啊!不過,腦袋中突然想過什麼,面色恍然大悟。就在前兩天,他媽媽突然來看他,說是已經辭職了,就連爸爸也一併離開了,還說以後再也不會回天威集團,讓他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他詢問媽媽辭職的緣由,結果才知道是一個小女孩指導他媽媽那麼做的。這才,他才想明白了,為什麼要替張浩頂罪?大不了以後帶著爸爸媽媽離開桐城,他有手有腳,還害怕養不活爸媽?最後,他才推翻供詞。
當然,能猜出楚央央就是指導他媽媽的小女孩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媽媽說,那個小女孩長得十分精緻漂亮,眼前的這一位不就是嗎!他心裡有些激動,坐直身子,試探地問道:「是你讓我媽爸離開天威集團的!對不對?」
楚央央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那王雅芝已經將那天的事告訴了楊陽,不過第一次見到她就能判斷出她是他母親口中的那人,這番心思還是不錯的。這才打量起楊陽,十五六歲的年輕,個子有一米八,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五官很深邃,長大後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可能是因為在局子裡呆久了的原因,此刻的他有些消瘦,顴骨微微凸出,好在精神還是不錯的。
「很謝謝你。不過,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見人點頭,楊陽也露出了陽光的一笑,乍一看,倒與熊飛倒是有幾分相似。雖然楊陽在學校裡是小霸王,但這也是張浩那些人穿出來的,真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內斂的人,不懂得說花哨的話,而且很愛學習。
楚央央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拿出了兜裡的佛珠,深沉地說道:「我來找你確實有原因!下面我說的話,你不要以為是在說笑。瞧見我手上的這串佛珠了嗎?上面有熊飛的靈體,但是它的靈體受傷了,只有你佩戴著它,才能讓它恢復。哦,對了,我說的靈體,你可以理解為魂魄。」
「我答應。」楊陽爽快的點頭。這一番下來,臉上沒有任何波動。
「你不覺得很難以置信?」這麼突然的點頭,倒讓楚央央疑惑了。
「我能看得見熊飛,他之前曾來看守所見過我,而且還出手救了我一命。」楊陽也沒有掩瞞,神色很認真,剛剛他看著天花板,思考的也是熊飛。當初在看守所,有人要來暗殺他,當他絕望的時候,就瞧見熊飛出現了,真沒想到救他的人居然會是一個靈體。現在,眼前的小姑娘既然能將靈體封印在佛珠之上,肯定是有本事的。
楚央央挑眉,眯起眼問道:「你有陰陽眼?」
毫無意外,楊陽點頭。
「如此甚好。既然熊飛救了你一命,那就有理由讓你還了這恩情。你只需一直佩戴佛珠,不可褪下,也不能弄斷了佛珠的繩子,三年左右的時間,熊飛的靈體就會恢復。如果我說的你做不好,熊飛的靈體就會消散,最後灰飛煙滅。」楚央央這話講得名正言順,本以為還要多費口舌。而她的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到。」楊陽也慎重地點頭,拿過佛珠戴在了手腕上,頓時感覺到一股涼意,從手腕直達頭皮,再到心間。
見狀,楚央央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靈體本就是陰暗之物,你這般體質是不行的!這樣吧,我將它留給你,你將事情前因後果與它說,它能讓張浩認罪。等出了局子,你就去青沐幫到熊堂主,他會安排你父母工作的事兒。」說完,召喚出鬼探子青松。
楊陽猶豫了下,但還是點頭。
而就在這時,看守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馬玉才與其秘書的對話。
「馬局長,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去看守所裡找央央小姐干嘛?」說這話時是馬玉才的秘書,語氣裡很是焦急,楚央央記得這人叫馬良,對馬玉才忠心不二,此次馬玉才競選成功的話,馬良也會稱為甯省公安局局長的秘書,水漲船高。
「我自然有理由。小徐,剛剛那個小姑娘呢?趕緊帶我過去。」馬玉才語氣急切,對著馬良解釋了一下,繼而對著先前的小警員問道。
「在那邊,馬局長,您慢點走。」小警員咽了口唾沫,立馬跑進看守所,心裡疑惑,這馬局這是怎麼了?不就是接了一個電話,有那麼著急嗎?見人身子跌跌撞撞,忍不住提醒。
「馬局長,醫生說了,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那個小姑娘,您交給我,我帶她過去。」馬良見馬玉才稍微清醒了,但是依舊沒有聽他的話,這會兒急得頭上直冒汗。
馬玉才沒有理會,加快了腳步。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馬玉才能出什麼事?
楚央央料到事情不太好,與楊陽點頭後,這才離開牢房。沒走幾步路,就瞧見面色蒼白的馬玉才。皺眉,不解道:「馬叔叔,你這是怎麼了?」記憶裡,馬玉才都是雷打不動的,這會兒怎麼就這般頹廢驚慌?
馬玉才瞧見楚央央後,面色深沉嚴肅。「央央,馬叔叔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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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小姐,這事兒還是上車再說,現在一時半會也將不清楚。」秘書馬良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替眼神裡有些混沌,且不知從何說起的馬玉才迅速地說道。
之後,便推著馬玉才往局子外走,見楚央央跟上,心裡鬆了一口氣。馬良還以為,這個小丫頭會好奇地問東問西呢,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好奇心很重。而且,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馬局長會帶一個孩子回去!要知道,老夫人可是最討厭女孩的啊!
楚央央想了一下,看著神色古怪的馬良點了點頭,便於神情呆滯的馬玉才一道出了局子。她跟過去,主要有兩點,一是好奇這馬玉才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二是馬玉才也將升遷到寧省,這對她很有好處。畢竟,這個世界上找出一個肯真心為自己辦事的人,是不容易的。
馬良是一個盡職的秘書,不僅會駕車,還能將局子裡的事務處理的有條不紊,這會兒連馬玉才的家事都少不了他。看著前視鏡,見馬玉才的神色依舊沒有好轉,喊了好幾次都沒有回應,最終無奈地搖頭,見楚央央眉頭緊鎖,嘆了口氣。
楚央央知道,雖然馬玉才神色沒緩過來,但她瞧出,他現在在思考些什麼。再看馬良,這會兒是要與她說些什麼了。見狀,眉頭鬆開,車子內壓抑的氣氛,她是真心不喜歡。
馬良神色悠遠,好似在回憶。「央央小姐,你不用擔心,馬局長一會兒就好了。」說完,又多愁善感起來,見人不解,繼續說道:「說來,我二十二歲便跟了馬局長,至今已經有八年了,這樣的馬局長也不是第一次見,因為每過個兩三年,馬局長的家中都會出一些怪事。一出事,馬局長就成了無頭的蒼蠅,亂撞一番。」或是想到什麼,神色嚴肅地提醒:「對了,央央小姐,我不知道馬局為什麼請你回家中,不過你得記住,去了馬局家,千萬不要惹老太太,她有間歇性精神病。」
老太太?精神病?
聞言,楚央央勾起嘴角,點了點頭,這可不是她關注和興趣的重點。於是,笑著問道:「馬秘書,你說的馬叔叔家出的怪事是什麼?」
馬良有些猶豫,咬了牙,一口說道:「這些怪事都和他妻子有關。」
這邊,馬玉才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神色清明起來,靠在了柔軟的車背上。
馬良見人緩了過來,不禁鬆了口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即使知道太多,由他這張嘴說出來,還是不太適合的。「央央小姐,您還是讓馬局長說吧。」其實,他心裡也疑惑,一般這等家事正常人都不願意外揚的,可是馬局長帶著這小姑娘回去干嘛?
「馬叔叔,有什麼就說吧,只要我能幫的,一定會盡力。」楚央央見人一臉糾結,不知從何說起,便出聲安慰。
「央央啊,馬叔叔帶你回家,一來是想請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她現在胎息很不穩,醫生說肯定會流產。我今年都已經三十三歲,結婚也有十多年了,可是與玉瑩依舊沒個孩子。這次無論如何,一定不能出事啊!」馬玉才神色很是痛苦,看著楚央央,請求道。在他那個年代,男人結婚都很早,二十出頭就當爸爸的比比皆是。雖然他事業有成了,但一點也不滿足,因為沒孩子,背地裡沒少被人嗤笑。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十分想要個孩子。
玉瑩?
馬玉才妻子的名字!
楚央央了然點頭,馬玉才的心情,她十分理解。不過也真心感嘆馬玉才是個好男人,結婚這麼多年,妻子還沒養上孩子都沒有離婚,確實是一朵奇葩了。
同時感嘆,這事兒要是放在她爸媽身上,老太太肯定會鐵了心讓她爸媽離婚。不過,至於這馬家的老太太,似乎也沒少給馬玉才和玉瑩壓力。不然,剛剛在局子,馬玉才也不會請她算算是男孩女孩。她斷定,馬玉才不重男輕女,那就是老太太重男輕女了!
想到馬良的話,忍不住問道:「對了,馬叔叔,馬秘書說與玉阿姨有關的怪事是什麼?」既然喚馬玉才為叔叔,這玉瑩自然是玉阿姨。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請求了。」馬玉才見楚央央點頭,心裡鬆了一些,聲音悠遠起來。「小良稱之位怪事也不為過。」
楚央央欲知下文。
「因為每當我妻子懷孕,三個月之內必定流產。這十多年來,玉瑩懷了七次孕,每次不過三個月就流產。經過好幾次這樣的現象後,我懷疑是玉瑩身體不好,但檢查過後,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後來有朋友說是宅子風水問題,為此我特地找大師看過,但還是不行。」馬玉才神色嚴峻,說完後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以前,他是無神論者,但現在他不得不信邪門。就是因為這兩點,他才堅持帶楚央央回去。對於楚央央的醫術,馬玉才自己很清楚,因為他的膽結石,人家一眼就看了出來。再來楚央央打敗空海妖僧,那詭異的一幕他親眼所見。所以打心眼裡覺得,央央一定有辦法救玉瑩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這邊,馬良的心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馬局長是不是太相信人了?就這麼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回去不添亂就算了,還指望救人?當然,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楚央央若有所以地點了點頭,這說法還真有些玄乎。
她是學醫的,在一些報告中也瞧見過有些女人帶不住孩子,在頭三月裡總流產,但經過治療和調養就不會出現問題。馬玉才身為局長,即使在清廉,家中還是比較富裕的。而且,她還聽說,其祖上三代都為官,並且還經營著自己的商業,身價自然不低。在這般好的條件下,玉阿姨的身子還調理不好,這是絕對有古怪的。
「馬叔叔,具體的結果,我要去你家看看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話,唯有親自去探索一番。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40 AM
第071章:嬰兒怨,強大靈體
在桐城的老城區,有一座規模稍大的『機關大院』,裡面住著的都是桐城的干部。大約二十分鐘的路程,馬良將車開進了機關大院。
從車窗朝外看去,楚央央發現,每一所小院看起來很低調,都是小二樓,帶著院子有五百平左右,足夠拖家帶小的住了。仔細觀察會發現,小院低調中又帶著別樣的品味與奢華,完全符合華夏國官員的作風,有財不外露。
「馬局長,央央小姐,已經到了。」馬良忽然停車,下車後將門打開,提醒到。
「央央,小院裡你能隨意走動,我讓馬良陪你,馬叔叔這會兒先去看看你玉阿姨怎麼樣了。」馬玉才匆匆下車,更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馬良,意思就是讓他盡心點。他的神色好了一點,因為醫生打了電話給他,說玉瑩的身體基本穩定,孩子暫時沒事。
「我知道了,馬局長,您放心吧。」馬良再有疑惑,也還是點頭,跟在楚央央後頭。
馬玉才見狀,這才進了小院。
當然,查看一下小院的狀況,這也是楚央央的要求。
楚央央今天算是逛了一遍桐城的機關大院了,因為馬玉才的小院就處在機關大院尾段,眼前的是一棟白色的樸素小別墅,院子裡種滿了花花草草,不難看出主人是一個很會生活的人。而周邊只有一戶人家,聽馬玉才說是縣委書記家。
不過,這戶人家搬去桐城的高級社區住了。至於原因有些邪門,好像是因為半夜裡,縣委書記的孩子總是能聽到馬家老太太罵罵咧咧,像是在與人說話,但奇怪的是沒有人回應。縣委書記見孩子學習成績一天天下降,精神也不好,這才離開了。
據悉,縣委書記與馬玉才一直不合,可能也是因為馬老太太逼得他拖家帶口的離開機關大院。
進了小院後,便察覺到一股異樣。
這麼說呢?
明明小院所處的位置不錯,坐北朝南格局,本該有很多陽光照射,但此刻卻是卻陰風陣陣,更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寒冷,而且鼻息間有一抹極香的檀香味,難道這院裡有人信佛?繼而四下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發現小院角落有一隻白色的貴賓小犬,此刻精神蔫蔫,它石盆裡的吃食都沒有動,時不時地嗚叫兩聲,好似很難受。
「馬秘書,小院裡來了孩子嗎?」楚央央皺眉問馬良,視線卻落在白色貴賓犬的皮毛上的那支黑色小手印上,她猜測,那是一隻五歲大孩子的手,至於那黑色物質,可能是狗舍旁的泥巴。
馬良不知道楚央央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盡忠職守地回答:「應該沒有。因為馬局家在機關大院最裡頭,孩子們都不願意過來玩。而且,老太太還有精神病,對小女孩討厭的緊。這一點,大院裡的人都知道,大人們害怕老太太會傷人,所以更不會讓孩子們過來玩了。」
說完,馬良突然覺得馬玉才也挺可憐的,在這個機關大院,雖然位高權重,但因為老太太,所以並不被人待見。
「是嗎?」楚央央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貴賓小犬身上的小孩手印哪兒來的?
這會兒,貴賓小犬『嗚嗚』叫了兩聲,只見它窩著後腿,站起前肢,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二樓的陽台。楚央央沒多想,不由自主地順著狗的視線看去,卻瞧見閉合的窗台下,迅速閃過一抹黑影,而窗簾也飄動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她差點以為是幻覺。
又是一陣陰風吹過,吹動了她的髮絲,像是在給予她警告,頭上的烏雲將太陽光更是遮蓋地嚴嚴實實,給人一種厚重壓抑感。
這邊,貴賓小犬突然爬了下來,繼續拉聳著腦袋,
在民間有一種說法,狗眼即通靈,是天生的陰陽眼,而狗血狗牙有辟邪之用。自古以來,黑狗血受人追捧,凡是邪煞上身,都撲上黑狗血。這種說法,並不是無稽之談,因為在狗的身上,便會發現這個世界不如人想像的那般簡單。
對人來言,狗是機警的動物,稍有動靜就會鳴叫。不過,有時候,它會對著一處空地狂吠,有時候它會對著空地露出驚恐的嗚咽聲,更甚至直直盯著遠方露出不解地神色,原因是它看到了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靈體。就好比眼前的這隻貴賓小犬。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屋子裡藏著一個『小孩』,而且還時不時地與這隻貴賓小犬『玩耍』。
楚央央嘴角勾起,事情發展到這兒,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呢!看來這馬良說的不錯,馬玉才家確實有古怪。
「真奇怪,怎麼突然那麼冷!」馬良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自言自語,歪著腦袋看了下四周,發覺這小院有種荒涼感,就算再多的花花草草也填不滿他心中油然而生的感覺。見楚央央的視線在狗身上,以為是喜歡,搖頭說道:「央央小姐,您要是喜歡這類小狗,下回讓馬局送您一個,只是這條小狗不行。」他可是見識到眼前這小姑娘再馬玉才心中的地位了,簡直把她當做自個女兒看了。
「哦,為什麼?」楚央央挑眉詢問。
「您不知道,這條小狗的食道受傷了,要是再這般不吃不喝下去,肯定活不了多少天了。你瞧,這都瘦得皮包骨頭了。」馬良心疼地說道。當初這狗特精神,嗓音十分響亮,可就幾年下來,就變成這般了。「哎,要不是夫人喜歡,現在早就丟了。」
這話讓楚央央詫異,剛剛這狗看到二樓窗台有一樣,沒有狂吠,只是『嗚嗚』兩聲,原來是食道出了問題。開啟了右眼,灼熱後,她瞧見貴賓小犬食道的肌肉青紫一片,而喉骨也隱有碎裂,很顯然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而且這傷比較新,應該是近幾日的事兒。
「對了,那間屋子是誰住的?」楚央央暗自點頭,抬頭後指著二樓的窗台問道。
馬良順著看去,說道:「哦,那是老太太住的。裡面還有一間佛堂,但老太太從來不讓人進去。」
楚央央一聽,她可不認為,這老太太倒不像精神病,而是有見不得光的事兒,不然大白天的干嘛還要拉著簾子?想著,人也朝屋內走去。
在大門處,站著兩個家傭,兩人見到馬玉才後,很吃驚詫異,驚慌失措地打了招呼。看兩人模樣,大約三十多歲,中等樣貌。而且,兩人很好分辨,一個高高瘦瘦的,一個矮矮胖胖的,此刻正動著唇畔,說些什麼。
楚央央豎起耳朵,聽著她想要的信息。
馬良心下疑惑,見楚央央看著那兩名家傭,便解釋:「那個高個子是李嫂,矮點的是許嫂,她們是馬局請來照顧夫人和老太太的。央央小姐,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也不知道夫人怎麼樣了。」說完,歎息了一聲,有些擔心。
「噓,等會!」楚央央面色嚴肅,食指放在唇畔,示意馬良安靜。雖然聽人牆角不是好作風,但有時候,意外聽到的東西比親口詢問出來的更有用。
馬良見狀,不知道眼前這小姑娘到底要干嘛!但還是停了下來。不過,想聽兩位家傭的對話,直接去問就行了,現在站得這麼遠,能聽到什麼?而他自己也豎起耳朵,努力偷聽。
高個子李嫂見馬玉才進屋後,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誠惶誠恐。
「嚇死我了,馬局長怎麼突然回來了,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李嫂因為是背對著馬玉才,所以並沒及時發現人回來了,好在她反應的夠。這李嫂說這話,無疑是背地裡說三道四了,而且還與馬玉才的家人有關。
「我哪來得及說,你沒瞧見馬局長回來的那麼快?!再說了,誰讓你背地裡議論夫人的,被聽到了才好呢!」說話的是矮個子且身材有些肥碩的許嫂,那張國字臉上寫滿了不滿,更昭示她也不是個好惹的主。許嫂這會兒聽到李嫂責駡她,毫不留情地反駁回去,連帶一個白眼,把李嫂也惹毛了。
李嫂冷哼,睥睨著許嫂。「我就說了怎麼樣?難道還說錯了不成?那老太太看著是天天念經,其實是在咒夫人,這才讓夫人的肚子留不住孩子!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嗎?我想想。哦,對了,你說看到黑影懸浮在夫人的床邊,你一進去就不見了,你這是忽悠誰呢?」這話說完,李嫂扭動了一下腰肢。
「哼,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沒有說謊。而且我收拾嬰兒房的時候,也發現裡面的東西有被動過。」許嫂面色漲得通紅,見人沒理她,便進了屋。
黑影,嬰兒房?
楚央央斂下眉宇,這才與馬良進了屋子。
屋子內站著兩名醫生,而且她還見到了那會兒在局子外大吵大鬧的李曉麗,以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
「這兩名醫生是縣醫院婦產科的,那個男人是我們局長的小舅子,叫玉彬,那個女人是玉彬新交的女朋友,叫李曉麗來著,也是小舅子請來照顧夫人的小護士。」馬良詳細地介紹,但說到李曉麗時,眼裡露出不屑。這女人三番四次地找局長,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
馬良剛說完,就瞧見馬玉才從樓上下來,只見他二話不說,朝著李曉麗的臉猛地扇了一巴掌。
『啪』這一聲,十分響亮,將李曉麗給打懵了。
「姐夫,你這是干嘛?」玉彬二十五歲左右,長得很瘦弱,個子在一米七五,相貌也很普通。見到馬玉才打了自己的女朋友,趕忙將人護在身後,對上馬玉才的氣場,有些膽怯地說道。
「干什麼?你怎麼不問問她?」馬玉才反問,心裡直冒火,食指指著李曉麗。而後,眯起眼前,危險地質問:「玉彬,你找這個女人是來照顧你姐姐的,還是來害你姐姐的?今天要不是有王醫生和付醫生在,你姐姐可能就沒了,而且還是一屍兩命!我當初怎麼說的,不准帶任何危險品進入小院,尤其是彈珠,你看看這個是什麼?」說完,手裡拿出了好幾枚彩色的彈珠。
這邊,樓梯上也『砰砰砰』地滾落好幾枚。
「姐夫,你的意思是,我姐姐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踩在這彈珠上滑到的?」玉彬還是有些腦子,見馬玉才冷哼,就知道他說中了。之後,轉身疑惑地看著李曉麗,想聽聽解釋。雖然是自己女朋友,但樓上躺著的那位更是自己的親姐姐。
「玉彬,你相信我,我不知道啊。昨天我來小院照顧玉瑩姐,看到屋子裡有個五歲大的小女孩,她說她想要彈珠,我見她那麼可愛,我才買來送給她的。今天在樓上,我又見著了那個小女孩,依舊問我要彈珠,這次我給她了。可是,她見玉瑩姐出房門,便把彈珠丟在了地上。玉瑩姐踩在上面才跌倒的,真的不關我的事。」李曉麗惶恐,心裡鬱悶極了,她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那兩個門衛不給她進局子,她想找玉彬出面,結果又碰上了昨天的那個小女孩,她以為小女孩是馬局長家什麼人,想討好她才買了彈珠,最後才發生了玉瑩踩在彈珠上,跌倒一事。
「李曉麗,你在瞎編什麼?小院裡根本就沒有孩子。那好,就算有孩子,你把她找出來!」說這話的是玉彬,他皺起眉頭,看著李曉麗,那眼神顯然是認為她在說謊。
「馬局長,我說的是真的,等我去找那個小女孩時,她已經不見了。」李曉麗紅著眼眶,好不可憐的說道,而且她可沒說話。在院子裡找了一圈,見沒找著人,心裡也有些害怕,她不會是遇上什麼髒東西了吧?
「哼,還說沒說謊!」玉彬的面色也厭煩起來。
「小女孩和彈珠?」楚央央呢喃出聲,倒覺得李曉麗應該說得不假。
因為在寧省青市,李曉麗被她的黴運煞氣纏過身,在一些陰氣較重的地方,看到別人看不見的,也是常事。只是,若那小女孩是靈體,為何會傷害玉瑩?而且還是有意為之。不僅暗中傷害玉瑩的小狗,更是害她踩上彈珠!
抬頭,看了一眼屋子,奇怪,並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感覺到一股陰寒與冷森。
再看李曉麗,她的眼神一直落在馬玉才身上,眼裡帶著算計,面色好不可憐,顯然是把她的正派男友玉林給忘了。想起重生前,她記得那會兒競爭甯省公安局局長一位時,馬玉才最有競爭壓力的對手就是青市公安局副局長,而且這副局長的身上出現了太多的偶然,因為凡是與他競爭的對手都落馬了,而且還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這會兒正直競爭甯省公安局局長的關鍵時期,又有一個在青市局子裡待過,並且容貌豔麗的女人來到馬玉才身邊,這種種一切都有一種陰謀的味道啊!楚央央眼角眯起,盯著李曉麗,人也走了過去,驚訝道:「咦,這不是李護士嗎,你怎麼在馬叔叔的家裡啊?」這話說出來,讓她自己都惡寒的一把。
李曉麗時背對著楚央央的,但是聽到這熟悉且清脆的嗓音後,她渾身一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當她轉過身,看到那張熟悉的精緻小臉時,臉上的楚楚可憐潰不成軍,這個小女孩不就是當初在青市,趙一鳴房間內的那個嗎?
「你怎麼出現在機關大院?這兒是你能來的嗎?」她面色蒼白驚恐,感覺眼前笑得如天使一般的小女孩,其實是個小惡魔。當初將黑色蕾絲給她時,那抹邪惡的笑容一直在她的腦海中蕩悠。如果說,這輩子她最不想見的人,那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
「自然是馬叔叔帶我過來的!」楚央央嘟著小嘴,顯然是不滿李曉麗地說法。有個詞叫『胸大無腦』,貌似就是為李曉麗準備的!當初在青市的病房,她記得這個女人也問了她相同的問題。
馬玉才眼裡閃過精光,查看李曉麗的面色,發現很不對勁。「央央,你認識她?」
楚央央聞言,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呢,這位原來是青市濟世醫院的護士,而且還是趙一鳴叔叔的看護呢!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被青市的警員帶進局子了,這會兒出現在馬叔叔的家裡,而且還成了玉阿姨的看護,真是太離奇,太複雜了!」小臉糾結起來,感歎。餘光瞥見馬玉才的臉色越來越黑,忽然想起什麼,繼續說道:「對了,今天我在局子外看到了李護士,她說要找馬叔叔。」
「你住嘴!」李曉麗此刻正想封了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嘴巴。真是晦氣啊,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是桐城人!見眾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不由局促起來。
「李曉麗,該住嘴的應該是你,居然欺騙我!」玉彬紅著臉,突然吼道,那弱弱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這麼一瞧,這玉彬還真不是單純的年輕人。
其實,經過楚央央提醒,玉彬發現李曉麗與他相處時,總是心不在焉,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及他姐夫。現在想想,這裡面是有不曉得問題。
馬玉才哪會不知道楚央央話裡的言外之意,這個丫頭真是心思細密啊!而他可以確定,這女人就是青市副局給他安排在的美人計,想讓他在競選時落馬。於是,冷著臉對馬良到:「讓檔案室的小安查查看,我懷疑這位小姐應該有案底,可能是從青市來的逃犯!這事兒就交給你處理吧!還有,將她帶到局子裡去,控告她用帶彈珠傷害我妻子,先關押再說。」
李曉麗一聽,頓時傻眼了!
之前在青市,頂多也就詐騙罪,而且她還不是主謀,關個三五月就能出來。不過,那青市的副局找上了她,看她長得好看,才高價讓她過來勾引馬玉才。結果馬玉才為人很是小心謹慎,根本靠近不了,這才多番打聽,知道馬玉才的小舅子再找護士,她覺得天助我也,成功被玉彬看上,並讓玉彬城府在她的裙下。當她覺得事情峰迴路轉之上,這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就是眼前的小女孩讓她的計畫失敗。現在更慘的是,她涉嫌故意殺人罪,若是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她這牢是坐定了。
「馬局長,我真的看到那個小女孩。」她奔到馬玉才的身邊,想竭盡全力的解釋,卻被長得很高大的馬良三兩下地攔住,並拷上了手銬。
「是,馬局長,我一定給辦好。」馬良將人按住,原來這女人別有用心!要知道,馬玉才倒台了,他也不會好多,自然得更用心的處理好這事。
兩名婦產科的醫生見了戲劇性地一幕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楚央央的身上。這小姑娘是什麼人?居然幾句話就讓那討厭的女人進了局子!要知道,這兩天她們沒少受她女人的氣,好似她就是局長夫人!禍害進局子!
其中一名三十多歲的女醫生率先反應過來,用胳膊倒了倒頭髮花白的女醫生,小心提醒:「王醫生!」
「對了,馬局長,下面我們來說說玉瑩現在的狀況吧。」說這話的是馬玉才口中的王醫生,見李曉麗的身影不見了,才看向面色嚴肅的馬玉才。
「王醫生,您請說。」馬玉才語氣很禮貌,因為眼前的這位女大夫,在華夏國都赫赫有名。
王醫生卻搖了搖頭,慚愧起來,緩緩說道:「我在婦產科待了三十多年,幾乎什麼樣的病症都見過,像玉瑩這樣的情況,我還是頭次見到,她的身體機能都很正常,即便沒有李護士的彈珠,她也會在三個月內流產,因為胎兒在肚子不穩定。至於這具體的原因,我只能說怪!」老醫生來馬局長家好幾個月了,也都很熟悉,那玉瑩就和她女兒一般大,這麼個年歲沒有孩子,也著實可憐。
馬玉才眉頭緊鎖,他一直都知道很怪,在這之前給玉瑩看過的醫生,都沒有頭緒,甚至是國外請來的專家也弄不清狀況。
楚央央很好奇,也想親眼看看,那肚子裡究竟是什麼名堂!遂笑著對馬玉才道:「馬叔叔,帶我去看看玉阿姨吧。」
這聲音讓馬玉才心中一亮,他今天不就是請央央過來看緣由的嗎?「好!走,咱們上二樓,玉瑩要是看到央央,一定會很喜歡。」他的妻子很喜歡女孩兒,想央央這般精緻的小女孩,自然會喜歡地不得了。也會開心一番吧。
兩名女醫生彼此看了一眼,弄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一道上了樓。
一直情緒低落的玉彬,也跟上了腳步。
玉瑩在臥房內休息,但並沒有睡著,此刻正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醫生的話,她是聽到了,又到了保不住的時候了嗎?呵,這已經是第八次了,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她?她到底犯下了什麼錯?聽到樓下傳來『咯噔、咯噔』的聲響,她迅速的擦掉眼角的眼淚,扯上一抹笑容。
「玉瑩,我今天可是真把央央那丫頭帶回來了!」馬玉才見到妻子,溫柔的說道,此刻的他沒有官場上的算計,而是一個歸家的好男人。
玉瑩先是疑惑,當看到丈夫身後的小姑娘時,頓時愛心氾濫,神色恍然大悟。「你就是央央啊!長得很可愛。」她真心的誇獎,招呼央央來她床邊,要是自己的女兒長得這般好看,那該多好。
「謝謝玉阿姨,您也很好看。」楚央央禮貌的說道。聽這口氣,這馬玉才應該沒少在玉瑩面前提她。跟著馬玉才走到床邊,打量起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第一感覺就是:柔。
這身氣質到和她媽媽的氣質差不多,人也長得很好看,有著江南女兒的水潤,不過那雙眼睛有些紅彤彤的,顯然是剛剛哭過。視線落在玉瑩的小腹之上,她瞧見裡面有一個五官模糊,且已經長出身形的胎兒,但現在還看不出性別,不過讓她詫異的是,胎兒的周身充斥的一股子黑氣,雖然心臟在律動,但很虛弱,好似隨時停止一般,更為離奇的是,這胎兒居然沒有靈魂。
不對勁,楚央央皺眉。
這些日子,她把玄宗的股冊子看了個遍,古冊上記載了,當嬰兒成型時,陰間的小鬼便會投胎在胎兒身上,在母體內化去陰氣,與身體磨合。可是,眼先這胎兒早已經成型多時,為何還沒有靈體附在胎身?難道是陰間操作不當?
「怎麼樣?」馬玉才不敢打擾楚央央,但見人神色濃重,忍不住問道。
楚央央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胎兒留不住,完全是因為孩子沒有靈魂。「馬叔叔,這孩子可以說是個死胎。」她壓低了聲音,並沒有讓旁人聽見,而馬玉才也身子一僵。
「你放心,還有得救。」好吧,她承認和白鏡玩了同樣的遊戲。不過,這感覺還挺好的。
果然,馬玉才鬆了一口氣,他可不認為楚央央在說大話。
這時,耳邊卻傳來一蒼老的聲音。
「你這小賠錢貨,又想去害我乖孫嗎?」
馬玉才一聽,面色頓時黑了下去,大聲說道:「李嫂,許嫂,怎麼不看住老太太?」
「你別跑,看我不逮著你,想投胎是吧?我偏不!」聲音帶著咬牙切齒。
在李嫂和許嫂還沒上樓前,臥室的房門就被老太太推開了。
楚央央眼快地捕捉到一抹黑影,她可以確定,就是剛剛在陽台的那一抹,但眨眼的功夫,很快又消失不見,接著是一位身材臃腫,穿著華麗的老太太。但奇怪的是,老太太身上的陰氣很重,那股子氣體卻無法侵入她的肺腑之中。一瞧,原來手上托著一尊如來佛的黃金佛像。
毫無疑問,這尊佛像是開過光的。
馬玉才見老太太直沖向床邊,立馬將老太太擋住,低聲道:「媽,清醒點,今天有客人在。」說完,對著玉彬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保護玉瑩,別讓老太太傷著人。
「客人?我管他什麼客人!告訴你,我現在清醒的很!你是玉才對不對?」老太太臉一板,怒氣衝衝地說道,見人沒理她,視線又落在玉瑩的肚子上。「玉才,你快看,那個小賠錢貨又想害我外孫!不行,我一定不能讓它得逞!」老太太眼神混沌,神色焦慮不安。
楚央央倒覺得,這老太太不像有病,倒像是激動。順著老太太的視線瞧玉瑩,那肚子內發生詭異地一幕,那成了形的孩子,居然在玉瑩的肚子裡睜開了雙眼。楚央央心裡漏了一拍,這胎兒的雙眼赤紅,正死死地盯著老太太看,眼裡帶著那難解的嫉恨。接著,那小手居然在掐在了『胎兒』的脖子上,胎兒紅嘟嘟的小臉頓時漲得發紫!
不好,這孩子要是被掐死,即便有一個靈體,也活不了。當她拿出一道『迷魂符咒』時,那靈體對上她時立馬驚恐地逃離,再次不見了蹤影。
楚央央心裡凝重,這小靈體雖然不大,但是力量不小。
原因無二,又是吞噬靈體!
她敢肯定,附在胎兒身上的是一個靈體,就是導致玉瑩阿姨多次流暢的罪魁禍首,因為它將那些投胎的小靈體都吞噬了,這才強大起來。
只是,這個小靈體究竟是誰?那怨氣簡直比那分屍的趙老二媳婦還多。
「媽,你胡說什麼?玉瑩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好的。」馬玉才扯著自己的頭髮,他覺得自己快瘋了,每一年玉瑩懷孕,老太太就要鬧一番,最後孩子總會因為意外或身體原因而沒了。她甚至覺得,玉瑩一直沒有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老太太。
「不見了,不見了,在哪兒?」老太太臉上糾結起來,在屋子裡不斷找了起來。
這一幕,倒讓兩個女醫生和匆匆而來的傭人害怕起來。
李嫂和許嫂對看了一眼,貌似今天老太太的精神病似乎比以前更重了。李嫂不好不低,提醒道:「老太太,我們送您回去吧!有人要搶你盒子了!」
「盒子?誰敢搶!」老太太聞言,大聲說道,繼而立馬轉身,朝門外走去。
許嫂防止老太太出事,也跟了過去。「老太太,您慢點。」心裡不解,那盒子真有那麼寶貝嗎?
「李嫂,你帶兩位醫生下樓坐一會,好好招待。」馬玉才覺得很尷尬,對著李嫂示意帶著兩名女醫生出去,而後對楚央央道:「央央啊,馬叔叔讓你見笑了。」
楚央央笑著,搖了搖頭,並不介意。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是嗎?而且,她家不是也有個極品老太太嗎!她斂下眉宇,開始動起思緒,目前要查出那個靈體的身份,她神色嚴肅地詢問:「馬叔叔,我老實和你說吧,其實玉阿姨一直保不住孩子,是因為胎兒的靈體都被另外一個靈體吞噬了。所以,要想治好玉阿姨,那麼得找出那個靈體。我要問的是,這所小院有死過孩子嗎?」
「孩子?」馬玉才被問得一愣,隨即搖頭。「沒有,這所小院是我找人蓋的,一直都是我們一家住在裡面,之前並沒有人住過。」說完,也在想,會不會有人將孩子的屍體運回他家小院,但這個想法隨之消失,要知道,桐城保安工作最嚴密的地方就是機關大院。
「那就怪了!」楚央央神色不解,眉頭緊鎖,地上呢喃。
一般來說,怨靈是不會糾纏與它無關的人,但剛剛那個小靈體,很明顯就纏上了玉瑩,甚至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那速度快得驚人,連她也捕捉不到。
玉瑩聽馬玉才說過眼前這個小丫頭的本事,或許自己真的有希望成為媽媽!想到死去的孩子,腦海中忽然一閃,神色變得悲傷起來。「玉才,你忘了我們那個七個月大的孩子嗎?」
馬玉才聞言,也想了起來,見楚央央想知道緣由,面色也難過起來,緩緩說道:「這麼說,倒是死了一個嬰兒,而且還是我和玉瑩的女兒。」見楚央央神色認真,繼續說道:「其實,這事兒要從十多年前說起,那時,華夏國開始實施計劃生育,作為官員,不論生男生女只准一胎。我和你玉阿姨結婚時,我就已經是局子裡一隊的隊長,沒過幾個月,你玉阿姨就懷孕了。」
說道後面,馬玉才難以恥口,玉彬見自己姐姐紅著眼眶,氣憤地說道:「姐夫,下面還是讓我來說吧!」雖然他不知道姐姐和姐夫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姑娘說,看著馬玉才愧疚地神色,語氣緩和了點,說道:「那時,老太太偏要帶我姐姐去醫院檢查,看看是男孩女孩,後來查出來的是個女孩。老太太重男輕女的思想很重,自從知道姐姐肚子裡的孩子的性別後,就開始對她不好,甚至還私下勸我姐姐流掉孩子,我姐姐自然不願意,趁著我和姐夫不在家,老太太就讓我姐姐做家裡所有的活。姐姐性子弱,又不肯對我們說,身子根本承受不了,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就小產了,而生下來的孩子卻是個死胎。至於死因,醫生說在肚子裡憋死的。」孕婦不宜久站久坐,否則都會對胎兒有影響。
「那孩子的屍體呢?」楚央央追問。這就難怪那個小靈體盯著玉瑩不放了,可是即便如此,也還是有重新投胎的機會,為何遲遲不離去?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屍體沒有處理妥當。
玉彬嗤笑,眼裡閃過恨意。「還有屍體?老太太根本不給那孩子入殮,就連火葬也不行,說是孩子有了入殮儀式,下次投胎還來她家,肯定又是個女孩。於是,她偷偷將屍體帶走了,也不知道丟到那個角落,我們都沒有找到。在姐夫的逼問下,老太太才說屍體被狗吃了。」就因為這事兒,那會兒他姐姐哭暈過好多次,身體和精神一直不好。而他也無法理解,一個老太太的心腸那麼狠,就因為那還女孩的原因嗎?
楚央央大致知道的緣由,這屍體肯定還在,而且老太太也知道一點門道,知道沒有入殮儀式的屍體無法投胎轉世。至於那屍體,應該就在這棟屋子內,不然那小靈體怎麼會去和小狗『玩耍』。看著門外,眼神變得悠遠,腦袋靈光一現。「馬叔叔,老太太說的那個入殮儀式是對的。現在,你能帶我去老太太的屋子看看嘛?只要找到屍體,一切都好辦了,」
「你是說,那屍體還在老太太那兒?」說這話的是玉彬,他驚訝。要知道,那孩子死了有八九年,這會兒屍體即便沒有被狗吃,那也會腐爛發臭啊!
楚央央嚴肅地點頭。
馬玉才沒有猶豫,點了點頭,邊去老太太的屋子,玉彬也一起跟上。
玉瑩的心也『噗咚、噗咚』跳了起來,照央央的話,自己的孩子都是被那死去的孩子害死的?她心裡沒有恨,也沒有害怕,她很迷茫,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嘴裡直說對不起。
而一個小靈體,是一個十分精緻的小女孩,它沒有穿衣服,躲在窗簾邊,看著哭泣的玉瑩,紅彤彤的眼珠瞬間淡了點,神色迷茫,嘴唇微開,說了兩個字:媽媽?
老太太的屋子在正北方,越是靠近,就感覺到檀香味越重,而相應的陰氣也頗重。
「你們走開,誰也不准動這個盒子,不然那小賠錢貨又要投胎到我們家!我馬家一脈單傳,決不能要女孩!」屋子裡,老太太抱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神神叨叨地對許嫂說道。
「您放心,我不會動的。老太太,您現在累的,還是去休息一會吧,這盒子我給看著。」許嫂循循善誘,心裡很好奇這老太太的盒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很多次都像乘其不備的打開看看,奈何老太太看得緊。
「許嫂,你先出去吧。」馬玉才進屋後,對許嫂仿佛,家醜不外揚,有些事還是不便外人知道。
看到馬玉才後,許嫂安靜地離開。
老太太跪在一座更大的佛像前,懷裡抱著一個盒子,嘴裡念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好似在低低地吟唱。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41 AM
第072章:妄生咒,桃木盒子
楚央央一聽,眼神瞬間一縮,這是『妄生咒』,在看到老太太抱著的盒子後,更是吃驚,居然是『桃木盒子』!未免聽錯,她又細細聽了一遍,面色瞬間陰暗,聲音低沉地詢問馬玉才:「馬叔叔,給老太太傳授佛法的僧人,你知道是何人嗎?」據她所知,就現今的佛教,以宣傳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為主,那些佛法博大精深,更是有幫助世人輪回轉世,脫離苦難之效。
比如迷失在黃泉路上的靈體們,若是有人為它誦念大乘佛法中的『輪回心經』,便能跟著梵音尋找到轉生的奈何橋。然而,與『輪回心經』相對立的,就是老太太所念的『妄生咒』。顧名思義,它能阻止靈體投胎轉世,徘徊在人世間,不得善終。
馬玉才聞言,點了點頭,許是料到事情的嚴肅性,他認真地說道:「是雙喜堂的慈雲大師。」
「雙喜堂?慈雲大師?」楚央央美眸微斂,這雙喜堂還真有些門道,居然將道佛兩家融為一家,她冷笑,這些年似乎沒少賺錢啊!眯起眼,繼續問道:「那馬叔叔對著慈雲大師了解幾分?」說完後,抬頭看著不明所以的馬玉才,而他身邊的玉彬也是一頭霧水。
馬玉才想了一下,面色慎重。「恩,知道一點。這位慈雲大師出自洛省龍馬寺,在桐城待了有好多年了,他的信徒有數萬人,我媽就是其中的一個。但是在五年前,雙喜堂開張了,廖雙喜才邀請慈雲大師去堂內坐鎮,一直到今天也在。哦,對了,這屋子裡佛堂的佈置和道具,都是我媽從慈雲大師那兒求來的。」
說完,指了指佛堂,而他對那慈雲大師了解的確實不多,只是有過幾次接觸而已。但說來也奇怪,每次他媽面對慈雲大師時,都表現的特別清醒,讓他也暗歎這慈雲大師確實有些本事。屋子的東西雖說是求,實際上都是買來的,而且還花了不花的錢。
不過,現在央央這麼問,到讓他不解。於是,皺眉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恩,大問題。」楚央央點了點頭,頗有意味地說道。
這佛堂的佈置倒沒什麼,只是那些道具,比如佛像,檀香,每一樣都對靈體有壓制。見兩人盯著她看,便將視線落在念經的老太太身上,嘴角勾起。說道:「馬叔叔,這老太太念得可不是佛經,而是『妄生咒』。」
「央央,馬叔叔對這方面不懂,你說清楚些。」馬玉才對玉彬對看了一眼,面上疑惑,再看馬老太太,這會兒依舊在念叨什麼,根本就沒有看他們,而他也見怪不怪了。
楚央央勾起嘴角,看著老太太豎起耳朵後,緩緩說道:「說起來,這『妄生咒』也起源於佛家。據說,有一位自小出家的僧人,每天都吃齋念佛,可是卻有心魔。因為他每每與人有矛盾,都會將那些人的惡記在心頭。有一回,僧人的齋飯被一位小和尚打翻了,僧人心裡很氣憤,每日裡就念叨小和尚,說的就是老太太口中的字眼,而這些字眼被門外掃地的和尚偷偷記住了。
後來,小和尚死後一直投不了胎,無奈只好托夢給寺院的老方丈,老方丈調查後,才知道那僧人無意中說得話,居然是一種上古留下的邪惡詛咒,凡是被詛咒的人都投不了胎,或在人間,或迷失在黃泉路上。之後,老方丈點化了僧人,但那咒卻被掃地的和尚記在心裡,並帶出去了寺院,從此在其他寺院傳播開來,也就是我剛剛說的『妄生咒』。」
話說完,便瞧見馬老太太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玉彬聽後,一臉不信,在他心裡,隨便說兩句話就能詛咒人家投不了胎,那這咒要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豈不是人人都投不了胎!他笑著,故作輕鬆道:「小妹妹,好孩子是不說假話的,雖然你這個故事編的像真的一樣。」
「小彬,聽央央繼續說。」馬玉才寒著臉低聲喝道,他可不認為央央這丫頭是在胡說八道。
玉彬聞言,撇了撇嘴,姐夫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迷信了?
馬玉才要是聽到玉彬的心聲,一定會回答那次大戰空海妖僧之後。
楚央央聽了玉彬的話後,也沒有尷尬,畢竟這樣的事兒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她美眸悠遠,緩緩道來:「後來,秦始皇焚書坑儒,明著以焚燒儒家經典為耳,實際上燒毀的書中,有很多都是邪惡的禁書,這『妄生咒』也在焚燒的名單上。只是沒想到已經失傳的禁咒,居然會在今天重現,更甚至還用梵文寫在那桃木盒子上。」
這些秘聞都是在玄宗的古冊子上看到的,而且佛家早已經將『妄生咒』歸納為禁咒,只是這慈雲大師將咒交給馬老太太,這心思著實惡毒,到和那空海妖僧不相上下。而且這咒不是一般的僧人能知道的,除非那慈雲大師是隱世佛門內的弟子。
至於桃木盒子!
自古以來,桃木就有辟邪的功效,而馬老太太手上的桃木盒子,是用極品桃木製成,能夠有效地壓制屍體內散發出來的『屍怨』。
『妄生咒』加『桃木盒子』,將那小怨靈壓制地死死的,不然那小怨靈也不會只糾纏,遲遲不對馬家大院內的人動殺手。再來,那怨靈死得時候靈智未開,它應該還處在混沌之中,無法明白心中的執念究竟是什麼。但是,有了『屍怨』催化,結果就相反了。沒有靈智的孩子不知道情感,而殺戮也會更兇猛。
扯!
這個是玉彬心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但礙於馬玉才,他也不敢在多說。那雙晶亮的眸子落在楚央央身上,想不透這小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讓姐夫都這麼敬重。
馬玉才作為高官,在國家檔案局中也有這樣說法的資料,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確實是幌子,但焚燒的究竟是什麼,即便是最有學識和天賦的老教授都不知道。他不禁感歎,果然是隱世門派,這底蘊不是華夏現有的文化能比拼的。
他走到牆邊,打開了燈,馬老太太被驚,隨即將桃木盒子抱在胸前。
「干什麼,你們是不是也想搶我的盒子?不准,都給我出去!」老太太神經兮兮的,眼神提防,這一看倒真有點精神病的模樣。見人還沒有出去,視線落在馬玉才身上,板著臉說道:「你是玉才吧?你敢不聽媽的話?信不信媽打你!」說著,作勢要來打馬玉才的頭。
楚央央這才看清楚老太太的長相,短頭髮,圓鼻頭,臉上有很多皺紋,而眼下更是一片青黑,顯然是睡眠不足,可能是被那小靈體給騷擾的。
「媽,你夠了!我過來是想問你,當年我和玉瑩七個月大的孩子,你把她的屍體究竟藏哪兒了?還有,你為什麼要念『妄生咒』,為什麼不給她投胎的機會?再怎麼說,那也是你未曾見面的孫女啊!」馬玉才沉痛地低吼,一把推開招呼上他的老太太,隨即面色哀傷。
當年,老太太騙他們屍體被狗吃了後,沒過多久,就說自己罪孽深重,請來慈雲大師佈置了一個佛堂,每日裡吃齋念佛。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母親是在贖罪,直到今天才知道是給那孩子雪上加霜。
「屍體?我沒有藏起來,不是說了被狗吃了嗎?什麼『妄生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馬老太太神情恍惚,搖著頭,最後一直念著佛家四字真經,更是抱著桃木盒子,對著面色的佛像。
馬玉才無奈地看著楚央央,就老太太這情況,根本問不出所以然來。「怎麼辦?」他很自責,對不起當年那死去的孩子。
楚央央從始至終都盯著老太太的神色,而她心裡了然,聲音淡淡地說道:「馬叔叔,其實屍體就在桃木盒子中。」她的語氣很篤定,心裡也無奈,她剛剛那話說得那麼明顯,無疑屍體就在桃木盒子內。至於老太太有沒有精神病,她只是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意味不明。
這話音剛落下,馬老太太的身形一振,轉身看著她未曾注意的小女孩,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更有那難解的憤怒。「又是一個小賠錢貨!是誰允許你來我們家的?快,讓人把她趕走!女孩子晦氣,真晦氣。」老太太嘴裡呸著,好像楚央央就是什麼細菌。
這等行徑,讓楚央央面色黑了!貌似這馬老太太也是個母的!那她豈不是也晦氣,也是個賠錢貨?當然,礙於馬玉才在場,這話她沒說出口!
馬玉才一臉尷尬,瞧見楚央央面色很不好看,趕忙歉意道:「央央,我媽她有精神病,你別介意。」而後,對著老太太寒聲說道:「媽,這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別再胡說了!還有,將桃木盒子給我,那孩子的屍體必須解決,不然玉瑩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他的手指著老太太的懷裡,就楚央央說的屍體在桃木盒子中的話,他當然相信。
「客人?什麼客人!我才沒有胡說八道!」馬老太太避談桃木盒子,瞪著眼睛看著馬玉才與楚央央。該死的,玉才居然為了這小丫頭忤逆她?!
其實,馬老太太和楚老太太是一樣的人!
楚央央平復好心緒,朝馬老太太走了幾步,盯著老太太閃爍地目光,笑著說道:「馬叔叔,我看老太太的精神似乎很好,這病恐怕不真。」這說法比較委婉,直白的說,馬老太太在裝精神病,這其中自然是有勾當的。她諷笑,以為裝瘋賣傻就能蒙混過去嗎?
「我本來就有精神病!」老太太緊張地說道。
「呵呵,通常有精神病的人,都會全力的解釋說自己沒病。老太太這般,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馬叔叔,我認識一個精神科的權威專家,那些殺了人自稱有精神病的人,被他檢查後,全都是騙人的。要不,我讓這個專家過來給老太太看看,就算真有精神病,他也是能治好的。」楚央央眯著眼說道,她說的話可不假,至於那精神病專家,的確是她朋友,只不過現在還是個與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不用,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馬老太太急急說道,不敢去看馬玉才質問的眼光。
「媽,我再說一遍,將桃木盒子給我!」馬玉才大聲吼道,什麼時候他看人的本事退化了?居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媽一直在裝病!當下,真心對老太太失望了。
玉彬也不敢置信,老太太居然騙了他們那麼多年?就老太太有精神病,是在那孩子去世後才有的,因為姐夫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理睬老太太,得了這精神病後,姐姐才漸漸原諒了老太太。看著姐夫的面色,此刻心裡一定難受極了吧?!
「不行,不能給!」老太太也不裝了,一臉決絕地抱著桃木盒子。
馬玉才可能要顧忌老太太是他媽,但是玉彬不需要,三兩步就將那桃木盒子搶了過來。
老太太哪是年輕小夥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玉彬奪了去。見盒子被搶走了,頓時炸了毛,驚慌失措道:「你干什麼,快把盒子還給我!」正想過去搶,但是被馬玉才給攔住了,見兒子面色漆黑,沒在掙紮,安靜了下來。
玉彬不由自主地將桃木盒子放到了楚央央跟前。
楚央央這才細細打量起盒子,目測一下,長度在20釐米,寬度在10釐米,高也是10釐米。就這樣一個盒子,若說放一個七個月大孩子的屍體,還真是有些不可能,所以馬玉才與玉彬也沒想到,只以為裡面是老太太的首飾。
找到盒子的開口,才發現盒子是抽屜式的,在邊緣處有一把銀質的小鎖。
玉彬見狀,立馬問老太太:「鑰匙呢?」
說著,人也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乒乒乓乓』地視線讓樓下的兩位家傭和醫生面面相覷,不知道樓上到底發生什麼事,而玉瑩也覺得奇怪,起身朝老太太的屋子走去。藏在窗角的小女孩,淡去的眼色又紅了起來,消失不見。
「打死也不給!」老太太狠狠道,心裡將眼前突然出現的小姑娘詛咒了半死。
楚央央哪會不知道,這老太太再對她念『妄生咒』,不過這算是在做無用功了。她是先前聚靈體,又是天運者,本就是福星高照,鴻運當頭,哪會受不了這『妄生咒』!於是嘲笑道:「馬老太太,那慈雲大師在教你咒法時,難道沒告訴你,為別人念一遍,也是為自己念一遍嗎?」
不僅是玄宗的『碎魂符咒』有弊端,佛家的『妄生咒』也有。
為別人念一遍,就是為自己念一遍。
這個禁制還是那老方丈加進去的,這才能很好的遏止它在民間傳播,但看老太太愣住的表情,顯然是不知道的。
老太太反應過來後,惱怒道:「慈雲大師是得道高僧,而且念了這咒,那小鬼就真沒投胎去了!」
對此,楚央央只笑不語,因為老太太終究會嘗到惡果。
「該死的,居然打不開,要不把鎖砸了吧?」在楚央央與馬老太太說話的空檔,玉彬一直在扭著銀質的小鎖,奈何這鎖太牢固,這才惱火地說道。
老太太面露得意,不屑地說道:「這鎖可是慈雲大師煉製的出來的法器,你這凡夫俗子怎麼能打得開?」老太太中慈雲大師的毒太深,已經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見自己兒子提防著她,乾脆坐在了佛堂的蒲團之上,神情愜意,一點也沒有懊悔。
「不准砸!」馬玉才聽玉彬的話後,連忙阻止,而後陰沉地看著老太太。「媽,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兒子,立馬把鑰匙拿出來。」
「沒有!」老太太說完,頭偏向了一遍,這舉動將馬玉才傷害的五體投地。
法器?
楚央央聞言,腦海一閃,忽然想到了趙老二脖子上那塊開過光的觀音玉佩,那應該也是出自慈雲大師之手。不過,這種低等的法器,她還不看在眼裡。淡淡瞥了老太太一眼,得意是吧?一會就讓你失意!她從玉彬的手裡拿過桃木盒子後,手上彙聚了一股子煞氣。
玉彬有些不解,他都弄不開,這一個小丫頭有什麼辦法!不過,下一秒他的嘴巴合不攏嘴,眼神驚訝,不可置信。因為在楚央央濃烈的煞氣中,銀質小鎖『咯嗒』一聲掉落在地。同一時間,房間的溫度瞬間變低,感覺那股涼意直透到心頭。
玉彬不自覺的打了一寒顫,但手下還是抽出了桃木盒子裡的抽屜。
「怎……怎麼開了?」老太太面容失色,那張滿意皺紋的臉,瞬間慘白起來。接著,她驚恐地看著周圍,嘴裡說道:「慈雲大師大說不能打開盒子,不然那賠錢貨會變得很厲害,佛堂會壓制不住它的。它來了,我感覺到它來了,它來找我們報仇了,我們都會死,都會死。」這會兒老太太不是裝的,真有點神經病的韻味。
楚央央也感覺到了異樣。
從桃木盒子被打開,屍怨就散發開來,那原本受到壓制的小靈體,這會兒心裡的怨氣暴增,比之那趙老二的媳婦更加兇猛。
視線再落到桃木盒子內,裡面的是一具小乾屍,此刻皮膚已經發黑,蜷縮著裸露著的身體,正如在母體內的模樣。這麼多年沒有腐爛,無疑是經過化學藥劑地處理。比較恐怖的是,小乾屍的眼睛是睜開的,裡面全都是眼白,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心裡歎了口氣,沒辦法,要做入殮儀式,就必須打開桃木盒子。
馬玉才胸膛劇烈的起伏,裡面的小乾屍,真的是他七個月大女兒?!他神情恍惚後,從佛堂內找出一塊紅色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將小乾屍包裹起來。他壓抑不住,對著老太太吼道:「媽,這就是你做的好事!居然這般對待她!」
老太太被吼愣住,但她的怒氣也被激了上來,紅著臉,氣衝衝地說道:「我還不是為了你,要不然我們馬家肯定會多一個賠錢貨。」見馬玉才和玉彬一臉憤恨地看著她,冷哼後,繼續說道:「當年慈雲大師說過,孩子在母體內早夭,下一次還是會重投胎到原先的母體內。你看看,這是個女孩,我怎麼能讓那小鬼再轉世來我們家!所以,只有不處理屍體,這孩子就沒有投胎的機會,我才有機會抱上乖孫。可是,那小鬼心思毒辣,一直暗中害我的乖孫,玉瑩才一直沒能生下孩子。」
老太太面容扭曲,她能容忍玉瑩十多年沒有孩子,不提讓馬玉才離婚,是因為那小鬼陰魂不散,只要是她馬家的孩子,都會下毒手,最後落得個流產。之前,她有找過慈雲大師,可結果根本收不了那小鬼,只能壓制住那小鬼,這才馬家大院內沒有人死亡,只發生邪門的事兒。
「你錯了,那慈雲大師更錯了。」在老太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楚央央幽幽地說道,她凝著小臉搖了搖頭。「孩子的性別與小鬼的性別沒有關係。因為小鬼在投胎前,它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孩子的性別則取決於染色體的對數。如果當初你處理好這孩子的屍體,可能現在已經抱上孫子了。」楚央央也不知道那慈雲大師時半吊子,還是故意騙馬老太太,但確實是在作孽。
老太太眼睛倏地睜大,歇斯底里道:「你騙人,慈雲大師怎麼會錯!」
「這是科學常識。」楚央央冷冷地說道,順便給了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給老太太。
恰在這時,屋外的貴賓小犬用那帶著傷的嗓子狂吠起來,楚央央聽見動靜後,走至窗邊,掀開窗簾。馬玉才,玉彬和老太太一併跟來。
只見屋外天色灰濛濛一片,好似整個桐城都籠罩在灰暗之中。
楚央央低頭看小院的狗舍,卻瞧見一五歲大,皮頭散發且裸著身體的小女孩,她的膚色是灰白色,只見她一手掐在小狗的脖子上,小手一縮。『咯吱』一聲,小狗的喉骨碎裂。接著,『砰』地一聲,將其甩落在地。
這一幕,在馬玉才和玉彬眼裡,顯得很是詭異。他們瞧見,小狗憑空懸浮,嗚嗚兩聲後,『咯吱』一聲,狗頭扭向一邊,猛地掉落在地,眼神漸漸渙散。
「這……這是怎麼回事?」玉彬膽顫地,指著窗外說道。
馬老太太這會兒也眼露驚恐,嘴裡不停地說著:「它來報仇了,它來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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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來報仇了?
楚央央聞言,視線落在老太太身上,微微鎖眉,這老太太似乎能看到那小怨嬰。仔細觀察一番,卻瞧見那眼皮上,似乎塗了什麼黏糊的物質,這東西應該也是從慈雲大師那兒求來的!能夠暫時開通陰陽眼,與玄宗的柳葉符水一般。如此,老太太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小怨靈所在。並與它說過話,不然那縣委書記的孩子也不會聽到老太太三個半夜的說話聲。
「央央,這到底怎麼回事?」馬玉才打斷了楚央央的思緒,聲音震驚,眼神依舊在窗外。他確定不是眼花,貴賓小犬的確是被什麼東西提起,然後掐斷了喉骨。想到什麼,試探地問道:「是不是我和玉瑩那七個月大的孩子回來了?」
玉彬咽了一口唾沫,看著神色淡定,波瀾不驚地楚央央。這是一個十多歲小姑娘該有的表情嗎?
楚央央有些詫異,認真地點頭,這馬玉才還真敏感。
剛想拿出懷裡站著符水的柳葉,卻不想老太太正在翻箱倒櫃,拿著一瓶白色的內含晶藍色的物質。不等馬玉才多問,就已經塗在了他的眼皮之上,玉彬也沒放過。
「啊,老太太,你發什麼瘋!」玉彬感覺眼皮灼熱,馬玉才也一樣,等在睜眼時,卻聽到老太太驚慌失措地聲音。
「這個可是慈雲大師給我的神藥,塗在眼皮上就能看到那個小鬼。剛剛那小狗就是被那小鬼掐死的。你瞧,它現在還在狗舍旁。」老太太說道『神藥』時,神色得意,但提到樓下的小怨靈,這會兒有惶恐起來,躲在馬玉才身後。「我早說過不能打開那盒子,你們偏不聽,現在好了,它回來報仇了!」
楚央央嗤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即便那小怨靈真要報仇,也應該找老太太才對。至於『神藥』,呵,她剛剛聞過氣味了,是搗爛的柳葉混合著牛眼淚,這也就是民間常說的開通陰陽眼的法子,著實沒什麼稀奇,但這東西恐怕花去了老太太好一筆錢吧?!
一句話,雙喜堂真夠黑!
這邊,馬玉才與玉彬順著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去,卻看見一小女孩光著身體,那小腳丫子正一腳踩在貴賓小犬的肚子上,小狗的身子塌陷一方,嘴裡湧出了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了聲息。接著,小女孩用腳踢了踢貴賓小犬,見沒動靜,這才緩緩轉身。
「天哪,那是什麼東西!」玉彬聲音變得沙啞,他感覺自己要昏厥一般!一個那麼點的小孩居然能將一隻小狗踩爆!不過想到老太太剛剛說的話,難不成他看到的真的是鬼?雖然害怕,但還是『捨不得』將視線撤離『小女孩』。
楚央央也看清楚了小怨靈的長相。
怎麼說呢?這小怨靈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它看起來很小,也就五歲的模樣。皮膚灰白,五官精緻,那大大的眼睛裡淨是猩紅,夾雜著暴虐之氣。這五官乍一看倒與玉瑩幾分相似,而它的神情則像發怒的馬玉才。當小怨靈抬頭看到他們時,神情糾結,而後又消失不見。
楚央央卻感到它在一點點地逼近屋子。
馬玉才整個人的身子已經僵硬,良久才恢復過來,看向楚央央,難以置信地問道:「它是我的孩子?」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靈體,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
楚央央再次點頭。
「怎麼可能,它看起來都有五歲了,我姐夫和姐姐的孩子,死得時候只有七個月!這太不可思議了!」玉彬說出了問題所在,雖然心也在『噗咚、噗咚』的跳著,但這麼多人在,還是有些底氣的。
老太太一聽,立馬說道:「是它,我看著它一點點長大的!」至於具體的原因,她並不知道。
楚央央不以為然,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兒還多得很,於是聲音很低沉,面色認真的回道:「馬叔叔,當胎兒成形時,陰間的小鬼便會附在胎兒身上。你和玉阿姨的孩子,不過三月就流產,那是因為沒了靈魂。眼下那個小女孩的確是你的女兒,至於長這麼大,是因為它吞噬了玉阿姨肚子裡好幾個孩子的靈魂。」
吞噬靈體長大,對小怨嬰有效,成年的靈體的話,吞噬再多的靈體也長不大,但是會增長力量。這和人類成長的道理是一樣的。
「央央,你是說,我和玉瑩的孩子,都是被它害死的?」馬玉才心情複雜的問道。見楚央央點頭,繼續詢問:「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怨恨和嫉妒。」楚央央深沉,嚴肅地解釋:「輪回轉世也有規章制度的,你們的孩子本該是那個小靈體,但是老太太將小靈體強行留在陽間,陰間便派新的小鬼投胎在玉阿姨肚子內的孩子身上,那小靈體怨恨其他靈體搶了它的肉身和投胎的機會,自然會嫉妒的吞噬。」
本來就是沒開靈智的靈體,做什麼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看不順眼自然就吞噬了。
馬玉才聽後,低下了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玉彬只覺得渾身涼颼颼的,這是夏季嗎?他這麼覺得直接越過了秋季,進入了冬季。他呼了一口氣,卻看見自己口中湧出了霧氣。有些驚慌失措:「姐夫,你看!」
『啊』突然,樓下傳來一聲尖叫。
馬玉才聽到後,立馬想到玉瑩,沖了出去。「糟了,我去看看你姐姐。」
「姐夫,你慢點。」玉彬叮囑,姐夫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一個人走!
楚央央倒不覺得怪異,這小怨靈本就是陰寒之物,這回又有『屍怨』的催化,自然厲害了很多。她很好奇,這小怨靈究竟想做什麼!因為她還沒有察覺到殺戮之氣。跟上馬玉才的腳步出了佛堂,身後玉彬緊緊地跟上,而老太太手上抱著那尊開了光的黃金佛像。
屋子裡很暗,因為是暖色調的燈光,所以此刻的氣氛更是詭異。
樓下傳來李嫂和許嫂的聲音,兩人的說話聲顫慄不已。
「玉瑩怎麼了?」馬玉才這會兒抱著昏迷過去的玉瑩。
許嫂的眼睛不停地看著四周,指著地上死去的如一灘泥的貴賓小犬,顫顫巍巍。「馬局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夫人匆匆忙忙地下樓,小狗莫名其妙地飛進屋子裡,竄到了夫人的身上,夫人受驚,暈了過去。」
「是啊,真是太奇怪了!還有,我們進屋時,這小狗不是好好的嗎?現在怎麼死了?」李嫂的膽子大一些,還走近那死去小狗的身邊,
兩名女醫生也是心驚膽戰,這馬家大院,實在太邪門了,她們相互依偎著,身體蜷縮在沙發中,觀察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等楚央央下樓後,詭異的一幕又發生了。
只見地上躺著的小狗緩緩懸浮,暫時開著陰陽眼的幾人瞧見,小女娃娃突然現身,睜著那雙赤紅的雙眼,懷裡抱著死去的小狗,正迷茫地看著昏迷過去的玉瑩。那表情,想過去,但是又不敢,一臉糾結。
楚央央倒覺得這小怨靈挺可愛的,她可以確定,這小怨靈的靈智未打開,只有三歲這樣。這死去的小狗,應該是它想拿去玉瑩玩耍,只不過弄巧成拙。但有一點的是,為何小靈體要殺死貴賓小犬?
這邊,老太太見著小怨靈後,直接擠上前,將手上開國光的如來佛黃金像舉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你居然踩死了我的狗,看我不收拾你!」說著,便靠近一步步後退的小怨靈。
小怨靈很害怕黃金佛像發出來的金光,只見它小手擋著眼睛,光著小腳丫子,躲到了躺在沙發上的玉瑩的身邊,對上馬玉才吃驚的眼神後,忽然癟了癟嘴,紅紅的眼珠子裡蓄滿了晶瑩剔透地淚水。接著,便『哇哇』大哭起來,讓馬玉才不知如何是好,當他顫抖的伸手過去,卻穿過了小怨靈的身子。
楚央央算是明白小怨靈為什麼要殺小狗了,原來這小狗是老太太的心愛之物,而且這小狗每次見到小怨靈,就狂吠不已,這才傷了小狗的喉骨,而今天可能是因為『屍怨』的催化,以至於暴怒地想找一個發洩點,這才小狗不幸中招了。
老太太鍥而不捨地沖了過去,嘴裡大聲喊道:「玉才,你讓開。」
「媽,你給我住手!玉彬,給我看著老太太!」馬玉才起身,將小怨靈藏在身後,對著老太太厲聲說道,而後對著玉彬吩咐。
「是,姐夫。」玉彬攔住了老太太,他也被小怨靈的表情萌到了,這是他姐姐的孩子嗎?如果沒有死,就能喊他舅舅了。
小怨靈還在哇哇的哭著,光著個小屁股,肉肉的拳頭在眼睛上揉啊揉地,看得馬玉才心都軟了。只見這大男人手忙腳亂地,碰又碰不著,著急不已。
「寶寶乖,別哭了。」馬玉才臉色紅紅地說道。他已經有三十多歲了,但因為沒有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哄哭泣的娃娃。
不過,這一聲,倒讓小怨靈停止哭泣,神色呆呆,它伸出小手摸了摸馬玉才的臉,那紅紅的眼珠子,看著也不是很害怕,倒覺得很純真。而馬玉才卻覺得臉頰涼嗖嗖的。
這麼詭異的一幕,早已經將兩名女醫生和兩名家傭嚇找了,心裡不約而同地覺得,她們的馬局長似乎也有精神病了,居然對著一團空氣說話。
小怨靈歪著腦袋,嘟嘟的嘴唇一張一合,說著兩個字:爸爸。
楚央央見馬玉才不明所以,遂想到什麼,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拇指般大小的符咒——鬼話符。暗中使用柔氣功,符咒輕飄飄的落在了小怨靈的身上,而迷糊的小怨靈還不自知。它好似喜歡上了那兩個字,一直不停地喊著『爸爸』,從原先的生疏,到越來越熟練。而那迷茫的小臉,這會兒越念越起勁。
馬玉才感覺被電著一般,這孩子是在叫他『爸爸』嗎?馬玉才覺得鼻頭酸酸的,大男人的眼裡流出了感動了淚水,真沒想到,他死去的孩子會有一天叫他爸爸。小怨靈更是貼心地擦著馬玉才的眼角,但因為那淚水太灼熱,讓它縮了縮手。
小怨靈低著頭,看著昏迷的玉瑩,小臉上寫著自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馬玉才,好像再說它不是故意的。它的小手摸著玉瑩的臉,像是要把人喚醒,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楚央央了然,這小怨靈的屍體從被帶入馬家大院,應該一直被老太太看著,這最初的靈智恐怕也有老太太的功勞。至於會叫爸爸,應該是聽玉瑩說的,因為每一個母親都會對未出的孩子胎教,告訴他們喊『爸爸』與『媽媽』。許是不想這小怨靈失望,走到玉瑩的身邊,翻動了一下她的眼皮,原來真的是受驚嚇暈倒。
小怨靈好奇地看著楚央央,神色裡還有些害怕,可能是從楚央央進馬家大院開始,就察覺到眼前的小姐姐很厲害!
老太太快要瘋了,自己這兒子到底知道在干嘛?「玉才,這個小鬼已經不是人了!」見自己的兒子不理睬她,想了想,將手上的黃金佛像朝著小怨靈的方向丟去,那金黃色的光芒將小怨靈團團包圍。而這一幕讓馬玉才、玉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黃金佛像雖然不會滅了小怨靈,但是卻能讓小怨靈受極重的傷。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50 AM
第073章:
「小鬼,讓你在佛堂內好好待著,你不聽!行,今天我就讓你一輩子投不了胎!」老太太惡狠狠地說道,丟佛像時很用力,見佛像砸的正巧,心裡樂呵。
小怨靈很害怕佛像的金光,這會兒被金光包圍後,面色痛苦,『哇哇』大哭起來。
楚央央了然,這金光是靈體的剋星,凡是被照射到,就猶如萬箭穿心一般。見老太太面容扭曲,那老眼裡盡是厭惡,不禁挑眉,老太太這是狗急了跳牆?而且,貌似這老太太一直將小靈體囚禁在佛堂內。那麼,這麼多年來,小怨靈一直都承受著金光刺心之痛嗎?
她眯起美眸,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手中的煞氣早已經蓄勢待發。只不過,馬玉才的動作比她更快,到讓她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
「媽,你別給我造孽了!」馬玉才面色陰沉。接著,迅速地站起身子,用手掌擋住砸來的黃金佛像。只聽見『砰』地一聲,佛像墜落在大理石之上,直接碎裂成了兩半,而大理石也磕出了幾條裂紋。
「嘶」馬玉才疼得吸了口煙冷氣,一手捂住自己幾乎要碎裂的指骨,剛剛真是疼到心眼裡去了。
這邊,小怨靈不自知,沒安慰,反倒是『嘻嘻哈哈』地笑出了聲,真是小沒良心的。不過,這表情落在馬玉才眼裡,心瞬間柔了,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也願意。他『摸』著小怨靈的腦袋,見沒反抗,呆呆地看著他,咬牙忍痛扯出一個十分牽強的笑容。
「寶寶乖,爸爸保護你。」馬玉才已經完全沉溺在天倫之樂當中。
小怨靈一聽,愣了一下,看著地上的佛像,又看看馬玉才認真的表情,仿佛聽懂了一般,點著頭,開心極了。並且,嘴裡又在不停地叫著『爸爸』。接著,嘟起小嘴,用小手指了指馬老太太,表情十分委屈,好似在控訴馬老太太的罪行一般。
馬玉才見小怨靈指著老太太,心裡酸酸澀澀地,瞧著孩子的表情,自己的媽沒少欺負自己的孩子。他安撫著小怨靈,看著昏迷的玉瑩,對楚央央熱切地說道:「央央,能讓你玉阿姨醒過來嗎?她要是見到了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可以。」楚央央聞言,想了一番,點了點頭。
這種暈厥壓根兒不需要用『七星梅花針』,直接大拇指壓在了玉瑩的人中就行。果然,就幾秒鐘的功夫,玉瑩的眼皮動了動。楚央央將沾過符水的柳葉貼在玉瑩的眼皮上,見人眉頭皺了一下,才拿下,而小怨靈很是好奇,不停地歪著腦袋,像是在思考什麼。
楚央央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怨靈完全是隨著自己的心在感知,應該是覺得馬玉才對它好,才如此手舞足蹈吧?!再來,有一句話叫做『血濃於水』,小怨靈在母體內被胎教,自然而然地與馬玉才和玉瑩有天生的情感。
小怨靈見玉瑩醒了過來,那猩紅地眼眸淡了些,睜著大大地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玉瑩,像是在期待什麼。
玉瑩醒來後,扶著自己的額頭,看到馬玉才後,心安了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皺著眉,回憶起剛剛一幕,她好似看見了貴賓小犬朝她撲來,那腦袋歪在一邊,雪白的毛髮上淨是血跡,讓人承受不了衝擊,最後暈死。忽而,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十分冰涼,當看到身邊站著的灰白色的小怨靈後,瞬間睜大了雙眼。
此刻,她的表情與小怨靈如出一轍。
「這……這個是?」她的身體仿佛定格了一般,聲音詫異,不敢置信。
「玉阿姨,它是你和馬叔叔那七個月大的孩子。」楚央央忍不住提醒,因為小怨靈瞧見玉瑩吃驚的表情後,小臉上寫滿了傷心難過,好似覺得玉瑩不喜歡它一般。
怎麼說呢?
這是一個想要人愛的小怨靈。
不過,它還真不可思議,在馬老太太每日嫉憤說罵下,居然還有一顆赤子的心,真是難得啊。若是一般的怨靈,接觸到這些陰暗的環境,這會兒早就該大開殺戒了。所以有句話說得對,人有好壞之分,鬼也有善惡之別。
「我的孩子?」玉瑩睜大美眸,消化著楚央央的話,輕聲呢喃。
小怨靈的眼睛晶亮,好似想被認同。
「沒錯,玉瑩,它真的是我們的孩子。」馬玉才依舊很激動,看著小怨靈露出慈愛的一笑,但心裡很是傷感,如果這孩子沒有死去,他們一家該是多麼的幸福快樂。
玉瑩的唇畔動了動,眼裡湧滿了淚水,她的聲音顫抖起來。「我知道,我的孩子。它一直在我身邊,一直不曾離去。」伸手去摸小怨靈,穿過它的身子,只感覺一陣冰涼。
小怨靈很好奇,不知道玉瑩想干嘛?只是,它的小臉糾在一起,不想看到玉瑩傷心。
「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玉瑩的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她的手捂住了臉,早已是泣不成聲。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每每她入睡時,就感覺一股陰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關注著她。這也是許嫂看到一抹黑影懸浮在玉瑩床前的原因了!
小怨靈見玉瑩哭了,它紅通通地眼珠裡也蓄滿淚水,一會兒看看馬玉才,一會兒看看玉瑩,更是看了眼楚央央,扭著自己的小手指不知所措。馬玉才也在安慰自己的妻子。他是個男人,不會像妻子那般細膩,說自責的人該是他才對,他是這個家的男人,但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兒。
楚央央真心喜歡這小怨靈,她淡淡地笑著,對著小怨靈招了招手。見小怨靈有些膽怯,彆彆扭扭地走來。俯下身,對著小不點兒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小怨靈眼睛一亮,立馬走到玉瑩的身邊,喊著它曾經偷偷念著的『媽媽』。
玉瑩渾身一震,忘記了哭,不敢置信道:「玉才,它在叫我媽媽。」
「恩,我聽到了。」馬玉才一臉欣慰。
這麼溫馨的一幕,但卻讓兩名女醫生膽顫不已,這馬家大院裡,一大家子都是瘋子。許嫂和李嫂也感覺涼颼颼的,兩人捂著嘴巴,儘量不發出聲響,生怕引起馬家人的注意。
這邊,老太太見沒砸到,面色懊惱,別提多難看了。心下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這會兒居然為了一個死去的小鬼頂撞自己。她渾濁的眼珠子閃過一道精光,她沉聲說道:「玉才,你聽媽說,這小鬼心思歹毒,你不要被它騙了!就今天那小護士的彈珠,就是這小鬼丟的,不然玉瑩怎麼可能會摔倒,還動了胎氣。」
果然,老太太這話一出,小怨靈身上柔和的氣息就變了,它雙目赤紅地看著老太太,很是不悅。見小怨靈這般模樣,老太太心裡樂了,繼續說道:「不止這次,以前流產也是這個小鬼干的好事!現在和你們親熱,肯定有什麼壞心思。」
老太太是真想偏了,小怨靈控制不了自己的嫉妒之心,吞噬了胎兒上的小靈體。如此,肚子裡的胎兒不再三個月內引出來,母體肯定有生命危險。說來,這小怨靈只是用錯誤的方式告訴了玉瑩而已。
「媽,我不怪它。」玉瑩一聽,面色有些哀傷,她輕聲說道,在她心裡,一直是她對不起它。馬玉才附和妻子,而且他已經聽央央解釋過了,孩子那麼小,怎麼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們兩個都被這小鬼灌了迷魂藥嗎?不行,我要找慈雲大師,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老太太見自己的話不僅沒起到效果,更是引起了兒子與媳婦的愧疚,心裡別提多鬱悶了。轉身去找電話,她要請慈雲大師過來滅了這妖孽。
這會兒,小怨靈光著身子,它捶著腦袋,周身散發出陣陣陰涼,顯然是控制不在自己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它身上的黑色怨氣暴增。抬頭後,那雙眼睛比先前更加赤紅,看著老太太,好似想要把人吃了一般。接著,身子突然化作了虛影,朝老太太移動。
老太太拿起電話,忽然感到脖子涼颼颼的,見小怨靈朝她靠近,許是料到事情不好,有些結結巴巴。「小鬼,你想干……干什麼?」說完,人也躲在玉彬的身後,腹議,這小鬼不是想找她報仇吧?
玉彬也有些害怕,摸不清所以,但是他很明智地將老太太推開,自己躲在了一邊。他的眼睛可是明亮的,這小怨靈可是沖著馬老太太來的。
楚央央心裡暗道不好,這老太太真是長了一張欠抽的嘴。原本這馬家夫妻可以感化小怨靈了,等做了個入殮儀式,小怨靈就能重回陰間,等待著投胎就行。這會兒激怒了它,自然要了解之前老太太犯下的過錯。
「啊!」老太太一聲尖叫。
小怨靈瞬間化成一股子黑氣,將老太太從頭到尾團團圍住,那濃烈的陰氣訊速地侵入了老太太的五臟六腑。老太太感覺自己好冷,此刻正倒在地上哆嗦起來,嘴裡呼出來的都是霧氣。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好似在說什麼,但聲音太低,眾人都沒聽見。
「央央,這是什麼情況?」馬玉才站起身,詢問突然不見的小怨靈,再看到不對勁的老太太,也有些著急。
「馬叔叔,它在為自己討一個公道。」楚央央沒有明說,眼睛盯著老太太看。
她沒有動手,也是因為小怨靈沒有動殺念。想著,不由無奈,老太太種下的孽因太深,小怨靈為自己討回公道,也算天經地義,也是減少了老太太的孽果。只是人體被這陰氣入肺腑多時,結果她也不知道。反正,應該不會輕就是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
小怨靈撤出了老太太的體內,它沒有走向馬玉才和玉瑩,而是走到了楚央央跟前,大大的血紅色的眼睛已經褪下,眼裡依舊蓄著淚水,好似個做錯事的孩子,不過仔細看,眼角帶著狡黠。它伸出小手,『握』上了楚央央食指。
楚央央眼裡帶笑。「你是想我送你回陰間?」
小怨靈點了點頭,繼而看了馬玉才和玉玉瑩一眼,眼睛裡帶著期待。
楚央央自然小怨靈的心思,遂尋問馬家夫妻。「馬叔叔,玉阿姨,你們還想它成為你們的孩子嗎?」
馬玉才和玉瑩對看了一眼,果斷地點了點頭。
楚央央嘴角勾起,心裡念了句『那就如你們所願』,接著便將小怨靈收入了天機葫中,更吩咐馬玉才要好好地為小怨靈的屍體做入殮儀式。事情圓滿解決後,她心情上好的離開。
許是知道人鬼殊途,夫妻兩沒有阻止楚央央帶走小怨靈。
玉瑩看著離去的嬌小背影,靠在自己丈夫的懷中,輕聲問道:「玉才,它還會來我們家的,對不對?」
馬玉才心裡感動,真心感謝楚央央,看著自己的矯妻,堅定地說道:「一定會的。」
然後,夫妻倆才想到老太太,打著電話,聯繫醫生,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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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烏雲已經散去,陽光十分明媚,馬家的小院瞬間生機起來。
楚央央伸了一個懶腰,玉瑩肚子裡的孩子不會再流產,因為小怨靈會按照陰間的規矩附身胎兒之上,至於程式的進程,回去問問師傅可有什麼法子聯繫到在黃泉路上的黎墨,她相信黎墨肯定有門路。至於老太太,被陰氣入侵肺腑的結果,相信過幾天就能知道。不過她想,這小怨靈機靈,一定會為自己解決後顧之憂的。
因為車被秘書馬良開走了,無奈只好一個人蕩悠回去。剛出了機關大院,就被一個和尚給擋住了。
楚央央疑惑,打量起穿著時尚的小和尚,看樣子也就十八九歲這樣,並且長得十分帥氣。如果不是他手中的木魚,她很難識出這人的身份。
「小施主,我終於找到你了!」小和尚瞧見楚央央後,十分激動,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那眼神就像看救世主一般。他咧著嘴笑得十分陽光,那牙齒白得發亮。
楚央央莫名其妙,這是什麼個情況?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56 AM
第074章:隱世佛門,色鬼上身
這是什麼個情況?
「你是誰?」楚央央皺眉,退了兩步,避開了朝她撲來的小和尚。
她打量,小和尚還沒有穿僧服,只穿了件無花紋的黃色短袖衫,有點像少林寺的練功服,腦袋上寸毛不長,光亮的像是擦了一層豬油。那張帥氣的面容上,自來熟的表情讓她極不適應,大腦立馬運作,她可不記得自己有認識和尚朋友!當下,人也警惕起來,要知道,這節骨眼上和好幾個和尚干上了,沒准人家盯上了她。
小和尚一聽,表情有些愣住,見楚央央對他冷然,有些憋屈。摸了摸自己無暇的臉,他長得很像壞人嗎?見眼前的小姑娘要離開,有些著急,只見他合起雙掌,行了一個佛門弟子的大禮,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光頭,有些臉紅道:「小施主,先別走!小和尚的法號叫『明心』,我在此等候你多時了!」本來想進機關大院的,奈何他與保安軟磨硬泡了好幾個小時,人家就是不理他,所以只能在外等了。
「等我?」楚央央挑眉,淡淡地問道,見人沒有威脅,便走到機關大院外一涼亭內。
「恩!」小和尚的腦袋直點,表情認真極了,睜著大眼睛跟了上去。
機關大院外,其實就是一個小公園。不僅景色秀美,還設施齊全。楚央央不禁感歎,不愧為政府的地皮兒。許是已經臨近傍晚,很多退休了的老干部都在打太極,或是在下著圍棋。眾人瞧見一長相精緻的小姑娘,與一個貌似是小和尚的小夥子走在一起,都好奇不已。
楚央央若無旁騖,坐下後,瞧著對面而坐的小和尚,淡淡問道:「你等我有什麼事兒?」既然找上了她,自然有什麼目的,她可不認為小和尚找她是為了化齋!
這話一出,倒讓小和尚支支吾吾,他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楚央央秀美蹙起,看小和尚的眼神帶著審視。
明心暗見小姑娘的面色有些不耐煩,坐直身子,立馬嚴肅地說道:「小施主,我是隱世佛門的弟子,在這兒等你是想請你幫忙,隨我與師兄一同緝拿佛門裡的叛徒慈雲大師。」說完,又用期待的看著楚央央,心裡疑惑,這小姑娘也就十幾歲的年紀,為什麼一點都不吃驚他說的話。
緝拿慈雲大師?
楚央央面色未變,一臉原來如此。
剛剛在馬玉才家時,她就料到慈雲大師可能是隱世佛門的弟子,原本還棘手慈雲大師坐鎮雙喜堂,到時候要除掉廖雙喜,肯定會有麻煩。但眼前這小和尚來得太過及時,而且也能猜出這小和尚與他口中的師兄是下山歷練的。她眯起眼,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能幫你?」
小和尚不以為然,這回得意地說道:「師傅說過,小施主與我們佛門有相同的目的。在下山時,師傅就叮囑過我和師兄,單憑我師兄弟二人的實力,絕對不是慈雲大對手。所以得去尋找一位貴人,貴人的年紀在十二歲左右,又懂玄術。今日,聽聞安樂村出水鬼,並被一小姑娘所除,多方打聽才知道姑娘不就是我要尋找的貴人。」
斂眉,楚央央心裡分析起小和尚的話。這小和尚的師傅倒是個高人,至於小和尚能找到她,也並不稀奇,因為隱世佛門根基深厚,又有許多秘術,自然能追尋到她,玄宗內也有這樣的秘術。眼裡閃過幽光,淡淡問道:「是嗎?那慈雲大師的本事如何?」
明心聽見,面色有些難看,有些畏忌,「小施主,自古以外,佛門的歷史就源遠流長。現在的佛門其實有兩支,一支為現世佛門,一支為隱世佛門。普通人信仰的便是現世佛門,而現世佛門的弟子信仰的則是隱世佛門。並且隱世佛門每年都會在現世佛門中選出資質好,極有慧根的弟子,這慈雲就是其中一人。」
楚央央聽得很認真,這些都是隱世門派的機密,她眼神詢問,好似在說:然後呢?
「我們隱世門派有一藏經閣,閣內有許多銷聲匿跡的佛法和秘術,但這些書只有三代弟子以上才有資格進去閱讀。慈雲進入隱世佛門時,已經被排到第六代,他被派去駐守藏經閣。但是,他罔顧門規,私下閱讀大量的佛經和秘術,並帶走了佛門的至寶——《洗髓經》和《易筋經》。主持方丈知道後,便派門內弟子尋找,後來便查到了桐城,遂遣我和師兄來捉拿慈雲。在下山前,師傅叮囑我們去尋你,可是……」明心小和尚陽光的俊容上出現了絲絲紅暈,顯然是尷尬不已,難以齒口。
楚央央美眸深邃,接著他說道:「可是你和你師兄沒有遵照你師傅的話,沒有來找我,而是自作主張地找了慈雲大師,後來你師兄弟二人大敗,這才想到尋我?」
明心一聽,大眼睛裡冒出小星星,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似得。現在他相信師傅的話了,相信眼前的小姑娘了,這種慎密的心思,哪是他和師兄能比的。「我和師兄明悟是門內的第四代弟子,想來那慈雲根本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可真正交手後,才知道他偷學了《洗髓經》,更是將《易筋經》學到了第三層,而且還有一個玄宗的弟子幫他,我們師兄弟二人慘敗。」
佛門的至寶《洗髓經》與《易筋經》,即便是平常人也了解一點。《洗髓經》能夠洗淨體內雜質,身輕如燕,學什麼都快,而《易筋經》則是古武,裡面納藏氣功和招式。據說,《易筋經》也就十層,這慈雲來了桐城有十多年了,練到第三層也是很不錯的了。
「那為什麼不請門內的其他弟子幫忙呢?」楚央央疑惑了,四代弟子抵不過慈雲,但三代二代弟子不一定會輸啊!
明心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和師兄雖然是佛門弟子,但也是俗家弟子,只有完成了門內交給我們的任務,才能還俗,不然永遠得留在佛門。師傅礙於我和師兄在俗世的身份特殊,這才為我二人指點了迷津,只是我們沒有聽,這才嘗到了苦果。師兄因為此事,更是變了個人一般。」想到每日裡都吃齋念佛,他不由一陣害怕,提到師兄明悟,整個人頹廢下來。
身份特殊?
楚央央盯著明心,聽她的口音貌似有些香港腔,腦海裡忽然浮現了一條資訊,她記得香港第一世家的小少爺,年幼時因為身體不好,送入了少林寺習武,直到二十多歲才回到家族。那位小少爺好像叫歐陽明心,不會就是眼前的這位吧?不過,這也很符合她猜想的邏輯,現在的明心小和尚才十八九歲,打不過慈雲大師,自然得回去練兩年,等到二十多歲時,才解決了慈雲,還了俗。至於其師兄明悟!她暫時還想不出所以然了。
瞧明心整個人蔫了似得,楚央央心下了然,他的心情被他師兄牽動了。於是,問道:「你師兄怎麼個變法?」
「師兄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他們家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了。可是自從被慈雲打敗後,師兄白日裡都睡得死死的。一到下午五點,整個人精神百倍,天天去歌廳、迪吧等地方,和那裡面的小姐糾纏在一起。我曾阻止過師兄,可是他不聽,還用自殘威脅我,不過他早上回來的時候也很準時,回來後像是虛脫了一般,倒頭就睡,怎麼喊也喊不醒。」明心說完,帥氣的臉上寫滿了懊惱,師兄是一個嚴謹的人,因為家族,他從來不與女人多糾纏,也不會出入那些不正經的場所,更別說找小姐了!現在只剩下他一人,怎麼何慈雲鬥,這才找師傅口中的小姑娘。如今見著了,還真沒讓他失望。
這話讓楚央央覺得不對勁,明悟應該也是世家裡的少爺,不可能因為敗給了慈雲而作踐自己,因為這樣的人只會越激越勇!冷凝著小臉,思緒變得悠遠,抓住明心說得幾個關鍵字:『五點』、『迪吧』、『歌廳』、『虛脫』。心裡忽然一驚,嚴肅地問明心:「你師兄是不是每天都在早晨五點之前回去?」
明心點頭,詫異地看著楚央央。「一秒不差。」
「那他的面色是不是發青?有時候看人的眼神很是陰森?」楚央央感覺答案與她心中所想越來越貼近,她步步緊逼地詢問。
明心再次點頭,眼睛睜大圓鼓鼓的,眼前這姑娘難不成見過師兄不成?
見狀,楚央央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經常聽到他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還說著一些淫蕩的字眼?」
明心聞言,臉上紅了起來,這小姑娘居然都不害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色鬼上身!
這是楚央央的確定答案。
什麼是色鬼?顧名思義,就是死後靈體仍然貪戀人世間的男歡女愛,在欲望之中吸食人的精氣。這類靈體比之怨靈更為邪惡!但是有一點,這類靈體只對俊男美女下手,想來這明悟應該是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不然也不會招來那等晦物。
「小和尚,你們與慈雲對戰時,是你師兄對付那個玄宗弟子的,對不對?」楚央央不自覺地想到了廖雙喜,見人點頭,繼續詢問:「那你可記得,那玄宗的弟子對你師兄做了什麼?」其實這問題應該是:廖雙喜到底對明悟下了什麼門道。
明心許是料到事情的嚴重,努力思考著師兄與玄宗那弟子打鬥的場面,他印象裡有些混亂,眯起眼睛幽幽說道:「我記得那人不傷我師兄要害,總是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肩膀,一次比一次重!後來,又拿出了一枚紅色的鏡子,照上了師兄的臉,最後師兄莫名其妙地昏迷了。我見狀,才停下與慈雲的打鬥,背起師兄離開了。」腦海裡還有一個畫面,就是他瞧見那玄宗弟子笑得陰鷙,而慈雲也笑得高深莫測,難不成他們對師兄做了什麼?
鬼拍肩!
桃花鏡!
楚央央面色陰冷,果然是這廖雙喜干的好事!
「小姑娘,這裡面是不是有古怪?」明心咽了口唾沫,他覺得眼前這小姑娘的面色陰森地緊,為了師兄,還是著急地問道。
「呵,那是大古怪!」楚央央冷笑,見人一臉不解,遂解釋:「民間有這樣一種說法,人的肩膀上有兩盞瞧不見的燈,這『燈光』也可以稱之『靈光』。兩盞燈的『光芒』越盛,此人便福星高照,妖魔鬼怪不侵。但是,這兩盞等很脆弱,若是在半夜裡猛地回頭看,燈會熄滅一會。熄滅的這空檔,就會被一些晦暗之物盯上,乘機撲滅那燈,最後十有八九鬼上身。玄宗的弟子可不是普通的拍肩,他是在模擬鬼拍肩,更甚至滅了你師兄肩上的兩盞燈。」這種說話,在玄宗的古冊子也有記載。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師兄是鬼上身了?」明心不敢置信地問道,心裡漏了一拍。
楚央央點頭。「沒錯,而且上你師兄身的,還是一隻色鬼!」
為什麼她這麼說?自然是因為那面桃花鏡!
其實,桃花鏡是玄宗內的一種法器,專門吸納色中惡鬼,廖雙喜用這桃花鏡照射明悟,司馬昭之心可見,必定有一隻色鬼趁著明悟肩膀上的燈熄滅後,上了他的身。
另外,被色鬼上身,不論男女,一般有幾個特性。
白天嗜睡,怎麼喊都不醒,更是不吃不喝。直到下午五點才悠悠轉醒,開始活動,被色鬼上身的人通常出現的場所多為迪吧、歌廳、酒吧,有豔麗女人或英俊男人的地方。晚上,它們會尋覓獵豔的物件,被色鬼上身的人,一晚上交歡後,體力不支,身體疲倦,面色發青。但會在清晨五點之前回家,接著蒙頭大睡,就這般日復一日,等七日後,就會心力憔悴而亡。
「那怎麼辦?雖然我們佛門有收靈怪的秘法,可是我不會,我與師兄學的都是古武,還有那少得可憐的秘術。」明心一臉焦急,完全坐不住了,來回走動。雖然他是隱世佛門的弟子,但因為是俗家弟子的緣故,門內只教授古武,傳授的秘術少得可憐。
楚央央看著明心這般,自己的頭也疼了起來,她扶著額頭,寒聲問道:「你師兄這種情況已經有多久了?」
明心這才板著手指,算了一起來,一隻手不夠,另外一隻手也用上了一根指頭,最後確定道:「六天,一共有六天了,現在也快到五點了,今天就是第七天!」
「這麼棘手!」是的,這都到了晚期了,即便滅了那色中惡鬼,這明悟也能花上一年半載休養身體。點了點頭,便與明心說道:「你先別著急,現在就帶我去你和明悟住的地方看看。」
「恩。」明心重重點頭。
楚央央看著走在前頭的高大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既然隱世佛門找上了她,這麼說也得為自己留點報仇。再來,幫這明心和明悟也是為自己鋪路。
香港!她和師兄遲早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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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明心帶著楚央央來到了桐城的不夜街,名符其實的紅燈區。天色也漸漸朦朧起來,五光十色的燈光接二連三的亮起。
小和尚說,他師兄去的地方有好幾個,一時半會也查不清,還不如在這不夜街的街頭等待,眼瞧著也快到下午五點了,楚央央也不反對。因為是夏季,那些在不夜街工作的女人穿得十分暴露,身上的布條根本遮不住呼之欲出,一個個烈焰紅唇,上演火辣辣的誘惑。
明心瞧見女人們都盯著他看,臉立馬紅了,閉上眼睛,嘴裡念著『阿彌陀佛』,手上的木魚不斷地敲著,好似要摒除心中的雜念。但這聲音雜亂無章,在這炎熱的夏季讓人莫名地心煩意亂。楚央央一個危險地眼神瞪去,明心果然停下了,蜷縮在偏僻的角落,不想被人發現。
「央央,你有法子救我師兄嗎?」明心路上問東問西,算是知道了楚央央的名字。但這孩子完全是個自來熟,三兩句話就直接喚人小名了。當下,說道那可憐的師兄,這會兒又多愁善感起來,師兄可是有潔癖的,倒是清醒過來,會不會想不開?而且,央央說,若是今天不除了那惡靈,師兄可能會精盡人亡!到時候他怎麼能慕容家交代!!
「不知道。」楚央央翻了個白眼,冷冷地說道,看著別樣的不夜街,現在才感覺到這兒的陰氣很重。而且,她的回答可不是敷衍,因為這種惡靈通常不會一只出沒,而是會多只匯聚在一個地方,好似再開一個淫亂的聚會。
「那怎麼辦?」明心一聽,頓時急了,要是沒有法子,那找上師兄有什麼用!
楚央央懶得理會,這歐陽家的小少爺就是這副德行?一點也沒有世家少爺的魄力,同樣的問題已經問了她好多遍了。
這邊,明心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不夜街的『紅歌會迪廳』門外聚集了人吸引了。
楚央央的視線一直落在『紅歌會迪廳』。
據她所知,『紅歌會』是桐城最大的迪廳,每當天黑,城內的那些富家子弟都會進去玩,玩著那獵豔的老把戲。她記得,當初熊飛和張浩的那場凶殺案,就是在『紅歌會迪廳』前發生的。為此,這家迪廳生意大損,更是停業了好些天,直到前幾天才開業。讓她好奇的是,門外不僅不蕭條,更是停了好多輛炫車,人滿為患。
『紅歌會迪廳』外,一位塊頭不小的中年女人直往『紅歌會』裡頭擠,但卻被一身高馬大的保安擋住。
細看這女人,大約四十多歲,此刻的她面色憔悴,頭發凌亂,那眼雙眼睛腫的如核桃一般,顯然是哭了好久。她的語氣很急切,有些暴躁,仿佛情緒積壓到了極點。「你們讓開,我要進去找我女兒,我要帶她回家。」
幾名保安對看了一眼,站在一塊,成了一道肉牆,看情形是不會給中年女人進去了。
這時,『紅歌會』內又走出了一位穿著豔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她的臉上畫著濃濃的妝,面色很不屑。「王大姐,你怎麼又來吵吵鬧鬧呢?」她對著中年女人說道。
「張姐。」幾名保安笑著奉承。
張姐點了點頭,對著王大姐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著繼續說道:「不是我們紅歌會不講理,而是老板定下的規矩,我們做員工的也不能徇私,除非你花錢成為我們場子內的會員,這樣就能進去找你女兒了。」她的手裡拿著一枚小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就像古時候的老鴇一般。
王姓大姐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們那會員是搶錢嗎?居然要好幾萬,我們鄉下人怎麼能拿出那個錢!」她這話讓她身後站著的三五個年輕男人齊齊點頭。
幾個男人皮膚黝黑,顯然是從村裡趕來的莊稼漢子,應該是王姓大姐的親戚。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長相魁梧的男人,一拳頭打中了攔著他的保安,暴躁地說道:「他娘的,我才不管什麼規矩,今天要不是不把我外甥女交出來,我們今天就砸了你這作踐姑娘的地方。」
保安被打得掉了一顆牙齒,可想這一拳頭不輕,他的火氣也上來了,剛想回一拳頭,但是被紅衣女人止住了。
張姐對著魁梧的漢子警告道:「我告訴你,來我們紅歌會的人都是自願的,你要是再鬧,我讓你在局子裡呆一輩子。」說完冷哼,顯然這種事不是頭一次見到了,要是處理不好,這場子也沒法經營下去了。
「我不怕,我們已經叫過警察了。」王姓大姐抹了一把眼淚,坦蕩蕩道,想起警察,忽然希冀起來。
楚央央倒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小和尚明心也摸著光禿禿的的腦袋,一臉思考。
在這個年代,『紅歌會』是娛樂場所,是供人跳舞唱歌的地方,而它背後的內幕,只有所謂的會員真正了解。王姓大姐的話剛落,就有兩個穿著警服巡邏的警員走了過來。這其中一個小警員,楚央央認識,就是看守所那個對著馬玉才沒節操拍馬屁的小徐。
「剛剛是誰報的警?」小徐警官見人多,理了下帽子,一臉嚴肅地說道。
王姓大姐警察來了,立馬說道:「是我。」
小徐警官詢問怎麼回事。
王姓大姐傷心不已,哭道:「我女兒被他們扣在了裡頭,已經三天沒有回家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完,越哭越大聲。
「姐,你先別哭。」魁梧的漢子拍了拍王姓大姐的背。
王姓大姐點了點頭,強壓下心酸,這『紅歌會』裡是什麼門道,她可是聽村裡人說過,姑娘進去了,就不可能完整的出來。
「是嗎?你女兒多大了?」小徐警官公事公辦,說出了關鍵所在。
這一問,倒讓張姐面色變了變,看著保安的神色帶著質疑,其實她也不知道門外這女人要找誰。
「十五歲!」王姓大姐的話一出,張姐臉色黑了下去。
這種娛樂場所是禁止未成年人進去,若被查了出來,輕則罰款,重則禁營。
小徐警官一聽,便帶著中年婦女和另外一名警員一同進了『紅歌會』。
沒一會,就瞧見一穿著暴露的小女孩被拉了出來。
小女孩大約十五六歲,身材很豐滿,關鍵是長得也很漂亮。見自己被拖著,面色很不耐煩。「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在裡面。」她好似瘋魔了一般,不斷地推著拉她的王姓大姐,也就是她的母親。
張姐見到小姑娘後,心裡暗下不妙,眼前這丫頭稚嫩極了,無疑是個未成年,遂對小徐警員解釋:「一定是這丫頭自己跑進我們場子,不關我們的事啊。」
這話將王姓大姐惹怒了,指著張姐的鼻子大聲說道:「你胡說,我女兒那麼乖巧聽話,就三天前夜裡背著我離開了,跑到你們這兒,現在不走,一定是你們給她下了迷魂藥,不然她怎麼都認不出我和她幾個舅舅!」
「我不管,我不要走,是我自己來的。你要是再拉我離開,我就死在你面前。」那小女孩面色青黑一片,倏地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刀片,當著中年女人的面架在了脖子上,脖子被劃出了一條口子,留下了好多血,但是她的面色一點也沒變,仿佛割傷地不是她。
小徐警官沒料到這女孩會自殘,當下以安撫為主。「好好,你先把刀子放下,我們這就離開。」然後以後了好幾步,小女孩這才穩了下來,那泛著紅光的眼眸更是在小徐警官地身上掃視了好幾下,最後落在人家褲襠處。
小徐警官尷尬不已。
這一幕,好似在剜王姓大姐的心,她被幾個弟弟扶著,傷心道:「小碗,我是媽媽啊,你給我醒醒,你忘了你要好好讀書,忘了要照顧爺爺和奶奶了嗎?你小弟小妹還在家裡,一直說想姐姐,你爸爸現在病重,也想見你最後一面。我的小碗是最乖的了,快點把刀子犯下,跟媽回家。」
這麼動人心扉的說辭,並沒有說動小女孩。只見她緊緊握著刀片,連手也被劃傷了,眼睛裡突然猩紅起來,她寒聲說道:「我的事情,你給我少管!你要是再來煩我,你女兒就死在你面前。」她的神色冷冰冰,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
明心小和尚縮了縮腦袋,牽了牽楚央央的袖子,小聲說道:「我師兄就是這個模樣,我不讓他去,他就用刀子割自己,嚇死我了。」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楚央央點頭,她就說這裡面古怪,這小女孩明顯是被一只女色鬼上身了。這惡靈控制著女孩有三四天了,剛剛從頭到尾說話的都是這惡靈。視線落在『紅歌會迪廳』上空,那陣陣黑色霧氣,呵呵,陰氣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這邊,那魁梧的漢子皺起眉頭,對著王姓大姐說道:「姐,我瞧這紅歌會裡邪門,咱們小碗是不是中邪了?」要知道,以前他那外甥女聽話極了,學習好,又孝順,簡直是家裡幾個孩子的榜樣,這才出去幾天的功夫,怎麼連自己媽和舅舅們都不認識了,而且還用刀子傷害自己。
張姐一聽,面色黑了,要是讓客人知道她這場子裡邪門,這生意還這麼做!「你可別在這兒胡言亂語,我們紅歌會可是請了雙喜堂的廖師傅看過風水,絕對是一塊寶地!還有,你自家的孩子不看好,偷偷跑進我們場子,還想對我們潑髒水!」
「沒錯,我們老板可是花了好幾百萬請來廖師傅呢!」幾個保安也配合地點頭。
「對,我聽老板說,他給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給廖師傅,所以廖師傅也算是我們紅歌會的小股東,怎麼會不照看好自家的風水?」張姐也應和,這話倒讓圍觀地富家子弟們安心下來。這雙喜堂的廖師傅,可謂是紅遍半個桐城,越是有錢人,就越信他!
楚央央聞言,勾起了唇角,露出了諷刺一笑。
又是雙喜堂!和廖雙喜掛上鉤,這裡面無疑有古怪了。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些色中惡鬼,也是這廖雙喜放出來的,專門找上好看的姑娘和小伙子,迷了這些人的神智,不顧家中人勸阻,為這紅歌會賺黑錢,廖雙喜自然也有一筆不小的分紅。想著,人也走了過去,明心小和尚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小徐警官,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楚央央笑著進了人群,那氣場讓圍觀地人不自覺的推開,讓出一條道。
小徐警官背對著楚央央,聽到熟悉地聲音後,轉身,一瞧是今天局子裡,馬玉才都對著恭恭敬敬地小姑娘,隨即笑著上前。「央央小姐,您怎麼過來了?」這『央央小姐』自然是跟著馬良秘書喚的。
「我大哥的場子就在隔壁,我見這兒圍了很多人,就來看看。」楚央央面不紅心不跳地指著不遠處的利豐賭場。其實,她也沒說錯,何少凡於她本就像哥哥一般,而且何西老爺子也想收她為干女兒,這不這幾天在莊園裡和幾個老人正商量這事兒。
利豐賭場,那東家可是和馬局長稱兄道弟的,小徐額頭上擦了一把汗。「能有什麼事兒,這小姑娘不想離開這兒,這會兒她家人還在勸說呢!也不知道這孩子這麼想的,這地方是她一個小姑娘能來得嗎?」其實,這紅歌會就在於警察局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局子裡都知道這班人玩的是什麼勾當,奈何就是捉不到把柄。
「是嗎?」楚央央一臉所思,而後笑著走到王姓大姐身邊,溫和地說道:「阿姨,我和這位小姐姐年紀相仿,不然讓我勸說一番吧?」
中年婦女不自覺地點頭,心裡莫名地相信這突然出現的小姑娘。
楚央央看著拿著刀片的小女孩,眼眸裡露出一道危險地光芒。「小姐姐,你確定你不回去?」
小女孩點頭,一臉決絕。
楚央央見狀,淡淡一笑,手裡拿出了一道黃符,依舊是『迷魂符咒』。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收了這惡靈!不過,這惡靈上了小女孩的身後,這符咒必須打在女孩的靈堂上,這才能逼出那靈體。
玄宗的符咒都很袖珍,只有拇指般大小,打符時,必須要借助內勁,也就是氣功。楚央央暗自醞釀,尋找時機。
「這小姑娘在干嗎?」有人不解了,但瞧那小徐警員那麼客氣,大家都不敢出言諷刺。
在眾人不明所以中,符咒倏地飛了出去,落在了小女孩的靈體之上。
小女孩瞬間倒地,手上的刀片也落了下來,楚央央看到被她打暈的惡靈,迅速地用天機葫蘆將其收了去。
王姓大姐見女兒的額頭上貼了一道小黃符,不敢輕易揭了去,剛剛眼前這小姑娘可是用一道符就讓女兒丟了刀片,這等功力讓人心驚,而且女兒原先青黑的面色漸漸變得紅潤,人也悠悠轉醒。
楚央央見狀,將符咒揭了去,重新放在兜裡。「這是我從這位小師傅這兒求來的,這符咒專門去驅邪避煞,剛剛這位小姐姐確實被邪物所侵。」說完,指著身後的明心小和尚。要知道,有時候和尚的身份永遠都比那些神棍好用。
這話一出,在眾人質疑中,小女孩醒了過來,她揉著自己額頭,看著哭成淚人的媽媽,不解地問道:「媽媽,你干嘛要哭啊?」
王姓大姐一聽,有些不敢置信。「小碗,你都不記得了嗎?」
小女孩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在說什麼。「記得什麼?我只曉得這兩天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身子不是自己的,發生了什麼事兒?還有,我怎麼在這兒啊?」說完後,打量了四周,在瞧見自己身上穿著極為暴露的衣服後,有些不敢置信,面上羞得通紅。
楚央央對著小徐使了一個眼色,小徐立馬讓同伴將這對母女以及她的幾個舅舅帶進了局子,這『紅歌會』迪廳的負責人張姐,自然得跟著去了。
眾人心裡惶恐,彼此對看,剛剛那個小姑娘好似真的中邪了一般。眾人聽那黃符是小和尚的,那眼神十分熱切,好似小和尚就是在世活菩薩。其中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小伙子,對著小和尚說道:「大師,您能進場子去看看嗎?或許裡面還有什麼古怪也說不准。」
這說法自然合了楚央央的心意,小和尚見楚央央眼角眯起,立馬機靈地點了點頭,而且更是將楚央央當做了自己的偶像。要知道,那小女孩的狀況可是和他師兄一模一樣,就一道黃符人就正常了,師兄也會恢復過來吧!
沒有了張姐,這群保安像是無頭的蒼蠅,而且剛剛那一幕的確很邪門,一個個都迎著明心小和尚。楚央央自然跟在後頭,而小徐警官為了保護楚央央的安全,自然緊隨其後。
「央央小姐,要開燈嗎?」小徐警員詢問,這五顏六色的燈光,震耳欲聾地歌聲,只一秒就讓人熱血沸騰。那些年輕人們依舊隨著音樂扭動著身軀。
「不用。你去打電話,讓馬局長多派點人過來,一會兒這兒會很混亂。」楚央央搖頭,謹慎地說道。開燈只會讓那些惡靈警覺,到時候跑去通知廖雙喜,那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通過門外的惡靈,她可以肯定,這些惡靈就是廖雙喜養出來的,不然也不會那麼聽他的話,處處為紅歌會辯解考慮。
「好的,央央小姐。」小徐警員十分配合,立馬出去打電話。而且,桐城的局子為了方便突擊,特地在附近設下了一個辦公點,也就十分來分鐘,幾十個警員裝備奇全,將『紅歌會迪廳』團團圍住,讓周圍的人不明所以。
明心很機靈,繞著迪廳走了一圈,有好幾個女人上前拉住了他,但都被他掙脫了。「央央,我師兄不在這家。」
楚央央點頭,即使燈光昏暗,她的眼睛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哪些人被色鬼上身,她一目了然,但是要是一一打出『迷魂符咒』是不可能的,那麼唯有擺下『伏魂大陣』。
『伏魂大陣』是玄宗老祖無極道人創下了一種陣法,這陣法是根據上古伏魔大陣變化來的。以道家八卦為形,在圓周貼上八道符咒,若是迷魂符咒,那在陣內的靈體都會昏迷,若是現行符咒,陣內的靈體都會現出原形。當然,若是貼上碎魂符咒,這些靈體都會灰飛煙滅。
所以,這陣法的威力隨著符咒而改變。
從兜裡拿出數八道迷魂符咒,精細地算出每一處貼符初。
幾分鐘後,等貼下最後一道符咒後。示意明心小和尚打開燈,讓小徐警官停下音樂,那些跳舞的年輕人見狀,都停了下來,不知道發生何事。
「媽的,怎麼搞的?」一些脾氣火爆的年輕人將手裡啤酒瓶砸下。
話音剛落,不可思議地事情發生了。
那些懷裡抱著女人,或是與男人廝摸的女人,突然渾身顫抖起來,就像發了羊癲瘋似得,那一聲聲尖銳的次音波貫穿著人的大腦,一些受不了的人都捂著耳朵,在地上打起滾來。
小徐警官見狀,不足覺得咽了一口唾沫,這他媽的太邪門了!
見那些惡靈們脫離人體後,楚央央拿出天機葫蘆,默念口訣,那些煙霧狀地靈體全都被吸入了葫蘆內。不敢大意,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漏網之魚。
那些清醒過來的男孩女孩們,一個個都不敢置信。
「我怎麼會在這兒?」
「天哪,你干嘛抱著我,我要告你迷奸!」
……
這些後續的事兒,自然得有局子裡的人出面了。當然,在很多天之後,原本玄乎的事兒被說成了紅歌會歌廳給那些人下迷藥。真正知道事情始末的,只有那些個富家子弟。端了紅歌會迪廳,也算斷了廖雙喜的一條財路。
明心一臉疑惑,這會兒都已經六點了,為何還沒有師兄的下落?當然,他和楚央央又尋了好幾個場子。
楚央央也有些不明白,盯著明心,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有好幾天沒見著你師兄了?」
明心不好意思點了點頭,自從師兄變得古怪後,他心裡就害怕,感覺師兄總是用陰森的目光看著他,所以他已經出來好幾天了。想著,突然自責起來,哭喪著臉問鎮定的楚央央:「我師兄是不是出事了?」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5:57 AM
第075章:追蹤
這話讓楚央央無語了,自個兒不把師兄看好了,現在跑來問她?皺起眉頭,盯著小和尚焦急的面色,認真詢問:「你們師門沒有相互聯繫的秘法?」
據她所知,每一個門派都有迅速聯繫的法子,像玄宗、茅山派和巫家,可以用符咒千里傳音。只不過,現在這種符咒都不再使用了,因為有了高科技手機。但隱世佛門則比較復古,還在用那些古老的傳音秘術,畢竟一個和尚拿著昂貴的手機在路上晃悠,會讓信徒們以為那香油錢都被私用了。
明心苦著臉,搖了搖頭,他偷瞄著楚央央一眼,緩緩解釋:「我們佛門有一套秘術,叫做『千里追蹤法』,只要站在想要找的人剛剛出沒的地方,就能用秘術鎖定那人的位置。所以我尋你時,就去了安樂村,這才在機關大院等到了你。但這秘術對師兄沒用,因為在下山時,他就遮罩了我對他的感應!」至於師兄那麼做的原因,明心為保留面子,沒有說出來。
楚央央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定是因為明心太粘人,明悟才杜絕他的追蹤。「既然如此,那就去利豐賭場,我讓豪哥派人四處打聽一下。」
不過,等她轉過身,就聽到極為熟悉的聲音,看清人後,居然是許久未見的陸曉。今晚上的陸曉穿得很是性感,與平日裡淑女的形象截然不同。當然,最讓她關注的還是陸曉與身邊兩名女生的對話。這資訊來得真是及時啊。
「張妮那賤丫頭居然敢搶我們曉曉看中的男人!哼!真是該死!曉曉,你先不要生氣了,等張妮家破產,我們再給你出氣!」說這話的是一個齊耳短髮的女生,臉上胖嘟嘟的,也就十五六歲。她語氣裡帶著氣憤,帶著討好,帶著挑釁。但旁人聽來,真不知道這是在安慰人,還是在挑撥離間!
「是啊,她張妮有哪裡好的?論身材,比不上我們曉曉,論長相,給我們曉曉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那男人怎麼想的,居然願意和張妮走。」一身材高挑,畫著煙熏妝的女生嫉妒地說道。這話將陸曉的火氣挑上了極端,此刻臉色都紅得發紫。
「沒錯,那男人還是我先發現的,不喊張妮過來,有個屁機會!」胖嘟嘟的女生跺著腳,後悔不已,那模樣真想霸王硬上弓。
「你們都給我閉嘴!不就是一個長得好看點的和尚嗎?沒什麼大不了!本小姐還不在乎!」陸曉一聲大喝,雖說很大方,但那語氣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而她身旁兩個喋喋不休地女生立馬禁了聲,對看了一眼後,低下了頭,對陸曉的話附和起來。
陸曉心裡嫉妒極了,想到那男人完美無瑕的臉,她心裡就一陣蕩漾,甚至比她見到古天宇時,還要激動,那是屬於成熟男人的味道!對於古天宇,輸給那個楚央央也就算了,她承認沒人家有錢有貌,還有京城的聶老給照著。但是那張妮算什麼東西?爸爸和哥哥全都被抓緊局子了,就現在的天威集團整個兒搖搖欲墜。而且張妮長得也普通極了,憑什麼搶了她看中的男人!
「曉曉,咱們現在怎麼辦?」高挑的女生挽著陸曉的胳膊,笑著問道。
陸曉眼角眯起,語氣危險,陰狠道:「我不會讓張妮好過!她跟那和尚去了你家酒店吧?」見人點頭,繼續說道:「去,給我聯繫媒體,咱們來個甕中捉鼈,到時候看她張妮還得意什麼!呵呵,等這醜聞曝光後,天威的股市肯定會跌倒最低點,咱們三家再趕緊收購,以後天威集團就是我們三家的了!」想著,心情稍微好了點,人也笑出了聲,但這麼聽都寒顫。
張妮與和尚去了酒店?
楚央央蹙眉,有些不解,在這兒瞧見陸曉幾人也不為怪,因為這陸曉是『古玩天下』古董大商的女兒,有錢人自然喜歡在這一條街廝混。看了明心小和尚一眼,似在求證。
「沒從,她們肯定說的是師兄,因為我師兄長得很俊美。」小和尚明心一臉崇拜,臭屁地說道,讓人惡寒。
楚央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對幾個女生的對話存在著疑惑。這陸曉長得比張妮確實好看,為什麼那隻色鬼帶走了張妮,而不帶走陸曉?
在滿腹疑惑中,打量了陸曉一番,卻發現她的耳朵上帶著一枚小型翡翠佛像,上面隱射出淡淡的光華,應該是從高廟裡求來的。當下恍然大悟,上明悟身的色鬼應該懼怕這翡翠佛像,這才捨棄了真正獵豔的物件——陸曉,從而找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張妮。只是,她並不認識那高挑女生,桐城酒店又那麼多,這該怎麼找?看著明心一眼,忽然計上心頭,一腳踹了他的屁股上。
明心措手不及,『哎呦』一聲,立馬吸引了幾個女生的注意。
陸曉聽到聲音後,耳尖一動,接著便被明心那光亮的頭給吸引住,人也緩緩走了過去。另外兩個女生見狀,也一步步跟著。當陸曉瞧見小和尚身邊站著地女生後,頓時臉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居然在這兒也能遇到楚央央。
「我瞧這是誰!原來是楚大小姐!」這聲大小姐,就目前楚央央的身價,叫著也不為過。但仔細聽,陸曉的口氣裡酸溜溜的,看著楚央央眼神也不懷好意。陸曉就是嫉妒,青市拍賣會上,那顆夜明珠可是賣了整整十個億!現有資產是她家『古玩天下』的好幾倍。
明心見人來意不善,警惕地看著三個女孩子,一手揉著自己的屁股,弄不清楚央央為什麼要踹他!
楚央央淡笑,她這一出自然是將人引過來,這樣才能問出自己想到的資訊。遂回以陸曉,漫不經心道:「是啊,陸大小姐,咱們好久不見。」
「咦,曉曉,你們認識啊!不過,她是哪家企業的小姐?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高挑地女生身高至少有一米七多,看楚央央時基本俯視,而陸曉的那句話,在她耳中可帶著嘲諷之意。
一早就說過,桐城雖然是縣城,但面積不小,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而且,那通天教主的墓還在這所縣城,難免有很多家族派人駐守桐城。所以,現在想來,桐城的企業家還真不是一般的多,這些年桐城的面積還在往周邊拓展。看著高挑女生,楚央央沒有一點怯場,笑著反問:「我們家沒有企業,只是這位小姐我也沒見過!」這意思自然的讓人報上家門。
高挑女生一聽,有些嗤笑,以為是什麼來頭,當看楚央央穿得那般隨意後,不屑地冷哼:「桐城最大的如家大酒店就是我家的。」
「原來是大酒店的小姐。」楚央央恍然大悟,若有所思,腦海裡搜尋如家大酒店的資訊,眼角微勾,知道了地點所在就好辦了。
當然,這高挑女生說的不錯,如家在桐城確實是最大的酒店,可以說是五星級了,住一晚上的費用可不低。倒是符合張妮奢侈的性子。只是,貌似張妮也才十五六歲,居然有膽子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去酒店開房,是她思想落後了,還是這般千金小姐的思想太開放?
「沒錯。」這邊,高挑女生沒有聽出楚央央華麗的嘲諷,反而得意極了。當看著帥氣的明心時,笑著說道:「帥哥,要不要和妹妹們一起去玩啊?」張妮的性子在圈子以高傲出名,到最後還不是淪陷在那和尚的完美容下下,而眼前的這和尚雖然沒有剛剛那個好看,但也不差。
明心確實很帥氣,很對這些少女的胃口,但此刻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自然是因為楚央央的那句話。
「白癡!」陸曉看了反應過來後,面色漲紅的高挑女生,冷冷吐出兩個字。最後離線落在明心的身上,有些疑惑:最近這不夜街還真是受和尚的歡迎!不過,今天還有要事要做,且古天宇可是招呼了她,不准找楚央央的麻煩。
淡淡看了兩人一眼後,便對身後兩個女生使了眼色,離開這不夜街。
明心摸了摸腦袋,很是不解,女人的戰爭就這麼結束了?
「我們也走吧。」楚央央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應該是去通知媒體了吧?
她朝著如家大酒店趕去,必須要在媒體來之前將明悟救出來,不然這香港世家的少爺帶著未成年少女去開房,若是傳到那明悟家人的耳中,這後果可想而知。明心亦傻傻地點了點頭,跟著人後頭。
夜幕漸漸來臨,如家大酒店內已經金碧輝煌,門外站著好幾個迎賓小姐。
這一回,倒讓楚央央詫異了一把,因為她進去的很輕鬆,並沒有像青市那般被人攔住。豎起耳朵後,卻聽到兩位迎賓小姐竊竊私語。
「今天還真是奇怪,怎麼現在的小女孩都喜歡和和尚在一起?剛剛來咱們酒店的那個和尚,長得也很帥氣,不過和他一起的女孩子倒是普普通通的,說起來還有些眼熟!」一位身材豐潤的迎賓小姐,見楚央央和小和尚走遠,壓低聲音說道。
「你管那麼多干嘛!我們當員工的只管入住率!入住率越高,咱們才有獎金!」掉進錢眼的女人賣力地招待入住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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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楚央央氣絕,原來是運營模式不同,不過這如家的老闆還真有經營頭腦,這樣就能杜絕員工懈怠住客了。到了櫃檯後,登記人員要求出示身份證,楚央央對此很無奈,她現在才還十二歲,哪有什麼身份證,好在身邊的明心已經成年。
「央央,為什麼不打聽一下師兄在那一層樓?我剛剛看了一下,這酒店有十五層樓,少說有幾百個房間,你說,咱們怎麼找師兄啊?」明心見楚央央不然人隨同,鬱悶地問道,這要一間間地敲門,明早上肯定敲不完!
楚央央丟給明心一個白癡的眼神。「那些人是不會說的,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而且我也知道你師兄會住哪兒!」她的聲音胸有成竹,立馬吊起了明心的好奇心。也不賣關子,笑著繼續說道:「從陰陽學來說,我們人屬陽,而屋子則屬陰。同樣一間屋子,人多的話,則陽氣越勝,而人少,陰氣則重。所以,人們總有一個習性,喜歡住在人多的地方,這樣才會有安全感。而這家酒店所需費用不低,入住率並不很高,陰氣很重,我可以肯定,你師兄就在這樓裡。」原本會以為那色鬼帶著張妮中途住在別家,但來查看一番後,沒有失望。
進了電梯後,直到合上,才發現只有她與明心二人,按了『14』這個數字後,電梯緩緩升起。
「為什麼是第十四樓?」明心手裡托著木魚,不解的問道。
楚央央無語,這明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煩,而且也是馬虎的緊!但還是耐心略微解釋了一番:「十四樓是你今晚上要入住的樓層,而且你師兄也在這一層。」
其實,這一樓層是她選的,因為在大堂辦手續時,員工使用的電腦上有一張藍灰網格平面圖。如果她沒猜錯,有人住格子則為藍色,無人住格子則為灰色。十四樓是酒店的倒數第二層,也是入住率最低的,因為想俯瞰桐城景色的客戶都去了十五層。不想看景色的,則住在底層。
明心是那種很能打的人,但是他的膽子很小,要不是出事的是他師兄,他才不會過來呢!這會兒,他躲在楚央央背後,死死地抓住那細弱的肩膀,小聲問道:「央央,就算師兄在十四層,可是也有幾十個房間啊!」
楚央央只笑不已,人她自然知道在哪間房!
當電梯的紅色數字跳到『十四』時,『叮咚』一聲,大門打開。剛出電梯,就感覺到陰風陣陣,走廊內更是見不到一個人。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6:22 AM
第076章:陰氣纏身的少年
一般酒店有兩間房,其入住人氣最少。
一間是樓層的尾間,因為酒店都會從頭間開始,安排客人入住,這樣方便集中管理。尾間的入住率極低,無疑會人氣弱,陽氣不足,容易招來陰靈。另外一間,則是電梯對面的一間。因為電梯是閉合的,一年四季沒有陽光照耀,陰氣自然重,並且這陰氣會禍及對面的房間。
所以,一些大型酒店在設計時,都會注意,電梯對面絕不會留下房間,但這如家大酒店卻留下了。更讓楚央央無語的是,這酒店的十四層兩個陰氣最重的房間都被入住了。其中一個是明心小和尚的師兄,還有一個人是誰呢?
一出樓梯,就感覺有一股陰風從腳吹到頭。蹙起秀眉,四下看了一眼,不得不說,這一整層的陰氣都很重!而且,鼻息間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應該是從對面房間傳來的,心下一場,住這裡面的人情況應該很不好。
「央央,好像有血的味道。」明心牽了牽楚央央的袖子,鼻子動了動,他也敏銳地聞到了。
「恩。」楚央央點頭,這出血量還不少。
瞥見小和尚怯怯的模樣,不禁翻了個白眼,沒見過和尚這麼膽小的!而且現在才七點多,許多陰靈都沒活動,要是到了淩晨三點,陰氣最為繁重的一刻,那不得嚇尿!
這時,房間內傳來陣陣古怪的聲響,『乒乒乓乓』好似東西滑落。楚央央邁著小步,靠近房間,那聲音戛然而止。讓她詫異的是,這房間的門『哢噠』一聲,居然自動打開了。她可以確定,絕對不是裡面的住客打開的,順著門縫往內看去,黑壓壓的一片,裡面還冒出陣陣陰氣,冷得入骨。
明心心裡漏了一拍,不敢離楚央央太遠,但又好奇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也惶恐,這血腥味不是從師兄身上傳來的吧?遂試探地詢問:「難道是我師兄出事了?」
「不是!你師兄應該在這一層的尾間。」楚央央搖了搖頭,一臉確定。上明悟身的是一隻好色的靈體,行男歡女愛之事自然得去人少的地方。這電梯對面的房間雖然也陰氣重,但卻人來人往,不夠安靜。即便是好色的男人也不會選這間。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明心聞言,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師兄受傷就行。
聞言,楚央央嘴角抽了抽,這小和尚也太現實了,不是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嗎?就算是俗家弟子也該有愛心啊?正當猶豫要不要多管閒事時,又有一電梯停下。
裡面走出三五個身體健壯,穿著唐裝的男人,每個人的下盤都很穩。幾人身後還有兩名穿著白大褂,且手中拎著醫療險的五六十歲的醫生!最後一個出來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但精神奕奕。幾人的目標正是電梯對面的房間,個個焦急不已。想來,裡面那人確實受了傷,似乎還不輕。
尾隨其後的老者,發現門外站著的楚央央和明心後,不由打量了一番。
「咦,為什麼門是開著的?我記得我們離開前,有把門所好啊!不好,難道是少爺出事了?」其中一名拿鑰匙開門的中年男人,瞧見門大開,很是驚恐地說道。這話一出,其餘幾人都沖進了屋子,許是發現人還在,才沒了動靜,吩咐兩名白大褂的醫生進去。
「我們去尾間吧。」楚央央不想多惹事端,對著明心淡淡說道,轉身就要離開,可是那名老者卻叫住了她。
「小姑娘,請留步。」老者的嗓音雄厚,甚至比身強力壯地年輕人還有爆發力。
楚央央知道,這老者絕對是一個練家子,還是一個古武修煉者。在明心警惕的神色中,她坦蕩蕩地看著老者,詢問:「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
老者走上前,那雙犀利地眸子緊緊注視著眼前小姑娘的表情,見人神色穩如泰山,心裡不禁一驚。這小姑娘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若是平常小姑娘,這回早就膽怯了,那會這般對視他。心裡也確定,這房門不是二人打開的,遂問道:「二位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進了房間?」剛剛他進去房間看了一下,屋子裡面十分淩亂,好似被人翻箱倒櫃了一般,好在他們要的東西沒丟,人也沒有弄丟。
「沒有,我們也才來。」明心急忙說道,手裡拿著木魚擺在胸前。很顯然,明心也察覺老者的功力不淺,也很有自知之明,他完全不是老者的對手。
楚央央點頭,看著房門,隱約感知到房間內有一股暴躁的濁氣,淡淡提醒道:「老先生,恐怕進著屋子的不是人。」她的聲音悠遠冷清,很有信服力。
「哦?這話怎麼說?」老者皺眉,思量著小姑娘的話,沒有嗤笑。
不待楚央央多解釋,房間裡走出一中年男人。
「柳叔,少爺現在十分虛弱,面色鐵青,好似很難受!」中年男人聲音低沉,每說一句話,便著急一分。
明心一聽,也不見思考,脫口而出:「一定是中邪了!」沒錯,在他心裡,所有面色鐵青的人都可能招上了陰靈,紅歌會裡的每一幕,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小和尚,你別亂說!我們家少爺洪福齊天!」中年男人一聽,面色有些黑,護主心切地說道。
「我才沒亂說!那位施主是不是直翻白眼,還渾身發抖啊?」明心回嘴,人也躲在楚央央身後,顯然是虛張聲勢,狐假虎威,而他的判斷也是從紅歌會那小女孩身上得來的。
楚央央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次算是被小和尚蒙對了。
果然,中年男人一聽,古怪地看著明心,好似懷疑人有沒有進去,因為說得症狀一模一樣。見他口中的柳叔看著他,遂點頭。
老者那雙眸子裡一沉,對著明心嚴肅地說道:「小師傅,你說的沒錯,那可否隨我進去看看。」
明心摸著腦袋,面露紅色,支支吾吾道:「這個,我沒那個本事。」但視線落在了楚央央身上,對老者傳達某種資訊。想到什麼,忽然面露悔色,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央央要是進去了,那他被色鬼上身的師兄怎麼辦?明明先來後到可好?
老者心裡一驚,居然是小姑娘懂玄黃之術?!不過想起剛剛小姑娘的回話,倒打消了他的懷疑,遂說了道:「這位小友,若是能治好我家少爺,必定重金酬謝!」
中年男人也一臉不敢置信,更不明白柳叔怎麼會相信一十多歲的小姑娘。「柳叔,你沒糊塗吧?這小姑娘能干嘛?」
楚央央淡笑,並沒因中年男人的話而生氣。「好。」
她沒猜錯的話,眼前這班人一定出自隱世家族,至於是誰家,她暫時不知道。因為隱世家族的人都相信玄黃之說,老者恐怕也發現了一些古怪。至於她,進去看一看也無妨,只要不是北派的人,其他隱世家族和隱世門派都可以結交。或許在她重振南派的道路上,會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再不濟人家也說了重金酬謝。
見明心一臉哀怨,皺眉說道:「你去尾間守著,不要讓你師兄離開,也不要打草驚蛇!」
老者見明心不情願,料到有些古怪,便讓一手下陪同明心,這才扭扭捏捏離去。
屋子內開著暖色調的燈,楚央央一進去,就瞧見床頂上彙聚著一股陰暗之氣,那股氣流很是怪異,仿佛在吸食純陽的氣體,順著往下看,那純陽之氣正是從一少年地身上散發出來的。見到這麼多人進來,反而沒有害怕,吸食的更加興奮,仿佛在說下一個就是他們!
兩名醫生忙手忙腳,床櫃上放滿了白色的染血的棉球。
「快,注射凝血劑。」老醫生對稍微年輕一點的醫生吩咐。
但讓人詫異的是,那些棉球依舊被血液染透。
手裡拿著注射器的醫生,搖了搖頭:「湯醫生,還是不行啊!」
「怎麼這麼奇怪?以前也遇到過凝血障礙的病人,但是注射凝血後,血液就不流了!」老醫生點頭,扶著老花眼鏡嘖嘖說道。
「該死的,你們干什麼吃的,要是再止不住血,我們家少爺就沒命了!」中年男人的脾氣很暴躁,盯著少年胸口的傷口,對著醫生大聲說道。媽的,現在都什麼時候,這兩個老醫生還有工夫在研究!是把他家少爺當做研究體嗎!
這邊,醫生一聽,渾身一頓,額頭上汗水直滴。他們也不知道原因啊!不就是胸口被刀劃了一下,怎麼會流血不止?當然,中年男人的話沒有錯,這少年再這般流下去,是要出人命!
老者見楚央央四下打量,不敢出聲打斷,見中年男人大喝,不自覺地瞪去。
中年男人禁聲,心裡不甘,轉瞪楚央央,這小姑娘就在這兒裝模作樣!
楚央央走至窗前,看著床上的少年淡淡說道:「這些藥劑都沒用。」
兩名醫生停了下來,感覺剛剛那一聲仿佛是救贖知音,回頭見是一姑娘,兩人面露沮喪。「小朋友,一邊站著去,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們!」老醫生語氣不錯地提醒。
楚央央沒有離開,而是打量起床上的少年。
少年大約十七八歲左右,五官深邃,如刀雕刻的一般,眉色很濃,睫毛又黑又長,絕對是一個很俊美的少年。此時,他的眉宇皺在一起,面色痛苦,嘴唇白青,仿佛被夢魘了般,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視線落在那胸口上,只見一道大約二十釐米的劃傷,傷口處有結痂,但卻化了膿,純陽之氣就是從少年的胸口流出來的。
「這位大叔,你們家少爺住在這間屋子多久了?」楚央央也覺得情況不妙。
中年男人聞言,不知道眼前這小姑娘想干嘛,但還是如實回道:「有一個星期了吧!本來少爺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住進這酒店後,傷口居然化膿,最後出血,本來我們有上好的止血藥劑,但不管用,今天少年忽然昏迷不醒,這才去找醫生。」
這止血的好藥應該出自古醫門吧?楚央央眯起眼,疑惑:「你們沒有留人照看你家少爺?」
「有!」中年男人聞言,忽然一驚,對著身旁兩個男人說道:「你們進來有沒有看見小虎?」見人搖頭,便吩咐:「你們幾個去找找!」
老者也疑雲重重,但他不管過程,只管結果,遂問:「小姑娘,你有法子治這血嗎?」
楚央央點頭,手裡拿出了一道符咒。
老醫生見狀,連忙制止,不滿地說道:「小朋友,你別開玩笑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用這黃符?先不說這感染傷口,這上面還是有許多損人身體的化學藥劑!」
「沒錯,別在這兒添亂了!」另外一名醫生應和。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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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6:29 AM
第077章:深藏不露,少年蘇醒
老者見兩名醫生態度決絕,也有些猶豫,但見楚央央手中的黃符後,眼睛突然一亮,沉聲說道:「小姑娘,老夫相信你。」
這話一出,兩名醫生頓時傻眼,這老先生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們放心,我不會碰觸傷口。」楚央央看了老醫生一眼,緩緩說道。
其實,從專業角度來說,兩名醫生的話很對,即便黃符上有隱形的力量,但也確實有許多病菌,直接碰觸傷口只會增加感染。而老者這般相信她,無疑是她手中的黃符。一來,玄宗的符咒如拇指般大小,這已經成為了玄宗的標誌;二來,她手中的符咒名為『驅靈符咒』,顧名思義,可以驅除陰靈之氣。
老醫生見一個決絕,一個執著,悶聲歎了口氣。「你們這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啊!」
中年男人也點頭,對柳叔的做法很是不解,為何會對一才見面的小姑娘如此信任!要知道,這床上躺著的可是他們家的少爺啊!
楚央央含笑不語,這開不開玩笑,稍後就能見分曉!
她的黃符一拿出,頭頂上的那股子黑氣到也靈敏,猛地一縮。楚央央見狀,果然有效,那就證明,這股子黑氣與陰靈有關!看著少年白淨的胸膛,那條猙獰地傷口讓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將符咒貼在胸口之上,從傷口內冒出來的純陽之氣立馬停住,少年不安的俊容也安詳下來。
這邊,頭頂上的黑氣立馬暴躁起來,仿佛裡面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她。楚央央琢磨不透,這黑色的氣體倒像一個傳送純眼之氣的物質。
「柳叔,你別讓這小姑娘瞎折騰了!你瞧,這血還不是一個勁的流!」中年男人沉著臉,盯著少年流血的傷口,語氣很不滿。
兩名醫生也搖了搖頭,老醫生更是板著臉,大聲說:「胡鬧!」
老者也皺著眉,看卻發現自家的少爺,臉色稍微緩了一些。如此說來,那符咒確實有用!
楚央央心裡無奈,凝血劑內的止血成分,已經被那黑氣給破壞掉,壓根兒起不了作用!重新注射一支,少說要十多分鐘才見效。從兜裡拿出七星梅花針,在眾人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直接朝著少年胸口的幾個大穴紮了下去。
少年支吾一聲,濃眉鎖起。
中年男人護主心切,見少爺難受,再看小姑娘手中拿泛著冷光的長針,以為是要傷害他家少爺。二話沒說,一道淩厲迅速的氣刃朝楚央央襲擊去。
楚央央到佩服這漢子忠誠,但也十足的愚昧,她仿佛沒有察覺,繼續下著針,以柔氣功起盾,擋住了中年男人的氣刃。而她的氣盾就像是有彈力,更是將那氣刃給折了回去。中年男人心裡暗驚,來不及閃躲,好在老者抓起中年男人的肩膀,險險躲了過去。
氣刃『砰』的一聲,撞擊在牆面,出了一道月牙形的劃痕。
小姑娘深藏不露!
老者和中年男人見狀,對看了一眼,心裡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咦,天哪,居然止住血了!」忽而,老醫生一聲驚噓,見胸口的棉球不在被血染紅。而他看楚央央的眼神,也十分熱切。忍不住,激動地問道:「小姑娘,你剛剛使的那套針法,可是華佗所創的『九九歸一』針法?」
「湯醫生,你會不會看錯了?『九九歸一』針法可是失傳了數千年,那華佗的後人也只會一招半式!」另外一名醫生搖著頭否定,而他也在縫合少年的傷口。
老者和中年男人面面相覷,老者心裡疑惑,而中年男人吃驚不已,那嘴巴可以塞下一顆雞蛋,少爺是被他看不起的小姑娘止住血的?
楚央央聞言,既沒點頭,也沒否認。
這針法確實是她掌眼,從七星梅花針中學來的,至於名字,她還真不知道。不過,眼前這老醫生倒是對中醫的針灸感興趣。腦海中迅速這老醫生的資訊,姓湯,而且這口音還是京城腔,年齡在六十多歲。前世裡聶老的首席醫師好似也姓湯,叫湯忠國,更是京城醫學院中醫講座教授,這位老醫生會不會就是?
這邊,老醫生還想說些什麼。
但中年男人派出去的幾個男人回來了大廳,在老者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老者的面色突然陰沉,複雜難解。
楚央央心裡料想了一二,若有所思地看著頭頂上蠢蠢欲動的黑氣。
「湯醫生,這少年的病情穩定了。」縫傷口醫生擦了一把汗,緩緩收拾工具。同時,心裡鬆了一口氣。要知道,湯醫生可是特地來桐城,為縣醫院的年輕醫生將案列,結果硬是被這般莫名其妙的人架了過來,心裡慶倖,這少年沒死在他們手裡。
老醫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主兒,見老者和中年男人有逐客之意,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名片,對著對楚央央熱情地說道:「小姑娘,我叫湯忠國,這幾日就在縣醫院坐診,有些問題想請教你,希望你能來一趟,這對我很重要,對整個華夏國也很重要。」
湯忠國!
楚央央斂下眼眸,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至於到詢問她,應該也是和聶老有關!這樣也好,她也可以具體地了解一下聶老脊柱裡子彈的狀況!接過老醫生遞來的名片,笑著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過去。」
老醫生連說三個『好』,最後與另外一位醫生,被中年男人將送走。
老者見自家少爺面色紅潤下來,也放下心來。眯著眼,帶著審視,笑著對楚央央說道:「真沒想到,這小小的桐城內,居然能遇到玄宗的弟子,而且那一道針法也是用得出神入化,小姑娘,你救了我家少爺,我柳元彪欠你一個人情。」其實,老者瞧見那黃符就確定眼前小姑娘的身份了!因為會用符咒的門派只有玄宗和茅山,玄宗是小符咒,而茅山是大符咒,民間那些冒充道士或神棍的人,一般使用的黃符都會模仿茅山,而不是玄宗。
「老先生過獎了,我叫楚央央。」楚央央笑著,客套地回應,這人情她送出,將來必定收回,這名字得讓人家知道,而後等待老者接下來的話。
「既然同為隱世門派,我等也不便相瞞,我們是隱世家族樓家的人。」老者自報家門,神色認真。
「神兵家族——樓家?」楚央央皺眉詢問,見老者點頭,心裡吃驚不已。
她聽師傅說過,樓家是專門鑄造神兵利器的家族,傳說兵器的用材極為講究,鋒利無比,每個隱世門派或隱世家族的弟子,都以擁有一把樓家鑄造的兵器為榮。雖然有想過老者這班人是隱世家族的人,但絕對沒想到會是樓家的人!
只是為何樓家的人會出現在桐城?而且這樓家的少爺會受這麼重的傷?看老者的神色,也沒有多說的意思。
這邊,中年男人回來後,看楚央央時,面色有些局促。
「小姑娘,在下展龍,剛剛多有得罪!我們已經找到小虎了,可是……」說道後面時,眉頭皺在一塊,十分糾結,更是不知道從何開口!
「人已經變成了乾屍?」楚央央面色淡然,接下展龍的話。
這話露入幾人耳中,均露出詫異的表情,仿佛再問:你怎麼會知道?
在展龍的示意下,兩名手下不一會兒從屋外抬這一塊門板進來,門板上蓋著白色的布。展龍親自揭開了白布,只見一穿著唐裝,面色漆黑,乾癟的只剩下骨頭的屍體。從那面容可看出,這人死得時候十分痛苦,因為他的眼睛和嘴巴都是張開的。
「他們是在十三樓至十四樓的樓道內找到小虎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不知姑娘可否解惑?」老者臉上晦暗不明,應該是為死去的弟子難過。
楚央央並不掩瞞,或許說出答案。「他被陰暗之物吸食了陽氣。」而且這陽氣還是被床頂上那團黑氣吸食的,她要是再晚來一步,這樓家的少爺也會變成這般,稱為一具乾屍。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祟?」中年男人一拳頭打在櫃檯上,氣憤不已。他們見少爺傷勢嚴重,這才派人出去兵分幾路尋找技藝高超的醫生,留下小虎守著少爺,只是才幾個小時的功夫,人不但死了,還成了這副鬼樣子!
楚央央搖頭。這屋子雖然陰氣重,但卻沒有陰靈,想著,看著頭頂的那團黑氣,倒與陰氣有些相似。
這時,床上的少年手指動了動,眾人見狀,都圍了過去。少年緩緩睜開眼皮,看到展龍和柳元彪後,食指指向了壁櫃內,薄唇說了三個字:「毀了招魂幡。」
柳元彪聞言,看了楚央央一眼,最後還是打開了壁櫃,拿出了一個玄鐵指出來的四方長盒,盒子上是精妙無比的機關,也不知道他怎麼開地鎖。
『哢嚓』一聲後,裡面躺著一面三十釐米長,且卷起來的小旗子。
柳元彪一拿出小旗子,在頭頂的黑氣好似受到了召喚一般,被吸入了旗子內。老者猶豫了一下,看著床上虛弱的少年。「少爺,這法器我們得來不易,您更是為了它受了重傷,毀了實在可惜!」很顯然,柳元彪捨不得。
少年面色一冷,厲聲道:「毀了它!」
「是!」柳元彪一咬牙,手中已經彙聚了氣刃,剛想動手,卻被楚央央叫住了!
「慢著!」楚央央急急喚道,一顆心還在狂跳,這眼前的小旗子就是能號令三千陰魂的『招魂幡』?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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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6:30 AM
第078章:招魂幡,傾城于公子
突然的出聲,讓眾人一愣,柳元彪也停下了手中的氣刃,展龍等人皆不明所以地看著楚央央。
當然,這一聲也將床上少年的視線吸引過去,少年見房間內多了個陌生人而感到詫異,怎麼自己的感知力如此差了?再瞧見那張精雕細琢的小臉後,皺起了眉頭,朝柳元彪投去一個眼神,好似在詢問這小姑娘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展龍是個性子急的,知道少爺剛剛醒來,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對少年躬著身子,敬畏道:「少爺,您剛剛血流不止,昏迷不醒,正是這位小姑娘出手相救!」說完,將視線落在一臉淡然地楚央央身上,心裡不住地讚賞,這小姑娘是一隻鳳凰!
柳元彪也應和,將招魂幡暫時放回盒子中,認真地點頭道:「沒錯,她還是玄宗的弟子,或許能看出這招魂幡的古怪。」言外之意,就是可以給她看一看。而他的語氣,像是在試問,又像是在商量。
楚央央也明白了,這班人中,真正可以做主的還是床上的少爺。
少年被展龍小心翼翼地扶起,靠在好幾個枕頭上,面色還是虛弱的緊,許是碰觸到了傷口,支吾一聲,額上冒出細汗。聽了展龍和柳元彪的話後,低頭看自己胸口的黃符,眉頭不見鬆和,反見越繃越緊。那雙幽深的眸子,冷凝的俊顏,漸漸對上的楚央央,才思考,剛剛是這個小姑娘救了他?見人面色穩如泰山,波瀾不驚,遂嚴肅地說了三個字。「樓雲希。」
細聽,他的聲音很冷清,也很有威壓,仿佛是一條潛藏的蛟龍。
樓雲希?少年的名字!
楚央央若有所以地點頭,眼裡笑意不減,心裡卻訝異少年的輩分——『雲』字。因為她聽師傅說過,神兵家族嫡庶分明,同一代弟子,其嫡系與旁系的輩分相同,但代表輩分中的字不同。而『雲』字恰好是第四嫡系弟子所用的輩分字,如此的話,眼前的少年就是樓家嫡系子孫,剛更甚至是樓家的少主!
「楚央央。」她從容不迫地回應,並沒怯場。心裡暗自讚歎樓雲希的氣勢,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弟子,是明心小和尚沒法比的。
「柳伯,將招魂幡給她。」樓雲希對著柳元彪使了一個眼色,看小旗子的眼神幽暗不明,那張嚴謹地臉仿佛在思考,變幻莫測。
「是,少爺。」柳叔點頭,將鐵盒子送至楚央央跟前。
「謝謝。」楚央央接過後,禮貌地說道,垂眸打量起手在手中的招魂幡。
招魂幡的柄為金色,在柄的頂端有一枚黑色的珠子,此刻正泛著紅光。她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那些盤踞在頭頂的黑氣就是彙聚於小珠子內。手指摸上小珠子後,她感覺整個人都處在殺戮之中,掌眼後,眼前更是一片猩紅,千里內全是屍首,滿是殺伐之氣。蹙起秀眉,打開幡,幡面為黑色三角形,居然有一米多長,中間有一黑白雙龍圍成的八卦,裡面寫著一個暗金色的『令』字。
這邊,柳元彪趁著楚央央看幡面的空檔,走至床邊,不解地詢問樓雲希。「少爺,這招魂幡得來不易,剛剛為何要毀了它?」
「柳伯,我覺得小虎是它殺死的,我昏迷不醒可能也是因為它。」樓雲希複雜地看著小旗子,認真地說道。當他昏迷時,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的流失,好似自己的靈魂都要破體而出,他知道並不是傷口,或者流血過多的原因。
不會吧?展龍不敢置信,他們得了這招魂幡少說也有十天半月了,為何之前沒事兒?
柳元彪老臉糾結,少爺這樣說是不是武斷了點?
樓雲希見狀,暗自歎了口氣,說起來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這一系列表情,讓這十八九歲的少年瞬間成熟起來。對此,楚央央心裡了然,這些感知也只有當事人清楚,她點頭嚴肅地對展龍和柳元彪說道:「你家少爺沒有說錯,的確是招魂幡在作怪。」
「哦?怎麼個古怪法?小姑娘既然是玄宗弟子,對招魂幡一定了解不少,可否為我們解惑一二。」柳元彪聽後,有些詫異,這招魂幡真有那麼邪門?
展龍也迫不及待地點頭。
楚央央見眾人神色求解,也不掩瞞,點頭後,緩緩說道:「我們玄宗古冊上有記載,據說招魂幡最早出現在商朝,是一位叫做南湘子的術士發明的。那時,招魂幡只用於喪禮,有招魂之用,人死後只要站在屋頂揮舞招魂幡,遊走在遠方的魂魄就能歸為,並且聽揮旗者的號令。只是這面招魂幡來頭不小,它似乎擁有了自己的思想。」
商朝是玄術最鼎盛的時代,一些稀奇的法器都產生那一時代,就連通天教主的肉身墓,也是商朝時期鑄造的。
「它是不是出自南湘子之手!?」樓雲希皺起濃黑的眉宇,篤定地說道。
楚央央眼露讚賞,這少年的洞察力果真厲害,她繼續說道:「沒錯。南湘子死後,招魂幡被他的後代進貢到商王室。到了商紂時期,紂王殘暴不仁,諸侯被紂王一一除去。西伯侯精通卜卦之術,早已經算到商朝命數已盡,遂起兵伐紂。紂王大軍節節敗退,三千鐵騎全部覆滅。後來,紂王沒了作戰的兵將,遂想到了南湘子後代進貢的招魂幡,於是他去了戰場,將戰場上死去的三千鐵騎的陰魂招進了招魂幡中。但還是難改天意,招魂幡被姜子牙封印住,最後不知了去向。」
只是沒想到,今天意外地來捉色鬼,居然讓她遇見了招魂幡,並握在了手中!要是白鏡知道了,一定會捶著胸口長歎,和天運者比運氣,簡直是自取其辱。
楚央央想到什麼,打斷眾人的思緒。「這招魂幡你們從而來?」
柳元彪聞言,看了自家少爺一眼,見人點頭,才說道:「我們此次出世,主要是去參加百里家舉行的拍賣會,這招魂幡是我們樓家用三把玄鐵寶劍拍下來的。不過,從出了『歸勒崖』後,就一直被人追殺,少爺在十多天前中了一刀,而這班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奪招魂幡。本來用了古醫門的金瘡藥後,少爺的傷沒大礙,但住了著酒店後,傷勢加重了,直至今天這種狀況。只是,這招魂幡是如何要了小虎的命?還害了我們少爺?」
「是啊,那百里家的少主說了,只有被招魂幡認主,才能號令它,但來了這酒店後,為何變得如此古怪?」展龍也點頭,一臉不解。
百里家,歸勒崖?
楚央央聽後,沒急著回答。
凝眉,據她所知,百里家是一個很有底蘊的隱世家族,家族內的收藏讓人膛目結舌。並且,百里家每三年舉行一次拍賣盛宴,拿出來拍賣的東西有法器、兵器、古武秘笈,還有古醫門煉製出來的丹藥。而拍賣會上不以貨幣交易,而是以物換物,這樓家拿出來的三把寶劍,應該價值不菲吧?
至於百里家的所在地,在中南省的『歸勒崖』崖下。
據說,這個懸崖深不可測,被濃密的樹木覆蓋,華夏國更是下達了指令,沒有批准,老百姓不准下歸勒崖,所以人們不知道這崖下另有乾坤!當然,不管是百里家,亦或是其他門派家族,都有自己的隱匿之法。
樓家人被追殺,應該是參加拍賣會的家族和門派,這其中的秘辛,相信這樓家的少爺心裡有了底,看來不久後又有一場廝殺啊!想通一切後,這才笑著解釋:「招魂幡本就是陰晦之物,就這枚還有了少許靈智。你們住的這間房是酒店內陰濁之氣最重的一間,這才意外地喚醒了它,使得它釋放出了幡內蘊藏的幽冥泉眼,這泉眼可吸納純陽之氣,能復蘇幡內的陰靈,沖開封印。你們家少爺和小虎不幸被它盯上了!」
其餘幾人聽後,咽了一口唾沫,還好被眼前的姑娘及時制止,不然在這屋子裡的人都有被吸食純陽之氣的危險。
「什麼是幽冥泉眼?」樓雲希不解地問道。
「瞧見這顆珠子了嗎?」楚央央指了指招魂幡上的那個泛著紅色光芒的黑珠子。
「這質地倒像是一顆黑珍珠。」柳元彪摸了摸黑珠子,嘖嘖說道,老眼裡也不清不楚的。
楚央央並不否認,笑著點頭。「沒錯。傳說在生長在弱水中的珍珠,都有著一股陰煞之氣。我沒猜錯的話,這顆珍珠就來自弱水。這珍珠也是一個法器,可釋放出幽冥泉眼,泉眼能夠傳送純陰純陽之氣。」
眾人倒也不詫異,因為玄宗、茅山派和巫家本精通陰陽之術。
「那如何才能讓它認主?」這是柳元彪比較關注的問題。
「除非它的主人能夠給予它衝破封印的純陰純陽之氣!」楚央央眯起眼說道,語氣很是深沉。她簡略的算了一下,至少得吸納三千名古武高手的純陽之力,才能破了封印。而且在樓家接手之前,這招魂幡也吸了數百人的純陽之力。
「媽的,這東西居然這麼邪門!小虎被吸了純陽之氣,不僅死了,這破東西還沒衝破什麼勞什子封印,這會兒少爺也被它吸納了好久,也沒見一點動靜!真是虧了,早知道就用三把寶劍換別的東西了!啊!柳叔,你想想,咱們交易時,那百里家的狐狸少主,是不是笑得很陰險?!」展龍後悔極了,說道後面更是恍然大悟,這次被那百里家的少主給坑了!還說什麼好東西!不僅害了他們一名弟子,更是害的他們被追殺!
柳元彪也若有所思的點頭。
樓雲希聞言,面色也黑了下去,咬牙切齒:「該死的,百里居然騙我!」
這話剛說完,這招魂幡內忽然傳出一陣刺耳的嘶吼。眾人忍不住,都捂住耳朵,面色難耐。
「這是怎麼回事?」柳元彪壓著聲音說道。
楚央央搖了搖頭,她也不知,板著小臉,目不轉睛地盯著旗面。只見那黑白雙龍八卦上,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有點像黑洞一般,而裡面皆是渾濁之氣。她還瞧見,這黑色的漩渦內有成千上百隻身穿將軍服的骷髏,它們帶著盔甲,拿著長刀,騎著黑色的駿馬,想要衝出黑色的漩渦。
「趕快毀了它!」樓雲希見不妙,立馬喝道,面色很不好看。
楚央央沒有將招魂幡扔出去,而是鎮定地拿著,她嚴肅地搖頭。「不用毀,這上面有封印!」意思就是這些鐵騎軍陰靈無法沖楚招魂幡。
展龍扶著樓雲希下了床,走至楚央央身邊,安靜地看了起來。
果然,當第一個骷髏將軍紅著眼,猙獰地想破幡而出時,沖出幡面一米多高後,好似被一層薄膜擋住了。它嘴裡發出次聲波,讓人不寒而慄。即便如此,這麼詭異的一幕還是讓柳元彪和展龍等人嚇呆了。沒想到這旗子裡的東西這麼恐怖!
見眾人面色發白,楚央央迅速地將旗子卷起,骷髏陰靈才折了回去,而聲音也消失不見了。見柄上的黑色珠子又在蠢蠢欲動,泛出紅色光芒,她拿出一道黃符咒貼在珠子上,這才安安靜靜地攤著,與平常的旗子無二樣。
「少爺,這招魂幡怎麼處置?」展龍有些驚恐,詢問樓雲希。
樓雲希垂下了眉宇,像是在思考。
「我覺得這等邪門的東西,還是不要帶回去的好,省得連累門內弟子。不然那百里少主,也不會那麼急著脫手,要是好東西,這會不寶貝的藏起來?!」柳元彪這會兒贊同樓雲希最初的決定,雖然這東西花了他們三把上品寶劍,但還是弟子們的生命重要。如若不然,帶會家中,會有別的弟子如小虎一般,被招魂幡吸納了純陽之氣,成為一具乾屍!
樓雲希自然是主張毀了去,但瞧楚央央面色,遂問:「你想要它?」他的語氣和神色同樣認真,
「是。」楚央央慎重地點頭。招魂幡雖然是邪門的東西,但若是能得招魂幡認主,這裡面的三千鐵騎陰靈任憑調遣,那可是一批強壯的隊伍,對上北派也算有底牌了。至於這封印,她相信一定有辦法解開,因為她是天運者!
「那好,作為你醫治我的謝禮,這招魂幡你拿去吧。」樓雲希想了一番,嚴肅地說道。今天的事兒,因招魂幡而起,也因招魂幡而落。將這東西送了出去,也算是還救命之恩,而他樓雲希這輩子最討厭地便是欠人恩情!
柳元彪和展龍也認同,畢竟這玄宗的弟子,比他們這些門外漢多了去了。另外,還有一干人巴著這招魂幡,與其被搶了去,還不如送給救了少爺的小姑娘。
「對了,小姑娘是玄宗的第幾代弟子?」柳元彪想到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楚央央自然知道柳元彪的不自知的原因,無非是各門派中不得干涉的那些不成文的規矩。她心情愉悅,聲音平淡,笑著說道:「第二代,師從白鏡。」
柳元彪等人一聽,眼珠子頓時睜得大大的。
「嫡系二代?」展龍見人點頭,心裡卷起千濤海浪,他以為,這小姑娘可能是玄宗分裂後,第五代弟子的徒弟,可沒想到居然是第二代,而且還是玄宗四長老之一白鏡的徒弟。好在他們不是門派,不按照輩分稱呼,不然這姑娘是他的老祖宗了!
他的這番心理,代表著其餘幾人。
「阿龍,莫欺少年窮啊!」柳元彪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也暗自惱怒自己將人看低了。
楚央央但笑不語。直到以後才知道,這輩分在隱世門派中,可是相當的講究!
樓雲希也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深思熟慮後,嚴肅地提醒:「既然如此,你要小心巫家。」這言外之意,無非是說是巫家的人看中了招魂幡,才派來一波波地殺手截殺他們,現在這招魂幡轉手了,自然會轉移目標。
「恩,這巫家的人現在還沒有追來桐城。小姑娘,在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前,不要暴露這招魂幡。」柳元彪真心地勸說。巫家的人不按常理出牌,做事情心狠手辣,若是得了招魂幡,一定不遺餘力地讓其吸收純央之氣。而且,玄宗分裂了,在內地幾乎沒有勢力可言,根本不是巫家的對手。
對此,楚央央欣然接受,有樓家作幌子,暫時還查不到她這兒。
在樓雲希的示意下,柳元彪突然走上前,從懷裡拿出了一枚黃色的權杖,像是純金製造的,繼續說道:「說多了謝謝那就客套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既然少爺醒了,便打算立刻離去。三年後,我們樓家的兵器塚大開,憑著這枚權杖,你可以帶走認你為主的任何兵器。」
「沒錯,我們樓家歡迎你。」展龍點頭應和,臉上帶著笑意,這漢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爽朗。
楚央央面色無波動的接過,而心裡早已經澎湃不已了。「這是不是太貴重了?」
樓家兵器塚,那是隱世家族和隱世門派弟子個個嚮往的地方,那裡面埋葬了數千年,甚至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兵器,據說這些兵器有著自己的靈魂,能夠自行選擇主人。
樓家每三年開放一次,進入塚內需要權杖,這權杖是記名制,價格高得讓人咋舌,就她目前的身價還差得遠。那些隱世門派收門外弟子,不就是讓這些弟子死命的賺錢,買下進塚內的權杖,亦或是參加其他門派舉行的活動嗎?!
如今,這樓家不僅給了她招魂幡,還給了權杖,這大方的程度,倒讓她的手有些發顫,更是讓她醒悟:這就是隱世家族的底蘊嗎?
「不會,我們家少爺的命,一百塊權杖都買不起!」展龍直爽的說道。
這話說的有些欠妥,柳元彪瞪了展龍一眼,自家的少爺可是無價的!但見楚央央接受了,面色立馬釋然,臉上也帶著笑意。
樓雲希看著只能的小女孩,眼角有絲絲笑意,輕輕說了一句:「三年後見。」這次出來得不償失,但好在遇見了這麼個有趣的小姑娘,被展龍背起後,與柳元彪等人迅速地離開了。當然,地上的那具乾屍也被一併帶了去,好似剛剛的那一幕如過眼雲煙。
楚央央感覺人已經走遠,心裡默默發誓。
三年的時間,說不長也不短,她必須要好好歷練自己!努力成長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小和尚明心『噔噔等』地腳步聲傳來,他的步伐淩亂,很顯然是焦急不已。
「央央,快點去看看我師兄吧!」小和尚哭喪著臉,見楚央央轉過頭,紅著臉說道。剛剛那隨他一起,穿著唐裝的男人已經走了,他在尾間聽著牆耳,裡面的對話讓他這個出家人聽得面紅耳赤的。忽然感覺一陣陰風吹醒了他,才跑過來找楚央央。
「恩。」楚央央央點頭,將權杖放了起來。
「那些人走了嗎?那家的少爺是不是中邪了?」明心忍不住巴拉巴拉起來,那陪他一起的男人時刻木頭人,一句話都沒回他,更沒有問出是哪個門派的。
「恩。」楚央央又是一個字,將明心打擊的體無完膚,最後閉了嘴。
十四樓的尾間,絕對是陰氣最重的一間。越是走過去,越感覺到寒冷,小和尚沒忍住,硬是打了一個寒顫。說來還真是邪門的很,因為整個如家酒店,只有這一層的走廊燈接觸不良,忽閃忽暗,平添了一股懼意。也不知道是房門的隔音效果不好,還是楚央央的耳朵還過靈敏,門內的明悟和尚和張妮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先別急嘛,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張妮收斂了平日裡的驕躁,發出膩人的嗓音,讓人平添一層雞皮疙瘩。
「寶貝,你可以叫我小海哥。」這是一輕浮急促的男音,看明心皺起眉頭,就知道是他師兄明悟了!至於這小海哥,自然不是明悟的本名,應該是那色鬼生前的名字。
「那小海哥,我和陸曉比,哪個漂亮?」張妮這聲喚的很上手,簡直酥麻到人的骨子裡。女人嘛,都希望自己看中的男人覺得自己漂亮,這自小如公主一般的張妮,霸道的心裡比一般人更嚴重。
楚央央倒覺得很好笑!這張妮和陸曉在青市時,不是好姐妹嗎?這會讓為了一個男人,居然在背後裡相互捅刀子,還真夠諷刺的。想著,這陸曉請來的媒體應該也快到了吧?她心裡有了計畫,暗自琢磨著時間。
「當然是你漂亮。」『明悟』昧著良心說著甜言蜜語。
接下來是『窸窸窣窣』地脫衣服聲。明心小和尚念著阿彌陀佛,從臉紅到了耳根子。見楚央央淡定自若,暗道自己的定力不夠,在佛門裡的幾年算是白呆了。
「等等,你還沒有說你是哪家的少爺呢!還有你們家是干嘛的?」張妮再次制止,脫衣服地聲音停了下來。
這接二連三的問題和打斷,讓『明悟』有些惱火,他的聲音有些暴躁和憤怒:「你問那麼多干嘛?到底要不要和老子做!」
「小海哥,剛剛你的臉?」張妮的語氣有些驚恐。
「臉?你們女人不都是愛這種俊美的臉嗎!」『明悟』陰陽怪氣。
「我要離開。」張妮很急促,接著是走進房門的腳步身。
「已經來不及了!」『明悟』陰森地說道。
接下來,「啊!」一聲尖叫,然後『啪』的一個巴掌聲,最後是『撕拉』一聲。
「救命!放開我!」張妮驚恐不已。
很顯然,張妮被『明悟』給嚇著了,想到掙紮離開,不想被『明悟』扇了一巴掌,最後撕扯著衣服。後面說的幾句話,讓楚央央疑惑了,這張妮難道不是看人家帥才來酒店的?
明心牽了牽楚央央的衣擺,解釋道:「我師兄很講究,下山後就脫了僧袍,他的一身派頭可價值不菲!這才能將人家騙來酒店。」
楚央央聽後,暗自點頭,從兜裡拿出了一道『迷魂符咒』,眼神示意明心去敲門。
『砰砰砰』三聲過後,『咯吱』一聲,走出來一位赤裸著上身的年輕男人。
楚央央這才打量起明悟,大約一米八的個頭,年紀在二十五歲,即便是光頭,也無法否認他長得的確很英俊,十分有男人味兒。而此刻,因為被色鬼纏身,他的面色鐵青,面部有些扭曲,眼睛裡閃著淫蕩地光芒。當看到楚央央後,那雙渾濁的眼眸突然明亮起來。
楚央央嘴角微微勾起,她知道,這色鬼是盯上她了!
明心小和尚見著『師兄』後,心裡有些害怕。打量了一遍『師兄』的神色,才確定控制這身子的不是自己的『師兄』了,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色鬼。見『師兄』用那麼赤裸的眼神看楚央央,讓他很是不滿!但還是一臉痛心地說道:「師兄,你和我回去吧!我們還沒有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
『明悟』陰煞一笑,那潔白的牙齒卻讓人感覺到血腥。「我說了,我的事情你少管!」
「師兄!」明心提高了嗓音,但卻被『明悟』給忽視!
『明悟』好似有一雙透視眼,將楚央央從頭都腳看了一遍。要不是礙於明心在,這會兒早就將人扛進屋了。要知道,這麼點大,長得這般漂亮的女孩子,它自從死後就沒見著過!說著,做了一個古代禮『請』的姿勢。「這位姑娘,你要進來和我們一起玩嗎?」這『玩』,自然是淫靡的字眼。
姑娘?
楚央央倒有些詫異,皺眉,眼前這色鬼到不死那紅歌會迪廳裡的貨色,不論是力量,還是精神力都是一等一的,不然也不會將隱世佛門的弟子明悟的靈魂逼至角落。至於這聲稱呼,倒是有些復古,而這禮倒與古代書生一般,莫非這隻惡靈來自古代?
這才細看明悟身體內的惡靈,只見他的五官比起明悟更加精緻,唇上塗著胭脂,眉宇上畫著碳墨,穿著白色書生袍,衣服上繡著墨梅,一身高氣節,當真看不出來會是一隻色鬼,絕對是一位翩翩佳公子。而且,他狹長的桃花眼上有一顆小三角形的朱砂痣,如血一般豔紅。
腦海中浮現兩句斷詩「朱砂一點紅,梁國有于公」。這位於公的眼角上也有著一顆美豔的三角朱砂,惑人心扉。心裡有了大膽的猜測後,眯起眼,笑著幽幽問道:「這位公子,可是梁國的于海公子?」
明心莫名其妙,但也知道這『于海』是在詢問那隻色鬼的名號。
『明悟』一聽,面色一愣,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莫非姑娘對我傾心已久?」
果然,楚央央在此感歎自己的洞察力。
于海是誰?那可是華夏國歷史上有名的風流人物。
據說,于海是梁國有名的術士,倒也是與玄宗同宗。他二十歲不到,就有了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美譽,但此人玩世不恭,受不了官場的束縛,遂野在民間。野史上有記載,傾心于海的女子不計無數,不乏王公大臣之女,然而他二十五歲就去世了,至於死因,只知道與女人有關!
「傾心倒是稱不上,對你的事蹟比較感興趣而已。」楚央央笑言,對上一只有文化的色鬼,事情比她想像地好辦了許多。
見其放鬆了警惕,一道迷魂符咒打在了『明悟』地身上,這色鬼于海被打了出來,到沒有昏迷,可見其靈力身後,只不過這明悟和尚昏迷了過去,想來也是,被色鬼纏身七天,這會兒早就虛脫了吧!
明心趕緊將人扶起,因為眼皮上擦了柳葉符水,自然看到那隻色鬼已經出了師兄的身,他趕緊將人抬去了他在十四樓開下的房間。
「小姑娘有幾下!居然是萬年難得一見的聚靈體!」于海並沒有生氣,而是化成靈體,笑著說道,當看透楚央央的聚靈體後,無疑吃驚和詫異。
對於于海能看出她的體質,楚央央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于海的道行可是比她師傅白鏡還要深。對於這位歷史上有名人物,忍不住八卦起來。「于公子,你可以說是道家的老祖宗,可否告知你是怎麼死得?為何被廖雙喜收進了桃花鏡,更是上了這和尚的身,在民間為所欲為?身為道家人,你應該知道,這有損天道!」
于海臉上的陰沉之氣退了去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眼裡沒了起初的淫靡,緩緩說道:「天道?我自然知道!可是誰能給我一個公道?!」
「公道在人心!」楚央央語氣堅定。
于海又是一驚。「好一個公道自在人心!小姑娘,你就給我評評這公道。」
原來,于海有一位哥哥,在戰亂時期死於沙場,只剩下妻兒。他還有一美麗溫柔的嫂嫂,叫雨蝶,大他五歲,更是帶著他長大的。日久相處早已經種下情根,雨蝶也看出了他的感情,更給予了回應,讓他激動不已。于海功成名就,名聲響徹整個梁國時也沒有拋棄雨蝶,他為不能給予雨蝶名分,怕事情情暴露而惶恐,因為梁國有國法,寡婦不得成婚,必須立下貞節牌坊。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于海與雨蝶的感情終於被侄兒揭露。侄兒為保護他的母親,對外說是于海勾引了雨蝶。于海以為雨蝶會站出來向世人承認一切,但最後等來的卻是雨蝶的背叛,他記得,她冷漠地看著他,不言不語,不哭不笑,直至他因鞭刑而亡,而那年,他只有二十五歲。死後,他再也不相信女人,更是以玩弄女人為樂。
「我在人間遊蕩數千年,在五年前被茅山的道士打傷,是玄宗的廖雙喜救了我。此後,我便在那桃花鏡裡修養,直至兩個小和尚出現,為還了那廖雙喜的恩情,我便附身在明悟和尚的身上,以女人的陰氣韻養我的靈體。」于海的眼睛迷離起來,讓這男人有著桃花一般的風情。
楚央央覺得,于海確實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和她的黎墨小師叔有的一拼了。原來野史上沒有說錯,於公確實因女人而死,只是這故事那麼的狗血。
「小姑娘,你說,這公道究竟是什麼?」于海眼睛有些發紅,聲音有些尖潤。
楚央央歎了一口氣。「那是個不值得你愛的女人!你的死,也是因為你沒能及時懸崖勒馬!亦或是,那個女人有自己的苦衷,你死後可問過她原因?」
「愛錯了人?我死後一直在黃泉路上徘徊,沒有等到她。」于海低頭呢喃,當年死後,他不願意投胎,硬是在黃泉路上等雨蝶,想要問了明白,可是數百年過去了,他都沒能尋到她,這才用玄術逃離了黃泉路,來到了人間。
「你想再見她一面嗎?」楚央央看著有些失了神志的于海,可能這個男人還愛著雨蝶吧?至於成了色鬼,應該是報復雨蝶的背叛,只是那些無辜的女孩們成了替罪羔羊。
「你說的是真的?」于海聞言,立馬精神起來,語氣裡不敢置信。
楚央央點頭,黎墨小師叔一定有法子的!這邊,耳腳一動,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身。「你放心,答應你的事一定辦到,你先到我的天機葫蘆內,你惹下的爛攤子我還得收拾!」房間內是張妮火辣辣地呻吟聲,她一直沒有進去,也不知道于海將張妮怎麼樣了!
于海十分配合,古怪地一笑後,便進了天機葫。
「陸小姐,你可不要騙我們,這大晚上的,大家都是丟了手裡頭的事兒過來的!」說這話的是一個男人,但是卻比較娘,和那馬六有些相似。
「是啊,今天我老婆過生日,我可是看你陸大小姐的面子過來的。你瞧,這還是公司的好相機,晚上都不能帶出公司的。我可是想老闆保證會搶個好新聞,這才允我帶出來。你可別讓我難看,不然我們記者也不是吃素的!」這男人先禮後兵,帶著絲絲狠勁。
「你們這班人還信不過曉曉?我們說的是真的,這天威集團的大小姐確實和一個和尚來開房,這樓下不是看過登記了嗎?」如家酒店老闆的女兒從中勸說。
「登記?哪算什麼鬼登記?只有張妮一個人的名字,這新聞有什麼價值?」這不提還好,一提後,那娘娘腔的男人就火大了。
陸曉的胸膛急促地起伏,心裡將張妮罵了好多遍,這死丫頭平日裡沒見多機靈,這會兒登記時只寫她一個人的名字。看著兩名男性急著,陰沉地說道:「你放心,我陸曉放給你們的消息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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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央進了尾間房後,看到床上的張妮,簡直不敢置信!而屋子裡,都是有一股淫靡的味道。
這于海到底是色鬼,還是變態鬼?居然給張妮下了幻覺,這會兒一個人正自導自演。難不成這于海在之前也是這般對待女孩子的?
「小海哥!快點!」張妮面色通紅,一絲不掛,眼神迷離,那雙玉臂正在床上亂摸著。
楚央央來不及多想,走至桌邊,倒出一輩子冰水,直接沖在了張妮的臉上。
張妮被驚醒,那冰冷的感覺直達神經,她坐起身子,沒有見到小海哥,倒是見到楚央央。「該死的,你怎麼會在這兒?我的小海哥呢?」見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外,拿起被子裹了起來。
楚央央嗤笑,這女人還真弄不清楚狀,遂提醒:「你現在該關心的應該是外面的狀況!」
門外,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到了,就是這一間,這張妮現在正在與和尚雲雨呢!」
「那還等什麼,曉曉,趕緊把屋子開了,我的相機以及準備好了!」
接著是『叮鈴鈴』地鑰匙串聲音。
張曉心裡提到了嗓子眼,這是什麼狀況?曉曉?難道是陸曉請來了媒體?
楚央央見人反應過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悠悠地從兜裡拿出一疊文件。檔上赫然寫著『天威集團股權轉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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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時間:
2015-2-9 06:32 AM
第079章:趁火打劫
就現在這般狀況,張妮早已經慌亂不已,哪有什麼心思去關注楚央央遞過來的檔!此刻,她揪著被子,滿腦子都是怎麼辦?怎麼離開!當聽到門上傳來鑰匙旋轉的聲音後,面色立馬蒼白。雖然屋子內沒了小海哥,但此刻的她衣衫不整,滿臉潮紅,且滿屋子都是淫靡的味道,一瞧就是情欲後的現場。
想到陸曉算計她,更是一陣咬牙切齒!等出去後,她一定不會那麼算了!
楚央央蹙起秀眉,嘴角勾出一個弧度,看來這張妮還是弄不清狀況啊!美眸裡露出嘲諷,將手中的檔扔到張妮的面前,慢悠悠地說道:「你放心,這門一時半會還開不了,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看這檔,再給我答覆。」
說完,手裡彙聚著煞氣,順著意念直接湧向門鎖內,那旋轉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
張妮一聽,露出質疑地神色,不過還是豎起耳朵,聽門外幾人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扭不動了?難道是帶錯鑰匙了?」那娘娘腔的記者皺眉,擦了一把汗後,語氣不善地詢問,手下也用力,就差沒把鑰匙擰斷。
「你鬆和點,不要打擾到屋子裡的人。這鑰匙是對的!至於打不開,可能是因為門鎖沒上過潤滑油的緣故。」酒店老闆的女兒想到了最貼切的理由,她也知道酒樓所有的尾間幾乎沒有人住,所以在保養和打掃上都比別的房間少。見陸曉的面色黑了,趕緊安撫:「曉曉,你別生氣,我們酒店裡有專業開鎖的,我這去把人叫過來!」
「噔噔噔」,一陣腳步聲。
這邊陸曉耳朵貼近門,心裡疑惑,為什麼這屋子裡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是睡著了?如此最好,他們就來了出其不備,讓張妮身敗名裂!想著,臉上露出得意地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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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張妮暫時鬆了一口氣,她沒理解楚央央話裡的意思,真以為是門鎖的緣故。
「你還有四分鐘!」楚央央看著自己老土的電子錶,提醒道。見人無視那份文件,臉上無多大波動,猛地收回煞氣,那鑰匙又突然轉動了一點。見張妮身形一顫,又釋放過去。這般來回好幾撥,讓張妮的心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楚央央眯著眼幽幽說道:「不要懷疑我說的話,你知道我們玄宗的弟子都會玄黃之術,我想讓這門馬上打開,它就不會關!」
張妮心裡一驚,這才想起楚央央的身份來。那天,老祖宗說過了,玄宗的弟子邪門的很,就算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也能擺出一個迷陣。低頭,快速地拿起檔,當看到上寫著『天威集團的轉讓書』幾個大字後,古怪地看了眼楚央央。「這是什麼意思?」
楚央央但笑不語,這自然是字面的意思。
見人沒回答,張妮邊翻開,大致掃了一眼後,只見她的眼睛瞬間睜大,有些不敢置信,用聲音尖銳地問道:「你沒有搞錯吧?以三千萬買下我手裡天威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怎麼不去搶啊!還有,我們家的股份絕對不賣!」
「你可以選擇不簽,但簽了它,我便保你今天無事。你還剩下兩分鐘。」楚央央淡定道,看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張妮。這檔是何少凡擬好的,她一直在尋一個機會。
說來,張貴的確是個老奸巨猾的商人,這些天『天威集團』搖搖欲墜,不管馬玉才怎麼旁敲側擊,這張貴就是不提賣股份的事兒。經過外公的提醒才知道,這張貴是在等待北派的弟子接手,更妄想北派的弟子救他出去。
料到事情的嚴肅,她迅速地查出天威集團股份的分配。
張貴股份最多,有百分之三十,張浩則有百分之十五,張家的兩個女人各是百分之十,餘下的百分之三十五都是散股。就這些散股,她之前已經讓熊峰一一收購,除了幾個釘子戶股東嫌錢少,不肯賣,如今共買回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是她要想絕對控股權的話,還差百分之二十。今天碰上張妮,還真是一個契機!
本來她直接想用鬼上身,讓張貴和張浩簽了轉讓書,奈何師傅說有違天地道法。這是什麼意思呢?比如說,張浩殺了人抵賴,他違了天地道法,理應受到嚴懲,所以可以用鬼上身讓他招供。而天威集團不同,那是張貴一點點打下的,用鬼上身這種違了天地道法的手段,只會給自己填業障!但是,乘火打劫不在天地道法之內,就如她現在這般情況。
「我不會簽的!」張妮一臉決絕,也明白了眼前的女孩出現在房間內不是意外。剛想將文件撕了,但卻被楚央央的眼神喝住!她心裡卻惶恐不已,就目前,天威集團已經在死撐了,若是被媒體曝光她這般摸樣,集團的股市一定大幅度下跌。到時候,先不說她爸爸不會放過她,就連集團裡的股東們也會到她家算帳。
一咬牙,也不顧及楚央央在場,在屋子裡搜了一番,沒瞧見自己的衣服,她裹著被子走至陽台,卻發現樓層太高,膽怯地退了兩步,這要是跳下去必死!心裡懊悔,早知道就開在二樓了!
楚央央笑意不減,一點也不著急,依舊淡淡提醒:「你還剩一分鐘。」
「你!」張妮被楚央央咄咄逼人地語氣,氣得抓狂!
這話說完,門外就傳來酒店老闆女兒的聲響。「來了,曉曉,開鎖師傅來了!」
「快點,磨磨蹭蹭的!」陸曉催促。
張妮一聽,急得直跺腳,她一臉怒氣,瞪著楚央央說道:「除了簽股份,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你開了價。」
楚央央沒商量地搖頭,就她今年這身價還真不缺錢!遂好心提醒:「你現在簽了,還能得到三千萬,若是被你父親轉手,你一分錢得不到!」見張妮一頭霧水,緩緩解釋:「據我說知,就你和你母親的股份,你父親也有行使權。他讓你們不要賣股份,不就是等那北派弟子過來嗎?如果我沒猜錯,他準備將天威送給北派,條件是救出他和張浩。之後,肯定會帶著張浩去北派安穩地過下半生,而你們母女,他就管不著了!」就這一番話,她可沒亂說,這張貴就是這般打算的。而且,北派對門外弟子十分苛刻,根本不准拖家帶小地進北派。看張妮面色突變,也應該想通了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張妮試探地詢問,見人點頭,只覺得頭皮發緊!她對父親的安排有過懷疑,但都被父親的話語搪塞過去。如今被楚央央這般赤裸裸地說出來,讓她根本沒理由不相信。
女兒?她冷笑,其實是父親眼裡的棋子才對!雖然從小到大給她好吃好穿好用,是因為自己於他還有一些價值!就今天她與和尚來開房,也是因為父親的一句話。說要找些有錢人保住公司一段時間,她瞧那小海哥穿戴不菲,以為是有錢家的少爺。結果人走了,留下一個尷尬的局面給她。至於她的媽媽?恐怕是父親帶到人前炫耀的貴賓犬!不然這股份為何不徹徹底底地送給她們?這般做還不是提防著她們!在別人跟前有面子!
「你還剩三十秒!」楚央央知道,她的話已經被張妮聽了去。
這邊門鎖已經在晃動,張妮點頭,咬牙道:「我簽!連我媽媽的一併簽了。不過,明天一早這錢就得進我們帳戶。」與其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先父親之前下手為強!
「當然!」這答案讓楚央央頗有些意外,倒讓她省了不少事。這麼急著要現金,無疑是去跑路吧!不過也好,若是北派知道那郭德死在桐城,這母女兩也難逃一死。
張妮二話不說,直接在轉讓書上簽下自己的大名,至於其母親的簽字,明天一早去張家位於桐城北區的別墅再簽。聽著門外『窸窸窣窣』地聲響,她忍不住提醒:「轉讓書我已經簽了,門外的人你打算怎麼辦?」雖然準備離開華夏國,但女孩子畢竟在乎自己的名聲。
楚央央一點也不擔心門外的人快要進來!她滿意地收起檔,順道將張妮的衣服丟了過去。見人穿戴好,直接將人帶去陽台。看了一下十四樓與十三樓之間的高度,嘴角微微勾起,在張妮驚慌不已中,帶著她縱身而下,穩當當地落在十三樓的陽台上。
同一時間,十四樓上傳來破門而入的聲響,接著便是兩名記者和陸曉等人的爭吵!
楚央央看著還在瑟瑟發抖,沒有回神的張妮,直接從十三樓尾間離開。「後面的事兒,你自己處理吧!」
「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小海哥在哪兒?」張妮急急喊道,但回應她的確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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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傾城大美人于海逕自從葫蘆裡冒了出來,那張豔若桃花的臉上寫滿得意,他搖著扇子瀟灑說道:「這麼多年,我的魅力還是不減當年!」見楚央央翻了個白眼,才想起什麼。「對了,你們是不是把廖雙喜放出去的色鬼都收了?他現在已經進酒店!」
「你怎麼知道?」楚央央凝眉,這麼快就能查到她?
「那廖雙喜可是有一隻實力不低的鬼探子,你們在紅歌會的一舉一動,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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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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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6:33 AM
第080章:以惡制惡
「鬼探子?」
于公子的一番話,讓楚央央身形一頓,眼眸變得深邃起來。她倒是馬虎了,沒想到這廖雙喜還留了一招,虧她還以為斷清了尋她的後路。不過說來也沒必要懊惱,玄宗煉製出來的鬼探子,隱匿的本事極高,若是能發現她也能出師了。
想到什麼,嘴裡啐了一口!「該死的!」
她記得在紅歌會時,有把小和尚推出來做擋箭牌了,那鬼探子智商低,尋不到她後,一定會回去找小和尚。若是打起來,小和尚和虛脫了的師兄,一定不是廖雙喜的對手。想著,加快了腳步,這會兒人應該在十四樓!
「小姑娘,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你不是廖雙喜的對手!」于海跟了上去,幽幽提醒。他的嘴角劃出弧度,眼角上那顆三角形的血色朱砂讓他風情萬種。而他心裡很是詫異,這小姑娘也就十多歲的年紀,為何這般老氣橫秋,鎮定自若?要知道,那廖雙喜可是一點也不弱。
「哦?」楚央央聞言,疑惑起來。
那會兒在安樂村時,她與廖雙喜鬥過法和內勁,結果兩樣都不是她的對手,現在也就轉眼的功夫,難不成會突飛猛進?不過于海這麼說,自然有道理,思考一番,便覺得廖雙喜有她不知道的底牌。
于海斂去笑意,也不掩瞞,神色回憶緩緩說道:「在五年前,我戲耍了一茅山道士的孫女。事後,那家孫女對我遲遲不忘,整日裡茶不思飯不想。老道為此懷恨在心,硬是尋了我好些日子,在端午節那日,那老道用了手段中傷了我,好在被路過的廖雙喜所救。」
「然後呢?」楚央央滿臉黑線,一副若有所思。
對靈體來說,端午節那日百鬼禁行,因為那天是陽氣最重的一天,靈體力量大減,這于海被恰那日被傷也夠倒楣的。
「自然是廖雙喜看中了我的本事,要保下我。結果與老道談不攏,只能武力解決。只是那老道不僅古武學到了『黃』字階,玄術也頗為厲害,小小的玄宗第五代弟子哪是他的對手。」于海說這話時,神色不屑,當初廖雙喜救了他,也是另有所謀。這些年從他這兒學了不少風水論,不然也不會日進鬥金,在這桐城小有名氣。
楚央央接過于海的話,她皺眉,語氣裡帶著試探,又帶著肯定。「可是最後廖雙喜殺了那『黃』字輩的老道?!」
「恩!」于海沒意外的點頭,狹長的鳳眸波光粼粼。只見他風騷地收起摺扇,雙手置於伸手。「不過要論真本事,這廖雙喜死一百次都不夠。全憑了他那枚鈴鐺,那鈴鐺都夠召喚出一百隻惡鬼,那老道無還手的能力,硬是被吸食的只剩下乾屍。」回想起那一幕,連他這隻色鬼都心有餘悸。他記得,只三秒的功夫,老道的膚色變黑,成了一具皮包骨頭的屍骨,就連靈體都被吞噬了。
「那鈴鐺是一枚上品的法器!?」楚央央眯起眼,語氣肯定。真沒想到,這廖雙喜的寶貝還真不少,幸而沒有冒然地尋上雙喜堂,不然吃虧的就是她。
「沒錯。那鈴鐺大有來頭,是我們梁國大國師煉製的,為的是鎮壓舉國一百個最奸惡之人的靈體。後來,這鈴鐺有了些許靈智,居然聽從至邪至惡之人的號令。大國師為防鈴鐺落入惡人之手,在去世時,一併帶入了墓內。如今鈴鐺落入廖雙喜的手中,要麼是他從別人手中奪來,要麼是他掘了大國師的墓,從墓裡淘來的!」于海頭頭是道的分析,說道梁國大國師時,眼裡盡是崇拜。只是那墓穴地點連他在這個梁國人都不知道,尋常人是怎麼找到?到今天還是一頭霧水。
聽于海這麼說,楚央央到覺得,那鈴鐺應該是廖雙喜從別人手中得來的。她的推斷是,那梁國大國師應該是一位驚采絕豔的玄術大師,找墓穴的條件一定極為苛刻,不僅得隱蔽,更要風水好,那國師也會在墓穴周邊擺上陣法。不過,當下還是詢問:「怎麼壓制那鈴鐺?」
「大國師說過,以惡制惡!」于海認真地說道,那濃黑的眉宇也凝成了一字。
楚央央了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說著,人也到了十四樓。
『叮咚』一聲,下電梯時,于海就進了天機葫內,以免被廖雙喜看到他的色鬼已經與她一起!老遠的,就聽到兩名記者的阿諛奉承,還有那陸曉僵硬的笑臉,以及還有廖雙喜身影。
「咦,這不是雙喜堂的廖師傅嘛!怎麼會來如家大酒店?難不成這酒店裡風水有問題?」娘娘腔的記者出了尾間後,眼尖地瞧見穿著灰白色唐裝的廖雙喜,他驚訝出聲。此刻,他是一肚子火氣,對陸曉更是沒臉色!這大晚上的把他叫來,就是看人歡愛後的現場嗎?這張家的小公主沒個人影,就一個登記記錄,若是瞎寫文章,不僅會被人告上法庭,更會被人吐口水。
「我瞧是來看風水的,就剛剛那屋子,我一進去就感覺陰風陣陣,一定有古怪。」另外一名記者點頭附和,這語氣也不善。
「你們別胡說,我們家酒店乾淨的很,每年都會找香港的大師來看風水!」酒店老闆的女兒一聽,頓時黑了臉,趕忙為自家的酒店辯解。要知道,酒店這塊最忌諱有這類不乾淨地傳聞了,這一傳十十傳百,以後還這麼做生意。
「好了,我們問問廖師傅不就得了?」陸曉出聲喝道,她暫時還不想得罪兩名記者,於是從包裡拿了數千塊的跑路費,這才將人安撫好。她心裡也奇怪,張妮這大活人難道從樓上跳下去不成?不然屋子裡這麼會沒人影!
幾人爭得臉紅脖子粗,走到廖雙喜身邊後,才掛上了奉承的笑意。
陸曉家的『古玩天下』可以說是雙喜堂的常客,每年給的看風水的錢也不少,與廖雙喜也算是個熟人,遂笑著客套地說道:「廖師傅,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見您,您這是要找什麼人?我讓孫梅給你查查。」陸曉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三兩句話就問道點子上。
「對,廖師傅儘管說。」這孫梅便是酒店老闆的女兒,這會兒腦袋也點得如撥浪鼓。
「呵呵,原來是陸家和孫家兩位丫頭!」廖雙喜神色假裝意外,以老賣老,因為笑意,老臉上的周圍更加明顯。他可是古武修煉者,從上了十四樓就聽到陸曉幾人的說話了。視線落在孫梅的身上,這孫家一直不請他看風水,原來是從香港那兒請了人!至於兩個男人,手裡拿著相機,一看就知道是記者。這孫梅今天當著兩名報社記者的面說請外人,這不是明擺著打他臉兒嗎?老眼裡閃過算計。「我今天尋得倒不是人,而是在追蹤一個惡靈上身的人。」
「惡靈?廖師傅,你的意思是,那東西就在十四樓?」兩名記者一聽,頓時精神起來,豎著耳朵聽廖雙喜說得每一句話,對看一眼,原來這如家酒店真有古怪。今晚上沒白來,回去有東西可寫了。
「廖師傅,你說的那惡靈是不是上了一和尚的身?」陸曉十分機靈地聯想到明悟,想起明悟在酒吧裡的輕浮和那詭異感。見廖雙喜點頭,臉上佈滿了驚喜地笑意:「太好了,我們今日也為尋那和尚而來,可是酒店裡明明登記人去了尾間,進去後便沒了人影。這不,都找了好一會兒了。」說完,露出糾結的神色。
「那就對了!陸小姐不用著急,我帶了這個。」廖雙喜隨手拿出一羅盤,那笑意奸詐極了。細看羅盤上的指針,正好對準了一間房。
楚央央見狀,暗道不好。
這廖雙喜居然有尋人羅盤,想來是在與兩個和尚戰鬥中撈來的身體組織。快速走了過去,那沉重的腳步身引來了眾人的注意力,兩名記者見來了一長相精緻小女孩,兩眼睛立馬放光。
陸曉更是一臉意外,都懷疑楚央央是不是跟著她們而來。孫梅倒是正常的很,打開門就是做生意的,既然能從電梯上來,那一定是工作人員允許的。只是眼下有些顧慮,這廖雙喜是在找她家酒店的茬嗎?
廖雙喜的耳朵一動,轉身看到楚央央後,面色立馬鐵青,真是冤家路窄,而臉上更是閃過一縷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你!」他咬牙切齒說了四個字,讓在場的幾人莫名其妙。而廖雙喜的話有兩層含義:一是憶起安樂村,二是斷定自己的色鬼們都是被眼前的小姑娘收了!
說來也懊悔,廖雙喜吃晚飯時,安插在紅歌會的鬼探子回來報告,說他的色鬼們全都被人收了去。當時一聽,氣得火冒三丈,那些色鬼可是他廢了千辛萬苦收集來的。於是便細問,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和一個小和尚干得好事。小和尚他能猜到是誰,但同行的小姑娘讓他思考了好久,始終沒有想到楚央央。
為什麼呢?
因為小和尚是港腔口音,而楚央央是地道的桐城音,這兩人隔著天南地北,應該不會有交集。如今見人出現在酒店,就知道自己的不可能變成了先是,至於出現在酒店的原因,也應該與那兩個和尚有關。
兩名記者八卦起來。「廖師傅,這小姑娘是?」
廖雙喜被問得一愣,現在想來,他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的具體身份,但是能和青沐幫扯上關係,應該不是尋常人家,而且還是他們玄宗的弟子,遂冷冷地回應。「同門。」
但這二字,卻讓兩名記者面面相覷。他們兩人也跑過香港,知道玄宗是什麼,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居然是玄宗的弟子!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6:34 AM
第081章:名聲大噪(一)
作為一名資深的記者,其聯想的能力比旁人快很多。
兩名記者對看一眼後,很自然地想到安樂村的事兒。只可惜,當他們跑過去時,人都不見了蹤影,只能從村民的口中得知一二。每個人的說法都不盡實,很是誇張,光是那水裡的妖祟的模樣就有幾十種版本,這樣的怎麼能上報?
好在,唯一相同的一點是,雙喜堂的廖師傅與一小姑娘鬥法,最後承認輸了。而且,那小姑娘居然憑著一枚羅盤找出了趙老二的藏屍體處,這等本事就讓人詫異了。看著泰然的小姑娘,她應該就是安樂村的那位吧?
「那廖師傅與小姑娘的關係?」娘娘腔的記者詢問,餘音很重。本來想拍照,但被廖雙喜犀利地眼神給瞪住了。不過想想也是,也不知道廖雙喜是什麼癖好,就是不願意照相上報紙。雖然今日沒等到天威集團小公主,等來了廖雙喜也算不虧,所以盡可能地挖猛料。
廖雙喜見記者收起了照相機,面色鬆了下來,看了楚央央一眼,得意笑起來,他一早先入為主,便覺得小姑娘是玄宗第五代之後的弟子,不是徒弟輩,就是徒孫輩。遂撫著鬍鬚,眯起眼回答:「她應該是我徒輩。」這語氣十分篤定。
徒輩?
楚央央聞言,眼裡閃過嗤意,這廖雙喜是弄反了吧?還真敢說,要按照輩分,她才是他老祖宗才對!不過想到師傅與小師叔的身份,暫時還不能透露,也只能憋屈的沉默不語。見廖雙喜嚴肅地回避記者鏡頭,讓她有些好奇了。以廖雙喜愛出風頭,愛錢成命的性子,絕對知道有媒體的渲染,會給他帶來很多生意,現在不願照相上報,那麼肯定是在躲避什麼!
忽而,口袋內的天機葫一陣亂動,許是于大公子看到楚央央迷惑,便用『心意相通法』解釋:「我和你說,這廖雙喜的名字不真,是五年前他自個而取得,為的逃避玄宗龐系弟子的追捕,這才不願意上報。還有,這些年我可是給了他不少庇佑,不論是雙喜堂或是住宅,都擺下了陣法。」
為什麼躲避玄宗?
楚央央皺眉沉思,腦海裡忽然一亮!師傅說了,當年玄宗分裂,不是香港籍貫的龐系和夏系弟子都被驅逐到了大陸,事後龐統說丟了一法器,全力追捕一弟子。她猜測,廖雙喜就是那個遂盜了龐統的法器的人,那被盜的法器是不是小鈴鐺?
「那廖師傅,安樂村鬥法,您是不是真的輸給了這位小姑娘?」另外一名記者眯起眼,問題有些犀利,也在求證。
這一問讓廖雙喜面紅耳赤,只見他冷哼:「我那是讓著她!」
說完,看了眼淡然地楚央央,見沒還嘴,倒鬆了一口氣。隨即面色懊惱起來,就安樂村的事兒,數小時的功夫便印刷成了報紙,桐城的富豪人手一份,紛紛知道他廖雙喜鬥法鬥敗了,更是有記者跑去雙喜堂求證。相信不用多久,那些富豪們就會給眼前這丫頭下單子!要知道,這個年代,越是有錢人越是信風水玄術之說。
楚央央笑而不語,心裡卻腹議,玄宗有了廖雙喜這般的弟子,還真是不幸。
「她有那麼厲害?」站在一旁的陸曉冷冷腹議,有些咬牙切齒。這死丫頭還真是本事,不僅靠著一顆夜明珠賣了十億的身價,還搭得上古家父子、馬局長以及聶老,這會兒又與那神秘玄乎的玄宗扯上關係!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啊!她語氣不好地詢問:「你還沒說,你來如家酒店干嘛?」
「接兩個朋友。」楚央央平靜地回道。
娘娘腔記者聞言,眼睛軲轆地轉了一圈。「小姑娘,廖師傅說尋一隻惡靈而來,就在這十四樓,不如你倆比上一比,看誰能抓住那隻惡靈,讓我們見識見識!」
「這個提議不錯!廖師傅,你不會不敢比吧!」
兩名記者的雙重夾擊,立馬激起了廖雙喜的怒氣,不過想了一下利弊!剛剛陸曉說了,那被色鬼上了身的和尚此刻就在酒店,對於那隻色鬼的本事,他可是有擔當,自己又救過那色鬼,到時候演上一場捉鬼大戲,自己的名聲就掰回來了!
「比就比。」廖雙喜老眼裡滑過一抹陰狠。
「小姑娘,你呢?」兩名記者轉而問不置一聲的楚央央。
楚央央粗氣秀美,美眸裡波光粼粼,也料到了廖雙喜的算計。於是,笑著搖頭,對兩名記者說道:「兩位,真是對不起,這恐怕比不起來。這酒店乾淨地很,哪有什麼惡靈?而我剛剛也說了,今天只為接兩位朋友!」
「呵,一個說有惡靈,一個說沒有!這樣吧,廖師傅只要捉到了那隻惡靈,就算她輸了!怎麼樣?」陸曉見兩名記者陷入兩難,便提議道,這是這話說的,怎麼都對楚央央不利,而她就是要看人出醜,在報紙上揭露安樂村一事是騙局。
「好,就這樣!」兩名記者順應,嘴巴都笑裂開了。
「若是誰輸了,可要當著安樂村百姓的面,說自己是騙子!」陸曉咄咄逼人,就安樂村一事的報紙,她家也有一份,只是沒想到那小姑娘會是楚央央。
楚央央倒佩服陸曉,這不論誰輸,都和她無關!不過,她還是笑著點頭。「好!」損了廖雙喜,提高了是她的知名度,這種事何樂而不為呢?!
廖雙喜也沒反對,這心思與楚央央如出一轍。
孫梅看著陸曉,心裡有一團火氣,她家的酒店有髒東西?這事兒要是上了報紙,這酒店還怎麼經營!扯上利益後,所謂的友誼都會變質。而楚央央的那番話,她聽得舒服極了。「我相信她說的,我們酒店乾淨的很。我爸爸每年都會請香港玄易齋的夏恭師傅來看風水,所以不論是酒店位置,還是擺設,都是一等一的吉利。」當下,也拿出了手提電話,撥打了她爸爸的電話,通知現在這情況。
夏恭的名聲可是比廖雙喜響多了,讓廖雙喜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央央也詢問了黎墨,夏恭是玄宗第四代弟子,古武倒是還可以,只是這玄術學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就眼下酒店的擺設,有很多犯了風水大諱,好在在今天之前沒出人命。
「哼,至於我說得對不對,你們睜大眼睛看好了!給,把這個擦在眼睛,就能看到那惡靈。」廖雙喜心裡憋著氣,語氣很不好,拿出沾了符水的柳葉,示意幾人擦在眼睛上。「嘶」,見人齊齊因灼熱感而抽氣,便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另外一個羅盤,應該是尋找明悟的。
楚央央跟在人後頭,天機葫內于海,語氣帶著調侃。「這廖雙喜算是被你陰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楚央央不甚在意,神色平淡。
廖雙喜的羅盤指針正指著十四層008號房,也是明心開下的房間。
房間內,明心將明悟扶到床上後,見明悟眉頭皺起,悠悠轉醒,才鬆了一口氣。他有些激動,且鼻頭酸酸的。「師兄,你醒了?」很主動的給人倒了一杯水。
明悟感覺腦袋裡像是灌了鉛一般,他撫著額頭,將遞來的水喝了精光,而人也清醒了不少。看著明心鼻涕眼淚的,也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師弟,他低沉道:「我沒事了。」
其實,這幾日,他感覺渾渾噩噩,身子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但是所經歷的的事兒,都清清楚楚,想到自己與那麼多女人有親密的接觸,他就感覺一陣作嘔。
「師兄,是那廖雙喜暗算了你!還有,我已經找到師傅讓我們尋的貴人了,就是她將上你身的色鬼驅離的。」明心先是咬牙切齒,但說道楚央央後,眼睛裡盡是小星星。
廖雙喜?
明悟聽後,便想到了七日前,那老頭死命地拍自己肩膀,後來被一枚鏡子照過後,就昏迷了,之後他像醒過來,但都無能為力。他也能聽到了明心對他的說的話,但無法回應,那感覺真是逼得他開發瘋了。至於明心說的貴人。
「是那個小姑娘幫了我?」他有點印象,依稀記得小姑娘的輪廓,但模樣不清楚了。想運氣調節一下身體,可是卻驚訝的發現,他丹田裡居然空空如也。
「是啊,師兄,你不用擔心,你的古武還在!央央說,你身子還很虛,被那色鬼給折騰的,修養個一年半載就恢復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們的任務,我覺得有央央幫忙,我們一定能出了慈雲那雜碎。」明心特別精神,想著就熱血沸騰。有時候,一個人氣場足以讓人忽視她的實力,楚央央就是這般的人。
門外,楚央央耳尖地將明心明悟的對話聽了去,而廖雙喜也停了下來。
「廖師傅,就在這間屋子裡嗎?」兩名記者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關於這廖師傅,桐城上流圈子裡可說的傳神極了。但為了頭條,還是咬緊了牙關。
「沒錯,就是這裡。」廖雙喜陰森地笑著,手下聚集了天罡正氣,直接將門鎖給弄壞了。
剛要推門而入,卻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一身官氣逼人,他聲音雄厚到:「等等,廖師傅!」他的身後跟了一群穿戴奢華的男女。
「天哪,咱們青市的市長怎麼來了?咦,那個不是古義軒的老闆嗎?還有煤礦大王,船舶大亨,他們怎麼全來咱們桐城了?」兩名記者面面相覷,不過心裡越發激動,這下事情大條了,貌似來的這群人都是甯省的企業家和當官。
「你們不知道嗎?市長的女婿就是桐城人,今天在我們家酒樓擺婚宴!」孫梅不屑,眼尖地看到於市長耳邊說著些什麼的父親。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6:35 AM
第082章:名聲大噪(二)
這一說,讓兩名記者一頭霧水。
婚宴?
為什麼行裡沒有消息?要知道,媒體得到消息永遠是最快的!而且,這市長的女兒可是報上的熱門人物,不僅長得好看,還很有學識,所以很多記者都在挖消息,但從來沒聽聞有和誰談戀愛啊!只曉得與市委書記家的公子走得近。
如今居然在桐城擺婚宴,新郎還是他們桐城人!怎能不讓他們驚訝和詫異!
孫梅瞥了兩名記者一眼,面色有些炫耀,遂好心的解釋:「你們記者是什麼身份?市長的女兒是什麼身份?這次市長只邀請了寧省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今天你們知道了這消息,也不能對外公佈,不讓有你們好受的!我聽說,這市長女婿可是咱們桐城趙家公子!」
兩名記者聞言,面色突變,齊齊點頭,將手上的相機速度地放入包內。
幾人的對話落入楚央央耳中,面色了然。
剛進如家酒店時,就瞧見門口停了許多名車,明心小和尚還一陣唏噓。結果了入了大廳,卻不見人影,想來是去另外一個大廳參加市長女兒和女婿的婚宴了。至於這會兒都出現在這兒,也是那孫梅的父親將人帶來的吧!
這邊,大酒店的老闆已經走了過來。
楚央央記得,如家酒店在京城也有分號,老闆名叫孫大興,打量起來人,只見他五十多歲的左右,可能因為應酬,長得肥頭大耳。個子也就一米七,與他高挑清秀的女兒,完全看不出是婦女。孫大興的祖上是土匪洗白的,所以渾身都帶著一股子匪氣,見著停滯的廖雙喜,霸氣地說道:「原來是雙喜堂的廖師傅?!呵呵,我們酒店可沒請你來看風水!」
廖雙喜一聽,頓時老臉通紅,心裡腹議,要不是因為追蹤小和尚和那死丫頭,他會到這兒?還沒來得及解釋,便孫大興搶了話,繼續不給面子:「還有,我這酒店經了夏恭師傅的手,正如梅梅說的,不論擺設和位置,都是一等一的吉利,這麼多年從來沒出現過什麼邪門的事兒!難不成,你廖師傅比夏恭師傅還要厲害?」這話說的很辣!就像是一巴掌抽在了廖雙喜的臉上。
不過也是,這廖雙喜也沒腦子,居然損了孫大興的利益。再來,廖雙喜在桐城小有名氣,在青市卻是路人甲的人物。這不,孫大興一說完,那些貴婦與富豪們都在竊竊私語。
「這不是孫大興的競爭對手找來的托吧?我聽說酒店這行業,就喜歡彼此抹黑了!你瞧,那邊上兩個男人可是記者?」一穿著旗袍,臉上畫著精緻妝容的貴婦說道。
「可不是!廖師傅?我想想,香港玄易齋可沒這位坐鎮師傅!」另一名貴婦點頭應和。
廖雙喜在桐城的五年,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受過這等糟氣。想到屋子內于海還在,也有了底氣。「孫老闆,我說你這酒店就不乾淨!等開了這門,捉了那惡靈,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這話說得很緩,在場的可都是有錢的主兒,都不能得罪!所以也做好了打算,以得罪孫大興成就他在上流圈子裡大師的名聲。
孫大興火冒三丈,居然感在他的地盤撒野,本想找兩名保安將人趕走,但卻被女兒孫梅止住了。
孫梅拉著孫大興的胳膊,大聲說道:「爸,咱不能這麼做,不然人家還真以為我們酒店不趕緊!喏,這位是安樂村鬧水鬼一事,與廖師傅鬥法的小姑娘!她說咱們酒店乾淨的很,這會兒與廖師傅打了賭,輸了的人就得對外宣佈自己是騙子。」如此的話,咋還如賭上一賭!邊說,邊指著安然自若的楚央央。
這話,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將目光紛紛落在角落邊的楚央央身上,自然也遭人議論。
「這小姑娘是誰啊?我可沒聽過有這麼小的玄術大師啊!」
這等審視,讓楚央央很是無語,年紀小還真是路不暢啊!其中,最為犀利的目光,還是那位市長大人,讓她不明所以。
孫大興一聽,也暗中思量,看了眼不急不緩的小姑娘。安樂村的事兒,那報紙他也見著了,別的不說,就找出那碎屍的本事,也讓他點頭佩服。「好,咱們請市長做個證!廖師傅可別反悔!到時候輸了,可得向在場所有的人所自己是騙子!」原本,陸曉賭輸條件是對安樂村的百姓宣佈是騙子,這會兒鬧上了寧省上流社會。
廖雙喜就是認定自己贏定了,二話不說,立馬點頭。
當眾人看向楚央央,等她表態時,人群裡走出了擠在後頭的古家父子。
「我瞧著眼熟,原來真的是央央啊!這麼久了,也沒見你這丫頭去『古義軒』看古叔叔!」古紹輝走出人群,瞧見真的是楚央央後,笑著走上前,語氣嗔怪!他和古天宇在人群後頭,這走廊本就不寬,要不是兒子眼神尖,他還真不知道大傢夥說的小姑娘正是楚央央。
古天宇也破天荒的點頭,那身氣質一如既往的冷。
「古叔叔,好久不見。」楚央央從容不迫,笑以回應,見古天宇時,點了點頭。
桐城也怪小的,居然能碰到古家父子!不過也是,古家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市長在桐城嫁女兒,自然得請古紹輝。
這一出,讓市長疑惑,在人群裡也炸開了花,好幾個人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呀,我記得這小姑娘了!」一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忽然說道。
「是誰?」
「你們不是去過青市的慈安拍賣會嗎?這小姑娘當時可是和聶老、古老闆坐在一起的啊!」西裝男人當時就坐在第三排,對拍賣會上,那長得精緻的小姑娘印象深刻。當時,他那七歲大的兒子見到小姑娘後,只喊著要把小姐姐帶回去做老婆!
「哎呀,我想起來了,當時這小姑娘穿得是一件白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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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聶老扯上關係,眾人唏噓不已,也不敢在輕視!
楚央央無奈,還真感謝『聶老』這個大通行證,也更讓她看出,權利在華夏國是多麼的重要。
古紹輝這才想起與廖雙喜打賭的事兒,他皺著眉頭詢問:「古叔叔還真沒想到,這報紙上說得神乎其技的小姑娘原來是你這丫頭!我聽趙老教授說,你救了他兒子,還入了玄宗的門?」
趙志山向古紹輝報了喜,說兒子趙一鳴終於醒了過來。這古紹輝自然好奇,旁敲側推下才得知,正是央央這丫頭將人醫好的,而且還入了玄宗的門,至於是哪位大師的弟子,他心裡有了譜,這麼多人在,也不方便多說。
「恩。」楚央央笑著點頭,身為考古學者的老教授,哪經得住狡猾商人的盤問,這會兒趙志山可能連說漏了話都不自知吧?好在古紹輝是個講義氣,嘴巴嚴實的人,
這話讓離得近的市長給聽了去。市長也走了過來,溫和地說道:「原來紹輝和這位小姑娘認識啊!呵呵,你確定要和廖師傅賭?」說完,詢問楚央央。其實,當官的和老百姓說不要迷信,但背地裡多數去問大師官運,或是在家裡擺上擋煞辟邪的道具。
楚央央聞言,打量起市長。
青市的市長姓宋,四十五歲的模樣,帶著金絲框眼鏡,穿著文雅,一瞧就有一種知識淵博之感。他的個頭有些高,身材中等,女兒結婚卻沒有絲毫喜悅,反倒是有點點憂愁。而他身邊的婦人,應該是其婦人,即便穿著紅色的衣裳,臉上撲著厚厚地腮紅,也掩蓋不了她蒼白的面容!眯起眼,這市長夫妻兩的怪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楚央央弄不清市長的心思,但還是點頭,說道:「這房間裡惡靈倒沒有,只有兩位年輕的和尚,或許還有人認識他們的身份!」
「你說的是兩個和尚?」宋市長的夫人疑惑,若有所思。
「沒錯!」楚央央點頭!
孫大興好奇,知道楚央央來頭不小,也不敢大意。這邊倒是對市長好奇不已,就剛剛孫梅給他打電話,說了廖師傅到酒店找茬,他本想自己去解決,奈何這市長偏要跟過來,更是帶了一大群人。難不成市長也信玄黃之術?這市長夫人今天也反常態!
「廖師傅,小姑娘,那這賭局就開始了!」他臉上帶著笑意多楚央央說道,但看向廖雙喜時,面色很是不善!
廖雙喜未免眾人不信他,給好多膽大的人擦上了柳葉符水!這些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對著玄黃之術信得緊。手裡托著羅盤,腳下猛地踢開房門,將屋子裡的明心和明悟嚇了一跳。
「什麼人?」明心倏地站了起來,卻瞧見廖雙喜闖了進來,心裡驚慌。但看到尾隨其後,神色淡定的楚央央後,心裡鬆了一口氣。
明悟見到廖雙喜後,心裡那叫一個憤恨,俊美的容顏由蒼白變得通紅!當看到擠進來的市長夫人後,突然愣住了。
「惡靈哪裡逃!今天我廖雙喜就要替天行道!」廖雙喜瞧見明悟後,很好奇怎麼會和明心在一塊。但心裡就是篤定,于海那隻色鬼還在明悟的身,遂報出自己的暗號,想讓于海配合。手上也拿出一道『迷魂符咒』,十分精准地打向明悟。
明悟雖然暫失古武,但這符咒他看得清楚,反應過來後,直接一個擋手,符咒就飄落在地上。
「怎麼可能沒用?」廖雙喜見狀,有些不明所以。
不論是什麼靈體,都會懼怕玄宗的符咒,而這符咒只對那些上了人身的靈體有用!如此,這明悟擋了這符咒,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靈魂是這句身體的本命靈魂?于海那隻色鬼哪去了?
「他是人,自然沒用!這裡根本就沒有惡靈!」楚央央嘴角勾起,幽幽提醒。這廖雙喜在這桐城絕對混不下去了。
「你胡說!」廖雙喜立馬否決,連發出好幾道符咒,都被明悟都擋了。
天機葫蘆內的于海,這會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廖雙喜怎麼這麼蠢?」就算他附在明悟的身上,也不定會配合啊!他是誰,他可是梁國的于公大人!不過,還是好心的用『心意相同法』對廖雙喜道:「你救了我一回,我保了你五年,咱們算是兩清,我現在可是小丫頭的人了!還有,你的那隻鬼探子,真的好補啊!」說完,打了一個嗝。
這話,楚央央也聽見了,這于公子還真夠風騷的。說道後半句,她的嘴角抽搐了下,于海居然不動神色地吞了廖雙喜那隻實力不低的鬼探子?她這麼沒發覺?!
廖雙喜一聽,臉色立馬青了,原來是于海不配合,召喚留守在酒店外的鬼探子,結果沒反應,氣得快吐一口氣了。而他看楚央央的目光,也帶著殺意。
「我呸!什麼符水!什麼都沒瞧見!這廖師傅是騙人的吧!」
有人啐了一口,眾人見裡面沒動靜,都湧了進來。好在這間房子大得很,可容納幾十人,也不覺得擠。正如小姑娘所說,只有兩個長得帥氣的小和尚,年長的那位面色有些蒼白,好像是生病了。
明心有些傻眼,怎麼這麼多人!明悟也面上疑惑,看眾人像是來湊熱鬧的。
人群裡的市長夫人這會兒淡定不了了,瞧見明悟後,立馬紅了眼眶,走了過去。「天哪,阿哲,真的是你!」
「是我,姑媽!」明悟俗名『慕容哲』,瞧見婦人後也激動起來,握著市長夫人的手。
明心見到美婦人,眼睛一亮,也笑嘻嘻地說道:「珍阿姨,你還記得我嗎?」
市長夫人眉頭鎖了一會,忽然鬆開,也喜悅道:「記得,你是歐陽家的小明心!」
明心美美地點頭。
眾人也都疑惑了,據他們所知,市長夫人名叫慕容珍,是香港大家族慕容家的女兒,這會兒和尚居然管市長夫人叫姑媽!那就是說,這和尚是慕容家的少爺?也有人想了起來,當年慕容家和歐陽家的兩位少爺,身子很不好,好像是送去佛門裡習武了,如今光著頭、和尚裝扮也相符。而且市長夫人也說了,另外一位年紀小的和尚姓歐陽,那就不會錯了!
宋市長也詫異,但他此刻沒有詢問,畢竟人太多。
明悟見到宋市長後,喚了一聲『姑父』,讓眾人更加確定了。
「廖師傅,我看你還是遵守賭約,趕緊離開吧,這可是香港歐陽家和慕容家的兩位少爺,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雙喜堂能夠得罪的!哈哈,還是小姑娘眼光獨到。」孫大興那叫一個喜呀,沒想到自己酒店來了兩尊大佛!當下,對著面色由青變黑的廖雙喜冷嘲熱諷。
廖雙喜精光的眼睛軲轆一轉,立馬拿出了一道黃符:「我說有就有,你們給我看好了!」
楚央央見那符咒陌生的很,倒不像是玄宗的。
天機葫內一陣躁動,于海有些焦急。「不好,那是『召喚符咒』。」
『召喚符咒?』楚央央蹙眉。
「沒錯,這也是我們梁國大國師創下的符咒。廖雙喜手裡的這張,我是給他的。這符咒能夠召喚黃泉路上的強大靈體。」于海有些咬牙切齒的解釋!該死的,廖雙喜居然騙他!不是說三年前就用了嗎?
黃泉路上的?
聞言,楚央央淡定下來,倒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廖雙喜。
「你這丫頭,怎麼不著急啊?趕緊毀了那符咒!」于海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放心,這張符沒用!』楚央央臉上帶著笑意,當她在黃泉路上的黎墨小師叔是吃素的嗎?就空海妖僧一事,她可是原原本本對師傅說了。
師傅說,黎墨是陰煞體,是所有靈體的王,黃泉路上的強大的靈體全都聽他號令。因為擔心她,才讓那隻叫『小軒』的靈體上了陽間,吞噬了那惡靈。更關鍵的是,黎墨能夠看清她在陽間做的每一件事兒,說的每一句。
她想,這會兒,黎墨小師叔也在注視著吧?
果然,黃泉路上,黎墨嘴角微微勾起,讓小軒就給強大的靈體發了消息了。
「墨大人說,今天誰都不准出黃泉路,否則灰飛煙滅!」
于海一聽,傾城容顏上寫滿質疑。「這丫頭哪兒來的自信?」見廖雙喜念完的咒,也知道來不及毀符了,當下做好以最快的速度吞噬惡靈的準備。
廖雙喜也被逼到了絕路,怎麼說呢?他手下的惡靈都被楚央央給收了,就自己的鬼探子也被吞噬了,這會兒要想保住名聲,只能自己弄來一隻靈體。想了一下,還記得于海給了他一張召喚符咒。見符咒燃燒起來,面色大喜,自己這是召喚成功了!
「惡靈出來!」他突然一喝,將屋子裡的人嚇了一跳。
「咦,怎麼不靈了?」于海納悶了!
廖雙喜見沒反應,又喚了一聲,但依舊沒有靈體出現,隨即面色通紅,尷尬不已。
楚央央的面色鎮定,但仔細看卻有些紅,黎墨小師叔這是看到了發生的一切吧?
「裝神弄鬼吧?!這下算小姑娘贏!」孫大興嘴巴都笑裂了。
「這廖師傅不會以前都是騙人的吧?我家兄弟找他看宅子風水,可是花了好些錢!」
「可不是,就雙喜堂裡的法器,差點的都幾十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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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楚央央很無語,從頭至尾,她什麼都沒錯,就陰了廖雙喜一把。
明悟很有心眼,聽眾人竊竊私語,也明白怎麼回事。剛剛小師弟已經和他說了,救他的人便是人群裡神色莫然的,長得精緻的小姑娘。他也是個腹黑的主兒,這會兒陰沉道:「小師弟,你去撥打青山精神病院的電話,說酒店來了一騷擾住客的瘋子,問是不是他們那兒跑出來的!」
「哎,我這就去!」明心邊說,便走去座機旁,嘴裡還冷哼哼:「我們可是和尚,要是有古怪,早就被我們收了去了!」
「宋市長,你給做個主吧!」孫大興笑著提議。
廖雙喜被逼得雙眼裡冒著紅光。
「我一早就說了,是你自己不聽。」楚央央也淡淡說道。
最後,廖雙喜留下一句「我是騙子」,便離開了如家酒店,當楚央央知道,這廖雙喜是打算她出酒店,然後伏擊她把?
至於陸曉那麼安靜,無疑是她的剋星古天宇出現了,雖然沒說話,但從她的臉上也不難看出憤恨。
孫大興嘲笑地見廖雙喜灰溜溜地離開,接著笑著招呼客人回大廳。「大家都去大廳吧,這會兒酒菜都準備差不多了,新娘新郎也快出來了!宋市長,你可是東家,咱們一道吧。」
宋市長看了妻子慕容珍一眼,便於孫大興一道離去。
古紹輝落後,對楚央央道:「央央,要不下去一塊喝喜酒,古叔叔有好多話對你說!宇兒也想你的緊啊!」說完看了眼面色微紅的古天宇。
明悟一聽,看著紅了眼眶的慕容珍。「姑媽,姑父做東?這是誰結婚?」
「你月兒姐。」慕容珍憂心道。
「新郎不是淩峰嗎?」明悟皺眉,見慕容珍點頭,有些不敢置信。「到底怎麼回事?月兒姐可是很愛淩峰的啊!」
「阿哲,你別急,我說給你聽。這事兒要從三個月前說起,你月兒表姐跟著同學去了一趟『烏拉山』。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人似得,對淩峰那孩子不理不睬,反倒是與在桐城起家的趙家少爺越走越近,最後更是要嫁給他!我和你姑父不願意,這孩子要死要活,我們都以為她中邪了,也請了玄易齋的龐統師傅,但卻一切正常。
最後,月兒居然懷孕了,說孩子事趙家的,不得已,我們也只能讓她嫁進趙家。直到今天,你姑父都覺得月兒被什麼控制了,聽到這兒有師傅,便跟來瞧瞧,只是……」
慕容珍說完,一下子老了十歲,整個人也是有氣無力,而臉上的妝容全都哭花了,說完看了眼楚央央。雖然這丫頭是贏了,但什麼都沒做,也沒讓她看到希望。
楚央央要知道慕容珍和宋市長的心思,這會兒早就嘔血了!說了是陰廖雙喜,自然不用她做什麼!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6:35 AM
第083章:大破傀儡術(一)
「趙家?」明悟皺眉低語,神色似在思考。忽而,他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詢問慕容珍:「姑媽,你說的可是一直糾纏月兒姐的趙安?」
慕容珍點頭,很是無奈,而明悟已經是激動不已,面色漲得通紅。
「該死的,這怎麼可能?!」明悟啐了一口,接著一直搖著頭,他的目光入炬,分析道:「月兒姐可是對趙安討厭的緊,一定是趙安威逼利誘的!姑媽,你們查清楚了沒有?這結婚可不是兒戲,關乎月兒姐一輩子的幸福!」
慕容珍怎麼會不知道?女兒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抿唇後,神色悠遠,點頭緩緩說道:「查清楚了,月兒是自願的。可是,我與你姑父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從烏拉山回來後,不再是趙安纏著月兒,反而是月兒經常去找趙安。想來,以月兒內斂的性子,哪會作出這般失了顏面的事兒。還有,這次結婚也是月兒主動提出來的,趙安的反應倒是很平常。」自己女兒的反常,讓她和丈夫失了很多顏面。也不知道隨了女兒的願,是對與不對。
「你與姑父找過淩峰了嗎?」明悟的記憶裡,表姐月兒性子內斂,哪會在纏著男人不放!就算一個人要改變,性子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了的。
「找過了!可你月兒姐對他冷漠極了,還用懷了趙安孩子這事兒刺激淩峰,最具居然捅了淩峰一刀子。現在人沒大礙,許是承受不了打擊,出去散心了,到現在都沒個消息。」慕容珍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還是淩峰發現月兒有異變的!這些日子,淩峰的堅持不懈,她與丈夫看在眼裡,真是太對不起淩家二老了!
明心見氣氛壓抑,再瞧楚央央凝著小臉,一副若有所思,便大膽地說道:「珍阿姨,或許央央能幫月兒姐恢復從前。」他可以說是明悟帶大的,所以沒少見到宋月兒。
「這位小姑娘?」慕容珍詫異,轉而看向淡然的楚央央。這孩子也就十多歲,即便再厲害,能有玄宗的龐統師傅厲害嗎?
這一說,讓楚央央氣頓!這明心小和尚還真嘴快。
明心見楚央央瞪著他,倒是縮了下身子,接著笑嘻嘻的說道:「央央,你就幫幫珍阿姨吧,等了了慈雲的事兒,奪回《洗髓經》和《易筋經》後,我把它們借給你看!怎麼樣?」
身為世家的少爺,有些時候眼神還是很犀利的,就當初在機關大院的門口,他提到這兩本經書時,雖然央央的神色未變,但眼神裡可冒著小星星,肯定有在打經書的注意。與其這般,還不如主動點,從中在訛取央央的剩餘勞動力。想著,嘴角勾起狡猾的笑。
楚央央嘴角抽搐,感情這小子還是個腹黑的主,這小綿羊的外罩是偽裝來著!其實,聽完慕容珍的說辭後,她自己也有些感興趣。一來,這玄宗四長老之一的龐統都看不出門道,不得不讓怪異;二來,這宋月兒的異樣始於烏拉山。
烏拉山是哪?
據她所知,它位於華夏國的西北方,那兒群山環繞,住著少數民族——苗族。而巫族恰好是苗族的一支,如此是不是能猜測,宋月兒的古怪與巫族有關呢?玄宗和巫族雖然有些聯繫,但秘法都不同,察覺不出也正常。
這邊,慕容珍有些不知所措,就明心這孩子的心性,她可是知曉一二,如今向她推薦眼前的小姑娘,自然有過人之處。
「姑媽,你有所不知,我前些日子被廖雙喜暗算,以至於惡靈纏身,要不是有這位小姑娘相助,恐怕凶多吉少。」明悟看向楚央央時,面露感激,當初下山時,師傅說過他命中有一桃花大劫,有致命的危險,而化劫人便是他們所尋的貴人。下山後,他一直不放在心上,更是與師弟找上慈雲,這才吃了大虧,弄得他古武盡失。
「什麼!阿哲,那廖雙喜是不是剛剛那位師傅,居然有膽子得罪我們慕容家?」這話讓慕容珍炸毛,硬是將明悟上下看了好幾遍。
「姑媽,我沒事了!」明悟不好意思起來。
慕容珍見人沒事,才收斂的怒氣,繼而神色認真,看楚央央的目光變得熱切。「小姑娘,你真有法子救我女兒?」
楚央央倍感壓迫,遂忍不住道:「市長夫人,我不能保證。不過,我想問您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好好!央央是吧?你就隨明心小子喚我珍阿姨,叫市長夫人多見外!」慕容珍連忙點頭,對那聲『市長夫人』有些不滿。
「好。」楚央央微微一笑,遂認真道:「珍阿姨,您女兒從烏拉山回來後,說話時是不是很僵硬?」
慕容珍一愣,立馬點頭。「月兒以前很活潑,說話時抑揚頓挫,但從烏拉山回來後,話說的很沉悶,仿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美麗的容顏皺在一起,就是想不出用什麼詞形容!
「是死氣!」楚央央眯起眼提醒。
「對,就是那種感覺!」慕容珍恍然大悟,激動起來。
「還有,她是不是經常發呆?總是健忘?」楚央央眼神幽邃,繼續詢問,而氣憤也詭異起來。
「恩,月兒是個急性子,怎麼可能呆在房裡一整天,甚至一句話都不說。而且,她有時候連我和她爸爸都不認識,那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就因為這個,我和她爸爸才懷疑她有問題!帶去看醫生,結果一切正常,請來了龐統師傅,也沒查個所以然,只給了一道『安神符咒』,但都沒用!」慕容珍想著,就一陣心酸,語氣裡帶著哭腔。在明悟的安撫下,才好了點。
「最後一個問題,她是不是對趙安的話言聽計從?」
慕容珍再次點頭。
楚央央眼角勾起,果然與巫族有關,而且這趙家也參與了!心裡有了譜後,便對沉默地古天宇說道:「你能幫我去買一個壎嗎?」
古天宇有些驚訝,點了點頭。「可以。」
「我需要血紅色六孔的壎。」見人轉身出門,她叮囑道。
沒辦法,廖雙喜在酒店外候著她,讓小和尚出去,無疑是找死。她瞧古天宇印堂隱約有金光,最近是福星高照啊!
明心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很是不解:「央央,月兒姐是不是真有問題,還有什麼是壎啊?」
楚央央並未回答前個問題,笑著說道:「那是一種驅除邪音的樂器。」見慕容珍與明悟也一臉好奇,無奈地解釋:「你們放心,今天這婚結不成!」言外之意,她已經知道這宋月兒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咱們先去大廳,過會婚禮可要開始了!」因為不是古紹輝的家事,他在一旁聽著本就不好意思了,見幾人聊結束後提醒道!
明心扶著明悟,與慕容珍率先趕去。
在去婚宴大廳的路上,楚央央便問古紹輝:「古叔叔,你對桐城起家的趙家了解幾分?」
古紹輝的人脈網很廣,知道的消息很多。
原來,這趙家是寧省娛樂業的龍頭老大。說來也巧,桐城的『紅歌會』迪廳就是其旗下產業,楚央央得知後,嘴角劃出冷笑,這趙家老闆與廖雙喜倒是志同道合。至於趙安,那是名符其實的太子爺,據說好色成性,女人無數,但對宋月兒可是癡心的緊,想來是趙家想讓兒子娶了宋月兒,尋求市長的庇佑,好繼續洗黑錢。
要說這趙安與宋月兒還真有關係,同是地質考察系的同學,而這次去烏拉山旅遊,也有系裡組織的,不然趙安哪有機會靠近宋月兒。
到了大廳後,慕容珍很默契地對宋市長點頭。
宋市長一臉了然,便帶著楚央央、古家父子,以及兩個小和尚入座在第一席,也是最靠近趙安和宋月兒的地方。
同桌的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穿著白色的裙紗,很顯然是伴娘,只是此刻悶悶不樂。
「央央,這兩丫頭是月兒的同學,她叫劉茉,她叫莉。」慕容珍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並沒有什麼門第歧視,這會兒也不見外。輪番介紹下來後,便詢問雙胞胎姐妹:「月兒讓你們出來了?」
劉家姐妹互看一眼,點了點頭。「朵朵在月兒門外守著。」
慕容珍一陣搖頭歎息,見有人看著女兒,也稍微安了心。
這時,桌邊走來兩人。
「親家母,你是不是糊塗了?這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一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睜著豆大的眼睛,看著楚央央和明心明悟若有所指。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容貌姣好的婦人,此刻冷著臉,不發一言。
慕容珍聽了這話,面色通紅,尷尬不已。一般而言,婚宴的首席都是雙方父母,以及直系親戚,或是身份重要的客人坐的。但她也不是好惹的主!「趙老闆,我身為市長夫人,還沒有資格安排位置?哼,且不說這婚結不結的成!」
「親家母,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是你們家女兒巴著我兒子的。」中年男人很不滿,聲音說的極高。
這話讓大廳內鴉雀無聲,來賓都盯著首席第一桌。
古紹輝靠近楚央央耳邊,提醒道:「他就是紅歌會的老闆趙受成,旁邊的那位是他妻子東丹珠。」
楚央央聞言,打量起二人面相。
這趙家夫妻皆五十歲不到,一瞧就不是善類。趙受成看起來老一些,面色熏黃不堪,身材瘦小,那身昂貴的西服垮在身上,很顯滑稽。他的妻子東丹珠,五官飽滿,身材勻稱,同穿著紅色旗袍,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眼睛卻在訴說著不屑與冷傲。
「東丹珠?」楚央央斂下眉宇呢喃!
據她所知,在華夏國,幾乎所有的少數民族都有各自特色的姓氏,而『東丹』這二字恰好是苗族的大姓。那就是說,趙受成的這位妻子是地地道道的苗族人,難怪看起來有異族感。
古紹輝靠著楚央央,見人對東丹珠好奇,便幽幽解釋。「這趙受成倒是無能,不過卻娶了一個能干的妻子。趙家能做這麼大,全是東丹珠一手打下來的。而且,東丹珠的來頭不小。我聽聞,她是苗族族長的私生女,在族內的地位很高。」
「是嗎?」楚央央有些訝異地點頭,若有所思。身為族長的女兒,與巫族有接觸也理所當然了。
這邊,趙受成正得意,見眾人都看著他,便對慕容珍說道:「怎麼,難不成我說錯了?可是你們家月兒跑來我們家,求著我兒子娶她!我見月兒那孩子愛慘了我兒子,才同意這婚事。如今入鄉隨俗,我們趙家是東道主,怎麼坐位子自然是我們來安排!」說完,指著角落,睥睨道:「你們既然被親家母看重,那就坐那一席吧。」
「趙受成,你欺人太甚!」慕容珍臉上布滿怒氣,胸膛上下起伏。她『啪』地一聲拍響桌子,讓所有人一愣。
眾人交頭接耳起來,聲音很細。說的無非是趙家和宋家婚事的內幕!他們可是以為是趙家巴著宋家的。但明眼人都知道,這趙受成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挽回趙家的面子。
宋市長輕撫慕容珍的背,面上看不出情緒,一如既往地溫和儒雅。「阿珍,你沒必要生氣不是嗎?而且你不是說了,這婚結不結的成還兩回事。」見妻子點頭,笑著對著趙受成說道:「趙老板,說話時還是要注意分寸,我們宋家和慕容家的臉面,不是你一個趙家可以損的。既然知道這幾位是我宋某人的貴客,那眼睛可要放亮點。」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很悠遠,而話中分量十足。
這就是在提醒趙受成不要太得瑟,宋家和慕容家不是吃素的。雖然兩個家族的人沒有到場,但是這裡所有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傳入族內。
古紹輝倒是與楚央央說了宋市長的家族。
原來,宋家在京城是一個二流家族,這幾年發展的極好,很可能突破一流家族。而宋家依附聶家,族內的兄弟在華夏國各省擔任要職,要較真起來,還真不是一個趙受成能得罪的。因為自古以來,民不和官斗。
「呵呵,親家公自然有權利安排的。老公,我們去看看兒子,看他准備好了沒有!這會兒客人們都等急了呢!」東丹珠深意地看了眼宋市長,止住還要多說的趙受成。
「哼。」趙受成思量一番後,一陣冷哼,便於東丹珠離開了大廳。
慕容珍擔心趙家夫妻使壞心眼,便跟了去。同去的還有小和尚明心,這會兒是好奇宋月兒到底變什麼模樣了。
劉家姐妹看不慣趙家夫妻的作風,面露厭惡,這宋月兒要真到了趙家,以她柔和的性子,必定被欺負!聽到市長夫婦說婚姻有變,面色希冀起來。
從始至終,楚央央都跟沒事人一般,看著劉姓雙胞胎姐妹,笑著問道:「你們能和我說說,你們去了烏拉山後,發生的每一件事嗎?尤其是關於宋月兒的。」雖然知道宋月兒是怎麼回事了,但下在她身上的秘術,還得尋法子解開,而『壎』的音是治標不治本。
兩姐妹互看了一眼,似在交流什麼信息。視線落在宋市長的身上,見人點頭,長得稍微胖點的劉茉緩緩說道:「好的。前些天,教授讓我們收集林地土壤,朵朵便策劃了烏拉山之旅。讓我和劉莉詫異的是,一向不參加活動的趙安居然要同去!更加意外的是,趙安的外婆居然住在烏拉山,而且還有一座不小的房子。
這三天長的旅途,我們就住在了趙安的外婆家。頭兩天,我們一直寸步不離地陪著月兒,生怕趙安使壞,結果他出奇的安靜。第三天,我們分組去采集土壤樣本,朵朵分配我和劉莉一組,而她則和月兒一組。等回來後,便發現月兒生病了,發了一夜的高燒。醒來後,便粘著趙安,我們怎麼勸說都不聽,實在太古怪了!」
「沒錯,當時趙安的外婆還給月兒喝了一道黃色符水。老人家手腳太快,我和劉茉都來不及阻止。」劉莉也贊同地點頭,說完嘆了一口氣。
「趙安的外婆?你們確定沒搞錯?」這話是古紹輝的問得,他一臉不敢置信。
劉家姐妹沒發覺不對勁,很是堅定的點頭。
「古老弟,有問題?」宋市長認真地聽著,並沒發覺不對勁,見古紹輝大驚小怪,皺眉詢問。
「恩,這東丹珠的母親老早就過世了!那老人家是何人?」古紹輝嚴肅地點頭,讓宋市長也深沉起來。他們都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楚央央皺眉,對宋月兒下了秘術的人,她可以確定是烏拉山的那位老婆婆。但更讓她懷疑的人還是朵朵。不論是策劃,還是出事那天,都與這個女孩離不開干系。遂問道:「朵朵是誰?」
「這孩子的父親是青市的副市長,與月兒和凌書記家的孩子一起長大的。」宋市長解釋。
宋月兒,凌峰,趙安,朵朵。
這麼一個關系網列出來後,似乎一切都通了!
這會兒,古天宇匆匆趕了回來,果然不負所望,找下了一枚破舊的六孔紅色壎。而穿著婚紗的宋月兒與穿著西服的趙安一並走了出來。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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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6:36 AM
第084章:大破傀儡術,戰綠階(二)
宋月兒確實是一個美人,長得七分像慕容珍,三分像宋市長。身材妙曼,一身白色的裙紗貼身極了。但此刻,她好似一尊失了靈魂的娃娃,眼睛裡只裝下了趙安,正一步一步地靠近禮台。正如楚央央先前猜測的一般,這宋月兒的動作僵硬極了,好似一具行屍。
再看趙安,外貌也算得上俊朗,隨了他母親東丹珠,只是那面色如他父親一般熏黃,是常年酒色笙簫下的結果。趙安牽著宋月兒的手,臉上帶著笑意。「月兒,小心點,腳下有台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多情深意切。
當然,在場還真有年幼無知的女孩羨慕宋月兒,這大大滿足了趙安的虛榮心。
趙安的聲音在常人耳中無差異,但楚央央聽了,卻有種蠱惑地韻味。
果然,宋月兒很是敏感,只見她的耳尖一動,邁起腳,平穩地走上了禮台。
「哼,人模狗樣的傢夥!居然敢打月兒表姐的注意!」明悟瞧見趙安後,不屑地冷哼,語氣很是危險。他握起了拳頭,好似隨時準備上去給人一拳。還有,剛剛那趙家夫妻是瞎了眼嗎?居然沒認出他和明心的身份!他可記得,七年前爺爺過生日,這二人沒少拍他馬屁!等他回了香港,看他怎麼打擊趙家的產業。
明悟這話說得可不低,好些個識出明悟身份的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心裡替趙家夫妻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在香港,誰都不敢得罪慕容家的哲少爺,因為那廝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所以,等此次婚宴後,準備一回去就結束與趙家一切生意上的往來,免得糟了連坐罪。
趙家夫妻靠的近,自然是聽到了,他們危險地看了明悟一眼,見宋市長對其庇護,猜不出身份,也只能咬牙切齒地退了一步。剛剛祖奶奶說了,先結了這婚,其餘她會出手。
楚央央感歎,這香港慕容世家的勢力還真橫!那第一世家歐陽家,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央央,這宋家侄女到底怎麼回事?連我都發現不對勁,好像是被什麼迷惑了一般。」古紹輝看著宋月兒的一舉一動,這狀況與楚央央說得一點都不差,於是說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古紹輝的思想可不局限。
這會兒,三五個聞聲而來的賓客都圍在了楚央央一桌。
要知道,這些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很多都接觸過玄術,裡面更不乏隱世門派的門外弟子。這會兒點頭,正交頭接耳。
「古老闆這一說,還真有點像!這宋小姐不會正的被趙安控制住了吧?」說這話的是一年輕男人。
「我覺得真!你瞧,這趙安說什麼,宋小姐就做什麼!完全沒腦子似得!」許是覺得話裡欠妥,暗自看了宋市長一眼,見人沒發作,鬆了一口氣。
一人開了端,後面就有膽說了。不過,他們說的聲音很低,不想被趙家『惦記』上。
幾人見古家父子與慕容少爺,以及宋市長的視線都落在一十多歲的小姑娘身上,也不由好奇起來。他們這幾人一道去了十四樓,也聽那兩名記者說了小姑娘的身份。「小姑娘,既然是玄宗的弟子,一定知道一點門道,趕緊告訴我們吧!」
楚央央盯著正在『輕聲細語』趙安,嘴角勾起。
師傅說過,人在生病時,魂魄極不穩定,宋月兒在烏拉山不僅病了一場,又喝下了符水,而她沒猜錯的話,那符咒便是巫族的『引魂符』。見大家都好奇地瞧著她,也不再賣關子,幽幽說道:「她這是中了巫族的傀儡術。」這話一說完,她就感覺到一抹犀利的視線,等追捕時,卻不見了蹤影。嘴角勾起,呵呵,看來這下傀儡術的人就在大廳!
「哦?古叔叔倒是孤陋寡聞,什麼是傀儡術?」古紹輝挑眉,就宋月兒這般,還真像一個沒有思想任人擺佈的傀儡。
楚央央臉上帶著笑意,解釋:「道家有言,人有三魂,其中的一魂掌的便是心智。少了這一魂的人,整日裡渾渾噩噩,迷迷糊糊。而巫族的傀儡術,便是將人的這一魂封印在木偶中。少了這一魂的人,可以稱為傀儡人。而傀儡人沒有思想,聽從施傀儡術人的命令。」說完,看著宋月兒。
當然,傀儡術也有等級之分,眼下是宋月兒中的是低等傀儡術,也只能控制神智。真正的高等傀儡術,擁有自己思想,對主人忠一不二,就連古武都一等一的強。
「是趙安對月兒施了傀儡術?」宋市長聽後,語氣和神色淡定,但心裡早已經澎湃不已。
「不是他!」楚央央搖了搖頭,趙安雖然能控制宋月兒,但也是真正的施傀儡術的人授予地權利。
劉家兩姐妹也恍然大悟,神色有些急切。「這麼一說,我們到想起來了。當初在烏拉山,那老婆婆的屋子中擺了許多的木偶人,她還照著月兒的樣子雕刻了一個。是不是那個老婆婆對月兒施了傀儡術?」她們兩姐妹並沒差異,想來也出自隱世家族和隱世門派。
這話讓眾人沉思起來,大傢夥心思各異,那幾個賓客看楚央央神色有絲熱切。他們可是聽說了,這宋月兒的狀況,就連玄宗的龐統大師都沒看出來。
楚央央若有所思,並未多說,一會兒那下傀儡術的人自然會蹦出來!
天機葫蘆裡,于海聽得津津有味。「小丫頭,你年紀不大,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楚央央笑而不語,這些都是從黎墨小師叔給她的古冊子上看來的,龐系和夏系的人自然看不到。
這邊,禮台上,宋月兒的身側又站了一年歲相近的女孩,穿著伴娘的禮服,長相小巧清秀,她應該就是副市長的女兒高朵。她的表情倒與劉家姐妹相反,一臉喜悅激動,只見她拿出一個心形的盒子。打開後,裡面躺著兩枚戒指,女式的那款遞給了趙安,男式地那款遞給了宋月兒。
高朵微微一笑,在大廳內尋覓了一圈,許是沒見到誰,有些失望,也有些得逞。她握著神色呆滯的宋月兒的手,甜甜道:「月兒,恭喜你,你今天真漂亮。」
宋月兒沒有反應,倒是趙安給了指示。「月兒,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要對朵朵說謝謝。」
「謝謝。」宋月兒僵硬地說道,好像是執行命令一般。
慕容珍看著這一幕,簡直快抓狂了,許是忍不住,上了禮台扇了女兒一巴掌,搖著她的肩膀說道:「月兒,你給我醒醒,我是媽媽!我現在後悔了,我怎麼能讓你嫁給趙安?走,跟媽媽回去!」說完,就要去牽宋月兒的手,但卻被躲過了!
宋月兒面色一冷,一臉決絕。
趙安見慕容珍那麼不給面子,賓客們指指點點,先是惱羞成怒,而後陰鷙地說道:「宋月兒,你告訴大家,是你求著我趙安娶你的,是不是?」
「是。」宋月兒癡癡地看著趙安,急速地說道。
「那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自己帶上戒指吧!」趙安這話帶著一點羞辱的韻味。
宋月兒自己拿著戒指,就要往自己的食指上套。
站在一旁的高朵,嘴角嘲諷,面露幸災樂禍之意。
慕容珍一臉恨鐵不成鋼,一張臉上佈滿了羞色。
最後,明心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這才下了禮台,去了楚央央那桌。
而人群裡也炸開了花,無非是在議論剛剛趙家夫妻的說辭,讓趙受成和東丹珠得意極了。
劉家姐妹氣憤地扯著桌布,姐姐劉茉皺著眉頭詢問妹妹:「朵朵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恭喜月兒嫁給了趙安那禽獸!這趙安和淩峰哪有可比性!」
「哼!姐,你難道還看不出高朵沒安好心嗎?每次淩峰約月兒吃飯,她都死皮賴臉地跟去,月兒刺傷淩峰那會兒,她可是對淩峰殷勤的緊呢!月兒嫁給趙安,沒人和她搶淩峰了,她能不高興?能不恭喜嗎?我瞧月兒中了傀儡術,這高朵也從中使勁了!你想想,咱們去烏拉山、住老婆婆家,這些都是高朵安排的!」妹妹劉莉是個心思透徹的,看著高朵不屑地說道。
這兩姐妹的話,被楚央央聽了去,倒是有些佩服劉莉。
宋市長一門心思在女兒身上,心裡也有些著急。因為在華夏國,戴上結婚戒指,那就算禮成。見女兒笨拙快要戴上了,忍不住問楚央央:「小姑娘,這傀儡術有的解嗎?」
眾人豎起了耳朵。
「可以!」楚央央點頭,拿起那紅的泣血的六孔壎。看年代倒是有上百年的歷史,這恐怕是古天宇的私人收藏吧?接著拿出一道符咒,放入壎憑空內燃燒殆盡,六個孔內冒出滾滾黑煙,圍在周邊的幾人早就詫異的傻眼了。
離得遠的賓客聞到氣味後,剛想發作,瞧見是十四樓的小姑娘後,都選擇禁了聲。這宋市長將玄宗的弟子請來有何目的?於是去詢問那三五個靠的近的賓客,幾分鐘的功夫就將楚央央那番話傳了過去。人群裡更是炸開了花。
「這趙家居然使了傀儡術,我就瞧宋小姐邪門的很!」
「你說,這小丫頭在干嗎?這是在阻止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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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央若無旁騖,將壎放置嘴邊,吹起了一個個沉重的音符。這音符一般人聽不見,只有習得古武和玄術的人才聽得見。她一遍觀察宋月兒,一遍觀察席位上的賓客,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禮台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宋月兒居然停了下來,就連戒指都掉下禮台。細看她的神情,依舊很呆滯,少了看趙安時的炙熱。
趙安很奇怪,聽到大家竊竊私語後,看了楚央央一眼,見人年紀小,有些不相信,沉聲道:「月兒,撿起戒指,帶上它!」連說了好幾遍,人依舊沒有反應。最後也著急了,沒想到宋家還有一手,他將視線落在第二席,也就是楚央央對面那席一穿著苗族人服飾的老太太身上。
楚央央捕捉到後,迅速地看了那方向一眼,正好對上老太太淩厲地神色。因為東丹珠是苗族人,所以在場的苗族人不少,這老太太穿得嚴嚴實實,到讓人很難發現。她的視線未離開,笑著對宋家夫婦語不驚人道:「宋叔叔,珍阿姨,你們可以上禮台宣佈結束這場婚禮了。」
賓客人全都詫異地看向她,不明白狀況的人說道:「取消婚禮?這小姑娘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宋家小姐會願意嗎?」
「這也說不準,你沒瞧見宋小姐沒聽趙安的話?」眼尖地發現了異樣。
趙受成與東丹珠聽眾人嘀咕,這坐在一席的小姑娘是來搗亂的嗎!
東丹珠臉上寫滿了怒氣,礙於市長夫婦與古家父子,對著楚央央陰沉道:「小姑娘,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趙受成見楚央央不為所動,面色波瀾不驚,便對著孫大興大吼:「孫老闆,你是怎麼管理酒店的?居然什麼人都放進來!趕緊給我將人趕出去!」
「趙老闆,這個我做不了主。至於管理,我自然比你精通。」孫大興搖著頭,面色漆黑,先不說折辱了他。這趙受成沒瞧見古家父子那不善的神色,還有市長夫婦臉上的冷意嗎?再瞧歐陽家和慕容家的兩位少爺,都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這個得罪人的事兒,他可不干!最關鍵,這小姑娘還是玄宗的弟子,他也聽見了,這宋小姐是中了傀儡術,被趙家人給控制了!
趙安有些急了,在高朵催促地眼神下,逕自撿起戒指,接著對宋月兒集中精神說道:「月兒,聽話!戴上它!」
楚央央見狀,再次吹起了壎。
只見宋月兒動了,她一把推開趙安,見戒指掉落在地,高跟鞋一腳踩在戒指上,將鑽石界面給碾脫落了。嘴裡發出幾個僵硬的字:「我要取消婚禮。」
宋市長與慕容珍對看一眼,面色喜悅地禮台,準備宣佈取消婚禮。
東丹珠一聽,有些急了,要是取消了,他們趙家還有什麼臉面在寧省,心裡也好奇這宋月兒怎麼不聽兒子的話了。她走下禮台,到了第二席,將那老太太請了上來。
「不准取消!」老太太精神抖擻,聲音十分響亮,讓大廳內鴉雀無聲,那雙毒辣的眼神之盯著楚央央。
天機葫蘆內,于海嚴肅道:「她是古武修煉者,『綠』字階!」
劉家姐妹見到老太太後,不由自主對楚央央異口同聲道:「我們在烏拉山就住在她的家中,一定是她對月兒下了傀儡術。」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6:40 AM
第085章:大破傀儡術,鬥綠階(三)
「是嗎?」聽劉家姐妹這麼說,楚央央呢喃,細細打量起老太太。
老太太穿著華麗的苗服,上面金銀交錯,點綴著瑪瑙寶石,價值不菲。她的身材有些臃腫,個子不到一米六,整個人看上去矮墩墩的。與師傅白鏡一般,頭髮花白,但臉上的皺紋不是很多,看樣子也就六十來歲。但古武修煉者的外貌都比同年紀的人年輕許多,楚央央推測,她的真實年齡應該有八十多歲。
這邊,趙安見到老太太後,立馬迎了過去,諂媚地喚了一聲:「外祖奶奶。」而後壓低聲音,帶色的眸子瞧了楚央央一眼,詢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宋月兒不聽我擺佈了!外祖奶奶,難不成真是那個小丫頭從中搗亂?你不是說,巫族的傀儡術就連玄宗的幾位長老都破不了嗎?不會是騙我們的吧!」他的抱怨與質疑聲入了老太太耳,只見老太太的面色大變,讓趙安嚇得縮了縮腦袋!
東丹珠見狀,趕忙將趙安拉到自己身邊。這位老祖宗的怒火,不是她趙家能承受地住的,心有餘悸地對著趙安責怪:「你亂說什麼?你外祖奶奶自有分寸。」說完,看著老太太,見怒火全在那小姑娘身上,倒有些慶倖得意。
其實,她一個族長私生女,完全是見不得光的存在,而老太太肯出手,也全憑兒子趙安。因為她阿爹生下的全都是女兒,這些女兒嫁人後,生下的也全是女兒。也只有她東丹珠爭氣,養了一個兒子,被老太太所重視!等阿爹退了族長之位,她兒子就是烏拉山苗族的繼承人!
許是趙安感覺到老太太身上的氣息不對勁,趕緊點頭,看著不再說。
「我們老巫家的秘術自然是最厲害的!」老太太面色陰沉,那雙老眼精光漣漣,盯著楚央央,好似將人看透。趙安的一番話,也戳中了她的心懷。她的耳力極佳,自然聽得見眾人的談話,這丫頭是玄宗的弟子?此刻,話雖這麼說,但心裡迷惑的很,連龐統都破不了的傀儡術,這小丫頭居然用了一個壎就干擾了宋月兒?
趙家三口齊齊點頭,生怕惹了老太太不快。
趙安喚這老太太為『外祖奶奶』?
楚央央挑眉,那麼按照輩分,這老太太應該是東丹珠的奶奶才對!宋月兒幾人去了烏拉山,若說老太太是趙安的祖奶奶,劉家姐妹見人年輕,一定會發現其中有古怪。
「央央,是她下的傀儡術吧!」古紹輝面色嚴肅,雖是詢問,但語氣裡夾雜著肯定。見楚央央點頭,盯著老太太低沉說道:「她可是個麻煩的人物啊!」
「哦?古叔叔這話怎麼說?」楚央央沒多大反應,淡淡詢問。
「她是烏拉山苗族族長的母親,叫巫玲花。我當年也去過烏拉山的苗家寨,並住了幾個月,我聽說凡是與巫玲花有過節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苗族人信巫神和蠱神,以為她是二神的女兒,所以冒犯她的人都沒有好結果。苗族人既害怕又敬畏她,以至於她在族內享有至高的權利,僅次於族長。而且,巫玲花還有一個神秘的娘家,但自從出嫁後,就沒再回去。」
古紹輝是古董商人,年輕時走南闖北,去過很多村落族寨收購古董,更見過許多奇聞奇事。其實,苗族並不是一支,烏拉山內就有一支苗族,但規模並不龐大!他對這位族長之母稍有了解,全是從苗族孩子口中得來了,想起那些苗族人談巫玲花的神色,也料想老太太不簡單。
果然是巫家的人!
楚央央聽後,一副若有所思,握緊了手中的壎。那些得罪巫玲花的人,不是被神給滅了,而是被巫玲花被暗中了解了吧?
據她所知,巫家有一家規。女兒嫁人後,那就不允許再回來,算是斷清一切聯繫,更不能再學習巫家的秘術,除非女兒能夠招女婿入巫家。這巫玲花已經四世同堂,應該很早就出了巫家,秘術學習的有限,也難怪製作的傀儡人都很低級。但古武不同,有心法就能修煉,這麼多年修到『綠』字階,也算是小有所成。
市長夫婦見巫玲花走近宋月兒身邊,很是迅速地將人拉至身旁,兩人雖然不是古武修煉者,但是還能感覺到巫玲花強大氣場,就好似心快要從胸口蹦出來。
巫玲花有些不滿,眯起眼看了宋月兒一眼,對在場的人說道:「老太太我從老遠的地方來,為的就是參加我重孫的婚禮!請大家回位子坐好,這場婚禮繼續。」一番話下來,一點也不見氣喘。
她聲音剛落下,那些穿著苗服的人將賓客一一『引回』座位,並將大廳的大門關上,讓大家有種被強制參加婚禮的感覺。有人覺得很沒面子,想要離開,但是卻被那些面色冰冷的苗族人給攔住了,頓時氣得面色通紅,。
楚央央看著這些人的身法,下盤很穩,很顯然是學了些古武,一般人哪是對手,這會兒都被壓得死死的,憋氣地坐在位子上。
席位上,有人忍不住,啐了一口,對著禮台上罵道:「趙受成,你他娘的!這是什麼意思?等回去了,我一定告你綁架!」
「沒錯,那老太婆是什麼人?憑什麼禁錮我們?不會也想對我們施什麼傀儡術吧?」
華夏國的苗族本來就邪門的很,什麼蟲蠱巫術都來自哪兒,即便是普通人也了解一二。現在大廳裡那麼多的苗族人,老太太的神色又不善,保不准傷害他們!想著,好幾人頓時捶胸,大呼失策!更是有孩童被這些苗族人嚇哭了,現場雜音起伏,亂糟糟一片。
「小姑娘,你是玄宗弟子,一定要救救我們!多少錢都行!」有眼尖地對楚央央喚道,心裡也惶恐,更覺得這般苗族人邪門的緊。
「對,打得那老太婆爹娘都不認識。」年輕小夥意氣風發。
只是剛說完,就被苗族一青年揍了一拳。
楚央央則嘴角抽搐,她這是成了救命稻草了嗎?要知道,她也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在場可是有三十多個苗族人呢!她靜觀其變,想看看這巫玲花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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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質問聲,讓趙受成緊張的臉上溢滿了汗水,遂看向妻子東丹珠。「這裡面有很多都是我們趙家的合作商,老太太這般,不是將人給得罪了嗎?若是放這些人回去,一定會解除合約的!完了,我們趙家氣數盡了!」
「你沒看出來嗎?老太太恐怕是和那小姑娘鬥上了!現在不是婚禮成不成的問題了!不過,老太太敢這麼做,就一定有法子善後。還有,沒有我東丹珠,你趙家早就完了!」東丹珠冷冷說道。其實,她也心裡焦急,但想到老太太那些秘術,心裡有了底氣。見自己丈夫這般懦弱,心裡冒起一團火,見人禁了聲,那雙美眸又落在宋市長身上,這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
巫玲花危險地看著楚央央一眼後,她走到禮台中央,不用話筒直接大聲道:「老太太我很將講道理,只要大家好好看完這場婚禮,我保證什麼事都不會發生。若是還有人吵鬧,那就像這話筒一樣!」說完,一道氣刃襲向話筒,那金屬制的話筒碎成了兩半。
眾人心驚,個個將嘴巴捂住,小孩子也被嚇愣住了,忘記了怎麼去哭泣。只有個別幾個商人和官員皺起眉頭,眼神在老太太和楚央央身上游走。很顯然,這些人都是隱世家族和門派的弟子,剛剛也聽到了小姑娘吹起了壎音。
「看來這桐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喏,那兩個和尚可是隱世佛門的弟子,那兩姐妹可是劉家的人!這會兒玄宗的小姑娘對上巫家的老女人,你說誰會更甚一籌?」一三十來歲的富人對身旁男人笑著說道,兩人很顯然是夫妻,懷裡還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
「媽媽,爸爸,我覺得小姐姐更厲害!回去後,我一定要告訴傾城哥哥。」女娃娃笑嘻嘻地,聲音很甜很糯。
男人聞言,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是少主!」
「我就要叫傾城哥哥!」
女娃娃扮了一個鬼臉,吐著舌頭後,又看向了楚央央,大眼睛裡全都是小星星,誰惹不知這娃娃的古武已經修煉到了『藍』字階。剛剛那壎音,可是震撼了她的心魂呢!
大廳內終於安靜下來,老太太很是滿意。
慕容珍愛女心切,她和丈夫就是等的這一刻,上前一步擲地有聲地對巫玲花說道:「笑話!你這是在威脅嗎?我女兒剛剛已經說了要取消婚禮!況且,你們還給我女兒下了傀儡術!趕緊給解了,不然抓你進局子,我慕容家不是好惹的!」
巫玲花板著臉,嘲諷道:「傀儡術?我下了又怎麼說?只是華夏國的律法都是講究證據的,單憑她這般,也只能是癡呆症,局子還真抓不了我。」巫家的傀儡術,可是為華夏國製造了很多的癡呆症患者,只是這些內幕,尋常人哪會知道!
宋市長一臉深沉,這話說完,讓他皺起了眉頭,這老太太說得不假。不過,就今日這般扣留賓客,也能將趙家夫妻和這般苗家人關個十天半月了。
巫玲花挑釁地看了眼楚央央,視線又落在縮在東丹珠身後的趙安身上,吩咐:「剛剛你媳婦兒只是開玩笑,你再去問問,到底願不願意嫁給你?」
這話說完,宋月兒渾身一震,視線轉看趙安。
市長夫婦察覺不對勁後,又看向楚央央,見人一臉淡定,也稍微安下心來,但始終不敢鬆懈。
這老太太是在給她下帖子鬥法嗎?楚央央心領神會,嘴角微微勾起。
「是,外祖奶奶!」趙安一見有戲,立馬點頭。接著轉頭問宋月兒:「我的好月兒,一句話,到底嫁不嫁?」
高朵也疑惑,但她很聰明地選擇不出聲。這會兒聽趙安詢問,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宋月兒。殊不知,她的神色已經落入劉家姐妹眼中,兩人對看了一眼,像是在交換什麼資訊。
楚央央見巫玲花嘴唇微動,宋月兒推開了市長夫婦,她笑著拿起壎,提醒同桌的幾個古武修煉者。「你們可以捂住耳朵,封鎖心神。」說完,依舊吹奏那一曲低沉的音符。
其他席位的古武修煉者也心領神會,都捂住了耳朵,平常人則不明所以。
楚央央犀利的美眸落在宋月兒身上,見其神色飄忽不定,隱約有突破音符的徵兆,又吹奏了一曲更低沉的音符,同時心裡為大廳內會古武的弟子默哀。
沒多久,宋月兒面色鐵青,額頭上都曝出了青筋,她捂著自己的耳朵,有些瘋狂。最後直翻白眼,『砰』地一聲倒在地上,打著滾,痛苦不已。
市長夫婦見狀,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剛想上去扶,卻被額上冒著細汗的明悟和明心阻止了。再看老太太五官皺在一塊,嘴裡默念什麼,也知道是在和央央暗中比鬥,不能打擾。
巫玲花見小姑娘吹起壎,更加集中精神念著密咒。只是幾秒的功夫,那壎音變得更低沉,擾得她心神意亂,就好像有數千隻蜜蜂在自己耳邊『嗡嗡』地叫著,時刻提防被咬一口。最後,因集中不了精神,硬是氣血翻騰吐了一口血。
大廳內,那三十多個苗族人,這會兒紛紛倒在地上或桌上,捂著頭直翻白眼,嚴重地更是吐著泡沫。經過提醒的隱世家族和門派的弟子,也頭上直冒細汗,能吹出這般壎音,除了有古武底子外,還有一種強大的精神力。
這麼詭異的一幕,將其他賓客嚇了一跳,以為是老太太下了邪術,一些膽小的紛紛逃似地離開,現場一片慌亂。但留下的人也不少,比如古家父子、隱世弟子等人,以及靠一席近的賓客。再看小姑娘神色,安然自若,沒一點蒼白,應該比老太太的道法高了一截。
「祖奶奶,您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東丹珠見老太太吐血,趕忙上前扶住巫玲花。
「哼,小姑娘,你倒是有些本事,是誰教你破解我們老巫家的傀儡術?」巫玲花運氣,壓下繼續湧上喉嚨的血。居然一個小小的壎就破了巫家的傀儡術?!為了防止破解之法外傳,眼前的小姑娘必須殺!見宋月兒昏迷了過去,也懶得再看一眼,在她眼裡,這宋月兒本就是一個棋子。
楚央央嘴角銜著笑意,絲毫不卻場,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席。「過獎!你倒是撤的及時,否則就不是吐一口血那麼簡單了。至於我的本事,自然是我師傅教的。而這傀儡術可不是你們巫族的,而是從R國求來的,破解之法是我們華夏的老祖宗一點一點悟出來的。」
巫玲花面色一愣,R國?她還真不知道!
楚央央嘲諷,毫不吝嗇地解說:「傀儡術由R國陰陽學演變而來,你們巫家封印人魂的木偶,是不是很R國風呢?我再送你一句話,邪永遠不能勝正!而R國永遠勝不了華夏國!」
「那又怎麼樣?」巫玲花反應過來後,面色羞憤道。在這之前,傀儡術一直是無敵的。
「怎麼樣?自然是你鬥不過小姐姐嘍!R國的秘術哪有我們華夏國厲害!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修煉華夏精髓,省得出來丟人現眼!」小女娃娃童言童語,聲音清脆極了,讓大廳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邊說,人已經脫離了其父母的視線,直接竄上了禮台,對著巫玲花人小鬼大道。
楚央央聞言,勾起嘴角,眼裡帶著笑意。
打量起小女娃娃,她也就和樂樂差不多大,打扮得很洋氣,頭髮散了下來,卷卷的,有點胎兒黃,像個芭比娃娃,可愛極了。說的話倒像個小大人,臭屁的緊。「巫玲花,這道理連小娃娃都懂。」
巫玲花怎麼說也是八十多歲的老人,現在被兩個屁大點的孩子左右開弓地說教,早已經氣得不行。她直接推開東丹珠,手下彙聚了一股帶著幽光的綠色氣刃,對著女娃娃發了過去,嘴裡還說道:「你找死,今天就讓你們見識我巫家古武的厲害。」
名喚『叮叮』的小娃娃早已經不知所措,傻傻地站著,只感覺一股強烈的風吹響她的臉。
「叮叮,小心!」小娃娃的媽媽大聲喚道,心提到了嗓子眼,臉上花容失色。
小娃娃反應過來後,想要偏離氣刃,奈何被腳下的紅地毯給綁倒了,一屁股坐了下來。而她的爸爸,這會兒也迅速地朝禮台移來,但還是沒有巫玲花的氣刃快,眼裡隱約帶著絕望。
楚央央見狀,暗道不好,迅速地縱深跳上禮台,將小娃娃護在身後。
她以柔氣功鑄成一道氣盾,暫緩巫玲花發出的氣刃,乘著空檔,抱著小娃娃逼到一旁。而那氣刃衝破氣盾後,所到之處,桌子全都四分五裂,一片狼藉,這小娃娃要是中了氣刃,後果可想而知。這巫玲花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她眼裡閃過殺意。
禮台上那孩子的爸爸見人沒事,已經氣憤的和巫玲花交手,兩人實力相當,同時『綠』字階,但巫玲花比起那男人高出許多。
男人打了一番後,許是找到竅門,而是近距離的攻擊巫玲花,倒讓巫玲花沒法放出氣刃,只能被動的接招,為自己築起一道氣盾。即便男人一拳頭打在她身上,她仿佛沒有感覺。而她還手時,招招毒辣,男人沒多會就中了好幾招,吐出好幾口血。
趙家三口早已經縮成一團,老太太似乎有種魚死網破的念頭,而苗族帶來的人,這會兒都莫名其妙地昏死過去了。
將孩子放下後,楚央央就聽到了古紹輝嚴肅的聲音:「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魯莽?有沒有事?」
「那樣很危險!」古天宇冰冷的眼眸昏暗不明,臉上忽然變得決絕。
楚央央見古家父子詢問,心裡一暖,微微一笑。「我沒事。」
「央央,你要是有事,誰幫我和師兄對付慈雲啊!」明心小和尚也面色焦急。
但這話讓楚央央面色漆黑,嘴角抽搐!
叮叮的媽媽趕緊將女兒護在懷裡,上下打量了好幾遍,見沒事,才鬆了一口氣。「謝謝你!」
叮叮歇了好幾秒,才『哇哇』大哭起來,還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回去後,要……要告訴傾城哥哥,有……有大巫婆欺負叮叮。」
「好好,少主那麼疼叮叮,一定會幫叮叮打老巫婆。」媽媽這會兒心疼死了,拍著女兒的背。
「姐姐,沒想到這巫家的讓人不遵隱世門派的規矩,居然對一個稚童下手。」劉莉也為小女娃擔心了一把,要不是她學藝不精,這會兒早就上去揍那老太婆了。
「回去告訴爹,要提防這巫家,否則被陰了也不知道!」劉茉也認同的點頭。
叮叮的媽媽見丈夫被打中,心又懸了起來,將女兒送至楚央央身邊。「小姑娘,麻煩你代為照顧叮叮,我上去幫幫我老公。」
「你們不是巫玲花的對手。」楚央央皺眉搖頭。
「這麼說?」雙胞胎姐妹異口同聲,對眼前這比她們小好多的女孩好奇極了,不僅能破了巫家的傀儡術,還能躲過老太婆的氣刃。
「這巫玲花的古武學的確實精湛,而且她的身上有一道禁制,似乎我們的氣功對上她的氣功,都會弱上一籌。」楚央央說出心中所想,不然她的柔氣功也不會輕而易舉的被擊破。
禮台上,『砰』地一聲,男人被打中,臉頰上已經青了一大片。
巫玲花則是得意不已,越大越上手,好似瘋魔了一般。
叮叮見爸爸狼狽,掙脫媽媽的懷抱,跑到楚央央身邊,帶著哭腔說道:「姐姐,你幫幫我爸爸,我把傾城哥哥分給你一半。」
「小姑娘,如果你正有那個本事,求你救救我老公。」叮叮的媽媽也走到楚央央身邊,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來。
『噗咚』一聲,這一跪擲地有聲。
楚央央感覺自己的心被敲了一下,見身旁的小女娃娃不省事,也學她媽媽要跪下,趕忙將人扶了起來。鬆了一口氣後,蹙起秀美,認真說道:「你放心,我會親自除了巫玲花。」其實,她已經再思索原因了,哪知這母女倆的動作太快。
當下,也打量叮叮的媽媽。年紀在三十來歲,長得很是英氣,但卻不失美麗,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子倔強,可以看得出來,此人自尊心極強,不輕易求人。如今為了丈夫願意拉下顏面,跪她一個十多歲且實力紫字階的小姑娘,這著實讓她敬佩。
其實,楚央央哪知道,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就能夠讓人折服了。再來,女人也很精明,從看救了叮叮的身手,便能判斷出眼前小姑娘確實不簡單,比起紫字階的古武修煉者敏捷多了。
「媽媽,太好了,小姐姐點頭答應了。」叮叮大眼睛裡金光閃閃,聲音興奮不已,看楚央央時崇拜極了。女人撫著叮叮的頭,抿著唇,一臉感激。
這一幕讓眾人無語,這小娃娃還真神經大條,沒瞧見她爸爸還沒脫離巫玲花的魔掌嗎?
見男人跳離巫玲花的空檔,楚央央剛剛暗中使用煞氣,但奇怪的是,巫玲花的身上好似有一層金鐘罩,煞氣根本沒有效果。她皺眉沉思,眼角瞇起,難不成這巫玲花和北派的弟子一樣,也有靈珠之類的辟邪寶貝?不過想想又不對,因為靈珠不可能存在禁制,以致使同等級的人氣功下滑一大截。
「小丫頭,剛剛還聰明的緊,這會兒怎麼又遲鈍了?這老太婆出自巫族,那就是道家人,你見過哪個道家人身上沒個一兩件驅邪避煞的品階法器?!」天機葫蘆一陣震動,於海一直沒閒著,看了巫玲花一番打鬥後,很是風情地提醒。
品階法器?楚央央聞言,立馬恍然大悟。
據她所知,在道佛兩家的圈子中,法器也有品階,有無品、下品、中品、上品、地品、天品、極品之分。一般市面上常見的是無品和下品法器,中品及以上就少見了。就目前,她的煞氣也只能對付中品以下的法器,比如寺廟中開了光物件、空海的缽盂等等。
如今煞氣在巫玲花身上不管用,那她的法器應該在中品以上!同時心裡感慨,南派的柔氣功和玄宗的天罡正氣她還是得好好學啊!犀利的眸子掃視了巫玲花,卻瞧見她的腰間別著一枚與她面容相似的小木偶娃娃。木偶的身上刷了一層金漆,泛著光華,一瞧就不是俗物。暗中引著煞氣逼向木偶,但卻被排斥,這應該就是巫玲花身上的法器了!
遂對禮台上正在打鬥的男人,大聲道:「想辦法打碎她腰間的木偶!」
男人一聽,有些愣住,但隨即點頭,找準時機下手。
巫玲花一聽,心裡有些詫異,也有些慌亂,見人的拳頭招呼上木偶,寧願自己挨一拳頭。很可惜,男人處在上風也就幾秒鐘的功夫,之後又被集中精神的巫玲花壓制住。「砰」地一聲,男人又中了巫玲花一掌,被擊倒在地,傷得不輕。
叮叮母女別提有多著急,一瞬不瞬地看著禮台。
楚央央看準時機,見巫玲花沒在她這兒留心眼,一道極具破壞力的天罡正氣朝木偶襲去。
巫玲花雖然沒有受傷,但此刻頭髮散亂,衣服上的金銀瑪瑙掉了一地。手下匯聚氣刃,想給再無還手之力的男人最後一擊,卻聽見『咯吱』一聲。來不及多想,趕緊拿起腰間的木偶,結果木偶的頭出現了一條裂痕。她有些瘋狂,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楚央央陰沉地說道:「你居然敢偷襲我?」
楚央央嘴角勾起,一臉理所當然,果真是好運氣,一招即中。她走上禮台,示意男人離開,而後對巫玲花幽幽說道:「沒錯,偷襲你又怎麼說?」
「老妖婆,你破壞隱世門派之間的規則,比起你對稚童和尋常人下手,這位小姑娘光明磊落多了!還有,我們幾人回去門內定會如實稟報,到時候看你在巫家還有什麼立足之地!恐怕不用我們動手,巫家老主也會了解了你!」劉家雙胞胎異口同聲道。
「你們!」巫玲花先是氣極,許是想到什麼,轉而冷哼,不屑道:「那男人已經被我傷了丹田,沒個十天半月無法再聚氣,即便沒了這木偶,就在場的各位也沒人是我對手!若是將你們全都殺了,還有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嗎?!」
這話裡、語氣裡盡是殺意與狂傲,但說得也真。
小和尚是青字階,劉家姐妹以及叮叮母女都為藍字階,大廳內留下的隱世門派的弟子,有些是紫字階,有些都沒達到階。即便大家一起上,也鬥不過巫玲花。而那些留下來的平常人,這會兒後悔地場子也青了,大門更是被巫玲花用氣功牢牢封住。
「這老太婆是真的瘋了,她說殺,一定會殺!」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最後視線落在淡定含笑的古紹輝身上。
「古老闆,這會兒都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還能笑出來?落老闆那麼厲害,結果都打不贏,眼前這小姑娘還這能指望?」一年輕氣盛的青年額上冒細汗,語氣急躁,落老闆便是那與巫玲花同階的男人。雖然一直知道有隱世門派和家族存在,但今天這一戰,還真是看的膽戰心驚。
「阿玲,讓那小姑娘下來,我歇一會還能上,等我拖住老太婆,你們再離開。」受傷的落老闆一開口,嘴角裡就湧出了血,將妻子阿玲嚇了一跳。
古紹輝搖著搖頭,反問古天宇:「兒子,你覺得呢?」
「她不打沒把握的戰。」古天宇也淡定自若,看著禮台上的人影冷冷說道。似乎從第一次見面,在他面前的楚央央雖然只有十多歲,但展現的都是成熟的,從來就沒有見過氣弱勢的一面,仿佛所有的事兒都在她的掌握中。
楚央央帶著笑意,緩緩說道:「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既然你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巫玲花斜著眼看楚央央,陰狠地說道。她與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石頭與雞蛋,但疑惑的是,雞蛋一點也沒有快要破碎的自知。說完,手下匯聚氣刃,直接精準的襲向楚央央。
楚央央感知力極強,似乎還能瞧見氣刃遊走的軌跡,她稍微一個偏身,便躲了過去。身後『轟』地一聲,再次桌椅盡碎。
巫玲花感覺小姑娘詭異極了,連續發了好幾道,但都被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她質問:「你是不是掩藏了你真正的實力?」
「實力?試一試你就知道了!」楚央央嘴角劃出弧度,手下匯聚著濃烈的煞氣,當煞氣碰觸到紅地毯時,地毯被絞成了碎片。在巫玲花驚恐的目光中,順著她的意念,直接擊向了其丹田。
巫玲花感知不到氣流的波動,她的心跳地劇烈,四處張望。
「這是什麼古武?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玄宗的氣功不只有天罡正氣嗎?」劉家姐妹倏地站直身子,吃驚地說道。
楚央央神色一凝,巫玲花猛地被擊中,整個人退後了好幾步,穩住身子雙眼暴突,吐了一大口血。巫玲花感覺自己的肺腑好似移了位,丹田處更是疼得厲害,她心裡有些不安,等匯聚丹田氣息時,卻發現提不起絲毫氣,在惶恐中連續試了好幾次,最後不敢置信,尖叫道:「你廢了我古武?」
「隱士門派留著你也是禍害!交出封印宋小姐的木偶娃娃!」楚央央面色冷然。
「沒錯,快解了我女兒的傀儡術!」慕容珍上了禮台,神色急切。
巫玲花的面容一下子從回到八十多歲,臉上布滿了皺紋,她心驚,嘴裡直念著『不可能』。聽到楚央央的話後,有些瘋狂,憤恨道:「你廢了我古武,那她就一輩子癡呆下去!」見楚央央眼裡有殺意,聽到門外的警笛聲後,又是一陣狂笑:「你殺不了我了,華夏國可是法治社會,殺了我你也要坐牢!」
趙家三口見老太太敗了,心裡湧出兩個字:完了!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7:06 AM
第086章:鬼奴,陰陽臉
慕容珍見巫玲花咬牙不開口,視線落在畏畏縮縮地趙安身上。「趙安,封印我女兒的木偶娃娃在哪兒?你要不交出來,進了局子有你好受的!」
明心很配合的將趙安拎了出來,趙家夫妻想攔著,但被明心一瞪,縮了回去。趙安十分狼狽,搖著頭,看楚央央時惶恐不已:「不要殺我,木偶都被外祖奶奶藏了起來。」
「藏在哪兒?」楚央央凝眉,冷問。
「我不知道。」趙安哭喪著臉,這話說得可不假,當初在烏拉山時,他只管著結果,倒沒有管過程。許是見楚央央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意,心『噗咚』跳個不停,瞟見隱形人一般的高朵後,眼睛立馬一亮,扯著嗓子激動地說道:「你們問她,她知道在哪兒!當初就是她協助外租奶奶對宋月兒下的傀儡術!」
高朵一聽,身體一震,走到趙安身邊。『啪』地一聲,就是給了人一清脆的巴掌,更是大聲說道:「趙安,你別給我胡說!」見市長夫婦疑惑地看著她,便急急地解釋:「宋叔叔,慕容阿姨,我可是你們看著長大的,而我和月兒更是情同姐妹,怎麼會去害她呢!」邊說,邊給了趙安一個怨恨的眼神,眼角更是擠出幾滴眼淚,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我們早該看清楚高朵的真面目!這會兒在這裝模作樣!」劉莉不屑,聲音不高不低,讓高朵立馬窘迫不已。而劉茉也跟著點頭,認同妹妹的話。
市長夫婦對看一眼,猜不透高朵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巫玲花呢?
這會兒功夫,便覺得渾身沒力氣,癱倒在地。她心裡吃驚,感覺自己的生命之源正在有一點點乾涸?這就是被廢了古武的結果嗎?看楚央央的眼神變的毒辣,奈何卻無能為力。看了眼高朵,眼珠子軲轆轉了一圈,也應和她的話。「你們問誰都沒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只是她偏不說。
其實,巫玲花是這般想的,高朵的爸爸是副市長,自己幫了她,應該能將他們三十多個苗族人很快從局子裡救出來。
不過,這番話,也讓高朵鬆了一口氣,給了一個『識相』的表情給巫玲花。想了昏迷過去的宋月兒,後半生一直癡癡傻傻,她便心裡高興。
慕容珍心頭直冒火,要不是宋市長給拉著,早上去給巫玲花兩腳。
楚央央也皺眉,這巫玲花可不是一個軟硬都不吃的主兒!
「小丫頭,已經有人將那宋小姐的一魂找來了!」忽而,楚央央聽到天機葫內的于海篤定地聲音,心裡有些好奇于大美人是怎麼知道。
這邊,大廳門外,傳來孫大興的聲音。
「哎呦,你們快點,那瘋婆子在裡面還不知怎麼著!市長夫婦,咱們甯省的大商人可都在裡面呢!」跺著腳,孫大興焦急不已,催促著正在撞門的警員。自己這是走了什麼黴運,怎麼接了趙家的這單生意?不行,若是裡頭的小姑娘沒事,一定得求道符,擋擋災。
小警員們也急的一頭是汗。
大廳內,普通人聽到警笛聲後,才回了神。見巫玲花癱在地上,心裡詫異,他們這是贏了?可是都沒瞧見小姑娘出手啊!瞧楚央央一身風骨,眼裡立馬灼熱起來,果然是高人!聽到門外聲音後,立馬湧到門邊,將那些堆積在門口的碎裂桌椅給搬開。
大約十分鐘後,『咯吱』一聲,擁進了幾十名警員。
一些眼尖地瞧見市長夫婦後,一個個直起了身子,表現極佳。不用吩咐,便將大廳內三十多個苗族人拷了起來,送去了局子,這趙家三口也一併帶走了。
巫玲花被兩名警員壓制後,她沒有反抗,反而很配合,進了局子總比落在楚央央手中好,她那陰森的笑聲讓人心慌不已。然而,當看見門外走進一面容怪異,且分不清性別的孩子後,有些不敢置信:「鬼奴,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出了烏拉山的?」
「天哪,你們看那個孩子,是陰陽臉!」有人指著那孩子,驚呼出聲,有人更是退後了好幾部。在他們心裡,陰陽臉的人都是不吉祥的,所有這些孩子生下後,許多都被父母丟棄了。
楚央央凝眉,看了那縮頭縮尾的幾人。
幾人許是感知到了,有些面紅耳赤,這玄宗的弟子在這兒,還這般大驚小怪,倒是有些丟人了。
被巫玲花喚作『鬼奴』的孩子渾身一顫,有些害怕,縮在了一青年的懷裡。青年拍著『鬼奴』的背,說道:「別怕,我說了會保護你的,你不是說要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淩峰,你怎麼來了?」高朵見到青年,很是激動,但見人和鬼奴在一塊,又有些不安。
楚央央聞聲看去,那一高一矮正朝著他們走來。
先看那孩子,八歲左右,身材瘦弱,那小臉著實讓人驚恐,因為從中間劃分,左邊為黑色,右邊為白色,確實是民間所說的陰陽臉。但對道家人來說,這類人是天生的『符人』,因為用他們的血畫出來的符咒,威力強大數倍。
這孩子應該是巫玲花養的『符人』,因為其胳膊上,大腿上,裸露的肌膚上有佈滿了錯綜複雜的傷痕,毋庸置疑是巫玲花干的好事。想著,心頭就有一股熱血,恨不得將巫玲花分筋錯骨!在千年前,道家有明確規定,不准養『符人』,更不准用符人的血畫符咒!
那青年,應該就是愛慘了宋月兒的淩峰。
青年穿著一套登山服,老遠的鼻息間傳來了一股子汗臭味,應該是好多天沒有換洗了。他的五官深邃,下巴上長著鬍渣,身後背著一個大包。
淩峰視線落慕容珍懷裡的宋月兒身上,見人沒事,繃緊的面色鬆和了點。聽到高朵的問話後,將背後的大包放在地上,他嘴角嗤笑。「你是好奇我怎麼和鬼奴一起來吧?」
「你什麼意思?我不認識這個小怪物!」高朵面色一紅,連忙否決。
「哼,你還記得數日前,我被月兒刺傷後在重症室昏迷的日子嗎?我是感謝你將月兒中了傀儡術的事告訴了我。等我身子好了一些後,便去了烏拉山,找到了你們居住的小屋,更遇到了鬼奴,帶回了這些東西!」淩峰冷哼,說完拉開了大包,裡面有幾十個木偶娃娃,每一個娃娃都有一張不同的臉。
「你居然騙我!你沒有昏迷對不對?」高朵身子退後了一步,眼睛睜得碩大,看到木偶娃娃後,恍然大悟。那天,她去重症室看淩峰,特地問了醫生病人的情況。結果醫生說,病人處在沒有知覺的狀態,她心裡興奮,忍不住將宋月兒中了傀儡術的事兒說了出來,哪只淩峰居然裝昏迷!
淩峰沉默,牽著鬼奴的小手,走至宋月兒身邊。
市長夫婦不敢置信,劉家兩姐妹這回臉氣得通紅,大聲質問:「高朵,月兒有哪裡對不起你,居然讓你費盡心思這般的折騰她?你以為沒有了她,淩峰就會和你在一起?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們胡說,沒了宋月兒,淩峰一定會是我的!」高朵也不想再裝下去,因為即便淩峰不出現,在場的人也都在懷疑她了。嫉妒的面容,將她清秀的笑臉破壞的淋漓盡致。想到什麼,她冷笑起來。「就算你們有鬼奴和封印月兒的木偶,也沒辦法解了這傀儡術!」
「朵朵,你這是什麼意思?」慕容珍面色複雜難辨,對高朵她可是將她當另外一個女兒看待,即便心裡懷疑,她也選擇相信。
「每一個傀儡術,『引魂符咒』的畫法都不同,若是用錯了符,宋月兒就一輩子癡呆下去吧!」高朵也不隱瞞,寒聲說道。
在宋市長的適意下,兩名警員將高朵壓制住。
巫玲花瞪著鬼奴,尖聲說道:「你居然敢背叛我!這些年真是白養你了!不過你自己也清楚,你畫出來的符咒根本沒有用!」
淩峰冷冷地看了眼高朵和巫玲花,蹲下身子,認真地看著鬼奴。「你可以的,對不對?」
鬼奴搖了搖頭,若是不看那臉上的顏色,這孩子絕對是一個精緻的娃娃。見淩峰皺眉,撫平後,忽然指向站在一旁,正在和于大美人聊天的楚央央。
「嘿,這符人倒是敏感的很。」于海驚呼。
楚央央也來了興趣。
符人因天地道法而生,他們是陰陽八卦衍生體,能夠感知一個人修煉道法的潛力,更能感知每個人的體質。很顯然,鬼奴是感知到楚央央的聚靈體。
淩峰順著鬼奴的方向,看向楚央央,只覺得小姑娘長得很美,渾身有一股淡然的氣質。「鬼奴,你是說她可以救月兒?」
「央央一定行的,不然也不會追問木偶娃娃的下落了!」慕容珍臉上帶著笑意,聲音也拔高了一番。能克制住傀儡術,也一定能解開。
鬼奴想了下,點頭。
淩峰拿出封印宋月兒人魂的木偶,深深地看了眼鬼奴,他相信鬼奴的直覺,那雙眼裡帶著感激和愧疚。
鬼奴接過,有些膽怯,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走至楚央央身邊後。拿出一道皺巴巴的黃符,又拿出一把匕首,對著那滿是疤痕的手腕,好不眨眼地就要下一刀。但卻被眼疾手快的楚央央給擋住了。鬼奴睜著大眼睛,很是好奇。
「不用你的血。」楚央央有些心疼這孩子,她能感覺,這孩子很善良,不然也不會隨著淩峰出了烏拉山,更答應用自己的血畫符咒,救宋月兒。
鬼奴歪著腦袋,似是不解,視線落在巫玲花身上,好似再說,以前巫玲花畫符咒都是用的她的血。
「她的道行沒我我深!」楚央央有些厚臉皮說道,嘴角銜著笑意,摸了摸鬼奴那柔軟的髮絲。這話她說的可不假,就巫玲花的傀儡術,根本就是個半吊子,至於她腰間的木偶,應該是巫家給她的嫁妝!因為她根本不相信,巫玲花能煉製出一個中品的法器。
鬼奴臉上冒出絲絲紅暈,一瞬不瞬地盯著楚央央。
「小丫頭,莫不是你真能解開,你知道這老太婆畫得是哪一種『引魂符咒』?」于海挑起狹長的桃花眼,說的話讓人骨子裡一陣酥麻。
「我們玄宗的招魂符咒,專門壓制這傀儡術!」楚央央心裡腹議,犯了一個白眼。這種符咒只有她和黎墨在古冊子上看過,其餘玄宗弟子都不會。她拿著鬼奴皺巴巴的黃符,從兜裡拿出一盒子赤血朱砂,以及一直黃金毛筆,回想著『招魂符咒』的文案,十分流暢的畫起來。
不出一分鐘,一張文案詭異的符咒誕生了。
「哈哈哈,沒用的,小姑娘,別在這裡裝模作樣,你以為我們老巫家的傀儡術那麼好破!」巫玲花大聲笑著,出言諷刺。
眾人也替宋月兒捏了一把汗。
「小姑娘,要不讓宋市長對那老太婆嚴刑拷打,讓她交出救宋小姐的法子?你這要是失敗了,宋小姐一輩子就完了!」
「對啊,宋市長,你倒是說個話啊!」
宋市長一臉嚴肅,與慕容珍對看一眼後,齊齊點頭,二話沒說,直接將女兒扶了過去。
淩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小姑娘畫符咒時的氣勢,就知道不是平凡人!況且,他也聽人竊竊私語,是這小姑娘打敗了巫玲花!
楚央央神色波瀾不驚,拿起鬼奴給她的木偶,木偶是空心的,鬼奴示意她將符咒放入木偶內。楚央央了然,置入符咒後,憑空燃氣一縷黑煙,木偶瞬間爆裂。拿出招魂鈴,瞧見木偶中的一魂後,直接引入宋月兒身上。『叮鈴鈴』,三聲過後,擲地有聲,一聲「回魂」。
宋月兒渾身一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青白的面色紅潤了過來。沒一會功夫,宋月兒睜開了迷蒙的雙眼,瞧見自己的父母後,沒有說話,眼眶不由自主的濕潤了。再瞧見鬍子拉碴的淩峰,她倏地投入人的懷抱,帶著哭腔:「淩峰,我對你說的話都不是真的,我沒有孩子。我愛你!」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7:18 AM
第087章:成名,生意上門
今日,天氣甚好,天空萬裡無雲,絲絲微風如調皮的孩子,吹進桐城郊區的小莊園,在露天陽台上遊弋,弄亂著正在細心教鬼奴識字的楚央央的髮絲。鬼奴穿著一件格子圓領短袖,褲子則是時下最流行的吊帶褲,整個看上去很拉風,就像是軍閥裡走出的小少爺一般。
自市長千金的事兒,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有餘。
那天離開如家酒店時,鬼奴居然要跟著她,她覺得這孩子要是被心術不正的道人瞧見,免不了走上當『符人』的老路,便想交給莊園內四個閒暇的老人照料。回到莊園後,鬼奴的性別著實讓她驚訝的一番。原來,這個長著長頭髮的孩子不是小女孩,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男孩,今年也就六歲,只是個子比較高而已。
想起師父瞧見鬼奴一身的傷痕後,直罵那巫玲花會遭天譴跳腳模樣,楚央央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其餘幾個老人也對小鬼奴疼愛的緊。這不才一個來月,便將鬼奴養胖了一大圈。更值得開心的是,樂樂一點也不害怕鬼奴,直說兩人要成為好朋友,一起去上幼稚園。
當然,本以為與廖雙喜會有一場惡鬥,那知硬沒等到人!
猜想可能是廖雙喜瞧見了趙受成被警員帶去了局子,擔心趙受成瞧見他,會說出紅歌會與他一起迷惑少女進場子的黑暗勾當,遂悄悄離開。事實也確實如此,不然這些日子,局子裡的人去雙喜堂,大門都是緊閉的,半個人影都沒。想來應該是和慈雲大師躲了起來。
還有,就天威集團的股份,現在已經收購了百分之五十五,張妮與其母親收到六千萬後,便消失在了華夏國,至於去了哪兒,沒有人知道。張貴得知此事後,既憤怒又惶恐,要知道,沒有了絕對控股權就沒法向北派交代,還很有可能被北派弟子暗殺于獄中。在馬玉才的說服下,以全力保護他和張浩的生命為條件,簽下了股份轉讓權,而買主於他則是神秘人。
現在,天威集團易主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媒體與眾多企業家們都準備看新公司成立儀式。聶老得知後,給她送來了一個幫手,就是那個在拍賣會上肩胛骨碎裂的青年,名叫卓雲。卓雲也著實厲害,絕對是一個商業鬼才。就目前,公司復蘇上軌如此迅速,全都是他一手操辦,讓她省心了許多。
最後要說的便是黎墨小師叔了,人是醒過來了,但因為回來早的緣故,這會兒一天裡有大半天的時間在沉睡,磨合魂魄與身體的切合度。所以,答應于大美人的事兒只能推遲了。好在于大美人善解人意,用他的話說,都等了千把年了,還在於這十天半月的!
「央央姐姐,這個就是鬼奴的新名字嗎?」鬼奴的聲音很沙啞,小臉上寫滿了興奮,指著他寫好的歪歪扭扭三個大字『白小新』。
楚央央笑著點頭。沒錯,白小新是鬼奴的大名,小新即是新生,姓從了白鏡。其實,『鬼奴』的小名本該叫『小新』,四個老人要改了去,但鬼奴不願意。
鬼奴說,他這名字不是巫玲花取的,而是去世的媽媽取的。想來,孩子對母親總有一分依戀,這名字對鬼奴來說,也是一個念想。
這邊,樓梯內傳來『噔噔』的腳步聲,人還沒到,便聽到聲音。
「姑娘,咱們縣一中的那個劉老校長,你還記得麼?」這風風火火的聲音,自然是豪哥的,這會兒撩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下來,將鬼奴嚇了一跳。許是感知到後,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鬼奴的頭髮,笑道:「原來鬼奴也在啊!」
「叔叔好。」鬼奴很乖巧的喚人,他覺得這個莊園裡所有的人都是好人,這會兒比烏拉山好太多了,而且還有樂樂和他玩,想到以後也能上去,心裡邊開心極了。
「恩,好好!呵呵」說完,豪哥看向楚央央。
楚央央看挑眉,點了點頭,淡淡問道:「記得,怎麼了?」
「汗,那劉老校長說,學校裡的一宿舍,裡面住著的十二個孩子,有四個孩子得了怪病,全都進了醫院。其餘八個孩子也面色不好,他懷疑是那宿舍不乾淨,想請你過去看看。只是這一個月,三天兩頭就有人找您過去看宅門,這一日恰好閑著,電話都被他打爆了,我拒絕了他幾十次了,這會兒再拒絕,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豪哥邊說,眼睛裡泛著金光閃閃的光芒。
「我瞧是你看人家出的價錢不低,這才不好意思拒絕的吧?」楚央央翻了一個白眼,就豪哥愛錢的性子,她會不了解!
「嘿嘿,真是什麼都瞞不了姑娘!那這單子接不接?」豪哥也不害臊,大大咧咧地笑著。他就知道他家姑娘夠本事,也覺得玄宗真是真是厲害。
自從楚央央除了安樂村水鬼,救了市長千金後,很多大商人企業家找上門,光是一個月就賺了數千萬。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桐城的廖雙喜師傅不見了,也不得不請楚央央。而豪哥,除了混賭場外,這會兒成了楚央央職業經理人,有什麼單子都得經他的手。
楚央央斂眉,再過幾天,她就要去縣一中讀初中了,過去看一下也好,要知道這離校去辦事的權利,都握在了劉老校長的手中,遂點了點。
此次小升初的成績在半月前出來的,語文數學都雙百,後面的附加題也都對,但這也沒什麼稀奇,因為好多孩子都是這個分數。不過,想到爸爸和媽媽那吃驚的面容,到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而現在,兩夫妻的店開得紅火,日子過得很是愜意,楚家村的親戚和鎮上老太太哪兒,都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只是有一點,大伯楚從建居然不見了,她有讓鬼探子去尋,但都沒有消息。
「那好!走,車子就在院內,我送您過去,那劉老校長這會兒在校門外等著了呢!」
「恩。」
楚央央將鬼奴抱去給白鏡,便與豪哥離開了。
大約二十分鐘,便到了縣一中門口。下車後,便瞧見有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面色很不好看。
這三人,楚央央恰好都認識。
那位面色祥和,五十來歲且長相憨實的男人便是劉老校長,他的名聲很好,學校裡有好幾個貧窮人家的孩子都是他資助的,而他帶出來的學生,有很多都是成功的大商人。這會兒請她來看學校,錢應該是他的學生資助學校建設後留下來的。
劉老校長的身旁站著一四十多歲,二八分發的男人,他是縣一中有名的『禿頭錢』——錢副校長。這副校長有一個癖好,對長得漂亮的女學生極好,而那些礙了他瞻觀的學生,沒少被他賤罵!曾經有人去縣教育局投訴他,但都被駁回了,因為這副校長的姐夫是青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學校裡的老師更沒人敢得罪他!
這會兒錢副校長看到她,眼睛裡放著邪光,這讓她一陣厭惡,眉宇也皺了起來。
唯一的女性則是教導主任張愛萍,三十多歲,帶著一副眼鏡,倒與她的小姑楚麗華相似。事實上,兩人也是關係不錯,而且還住在同一個社區。
「劉老校長,好久不見啊!」豪哥可是學校的常客,因為一些老師經常去利豐賭場賭博,最後非得他來學校要債。
劉校長見到豪哥後,立馬笑著迎了過去,直說『你好』,與往日裡看到他頭疼的模樣截然不同。
豪哥心裡受寵若驚,也明白是水漲船高,要知道這桐城誰人不知,他豪哥現在可是楚小師傅的經理人,更有人從中賄賂他!他家姑娘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劉老校長最後將視線落在安靜的楚央央身上,便詢問:「這位便是楚小師傅?」對於楚央央的年紀,桐城乃至青市的上流社會穿得沸沸揚揚,但具體的沒人知道,只知道楚小師傅年紀很小。見人點頭後,劉老校長有些吃驚,眼前這小姑娘只有十多歲吧?!
楚央央並不介意,因為這一個月沒去一戶人家,接受的都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豪哥見天氣熱,怕他家姑娘曬傷,便催促。「劉老校長,咱們邊走邊說吧。」
「哎哎,好好,走吧。」劉老校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邊走,邊給楚央央介紹了身邊的二人,這兩人的神色都不讓她舒暢。
張愛萍在門口等了幾十分鐘,心裡一肚子火氣,這會兒刻薄的嗓音壓制不住。「劉校長,你是不是太荒唐了?醫生都說了,那幾個孩子只是食物中毒了,哪有什麼不乾淨?我瞧你也是知識份子,怎麼弄得跟農村人一樣迷信?還有,即便要請,就去香港請一個真正的大師來,這會兒找了一個炒作中的小姑娘,這算個什麼事兒?是咱們學校錢多了,沒處花嗎?荒唐!是在是太荒唐了!」說完,搖著頭,更是不屑地看了眼楚央央,而後將視線落在錢副校長的身上。
「是啊,劉校長!張主任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說道了點子上,要知道,咱們華夏國現在推崇的是科學,迷信的年代早就過去了。再來,這錢出的也不低!」錢副校長暗中與張愛萍交換了一個顏色,一臉為難的說道,瞧楚央央時,那笑意怎麼看怎麼寒磣。
劉老校長被兩人說得一愣一愣的,這會兒尷尬不已,但還是說道:「這錢是我學生給的,這支配權也在我手上,如果錢副校長和張主人看不過去,那就先回去吧。還有,咱們華夏國的文化底蘊本就源遠流長,風水玄術也不是無稽之談,從老祖宗留下來的史記與道家學書就能看出來一二!」
劉老校長的聲音很慈祥,但也帶著警告,他能居於縣一中校長幾十年,威壓人的本事還是有的,而且他還有很多學生在京城當高官,也沒人敢排擠,或是拉他下位。這話讓兩人閉了嘴,張愛萍更是將怨恨的眼神落在楚央央身上!
楚央央對此視若無睹,若是跟這班人計較,那還真是顯得她稚氣。對於玄術風水,還是那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
豪哥倒是氣的額上汗水直流,對著張愛萍就是扯著嗓子一頓罵:「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要是再敢說我家姑娘一句不是,信不信我抽你!還有,回去告訴你家男人,欠了我們利豐賭場的錢,趕緊在明天送過來,要是數目不對,或是沒瞧見錢,別怪我豪哥到學校來鬧,弄得你臉面全無!」
張愛萍面色漲得通紅,更不敢置信她丈夫又跑去賭錢了,礙于豪哥那囂張的模樣,閉了嘴。
楚央央見狀,嘴角微微勾起,心裡舒暢多了!這也是她每次去看宅門,帶上豪哥的原因之一。見眾人都沒了聲,才淡淡地說道:「劉老校長,和我說說事情是怎麼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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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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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7:19 AM
第088章:治屍蟲,大顯身手(一)
這一問,讓劉老校長的面色嚴肅起來,他這一輩子識人無數,眼下這小姑娘不驕不躁,倒是能讓人信服。一邊走,一遍皺著眉頭。
「其實,這事兒要從半個月前說起。半月前,高三一班的一個孩子在上課時,突然就昏倒在課桌上,渾身直抽搐,嘴裡吐著白沫子,把老師和同學都嚇壞了,趕忙將人送去醫院。好在及時,有驚無險,醫生說是食物中毒。那學生醒過來後,也承認自己喝了過期的飲料。當時,這事兒我們也沒有放在心裡,因為學生有個急發狀況也很正常。」
言外之意便是,每年就食物中毒事件,任何學校都會發生一兩起。
楚央央皺眉,重生前,這個時候也聽聞縣一中出了一件大事,據說是有十二個學生因食物中毒前後死亡,並且還上了各大報紙,縣一中遭受重創,差點丟了桐城『第一學府』的稱號。這會兒重生了,劉老校長說得這事兒,應該就是她知道的那一起。
她一副若有所思,醫生說得不錯,就那學生,確實是食物中毒的症狀。不過具體的原因,還得瞧過人才知道,繼而挑眉詢問:「那然後呢?是不是好幾個學生出現同樣的狀況?」
「沒錯,這事兒怪就怪在隔天了。當時那班上又有一個學生發作了,但醒來後,他說自己那一整都沒吃東西,醫生也給照了胃鏡,證實沒有說謊。那樣的話,這事件就和食物中毒無關,至於真正的原因,到現在還沒查楚來!楚小師傅,你說這奇不奇怪?」
劉老校說完後,一臉無奈。而後歎了一口,繼續說道:「哎,直到今天,已經有四個學生出問題了,都是同樣的症狀,現在正在縣醫院的重症室內,情況很不好。事後,我自己想了一番,發現這四個孩子都住在同一個宿舍,便把那餘下八個孩子叫來,一瞧氣色都蔫了,這會兒都讓他們去了學校的醫處觀察。」
縣一中的住宿設施不是很好,通常都是十二人一宿舍,楚央央前世就這般度過的。她暗自點頭,這劉老校長能發現這些學生的共通處,還真是細心。
豪哥拖著下巴,眯著眼說道:「劉老校長,醫院裡查不出狀況,這才找上我們家姑娘?」
「沒錯,這些孩子都高三了,這事兒對他們班的影響很大,這次月考,原本每次都得第一的一班,這次居然連四班都沒考得過!楚小師傅,這事兒你怎麼看?」劉老校長點頭,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還有幾年就退休了,真心不想在教育生涯中發生什麼大事。說完,看著沉著的楚央央,也不知道這事兒有沒有譜,畢竟和醫學扯上關係了。
楚央央波瀾不驚,並沒直接回答。現在還是得去看看那幾個學生的狀況,詢問一下事情資訊,她現在雖然有小成,但沒師傅厲害,不會掐手一算,占卜也沒學到家。於是,淡淡說道:「我們先去學校的醫務處。」
「哎,好,這邊走。」劉老校長點頭,作請,引人去醫務處。心裡不疑有他,若真是什麼都不查看,直接下結果,他還真覺得是神棍。
張愛萍嗤笑,剛想開口,但卻被豪哥瞪了一眼,最後癟了回去,心裡將丈夫罵了幾千遍。不過還是扭著頭,冷哼!
這個時間點,恰好是第四節課,學生的人影沒見著,倒是能瞧見三三兩兩的老師和警衛。凡是經過的人,他們的眼裡都帶著好奇,詫異學校的三巨頭居然會陪在一個小姑娘的身邊,更加驚悚的是,還有利豐賭場的豪哥!
「小姑娘,看你這年紀應該快上初中了吧?有沒有想過來我們縣一中?你放心,要是缺個幾分,我老錢也讓你進!」錢副校長則搓著手,站在後面,笑眯眯地看著楚央央,那炙熱的目光上下遊蕩,引來楚央央的不爽。
張愛萍一聽,也豎起的耳朵,本以為小丫頭會感激涕零,那知卻得來一句『不用』!
楚央央知道,豪哥並沒有告訴他們她的大名,只是告知了姓。她可不想被這錢副校長與張愛萍惦記,以後三天兩頭的來找她麻煩。嘴角勾起,手裡彙聚著一股子『倒楣』煞氣,不動聲色地朝喋喋不休且靠她越來越近的錢副校長襲去。
沒多會,天空飛過一隻麻雀,好巧不巧,白色的麻雀屎落在了錢副校長的頭上。
錢副校長只覺得頭上涼颼颼的,一摸,居然是一坨白亮亮的麻雀屎,見眾人瞧著他,面色惱怒:「媽的,這天煞的麻雀,居然敢在老子頭上拉屎!趕明兒讓王校警斃了這班瘟鳥!」邊說,便拿出手帕擦著二八分的頭,那禿頂也露了出來,當真是一毛不拔。
劉老校長到沒在意,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他們這會兒走在陰涼的林間小道,中了鳥屎也正常,只怪錢副校長運氣不好。
張愛萍見狀,一臉嫌惡地避開,生怕那鳥屎濺在她身上。
「錢副校長,我瞧你今日印堂發黑,顯然是黴運當頭,還是回家裡待上一整天,免得惹來不必要的禍端。」楚央央語氣很冷,毫不掩飾嘲諷之意。
豪哥憋著笑意,那抖動的肩膀惹怒了錢副校長,只見他伸出食指,大罵道:「小姑娘,你當真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哼,別給臉不要臉!告訴你,我老錢自小就福星高照,百邪難侵!」
「你他媽再說一次?別人怕你,我豪哥可不怕!」豪哥護主心切,擼起袖子就想去揍錢副校長,但卻被楚央央制止。
劉老校長也面色一板,帶著警告道:「老錢,今晚上還要找來新生入學會議,你回去把資料準備好,這裡有我和張主任就行。」
錢副校長顯然不善罷甘休,繼續罵罵咧咧。
楚央央並未生氣,臉上笑意不減,她幽幽說道:「我說的話是對事錯,呵呵,且看就行!」
話音剛落,只聽見『倏』地一聲,嘰嘰喳喳一大群麻雀從頭頂飛過。
張愛萍感覺天上烏壓壓一片,吃驚道:「劉校長,我們學校怎麼有那麼多麻雀!」
劉老校長皺眉,搖了搖頭,他很聰明地選擇遠離錢副校長。
錢副校長心裡有些不安,更有絲絲惶恐。他的這感覺還真靈驗,接下來,詭異的事發生了,這群麻雀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全都對著他的禿頭拉屎,不論他走到哪兒,都能中標。待麻雀群飛過,那頭上臉上,價值不菲的短袖和皮鞋上,全都是斑駁一片的鳥屎,聞著一股嗆鼻味。
「哈哈哈,我們家姑娘說的話可是價值千金,這回免費給你告誡,你不聽,這下嘗到苦果了吧?還不承認自己黴運當頭,你瞧我們幾個怎麼就沒事?」豪哥見人狼狽不已,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要知道,信姑娘的話,得永生!
怎麼會這樣?
錢副校長聞言,看著自己,再看看旁人,心裡有些驚悚。劉老校長和張愛萍,兩人身上乾乾淨淨,地下只有一兩坨鳥屎,而楚央央和豪哥的周邊,連一坨鳥屎都沒有。沒道理啊,同時走在一條道上,彼此只隔著數米,怎麼倒楣的都是他?!難不成真如那小姑娘所說,今天自己黴運當頭?
豪哥不屑,睥睨錢副校長,再次出聲提醒。「我要是你的話,這會兒就該躲在被子裡!」
這邊,張愛萍已經傻了眼,也弄不出所以然。
錢副校長衡量一番後,許是心有餘悸,畢竟這太邪門了,而且就他這副模樣,想跟過去都不行。最後,『哼』了一聲,便離開了。不過,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楚央央,那有色的眸子都在昭示著他死性不改!這也註定了這黴運不斷加深。
劉老校長很是精明,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兒?看楚央央時,老眼裡帶著些許敬佩,也料想這事兒與眼前的小姑娘有關!或許今天請人來,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縣一中的醫務室規模可不小,每一間裡的醫療設備都很齊全。三五個護士見到劉校長和張主任後,都笑著打招呼,將人引到內廳。然而,讓楚央央驚訝的是,她居然遇上了湯老醫生。就是在如家酒店內替樓家少主止血的,也就是聶老的首席醫師。
原本,她答應去縣醫院找老醫生聊一聊聶老目前的的狀況,奈何醫院裡根本沒了人影,只告知她湯老醫生外出急診了,而她也沒多問,卻不想居然在這兒遇到了。不過想來也是,這幾個學生的狀況如此特殊,絕對有研究的價值,放別個醫生在,湯老醫生還真不讓人放心。
她想,這老醫生也是劉老校長請過來的吧?!
楚央央身為晚輩,笑著率先打招呼。「湯老醫生,好久不見了啊。」
同然,湯老醫生詫異,也直呼巧得很,更是眉開眼笑。當然,隱約還能看出他有點不好意思,讓人家白白去醫院找他了。「小姑娘,是好久不見了。只不過你怎麼也來了?」說完,視線落在劉老校長身上,忽然恍然大悟:「難道是劉校長請你過來看看那幾個孩子情況的?」
楚央央嘴角勾起,不驕不躁地點頭後詢問:「是啊,現在那幾個學生怎麼樣了?」
「哎,還能怎麼樣?狀況很不好,這會兒都沒精神。說來也真是奇怪,無論是抽血化驗還是什麼,都找不到病源,這會兒都著急死了。有好幾個家長要把孩子轉移到國外治療,只不過這些孩子都經不起折騰!」湯老醫生搖頭,本以為自己的醫術一直是頂級的,奈何來了桐城,接觸到幾個病人都是其難雜症,讓他無從下手!
「是嗎?」看來這情況比劉校長形容的還嚴重,楚央央低聲呢喃。
湯醫生確信點頭,他的眼睛金光閃閃,現在,楚央央於他就是大海裡的浮木啊。遂笑著說道:「小姑娘,你來的好啊,我帶你進去看看,或許你能告訴我原因也說不準!」在酒店裡,眼前這小姑娘展示的止血針法讓他至今難忘,每每想起都澎湃不已,而他也知道華夏國有一個神秘的醫世家族——古醫門,或許小姑娘就是那個門派出來的小神醫!
這一幕,倒讓劉老校長和張愛萍詫異了!華夏國有名的湯醫生居然與眼前的小姑娘認識?而且,湯醫生的眼神都表情都帶著讚賞,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還沒來得及多問,幾人就聽到了一護士聲音。
「不好了,湯醫生,又有一個同學出現狀況了!」小護士匆匆忙忙地跑來,語氣裡焦急不已,她的胸口有一灘黃色的嘔吐物,正滴落在地面。
湯老醫生一聽,面色突變,二話沒說,立馬進了八個同學住的病房。小護士緊跟其後,邊走邊說著狀況。
楚央央倒沒急著進去,而是垂頭看那嘔吐物,其實也就是一灘黃水,裡面隱約有一股黑色。抬頭看著上空,也有一絲絲黑色的氣體,心裡疑惑。
「楚小師傅,咱們趕緊進去看看吧!」劉老校長一臉著急,提醒著淡定的不似人的楚央央。這孩子,現在都火燒眉毛了,這會兒還不吃人間煙火似得,這究竟是怎麼養出來的。
「恩。」楚央央沉聲應道,與劉老校長和張愛萍一同進去了。
為了方便觀察,湯老醫生將八個孩子安排在一間病房。這個病房很大,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張床,以及一套完整的設備。如果有突發狀況,會用藍色的布簾拉起,醫生護士進去治療,這與國外的就診方式有些相同。
這次突然發病的是第三張病床,藍色的簾子被拉得嚴嚴實實,只聽到裡頭的醫生與護士的說話聲。沒說一句,其餘幾張床上的少年面色驚恐,而劉老校長和張主任的面色也嚇得蒼白。
「不好,心率正在急速下降,需要注射強心劑!」一名年輕的男聲,語氣很急。
「已經注射,病人沒有意識,心臟無法復蘇!」小護士注射後,查看生命儀,但聽到的是微弱的心臟跳動聲。
『滴』很長一段時間後,才急促的『答』一聲,讓眾人知道,病人還活著,但隨時都會終止生命。
「怎麼會這樣,這孩子比之前幾個還要嚴重!再是這般下去,可能會……」死!後一個字,年輕的醫生沒有說出口,最後詢問湯老醫生。「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的方案都用過了!」便說,便按壓患者的胸膛,但沒有絲毫反應。
湯老醫生慌亂中,忽然想到楚央央。「對,沒錯,那個小姑娘一定可以!」
在眾人不明所以中,湯老醫生掀開了藍色簾幕,瞧見楚央央正在打量其他幾個孩子。遂走過去,將人拉進簾幕中:「小姑娘,其他的等會再說,您現在趕緊看看這孩子,他快不行了了!」
這聲『您』,讓皺眉思索的想到原因所在的楚央央回過神,一副受寵若驚。一位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居然這麼稱呼她!但看幾人面色,便知道自己有多慢三拍了,倒忘了裡頭還有一個與病魔鬥爭的少年。在兩名護士和另外一名年輕醫生詫異的目光,楚央央才看少年。
少年的裸著上身,身上很白淨,長得也很秀氣,這會兒面色烏青,一動不動,好似死人一般。右眼灼熱後,開啟異能,便瞧見少年的五臟六腑之內,除了有一股子黑氣,還有一些肉眼瞧不見的小蟲,這些小蟲攀附在器官內壁,聚集在一塊,讓人詫異的是,居然還在分裂。
「你過來。」楚央央冷凝著小臉,對著一旁,長相帥氣的年輕醫生說道。
「林瀟,沒聽見嗎?趕緊過去!」湯醫生推了一把沉思的年輕醫生。
林瀟這才反應過來,但還是弄不清楚狀況,這湯老醫生是準備放棄了嗎?不然怎麼會讓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來胡鬧折騰。
而簾幕外,張愛萍也一臉不善。「劉校長,那老醫生不會是拿我們學校孩子的生命開玩笑吧?那小丫頭即便是從娘胎裡開始學醫,難不成還有他這個國際醫師本事?」
劉校長眉頭皺了一下,選擇了沉默,其實他心裡也沒譜。
「哼,你們知道個什麼屁,我家姑娘的本事多著去了!」豪哥瞪了張愛萍一眼,臭屁哄哄地說道,比正主還要得意。
楚央央兩耳不聞簾外事,將一透明的玻璃杯遞給林蕭,提醒道:「對著他的嘴,待會不論看到什麼,都不准驚慌,更不准扔下玻璃杯!」
林瀟想了一番,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妹妹,難不成肚子裡有什麼?我們可是又給病人照胃鏡!哦,對了,你知道什麼是胃鏡嗎?就是這個!」兩名小護士中,其中一個長相豔麗地說道。她的表情很不滿,似乎不想看到楚央央指揮林大醫生。說著,便從一旁拿出了胃鏡照過的X光片。
仔細看了一下,這肚子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7:20 AM
第089章:治屍蟲,大顯身手(二)
這簾幕內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兩個護士擠在楚央央身後,本就覺得礙事。這會兒小護士說的話,讓她面色冷了下來,勾起嘴角寒聲說道:「你是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湯老醫生?」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小護士,她可是湯醫生請進來的。嘲笑她,就是指著湯老醫生的鼻子罵胡鬧!
林瀟也猛然一驚,剛剛他的心裡也冒出了同樣的想法!要知道,湯老醫生是他的恩師,這麼多年的學醫生涯,讓他看到了許多醫學奇跡,更看到了恩師對醫生這個職業的恪盡職守、一絲不苟,這會兒也不會拿一個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必定是這小姑娘有什麼過人之處。
腦海裡忽然想到一月前,那時恩師直說瞧見了一位小神醫,當說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時,他也暗暗驚奇,莫不是眼前的小姑娘就是恩師口中的小神醫?當下,也認真起來,將手中的玻璃杯對著病人的嘴角,安靜做事,不再多說。
「聒噪!這兒不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果然,湯老醫生的面色黑了下去,這護士的膽子還真大,居然敢對他的決定質疑?遂很不留情面地說道。他記得,這個小護士是縣醫院配發來的,做事不認真,話倒是說得多,更對他最好的弟子奢想了很久!而且他打壓他從京城帶過來的護士。
「湯老醫生,我可是院長的女兒!你居然要我出去?該出去的應該是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才對!」小護士氣紅了臉,高聲說道,不敢三七二十一,抬出自己的身份,殊不知更讓人厭惡。見林瀟也陰沉地看著她,有些不甘心,跺了跺腳,瞪了一眼楚央央,高傲的走了出去。
但是她心機不小,走的時候將藍色的簾幕留了一條不小的縫隙,這讓簾幕外的豪哥、劉老校長、張愛萍將裡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簾幕內的幾人未發現。
楚央央覺得,人願意離開,恐怕也是想在林瀟的面前留下好印象。
「接下來怎麼辦?」林瀟見人出去,鬆了一口氣。這輩子他最討厭的就是自以為是的女人,還好恩師沒有把怒火牽扯在自己身上,見恩師面色正漆黑著,趕忙詢問楚央央。
湯老醫生轉神後,點了點頭。將時間浪費在一個不值得關注的人身上,還真遭天譴。遂野看向楚央央,等待吩咐。
「湯老醫生,您應該懂得推氣之說吧?」楚央央小臉謹慎,沒了那隻蚱蜢,果然清淨了許多。
「知道,我學中醫可有二十多年了,絕對是給人推氣的老手!」湯老醫生實話實說。只是這推氣,一般都用在氣血不順,老愛打嗝的讓人身上,這會兒床上的小同學需要嗎?
「那就好!待會您就順著他的小腹,將裡面的氣往上推,一直重複,不要停下。」見人點頭,便對剩下來的護士小姐說道:「王護士是吧?你給我按住他的頭,同樣那句話,看到什麼不要出聲,也不要鬆手,你保證能做到嗎?」楚央央有條不紊的吩咐,一人只有二手,她沒法一個人完成四個人的工作,也不知道這留下來的三人經不經的住接下來發生的事兒。
「我可以!」王娟點頭,她長得很樸實,是農村上來,這次表現好,一定會被湯老醫生給看中。到時候,她也能像林瀟醫生一樣,走南闖北,見證各種其難雜症了吧?
見幾人承諾後,楚央央從懷裡拿出了一道黃符,她捏住床上少年的下巴,令其嘴巴大開。在幾人迷惑的面色中,她的眼神忽然一凜,符咒憑空燃燒,而空氣中多了一股子惡臭味,讓幾人不自覺的皺眉,更好奇那符咒究竟是怎麼製成的。
符咒燃燒後,那灰白色的符灰被楚央央徒手握住,全數碾成碎末後,都擲進了林瀟握著的玻璃杯中。
簾幕外,幾人面色各異,最為正常的當屬豪哥,因為這場面他見得次數可不少了。
「劉老校長,你找來的是一個神棍嗎?居然對著一個快要病死的同學耍符?哼,這件事我一定要告知媒體,到時候你們一中等著收拾爛攤子吧!」小護士心裡也有些訝異,她剛剛可是看到符咒憑空燃起的,但想到什麼化學反應,也就釋然,這些騙人錢財的人多著是。她的雙手抱在胸前,高傲地對暗驚的劉校長說道。
劉校長一聽,倒有些無從出口,他也沒法解釋這符咒對那孩子的病有什麼用,但現在抱著的心思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剛剛湯老醫生和林醫生不是都束手無策了嗎?
張愛萍面色大變,她才坐上縣一中教導主任沒一年,這會兒事情要是弄大了,她非得降職不可,那她以前的打拼不是白費了。於是,板著臉道:「劉校長,這事兒是你一手操辦的,到時候那同學死了,上頭派人來查,和他家長來學校鬧,你得一併承擔!不然我現在就進去阻止!」現在給劉校長打一針預防針,也免得最後自己措手不及。
劉校長被逼得無退路,一咬牙。「行,我擔就我擔!」
豪哥拍了拍劉校長的肩膀,笑嘻嘻道:「這人要是好了,這功勞就是你一個人的!想想,到時候媒體出新聞,縣一中劉老校長為治好同學,不惜跋山涉水請來隱世神醫,這一番熱血,這一番慈愛,絕對就值得人們景仰了!那時,什麼小錦旗啊,什麼小功德碑啊,都寫的是劉老校長你一個人的名字!」
聞言,劉老校長笑了出來,點頭。
豪哥看向張愛萍是,臉變得不屑,冷冷說道:「旁邊的三八婆,老子和你說,到時候你可別和我們劉老校長搶功勞!不然我第一個去媒體丟你臉!你知道的,我們小混混都是不要臉的!還有這小姐,你要是再敢多嘴碎一句,我保不准哪天你下夜班,被咱們桐城的小混混給輪奸了!」
對上豪哥縫隙眼,張愛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繼續看著簾幕內。
起先,小護士對於這樣互掐的狀況,很是得意,聽到豪哥那麼威脅她,立馬火冒三丈,嬌斥道:「你敢!我報警抓你!」
「你要是再敢多說,你看我敢不敢!」他豪哥是什麼人?平日裡賺來的錢,有很多都接濟給場子裡的兄弟,不說找一群人輪了這醜女人,就算是殺了也二話不說。見人禁聲,啐了一口,暗罵:「醜人多作怪!」
簾幕內
「湯老醫生,可以了!」楚央央見時候差不多,皺著說道,盡可能地將少年的嘴巴張到最大。
「好!」湯老醫生點頭,開始推氣,動作十分嫺熟。
剛開始倒是沒什麼,但沒歇一會功夫,該少年那白皙的肚皮居然在滾滾翻動。幾人心裡震驚,但不敢出聲,心裡腹議,莫不是這同學的肚子裡真有什麼?
而簾幕外劉老校長和豪哥,也聚精會神地瞧了起來,也許是距離遠,沒發現怪異之處。
張愛萍和小護士嘴角微諷,只覺得小姑娘實在裝模作樣!
大約一刻鐘,少年忽然咳嗽了一聲,接著開始打著嗝,那聲音十分驚悚。
按住頭的小護士正閉著眼睛,手下一絲不苟,倒是個盡忠職守的。
下面,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少年的嘴邊湧出了稍多黑色的會移動的東西,黑壓壓的一片,好似螞蟻一般,這會兒正沿著嘴角爬進淩霄的玻璃杯內。林瀟手下一動,那黑色的會移動東西停滯了一下,楚央央皺眉,一眼瞪了過去,將食指放在唇中間,示意不要發音。
林瀟點頭,咽了一口唾沫,看著玻璃杯內那黑色的一團團的東西越來越多。那玻璃杯只有成人的手臂粗,這會兒都溢滿了三分之一,而原本玻璃杯內的符咒灰變得越來越少,好似被這些黑色的物質黑吃了一般,詭異極了。
湯老醫生見過的奇難雜症無數,這次是他瞧見最離奇的一次,但畢竟是老戲骨,比起年輕人多了一份鎮定,手下有規律的給少年的肚皮推起,等黑色物質越來越少,最後肚皮翻滾的越來越厲害,嗝也打得勤快。一直黑色的,如大拇指指甲般的圓鼓鼓的東西從肚內湧了出來,爬進玻璃杯,數了下,一共有六隻,最後爬出來的更有分量。
林瀟早已經顫抖不已了,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為這患者照X光片,打B超時就沒發現!一瞧,這孩子的嘴角還有一隻,這次先邁出了一雙細長的腿,好似在試探什麼。
楚央央心裡也懸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年的嘴,心裡不住地喚著:快出來。
不料,簾幕外。『啊』,一聲刺耳的尖叫,那邁出一雙腿的蟲子縮了回去,消失在了口腔。玻璃杯的小蟲也躁動起來,想要爬出去。
楚央央暗道不好,眼疾手快,拿出蓋子,將玻璃杯封住。這時候,少年的肚皮不斷地翻滾,原本恢復了一些紅潤的臉,又變得蒼白不已,更甚至嘴角流出了大量的血跡。
手裡發抖,楚央央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快要停止了!怎麼辦?」留下來的小護士紅著眼睛,聲音裡帶著哭腔,而她的手一直沒有離開床上少年的頭。
楚央央回神後,咬著下唇,當機立斷!拿出七星梅花針,示意幾人離遠點。
右眼灼熱過後,在少年的肺葉裡找到的蟲子所在,只見那蟲子像是瘋了一般,正拼命的快速遊走,而肺葉被它的觸角刷出了血痕。將七星梅花針倒置,那犀利的針尖迅速地插進肺葉,正好刺中蟲子的腹部!這邊,少年的血還在不停的流。
這一幕,早就讓簾幕外的幾人嚇呆了,這小姑娘是在謀殺嗎?
楚央央看著林瀟,迅速吩咐。「趕緊給他打麻醉藥!」
「我來!」湯老醫生料到事情變的嚴峻,以最快地速度調好麻醉劑,對著少年的血管注射下去。
「準備好手術刀,棉球。」楚央央對著小護士吩咐,示意她可以放下手了。女孩子都害怕蟲子,這小護士能夠如此堅強,倒讓她讚賞。
「是。」小護士說完,便點頭,迅速地準備好刀具。
等到麻醉劑上來後,少年沒了知覺,楚央央鎮定地拿起手術刀,就像前世做手術一般。每一刀都竟可能地避開出血的大血管,這手法讓林瀟和湯老醫生這兩個門內人看得震驚不已。當然,手下也沒聽著給少年止血。
楚央央有作弊器,她的右眼能夠找到蟲子,很快便切開了肺葉。「鑷子!」
「給!」小護士反應極快,遞了過去。
楚央央掀開一層層肺葉,終於找到了那隻蟲子,將其捏了出來。細瞧,這蟲子比玻璃杯內的另外六隻大蟲要大上兩倍。這會兒還在蠕動,腹部留著黑色的物質。來不及多研究,清洗少年的胸腔,最後給細密地縫合好。
結束了!
是的,這一個手術成功的結束。
「將他送去重症病房,隔離開,好好照看。」楚央央吩咐林瀟。
林瀟很想留下來,想知道這些蟲子究竟是什麼,但除去醫生的職責,還是與小護士推著做完手術,虛弱的少年離開了病房,去了另外一間。
楚央央沉著臉,走出簾幕後,對著發出尖叫的小護士,二話沒說,甩手就是一個耳光。那力度很大,將人扇倒在地。小護士的臉立馬紅了,這會兒還沒回神,處在呆滯之中。楚央央的聲音很冷,冷笑:「你想要了那同學的命嗎?」
「我不知道,蟲子,蟲子!」女人一直重複著,顯然是怕蟲子,怕的緊!
「姑娘,這人我給帶出去,省得礙事。」豪哥厭惡,將某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一提,帶出了病房。
再瞧張愛萍,這會兒還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當時,瞧見那些黑色的東西先是疑惑,最後拿六隻黑色蟲子,著實讓她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叫出聲,但被她及時地捂住了嘴巴。
「楚小師傅,那孩子沒事了嗎?」劉校長最先恢復過來,這會兒還有些驚魂未定,這小姑娘倒是個奇人,他雖然不懂醫術,當那手法嫺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恩。」楚央央點頭,視線落在其餘七個病怏怏,無精打采的少年身上。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見過?而且我們也查看了那孩子身體內部的組織,並沒有出現損傷啊!這些蟲子在裡面吃什麼?」湯老醫生的心裡像是有一隻貓,抓得他心裡直癢癢,恨不得立馬就知道答案。同時,對著小姑娘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是屍蟲!」楚央央沉聲說道,右眼灼熱後,另外幾個少年的身體內都有那黑色的蟲子。
「屍蟲?不對啊!」湯老醫生拿起那裝著屍蟲,黑壓壓的玻璃杯,研究了一番,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屍蟲又叫『埋葬蟲』,這些蟲子體積不小,而且還吃腐爛和死亡的屍體,可是自然界裡有名的清道夫,還是益蟲來著。和這玻璃杯內的蟲子不像,一點也不像!」他搖著頭,最後將視線落在楚央央身上。
「確實是屍蟲!您該知道,全球屍蟲共有一百七十多種,而這種屍蟲可以說已經滅絕了,它們不吃腐屍,只吸食人的精氣。在古代,這些蟲子又被稱為『屍瘟』,有資料記載的,並且只有那些趕屍人在容易患上,但卻很好醫治。」
楚央央解釋,其實她心裡也怪異的緊,這屍蟲也是她在玄宗的古冊子中看到的,就對現在而言,可以說是傳說中的存在,因為都消失了數千年了,這會兒十二個少年染上著屍蟲,還真讓她不解。
「什麼是趕屍人?」作為知識法子,稍微年輕的張愛萍還真不知道這詞兒。
「其實是道家人在民間的另一種身份。」楚央央盡可能的簡單解釋。「古時候,那些死在他鄉的人,需要落葉歸根,如果安置在棺材內,便需要多人運送,花費極大,平常人家根本消費不起。一些野在民間的道人,便化身為趕屍人,只要出相對的價錢,便將屍體送回家鄉。為了便於趕路,趕屍人便給屍體做法貼符,成為『行屍』,如此就方便多了。只是時間久了,這些屍體會衍生屍蟲,就是眼下的這些,只要趕屍人呼吸,就會有感染的可能。
於是,有道人創造出了驅除屍蟲的符咒,就是我剛剛用到的拿道。符咒燃燒後,那惡臭的氣味是屍蟲的最愛,自然從人體內爬出來,吃著那『香噴噴』符灰。」
湯老醫生眼露金星,這小姑娘到底有多博學多才啊,連他這個讀了一輩子醫書的人都不知道:「小姑娘,你不讓我出聲,是因為這些蟲子看不見,但是聽力驚人?」
「沒錯。」楚央央點頭,就是因為那什麼院長女兒一聲驚叫,才讓那少年白白挨了一刀子,她那一巴掌也打得值了。而且那挨了刀子的少年,身份也不覺得,好像是青市珠大珠寶商的兒子。大珠寶商火了,可不是一個縣城小醫院的院長女兒可以承受的。
「可是這些蟲子為什麼都不一樣?」湯老醫生一肚子問題。
當然,劉老校長和張愛萍也好奇的緊。
楚央央聞言,略微一笑,指著玻璃瓶道:「這六只是雄蟲,那一隻大的是雌蟲,這些瞧不見面貌的黑色蠕動的,就是那雌蟲產下來的幼蟲。吸食的精氣越多,這蟲子便長越大。雌蟲也是一隻淫蟲,若是沒了雄蟲的交配,便會在人體內亂竄,那同學因此才胸腔出血。」
湯老醫生若有所思,突然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萬卷書』之感。
楚央央說完後,從兜裡拿出了四道符咒,交給湯老醫生,吩咐:「這七個同學感染的不嚴重,交給我就行。你按照我剛剛的法子,去縣醫院治療那四個比較嚴重的同學,該注意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
「哎,好,我這就去。」湯老醫生面色一喜,帶著四張符咒除了病房。他沒法子憑空點燃符咒,但有火柴和打火機就行。
張愛萍雖然不喜楚央央,但也看出了眼前的小姑娘是有幾分本事,也想儘快地弄清楚原因所在。「那你可知道,這些孩子到底是怎麼感染上這些邪門的東西?為什麼其他同學就沒事呢?」
楚央央搖了搖頭,嚴肅地回答:「我想,這些還得問問這些同學。」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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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7:20 AM
第090章:亂葬崗,大滅屍蟲(一)
楚央央說完,便瞧見兩人面色古怪,遂詢問:「怎麼,有什麼問題?」
劉老校長聞言,不禁搖了搖頭,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哎,楚小師傅,你有所不知,這些孩子被我們問了不下十幾遍了,不論是單獨問,還是一起問,都口頭一致,全都一頭霧水,至今都沒個結果。不過,你能治好那幾個孩子,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小姑娘,我們要是知道原因,學校還會花大價錢請你過來!還有,劉老校長,這幾個孩子是好了,可保不准以後還會有人感染上,你說說,這得折騰到什麼時候?所以,這小姑娘是治標不治本!最重要,這事兒傳出去,以後還有學生來我們學校讀書嗎?恐怕不會!我想,到時候連教育局都會封了咱們學校!」張愛萍說完,撫了撫自己的眼鏡,語氣裡不可一世,尖酸刻薄。當然,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前途。
「兩位放心,做我們這一行,自然得有始有終。」對於張愛萍的針,楚央央並沒有生氣,但是她的語氣裡帶著警告。而她的言外之意便是,今天既然來了,肯定會給一個結果。
「好,要是你沒個交代,哼,別指望從我們拿走一毛錢!」張愛萍怒極反笑,點著頭,吝嗇地說道。
對此,楚央央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別人問不出什麼,是因為沒有問對路,而她知道病症所在,自然知道該問些什麼!在劉老校長一臉贊善,以及張愛萍咬牙切齒的目光中,走向那七個同學的病床。
劉老校長方便楚央央詢問,便招來了幾個警衛,將七個少年的床位拼湊在一起。
這七個少年的表情都不同,有詫異,有不解,還有厭惡,但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的面色皆烏青,精神極為不佳。
楚央央右眼灼熱後,發現這幾人的腹中只有一群幼蟲,並沒發現長成型的成蟲。
「劉校長,張主任,沙小俊他沒事了吧?」離著三號病床近的床位上,兩個少年都坐了起來,對看了一眼後,其中一個瘦弱的少年對著縣一中的兩大巨頭詢問。
「恩,他已經沒事了。李亮,孫文,你們也會沒事的。」劉老校長點頭,慈愛地說道,就這兩學生品學兼優,但家庭貧寒,這高中三年的學費前面,而雜費都是他資助的。
高瘦的少年叫李亮,另外一位矮子矮些的叫孫文,沙小俊便是那個動了一刀子的少年,他出現狀況,還是這兩少年通知的。因為離著近,所以剛剛簾幕內外的每一句話,李亮和孫文都聽到了。
那會兒,看到湯老醫生手中拿著的玻璃瓶後,兩人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那黑色蟲子是從沙小俊的肚子里弄出來的嗎?那他們的肚子裡豈不是也有?光是想著,後背便出了一身冷汗,手搭在肚子上,更感覺裡面有東西再遊走。
最後,視線落在一稚氣,且長得很是精緻的小姑娘身上,眼睛裡露出了熱切希冀的光芒,他們雖然沒力氣,但是也聽到了,是這個小姑娘救了沙小俊,弄出這些蟲子的。而且,他們剛剛也聽見了,這小姑娘會一一救他們,所以這才安靜內斂。這會兒得到劉校長的肯定答案後,二人臉上立馬浮現驚喜的笑容。
剩下五個少年,有三個面色不解,齊齊與劉老校長和張主任打了聲招呼,聽到沙小俊同學沒事了,同吃驚地睜大眼睛。然而,餘下兩個便不同了,其中一個少年剛剛睡醒,看著突來的幾人,沒好臉色地說道:「劉校長,張主任,我們現在是病人,應該多休息,又把我聚在一起干嘛?再這般下去,我就讓我爸爸把我接走!」
「沒錯,沙小軍他昨晚上吐了大半夜,害的我們也沒睡好。今天又那麼早起來做各種各樣的檢查,現在稍想睡會兒,又被打擾!我看大家不病死,也快被你們折騰死了!」另外一個應和,揉著是有些烏青的眼眶,看樣子確實沒有睡好。
很顯然,這兩人是富人家的孩子,性子驕縱,這會兒還沒有弄清楚狀況。
「王虎同學,劉兵同學,請注意紀律,學校是怎麼教你們的?要尊師重道,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問你們幾個問題的!」身為教導主任的張愛萍,最見不慣這種囂張無禮的學生,不待劉校長說什麼,便對著兩名服服帖帖同學板著臉提醒。
看著劉老校長臉得,楚央央恍然大悟,這老校長應該是故意帶張愛萍過來的,貌似這般學生都怕張愛萍。如此,也省了她很多口舌了。看張愛萍的眼神,而那先說話的一臉剛毅的少年應該是王虎,後說話的張相文弱的應該是劉兵。
「楚小師傅,趕緊問吧。」劉老校長笑著說道。
七個少年面面相覷,校長和主任是什麼意思?居然讓一個比他們還小的小姑娘來問他們?
楚央央也不在意,而是嚴肅地說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你們的病是在同一時間感染的。所以,一個月前,你們十二人有與人屍接觸過嗎?或者是去過墳地、火葬場等有屍體的地方?」
玄宗古冊子上明確說了,屍蟲只在人屍中敷衍,所以她可以斷定,這十二人必定去了這些陰暗之地。屍蟲也不存在活人之間相互傳染,因為只有在人的精氣被它們吸食殆盡,才會尋找新的寄生體。
這一問,將七個少年給問懵了,因為以前醫生和老師,都問他們吃過什麼,喝過什麼,用過什麼,從來沒有問他們去過那兒。而且,眼前這小姑娘問的還是與屍體是否接觸!這問題是不是太過詭異了?
「小妹妹,你沒開玩笑吧?我們幾個可是高材生,腦袋精明的很,怎麼可能會一起與那玩意接觸?」王虎長得很強壯,是體育系有名的健將,但因為屍蟲,才一個月的功夫,就變得皮包骨頭,消瘦不已。他說這話時,那張平凡的臉上帶著嘲笑,更有一些身為高材生的得意。
「對啊,平常學習的時間都不夠了,哪有時間干別的事!」劉兵好似是王虎的跟班,王虎說什麼,他就應和什麼。
那三個少年也齊齊點頭,直說王虎和劉兵說得對。
楚央央聞言,從面上來看,這幾人是謊話連篇之人。視線落在劉校長口中的李亮和孫文身上,這兩人倒是忠厚老實。
兩人對看了一眼,也搖頭:「我們可以保證,確實沒有去過你說的那些地方,也沒有和屍體接觸過!」
「如此,那就怪了!」楚央央低頭呢喃。
「楚小師傅,這一個學期,學校都採取封閉式管理,沒有老師的請教條,校警是不會放人出去的。而且我一學生,一個多月前給我們學校送來了兩台監控設備,一個安置在大門,一個安置在後門,他們要出去,絕對躲不過監控!」劉老校長覺得這群孩子沒有說謊,在監控設備裡也沒見這十二個孩子出去過。
張愛萍說道管理,顯然很得意自信。「我們學校升學率高,完全是因為老師管理嚴格,老師每天都會把時間管得死死的,絕不可能給他們干任何與學習無關的事!再來,這幾個孩子幾乎都是三兩個一起吃飯,或者干嘛,除非上課和睡覺,否則沒有聚在一起的可能。」
「是嗎?」楚央央疑惑。
恰在這會兒,突然『叮鈴鈴』一陣電話,也將楚央央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王虎從枕頭下拿出了手機,一瞧電話號碼,面色雖然沒有變,但眼神閃爍了一下,這讓楚央央有些好奇,其他六個少年倒是事不關己。
「王虎同學,學校規定不允許帶這些東西!你居然還敢帶回來?」張愛萍一瞧,立馬大怒!
王虎眼睛軲轆轉了一圈,解釋道:「主任,我爸爸擔心我,才留了手機給我,他說方便隨時關注我的身體健康狀況!我知道學校有規定,所以沒敢說。不過你放心,等我治好了,保證送回去。」
這解釋合情合理,讓張愛萍無言以對,她也知道這王虎的爸爸是個暴發戶,就一個寶貝兒子,溺愛程度可想而知。王虎爸爸太忙,以至於兒子進了醫務處,也沒見人過來看過,留個電話也正常。見王虎態度誠懇,便板著臉問道:「現在是誰打來的?」
「我爸爸。」王虎毫不猶豫地說道。
「恩,那就接吧,和你爸爸說,已經找到了醫治的法子了,讓他不用擔心。」劉老校長對這方面比較寬厚,示意王虎接電話。
王虎面色糾結了一下,隨後點頭,接聽了電話。
楚央央觀察著王虎的神色,這少年很顯然是在說謊,憑著靈敏地聽覺,到讓她聽到了一些意外的資訊。
「喂,爸爸。」王虎乖巧的喚道。
「誰是你爸爸?我是孫梅!」
「恩,我很好,校長說已經找到醫治的法子了,讓你別擔心。」王虎一臉誠懇,讓劉校長和張愛萍覺得真是個好學生。
「我擦,王虎,你說得什麼鬼話!你要是再給我老子扯淡,我們分手!」電話那頭,頓時怒氣橫生。
「恩,爸爸,我會好好學習的,你還有什麼要說嗎?」王虎一聽,有些快裝不下去,額頭上沁出層層細汗。許是原本想掛斷的,但聽到『分手』,立馬急了,才問了後一句。
「哼,你少他媽給我耍寶!我和你說,上次夜裡,你們宿舍的不是和二中的十幾個人,在你們學校那塊廢場上比賽踢足球了嗎?我回家後,發現我阿姨送給我的鑽石耳環掉了一個,我想了好久,可能就掉在那塊廢場上。你現在給我過去找找看,我要立馬知道!」電話那頭,很是不滿,吩咐王虎如家常便飯。
「爸爸,你確定?」王虎皺起眉頭,餘光看著緊盯著他的眾人。
「我騙你干嘛?你要是找不到,咱倆還分手。好了,我不說了啊,掛了!」許是發覺王虎哪兒安靜的出奇,也沒多說,便聽到『嘟嘟』地掛斷聲。
「好,爸爸再見。」王虎鬆了一口,便也掛斷了。
劉老校長和張愛萍並沒發現異常,而是把視線放在了楚央央身上。
「小姑娘,現在你那句『有始有終』說早了吧?」張愛萍嗤笑,她就是看不慣這淡定從容的嘴臉,哪有十多歲孩子該有的表現。
楚央央含笑,原來這王虎和如家酒店的大小姐孫梅是一對?她還真感謝孫梅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縣一中的廢場是嗎?她眸光犀利地看著李亮和孫文,眯起眼睛詢問:「從開學到現在,你們十二個還一起去過其他地方嗎?」
王虎一聽,面色突變,立馬說道:「都說了沒有!校長,主任,有時間還不如快點醫治我們,這些天成績掉了好多了!我爸爸都急死了!」
其餘幾個學生,面色也白了,死死地盯著局促的李亮和孫文。
「我沒有問你,你們兩個說。」楚央央聲音沒有波動,但卻有一股子威壓。
李亮和孫文一咬牙,點頭。「有!」在劉老校長和張愛萍詫異的目光中,繼續說道:「我們十二個一起去了學校的廢場。」
「就你們宿舍後面的廢場?你們是什麼時候,怎麼去的?哪裡可是有一條人工河啊!」劉老校長不敢置信,實在想不出這些孩子是哪個時間點過去的。
「就在一個月以前。」李亮面色羞愧,有些不敢看劉老校長,好似對不起他的栽培一般。
「在暑假前,我們原本和二中有一場足球比賽,可是今年補課提前了。沒辦法,不能出學校,又找不到場地,就想到我們宿舍後的廢場,那裡比較隱蔽。白天沒有時間,那就約定下晚自習以後,我們趁著熄燈,便從二樓跳了下去,遊過人工河,去了廢場。比賽結束後,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想著不好回去,於是我們十二個人便在廢場睡了一晚上。」孫文臉上也紅了一大片,但還是完整的說道。
劉校長倒楣表態,這張愛萍已經氣得頭髮都張了起來,指著這般低著頭的孩子,氣呼呼道:「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學校怎麼說的?到了時間點就不允許出宿舍,要是發現情況,一律開除處理!哼,你們不僅離開宿舍,還徹夜不歸,更甚至游泳過人工河去廢場!這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辦?不行,我得趕緊給你們家長打電話!你們這群孩子,學校是管不了了!」
「張主任,先聽聽這些孩子這麼說?」劉校長安撫張愛萍,理智地說道。
「校長,其實是那二中欺人太甚,說我們一中只曉得死學習,這才私下比賽的。我和你說,我們可是以2比0的成績贏了二中!」王虎見事情敗露了,也不再掩瞞,說著也憋屈極了。
其餘幾人也都點頭。
「劉校長,至於這些同學該怎麼處理,你們晚點再討論,我看現在還是去那塊廢場看看吧!」楚央央沒那耐心看老師訓導學生的戲碼,倒是對廢場好奇不已,總覺得有不定性因素。
張愛萍也緩了過來,語氣不好,像是吃了彈藥。「哪兒有什麼好看了?只是一塊空地,本來是要再造宿舍的,但學校資金不足,停滯了好久。這會兒上面都是野草,那有什麼墳地和屍體?」
「我們也沒瞧見有死屍。」幾個少年齊聲說道,要是真有那種東西,他們哪敢在哪兒睡上一晚上。
「楚小師傅,你的意思是不是,這些孩子感染上屍蟲,其實是在那塊廢場上睡了一夜的緣故?」劉校長精明的問道。
楚央央笑而不語,廢場上有什麼,去看了才知道,現在她也說不清不是嗎?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7:21 AM
第091章:亂葬崗,大滅屍蟲(二)
縣一中是一所嚴格的高中,有些男女分開化管理的思想,繼承了華夏國學府的傳統思想。像食堂,有分為男女食堂,老師安排座位時,也是男女各分一大組。所以,縣一中的宿舍分佈也很有內涵,男女宿舍一東一西,兩所建築相隔甚遠,即便拿著流行的對講機,也沒有信號。
毋庸置疑,這都是為了防範青春期孩子早戀的問題,免得男女同學勾著小手,一起順路回宿舍,更深地培養了彼此的感情。好在,這個時代的學生,對感情還是懵懂純潔的很,即便有喜歡的,也會放在心裡暗戀著。
重生前,楚央央可是在一中待了好幾年,但與她說過話的男生少之甚少。而她也像個書呆子,一有時間就用在學習上,以至於離開桐城去京城時,才發現自己叫得上名字的同學沒幾個,而她於那些同學也只是過眼雲煙吧?!想著,不由感概起來,她沒有去過男生宿舍,更甚至沒有聽過宿舍後還有一塊龐大的廢場地。
「老王,學校花錢請你來,是讓你管好學生,可不是讓你來學校混日子養老的!你瞧瞧,十二個學生在你眼皮底下從二樓跳下去,不僅離開了宿舍,遊過了人工河,更甚至在對面的廢場上踢了好幾個小時的足球,你居然都不知道!這要是出了事,誰擔這個責任?……」
身為教導主任,張愛萍就是愛說教,此時她板著臉,對一額上直冒汗的中年男人喋喋不休。說從眼皮底下過,也不為過,因為校警室正對著學生宿舍,完全能第一時間察覺出狀況。說起來,還真是中年男人怠忽職守了。
沒錯,此次同行的有兩名學校的警衛。
一個是張愛萍口中的王校警,人稱『老王』。看上去五十歲不到,身材有些發福,就長相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腮幫子上的兩團肉,像是彌勒佛似得。對此,楚央央歎了一口氣,其實,這種面相不是富貴的象徵,反倒是疾病纏身的象徵。因為右眼灼熱後,她瞧見老王的腮幫內一片漆黑,很顯然是淋巴瘤晚期了,可以說沒有治療意義。但是,她選擇了沉默,並未指點,反倒是希望這人能安心的度過餘下的生命。
另外一個校警,人稱『小李』,二十多歲,聽劉老校長說老王的親外甥。從面相看,此人忠厚,極有孝心,長相倒是中等。這會兒聽張愛萍越說越難聽,似是醞釀了好久,開口道:「張主任,那晚上是我值得班,不關舅舅的事!」
「小孩子胡說什麼!張主任,這孩子心直,你可別信,那晚上確實是我值班的,不信的話,可以去查值班記錄。」老王瞪了小李一眼,他年紀大了,被開除也能在鄉下種點菜過日子,自己這外甥還年輕的緊!其實,他也沒說謊,那晚上真的是他值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睡覺。本想眯上十分鐘,奈何一睡便到隔天早上,還是外甥來換班叫醒他的!
張主任並不買帳,冷哼道:「我看你們兩人都該記上一大過!」
「好了,張主任,大夏天的,怎麼火氣那麼大!說來老王來學校的時間可比你早,你給留點餘地!」劉老校長板著臉,當著和事老,這張愛萍說得是沒錯,但她越說越離譜,都有些人身攻擊了,連他這外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不過這老王還真能忍。
「怎麼?劉校長,我說的不對嗎?他這樣的人早該開除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難不保下次給弄出什麼麼蛾子!就像這次一樣,要我們給他擦屁股!」張愛華說完後,一聲冷哼,涼颼颼地瞥了眼不做聲的老王,一副不屑。
豪哥身形有些胖,從學校的醫務處到這兒,已經走出一身汗了,這會兒聽著張愛萍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火氣早就被點起來了,遂瞪著眼睛,忍不住說道:「死八婆,你給我閉嘴!」這一喝讓張愛萍一愣,接著,對身上乾爽地楚央央道:「姑娘,您給算算,這女人是不是三姑六婆投得胎?居然那麼多話!」語氣裡帶著嘲諷,更有嘲笑之意。
「你!」張愛萍氣頓,咬牙切齒。
回去後,就算是東借西湊,她也要把利豐賭場的錢還了,免得她堂堂一學校主任被一小混混掐得死死的。這會兒,她感覺自己好似被打了一拳,那血和碎牙全都吞進肚子裡了,別提多癟。
「張主任,從你的面相看,這些年你求得無非是職,想要往高處走,那就得忌口!另外,我從你一句話,禍從口出,一無所有。」楚央央臉上帶著笑意,瞧著張愛萍的面相很難得的指點,在這一個月內,她看面相的本事小有所成,連師父白鏡都誇她很有天賦。
「哼,你別給我亂扯!我張愛萍有今天,也是因為我恪盡職守,勤奮努力的來的!」張愛萍覺得,眼前的小姑娘是有些本事,那屍蟲可不屬於風水玄術之說,再來這些年的努力,學校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會兒這般輕而易舉調職。
「呵呵,到時候我家姑娘的話靈驗了,你可別哭著來求另指明路!」豪哥吊兒郎當地說道,就這張愛萍一張嘴,以後遇上大領導,肯定會得罪人,這調職是遲早的。
對此,楚央央也只是一笑而過,有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有些人也同樣如此,剛剛她多費口舌,還真是跟自己過不去。
劉校長見安靜了,便詢問楚央央:「楚小師傅,你瞧我面相如何?」
「名流百年。」楚央央只說了四個字,但卻讓劉老校長極為滿意,直說『好』。
老王和小李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這小姑娘難不成是算命的?
現下正直午休
當一行人走過男生宿舍時,走廊裡立馬站滿了男同學。
一頭髮梳地晶亮的少年看到楚央央後,眼睛睜大,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他娘的,這世上怎麼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姑娘!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等回過神後,便在人群裡吹著口哨,想要引起楚央央的注意力。
「嘖嘖,那個小美女是誰?是咱們學校的嗎?怎麼和校長和主任在一起?」
「不知道!嘿,小美女,看這邊!」
更有一些唱起了年下最流行的歌曲『對面的女孩你看過來』!
說來,這個年代的孩子,長得好看的異性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力,而且楚央央的個子可不矮,都趕得上高中的女生了,可想走過去有多轟動了。奈何當事人視若無睹,倒是將張愛萍的視線給迎了過去。
當即,張愛萍將心裡的火氣全都撒在這些學生身上。「有什麼好看的,再不回宿舍午休,每個人扣五十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畢業!」
這話一出,眾人一哄而散,全都灰溜溜的進了宿舍。
因為在華夏國,想要拿到畢業證書,不論是小初高,還是大學,都必須修滿學分。
「老王,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劉老校長忽然問道。
從醫務處出來時,他就通知了老王,要迅速地準備一條船,停靠在去廢場的人工河岸,並且準備兩把鐵鍬。
「準備好了!」老王點頭,辦事效率不低,弄來了一條可乘坐五人的小船。
到了河邊,楚央央發現,這人工河並不窄,大約有十二米寬。細看那河水,裡面帶著殷虹,但沒有什麼靈體或者精怪,幾人分為兩班,很塊過了河。上了河岸後,還真如張愛萍說得,廢場上都是一馬平川的土地,除了草外,什麼都沒有。
仔細看了一番,因為時隔一月多,踢過足球的痕跡已經看不清晰了,但能看到有一塊面積較大的草叢塌陷下去,很顯然是十二個少年睡過的地方,這會兒草兒長得茂盛了許多。然而,讓她好奇的是,這對草叢裡居然有一種奇異的,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蹲下身子查看,這種植物應該屬於藤蔓科目,主莖上長了許多細小觸手莖,多為血紅色,很是纖長,更有細小的莖紮根在深深的泥土之下,而它的葉子則有四片,顏色很鮮豔,讓人有採摘的衝動。抬頭眺望整個廢場,發現這種植物零零散散的分佈著,奇怪的是,並沒有藤蔓植物共有的特定,沒有莖纏在一塊的現象。
楚央央覺得很是詭異,皺起眉頭,一臉若有所思。
「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是這些植物讓那些孩子們得了怪病?要真是這樣,為什麼二中的那些孩子沒事?」張愛萍找了一塊趕緊地空地,一點也不想碰觸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而她的嘴裡嘀嘀咕咕,許是害怕被豪哥聽見,所以說的很低。
「張主任,我倒覺得楚小師傅送你的幾句話對的很!你要是再多說,我瞧你還是回去吧!」劉老校長防止張愛萍打斷沉思中的楚央央,也板著臉,警告道。
豪哥瞧見四葉植物後,大大咧咧地采了一片,葉子連著細莖,他獻寶似地走至楚央央身邊,笑著說道:「姑娘,真沒想到,這雜草橫生的地方,居然還長著幸運草!」
幾人聞言,都朝楚央央走了過去。
「張浩,你可弄錯了,這東西不是四葉草。」劉老校長搖著頭說道,對華夏國的植物,他還是小有研究的。
「那這是什麼?」豪哥來了興趣,將捧在手心裡的葉片朝劉老校長遞去。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四葉草對生長環境很挑剔,從來不與雜草同生,我看頂多是與四葉草相像的植物,說不定也很有研究價值。」劉老校長有些不好意思,他確實叫不出名字,看著豪哥手上握著的葉子,忽然眼見的發現什麼,他皺起眉頭,鼻息間是有一股子血腥味,詫異:「咦,豪哥,你的手心是怎麼了?出血了都,是在哪兒磕破了嗎?」
「哦,沒事,來時被船上的釘子紮了一下。奇怪,剛剛止血了啊!這會兒怎麼又流了?」豪哥聞言,毫不在乎的說道,見到手心裡真得溢出一條血痕,有些莫名其妙。
楚央央見狀,十分吃驚,忽然喝道:「趕快丟了它!」
幾人被嚇了一跳,張愛萍像是吃了蒼蠅一般。「你大呼小叫什麼!不就是一株罕見的草嗎?」
豪哥木訥點頭,趕緊丟出了,奈何那和那葉子像是吸住了他的掌心一般。
「糟了!」楚央央一臉嚴肅,剛剛她敏銳的瞧見,豪哥手心的出血處就在葉子莖的碰觸地方,那植物細小的莖正往豪哥的肉裡鑽,好似有生命一般,連鑽破了他的皮,出了血都沒發現。而她也瞬間想明白了,這東西究竟就是什麼!
『嘶』豪哥掀開頁面,頓時一陣抽疼,終於發現那植物嵌在他的肉裡。
「天哪,這植物的莖好像會吸血,葉子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小李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驚魂未定,指著那四片葉子說道。
劉老校長到還好,有些焦急。
張愛萍和老王二人,一臉驚恐,身子直往後退,更驚慌失措地避開腳下的藤蔓植物。
「你給忍著!」楚央央見豪哥拽不下來,蹙起秀眉,沉聲說道。
隨即拿出一道黃符,憑空燃燒後,直接將火焰置於豪哥的手上之內。
「哎呦!燙死我了!」豪哥來不及發表意見,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吼叫聲,空氣裡隱約還有一股燒焦了的味道。等再次打開手掌,那莖已經燒焦,捲縮成一團,掉落在地上。而豪哥的手心漆黑一片,紅腫不堪,在原地疼得直跳腳。
見人如此,楚央央無奈,拿出了小師傅配置的燒傷藥,讓豪哥自行擦拭。
「姑娘,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好像水蛭,直往我肉裡鑽啊!媽的,今天真倒楣,早知道就不該答應劉老校長你這單子了!」豪哥哭喪著臉,抱怨道,以至於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見到藤蔓植物都心有餘悸。藥接觸手心後,涼爽的感覺讓他扭曲的臉稍微放鬆了一下,拿出帕子,簡易地包紮好。
楚央央沒記著回答,再次打量一番。
「楚小師傅,你快說話,這究竟是什麼玩意,這麼邪門?」劉老校長心裡直癢癢,料定眼前的姑娘知道一二,不然怎麼知道用火治。
「這是戀屍草!」楚央央能見眾人驚慌失措,遠離那些四葉藤蔓,便繼續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只要身上沒有傷口,即便有,不要讓它碰觸到傷口處就行。剛剛豪哥受了傷的地方恰好對著莖,這才被吸了血,也只是巧合。」
「戀屍草?我還是頭次聽聞。」劉老校長蹲下身子,碰觸了一下葉子,顯然沒有其他幾人驚慌。
「沒錯,這種草伴隨屍體而生,可吸食精氣和血,與屍蟲相生相息,生性怕火。說起來,倒是與常見的『豬籠草』、『食蠅草』有些相似。」這番解釋,讓幾人有些了解。
其實,玄宗古冊子上有記載,但只有寥寥幾句,就是楚央央說的前幾句。而她夠確定下來,完全是因為它吸了豪哥的血,以及這廢場上滿是屍臭味,而這味道尋常人根本聞不到。
「楚小師傅,那你的意思是,只要長了這草,那地下就一定有屍體?」劉老校長反應極快,隨時詢問,但語氣裡帶著肯定。
楚央央點頭,覺得事情很是棘手,因為這廢長的面積不小,『戀屍草』的數目眾多,如此就代表著屍蟲規模極為巨大。
張愛萍看著廢場,幾乎是走幾步,就有兩三株的四葉植物,她尖銳地說道:「這怎麼可能,按照你說的,這廢場地下豈不全都是屍體?」
「沒錯,這兒就是一個亂葬崗,那些同學在地上睡了一夜,才讓那些屍蟲感受到了人氣,從地縫中鑽了出來,爬入那些同學的七孔內!」楚央央一臉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才不信!我從小在桐城土生土,也沒聽老一輩的人說咱們縣一中的地皮上原來是一塊亂葬崗!」張愛萍認死理,眼前的小姑娘,一會兒屍蟲,一會兒戀屍草,明明只有十多歲大,知道的東西這麼比她和劉校長還要多!
「那只能證明,這亂葬崗的年代比較久遠。」楚央央也想驗證自己的想法,拿出符咒,憑空燃起,將少年們睡過的草地燃燒殆盡,而地面則成了血紅色,看起來詭異極了。良久,吩咐兩個年輕力壯的青年。「豪哥,李校警,你們兩個從這兒挖!」見兩人二話不說,動起手來,繼續說道:「劉校長,王校警,你們去找一些工人,今天天黑前,必須清場。」
「好!」
兩人點頭,離去。
只是,等回來時,不僅帶來了許久未見的馬玉才,更帶來了桐城文物局局長,以及多名老教授。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7:22 AM
第092章:千年不腐,大滅屍蟲(一)
「小丫頭,這大熱天的,你是存心折騰我們不是?呵呵,屍體呢?都已經挖了兩個多小時了,我怎麼連一塊人骨頭都沒看到?」
被暴曬了兩個多鐘頭的張愛萍,這會兒身上出了一層汗,黏住了她那那單薄的衣服,連其內衣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此時,她站在一旁涼颼颼地說道,語氣裡帶著嘲諷,眼裡更露著不屑。也不知從哪兒摘來兩片大葉子,一片遮著頭頂,一片扇著,好似郊遊一般。
「張主任,沒有人讓你在這等!」楚央央聞言,眼裡閃過一眸幽光,聲音很冷。
兩個多小時的功夫,豪哥和小李的速度還算快,在二乘二米的面積中挖下了一個大坑,除了錯綜複雜的『戀屍草』根莖外,其餘什麼也沒有!楚央央心裡也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土壤層,忽然眼睛一亮,她知道原因了!
豪哥與小李停了下來,兩人擼了一把汗。他們的臉被曬得通紅,都有些口乾舌燥。見張愛萍站著說話不腰疼,豪哥黑了臉,火氣不小道:「你他媽給我弄清楚了,現在是我們在挖,你在閑著!哼,我和小李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指手畫腳的?還有,我們家姑娘說有人屍,那就一定有!」
小李老實巴交的干著活,不多發一言,也唯恐張主任公報私仇。
這話音落下後,來不及等張愛萍發作,人工河的對岸就響起了一陣聲響。
「是劉老校長回來了!咦,那幾個不是桐城文物局的教授嗎?還有,怎麼帶了那麼多員警啊?」小李的眼神很好,人看的清清楚楚,而桐城一些有名望的人,他也認識。
楚央央耳尖一動,轉身瞧見劉老校長與老王。但意外的是,他們的身邊居然還站著許久沒見的馬玉才,以及三五名年歲較大的老人。這幾人的身後還跟著幾十名身強力壯,服飾統一的工人,手裡拿著鐵鍬等挖掘工具,當然,還有十多名規矩站立的警員。
劉校長、馬玉才等人先上了小船,幾人的對話聲傳入楚央央的耳中,讓她越聽越皺眉。
「劉老弟,要不是今天去找朱教授,我和丁教授還真不知道你們學校的地皮上,居然發現了歷史上記載的植物『戀屍草』!哎呦,要真是如此,那可真有研究價值了。要知道,這道家書上可記載了,有『戀屍草』出沒的地方,那就一定有年代較久的墳墓!」一穿著得體,頭髮花白且戴著眼鏡的老人,拍著劉校長的肩膀,笑著說道,眼裡的狡猾一閃而過。
「劉校長,你放心好了,我們找得這些工人都是我們文物局的工作人員,專業的挖掘小隊!」另一名年歲稍微年輕,手裡拿著洛陽鏟的,老人冷臉應和,他就是丁教授。只見那雙精光的眼眸不住地看著河對岸,奈何被幾棵大樹給擋住了。收回視線,見劉校長沉默,轉而說道:「不過,我們這醜話要說在前頭,要是這地皮上真有什麼文物古墳,到時候這處理權不在學校,而是在我們文物局了。如果沒有,就當是我們的挖掘小隊為學校開挖地基。所以啊,我們把馬局長請來了,到時候說個理。」
「蔡教授,丁教授,我都說了,那就是一片亂葬崗,哪是什麼年代久遠的墳墓!而且,那亂葬崗邪門的很!我們學校那幾個學生得的怪病,就和那亂葬崗有關!」劉校長乾笑著,額頭上冒出細汗,眼神落在一穿著白褂子的老人身上。
白褂子老人面上羞愧,又有些無奈!
原來,這白褂子老人是華夏國著名的植物學朱賓朱教授,與劉校長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劉校長出去找挖掘工人時,便將這『戀屍草』的資訊告知了朱教授,希望老朋友在晚年,還可以在植物學上走上一個台階。奈何被過來拿資料的蔡教授和丁教授給聽見了,這才一併跟了過來,更帶來了文物局的挖掘小隊。
無容置疑,這會兒劉校長心裡懊惱不已,也不知道這場子清不清的了。
「呵呵,馬局長,你給說個話!」蔡教授笑意不減,對著沉默的馬玉才說道。
馬玉才這才抬起腦袋,點著頭,笑道:「各位放心,我一定秉公處理,絕不徇私!」
得到這句話,那兩個老教授算是滿意了,交換了一個資訊後,不住地點頭。
上了岸,劉老校長有些無奈地看著眉頭緊鎖的楚央央,朱教授看到那些植物,這會兒去採集原本了。
馬玉才見到熟悉的身影,立馬眼睛一亮,面色有些激動。自從馬家大院後,妻子玉瑩的身體越來越好,做過幾次胎檢,孩子都很健康。至於自己的老母親,是真的有些瘋瘋癲癲了,見著人就要打要殺。無奈,他將老太太送回了老家,免得未出世的孩子遭殃。當然,他找來兩個忠厚老實的傭人,讓其代為照顧,他一有時間就回去看看,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他率先走了過去,笑著說道:「央央啊,馬叔叔怎麼到哪兒都能瞧見你?」
「呵呵,馬叔叔,好久不見。這桐城也就這點大,遇見也很正常。」楚央央也很頭疼。
關於那隻小怨嬰,黎墨回來後,就給它發了一個『通行證』,讓陰陽引路使者帶去了奈何橋,孟婆還讓它投胎在馬玉才妻子的腹中,更給了它少許的記憶。就這件事,楚央央在數年後才知道,更被那古靈精怪的小怨嬰坑騙了好久。
兩人寒暄一番後,楚央央詢問兩位老教授的身份。「馬叔叔,那兩位是咱們桐城文物局的教授?」
「恩,那位蔡教授是桐城文物局的局長,而丁教授是文物局的主任!這兩人一口咬定,說這縣一中廢場有古墳墓,這才讓我帶人過來維持秩序。」馬玉才不在乎的說道,臉上帶著笑意,忽然想到什麼,嚴肅地問道:「小丫頭,你別和馬叔叔說,這兒有古怪?」他也聽聞這縣一中有十多個孩子得了怪病,找不到病原,這會兒央央出現在這,自然是不合乎常理的。
「是劉老校長請我來的。」楚央央也沒掩瞞,而是嚴肅地點頭,讓馬玉才留了一個心眼。
「馬局長居然認識楚小師傅,那就好辦了啊!」劉老校長見狀,有些吃驚,不過見兩人很是相熟,心裡頓喜,到時候這亂葬崗的處理,楚小師傅是不是能夠做主呢?他可不想學校裡整出一個墓地展覽館,更甚至養殖這些戀屍草和那些噁心的屍蟲。
馬玉才何其聰明,這劉校長的意思不就是要他偏向楚央央嗎?
這邊,上岸的丁教授,放眼望去,果然有大片的『戀屍草』,心裡澎湃不已,這得有多少古墳墓啊!不過,當瞧見豪哥和小李拿著鐵鍬正在掘土,立馬扯著嗓子喊道:「你們兩個趕緊給我住手,這裡的一寸一土都不能亂動,要是破壞了考古價值怎麼辦!還有,這是誰讓你們亂挖的?破壞文物可是要坐牢的!」
最後,視線越過楚央央,落在張愛萍身上。很顯然,張愛萍成了他懷疑的對象,誰讓楚央央的年紀擺在這兒呢!
張愛萍的臉頓時黑了,陰沉著說道:「丁教授,你弄錯了,不是我,是她讓挖的!」說完,不懷好意地指向楚央央,這丁教授她是知道的,是考古界出了名的老刻板,只要惹了他不快,管你什麼身份,照說不誤。
「劉校長,這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嗎?不好好學習,在這裡干嘛?趕緊讓人帶回去,免得在這兒礙事!」果然,丁教授板著臉,那尖酸刻薄地程度一點也不亞於張愛萍。
這話讓楚央央沒多大反應,不過,劉校長面色不好看,這丫頭可是他花大價錢請過來的,事情沒解決,怎麼能走?馬玉才更是臉黑了,這丁教授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蔡教授眼尖,發現氣氛不對勁後,看了一下挖掘的現狀,心裡有些訝異,這完全比他們局子裡的專業挖掘隊挖出來的坑還要規範,這二乘二的面,很是規則,坑內也很齊平。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楚央央後,才對丁教授笑著說道:「好了,老丁!這才多大的事兒,人家還是孩子,別嚇著人家!再說了,這坑裡也沒價值!」
「哼!要是有價值那還了得!」丁教授冷哼後,不再說話。剛剛他瞧見蔡教授給他使眼色,這才看到了馬玉才和劉校長的面色不善,心裡疑惑眼前這小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
「怎麼樣?我說對了吧!蔡教授都說了坑裡什麼都沒有,這不是白忙活了一場!」張愛萍冷哼,懊悔的緊,早知就不該出來,她的臉一定曬傷了!不過,當她看到淡定無比的楚央央後,心裡又有些抓狂,真恨不得撕了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豪哥和小李看向了楚央央,直接無視了丁教授的話。「姑娘,怎麼辦?」
「繼續挖!」楚央央凝著臉,面色堅定。
「嘿,我說你怎麼不聽教?這裡不是你胡鬧的地方!我說不許挖!」丁教授歪著頭,冷笑,睥睨著楚央央。
馬玉才走了過來,一臉笑意。「丁教授,看來你還不知道這丫頭的身份!」見人疑惑後,繼續說道:「你知道咱們青市市長千金一事嗎?那巫蠱之術可是這丫頭給解的。現在出現在這裡,自然有什麼原因!我看你還是弄清楚的好!」
「當真?」丁教授挑眉詢問。
馬玉才點頭。
這話讓丁教授和蔡教授齊齊吃驚,這二人從事考古多年,見過了怪事數不勝數,更是相信風水玄術之說。他們兩人根據道家資料,尋找了多個大墓,更揭開了多個震驚華夏的考古謎團。市長千金的事兒,他們也聽說了,現在看到當事人站在眼前,還真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這穿得神乎其技的楚小師傅,居然如此的年輕!
蔡教授想了一番,語氣平和道:「即便如此,也真沒有要挖掘的必要,因為從古至今,土葬法的深度都在一米五上下,眼下的坑早已過了一米八了,挖下去也是浪費人力。」
「央央,還挖不挖?」馬玉才皺眉,這丫頭對玄術有成,但是這考古真不及桐城的當家教授。
「挖!」楚央央的語氣不容置疑,凝著小臉。
「來,小李,咱們加把勁!我相信姑娘的話!」豪哥篤定,朝著手心啐了一口,與小李二人又挖了起來。
蔡教授見人執著,便詢問:「小姑娘,你能說說原因嗎?」
楚央央眯起眼,緩緩說道:「老教授,你說的是尋規的土葬法,如果說是群葬呢?」起初,她以為一株『戀屍草』應該只有一具人屍,一具一個坑,但現在看來,這亂葬崗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亂。
這話讓蔡教授和丁教授齊齊一愣,更是查看了一番土壤,發現一米把以下的土質依舊看得出鬆和。於是,招來了好幾個挖掘工,與豪哥小李一同挖掘。
這期間,劉老校長去了一趟醫務處,應該是去拿什麼東西。
又過了一個小時,坑已經有三米多深,而橫面也擴展到四乘六米。
楚央央感歎,果然是人多好辦事。
「都挖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沒有?」蔡教授眉頭成了一字,心裡也沒個譜,難道是被這小丫頭忽悠了?
忽然,豪哥尖叫出聲:「姑娘,有東西出來了!」
什麼東西?
楚央央聞聲而去,她瞧見,那坑內露出了一塊黑色的疑似布料的東西。隨即,面色變得嚴肅,她隱約瞧見一股子伴隨屍蟲而生的黑氣,布料上更有屍蟲蠢蠢欲動。
「小姑娘,眼光不錯,這是個群葬坑!」蔡教授點著頭,看楚央央時,眼眸裡帶著讚賞,年紀不大,沒想到對考古如此有見解,是個好苗子啊!
丁教授見狀,吩咐道:「不要用鐵鍬了,用小鏟和刷子,記住不要損害到文物,你們幾個下去幫忙。」
「住手!」楚央央冷聲說道,那聲音讓人無法反抗,轉頭對馬玉才道:「馬叔叔,讓他們上來!現在還不能挖!」
馬玉才不疑有他,點頭。「大家先上來再來。」
丁教授面露古怪,瞪了一眼楚央央,語氣不好。「為什麼要上來,趁著天還亮著,早些讓這些文物問世。好了,小姑娘,你風水玄術很精通,但這考古還不到我們,別在搗亂了!」仔細聽,不難聽出帶著絲絲警告。
「如果不想他們感染屍蟲,那就讓他們趕緊上來。」楚央央直視丁教授,她能感覺到,這坑內的屍蟲隱約在暴動。
張愛萍一聽,趕緊退後了幾步,面露驚恐,讓眾人不明所以。
坑內的豪哥和小李,當然是聽從楚央央的話,他們可不想再中彈,豪哥就是吃了一大虧。其餘幾人則在坑內面面相覷,他們沒有看到屍蟲啊!當然,他們以為的屍蟲是普通的『埋葬蟲』,這在考古挖掘中很常見!
最後,還是馬玉才吩咐幾個警員,將幾個工人拎了出來。
丁教授將手中的洛陽鏟丟在地上,『轟』一聲,將眾人的視線都引了過去,他有些怒極反笑,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什麼屍蟲?你真當我不知道?這坑裡連半個蟲影都沒!還有,就算有屍蟲又怎麼說?難不成會吃了我們?!」
楚央央眼裡閃過厭煩,從兜裡拿出了一枚放大鏡,直接丟在丁教授的懷裡,寒聲道:「你自己看!」有些人永遠都不相信別人說的,而是相信自己看到的,如此也好。
丁教授還沒去看,這蔡教授就將放大鏡給拿了去,他見這小姑娘的神色的確不像是開玩笑,做事都是很有主見。將放大鏡對著土壤,當看到那黑色的蠕動的蟲子後,頓時有些懵了,他感覺,這些蟲子隱藏在土壤之中,正『抬』著頭,隨時能跳到人身上一般,而且蟲子嘴十分詭異,是那種針管形,很明顯是吸食昆蟲。
丁教授不知道蔡教授看到了什麼,怎麼這般驚恐的表情,遂也對著放大鏡。看到後,也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表情不以為然。「不就是一些小蟲子嗎?老蔡,有這麼大驚小怪的?以前咱們挖掘時,比這還大的蟲子都在土壤裡亂竄,這蟲子還能翻出佛祖的五指山,弄出什麼麼蛾子?」
「沒錯,它們還真有那個本事!」忽然,劉老校長的聲音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劉老校長的懷裡拿著一玻璃杯,一副不解的神色。
劉老校長將玻璃杯放置丁教授手中,裡面一層黑壓壓,還有六隻矯健的雌蟲。「丁教授,我告訴你,我那幾個學生就是因為這些蟲子才進了重症室,還好楚小師傅及時相救,不然今天得死一個了。這些肉眼看不見的蟲子鑽入人體,久而久之就能長成這般大!我告訴你,這還不是最大的,就雌蟲比雄蟲還要大兩倍!這些蟲子邪門的很,它們居然能躲過醫療器械的檢查。」邊說,指著屍蟲作解釋,而他說的,也是從楚央央那兒聽來的。
玻璃瓶在人群中傳遞開來,看到成蟲的模樣後,眾人心驚。
那幾個在坑內的挖掘工人,這會兒都拍打著自己的衣服,生怕那蟲子鑽進皮裡肉裡。
「戀屍草伴隨屍體而生,屍蟲寄宿與人屍上,如今屍蟲不死,也就是說,這坑內的人屍並沒有腐爛。若是傳播出去,那會是一場可怕的瘟疫!」楚央央將心裡醞釀很久的答案說了出來,同時也很好奇,這一片亂葬崗究竟是怎麼來的,為何會有那麼多的屍蟲。說完後,眼光悠遠。「所以這地必須清!用火燒!」
蔡教授覺得事情比較嚴肅,這塊地上長了那麼多的『戀屍草』,這該有多少屍體和蟲子。
「不行,這塊亂葬崗很有研究價值,絕對不能燒,不然你就是破壞國家文物!」丁教授不贊同,希望想到一個折中的法子!
「等等,你都說了這坑有些歷史,裡面的屍體怎麼可能會不腐爛呢?」張愛萍憋了很久,終於插上一句,就她知道的,人埋在泥土裡,也就幾十年的功夫可化為肥料。
這話將眾人的思緒引了回去,大傢夥被這蟲子折騰的有些暈頭暈腦,對小姑娘說的話都不思考了!「是啊,會不會是騙人的?」
楚央央看著眾人愚昧的表情,嘲諷一笑,手下彙聚一股氣刃,暗中丟了過去,眾人只感覺刮起了一陣詭異的大風,齊齊打了一個寒顫。視線再落回挖掘的大坑內時,那露出布料的一塊,顯然有一隻青灰色的手,就連指甲也完好無缺。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7:23 AM
第093章:千年不腐,大滅屍蟲(二)
屍體不腐?
當看到真相後,眾人齊齊愣住了,感覺嗓子裡像是飛進了一隻蒼蠅,又好像被抽了一嘴巴!「蔡教授,丁教授,真的沒有腐爛啊!」其中,一有些資質的考古工作人員,指著大坑,顫顫巍巍地說道,將馬玉才與兩位正在沉思的教授吸引了過去。
「央央啊,你果真神,馬叔叔真心佩服的五體投地!」馬玉才面露興奮,這小丫頭每次都能打破他對常人常事的認知。當然,他可不是一般人,剛剛那陣古怪的風一定是這丫頭弄出來的,不然怎麼剛好吹出沒有腐爛的地方。
兩位老人聞言,先是對看了一眼,走進坑邊,當瞧見那一隻手時,神色激動起來。那模樣,真恨不得下去一探究竟,但又因為那些虎視眈眈的屍蟲而退步,老臉上寫滿了糾結。蔡教授一改沉默,與丁教授站在統一線上。「小姑娘,這個群葬坑絕對不能用火燒!」
「沒錯,從這個坑的土質鬆和上看,我與蔡教授推斷,群葬坑至少有千年以上。如今裡面的屍體千年不腐,那該有多高的研究價值!絕對是考古史上一項巔峰的發現。」一些考古愛好者,對文化古跡總有異樣的情懷,即便是龍潭虎穴,也有闖一闖的衝動。這丁教授就會如此,這會兒早就將楚央央所說的瘟疫拋之腦後了。
楚央央面色冷然,看著蔡教授的眼神帶著冷意與質疑,繼而警告道:「這些屍體不處理,遲早會釀成大禍!」
「沒錯,姑娘,你說怎麼整?我和馬局一定照辦!」豪哥走進楚央央身邊,聲音不低不高,很是嚴肅。那些詫異敬佩的目光,他比楚央央還要享受,絕對是與楚央央榮辱與共。
當然,豪哥說得這些話,讓馬玉才哭笑不得,但還是對楚央央點頭,表面自己的立場。「我們員警有義務保護人民生命安全。」
丁教授一聽,立馬炸了毛,面色漲紅,有些以老賣老。「馬局長,當初是怎麼說好的?要是這兒真出了古墳,這處理權就在我們文物局!哼,你要是敢燒了這群葬坑,到時候你就等著調職吧!別說是做局長了,我看你就去吃牢飯吧!」他的話裡帶著威脅,語氣裡又有警告。
「老丁!」蔡教授見馬玉才面色忽然變黑,立馬呵斥,這丁教授當真是牛脾氣,居然這般和一個局長說話,而且這局長將來可是甯省的一把手!當真是不用腦子,這節骨眼霜上怎麼能把人得罪?
「哼!」丁教授冷哼,聽蔡教授接下來的話。
「小姑娘,即便你要燒,也得把這些文物挖出來是不是?這樣吧,我們也不阻攔了,到時候讓我們收集一些有用的資料,你看如何?」蔡教授口中的文物,自然是那些不腐爛的屍體。而他的話一出,丁教授立馬露出不敢置信地眼神,不過接觸到蔡教授意味不明且笑意連連的眼眸後,才知道是緩軍之策。
楚央央嘴角勾起,她怎麼會猜不到這兩老傢夥心中所想。只是,到時候她要燒,還真沒人攔得住,於是十分爽快地說道:「好!」直讓兩老教授受寵若驚。
不過,兩個老教授面色又難看起來,蔡教授扶了扶眼鏡,歎息道:「這裡面這麼多蟲,這該如何是好?這大熱天的,要是穿得密不透風,肯定會熱死!」考古隊每個人都有一套密封式的工作服,一般都是在進地下大墓時穿得,為了防止吸入有害的氣體,亦或是防止皮膚與有毒物質接觸。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十個挖掘工人齊齊露出難看的神色。
「蔡教授,這廢場的面積可不小,還不知道有多少個群葬坑,還沒挖掘好,可能大傢夥就中暑了!」這提議後,立馬有好幾個點頭,為表示天氣好熱,還特地擼了一把額頭,將手上沾的汗給甩出去。
「你們這班賤骨頭,吃點苦就受不了了?怎麼沒見你們那工資時手軟?」丁教授罵罵咧咧,那食指都快指上眾人的鼻子了!
眾人聞言,心裡一陣鄙視,這兩教授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自己也下去挖!
「央央,你有法子嗎?」馬玉才見狀,視線落在若有所思地楚央央身上。
這話對眾人而言,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全都看向楚央央,眼神裡帶著期待。
楚央央點頭,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子:「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場的人都沒將眼前十多歲的姑娘當孩子看了,而是站在同齡人的角度去說話相處。
「小姑娘有法子就早點說嘛!別兜著,你瞧這天色也不早了,晚上施工的話也不靠譜!」蔡教授點頭,勸解地說道。這般陰氣重的地方,相信沒人原因留下來看場子。
「老教授,除了屍蟲外,還要防止吸入屍氣!」楚央央想到什麼,提醒道。
「哦,這說法我還是頭一次聽到。」蔡教授很感興趣,丁教授也豎起了耳朵。
「屍氣吸多了,肯定會病一場,小則臥床幾日,大則送了性命。」楚央央臉上寫滿了嚴肅,讓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相信這種經歷,這些人都不陌生。
其實,屍氣也是一種細菌,從七孔而入,但這些病菌離開了屍體後,死亡迅速,所以造成考古人員死亡的人數極少,即便有死亡的例子,也是十分離奇的。就像是埃及金字塔內的木乃伊,國外好多報導,就說這些進了塔內的人,有很多都相繼死亡,很是詭異,這就是因為塔內的屍氣太重。
「小姑娘,那該怎麼辦啊?」有人忍不住問道。這些,他們可都是親身經歷,以前還總以為是身子弱沒有抵抗力的緣故,今天沒想到這裡面還另有門道!
楚央央斂眉,法子肯定有,但不知道靠不靠譜,因為她也只是從玄宗的《雜誌錄》看來的,據說是一個遊行的方士發現的。遂轉頭對馬玉才嚴肅地說道:「馬叔叔,你讓人去中藥店抓桑枝、菖蒲、艾草、雄黃、朱砂,將這些放在香爐內點燃,鎮壓在群葬坑上,下去挖掘的隊員,也需要帶上被這些東西熏過的口罩。」
「好,我這就去!」馬玉才點頭,直接打電話回了局子,多調了一些人手。
眾人瞧見馬玉才如此殷勤,都詫異,這小姑娘的面子居然比他們文物局的兩位教授還大!
趁著這空檔,兩位老教授吩咐挖掘小隊除去那些戀屍草,更是親自劃出有群葬坑的地方。
楚央央不得不承認,這兩教授的眼光確實毒辣,竟然沒有一處漏下,而她也細細數了,一共有八個大坑,面積都在四乘六米,具體的埋葬人數她且不知,但可以預測,總數絕對不下百具。另外,從來了這廢場後,她天機葫蘆內的招魂幡就一直再躁動。
大約一個小時,藥材等東西全都運了過來,一共有十幾大袋子。
很顯然,這些藥材很常見。
等逐一倒出來後,張愛萍擠了過來,拿起放大鏡瞧著大坑,突然譏諷:「這哪有什麼用?你們看,這些蟲子還不是整裝待發?」
有幾人聞言,拿起放大鏡看了一下。
果然,這些屍蟲正『抬著』腦袋,好似一個個毒蠍子一般,稍不注意就會被紮一口!
「張主任,我很懷疑你有沒有長腦子,更懷疑你是怎麼坐上縣一中教導主任的!」楚央央嗤笑,面色波瀾不驚。
「你沒有家教嗎?居然這般目無尊長?」張愛萍見大家都盯著她看,面色爆紅,這死丫頭居然這般不給她留情面,但也沒有想到,這面子是她蹭上去丟得!
「呵呵,我的家教都給那些值得我尊人的!你還真算不上什麼尊長!」楚央央諷刺地笑出了聲,聲音冷極了。說完,便將藥材分配好比列,一一放入香爐內,接著手中多了一道黃符,眼睛一眯,符咒便燃燒起來,很精准的置於香爐內。
這一手讓人眾人齊齊稱讚,緊接著鼻子內湧入一股味兒。
「咦,這味道怎麼這麼香啊?好像還能提神!」
「哎呀,大家快看,這些蟲子都退進土裡去了!」
張愛萍聞言,有些不相信地拿起放大鏡,卻瞧見那些屍蟲好似如臨大敵,全都藏在泥土之中,整個坑內頓時變得乾乾淨淨。見大家嘲笑地看著她,羞愧不已。
蔡教授眉頭沒有鬆開,而是詢問:「小姑娘,這些蟲子都去了哪兒?」
「對啊,不會等我下去,又出來吧?」
楚央央心裡也吃驚,看來玄宗的《雜誌錄》上,那些遊行方士的筆記還是挺中用的,不全都是杜撰。整理好面色後,回答:「這香味是屍蟲的剋星,它們都退回了是屍體內。」
「所以這氣味不散,這些蟲子就不會出來。」蔡教授順應的推測。
楚央央點頭。
「那就好,大家分為八個小隊,將香爐點上,帶上口罩,開始挖掘工作吧!天黑前,這些文物必須出土!」蔡教授給挖掘小隊編上號,有條不紊的吩咐。
沒一會功夫,這廢場上便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香味。
眾人拿著鐵鍬,開始挖掘工作。也就幾十分鐘的功夫,那露了一隻手的屍體便被挖掘出來。蔡教授絕對專業,在空曠的場子上鋪下一層白色的薄膜,手上更帶著手套,吩咐工作人員小心抬上來,接著便自己清理乾屍上的塵土,丁教授也一起幫忙。
許是好奇,馬玉才、豪哥、劉老校長和張愛萍等人全都圍了過去,奈何那拿衣服上,臉上全都是黏糊糊的泥土,讓人看不出所以然來。
「老丁,你瞧瞧,這具屍體顯然是在濕度大的環境裡埋在了數千年,如今不僅沒有腐爛,連衣服都是完好無缺的,就像是剛剛下葬了一般!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保護的呢?」蔡教授先是將屍體的臉清理乾淨,食指按了一下屍體的臉,顯然還很有彈性,接著又開始衣服。
「我覺得,應該是經過了化學處理!」丁教授點頭,一副肯定地說道。
「不可能,這屍體除了一陣惡臭味外,並沒有化學藥劑的味道!」蔡教授一口否決。
「央央,你覺得呢?」馬玉才見兩位老教授爭得面紅脖子粗,遂詢問楚央央,這等神奇的事兒,他也是頭一次看到。
楚央央看著清理出來的屍體,那些屍蟲全都依附在肚子內,並且,每個肚子內都有一隻雌蟲和幾十隻雄蟲,見它們安分,這才打量起來屍體。
這是一具面色祥和的男性,頭上紮著髮髻,那桃木簪子栩栩如生,而他的臉容一般,消瘦剛毅,身上的服飾極為復古,又有點像戰衣。聽到馬玉才的詢問後,緩緩說了三個字:「戀屍草。」見眾人不明所以,遂解釋:「戀屍草,伴隨屍體而生,這種植物的根莖可延續到土層深處,能散發出一種驅離分解細菌的物質,保住屍體不腐爛,所以才有這麼一個形象的名字。」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那植物有那般神奇?」
楚央央沒有率先回答,而是眼尖的看到古屍的手裡握著一枚紅色的如念珠一般的東西。在蹲下身子,直接將東西握在了手裡。在丁教授的瞪視和蔡教授的不認同中,她開啟了左手掌眼,緊接著,眼前出現一幕幕古老的畫面,讓她心裡吃驚不已。
「這是戀屍草的種子!」忽然,琢磨『戀屍草』許久的朱教授走了過來,面上帶著喜悅,很顯然對這種新奇的植物吃驚不已。「呵呵,小姑娘,沒想到年紀輕輕,居然知道這麼多,的確是這種植物保護屍體不腐的。其實像這樣神奇的植物,自然界裡很多,但效果沒有這種草強大!」他的手裡拎著一個採集樣本的箱子,最後看了眼劉校長,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兩位教授再次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楚央央,神色隱晦不明,見識一顆不起眼的種子,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朱教授對植物頗有研究,而對考古也有幾分興趣,遂笑著問道:「蔡教授,丁教授,你們知道這屍體距今多少年了,還有怎麼會被大規模的群葬呢?」
「從這衣物看,應該有四千年的歷史了。這身穿著又是戰衣,身上又沒有傷口,不是戰死的話,那應該是戰場上的逃兵。古時候軍法,處置逃兵一般是斬刑,或者是大規模的活埋!」丁教授面露思考,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恩,我也這樣認為。」蔡教授點頭認同。
楚央央則面露一笑,搖了搖頭,顯然是丁教授的判斷有誤,不過就這般資料,這猜想倒也合情合理。
這表情露入丁教授的眼中,以為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再嘲笑他,遂板著臉說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那好,你要有本事,你回答朱教授的問題!」
馬玉才就是聽不慣丁教授的說話方式,他話中有話地說道:「丁教授,古義軒你知道嗎?這丫頭可是古老闆的掌眼!這看古物的眼裡不是一般的毒辣!就連咱們寧省古玩協會的趙志山教授都對她讚賞有加,還有,各位可記得慈安拍賣會上的慈禧夜明珠?」
「馬局長,你的意思不會是?」這慈禧夜明珠是這小丫頭淘來的?蔡教授壓低了聲音,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馬玉才笑著點頭,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這讓楚央央有些無奈,也知道馬玉才是在幫她。
在場的,除了張愛萍一頭霧水外,眾人都吃驚不已。
十個億的成交價,只賣國人,不賣外國人的慈禧夜明珠,其原主人居然是眼前這個小丫頭!看著穿著普普通通,這身價確實讓他們這些老教授、校長望而止步。
劉老校長心驚,慈安拍賣行的事兒他是聽說了,沒想到這楚小師傅遠比他想像的還不簡單!不行,他得回去查查初中生的資訊,看看這孩子是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也好吩咐底下老師罩子放亮點,馬玉才都畢恭畢敬的人,哪是他們這些老師可以得罪的!
「姑娘,你就告訴他們這些屍體的來歷,讓這般傢夥心服口服!」豪哥急躁地說道,那眼神掃過眾人,帶著炫耀,真是狐假虎威極了。
「說吧,央央!」馬玉才也興趣頗深。
楚央央搖了搖頭,對兩位考古教授說道:「丁教授說的不錯,這些屍體確實是三千七百到三千八百年前的產物,也的確是在服兵役。只是,他們不是逃兵,而是勇士!」
「一個逃兵,一個勇士,這麼大的差別!你可別在這兒胡謅!要真是勇士的話,怎麼會被埋在群葬?!」張愛萍雙手抱著胸,涼颼颼地挖苦。
「張主任這話也有道理,你說的這一時期,那些被封號的勇士,死亡時不僅有獨立的墓穴,而且還有大量的陪葬品,而這些個墓坑,裡面一件陪葬品的影子都沒!」劉校長也算是博學多識,雖然是政治出身,但對歷史也小有研究。剛剛挖掘時,他也細看了一遍,全都是一律的屍體。
這話讓張愛萍有些得意,當著以為她白目嗎?
楚央央對張愛萍視若無睹,繼而詢問劉校長:「那你可知道我說的年代是什麼朝代?」
「夏朝!」劉老校長想也沒想的回答。
「在為皇帝是誰?」
「夏桀。」
「那你可知道,夏桀在位期間,爆發了一場瘟疫?」楚央央繼續追問。
劉老校長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了頭,他還真不知道。
「小姑娘,你說的那場瘟疫是不是發生在戰場之上?」蔡教授皺著眉頭,試探地問道,專門研究的人果然不一樣。
「沒錯,夏桀殘暴,惹來眾怒,商朝兵起,氣勢難擋。為了能保住江山,這位皇帝找來了一些野在民間的方士,而『方士』其實是對半吊子道家人的稱呼。這些方士從夏朝的軍隊內挑選身強力壯的士兵,用他們的身體養屍蟲,想引發商兵瘟疫。奈何處理不當,這瘟疫倒是在自己軍營裡爆發了!那些個方士為了控制疫情,便將這些被屍蟲寄生的人活埋,最後選擇了咱們桐城。夏桀為了能東山再起,讓這些士兵手握『戀屍草』的種子,達到不腐的目的。你們說,他們不是勇士是什麼?」
這些都是楚央央掌眼後看到的畫面,再結合歷史拼湊出來的,距離真相相差無幾。另外,她猜測,玄宗《雜至錄》上那治屍蟲的偏方,應該就是那幾個方士留下來的。
「那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這些屍蟲沒有爬出來?」蔡教授不解了,眾人也雲裡霧裡。
「呵呵,這就要問劉老校長了!」楚央央勾起一抹笑意。
「問我?」劉校長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解,他怎麼知道啊?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條人工河的前身應該是一片菖蒲從,挖掘出來的泥土裡,肯定有許多的菖蒲和艾草的種子和堆積數千年的殘渣,這些都是鎮壓屍蟲的法寶。」楚央央說完,不得不佩服那幾個方士的腦袋,這廢場處的風水極為不好,而古代又一直講究風水之說,所以這塊地一直沒人用,就連種植莊稼都寸毛不長。
直到華夏國成立,政府才提倡學科,這才在這塊地皮上建起了一片學校。
「小姑娘,你真神!」劉校長一臉激動,瞬間對楚央央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初挖出那些腐爛的植物,都讓他們好奇了很久。
眾人也都一臉欽佩,是他們小看這小姑娘了!
直到下午五點多鐘,臨近黃昏之時,八個大坑全都挖掘出來了,看著廢場上的屍體,擁有一百三十多具,每一具都保存完整,這般看上去還真有磣得慌。誰也沒有想到,這縣一中居然是一塊亂葬崗!這會兒張愛萍早就哆嗦起來了。
果然,當蔡教授和丁教授拍完照,收取資料後。丁教授卻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面色漆黑的話。「小姑娘,今天謝謝你給我們說了那麼多知識,但這些屍體不能燒,我們會用你說的藥材繼續鎮壓他們。你放心,絕對不會出現瘟疫!」
楚央央臉上笑意不減,眼眸波光粼粼,她薄唇親啟,笑著說道:「兩位老教授,剛剛的話你們能再說一遍嗎?」這話雖然無波動,但卻讓人冷到了骨子裡!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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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8:44 AM
第094章:黎墨出馬,大滅屍蟲(一)
「不管說多少遍,還是那句話,不准燒!即便要處理了這些文物,那也要上報,看上面是什麼指示!」丁教授有些牛氣哄哄,眼前小姑娘的身價學識都讓他佩服,但保護文物又是另外一碼子事,所以他的態度很堅硬,決不讓步。
「小姑娘,老丁的語氣雖然沖了些,但也是實話,這些文物的價值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大,我們兩個老教授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你燒了這些文物。」蔡教授的語氣鬆和,說得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最終還是與丁教授站在一條線上。
「我說,你們兩個老傢夥,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說話不算話,是把我們當猴耍嗎?還有,你們是年紀大了,耳朵不中用了嗎?我家姑娘說了,這玩意不燒,後果可嚴重了!呵呵,到時候出事了,你們兩個教授給兜著?」豪哥眯著豆大的眼,整個吊兒郎當的模樣,說到後面時,冷笑出聲,讓兩位老教授氣憤的臉色通紅。
「你別瞎說,不是有法子鎮壓了嗎?能出什麼事?」蔡教授這會兒有些火了。其實,他骨子裡清高的很,壓根不想與一小混混多說二話。
劉老校長看不過去了,這些人屍擱置在學校,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保不准全校的師生都要遭殃。「蔡教授,丁教授,你們要整這些文物,我二話不活,帶回你們文物局就行,可是現在放我們學校像什麼話!你們要是今天不運走,這些東西,我們學校代為處理!這處理自然是聽楚小師傅的,一個字:燒!」
「哼,這恐怕由不得你們學校了!不過你放心,我們自然會運走,現在天色晚了,至少得到明天!」丁教授哼了一聲,那目中無人的模樣,讓在場的幾個,怎麼看都怎麼不爽!
「得,馬局,你來說句話!」豪哥懶得和這兩位老教授爭論,將馬玉才給推了出來。
蔡教授見馬玉才要說什麼,隨即搶先。別以為他不知道,這馬玉才和眼前那丫頭是一夥的。「馬局,各行管各事兒,這節骨眼上,你正在競選,我瞧還是穩著點好。」他這句話理由所指,提醒馬玉才不要因為這些文物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馬玉才聞言,面色很不好看,投之以李,報之以桃,就算丟了官職也沒什麼大不了。「呵呵,還真讓蔡教授給憂心了,不過,這些文物必須燒。」
這態度比之丁教授還要決絕,讓劉老校長和豪哥直點頭,感覺事情有著落。
在幾人爭得面紅耳赤中,楚央央凝眉沉默,不發一言,原來是與天機葫內的于大美人聊了起來。
「小丫頭,本公子快鎮壓不住啦!」于海的聲音卡在喉嚨裡,不難聽出吃力的緊,往日裡那酥骨的嗓音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央央疑惑,這于海不是在天機葫內修煉嗎?這都有一個月沒和她說過話了,今天這是為哪般?「壓不住什麼?」
「就是那鐵盒子啊!那裡面究竟是什麼?感覺都要破盒而出了!該死的,它還在吸收我的靈力!」天機葫內另外一番狀況,只見于海用靈力壓制鐵盒子,奈何靈體正被吸收,實在太他媽邪門了!在天機葫內這麼久,怎麼就沒發現這麼一個危險的存在呢!
楚央央了然,那鐵盒裡的不就是樓家送給她的嗎!「那裡面是招魂幡,從到了這廢場,我也感覺到它在躁動!只是不知道原因!」
「什麼,居然是招魂幡!」于海跳腳了!
「恩!怎麼了?」楚央央輕應和。
于海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那貴公子的形象早已經不在,標誌性的扇子早就被他扔到十萬八千里去了。他的聲音火急火燎:「你給我趕緊離開這,這裡陰氣這麼重,難怪招魂幡躁動了!它是破葫蘆而出,吸收那些至陰之氣。到時候,這裡的人全都被連坐,被它吸成乾屍!」
都好幾千年的屍體了,而且還不腐,這陰氣可想而知有多純!
「陰氣?」楚央央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那會兒在屍蟲身上瞧見的黑色氣體,不就是陰氣嗎!還有,天氣燥熱,人屍內的陰氣陰沉在肺腑之中,隨著天色越是陰下,招魂幡躁動的越厲害!
于海說的沒錯,要真讓招魂幡出了天機葫,那還了得!等回過神時,就聽到馬玉才指揮警員的聲音。「你們幾個去搬汽油過來!」
「馬玉才,你太不識時務了!」丁教授氣得吹鬍子瞪眼,要是再讓他年輕幾歲,肯定會上去與馬玉才打上一場。
楚央央當機立斷後,笑著對馬玉才說道:「馬叔叔,既然兩位老教授要保下這些文物,那就隨了他們的願好了。」
這話一出,不止是兩位教授,就連馬玉才等人都詫異無比。
豪哥扯著嗓子不依了!「姑娘,咱們干嘛要妥協!」憑著他豪哥的身手,還會制服不了兩個教授!
「對呀,楚小師傅,我今天請你過來的目的就是除了這些禍害啊!」劉老校長也急了,他們這些門外漢,只曉得燒,但怎麼個燒法,還真摸不著頭腦!
「呵呵,你們不要著急,那得看兩位教授守不守得住了!」楚央央這聲音不高不低,但卻略有所指。
豪哥聞言,立馬陰笑起來,而劉老校長則糾結著老臉。
丁教授以為是楚央央譏諷他們,便也譏笑出聲:「你放心,這些文物,我們一定會看好!」
楚央央對此,笑而不語。
這邊,張愛萍見人除不了屍蟲,以及那些屍體,這會兒臉上寫滿了算計。「小姑娘,你還記得你說的有始有終嗎?你沒有完了這單子,我們學校可不會給錢!」
豪哥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這娘們,你給弄清楚了,老子今天做牛做馬累了一天,還給那什麼草給吸了血,想不給錢,先問過我們利豐賭場的弟兄!」
劉校長在一旁直說給!
這才讓豪哥稍微平復了肚中的怒氣,和他討價還價,這不是找抽!
「劉校長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始無終,我一分錢都不會收。」楚央央面上不見怒色,說完後,便與豪哥等人一起離開,招魂幡也稍微平息了一番。
豪哥對於楚央央的決定,從來沒有意義,臨走時瞪了一眼張愛萍,像是在給予警告,後者縮了縮身子。當然,同行的還有馬玉才,他也料到這丫頭會有行動,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兩位教授!他也沒有留人下來看守,省得這些文物弄丟了,那兩個老頭還要找到他身上。
回去的時候,楚央央回家了一趟,由於生意太好,爸媽忙得無暇顧忌她。而樂樂坐在飯桌上拿著畫筆畫畫,靜悄悄地走過去後,原來畫了兩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兩個男孩,一個高個子,一個矮個子,而高個子的臉有些古怪,因為都被他給描黑了,很顯然這是鬼奴,而站在兩個男孩中間的女孩,小胖嘟嘟,紮著兩個辮子,無疑是虎妞了!
楚央央有些心酸,都說小孩子健忘,其實當他們把一個人記在心理後,便永遠也忘不了。聽爸媽說,這小子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喊虎妞!還好,現在有了鬼奴陪著,讓她安心了點。其實,她心裡也念著蘇瑾,不知道這個如風一般意氣風發的少年怎麼樣了!
楚樂樂瞧見姐姐回來了,別提多開心了,見姐姐要去那座漂亮的小莊園,直說要跟去,還說想鬼奴了!楚央央無奈,與爸媽打了一聲招呼,便將人帶走了。回到莊園後,小傢夥跑去找鬼奴玩去了,而四個老人,也看著兩個孩子,一副其樂融融。
「對了,央央啊,你小師叔醒來了!一整天沒吃東西,這會兒也餓了,你外婆熬了一碗皮蛋粥,你給端過去吧!」白鏡撫著鬍子,眯起眼睛。
楚央央盯著白鏡的臉,怎麼看都寫著算計,但還是端著粥,去了黎墨的臥室。其實,她覺得,離墨小師叔這一睡就是兩天,感情還不如在黃泉路上多晃悠幾天呢!
現在雖然是白天,但推開臥室的門口,裡面一片幽暗,隱約瞧見涼席上修長的身影,就知道黎墨正在閉目養神了,而他的身上圍繞著一股煞氣,仿佛這個男人就是因黑暗而生。
許是感覺有人進來,黎墨起身下了涼席,瞧見是楚央央後,那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內,幽光一閃而逝。瞧見楚央央手裡端著的粥後,很自主的走過去。接過手,走至桌邊,十分優雅地吃了起來,期間更破天荒地說了一句。「很好吃。」
楚央央只聽見『啪』的一聲,心碎了一地,整個人也好像被雷電劈中了一般。
這小師叔是不是太不解風情了,怎麼說也還是個沒有康復的病人,不是要虛弱的躺在床上,等著她去喂嗎?然後再給她一個溫柔似水的眼神!可這現在,完全相反!好吧,她承認自己想多了了,就小師叔這般情商,她的期待值只能一點點地增加。
「這是外婆做得。」楚央央一邊回應,一邊走至窗將,將那雙層的窗簾給拉開。
很快,一碗粥見了底,黎墨的視線落在楚央央身上,許是沒有適應屋外的太陽光,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此時,才能看清楚他的模樣,一如既往地俊美如斯,奈何那面容還有絲絲蒼白。楚央央覺得,可能是他的靈魂與肉體還沒有完全切合的原因,再瞧那嘴唇上,因為沾染上了粥,看起來晶瑩剔透的,而那銀白色的髮絲似乎也長長了許多。
讓楚央央眼角抽搐的是,小師叔居然穿上了她給他買的兩套衣服其中的一套。
「怎麼了?」黎墨面露疑惑,輕輕地說道,更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是說買給他的嗎?真的很合身,這是繼師兄之後,央央是第二個買衣服給他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他很喜歡,許是看到胸前有一絲褶皺,皺起了眉頭,神色回憶,他睡覺時都有注意啊!看來下次還要留一個神!
「沒有!」楚央央話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睡覺時不是有睡衣嗎?這寸衫穿著就不難受!看來小師叔不僅七情六欲上有障礙,生活常識也不懂!她發誓,一定要在這幾年內,將小師叔養成居家好男人!許是想到什麼,突然蹙起秀眉,拿出了天機葫內的招魂幡,更是將下午的事兒說了一遍。
離墨聞言,面色沉重起來,盯著顫慄地招魂幡。
很顯然,這東西實在懼怕他!
「師傅說過,招魂幡吸食的至陰至陽之氣越大,封印便會一點點的解開,而它的力量就越大。如果不能認我為主,根本駕馭不了它!可若是不讓它吸食,我又覺得像一塊雞肋。」楚央央無語,這招魂幡一見到黎墨,就像個癟三,而在她面前,可是囂張的很!現在,她終於明白那樓家少主,為什麼那麼大方地送給她了!
「屍蟲比那古屍還要至陰,而幾千年的屍蟲於招魂幡是大補之物,等它衝破第一層封印,我自然有法子讓它認你為主。等天黑了,我和你一起去一趟!」黎墨幽幽說道,後半與無疑不表露出,他在關心她!
楚央央覺得心裡暖暖的,笑著點頭,與黎墨說起了黃泉路上的趣聞趣事!
作者:
ko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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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9 08:44 AM
第095章:黎墨出馬,大滅屍蟲(二)
夜半三更,至陰之時。
縣一中已經被黑暗所籠罩,學生早已經與周公下棋,但也有一些躲在被窩內,打著手電筒,看著年下最流行的武俠小說;也有人趁著同學們都睡著了,擼著青春期躁動的杆子,發出一道道低吼聲,讓正在男生宿舍後下的楚央央面紅耳赤,心裡無奈,有時候耳力好也不是好事。
黑夜裡,黎墨的眼神晶亮,在這凹凸不平地泥土上,他仿佛是如履平地,並且視覺好得驚人。瞧見面色潮紅的楚央央,他的神色不解,眼裡露出迷茫,修長冰冷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那張精緻的小臉,只感覺一陣灼熱。
他的眉宇不由皺起,問出了自己判斷後的答案。「生病了嗎?」
楚央央感觸到冰冷後,頓時像是被澆了一盆子冷水,她的身後出了一層虛汗,腦袋搖得與撥浪鼓一般。她的神色確定,嚴肅地說道:「我沒事,小師叔!」當然,她能確定,學校並沒有將廢場上掘出亂葬崗的事兒告知學生,而人工河邊載了一排大樹,完全隔絕了學生們眺望廢場的視線。
黎墨依舊質疑,一瞬不瞬地盯著楚央央。
「對了,這該死的文物局,居然把船牽去的對岸,十二米寬的人工河,這該怎麼過去?」楚央央趕緊轉移黎墨的注意力,生怕人追根究底。不過,她說的也是難題所在,她可不會什麼吸星大法,能將對岸的小船給吸過來,也不會蜻蜓點水,一躍而過!
再瞧那廢場上,隱約還有幾個人影在走動,看來是二十四小時值夜啊!
說來,這桐城的文物局辦事很有效率,從楚央央等人離開後,便開始在廢場上架起雨棚,更是從學校內拉起的電線,這不,現在都是燈火通明的。那兩位老教授也遵從了楚央央的法子,廢場上一股漫天的香味,甚至比白天還要濃重許多。
她的話音剛落,便感覺自己的腰被人圈住,一瞧是離著她極近的黎墨,那藥香味充斥著她的鼻尖,讓她的心海起了絲絲漣漣。暗夜裡,她也就能看見他完美的臉龐,當真是連毛孔都看不見!小師叔長得真夠妖孽!而他的唇畔離著她的耳朵,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讓她心裡裝著一隻小兔子,都快逮不住它了!小師叔這是要干嘛?想著,心裡更有絲絲期待,更是勾起了唇角。
「過來了。」忽然,黎墨鬆手,收起了身上的氣勁,聲音很輕。
過來了?
楚央央聞言,這才回了神,當看清楚狀況後,眼角似乎在不停地抽搐。感情剛剛是小師叔剛剛是抱著她過人工河!好吧,算她自作多情了,誰讓她現在還是個連少女還不算的孩子!不過,當下也吃驚,小師叔的古武到底練到了什麼層次?
師傅可是說過了,古武修煉者衝破七階『紅』字階後,便會脫離一些天地道法,真的能夠仿古,做到蜻蜓點水,飛花摘葉。眼下,小師叔是不是早已經突破紅字階了呢?一個月,她從紫字階衝破到籃字階,距離小師叔的實力還差許多啊!
「等你解開了聚靈體,你也可以。」黎墨當真是長了一雙火眼金睛,看著那張糾結的小臉,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楚央央點頭,小聲嚴肅地說道:「我已經與舒伯伯說過,留意『鳳凰玉盤』的下落。」
這一個月,她去了一趟青市,未央拍賣行已經成立,舒慶東收購回來的古玩,經過她掌眼後,的確都是上品,也證實他是個人才,是個眼力毒辣之人。但那些上品古玩還遠遠不夠,她要在暑假結束之前,去一趟華夏國最大的古玩市場撿漏,在未央集團成立時,舉行一場未央拍賣行拍賣會,一炮打響『未央』在商界和古玩街的名號!
剛想與黎墨放倒那幾個看守場子的人,忽然一陣窸窣地聲響,只見廢場的矮牆處,突然跳進來兩人。楚央央眯起眼,那穿著白色的唐裝的老者,不就是消失一月有餘的廖雙喜嗎?而他身邊的人,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但從他穩重的下盤看,應該是古武修煉者,年歲應該有六十了。此人穿著少林寺內的練功服,頭上一毛不拔,無疑是個和尚。與廖雙喜在一起的和尚,除了隱世佛門的叛徒慈雲外,她還真想不出其他人。
黎墨見楚央央按兵不動,隱藏氣息,他也立在了原地,看著前面的慈雲和後面的廖雙喜,薄唇親戚:「兩人剛剛突破橙字階和黃字階。」
什麼?
楚央央吃驚,她的等級低,所以看不出古武修煉者的字階,但是先前與廖雙喜比鬥內勁時,他並沒有綠字階的巫玲花厲害,所以斷定應該是青字階。這會兒才一個月的功夫,怎麼可能突破兩個階段?別和她說是廖雙喜的人品爆發,因為這丫沒人品可言。
「小師叔,隱世佛門的《洗髓經》是否能挖掘人的潛能?」楚央央面色嚴肅,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離墨點頭。「《洗髓經》可排除人體內的雜質,開拓經脈,這對武者十分有利,這才隱世佛們的方丈與幾個長老,古武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了。」
「它能夠讓一個武者一個月連升兩級?」楚央央追問。也暗自感歎,這隱世佛門的底蘊還真夠身後,連黎墨都說深不可測。
「能,不過也只能迅速踏入黃字階,此後修煉進階比其他武者快。」黎墨就是一本百科天書,各個隱世門派的秘聞都知曉一二,簡直比白鏡頂用多了,也難怪玄宗的前掌門,將宗主之位傳給黎墨。
楚央央與黎墨對看了一眼,想看看在這個時間點,兩個人鬼鬼祟祟地來廢場是為何事?耳邊傳來廖雙喜和慈雲的對話。
「廖老弟,你這麼晚到這廢場來,就是為了這些屍體?這就是你和我說的好寶貝?」慈雲步伐矯健,黑夜裡也能瞧見那些屍體見的距離,也嫌惡地看著正在大量屍體的廖雙喜。而他來的目的也明確,顯然是因為廖雙喜所說的寶貝。
「當然,對我來說,它們就是無上的至寶!果然是足了三千年,而且還有屍蟲!」廖雙喜看著那些沒有腐爛的屍體,眼裡閃過精光。當聞到那濃烈的菖蒲與艾草香味時,面色忽然恍然大悟,歡喜之色表露無遺。
「哼,什麼寶貝!不就是一些老古董!廖老弟,我給你洗髓經,你就該抓緊時間修煉,你不是說那小姑娘有兩把刷子嗎?要是她師傅,以及我佛門的那兩個俗家弟子找過來,以我二人之力,空難對付!」慈雲冷哼,看著『寶貝』很是不屑,說到後面時,有些心有餘悸。
「那小丫頭明明是紫字階,但她的氣功邪門的緊!不過慈雲老哥,你給放心,小丫頭不懂事,不知道咱們玄宗很講究輩分,要真是他師傅來了還真好說,沒准會給我行大禮!還有,我兩都突破了高階,那小姑娘師徒和兩個小和尚就算找上門,也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廖雙喜安撫慈雲,但面上閃過一縷狡猾之色,很顯然這廝是故意騙了慈雲,將楚央央吹的天花亂墜,這才讓慈雲顧忌,為多一個有力的幫手,才給他洗髓經,讓他在一個月內連升兩級。
慈雲點頭,被廖雙喜唬得一愣一愣的,說來也是,這和尚的腦子哪有道士轉地塊,這會兒詢問廖雙喜。「那你來這裡干嘛?」
「呵呵,說來也巧得很,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屍體應該是那小丫頭發現的,不然哪會懂得鎮壓之法!她沒有及時毀掉,還真是便宜了我!」廖雙喜的聲音很篤定。
說來,這千年古屍的消息他知道的也巧,他如今與慈雲躲藏的地方就在蔡教授家的隔壁。傍晚十分,正要推門出去,恰好聽到兩位老教授說著千年古屍的事兒,這才讓他萌生了探究一番的欲望,來了夠果然沒有失望。見慈雲滿臉疑惑,他咧嘴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枚大紅色的鈴鐺,大約只有他的手掌心大。「我的法器需要它們!」說完,老眼幽深地看著古屍。
「哦,怎麼說?」慈雲依舊不解,但也認出了那法器。
「這些東西十分陰邪,於我的鈴鐺是大補品!」廖雙喜說得簡單明了,也不再理會慈雲,走至一屍體旁,拿著鈴鐺對準屍體的面孔。
『叮鈴鈴』一聲,詭異地事情發生了。
楚央央睜大了雙眼,只見屍體的面孔聚集著一股黑氣,正不斷地遊進那鈴鐺口。而屍體正義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乾癟下去,最後變得皮包骨頭,而那屍體內屍蟲,更是躁動不已,最後也一點點的乾癟,發出陰森的『吱吱』聲。最後,一陣風吹過,屍體與屍蟲一同化為了粉末。再瞧那鈴鐺,此刻大紅中帶著一縷縷黑色,明顯能感到力量增加了很多。
「那是枚上品的法器,與招魂幡一樣,越是吸收至陰至陽之氣,力量便越大!這小鈴鐺是龐師兄的東西,怎麼會露入這個人的手中?」黎墨眸色幽深,一語道破小鈴鐺的來歷,果然是龐統的東西。
「他是我們玄宗第五代弟子,這東西是他從龐統手中偷走的!」想到于大美人提供的資訊,楚央央脫口而出,面色也陰沉下去,這些至陰之氣要是被廖雙喜的小鈴鐺吸食走了,她的招魂幡怎麼辦?此刻,她能感到天機葫內招魂幡的憋屈,想出去,但就是不敢,因為黎墨在這兒壓著。
這般冒然出去,肯定會與廖雙喜有一場惡鬥,到時候被文物局的工作人員瞧見,她和黎墨可說不清。忽然,狡黠一笑,從地上摸起一枚石子,手下彙聚氣勁,朝著廢場上的帳篷擲去。
「砰」地一聲。
映著燈光,帳篷內的人影閃動。
「什麼聲音啊?」這是一道疑惑的男音。
「不知道,不會是詐屍了吧?我老爹可是和我說了,他年輕時走過墳地,瞧見那被挖出來的棺材,突然被掀開了,還露出了一隻手!」一個膽小的,聲音有些畏畏縮縮,越說越陰森。
「你別嚇唬哥,哥可是吃著熊膽長得的!」一霸氣側漏地男人,在帳篷外,可瞧見他正拍著自己的胸膛。
「該死的,那兩個老不死的,這會兒倒好,留在家裡睡大覺,讓我們哥幾個在這兒守夜!走,咱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的!省得到時候出紕漏,大夥兒丟工作!」這人一邊抱怨,一邊拿著手電筒出去,身後的幾人全都跟上。
一出來,就瞧見老遠的站著兩個人,幾人惶恐地彼此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聽見是人說話聲,立馬打開了手電筒,照著廖雙喜和慈雲,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放在這裡的文物是不是被你們偷走了?」看著一塊空場上,燒了好幾句屍體,頓時迫不及待地詢問。
這一聲,讓這沒有防備的二人措手不及。
「咦,這兩人不時雙喜堂的廖師傅和慈雲大師嗎?」有眼尖地忽然說道。
「慈雲老哥,你不是說都睡著了嗎?」廖雙喜已經對第五個屍體下手,而手中的鈴鐺也越發接近黑色。瞧見走過來的幾個工作人員,立馬陰沉地說道。
慈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既然被認出來了,那就不得不除。當下走了過去,就要朝幾個尚不知離死亡只有幾秒之隔的幾人下手。
楚央央與黎墨對看一眼,齊齊擲出手中的石子,也就三秒鐘的功夫,幾個工作人員全都莫名倒在地上。原來,他們是擊中了幾人的睡穴。
「你出手了?」廖雙喜覺得古怪,即便是橙字階地高手,也不可能不出手,就讓人不動神色的到底,難不成這慈雲瞞著他,已經突破的橙字階?!
「沒有啊!」慈雲一頭霧水。
「廖雙喜,慈雲,你們兩人還真藏得緊!居然連我的鬼探子都查不到!」楚央央這才與黎墨走了出來,而她的聲音很是清脆,語氣裡帶著冷意。
廖雙喜還沒有看清走過來的人影,但憑著那聲音,就知道是楚央央,當下面色極不好看。「是你!」
「沒錯,就是我!」楚央央嘴角銜著冷笑,坦蕩蕩地說道,這般有底氣,自然是因為有黎墨在,今天要是她一人遇上廖雙喜和慈雲,肯定會吃大虧!
廖雙喜也沒畏懼,見楚央央只帶來了一人,便查看了一番,他沒有感知到此人有任何古武的氣息,因為黎墨頭上圍著紗巾,看不見發色,也沒認出黎墨的身份。他心裡大喜,有些倡狂。「哼,小姑娘,我不去找你,你還有膽子找上門,今天就是你葬身之地。」
「廖老弟,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厲害的小丫頭?她身邊的莫不是她師父?呵呵,就這般實力,你居然說很厲害?不會是故意騙走我的《洗髓經》吧?」慈雲面上沒有不滿,但語氣裡帶著絲絲威壓。他雖然與廖雙喜在雙喜堂,但也只是利益切合,兩人的法寶都不外露,而如今他的《洗髓經》被廖雙喜學了去,心裡怎麼著都不好受!
「怎麼會!慈雲老哥,我去對付那丫頭,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至於這年輕人,我也不知道什麼身份,應該是普通人吧!」廖雙喜被慈雲說中的心懷,立馬賠笑,說完就要去對付楚央央。
慈雲對上黎墨,顯然比廖雙喜謹慎許多,這年青人是不是淡定過頭了?居然沒有一點危機感!但也聽了廖雙喜的話,站在原地觀看。
廖雙喜收起了小鈴鐺,臉上帶著陰森的笑意。「小姑娘,如今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要是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讓你痛快的死去,留你個全屍!」
「廖雙喜,你這般自信是哪兒來的?只是一個黃字階而已。」楚央央納悶,有些嘲諷地問道。沒錯,她的古武是不如人家,但是煞氣可不是擺設。見黎墨想到出手,她對其搖了搖頭,她可不想小師叔將人給弄死了,不然又得去黃泉路待上十天半月了。
「哼!讓你嘗嘗我的厲害!」廖雙喜有些惱羞成怒,直接沖了去過。許是礙於這些千年古屍,所以只有淩厲的招式,沒有使用氣刃,不過那招式中又帶著一股子狠勁,當真是步步緊逼,也讓楚央央覺得,這士別三日還真當刮目相看。
楚央央的氣勁不如廖雙喜,但身體十分靈活,幾十招下來,沒有中一招。當下,她只有以快取勝,瞧準時機後,手下彙聚一股濃鬱的煞氣,猛地一掌擊中了廖雙喜的胸膛,讓人退後了三步有餘。她嘴角勾起,緊盯著狼狽的老者。「呵呵,你的話我還給你,若是你給我磕三十響頭,我同樣給你痛快的死法,也留你一具全屍!」
這話說得比廖雙喜好要霸氣倡狂。
廖雙喜心裡詫異,這死丫頭似乎比以前厲害了許多,來不及多想,隨即看向慈雲。「慈雲老哥,這下你看到了吧?我真沒騙你!」
慈雲手裡拿著念珠,一下一下地撥動著,若有所思地點頭。雖然他只高出廖雙喜一階,但實力確實天然之別。
「你先退開!」慈雲吩咐,他可不管那些古屍,直接運氣了身上的氣息。
在楚央央的疑惑中,慈雲嘴裡重複地念著梵文『卍』字,只見地上塵土飛揚,卷起一一陣陣狂風,那些千年古屍全都被吹成了堆,而不妙地是,鎮壓屍蟲的菖蒲和艾草香正在逐漸消散,讓她直覺不妙!髮絲被吹起,因為風沙眼睛睜不開。她感覺自己的胸膛被壓迫,氣血似在翻騰,也認出這是隱士佛門的『卍』波功,以內勁鎮壓對手的肺腑。
忽然,一冰涼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頭,順著手的力道,緊挨著上一藥香味的胸膛,耳邊傳來黎墨陰冷地聲音。「站在我身邊。」
「小師叔,不要殺了他,交給隱世佛門的那兩個俗家弟子處理。」楚央央摟著了黎墨的腰身,點頭後,提醒地說道,而那股壓迫敢也消失不見。
黎墨感覺渾身一股酥麻,那顆寂靜地心在『噗咚、噗咚』地跳動,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裡帶著笑意,輕聲道:「好。」
「慈雲老弟,原來這兩人是師侄!」廖雙喜耳尖,聽到楚央央對黎墨的稱呼後,立馬說道。壓根就沒瞧見慈雲額頭上冒著細汗,而雙腿也是顫抖不已。
「怎麼會沒事?」慈雲心裡古怪,他的『卍』波功已經練得如火純青,這年輕人怎麼一點都沒事?
此刻的黎墨,在那狂風之中,連衣擺都沒波動,而那些席捲而來的石子飛到黎墨的面前時,居然自動粉碎了,直直地墜落。忽然,他的眼神一凜,一股勢不可擋的氣息朝慈雲襲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
絕對是一秒鐘的功夫,慈雲就被振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而手裡的念珠也碎裂了。
「你居然是『化境修煉者』!」慈雲蜷縮著,驚恐地看著黎墨,趴著身子往後退。
化境修煉者,比紅字階還高一階,而『化境』則是以等級規劃,共有十級,比如化境一級,化境十級巔峰。
楚央央聞言,小師叔的古武居然到了傳說中的存在了嗎?師傅窮極一生,如今也只有橙階巔峰,直說沒希望入『化境』階了!而華夏國不是沒有化境武者,只是這些武者都是幾百歲的老妖怪,早已經看破人世常態,在深山裡繼續修煉,以望突破更高的境界!追求長生!她抬頭,看了眼波瀾不驚地黎墨,直接這慈雲說的不對,可能小師叔的古武境界更高!
廖雙喜見慈雲都被打敗,有些驚恐,他聲音有些顫抖,但故作鎮定。「你們居然敢以下犯上!我可是玄宗第五代弟子!」
「廖雙喜,你是嚇了你的狗眼了嗎?你哪只耳朵聽過我說過,我是第六代,甚至是六代以後的弟子?」楚央央嗤笑,毫不猶豫地嘲諷出生。
「那你是哪一代?」廖雙喜有些懵。
楚央央笑著,雙手揭開黎墨包裹在紗巾內的髮絲。『倏地』一聲,那頭銀色的髮絲迷煞了人眼。「他是我小師叔,你說我是第幾代弟子?」
廖雙喜雙手抖動,一會指著黎墨,一會指著楚央央,結結巴巴道:「你,你是第二代?師從白鏡老祖?而他,他是黎墨老祖,玄宗的掌門!」這句話,像是要了他所有的氣息,關於玄宗分裂的事兒,他可是清楚的緊,當年白鏡老祖帶走了黎墨老祖,如今眼前和丫頭管黎墨老祖叫師叔,不就是第二代弟子嗎?虧他以前還以為是六代後的弟子!想著,頓時惱羞成怒,也不管慈雲口中的『化境之界』是什麼意思!
「沒錯,今天我要就清理門戶!」楚央央鏗鏘有力,美眸裡閃過一縷殺意。黎墨動不了殺戒,只好由她一人動手,而慈雲這會兒經脈盡斷,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想要殺我,先問過我的小鈴鐺!」廖雙喜視死如歸,一副魚死網破,說完便拿出了那枚黑中帶黑的鈴鐺。
『叮鈴鈴』,鈴鐺發出一陣陣低沉地,好似來自地獄的召喚聲。
楚央央蹙起秀眉,感覺鈴鐺每響一聲,她的靈魂都抖動,好似要脫離身軀一般。然而,這不是最為詭異的,因為鈴鐺下,突然湧出了一團黑色的煙霧,也就是那上百個梁國至惡之人的靈體。這團煙霧瞧見黎墨後有些頓滯,而後便像浪潮一般,朝這她湧來。
「招魂幡。」黎墨提醒,收起了對招魂幡的威壓,而他整個人淡定無比,一點也不擔心那東西會傷害到楚央央。
「恩!」楚央央嚴肅地點頭,她也感覺到天機葫內,招魂幡躁動不已,不疑有他,直接將其召喚了出來。不用她給打開,只聽見『轟』地一聲,鎮住鐵盒的符咒化為了兩半,而那鐵盒更是成了破銅爛鐵。嘴角抽搐,這招魂幡是不是太過激動和囂張了?
招魂幡像是有了靈魂一般,直接打開了幡面,一股黑色的氣團湧了出來。
廖雙喜詫異,因為他瞧見幡面正湧出一團黑色詭異的漩渦,裡面更有一匹匹淒厲的馬叫聲。「這是什麼?」
當小鈴鐺內的黑色煙霧沖過來時,許是料到危險,想要退回去,招魂幡哪給機會,直接被它釋放出來的氣團給吞噬了。此刻,幡面的漩渦忽然浮現在半空中,天空也突然黑了下來,烏雲遮蓋了星辰,更有一道接著一道的雷電。緊接著,一隻騎著骷髏馬,穿著盔甲的骷髏將軍直接沖向廖雙喜,一秒鐘的功夫,便被吸食成了灰燼,永不超生!
當對向慈雲時,慈雲早就嚇尿了,嘴裡重複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小師叔!」楚央央心裡焦急,這根本不受她控制,而她投擲出去的鎮靈符咒,壓根不抵用。
黎墨點頭,釋放除了威壓,骷髏將軍才頓了下來,不甘心地退回了招魂幡,那雙赤血的雙眸更是看了楚央央一眼。
這邊,慈雲已經暈了過去。
「招魂幡吸食了那些惡靈,開啟了一層封印,可釋放出一隻骷髏將軍,用你的血滴在幡面的漩渦上,讓它感知你的聚靈體。」黎墨聲音低沉。
楚央央點頭,當血液進入幡面的漩渦後,招魂幡整個都在抖動,好似在掙紮一般。
「我允你一個智靈!」黎墨輕輕開口。
讓楚央央傻眼的是,招魂幡居然停止了躁動,安靜地落回她的手中,這招魂幡是任她為主了嗎?趁著那些屍蟲想要破古屍而出,帶著試探,與招魂幡心意相通,直接指揮它去吸食。
沒多會,那些古屍與屍蟲便化成了灰燼。
而耳邊忽然傳來了警笛聲,與黎墨對看一眼後,帶著慈雲消失在了縣一中的廢場。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8:45 AM
第096章:有些車不是你能搶的!
一個星期後,楚央央已經踏上了前往洛省的路。
因為,該省城的松陽市正在舉行一場大型的古玩撿漏活動,為籌備未央拍賣行的首拍,她勢必要淘回幾件極品古玩,作為拍賣會的壓底。如此,未央拍賣行才能在華夏國其他的拍賣行中站穩腳步,而未央集團也能駐足商界!
此次,她特地從何少凡哪兒弄來了一輛定制的大越野車,花了她百萬大洋,在這個年代絕對是上檔次的豪車!而與她同行的有豪哥,理由是,這廝就是一智慧的全球路段定位系統,無論是華夏國的小道大路,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很顯然擔了司機的角色。
另外,還有負責撿漏上等古玩的舒慶東,就松陽市的古玩市場,他去了不下二十次,絕對是個中老手,哪家古玩店的真貨多、價格合理,他心裡都有數,給她省去了許多麻煩。卓雲也一同前往,主要給他們安排吃住問題,絕對是一個稱心的管家
當然,還有二話不說直接跟來的黎墨小師叔。
對此,楚央央樂得其成,因為平日裡,黎墨總是呆在莊園裡看書,或者是練習古武,偶爾也會知道鬼奴學習玄宗的術法。這般單調的生活這對年輕人來說,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所以她就當是帶小師叔出去旅遊。師傅白鏡也贊同黎墨同往,臨走時笑得如狐狸一般,對上她質疑的眸色後,一本正經地說可能會遇上隱世門派的高手也說不準。
楚央央拿著玄宗的《雜誌錄》,看著古時候那些方士留下的奇怪偏方,或許在以後用得上。而黎墨面色清冷,但不難看出他的嘴角微微上挑,視線落在某個不自知的人身上,這畫面看上去溫馨祥和。
前排坐著看報紙的舒慶東,和正在心算公司各種資料的卓雲。
忽然,『嘩啦啦』一聲,將這沉默的氣氛給打破。
原來是舒慶東將手上的一疊報紙折了起來,只見他用力地丟在空座上,語氣很是抱怨:「這桐城的報紙果然沒看頭,你瞧瞧這都寫的什麼東西!汗,都一個星期沒有出新的新聞了,全都說什麼驚現千年古屍,什麼一夜失蹤至今成謎的。」
「舒大哥,桐城本來就不大,這驚現古屍又是大事,我瞧不寫上一個月,是不會出新的新聞的!」卓雲聞言,笑著安撫舒慶東,他放下了手中的資料,語氣不緩不慢。
卓雲也就二十五歲左右,五官清秀,渾身有一股書香氣息,放在古代絕對是個當丞相的料。聶老這般大方地送給楚央央,絕對是一個盛大的人情。
舒慶東點了點頭,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皺著眉頭說道:「話是這麼說,可誰知道是真是假呢?除了幾張照片和縣一中廢場上的幾個大坑外,只有文物局的人聲稱見到了,我想著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關鍵是,還將古屍失蹤的事兒推給了失蹤好久的雙喜堂廖師傅和慈雲大師,簡直是死無對證嘛!」
豪哥看了一眼前世鏡,對著舒慶東,有些得意地說道:「這事兒可是真的,因為那群葬坑可是我們家姑娘給挖出來的!正不巧,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哦,有這事,小卓,你去開車,讓豪子給我說說。」舒慶東可不敢對楚央央這般要求,但心裡又好奇不已,唯有找豪哥說了。
卓雲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還是換了豪哥,聽著兩個話癆說著事情的始末,而當事人楚央央,除了嘴角銜著一抹笑意外,並沒多大反應。
其實,就那晚上,上百具古屍不翼而飛,最高興的莫過於劉校長,楚央央給打了五折,收了一百萬,讓老校長嘴巴都笑歪了,而張愛萍則氣得渾身發抖,好似那錢是她家的一般。
蔡教授和丁教授得知消息後,無疑是吐血三升,還真應了那楚小師傅的烏鴉嘴,留得下,看不住,最後頂個屁用!也許是惱羞成怒,將矛頭指向了楚央央,但那昏迷的幾個工作人員,直說是雙喜堂的廖師傅與慈雲大師偷走的,只是奈何怎麼找,華夏國都沒有二人的消息。
原因無二,一個死得連渣都不剩,一個被隱世佛門帶走了。
那明心小和尚看到慈雲後,簡直是不敢置信,直問她怎麼打敗慈雲的,楚央央微微一笑,並不想暴露黎墨。好在明心守信,將佛門至寶《洗髓經》和《易筋經》借給她看一段時間,等他們回桐城,參加未央集團成立儀式時再收回。
如今,只一個星期的功夫,她的古武上了兩階,踏入了綠字階巔峰,不得不感歎洗髓經的神奇。許是想到招魂幡,楚央央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當初墨說出許招魂幡一個智靈時,招魂幡不僅認她為主,更是殷勤地緊。這幾日,她也找來了許多玄宗的古冊,奈何都沒『智靈』的記載。於是,只能詢問黎墨。「小師叔,什麼是智靈?」
黎墨聞言,眼裡帶著笑意,緩緩說道:「人的智慧一點點積累而來,而其死後,靈體擁有同等的智慧。若是要輪回轉世,它的智慧會被收回,這些『智慧』在陰間沉澱數千年,久而久之便成了『智靈』,就如同人間內罕見的靈果。」說完,他白皙的手掌內突然出現一點金黃色光芒。而他的言外之意是,即便是陰間的法器也很難尋找到智靈,更別說是陰間的法器了。
楚央央有些詫異,這點光芒毛茸茸的,如同一枚波光粼粼的玻璃球,更甚至能瞧見裡面的能量。而此刻,天機葫蘆內的招魂幡又在躁動了,就像是一個掏著要糖吃的孩子。
黎墨面無波動,直接將那『智靈』彈入天機葫內,這才繼續說道:「招魂幡是死物,即便修煉出了靈智,也只能簡單的思考,但吞噬一個智靈後,便會擁有原智靈的智慧!央央,還記得那個玄宗第五代弟子的鈴鐺嗎?」
「恩,小師叔,你的意思是不是,當時那些靈體對上招魂幡,並不是它們自己要逃回去,而是那鈴鐺有了智慧,命令靈體逃回去?」楚央央的反應很快,見黎墨點頭,心裡頓時明白了。
難怪招魂聽到智靈後,那麼的熱切和激動!試想,若是招魂幡遇上比其厲害的法器,結果還沒腦子的硬上,最後肯定會被那厲害的法器吞噬,有了腦子後,才弄得分析其中的利弊!
突然,車子一陣急剎車。
「怎麼回事?」豪哥的腦袋『咚』一聲砸在車座位的背上,頓時疼得抽了一口氣,也停下了與舒慶東侃侃而談,扯著大嗓子說道。
還不及卓雲回答,便聽到一驕縱的女音。「喂,你們給我下來,現在我們要買下你們的車!」
「我擦!誰這麼倡狂?居然敢攔我們的車!卓子,我們下去瞧瞧!」車子被攔了,本就讓豪哥黑了臉,這會兒聽到有人倡狂想買車,忍不住啐了一口,就像與卓雲下車。
「不要惹事!」楚央央皺眉,阻止了豪哥,繼而對卓雲淡淡道:「告訴他們,我們不賣。」當初這車送來時,她便覺得騷包極了,這會兒果然被人盯上!
「是,央央小姐。」卓雲恭敬地說道,而後打開了車窗,對人說道:「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不賣。」
「不賣?不就是覺得我們會給低價!哼,五十萬,這夠不夠了?」那女音依舊蠻橫,隱約還帶著少許稚氣。
楚央央判斷,應該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
卓雲清秀的面容有些沉了下去,因為那少女走至了車前,壓根不給他們離去的機會!
少女見人不說話,以為是嫌自己的錢給少了,繼而不屑地說道:「還嫌少?好,再加三十五,八十萬買下你的車!」
豪哥惱火了。
八十萬?這是在搶車嗎?
當初這車可是何少從國外進口回來的,更是請了軍區的改車專家『裝修』了一番,就價格至少在三百萬,因為是他們姑娘要,才含糊地收了一百萬!他拉開了車窗,對著車外少女說道:「你她媽沒耳朵嗎?我們說了不賣!還有,就你出的那個價錢,也只買下四個輪胎!哼,少給我在這丟人現眼了!」
這會兒說話的不是一少女,而是以成熟男人的聲音,與少女如出一轍,也是霸道的緊。「我們大小姐要買下你們的車,是你們的福氣。八十萬,今天這車你不賣也得賣!」
舒慶東聞言,倒是詫異起來,說話的聲音有些古怪!「哎呦,感情我們今天是真遇到土匪了!出門真是沒看黃曆啊!」
「你居然敢說我們是土匪!阿偉,給我教訓他們!」少女面色被漲得通紅,語氣裡命令。
「好,大小姐!」男人點頭,拳頭握起,『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你們給我回來!」忽然一道低沉雄厚,屬於老者地身影響起。
楚央央與黎墨對看一眼,還真是應了師傅的烏鴉嘴,這老者確實是個古武修煉者。打開車窗,朝外看去,入眼的先是一亮黑色的轎車,只是車的引擎蓋被支起,裡面冒著滾滾濃煙,顯然是出現故障了。車邊站著三人,兩男一女。
正如她料想的那般,一位老者帶著兩個年輕人,她細細打量起幾人。
老者頭髮花白,一頭利索的短髮,面容犀利刻板,而眼神如鷹一般,仿佛在他的注視下會無所遁形,身上則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胸口繡著金絲梅花,手上戴著一枚質地上好的翡翠扳指,可以看出,他這一身價值不菲。他的這一喝,讓身邊的一男一女都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少女更是不滿地跺著腳,嬌聲撒嬌:「爺爺!」
再看那少女,十六七歲的年紀。紮著一條馬尾,面若桃李,臉頰因為怒氣浮起了紅暈。若不論脾性,還真有些嬌俏,身上的穿著也很上檔次。而她身邊的男人,模約二十五歲,長得很是普通,身材魁梧,個子都有一米九了。對上老者,顯然沒有女少大膽,而他的穿著也下了一個檔次。
老者假意瞪了少女一眼,走上前,面上帶著笑意。
楚央央覺得,老者的眼神很是陰鷙,從面相上看,此人有仇比較,心眼極小,若是被他惦記上了,恐怕是不死不休,是一個狠角色。
眾人本以為老者會替身邊的一男一女道歉,卻不想與少女是一丘之貉。
「各位,真是對不起,是我的孫女不懂事!不過,我希望各位能把車賣給我們,因為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至於價格,你們可以商量下再告訴我,價格合理便好說。」老者的聲音聽起來誠懇,但是卻隱約帶著威脅,當真是先禮後兵。
這話讓豪哥與舒慶東、卓雲幾人紅了臉,顯然是聽出老者話中的別意,他們的視線落在楚央央身上,像是在等待答案。
楚央央倒是嗤笑出聲,豪哥選得去松陽的路,一小時內不見一輛車。如今,這幾人出現在去松陽市的路上,無非是因為今天下午2點,松陽市有一場古玩展賣會,逾時便不能進場。眼下,這幾人的車子壞了,又快到11點了,走過去至少得5個小時,這才在路邊候著搶車吧!
「要是我說的價格不合理呢?」她的聲音輕悠悠的,也感知這老者的武階與她一般,只是在綠階中期。所以感知不出她有古武,更別說是黎墨了,而他身邊的兩人,都是藍字階。
那少女瞧見長相精緻的楚央央後,眼神裡閃過嫉妒,她的語氣焦躁,帶著咄咄逼人與恐嚇,對老者說道:「爺爺,你還跟他們囉嗦什麼,要是完成不了老祖的吩咐,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師祖,大小姐說的不錯,直接給錢拿車不就得了。」那男人附和少女,眼裡帶著淫邪與愛意。
少女聞言,給了男人一個我很滿意地神色,她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兩人的話,讓老者眼神一凜,思考著其中的利弊。最後,視線落在面色無波的楚央央身上。平日裡門內的弟子對上他的眼神,全都膽怯極了,這小姑娘倒是坦蕩蕩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不再多想,自己孫女的話不錯,門內給的任務重要,他的聲音帶著威壓,卻笑著說道:「呵呵,小姑娘倒是會開玩笑,說說你開的價格,合不合理我們說了算!」他有些好奇,這班人看小姑娘的眼神很是尊敬,很明顯是以這小姑娘為中心。
豪哥有些急了,以為楚央央真的要賣。
楚央央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也帶著冰冷地笑意。「都說千金難買心頭好,呵呵,一千萬賣給你們,你看如何?」
「什麼?你這爛車值那麼多錢!」老者未曾開口,那少女炸了毛,睜大雙眼說道。
楚央央笑出了聲,不屑道:「既然你們沒錢,又何必獅子大開口讓我出價錢。如此,三位請讓開,我們身上同樣有要事!」這幾人是哪個門派的,她還這不知道,不過既然是去松陽,那身上帶著資金就有限,根本挪用不了大錢,這才讓幾人氣得面色通紅。
「那你不識抬舉!」那少女怒目相斥,也不管這車內的是不是普通人,隨即對老者說道:「爺爺,給他們一點教訓,還怕不把車賣給我們!」在老者的默許下,少女臉上帶著陰沉的笑意,手下直接運氣。
豪哥、舒慶東等人,只覺的四周忽然掛起了一股強烈的風,正一點點朝自己逼來,讓他們睜不開眼。
黎墨坐在另外一個窗戶邊,所以幾人看不見他的,只見他的面色一冷,想要調動身上的氣息,但卻被眉眼含笑地楚央央給制止了。
黎墨眼裡露出不解且迷茫的神色,好似再問為什麼?
楚央央安撫某個迷失中的男人,嘴角銜著笑意,帶著些無奈。好吧,她早就知道她家小師叔屬於行動派!遂解釋:「這次是帶你出來旅遊的,可不是讓你當打手的。這種事,還是我來的好。」說完,周身運氣,無形的氣盾擋出了整個越野車。
少女眼露得意,手下一動,朝著幾個車窗一連扔過來好幾個氣刃。
楚央央身形一動,眼睛眯起,那氣盾忽然膨脹,少女的氣刃溶於氣盾之中。
緊接著,只聽見『轟』地一聲。
一瞧,原來是少女突然倒在了地上,手扶著胸口,嘴角溢出一股血。她的眼睛睜得碩大,好似再說不可能!
「古武修煉者!」老者心裡吃驚,他居然沒感覺出車內有人會古武,那是不是他的武階比自己高?
「大小姐,你怎麼樣?」男人趕緊扶起少女,心裡也同樣詫異,但也慶倖,好在不是自己動的手。
少女氣血依舊翻騰,運氣壓制後,對著老者紅著眼眶說道:「爺爺,你要替我報仇!」
「夠了!讓他們走!這車我們不買了!」老者不想惹事,當下還是以門內任務為重,他也知道,這車內的人沒有對孫女下殺手,而是給予了警告。
少女不甘心,還想自己動手,但卻被攔住了。
楚央央眼角含笑,見三人退開,對著卓雲吩咐開車。臨走時,對著少女嘲諷道:「下次看清楚,有些車不是你能搶的!」
車子開走,漲紅了臉的少女從楚央央的車窗內,瞧見未帶著紗巾的黎墨,眼裡露出驚豔,世上居然有這般出塵的男人!「爺爺,一定是車裡那個男人出手的,你要幫我得到他!」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8:51 AM
第097章:辟火村
「央央小姐,市內的酒店從一個月前就被人訂完了,一時半會也等不到多間空房。這幾日我們就住在牛嫂的家中,你看怎麼樣?」卓雲與一穿著樸實的中年婦人談了一番後,便瞧見婦人眉開眼笑的離去,應該是去整理房間了,而他將結果告知楚央央。
其實,卓雲心裡納悶的很,因為聶老喜歡收藏古玩,他也隨著來過好幾次松陽,但每一次都有大把的空房等著他們選。而今年特反常,來松陽市的人特別多,幾乎好點的酒店都爆滿!至於這各種原因,豪哥與舒慶東已經去查去了。
無可奈何,卓雲只好選擇距離古董展賣會,以及古玩市場近的村莊住下。見楚央央神色有些呆滯,皺起眉頭,再次喚道:「央央小姐!」
黎墨見狀,神色無奈,這丫頭從入了松陽後,一直都是這副狀態,他還是從一次見到這一面。
「啊!」楚央央突然回神,聽卓雲再次說了一便後,打量了一番這戶農家,見環境安靜,適合短暫居住,便點頭:「好,你安排吧,我們就住這裡。」
「好的。」這話讓卓雲鬆了一口氣,點頭後邊去準備午餐。說來,他還真怕楚央央會說他辦事不利,因為就今天的事兒放到京城的大家族,早就有刑法受得了。
卓雲不禁慶倖,當初聶老從護衛中挑選人去桐城幫助央央小姐時,他想報恩,所以才站了出來。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殘酷地競爭,哪知道就他一人願意離開聶家。想想也是,有誰會離開權勢滔天的聶家,而去跟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丫頭!如今與央央小姐相處了一段時間,便明白自己做對了選擇,因為他覺得,只要給這個小姑娘時間,有朝一日必定會站在華夏國的頂端。
「小師叔,真沒想到,咱們華夏國居然有一座這般古老的城市!」楚央央的語氣裡帶著感歎,直到現在,她的思緒還有些混亂。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她覺得自己好似穿越時空了一般。
在這繁華的大都市,她沒瞧見一座水泥切成的建築,也沒瞧見一座帶金屬玻璃的高樓大廈。
走馬觀花一番後,便發現市內有百分之五十的建築都是古建築,每一座都擁有幾百年乃至千年的歷史,並且保存完整,好似新造的一般,而其餘百分之五十則是後期建造的返古建築,全都是用木頭製成切合,不用一釘一鉚,那建造技藝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同時也感歎,自己重生前的那一世,簡直就是井底之蛙,除了桐城和京城,她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了!
「這做小城十分尋常,華夏國的隱世村莊比這兒還要神秘復古,以後我會陪你走遍它們。」黎墨嘴角勾起,神情柔和,絲毫不見往日裡的陰冷,他的語氣很輕,仿佛有一種誘惑。而從下了車後,他便將髮絲遮了去,整個人也放低了存在感。不然進了這農舍,那中年婦人也不會一眼不瞧他。
楚央央眼睛呈月牙狀,不自覺的點頭,心裡更是暖呼呼的,她鮮有地嬌嗔:「真的嗎?小師叔,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一定要算數!」這一世,她一定要游遍華夏!
「恩。」黎墨點頭,不難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楚央央央看了一下手錶,見舒慶東和豪子還沒回來,便決定道:「這樣吧,現在一時半會也吃不了午飯,離下午的展賣會還有2個小時,我們去外面看看,說不定這座小村莊的農戶們也有一些私人收藏。沒准能給我淘個幾件極品古玩回來!」她這話可不是沒道理的,想想一座古色古香的村莊,怎麼可能沒有古董呢!以前肯定也有人過來收購,但這些村民的小心思是,越是好東西越是留到最後,希望這價值能翻好幾倍。
「好。」黎墨說完後,便與楚央央一道出去。
剛要出門,便瞧見那婦人的孩子走了過來。
小男孩看著楚央央後,眯起金光閃閃地眼睛,有些狡猾地問道:「小姐姐,你是要去村莊裡收購古董對不對?」
楚央央來了興趣,這孩子似乎話中有話,於是大方的應道:「沒錯。」
小男孩的眼睛軲轆轉了一圈,像是在衡量什麼,而後說道:「你給我十塊錢,我帶去你村長的家裡,他家可是藏了很多好東西呢!」以前帶人,他收五十塊,但見小姐姐這般漂亮,那就收十塊好了,這思想要是讓楚央央知道,一定會覺得這孩子真是可愛單純的緊。
「行!不過,你叫什麼名字?」楚央央挑眉,拿了十塊錢爽快地遞了過去。
這孩子讓她感覺到一股子的商人味,想來她不是他的第一個客戶,十塊錢帶個路,對收購古玩的商人來說,確實不多。當下,她也打量這不怕生的孩子,六七歲的模樣,個子不是太高,皮膚被曬得黑黝黝的,但卻很健康,長得也是眉清目秀。
「小姐姐,我叫水寶。」小男孩接過錢後,立馬眉開眼笑起來,而後親自去開小院的門,帶著楚央央與黎墨進了村莊。
聽水寶說,這個村莊名為『辟火村』,村裡頭只有三百多戶人家,而這個村莊可以說是松陽市年代最悠久的村莊。剛進村中段,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鑼鼓嗩吶聲。
「這是怎麼回事?」楚央央不解地問道詢問水寶,。
水寶臉上帶著興奮,揚起小臉道「那是大家在村長家練習馬燈舞。小姐姐,你不知道,我們辟火村一年一度的馬燈舞可好看,可好玩了,可是有這麼多馬燈呢!喏,那個大院子就是村長的家,待會我先進去,你們等一會再進去,可不要告訴村長是我帶你們進他家的哦!」可能是他自己也數不清,便將自己的兩個小手,來回翻動好幾次,說道後面時,小臉嚴肅起來,
楚央央聞言,一臉了然,但還是點頭。
這讓水寶繃緊的身子,立馬鬆了下來,又嘻嘻哈哈地走在前面去了。這孩子還真可愛,這一路上都好幾個村民瞧見他們了,直拉著他們去其家裡看古董,那村長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她有些好奇,聽水寶的口氣,這村長好似不願意讓收購古董的人去他家。
黎墨還是一臉迷茫,好似在問:何為馬燈舞?
楚央央臉上帶著笑意,小師叔從小住在香港,之後又在南陽山,怎麼可能知道這種舞蹈活動!跟著水寶,她邊走邊解釋:「這是華夏國一種傳統的舞蹈,很多小村莊都興這種大型活動的,我想想,就像香港常玩的獅子舞和龍舞,性質是一樣的,有吉祥的寓意。這馬燈舞的主要道具便是馬,只是這馬是用各種顏色的紙與竹條糊成的,只有馬頭和馬尾兩部分,戴在人身上後,人的身子就充當馬身。人走馬動,好似騎在馬的身上一般,人的手上握著紙糊的馬鞭,邊走邊抽馬屁股,很形象逼真。」
黎墨若有所思地點頭,很顯然是第一次碰見這麼一個生詞。
楚央央心裡有些疑惑,在民間,馬燈舞、龍燈舞、獅子舞可是有一定的意義,這些舞蹈可以避邪驅鬼。這辟火村每年玩馬燈,村莊裡肯定有什麼怪事,而且還發生了多年。於是,詢問在前頭手舞足蹈的小男孩:「水寶,那你可知道,為什麼你們的村莊要玩馬燈?」
水寶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楚央央看著水寶手裡攥著十塊錢,那眼神好似他的回答,會讓她收回錢似的,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個小財迷。也就五分鐘的路程,水寶便把他們帶去了一座復古大院,院子很是霸氣,保存的十分完整,看樣子至少有六百年的歷史,用的都是上等的紅木。無疑,這就是村長的家。
院外幾個男孩在玩打彈珠的遊戲,幾人看到水寶後,立馬湧了過去。其中一個高高瘦瘦地男孩看了看楚央央和黎墨,語氣裡酸溜溜的。「水寶,你的運氣真好,今天又被你帶到了客人,俺娘在家嘮嗑我一整天了。」言外之意,就是沒有接到帶人進村的單子。
其餘幾個小男孩一聽,腦袋直點。
小男孩臉上帶著得意的笑,說道:「水生,水連,水草,你們去村探頭守著不就行了,我可是瞧見好幾個人都往咱們村內望呢!」
幾個小男孩一聽,立馬收起手中的彈珠,朝著村頭跑去。
楚央央心裡又疑惑了,這辟火村可是一家一姓,這些孩子怎麼都待水叫?難道是五行缺火?「水寶,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小孩子都記得住自己的生日,因為生日那天回收到禮物,水寶一聽,想也不想地說了出來。
楚央央掐算了一下,這孩子五行缺木,不缺水!
這時,從小院裡傳來一陣低沉的怒吼:「你們這幾個人不好好玩馬燈,要是咱們村子再起火怎麼辦?」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8:51 AM
第098章:大破火龍風水局
「小姐姐,村長的脾氣可真臭,一定又在罵人了!」水寶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對院內說話的人很是不滿,他拉了拉楚央央的衣擺,小聲地說道。接著,自己率先進了院子,那晶亮的眸子好似在提醒,等過一會後,她與黎墨才能進去。
村長?村子起火?
楚央央聞言,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對著水寶點頭,示意自己遵守規定的。這時,院內又傳來說話聲,讓院外的她越聽越覺得古怪!
「村長,這天氣這麼熱,大夥兒都排了好幾個小時了,這會兒從早上到中午,我們沒有歇一次,也沒喝過一口水,能不累?能排得好嗎?」說這話的是一中年男人,不難聽出他的語氣裡很不滿,隱約夾雜著煩躁。
「哼,我問問你們,到底是咱們辟火村重要?還是你們休息重要?這都快傍晚了,離著村子起火的時間只有十多個小時了!難不成你們還想看往年大火臨村的畫面嗎?」村長一聲冷哼,語氣裡盡是擔憂與著急,回這男人的話時,更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韻味。
「村長,原來你還知道之前每一年都起火啊?!呵呵,那風水師說,這起火的原因,是因為有火獸進村搗亂,讓我們每年這個天都玩馬燈驅除火獸。可是幾年過去了,村裡依舊起火,更甚至比沒玩馬燈嚴重!我就想說,這馬燈玩了有什麼用?不僅費了大夥的時間,更是耗了大夥的古董!」中年男人顯然不贊同村長說得話,語氣裡帶著譏諷的笑意。
「是啊,這話許三哥說的沒錯,這些年又是玩馬燈,又是給村裡新生的孩子帶水叫名字,這還不是大火依舊?哼,我看那風水師是存心騙咱們古董的!」一人說話後,後面有人應和。
「胡說,你們給我小聲點!這風水師可在屋裡歇著,被人聽了去怎麼辦!人家不是說了嗎?往年就是因為大家玩馬燈缺乏誠心,這才驅除不了火獸!」村長聲音很沉,眼睛一瞪,帶著警告的意味。
「聽了去又怎麼樣?哪一年不是用這個理由搪塞我們?也沒見他白收古董收的手軟!」中年男人火了,聲音很高,好似故意讓村長口中的風水師聽到。接著『砰』的一聲,那紙糊的馬燈被扔到地上,不解氣,更是『咯吱、咯吱』踩了幾腳。中年男人繼續說道:「他媽的,我許老三今天就不玩了!今年要是還起大火,我家祖宅我也不修了,直接搬走,省得每夜裡擔驚受怕被火燒死!」
「許老三,你可要想好了,政府每年給你家宅子貼的保養費可不少!你要是搬走了,可就什麼都撈不著了!」村長見把大夥惹毛了,趕忙說出其中的利益關係。要知道,這種古色古香的村寨,政府花了不少的錢保養。
「就政府給的那幾個錢,比得上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古董嗎?」中年男人不買帳。
『窸窸窣窣』一陣聲響後,又有一人放下了手中的馬燈。「我也不玩了,下午還有一場展賣會,我今天就指望我老爹留給我的古董了,等賣個好價錢,娶個媳婦回來!」
忽然,一道雄厚的男音從屋子裡傳來。
「呵呵,老村長,我瞧你們村每年都起火,全都是有那麼幾個不團結的!照我看,今年這火,你們村是躲不了了!」
村長一籌莫展時,聽到屋裡傳來的腳步聲,面上一喜。「夏師傅,你出來的正好!這般小子翅膀硬了,全都不聽話!」
院外,楚央央與黎墨對看一眼,還以為這風水師是誰呢!原來是青市慈安拍賣會上,拍賣遊龍八卦鏡的夏恭!聽幾人的對話,這夏恭倒是在辟火村得了不少古董。
夏恭歎了一口氣。「哎,老村長,我言盡於此,這是你們村裡人的緣故!好了,下午還有一場展賣會,我就不奉陪了!」
「慢著,要走可以,把我們今年贈給你的古董留下!」中年男人許老三將夏恭的去路攔住。
夏恭沒有回應中年男人,而是看了老村長一眼。「老村長,這是什麼意思?」
「夏師傅,你別生氣!」老村長一急,對著夏恭點頭哈腰,而後趕忙將許老三拉到一邊。「你這是說的什麼葷話!送出去了哪能要回?夏師傅時間寶貴,不是你能耽擱的!」
「我不管,反正把我老娘留給我的『蓬萊求藥』玉雕留下!」許老三一口咬定了,仿佛今天夏恭不將玉雕還給他,他就不甘休。見村長對夏恭很是狗腿,忍不住說道:「老村長,你別怪我嘴快,你這般信那個風水師,不就是幾年前,他給你算出來會得個孫子嗎!你想想,這不是男孩就是女孩,這幾率都是一半,要讓我猜,可能也會猜中!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許老三,你!」村長明顯是被氣到了,但仔細想想,這許老三話說得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夏師傅,請把我的琺瑯彩圓碗也留下!」
「還有我的那副《小橋流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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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院子裡響起了好幾道朝夏恭索要古董的男音。
楚央央聽那幾個古董的名字,暗自吃驚,這要是真貨,還真是價值不菲,算得上是極品貨了。對著黎墨使了一個眼色,讓其隱匿自己的氣息,她可不想讓黎墨與夏恭對上。整理了一下面色,逕自走進了大門打開的小院。
「咦,這位小姑娘,你這是找誰?」門邊,一年輕男人問道,他的手裡正在紮著被踩爛的馬燈。
楚央央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而是朝身上帶著馬燈的十幾人走去。
水寶很是聰明,倏地從一五歲大的小男孩身邊,走著一個六十多歲老人的身邊。很顯然,這是在告訴楚央央,這個老人便是村長。
老人身上穿著紅色的舞蹈服,頭髮半黑半白,一張臉很普通,最為吸引人的當屬他的鼻子,十分肥大,這種面相的人,沒有多少定力,很容易受人蠱惑,不然也不會被夏恭糊弄了那麼多年。而他的身邊的男人應該是許老三,長得身高馬大,穿著大綠色的舞蹈服,眉毛生的濃黑,他的長相,年輕時應該引了一大群姑娘折腰。
「是你!」這一聲質問聲自然來自夏恭,很顯然是認出了楚央央。
夏恭的面色漆黑,咬牙切齒,他可沒忘記,這死丫頭在拍賣會上和自己對著干!毀了他在青市的名聲,回去更是被老祖狠狠教訓了一頓,好在有他老爹保下了他,只要他今天能帶回去幾件極品的古玩,也算是將功補過。不過,這死丫頭出現在這會會兒,到讓他心裡隱隱不安。
楚央央略過夏恭,笑著對穿著馬燈舞服的十幾人詢問:「各位,你們這村莊每年的今天都起火?」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何人。
村長倒是眼尖,瞧見了縮頭縮腦的水寶,這小姑娘一定是這小子給帶來的。見人這麼問,老村長也算禮貌地點頭。「沒錯。」其實,就辟火村這怪事,周圍幾個村莊都知道。
「哦,是怎麼個起火法呢?」楚央央好奇。
「小姑娘,這和你沒關係!你給我少管閒事!」夏恭瞪大眼睛,總覺得眼前這丫頭是他剋星!
眾人見夏師傅與小姑娘好像認識,而且關係不愉快,一時之間倒也不知如何回答。
楚央央也不在意,她的年紀擺在這兒,在大人的眼中,小孩子家家的還是少問的好。嘴角帶著笑意,眼神落在一長臉的年輕男人身上,她肯定的說道:「這位大哥,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家媳婦已經懷孕兩月有餘了!」這自然是看面相的來的,整一副喜為人父的面容。
被說道的年輕男人整個傻眼了,他有些結結巴巴說道:「你怎麼知道?這消息只有我和我老婆,還有診治的醫生知道啊!」
「丁子,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哎呀,恭喜恭喜!」許老三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恭賀道,也暗暗留心眼前的小姑娘。
其中有一個男人站了出來,帶著試探的問道:「小姑娘,那你可知道我家發生了什麼大事?」
「喪事,你的母親於今日淩晨去世。」楚央央打量了男人一番,篤定地說道。
老村長見男人點頭,心裡吃驚小姑娘又說對了。同時,對垂頭喪氣的男人有些過意不去。「阿金,你怎麼不和我說?要這樣,我就不讓你來練習馬燈舞了,你現在趕緊回去準備你母親的喪事。」
名叫阿金的男人點了點頭,脫了身下的馬燈,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果然,眾人看楚央央的眼神完全不一眼了。
小水寶見大家還不回答楚央央的問話,於是說道:「小姐姐,是打雷呢!」他想,反正被村長知道小姐姐是他帶來的,那就沒什麼好掩瞞的了。頂多村長去找他娘告狀,到時候把自己的零花錢分給娘一半,他娘又會笑嘻嘻的,萬事好商量!
楚央央本以為是人禍,沒想到是天災!她皺起了眉頭:「村裡沒有安裝避雷針?」
老村長心悅誠服,這小丫頭確實有兩把刷子,見人這麼上心,歎了一口氣,暢暢而談。「怎麼沒裝避雷針,就我們村,幾乎家家都有一個,喏,你瞧,那個就是避雷針,還是政府專門研製的呢!就為了保護村裡的古建築。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會兒靈,一會兒不靈,反正在每年的今天,必定會天降雷火。」邊說,邊指著院子裡的一根顏色暗黑的針。
楚央央隨著看去,這避雷針倒是上好鋼鐵製成的,避雷效果絕對一流。這樣的話,那她就詫異了,沒道理抵不住雷電啊!而且,今日天氣好得很,不見悶熱,一點也沒有下雨的徵兆,更料想不到會有閃電。當然,從她進村莊後,並沒發現有鬼怪作亂,更沒有夏恭口中的火獸!如此,只有是風水問題了。斂眉後,看了眼黎墨,好似在求證一般。
黎墨心思剔透,點頭,很顯然是與楚央央想到一塊去了。
在眾人唉聲歎氣地神色中,楚央央聲音清脆,面帶笑容。「如果我能保辟火村不再因天禍而起火,大家可否能將他手上的幾件古董賣給我?」
這一說,果然讓夏恭面色大變,他抱緊了手裡的東西,語氣犀利道:「小姑娘,你別在這兒口出狂言,這辟火村起火,就是因為沒有玩好我說的馬燈舞!村長,你給說兩句。」
村長有些躊躇,無非是因為夏恭給他算出會得一孫,但信了夏恭那麼多年,村子依舊起火,心裡有些微涼,也就沒有說話。
許老三見不管夏恭如此目中無人,瞧眼前的小姑娘如此自信,他開口道:「小姑娘,你要真有這本事,這些古董別說是賣,就算是送給你,我許老三都願意!」他可是聽到了,小姑娘說的是買下,衡量一番後,並不覺得吃虧,總比白白送給夏恭的好。
說完後,便將夏恭手裡的一包古玩給搶了回去,硬是逼得夏恭的眼裡閃過一陣殺意,這目標自然是楚央央。
「好,我也願意!要真除了這火源,大家以後都不用出錢出古董了。」這無疑是一個一勞永逸。
「我們大家都聽許三哥的。」
因為許老三,這十幾個人中,幾乎都點頭,可以看得出許老三在辟火村的聲望。
楚央央神色淡然,眼裡暗藏笑意。「那好,老村長,你能帶我去這裡的高地嗎?要能俯瞰整個辟火村!」
「好,村莊後頭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個了望塔,是專門為來辟火村旅遊的客人準備的,可以看清楚整個辟火村。走,小姑娘,我這就帶你去!」老村長見大家都認同這突然出現的小姑娘,臉上也帶著笑意,熱情起來。
這院子裡的村民如此待見楚央央,其中有一點,便是拿她與夏恭做了比較!試問,哪有風水師看風水時不看地形?這夏師傅來了,就直說有火獸,從沒提風水。當然,這樣的看法只是一些不懂玄術之道的人的看法。
楚央央點頭,便與村長出了小院,後面跟著一眾村民,很明顯是想聽聽這小姑娘有何見解。
夏恭心有不甘,面色陰冷。「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這話剛說完,便感覺有人用陰鷙的眼眸看著他,更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許多,這感覺與如在慈安拍賣會上的感覺一模一樣,真他媽的見鬼了,想著,不由跟上了大部隊。
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無非是因為黎墨站在他身邊。
也就二十分鐘,楚央央便隨老村長來到了後山,這座山的確不高,大概在七十米,山上修了一條路,山下停了好幾輛三輪摩托車,這應該是送遊客上山的交通工具。村長與幾個司機說了一翻,一干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小山。
「小姑娘,不用上了望塔就能看清楚辟火村了!」村長下車後,站在山頭朝下看,辟火村一覽無餘。
楚央央點頭,並沒有說話,她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拿出了鉛筆與一張圖紙,繼而看著辟火村,將大致的地貌畫在紙上。
夏恭到了山上後,大致看了一眼,嘲笑道:「村長,這小姑娘就在這裝模作樣,這辟火村哪有什麼風水局!」
「是嗎?那夏師傅可否將你口中的火獸牽出來給大家瞧瞧?我長這麼大,還真沒瞧見那種東西!」楚央央聞言,頭也不抬,她嗤笑地說道。而她的白紙上,整個辟火村的地貌已經呈現出來,當她把所有的重要的點連接時,整個風水局便出來了,當下也徹頭徹尾明白了辟火村常年大火的原因。
那許老三也起哄,嘲笑道:「是啊,夏師傅,每年都說有火獸,可是從來不見影子!大夥兒也不讓你牽出來了,要不你也紙上畫畫?好讓我們大開眼界!」
夏恭被癟紅了臉,當看到楚央央在白紙上畫得圖案後,面色突變,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楚央央。心裡也有些懊惱,他怎麼就沒上著山看一下地形呢?很顯然,夏恭忘了,他剛剛看地形後,並沒有發現什麼風水局。
「小姑娘,你有什麼見解?」老村長雖然耳根子軟,但活了那麼多年,也是個有見識的。這小姑娘一招一式都有板有樣,倒是比夏恭強多了,雖然他是門外人,但也看得出專業!
楚央央看著圖紙,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說道:「老村長,我問你!這辟火村是不是每年除夕、端午龍舟、馬燈舞、中秋之際,都會有一場大火?而且,這每逢村中人家辦婚假喪禮後,都有一場小火?當然,這火自然也是天降雷火!」
老村長點頭,有些傻眼,這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以往他還沒注意,被這小姑娘一說,倒還真是那麼回事。
許老三也若有所思。
其餘人皆點著頭,交頭接耳起來,無非都是說小姑娘說得還真對,真是神了。
「我再問,無論是春夏秋冬,這辟火村都是比一般的村莊要熱上許多?」楚央央面上帶著自信,整個人讓人不由地信服。
老村長再次毫不猶豫地點頭。
這回夏恭的眼睛軲轆轉了一圈,心裡想著不能讓眼前這小丫頭得逞。要知道,他得不到那幾件古董,回去肯定會掉一層皮。遂不屑地說道:「這辟火村的名字怎麼來的?不就是因為村裡熱、老是起火嗎?哼,要知道這些,還真簡單的很!」
眾人這麼一聽,雖然不待見夏恭,倒還有幾分相信。就小姑娘說的這兩件事,整個松陽市幾乎不是什麼秘密了!隨便問一下就知道。
楚央央不以為然,眼裡帶著笑意,將手中的畫著風水局的白紙遞給村民們觀看。
「小姑娘,你怎麼畫了一條龍啊?嘿,還真別說,這般看上去,我們辟火村還真是一條龍的地勢呢!」其中有村民嘖嘖說道。
「這,這是什麼意思呢?」老村長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一臉不解。
楚央央這才幽幽說道:「辟火村常見有火災,是因為你們的村莊建立在了『睡龍』風水局上。北為龍頭,南為四爪,西為龍尾,東為龍身,這是一條睡著了且盤著的火龍。」
「然後呢?」許老三繼續問道。
「你們看,在北邊龍頭的位置,這裡有兩座新建的仿古建築,從這兩座建築建成後,辟火村便開始變得燥熱,且總是起火?」楚央央不緩不慢地說道,就辟火村的風水局,很顯然不是人為建成的,也並沒有經過風水大師的刻意指點,是村民在無意中造了一個睡龍風水局,也真夠巧的很。
許老三一聽,心裡默算了一下,對著老村長說道:「這小姑娘說的真,這兩戶人家分別是老張和老王家,這兩家是從市里搬來咱們辟火村的,也的確是他們來了,村裡才開始起火的。」
「沒錯,這第一次起火我還記得很清楚,當年老王家新建成,眾人恭賀後,隔天就起了一場小火!」有人應和,嘖嘖點頭。
「可是,這原因是什麼呢?」老村長詢問。
楚央央也不掩瞞,說出來還真是有些玄。「那是因為,每當你們村裡有巨聲時,這條睡龍便會被吵醒後,天上立馬烏雲密佈,雷電不斷。作為你們吵醒了睡龍的懲罰,火龍會天降雷火於辟火村。」
「照你這麼說,以往每年的今天都起火,全都是因為玩馬燈的緣故?」許老三精明地問道,眼睛盯著夏恭。
夏恭咬著牙,面色無疑通紅,他也認出了這風水局,只是這有響聲火龍便蘇醒,他可不信。「老村長,我會證明這小丫頭是在說謊!」
老村長疑惑。「哦?怎麼證明?」
夏恭看著楚央央,陰狠的一笑,便拿出了手提電話,只見他對著電話說道:「喂,你給我立馬到辟火村。對,帶著鑼鼓,然後給我在村中大力的敲打,聲音越大越好!」
聞言,楚央央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夏恭,這人的心思還真夠毒辣的。
站在楚央央身旁的黎墨,身上立馬湧出一股殺意,見狀,她搖了搖頭,眼睛呈月牙狀,好似在說:這要殺也是我動手!
不一會,站在山頭的村民們,就聽到辟火村內響起了一陣鑼鼓聲。
大約響了十分鐘後,頭頂上依舊晴朗。
夏恭見狀,面色大喜,他譏諷地說道:「怎麼樣?我就說這丫頭在妖言惑眾!那就說明睡龍一事全是無稽之談!」
「是嗎?你且看好了!」楚央央眼角眯起,露出一股冷意,聲音更是冷的徹骨。
這讓夏恭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有些訝異,立馬集中精神,當感知到小丫頭沒有古武時,才鬆了一口氣。其實,他的武階才踏入綠階,那會知道楚央央的古武到了綠字巔峰呢!這也註定他以後會吃大虧,連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又過了一會,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突然,一陣大風吹來,就聽見一村民道:「哎呀,起風了!」
緊接著,頭頂上空起了一層烏雲,閃電肆起。
「呵呵,這火龍倒是給面子!」楚央央淡淡一笑,心裡呢喃。通常來說,這火龍會好幾個小時才醒來,但因為老村長帶著村民練習吹打好幾個小時的馬燈舞,才讓這火龍有蘇醒的徵兆了。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天氣預報的緣故!今天恰好有雷陣雨!」夏恭雙眼瞪得老大,立馬打電話給辟火村裡他安排的人。「喂,你給我別打了,立馬停下。」
這下,眾人是心悅誠服了,將一旁囔囔的夏恭給徹底忽視了。
老村長算是徹頭徹尾信服了楚央央,他語氣裡帶著恭敬,詢問:「小姑娘,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可是我們改如何制服這條睡龍呢?」
「是啊?咱們村總不能不過年,不划龍舟,不置辦紅白事啊!那樣多沒樂趣,還得活得小心翼翼的。當然,也不能將老張和老王家的房子給拆了!那地皮子還是那兩家人的。小姑娘,你要是要法子,就算讓村裡每戶人家給你一件古董,我們都願意!」許老三應和村長,希冀地看著楚央央。
其餘村民都點頭,紛紛說著家中有何物,也都願意拿出來。
對此,楚央央搖了搖頭,這辟火村的村民們還真樸實,不然也不會那麼久給夏恭送古董了。當下,笑著說道:「你們放心,既然我說過保辟火村不受天禍火災,那就一定能做到。至於古董,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出多少錢,合理的話,我就買下!」其實,她知道,村民們若出錢,也只是意思意思了。
這話,讓大家裂開了嘴。
楚央央從懷裡拿出了兩道黃符,這次用暗藏這金子的朱砂畫著繁瑣的文案。完畢後,交給村長。「將這兩道符咒分別貼在老張和老王家的房子上,這只是一時之計,真正地杜絕火災,還得在這兩家人的邊上造上兩座小房子!」
村長小心翼翼地接過。
其實,這破解之法極為簡單,既然睡龍怕吵,那就給它的耳朵帶上『塞子』好了,也就是在耳邊新蓋兩座小房子,而她給村長的符咒,則是『鎮音符咒』,給那條睡龍隔絕地上傳來的噪音。
夏恭見人心思都在楚央央身上,偷偷地離開了小山,生怕那些村民會找他要回古董。
楚央央自然知曉,與黎墨對看一眼後,達成共識:這些玄宗的叛徒,得一個個好好地除。
作者:
koou
時間:
2015-2-9 08:52 AM
第099章:有些隊不是你能插的!
進了一趟辟火村,楚央央不但破了睡龍風水局,更是帶著好幾件古玩滿載而歸。其中有三件古玩可以說是極品貨,連她自己都感歎,天運者的運氣果真是逆天!
沒錯!
許老三的那件『蓬萊求藥』玉雕確實是真品,掌眼後方知是秦朝御用玉雕師用一整塊羊脂白玉雕刻成的,之後秦始皇將其賜給替他尋求長生不老藥的徐福,徐福帶著玉雕,和數百名善男善女一去不復返,尋了一小島建立了倭寇國,也就是如今的R國。
至於為何落在許老三手裡,是其老祖宗從倭寇的手中奪來的。所以,無論是玉質,還是其意義,都是國寶級別的存在。
另兩件也真,一件是琺瑯彩圓碗,它最可貴的地方是,這套圓碗有一套,大小共十個,十分具有收藏價值。若是拍賣整套,單件的價格上去很多,無疑會賣出個天價。還有一件是一副名為《小橋流水圖》的畫,出自鄭板橋之手,絕對是曠世之作!
餘下的幾件古玩雖然沒有這三件貴重,但拍賣出去,也會引起競拍熱潮。
當然,也如她想像的那般,這些村民並沒有獅子大開口,以撿漏的價格賣給了她,或許其中很多人不知道古玩是真是假。她見得到的便宜不少,便承諾,只要辟火村還有怪事,那她一定出手相助。
村民聞言,無疑大喜。
另外,等一些村民發現夏恭不見了,那叫一個捶足頓胸!
下午一點
楚央央見舒慶東和豪哥還沒有回來,與黎墨在牛嫂家中用過午餐後,便隨卓雲去了松陽市的展賣會。由於今年的展賣會人多雜亂,她從黎墨那淘了一顆能讓高階武者看不出氣她古武等級的藥丸。而黎墨也收斂了氣息,若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他。
路上,聽卓雲介紹,松陽的展賣會有些古怪。
為什麼?
因為它不講究先來後到,或是價高者得,或者是看主人的意願,這倒像是小型的個人拍賣會,也難怪松陽的古董商個個富得流油!
大約十多分鐘,楚央央三人便到了展賣會,見會場門被鐵杆封住,又因為太陽太過炙熱,便找了一處偏僻且樹蔭夠大的梧桐樹下站著。因為黎墨,倒讓她沒有旁人燥熱。
展賣會的口外聚集了很多人,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排著進場的隊伍。有的在摩耳交談,有的則冷著臉,但皆在等會場開門。
「小師叔,這次的展賣會倒是吸引了不少隱世門派和隱世家族的弟子!」楚央央眯起眼,輕聲說道。她察覺,這人群裡有很多都是古武修煉者,其中不乏綠階。
「恩。」黎墨斂下眉宇,輕輕吐出一個字,而他發現的最高階是橙階,不在人群之中,反倒是隱匿在周圍。
就連站在一旁尋找舒慶東和豪哥的卓雲都詫異不已,忍不住感概:「央央小姐,就那些人,往年都沒有見過!難不成這展賣會出現了什麼寶貝?不過想想又不對!」
「哦?怎麼說?」楚央央隨著卓雲的視線,瞧見那些『生面孔』無一不是隱士弟子。
「以往舉辦展賣會時,松陽市也會弄出噱頭,都說展賣會上出現了至寶,但也沒見大夥這麼積極!而且,牛嫂也說了,這次展賣會風聲很小,也不知道這人流量為何那麼大!」卓雲皺起了眉頭,將心中的答案說了出來。
楚央央暗自悱惻,這著實讓人疑惑,也肯定展賣會上必有門道。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呼喚聲。
「姑娘,快來這裡,快要開場了,咱們趕緊進去,不然人多,非擠死不可。」這般鴨公的嗓子讓很多人捂住了耳朵,而這聲音無疑是豪哥的,只見他排在靠前的位置,頭上頂著一個大太陽帽,旁邊的舒慶東同樣的裝扮,兩人的臉上被曬得通紅。
楚央央見狀,嘴角抽搐,倒是難怪這兩個噸位不輕的人了!
「嘿,原來這兩人在這兒排隊!」卓雲意想不到,難怪不見兩人回去呢!
楚央央幾人過去後,卻不想被一女孩擋住了去路。皺眉,仔細一看,這不是搶車三人組中的大小姐嗎?!
「你們不准插隊!」女孩面色通紅,聲音犀利,仿佛想讓在場的人全部聽到。她的目光四處尋找了一下,見沒找到人,面色有些失望。
她這是在找黎墨?!
女人的直覺都很准,她面色冷了下來。嘴角微微勾起,略帶嘲諷:「沒想到你們搶了一輛拉豬的三輪車!不過還好,倒是趕上了展賣會!」
女孩聞言,立馬羞愧。
此時,她的身上亂糟糟的,裙子上有些黑印子,隱約還有一股豬臭味。旁邊更是有一輛拉豬的車,這會兒正在與老者和年輕男人說價錢的事。很顯然,這三人是剛剛到的。
「爺爺!」見老者走了過來,女孩眼睛一亮。
「怎麼回事?」老者見孫女走來,在他耳邊說了一番。
老者見到楚央央後,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一班人也是來展賣會的!為了安全起見,他暗中集中精神力,發現眼前的小姑娘確實沒有古武,才放下心來。於是,他皺著眉頭說道:「小姑娘,我們現在是說插隊的事!如果人人都像你們不遵守規矩,這拍賣會豈不是亂了套!」
「老先生,你沒瞧見嗎?我家小姐可是安排了人在排隊!你這插隊倒是說過了!」卓雲的聲音也不低,也明白這爺孫三人是存心和他們過不去!
豪哥聞言,立馬炸聲。「沒錯,老子在這可是排了兩個小時,中午連口水和飯都沒喝上!就是給我們家姑娘排隊的!」說完,給了楚央央一個大義秉然地神色。
「哼,你排隊是代表你,和她什麼關係!她要是不排隊,我們也不排了!」女孩扭著腦袋冷哼,語氣裡帶著威脅。
對此,楚央央不屑一笑,狡黠地說了三個字。「你隨意!」之後,在那女孩看熱鬧的眼神中,走到豪哥身旁,而後面的人居然主動讓了空位。
這讓璐璐很古怪,也驚訝不已,這幫人居然那麼好說話!於是,她眼睛軲轆一轉,拉著自己的爺爺,說道:「爺爺,我們也站在他們後面,要真這般排下去,還得等一個小時,到時候肯定會被曬死的!」說完,摸了摸自己的臉,只覺得火辣辣的疼,一定是被曬傷了!
「師祖,大小姐說道有道理。」站在老者身旁的男人附和,整個汗水直流,身上的味道比他口中的大小姐還要難聞,讓眾人一陣嫌惡。
老者心裡疑惑,大夥好像不介意插隊!即便他身懷古武,一路上曬了好幾個小時,這會兒也有點受不了了,便對孫女點頭,三人就朝隊伍裡插去。老者自認為禮貌的說道:「不好意思,讓讓!」
一連說了好幾次,都沒人讓出位置,一個個紋絲不動,更有人瞪著插隊的三人。
這動作無疑惹惱了女孩,覺得這班人太不給面子了,她面色漲得通紅,手指這楚央央。「為什麼她們就可以插隊,我們就不行?」
老者也面色陰沉,有些不滿。
其中倒是有『好心人』不屑地說了。「我們都是替我家少爺小姐排隊的!」
「如果有人給你們排隊,你們也可以插!」
豪哥聞言,捂著肚子笑出了聲。「唉呀媽呀,笑死我了,插隊都這般理直氣壯,難怪搶起車來毫不手軟!」
那少女見眾人都鄙夷地看著她,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更有人交頭接耳議論著她,她指著豪哥剛要大罵,卻被老者止住。
「小姑娘,真是好算盤!」老者盯著楚央央,有些咬牙切齒,眼前這丫頭一定知道了,這些排隊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替家裡主子排隊的!
「誇獎了!呵呵,再送你們一句話,有些隊,不是你們能夠亂插的!」楚央央面色不改,嘴角銜著冷笑。也只怪這三人沒眼力,沒瞧見排隊的人都穿得很普通,而那些衣著華麗的全都在樹蔭下,或者在茶樓內嗎?
話剛說完,展賣會的大門打開了。
老者見正主都回到隊伍裡,心裡有怨恨,也只能吞進肚子裡,現在還不是計較的時候,要是在不排隊,等過兩點就進不去會場了。「璐璐,等進了會場,爺爺自會給你報仇!」
女孩不甘心,被老者拉走了。
由於楚央央所在位置靠前,很快便進了會場,這展賣會搭起了一個個藍色的棚子,與青市的拍賣會一樣,有條不紊擺著各色各樣的古玩。
卓雲便問了。「我說,你們兩個出去那麼長時間,有查出什麼門道嗎?為何這展賣會上這麼多人!」
楚央央也豎起耳朵,點頭。
豪哥一聽,就有一肚子苦水。「姑娘,你真不知道,這班人嘴巴緊地很,全都不說。好在舒老哥有人脈,打探出了一點消息。」
「什麼消息?」楚央央蹙起秀美。
舒慶東喝著卓雲遞過去的涼水,說道:「很多人都是為了一塊玉盤來的,至於是什麼,我那朋友真不知道!」其實,他也好奇,到底什麼玉盤有那麼大的魅力,居然能吸引那麼多人,而且來的生面孔都帶著家僕,穿著華麗,一瞧便是大家族裡出來的。
聞言,楚央央與黎墨對看一眼。
玉盤?
難道是開啟通天教主墓穴,那四塊玉盤之一的『鳳凰同體』玉盤?否則,她還真想不出什麼古玩有那麼大的魅力,引的那麼多隱世門派和家族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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